章节目录 003 居然还没离婚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被周景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而我,也因着这几个字有些崩溃。

    “你什么意思?”

    他耸了耸肩,双手往外一摊,语气淡淡:“字面上的意思。”

    大概我又被他耍了,本以为离了婚就可以天下太平,万事如意,结果到头来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美好的想象而已。

    心里猜到可能是这种结局,但我还是不能被周景言这么牵着鼻子走。

    所以,在我强烈要求与宁死不屈的态度下,大晚上的,我跟周景言杀到了民政局,而整个民政局,也因为他的一个电话,火烧官僚一般兴师动众。

    “周总,不知道您突然大驾光临有何要事?”没看错,这应该是民政局的头儿。

    周景言的目光紧随着我,他一进去就在沙发上大款坐下:“把我俩的婚姻信息调出来。”

    局长有些懵,我又有些急,一急,我就没什么礼数可言了。

    我以为局长没听清周景言在说什么,于是扯着个嗓门对准他的耳朵大喊:“把我俩的婚姻信息调出来。”

    这一下,局长总算回过了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景言。

    周景言倒是一句话也没再说,眉毛挑得高高的,眼神里却带着威胁性,好像要是这事有个什么闪失,这局长也可以打包走人了。

    局长哪敢怠慢,简直以最快的速度调出了我跟周景言的婚姻信息。

    我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坚持认为是局长拿错了,拿了个假本子糊弄我,可不管我再看多少次,再做多少所谓的努力,都没有用。

    信息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我和周景言,还是夫妻,我俩压根就没离婚!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说生气,似乎想笑占得更多,但说想笑,我又真挤不出一点笑容来,估计,笑得会比哭还难看。

    我猜不透周景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分明签了字,婚还没离成,这只能说明他没签!

    有什么方法还能用来延缓一下,哪怕是最后的挣扎也行。

    沉默了好久,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我无比激动地拉住局长的手,就差没跪下了:“不是说分居两年就可以默认是离婚了吗?”

    我跟周景言三年不见,这方法肯定行。

    “法律上的确这么规定过,只是……”局长有些为难,眼神瞟到周景言身上,等着他的下文。

    我随着局长的视线望过去,周景言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你觉得,我要制造你跟我同居的假象很难?”

    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我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干瘪瘪地跌坐在地上,眼眶里瞬间蕴上了一层水雾,我昂着头不让它们掉下来。

    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周景言有多大的本事,别说弄个假同居,即便是他给我安个假死的说法,我也会轻而易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么现在,我又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见我沉默,周景言也懒得跟我再扯些有的没的,他朝局长使了个眼色,那群人很快就跑的无影无踪。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将我扯进了怀里:“贝凉,你逃不掉的。”

    是啊,我逃不掉,费劲心思躲了这么久,不照样被他抓得死死的,连丝反抗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看见你那刻,我就没想过逃。”

    ……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我都还有点精神恍惚,夜晚的冷风就跟无数刀片一样刮在我脸上生疼,心底深处积压的许多委屈感与愤懑挤得我心梗塞。

    我迫切想找个地方发泄,但我身边还守着尊佛。

    周景言一直没离开我,我俩一前一后走在大马路上,我加速,他也加速,我不动,他也不动。

    后来我拔起腿死命往前跑,他气喘吁吁追上我,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数落:“跑这么快投胎呢?我又不是鬼。”

    “你就是鬼。”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还是被周景言听见了。

    他似乎被我抱怨的样子逗乐了,愉悦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贝凉,放弃吧,你赖不掉的,我俩的账还没算清楚。”

    我俩的账?

    我还真没欠他周景言什么,要说有,估计是他这双眼睛,可那是因为他手里拿了我家两条人命,我戳瞎他眼睛,算客气了。

    我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发现我身后的人突然之间没声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民政局这附近很冷清,以前还总是闹出哪个女性被男的半夜袭击什么的。

    想到这,不安感即刻涌上我心头,挠的我心里直发毛,脚如同被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半步。

    我试着轻声喊周景言,但没胆回头:“周景言?你在吗?”

    我喊了好几声,没人应我,我一下就慌了,好久之前被同学恶作剧关在小黑屋里的记忆顿时浮现了出来,吓得我更加不敢有其他动作。

    空气静谧得可怕,只有少数一点路灯的光线射在我周围,借着模模糊糊的光亮,我隐约瞥见有个人影正在慢慢靠近我。

    不知道是人是鬼,是强盗土匪还是周景言。

    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下,我只能一个劲地乱喊:“你别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狭长的影子闻声顿住,而后又消失在了冗长的黑夜里,我长长松了口气,却又没法完全放松。

    如果后面是图谋不轨的人,那周景言去哪了?

    说来我也挺不争气的,觉得周景言可能会遇到危险,我的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快,慌乱如麻。

    我蹲在地上,哽咽得发不出声,背影估摸也萧条得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到这刻能让我心暖的声音在空气里荡了起来:“怎么?你怕了?”

    是周景言。

    我惊喜地回头,看见他笑得春风得意,双手环在胸前,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得逞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又是他的一场恶作剧。

    “你他妈觉得逗我很好玩吗?”我再也管不着他有多牛逼,对着他就骂,心里积压的那团火气蹭蹭蹭地直往上冒,压都压不住。

    我已经想好了周景言会拿什么话来堵我,他肯定会说:“好玩,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要哭又不愿意哭出来的隐忍憋屈样。”

    然而,我等来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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