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真的暧昧得让我不由尴尬,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灵活了,我微蹲着身子然后一扭腰,便从周景言的禁锢中脱离了出来。
“我能吃什么醋?要是就因为这种事吃醋,那我以前吃的醋还少吗?这样下去岂不是得成醋坛子了。”
现在一个乔心,跟以前待在周景言身边的那群女人压根没法比,要说她真有个什么本事,应该就是一直压在我心里的那个难受的点。
乔心是周景言的初恋。
是对周景言来说,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至今都仍然记得,那个能把人心伤透的大雨夜里,我被周景言跟扔垃圾一样彻底丢了,而他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在我面前扬尘而去。
我有个很小的细节,以前没发现,是后来周景言告诉我的,我一专注地想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抿紧嘴唇,有时候严重了,还会不小心把嘴皮咬破。
周景言一手死死扣住我的下巴,我嘴巴被迫张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他另一只手顺势就滑了进来:“别抿了,去做饭,我饿了。”
我“呜呜呜”地发着声,一出声,口腔里就难免会分泌一些唾液,正好,它们都顺着一条路流在了周景言手上。
“我去!”周景言骂了句脏话,就跟刚才手是碰了屎一样猛地缩了回去,“你怎么这么不讲究?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
话毕,他一溜烟地又跑去厨房打开冷水,用肥皂反反复复洗了数十遍。
要不是我才刷的牙,我都会被他弄得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瘟疫。
他那副嫌弃的表情,真的很让人误会。
从厨房出来后,周景言还是那句话:“去做饭。”
他今天好像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
但是,我只能说抱歉了。
“我不会做饭。”这回我真没撒谎,我是真不会做。
可周景言完全不相信:“你以前不是会吗?而且味道勉强还行。”
我愣住,我以前也不知道做饭。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变得有些想笑,也觉得自嘲。
“周先生以前身边佳人难么多,会做饭的当然也数不胜数,指不定贵人多忘事,把我跟哪位美女搞混了。”
为了能让他相信,我又强调了一次:“我是真不会做饭,你心里想的是哪个,那就去谁那里让她给你做吧。”
反正说来说去也不会是我。
我自己肚子其实也有些饿,但我不可能拉下面子去求周景言解决问题,于是我绕着房子上上下下来回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从橱柜那翻出几包方便面。
莫非周景言工作太忙没时间吃饭的时候,也选择用这种速食来替代?
“有方便面,你吃吗?”我朝周景言晃了晃手里的面。
他默不作声地睨了我一眼,随后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哒哒哒’地按了几下,又贴在耳朵那对着电话说:“麻烦送两份黄焖鸡米饭过来。”
黄焖鸡米饭是我最喜欢吃的,以前跟周景言吵架,我点外卖也都是黄焖鸡米饭。
所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的。
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接下来跟周景言相处的时间,我觉得格外尴尬。
好在外卖效率够快,没多久就送来了,而周景言全程没再同我说一句多余的话,吃了饭就出门不知道去哪了。
……
周景言再回来的时候,脸色臭的不行,就跟谁欠他几千万似的,看见我,他也愣是没吭一声,只白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外套随意甩在沙发上,人上了二楼。
过了一会,我听见二楼传来‘哗哗’水声。
这人还真是挺会做表面功夫的,那么爱这张皮的卫生,为什么不把心也给洗干净一点。
恰巧,在我要去打电话继续订餐的时候,周景言的手机在他口袋里响了。
本来我没打算接,可响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对方不辞疲倦地打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是一定要打到周景言接为止。
于是,我又好奇了。
顺着这门心思,我从他兜里拿出手机一看,上面闪动的两个字简直让我嗤之以鼻——乔心。
还好周景言给乔心的备注乔心,不是什么小宝贝或者心肝宝贝。
否则我非当场把他这破手机砸了不可。
“喂。”我接了起来,出于什么心理,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我早已过了那种少女才会有的争风吃醋的年纪,可一看到‘乔心’这两个字,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去争个高低。
大概我还是不够沉稳,禁不住别人的一丁点挑衅。
对于乔心那天的刻意摆弄,现在正是我还击的时候。
她愣了一下,语气略显奇怪:“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呵,我是你大爷!
我收起自己的情绪,冷不丁地回了俩字:“贝凉。”
那头一下没了声,我还以为她把电话挂了,看了眼界面,还在通话中…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对她真的没什么好心情。
乔心知道是我,也不跟我装,没有了之前在周景言面前对我的那副伪和善,摆上来的是她原本的恶心脸。
她有些咄咄逼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景言把我赶出来的?是不是!”
这他妈有病吧!我昨天回来睡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今早起来就没见她人影,她走了,干我屁事?
“你他妈嘴巴别胡乱喷粪!调查清楚了再来跟我逼逼!”
乔心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我说的,她一口咬定是我在周景言身边吹了耳旁风:“贝凉,我告诉你,别仗着现在有景言护你,你就尾巴翘上天了!”
我呸!周景言护我?她眼瞎了是不是?
这三年来我跟周景言半点交集都没有,谈何来的他护我?
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乔心不止。
她还在那头一个劲地对我劈头盖脸地骂着,情绪激动极了:“三年前如果不是你突然消失,景言也不会出意外!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景言本来可以跟我结婚,如果不是你肚子里…”
乔心话说到这,我这边,周景言已经洗好澡下了楼。
他看见我此时正拿着他的手机,他眉毛一皱,眸子一凛,像阵风一样冲到我面前就把电话给挂了。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我…我…”我结巴了半天,后来又觉得这似乎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跟周景言之间就是这样,他对我的误会反正不止这么一点点了,再多一些,我也不介意,所以最后,我选择用沉默来代替所有可行的解释。
我不说话,但却能感受到周景言那渗人的目光,他也默了几秒,我俩沉重的呼吸在空荡寂静的房子里反复交织。
片刻之后,他突然扼住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对视,那张帅到能让女人失去心智的俊脸也朝我一点点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