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姐住在一起吗?”他试探着。
“看你叫姐叫那个亲,好像是你亲姐似的。”朱夏揶揄道。
“罗仲北是我哥,朱丝当然是我姐了,没错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时候过来,我姐太唠叨,我不爱听。”
“我妈也差不多,所以我自己住。”他俩对视一眼,竟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你下次过来,姐如果不在家,我给你做饭吃,我电话你存一下,或者你打过来。”
朱夏很豪爽地打过去了,结果就甩不掉抠不掉了。
吃完谢亚亮还抢着帮朱夏刷碗,连厨房也帮着连擦带抹,顺便几间屋子全给收拾了,左右再扫射一阵,实在没什么活可干,再没理由呆下去:“以后,有什么力气活儿,找我,我走了。”
其实几步一回头,以为朱夏挽留他。
朱夏大大咧咧:“行,谢谢你做的饭,干的活儿,别告诉我姐,让她以为是我干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你帮我把门带上。”
朱夏哼唧着歌,走开了。
“我肯定不说。”谢亚亮拍着胸脯做着保证。
朱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从小在父母和姐姐的荫护下长大,无忧无虑,当然家务活也不大会干,有那么一点懒惰。
假如,那我可能要劳累了,但是我愿意,我恐怕也够呛,雇钟点工呗,谢亚亮临关门时已经下定了决心。
“楼上的房子也晾得差不多了,我明天就搬进来住。”
这属于临时起意,谢亚亮为了一个目标也蛮拼的,反正罗仲北的房子他不但可以随便住,即使他要,罗仲北也会马上过户给他的。他的爸妈,两位大学教授,是罗仲北的恩师和师母。
因为怕爸妈管制他,谢亚亮一直住在他家另外一套房子里,这回搬到小房子也得将就了,名义上给丝丝姐服好务,罗仲北当然更高兴了。其实他没好意思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为时尚早,窗户纸捅破也无所谓,将来都是一家人了,当然不算欺骗。
沈和凝约朱丝出去逛街。
“丝丝,我给你办了美容卡,记得按时去,我们的年龄,如果不动刀不填充,再不保养,黄脸婆一枚,黄脸婆你懂吗?”
“我,用吗?”朱丝接过去,还有些疑惑。
“自信心挺足啊,以为自己永远18岁,算怕了你,需要时时耳提面命,”她上下打量着朱丝,“咦,你似乎越来越漂亮了。”
朱丝弄得很不自在:“你在夸我吗?”
“当然,从实招来,某个人给你注射什么营养补品了?他很有钱有门路的。”
沈和凝看朱丝的眼神不对呀。
朱丝挎着她的胳膊:“走吧,我的大小姐,阿姨没再催你吧。”
“我妈她,跟几个中年妇女嘀嘀咕咕,听我爸说结伴去旅行,参拜哪路大神,据说特别灵验,不知她求什么,也许跟我有关系。”
“封建迷信那一套,阿姨是教师也中招啊,你也不阻止她。”朱丝跟着着急了。
“我妈临时抱佛脚呗,有病乱投医,用不了几天又忙别的什么去了。她有事做,我和爸还消停几天。”
“你什么心态呀。”
“我三观很正的。丝丝,”沈和凝兀自叹气,“我的另一半还没出生,找小女婿也不错,晚上搂着睡觉,半夜尿床可糟了。”沈和凝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和凝,相信我,你的王子会骑着白马,或者骑着黑色的骏马风驰电掣而来……”朱丝挽起沈和凝的胳膊向商场走去。
“丝丝,罗仲北……”
“不要提他好不好,和凝,我请你吃……”
“吝啬鬼出血了,想堵我的嘴吗?”
她们两人一起哈腰大笑,笑声惹得进出转门的人侧目而视。
“我们是两个神经病人。”
罗仲北去接朱丝上下班。
“丝丝,我以后当你的专车司机。”无可奈何的罗仲北直挤眼睛。他多次催朱丝学车,但她坚决反对,因为接下来,某辆豪车也提过来了。
“真心的?”
“绝对心甘情愿。”
“公交地铁出租网上约车,出行很方便,敬爱的罗先生。”
“我的傻记者,迟到了,还磨蹭。”不由分说,罗仲北已经把她半拉半拥进了车里。
“丝丝,你可真是模范记者,天天到报社报道。”朱丝早就习惯了王慧茹这么说话。
“我来上网查资料。”
“你家不是有网吗?”
“这几天线路检修。”朱丝撒谎也不脸红了的节奏有没有?
罗仲北的司机可真清闲,真正是工作时间接送老总,业余时间老总全是自己开车,正在恋爱季节里的老总,有些春意盎然。
也是,这都已经到气象意义上的夏天了。
朱丝已经换上了长裙,罗仲北送了朱丝手表,成套的时装,鞋、包,化妆品……
钻戒的订单已经飞到国外了……
对着这成堆的名牌,朱丝直皱眉:“我找你,为这些?你拿回去,愿意给谁给谁。”
毕竟她和他之间还没结婚,总要有些分彼此,可是,罗仲北就像暴风骤雨般袭来了,让她猝不及防……
“丝丝,你误会了。”
自尊心极强的朱丝让罗仲北伤透了脑筋。
虽然她的身材尺寸鞋子型号,不是之前被罗仲北给“骗”到手了,你是否同去“采购”,从头到脚,罗仲北设计搭配,他的眼光,走南闯北的人,会差吗?
保守的朱丝,也该换换了,当然他不可能买短、透、露的装束,一是朱丝也不可能穿,二是穿给外人看,罗仲北还不干呢。
我不穿就是了。
“为什么?”
“因为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我们……”罗仲北佯装发怒。
朱丝慷慨激昂起来:“我不会损失什么,水晶鞋的梦醒了,只不过又恢复到从前的灰姑娘状态,我一点落差都没有,因此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如果找有钱的男朋友,为了这些物质上的满足?她有些生气,罗仲北不理解她。
“毫无生活情趣的朱丝大记者。”罗仲北给下了定语。
偏偏就走不出你的视线之外了。
一起旅行,国内外随便挑选地方,不去,理由有二,一是让你家爸妈和“未婚妻”看到,二是我工作忙。
商务往来和宴请,必要场合,人家都有夫人和女朋友光彩照人或小鸟依人的伴随左右,“应酬,礼节要对等,就我一个孤家寡人,穿梭往来,郁郁寡欢,你帮帮我,你不去,我找别人了。”罗仲北有心让朱丝同行。
不去。理由还是,不去。
“你也可以找别人,我不但不反对,而且拍手称快解,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只要你把星星让给我带就行。”
把罗仲北气得干瞪眼也没辙。
他在给她的画像上勾勒成鼓着红腮,头顶扎个冲天小绿辫的样子,下面写着“倔萝卜头——朱丝。”
朱丝乐得直弯腰:“天才被埋没了。”
“我优生优育,绘画天赋被星星遗传过去了。”罗仲北很得意。
朱丝点点头。
如果哪一天,偶尔朱丝为了给罗仲北一个面子,穿上罗仲北给置办的行头,都让他乐得没边没沿:“女为悦己者容,朱丝记者,让我怎样感谢你,帮我当模特穿戴一回,主要你穿什么都好看。”
弄得朱丝哭笑不得。
在他眼里,她完美到女神级别。
在她心里,他不也同样吗?
她当然也把沈和凝说的话全学给了罗仲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罗仲北很不为意:“知道又能怎样,我又不是欺男霸女有什么见不得人吗?朱丝记者?”弄得朱丝没词了。
她和罗仲北的反差,因为性别的缘故,还是所处财富地位不同呢?这很值得朱丝玩味一下。
她就有些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