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九、

    瑞王府正厅。

    “八哥真是有日子没来府上了!”

    “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你府上变化还是挺大的!”郑王边往里走边四处张望!

    “本府最大的变化就是人变老了!”

    “九弟真是说笑!”

    “日子久了人总是要变的,不变岂不要落在后面!”瑞王比划出请的动作。

    “说的好!”

    “八哥,尝尝我这的茶,看看味道变没变?”瑞王亲自为郑主斟茶。

    “都说这瑞王府的茶好喝,本王今儿可算是有口福!”郑王说完呷了口茶,一副享受的模样。

    “如何?”瑞王也浅品一口,等他的回答。

    “不愧人人称赞,确实是好茶!”

    石英进门后对郑王和瑞王行礼,他在瑞王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瑞王脸色复杂,向石英使了个眼色。

    郑王瞥了一眼下去的石英,又看了一眼西越。

    “九弟,盗贼一案查的怎么样了?”

    “八哥有所不知,这盗贼实在太狡猾!”

    “贼再狡猾也有破绽,如果九弟想抓住的话---”他话中有话,瑞王轻轻一笑,看来郑王是信不过他!

    “难道八哥觉得九弟是故意不抓贼?”他面露冷色,可是嘴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老九,你这可是扭曲了八哥的意思啊!”

    “我这说话没深没浅的,八哥又不是不知道,还求八哥不要怪罪九弟!”

    “哈哈哈,九弟哪里的话,做兄长的怎么会轻易怪罪,不过是无心一说罢了!”

    ……

    “爷,冷姑娘在书房!”

    “八爷怎么突然来瑞王府,绝不是喝茶那么简单?”“对了,石英,盗贼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还有韦匡最近在干什么?”“此贼最近没行动,暂时还未有线索。韦公子这几日一直都在府上,要不要属下请公子过来?”

    “不用,你先去准备晚膳吧!”

    “是,爷!”

    瑞王府书房。

    “月香记着姐姐刚跟你说的话,一会见着瑞王要行礼。”月香点点头。

    片刻之后,他推门进来,左右张望。

    “刚刚让姑娘久等,府上有客人不便,不知冷姑娘找本王何事?”他看见她后,又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月香。

    “冷蓠见过瑞王!”

    “月香见过瑞王!”她随着姐姐同向瑞王行礼。

    “这个丫头是?”他继续打量陌生面孔的月香。

    “这是冷蓠的妹妹,月香!”

    他点点头,坐在案前没有说话,好似再等冷蓠先开口。

    “今日过来是向瑞王告别的,冷蓠要离开兴州去外地。”

    “你要离开兴州,能告诉本王为什么?”

    “冷蓠本就是江湖人,山水为家,来这兴州不过是想一睹都城的繁华,既然看过了自然要离开!”

    “山水为家!好一个潇洒,没想到这都城的繁华都未能让姑娘有留下的念头,看来本王就是想留姑娘也不成了。”

    “虽说冷蓠与瑞王相识不过几日,可冷蓠却十分敬重瑞王的为人,如有缘他日定会再见!”

    “可本王自认和冷姑娘的缘份还不会这么容易断,日后如若有任何事仅管来找本王!”

    “那冷蓠就此别过,瑞王保重!”

    “姑娘保重!”

    “石英,替本王送送姑娘!”他唤来石英。

    石英引着冷蓠和月香往瑞王府大门走去,他仍是那张没有温度的脸,话也少得可怜,月香紧握着姐姐的手不放,对于这偌大的府宅她是满满的惊奇,对她这样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姑娘,有些东西轻易就占

    领了意识。

    “冷姑娘多保重,石英代弟弟石怀谢姑娘的救命恩情,若能再见必涌泉相报!”

    “好好照顾你弟弟,你也保重!”她对他灿烂一笑,这个沉闷的男子看得出是个重情义之人,她倒是很愿意与他结交,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一高一矮的两个女子渐渐消失在石英的视线里,他轻声叹气,进了府。

    “姐姐我们要去哪呢?”月香高兴的手舞足蹈,这几天一直在韦少爷的别院呆着,闷的要命,这一出来真是忍不住的兴奋,可是再兴奋仍掩盖不住眼神中那一丝丝的怅惘。

    “去看媚儿小姐吧,这一别也许真的就再也见不着了!”她语气沉重,有些伤感。

    “姐姐,去媚儿小姐那里后可不可以去庙里?”月香仰着头望向高出她一头的姐姐。

    “月香想朋友了?也好,我正好也想去看看,咱们先去庙里之后再去媚儿小姐府宅吧!”

    熟悉的小路,清新的气息,冷蓠深深的吸着身后退去的空气。

    二人走到半路,冷蓠突然感觉不对劲,立即警惕起来,悄声对边走边玩毫无发觉的月香说道: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先走,记住不要去庙里,赶紧回城。

    “发生什么事了,姐姐?”

    “记着姐姐的话!”冷蓠没打算解释给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听,她什么都不怕,却只担心月香的安全。

    月香不明白冷蓠突然转变的情绪,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却相信姐姐的话,小心警惕地跟着姐姐慢慢的往另一方向走。

    树林中突然响动异常,一时间从林中飞出二十余个黑衣人死死地将她们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冷蓠凌厉地目光瞥向对面的黑衣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今天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死在这里!”

    “我冷蓠还从未碰到如此狂妄之人,我倒要看看你们耐我何?”

    “姑娘如此不配合,真是可惜了!”

    冷蓠冷哼一声,悄悄对月香使了眼色,月香哆嗦着回应。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扬手,二十几个人全部冲了上来,一时间兵刃相碰之声格外刺耳,冷蓠一边挡剑一边护着月香将她拉在身后。

    冷蓠未料到这些人武功这么强,一定是专门训练有素,而且是冲着她来的。十几回合下来,冷蓠手上的剑沾满鲜血,身上的衣衫也凌乱不堪,她受了轻伤,月香哭着喊着,冷蓠越来越力不从心,只得想办法将黑衣人引到林里,以便月香逃走。

    月香踉跄着往城门方向跑,她抽泣着时时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受了伤的冷蓠,追上来的黑衣人举剑之际被冷蓠投暗器刺伤倒地,最后再也看不到对方。

    一翻恶战之后,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对方虽然只剩下几人,可是她已经没有体气再战,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剑插在地上来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急促的呼吸着剩下的那几个黑衣人也已经疲惫不堪,但依然紧盯着冷蓠不放趁机下手。

    她第一次觉得累,觉得无望,可能人越是绝望的时候越会想起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好像为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寻个依托了。她的脑海中出现的是那个宠爱她也对她严厉的师父,眼泪终究没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一生除了师父便没有什么遗憾,只是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针对她,难道是?算了,这个时候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

    她半跪在地,嘴里一腥,血从口中喷出,那几个黑衣人见冷节蓠受伤不轻,知道此时机会难得,其中一人对其他几人点头后便踉跄着一起围了上来,冷蓠集中精力准备最后一拼。

    只是他们并没想到最后这一击并不是要了对方性命而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冷蓠将最后的力气拼在这几个黑衣人身上,终

    于在黑衣人倒下后倒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般声嘶力竭,想睁开眼看看,可是任凭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想动动身体动也不能动。

    原来自己这般惨,是进地狱了吧,她可是从来没做过坏事,算了,地狱就地狱吧,反正在哪都是一样存在。

    身上好痛,真的好痛,月香还好吗,如果知道她死了会不会伤心欲绝,不会吧,应该会的,生前那么依赖她,可是不能照顾她是自己的遗憾。

    没能看见师父最后一眼,不能再照顾师父,师父会不会很难过,他那么大的年纪,受得了她的突然离去吗?冷蓠胡思乱想着,她确实伤的很重,好在有武功的底子才能保全她这条性命,她已经昏迷二天,是月香日夜不歇地在她身边照顾,可是任凭月香怎么喊怎么哭,姐姐就是不睁开眼睛看看她。

    冷蓠喊着,叫着,眼泪流了下来,一直喊着她名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她睁开双眼,看见坐在她面前哭肿双眼的小丫头笑了笑,又昏了过去。

    “竹染,冷姑娘什么时候醒过来?”刚下朝回府的瑞王爷站在床前望向给冷蓠把脉的竹染。

    “爷,你可都问无数遍了,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这一两天就会醒过来!”

    “你前两天就跟本王说冷姑娘这一两天就会醒过来,现在几天了?本王现在可是已经开始怀疑你的医术了!”

    “爷,竹染冤枉啊,冷姑娘昨儿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她现在只不过是想多睡会儿罢了,怎么还怪罪到竹染头上了,爷,竹染跟着您这么久了,除了看到您为宸妃娘娘这般急过可从来没见着您对哪家姑娘也这样着急!”竹染号完脉后将姑娘的手轻轻放进被里,他虽是堂堂瑞王爷,平时看起来温和,但显少和手下的人过于亲近,但竹染不同,或许是她性格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她总是没大没小的跟瑞王贫嘴,他倒也习以为常不在乎。

    “再这样胡说我可要治你的罪了!”瑞王佯装恼怒的样子,竹染哪里怕他,倒使起性子来。

    “瑞王要是敢治竹染的罪,那这心上人的伤我可不管了!”说着她要开门出去。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在本王面前这么不规距!”他半恼半喜的样子都收在竹染眼里。

    “竹染不打扰瑞王照顾心上人了!”她识趣的走开仍不忘调侃他几句。

    冷蓠的伤很重,还好未伤到筋骨,也是,在竹染这个妙手仁医手里,她只能是越来越生龙活虎。

    瑞王清退了门外的守卫,房间里就剩下冷蓠和他,他将盆中的帕子拧干,认真仔细地擦拭她娇嫩的脸,她真是好看,眉清目秀,他不禁这样感叹。

    越是认真端详越觉得这张娇俏的小脸与他记忆中的那张俊朗的脸相似,小心擦拭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双本是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目光在他脸上流转,他屏住呼吸望着那双迷一样的双眼,那么认真,那么毫无顾忌地对视着。

    “王爷,我口渴!”她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掩去尴尬。

    “水,噢,等一下!”他的动作很稳,将她的身子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本想亲自喂她喝水的,但她似乎介意只是从他手里拿过杯子,自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他接过空杯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她的身子温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谢谢!”她在他怀里没动,就那么依靠着。

    “不客气!”他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么突兀的一句谢谢。

    “你已经昏迷三天!”他淡然的说。“我还以为我死了,原来我还活着!”她不知是感叹还是感悟。

    “既然还活着,就好好活下去,瑞王府很安全!”他的话轻的感觉不出一点重量,他态度淡然的有沉淀的感动。

    “月香没事吧?”“没事!”“想我师父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从来不哭的人,却在这次大难不死后脆弱的像个孩子。

    他本能地将她搂紧,在她的肩上拍着,任由她的脆弱泛滥成灾。

    好半天没有了动静,他低头看她,她呼吸均匀,脑袋在他胸前蹭着汲取温暖,怕她睡的不舒服,他小心将她的身子放平,盖好被子后才出门。

    “石英!”

    “爷!”

    “去准备点米粥和清淡的小菜,一会儿冷姑娘醒后看着她吃下!”他轻声吩咐道。

    “是,爷!”石英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见到冷蓠,她昏迷不醒的那两天他比任何人都着急,从竹染那旁敲侧听关于她的伤情,好在冷蓠的伤并没那么严重。

    “好生照顾冷姑娘,叫石怀去书房等我!”

    “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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