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复仇者(中)

    「你是个有趣的人。」

    「是吗?我该谢谢你的赞美吗?」

    「嗯……那倒不用……但你真的想谢我的话……」

    「什麽?」

    「做我的女朋友吧看你长的挺漂亮的,我就勉为其难吧。」

    「……」

    「怎麽?高兴过头了?」

    「你是白痴吗?……」

    「嗯?」

    「你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的话,那就请你最好不要去追求什麽人,否则──你一定会一辈子单身。」

    「啊?──你是男的?」

    …………

    「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以那你说的那女孩的情况,她肯定巨有很强的攻击力,你自己不是常说做人不能太过於相信自己吗?难道你是说一套做一套?」维深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说……他平时怎麽就不用这种文法来跟我说话呢?这样我就不用老为了他那娘娘腔到极点的文法而感到胃部轻微痉挛了……

    转身向前走,我以他能听到的声量说著他的母语

    ──「就像你无论如何都有想救的人一样,我也有我想挽回的人……维深,我只是不想她错得太深──

    而且她错,是因为以前一群无知的天真魔鬼们种下的错误──

    也许她是原因,但那并不是她的错……」

    说完,我没有看维深的反应,只径直的朝天桥的另一端走去。

    在五秒後,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上,让我不得不停下来──

    「寒,无论你想怎麽样,我都会陪你的。」然後,我看到的是维深那张恶作剧式的笑脸

    ──只是这次,他是认真的。

    「啊……反正我也认了……谁让我被这麽陀金鱼大便给粘上了呢?……唉……」我似有似无的叹息,然後故意不理他的继续向前方移动,接著,不意外的听到一声绝对丢脸的大叫──

    ──「寒你也太恶心了吧居然把人家这麽个大帅哥形容成金鱼的米田共?」──啊……我是不是该称赞他的中文造诣一下呢?居然连米田共都会用了……

    「寒你怎麽不等我──等等──」

    …………

    母亲并不住在广州,因为她老人家说广州空气太差也太大。

    她也不太愿意住深圳,原因跟当时她不愿意去广州的理由相同──

    说是出个门就得付一两百块的车钱,打死她都不去。

    结果,她十分明智的选了极靠近广州的f山市来住。

    可能十年前这里是不太像样,当十年後的现在看f山市。

    这里绝对是个居住的好地方──到广州去坐公车才30分锺就到坑口。

    听说到了04还是05年,还会有地铁从广州直通到这里来。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想重点是现在在我面前正在进行的情况──

    「哦你原来是英德混血儿啊……难怪长得那麽帅啦,阿世他也是,上几次回来都没带上你,你真人比照片要帅多啦。」

    「是吗?阿姨你也是啊,保养得好好,一点都看不出是56岁的人了,不说我还以为你最多是30出头……跟寒走在一起有没有被误认过是情侣啊?阿姨。」

    「呵呵呵……你这孩子嘴真甜,比我家那成天就冷著张脸的小子好多了,不称赞我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取了个‘千年女妖’的花名,你说这孩子……」

    「阿姨,你别伤心啊,小寒他也给我取花名呢,老叫人家猪先生──他这人就是嘴坏」

    「没错……」

    ──我想知道……这是文革十年批斗大会的幻影重现吗?

    我怎麽觉得我现在好想被人在脖子上挂了个木牌然後狠狠的批判?……

    天啊……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

    现在要受这样的惩罚?……

    无言的看著眼前一个明明都年过半百却还保养得跟三十几岁的妇女同胞没什麽不同的女人和一个明明该帮我的但现在明显的转向了的男人,我再一次感到了人生的残酷和无力……

    与其认真的听这两台马力肯定在五千以上的广播器的谈话内容。

    我决定还是先补眠一下比较正经──再说他们两位的夺命烦音正好可以充当催眠曲。

    於是,在不知不觉间,我那几根早已因长途的飞行和之前长时间的赶稿而万分脆弱的神经开始慢慢的进入了无意识状态……

    …………

    「世,真的不用我去?我可以化妆成别的样子陪你混进去的。」枫对我说。

    而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搭两个半小时後的飞机回国。

    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站起身,把双手压在他肩上。

    「首先,你就是化妆也要天天上妆天天下妆,那样很容易穿邦,第二,你要离开这里,我怕她要是有什麽眼线知道了,那就白搭了,第三,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是弱不禁风的贾宝玉,而且身边还跟了个比终结者还有用的人形电脑。」

    虽然我是非常希望他老兄可以别跟来──这句是我在心里附加的。

    「但……真要发生什麽事怎麽办?她可以为了这件事而另外又杀了两个无辜的人……」

    枫还是不放心──我的天,难道我是一个如此不堪信任的人吗?

    我在心里惨号,顺便附带说明一句──

    那两个人可都是为了能不让你死而死的……枫──

    不过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免得他那份正义感再度冒出,给我添乱。

    「你放心吧,我能了解她的想法,要是她真的就只要杀了我们就好的话,那一开始就不用这麽麻烦。她是想先折磨一通我们这群人,让我们也感受一次她弟弟曾经承受过的痛苦,才了结我们的生命,要不然……就是那些人死了,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做过的,到底是一件多麽过份的事……」

    在我说完後的一分锺,我们都没说话,只是看著地毯,最後,枫抬起头。

    对我露出那个熟悉的邪肆笑容──

    「可能我无法相信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靛寒世,但我相信你,医生……」

    ……

    「喂,寒,醒醒,要睡到房间去睡,别睡在沙发上」──原来刚刚是在作梦……

    真是,怎麽会梦到回国前枫跟我说的那堆东西……嗯……

    不行,头很昏,这该死的维深猪

    ──明知道我有低血压,一睡下要没睡好就发作,他居然还用力的摇醒我……

    这家夥是故意的是吗?

    狠狠的瞪向维深,我微笑──

    「维深…………你不想活了?…………」

    「是我叫小维叫醒你的,难道我也不想活了吗?」

    突然,身旁传来了一把女声──那是我老妈。

    「真是的,你这孩子,都多大岁数了还耍赖,快去房间里睡,睡沙发会腰疼的,快去。」

    啊啊……我该说什麽呢?

    ──妈,你儿子我睡沙发第二天可能会腰疼,但现在醒了我会头疼啊……

    扶著我那开始发热胀痛的头部,我看向维深──

    果然是一脸标准的幸灾乐祸表情──该死

    最後,我还是只有苦命的拖著已然变得沈重的身体移动到母亲准备好的睡房去──

    现在想想……我亲爱的妈妈……

    你不是故意的把我弄醒就为了看我这副想气有气不出来的痛苦表情吧?……

    可疑问,最终还是个疑问,这个问题,我是不会问出口的,而明天,我可能也早就忘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因为明天,我要开始在「她」之前做防备工作了……

    梦中,我会看见什麽?

    会看见你吗?

    我可怜的折翼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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