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个子,我怎么觉得没见过你啊?”站在杨经天曾经的家里,他突然有很多感慨,这个曾经伴随着他长大,然后突然有一天不再是自己家的家的房子,他怎么会没有感情?正打算去自己原先的房间看一下时,一个矮胖的男人用一口很正统的东北话问自己。
杨经天看到这男人的双眼涣散,一猜就知道是智商有问题,便学着他的样子道:“矮冬瓜,哥哥我是小沙弥啊,你忘记那天我强你苹果吃了?”
那被他叫做矮冬瓜的男人一下就火了,抓住他的衣领就咆哮道:“我叫木瓜不是冬瓜!”说着还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杨经天。
杨经天觉得那双眼睛真像牛眼,不禁想起白一彤的眼睛也是很大的,叹道:“你说同样是眼睛,差距咋就这么大咧?”
那自称是木瓜的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杨经天的话是什么意思,微微一怔才嘀咕又道:“我叫木瓜也不叫眼睛!”说着转身就去继续粉刷墙面。杨经天嘿笑走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道:“木瓜,你妈妈让你回家吃饭哦!”
木瓜在楼梯上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睛看着杨经天:“我妈也真是的,不是才刚吃了出来干活的吗?”说着很不情愿地从伸向二楼的楼梯上爬下来。
包工头刚好进来巡查工人们的工作情况,见木瓜理也没理自己就顾自往门外走去,他立马就火了,抓住木瓜的脖子就骂道:“你个笨蛋,又想干嘛去?”
木瓜委屈地道:“我妈让我回家吃饭啦!”说着就要挣扎。
包工头怒道:“你傻啊?现在才下午两点好不好?唉,你傻,你老妈也傻,全家都傻!”
木瓜被他骂得哭了,呜呜道:“你欺负我……呜呜……”
杨经天乘机爬上那楼梯,戴着一个报纸折的帽子就道:“头,让他回去吧,我帮他好了!”说着开始很努力地用手中的刷子粉刷起墙壁来,技术也许不怎样,可单从样子来看绝对是一流的粉刷好手。
包工头这才一脚将木瓜踹出门外:“看人家小沙弥多勤奋!”他说着又冲木瓜吐了口口水,似乎才觉得不对劲般走到杨经天的楼梯问道,“小沙弥,怎么声音有点不对啊?”说着还想爬上楼梯,可那楼梯是工地上那种折叠式的单人楼梯,只能容纳一个人,他没办法便只能在下面狐疑。
杨经天脸不红气不喘般道:“哈,昨晚感冒了,嗓子有些不舒服!”说着刷得更卖力了,不时还有白色的涂料滴在包工头的名贵西服上,包工头忙躲开,再不疑有它,道:“这么热的天感冒,真是活见鬼了!”说着就要去看别的工人。
杨经天献媚般道:“头,这儿脏,你还是回去吧,有小沙弥替你看着,不会有事的。”
包工头听他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趣,不禁多看了了杨经天的背影几眼,感觉实在亲热,但还是有些为难道:“还是算了吧,这可是市委书记的豪宅,我要是松懈了怕下半生都会毁在这。”
杨经天继续道:“这有什么啊?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小沙弥吗?听说这几天女儿香的老板换了,那些妞都光明正大卖身哩,也不知道长得怎样!”
包工头笑道:“你小子还知道女儿香换老板的事?”说着又多看了几眼杨经天忙碌的身影,“自从天行集团破产后,赵荫妃也不知道消失在哪去了,要是她缺钱花我还真想买她一晚上,就是不知道一晚上是不是得花掉我一个月的力气钱。唉,那妞才叫做正点哪,可惜……”
杨经天的脸都绿了,真想跳下来给包工头几拳尝尝,但终于还是忍了,极力平复思绪后继续用那种很献媚的口吻道:“可惜什么?赵荫妃可是黑社会的老大,头,我看您就别想了!”
包工头叹道:“可惜她先和那贪官市长的儿子劈腿,然后又去傍市委书记的金腰带,应该也不是个处了,这样的骚货我还不想要呢!”说着似乎想到了自己瞒着老婆养在外边的情人,“小沙弥,你在这帮哥哥我看着,明天给你加工钱!”说着转身就走了。
等包工头走了很久,杨经天才恨恨地将那刷子往天花板上的豪华灯管砸去:“你就很干净吗?”不想这一砸恰巧砸中了灯管,只听得一声轰隆,整个房间便被破碎的玻璃笼罩。
其他工人立马就慌了,大家东躲西藏的,只片刻间就乱成一团。杨经天暗道:“忒也巧了吧?”想着纵身往二楼摸去,不想一道厚厚的铁门挡在了面前。杨经天熟练地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道:“但愿我没记错是这把!”咔嚓一声,那大锁就开了。杨经天没料想事情会发展得这么顺利,缩手缩脚摸了进去就是二楼的走廊。
这时候两个男人的声音隐约传来,似乎在骂对方,杨经天忙将那道铁门锁住便熟门熟路地往最近的卫生间遁去。
只听得说话声音越来越近,其中一尖利的声音道:“哥,柳书记只送了一份饭过来,你说谁吃?”杨经天一听这说话声音好险没有笑出来,暗道:“居然是个娘娘腔?”
另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更加娘娘腔,道:“弟,我是哥,当然我吃啦!”杨经天似乎都联想到了那人说话时还捏着个兰花指,时不时还伸到对方鼻梁去。
“凭什么?我是弟弟我先!”
“啊哟,尿一个先!”那被称作哥哥的娘娘腔似乎憋了一肚子的尿劲,说着就要推开卫生间的门。杨经天正打算是不是要先发制人,娘娘腔弟弟却不乐意了:“凭什么又是你先?”说着似乎还拉了娘娘腔哥哥一下。只听得门外乒乓作响,似乎真的已经打起来。
杨经天不禁汗颜,暗道:“柳浩瀚那怎么就会选这些低能儿作看门狗?”想着偷偷往门外摸去,似乎早已准备好一击便要将那两个娘娘腔打倒,不想刚一开门就感觉到了逼人的杀气,他眼疾手快,身体在瞬间缩回,但对方的速度实在快得诡异,他退回卫生间的时候手臂已经差不多麻木,挽起衣袖一看,竟是一道深深的刀口,看样子应该是日本武士刀。杨经天这一下立时就懵了,暗道:“怎么听那两个娘娘腔也没有这种本事啊!”
想着门外已经传来一个男人很浑厚的声音:“巴嘎,乖乖滚出来,不然你就惨了。”
“原来两兄弟把我当猴耍?”杨经天想着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