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爸从那天开始就失踪了？”胡大发问道。
“是的，之后再也没有我爸爸的消息了。”郭群英说道。
“然后你们报警了？”胡大发说道。
郭群英点了点头。
“已经多久了？”胡大发问。
“已经一个多月了……”提起时间的事情，郭群英悲伤涌上心头，眼圈开始泛红了。
胡大发听了，转头对着苗苗露出一对笑眼。
苗苗对胡大发突然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老板，笑点在哪里？明明她很郁闷啊，你这么笑是不是不大好……”
“嗯，我是说我们不需要考虑新年去哪儿了，现成的目的地摆在我们这儿。”胡大发看了一眼郭群英，说道。
“蛤？哪里啊？”苗苗反应不过来地说。
胡大发看着郭群英：“你不是临州人，老家在哪里？”
“哦，我是云城的……”郭群英说道。
“云城不错，可以去看看郭家祠堂。难怪你姓郭，哈哈。”胡大发说道。
“啊，我们要去郭群英的老家吗？”苗苗这才明白。
“是的，如果只是听她的描述，信息量太少了……”胡大发说道，还不忘刻薄两句，“你刚才的话，讲了老半天，其实只说了一个意思，就是你爸失业后失踪了……”
郭群英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说真的，我们一直都想不通爸爸能去什么地方……
他可能去的地方我们都问了……而且，他的银行卡都在家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怎么过的……”说着，她开始哽咽了起来。
苗苗杵了杵胡大发的胳膊：“人家这么难过，你还说她……”
胡大发看了一眼苗苗：“你不说她，可是你也帮不了她啊。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出发去云城了。”
正说着，苗苗放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咦？是帅哥哎，糟糕了，难道他也有活儿给我们干嘛？这样不是没得出去玩儿了……”
胡大发一把抢过了苗苗手里的手机：“小斌？你不是说提前请假要去英国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余小斌沮丧的声音：“是啊，本来想去找夏初，顺便追查一下mrydu的事情，可是夏初临时有任务也出国了……所以……”
“哦，对哦，老外不过春节的嘛……”胡大发倒是听起来语气轻松，“所以你打这个电话是要求收留的意思喽？”
“嘿嘿……老同学，怎么说你也会做菜撒……”
“滚，我会做菜，但是只会在我高兴的时候做，真当我是你们保姆？”
“可是，你看，你知道我的，如果放了假，又没有地方可去，我会很焦虑的。”
“你简直就是个自虐狂……”
胡大发和余小斌正聊着电话，苗苗突然凑过来，冲着电话大声喊着：“帅哥，我们一起去云城吧！”
“云城？”电话那头的余小斌来了兴趣，“你们要去云城吗？”
“是啊，柏若男介绍了个案子给我，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胡大发说道，“你想一起去的话得抓紧了。”
余小斌听了，立刻说：“我的行李反正打包好啦，我来！”
“我看你不是对云城感兴趣，是听说有案子查才这么来劲儿的吧。”胡大发无语地说，“你还真是24k的好员工咧。”
……
车子沿着公路，一路向北。
从临州到云城，开车大概要三个多小时。
今年是暖冬，尽管临近春节，但是临州还没怎么见过霜雪，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在高速公路两侧的田野里看到了即将融化的雪。
由于是余小斌开车，苗苗趴在车窗上，像个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的孩子，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哇，这是真的雪哎，和天荒坪的感觉很不一样的哎，虽然快化掉了，但是好像冰淇淋啊，好神奇啊。”
“是啊，很神奇……”胡大发没好气地说：“所以，你能安静地欣赏一会儿风景么……耳膜都要炸了……”
余小斌一边开车，一边哭笑不得地说：“我说老同学，说实在的，苗苗在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吵的，但是，她不在的时候，又觉得太安静了，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苗苗听了，可不领情：“帅哥，我哪里吵了啊……”
“笨蛋，没听出来人家在给你打圆场啊？”胡大发拍了一下苗苗的后脑勺，“不过，说起来前一阵子，你不是老是睡不够么，今天怎么兴奋成这副鬼样子？”
苗苗揉着后脑勺，竟然没有发出抗议，可能被打着打着，也都习惯了，她嘀嘀咕咕的：“我也不知道啊，大概上次被你们那个拉到家里突然吐血死掉的那个倒霉鬼吓到了，然后，就神奇地好了……”
一路这么吵吵闹闹的，高速收费站上两个巨大的红色的“云城”字样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这天正好是多云的天气，湛蓝的天上形状各异的云朵缓缓移动着，如同宫崎骏动画中的场景。
“还真应了‘云城’这个名字的景。”胡大发看着天空说道。
过了收费站，胡大发被路两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吸引了：“云城这些年建设得不错么……”
“是的，这些房子都是这两年新建的……”一路都很安静的郭群英终于开口说话了，“其实你们看到的这么好的天气，也就是过年前后才能看得到。”
“哦？为什么？”余小斌问道。
“因为这些年，云城就是个大工地，在不停地拆，不停地建，平时到处都是烟尘，灰蒙蒙的，根本看不到蓝天的。只有过年了，工地都停工了，我们才能享受几天像样的好天气。”
“哦，云城现在是北方重镇了……”胡大发看着那些光鲜的新楼盘若有所思，“其实，早两年，临州的情况也差不多。”
“我这么按着导航走没有错吧。”余小斌一边开车，一边问着郭群英。
郭群英说：“嗯，沿着这条路开到云鹤街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