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发听了，立刻接着陶法医的话说：“所以只要凶手下手足够快足够狠，就可以迅速地勒死死者而不在脖子上留下明显的勒痕。”
陶法医听了，点了点头：“没错的，所以我们的死者们，从外观上看起来很完好。”
“呵呵，真是精益求精的凶手，连在选择凶器上都充分考虑了美观的要求。”胡大发说道。
“可是，老同学……”余小斌看着那个玻片上的布料纤维，语气沉重地说，“黑色的网状纱巾……你记不记得上次小关那个案子，我们第一次到达和平广场的案发现场，那个被吓坏了的女孩，那个目击证人，告诉我们，当时有人提醒她朝水池看去，她才注意到了被丢弃的尸体，那个女人不就是说脸上盖着黑色的纱巾么……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想到这个……”
胡大发默默地听了，却并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不想到呢。如果是这样，就意味着，这些连环凶杀案的背后，一直有同一股力量在推动。
“哦，对了，在案发现场提取的血液，就是那个教堂上的，还有擦在这名死者手臂上的，两处血液是同一个人，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没有接到化验的同事其他的结论。”陶法医说道。
“说起教堂……”胡大发转头问余小斌，“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余小斌笑着说：“你吩咐的事情，我怎么会拖延呢。”说着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卷纸，“喏，你要的那个新建教堂的设计图。”
胡大发展开了设计图，看了一下，嘴角一翘：“果然，看来还真是不得不顺着神魔的逻辑思考呢……”
“嗯？什么神魔的逻辑……”余小斌听到胡大发说出了这个新奇的词语，立刻问道。
胡大发转头看着苗苗：“还记得你问我那个教堂顶上的那些可怕的铜铸怪兽是干什么的吗？”
苗苗在短暂的恍神之后想了起来：“嘿嘿，记得哦，说是为了让那些坏家伙不要进入教堂来的，如果那些坏家伙过来，它就会大喊大叫把他们赶走……”
胡大发听了，一脸无语：“额，为什么到了你嘴里就是这个版本的……”
苗苗一脸自信：“我确定我记得很清楚，而且，名字我也记得，叫‘什么’……”
“叫什么？”余小斌好奇地问。
苗苗一本正经地说：“叫‘什么’啊……”
“我不知道叫什么，你不是说你记得么……”余小斌困惑地说。
胡大发算是听明白了苗苗的话，哭笑不得：“它的名字不是叫‘什么’，而是chère，是法语，chère!”胡大发重申了一遍，“那些坏家伙，是指魔鬼、女巫……也不是大喊大叫好吧，那是发出震天的吼声……”
苗苗听了，不服气地说：“震天的吼声……不就是和大喊大叫一个意思么……”但是她说着，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发，“老板，你说女巫哎！刚才我们在家里的时候，你不是说那个什么hele的，是个女巫吗？！”
胡大发淡定地说：“我知道，所以，我出来前不是吩咐老姚让余小斌找教堂的设计图么……”
“咦？女巫？我又错过了什么？”余小斌听了，一头雾水地说。
苗苗听到余小斌问着，来了劲儿了：“哇哇，你都不知道你打电话来之前我们发现了什么，本来呢，还好好的聊天来着。说起来啊，这还是我的功劳你知道嘛，就是我啊看着窗台上的那个玻璃罐子里的蝴蝶的蛹啊，觉得它在阳光下有点发亮的样子，然后老板就开始教我啊，告诉我那个蝴蝶哦，是狠角色……”
“我没说它是狠角色好吧……”胡大发纠正着。
苗苗满不在乎地一甩手：“哎呀，everd啦！总之就是它的名字超级霸气的，叫光明女神蝶啊帅哥……”
余小斌被她噼里啪啦地说得一愣一愣的：“额，所以呢……”
“所以这个名字很重要啊，老板说它的拉丁名字叫hele神马的……哎呀后面一串记不来，反正也不重要，总之关键是hele啊，然后万能的老板就忽然想到了一个叫heledu的英国女人啊，他说你和他去找那个欧震海的时候，他提到过一个外国女人，也是姓这个du的啊……”
“du?”余小斌努力回忆着，“哦！mrydu！就是那个被欧震海救起来的神秘的女人，是的她姓这个姓。”余小斌终于从苗苗二次元的描述中，听出了和案子的关联来了。
“是的是的，总之呢，就是这个heledu很可是是mrydu的亲戚嘛。然后这个heledu呢，也是个狠角色哦，是个女巫哦，所以……”苗苗说完大喘了一口气，一摊手说，“就是这样啦，所以老板刚才说那些叫‘什么’的怪物会把女巫给赶走啊……”
余小斌和陶法医目不转睛地看着苗苗。
而余小斌则努力理解着苗苗极具“发散性”的表述，有些结巴地说：“所以说……我们这个案子还和女巫扯上关系了……这是在给我开玩笑么……”
胡大发坏笑着说：“不好意思，这次倒是没有和你开玩笑。还真是和女巫有关系，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和女巫的关系越来越大了。你不觉得吗？黑色的纱巾，被诅咒的手链，对恶魔的崇拜，还有就是我刚才看了教堂原先的设计图，那个屋顶上原本应该有六个chère，但是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去的时候，少了一个，只剩下五个了。所以我们看到的那个窟窿，看来不是被徐子凯的身体砸出来的，而是chère不见了。所以，苗苗的注意点没有错，阻止恶魔和女巫们进入教堂的chère不见了，所以这些‘邪恶’的势力从那个不见的chère的窟窿里进入了教堂，杀死了徐子凯……”胡大发故意用阴森而神秘的语气说着，在这冰冷的陈列着还没有找到凶手的尸体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应景，也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