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祭坛

    众人脚下是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头,直径有十米左右,上面布满了凹下去的花纹。

    而这圆形石头的周围,还有几块立起来的长方形石头,上面依然布着花纹,张冢觉得看着有些眼熟,张见芸抚摸着那些花纹突然说:“这和我们在铁勾桥下的怪鱼喉咙里看到的一样。”

    张冢想起在“死亡”喉咙里看到的发着幽幽蓝光的花纹,果然和这些石头上的异常相似。

    “就在这里!”李城义突然蹲下来摸着地上一块儿凹槽说。

    张冢走到李城义旁边,那凹槽的大小和王家的腰牌一样,张冢赶忙取出腰牌的碎片,一块块,按照顺序塞了进去。最后一块腰牌碎片露出了半分米。

    “扭动看看。”李城义说。

    张冢捏住腰牌露出来的那部分开始顺时针扭动。

    不行。

    他又换了个方向,轻而易举,腰牌动了起来,而且不受张冢控制,张冢松开手,腰牌继续转动,带动着脚下的巨石也在转动。

    “快下来!别站在上面!”李城义大喝一声,众人从巨石上纷纷跳下来,李城义喃喃道:“当年我仿照了多少份腰牌***去都没有效果,难道这巨石还只认这一块儿了?”

    萧纪雪解释说:“那腰牌上的能量和巨石起了共鸣,所以才会有这样,应该是有人下了法,只有这腰牌才能打开这石头下的机关。”

    腰牌和巨石越转越快,最后竟然激起了一地的尘土,黄一松道:“这TMD是一个大形电风扇啊!”

    尘土全被卷上了天,众人都觉得站不稳了,徐昊天大喝道:“抱住树干!”

    众人赶忙抱住就近的粗壮的树干。

    那些树木都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年龄少说也上了三位数,根茎在地下也不知道有多深,面对如此狂风也只是微微颤了颤罢了。尘土升空,在空中形成一个旋涡,在这座鸟不拉屎的城上空化为一条黑线。

    “这破东西怎么还不停?”黄一松咆哮道。

    话音未落,一阵轰隆声响起,那原本旋转着的巨石忽然颤动起来,一个黑色的空洞在巨石中央慢慢显现出来。空洞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小,当空洞完全代替原来的巨石时,狂风停止了。张冢拧亮手电,照进空洞里。空洞的边缘是土,底端也不过五六米宽。

    “下去不?”张冢问众人。

    李城义趴在了洞口向里面看了看说:“下去,当然下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不,怎么能放弃?”

    张冢点点头,众人也都纷纷表示不下去看一下就实在可惜了。

    张冢对王诗雅说:“要不你就留在上面吧,我们下去一会儿就上来。”

    王诗雅摇头说:“我既然都在这里了,自然也要和你们同进退,怎么能说走就走。”

    张冢皱眉头道:“可是你的伤势太严重了,下去万一有什么危险…”

    王诗雅打断他的话:“正因为是下面会有危险我才会要和你们一起去啊,对于那些王家的苏美尔巫术你们有我了解吗?”

    张冢无奈的遥遥头,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得任由她跟着。

    黝黑的地洞里,一束手电的光亮亮起,李城义的声音响起:“下面还有条地道!”

    张在地洞上方答道:“知道了!马上就下来!”说罢,就一跃而下,溅起一片尘土,忙招呼上面的人也跟着下来。

    在地洞的底端,还有小小的,斜向下的洞口里面。洞口只容得下一个人躬着身进去,张冢率先钻进去了半个身子说:“我先进去,你们跟上。”说着就已经钻了进去。

    第二个是王诗雅,接着分别是李城义,黄一松,徐昊天,张见芸,张科,箫纪雪。

    李城义把那把大片刀从布袋里抽出来。

    洞里的截面大小比洞口也大不了多少,也仅仅是够一个人站直了身子走罢了。这洞也不知道有多深,张冢在前面带路走了十多分钟也没走到头,忽然众人手中的手电一暗,地洞里险入了一片黑暗。

    张冢一惊,用力的一拍手电,手电扇了几下又重新亮了起来,回头问众人:“都没事吧?”

    他身后不远处是还在拍手电的李城义。

    “王诗雅呢?!”张冢的手电筒照在了李城义的脸上,李城义楞了一下说:“不知道啊!刚刚她一直跟着你啊。”

    李城义的后面亮起一道手电筒光芒,黄一松慌张的声音传来:“李老爷子!其他人不见了。”

    李城义终于拍亮了手中的电筒,回过头正好照在黄一松脸上,煞白煞白的,李城义吓的一哆嗦:“唉呀妈呀!”

    黄一松把他手中的手电按下去,焦急的说:“后面的人都不见了!咦,王诗雅也不见了?”

    张冢问:“后面那些人多久不见的?”

    黄一松答道:“就在刚刚,手电都灭了,我重新打开回过头一看,后面就是空荡荡的了。”

    张冢皱着眉头像是在问自己:“不过片刻时间,他们能到哪去?”

    李城义嘿嘿一笑说:“这你就又不懂了吧,我们肯定是落入了别人布下的机关,也不知道是他们还是我们被移形换位了。”

    “移形换位?”张冢奇道。

    李城义点头说:“可以理解为现代的电梯,只是不一定是上下移动罢了,他们就有可能被这么移走了。”

    黄一松说:“可是我连一点动静也没听到啊。”

    李城义道:“古人的机关可精细了,别说不发出动静,就算是当事人可能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张冢和黄一松想起了在高塔第二层的那个迷宫。

    张冢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向前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三人在黝黑的地洞里继续穿行。

    走在前面的张冢忽然一顿,自主灭掉手电。

    后面的李城义和黄一松明白情况有变,也同时关掉了手电,地动里一时间漆黑一片。张冢不说话也不动,后面的两人也不敢发出丁点动静,可是那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阵沙沙声隐隐传来,张冢的身体动了动,贴在洞壁上,李城义和黄一松立刻照做。这时他们看见前方有两个眼睛一样的红点在摇动。

    那红光渐渐变大,似乎是在众人靠近,那红光很快就来到了张冢面前,张冢看的分明,那有如一条线一样的眼睛,是蛇。

    难以想象这条蛇有多么大,可能有一人那么粗。

    那红色的双眼很快就从张中面前略过,长长的身躯擦过张冢的腹部,鳞片刮的张冢生疼,不过他连大气也不敢出。蛇同样从李城义和黄一松面前穿过,两人同样一动不动,深怕惊动这条庞然大物。腹部的压力渐渐减小,蛇尾末端终于也远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黄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腿一软就顺着墙滑到地上坐着。

    李城义拍拍他的肩说:“快点起来,我们还有要事要扮呢。”

    黄一松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拧亮手电,三个人继续在地动里探索。

    “喀…”一声轻响,张冢感觉脚下一轻,险些摔倒在地。

    “咚!咚!咚!咚…”石头滚落的声音传来,张冢的手电向下一照说:“这里是个坡!”

    李城义道:“也许是要到什么地方了,我们一路小心点。”

    张冢点点头,向坡下走去时三个人都刻意放慢了脚步。

    前方出现了一团朦胧红光,黄一松问:“那是什么?”

    张冢道:“可能是火光。”三个人虽心头更加疑惑,却加快了脚步。

    “嗒!”张冢一脚踩在了木板上,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巨大岩洞,岩洞中不少木制栈道来回横穿,一条山间小溪贯穿岩洞,一架木制水车还在那吱吱呀呀的转动。岩洞四周的高壁上插着一支支火把,都燃烧着硕大如日的火球,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不曾磨灭。

    岩洞中分布着房屋,街道,排列凌乱,足足有上千所房屋。

    “我的天哪!”黄一松张大了嘴巴惊呼道。

    李城义苍老的额头上的皱纹甚至可以夹死只蛤蟆了:“这里居然有一座城!”

    张冢则要好的多,他深呼吸了几次说:“这里不应该是城,是村还差不多,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把整个青山掏空了,他们怎么做到的?”

    三人好生感叹了一番后开始顺着木制栈道向下走,虽然头上有好几个大火球在照亮,可是他们依然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况,毕竟这里好生大着那,那几个火球的光芒根本照不下来,所以三个人始终用着手电。

    边走,三个人边打量这座村庄,村庄中的街道足有几十条,但是有三条特别宽大明显,其中有一条紧挨着溪水,左右两边隔了几百米各有两个。

    三人一下栈道就向溪水的方向走去,这样比较容易确定方向。

    “咔嚓!”张冢脚下忽然响起一声骨头碎裂声,三个人低头一看,是一具人类骨骼,刚刚他一脚不偏不依踩在了肋骨上。

    张冢“咦?”了一声将那颗头骨拿起来,只见这颗头骨的眼窝出奇的大,估计有了小孩拳头的大小,黄一松在旁边惊呼:“外星人?”

    李城义白了他一眼胡扯说:“拉倒吧你,这就是当地居民,眼睛生这么大是为了采光。”

    张冢觉得李城义虽然胡扯却说的有道理。

    忽然一个影子在三人面前闪过,张冢感觉一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不由的低声呼道:“王诗雅?!”

    可是他面前没有一个人,刚刚一晃而过的似乎不过是个虚影罢了。

    不过张冢坚信自己的鼻子没有出错,丢下头骨就向那人影闪过的地方追去。李城义和黄一松在他身后紧紧的跟着。房屋在面前一间间的闪过,张冢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在房屋间灵巧的穿梭,仿佛就如在自家楼下奔跑似的。

    恍如隔世。张冢的脑海中许多念头一闪而过。

    耳边传来水声,张冢跑了几步就停在溪边,那转动的水车就在面前。后面的李城义和黄一松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两人稍微休息后开始打量这座水车。

    水车共有六十个水箱,上面都刻着十二生肖,每个生肖有五种不同的形态。

    “这些花纹是什么意思?”黄一松问。

    李城义答道:“表示一个甲子,六十年一甲子,又是轮回的开始。”

    说到这里,李城义心中有些异样,从自己那时探上青山到现在正好也是六十年,一个轮回。

    张冢站在水车前,看着水车缓缓转动,一声轻盈的女声延着溪水传来,不过她所吟的东西却没有人能听懂,不是中文。

    张冢心中忽然一阵空明。

    轻灵的女声在溪上交织,李城义和黄一松虽然听不懂意思,却也感觉到了无尽的沧桑。

    过了片刻,一曲吟完,那女声消失不见,张冢突然喃喃道:“怎么回事?”

    黄一松和李城义对视一眼,耸耸肩。

    张冢突然指着溪水上流的方向说:“我刚刚似乎听到王诗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走,去看看。”

    李城义和黄一松更搞不懂状况了。走到一座房屋前,张冢忽然停下脚步对两人说:“去里面看看。”

    说着,就推开了门。

    黄一松和李城义跟在后面,房屋内东西很多,也都雕刻着花纹,张冢熟练的打开了一个柜子,柜子里面居然有一个甬道,这让李城义和黄一松跟奇怪了,张冢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冢二话不说就钻进了甬道里,李城义和黄一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张冢的表现太奇怪了,他们不得不提防着点。

    黄一松趁机问李城义在外面他看见王诗雅说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李城义在屋中踱了几步摇头晃脑道:“罢了,罢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李城义在六十年前就在铁算张家算了一卦,得知今天因为王诗雅这一个小妮子必然会起一场变故,于是在一周前他们被王志鸿困住时故意晚去了些许,让这小妮子受伤,今天好跟不来。

    可是李城义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王诗雅居然身负如此重伤也会跟着张冢,李城义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天命不可违。

    这时张冢突然从甬道里出来,两人停止讨论,不由得更加吃惊,因为他手中提着一把青铜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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