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朝堂之上

    “刘谌,你可知罪?”

    刘禅一上朝便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将刘谌给搞蒙了,抬头瞟了一眼刘禅,见其脸色阴沉,顿知不妙,起身上前一躬,道:

    “启禀父皇,刘谌自问行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民,何错之有?”

    “大胆,五弟你私自兴兵攻杀朝廷忠臣,不仅不思悔过,还在此大言不惭,简直是不知所谓!”

    说话的是刘璿,只见他面含冷笑,似乎成竹在胸,看着刘谌竟是有些幸灾乐祸,然后不待刘谌说话,继续道:

    “父皇,刘谌如此胆大妄为,还望治他之罪,非但如此不能告慰冤魂在天之灵,亦不能使百姓看到皇家明正威严!”

    刘谌听到刘璿此语,显然是要将自己往死里整,也不辞颜色,高声道:

    “太子殿下果然毒辣,黄皓阎宇此等狼狈,不仅扰乱朝纲,更是欺压百姓,冤魂?威严?不知太子从何断出?”

    刘谌此语不假颜色,直接以“太子”殿下称呼,显然已是不顾兄弟情义,不过刘璿不仁在先,也算不得粗鲁绝情。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刘谌,你说说,为何要私自谋杀黄皓?”

    却是刘禅见到兄弟攻讦,不愿让臣工看笑话,便直接让刘谌说话。

    “黄皓其人,罪大恶极,其由有三:一、干预军事,大将军北伐本是艰难至极,眼看便要功成之际,却被黄皓谗言回师,便是死罪。其二、广立党羽,陷害同僚,马邈阎宇之流便是其犬卒。其三、身为内侍,应知自己之职责所在,可黄皓却仗着父皇信任,对政事横加指挥。三罪并罚,死不足惜,儿臣不愿父皇为其所蒙蔽,方才出手……”

    “够了!”

    刘谌言辞凿凿,条条罗列,竟让在座臣工赞同不已,几个武将竟是旁若无人地点头赞同,这一切都全数落在刘禅眼中,竟让他有一种心虚之感。

    却是,黄皓大部分所作所为都是在刘禅的默认或者暗许下行事的,大家默不言语,这也就是堂皇存在,但是刘谌一经说起,深究起来,便是杀头灭族的大罪!

    也就是说,是刘禅助长了黄皓的嚣张气焰,这让爱惜鳞羽的刘禅如何肯受?所以便被打断。

    “刘谌,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居然还不知罪,真以为孤不能治你?”

    刘禅此语,威胁逼迫有之,强词夺理有之,但是刘禅说出口,却无人敢反驳。

    “陛下,容老臣一言!”

    说话的却是老迈的刘琰,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起身,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刘禅其实一直对刘琰很不感冒,甚至有些厌恶,尤其是黄皓用计挑拨两人关系之后,之前刘琰一直称病不朝,让刘禅感觉颇为爽利。

    但是刘琰起身有奏,刘禅只得不耐道:

    “卫尉老迈,站立不得,有话快言,早做歇息!”

    刘琰恍若未闻,依旧高声道:

    “北地王之言虽有失偏颇,然则黄皓却是罪大恶极,还望陛下明查!”

    “还望陛下明查!”

    刘琰的话音刚落,在班的众多武将并一些正义文臣同时起身附议,其意不明自显。

    刘禅原本还希望借君威压迫刘谌,只是希求刘谌伏地认错,哪知刘谌刚直坚毅,拒不认错,如今百官齐齐问罪黄皓,到让刘禅有些吃惊。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行为确实有些强势不妥,但他肯定是不会认罪的,眼睛环顾众人,见到诸葛瞻跪坐左首,眼睛一亮,问道:

    “思远,爱卿以为此事如何处置?”

    诸葛瞻一惊,连忙起身,却是没有马上回答,他也知道刘禅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刘谌无罪,若是奉承刘禅,不仅会结怨刘谌,更会得罪大将军姜维,思索之间,竟是汗津淋漓。

    左右思索,见到刘谌旁边的刘琰,眼睛一亮,连忙道:

    “启奏陛下,此事关键在于黄皓是否有罪,先前不是有江油百家上书状告马邈一家,何不宣上来问询一番?”

    听到这话,原本自信满满的刘璿几人坐不住了,刘瑶出班言道:

    “启禀父皇,此事委实不妥,须知来者上百百姓,吵闹大殿成何体统?非当此地是市井酒肆之所?”

    刘瑶的意思哪个不知,无非阻拦其人上殿,若是刘禅受那些人的言语而轻信刘谌,岂不是让刘瑶他们空欢喜一场,索性已经结仇刘谌,不在意这一星半点!

    “安定王此言颇为不妥,须知陛下勤政爱民,每每欲亲民了解疾苦民生,奈何天子远市井,如今值此良机,何不一了心愿?”

    说话的自然是“素有谋略”的黄崇,这一言论,不仅将刘禅褒扬进去,更是引入刘禅最为关注的民生,刘禅自然无法回绝,不愧是在朝廷数十年之人,言辞老辣。

    “哦对,宣个代表上来,孤要垂问民生疾苦!”

    刘禅也聪明,既然无法让刘谌认错,自己也可借此转移话题,黄皓本有罪,他恰好也想看看民生如何,是否真如黄皓所言那般国泰民安。

    “草民侯君集叩见陛下!”

    上来的是侯君集,也只有他颇善言辞,尚懂文字,且与马邈有夺妻之恨,毁家之仇,倒也十分合适。

    只见他依旧是粗布衣衫,一夜未宿,颇为狼狈,而且脸上泪迹未干,手执那布帛血字,十分凄惶。

    “侯君集,之前你言说状告马邈,现在还不赶快向陛下说来,更待何时?”

    诸葛瞻怕侯君集在朝堂失态,连忙出言提醒,侯君集听言,连忙从胸衣里拿出一张厚厚的丝卷,上面隐隐浸有血迹,似是血字。

    侯君集哭嚎一声,悲声道

    “这是江油数十户共写血书,全是马邈所行之事,草民但有半句假话,甘愿不得好死!”

    刘禅一惊,也知道事情不小,连忙道

    “呈上来!”

    便有一个内侍下来将那血书呈上刘禅面前的案桌,再慢慢打开,颇为凌乱的血字将一尺方巾踞满,猩红显目,隐隐有一股腥味,将刘禅熏得眉头一皱,神色却是更加肃穆了。

    “啪!”

    良久,黑着脸的刘禅将布帛往案桌上一拍,然后大吼道

    “马邈此人行如此之多的丧尽天良之事,竟然还逍遥法外,该杀!当灭九族!”

    听到这话,诸葛瞻连忙上前低声道

    “启奏陛下,马邈父子已被王爷就地正法了!”

    刘禅也是气糊涂了,看了一眼刘谌道

    “对,杀得好!”

    “父皇……”

    刘瑶见势不对,就要出言,却被打断。

    “父皇,侯君集曾言,有人曾到都府官衙之处鸣冤,却被奸臣上下欺瞒,告状之人也惨遭灭族之祸!”

    “什么?掌管刑狱之人是何人,给孤出来解释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掌管刑事的官名廷尉,名叫黄光,乃是黄皓表侄,自然来路不正,听到这话,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伏在地低声道

    “不是我,是黄皓……”

    众人对其一番鄙视,竟然还坑自己叔父,但是刘禅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怒道

    “来人呐,将他打入天牢,择日市口斩首!”

    “陛下,不要啊,陛下……”

    黄光便被两个雄赳赳的羽林卫拖了出去,呼唤也是越来越远。

    “刘谌,你说马邈阎宇是黄皓的党羽,可有证据?”

    或许是这件事让刘禅清醒了许多,居然问起了黄皓的过责,刘璿几人大急,也只能眼看局势朝着反方向走去。

    刘谌虽然不明就里,心中依旧是一喜,连忙道

    “父皇,儿臣这里有书信为证!”

    然后便从胸衣内部取出丝质信函,拱手呈上。

    看完信函的刘禅果然怒火愈盛,骂道

    “黄皓这厮,枉孤如此看重于他,他居然行此多不义之事,果然该杀!”

    原来信函中有黄皓交代马邈处理某些隐秘之事,免不了滥杀无辜,所以黄皓罪行昭昭,让刘禅忍无可忍。

    “陛下英明,还望陛下宽恕北地王!”

    众人见到事情有转机,尤其是刘琰黄崇等人,急忙为刘谌开脱。

    “谌儿忠心可鉴,确当嘉奖。”

    听到这话,刘璿大急,就想再言,刘琰等人也打算拜谢,可是刘禅接下来的话却将大家弄蒙了。

    “不过念其行事鲁莽,十分放纵,孤决定让他在宫内学习一番,孤当亲自教养于他!”

    ……

    时间不多,写得仓促,很多不足之处,还望大家多加指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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