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我的爱就是这样

    程向晚望着冷莫寒,用十分执着的目光望着冷莫寒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你觉得我是在无中生有,那就无中生有好了。反正她自己跳进水中设计这一幕的时候,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连你也不会相信,所以,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冷莫寒看到她那种受伤的样子,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一时觉得,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可是转念又想,皇后喜欢自己,那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即使母猪会上树了,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的。

    “不管怎么,我们还是回府,先把你这件破裙子换下来,以后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穿你自己缝的衣服,太不安全了。”冷莫寒有些懊丧,今天的脸上丢全了,不仅在殿上陪她跳了一支什么贴面舞,还让自己的王妃浑身是水,衣初不整地从水里出来,然后自己再亲自带着她回府。

    听到冷莫寒的话,程向晚苦笑一声。

    脸不由地往窗外扭去,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事与愿违?

    回到王府,当小柳看到程向晚的样子,惊叫一声:“这是怎么了?”当看到那件裙子破了一个大口子,小柳更加痛苦。

    “大小姐,都是我昨天打瞌睡的过,您骂我吧,这件裙子一定让您在皇宫出丑了吧。”小柳看到程向晚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就在逢到最后的时候打了瞌睡,真是该死啊。

    郑管家看到程向晚的脸色,也仿佛有所感受,只是默默地目送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冷莫寒则是冷声吩咐:“明天叫裁缝来为王妃缝制几件结实的衣服,否则让人笑话本王穷的连衣服也做不起,竟然让王妃穿着破衣服去参加皇上的诞辰。”

    “是王爷,老奴遵命。”郑管家的余光望着程向晚,自然知道她此时伤心欲绝,于是暗底吩咐厨房的厨子说:“去给王妃做一碗驱寒的汤来,一会给送到卧房去,不要让王爷看到了。”

    不知道怎么,郑管家突然同情起程向晚来,就在她那么理解做爹心情的时候,他突然也能理解,她在王府得不到王爷的宠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程向晚回到了房间,疲惫万分。

    她脱下那件红色的裙子,把贴身的亵衣也换下。

    然后静静地坐到了镜子前,刚才皇宫里的那件事情对自己是多么大的冲击啊。

    她以为凭着聪明,就可以行便天下无敌手。

    她以为凭着善良就可以打动天下所有的人,可是她似乎忘记了这世间总有一种东西叫邪恶。

    而她,就从皇后的眼中看到了这一丝邪恶。

    “小姐,您到是说话呀,别吓小柳。”小柳含着泪,把一杯热茶送到了程向晚的手中,可是她的神情仍然是呆怔着的。

    程向晚接过茶,然后看着泪流满面的小柳,抿嘴笑了笑说:“傻瓜,这是哭什么呢,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刚才有点吓着了,你知道吗,我刚才在皇宫里掉进湖里了,要不是水性好,现在就喂鱼了。我只是有点担忧见不到你们这些可爱的人了。”

    说到这里,小柳破涕为笑了。

    过了一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程向晚与小柳的交谈。

    小柳打开门,看到一个丫头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地汤。

    “小柳姑娘,这是郑管家特意吩咐厨子做的,让奴婢给王妃娘娘送来,请小柳姑娘端给王妃娘娘,碗和盘子我一会来收……”那奴婢说话极为的柔和,完全不像往日那此地。

    程向晚看了一眼门口的丫头,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轻声回答说:“我叫凝翠,很多人都叫奴婢小翠……”

    “小翠,代我谢谢郑管家的好意,我喝了汤你收走盘子就行了,不必再跑一躺的。”程向晚说着,就端起碗来,将那碗冒着热气的汤水喝了下去,心间生出一阵温暖。

    小柳自然也为这种境况的改变而欣慰,至少不必再看这些下人的脸色了。

    程向晚则知道这小翠必定是郑管家的心腹,否则不会派她过来,而且自己以前也没有见过她。

    程向晚将汤喝完,并把碗和盘子一同交给了小翠。

    再说一声谢,然后小翠关门而去。

    “以后,咱们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了。”小柳叹息一声。

    程向晚也望着小翠打气说:“当然是越过越好了,明天我得把郑远接进府来,至少不能让他重新再吸食大烟了。”

    “可是,王爷会同意吗?今天看到王爷的脸色不太好,想必是因为王妃娘娘的衣服。”小柳仍然有些自责的说着。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当然不能由我们来说,得由郑管家来说,不管他有多么为难,想必为了他的儿子,他一定会同意的。”

    小柳仍然有些不解,看着程向晚说:“大小姐就算你把他放在身边要,若是王爷多心呢?”

    程向晚低头说:“我只是想让身边多个心腹,这样办起事情来会好一些……”

    小柳这才会意,点了点头说:“奴婢知道了,大小姐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看您也太累了。”

    程向晚点了点头,然后独自往里间走去。

    冷莫寒在书房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程向晚会那么郑重地对自己说那些话,而且看起来程向晚并不是一个善于谎的人,尽管平时她十分的聪慧。

    皇后喜欢自己?

    的确,与皇后司马月如很早就认识,那还是童年时候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们还是阿哥,而皇后司马月如正是皇太后的妹妹的侄女,所以也是在宫中一同长大的。

    当时,她确实曾经说过最喜欢的就是冷莫寒,可是那几乎是在六七岁的时候。

    他们玩新娘新郎,她是新娘,他是新郎,可是如今她有皇上,自己也有了王妃,尽管不那么相爱,可是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要回到过去。

    再次回忆起那张小小的脸来,冷莫寒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恍惚。

    他站起身来,迈出书房,不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最起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坐在这里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一个结论。

    来到了程向晚的卧房,冷莫寒轻轻叩了下门。

    听到小柳在里面说:“王妃娘娘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

    “小柳,是我……”冷莫寒的声音沉着的让他也吓了一跳,既然她睡了,为什么还要非见不可呢?

    小柳听到了是王爷的声音,慌忙把门打开,并且让开了一条道。

    “王爷,我们家小姐累了,所以就先睡了。”

    “本王知道她累了,可是本王有些话要问她,所以必须见到她。”冷莫寒直往里间闯去,小柳面色苍白地拦在了门前:“王爷……”

    “大胆……你这奴婢也是跟着你家主子养成这种没大没小的毛病是不是?”冷莫寒的冷眸凝视着小柳,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柳,让王爷进来,我还没有睡着!”程向晚将被子遮到肩膀,然后看着冷莫寒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她的眼睛里一丝疲惫,让冷莫寒的心间跳慢了一拍,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进来,轻声问他:“不知道王爷有什么事情找臣妾?”

    冷莫寒看到程向晚欲睡未睡的眼,突然间心中有一丝慌乱,勉强沉了沉声音才说:“你刚才在马车上,说皇后喜欢本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向晚的身子往起坐了坐,靠在床上,雕花的床栏正好把她的半张脸挡在里面。

    程向晚苦笑说:“看来王爷还是不相信臣妾说的话,那些话确实是皇后落水的时候对臣妾说的,当时臣妾拼命的在水里捞她,可是她却拼命挣扎着想把臣妾按进水中,为此喝了好多水,说实话这是臣妾学游泳来第一次喝了那么多的水。”

    说完程向晚诧异地看着冷莫寒,继续说道:“想必,皇后娘娘和王爷一定早就就认识吧,绝对不会在殿堂上看了一眼她就喜欢上王爷,这样的一见钟情古来少有。”

    冷莫寒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冷光,他不愿意让别人胡乱猜测自己的过去,小时候的事情有多少个人能铭记于心呢?而且自己当时也不过是把它当作游戏而已。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的脸色略变,心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但是不愿意继续往下说下去,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又何必掺合进去,那皇宫之中自己是在不愿意进去了,就算进去,也会与皇后保持一定的距离。

    自己如今是王爷的王妃,有什么办法可以躲开他吗?就算是不相爱,可是也必须在这里白头到老啊,除非让眼前这个男子休了自己。可是一旦休了,自己又注定要孑然一身,王爷休掉的王妃,有谁还敢娶吗?

    想到这里,心间一阵苦涩,眼前的男子眉目俊朗,目如星辰,可是俩人却没有半点感情,甚至俩人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深,像悬崖下的沟壑一般。

    冷莫寒沉了眸子,本是还想问些什么,可是看到程向晚沉下眼睛,知道她已经万分累了。

    “既然你累了,本王就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最好跟本王商量一下,今天皇宫中的事如果不是皇上高兴,我想你我都会受到责罚。”

    程向晚抬起眼睛,冷冷说道:“皇后是会游泳的,你们不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冷莫寒诧异的转身,看着程向晚,仿佛是在分辨她是不是在撒谎。

    “我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在胡言乱语,皇后怎么会游泳呢?她一直呆在宫中,而且从小都没有接触过水,除了御花园那座未名湖外,她几乎都没有可能在接触到外面那足以游泳的水潭,你不能说皇后是在夜间里去御花园湖中游泳吧,这实在是太可笑了,皇后可不是你。”

    听到冷莫寒这样的分析,程向晚淡淡笑了笑。

    “那王爷既然选择了相信皇后,那到底说明王爷是不是喜欢皇后呢?如果这样分析起来,皇后做任何事情都可能理解。”

    冷莫寒本来抬腿要走,伸手打开门,可是手扶在门框上久久没有离去。

    听到程向晚这样猜测他与皇后之间的关系,冷莫寒不得不怒声制止说:“请你不要在胡言乱语,本王与皇后确实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那时候才六七岁而已,不会产生什么情感,直到后来,本王另有了府邸,而皇后也嫁给了皇上做了妃子,就再也没有相见过,难道你说一个六岁的女孩会喜欢本王不成?”

    程向晚听到冷莫寒的解释,心中突然恍然大悟,原来皇后与冷莫寒果然是早就就认识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己当然不能随意揣测,更不能胡乱说,可是想起皇后眸光之中那丝狠厉,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如果她不爱冷莫寒,她又何必用这样毒辣的眼神看着自己?

    待到冷莫寒迈出门槛,程向晚又补充了一句:“王爷这件事情恐怕迟早你都躲不过,皇后喜欢你,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而且她也没有试图想掩饰的想法,我想以后的事情会非常的棘手,请王爷做好准备。”

    冷莫寒没有做声,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仿佛把这些话都听到了心里,待他转身出门,程向晚才冷冷的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来到古代,穿越一番就万事大吉,而且还能像现代那样自己是大姐大,可是现在看来麻烦的事情还不少呢。

    至少她与皇后的梁子是结下了,以后若想摆脱,除非她离开这个冷莫寒,可是这似乎看起来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到冷莫寒一走,小柳慌忙推门进来,看到程向晚的脸色不好,就慌忙问:“大小姐,王爷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程向晚看到脸色慌张的小柳,今天也够她受的了,自己落入湖中,衣服被撕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脸色如纸一样的白,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听到王爷在房间里一顿质问,她当然是吓得魂不附体了。

    程向晚虽然心中万般烦恼。可是看到小柳的样子也不忍心让她同自己一同背负这种重担,于是笑着说:“没有什么事情,明天你还是陪我回娘家看看吧,这王府里实在是闷的奇怪。”

    听到程向晚要回自己的程府,小柳突然捏着指头,绞着双手呐呐地发呆说:“小姐,还是不要回去吧,夫人与二小姐都不喜欢咱们,回去了,想必又要受她们的气。”

    程向晚抬起眸子,疑惑不解的看着小柳说:“不是还有老爷吗,我回去看看老爷就好,不管怎么,他也是我的父亲呀,不能因为家里有了夫人和二小姐我就永世不再回程府吧。”

    小柳踌躇了半天,才低下头说:“好吧!”

    可是脸上的愁色让程向晚真的担心此次回家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难道那郑媚儿与程向蓝真的敢对自己怎么样吗?要是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倒是该备一份厚礼带回去,也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孝心呢。

    突然间睡意全无,程向晚推开被子,下了床,穿着鞋说:“好了,既然这觉睡不成,那就陪着我去街上给我的夫人和二妹妹买点什么礼物吧。”

    小柳望着程向晚更加不解了,以前夫人和程向蓝对小姐都是极其的不好,而且往往都是恶狠狠的眼神,难道今天大小姐是要以恩报怨吗?

    想到这里,小柳抬起头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程向晚说:“小姐,你真的要给夫人和二小姐都买礼物吗?可是她们之前……”

    程向晚摇了摇头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如今我已经是王妃,在不能和她们这些人计较了,我想回去她们也不敢对我怎么的,再怎么说我也是王妃娘娘不是吗?”

    小柳听到此,知道在阻拦也没有什么用了,于是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就陪大小姐上街买一些东西,不过要买什么呢?夫人和二小姐可是挑剔的很,买不好她们又要生气了。”

    程向晚早已经迈出门去,挑仍旧穿着那件丫头的衣服,看起来自己今生今世不是穿着男人的衣服就是穿着丫头的衣服。

    那件被撕破的袍子早已经被小柳洗干净,缝补好,叠放在那里,程向晚看到一阵伤心,原本只是好意想进入宫中给冷莫寒争一番脸面的,可是如今一切事情都变得如此糟糕,冷莫寒的脸臭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那样,简直不可理喻。

    小柳看到小姐穿戴好,就带着小姐从王府的后门走了出去,他们并不是不敢见郑管家,只是不愿意在给他添任何麻烦,她们偷偷溜走,当然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是冷莫寒知道的话。

    到了繁华的闹市,程向晚的精神抖擞,刚才的疲惫一扫而光。

    此时不过是下午,太阳并不算毒辣,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的热闹,小柳看到小姐逐渐高兴起来,心情也慢慢恢复了,她看到程向晚边走边跳,甚至还哼着小曲,小柳在身后不由抿嘴笑了。

    以前的大小姐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总是端庄稳重,而且在夫人与二小姐面前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总是隐忍不发,所以今天她还一直担忧大小姐回去会不会又受到夫人和二小姐欺辱呢?可是听到大小姐在离开王府时的那些话,心中的担忧自然放下了,她如今已经不是原来的程向晚了。

    程向晚走走停停,一路上看到许多铺子都没有停下来,衣服铺子、布料铺子而且还有许多女人化妆装饰所用的东西,她都没有看上眼,她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小柳走的腿都困了,但还是没有买到合适的东西。

    小柳在身后问:“大小姐,您到底是要买什么呀?您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找呀。”

    程向晚转过身吐了吐舌头:“我想买阴阳先生用的东西,比如说照妖镜,镇妖塔,还有驱邪的东西。”

    “大小姐,您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呀?难道王府里有鬼不成?”小柳纳闷地看着程向晚,真不知道她又在做什么,每次做事情总是搞的让人心惊胆战。

    程向晚笑了笑说:“我当然是要回程府镇妖了,那郑夫人不是一向虐待咱们吗?咱们为什么就不能送她一面照妖镜,让她照一照自己那张狠毒的面孔呢?简直比狐狸精还要狠呢。”

    小柳听到这扑哧笑了出来,虽然心中急着惶恐,但还是忍不住那种笑意。

    “大小姐,您就别闹了,回去您闹了,夫人又该闹老爷了,这样不是给老爷添麻烦吗?”

    程向晚想了想说:“恩,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呢我有办法让她有苦说不出来,你就看我怎么做吧,不过现在咱们先要找到这些东西,我得先买到手在说。”

    小柳听罢,也只好点头答应,随即她们二人往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去,阴阳先生的铺子当然不会在大街上了,他们都要保持一种神秘感。

    待程向晚进入铺子的时候,果然看到许多琳琅满目的东西,包括宝剑,照妖镜、镇妖塔什么的都有,程向晚挑了几件,然后让掌柜的打包起来。

    小柳的眉头一直紧蹙,一直发愁的看着程向晚,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当程向晚把那些东西都买出来的时候,然后又走到了一个打首饰的铺子,对那位老板说:“老板,劳烦把这些镜子和塔还有宝剑都用金子镀出来。”

    那掌柜的看了来者拿的这些东西,脸上有一丝狐疑,:“这位小姐,这些东西镀了金可就不太灵光了,你要是镇妖的话,最好还是原本原拿回去吧。”

    程向晚眯着眼睛笑着点头说:“我是要送人,送人当然得金贵一点不是吗?镀一层金子拿着也漂亮,送人也大方。”

    听到这话,掌柜的更加瞪大眼睛,一时之间,看着程向晚不解的问:“这位小姐,送人礼物可从来没有人送照妖镜的呀,这简直是在咒骂主人嘛!”

    程向晚笑了笑说:“掌柜的,麻烦你把那照妖镜三个字上多涂一些金子,这样的话她不是就看不出来了吗?我当然也不想送人家照妖镜,只不过她自己就是妖嘛。”

    “这世界上有妖?掌柜的瞪大眼睛,看着程向晚问。

    一旁的小柳早就扑哧笑了出来,自己的大小姐做事竟然就是这样奇怪,自己当然不敢责怪,可是当她说到郑媚儿是妖的时候,神色那样郑重,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大小姐,您就别闹了,掌柜的都不知道您要干什么,小柳劝慰道。

    程向晚慌忙正色说:“这位先生,劳烦您将这些东西都镀上金就行,我工钱照付不误,您就别管我要做什么用了。”

    那位掌柜的听罢,也摇摇头说:“也罢,也罢,开着铺子就是为挣顾客的银子,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镀这些东西需要花费的银子可不少,需要一百两呢,小姐身上带足了吗?”

    程向晚拿出钱袋,掏出一锭一百两的银子来说:“这些够不够?”

    那位掌柜的翻起银底看了看这可是足银的官银呀,他笑着说:“够了、够了,没想到小姐真是出手阔绰,小的这就给您打好,不知道要给您送到什么地方去呢?”

    程向晚望了望街上,也没有什么好打发时间的,就对掌柜的说:“我就在街上溜达溜达,一会过来取就是了,您说需要多少时间能够打好。”

    掌柜的思忖一会才回答说:“大概需要一个时辰吧,一个时辰后,您到我这来取就是了,保准给您打的比原先漂亮一百倍。”

    程向晚也笑着说:“那是,镀了金子的东西怎么能不漂亮呢?”

    说完她挥别了掌柜的,与小柳一同到了街上,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小吃,她垂涎欲滴,对身旁的小柳说:“走,咱们一饱口福去,这些日子在那乡间可是饿惨我了,我一定要补回来。”

    小柳看着像孩子一样的大小姐,完全无可奈何,只好跟在她的身后,她去哪,自己就去哪吧。

    到了一家小吃铺,程向晚大大咧咧地就坐到了桌上,并点了两份糕点、两份茶水,拍着凳子让小柳也坐。

    小柳再次迟疑的说:“大小姐,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如果让人撞见,奴婢与王妃坐在一起,恐怕又会招人笑话的,今天王爷已经够生气的了,我想还是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程向晚望了望街上,感觉没有人看自己,然后对小柳说:“坐下、坐下,我让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就对了,奴婢不是应该听王妃的话吗?”

    小柳点了点头,咬了咬唇说:“是的,就算王妃要奴婢死,奴婢也会义无反顾的。”

    程向晚此时已经把一块糕点塞在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我们可要长命百岁呢,让那些恶人先死去,尤其是像郑媚儿和程向蓝这样的人,不管怎么样今天回去一定要气气她们,出出这口恶气。”

    小柳吐了吐舌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在了嘴中,那糕点是桂花糕,放在嘴中入嘴即化,甜香冰凉,十分可口。

    小柳十分享受的样子,望着程向晚说:“小姐,这糕点真是好吃,以前我从来都没有吃过呢,真是可口。”

    程向晚翻了个白眼凝思想了想说:“难道你以前陪在我的身边,我从来都没有给你吃过这样的东西吗?”

    小柳有些为难,看着程向晚,过了半晌才说:“小姐,以前这样的东西哪能到了您的口中?往往都是被夫人和二小姐一抢而空,剩下的都在老爷那里,您也不过只是偶尔到了老爷的书房才能得一块,我怎么能吃到呢?”

    程向晚听了小柳的话,心中略显苦涩,忽然觉得自己穿越或许是有一种使命在的,程向晚以前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她看见小柳有些难过,就拍了拍小柳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吃吧,咱们不管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如今咱们可是荣华富贵集于一身,还怕她们做什么呢?恐怕她们见了咱们还得行礼呢。”

    小柳望着总是大大咧咧的程向晚,她总是没有半点心事,仿佛什么事情到了她这里都会迎刃而解,可是自己心间已经愁做了一团。

    大小姐在王府的日子并不算好过,因为王爷对小姐的态度、脾气都不太好,与其说是荣华富贵集于一身,还不如说是从狼窝又跳进了虎穴,如今大小姐不仅要面对种种的困难,还要面对王爷随时的胁迫,难道这样就算日子过好了吗?”

    看到程向晚大口大口吃,小柳也不忍在扫她的兴,也只好默默无闻地吞咽起了自己那一份来。

    两个时辰以后,程向晚带着小柳再次进入了那间首饰铺,金光闪闪的铜镜与宝剑还有镇妖塔都放在了桌子上,十分的漂亮,好在里面的东西是用硒做的,就算郑媚儿咬一口,这东西也还是软软像金子一样,不会露出什么馅来。

    掌柜的看到程向晚进来,慌忙把东西推到了柜台边上说:“小姐,东西都打好了,金子可包裹的足足有半尺厚呢,这些东西不知道您要送给谁,如果她把金子刮下来,也值不少钱呢。”

    程向晚蹙着鼻子想了想说:“确实便宜她了,不过怎么也是我的后继母,该大方的时候怎么也得大方一下呢,掌柜的,帮我把这些东西包起来,我要带走。”

    掌柜的吩咐身边的小二:“快把这些东西为这位小姐包起来。”

    小二慌忙跑过来,一一把东西包起来,并递给程向晚。

    小柳慌忙伸手拿过了那件东西,然后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程向晚,真不知道那位跋扈的夫人看到这些东西,脸会变成什么颜色。

    “小姐,我们怎么回去?”小柳望着程向晚问。

    程向晚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大街说:“当然是坐马车回去了,不过不知道现在京都里最阔的马车是哪种?”

    阴阳铺里的老板听到这样,慌忙上来献殷勤道:“当然是四匹马拉的华车了,不过雇佣一次就一百两银子,平时很少有人雇佣的!”

    “那我就要那种车,劳烦小二哥帮忙去给我雇一辆来,这是您的跑腿钱,车钱我自然会付的。”程向晚口气十分豪爽。

    小柳听到此,咧了咧嘴拉着程向晚的袖子说:“小姐,我们的银子不多了,您难道就这样花完,以后我们怎么办呀?”

    “以后自然有王爷了,我可是王妃,怎么也不能少了银子花吧,你放心就好了,我一定会弄到银子的。”程向晚脑子里突然想到了鼠三,随即又笑了笑。

    小二拿了银子自然是出去找车去了,程向晚与小柳坐在店里等,因为掌柜子得了银子,所以特别的高兴。

    还为程向晚二人奉了茶,她与小柳就在店铺里啜饮。

    突然看到迎面奔来了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程向晚高兴地站起身来,把停在店前的马车打量了一番。

    “果然是气派,恐怕连冷莫寒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吧!”程向晚转头望着小柳吐了吐舌头。

    小柳也眨着眼睛说:“是啊,恐怕回去夫人与二小姐都要羡慕死了。”

    程向晚低了头,本来回门是该姑爷与小姐同回的。

    用这样的马车,也算是好歹能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吧。

    “小姐,马车雇佣好了,请您上车吧!”小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谄媚的样子让程向晚甚为满足。

    管他前面是火海还是油锅,只要有这样的待遇,什么都无所谓了。

    小柳扶着程向晚一起上了马车,然后缓缓向程府驶去。

    车上的驾车人看到了程向晚与小柳,然后自言自语说:“其实这里离程府也不过几百米,走回去不就得了嘛,还雇佣一辆这样的马车,真是招风!”

    小柳听到了,看到程向晚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然后竖眉毛:“你挣你的银子,我做我的车,你嘀咕什么呀嘀咕,是银子少了你是怎么的。”

    那驾车的人听到这话,慌忙闭了嘴,只是静静地驾车马车。

    这时候程向晚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丫头的服装,也难怪人家小瞧自己。

    “小柳,我的衣服……我不能穿着这样的衣服回去……”程向晚到并不是在乎面子,只是觉得这样回去,难免叫那两个小柳口中所说的跋扈的女子感觉自己身分的卑微,到时候不就让自己丢脸了?

    小柳感觉到程向晚的迟疑,就提议说:“前面就有成衣铺,小姐不如在里面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吧,前几次买的都是男装,看起来可不太好。”

    程向晚听到此,自然拍手称快,驾马车的车夫突然说:“如果等的时间太长,是要加银子的。”

    小柳翻着白眼站起身来说:“喂,你到底有完没完,雇佣你这么一会就给你一百两的银子,你还想怎么样啊?”

    那车夫也没好气地站起来说:“我就看不惯你们这样的小姐,明明几步就到,还偏偏雇佣什么马车,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这些车夫挣钱是按路程挣的,现在我一天只能拉你们这么一趟活,挣不到一两银子,你们说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们?”

    程向晚的小柳听了简直不敢相信,一百两银子雇佣的马车,车夫竟然挣不到一两银子,那别余的钱呢?

    “那其他的钱呢?”程向晚与小柳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车夫对此有些难过,看着这辆溜金的马车说:“当然是让这马和车挣了,这车是老板的,他只是雇佣我们来赶车。一天挣的钱只是按路程长短来计算,我们都为此叫苦不迭,可是能怎么办呢?如果丢了这份活,我们连这一两银子也挣不到了……”

    “真是岂有此理……”程向晚首先叫道。

    小柳也看着那位车夫说:“挣这么点,为什么还要给他做啊,你们完全可以找别的活……”

    “只有这活,我们的时间才能灵活,但凡做这种活的,都是家里有老有小,不能成天在外的。我们本来可以做苦力的,可是我家里有老娘,现在病的厉害,我也只为这活成经常回家照应,要不然老娘连口水都喝不上……”车夫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程向晚这才发现,这个车夫年纪不大,跟小柳的年纪相仿。

    而且面貌很似英俊,可是眉头却深深地皱着,身上的衣服也破旧不堪,有几处甚至打了补丁,不过补的十分的巧妙,一时还真看不出来。

    小伙计看着程向晚和发呆的小柳说:“要买什么快去买吧,刚才也是我不好,不该冲着二位小姐发脾气的。”

    说完,他又坐到了车夫的位子上,程向晚任由小柳扶着进入了成衣店。

    店里的衣服琳琅满目,程向晚的心情却不在此。

    有时候这人世间可真够灰暗的,走到哪里都有这样的人,被压迫,被欺凌,简直没有办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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