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五十九 逃出困境

    终于,轰的一声巨响,一阵尘烟飞溅,沈星月整个人被疯长的藤条抛了出去,当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这才感觉到一切感官归位。

    阳光照在脸上,房间里的黑暗不复存在,沈星月仰面躺在地上有些动弹不得,半晌,视线才渐渐清晰,看到面前的光线被遮住了一片,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姚慕,你没事吧。”沈星月无力的抬头揉了揉额头,挣扎着坐起身:“肖墨,你……你怎么受伤了?”

    姚慕是半路失踪的,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但看起来一身白衣翩翩头发都没乱一点,估计没遇到什么太大的艰难。反倒是肖墨身上的血迹刺眼的很,而且正在胸口,看位置正是心脏,想来是十分的凶险。

    肖墨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低沉的可怕,看着沈星月的样子,不像是逃出一劫的庆幸,反倒是像沈星月欠了他几千两银子。

    不过肖墨的态度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前世今生,但他和当年的宋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沈星月倒也并没放在心上。

    想到宋扬,沈星月猛地回头过去,只见原来的几间小屋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一片凌乱的瓦砾,什么都不复存在。

    也许是沈星月的表情有些迷惘,姚慕不由的道:“说起来,你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被困在幻墟?”

    “幻墟?”沈星月喃喃道:“我明白了,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霍婆婆制造出来的。”姚慕道:“霍婆婆就是这片梨园真正的主人,也是制造这些命案的人。这地下,有不知几万的死尸怨灵,怨灵都有怨气,也都有心结未完,这些幻境,便是霍婆婆将他们的心念引出来做成的局,踏进土的局里,你会看见你心底最深处放不下的那个人或者那件事。”

    沈星月扶着姚慕的胳膊站起来,缓缓的走近那片废墟,废墟中,升起一个虚幻的人影,冲她微微一笑,然后便消散在风中。

    那是她心上的一根刺,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着,才会叫她进入梦魇,不知道如何才能挣脱。

    “我还以为石头心肠的人,应该是没有弱点的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过不去的坎。”姚慕还是一副无所谓中有点轻佻的样子:“不过也难怪,几千年的岁月,总难免有人会留下来。留不在身边,也会留在心里。”

    姚慕一副开玩笑的口气,但沈星月实在是笑不出来,也懒得敷衍,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肖墨,她在迷糊中的时候,突然被心口一阵剧痛痛的清醒过来,如今看来,应该是肖墨受了伤,所以她才有了感应。

    前几日去乱坟岗的路上,为了报答肖墨救过他一回,也为了保护肖墨,她将自己的一小块心石放在肖墨心上,等于给他的心脏装了一层坚硬的铠甲,一旦受到伤害,自己便可以替他挡住致命的冲击。

    石头的心,虽然不是坚不可摧,但至少比人类柔软的血肉要坚硬许多。

    不远处,传来一阵焦臭的味道,沈星月探了探头,肖墨道:“别看了,这一片梨园我们都浇了油,已经烧成了灰,地底下的死尸,也已经被暂时封住了。过阵子请些道士和尚来,日夜不停的轮班念上几年的经文超度,只要再没机会作恶,时间长了,慢慢的怨气也就散了。”

    沈星月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对了,你碰到了什么,伤的这么重,要不要紧?”

    肖墨捂着心口,血慢慢从指缝里渗出来,虽然不再是泉涌一般,

    但可见也不是轻伤。至少这伤的地方,稍不留意,便是致命的。

    按沈星月的理解,替肖墨挡住这致命一击的人,正是自己,这怎么也算是救命之恩吧,就算不用他感恩,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幅臭脸。反倒像是自己欠了他什么一般。

    可肖墨的态度就是很不好,也许是胸口的伤处痛的不想说话,只是简单的道:“不碍事,走吧。”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沈星月只觉得莫名其妙,转头看了看姚慕,看着肖墨的背影道:“他知道他遇到什么了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脸色还这么差。”

    这本是很正常的一个问话,可姚慕却摸了摸下巴,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语调道:“这个问题,你最好自己问他,虽然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他其实还挺关心你的。

    “他关心我?”沈星月这话更是听的云里雾里,uu看书w.knh 不知道姚慕从何说起。

    再想问个详细,姚慕却道:“先回去再说吧,肖墨的伤势不轻,那人……”他撇了撇嘴:“嘴硬心软呀,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什么事情都强撑着,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

    这倒是对肖墨最好的形容,沈星月也颇为赞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沈星月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困在小黑屋里不过是片刻的事情,直到一路往外走才发现,这会儿竟然已经是太阳下山的时候了,夕阳挂在天边,虽然还有太阳,可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她进房间的时候,还不到中午。难怪梨园的火都已经差不多熄灭了,自己被困的这段时间里,看来他们做了许多事情。

    屋子里接待他们的那些活死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他们骑来的马拴在门口,似乎没受影响,安安静静的吃着草,一切像是梦幻一般,沈星月回头看了看一片焦黑的梨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却终究是觉得累了,呼出口气,走到马匹身边。

    沈星月来的时候,是和肖墨同乘的,如今看肖墨受了伤,便自觉的打算搭一搭姚慕的马,不过刚走了两步,却见肖墨皱了眉头向她伸手,道:“过来。”

    沈星月皱了下眉:“你受伤了,行么?要不你们走吧,我跟着就行。”

    “你跟在后面飘吗?”肖墨没好气道:“我死不了,这一路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人,叫人看见你坐在别的男人马上,你还想回肖家吗?”

    人言可畏,沈星月无言以对。肖墨倒未必真在意,但身在其位,确实是不能不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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