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吹散了山林里的鸟雀。</p>
花芷烟站在原地,全身瑟瑟发抖着。</p>
久久,她抬起脚来,忍住了身上强烈的剧痛,往前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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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派内。</p>
临近晌午的时分,惊羽醒了过来。</p>
等醒来后,帝无殇告知了她花芷烟与风回无尘有关。</p>
惊羽闻声,惊!</p>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跟风回无尘扯上了关系。</p>
从床上起身,她眉头不展,一直都在细忖着什么。</p>
猛地,她抬起头来,看着无殇。</p>
“无殇,我想到了。”</p>
一声低呼,声音之中夹杂着无尽的惊喜。</p>
帝无殇微微低头,看着惊羽。“想到什么了?”</p>
“我之前一直都觉得花芷烟给人的感觉很熟悉,这会儿突然想到到底熟悉在哪里了。”</p>
帝无殇眉头一动,示意惊羽继续说下去。</p>
惊羽神色闪了闪,“是西江月”</p>
是的。</p>
西江月。</p>
那个花芷烟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儿的方式,都跟西江月那么像。</p>
她还记得,当初她就是用了这种龌龊的方式,让陶瑛受到了伤害。</p>
现在竟然又是如法炮制地将这一切用在了自己的身上。</p>
“西江月?”帝无殇也是淡淡一阵吃惊。</p>
“对,一定是她,否则,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并且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p>
之前醒来的时候,惊羽还是百思不得解的。</p>
她记得,她跟这花芷烟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p>
即便有什么小仇小恨,却也不至于让她这样恨毒了自己,那么害自己。</p>
而现在,猜测到了她就是西江月的身份。</p>
一切,就都完全说得通了</p>
“她跟风回无尘”帝无殇口中轻喃。</p>
惊羽一声冷笑。</p>
“想来,风回无尘是早已经到了这里了,只是潜伏着,等待一个机会对付我们,在我将西江月踹下山崖后,风回无尘将她救下,并企图用西江月来对付我们”67.356</p>
很快。</p>
惊羽捋顺了所有的事儿。</p>
帝无殇听着惊羽的这些分析,两侧的拳头止不住地握紧</p>
“对了,无殇,魇,他怎么样了?”惊羽抬头,看向帝无殇,问道。</p>
直至现在,她都还隐约记得昨日魇用刀划伤自己的景象。</p>
那一幕幕,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p>
惊羽甚至都庆幸无比。</p>
她遇到的,是他。</p>
若是换做看其他人,真不知会怎么样了。</p>
“他应该没事了。”</p>
“我去看看他。”惊羽转身,往外走去。</p>
帝无殇没有阻止。</p>
经历了昨日的事儿,他对魇,有的只是钦佩。</p>
无论如何都是讨厌不起来的。</p>
“好,我陪你一起去。”</p>
二人说罢,往外走去。</p>
才刚到了门外,却是见到了一个身影。</p>
只见得陶毅徳正在院子之外不住地徘徊着,似乎想要进来,却又不敢进来。</p>
“陶伯伯,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呢?”惊羽一眼就看出了陶毅徳的意思,眨了眨眼,问道。</p>
陶毅徳转过身来,看了眼惊羽。“你没事了吧?”</p>
“我没事了,惊羽摇头。”</p>
陶毅徳舒了口气。</p>
“没事就好啊。”</p>
说罢,陶毅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帝无殇。</p>
“无殇啊,昨日的事儿”</p>
帝无殇面不改色。“陶掌门不必担心,我已经将她放走了。”</p>
帝无殇那傲娇劲儿,看得陶毅徳心下一噔。</p>
昨天,他的确不了解情况,所以才那么任性地要护着花芷烟。</p>
可是后来,他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p>
花芷烟想要伤害惊羽,最后还打上了他,逃离了这里</p>
陶毅徳现在的心下很不是滋味儿。</p>
整个人的内心,更是无比的愧疚。</p>
眼看着帝无殇要走,陶毅徳一个咬牙。</p>
“无殇,惊羽,你们想怎么怪我就怎么怪我吧,昨天的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是我瞎了眼,我不该轻信其他人,而不相信你们的,你们是我陶毅徳这辈子的贵人,我怎么可以那么待你们。”</p>
昨天陶毅徳阻拦的事儿,帝无殇也已经事无巨细地告知了惊羽。</p>
现在听着陶毅徳这满怀内疚的话,惊羽轻轻地摇了摇头——</p>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陶毅徳的本性太善良,以至于他太相信花芷烟了。</p>
但不管怎样,陶毅徳始终不是个恶人。</p>
惊羽又怎么会与他计较?</p>
看着陶毅徳那满面内疚的样子,惊羽叹了口气。</p>
“陶伯伯,这事儿也不怪你,你也别内疚了,下午不是还有最后一轮的晋级赛吗?你赶紧地准备准备,可别耽搁了。”</p>
陶毅徳的眼中猛然绽放出了亮光。</p>
“这么说,你们不怪我了?”</p>
惊羽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浅笑。</p>
“不怪的,不过,陶伯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们,我们永远会对我们的朋友好。”</p>
当然,前提是</p>
对方要是他们的朋友。</p>
陶毅徳听懂了惊羽的话,一时之间,竟红了眼眶。</p>
他真后悔。</p>
后悔自己眼瞎了,引狼入室,最后差点酿成了大错。</p>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p>
“好,我知道的。”陶毅徳点点头。</p>
惊羽再看了两眼陶毅徳。“那陶伯伯,我们先去看魇了呀。”</p>
陶毅徳是想跟着一起去的。</p>
可是一想到下午就要举办最后一轮晋级赛,想要说出的话,便生生地咽了回去。</p>
“好,顺便代我向他问声好。”</p>
跟陶毅徳告别后,惊羽来到了魇的房间。</p>
房间之中,乔叶一直照应着魇。</p>
看到惊羽他们过来,乔叶放下了手头的药碗。</p>
“你们来了。”</p>
“他怎么样了?”惊羽来到了床边。</p>
等看到榻上的人时,惊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p>
即便昨天帝无殇已经用灵力保住了魇的命。</p>
但是,魇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p>
眼下,乔叶已经替魇换下了外袍,只穿了一身亵衣。</p>
白色的亵衣上,依稀染着触目的鲜红色的血迹。</p>
那几十道伤疤,此刻,让人看得头皮发麻。</p>
惊羽看着这样的魇,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魇昨日的景象。</p>
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似乎被灌上了千斤重的铅。</p>
她一步步地走上前去。</p>
落在了魇的床边。</p>
低下头去,看着魇。</p>
惊羽止不住出声——</p>
“对不起,连累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