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一个辣妹子

    大安的老婆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丽花!

    丽花出生在中国西部的一个小山村,那里的山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就是所谓的大石山区。那里的人们即使是现在,生活得也并不轻松,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缺水。尽管大规模的地头水柜建设,给那里的人们带来了福音,但这福音总是时断时续,因为如果老天爷长时间不下雨的话,再大的水柜也起不了多久的作用。

    然而就是在这种十年九旱的环境里,却长出了她这么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所以有时候大安会忍不住这样想,是不是那地方的水,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她身高一米六三,皮肤白白嫩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要笑着看大安一眼,大安就会舒服得两腿发软。说实在的,她要是再高那么一点的话,那就是一块标准的模特料。不过幸亏她就这么高,否则的话,就凭大安这“三等残废”的条件,只怕就是做梦,也不敢把她往老婆这方面想。

    丽花不是山窝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因为按一般人的说法,“金凤凰”指的是那些考上大学的山里娃。她只是一个为了摆脱贫困,只身来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谋一条生路的打工妹。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高中只读了一半的打工妹,在不到十五年的时间里,神话般地在这个大都市里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江山,从而以自己的聪明和才智征服了无数像大安这样的都市人。

    在这个大都市里,火车站分为南站和北站,南站是老站,它的岁数和大安的爷爷差不多,而北站却很年轻,投入使用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年。

    北站虽然年轻,但客流量却比南站大得多,因为那里靠近全市最大的商业区。大安家就住在北站附近,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可称得上全市最大的农贸市场,十多年前的那天,大安第一次看见丽花就是在那个农贸市场里。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夏天,因为是星期六,在厂里上“行政班”的大安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

    其实大安是很少睡懒觉的,这次睡懒觉,完全是因为他那几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那几个“哥们”不知是哪根神经出毛病了,昨天天黑后非拉着他去公司大门外的夜市摊喝几杯不可。到了夜市摊他才知道,原来那里来了个烤羊肉串的大姑娘,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他那几个极富同情心的哥们,便想着给他制造制造机会,好让他早日摘掉“老光棍后备军”的帽子。

    说实在的,那姑娘长得还真的是漂亮,一米六几的身高,鹅蛋脸,皮肤又白又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女性的魅力。老实说,当大安看见她时,还真的产生了某种说不出口的冲动。

    来吃羊肉串的人很多,大多数人是买了就走,边走边吃,但也有人是坐下来边吃羊肉串边喝酒聊天的,当然,也有像这哥几个一样,是冲着这魅力四射的大美女来的。

    为了能和美女搭上话,哥几个要了一件啤酒,还要了一百多元钱的羊肉串。大安脸上虽然有说有笑,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叫苦,因为他那几个哥们一个个和“铁公鸡”差不多,这就是说,到最后掏钱结帐的一定是他。

    这并不是大安小气,而是因为上个月的工资除了交给老妈的外,他自己留着用的实在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结果酒还没有喝上两杯,话还没有和美女搭上几句,人家的老公就抱着孩子来了。

    这下哥几个全都傻了眼,至于大安,那就更惨了,就像挨了一桶冰水一样,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

    从夜市摊回来,己经是二十二点三十分。由于喝了一肚子啤酒,夜里起来尿了几回,所以大安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等到他一觉醒来时,己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大安,快起床,跟妈去农贸市场买菜。”这时候,随着一阵敲门声,母亲的话传进了大安的耳朵。

    大安是家中的长子,他有一个弟弟名叫小安。

    父亲给兄弟俩起名字时,都用了这个“安”字,因为父亲认为,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平安,至于当不当官发不发财倒不重要,只要平安,一辈子粗茶淡饭那也是福。

    在大安看来,当父亲的想法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更多的应该是自我安慰。父亲他老人家当了一辈子工人,从每月几十元工资到现在每月一千零点,能把他和弟弟养大,还能供他们读完大学,那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敢指望别的。

    人在不如意的时候,往往都会以各种方式进行自我安慰,也许这就是人作为高等动物与低等动物不同的地方吧。

    “哎呀妈!买点菜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吗还要人家跟着去,真是的!”大安懒洋洋地应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屁股一翻又闭上了眼睛。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母亲的嗓门明显地高了起来:“光买菜妈叫你干什么,还要买米咧,五十斤米请人扛上来,最起码要五块钱,都能买半斤猪肉了。”

    “不会吧,我记得去年两块钱,就能请人扛五十斤米上来了。”大安不耐烦地说。

    当妈的叹了口气,说:“那是去年,今年涨价了,照这样下去,明年五块钱怕是也请不到人了。”

    这下大安只好起床了,进厨房漱了个口,匆匆洗了把脸就跟母亲下了楼。

    他们住的这栋楼是公司刚成立时建的,那时父母亲还不认识,他们兄弟俩就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这栋楼不算太高,所以当时就没有装电梯。等到父母结婚时,很荣幸地被安排在了最高层。相对来说,住得越高空气越好,代价就是从此不用参加体育锻炼,光爬楼梯就行了。

    到了农贸市场,母亲说先买菜再买米,大安便只好跟着她在市场里转。

    先是买猪肉,在上百家猪肉摊里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总算买了两斤猪肉。直到现在大安才知道,为什么父亲一跟母亲出去买菜,回来后就老是喊累。

    接着就是买青菜辣椒豆腐西红柿什么的,那就更有得他等了。

    上了年纪的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对讨价还价特别感兴趣,大安妈在一家辣椒摊前,光是为了一斤辣椒,就和摊主磨嘴皮子磨了近十分钟。

    好容易买齐了菜,母亲正准备带着大安往米摊那边走,就在这时,卖鸡蛋那边的摊子上,传来了一个女人百灵鸟一样好听的声音——

    “土鸡蛋!土鸡蛋!新鲜的土鸡蛋,营养丰富,大家快来买呀……”

    大安当然知道,土鸡蛋是母亲的最爱,特别是新鲜的土鸡蛋,母亲哪有不买的道理。

    “大安,你在这里等妈一下,妈去买几斤鸡蛋。”大安妈说完,转身向鸡蛋摊走去。

    “闺女,这土鸡蛋真是新鲜的呀?”大安听见母亲走到鸡蛋摊前问道。

    “阿姨,你就放心好了,全都是昨天才从乡下收上来的,保证新鲜。”那姑娘说完,又扯开嗓门继续吆喝起来。

    大安深深地被姑娘动听的吆喝声吸引,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她的摊子前。

    这里的鸡蛋摊少说也有三、四十家,姑娘这一吆喝,不少来买鸡蛋的人都聚集到她的摊位前来了。

    大安一看那姑娘,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尽管姑娘一身乡下人的穿着和打扮,不仅显得土气十足,甚至可以说与这座现代化城市格格不入,但恰恰是这一身土里土气的穿着和打扮,使大安看到了她那百分之百的天然美。

    那是一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美,就像一块刚出土的美玉,无须雕琢,就已经使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他长这么大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之一,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大安就已经把她的相貌刻进心里去了。

    乡下的土鸡蛋对于城里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所以价钱也就比普通的鸡蛋贵,特别是刚收上来的土鸡蛋,价格就更贵了。

    看着来买新鲜土鸡蛋的人越来越多,大安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乡下姑娘真不简单,照这样干下去,早晚非发起来不可。

    “小妹,你这蛋又滑又白,怕是跟屁股蛋一样吧?”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挺着个啤酒肚挤到摊子前,拿起一个土鸡蛋,满脸淫笑地盯着她问。

    大安认识这大胖子,是他们这条街上出了名的色鬼。平常在大街上总是爱往人多的地方挤,许多人以为他是小偷,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他往人多的地方挤是想趁乱占那些漂亮女人的便宜,摸摸这个捏捏那个,过过手瘾而已。

    干这种事挨骂那是肯定的,有时找错了对象,还免不了吃些皮肉之苦,上个月这小子就因为忍不住摸了一个少妇的屁股,结果被这个少妇的丈夫在大街上揍了个满地找牙。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身上的伤也许还没有好完,老毛病又犯了。他见这卖鸡蛋的姑娘长得漂亮,欺人家是个乡下人又是新来的,于是便公开调*起来。

    “一样不一样回家问你妈去!”没想到这乡下姑娘还挺厉害,白了大胖子一眼,开口就回了这么一句。

    摊子前面的人,一下子全都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你这臭乡巴佬,开句玩笑都不行,信不信我他妈的找人来把你这摊子给砸了。”大胖子恼羞成怒地骂道。

    这下更不得了,姑娘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起来。

    “哪有你这样和一个姑娘家开玩笑的?真是把你们城里人的脸给丢尽了。再说乡巴佬怎么了?没有乡巴佬种田种地,你这身猪肉还能长得起来?只怕早就饿死了!你还敢说砸我的摊子?姑奶奶就先把话放在这里,你今天要是敢砸我的摊子,我明天就敢叫几十个人把你那两只猪蹄子给砍下来!”姑娘指着大胖子骂道。

    姑娘话音刚落,立刻又引来了一阵笑声。有两个来买鸡蛋的大妈,都笑得蹲在了地上。

    大胖子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用手指着姑娘,嘴巴动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胖子知道自己理亏,再吵下去把110招来,自己不但占不到什么便宜,弄不好还会因为当街**妇女被关进去喂几天蚊子,于是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然后便狼狈不堪地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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