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1章 命运的征途,正式开始

    “嚓!”

    几个守门兵终于打开了城门,素仙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摇身一闪,便回到了车间。

    冷千仇和元浅亦俱不觉地回到了车驾之上。

    一阵风吹过,城门外森森的光景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虽然城外的光景不如此处明亮,但对素仙等人来说却是一种迫不及待奔赴的方外之地。

    健马长嘶,车缓缓起势,素仙稳稳当当地坐在车间一脸从容不变,冷千仇和元浅亦是安静的坐在驾驶两侧的位置。

    这时,寒风袭来,车驾上的两道身影,仙袂欲动,纤腰之楚楚,某人与她们接面而过,盯着冷千仇的身影痴痴呆呆的,瞧着车马飞向城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心头有些失落,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摸摸她。

    那炙热的视线冷千仇早就注意到了,飞快地驾着马车,拧着眉目看都不看他一眼,真恨不得一剑杀死他,要不是被旁边的元浅按住,不知她这火爆的脾气又要引出多少事端来。

    元浅一面安慰她,一面扭头瞧了某人一眼,这一眼刚好对上了某人似痴也思的目光。

    这个目光自然不是投注在元浅身上的,而是投注在冷千仇身上的。

    冷千仇沉水若骨,玉为肌,是个秋水般的美人,所以谁要是将她搂在怀里亲嘴,自然是无限旖旎之趣事——令人无法忘怀

    元浅瞧他如此这般依依不舍的样子居然不争气的笑了。

    她笑的自然不是某人似痴也思的目光,而是笑自己姐姐从小到大都没被男人碰过,可如今碰上了却生出了这么个事端来,而且姐姐向来对男人视若无睹,没想到遇见他之后,居然一刻都无法宁下心来,所以多少会有一点新奇。

    可谁知就在这时,她轻颦一笑回眸间,突然瞧见了一双眼睛灼灼燃烧的浴火。如果此火可以欲火焚身,那么元浅的身子便烧成了一张烧饼。

    她“唰”地一下,脸红了,随之转过头去,一声不吭地沉闷于自己与某人对视一秒中的激情目光,还有那被凌辱的笑。

    她原本是个秀面芙蓉,一笑传情的俏丽女子,所以眼波流动之间,十分撩人心怀。却不想此刻的她纠结的像个傻妇,恼怒中一把抓紧袖子,狠狠地拽了拽,恨不得拽出两个洞来。

    然而她正纠结万分之时,正是某人大喜欲狂之时。

    他看着那道独有的身影,喜道:“这女子对我回眸一笑,莫非已对我情根暗种……”话犹未了,对着远去的香车叹了叹,复而黯然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位姑娘对我情根深种,而我却不知她的名字……”惆怅之间,马车消失于黑暗出,随之目光也越发黯淡,伸出一只手,掏了掏怀里的钱袋,目光墓地一闪,这才发现这里面的妙机。

    原来这钱袋之上,竟刻有一个“冷”字!

    某人看到这个字就像看到冷千仇一样,目光如火,拿起来嗅了嗅,面上春光乍现。

    正沉浸这女人香之时,突然间,一种滚石般的声音呼啸而来,几个关门的守门兵呆住了,某人亦不觉的吃了一惊,扭首望去,只见灯火闪动,白烟凄迷,在宽阔的马路上出现一群黑压压的兵马。

    很快一个领头威武的俊美男子在灯火之下纵马而来,他一身装甲打败,手执宝剑,一根玉簪卷起乌发束头上,很显然是没经过仔细打扮,便急急忙忙地冲过来的情势。

    尤其那似也千军万马的破蹄声,听者看来震耳欲聋一般,更甚者有人心口欲裂之感。

    再不说这人目光中胜出一种令世人无法直视的凶光来,冷不丁的让某人的心顿时被人冻住一般,又惊又怕,浑身湿透的刺骨。

    这一颤,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差点尿了出来,然后手再一抖,还没反应钱袋是否掉下来,只听一种滚天雷般的声音炸开,随之一把冷剑割到了脖前,厉声道:“刚刚出去的可是一名女子!!!”

    某人颤声道:“是,是,是……是三,三……”

    他话还没说完,将军便瞧见了地面上躺着的钱袋。

    这钱袋的布料细致如丝,白丝****,自然不是普通家庭的使用的料子,然而是宫廷中宫女的绢帛而制的小样。

    这一瞧,将军反手就是一挑,钱袋被挑在空中,然后用手一抓,这钱袋便呈现在他的眼前,沉思半响之后,恨声中又一剑挥下,咬牙道:“你可知你刚刚放的人是南疆蛮贼!”

    “南疆蛮贼”几字一出,某人的脸,苍白的再无一丝血色,惊颤道:“她,她们,只不过是去赶往吊孝送丧的少妇,怎么会是南……”突然碰上将军的极厉的眼神,目光蓦地一闪,懊悔惊恐道:“我不是怀疑将军,……只是……只是……小的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又,又怎会料想……”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可知她就是陛下身边的素妃娘娘!”

    此话一出,某人抬首惊颤而浑身湿透,几近失声道:“小的,小的,小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将军便随之一溜烟出了城门而去,只听将军道:“向皇上禀报此人……”此人行为不轨,收取不义之财,当是通敌卖国,诛其三族,以儆效尤。

    最终,声音被一对对兵马破蹄之下压住,然后某人便听不见了——永远也听不见了。

    浩浩荡荡的声音消失之后,周遭静的如死一般,夏夜中本来就沉闷,不知为何这种沉闷压的某人呼吸困难,惊慌中虚度的步子来回踉跄着,汗水涔涔地往下流,大腿冷麻得令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只是僵硬地站着,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空壳一般。

    思绪千转之间,乍然抬起双眸,眼波似有暗涌浮动,狰狞道:“他爷爷的奶奶的个腿儿的,竟敢骗老子!”说时,便举着刀子冲出城外,高呼道:“神威将军,小的知道这婆娘们的去处!”

    某人自然不是去找死的,他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以那两名女子的身手对付这一群人怕是难以抽身,但是一时半会未分出胜负之时,可待混乱之中,悄然抽身离去方可保住小命,所以他跟上大部队时,冷千仇正痛杀敌军,元浅驾着马车飞奔不跌。

    某人躲在一处静观着,只听“嚓啦,哎呀……啪啪啪”一连串刀剑嘶喊声响起,冷千仇单方面厮杀已杀了数百十人的性命,于是地面上条条人尸纵横交错地躺着。

    神威将军紧跟着车马追去,见冷千仇一招浣花洗剑要了自己兄弟这么多命,忙得停下脚步,挡住身后的兵,一脸肃穆的召集兵马大摆阵法紧紧将马车围住。冷千仇见了,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中了计,现在人和马被团团围住,只怕出去便没那么简单了。

    静夜天凉,一圈的人顶着火把站着,为首的神威将军示意里面的人自己出来认罪“如若不然,那么我等只好奉命行驶,格杀勿论了!”

    冷千仇和元浅听了,心知不妙,个个回头问素仙怎么办?

    “主子,我们被包围了,现在该怎么办?”元浅一脸无措道。冷千仇亦是皱着眉,觉得敌众我寡,便是再好的功夫也难脱敌掌了。

    “这有何难?莫不是你忘了自己是南疆人的身份了么!”劲风一掀,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侧脸显露出来,

    素仙狰狞如鬼魅的眼神一转,瞬间地面上便燃起一团火来,所有人的火把无一不是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无一不是捂住身子向火堆里滚去。

    不受控制的,几近疯狂的向火势最大的地方烧去。

    神威将军大惊之下,连起剑势,道:“大胆蛮贼!你竟使用妖术~!”

    “哈哈!妖术?不过是家乡里的一点小伎俩而已,神威将军若是有幸识的,可放了我们?若是不幸?那便是天煞了!”说时,锋芒的眼珠子爆红,顿时周遭的火势更急更猛了些,烧的四处兵马嘶鸣不断,惨呼惊天!

    “统统给我站起来!谁要是敢逃跑!格杀勿论!”神威将军拔起腰间的佩刀,发号最后的命令,觉得纵然是死也不能受敌人的摆布与玩弄!若不与敌一战,谈何“忠孝”二字!

    愤怒的狂吼着!神威将军一战而起,无比刚毅的神情,勾住了一颗热血澎湃的战士的心,很快一场血战又开始了,这次不单单只是虐杀,以素仙的蛊术,无论是勇猛无比的战士也好,还是无坚不摧的法阵也罢,便是神仙来了也无用。只是人心不乱,则无论,若人心乱了,自然蛊术也不好控制了。

    “好!”素仙见他临危不惧,果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于是勾起一抹笑,轻身一腾,踩在干净的泥上,绣衣一转,一丈之内的火燎已焚尽,遍地的火窟已乌有。

    南疆巫术消失骤然消失,某人见了他们打杀起来,于是悄悄地躲在一群尸体堆里,挺尸,不管其他人怎么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他都可以假装一动不动的静静地躺在地上。

    分分秒秒中,好几个人倒在他的头上,害的他一脸血不说,还差点被压死。

    他又疼又怕,只听“唰唰”一阵刀剑错落之音,女子撕破嗓子的声音,男人的怒吼声,糅杂在一起之后,天空升起一片惊惨乎声。

    对方杀伐之心势不可挡,一朝而起,城外便是人压人的残骸遍地,血泊泪流成河,其状惨不忍睹。

    很快,这群人追着马车越走越远,某人赶忙地敬业的做一个坚实的逃兵,慌乱之中翻身一跃,矫健的身姿当真是难见的灵活。

    眼下离那边火燎之地越来越远,某人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不觉的腿了下来,倒在地上在也跑不动了,靠在一旁的树上拼命大喘气,此刻夜空无星,静谧的吓人。一股风吹来,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扭首望去,只见风吹草长,波浪起伏,一片血湖之中,一条身影轻掠而来,某人冷不丁浑身冷麻,扭头望去瞳底骤然间闪出一道冷光来,冷千仇握着冷剑道:“你还是静静地躺着吧!”

    此话一出,某人咚地一声绊倒在地上,只差分毫之间,他便死于冷千仇手下,只可惜冷千仇身后突然杀出一条人影来。

    冷千仇亦是措手不及,反手一剑便刺了过去,瞬间血渐黄沙,然后又多出一条尸体来,愤恨中又扭首一剑挥下,竟不想又错落了几分,剑擦过他的面孔,然后生生的被某人挡了回去。

    气的冷千仇咬牙顿足,愤然之下,飞起一脚踹他下面。

    瞬间,某人的脑袋像断片了似的,下边一疼,捂着双腿滚了下去。

    上一秒还自在得意,下一秒就该大汗淋漓了。

    某人躺在地上滚了三滚,竟真的静静地躺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过。

    冷千仇终于看他死了,心愿已了地长叹一口气,然后轻身一飘,只在漫天刀光之中就这么一转,迫在元浅面前的刀剑被冷千仇掀开了。

    冷千仇一面抱住受伤的元浅,一面击退敌人道:“元浅,你挣着点!”

    元浅道:“我不行了,姐姐,你快带着咱们主子走吧,不用管我了……”

    此话一出,冷千仇吃了一惊,刺出去的一剑蓦然重了一分,惊呼道:“咱们从小在一起,你莫要说这么绝望的话来,惹我……!”

    “惹我”二字一出,元浅突然从冷千仇的怀里抽出来,泪流满面道:“快走!”

    “——不要!”

    “哎呀,呃,姐姐……”一阵惊呼声之后,元浅别乱刀砍死。

    冷千仇眼睁睁的看着元浅倒下去。

    一点思虑的时间都没有,赶忙护住素仙道:“主子咱们快点上车吧”

    话犹未了,一柄刀剑趁乱之时刺向素仙的肚子,素仙本是武功高强之人,竟不想一夜成息之后,稍稍动一下都会万般疼痛。

    现在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冷千仇看了亦是不觉的吃了一惊,等她回神之后,那柄长剑便刺了过来。

    尖尖的刀锋,亮而明利,刺过来自然是又快又锋利。一剑刺中腹部,肯定是一尸两命。

    素仙惊恐之中,思绪蓦地停止了转动,只见锋芒闪过般的扎进来,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封住了剑势。

    激光一闪,漫天硝烟而来。

    素仙还是没有反映过之下,就被冷千仇掠入马车中。

    冷千仇道:“主子,我知道前方有一处地方可以甩开他们,但是还请主子委屈下一次车。”

    “如此更好,碧血玉决不可落入高越手中,此物与我腹中胎息相辅相成,断然不能失手……”

    说时,她一跃而去,悄然飞入远处隐蔽之处,只见前方一片追兵追着马车而去。

    在月色里,夏夜微凉,很快天空润着浅蓝色,生出一丝丝亮光来。

    素仙看清楚了那辆马车在一道黑际线中,瞬间被吞了下去,大约几秒钟,只听“咚”地摔碎声音响起,就再无动静了……永远都没有动静了。

    因为冷千仇驾着马车竟从悬崖之上摔了下去,所以那一君黑压压的人影突然敛住身影,顿住趋势。

    素仙泪流满面道:“没想到我这么一个人却又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我却因一己之私伤害了姐姐……”

    她没想到是冷千仇会以死来换自己一命,她没想到,她做梦都没想到的,一直以来她从未相信过任何人,可如今她叫自己怎么不相信这些。

    她的身子越来越疲惫了,她就像捧着个大西瓜一样四处乱跑,乱撞,走到哪就是哪。兴许她连自己的出走的目的都忘了。

    她感觉到很饿,饿到想吃草树的地步,可是身上什么都没用,而且现在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却越来越瘦,她要找的地方几乎都走了三遍了,可始终都没有找到蜀川之地。

    听说这里是方外之地,有许多得道之人修仙练丹,隐居世外,可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这些传闻都是假的?

    她想到的都想到了,她以为一定可以找到那片方外之地,她以为她一定会逃出高越的手掌心,却没想到她安心隐居在一个淳朴的农村之时,引来了无数的生死凄惨的分离。

    很多年以后,她都无法忘记自己千穿百孔,躺在一片血泊里一步一步挪向那道清冷而孤傲的身影时的痛苦。

    她绝望之中,瞳底闪过一片希望,伸出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拽着他的衣衫,凄惨求道:“放过我的孩子罢……

    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悲恸,可是他的眼神却始终如一的如渔网般,叫人无法抗拒的难以脱身。

    多年以后,她都无法忘记这一幕,而这一幕却让她的儿子高错从此踏上了一个“不归”路……

    十年后,他的运命也由她而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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