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
木槿花开终有时
- 第一章 路上捡来的女人
- 第二章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 第三章 是够‘贱’的
- 第四章 见到我为什么要跑?
- 第五章 这可是你自找的
- 第六章 别哭了,我帮你报仇
- 第七章 惹上最危险的男人
- 第八章 是到底有别扭?
- 第九章 我看你真是没救了
- 第十章 你到底怎么人家了?
- 第十一章 跟着四少有肉吃
- 第十二章 怎么办?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 第十三章 是心大还是装疯卖傻?
- 第十四章 这就是二少的恶趣味
- 第十五章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第十六章 只要你乖乖的
- 第十七章 笨死你算了
- 第十八章 说到底还是你比较幸运
- 第十九章 你们会遭报应的
- 第二十章 一言不合就开打
- 第二十一章 亲爱的,你是我的太阳
- 第二十二章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 第二十三章 原来是市长大人大驾光临
- 第二十四章 这就尴尬了
- 第二十五章 四少,橙儿是谁?
- 第二十六章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 第二十七章 五百年前是一家
- 第二十八章 这是要爬墙的节奏?
- 第二十九章 四少你是在吃醋吗?
- 第三十章 亲爱的,你就是我的将来
- 第三十一章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 第三十二章 感觉到深深的恶意
- 第三十三章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
- 第三十四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 第三十五章 最强关系户
- 第三十六章 小丫头发飙了
- 第三十七章 这个人一定是上帝派来整我的
- 第三十八章 这次真的心疼了
- 第三十九章 我想要你爱我,可以吗?
- 第四十章 我有四少就够了
- 第四十一章 长在心口的朱砂痣
- 第四十二章 一张照片引发的血案
- 第四十三章 四少,你脾气怎么这么坏?
- 第四十四章 一个女人的声音
- 第四十五章 爱一个人很累
- 第四十六章 这里不是我的家
- 第四十七章?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
- 第四十八章 你知道木槿花吗?
- 第四十九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 第五十章 ‘岳父’大人来了
- 第五十一章 满满的都是套路
- 第五十二章 要被恶心吐了
- 第五十三章 口味太重了
- 第五十四章 来啊互相伤害
- 第五十五章 让人又爱又恨的活宝
- 第五十六章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 第五十七章 在爱里迷失自我
- 第五十八章 来,给爷亲一个
- 第五十九章 木槿花开终有时
- 第六十章 种马的话不能信
- 第六十一章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 第六十二章 我们都孤独的太久了
- 第六十三章 小心眼的男人不能惹
- 第六十四章 圣马可广场上的鸽子
- 第六十五章 来者不善,小镇上的杀手
- 第六十六章 夺命追击
- 第六十七章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 第六十八章 回家的感觉真好
- 第六十九章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 第七十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 第七十一章 我不是在做梦吧!
- 第七十二章 风景如画,美人如斯
- 第七十三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 第七十四章 别说话,吻我!
- 第七十五章 连环计
- 第七十六章 疑点重重
- 第七十七章 大神面前无隐私
- 第七十八章 到底是谁出卖了公司
- 第七十九章 真相大白了
- 第八十章 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 第八十一章 地位受到威胁
- 第八十一章 地位受到威胁了
- 第八十二章 凑,卖萌可耻
- 第八十三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 第八十四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 第八十五章 听说女神来了
- 第八十六章 这样就尴尬了
- 第八十七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 第八十八章 我要回家找我老婆
- 第八十九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 第九十章 为人民除害
- 第九十一章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 第九十二章 从地狱归来的人
- 第九十三章 其实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 第九十四章 就算失去了全世界,你还有我
- 第九十五章 超完美贵族
- 第九十六章 女人的第六感
- 第九十七章 你当爷是人民币啊!
- 第九十八章 卖女求荣
- 第九十九章 惊天密闻,到底是谁在说谎?
- 第一百章 我们结婚吧!
- 第一百零一章 原来只是一厢情愿
- 第一百零二章 我要回家
- 第一百零三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第一百零四章 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 第一百零五章 挣不脱的枷锁
- 第一百零六章 从来一报还一报
- 第一百零七章 没有一点信任可言
- 第一百零八章 这一次请不要放手
- 第一百零九章 有什么事冲我来
- 第一百一十章 迟来的毕业礼物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然而幸福如此短暂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只要你高兴就好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债主追上门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四少会杀了你的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敢当面说再见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用余生换你一世安然
- 第一百二十章 做不成情人还是朋友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怕什么来什么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天使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宝贝儿,等我回来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不会骗我的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来自苏沫的邀请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竟然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 第一百三十章 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传说中的人格分裂?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隐隐于市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十年如一日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个从来不开玩笑的人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个‘季’字害人不浅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多事之秋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群好奇心过甚的男人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一招借刀杀人
午夜的城市里,安静的只剩下风吹动落叶的声音。
飒飒。
在这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中心,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入梦。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季策就是这一类人。
都说三十而立,半年前季策在h城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在市中心最贵的小区买了房,就算是正式在这里定居了。
有人说季少这是要上岸的节奏,就连季嵘峥都说他,你小子是不是想结婚了?
是啊!
想结婚,想找个人一起生活,一起度过每个漫长的夜晚。
可这茫茫人海中,又有哪一个女人的容貌和才智,能配得上堂堂季家四少?
于是照样形单影只,照样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这天晚上季策约了狐朋狗友喝酒,一直喝到凌晨才散,开车回家的时候,接到一个哥们儿的电话。
“今天有比赛,一赔十,来不来?”
“来,为什么不来?”
他正愁回家要面对四面白墙,这个电话刚好救了他,于是刚刚开到小区外面的车,掉头驶入黑暗。
季策来的有点晚,到的时候山路都已经封了。
开了这一路,季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看着不远处的聚集地来了不少人,似乎有点意思!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季策那张英俊的侧脸,“怎么,在等我教你怎么做吗?”
“不用不用,季少您请!”
路边的人认出是季少,慌忙让人把路障移开,放他的车过去。
有人看到他的车,立马高呼,“快看,季少也来了!”
季策是个很玩得开的人,而且巨有钱,他的到来毫无疑问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尤其是那些赛车宝贝们,一个个眼冒红心,恨不得把自己那双球都贴到季策身上去。
没办法,谁叫人家季少大方呢?
“四少,来啦!”
有人打招呼,季策没甩他。
这位爷甚至连车都没下,直接把车开到起跑线上,喧宾夺主的说:“差不多就开始吧!”
季策一来人就到齐了,的确是可以开始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别人车上都带了个女人,他只有一个人。
听到有人让他叫个女人上车,季策嗤之以鼻,“老子又不半路打/炮,带女人干什么?”
认识季策的都知道他的脾气,这人我行我素惯了,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情况不一样。
有个自认为还算熟悉的人过来劝他,“四少,要不你现场随便带一个?大家就是图个乐!”
季策看着他冷笑,“要不带你去?”
那笑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对方恶寒的摇摇头,“四少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大男人!”
季策又笑了,挑着眉说他,“大男人怎么了,只要后面那朵菊花够紧……”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灰头土脸的逃走了,生怕被季四少惦记上菊花。
若真如此,到时候他就只能唱‘菊花残,满地伤’了。
季策朝仓皇而逃的背影竖起中指,被赛车宝贝们看到了,一个个跟发/春似的乱叫着,“四少,选我吧!”
“四少选我!”
我选你妹啊!
季策看也不看她们,放下手刹开始轰油门,提醒他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不能因为这个得罪季策,裁判打个手势,示意比赛马上开始。
赛车宝贝收起黏在季策身上的视线,走到大路中间跳舞,其实就是个争相斗艳的过程。
几辆车的大灯闪了一下,然后在荧光棒挥下的时候,几乎不分先后的冲出起跑线。
身后是扔了一地的荧光棒,还有参差不齐的口哨声,“季少,哥们儿全部身家都压你身上了,加油啊!”
季策的车开的很急,跟他的性子一样,喜欢走极端,一上来就甩掉其他的车遥遥领先。
开到连续弯道路段,季策看到路边的凸面镜里,有辆车追了上来,看车型好像有点眼生。
新人?
后面的车进了弯道之后居然不减速,很快就拉近了距离。
看着后视镜里刺眼的车灯,季策忽然就来了兴致,朝尾随着竖起大拇指说:“小子,不错啊!”
季策故意等在弯道出口,直到后面那辆车出现在凸面镜里,他看清了车牌,却没看清开车的人。
算了,等到终点再看吧!
季策没有托大,在被后车超过之前加速,再次拉开一段距离。
其他的车已经被甩的老远,只剩下他们两个展开拉锯战。
像这种小儿科的比赛,季策随便都能赢,所以也很少当回事,可是今天他遇到对手了。
在距离终点不到两百米的那个的弯道上,他被超车了,对方非常张狂,还降下车窗朝他比了个中指。
他妈的!
车子开到终点的时候,季策以分毫的差距屈居第二,他竟然输给了一个新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季策想过去找那人再约一场,可人家赢了比赛之后,连车都没下,就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
太他妈操蛋了!
季策有火没处发,把那个叫他过来的哥们儿臭骂一顿。
其实那哥们儿也挺可怜的,全部身家都输光了,还要被骂。
季策不是个小气的人,骂完之后就扔了张卡给他,然后自己开着车下山了。
因为刚刚输了比赛,季策的心里特别烦躁,车速也是越来越快,汽车的引擎声在这样的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下山的路开到一半的时候,季策发现可视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明物体。
而现在,那个不明物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的跑车撞过来。
靠!
季策双手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发出刺耳的鸣笛声,“滚开,别挡路!”
苏槿言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的聚会上。
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结果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苏槿言平时虽然胆大,可绝没有三更半夜在荒郊野外游走的经历。
外套和包包都落在夜店了,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还是朋友好心借给她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弄脏。
苏槿言一边心疼衣服,一边沿着盘山公路摸黑走着。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好不容易才看到有车经过,苏槿言怎么能放过?
她撑着瑟瑟发抖的身子跑过去,摆着手臂大声喊,“喂,停下!”
然而车子并没有停下,而且直接呼啸而过,只留下了排气管的尾气。
车身几乎是擦着身体过去的,那一瞬,苏槿言的心猛然一凉,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会死在这里吗?
苏槿言有些想哭了,她不知道是谁跟她开的这个玩笑,可是她现在真的很害怕,至少留个电话给她啊!
就在苏槿言哭的昏天暗地的时候,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刚刚差点撞到她的那辆车回来了。
车窗降下,一个帅的不像话的男人把头转过来,目光轻蔑的看着她,“碰瓷?呵,要不要这么拼?”
很显然,季策误把她当成是刚才那些赛车宝贝了。
苏槿言不明所以,她甚至忘了站起来,一双被水洗过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他,这个男人好帅啊!
“请问……”
苏槿言糯糯的开口了,脸色绯红的说:“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吗?”
这个女人说他是,天使?
季策笑了,眼底露出一抹感兴趣的色彩,解了车门锁对她说:“上车。”
那一刻,苏槿言的脑子里浮现出三个字,得救了!
苏槿言上了车,冻僵的手指怎么都扣不上安全带,只好向季策求助,“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这是新手段?
季策看了她一瞬,年纪不大,模样看着也挺清纯,看来是费了心思的。
季策过来帮她的时候,苏槿言的脸更红了,感觉两颊都快烧了起来,低着头说:“那个,谢谢你!”
听到这话,季策笑了。
他没说什么,开着车朝山下飞驰而去。
苏槿言得救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季策把车开到酒店,看着睡得小脸发红的女人,微微皱起眉头,“起来。”
苏槿言睁开眼睛,有些迟钝的左右看了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在明知故问?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跟以往见到的那些,的确有些不一样。
季策晲着眸看了她一会儿,暗示性的说:“带你去休息。”
苏槿言点点头,心说这个男人可真好,知道她累了需要休息,于是放心的跟着他进了电梯。
到了房间,季策没有管苏槿言,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
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试图勾引他的女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还是故意引诱,不得而知。
季策走到床边,**的目光扫过床上的女人,在看到她比中学生强不了多少的胸围时,眼底闪过一抹不满。
这么瘦,她是被饿大的吗?
虽然身材一般,不过那两条腿倒是挺直的,季策总算是找到一样入眼的,直接把人拖进浴室。
“啊!”
苏槿言被水一浇就醒了,黑眼珠忽闪的看着季策,“你在干嘛?”
“洗澡,脏死了!”
苏槿言低头看看自己,好像是有点脏,刚‘哦’了一声,季策已经甩上门离开了。
【柠檬:一直计划着给季四开个单篇,奖励他超高的人气,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番外了,不过这个故事能写多长,还要看大家爱他有多深了。书城最近成绩滑铁卢了,可能的话还是希望大家能来纵横(花语女生网)或者熊猫app支持,请大家奔走相告,柠檬在此鞠躬感谢!】
苏槿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没人。
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红酒,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心想今天运气真是不错,居然遇到个这么好的男人,于是裹着浴袍钻进被子里,放心的睡了。
季策打完电话回来,发现浴室的门开着,茶几上他给自己倒的红酒,已经被人喝光了。
这个女人可真够主动的啊!
季策踩着湿哒哒的地毯走过来,看着床上的女人,又睡着了?
久经花场这么多年,季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虽然招数有些笨拙,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引起了他的兴趣。
前/戏直接免了,在即将占有这个女人的时候,季策拍着她的脸问,“女人,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苏槿言头疼的厉害,整个人好像陷在云里,不过这句话她还是听清楚了,有些激动的说:“谁说的?”
听到这个答案,季策点点头,眸色跟身体一起下沉,“那就好!”
苏槿言这一觉睡到下午,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的像是被人打劫过。
一定是昨天晚上喝了酒,又在山上吹了风着凉了,看来要先去趟医院了。
苏槿言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记忆似乎在喝完那本红酒之后断了片。
捶了捶脑袋,感觉头没那么疼了,苏槿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这一刻,苏槿言忽然想起那杯红酒,还有那个开着跑车的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
“女人,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谁说的?”
“那就好!”
想到这里,苏槿言浑身颤抖着。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是她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床单上没有血迹,苏槿言心存侥幸。
结果用酒店的电脑一查,并不是所有女生第一次都会流血,所以她很可能已经……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只有桌子上的两叠钞票,证明昨天的事真实发生过。
“怎么会变成这样……”苏槿言抱着膝盖哭了。
昨天,一个暗恋了很久的学长请吃饭,她特意精心打扮去赴约,谁知道他请的不止她一个人。
苏槿言喝了点酒壮胆,想趁机跟学长表白了,谁知道他却先开口了,只不过表白的对象不是她。
还没开口就失恋的苏槿言,生平第一次喝醉酒。
当时她就在想,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做出让我误会的事,总不会是我会错意了吧!
如果不是你一直让我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也不可能暗恋这么久。
三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三年?
苏槿言心里难受,经不住劝就多喝了几杯。
她酒量一向不错的,可能是因为失恋了心里难受,所以才会醉。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荒郊野外,苏槿言知道自己被耍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然后就遇到了那个男人。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没得选择,现在才说后悔已经晚了。
从酒店离开的时候,苏槿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走路的时候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在路边。
她的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衣服,落魄的,像是要被全世界遗弃。
回家还是回学校?
这个样子去学校,会被学长看到的吧!
还有那些喜欢学长的人,她们一定会拿昨天的事嘲笑她。
如果换作是以前,她肯定斗志昂扬的跟她们吵,可是想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守护那份可笑的爱情。
可是如果回家,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站在分岔路口,苏槿言抬头看着夕阳,忽然就笑了,她说:“苏槿言,你还真是蠢啊!”
那天之后,季策已经忘了苏槿言,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直到酒店的经理打电话过来。
“季先生,前一段时间您在我们酒店入住的时候,是否丢失过两万块现金?”
季策这样的人,哪里会记得两万块钱的小事,当时就把电话挂了。
晚上从公司出来,季策拒绝了朋友的邀约,想着好久没找女人了,于是回家换了身衣服出门猎艳。
像四少这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
找到目标之后,一起喝酒蹦迪,然后顺理成章去了酒店。
事情结束之后,季策坐在床上抽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几天前那个电话。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万块是他给那个女人的出场费。
季策不喜欢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于是特意去了趟酒店。
酒店经理接到电话之后,亲自出来迎接,并且向他说明整件事。
那天有人去打扫房间,发现了那两万块现金,一时没忍住就偷偷藏了起来。
原本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还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她男人偷了钱去赌,输光之后打她出气,还跑到公司来闹,说她在外面偷汉子,非让酒店把人交出来。
最后事情闹大了,她才不得不说出这笔钱的来历。
经理查了入住记录,发现符合那个时间的只有季策,一颗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h城那就是季家的天下,季四少的钱都敢拿,那不是阎王上吊嫌命长吗?
于是马上给季策打电话赔礼道歉,谁知道人家居然压根不记得这事儿,不等他话说完就直接挂了。
你说人家既然都不记得这事儿,把人开除也就算了,可谁知道季策忽然找上门,还非要看监控。
是嫌钱少还是欲擒故纵?
季策从酒店离开的时候,副驾上放着从酒店拿回来的两万块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又觉得有些生气,拿钱走人银货两讫不就好了,非要搞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帮我查个人。”
对方一听他说人是从半路上捡来的,而且只有一张从酒店搞来的模糊不清的照片,顿时头大如斗。
“四少,你这照片也太糊了,我可不敢保证能找到人啊!”
季策倒也无所谓,耸耸肩说:“让你的人多留点心,能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钱是她自己不要的,怪得了谁?
苏槿言以为,那天的经历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场噩梦。
可当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路过书房听到父亲和继母的对话,那才真叫是噩梦。
“槿言年纪也不小了,一直读书能有什么出息?那个葛书记人不错,老婆去年刚死,如果能让槿言嫁过去,咱家的危机马上就能解除了。”
“可是那葛书记年纪会不会太大了点?”
“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才知道疼人,你要是不把她嫁过去,没准哪天就给你领个穷酸回来,到时候两口子一起吃你的用你的,拖不垮你!”
“可是槿言还没毕业……”
“明年不就毕业了吗?行了别可是了,那个书读来读去有什么用?毕了业还不是要找个男人嫁了?人家葛书记能看上她是她命好。”
苏槿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锁上门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继母说的那个葛书记,苏槿言有点印象。
有一次她在学校,爸爸打电话让她过去吃个饭,那个葛书记也在场,现在想来是早就安排好的。
苏槿言又想到昨天那个男人,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葛书记那样的人,总不会要一个失了身的女人吧!
从小到大,苏槿言遇到过太多事,她一直逆来顺受,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反感。
她今年才二十一,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她的继母竟然已经在帮她张罗婚事,而且对方还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晚上苏槿言没有出去吃饭,保姆来敲门她也没应。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周末也不回家,不知道在外头干什么。”
继母以为她不在家,肆无忌惮的说着她的坏话,苏槿言早已听的麻木。
苏槿言在地上坐了一夜,第二天特意等继母离开之后才下楼,“张嫂,有吃的吗?我肚子饿了。”
保姆看到她吓个半死,不过看她憔悴成这个样子,也有些心疼,赶紧去厨房给她准备吃的。
没有错过张嫂同情的眼神,苏槿言自嘲的笑了。
这个家她早就不想待了,说好毕业之后就搬出去的,可是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等不及要把她卖个好价钱。
葛书记她肯定不会嫁,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死心呢?
一整天苏槿言都待在家里,一直到窗外传来继母尖锐的嗓音,她都没能想出对策。
要不要找他?
苏槿言想,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救她,那就是学长了,以前每次在学校遇到麻烦,都是他在帮他。
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吗?
苏槿言趴在床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半夜咳醒,喉咙疼的难受,只好下楼去找感冒药。
楼下的主卧还亮着灯,苏槿言经过的时候,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不睡,真不要脸!
这也是苏槿言坚持要搬出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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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槿言起得很早,跟老苏打了声招呼就回学校了,她想她一定是这个世上最讨厌周末的人。
因为知道了继母的阴谋,之后的一个月,苏槿言找了各种借口留在学校,坚决不给他们机会。
然而她就算再怎么躲,也躲不过被道德绑架的亲情,至少那个人还是她的父亲。
“槿言,我快到你学校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接到老苏电话的时候,苏槿言还在学校上课,想拒绝的话才到嘴边,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一想到老苏马上就要来了,苏槿言这心里就堵得难受。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可是她不想认命,于是给老苏发了条短信。
【你不用来接我了,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地址很快就发过来了,可能是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更让人心寒。
苏槿言看看时间,收拾好东西悄悄从后门溜走。
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道具开始装扮自己。
既然老苏和那个女人这么费心,她也不能让他们‘失望’不是?
苏槿言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跟平时完全不同的自己,这才满意的拿着包出门。
吃饭的地方是个私人会所,离学校有点远,苏槿言咬咬牙打了辆车,一会儿找老苏报销好了。
苏槿言到了之后没有进去,故意在会所外面磨蹭了一会儿,老苏打电话她也不接。
估摸着里面已经开吃了,苏槿言才装作刚赶到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见她来的这么晚,苏远山有些不高兴,板着脸训斥她,“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了时间,怎么现在才来?”
苏槿言低眉顺目的解释:“出租车司机是个外地人,对这片儿不熟,走错路了。”
老苏皱眉,“我就说我去接你!”
“好了好了。”
苏远山还想说,被周秀玲拦住了,“孩子来了就行。”
她这么说当然不是为了帮苏槿言解围,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才不得不维持她中华好后妈的形象。
葛书记也说:“是我们考虑不周了,苏小姐学业那么忙,下次可以在学校附近找个地方,这样出来方便。”
周秀玲对葛书记的话很赞同,笑着说:“快别傻站着了,肚子饿了吧!赶紧坐下吃饭。”
包厢很大,可是椅子却少的可怜。
看着剩下那个挨着葛书记的位置,苏槿言心里有些难过,一脸幽怨的看着苏远山。
为什么非要弄得这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卖女儿一样。
苏槿言站着不动,苏远山又不高兴了,黑着脸说:“怎么?还要我请你过来?”
人家都说有了后妈,就等于有了后爹,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葛书记看看他们父女,笑着说替苏槿言解围,“女孩子嘛!难免有些自己的事,苏总对孩子也别太严厉了。”
苏远山听到这话,瞪了苏槿言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后者则是有些吃惊看着葛书记。
她今天打扮的很low,穿着地摊上买的t恤,还有长辈们无法理解的破洞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雷人的人字拖。
然后她还故意迟到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引起大家的反感,结果这个葛书记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不但不生气,反而还一直朝她笑。
看到葛书记脸上‘慈祥’的笑容,苏槿言不但不感激,心里反而觉得恶心的要命,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苏槿言今天故意穿成这样丢人,已经让周秀玲不高兴了,现在她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过来。
周秀玲心里窝着火,直接把她拉过来说:“槿言啊!你来晚了可要敬葛书记一杯,人家刚才还帮你说话呢!”
苏槿言被她推得差点撞上葛书记,恼的她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见葛书记伸手要扶,苏槿言慌忙退后一步,抢过桌上一杯酒说:“今天是我不对,让大家久等了,我就自罚一杯。”
喝完之后,她故作一脸天真,“葛叔叔,你能原谅我了吗?”
苏槿言着一声‘叔叔’,把包厢里的气氛降到最低。
葛书记本来含笑的脸,慢慢变得阴霾,冷眼扫过苏远山夫妇,抿着唇不说话。
苏槿言却恍若不知,放下酒杯对苏远山说:“爸,下午我还有个课题要做,我能不能先走?”
她一句话就把人得罪了,居然还想走?
周秀玲磨着后牙槽,心想这死丫头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才故意跟他们作对,于是悄悄给苏远山递了个眼色。
“课题再重要也不能饿着肚子做吧!你这才来饭都没吃上一口。”
苏远山也觉得脸上无光,板着脸说:“你给我坐下!”
父命难为,苏槿言没有办法,只能先坐下来,不过对着这一桌子的佳肴,有些食不知味。
其间周秀玲免不了让她献殷勤,又是给老葛倒酒又是盛汤的,就差没喂他嘴里了。
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讨好的,真不嫌丢人。
苏槿言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借口起身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苏槿言不想回包厢,就到窗户边上透透气,谁知道刚走过去,就让她看到一段香艳的表演。
苏槿言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居然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着两个人在公开场合吃口水,苏槿言都替他们臊得慌,人来人往的,他们难道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本来还想在这边打发一下时间,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苏槿言转身就走,却突然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那天晚上她喝了酒还吹了风,脑袋有些沉重,后来一病好几天,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
可现在突然见到他,那些尘封的记忆就像潮水般涌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男人慵懒的嗓音。
“女人,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什么都不记得,偏偏这句话一直魔音绕耳。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季策松开怀里的女人,抬着下巴头朝这边看过来,只一眼便不再理会。
怀里的女人撒娇,“四少,我在楼上开了个房间。”
暗示之意如此明显,季策似笑非笑,“宝贝儿,别这么着急,我们先吃饭,再吃你。”
“讨厌啦!”
女孩儿红着脸往他怀里钻,季策趁机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两人打情骂俏从身边走过。
他不记得她了,他不记得!
这个发现让苏槿言有些难受,她又想起酒店床头那两万块钱,真拿她当卖的吗?
苏槿言知道自己不该期待的,像这么花心的男人,彻头彻尾的渣男一个,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可是,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亲密的事,虽然她不记得了。
一想到这个,苏槿言的心就忍不住颤动。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长到这么大,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可是那天,她貌似并没有拒绝。
那个男人……
苏槿言浑浑噩噩的回到包厢,苏远山对她这么久才回来很有意见。
不过他一发脾气,葛书记就在中间拦着,有外人在苏远山也不好多说。
吃完饭,周秀玲说自己约了人,让苏远山送她。
苏远山还打算跟苏槿言谈谈,就让她自己打车,周秀玲拉住他说:“槿言学校远,能不能麻烦葛书记给送送?”
葛书记点点头,看向苏槿言的目光不明。
周秀玲心里没底,暗里在苏槿言胳膊上揪了一下,“还不谢谢葛书记?”
说完小声警告她,“死丫头,给我好好说话,不然回家有你好看。”
苏槿言抬头看了葛书记一眼,心想着刚好可以找机会跟他说清楚,于是朝他点点头,“谢谢!”
等电梯的时候,季策搂着他的女伴过来了,这么会儿功夫都忍不了,亲的难舍难分。
苏远山看到了,满脸鄙夷的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廉耻,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
周秀玲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换了是别人可能不妥,可这个男人这么帅,是个女人都会为他着迷吧!
至于苏槿言,看到季策过来,她的脑袋垂的只能看到头顶。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葛书记在看到季策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类似惊喜的表情。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四少,上次一别就一直想找机会拜访您,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苏远山和周秀玲面面相觑,从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惊讶。
堂堂葛书记,居然对一个比他年轻的人卑躬屈膝,而且连尊称都用上了,看来这个四少不简单啊!
此刻在场几人的目光,全都看向那个被打扰的人。︽②miào︽②bi︽.*②阁︽②,
季策抬头看着葛书记,语气嚣张的说:“你谁啊?”
葛书记满脸堆笑,“四少,我是葛建安啊!上次市长做东,我们一起吃过饭。”
苏槿言在心里嘀咕,恩,是够贱的。
季策仿佛记起了那次的饭局,点点头说:“是小葛啊!”
葛建安见季策还记得自己,立马笑的满脸褶子,“四少年轻有为,自从您来我们h城,h城的金融市场就越来越好了,我一直想说找个机会敬你一杯。”
这是要请他吃饭的意思,季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面露不快的说:“没看到我正在办正事儿吗?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这话留了余地,葛建安见好就收,刚好这时候电梯来了,于是点头哈腰的说:“四少慢走。”
季策搂着女伴走过来的时候,苏槿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shuotxts.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帅,不过也很危险。
相比之下,苏槿言还是喜欢学长那样的男生,暖暖的让人觉得安心。
周秀玲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没有完全被季少的风姿迷住,看到葛书记对季策的态度,她就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忙不迭的用胳膊捅苏远山,牙缝里发出声音,“傻站着干什么,去打个招呼啊!”
苏远山一听葛书记叫‘四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他也想上去打招呼来着,这不怕人家不高兴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是想见他都难了。”
苏远山还是站着不动,但苏槿言看到他袖子里的手抖得不像话,情绪明显很挣扎。
眼看着季策进了电梯,周秀玲终于放弃了苏远山自己走过去,脚上的鞋好巧不巧的拦住了电梯,“四少请留步。”
电梯门关不上,季策不悦的皱起眉头,“脚拿开。”
周秀玲被他冷眼一扫,不但没有害怕,心跳反而还突然加速了,一张老脸居然都红了,咬唇看着季策样子,分明就是眉目含情。
苏槿言在一旁恶寒的抖了抖身子,这也太拼了吧!
苏远山见老婆对别的男人流口水,心里很不舒服,伸手拉了她一把呵斥道:“你干什么呢!”
周秀玲这才清醒过来,慌忙拉过苏远山介绍,“四少,这是我先生苏远山,我们做了点小生意,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四少合作。”
说完回头朝苏远山伸手,见他愣着不动周秀玲横眉冷竖,“快拿名片啊!难道还等着四少跟你要?”
“哦哦。”
苏远山终于反应过来,从名片夹里抽了一张,双手递过去,“四少,希望有机会能请您吃个饭。”这俩人的举动让季策很反感,冷笑着说:“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请我吃饭?”
他一直不接名片,还说这样的话,苏远山尴尬的脸都白了,却还是一直赖着不走,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苏远山夫妇的举动让葛建安很不高兴,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生意人。
本来是想多看他们出会儿丑,又怕耽误久了惹季策不高兴,于是笑着说:“四少还有事,咱们就别在这里耽误四少的时间了。”
听到葛书记的话,苏远山这才把手收回来,只是周秀玲还有些不甘心,被季策怀里的美女推了一把。
周秀玲被推出来之后,脸色难看的要命,刚好听到葛书记说有事先走了,于是转身就把气撒在苏槿言身上。
“你个死丫头,明知道要来见客人,还给我穿成这幅德行,我们苏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养条狗都比你懂事。”
这种话苏槿言这几年都听腻了,低着头不说话。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即将合上的电梯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
“你姓苏?”
听到这个声音,苏远山和周秀玲慌忙转身,就看到季策从电梯里走出来,迈着他那两条大长腿朝这边走过来。
“四少……”
周秀玲激动的声音都颤了,抛下苏远山父女走过来,“四少,我先生是姓苏,姑苏的苏。”
“老子又没问你!”
季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苏槿言面前,每一下脚步声都仿佛是踩在她心上。
他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苏槿言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心虚的不得了,更别说抬头看他了,只给他看自己的头顶。
季策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女人,不满她一直低着头回避,冷冷的命令道:“头抬起来看着我。”
听到他的话,苏槿言拿着包的手轻轻一颤,慢慢抬起头。
一双有些惊慌的目光撞进眼底,季策心头一动,面色阴沉的说:“刚才见到我为什么要跑?”
他刚才就认出来了?
苏槿言惊恐的眼神闪躲着,矢口否认,“你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心虚的这么明显,她还想否认?
给钱不要,见了面装又不认识,刚才分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难道真的不认识他?
看到苏氏夫妇探究的目光,季策冷笑着说:“那天我可没喝醉,怎么,难道上我车的人不是你?”
苏槿言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的心慌,脑海中不期然又响起他的声音,脸一下子就红了,还好他刚才没说‘上床’。
再看看苏远山和周秀玲的表情,苏槿言心里忽然一动,突然大胆的迎上季策的视线,“是我,你要负责吗?”
听到她的话,苏远山猛然吸了口气,这还是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吗?
周秀玲想的却是,就说这丫头最近怎么变化这么大,原来是攀上了权贵,难怪看不上葛书记。
虽说攀上四少的确比葛书记更有用,可看着这张不输明星的脸蛋,周秀玲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坦呢?
动作永远快过脑子,周秀玲一把将苏槿言拉过来,“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样的身份能服侍四少那是你的造化,说什么负责!”
苏槿言听到这话,想到自己白白丢掉的清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至于季策,他听到这话挑了下眉,终于给了周秀玲一个正脸,“你不是她亲妈吧!”
周秀玲心想我这么年轻,哪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所以四少这是在夸我年轻?
想到这里,周秀玲忙不迭的点头,“四少慧眼。”
这马屁拍的,季策直接‘呸’了她一脸,“慧眼个屁,亲妈谁会这么作践自己女儿?”
周秀玲听到这话脸都红了,一半是羞得,一半是气的。
看到她吃瘪,苏槿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结果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等季策看过来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就给憋了回去,尴尬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季策扫了欲言又止的苏远山一眼,目光再次落到苏槿言身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槿言不明所以,歪着头看他。
季策不得不重复一遍,“你姓苏?”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不过苏槿言还是老实的点点头,“我姓苏,苏槿言。”
季策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所以是让你少说话的意思吗?”
“……”
苏槿言不满的瞪着眼睛,“是木槿的槿。”
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季策嘴角微微翘起,朝她伸出手说:“有空吗?我们聊聊?”
苏槿言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被电梯门口那个女人一瞪,她连忙缩了缩脖子,“你不用办‘正事’了吗?”
明知她不是故意调侃,季策却还是不小心想歪了,转身看着等在电梯门口的女人,“你先回去,我改天找你。”
说完没有理会女人哀怨的眼神,伸手抓住苏槿言的胳膊,“现在来说说我们的事。”
“喂……”
就这么被拉走了?
“爸,救我!”
苏槿言回头跟苏远山求救,季策冷笑着提醒她,“别喊了,他们巴不得把你往我床上送。”
提到那个敏感的字眼,苏槿言彻底慌了,回头看着苏远山,“爸,爸……”
苏远山听她叫的这么可怜,眼底有一丝不忍,刚要开口就被周秀玲拉住了。
这个老巫婆装模作样的说:“槿言啊!你好好听四少的话,学校那边不用担心,我帮你跟老师请假,这两天就不用回去了。”
“什么?”
苏槿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被季策拽进电梯的时候,她还在喊苏远山,直到电梯门完全闭合。
被季策丢到车上的时候,苏槿言捂着脸哭了起来。
季策从另外一边上了车,看到她哭嗤笑一声,“哭什么?我今天救了你,让你陪陪我还委屈你了?”
苏槿言抬头怒视着他,“我不是出来卖的!”
季策被她吼得一愣,从她委屈的脸上似乎看到某人的影子,心一瞬软的不像话,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摸她的头发。
“傻丫头,就是让你陪我出去转转,想哪儿去了?”
苏槿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到了,眨了眨眼睛问他,“你不是要我……”
话说到一半,却见季策温柔的眸光消失,“以后他们应该不敢逼你了。”
“什,什么?”
看到苏槿言一脸茫然的样子,季策嘴角微微扬起,“难道是我误会了?他们不是要把你往小葛床上送?”
听到他管葛书记叫‘小葛’,苏槿言真的很想笑,可是他的话却让人笑不出来,什么叫往床上送,低俗!
瞧见苏槿言想笑不敢笑,想怒又不敢怒的,季策心情大好,伸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傻丫头。”
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苏槿言,一张小脸红的不像话,看到车子开出地下车库了,她慌忙说:“我要下车。”
看到季策冷眼扫过来,苏槿言心脏一紧,目光闪躲的解释说:“我,我下午有课,我要回学校。”
这个解释季策根本不屑,脚下慢慢踩下刹车,“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陪我,二是我送你去找小葛。”
苏槿言:“……”
季策嘴角一抹邪佞的笑,“说话。”
苏槿言:“……陪你。”/>
坐在季策车上,苏槿言紧张的不得了,时不时要往他这边瞄一眼,“四,四少,你到底要到哪里去啊!”
季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你想去哪儿?”
这还可以选?
苏槿言小心翼翼的说:“学校?”
“地址。品书网”
“啊?”苏槿言眨了眨眼睛,仿佛没听懂他的话。
季策不耐烦的转头看她,“发什么愣啊!不告诉我地址怎么送你回去?”
苏槿言咽了口口水,“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
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苏槿言还有些恍惚,边解安全带边问,“你,不用我陪你啦!”
季策嘴角一勾,“怎么,舍不得爷?”
他的安全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解开的,手突然伸过来按在车门上,无限放大的俊脸离让苏槿言脸色发烫。
感觉胸口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扑腾扑腾的乱跳。
季策发现她真的很爱脸红,忍不住用手指逗弄她的头发,“这么依依不舍的,是不是爱上爷了?”
“才没有!”
苏槿言红着脸去推他,结果却被他捉住双手。
椅靠慢慢下降,让苏槿言的防御能力降为零,这里可是学校门口啊!
想到会被同学看到,苏槿言挣扎的厉害,小声哀求他,“四少别这样……”
软软的嗓音,委屈的小眼神,让人觉得很舒服,比那些胭脂俗粉强多了,就是这性子太软弱了些,让人看着就想欺负。
吻本来是朝着唇去的,可是看到苏槿言双眼紧闭浑身颤抖,季策还是心软了,改吻了她的眉心。
脑海中不期然又想起那天,他在酒店里本来想要她的,可谁知道还没进去,这人就抱着他睡着了。
勾搭人勾搭成这样,太不专业了。
“还不走,真想留下来陪我?”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槿言猛然睁开眼睛,却见季策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正手掌着方向盘,一脸邪气的看着她。
看到他邪佞的笑,苏槿言的脸不争气的发热,慌忙拿着包推门。
“等一下。”
一只脚才迈出去,胳膊就被人抓住了,苏槿言心头一颤,“四少,你反悔了?”
季策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女人,不要这么小看四少。”
说完朝苏槿言伸手,“手机拿来。”
他用苏槿言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电话,还她手机的时候说:“下了课打给我,我过来接你。”
这话暗示的意味太浓了,苏槿言手指都颤了,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苍白的颜色,“我,晚上要去实验室,跟教授约好了的。”
这就是得寸进尺了。
季策松开手,冷笑着说:“你也可以选择不打给我,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今天晚上爽约,明天我就让小葛去你家提亲,我想你父母一定非常高兴。”
苏槿言:“……”
就不能不威胁人吗?
“我知道了。”
苏槿言下车后匆匆忙忙朝学校跑,头都不敢回,就跟后面有什么人追似的,害怕的小模样让人非常有成就感。
季策又想起刚才在酒店,她在父母面前低眉顺目,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欺负她。
有趣的猎物。
季策都快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因为季策的警告,苏槿言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就看看手机,生怕会突然有电话进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同学们都走光了,苏槿言还坐在教室里,手里捧着个手机犹豫不决。
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
最终,苏槿言还是选择妥协,“四少,是我,我,下课了。”
接到她的电话,季策正跟朋友在泡吧。
想到自己的小猎物,四少看了下时间,笑了笑说:“乖乖在门口等我。”
苏槿言‘哦’了一声,把书送回宿舍,然后换了身衣服去学校门口。
在楼下碰到一个班的同学,跟她说话的时候,苏槿言就特别心虚,总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捂起来。
为了防止碰到认识的人,苏槿言特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等,结果等到天黑,也没看到季策的车和人。
苏槿言给季策打了一次电话,没打通。
之后也没敢再打,就一直在学校门口等啊等,等到晚自习都结束了,季策还是没来。
最后看到学校大门要关了,苏槿言才不得不进去。
回去之后,苏槿言给季策发了条短信,【四少,学校关门了,我先回宿舍了。】
在宿舍洗了澡坐在床上,苏槿言拿了本书来看,可看不了几行字就走神,一页内容反反复复看了半个小时都没翻篇。
甚至就连睡觉前,她都再次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手机,没有季策的电话和短信。
虽然早就听说过他们这种人,女人比衣服多,钱比女人多,可第一次亲身经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槿言又想起白天在酒店,他把周秀玲说的满脸通红,嘴角忍不住就往外咧,也只有他敢那么说老巫婆。
一连几天,苏槿言没有接到季策的电话,也没有听到跟他有关的任何消息。
生活恢复平静,老苏和周秀玲没有来找麻烦,季策也是。
他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苏槿言喜欢的那个学长叫刘易阳,自从上次的生日派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每天经过操场的时候,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也不敢往那边看。
她以为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当在校园里,看到刘易阳跟女朋友牵着手走过来,心还是狠狠的疼了起来。
“槿言?”
苏槿言转身就走,却还是被刘易阳看到了,无奈只好转过身看着他,“学长,这么巧。”
刘易阳牵着女朋友走过来,脸上还是她熟悉的,如沐春风的微笑,“最近都没有看到你,很忙吗?”
的确很忙,忙着,忘了你。
苏槿言看了眼他女朋友,尴尬的笑了笑说:“是啊!最近在研究一个课题,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实验室。”
“女孩子可不能老这么宅着。”
刘易阳的女朋友,播音系的系花,此刻正笑容和蔼可亲的看着苏槿言,“学习虽然重要,不过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不然怎么交得到男朋友,易阳你说是不是?”
正处在热恋期的刘易阳,自然女朋友说什么都是真理,点点头附和道:“然然说得对,槿言,你太安静了,要多出来跟人接触才行。”
苏槿言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不自然的表情被郑然看在眼里。
郑然不喜欢自己男朋友关心别的女生,尤其这个女生还对她男朋友有想法。
见刘易阳这么关心苏槿言,郑然干脆顺水推舟,“槿言年纪也不小了吧!我认识的朋友多,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苏槿言尴尬的手脚都不协调了,摆摆手刚要拒绝,就听到郑然跟刘易阳说:“我有个朋友最近想刚个联谊,找了不少人参加,不如让槿言去看看吧!说不定就能遇到他的真命天子。”
“不不不……”
苏槿言连连摆手,“不用了学姐。”
见她拒绝的这么快,郑然不高兴了,漂亮的嘴唇一瘪,瞥了刘易阳一眼,“好吧!就当我多事。”
刘易阳看到之后立马就不忍心了,劝苏槿言说:“去见见也是好的,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
这回苏槿言拒绝不了了。
看着刘易阳暖暖的眸子,她缓缓点头,“好,我去。”
苏槿言一时色迷心窍,没注意到郑然眼底那一抹阴霾,看来上次的惩罚还没有让她长记性。
联谊安排在周六下午,听说苏槿言要去相亲,宿舍里的人还帮她化了个妆,弄了半天才放她走。
苏槿言从来没化过妆,总觉得脸上粉擦得太多,感觉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到了联谊的餐厅,来了不少人,苏槿言没有相亲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没看到有几个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就是她!”
“放心,交给我了。”
期间有几个男生过来搭讪,被苏槿言婉拒之后,就没有人过来碰壁了。
一直到联谊结束,苏槿言拿着包准备回学校,有个同校一个女生过来说:“一起回去吧!我朋友开车来的。”
苏槿言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很方便。”
那女生的朋友走过来说:“送一个也是送,两个也是送,你不敢坐我的车,难道怕我吃了你啊!”
听他这么说,苏槿言有些尴尬,“那就麻烦你们了。”
上了车,同校那个女生突然想起有东西忘在餐厅,于是就回去取。
她下车之后,他的朋友把车开出地下车库。
苏槿言本来以为他要把车开到餐厅门口等,结果车子离开车库之后径直就离开了。
“喂,你的朋友还在餐厅。”
苏槿言以为他忘了,还特意提醒他。
谁知道那男的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没事,她自己会想办法回去。”
明明是送朋友附带把她捎回去的,现在朋友不送了专门送她一个?
苏槿言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当即就说:“那你停车,我自己回去。”
那男的根本不停车,脚下一踩油门,车子朝着学校相反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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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飞速向后倒退的风景,苏槿言突然想起被丢弃在山上的那个晚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转身看着这个陌生人,“你到底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见被拆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槿言面色惨白,伸手去开车门,结果发现被锁死了,她慌张的大喊,“停车!我要下车!停车!”
对方为了引她上钩等了这么久,当然不会让她下去。
苏槿言见说不通,就从包里翻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结果110三个字还没按全,手机就被抢走了。
“报警?”
那个男人冷笑,当着苏槿言的面把手机关机。
看到苏槿言惨白的脸色,对方心痒难耐,伸手过来摸她的脸,被她躲开了还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陪我去见几个朋友。”
苏槿言会信他才有鬼,满脸警惕的看着他,“我不去,你让我下车。”
男人见说不通,冷冷一笑,“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苏槿言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从来没去过夜店,一进去就被门口迪厅的高音炮给吓到了
灯红酒绿,喧嚣糜烂,不过如此!
“你放开我!”
苏槿言一路挣扎着,被拉进一个包厢。
包厢里人很多,都是些三教九流,穿的花花绿绿的不说,耳朵上脖子上手上戴了很多饰品,浓郁的烟酒味差点把苏槿言熏吐了。
苏槿言被推进来,其他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有人吹口哨,一双贼眼在苏槿言身上扫过,语气轻浮的说:“呦,耗子,从哪儿找来这么水灵的妞儿啊!”
那个叫耗子的男人笑了笑,“有人花钱让我请她过来玩玩。”
其他人听到这话可羡慕去了,给钱花给这么大个包厢还给女人玩,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带上兄弟们?
“来吧美女!陪哥儿几个乐呵乐呵。”
苏槿言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往外跑,被人揪着头发拉回来。
耗子被兄弟起哄,觉得丢了面儿,上去就是一巴掌,“死丫头,给我老实点,不然要你好看。”
苏槿言挨了打,却叫喊的更大声了,“你们这样是犯法的,就算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你们,我的学校和教授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越是这么说,那些地痞流氓就玩的越带劲,几个人故意把她推来推去的,要不是苏槿言衣服护的紧,早就给扯破了。
苏槿言被逼的没辙,爬到桌子上,几个流氓围着她,还有人弯腰看她裙底。
“你滚开!”
苏槿言拿了个啤酒瓶壮胆,在这群人眼里无疑是以卵击石。
就在苏槿言被两个人抬到沙发上的时候,有个年纪不大的黄毛小子走了过来,“各位老大,能不能让我先来?”
这小子还没成年,最近刚加入他们不久,因为特别爱吃肉然后又特瘦,人送外号瘦子。
平时跟后面不言不语的,今天倒是积极了。
几个人眼神一交流,点点头说:“得,今天就给你小子开开荤。”
瘦子高兴坏了,在兄弟们挤眉弄眼中,朝苏槿言走过来。
苏槿言被两个人按在沙发上,露出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心里极度没有安全感,一直在哭着求饶。
黄毛在众目睽睽中走过来,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那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样儿挺滑稽。
大家哄笑着取笑他,“怎么,瘦子,该不会还没破过身吧?还是你那根东西太细,怕哥哥们笑话你?”
他们越是这样说,黄毛越紧张,红着脸说:“要不我还是带她去里面吧!”
其他人不同意,耗子也说:“就在这儿办,大家看着才有趣,这么多人派对呢!”
黄毛看看大家,开始解裤腰带,而苏槿言也开始放声尖叫。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黄毛这皮带老是解不开,急的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有人挤兑他说:“瘦子,你行不行啊!要是硬不起来趁早说,哥哥们给你开个道儿。”
见有人已经把裤子脱了,瘦子慌忙拒绝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结果黄毛裤子没脱掉,却出人意料的把按着苏槿言的人撞开了,“快走!”
苏槿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黄毛拉着往外跑。
可是包厢里这么多人,他们根本跑不掉,结果被堵在了角落,“瘦子,几个意思啊!还想吃独食怎么的?”
黄毛悄悄把苏槿言挡在身后,手上的酒瓶指着那几个人说:“她是我强哥要找的人,你们不能动她。”
其他人笑了,指着他骂道:“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怂包,还想玩英雄救美?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由耗子一锤定音,“动手!”
黄毛本来年纪就小,个头儿也不大,被几个人围殴,没几下就躺地上站不起来了。
苏槿言见他被打的这么惨,想过去帮忙却被耗子和另外一个人拦住了。
耗子面色狰狞的揪住她的头发,“死丫头,有点能耐啊!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找到人帮你。”
黄毛听到苏槿言的尖叫声,扭头一看,苏槿言正被两人按在沙发上侵犯。
他当时脑子一热,大喊着爬起来撞开了耗子二人,鼻青脸肿的人再次拦在苏槿言面前,“强哥帮过我,他要找的人你们不能动。”
此刻酒吧楼上的俱乐部,季策正在跟几个朋友打桌球。
有人接了个电话走过来,正是季策小时候的玩伴陈强。
陈强走过去在季策耳边说:“四少,你要找的那个人有消息了,我有个小兄弟在楼下的酒吧见到她。”
季策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这一球就打偏了。
经他提醒,季策才忽然记起苏槿言这个人,拿着球杆走过来,“你是说,楼下那家不入流的垃圾酒吧?”
陈强点点头,“要不我下去看看?”
“不用。”
想到那个女孩儿,季策手指敲了敲球杆,“她愿意在那种地方玩,就随她去。”
那种地方,一个女孩子进去了,就别想完完整整的出来,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他帮过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看到季策又拿着球杆走过去,陈强也跟了过去,“她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找了一帮混混整她。”
季策捣球的手轻轻一抖,扭头看了阿强一眼,后者朝他点点头,“听说一直在哭着求饶,还闹着要报警。”
原来不是要堕落啊!
季策想起那天在酒店,她在他身下柔软的,就像一朵即将绽放的花儿。
她在继母面前忍气吞声,在车上冲他大吼,她说她不是出来卖的!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唔唔……”
苏槿言挣扎着,大喊着,然后被人捂住了嘴巴。
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裙底,她的神经都快绷断了,拼命地蹬腿抗拒,脸上都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让那帮混混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耗子和几个人看着酒吧打手面面相觑。
那些人进来之后,在门口排成两排,迎接门外的人。
季策走在前面,陈强跟在他后面,看到包厢的情况,他眉头一皱,左手缓缓抬起。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季策按住他的手。
陈强明白了他的意图,对自己的手下说:“守着门口,走了一个算你们的。”
季策看着那个横躺在沙发上的人,身上的裙子被扯得乱七八糟,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而那个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的黄毛,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陈强,有些激动的发出呻吟,“强,强哥,对不起!”
陈强让人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说:“先去医院,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黄毛被陈强手下的人送走了,那些欺负苏槿言的混混看到大混混陈强,一个个屁都不敢放,抱头蹲在地上别提多老实。
至于苏槿言。
季策低头看着她,“起来。”
苏槿言死灰绝望的眸子,在看到这个人突然出现的人之后,慢慢恢复了神采,残破的嘴唇发出声音,“四少……”
她猜自己应该是得救了,浑身颤抖着坐起来,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裙子都被扯烂了,怎么都遮不住女人曼妙的身材,苏槿言死咬着嘴唇,眼泪‘吧嗒’的往下掉。
陈强见季策脸色不好,让手下的人去找一套衣服,人还没走出包厢,四少的外套已经落在苏槿言的肩头。
“别哭了。”
季策才只说了这三个字,苏槿言突然间就崩溃了,伸手抱住他的腰大哭起来,“四少,他们欺负我。”
“我知道了。”
这话听着让人心疼,季策摸了摸她的头发,“告诉我,是谁带你来的?”
听到季策这么说,几个混混都慌了,慌忙解释说:“四少,强哥,我们不知道她是你们的人,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强一脚踢飞。
陈强年轻的时候当过兵,退伍之后干过几年雇佣兵,这一脚下去那人直接就废了,吐了口血昏迷不醒。
其他人一见,脸色瞬间白得发紫,瑟瑟发抖的样子跟苏槿言有的一拼。
听到季策阴冷的声音,苏槿言在他怀里慢慢抬头,眼睛里的恐慌和茫然那么明显。
季策从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某只曾经被他欺负过的兔子,眸底浮现出一抹阴戾之色。
“谁带你来的?”他再次询问。
苏槿言似乎才反应过来,红肿的眼睛看了一圈,指着躲在那些人当中的耗子,“他带我来的,我不肯来他还打我。”
苏槿言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委屈的眼泪像两条蜿蜒的小溪,全都掉在季策名贵的衬衫上。
季策最讨厌两种女人,一种是叽叽喳喳的,一种是哭哭啼啼的。
后来他才发现,这种讨厌是因人而异的,比如当年遇到他喜欢的那个女人。
他推开苏槿言转身,看着那个抖的跟筛子一样的男人,“你想怎么死?”
“四少饶命!”
耗子一见躲不过去了,连滚带爬跪地求饶,“四少,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不知者无罪,四少你绕我一次。”
陈强看他靠近季策,刚要过去阻拦,却见四少悄悄抬了下手,意思是让他过来。
那个叫耗子的爬过来,一把抱住季策的小腿,“四少,我不是故意的四少!”
季策的手落在他头顶,揪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提,耗子被迫抬起头,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四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季策见的多了,扇了扇他的脸说:“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啊!”
“是是是……”
耗子见季策还算平静,正打算嬉皮笑脸混过去,谁知道毫无预兆就挨了一巴掌。
啪!
季策可比陈强很多了,一巴掌下去牙都掉了几颗,耳鸣、头晕、恶心,眼冒金星,偏偏还不叫你晕过去。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听到季策的声音,耗子慌忙爬起来,“四少饶命啊四少!”
耗子脸肿的老高,因为掉了牙齿,说话有些漏风,对着季策磕头跪拜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滑稽。
可是在场的谁都笑不出来,因为四少生气了。
耗子见季策不打算原谅自己,爬起来就跑,被陈强的手下抓住了一顿胖揍,这下肿的就不止脸了。
“咳咳……”
耗子捂着肚子咳了几口血,面色扭曲的看着季策,“四少,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季策走过来,陈强的手下立即把耗子按住,生怕他不小心暴起伤人。
可怜耗子被按在地上,彻底体验了一把苏槿言刚才的无助,只能不停地向季策求饶。
季策拿皮鞋踩在他脸上,冷笑着说:“你想让我饶了你?”
耗子费力的点头,一直重复自己再也不敢了,可惜没人同情他的遭遇。
只有季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转头看着苏槿言,“他求我原谅他一次,你觉得他该原谅吗?”
苏槿言见耗子被打的这么惨,刚才的恐惧减少不少,可是这并不能弥补她自身受到的创伤,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槿言咬着嘴唇看着季策,一双眼睛里只有无助和依赖。
“我知道了。”
季策点点头,朝一旁伸出手。
陈强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后递到他手上。
刀锋在炽光灯下闪着幽光,让耗子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抗拒的蹬着腿挣扎,“不要,四少不要……”
“啊——”
季策手起刀落,在耗子的尖叫声中,割掉了他一只耳朵,血溅了一脸。
这样血腥的场面把苏槿言也吓到了,她似乎直到现在才认识季策这个人,捂着嘴站起来就往外跑。
陈强的人犹豫了一下没有拦她,就让她跑了出去。
季策听到动静,把刀还给陈强,“兄弟,剩下的交给你了。”
他相信陈强,陈强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季策离开之后,陈强对自己手下的人说:“全部砍一只手丢出去,这个人先带到里面去,问问是谁指使他的。”
季策出了酒吧,看到苏槿言蹲在路边呕吐,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包厢被陈强的人控制住了,酒吧的经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鞍前马后的跟在季策后面。
现在见他一直看着那个女人,情况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心里忐忑不安的对门童说:“快去那瓶水过来。”
他想拍马屁,季策却不给他机会,走过去把那个吐得昏天暗地的女人拉起来,“还能走吗?”
苏槿言现在看到季策有些害怕,她的脑子里一直回放刚才那个画面,还有那个那人的惨叫声。
看出了她眼底的恐慌,季策冷冷的笑了,“怎么,我不该救你?”
“那好。”
季策抓住她的手腕往回走,“我现在把你送回去,等你被那群流氓轮/奸了,你再来选是当圣母还是让我割掉他的耳朵。”
“不要不要!”
苏槿言哭得一塌糊涂,蹲在地上不肯走。
季策看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不知好歹,早知道就不该来救你。”
看到季策转身走了,苏槿言才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路走到停车场。
季策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转过身冷眼看着苏槿言,“你不是怕我吗?还跟着我干什么?”
听他这么说,苏槿言心里有些难过,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
季策伸着手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忍不住骂道:“我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对不起!”
苏槿言抬起头,梨花带泪的脸上除了委屈之外,还有让人不忍责怪的歉意,季策感觉到自己心跳的节奏在放慢。
“你说得对,是我不知好歹,我跟你道歉,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
她的嗓子哑的厉害,句尾那几个字软软的,却撞开了季策的心扉,记忆中那个人美丽的五官,跟眼前的慢慢重合。
吻来的突然。
苏槿言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灵活的舌顶开了牙关,在口腔内四处扫荡着,攻城略地。
以前苏槿言只看过别人接吻,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才发现,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浑身酥软的靠在季策怀里,任由他索取。
慢慢的,没有经验的苏槿言开始呼吸困难,一双秋水剪眸看着季策求饶,喉咙里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
痛并快乐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季策从她口中退出,在她红肿的唇上舔了舔,“女人,以后不准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听到没有?”
苏槿言听话的点点头,事实上她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季策说了什么。
而一无所知的四少却很满意,抬手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上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虽然说是去医院,可车子却停在一家私人诊所门口。
季策下了车走进诊所,苏槿言却还坐在车里。
脸上的绯红褪去不少,却不难看出眉梢的春意,明显还没从刚才那个吻里回魂。
心,跳得好快!
季策一进去,门口的护士就立即去通报了,这家诊所的主人出来迎接,然而面部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怎么欢迎。
“什么风把四少吹来了?病了?”
靳禹杰穿着白大褂,配上脸上慵懒的表情,给人一种禁欲的快感。
“还真能装。”
季策高冷一笑,“庸医,你看清楚,有病的我不是,是她。”
看着他指着自己身后,靳禹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四少,我看你这病不轻啊!都出现幻觉了。”
这话四少就不爱听了,张嘴就骂,“你他妈才有病!”
靳禹杰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身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是有病是什么?”
季策回头一看,俊脸立马黑了一圈,转身就往外走。
本来就丢了面儿,偏偏靳禹杰还幸灾乐祸的说:“四少慢走啊!”
“滚你的蛋!”
季策打开车门,把浑浑噩噩的苏槿言拉下车,一路拽到靳禹杰的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这他妈不是人是鬼啊!”
靳禹杰:“……”
苏槿言:“……”
看着苏槿言高高肿起的脸,还有身上披着的衣服,靳禹杰了然于胸,鄙夷的看了季策一眼,“跟我来吧!”
季策领着苏槿言跟上去,到他办公室了才反应过来,靳禹杰在鄙视他啊!
靠!
季策走到靳禹杰面前,双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牛眼瞪得老大,“庸医,你那是什么眼神!她搞成这样不是我弄的。”
“我有说什么吗?” .$.
靳禹杰抬头看他的表情特别无辜,好像是在说他不打自招,让季策忍不住想掐死他,掐死!
倒是苏槿言在一旁看的有趣,居然还有人敢戏弄四少,胆子好大!
靳禹杰没有理会一旁磨牙的季策,指着面前的圆凳说:“坐下来让我看看。”
苏槿言看向季策,见他没有反对才坐下。
看到她布满血丝的眼睛,肿的不像话的脸,还有胳膊上腿上的淤青,靳禹杰叹了口气,“对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鲁?简直就是禽兽啊!”
见他朝自己看过来,季策顿时暴跳如雷,“靳禹杰,你看我干什么?说了不是老子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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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言从来没见季策情绪这么激动过,连忙向靳禹杰解释说:“靳医生,你误会了,四少没有欺负我。>
季策一听这话就乐了,气焰嚣张的看着靳禹杰,“你听到了吧!”
欺负了她也不敢说吧!
靳禹杰非常了解季策的为人,满脸同情的看着苏槿言,“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哦!”
苏槿言点点头,可看他那副表情,并不像是明白了啊!
果然,季策又暴躁了,指着靳禹杰的鼻子骂他,“你明白个鬼啊!难怪人家叫你庸医,这么拎不清你还开什么诊所,开殡仪馆得了。”
苏槿言:“……”
她看看靳禹杰,再看看季策,然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说:“四少,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庸医就算了,可殡仪馆什么的听着太渗人了,苏槿言可不想自己被人抬出去。
见苏槿言站在自己这边,季策的嘴角露出一抹高冷的笑,“庸医,你被人嫌弃了哦!”
就在这时候,靳禹杰突然说了一句,“‘庸医’这个外号好像是你取的,除了你之外别人都叫我‘神医’。”
看到他指着一个‘妙手回春’的锦旗,苏槿言两眼登时一亮,重新坐下来看着‘神医’,“靳医生,可能还是要麻烦你。”
季策:“……女人,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苏槿言琢磨了一下语气,“四少,你站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先去那边坐一会儿?”
她的话说的太委婉了,季策还没回过味儿,靳禹杰已经爆笑出声,“被嫌弃的好像另有其人啊!”
这个人……
季策正要爆粗口,突然看到苏槿言脸上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想到刚才她抱住他,哭着说有人欺负她。
肿得那么厉害,一定很疼吧!
“你不怕毁容就让他治。”
季策冷哼一声,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苏槿言,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啊!
“靳医生,你跟四少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瞧着她脸上单纯的表情,靳禹杰笑了笑说:“别误会,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别扭,习惯就好了。”
苏槿言‘哦’了一声,靳禹杰给她验伤的时候,她又一次替季策解释,“四少真没有欺负我。”
靳禹杰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从来不打女人。”
苏槿言意外的眨了眨眼睛,“那你个刚才为什么那样说?”
靳禹杰笑笑没说话,苏槿言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有些明白了,“靳医生,你跟四少是好朋友吧!”
看到靳禹杰默认,苏槿言特别好奇,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为朋友?
“四少平时是不是很凶啊,我今天看到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怕,你刚才说他从来不打女人,为什么?因为他博爱吗?”
靳禹杰本来是不想理她的,可是听到这个‘博爱’,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话最好别让他听到。”
苏槿言心虚的朝门口看了看,然后小声反驳,“你不是说他不打女人吗?”
“是不打女人,不过……”
靳禹杰擦拭伤口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苏槿言肿起来的嘴唇,“他有很多比打人更恐怖的办法,你想试试吗?”
鬼才想试,苏槿言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绝不敢招惹那位爷。
“好了。”
靳禹杰抽了张湿巾擦手,然后写了张单子递给苏槿言,“回去之后记得按时擦药,破皮的地方尽量不要沾水。”
苏槿言说了声‘谢谢’,拿着单子出去找季策,“四少,我好了。”
明明是面目全非,可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季策居然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可爱个鬼啊!
季策把烟摁灭丢进烟灰缸,走过来夺走她手上的纸,递给旁边经过的护士,“去给她拿药,账记在靳禹杰头上。”
护士看看站在他身后的靳禹杰,拿着药单走了。
跟季策的厚颜无耻比起来,苏槿言火候明显欠缺,有些尴尬的说:“靳医生,一共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
靳禹杰对苏槿言倒是很和颜悦色,“四少头一回带女人来我这里照顾生意,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苏槿言总觉得靳禹杰话里有话,脸不自然的红了。
季策和靳禹杰走到一旁说话,苏槿言就站在原地等,偷偷看过去的眼神里,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暖意。
她开始对这个人感到好奇,好奇他为什么要帮她,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想到那个失去初夜的晚上,苏槿言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沮丧,如果可能的话,她真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从靳禹杰的诊所离开,苏槿言拿着药跟他挥手,“靳医生再见!”
季策对此很不屑,上了车拍着喇叭催促,“磨蹭什么?不上车就自己回去。”
苏槿言吐了吐舌头,小跑着坐进车里,结果安全带还没系好,车子就开出去了。
脑袋撞上车门的时候,苏槿言想起刚才靳禹杰跟她时候的话,他说季策是个很别扭的人,果然如此!
季策一路上都板着脸,苏槿言不敢出声。
本以为他会送自己回学校,谁知道他居然带她到酒店,偏偏还是上次那一家,这让人不得不多想。
季策下了车,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对还坐在里面的人皱了皱眉头,“愣着干什么?下车!”
苏槿言磨磨蹭蹭的下了车,看着季策的眼神非常防备,四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被季策拉进电梯的时候,苏槿言脸都白了。
她又想起刚才靳禹杰说过的话,他说季策有很多比打人更恐怖的办法,该不会真的要让她试试吧!
“四少,这是为您准备的房间。”
服务生开门后,把房卡插在墙上,对季策躬身之后离开。
他一走,苏槿言的安全感一下子就没了,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季策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只好折回去找她,语气不善的说她,“你是三岁小孩儿吗?非要说一下做一下?”
苏槿言脚步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头低的能看到头顶的旋,“四少,我明天有课。”
没有听到回答,苏槿言抬起头,却猝不及防的撞进一双幽暗之中。
只见季策面无表情的提醒她,“明天周末。”
被拆穿谎言,苏槿言眸色慌张,“我跟我爸说好晚上要回家吃饭。”
“是吗?”
季策冷笑,“说到你那个卖女求荣的老子,你还不如说是跟同学约了逛街,这样更容易让人相信。”
一再被揭穿,苏槿言都快哭了,鼓起勇气看着他说:“四少,我可不可以用其他方式报答你?”
原本季策是没那个意思的,带她来这里也是怕她没地方去。
可见她这么误会,季策也不想解释,反正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趁虚而入、十恶不赦的坏蛋。
季策一句话没说就进去了,门‘砰’的一声关上,留下苏槿言一个人站在门口。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苏槿言急的眼泪直打转。
晚上八点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来送餐,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槿言,眼底浮现出惊讶之色。
“四少,您的晚餐。”
季策白天喝了不少酒,袖子又沾了血,洗了澡之后睡了一会儿,正觉得肚子饿。
“进来吧!”
季策穿着睡袍起身开门,根本没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槿言。
送餐的人离开时,可能是同情苏槿言被‘拒之门外’,故意没把门关上,房间里的香味儿传了出来。
苏槿言中午没怎么吃东西,饿的肚子直叫唤,闻到里面的香味儿,脚步不受控制的靠近。
她进来的时候,季策正坐在餐桌旁,优雅的喝着红酒,吃着牛排意面。
看到突然出现的苏槿言,季策眉头一皱,“你怎么进来的?”
苏槿言没有回答,只是看到他面前只有一人份的餐,有些失望的低下头,难道要饿一天吗?
看到苏槿言转身往外走,季策不高兴了,手里的刀叉一扔,起身过去抓住她,“你哑巴了?”
被他抓住伤处,苏槿言""了一声,“疼……”
季策松开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要告诉我你一直在外面没走。”
苏槿言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小声解释,“你没让我走。”
因为没说让她走,所以她不敢!天价婚约:
明白了苏槿言的意思之后,季策低咒一声把她扛了起来,“该死你,你这个蠢女人!”
肩膀上的外套掉在地上,苏槿言尖叫一声,被季策扛到里面的卧室。
被丢到床上的时候,苏槿言脑袋有些懵,只听到耳边‘刺啦’一声,裙子被撕成两半。
当滚烫的吻落在胸前,苏槿言才终于想起来反抗,哭着推拒他,“四少不要,求你了……”
“欲擒故纵?”
季策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侧,身上的睡袍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肌,嘴角那么邪佞到极致的笑让人心生畏惧。
“一直故意接近我勾引我,却又哭着不让我碰,女人,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做好被我‘临幸’的准备。”
季策从来不缺女人,可是像苏槿言这种心口不一的女人,他却是第一次遇见。
明明总是偷看他,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怯弱,这不明摆着暗示他去欺负她吗?
偏偏衣服都脱了,她又哭着说不肯。
强扭的瓜不甜。
季策虽然性格不好,可强迫女人这种事,这辈子干一次也就够了,他不会让其他女人有这种殊荣。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季策换好衣服摔门而出,留下苏槿言抱着被子大哭。
那天苏槿言穿走了酒店的睡袍,虽然这不被允许,可她是季策带来的,没人敢阻拦。
晚上街边有摆摊的,苏槿言买了身衣服换上,提着睡袍回了学校。
这么晚学校肯定关门了,苏槿言不敢回家,就坐在学校门口,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后来苏槿言回想起那个晚上,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季策,他救了她好几次,她报答他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不是吗?
苏槿言伤成这样,想瞒着肯定是不成的,只能对老师和同学们说遇到打劫,让大家很是同情了一把。
这件事惊动了刘易阳,毕竟是在联谊会上出的事,怎么说他也有责任来慰问一下。
刘易阳来班上的时候,苏槿言其实有些尴尬,其实她怀疑那天的事不是巧合,可她又没有证据。
她说了那个女生的事,总觉得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结果跟刘易阳一起去找她,那个女生却否认了苏槿言的话,坚持自己从来没有邀请她一起回学校。
不仅如此,她还反咬苏槿言一口,说她爱慕虚荣,看到人家有车就往上贴,行为不检点。
颠倒是非,信口雌黄,除了周秀玲之外,苏槿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完全就是百口莫辩。
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于事无补。
苏槿言是个性格软弱的人,从来不会去为自己争取什么,否则这些年也不会被周秀玲欺负的这么惨。
她已经打算忘了这件事,老天却偏不让她如此,她无意中看到那个女生跟郑然一起,她们是朋友。
这个发现让苏槿言感到惊恐,她真的不愿意相信,是郑然找人欺负她,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还有上次她被人丢到山上,如果不是碰巧遇到四少,她岂不是要冻死在那里?
冷还只是一方面,荒郊野外的一个人都没有,绝对能把人吓死!
如果这些事真的是郑然做的,那她这个玩笑也未免开的太大了。
苏槿言只是单纯,但是她不傻,从那之后她就没有跟刘易阳来往了。
周末苏槿言接到苏远山的电话,满心不愿的回到家,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周秀玲在里面骂人。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生意你都谈不好,他不同意你就多去几趟,再不行你带槿言一起去啊!他不是喜欢那个死丫头吗?”
苏远山忍了半天,这会儿倒是不高兴了,“你别老死丫头死丫头的叫她,那是我女儿。”
周秀玲一听这话就火了,“好啊老苏,我今天才算是明白了,苏槿言是你女儿,我的小骏就不是你儿子了是不是?”
苏远山不耐烦的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周秀玲指着自己的鼻子,面容扭曲的冲苏远山喊,“你要是嫌弃我,我现在就带儿子走,我带着儿子改嫁,看你苏家不断子绝孙!”
这两人在家经常吵架,不过大多时候苏远山不啃声,周秀玲嚷嚷几句也就没劲了,像今天这么大吵大闹的,倒是不常见。
苏槿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等他们吵完了再进去,或者干脆直接回学校,到时候再给老苏打个电话。
谁知道刚转身要走,就撞见买菜回来的保姆。
听到苏槿言和保姆的声音,周秀玲终于不嚷嚷了,没过多久屋子里就传来苏远山的声音,“是小言回来了?”
苏槿言磨磨蹭蹭的进了屋喊了声‘爸’,看都没看周秀玲一眼就上楼了。
气的周秀玲在客厅指着她骂,“看看这都什么态度,老娘养了她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要看她的脸色。”
虽然苏槿言态度不好,可周秀玲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苏远山呵斥了两句,“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吃饭的时候,苏远山问起学校的事,苏槿言就势说下午有事要回趟学校,就不在家里住了。
苏远山还没说什么,周秀玲先不高兴了,筷子一撂,“怎么,现在勾搭上四少,这个家就容不下你了是吧?”
听她这么说,苏槿言脸色一白,“你不要乱讲,我跟四少没什么。”
“没什么?”
周秀玲冷笑,“没什么四少能那么护着你?你老实说,这段时间周末一直不回家,是不是都在他那里?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够了,越说越不像话!”
苏远山打断周秀玲的话,看着苏槿言说:“槿言啊!别怪你阿姨多嘴,她也是关心你,四少那个人不是好人,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小心点。”
看来连亲爹都不相信自己。
苏槿言心里难受,红着眼解释,“爸,我跟四少真的没什么,那天他把我从酒店带走之后,就送我去了学校。”
她的话让苏远山和周秀玲有些意外,前者还记得这是自己女儿,委婉的说:“你是说四少不喜欢你?”
周秀玲就没什么顾忌了,冷笑着说:“还指着你能帮上你爸的忙,搞半天没巴结上人家。”
冷嘲热讽的语气,外加上形神并茂的表情,让苏槿言的心凉的彻底。
别说是她,连苏远山都有些不高兴了。
他今天叫苏槿言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在季策面前说说好话,让他在适当的时候能拉他一把。
见她没巴结上季策,周秀玲又开始打主意了,毕竟葛书记那边也没有把话说死,还是有机会的。
从家里离开的时候,苏槿言把嘴唇都咬破了,才忍住没哭。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个草,妈妈去世都这么多年了,爸爸一心向着继母和弟弟,很少拿她当女儿看。
早就不抱希望了不是吗?
为什么看到爸爸失望的眼神,心还是会觉得痛,真的好痛……
坐在公交车上,苏槿言看着窗外的行人,想着小时候跟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再忍一忍,忍忍就过去了。
苏槿言本来是要回学校的,可是路过靳禹杰的诊所,鬼使神差的就下了车。
站在诊所门口,苏槿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从那次酒店的不欢而散,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四少了,没有交集本来是好事,可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的想起他?
想起他帅气的脸蛋,想起他邪佞的笑,想起他摸她的头发的手,想起他不经意间的温柔,还有那个吻。
靳医生说,他从来不打女人。
说实话当时苏槿言是不信的,可是发生了酒店的事之后,她终于相信了。
那种时候,换成别的男人可能很难忍住,可是他却没有勉强她,就凭这一点,苏槿言就相信他的人品。
四少他嘴硬心软,其实是个好人!
苏槿言唉声叹气了半天,却没有勇气抬起脚步,结果一转身就看到靳禹杰站在身后,脸上是让人放松的笑容。
“靳,靳医生。”
靳禹杰抬着下巴向她示意了一下,“看你在这里站半天了,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不用了。”
被抓包让苏槿言觉得尴尬,摆了摆手说:“我没有遇到麻烦,就是刚好路过这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到苏槿言匆匆离去的背影,靳禹杰满脸可惜的摇摇头,“多好的一小姑娘,可惜让猪拱了。”
刚说完就接到某‘猪’的电话,“一个朋友刚开的夜总会,我把地址发给你,诊所关门了过来喝酒。”
靳禹杰本来不想去的,这种场合他最不喜欢。
可是看到还没跑远的苏槿言,靳禹杰突然就改变了注意,似笑非笑的说:“行啊!到了给你电话。”
诊所今天提早关门,靳禹杰换了身衣服去夜总会,一进去就让一群小姐给围住了,不带一个死活不让走。
这些女人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熏的人头疼,靳禹杰无奈之下只能给季策打电话,让他出来接人。
“哎呦,这不是我们假正经的大禹兄吗?”
季策一见靳禹杰愁眉苦脸的,就忍不住想逗逗他,勾着他的肩膀说:“怎么样?这些妹妹都很漂亮吧!”
“得了吧你!”》≠》≠ge》≠,
靳禹杰嫌弃的扒开他的手,“我说你就不能节制一点?这才几点就喝的醉醺醺的,再这么玩下去早晚肾亏。”
季策:“……我说你丫今天火气这么大,是不是太久没做了啊?要不要兄弟帮你找个漂亮的?”
感情刚才那些话都白说了?
靳禹杰黑着脸说:“要叫你自己叫,别算上我!”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儿假正经,兄弟知道你寂寞空虚很久了,一会儿多叫两个妞儿给你灭灭火。”
季策说着话,勾肩搭背把人往楼上领。
靳禹杰噎了半晌,拿手点点他,“你真是没救了。”
季策是个心事很重的人,双面性格很明显,高兴不高兴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是吊儿郎当的大男孩儿,不喜欢的人面前就吊着个脸,平时整个一面无表情,外加爱装酷。
不过就他这样的,爱慕者还真不少,走哪儿都有几个红颜知己。
官方的说法就是,年轻英俊多金,名媛少妇的最爱。
靳禹杰对他就只有两句话,私生活混乱,没得救了。
要说他滥情吧!
这些年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怎么都放不下。
有时候难过了就抱着酒瓶子自言自语,你说怎么就非得是兄妹呢?
每当这种时候,季策就无比痛恨自己是季家的私生子,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他就失去了去争取的勇气。
其实靳禹杰很想提醒他,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你丫也抢不过萧楠夜。
不过这话跟季策说了没用,这货自我感觉特别好,总觉得全天下就数他最帅,说了也是白说。
靳禹杰是见过那个女孩儿的,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挺好,就是对季策从来没有好脸。
偏偏有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有事没事就爱招惹一下,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自己还偷乐,整个一变态嘛!
在靳禹杰看来,那不叫爱,是占有欲。
四少孤独寂寞的久了,难得遇到一个有趣的宠物,偏偏这个宠物不听话,什么都跟他对着干。
长此以往的,四少对宠物动了真情,结果这宠物是有饲主的,而且样样都比他强。
虽然季策一直不承认这一点,不过靳禹杰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现在这个人成熟稳重,样貌财富地位没有一样输给他,换了他是苏沫,他也选人家。
当然了,还有一点最重要,人家俩人彼此相爱,你说你跟这儿添什么乱呢!
一想到季策每次去a市,总要给人家萧大少找点麻烦,靳禹杰就想说自己不认识他,真的太幼稚太丢人了。
喝了酒唱了歌,季策发泄够了,一个人去外面抽烟,靳禹杰起身跟了过去。
“老这么玩有意思吗?”
听到他的声音,季策转过头冲他笑了笑,“怎么?靳医生又打算说教了?是不是又想劝我收手?”
跟陈强的兄弟情不同,靳禹杰和季策属于绑匪和人质的关系。
当初季策走货被人阴,受了伤不敢去医院,靳禹杰好死不死撞上来,被他拿枪指着取子弹。
那样的经历,即便过去这么多年,靳禹杰依然记忆犹新。
季策这种人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乎,对自己也是一样,够狠!
刚认识他的那些年,靳禹杰都不记得替他包扎过多少次伤口。
慢慢的相处久了,靳禹杰对季策有所了解,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样混,再加上中间发生了一些事,让两人成了朋友。
作为朋友,靳禹杰从来不越雷池,那些黑历史他没有兴趣知道,当然了,季策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他在他身边能做的,就只有看病,治伤,偶尔充当一下垃圾桶,听四少发发牢骚,仅此而已。
季策最见不得别人同情的目光,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别他妈搞得跟被强/奸了似的,要是不乐意出来玩就滚蛋。”
这人总是这样,一说话能把人气死!
靳禹杰顺了顺气儿,走过去跟他并肩而立,看着窗外的繁华夜景,“还忘不了她?”
“你指的是谁啊?”
一副早就放下的表情,殊不知这样更加欲盖弥彰。
靳禹杰只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窗外说:“其实你可以试着开始一段感情,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季策吹了口烟说:“说的倒是容易,好姑娘那么容易找啊!”
“眼前就有一个。”
靳禹杰今天晚上来着乌烟瘴气的地方,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转过身看着季策,“槿言这女孩儿不错,看得出她挺喜欢你的,别老犯浑,好好对人家。”
“她喜欢我?”
季策笑了,“我看她喜欢的是我的钱吧!”
靳禹杰说:“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如果她喜欢的是你的钱,为什么我在她身上没看到你的任何施舍?”
“你见过她?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说是路过,我觉得更像是来找你。”
这话季策就不认同了,冷笑着说:“找我为什么去你那里,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靳禹杰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吓到人家小姑娘?”
“强/奸未遂算不算?”
靳禹杰:“……”
四少,脸呢?
季策也觉得这事儿有些没面子,厚颜无耻的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爱你个头啊!”
靳禹杰都想敲醒他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小苏是个好姑娘,你要是真想好好过日子,就赶紧把人追回来。”
“得了吧你!”
季策‘嗤’笑一声,“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一把年纪不也没找女人吗?”
说到这个季策嘴角一歪,勾着靳禹杰的肩膀说:“这些年都没见你找过女人,你老实说是不是下面不行啊?”
每次跟他说正事,他就用这幅德行转移话题。
靳禹杰懒得理他,摆摆手说:“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回家睡觉去了。”
“你有劲没劲啊!这么早就走!”
靳禹杰说走就走了,他走之后,季策忽然发觉有段日子没见过苏槿言了。
翻了翻通讯录,号码居然没删,这太令人意外了。
季策挑了挑眉,脑袋一抽电话就拨了出去。
本来季策还在想接通了说些什么,谁知道响了半天都没人接,这丫头胆子肥了。
再打,这次总算是接了,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明显是刚睡醒。
“喂,哪位啊?”
“你四爷!”
“……四,四少。”
苏槿言坐起来的太猛,脑袋不小心撞到床上,疼的她眼泪直冒。
不过她不敢出声,大眼睛眨巴两下,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四少,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苏槿言小心翼翼的问。
她这么一问,季策居然词穷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打这个电话根本毫无意义。
听筒里突然传来忙音,让苏槿言意外之余,特别小心的检查了一边手机,怎么突然断线了?
因为担心是手机的问题,苏槿言还特地把同学叫起来,让她打自己的手机试试看,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问题。
苏槿言不得不怀疑,是季策的手机出了问题。
因为怕他又突然打过来,苏槿言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手机。
周末没课,其他人逛街的逛街约会的约会,剩下苏槿言孤家寡人一个。
她起来之后先是把衣服洗了,然后把宿舍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最后实在没事干,就拿上手机和借书卡去图书馆。
沉浸在书里的世界,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看看时间都中午了,苏槿言还了书去食堂吃饭,刚端着餐盘坐下来,就接到季策的电话。
“我在你学校门口,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苏槿言听到他的声音就慌,看看自己刚打的饭菜,小声解释说:“可是,我在吃饭。”
“你说什么?”
四少亲自开车来接,她居然已经吃上了?
“你还有四分三十秒。”
季策不高兴了,光是从声音里就能听得出来,于是苏槿言不心疼刚打的饭菜了,端着盘子就跑。
餐具送到回收窗口的时候,她还特意解释,“阿姨,我不是故意浪费粮食的,我有急事。”
电话没挂,季策在车上都能听到她跑步的声音,故意恶劣的敲打着表面,“你还有一分钟。”
“四,少。”
苏槿言气喘吁吁的说:“能不能宽限几分钟,食堂到大门口好远的。”
刚说完那边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苏槿言心口一紧,担心季策因此生气,所以只能跑的更快了。
季策的车跟他的人一样,炫酷又骚包,很好认。
苏槿言一口气跑到车子旁边,两只手撑着腿喘气,“对不起四少,我腿短,跑不快。”
季策本来还想借题发挥逗逗她,听到这话却是有心放她一马,车窗缓缓升起,“上车。”
这回苏槿言学聪明了,什么都不问就上了车,只是扭在一起的手可以看得出,她还是很紧张。
“你昨天去过诊所?”
果然!
苏槿言暗暗叹了口气,认错态度良好,“对不起四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碰巧路过。”
“路过?”
季策明显不信她的话,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我怎么听说,你是专程去找我的?”
“不是不是!”
苏槿言满脸惊慌,连忙摆手表态,“四少,我真的是路过,不是去找你的,真的!”
听到这话季策就不高兴了,俊脸黑了一大圈。
瞧她这副避若洪水猛兽的样子,生怕跟他有什么牵扯似的,哪一点看得出是喜欢他?
这个女人又蠢又笨,真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也不知道靳禹杰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说看好她,不好好看病学人家看什么相,还不承认自己是庸医!
车停在餐厅门口,季策对始终低着头的人说:“去点餐。”
苏槿言看看餐厅,再看看季策,“点什么?”
“随便!”
看到季策皱眉,苏槿言不敢多问,赶紧下车。
季策从门口进来,餐厅的服务生正要为他引路,苏槿言眼尖看见了,摆着手说:“四少,这里!”
她人长得瘦瘦小小,嗓门倒是不小,这下全餐厅的人都看过来了。
季策迈着大长腿走向卡座,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槿言,“你打算让我在这儿吃饭?”
苏槿言不明白了,咬着餐勺冲他眨眼睛,“是你让我进来点餐的啊!”
这个榆木脑袋!
季策在那张无辜的脸上用力一捏,语气森然道:“你打算让我在这么吵的地方吃饭,还被人当猴儿一样免费参观?”
“啊,疼,四少,疼。”
苏槿言只顾着自己的腮帮子了,完全没意识到周围一双双色眼。
幸好餐厅经理及时赶到,“四少,我们已经为您和这位女士准备好包厢,请跟我来。”
跟着餐厅经理进了包厢,苏槿言一路都躲季策躲得远远的,免得他又跟她的脸过不去。
看完苏槿言点的菜,季策眉头越皱越高,“我又不出家你让我吃素?故意的吧?”
苏槿言:“……是你让我随便点的啊!”
“你还敢顶嘴?”
季策黑着脸看着苏槿言,“你站那么远干什么?给我过来!”
苏槿言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看到季策抬手就捂脸,“四少,我知道错了。”
看她这个反应,倒好像四少经常欺负她似的,于是四少的脸又黑了一圈,“马上给我去换菜!”
这次苏槿言学聪明了,直接跑去问四少之前点过什么菜,然后悄悄往里面加了一道自己爱吃的。
为了显示季四少的优越感,苏槿言给他点了一桌子菜,然后自己就盯着眼前那盘。
季策吃了一会儿就开始找茬,“你这点的都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
“不能吧!”
苏槿言咽下嘴里的菜,一脸无辜的解释说:“经理说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啊!”
学聪明了啊!
季策黑着脸说:“他们说我喜欢吃你就信,他们懂个屁,还不就是捡贵的挑,偏偏你这个笨蛋。”
好像,还真是。
苏槿言不说话了,低着头自我反省,“要不,四少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平时爱吃的都上了,还有什么想吃的,不过就是闲来没事找茬罢了!
季策大度的摆摆手,“算了,这次原谅你。”
“谢谢四少。”
苏槿言笑的两眼一眯,跟只小猫似的,让季策心情大好,指了指她面前那盘菜问,“你吃的什么?拿来给我尝尝。”
其实苏槿言面前的,就是一盘很普通的小炒,而且还是素的。
可能是季策见她吃得很香,食欲被传染了,一口接着一口,“味道还不错,这东西叫什么?”
“……秋葵。”
一盘秋葵很快见底,苏槿言眼巴巴看着季策,“四少,要不再帮你点一盘?”
“不用了。”
这么多菜,季策每样尝一点就吃饱了,现在纯粹就是想逗逗苏槿言。
见她一双眼珠子跟着自己的筷子来回动,季策心头一动,朝她勾了勾手指,“想不想吃?”
这可是最后一根了,苏槿言悄悄咽了下口水。
可是一想到要在虎口夺食,苏槿言到底是没那个胆,违心的摇着头说:“我吃饱了。”
刚把头低下,季策的筷子就递到嘴边,命令的语气说:“张嘴。”
“真好吃。”吃到自己喜欢的秋葵,苏槿言两眼弯弯,完全没意识到那筷子是四少用过的。
季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拿油乎乎的手去拍她的脑袋,“乖。”
用季策给的卡结了账,苏槿言到门口去等,想到刚才他喂自己吃菜,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甜的腻人。
她绝不承认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一丝的期待和雀跃。
季策开车过来的时候,降下车窗看着她,“一个人在傻笑什么?等我给你开门啊!”
苏槿言嘴角的笑容一收,她哪儿敢让四少为她服务啊!
上了车,苏槿言把卡还给季策,附带那顿饭的账单和发票。
季策没接,扫了她一眼说:“拿着吧!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听到这话,苏槿言的手哆嗦了一下,红着脸说:“我不要你的钱。”
呦呵,还挺有骨气。
季策不相信她接近自己没有目的,“不要钱要什么?房子?车?还是你老子的公司快倒闭了,想让我拉一把?”
“才不是!”
苏槿言不高兴了,噘着嘴说季策,“你侮辱人,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切,这种套路爷早就见惯了,还用得着说?”
是可忍孰不可忍,苏槿言把卡放在车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想跟你说了,你停车。”
季策还真停了,不过没给她开门,“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有心计的女孩儿,你想要什么就直说,这样一直欲擒故纵有意思吗?”
苏槿言拉不开车门,又听到他这样羞辱自己,转过头冲他大吼,“谁欲擒故纵了?”
季策被她吼的直乐,捏着她的下巴说:“这么久不露面,一露面就我,还说不是欲擒故纵?”
苏槿言掰不开他的手,被他在唇上亲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一哭季策就心软了,伸手把她往怀里带,“好了好了,才说你两句怎么又哭上了?”
“你放开我!”
苏槿言推开季策,哽咽着说:“是你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的,我没有欲擒故纵,我也没有故意要你。”
“我说过吗?”
季策不认账了,满脸无辜的表情,让苏槿言想发作都找不到地方!
当然了,她也不敢跟季策发脾气,转身又去拉门,“你开门,我要下车。”
这种时候,季策肯定不能让她走,抓着肩膀抱过来放在腿上,“好了,这次算我不对,不骂你了。”
驾驶室的位置太小了,苏槿言坐在季策腿上尴尬的不得了。
才动了两下就见季策脸色一变,拉下她的脑袋就亲,“乖,嘴巴张开。”
听到季策蛊惑的声音,苏槿言迷瞪的张开嘴放他进入。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感觉比上一次更要强烈,甚至在他的舌肆意妄为的时候,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
她的回应让季策欣喜若狂,这下不仅舌头动,手也动了起来,双重的刺激让苏槿言压抑不住的**。
好在季策只是摸一摸过过瘾,看着怀里柔情似水的女人,四少又开始皱眉头了。
“你怎么这么瘦,你那个继母是不是天天虐待你,她不给你饭吃?”
他说话的时候,手还搁在苏槿言胸前,这个瘦似乎是她的对尺寸不满。
苏槿言脸红的都快着火了,咬着唇说:“你,你能不能把手拿出来?”
季策抽出手闻了闻,吊儿郎当的说:“手感太差,看来要给你好好补补。”
这话本来没什么,可苏槿言却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季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正要开门把她丢下去,就听到她哽咽着说:“我妈说,女孩子的身体不能随便给人看,你还摸……”
这说的应该是亲妈了,季策同情她的处境,刚打开的门又重新关上。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季策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你就算不给我看也会给别人看。”
“才,才不会……”
苏槿言哭得更大声了,搂着季策的脖子说:“周秀玲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这得受了多大委屈,才能哭成这样啊!
季策开始心疼自己的衬衫了,却又不得不哄着苏槿言,“我那是欺负你吗?我那是疼你,刚刚你也很开心不是吗?”
苏槿言被他说得一愣,继而哭得更大声了,她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她刚才的确觉得舒服。
苏槿言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女人,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跟四少接吻的时候,她觉得很舒服。
她老这么哭季策也有些烦了,威胁她说:“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了,我可不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苏槿言把他的威胁听进去了,抽抽两下就不哭了,只拿一双水洗过的大眼睛看着他,“那天我生病了,脑子不清醒,我不是故意要你的。”
季策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山上那次。
难怪她一上车就睡,到酒店也是睡得叫都叫不醒,原来是生病了。
想到自己当初差点乘人之危,季策也有些庆幸,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说:“带你去买衣服?”
苏槿言刚要摇头,季策就按住了她的脑袋,“别急着拒绝,就当是跟你道歉。”
道歉啊?
苏槿言有些犹豫了,她不在乎什么衣服,她在乎的是四少的心意。
季策把苏槿言送回副驾的位置,有些嫌弃的看着她,“以后跟着我,总不能还穿这么幼稚的衣服,带出去丢人。”
车子启动,苏槿言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一动。
四少刚刚说,以后跟着他……
苏槿言发现自己变心了。
以前她总是想着刘易阳,总觉得学长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就算再不舍也只能忘记。
现在苏槿言已经很少会想起刘易阳,因为她的全部业余时间,都被另外一个人侵占了。
“四少……”
苏槿言穿着新裙子从门口跑过来,拉着季策的手说:“今天我们要去哪里?”
季策把她拉到怀里,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见到我很开心?”
苏槿言点点头,有些羞赧的偷看他一眼,“你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去了趟加拿大。”
季策难得会对别人解释,见苏槿言一直望着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给你买了礼物。”
苏槿言笑了,垫着脚在季策脸上亲了一下,“我不要礼物,你能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
“傻丫头。”
季策把苏槿言送上车,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忍不住亲了亲,“想想我们一会儿吃什么。”
自己嘴挑难伺候,还偏偏爱征询别人的意见,‘道貌岸然’的四少让苏槿言觉得可爱。
等他上车后,苏槿言把问题丢给他,“你想吃什么?”
季策想了想说:“好久没吃麻辣小龙虾了,不如我们叫上强子他们一起吃?”
事实上季策的朋友,苏槿言就只认识靳禹杰,咬了咬嘴唇试探,“不如我们也叫上靳医生?”
“好啊!”
季策把手机丢过来,“打电话叫他出来。”
“哦!”
苏槿言拿着季策的手机,心里忍不住有些窃喜,四少肯把手机给她用,是不是就表示信任她呢?
在季策的通讯录里,靳禹杰的备注是庸医,苏槿言忍不住想看看自己的。
季策刚刚给她打过电话,苏槿言翻开通话记录,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电话。
看到备注上‘苏丫头’三个字,苏槿言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起,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她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
不过在她的名字下面,有一个叫‘沫沫’的通话记录,这是女孩子的名字吧!
出差这几天,他没有时间给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却打给这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怎么这么慢?”
季策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通话记录里就有,庸医那个。”
“哦!”
苏槿言顺着通话记录往下看,果然看到靳禹杰的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靳禹杰笑着说:“你小子舍得回来了?”
“靳医生,是我,槿言。”苏槿言挥走脑海中那个名字,“我们一会儿去吃麻辣小龙虾,你要来吗?”
靳禹杰还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听到苏槿言的话他笑了笑,“好啊!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这边收拾一下就过去。”
挂了电话,苏槿言把手机还给季策,“靳医生让你把地址发给他。”
“恩。”
季策把手机接过去,打开微信给靳禹杰发地址,却没注意到旁边的人脸上失落的表情。
到了饭店,陈强和他的那帮兄弟已经坐上了,看到季策进来都站起来迎接,“四少来了,坐。”
看到跟在后面的苏槿言,陈强了然一笑,对自己的小弟说:“叫嫂子。”
几个小弟立马齐声道:“嫂子好!”
苏槿言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吓得躲到季策身后,小手揪着他的衣服,“四少……”
季策笑着把她拉出来,搂着她的肩膀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强子,上次就是他救了你。”
说到上次那件事,苏槿言还心有余悸,感激的看着陈强说:“谢谢。”
陈强大手一摆,“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
苏槿言还想说些什么,季策捏了捏她的肩膀说:“肚子饿不饿?去看看要吃什么?”
这是要支开她的意思,苏槿言不是个粘人的女孩儿,乖乖把地方让给他们兄弟。
其实菜陈强都点好了,主菜是麻辣香锅,红彤彤的龙虾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苏槿言悄悄咽着口水,已经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胃了。
她正无聊的看着抽烟的季策,面前突然多了一杯果汁,转头一看,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嫂子,你还记得我吗?”
跟他的脸比起来,苏槿言对他的黄毛更加有印象,有些激动的说:“是你?我一直想谢谢你,你的伤好了吗?”
见她还记得自己,瘦子有些害羞的挠挠头,“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差点没把我折腾死!”
想到那天他拼命护着自己,苏槿言眼圈有些红了,“对不起啊!我都没有去看你。”
瘦子慌忙摆手说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没机会跟着强哥他们混。”
想到那天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清白不保。
苏槿言心存感激,又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于是打开钱包说:“我把医药费给你吧!”
“真不用。”
瘦子拦住她说:“医药费是强哥付的,他还给我钱让我买补品,我都留着呢!”
他都这么说了,苏槿言只好把钱包放回去,事实上就她身上那点钱,根本派不上用场。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苏槿言问。
瘦子似乎很容易害羞,挠挠头说:“我叫周小军,兄弟们都管我叫瘦子。”
苏槿言说:“你应该没我大,为什么不上学呢?”
周小军说:“上学的时候跟人打架,让学校给开除了,我妈领着我去找校长求情,那老混蛋占我妈便宜让我给揍了,我妈一气之下就把我赶出来了。”
苏槿言有些无语的看着周小军,后者有些吃不消,“嫂子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陈强和季策谈完过来了,一个搂着周小军的肩膀,一个搂着苏槿言的,“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没什么!”
周小军一猫腰钻出去,嬉皮笑脸的说:“我就混一脸熟,四少、强哥,你们喝什么我去拿。”
“这小子……”
陈强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龙虾当然是配啤酒才过瘾,拿冰的。”
酒摆上的时候靳禹杰也到了,朝苏槿言露出友好的笑,然后看着季策说:“就知道你小子口是心非。”
苏槿言不明所以,季策不想他多说,一把勒住脖子拉过来,“那么多话,坐下吃你的吧!”
男人们吃吃喝喝,又拍又叫吵得不行,周围几桌多次投来不满的目光,可惜没人敢来劝说。
苏槿言吃不了辣,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放下了了,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划拳,总觉得今天的四少有些不一样。
见季策划拳老输,那酒是一瓶一瓶的往肚子里灌,苏槿言有些担心,就剥了几只龙虾放在他碗里。
“别老喝酒了,吃点菜啊!”
其他人见了都起哄,“嫂子心疼了!”
季策这才发现自己碗里都堆满了,再看看苏槿言的空碗,四少的心一下子就暖了。
“别光顾着我了,你自己也吃。”四少难得说体己话,从碗里捡了块龙虾肉喂她,“来,张嘴。”
苏槿言红着脸吃了,低着头不敢看人。
“嫂子害羞了!”
“四少,不带这样虐狗的!”
其他人又开始瞎起哄,苏槿言脸热的不行,脑袋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季策知道她脸皮薄,笑着骂道:“滚一边儿去,别妨碍老子哄媳妇!”
一句话,仿佛一把利刃,破开了苏槿言尘封多年的心。
她突然抬头,看着季策的眼神那么无辜,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欺负她。
“看我干什么?看我能填饱肚子啊!”
季策强忍着把她拆入腹中的冲动,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去,“多吃点,吃饱了送你回去。”
苏槿言本来不打算吃的,可听他这么一说,脑子就有点缺氧,迷迷糊糊吃了不少。
这俩人吃个饭还眉来眼去的,靳禹杰表示看不下去了,边剥小龙虾边说:“吃的差不多就散了吧!”
苏槿言就等这话,舔了舔被辣红的嘴唇说:“再不回去学校该关门了。”
“好啊!”
季策站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扔在桌上,“你们接着吃,我先送她回去,回头去酒吧接着喝。”
陈强笑着说他,“还回得来吗你!”
明显是在调侃,苏槿言装作听不懂,拿着包去外面等。
季策一走其他人也都走了,见他在门口跟陈强他们说话,苏槿言就先上了车。
后座上放着一个大纸袋,苏槿言想起季策说给她买了礼物,好奇的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只毛绒玩具。
“好漂亮的兔子啊!”
四少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吧!
为了假装不知道,苏槿言又把兔子放回去,一路上都在期待收到礼物的那一刻。
可是季策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却没有把礼物给她。
苏槿言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问他,“你不是说给我买了礼物吗?”
季策这才想起来,回车上拿了礼物给她,“送你的。”
看着手里明显小了几号的袋子,苏槿言有些惊讶,打开里面的包装盒一看,居然是一条铂金项链。
这条链子一看就很贵重,可苏槿言却不想要。
她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向里面,如果四少送她的是一条项链,那后座上的那只毛绒兔子是送给谁的?
季策开车离开的时候,看到苏槿言依依不舍的站在门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那个女孩儿一言不发,乖巧的坐在一旁帮他剥小龙虾。
作为季家的私生子,季策前半生过得其实挺难的。
他的跟季英不同,性格乖张不讨人喜欢,刚到季家那会儿老是有人欺负他,尤其是季二那个变态。
季家那样的环境,造就了季策叛逆的性格,这些年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跟不同的人打交道。
他习惯把所有人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可这个叫苏槿言的女孩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闯进了他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不觉得反感。
或许因为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靳禹杰说的对,苏槿言跟他过去那些女人不太一样。
想到刚才拿到礼物时,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相反的似乎还有些失望,那双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到底在期待什么?
车子原地掉头开了回来,车窗降下露出季策英俊的侧脸,“既然不想进去,不如去我那儿坐坐?”
明明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可苏槿言还是上车了。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袋子,咬了咬唇说:“四少,我可不可以拿这个礼物跟你换一样东西。”
季策知道她不是物质女孩儿,点点头说:“东西既然给你了就拿着,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苏槿言偷偷看了他一眼,“我想要个毛绒玩具。”
听到这话季策忽然就笑了,“怎么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不觉得幼稚吗?”
苏槿言不说话了,季策抽出手来揉揉她的脑袋,“别撒娇啊!现在太晚了,明天我让秘书去买。”
“可是你……”
“我把她电话给你,想要什么样的自己跟她说。”
车上明明就有一个,为什么还要劳师动众的再买一个?
在苏槿言看来,盒子里的铂金项链,远远不如那只围着粉色围巾的兔子。
她真的很想问问,后面那个兔子是送给谁的,可是她不敢,四少不喜欢多事的女人,她不想让他讨厌。
季策一个人惯了喜欢清静,家里没有保姆,只有钟点工每周来收拾房子。
家里的装修跟他的人一样,张扬而奢华,苏槿言站在门口看了看,有些后悔跟过来,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季策换了鞋走到客厅,拉开窗帘打开阳台的玻璃门,从阳台的鞋柜里找到一双拖鞋,“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啊!”
拖鞋是男士的,穿在脚上很大,苏槿言动了动脚趾头,然后抬头看着季策。
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他应该不常带女生回家,或者从来没有过,这算不算是一种荣幸?
季策拖着鞋去厨房接了水,看到苏槿言还站在客厅,皱了皱眉朝她走过去。
“怎么了?”
季策把杯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还带着水渍的唇压在苏槿言的唇上。
每次碰到这种事苏槿言都会害羞,闭着眼睛说:“我……”
“怕了?想回去了?”
季策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把遥控器塞到她手上说:“坐着看会儿电视,我换身衣服送你回去。”
身上都是火锅味儿,隔老远都能闻到麻辣小龙虾的味道,让爱干净的四少非常嫌弃。
他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结果刚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苏槿言为他的体贴感动,突然就不想走了。
季策晚上喝了不少,又吃了那么多龙虾,这会儿正觉得热,背后突然贴上来这么个香软如玉的女人,怎么忍得了?
从客厅到卧室,苏槿言眼睛都没敢睁一下,最后也不知道怎么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我能不能洗个澡?”
季策也不是意志力那么差的人,撑起身体看着身下的女人。
她很漂亮,跟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不同,身上没有化妆品的味道,让他觉得舒服。
季策捏了捏她绯红的脸颊,慢慢起身,“浴室上面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浴巾,自己拿。”
苏槿言不敢看他,点点头进了浴室,没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水声。
这丫头还是放不开啊!
公寓是复式的,楼上还有一间浴室。
季策拿着换洗衣服上楼,洗完澡出来头发也不擦,翘着腿坐在客厅看电视。
现在的节目都是复制,如出一辙的套路,季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丢了遥控器走进卧室。
苏槿言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季策忍不住敲门,结果里面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槿言?”
季策拍门,还是没反应,该不会是晕倒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季策立即转身去找钥匙。
打开浴室的门,地上的花洒不停的流出热水,热气扑面而来。
看着蹲在角落的女孩儿,季策皱眉,“你是在蒸桑拿吗?”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苏槿言慌张的抬头,看到季策朝她走过来,她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嘴唇,“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浇灭了季策心头的火。
不过四少还是觉得很生气,粗鲁的把人拽起来,“你是脑子坏掉了吗?也不怕晕倒在里面!”
季策一路把人拽到外面,见她裹着浴巾颤巍巍的,就从衣柜里找了件t恤丢给她,“穿上。”
苏槿言把t恤套上,浴巾不小心从衣服里滑落,那画面太美,看的四少小腹一紧,低咒一声该死。
好在季策的t恤够长,几乎盖到膝盖,也让苏槿言没那么窘迫。
看到季策转身喘着粗气,苏槿言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四少……”
“你别碰我!”
季策挥掉她的胳膊,凶巴巴的看着她说:“不想跟我做还跟过来干什么?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还是你觉得把四爷当猴耍很有趣?”
“不是的。”
苏槿言有些局促,又伸手去拉季策的胳膊,“我没有这样想,真的,四少你相信我。”
季策甩了一下没甩开,低头怒视着她,“你给我松手。”
苏槿言摇摇头,“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还没准备好,我有点害怕。”
她这么诚实,一脸歉意的看着季策,让人想发作都不好意思。
看着这无辜的张脸,季策忍了又忍,牙槽都咬松了也没舍得发脾气,黑着脸说:“我让人送衣服过来,顺便送你回去。”
苏槿言不确定他有没有生气,改抓他的手晃了晃,“你不生我气了?”
季策冷‘哼’一声,“下次不愿意就直说,别搞得跟爷要强/奸你似的,爷找女人从来不需要用强。”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苏槿言听到的时候,心还是不自然的痛了一下,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自己在这儿待着吧!”
季策抽手离开,苏槿言咬着唇看着他,很想问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是情人还是女朋友?
没有穿内衣,苏槿言不敢再季策面前溜达,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一双眼睛忍不住四下看了看。
这是四少的房间啊!
危机过后,苏槿言忽然就起了贼心,在这里应该能发现四少的小秘密吧!
季策的房间很简单,除了一些装饰品之外,就剩下几本书了。
四少喜欢看书?
苏槿言站在书架前翻了翻,居然都是言情小说,而且有好多都没拆封,装在漂亮的的礼盒里,像等人拆开的礼物。
除了书,还有很多的作画的工具,整套的素描用具,整套的油彩,还有很多漂亮的画本。
这些都是打算送人的吗?
因为这些东西,苏槿言才开始注意墙上的画框。
苏槿言不懂画,各种各样的色彩看着有些眼花,不过她能感觉到四少很喜欢这幅画,所以才把它挂在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季策那样的人,实在不像会喜欢这种东西的人,跟他的性格反差太大了。
苏槿言研究了半天都没看明白,又在房间里转了转。
墙上的指针才指到十点,可苏槿言已经觉得困了,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爬到沙发上的时候,苏槿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么晚宿舍都关门了,难道又要在外面溜达一夜?
不管了,先睡会儿。
季策打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喊了苏槿言两声没人应,两条眉毛立马竖得老高。
这丫头又在闹什么别扭?
“苏槿言!”
季策推门进来,就看到苏槿言光着脚蜷缩在沙发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季策走过去,看着呼呼大睡的苏槿言,抬脚在她屁股上踢了一下,“苏槿言,起来。”
苏槿言这会儿睡得正香,连季策是谁都不知道了,撇撇嘴嘟囔,“好吵。”
她居然还敢嫌他吵?
季策伸手去拧她的耳朵,“起来穿衣服滚蛋。”
苏槿言被弄醒了,睁开眼睛看看季策,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四少,我喜欢你。”
这么低能的一句表白,居然把咱们久经花场的四少给愣住了。
胳膊压在软软的胸部,季策的喉咙不自然的上下滚动,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心大,还是在跟他装疯卖傻?
苏槿言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
这里不是学校,更不是家里,难道是……
昨晚的记忆慢慢复苏,苏槿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那幅画。
昨天还觉得是山水的画,此刻在这个角度看来,居然是一张人的脸,这画的该不会就是四少吧!
想到四少,苏槿言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慌忙掀开被子。
看到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t恤,苏槿言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对季策的好感又上了一大层。
四少果然是个好人。
苏槿言起床后,还在担心该怎么出门,就看到床脚放着一套衣服,内衣内裤也有,都是她平时穿的尺码。
这些都是四少让人准备的吗?
苏槿言红着脸换上衣服,拉开门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喊,“四少,四少?”
季策昨天通宵打怪,天亮才睡下,睡梦中听到有人一直在喊他,就跟只赶不走的蚊子似的。
“吵死了!”
楼上的门‘哐当’一下被甩开,季策披着空调被出来,看着下面那个蹑手蹑脚的人。
“睡醒了?睡醒了就赶紧滚蛋,别吵爷睡觉。”
说完就披着被子回去了,紧跟着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世界安静了。
四少的起床气好大啊!
苏槿言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同情那扇门。
虽然季策让她滚蛋,可苏槿言觉得自己打扰了人家一个晚上,心存感激,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走了。
于是帮季策把屋子收拾了,又帮他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全都洗了,最后还帮他做了份早餐才离开。
季策一觉睡到下午,肚子饿得呱呱叫,想下楼找点吃的,就看到桌子上颇为丰盛的早餐。
餐桌上还有苏槿言留下的便签。
“字写的不错!”
季策看完苏槿言的留言,坐下来开始吃东西,顺手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虽然是老板,可季策从来不按时上班,经常下午才去。
晚上基本上都是出门应酬,要么就是狐朋狗友一起通宵,第二天照常睡到日上三竿,典型的夜猫子一族。
吃完饭,季策接到秘书的电话,说是有份重要文件需要签字。
“我知道了。”
反正在家也没事,季策换了衣服出门,顺便给苏槿言打了个电话,“下了课别乱跑,晚一点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季策一向我行我素,说完不等人回答就挂了。
苏槿言只来得及叫一声‘四少’,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声音了,本来还想问问他早餐合不合胃口的。
虽然只有这样,可苏槿言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昨天晚上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跟四少更近了。
苏槿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
旁边的林小涵见她老是盯着手机,悄悄拿胳膊肘戳了她一下,“看什么笑的这么邪恶,让我也看看。”
苏槿言闻言一愣,慌忙护住手机,“没什么,就是看看时间。”
“看时间?一分钟看八十次?”
林小涵表示不相信,满脸狐疑的看着苏槿言,“刚才那个电话谁打的?男朋友?”
听她这么说,苏槿言小脸一红,居然没有否认。
这下林小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把头凑过来暧昧的说:“大新闻啊!清心寡欲的苏大小姐居然谈恋爱了,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
苏槿言红着脸说:“就,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啊!”
作为好朋友,林小涵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摸着下巴开启柯南模式,“小言你很可疑哦!昨天晚上没回宿舍,该不会是跟他在一起吧!”
苏槿言心虚的别开视线,没有解释,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林小涵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是吧!小言,我一直以为你很保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
“嘘,你别乱说。”
林小涵声音太大了,苏槿言慌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解释,“昨天我们什么都没做,他本来要送我回来的,可是我不小心在他家睡着了。”
“哦……”
明显起伏的声线,林小涵笑的更暧昧了,掰开苏槿言的手冲她挤眉弄眼,“我还以为是酒店,原来都已经住到家里去了,进展神速啊!”
“不是啊!你别误会!”
这就属于越解释越乱,苏槿言干脆也不解释了,只提醒她不要到处乱说。
林小涵豪气的拍拍她的肩膀,“安啦!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你看咱学校被包养的那些,一个个不知道多高调!”
苏槿言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今天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有些惊讶的看着林小涵,“包养?”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林小涵撇撇嘴说:“这有什么,现在本来就是物质社会,有人养着谁还不乐意啊!”
看她一副求包养的表情,苏槿言也是无语了。
不过这也算是人各有志,苏槿言不打算跟她争辩。
刚想着昨天没回宿舍的事算是揭过去了,可以松口气了,结果林小涵还没安静两分钟,又把头伸了过来。
“唉,你不是一直暗恋学长吗?最近都没见你去找他,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听她提到刘易阳,苏槿言有些僵硬的扯着嘴角,“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总要给自己了留点自尊吧!”
“也是啊!”
不小心戳中苏槿言的伤心事,林小涵也有些不好意思,补救的说了句,“怪就怪刘易阳眼瞎,选谁不好非要选郑然那个交际花。”
背后说人坏话不好,苏槿言做贼心虚的看了看旁边,小声对林小涵说:“别乱讲,当心被人听见。”
林小涵两眼一瞪,底气十足的说:“怕什么?她敢做还怕人家说?”
郑然的事,其实苏槿言早就听人说过了,可心里其实不太相信。
苏槿言虽然不认识郑然,可是她认识刘易阳很久了,如果她真是那样的人,学长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所以苏槿言一直认为是大家误会了,可是之前那件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把自己逼入死角,苏槿言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反正以后也不会经常见面。
季策下午去公司打了一圈酱油,想开溜没成功,被抓着去参加了一个经管会。
会议内容之无聊,季策几次都睡着了,结果又被争论声吵醒,最后干脆玩手游打发时间。
你见过谁家老板开会的时候玩手机?
除了季策自己那几个心腹,其他人对他真是不愿意多说,这个这老板简直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不过这些季策都不在乎。
他开公司只是为了消遣时间,顺便脱离季擎笙的掌控,又不是要挤进世界五百强。
在季策看来,人的一生不长,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行了,那么拼命干什么?
不得不说,四少人虽然浑了一点,不过这觉悟还是蛮高的。
比如现在,他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还能在属下商(争)量(吵)的时候,适当的补充两句。
当然了,更大的精力是用在手机上。
游戏玩的正嗨的时候,手机突然提示有未读信息,这关键时候发什么信息,不找抽吗?
季策一心闯关根本没看,结果没到一分钟,对方电话就打过来了。
“老四,嘛呢?”
季策一听到季嵘峥的声音,俊脸立马拉的老长,“有什么事快说,我这正忙着呢!”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季嵘峥只当没听见,问他,“听老大说你最近生意做的不错啊!没丢咱季家的脸。”
这话听着还挺舒服的,季策嘴角扯了一下,打了个手势让大家继续开会,自己趁机从无聊的会议中脱身。
“你打电话来不会是专程夸我的吧!”
很显然,季策并没有被这种不走心的夸奖冲昏头脑,他在季嵘峥的手里吃过太多亏了。
季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扯开装逼用的领带坐到沙发上,“别跟我绕弯子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还是老四了解我。”腹黑的季二少笑了笑,“我最近在做一项研究,实验室缺点经费,季总打算投资多少?”
靠!
就知道他打电话来没好事。
季策黑着脸说:“没有!找别人去。”
季嵘峥冷笑着说:“季老板,生意做这么大,拿出百八十万造福人类的钱不是什么难事吧!”
百八十万?
他说的倒是轻巧,季策嗤之以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要是能造福全人类,母猪都能上树了。”
指不定在研究什么生化武器,等着毁灭全世界呢!
再说了,季家家财万贯,二少的小金库不要太富有,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还用得着来讹他?
“最近公司几个项目都启动了,资金比较紧张,你要钱找老大去。”
季策铁了心不出钱,季嵘峥也没有勉强,只是有些可惜的说:“本来还打算把这个机会给你,既然你不愿意,我只能找我妹子了。”
妹子?
他要去骚扰沫沫?
季策被季嵘峥的厚颜无耻打败了,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骂道:“季二你还要不要脸?”
事实上季策的愤怒,完全在季嵘峥意料之中。
在季策开口骂人之前,他直接就挂了电话。
季策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愣了片刻之后,立即给苏沫打电话,结果是占线。
打给季嵘峥同样占线,季策的脸一下子黑了。
个表脸的还真找苏沫要钱去了,让萧楠夜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
季策当时就急了,直接往季嵘峥的账户打了一百万,附带一条警告的短信。
[不准骚扰苏沫,否则告诉老大。]
发完担心没有威慑力,赶紧又给季嵘峥打电话,这次倒是通了,紧跟着季二欠扁的声音传来。
“老四,够大方的啊,二哥没看错你。”
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拿正眼看过我似的。
季策嗤之以鼻,万分鄙视的说他,“老二你行不行啊!这么点钱还要麻烦苏沫,季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季嵘峥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而有些惊讶的问他,“谁告诉你我要找苏沫?”
季策闻言一愣,仔细回想他刚才的话,好像真没提过苏沫的名字。
所以是他误会了?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季策恍然大悟,这是季二的计谋,话说一半模棱两可的,就是为了让他误解。
季策马上用办公室的座机给苏沫打电话,上来就问她,“刚才老二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苏沫偷偷瞄了下旁边的人,小声回答说:“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我这边还有点事,一会儿再打给你,哦对了,如果老二给你打电话借钱,别给他。”
季策顾不上叙旧,挂了电话拿起手机,结果发现通话已经终止了。
草!
再打过去就直接转入语音信箱,留言or挂机。
“季二,我操/你大爷!”
留完言,季策打电话给季擎笙告状,说季嵘峥骗了他一百万,让老大帮他还了。
季家的家规,成年之后就算是独立了,经济上也是一样。
季擎笙说了几句话,比较文艺,季策后来总结了一下,大致意思是让他赶紧洗洗睡吧!
这都什么人啊!
季策气的脸都绿了,在办公室里跳着脚臭骂季二。
骂完之后想给苏沫打电话,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季策以为是什么业务推销,直接就按掉了。
“他没接,可能是在忙。”
苏槿言把电话还给林小涵,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好好的怎么就黑屏了?
担心季策一会儿来了找不到自己,苏槿言就借林小涵的手机给他打电话,结果季策根本不接。
林小涵本来还怀疑苏槿言骗人,现在看到她这么失落,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别着急啊!他不接电话你可以发信息给他,信息总会看到吧!”
事实证明林小涵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季策收到信息后,才想起自己约了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拿着车钥匙走人。
信息发出去之后石沉大海,林小涵有些意外的看着苏槿言,“你这男朋友什么属性的啊,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苏槿言解释说:“他很忙的。”
可是究竟在忙什么,她也不清楚,这就尴尬了。
林小涵表示怀疑,抱着书说:“那现在怎么办?”
苏槿言想了想说:“我去学校门口等他,你自己回宿舍吧!”
人的好奇心总是有的,林小涵没有回宿舍,悄悄跟着去了校门口,想看看苏槿言到底是不是骗她的。
苏槿言提着帆布袋站在门口,为了担心季策看不到她,还特意选了一个显眼的地方。
结果季策没等来,反而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刘易阳和郑然。
两人手挽着手走过来,俊男美女一派甜蜜。
如果是以前,只要有刘易阳出现的地方,苏槿言老早就能发现。
可是现在她更在意的是,她的手机什么时候能好,万一四少打电话过来接不到怎么办?
苏槿言担心季策会不高兴,却没看到有人算计的眼睛。
看到苏槿言站在这里,郑然以为她还没死心,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本想装作没看见,谁知道刘易阳突然松开她的手,朝苏槿言走了过去。
“槿言,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刘易阳开口说话的时候,苏槿言才注意到他,有些惊讶的说:“学长?”
此刻郑然就站在不远处,在刘易阳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的看着苏槿言,有种警告的意思。
她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是看出什么了吗?
虽然已经没有对学长有那种心思,可毕竟喜欢了人家那么长时间,多少还有些好感。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好感,让郑然学姐误会了吧!
“槿言,你怎么了?”
“啊?”
苏槿言傻傻的抬头看着刘易阳,“学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刘易阳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抬手拍拍她的脑袋说:“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我问你吃饭没有,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他的动作太亲密了,苏槿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郑然走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苏槿言,我忍你很久了。”
苏槿言被这一巴掌弄闷了,傻傻的站着不动,直到林小涵跑过来推开郑然。
“你干什么打人?”
苏槿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目光呆滞的看着郑然,然后是刘易阳。
“然然?”
刘易阳也被郑然的举动惊到了,看到苏槿言满脸无辜的表情,忽然有些心疼。
想伸手去摸她的脸,被郑然一把拽住,“你心疼她?”
“你神经病吧!”林小涵拉了苏槿言一把,郑然的
刘易阳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然然,别闹,我跟槿言就是普通朋友。”
一句话,让苏槿言的心口倏然一紧,还好她有四少。
或许是刘易阳眼里的情愫,触动到郑然的某根神经。
只见她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拉着刘易阳说:“她喜欢你瞎子都看得出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听到这话,苏槿言下意识的就去看刘易阳,却见他目光闪躲了一下,并没有否认郑然的话。
苏槿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学长他一直都知道?
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郑然面色更加阴沉。
“我告诉你刘易阳,我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别想跟我在一起还跟她暧昧不清,今天有她没我!”
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苏槿言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可是心真的好痛。
林小涵看不下去了,推开郑然的手说:“你神经病啊!我们小言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刘易阳了?”
郑然冷笑着说:“你看她这幅心虚的样子,还说她不喜欢阳阳。”
一直被这样羞辱,苏槿言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咬着下嘴唇看着郑然,“我没有。”
“你敢说不喜欢我男朋友?”
郑然有些咄咄逼人,苏槿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干脆就承认了。
“是,我以前是喜欢过学长,可那是以前,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到这里,苏槿言的脑海中浮现出季策的脸。
四少……
郑然以为她这是托词,满脸冷笑,“你以为我会你的鬼话?”
苏槿言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面色微寒,“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已经解释过了。”
郑然不肯就这么算了,拉住苏槿言,“你别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见苏槿言看着自己,刘易阳心头一软,过去拉开郑然,“不是要回宿舍拿东西吗?我送你回宿舍。”
“你给我放开!”
郑然甩开刘易阳的手,跑过来拦住苏槿言,“你说你有男朋友了,那你把他叫来给我看看。”
这话林小涵就不爱听了,“真是好笑,小言的男朋友凭什么叫来给你看?”
其实林小涵也有些怀疑苏槿言的话,如果真有那个人,他怎么到现在都不来?
不过她不喜欢看到郑然咄咄逼人的嘴脸,拉着苏槿言就走。
“你别走!”
郑然今天跟吃错药似的,苏槿言被她推到在地上,可刘易阳却没有说她做得不对。
苏槿言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就在这时,视线里出现一双擦的噌亮的皮鞋。
这双鞋苏槿言很熟悉,因为上面的鞋油就是她擦的。
抬起头,看到那张英俊的脸,苏槿言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四少……”
她以为他不会来了,就像上次一样,可是他来了,而且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季策的出现,让现场的情况发生了改变。
看到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郑然心里涌现出不明的情绪,见他走到苏槿言面前,脸色忽然有些发白。
季策低头看着苏槿言,并没有要拉她起来的意思。
一旁的林小涵有些看不懂了,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苏槿言的男朋友。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看到她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
也不是无动于衷,相反的他现在有些生气。
只见季策冷冷的看着苏槿言,“你刚才说,谁是你男朋友?”
苏槿言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意思,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对不……”
“我是谁?”
季策打断她的道歉,面色阴沉的看着苏槿言。
苏槿言看到他就紧张,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是四少。”
季策又问,“四少是谁?”
“是,我喜欢的人。”
【柠檬,这几天在外面出差事情比较多,请见谅,会尽快恢复更新的,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十六章这样的告白,苏槿言还是第一次说出口。(www .)
说完之后心里没底,有些担心的看着季策,却见他微微抿起的嘴角慢慢上扬,只是那笑并未抵达眼底。
“听到了吗?”
季策转过身,森冷的双眸落在刘易阳和郑然身上,“她的话说的够清楚了吗?”
毫无疑问,季策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刘易阳站在他面前,自己都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更别说别人了。
再看看苏槿言望着季策的眼神,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苏槿言没有注意到刘易阳的表情,甚至忘记了郑然打她的事,现在她全身心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季策身上。
见四少没生气,所以的眼底闪过欣喜的表情,乖巧的走到他身后,“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不来了。”
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季策的眸底闪过一抹厉色,恶声恶气的敲着她的脑袋,“笨得要命,把你家爷的脸都丢尽了。”
苏槿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傻傻的‘哦’了一声,表情明显跟平时不太一样。
看到她脸上害羞的神情,林小涵吐了吐舌头,显然是没想到苏槿言真的交男朋友了,而且还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这完全就是逆袭啊!
郑然也被季策的气场给镇住了,甚至嫉妒苏槿言的好运,有些怀疑的问,“你真的是她男朋友?”
季策冷笑着说:“不是她的,难道是你的?”
郑然被这句话噎的不轻,可是看到季策邪魅英俊的脸,害羞的两颊飞上红晕,竟然没有反驳。
看到她看季策的眼神,林小涵心里嘀咕,当着男朋友的面都敢勾引人,这姓郑的狐狸精可真不要脸。
季策其实已经来了一会儿了,虽然他对苏槿言还没什么感情,可是看到她被打之后,还是感到很生气。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养的小宠物被人欺负了。
不过最让他生气的是,苏槿言挨了打却选择沉默,这样软弱无能表现让四少很满意。
在听到她承认自己喜欢人家男朋友的时候,季策转身就走,可谁知道没走多远,就听到她说那已经是过去式。
都说防火防盗防学长,这些大学生果不其然就是这么俗套。
季策打量着刘易阳,不由得有些鄙视苏槿言的眼光。
这个男生长相还行,不过身上穿的都是普通商场的货色,从头到脚不超过三位数,实在是寒碜。
不过他这女朋友倒是一身的名牌,俩人站一起倒是蛮登对的。
只是,就这么个小子,他拿什么跟四少比?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季策完全没有把刘易阳当回事,目光轻蔑的从他身上掠过,却突然转头看着郑然,“上次在酒吧找人整她的就是你吧!”
郑然浑身一颤,心虚的看了苏槿言一眼,然后矢口否认,“什么酒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认账?
看到郑然有些慌乱的眼神,季策冷笑,“在这座城没有人敢动我季策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季策?
就是那个时尚周刊想采访他,却一直被拒绝的商界新贵四少?
郑然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像季四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跟苏槿言这样的人扯在一起?
肯定是被包养的!
包养跟包养也是分等级的,郑然有些艳羡的看着苏槿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说她刚才怎么这么硬气,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原来是攀上了四少。
四少竟然说,苏槿言是他的女人?
郑然心里极度不平衡,再看看身边的刘易阳,只觉得之前的美好都是泡影,跟季四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苏槿言这个贱人,她凭什么?
“四少,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
郑然打算挽回自己的形象,掩饰着自己恶毒的眼神,看着苏槿言说:“是她一直缠着我男朋友。”
“是吗?”
季策拿手指点了点刘易阳,“我们家苏丫头经常缠着你?”
一句‘我们家苏丫头’尽显亲昵,苏槿言的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小眼神儿是不是瞟向季策。
倒是刘易阳听到这个称呼,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苏槿言一眼。
仿佛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直崇拜他爱慕的学妹心里,恐怕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见季策还在等着自己回答,刘易阳摇摇头说:“没有,我们最近很少碰面。”
说完下意识的看了苏槿言一眼,却见她感激的朝自己笑了笑。
刘易阳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失落感,不过他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拉着郑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多难得见到传说中的四少,郑然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甩开刘易阳的手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一句话,就让刘易阳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不过郑然现在没工夫去管刘易阳了,因为她急着要在季策面前表现。
“四少你好,我叫郑然,之前在m杂志实习的时候,有幸拜读四少的文章,对四少仰慕已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个饭?”
季策想起了这个m杂志,然后说:“那篇文章是我秘书找人写的,你要仰慕就去仰慕她,另外,跟我吃饭需要预约,像你这种,只怕没有资格。”
他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郑然脸色尴尬的要命,恨不得当场挖条缝钻进去。
林小涵在心里拍手叫好,小言这男朋友真给力!
“疼吗?”季策转头看着苏槿言。
苏槿言见他看着自己的脸,心里一甜,摇摇头说:“不疼。”
季策皱了下眉头,他从来不打女人,可是看到苏槿言红肿的脸,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走吧!”
季策转身就走,苏槿言赶紧跟上去,还不忘跟林小涵摆摆手。
偏偏这时候郑然还不死心,追上来说:“四少,苏槿言她不怀好意,你不要被她骗了。”
苏槿言转身看看郑然,一脸茫然的问她,“学姐,我哪里得罪过你吗?如果有,我可以跟你道歉。”
郑然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刘易阳,只是咬着唇看着季策,“四少,你相信我,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告诉你。”
就这么急着跟我上床?
季策看着郑然冷笑,“同学,你确定早上出门的时候带脑子了吗?当着你男朋友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被暗讽不长脑子郑然也不生气,不慌不忙的解释说:“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苏槿言的事。”
这回连刘易阳都看不下去了,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开。
林小涵看到了,故意扯着嗓子喊,“学姐,你的阳阳走了昂,你不用去追吗?”
郑然的眼底浮现一抹挣扎,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四少……”
郑然还想跟季策说点什么,却被林小涵给拦住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还好意思说我们小言缠着你男朋友,那你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林小涵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今天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免不得要讽刺几句。
看到她在背后给自己打手势,苏槿言感激的朝她笑了笑,扭头一看季策已经等不及先走了。
季策今天开的是一辆兰博基尼的跑车,停在学校门口别提多风骚了。
剪刀门升起,季策坐进车里,这次不用他吩咐,苏槿言麻溜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四少,我们要去哪里?”
季策没理她,脚下一踩油门,转向灯都不打直接开到车道上。
虽然四少平时也不爱说话,可是现在这样明显是生气了。
他在气什么?
苏槿言心里忐忑不安,时不时偷看季策两眼,想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低头看到手机,苏槿言忽然想到一个好的开场白。
她朝季策晃了晃手机,“我的手机坏了,所以用同学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季策终于舍得施舍一个眼神,拿过来看了一眼,的确是黑屏了。
不过黑屏也正常,手机都旧成这样了,扔了得了。
看到季策嫌弃的眼神,苏槿言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到他开窗慌忙抱着他的胳膊说:“别扔,修修还能用的。”
把手机拿回来之后,苏槿言宝贝的放进包里,然后小心的看了季策一眼,生怕他生气。
看到她的动作,季策有些不高兴了,“我很恐怖吗?你就这么怕我?”
苏槿言慌忙摇头,“没有没有,你不恐怖,我就是怕你不高兴。”
这话有些前后矛盾,不过季策却听明白了,这孩子有时候傻的让人心疼。
抬手想捏她的脸,忽然想起脸上有伤,只好改为拍她的头,“不用怕我,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凶你。”
苏槿言脸红了一下,小声嘀咕一句,“人家才没有怕你。”
季策本来是要去吃饭,餐厅都订好了,现在临时改变主意,带她去了商场。
停好车,苏槿言跟在他身边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要买东西吗?”
季策不说话就走,苏槿言只好跟在后面,直到看见他进了一家手机专卖店。
苏槿言明白他的意思了,追上去说:“我明天拿到小店修一下……”
“闭嘴!”
季策冷眼一扫,苏槿言立马给自己的嘴巴装上拉链,满脸无辜的看着他,说好不凶的。
【柠檬: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留言投票不要停】
季策在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指着其中一款说:“这个。”
店员把手机拿出来,季策看了一眼就敲定了,拿出皮夹打算刷卡。
苏槿言见了连忙跑过去,看到那款手机的标价,两眼一黑抱住季策递卡的手,“四少,能不能换一个?”
季策低头看她,“不喜欢?”
苏槿言摇摇头,怕店员鄙视她所以小声解释说:“这个太贵了,都可以买一台笔记本了。”
“是吗?”
季策买东西很少看价格,低头一看还不到五千,也太便宜了吧!
收到四少鄙夷的目光,苏槿言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想了想自己所剩无几的生活费,而且马上就要实习了,要在外面租房子,苏槿言更加觉得买手机太奢侈。
她灵机一动,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问,“我手机突然黑屏了,没摔过也没进水,你们能帮我看看吗?”
季策:“……”
店员有些无语的看着苏槿言,“抱歉女士,我们这里不修手机。”
苏槿言又问,“那商场里有地方修手机吗?”
“抱歉女士,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店员见她不打算买,态度也没之前那么好了。
苏槿言还想再问,被季策揪着领子拽回来,“就这个,刷卡。”
“四少……”
“嗯?”
警告的眼神,把想说的话堵在喉咙,看到店员高兴的刷卡开票,苏槿言表示自己的内心是拒绝的。
手机买好了,店员态度再次发生转变,提出帮苏槿言换手机卡的服务。
苏槿言一百个不情愿,回头想找季策,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季策走到外面给陈强打电话,“有件事要麻烦你,h大有个叫郑然的女生,找几个人给她点教训。”
陈强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季策笑了笑说:“不是感情纠葛,得了别瞎猜,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可能是陈强一直追问,季策把郑然欺负苏槿言的事说了。
视线穿过玻璃橱窗,落在苏槿言的身上,季策冷冷的说:“我虽然不打女人,可并不表示我会放过她。”
季策挂了电话,看到苏槿言垂头丧气的走过来,就问她怎么了?
苏槿言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钱我会还给你的,等我实习之后分期付款,好不好?”
季策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脑容量不够就不要想这么多,四爷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这么点钱四爷还不放在眼里。”
“这样不好。”
苏槿言躲了一下,表情认真的看着季策,“如果你不让我还,那我不要了。”
五千块对苏槿言来说,或许是一笔巨款,可是季策来说就像五毛钱一样,掉在地上都不会弯腰去捡。
偏偏苏槿言一直纠缠,让季策有些不高兴了,夺过手机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这下你满意了吧?”
苏槿言只是在坚持自己的一些东西,没想到季策生这么大气,刚买的手机就这样被他丢进垃圾桶。
“四少……”
“你他妈的别叫我!”
季策脾气来得快,板着脸说她,“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儿?我没给你买衣服吗?非得穿的这么寒碜,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让人欺负,给你买个东西还唧唧歪歪。”
他说着说着,苏槿言就哭了,眼泪就跟金豆子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看到她哭,季策更火大了,一脚把垃圾桶踹翻,“老子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你要是不想跟我就趁早滚蛋,别他妈惹老子生气。”
季策走了,苏槿言蹲下来抱着膝盖,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太好,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更别说是男朋友了。
以前暗念学长的时候就自卑,现在喜欢上季策,就想着不能惹他生气,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成物质女孩儿。
她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可是他好像不喜欢。
四少会讨厌我吧!
会不会以后再也不理我?
苏槿言哭了一会儿,看到商场的清洁工过来打扫,手里拿着季策刚买的手机。
“是我的。”
苏槿言顾不上哭了,把手机拿了回来,还好没摔坏。
苏家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也绝对算不上贫困,只不过家里的财政大权在周秀玲手上。
除了学费和生活费之外,苏槿言很难从家里拿到钱,她平时用钱很省,零花钱还是给人当家教挣的。
从来没用过五千多的手机,苏槿言有些心疼机身的划伤,用袖子不停的擦。
四少对她这么好,在学校门口帮她解围,还给她买这么贵的手机,她却不知好歹惹他不高兴,难怪四少会生那么大的气。
苏槿言想过味儿了就去找季策,结果车位上的车已经没了,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
季策从商场离开之后,心情很不好,叫了几个人去飙车,之后一群人吃喝玩乐到深夜。
凌晨三点,浑身酒气的人回到家,打算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结果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门口坐了个人。
季策忽然有些痛恨自己酒量太好,看到蜷缩在门口的人,心里居然溢出一丝丝的心疼。
听到开门的声音,苏槿言揉揉眼睛,看到面前站了个人,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四少?你回来啦!”
话刚说完‘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世界清净了。
苏槿言刚睡醒,反射弧有点长,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拒之门外了。
来之前就猜到会这样,苏槿言也不气馁,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怕四少以后再也不理她了。
走道里还残留着浓浓的酒味,赶走了睡意。
苏槿言坐下来抱着膝盖,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墙壁,心里想的全都是季策。
不知道四少今天晚上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刚才除了烟酒味,好像还有香水的味道,他是去见别的女人了吗?
苏槿言越想越觉得自己配不上季策,把头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很笨,初恋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男友,然后又糊里糊涂的把初夜弄没了,现在又要失去四少。
苏槿言忽然发现,跟失去初夜比起来,她更害怕失去季策。
原来已经喜欢他到这种地步了吗?
“四少……”
苏槿言压抑着的哭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季策洗完澡出来,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哭声,只觉得更加心烦意乱,黑着脸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的人,拿出手机一看,除了未接来电之外,还有十几条未读短信,都是苏槿言发的。
【四少,我知道错了,手机我拿回来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四少,我在你家门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少,我肚子好饿,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四少,你真的不要理我了吗?我知道我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不理我……】
苏槿言有个习惯,每次发信息开头语都是‘四少’,屏幕上一排的‘四少’,可以看出她的耐心极好。
她说她肚子饿,该不会晚上没吃饭吧!
脸上刚浮现出一抹担心,就被怒火给压下去了,吃没吃饭关我屁事!
关灯睡觉,感觉耳边老是有人在叫‘四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四少四少四少,四你大爷啊!
季策从床上坐了起来,脑海中又浮现出苏槿言的脸,有很多人叫他四少,可却没有一个像她这么磨人。
又煎熬了一个小时,外面天都快亮了,季策终于有了睡意。
半梦半醒间,突然看到有人走到床边,“四少,我肚子好饿!”
我操!
季策猛然惊醒,才发现是做恶梦,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一定是那个丫头在门口咒他,季策掀开被子下床,鞋都没穿一路冲到门口,拉开门正要骂人,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走了?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季策狰狞的表情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担心。
那个笨蛋应该是回学校了,可是这么晚,她要怎么回去?
“四少?”
惊喜的声音在空荡的走道里响起,似乎还带了回音。
季策刚转过身就被扑了个满怀,怀里的女人顶着一双核桃眼,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四少,你不生我气啦?”
季策很想问她,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到他不生气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回到肚子里。
“你刚才去哪儿了?”
心情不好的人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大晚上的还乱跑,也不怕被人打晕了扛走。
苏槿言解释说:“我腿酸了,起来走一走。”
看到她指着旁边的安全通道,季策装作不感兴趣,低头看着她说:“松手,我要回去睡觉了。”
苏槿言不情愿松手,抬头看着他问,“四少,你还生我气吗?”
季策不说话,苏槿言又问,“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我还可以继续喜欢你吗?”
看到她这幅小心翼翼的表情,季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低咒一声把她拽到房间,“天一亮就赶紧滚蛋。”
苏槿言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嘴唇乌青手脚冰凉,却还看着季策傻笑,“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我一会儿帮你准备早餐!”
本来打算去睡觉的人,听到这话突然转过身大骂,“你这个笨蛋,笨死你算了。”
季策一句话都不说,粗鲁的把苏槿言丢进浴室。
“洗干净,脏死了。”
苏槿言刚‘哦’了一声,季策就把门摔上了,显然对看她洗澡没有兴趣。
四少是个正人君子,这一点苏槿言早就知道了,可是心里怎么有点失望呢?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绯红、眼含桃花的人,苏槿言有些惊讶,这还是自己吗?
耳边突然响起林小涵的话,小言,你的春心动了哦!
真的是这样吗?
带着纠结的心情洗完澡,苏槿言犹豫了一下拉开门,季策不在房间。
一回生二回熟,苏槿用从衣柜里找了件衬衫换上,然后光着脚出去找人,湿漉漉的头发在地板上留下水渍。
“四少?”
有了上回的经历,这次苏槿言声音更小了,看到季策在客厅看电视,她悄悄松了口气,“我洗好了,你快去睡吧!”
没有回应,苏槿言大着胆子走过去一看,季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的四少很安静,像一只收起利爪的猎豹,那双紧锁的眉头无端让人有些心疼。
好像从来没听四少说过有什么家人,房间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他是孤儿吗?
苏槿言跪在沙发上,手指在空中描绘季策精致的五官,然后亲了一下指肚,轻轻印在季策的唇上。
四少,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季策是被香味儿叫醒的,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先动了动,好像是煎蛋的味道。
季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平时床上也睡不好,今天窝在这么小的沙发里,居然睡得还挺香。
味道是从厨房传过来的,季策掀开毯子,起身朝厨房走去。
厨房的门是关着的,是为了怕吵到外面的人,季策推开门,看着里面挥舞锅铲的人,“你在干什么?”
“四少你醒啦!”
苏槿言转头看着季策,扬起满脸笑容,“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早餐做好了我去叫你。”
跟谁稀罕吃她早餐似的。
季策黑着脸,绝不承认推开门的那一瞬,心被狠狠暖了一下。
看到季策转身就走,苏槿言小小失望了一下,四少该不会还在生她的气吧!
苏槿言还以为季策睡觉去了,谁知道一出来就看到人坐在客厅,还有些嫌弃的说她,“怎么这么慢?”
四少是在等着吃她做的饭?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苏槿言开心的不得了,赶紧把早餐端过去,“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我就煎了鸡蛋和培根,还煮了点粥。”
“嗯。”
季策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煎蛋和培根,一边指挥新晋‘女佣’,“去给爷盛一碗。”
“好嘞!”苏槿言仿佛一下子找到饲主的乐趣,跑去帮季策盛粥,看着他尝了一口才问,“怎么样?好吃吗?”
白粥有什么好吃的,季策有些嫌弃的皱着眉头,“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一点味道都没有。”
一听这话,苏槿言脸上的表情垮了,“对不起,家里都没有……”
季策嘴毒惯了,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可是看到苏槿言失落的样子,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只见他敲了敲桌子,装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自己做的自己解决,我只负责这一碗,剩下的自己吃。”
看到季策把粥喝完,苏槿言只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一样,用力点点头,“四少你放心,下次我会做的更好吃的。”
苏槿言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早就饿扁了,得到指令之后开始喝粥。
冰箱里只剩下两个蛋,都给季策了,她自己只有两片培根,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四少都没赶她走。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
吃完早餐,苏槿言把东西收到厨房去洗,想到季策把她做的东西全都吃光了,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
这样是不是代表四少原谅她了呢?
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四少就不生气了。
苏槿言做好了打算,愉快的擦着盘子,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惊呼一声被直接抱起来放在台子上。
“四少……”
两个字还没说完整,就被季策霸道的吻封住,紧跟着有一个东西滑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满口腔。
“好吃吗?”
季策松开眼神迷离的女人,在她红红的嘴唇上咬了一下,“我这人从来不占人便宜,你给我做饭,我请你吃糖。”
苏槿言慢慢回魂,感受着那颗糖在嘴里融化,感觉心也要化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看似冷漠无情,其实既善良又体贴,就像个没长大的男孩儿,好像一直这样跟他在一起。
苏槿言舔了舔嘴里的糖,一双眼睛满含情意的看着季策,“四少,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其实季策根本就没生气,他只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儿,不花他的钱,不要他的礼物,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小笨蛋。”
季策伸手碰了碰苏槿言的脸,“下次不要在门口傻等,万一我整晚不回来怎么办?”
苏槿言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天真的说:“这里是你家,就算你今天不回来,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这个笨蛋!
季策一把见她抱进怀里,“我脾气不好,以后不要惹我生气。”
苏槿言点点头,“我不惹你生气,你也不要不理我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季策抱着她的时候,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小腹慢慢收紧。
耳垂被咬住,季策嘶哑的嗓音袭击耳膜,“丫头,我想要你。”
苏槿言还坐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冷风从衣领灌入。
“四少……”
苏槿言伸手想捂住,结果其他的扣子也被解开了,这下真的是想捂都捂不住了。
不过季策也没有勉强,手撑着操作台逼视,“苏槿言,我再问你一次,真想跟着我?不后悔?”
苏槿言没有犹豫的点了下头,“我想。”
季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以前有过男人吗?”
苏槿言被他吻得有些紧张,摇了下头说:“没,没有,只有你。”
这句话一下子就取悦了季策,他把人抱起来来到卧室,看着女孩儿害羞不敢直视的表情,最后一次提醒。
“开始了可就停不下来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槿言其实也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已经跟他做过亲密的事,忽然就有了勇气,伸手抱住他说:“四少,我喜欢你。”
以前交往过的女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三个字是‘我爱你’,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害羞又勇敢的对他说喜欢。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甘泉,流进季策血液,让他一瞬间热血沸腾,“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种陌生的感觉让苏槿言害怕,同时也有些莫名的兴奋,终于是四少的女人了,只属于他。
事后苏槿言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天在酒店季策根本没有碰她,是她自己误会了,四少果然是好人。
跟她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季策,问她有没有过男人,她说没有,原来是真的没有。
这年头居然还会有处女,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季策坐起来抽烟,苏槿言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表现的太僵硬,惹四少不高兴了。
“四少……”
季策拿着烟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低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女孩儿,“你知道吗?我找女人有个习惯,从来不找处女。”
四少果然嫌弃了,苏槿言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睑。
她以为季策嫌弃她没有经验,其实不是这样,之所以不找处女,只是因为不想负责。
出来玩的,只要给点钱,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付出,可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儿,那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季策看着低声抽泣的苏槿言,忽然觉得有些心烦。
这丫头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喜欢钱,可是除了钱之外,他还能给她什么呢?
“别哭了。”
季策掐灭烟头,捧着苏槿言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不惹我生气,我不会乱发脾气。”
多难的看到四少温柔怜惜的表情,苏槿言鼻头一酸,伸手抱住季策腰。
“我已经没有妈妈了,爸爸只喜欢后妈和弟弟,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孤单,可是今天我很开心,我有你了。”
听到她的话,季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有我在,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苏槿言听到这话一下子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不是故意要哭的,你不要生气,我哭一会儿就好了,让我哭一会儿。”
她的话让季策心疼,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哭吧,我不生气。”
季策指令一下,苏槿言的眼泪就跟开闸的洪水似的,收都收不住,“哇……呜呜……我好难过。”
“四少,我好难过……”
季策难得这么有耐心听别人哭诉。
看着她在怀里哭着睡着,季策帮她擦了擦眼泪。
傻丫头,你还能抱着我哭,我却连可以抱着哭的人都没有,说到底你还是比我幸运。
今天是周末,季策本来打算带苏槿言去看电影,结果公司打电话过来,说是有很重要的事。
季策去了公司,苏槿言没有跟去,她不是粘人的女孩儿,再加上之前苏远山就一直打电话,于是就回家了。
“爸,我回来了。”
苏槿言在玄关换了拖鞋,走到客厅才看到有客人在,这人她见过一次,好像是周秀玲那边的亲戚。
来的是周秀玲的侄子,苏槿言一进来,他的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她,“这就是槿言吧!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苏槿言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别开头没理他,对苏远山说:“我先上去了。”
“你等等。”
苏远山看到女儿回来,站起来说:“你们先聊,我跟我女儿说点事。”
苏槿言走后,周秀玲的侄子周卫摸了摸下巴,“姑,你这‘女儿’长得可够漂亮的啊!”
周秀玲冷‘哼’一声说:“漂亮有什么用?就知道勾引男人,每次回来都板着个脸,跟谁欠了她似的,什么德行!”
周卫一听这话来劲了,‘嘿嘿’笑了两声,“还惹你生气呢?”
“别提了,这死丫头倔的很,什么事都跟我对着干,你姑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就没一天顺气儿过!”
周秀玲家境一般,嫁给苏远山之后,周家在她的帮衬下,才慢慢富裕起来。
对周家来说,周秀玲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那可是说一不二的。
听到她说这话,周卫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太不应该了,改天我帮你教训教训她。”
自己的侄子什么德行,周秀玲还是知道的,听到这话马上提醒他,“你想干什么?可别乱来啊!”
当然是想干你闺女了。
不过这话周卫不会说出口,只对她说:“你放心,我有分寸,就是给她点教训,让她以后管你当亲妈。”
周秀玲听到这话满脸的不屑,“她只要不给我添堵我就谢天谢地了,要不是看在老苏的面子上,我早把她扫地出门了。”
周卫笑了笑没说话,满脑子想的都是苏槿言那张漂亮的小脸。
到了书房,苏槿言关上门,听到老苏问她,“马上就要实习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苏槿言想过,说实话她现在有些犹豫。
苏槿言学习成绩优异,她现在的导师也很器重她,希望她能不要这么早实习,多跟他做一些课题,然后准备考研。
考研对苏槿言来说很有诱惑力,可是她现在更想做的,是早日脱离这个家,所以她需要稳定的经济来源。
像之前那样给人当家教肯定是不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实习。
想到这里,苏槿言抬头看着苏远山,“之前有家公司校园招聘的时候对我发出邀请,已经约好面试时间了。”
女儿成绩优异,苏远山对她学习上的事从来不担心,只是实习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重组家庭,这些年他对女儿的关心很少,有时候想想,会觉得有些对不起苏槿言的妈妈。
“要不要来我公司?”
苏远山犹豫了一下说:“虽然爸爸的公司不大,不过给你安排个职位还是很容易的。”
苏槿言有些惊讶的看着苏远山,仿佛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爸爸是在关心她?
可能是遗传了妈妈的,苏槿言的性子比较温吞,优柔寡断而且很容易满足,别人说什么都会相信。
就好像现在,听到苏远山说这些话,苏槿言有些感动。
她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如果能去爸爸的公司当然好,可是周秀玲那边能同意吗?
想到周秀玲刚才看她的眼神,苏槿言摇摇头说:“不了,我可以自己找。”
苏远山张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遇到困难就跟爸爸说,知道吗?”
“嗯。”
苏槿言咬着唇,对于苏远山突然的关怀,既高兴又委屈。
不习惯跟爸爸这样相处,苏槿言扭着手指说:“爸,要是你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苏远山绕到书桌后面坐下,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似乎在犹豫着怎么开口。
苏槿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主动开口说:“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被女儿抢白,苏远山面色浮现出一抹尴尬,干咳了一声,“爸爸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四少?”
苏槿言虽然平时笨了点,可关键时候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刚才老苏跟她说了那么多,其实不过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原来他们还没死心。
“没有。”
苏槿言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跟四少的关系才缓和一些,她不想让四少觉得,她是有目的才接近他的。
见苏槿言低着头不说话,苏远山有些失望,“上次在酒店我看他对你好像很在意,你就不能去找他说说?”
“爸……”
苏槿言打断苏远山的话,“四少是四少,我是我,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叫我回来都说这些?”
她这样拒绝帮忙的态度,让苏远山有些不高兴了。
周秀玲有些话说的还真没错,这丫头一点没把这个家放在心上,更没有把他这个爸爸放在心上。
“过几天有个宴会你陪我参加,衣服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苏槿言刚要开口拒绝,苏远山直接把话封死,“就是见见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到时候打扮漂亮点,别给我丢人。”
这种事苏槿言一百个不乐意,可是苏远山都发话了,她当女儿的也只能服从。
回到房间,苏槿言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却是季策,不知道四少现在在做什么?
苏槿言拿出手机给季策发信息,【四少,我到家了,你还在公司吗?要忙到很晚吗?】
没有回信,苏槿言已经习惯了。
昨天因为季策发脾气的事,她担心的整晚没睡,早上又被狠狠欺负了几回,这会儿困闲下来,抱着手机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条蛇爬到了身上,湿湿的爬过脖子,爬到脸上,然后钻进了领子里。
“唔……”
“宝贝儿,你可真香啊!”
苏槿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猥琐的眼睛,所以钻进她领子里的不是蛇,而是周卫的舌头。
“啊——”
苏槿言尖叫一声,被周卫捂住了嘴巴,“别叫,妈的,老子让你别叫听到没有!”
此时周卫正骑在苏槿言的身上,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上来回抚摸,“真他妈带劲,老子真想现在就上了你。”
苏槿言被他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用力推拒着,却被他抓住双手按在床上,臭烘烘的嘴就这样压下来。
“你这个变态,你放开我,爸爸——”
“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苏槿言转开头,却被周卫抓住头发拉回来,一把扯开她的领子,“刚跟男人搞过吧!你这脖子上的小草莓是谁给你吸的?身上是不是也有?给我看看。”
被他拉开衣领,苏槿言吓得浑身一颤,用力挣扎着,“爸爸——救我——”
周卫冷笑着说:“别喊了,你爸刚才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现在家里就我姑,她是不会帮你的。”
爸爸走了?
苏槿言面色苍白,手在床上乱摸着,忽然就摸到了手机,然后用力砸在周卫的头上。
周卫痛呼一声捂住脑袋,苏槿言趁机推开他,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跑到楼下,苏槿言看到客厅的周秀玲,咬着唇不让眼泪,只是那样控诉的表情,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周秀玲刚才哄儿子睡觉,听到喊声跑出来,发现周卫已经不在客厅了。
联想到侄子的品行,周秀玲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想上去阻止的,可一边是自己亲侄子,一边却是憎恨她的继女……
周秀玲还在犹豫,就看到苏槿言衣衫不整的跑下来。
看她哭得怪可怜,本来还想安慰她两句的,结果这丫头张嘴就说:“你会遭报应的!”
苏槿言从家里跑出来,发生了这种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爸爸说。
而且就算是跟爸爸说了,有周秀玲这个坏女人在,爸爸也不会拿周卫怎么样。
说不定他们姑侄俩还要倒打一耙,说她勾引周卫。
苏槿言太难过了,只能蹲在路边哭,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苏槿言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慌忙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季策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给你发信息怎么不回?”
“四少……”
听到季策的声音,苏槿言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刚才,睡着了,没,没看见。”
“你在哭?”
苏槿言一边说一边抽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季策再听不出来就怪了,声音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有人欺负你?是你那个黑心的后妈?”
“不,不是,是,她和别人……”
苏槿言哭得有些缺氧,前言不搭后语,季策心里着急,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告诉我你在哪里?”
苏槿言看看周围,说了个地址,季策沉着声说:“在那里等着,我很快就到。”
季策对h城的大小街道还算了解,很快就找到了苏槿言说的地方。
推开车门下车,看着那个站在路边的人,无名的火焰一下子就冲到头顶,“苏槿言,你搞什么鬼!”
一句吼声,打开了苏槿言满腹的委屈,她哭着朝季策跑过去。
被她抱住,季策还有些不习惯,最后还是看她哭得可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别哭了,跟爷说说怎么回事?”
苏槿言犹豫了一下,把周卫趁她睡着欺负她的事说了,季策一听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眼珠子都红了。
“操/他妈的小瘪三,欺负人欺负到四爷头上了。”
季策从来都不知道‘忍’字怎么写,把苏槿言拉上车,一脚油门下去直接就轰到了一百码。
等到车子听到苏家大门外面,苏槿言才反应过来,慌忙拉住季策的胳膊,“四少,我没事,你别去了。”
不去了?
开什么玩笑!
季策一张脸拉的老长,面色阴沉的指着前面的铁门问,“是这里吗?”
苏槿言点点头,还来不及劝阻,车子已经飞速冲了过去,在她的尖叫声中,铁门悲壮的倒地。
苏槿言走后,周卫直接就跟周秀玲摊牌了,说自己喜欢那丫头,让她说服老苏把女儿嫁给他。
按辈分上算,苏槿言跟周卫算是表兄妹,不过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如果真要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周卫说了,等他们结婚之后,苏家的一切就彻底属于周家,本来还反对的周秀玲,听到这话也开始有些心动。
季策带人闯进来的时候,周秀玲还正在说教自己侄子,就算是喜欢那个丫头也不能心急,这下打草惊蛇,再想找机会就难了。
这些周卫可不管,吊儿郎当的翘着腿,“姑,我可是你亲侄子,你可一定要帮我,苏槿言我是娶定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一声巨响。
什么情况?
姑侄俩相视一眼,起身朝外走,出门口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跑车。
“这谁啊?”周秀玲还没反应过来,忙着给苏远山打电话,周卫已经看到副驾驶座上的苏槿言。
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冷意,“死丫头胆子不小,当着他的面就敢找野男人,看他一会儿不好好教训她!”
周卫就是那种人渣败类,苏槿言受过他的迫害,心里留下了阴影,看到他阴森的眼神,条件反射的就开始打哆嗦。
季策一眼就看懂了局面,冷笑着下了车,径直走到周卫的面前,“就是你欺负我女人?”
周卫把季策当成有钱人家的残废少爷,看了眼还躲在车上的苏槿言,猥琐的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下手够快啊!她身上那些痕迹是和你弄得吧!真够激烈的,老实说,这么鲜嫩的一朵小花吃下去,是不是很爽啊!”
季策冰冷的目光看着周卫,然后忽然在他脸上砸了一拳,“爽吗?”
周卫闷头挨了一拳,一抹鼻子满手都是血,大骂一声就朝季策冲了过去。
一敌二,苏槿言怕季策吃亏,也顾不上害怕了,慌忙解开安全带下车。
周卫冲过来的时候,季策躲都没躲,冷笑着接住他的拳头,然后抬腿用力踹向他的肚子。
季策那是什么力度?
他这一脚下去,周卫直接就飞起来跪到地上,能清楚的听到‘咔擦’一声。
看到季策突然出现,周秀玲整个人都傻了,她也知道苏槿言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四少这样为她出头,怎么可能没关系?
周秀玲还在思考该怎么安抚四少,就听到周卫一声惨叫,被四少扭着胳膊踩着脸按在地上。
“爽吗?”
“啊——啊——”
“对,就这样叫,叫的再大声一点。”
季策的本性是邪恶的,他每扭一下,周卫就惨叫一声,满脸是血的看着周秀玲,“姑,救我,救我姑——”
怎么说都是自己亲侄子,周秀玲心疼的跑过去,“四少,我想这中间可能有误会,你不要听槿言那丫头乱说。”
季策停止虐待周卫,抬头看着周秀玲冷笑,“别什么都往槿言身上栽,我有说什么吗?”
周秀玲被他的话噎的不轻,其实她也敢招惹四少,可是周卫的胳膊还在四少手上,再这么拧下去就要废了。
“四少你听我说……”
“别跟老子叽叽歪歪,滚一边去!”
季策的吼声把周秀玲吓了一跳,她旁边的苏槿言也给吓到了。
看到季策三两下就把周卫打趴下,又把周秀玲吓得浑身发颤,苏槿言忽然觉得四少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季策不费吹灰之力的ko了周卫,打掉他两颗牙,踩着他的脸问苏槿言,“他哪只手碰了你?”
如果换作是别的女孩儿,这种事可能要瞒着不告诉别人,尤其是自己的男朋友。
可苏槿言是个诚实的孩子,她不但没有瞒着季策,还当着他的面指认周卫,“两只手。”
听到苏槿言的话,季策好心情的扬了下唇,然后拉起周卫一只手,云淡风轻的说:“那就都废了。”
如果说周卫刚才还牛逼哄哄,打算把苏槿言娶到手,然后得到苏家的一切。
那么现在,他对苏槿言招来的野男人感到畏惧,这个男人太强了,他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只手被生生折断,周卫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结果另一只手被折断,又活生生痛醒了过来。
“你这个臭婊子!”
周卫骂的很轻,可四少耳朵长,听到有人骂他女人,刚刚回到地面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用力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他妈今天就弄死你!”
刚刚才脱臼的手臂,被这么一踩,惨叫声几乎要把警察叔叔招来。
不是周卫无能,那种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甚至就连晕过去都做不到,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承受折磨。
周卫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求饶,周秀玲也吓坏了,恬不知耻的让苏槿言帮忙求情,连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都抬出来了。
“槿言,快让四少住手,他可是你亲表哥啊……”
现在想起攀亲带故了,刚才欺负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是亲表哥?
听到周卫姑侄俩声泪并茂的哭喊,苏槿言忽然有些想笑,那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场话剧演出。
苏槿言没有开口求情,这一点让季策很满意。
他用力扇着周卫高高肿起的脸骂道:“连自己表妹都欺负,你他妈比畜生还不如,老子打你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你这个人渣败类,还有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后妈,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苏槿言是我季策的女人,以后谁再敢欺负她,就是跟我季四过不去。”
霸道的一句话,把苏槿言感动的直哭。
苏远山赶回来的时候,季策已经带着苏槿言离开了。
看着狼藉的大门,还有打扫卫生的保姆,苏远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厉害。
“太太呢?”苏远山问。
保姆指了指里面,“侄少爷被救护车拉走了,太太还在里头哭呢!”
苏远山一进门,周秀玲就哭着告状。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把人带到家里来闹,还把周卫打的进了医院,我哥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我侄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警察抓她去坐牢!”
苏远山本来就烦,听到她哭哭啼啼的更烦,苏槿言那样的性子,如果不是逼急了,怎么可能带人来家里闹?
看来是他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苏远山走到院子里,把正在刷地上血渍的保姆叫过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保姆是很看不惯周秀玲的,就跟苏远山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忽然听到小姐尖叫一声,一直在喊‘爸爸’,‘爸爸救命’,然后我就看到小姐哭着从家里跑了出去。”
听到这些话,苏远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秀玲护着自己侄子,委屈了苏槿言,却不肯跟他说实话。
至于保姆说周卫伤得很重,苏远山冷笑一声,对保姆说:“你去趟医院,跟周家人说想住多久都可以,医药费我出。”
苏远山走后,保姆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先生这话听着不像是好话?
他是诅咒侄少爷永远不要出院的意思吗?
接到苏远山的电话,苏槿言有些害怕,“爸……”
听到女儿嘶哑的嗓音,苏远山心头一酸,“家里的事爸都知道了,是爸不好,引狼入室,你受委屈了。”
听到苏远山这么说,苏槿言眼眶一热。
然而她还来不及感动,就听到苏远山问,“我听说是四少带你来的,你现在是跟四少在一起吗?”
苏槿言转头看了季策一眼,四少好像还在生气,脸色阴沉的吓人。
“嗯。”苏槿言小声回答。
听到她的回答苏远山心头一喜,看来四少真是看上他家丫头了。
可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苏远山忽然又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四少他有没有受伤?
“你们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听到电话里苏远山迫切的声音,苏槿言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睑,爸爸他还真是一点都等不及啊!
“槿言,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没有得到回复的苏远山,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给我地址,我现在过去。”
苏槿言犹豫了一下,看着季策说:“我爸说,他要过来。”
听说苏远山要过来,季策嗤笑一声,“他来干什么?给那小瘪三报仇?”
苏槿言其实猜到父亲的用意,否则刚才也不会跟她道歉,不过她故意没有解释。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她以为季策肯定不会见她父亲,可谁知道四少居然说:“让他过来,爷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苏槿言虽然不情愿,可季策都说了,她只能照办。
“就这儿吧!”
季策把车停在路边,领着苏槿言进了一家路边咖啡厅。
周末咖啡厅里人多,吵吵嚷嚷的反倒让人安心不少。
等咖啡的时候,苏槿言无聊的四处看,忽然注意到季策的袖子开了,手背的关节有些红肿。
“你的手……”
苏槿言抓住季策的手,两只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四少,你受伤了,你怎么不说呢?”
季策看了眼红肿的手背,有些无语的说:“这也叫受伤?跟我以前受的那些伤比起来,顶多算是被蚊子咬了。”
苏槿言捧着季策的手,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掉在木质的桌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搞什么鬼?
季策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槿言,“是我受伤你哭什么?你又不疼。”
苏槿言哽咽着说:“可是我心疼啊!都肿了,呜呜……”
一句话就把毒舌四少噎住了,他倒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一个女孩儿抓着他的手哭,这画风怎么看都怪异。
于是四少沉着脸威胁,“喂,丫头,别哭了。”
“呜呜……”
“再哭老子就吻你。”
苏槿言一瘪嘴说:“你吻吧,我忍不住。”
“靠!”
反了她了。
季策从位置上站起来,捏着苏槿言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看到苏槿言略微惊讶羞赧的表情,季策满意的笑了笑,当爷的话作假的不成?
苏槿言的脸昨天被郑然打过,还有些红,当时一定也很疼吧!
他却连问都没问一声,还冲她发脾气,把她一个人丢在商场,让她在门口等了一夜……
想想自己的种种恶迹,季策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安抚的吻在慢慢加深。
“你们快看,那边又人在接吻。”
“那男的长得好像明星,好帅啊!”
“我靠,舌头都伸进去了,好激烈!”
苏远山进来的时候根本不用找,顺着大家的视线就看到了那对激吻的男女,画面还真是够火辣的。
印象中的苏槿言是乖巧的女孩儿,没想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苏远山看着女儿,好像忽然有些不认识她了。
又或许,从未认识过。
如果是别的男人,苏远山只怕早就冲过去了,不过这个人季策,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四少!”
苏远山走过去,堆出一脸真挚的笑容,“我们家槿言不懂事,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他的出现,让季策不得不暂时结束这个吻。
看到他的舌头从女儿口中退出,还无比暧昧的在她唇上舔了一下,苏远山老脸一阵尴尬,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啊!
比他更尴尬的是苏槿言,接吻被老爸抓包,一颗小脑袋垂的都快看到后脑勺了,不敢去看苏远山的表情。
“来了?”
季策面色自然的坐了下来,拿眼角斜着苏远山,“速度够快的啊!”
这话听起来,给人一种不太高兴的感觉,似乎还对刚才那个吻意犹未尽,责怪老苏来得太快了。
苏远山谄笑着说:“碰巧就在附近。”
还真他妈够碰巧的!
见人家不搭理自己,苏远山自己点了杯咖啡,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季策,“四少,刚才的事我都知道……”
季策搅拌咖啡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怎么着,来给那个人渣败类讨说法来了?”
“我今天还就把话放在这里,人就是我打的,留他一条命那是他运气好,如果他有什么想法让他尽管来找我,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爷奉陪到底!”
“不不!”
苏远山慌忙摆手解释,“四少您误会了,我今天来是特地来跟四少你道歉的,那小子太不像话,居然敢招惹四少,打死他都活该。”
“哦?”
季策听着这话有意思,似笑非笑的看了苏槿言一眼,“这么说,你也觉得我打丫是对的?”
“当然。”苏远山毫不犹豫的点头,“四少放心,一会儿我就去医院,我一定让那小子亲自跟四少道歉。”
听到这里,季策忍不住提醒他,“老苏,你好像搞错了吧!那个人渣要道歉的对象可不是我。”
看到他拿手指着苏槿言,苏远山才想起自己女儿也受了委屈,慌忙问她,“小言,你没事吧?”
装出来的关心,听在耳中有些心酸,苏槿言敷衍的点点头,“我没事。”
苏远山见季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慌忙又保证说:“你放心,爸一定让那个畜生跟你道歉。”
“还有你家那个丑妇!”
季策再次适时提醒,冷眼看着苏远山,“听说她之前经常欺负我女人,你这个当爹的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提到周秀玲,‘气管炎’晚期的苏远山有些为难,看了苏槿言一眼说:“你别听小言胡说,她阿姨就是说话难听点,人还是挺好的。”
这是亲爹说的话吗?
季策自己没感受过父爱,也见不惯有父亲比没父亲更惨,面色阴沉的说:“这么说是我女人在撒谎喽!”
这话涵义就深了,如果说是苏槿言撒谎,四少会不会就此嫌弃她?
担心得不偿失,苏远山终于硬气一把,向季策保证道:“四少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季策哪里会相信他的话,“你没听过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吗?你那女人连肠子都是黑的,你还指望她能改邪归正立地成佛?”
听到这话苏槿言忍不住有些想笑,苏远山脸上更是一阵尴尬,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老婆。
不等他狡辩,季策又说:“老苏啊!你看着也不像这么蠢的人,有些事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老婆今天是你的,明天就可能是别人的,可女儿不一样啊!”
苏槿言有些动容的看着季策,四少的话真的说到她心里去了,可这话苏远山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明天可能是别人的?
这不是咒他带绿帽子吗?
季策就爱看老苏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继续调戏他,“该不会你那女人是个妖精,晚上偷偷把你的精气都吸走了吧?啧啧,瞅瞅你这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印堂发黑两眼无神,年纪大了就要节制,再这样下去你就精尽人亡了。”
“噗!”
这是旁边的人听到季策口无遮拦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当着女儿的面被人这样说,苏远山是又羞又怒,偏偏又不敢反驳,还被人嘲笑,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苏槿言一直在强忍着,见苏远山低头喝咖啡掩饰,于是悄悄抬头看了季策一眼,却见他调皮的朝自己眨了下眼睛。
四少好可爱!
苏槿言差点没忍住就笑了,担心再听下去会破功,于是赶紧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为了怕回去太早尴尬,苏槿言还故意在洗手间逗留了一会儿,谁知道等她出来的时候,苏远山的位置已经空了。
“我爸走了?”苏槿言到处看,都没有发现苏远山的身影。
季策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嫌弃的放下杯子,“这里的咖啡难喝死了,走,爷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上了车,苏槿言正低头系安全带,就被季策压在座位上亲了几口,“小丫头,会煮咖啡吗?”
苏槿言有些愣愣的摇了下头。
“那就去学!”
季策家里有不少朋友送的咖啡豆,他自己一直懒得学,这下总算找到人使唤了。
看到苏槿言点头,季策又问,“会做菜吗?”
“会一点。”苏槿言有问必答。
季策听到满意的答案,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我们去超市买菜,你做给我吃。”
四少好像很喜欢拍人脑袋,而且力道不小,每次苏槿言被他拍疼了也不敢说,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他。
不知道什么事让四少这么高兴,苏槿言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他的好心情,于是点点头说:“好,我做给你吃。”
季策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个大超市,平时很少过来,除非冰箱空了才来扫货,像今天这样来买菜还是第一次。
“主菜就烧鱼吧!”
季策选了一条鱼,超市的工作人员称过之后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之后季策又拿了一些蔬菜和水果。
到季家之前,季策一直跟着妈妈,过着普通小老百姓的日子,跟牛排意面比起来,他更喜欢吃小炒。
人家都是男的推车女的挑,到了四少这里就反过来了。
苏槿言推着车跟在季策后面,看着他拿起包装好的果蔬看了看,然后顺手放进购物车,脸上慢慢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记忆中自从妈妈去世之后,苏槿言就很少来超市,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了。
如果说妈妈的死对苏槿言来说,是无边的黑暗和绝望,那么四少的出现就是光是火,是点亮她人生的太阳。
扫荡完超市,大包小包拎回家,苏槿言开始准备食材。
季策可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悠闲的坐在客厅看球赛。
别看苏槿言文文静静的,洗菜切菜还是很麻利的,这都要归功于苏家的保姆。
有时候苏远山和周秀玲不在家,苏槿言就跟保姆学做菜,这都是为了搬出苏家做准备。
苏槿言先做的是鱼,葱丝姜丝爆炒,然后把鲫鱼下锅,小火来回煎,等表皮焦黄了加料酒、老抽和水,然后盖上锅盖闷煮。
趁着煮鱼的功夫,苏槿言赶紧把洗好的秋葵对半切开,上次看四少好像很喜欢吃,她还特意回去学了一下。
季策看了会儿球赛就回房了,开了公司当了老板才知道,永远忙不完的工作、谈不完的生意。
有时候季策就在想,萧楠夜管着那么大的公司,七七八八的事情一大堆,每天忙工作都得忙成狗,哪里还有时间陪老婆孩子?
所以才说萧大少虚伪,你说这钱够花不就行了?
非得搞这么多事,自己的公司不够,还把萧慕白的烂摊子接过来,脑子被门夹了吧?
“四少,你有在听吗?”
“嗯?听着呢!”
季策换了个姿势,无比淡定的说:“不就是个商业宴会吗?爷最烦这种场合,帮我推了。”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爷还饿着肚子,没空听你啰嗦。”
要说当四少的助理,那真的是磨练意志力的工作,任性的老板,连合作伙伴的商宴都不去,真有些说不过去。
还说什么不喜欢这种场合,狗屁,每次跑的最快的就是他。
四少这么积极当然不是为了生意,他是为了撩妹。
这次之所以拒绝,主要是因为家里已经有妹了,而且挺合他口味,不用出去打野食。
客厅里传来饭菜的香味,勾引了季策的食欲。
他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餐桌上的菜,红烧鲫鱼,清炒秋葵,酱爆茄子,番茄蛋汤。
“小丫头可以啊!”
季策用手拿了根秋葵丢嘴里,味道居然还不错,于是去厨房寻人。
苏槿言刚盛了两碗饭打算端出去,转身就撞到季策怀里。
四少不顾场合抱住苏槿言,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亲,“宝贝儿,辛苦了,来给爷香一个。”
这话听着太那啥了,苏槿言难得使性子,从他胳膊低下钻了出来,借口说菜要冷了,端着碗就往外走。
小丫头还挺害羞!
季策闻着手上的女儿香,一脸暧昧的说:“得,爷先吃饭,再吃你。”
苏槿言脸皮本来就薄,听到这话跑的更快了。
只是一顿家常,算不上什么美味,偏偏就对了四少的胃口,米饭连吃了两大碗,两个人三菜一汤居然都没剩下。
吃饱喝足,四少躺在沙发上消化食物,看到忙进忙出的苏槿言,笑着调侃说:“苏丫头,你这家务做的不错,以后不愁找不到婆家。”
这话听着特像在暗示什么,苏槿言的脸更红了,都不敢抬头去看季策。
偏偏季策还不自知,无聊的按着遥控器说:“唉,你会做面吗?”
苏槿言听到这话,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你想吃面?”
季策说:“也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个朋友很喜欢煮面,不过想吃她一碗面可不容易。”
也不知道这位朋友是何许人也,四少说到她的时候,脸上居然流露出疑似温柔的表情。
苏槿言很好奇,可惜四少似乎不愿意多说,边换频道边说:“你有空也去学学,说不定哪天我就想吃了。”
“哦!”
苏槿言把这话放在心上,想着晚上回家就去跟保姆学,应该不难学吧!
“四少,你喜欢吃什么面?”苏槿言又从厨房跑出来,一脸真挚的看着季策。
其实季策刚才就是突然想到这件事,然后随口说了一句,并不是真的要苏槿言去学,没想到她却放在了心上。
看着她穿着围裙站在面前,季策把遥控器丢到一边,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苏槿言依言走过去,被季策拉到怀里,她慌忙举着手嚷嚷,“四少,别闹我,我手上洗洁精还没冲掉呢!”
她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好像还真闻到洗洁精的味道,不止是洗洁精,还有油烟味。
所以说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那都是梦想啊!
季策松开苏槿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干脆去洗个澡,我们一起洗。”
看懂了四少的眼神,苏槿言脸红了一下,低着头说:“四少你乱讲,天都还没黑。”
说完觉得这话有些暧昧,于是又补充道:“把东西收拾好我就要走了。”
“你要回去?”
四少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满的,两条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疯了吧你,他们那么对你,你还要回去?”
见季策不高兴了,苏槿言慌忙解释说:“不是要回家,我回学校住。”
听到这话季策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不过还是不太高兴,“你不愿意留下来是怕我欺负你?早上吓到你了?”
这次苏槿言没有解释,因为她的确有些怕,毕竟是第一次。
她的反应让季策有些无语,心想难道是我的技术退步了?不然这丫头怎么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
不应该啊!
季策想让苏槿言留下,可苏丫头这回也硬气了,非要回学校,四少只好闷闷不乐的把人送回去。
到了学校门口,苏槿言下了车走到驾驶座旁边,对里面戴着墨镜的男人摆摆手,“四少,我进去了。”
“真走啊!”
季策的声音听着有几分不情愿,拉下鼻梁上的眼镜看着苏槿言,“长夜漫漫,你怎么忍心让爷一个人睡?”
这个人在学校门口说什么睡不睡的,苏槿言做贼心虚的四处看了看,生怕被人听到。
看到她的反应,季策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恶狠狠的瞪着她,“苏槿言,你这是什么反应,爷难道见不得人吗?”
好像是哦!
苏槿言仿佛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冲季策笑了笑,“我第一次交男朋友,没有经验。”
季策心想爷还第一次交女朋友呢!
‘女朋友’三个字在脑海中浮现的时候,季策自己都觉得惊讶。
玩世不恭的四少,从来都只是玩女人不玩感情,可把异性当作女朋友来交往的,还是第一次。
难道真的像靳禹杰说的那样,他的春天来了?
春天就春天吧,有一个人在身边,总比想着不该想的人要好。
想到这里,季策冲苏槿言勾了勾手指。
苏槿言不明所以,把头伸进车窗,被季策抓着脑袋狠亲了一通,“到宿舍给我打个电话。”
缺氧的小脑袋迷迷糊糊的点了点,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苏槿言都还没有缓过神。
天啊,四少居然在学校门口亲她,幸好现在是晚上。
揣着一颗扑通乱跳的心,苏槿言回到宿舍。
这两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刘易阳、郑然、周卫,这些人直接或间接的伤害了她,让她一度对人生绝望。
可上帝再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又为她开了一扇窗,那扇窗就是季策。
感觉只要有这个人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他在。
“四少,你到家了吗?”
苏槿言洗完澡坐在床上给季策打电话,听到他那边闹哄哄的,就知道他没回家。
四少是什么样的人,苏槿言不敢妄自揣摩,可是她看过媒体对四少的报道,h城第一黄金单身,绯闻女友无数。
要挂电话的时候,苏槿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两只手抓着手机说:“四少,你能不能不要找别的女人?”
季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想问清楚的时候,苏槿言已经把电话挂了,这还是她头一回先挂电话。
“不让爷找女人?”
季策不敢相信的看着手机,“这丫头是疯了吗?”
旁边被冷落多时的美女见他装起手机,忙不迭地靠了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四少,你都不疼人家。”
“疼,怎么不疼?”
季策从皮夹里抽出一打毛爷爷,往美女的胸口一塞,“只要你把爷伺候好了,爷一定更疼你。”
四少向来出手阔绰,那美女得了钱,一口一个‘四少’,叫的别提多甜了。
这才刚开始就有这么多小费,包厢里其他女孩儿眼红的不得了,一个个抛弃客人围过来,争着抢着要伺候四少。
四少把卡往琉璃桌上一拍,豪情万丈的说:“别着急,人人有份!”
陈强见了,看着自己的老相好说:“四少撒钱了,你不过去?”
只见那女人拿过陈强的烟吸了一口,然后混着香风吐在他脸上,“四少这种极品还是留给年轻人,老娘我就好你这口。”
陈强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了几声,在那双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小嘴儿挺甜,算哥没白疼你。”
陈强的老相好叫君君,以前是这家夜总会的头牌,中间离开了几年,学人家改邪归正结婚生子,谁知道遇人不淑。
嫁了个伪富豪的老公,婚后吃她的用她的,还拿她的钱在外面养小三,把君君气的流产,最后只能离婚收场。
君君离婚之后,心灰意冷的了一段时间。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又没有经济来源,最后只能回到这里重操旧业。
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年老色衰的女人,夜总会肯收留就不错了,也算她运气好,遇到了陈强这样的男人。
那边四少在跟美女们玩吃卫生纸的游戏,吃到最后,就剩下美人的香唇了,一帮人开始起哄。
“心机好重,为了骗四少的吻。”
季策接住被推过来的女孩儿,手掌拂过细腰,“爷就喜欢心机重的。”
就在他快要吻上去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四少,我喜欢你。”
“四少,你别找别的女人好不好?”
“四少……”
“四少……”
魔音绕耳,季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以掩饰心头的烦躁。
他的举动让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被推开的那个走过来问,“四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
说着小手就摸了上来,摸到皮带的时候,季策的脑海中浮现出某人委屈的脸,“四少,小言不好吗?”
季策抓住那只正在解皮带的手,用力将她丢在一边,“滚开!别他妈烦我!”
那边玩牌的陈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对怀里的君君说,“先出去吧!”
君君没有问‘为什么’,马上起来招呼姐妹们出去,给男人们清场。
他们离开之后,陈强端着酒杯坐过来,“心情不好?”
季策有些烦躁的解开扣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陪我喝酒。”
酒过三巡,包厢里乌烟瘴气的。
陈强咬着烟躺在沙发上,对还在喝的人说:“酒也喝了,你有话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季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苏槿言,接过陈强扔的烟,拿桌上的打火机点了。
“没事。”
四少多洒脱,翘着腿抽着烟,一句‘没事’就把兄弟的关心堵在胸口。
季策抽完烟,拿着外套站起来,“走,飙车去。”
喝了这么多酒还飙车,不要命了。
不过他们这类人,玩的不就是命吗?
“得,你是哥你说了算。”陈强把烟头丢进酒杯,起身跟上去。
季策很喜欢飙车,一个月总要玩个几次,输赢都有。
一起玩的人都知道他车技不错,最重要的是输得起,所以每次他一来,大家都是举双手欢迎。
季策来的晚了,有几辆车已经上路,于是就靠在车上吹风。
脑袋刚清醒一点,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四少,他也来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在季策的脑海中转了一圈,然后忽然张开眼睛,“你说,他来了?”
“是的,四少。”
那人点点头,然后讨好的看着季策,“我查过了,这人不是本地的,我查到他的车在这家车行保养过。”
看到手机里的照片,季策点点头,“干得不错。”
得到夸奖的人,兴奋的咧着嘴,然后就看到四少从车上拿出一沓现金,“赏你的,拿去吧!”
“谢谢四少!”那人得了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背后,季策阴沉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上次赛车输给一个人,可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这次总算是露面了。
盘山公路上装有监控,季策一眼就看到那辆车,果然是他。
“强子,上车!”
季策把跟妹子聊天的陈强叫了过来,然后把车开上公路,逆向迎了上去。
看到季策的举动,其他人惊呼一片,路灯离得这么远,车速又这么快,四少就这么开过去太危险了。
不过季策可不管这些,上次那人赢了他就走,简直没把四少放在眼里,今天一定要给他点教训才行。
嘀嘀。
静谧的山道上,鸣笛声可以传的很远,远处的车灯闪了闪,向急速奔驰的跑车发出警告。
车里的人看到对面有车开过来,下意识的放慢车速,跟赢得这场比赛比起来,他显然更在意自己这条命。
两车相遇,季策把车一停,下了车朝对方走过去。
车里的人似乎不打算出来,季策敲了敲车窗,“喂,出来!”
听见车门解锁的声音,季策让开车门的位置,本想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谁知道这人戴着墨镜和鸭舌帽。
大半夜戴墨镜,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武装成这样,该不会是个明星吧?
季策流氓的吹了声口哨,“小子,混哪儿的?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看看季策,再看看他旁边的陈强,嘴角微微扯开,“不就是赢了你一次,至于这么记仇吗?四少!”
听到这个声音,季策还有一瞬的迟疑,声音很耳熟啊!
然后就看到他摘下帽子和眼镜,露出一张苦笑脸,“这一场本来稳赢的,现在你害我输掉几十万要怎么算?”
“程雪阳?”
季策把人从头到尾看了几遍,似乎很难把眼前这个人,跟电视上那个斯文睿智的市长联系在一起。
这人跟萧楠夜关系不错,直接导致了季策的仇视心理,不太友善的问他,“不在a市好好当你的市长,跑到我的地盘来干什么?”
要说h城是季家的地盘,这的确不假。
程雪阳没有反驳,笑了笑说:“没办法,那边一直有人盯着,刚好这两天没事,就给自己放放假。”
所以他在a市是一本正经的市长大人,到了h城就成了午夜赛车手,这是双重人格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这么说了,季策也不好再摆脸色,迈了下头说:“我们玩一局?”
程雪阳问,“怎么玩?”
季策说:“在这里比有什么意思?知道市政府旁边那座大桥了吗?随便走哪条路,先到的算赢,要是你赢了,以后来h城我罩着你,要是你输了,以后见到我得叫一声四哥。”
这是要欺负他是个外地人?
程雪阳笑了笑,坐进车里的时候补充道:“还有今天的损失,你出。”
听他的意思今天稳赢了?
还真是不自量力,季策冷笑着坐进车里,看着还站在路边的陈强,“站在那里干什么?上来啊!”
陈强是了解季策的,输赢不重要,重要是他四少那张脸,玩的这么大,他肯定要跟人拼命了。
于是笑着婉拒,“酒劲上来了,回头再吐你一车,我还是打电话让人过来接我。”
“德行,你就在这儿吹风吧你!”
季策不管他了,原地掉头,跟程雪阳的车保持一个起跑线,两辆车互相闪了几下灯,然后不分先后的飞上车道。
已经到达终点的车,看到他们的车开过来,都站在路边起哄,车灯、喇叭、呐喊声全都招呼过来。
占时领先的季策,冷笑着看着后视镜里的跑车,“等这叫哥吧!”
明明没人大,偏偏爱让人喊哥,季策这心理也没谁了。
看他一上来就风驰电掣,程雪阳笑着摇摇头,这么跑下去可不行,四少,你就等着认输吧!
季策因为程雪阳不熟悉h城道路,实际上他不久前刚来这里开过会,市政府前面那座桥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凌晨的街道,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晚归的人走在路上,老远就听到跑车引擎声弄出的动静。
心想着又是哪个富二代的马路杀手来了,于是赶紧避而远之。
看着跑车从眼前呼啸而过,有人心里不平衡,打电话给警察,“这里是**路***附近,你们快过来吧!有人飙车。”
警察局接到报警,立马派出警员去现场核实,家里的人就调看附近路段,确保违章车辆的具体位置。
大晚上找一两辆车,还是那么显眼的跑车,这并不难,很快这两辆车的位置就被锁定了。
可就在局里打算拍人拦截的时候,有人眼尖认出季策的车牌。
“是四少的车。”
一句话,现场忽然就安静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那个要出警的人问了一句,“头儿,还拦吗?”
问完屁股就挨了一脚,“拦个屁,都他妈回家洗洗睡觉!”
今天要是把季策拦了,明天警察局就得换人。
别觉得夸张,就像四少自己说的,h城就是他季家的地盘,警察局当然也是他家开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一晚上接到好几起投诉,局里出面安抚,假意派人去核实,可每次他们的警车一到,违章车早就不见踪影了。
季策和程雪阳还不知招人妒恨了,一路风驰电掣驶向跨江大桥。
两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程雪阳因为路不熟,一直沿着指示牌走大路前行,季策就全凭脑子里的地图。
开上大桥的时候,程雪阳觉得自己赢定了,谁知道才刚开上桥,对面的强光就射了过来。
季策的车速很快,照着车头就撞了过来,程雪阳赶紧踩下刹车。
在轮胎打磨地面的刺耳的刹车声中,两车同时停下,车头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
程雪阳下了车,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就差一点。”
紧跟着季策也下车了,虽然他看似已经赢得了这场比赛,可他看上去却不怎么高兴。
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差点让个外地人给逆袭了,能高兴的起来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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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阳正在思考该怎么赖掉这个赌注,就听到四少黑着脸说:“今晚你输的钱算我的,下次来h城,我给你接风。”
这是主动认输的意思?
程雪阳笑了,在季策肩膀上锤了一下,“愿赌服输,输的钱我自己出,至于接风什么的就别等下次了,我怕夜长梦多。”
季策:“什么意思?”
“怕你反悔的意思。”
程雪阳搭上季策肩膀,“哥肚子饿了,不如你请我去吃宵夜?顺便看看你们h城夜晚的治安情况。”
“上车。”
季策转身回到车上,手伸到窗外朝程雪阳打个手势,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
凌晨路边摆摊的也手工回家了,好在季策对这里比较熟悉,找到一家打算收生意的大排档,多给了些钱让老板等会儿再走。
两个大男人,一打啤酒,几盘烤串,撸/着串喝着酒聊聊车,友谊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
程雪阳比季策大,平时又爱玩,勾着他的肩膀说:“我在家排行老二,你排老四,以后喊二哥。”
“美得你!”
季策拉掉他的手说:“家里有个老二已经够爷烦的了,你别来凑热闹。”
程雪阳只知道季家季擎笙,对那个神秘的季二并不了解,听季策说了才想起来,于是退而求其次,“那叫阳哥。”
这家伙也不知道喝醉了怎的,说话老爱扒着肩膀,季策嫌弃的抖了抖,“天快亮了,你丫别做梦了。”
“别介。”
程雪阳又靠过来,季策忍无可忍一脚踹过去,“靠,你丫能不能别贴这么近,老子不稀罕男人。”
程雪阳好像真有点醉了,死活扒着季策的肩膀,“老子也不喜欢男人,可是老子稀罕你啊!来,给哥抱抱。”
“我去你大爷!”
季策真的要打人了,手戳着程雪阳的鼻子骂他,“你丫耍酒疯呢!说,是不是萧楠夜让你来恶心我的?”
听他提到萧楠夜的名字,程雪阳笑了,“还不死心呢!难怪阿夜一直防着你。”
“哼。”
季策冷笑,“明明就是他小气,那个是我妹子,我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这话倒是不假,程雪阳点了根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季策,“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我看上的妞到现在还惦记着别人。”
说到这个,程雪阳忽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季策,“如果我没记错,季琛是你哥吧!他人呢?”
季策的眼神更怪异了,程雪阳的妞喜欢老三?
季琛的事是季家的秘密,季策当然不能告诉程雪阳,只是好意的提醒他,“老三被老大派去别的地方,三五十年内都不会回来,让你妞可以死心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程雪阳眼睛都亮了,“三五十年都不会回来?真的假的?”
季策点头,“千真万确,所以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再次得到确认,程雪阳高兴坏了,捶着桌子嚷嚷,“你他妈怎么不早说啊!害老子担心这么久。”
“靠!”
季策嘴里叼着烟,扶住摇摇晃晃的酒瓶,“你他妈也没问过我啊!”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季策跟季琛一直不对盘,程雪阳跟他又是资深情敌,两人终于找到建立友谊的桥梁了。
“我是真喜欢她啊!”
那晚程雪阳真的喝大了,抱着四少说了很多,季策喝的也不少,爬到车顶上吟诗,把二少都恶心吐了。
俩人醉的一滩烂泥,最后都没能回去,在酒店过了一夜。
早上程雪阳先醒,睁开眼睛看见躺在身边的人,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
季策反应也快,察觉到危险抬腿就挡,“草,你干什么?”
任谁看到自己赤身**跟个同性躺在一个床上,恐怕都无法保持淡定,于是两人一睁眼就在床上打了一架。
哦不对,也不能说是赤身**,毕竟身上还有一条裤衩。
看到程雪阳身上的花裤衩,季策冷笑,“这么大了还穿花裤衩,不要脸!”
程雪阳也笑了,指着四少屁股上的叮当猫说:“幼稚鬼,你以为你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季策:“……”
程雪阳:“……”
这种事真的没必要比出输赢,两人想明白这一点,同时移开视线,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洗手间。
季策觉得自己反应已经够快了,结果还是被程雪阳抢先一步。
“草!”
看着面前紧闭的玻璃门,季策忍不住踹了一脚,转身用酒店的座机打到前台,“给我再开一个房间,马上!”
苏槿言昨天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实,梦到古时候的妓院,一进去就看到四少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
看到四少搂着美人上楼,苏槿言慌忙追上去,“四少,不要……”
结果楼梯上的男人转过头,却忽然变成那天欺负她的流氓,正对着她不怀好意的笑。
苏槿言是被噩梦吓醒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室友们还在睡觉,于是轻手轻脚的下来洗漱。
因为惦记着昨天的事,苏槿言买了早餐坐车去季策家。
家里没人,苏槿言看看时间,才早上八点,平时这个时间四少应该在家睡觉才对。
苏槿言犹豫了一下,给靳禹杰打了个电话,“靳医生,你知道四少在哪里吗?”
靳禹杰对苏槿言很有好感,就说如果需要,可以找人帮她查。
苏槿言忙说不用,她可不想让四少觉得她是在查岗,虽然她的确很想知道,四少昨天晚上跟谁在一起?
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等的包子都硬了,季策终于出现。
看到蹲在门口的人,季策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又在这里等了一夜吧?”
“四少。”
苏槿言慌忙站起来,因为心虚,她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说:“没有,我早上来的,给你送早餐。”
看到她手里提的袋子,季策眉头皱了皱,“爷从来不吃早餐,我没告诉过你吗?”
早上的时间都是拿来睡觉的,哪能浪费在吃饭上?
季策开了门,苏槿言赶紧跟进去,看到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季策昨天酒喝得太多了,走到厨房接了杯水解渴,出来看到苏槿言还站在玄关,“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苏槿言走过去,季策捏着她的脸调侃,“一大早就跑过来,这么稀罕爷啊?”
本来只是个玩笑,可苏槿言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在季策的唇压下来的时候,轻轻别开头。
这是苏槿言第一次回避,却异常坚决。
季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想着她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心稍稍软了一下,“怎么了?不想爷吻你?”
苏槿言最受不得四少温柔,在他怀里扭了扭,“你松手,我要回去了。”
季策当然不会松手,死皮赖脸的来亲她,“今天又没课,别回去了,留在这里陪我。”
这句话的意思苏槿言很清楚,她找了个借口,“下午约了导师。”
苏槿言没有说谎,她下午真的约了导师,估计是想劝她不要去实习。
季策自己没上过大学,印象中大学生应该都是很悠闲的才对,哪像她每天不是上课就是在实验室。
“导师男的女的?”
没想到四少要问这个,苏槿言楞了一下才说:“男的。”
“那不许去!”
季策想到那些教授猥琐女大学生的新闻,盯着苏槿言看了又看。
看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苏槿言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却听到他问,“那男的多大年纪?有没有对你不规矩?有没有约你去他家里?”
苏槿言:“……四少,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策虎着脸说:“以后不准单独跟他见面。”
苏槿言有些无奈的说:“他是我的恩师,是大学教授,大学四年他一直对我很照顾。”
听到这话季策更怀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有那么多学生,为什么单单对你这么好?不是对你有企图是什么?”
苏槿言有些无语的看着季策,四少,你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吗?
见苏槿言不当回事,季策开始危言耸听,“别不把爷的话当回事,你是不知道那些老男人有多变态,表面上衣冠楚楚,其实一个个都是衣冠禽兽。”
越说越夸张了,苏槿言撇撇嘴,“那你呢?”
“我?”
季策笑了,“爷不管是表面还是背地,都是衣冠禽兽。”
苏槿言笑了,小手捶着他的胸口说:“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这丫头总算是笑了,季策抓着她的拳头递到唇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办法,这年头说实话就是没人信。”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拂过四少的唇,苏槿言的脸热了一下,想把手收回来。
季策抓着她的手不放,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害羞的女人,“宝贝儿,现在可以让爷亲你了吗?”
快要吻下来的时候,苏槿言忽然用手挡住他的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看到季策有些不高兴,苏槿言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就一个。”
“你问。”季策好整以暇。
苏槿言想了想,说:“昨天晚上,你一直在外面?”
季策点了下头,苏槿言又问,“那你跟谁在一起?是男的还是女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策吻住,四少边吻边提醒,“女人,你的问题太多了。”
苏槿言有些纠结,坐在沙发上看着季策,四少不肯说昨天跟谁在一起,是不是表示他不信任她呢?
季策很少一个人在家,除了睡觉和打游戏。(www .)
早上的事太尴尬了,季策脸黑了一路,本来是回来换衣服的,谁知道苏槿言居然等在这里。
季策抱着龙猫抱枕看节目,感觉到旁边那道视线的骚扰,他转过头,“不是约了变态?”
“是教授!”苏槿言忍不住纠正。
季策‘切’了一声,心想的确是叫兽,不过是禽兽的兽。
苏槿言还不知道季策又在吐槽他的导师,有些担心的说:“老师肯定又要劝我放弃这次的实习机会了。”
“你要实习了?”
季策惊讶的看着苏槿言,才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她的名字,还有她那对奇葩的父母之外,好像真的对她一无所知。
甚至就连她今年几岁,读的什么专业都不知道,果然不是合格的男朋友啊!
“是啊!”
苏槿言点点头说:“明年就毕业了,我打算在毕业之前找个单位实习,这样可以积累工作经验,以后也好找工作。”
小丫头还挺有上进心的。
季策扔开抱枕坐过来,搂着她的肩膀问,“实习单位找好了?”
“找好了。”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摆脱周秀玲,苏槿言就很开心,“他们约我礼拜一去面试,顺利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季策本来还想说让她来自己公司,反正不过是养个闲人罢了。
不过既然人家都已经找好了,季策也就没说,抬手拍拍她的脑袋问,“你刚才说,那个禽兽要劝你不要去实习,为什么?”
四少这么坚持自己的想法,苏槿言都懒得再纠正了,有些苦恼的说:“老师说他很看好我,希望我可以专心考研,可我想实习。”
季策靠在沙发上,看着一脸纠结的苏槿言,他连高中都读完,没想到找个女朋友居然是个学霸,真是新鲜。
他还不知道苏槿言想实习是因为缺钱,只是不耻那个‘叫兽’用心不良,于是就说:“别听他的,读那么多书有屁用。”
从苏槿言表露出要实习的态度之后,老师就一直在试图劝阻,就连林小涵都说这是个好机会,跟着导师以后说不定还能留校教书。
而且她的性格比较慢热,也的确不适合跟太多人相处。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苏槿言急于想要独立的心情。
这些年她一直活在周秀玲的阴影下,她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真的不想。
别人不支持她的决定不要紧,有四少支持就好了。
苏槿言开心的抱住季策,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有些害羞的说:“四少,你真好。”
季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竟然让苏槿言这么开心。
不过他喜欢乖巧的女孩儿,尤其是像苏槿言这样的,很单纯而且很听话,相处起来也比较轻松。
手机铃声响起,是导师打过来的。
苏槿言接起来的时候,冲季策笑了笑,“老师,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实习,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看到她利索的解决了禽兽老师,季策心情大好,朝她飞了个电眼,“这就对了,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让别人指挥你的人生?”
说完拉着苏槿言站起来,“走,爷带你出去兜风。”
苏槿言在车上,一直想问季策早上那个问题,可又怕逼急了惹他不高兴,纠结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路上季策接到程雪阳的电话,说是要回去了,让四少去送行。
季策回了两个字,“没空。”
早上那么尴尬,季策都想把他从脑海中抹去了,他却偏要在他面前蹦跶,“要走赶紧走,别跟个娘们似的。”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四少的脸一下子绿了,拍着方向盘骂道:“放你的屁,明明是老子睡的你。”
听到这话,苏槿言的脸也绿了,难怪四少一直不肯说。
季策还没注意到苏槿言的情绪变化,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争执,“你爱跟谁告状就跟谁告状,少拿这个威胁我,老子不怕你。”
结果程雪阳只说了三个字,季策就懵了。
“我手上有你的裸照,我想‘小白兔’一定很乐意知道你的近况,如果他知道你饥不择食对我下手,一定会很伤心的,四少你说呢?”
“我草!”
季策是真急了,直接把车停在路中间,“程二,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不要跟沫沫胡说八道,否则老子跟你没完。”
那边程雪阳得意的笑了,好整以暇的问他,“那你到底来不来?”
“来,老子他妈的这就来送你。”
季策恶狠狠的挂了电话,被威胁的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刚把车掉了个头,就听到身边的人酸溜溜的问,“橙儿是谁?”
提到程雪阳季策就火大,磨着牙说:“是个非常无耻非常臭不要脸的大混蛋!”
本来还很伤心的人,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傻掉了。
非常无耻非常臭不要脸的大混蛋?
好像有哪里不对?
苏槿言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看着季策眨了眨眼睛,“你昨天没回来,整晚都跟她在一起?”
这件事简直就是四少的心头痛,昨晚跟狐狸在一起,就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差点失身事小,被他拿住把柄威胁,这就有些麻烦了。
一定要想办法把照片删掉才行。
季策没有回答,苏槿言当做是默认,眼眶微微一热,“她长得好看吗?”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蛇蝎心肠。”
那就是好看了。
“她个子高吗?”
“跟我差不多。”
纳尼?
苏槿言有些自卑的扭了扭手指头,“那她是做什么的?”
“长在红旗下,现在是个父母官。”
还是个官二代?
这些更自卑了,完全没得比啊!
苏槿言有些失落的垂着脑袋,“那,你喜欢她吗?”
“我喜欢谁?程二那个混蛋?开什么玩笑!”
季策恨得牙痒痒,这个混蛋早上起来不回避就算了,居然还偷拍他的美(果)照,还跟他抢卫生间。
这个人的行为已经恶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亏得昨天还当他是值得深交的朋友,现在季策恨不得掐死他。
这下苏槿言更看不明白了,怎么觉得四少说的不是情人,而是敌人?
“总之这个人就是衣冠禽兽的代表,彻头彻尾的大尾巴狼一只,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苏槿言:“……”
感觉智商已经跟不上四少的思路,苏槿言干脆不说话了,只是有些尴尬,四少这是要带她去见他的情人吗?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有人过来泊车,被季策阻止了。
季策下来没看到人,就打电话给程雪阳,“我到了,你快点下来。”
那边懒洋洋的说了句‘等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季策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结果程雪阳没等来,却等来酒店经理手里的账单。
“四少您好,这是您朋友在我们酒店的消费清单,费用一共是六万八千,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我刷你妹啊!”
看到这一长串的流水单,季策才惊觉自己上当了,暴怒的人一把抓住经理的领子大吼,“人呢?”
酒店经理被吼的脸色都变了,连忙回答说:“走了,一个小时之前就走了。”
程雪阳竟然走了?
所以他把他骗过来,就是为了帮他结账?
“这个混蛋!”
季策快气炸了,转身要走,就听到那经理在身后说:“四少留步,你的朋友让我帮他转达一句话。”
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可季策还是转过身,“有屁快放。”
旁边的迎宾都在忍着笑,经理噎的面色快要变成猪肝,又不敢招惹季策,小心翼翼的说:“他说,如果四少还想要回照片的话,就乖乖把账结了。”
看到季策脸色变了,经理慌忙补充一句,“这是他的原话。”
“程雪阳我/操/你大爷!”
季策怒不可置,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盆栽,酒店经理都吓懵了,心说这都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不是朋友吗?
最后季策还是替程雪阳结了账,不过他特意让酒店开了发票,连同流水单一起拿到车上。
该死的程雪阳,居然敢耍四少,这笔钱一定要让他吐出来才行。
苏槿言本来想见见这位情敌,谁知道人没看到,却看到季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看着四少铁青的脸色,苏槿言决定保持安静,她拿起季策丢在一旁的清单,除了房费餐费之外,居然还有一项是特殊消费。
苏槿言忽然好奇心过甚,天真的问季策,“四少,一条龙保健服务是什么意思啊?”
这话听得特别莫名其妙,季策转头一看,苏槿言手里正拿着程雪阳的消费单。
无法跟她解释大保健的寒意,季策只能含糊其辞,“就是不要脸的人做不要脸的事,总之你只需要知道程二是个不要脸的人就对了。”
苏槿言:“……”
“四少,我还能知道的更多一点吗?”
“不行!”
季策把手机丢过去,对苏槿言说:“用我的手机把这些拍下来,拍得清楚一点,尤其是程雪阳三个字。”
“哦!”
苏槿言拍了两张才反应过来,程雪阳听着怎么像个男人的名字?
四少刚刚不是叫她橙儿的吗?
刚才开发票的时候,抬头用的是程雪阳的名字,这是季策特别要求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堂堂市长大人酒店消费清单中,居然有大保健这一项,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丫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季策正愁没法要回照片,有些这些证据,还怕程雪阳不就范?
拍好照片,季策接着指挥苏槿言,“打开微信,把照片给程雪阳发过去。”
苏槿言照办了,看到头像是个女的,心悄悄痛了一下。
那边很快就回信了,发的是语音,苏槿言看看正在开车的季策,私心作祟她点开了语音。
“几个意思?想诬陷我怎么的?”
咣当!
手机掉地上了,四少昨天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过夜?
季策听到程雪阳的语音,正要骂他厚颜无耻,结果宝贝手机就给摔了,扭头一看,苏槿言小嘴微张,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苏槿言,你在搞什么鬼!”
“啊!”
苏槿言幡然惊醒,慌忙把手机捡起来,心虚的眼神四下闪躲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季策心疼自己刚买的手机,凶巴巴的伸手,“拿来。”
苏槿言把手机递过去,季策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按下语音键,“是不是诬陷你自己清楚。”
发完觉得不解气,又赶紧加上一句,“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马上把照片给我删了,把消费单上的钱还给我,否则老子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语音发送成功,季策把手机放在一旁。
旁边的视线太热烈了,迫使季策转过头,“老盯着爷的脸看什么?第一天发现爷这么帅啊?”
苏槿言赶紧移开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四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话刚说完就被季策敲了一下,“你这丫头哪来这么多问题,打算演绎现场版十万个为什么吗?”
明显的打趣,可苏槿言不接招,固执的咬唇看着他,“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么严肃的表情,于是季策点点头,“说。”
苏槿言犹豫了一下,问他,“四少你昨天没回家,是跟这个叫程雪阳的人在一起?整晚都在一起?”
“是啊!”季策大方的承认。
苏槿言又问,“那你们都,做了什么?”
季策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我们先是赛了个车,然后一起去吃烤串喝啤酒,最后喝醉了酒在酒店开了房间。”
说到这里,季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然后就看到苏槿言满脸悲痛的表情,“丫头,你怎么了?”
季策的手伸过来,苏槿言缩着脖子躲开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四少,你是不是喜欢他?你喜欢男人吗?”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是季策不小心踩到了刹车。
车子停在马路中间,季策转过头,吃人的目光看向苏槿言,“该死的,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槿言被吼得都愣住了,其实她并不反感同性恋。
她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四少承认喜欢程雪阳,她就祝福他们,然后安静的走开,虽然她很不舍。
看到苏槿言眼珠子转来转去,季策脑袋都快冒烟了,“你那是什么眼神,跟遗体告别吗?”
苏槿言:“……”
看到她眼圈红了,季策指着鼻子骂道:“污蔑我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敢哭?”
苏槿言,“可是,你自己说喜欢他的。”
季策气急败坏,“我什么时候说过?”
苏槿言,“在电话里,你说你已经睡过他了,你还叫他程儿。”
季策:“……”
“苏、槿、言!你是不是傻?”
“我们喝醉了,就开了一个房间,当然是睡在一起了,至于程二,他在家排行老二,认识他的人都这么叫。”
季策暴跳如雷,抬手猛敲苏槿言的脑袋,要不是在车上不好施展,四爷他老人家都要直接上脚了。
苏槿言抱着头,红红的眼睛看着季策,“你还要送他去机场,还给他付房钱。”
“靠!”
季策忽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干脆直接粗暴的吻住她,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到底爱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一吻结束,苏槿言的脑子有些晕,傻傻的看着季策,“你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一起睡?”
季策用力捏住苏槿言的脸,表情狰狞的警告,“女人,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谁说一起睡觉就要发什么点什么?”
苏槿言眨眨眼睛,难道是她误会了?
旁边的手机提醒音响了好几次,都是程雪阳发过来的,季策拿起手机听语音,旁边终于缓过神的苏槿言,脸上露出窃笑。
原来四少不喜欢男人,太好了。
季策回了信息,转头看到苏槿言在笑,黑着脸说:“一会儿再收拾你。”
苏槿言可不怕他,吐了吐舌头说:“谁让你误导我。”
季策脸更黑了,就没见过比她更笨的女人,居然以为他喜欢男人,疯了吗?
生了一早上气,季策肚子饿了,就带苏槿言去吃饭。
停车的时候,苏槿言好像看到周秀玲从餐厅里出来,站在路边像是在等车。
苏槿言以为她是跟苏远山一起来的,所以故意躲在一旁不让她看见,谁知道来接周秀玲的不是苏家的车。
看到周秀玲上了车,跟车上的人有说有笑,苏槿言担心她给老苏戴绿帽子,想追上去看看,被迎面走来的季策拉住了。
“真傻了?饭还没吃你要去哪儿?”
就这么一耽搁,车已经开走了,苏槿言不得不放弃查探的想法,跟季策去了餐厅。
下午季策有事,苏槿言自己打车回学校,一路上都在想周秀玲的事,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周一上午,苏槿言请了半天假去面试,过程很顺利,双方都比较满意,这件事基本上当场就敲定了。
看时间还早,苏槿言在公司里转了转,还有人带她去她要待的部门熟悉了一下情况,感觉工作也还算轻松。
公司要求她下个月开始上班。
离开的时候,苏槿言站在公司楼下,忽然对未来充满憧憬。
有工作,还有四少,真的很好。
苏槿言上了车就给季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面试的很顺利,下个月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电话里听到她欢快的声音,季策阴沉的脸色微霁,对秘书摆摆手,拿着电话走进里面的休息室。
就在刚才,他收到消息,跟公司合作的客户先后提出解约,理由是他们的产品出现严重的质量问题。
合作这种事,合得来就做合不来就散,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巧的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是他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产品,被其他公司抢先一步申请了专利,也就是说研发部这半年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早上季策一到公司,还没来得及调戏美女下属,公司副总就领着几个部门经理过来了,‘噼里啪啦’跟他说了一堆。
公司开到今天,季策其实没怎么上过心,每天来公司转转,主要也是为了排遣无聊的时间。
他这个老板大事不关心,每天就盯着人事部。
每次公司一招人,季策就要看应聘者的简历,然后挑选应聘人选。
人家公司招聘看的是学历和工作经验,到他这里就看颜值。
如果是有女生来面试,他就会假扮成面试官里的一员,全程参与面试,这就是公司员工颜值偏高的直接原因。
季策不是不在意是赚还是赔,主要是这点钱他没放在眼里,他在意的是这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
这次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他背后的季家!
“四少,你有在听吗?”
“恩?”
季策暂时收回心思,回应电话那头的女孩儿,“我要离开几天,这几天我不在h城,你有事就去找靳禹杰,知道吗?”
一听说季策要走,而且语气还有些沉重,苏槿言忽然有些担心。
不过她没有多问,只是说:“那,等你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好不好?我可以去接你。”
季策现在的心思都在其他地方,含糊的应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会不会只是恶性的商业竞争?
季策在h城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大的挫折,他的预感很强烈,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季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一趟季家,于是马上坐电梯去了车库。
而就在他离开h城的时候,一架私人飞机悄然降落。
飞机上的人下来之后,前来接机的人恭敬的询问,“苏总,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送你去酒店休息。”
“不用,直接去公司。”
车上,子公司的人开始汇报工作,那人就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偶尔出言打断一下。
最后说到人才紧缺,那人缓缓睁开眼睛,“听说公司最近新招了一批实习生?有没有发现好苗子?”
子公司的人说:“抱歉苏总,我不是很清楚人事方面的事,等回到公司我马上让人事部把实习生的简历送过来。”
那人点点头,“如果遇到不错的,可以考虑好好培养,待遇方面也不要太苛刻。”
“是,苏总放心。”
因为苏槿言是在校生实习,公司对她放宽政策,每周只需要工作四天。
开始上班之后,苏槿言各种新鲜,不过神经也绷得很紧,生怕不小心犯错。
实习生刚到公司,要学的东西很多,带苏槿言的人又是个行动派,什么事都不愿意拖到明天做。
于是上班的第一天,苏槿言就加班了。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苏槿言赶在学校关门之前进去,然后求了好久宿舍阿姨才让她进去,不过警告是免不了的。
季策上次说只离开几天,结果一个星期了还没回来,苏槿言给他打过两次电话,每次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四少太忙了,苏槿言不好意思打扰他,只能独自忍受相思之苦。
以前喜欢学长的时候,苏槿从来没有这样过,可能是因为天天都能在学校看见他,也就不存在思念。
苏槿言昨天回来的晚,早上一起来就被室友轮番逼供,所有问题都跟前途无关,比起工作大家似乎更关心帅哥。
“说,昨天为什么回来那么晚?是不是跟男同事约会去了?”
“什么?加班?第一天上班就加班,说出去谁信啊?”
“好吧!我们就当你是加班,这就得好好说说你了,你怎么能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加班这种没有营养的事情上?”
“槿言,讲真的,别整天就知道忙工作,公司里有好男人就上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受不了室友的狂轰滥炸,苏槿言几乎是落荒而逃,谁知道一出宿舍大门,就看到树下面站了个人。
苏槿言很想假装没看见,可刘易阳已经看到她了,小跑着过来说:“槿言,你要出去啊?”
“嗯。”
苏槿言点点头,情绪不高的样子,让刘易阳有些难过。
仿佛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儿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笑过了,也没有再用那种崇拜爱慕的眼神看过他。
“听说你已经实习了?”
刘易阳关心的看着苏槿言,“槿言,作为学长我必须劝你一句,过早实习并不是什么好事,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准备考研。”
苏槿言皱着眉头说:“老师去找过你了?”
刘易阳点点头,“你听我的,你的专业水平很好,真没必要去实习,留校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槿言的导师已经教过刘易阳,也知道他们关系好,自己劝不动就让他来劝,可惜苏槿言心意已决。
如果说之前苏槿言还抱有希望,想要通过考研追上刘易阳的脚步,可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学长,你不用劝我了。”
上班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苏槿言担心会迟到,于是就说:“我还要赶地铁,先走了。”
学校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离得远,刘易阳是骑自行车过来的,听到这话马上自告奋勇,“我送你。”
苏槿言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如果能坐自行车去地铁站当然方便,可是如果被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传出什么误会。
“还是算了。”
苏槿言笑了笑,“我可不想再莫名其妙挨一巴掌。”
她说这话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可刘易阳听在耳朵里,就觉得很尴尬。
他知道那天的事是郑然不对,可他只能选择委屈苏槿言,可没想到她竟然认识季四那样的人物。
可能是这几年习惯了小师妹的崇拜,最近苏槿言不来他面前晃,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苏槿言说走就走,刘易阳推着自行车追上去,“你怎么会认识季总?”
苏槿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被她看的有些尴尬,刘易阳解释说:“就是觉得意外,按理说他那样的人,你不应该有机会认识。”
其实苏槿言也这么认为,遇到四少那样的人,还能跟他在一起,这一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说起来这件事还跟你有关。”
刘易阳生日那天的事,苏槿言一直记得,可惜没有机会问清楚,她很想知道那天的恶作剧,学长到底有没有参加。
看到刘易阳惊讶的表情,苏槿言解释说:“你生日那天我喝了点酒,然后睡着了,可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漆黑的郊外,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如果不是遇到四少,恐怕我就要曝尸荒野了。”
巧的是第二天,宿舍的人帮她把包拿回来,说是高年级的一个学姐送过来的,她昨天落在了包厢。
“这怎么可能?”刘易阳完全一副不知情的反应。
看到苏槿言怀疑的目光,他连忙表明清白,“槿言,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你还躺在包厢的沙发上。”
苏槿言的眼神变了,她发现自己真实蠢,她爱了这个男人那么多年,而他却把酒醉的她一个人留在包厢。
要知道那天的生日派对,她认识的就只有刘易阳一个,他走了却把她留给一群陌生人,他就没想过后果?
也幸好是遇到了四少,如果是别人,或者是毒蛇猛兽,她的下场只怕会很惨。
或许是被那样失望的眼神刺痛,刘易阳情急之下抓住苏槿言的胳膊,“我真不知道,槿言,你相信我。”
苏槿言挣开刘易阳的手,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
“槿言,谢谢你肯相信我。”
然而刘易阳脸上的笑意还未抵达眼底,就听到苏槿言说:“那你觉得到底是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当时在场的都是刘易阳的同学,还有郑然的,只有苏槿言落单,这个答案似乎不难猜。
看到刘易阳为难的样子,苏槿言忍不住笑了,“学长,我就是想知道是谁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不会报警的。”
被她看穿心思,刘易阳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责怪的说她,“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苏槿言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说完低头看看手表,“学长,我真的赶时间,你别再跟着我了。”
苏槿言走了,刘易阳很自责,当时他急着去跟女朋友过二人世界,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一想到苏槿言是因为这个遇到季策,刘易阳这心里就堵得慌,打电话给郑然也没人接,气得他差点把自行车踹了。
摆脱了刘易阳,苏槿言一路小跑着去了地铁站,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出了地铁口走几分钟就到公司。
地铁不会堵车,苏槿言自然也没有迟到。
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门口进出的人不多,苏槿言就站在外面的台阶上,看着墙上的公司>
虽然只上了一天班,可苏槿言很喜欢这份工作,想着以后毕业了也可以留在这里工作,忽然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然后脑子一抽,迈着正步走进公司,嘴里还哼哼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刚才,有一亮黑色奔驰停在了公司门口。
车上的人目睹了全过程,看着那个迈正步的傻妞问,“这位‘女同志’很有干劲啊,去查查她是哪个部门的?”
旁边的人嘴角抽了一下,点点头说:“我马上去查。”
正要打电话问人事部,就看到那人就推门下去了,于是赶紧拿着公/文包下车。
苏槿言正在等电梯,忽然看到旁边站了个人,礼貌的朝人家点点头,“早啊!”
那人也点头,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好奇,“研发部新来的实习生?你叫什么名字?”
呃……
他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难道我的脑门上有写着‘职场菜鸟’四个字?
顺着他的目光,苏槿言看到自己面前挂的工作证。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行政部还没帮她准备工作牌,所以就让她先用这种临时的部门通用工作牌。
想到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苏槿言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了,然后礼貌的回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部门工作?”
那人笑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在苏槿言面前晃了一下,自我介绍道:“巧了,我也姓苏,苏澈。”
苏澈啊!
可能是因为他的名字跟四少的很像,再加上跟自己又是本家,苏槿言一下子对他产生了好感,主动朝他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
苏澈大方的握住她的手,笑的有些诡异,“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就在这时候,微胖的助理终于追上来了,看到有说有笑的苏澈,他面露惊讶,快步走过去说:“苏……”
一个‘总’字就要脱口而出,却在收到苏澈暗示的眼神之后,生生咽回肚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来了,本着女士优先,苏澈让苏槿言先进电梯,然后转身看着胖助理,“你要进来吗?”
这是邀请还是警告?
胖助理犹豫了不到两秒,立马摇着头说:“不用了,我想起还有点事……”
话还没说完,电梯的门就在他面前合上了,仿佛就在等他拒绝似的。
柠檬:为了配合小苏总的出场,所以把第一、二章中主角的年纪改了一下,四少33小言23,大家知道一下就好。苏澈回来了,柠檬没有忘记他跟萧大少的十年之约,大家期不期待呢?泡泡小说网,更新第一,全文字,无弹窗
苏槿言工作很努力,成绩优异、专业知识过硬,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做事的时候从不偷奸耍滑。
除了不爱跟人交流之外,她的表现可以说是完美,上班没几天就受到领导表扬。
不过正因为这样,那些老员工开始有意无意的孤立她,给她安排一些繁琐的工作,故意不提醒她等着她出错。
倒不是说职场有多黑暗,只是人心本凉,谁也不愿意被一个新来的实习生逆袭。
所以说表现的太好也不行,无形中就得罪了同事,下场就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事,一个人上下班。
不过这对苏槿言来说或许是好事,因为她本来情商就低,不太擅长跟人相处,一个人挺好的。
到了中午,别人都去吃饭了,苏槿言还在做事,有几份资料领导急着用,必须在下午上班之前赶出来才行。
本来这不是她的工作,可前辈请她帮忙,她没有理由拒绝。
苏澈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又是刚调到子公司来,很多业务都需要熟悉,这一忙就过了饭点。
吃不惯食堂的饭菜,苏澈打算去外面。
电梯下行的时候在五楼停了一下,看到进来的人,苏澈笑了,“苏、槿、言?”
“恩?”
苏槿言低着头想事情,抬头也笑了,“是你啊!你也还没吃饭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也还没吃饭,苏澈笑着说:“是啊!早上事情多忙忘了,要不然我们一起?”
苏槿言是个不善于拒绝的人,而且她对苏澈的印象很好,点点头说:“好啊!”
到食堂的时候人已经不多了,苏槿言端着餐盘去打菜,看了看菜回头对苏澈说:“我们来晚了,菜好像不多了。”
苏澈本来也不想吃这些东西,于是随口提议道:“不然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你。”
“还是不要了。”
苏槿言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去外面吃太耽误时间了,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上班了。”
“好吧!”
差点忘了这是个有上进心的大好青年。
坐下来之后,苏澈有些后悔了,这里的饭菜真的很难吃,他光闻着味儿就饱了。
虽说当年是被人强制性‘驱逐’,可生活上却没有受到亏待,每年除了学费之外,那人还会给他一大笔生活费。
在学校里的那段时间,除了不能跟苏沫联系之外,其实过得还不错。
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某人还大手笔的送了他一辆车,周围的同学和朋友都羡慕他有个好姐夫。
好个屁!
个小气吧啦而且控制欲极强的大尾巴鹰,除了家世好点、长得帅点、钱多了点,他还有什么好?
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苏槿言吃到一半,发现苏澈几乎没怎么动,奇怪的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不吃啊?”
苏澈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胃,敷衍的解释说:“最近胃口不太好,可能是还没在这里呆习惯。”
听到这话,苏槿言眨巴着眼睛,“你是外地的啊!”
苏槿言从小学到大学都在这里,连省都没出过,对外地人的印象,几乎全都是在电视上看的。
总觉得离乡背井打工挣钱很不容易,于是有些同情苏澈,“你是第一次来h城吗?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来找我。”
苏澈笑了,他似乎很喜欢笑,而且笑容里有种阳光的味道。
他说:“你对谁都这么热心吗?”
苏槿言也发现自己有些热心过头了,心想他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也难怪,苏澈长得这么帅,喜欢他的女生肯定很多,他一定是以为她对他有好感,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想到这里,苏槿言的脸红了一下,“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
苏澈本来也不想吃,干脆把筷子放下,下巴垫着手背看她,“是热心还是热情我分的清楚。”
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苏槿言也有些吃不下了,两颊慢慢染上红晕,“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见,苏澈帅气的冲她眨了下眼睛,“因为你好看啊!”
苏槿言:“……”
这位先生,你这油嘴滑舌真的好吗?
担心晚上要加班,苏槿言硬着头皮把饭吃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感觉端着盘子站起来。
电梯里,气氛有些尴尬,因为苏槿言害羞了,一直低着头不肯搭理苏澈。
电梯停在五楼,苏槿言正要出去,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转头,苏澈正对着她显摆那两排小白牙。
他说:“苏槿言,我们一起吃过饭,也算是朋友了吧!不留个联系方式吗?”
苏槿言‘哦’了一声,赶紧掏出手机,结果刚解锁就被苏澈抢过去了。
苏澈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然后才把手机还给她,“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喽,拜拜!”
不过就是留个电话,苏槿言也没有多想,转身回办公室,继续上午没做完的工作。
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发现已经下班,还是因为五脏庙的提醒。
时间过得真快啊!
外面天已经黑了,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个,可能是刚才对着电脑太投入,都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走的。
苏槿言看看时间,七点了,难怪肚子这么饿。
反正晚都晚了,苏槿言打算把事情做完再走,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传出提示音,一条陌生的信息。
你还在公司?
苏槿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回了一个字,嗯。
晚饭吃了吗?
还没。
苏槿言急着把事情做完,回完这条信息,就把手机放到一旁,之后的几条微信她也没看到。
楼上苏澈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信,该不会是走了吧?
苏澈拿着外套下楼,看到研发部的灯还亮着,走进去一眼留看到苏槿言。
整个办公室就剩下她一个人,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面奋笔疾书,哦不对,是十指如飞的敲击着键盘。
可能是她太投入了,连旁边站了个人她都没发现。
有这么认真的员工,身为公司的总经理,苏澈都快要感动哭了,怎么好意思打扰她?
半个小时之后,苏槿言终于忙完了,伸了个大懒腰,“搞定了。”
“忙完了?”
大晚上办公室空荡荡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苏槿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脑海中不期然就联想到那些灵异小说。
回头是苏澈,苏槿言悄悄松了口气,“是你啊!”
苏澈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才给你发信息你没回,就下来看看。”
刚才的信息是苏澈发的?
奇怪了,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要走了吗?”
“嗯?是的。”苏槿言关了电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还在想一会儿要去哪里吃饭,就听到苏澈说:“还没吃饭吧!我定了餐厅,一起去吧!”
“啊?”
苏槿言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比较慢热,总觉得跟这个人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就算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才只见过两面就约吃饭,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苏槿言还在纠结的时候,苏澈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帮她拿着包说:“走吧!就在公司旁边,我们走着去。”
不得已,苏槿言只好跟着去了。
西餐厅苏槿言很少来,点菜的时候苏澈很绅士,让她先点,苏槿言摇摇头说:“你点吧!这地方我第一次来。”
她诚实的让人惊讶,就连旁边的服务员都感觉到了。
苏澈没有推让,问她,“吃辣吗?”
苏槿言摇摇头说:“不吃。”
其实苏槿言能吃一点辣,不过不能像上次那样,那盆小龙虾可是害她腹痛了好几天。
季策其实回来有几天了,只不过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自己的小女朋友。
下午有客户来公司谈生意,聊的晚了现在才吃饭,考虑到对方是外国人,秘书特意定了一家有特色的西餐厅。
正要上楼的时候,忽然看到坐在床边的苏槿言。
她怎么在这里?
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跟同学吃饭,可从对方的衣着上看,更像是商业精英。
季策想起她实习的事,难道这丫头背着他偷吃?
本打算过去打招呼,可是客户还在等,季策只能先上楼,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今天跟他每天就可以跟别人,可他以为苏槿言不是这样的人。
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冷落她了,小丫头不高兴了,所以就给他爬墙?
季策没了陪客户的心思,好在秘书很会来事,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中途季策起身离开,走到人少的地方给苏槿言打电话,“是我,你在哪儿?”
突然接到季策的电话,苏槿言很意外,不过更多的是开心,“四少,你忙完啦!我跟同事在一起吃饭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苏澈,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我男朋友的电话。”泡泡小说网,更新第一,全文字,无弹窗
餐厅里放的是轻音乐,噪音倒不至于,可苏槿言很想听到季策的声音,于是就说:“这里有点吵,我去外面说。”
苏澈看着苏槿言离开,老远还能听到她欢快的声音,然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难得遇到个顺眼的女孩儿,还以为有机会发展的,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就是不知道哪个男的这么好命。
苏槿言走到外面,夜风吹在脸上,她舒服的眯起眼睛,跟电话那头的人撒娇,“四少,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季策冷冷的说:“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跟别人跑了?”
苏槿言还没听出他在生气,笑着说:“四少你别开玩笑了,我会当真的。”
“我没有在开玩笑。”
季策站在楼上,看着餐厅门口冻得直哆嗦的人,“你刚才说跟同事在一起吃饭,男同事女同事?”
“……男同事。”
“几个人?”
“两,两个。”
“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不记得了。”
苏槿言没有撒谎,她的确不记得是哪一天,不过还算她不太笨,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在公司就见过两次。”
“骗谁呢?才见过两次人家就请你吃饭?还来这么高档的餐厅?”
这语气酸的,隔老远都能闻到醋味,偏偏苏槿言没有察觉,还扭头看看身后的餐厅自言自语,“这里很贵吗?”
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季策黑着脸说:“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跟别人跑了?”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一下子就能明白四少吃飞醋了,可偏偏苏槿言不是一般人。
她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四少,你不回来吗?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呜呜,四少你为什么不回来了……”
明明是她背着他跟男人约会,怎么还委屈的哭上了?
“哭什么哭,老子被人戴绿帽都还没哭,你哭个屁!”
“呜呜……”
“苏、槿、言,我说让你不要哭了听到没有?这么大的人了还蹲在人家门口像什么样子,给我站起来!”
咦,四少怎么知道我蹲着?
苏槿言这下终于反应过来,小脑袋转来转去,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别找了,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找你。”
季策是从餐厅里出来的,这让苏槿言惊讶坏了,不过她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飞快的朝他跑过去。
“四少!”
苏槿言几乎是撞进季策怀里的,两手紧紧勒着他的腰哭诉,“四少,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你不喜欢我了吗?”
这怎么还拷问起他了?
季策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黑着脸说:“我问你,刚才跟你吃饭那小子是谁?”
苏槿言愣愣的说:“同事啊!”
季策又问:“你跟他关系很好?”
这回苏槿言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太熟,我们就是在公司遇到过两次,今天下班的时候他看到我没走,就叫我一起来吃饭了。”
这个回答还是不能让季策满意,依旧黑着脸说:“我问你,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你不高兴了,所以故意找个男的来气我?”
“没有啊!”
苏槿言不明白四少为什么会这么想。
季策这样想当然是有原因的,狐疑的目光紧盯着苏槿言,“那你最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不是移情别恋是什么?”
“啊?”
苏槿言张张嘴,似乎有些犹豫,这在季策看来完全就是心虚的表现。
好你个苏槿言,只要你敢承认,老子现在就进去把那个奸夫废了!
季策都打算要严刑逼供了,却听到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是你说很忙,让我没事不要给你打电话。”
季策:“……我有说过这话?”
苏槿言点点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你说过会给我打电话的,可是你没有,我给你发微信你也不理我,协说你肯定是觉得我无趣,所以不要我了。”
季策:“……”
“四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现在角色完全调换了,审问的变成了被审问。
季策有些头大,关键是他还没办法解释,因为的确是他忽视了人家。
被这样一双委屈的的眼睛盯着,季策老脸都有些绷不住了,凶巴巴的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在责怪爷冷落你了?”
苏槿言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睛里一下子蓄满泪水,速度之快让季策有些措手不及。
他慌忙冲她吼,“苏槿言,不准在这里哭。”
他不吼还好,一吼苏槿言的泪腺就崩溃了,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那眼神好像在鄙视季策欺负女人。
“该死的!”
季策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压着苏槿言的脑袋就吻了上去,这是目前来说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这一招对苏槿言果然有效,因为她对季策的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脑子完全就是一团浆糊,靠在他怀里顺从的回应。
季策本来只是想让她闭嘴,结果这一吻自己也有些收不住了,这一个月他满世界的跑,忙到连女人都没时间找,吻着吻着就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幸好他理智尚存,放过快要缺氧的人,深邃的双眸紧盯着她问,“你跟里面那小子真没什么?”
苏槿言点点头,“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跟他出来吃饭了。”
四少一如既往的霸道,凶巴巴的对她说:“不止是吃饭,就是连见面也不行!也不能跟他说话!”
这让苏槿言有些为难了,都是一个公司的,难免会遇到。
见她犹豫,季策脸又黑了,捏着她的下巴警告,“苏槿言,你是我季四的女人,就要乖乖听我的话,别说是一个月,就算是爷失踪一年,你也不准给我爬墙,听到没有?”
他的力道有点大,苏槿言疼的眼圈发红,不过奇怪的是她心里居然很高兴,四少这么生气,是吃醋了吗?
“四少,你在吃醋?”
“……没有,别胡说!”季策黑着脸转身就走。
苏槿言连忙追上去,抱着他的胳膊说:“才没有,你就是吃醋了,所以四少,你刚才是在紧张我吗?”
季策低吼,“你给我闭嘴!”
苏槿言笑嘻嘻的对他说:“四少,我不会跟别人跑的,就算你不理我,我也不会跑,因为我喜欢你啊!”
一句话狠狠撞进季策的心上,他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她是把自己的未来压在他身上了吗?
那一刻,季策感到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停下来看着苏槿言,郑重其事的告诉她,“我不是个好人,跟我在一起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苏槿言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说:“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喜欢他的一切吗?不管四少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我喜欢的。”
这个傻丫头。
季策承认自己有一点感动,伸手把她拉到怀里,“爷最近是真的忙,不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的。”
“嗯。”
苏槿言抬手抱住季策,“我知道的,四少很好。”
季策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贴着她的耳朵,“宝贝儿,今天晚上不要回学校了,去我那儿。”
这话的暗示意味太明显了,苏槿言脸红了一下,在他怀里点点头,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我的包还在餐厅。”
虽然不愿意她去见‘男同事’,可自己楼上的客户也要交代一下,于是季策就说:“拿完东西马上出来,在门口等我。”
苏槿言回餐厅的时候,苏澈已经走了,她的包也不见了。
这时候服务员走过来,手里拿的是她的包,“小姐,你的同事有事先走了,让我们把这个交给你。”
“哦哦,谢谢!”
苏槿言拿到包,给苏澈发了一条微信,包我拿到了,谢谢!
发完想起季策说这家餐厅很贵,于是又问他,晚餐多少钱我转给你。
可是苏澈一直没有回信,这让苏槿言有些懊恼,这人该不是是生气了吧?
算了,还是明天去公司再把钱给他吧!
苏槿言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季策的车开过来,她立马不纠结还钱的事,开心的朝他跑过去。
没办法,四少就是有这种魔力,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依然占据着苏槿言的心,她想这或许就是爱情。
苏槿言上了车就一直在笑,笑啊笑的就笑出声了。
季策有些忍俊不禁,推了推她的头,“傻妞儿,一个人傻笑什么鬼?”
“人家开心嘛!”
苏槿言给室友发信息,告诉她们今天晚上不回去的消息,结果四人群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说的话更是五花八门。☆☆.$.
老实交代,是不是钓到凯子了?
苏槿言想了想,转头看看季策,好像是的。
啊啊啊啊,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我碰不到嗷嗷……
靠,这世道简直没天理,连苏槿言这样的榆木疙瘩都能钓到凯子,老娘也要去猎艳,不对,是去上班!
得了吧你,你以为什么人都能钓到凯子啊!人家槿言才貌双全,可是咱们系的系花,你有什么?
靠,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室友们还在吵吵,苏槿言合上手机,转头看着专心开车的男人,幸福的感觉在周身蔓延。泡泡小说网,更新第一,全文字,无弹窗
由于被人用眼睛吃了一路的豆腐,四少表示很‘愤怒’。
所以一进电梯,他就把人抵在墙上,“女人,你是在勾引我吗?”
苏槿言真的很冤枉,慌忙把头埋在他怀里,“没有没有,你长得好看我才看的。”
四少笑的邪恶,吻着他喜欢的水果唇,“那就是在垂涎爷的美色。”
他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让苏槿言拒绝不了。
听到‘叮’的一声,苏槿言以为楼层到了,慌忙推他,“到了到了。”
季策死皮赖脸,捧着她的小脸说:“没事,在亲一会儿。”
谁知道电梯打开之后进来个老太太,看到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慌忙拿手挡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当众做这种事还是有伤风雅的,苏槿言脸皮薄,连耳根子都红了,推了推季策,“你站过去一点。”
季策不答应,就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搂着她的细腰说:“宝贝儿,你脸红的好可爱,像苹果一样。”
说着居然还在她脸上咬了一口,然后一脸陶醉的表情,“真香。”
“呀!”苏槿言轻呼一声,慌忙拿手捂住季策的嘴,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四少,别闹了好不好?”
季策抓着她的手,在她手心舔了一下,“我不答应,行不行?”
掌心湿漉漉的,那种酥麻的感觉一下子传到心里,苏槿言两腿发软,被季策就势拉到怀里吻住。
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幕的,两眼越瞪越大,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晕厥过去。
好在她的楼层很快就到了,临走的时候还痛心疾首的看着里面的人,“年轻人,电梯是公共场合,你们下次再这样我要跟物业投诉了。”
“切!”
季策可不懂得什么叫尊老爱幼,不耐烦按了关门键。
至于苏槿言,她已经害羞的无地自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回到家季策就迫不及待开始吃他的夜宵,从客厅吃到餐厅,又从餐厅吃到卧室,最后直接吃到浴室里去了。
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尤其是季策,一个月没开荤可把四少憋坏了,下手难免就有些不知分寸。
约摸凌晨,屋外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房间里透着深蓝色的光。
季策靠在床头抽烟,看着身边昏睡的女人,心头有种久违的宁静。
没有枪声,没有海浪声,没有咒骂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有的只是她浅浅的呼吸,浅浅的。
烟在指间燃尽,季策被烫了一下才发觉,慌忙丢进烟灰缸。
躺回床上,却依然没有睡意,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味儿,身边的人咳嗽了两声,然后忽然伸着手四处摸,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季策在黑暗中看着那双手,然后听到她喃喃的呓语,“四少,四少别走……”
在脑海做出反应之前,季策已经抓住她的手,“我在这里。”
“四少……”
终于找到季策,苏槿言慢慢平静下来,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嘴角的那抹弧度即便是夜里也看得见。
这个傻丫头,真的爱上他了吗?
季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明明什么都不能承诺,却还是把她带入万劫不复。
早上苏槿言起晚了,睁开眼睛看到时间的时候,她真的吓坏了,爬起来就往卫生间跑,匆忙之中不小心踩到四少金贵的脚。
“嗷……”
季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个根本没察觉的女人,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再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脸更黑了。
要知道他可是天亮才睡着的,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被人弄醒,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不生气才有鬼!
“苏、槿、言!你在搞什么鬼!”
苏槿言从卫生间里伸出个脑袋,手里还拿着毛巾,一脸歉意的说:“吵醒你啦!不好意思啊,我上班要来不及了。”
季策:“……”
她在洗手间动静太大,季策也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上班辛苦吗?”
苏槿言正对着镜子梳头,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季策穿着睡袍靠在门上,慵懒的表情让人鼻血翻涌。
四少好帅啊!
如果不是时间不容许,苏槿言肯定要扑上去,在那张俊脸上狠狠亲一口。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苏槿言红着脸说:“挺好的,工作很轻松,而且跟我的专业对口,同事也都很好。”
她没有说实话,因为不想让季策担心,四少工作那么忙,她不想让他分心。
来不及给季策准备早餐,苏槿言有些抱歉,背着包在玄关换鞋,对跟过来的人说:“你不要睡得太久,要记得按时吃饭。”
“等我到公司了给你打电话,拜拜!”
h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她却只穿了一件呢大衣,就这么出去肯定要冻着。
季策看着面前关上的门,犹豫了片刻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现在这个时间,如果赶地铁肯定来不及,苏槿言决定打车去公司,可是高峰期的车是那么好打的吗?
眼看着上班时间越来越近,苏槿言有些着急,就在这时候,旁边有车开过来了,车窗降下露出季策那张英俊的脸。
“上车。”
“四少?”
苏槿言有些惊讶的看着车里的人,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里的暖气很足,苏槿言的身体一下子就暖了起来,感激的看着季策说:“四少,你要送我上班吗?”
季策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板着脸说:“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顺便捎带上你。”
这话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苏槿言没有拆穿他,把自己公司的地址说了一遍。
这个地址就在昨天那个餐厅旁边,季策开始有些相信苏槿言的话了,看这丫头也没胆子给他戴绿帽。
四少车技一流,又开着这么豪华的跑车,旁边的车都不敢跟他挤,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到苏槿言的公司。
“我去上班了。”
苏槿言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被季策拉住了,“昨天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昨天他说了很多,苏槿言有些蒙圈,问他,“什么话?”
季策太阳穴突突了两下,强忍着要敲她的冲动,“你的那个男同事,不准跟他见面也不准说话,听见没有?”
苏槿言:“……”
四少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呢?
因为急着要走,苏槿言只能敷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不见面不说话。”
苏槿言推门下车,却突然转过头在季策脸上亲了一下,“四少,谢谢你送我过来,回去的时候开车当心哦!”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季策笑着摇摇头,一个神龙摆尾原地掉头,正打算离开这里,余光突然看到公司门口的标志性>
这是凌安集团旗下的公司?
季策推门下车,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可以肯定这就是萧楠夜的公司。
所以他的女人现在是萧楠夜那个混蛋的员工?
那一刻季策忽然有种冲动,想就这样冲进去把人拉出来,然后带回家关上门好好打一顿。
你说找什么工作不好,非要去萧楠夜的公司,当四少是死的吗?
可是季策没有这么做,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苏槿言恬静的笑脸,在谈到现在这份工作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光。
虽然他们认识还没多久,可他知道她一定是极喜欢这份工作的,他就是知道。
就在季策站在公司门口纠结的时候,苏澈看到他了。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因为在离开餐厅的时候,他看到他们在餐厅门口拥抱。
限量版布加迪威龙,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又岂止是有钱这么简单?
苏槿言这女人不简单啊!
有意思。
苏澈打算过去打声招呼,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立马弯起嘴角,“姐,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想我啦?”
那边紧张兮兮的说:“想啊!怎么不想,你说你好好的非要跑那么远工作,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苏澈嗤笑一声,姐姐真是天真,以为他是自愿来着鬼地方工作。
其实都是那个冷血变态妒忌狂的手段,就因为他亲了姐姐一下被他看到,就被他发配到这里来了。
“小澈?”
“姐,我在听。”
想到苏沫,苏澈的心底有暖流流过,他本来已经没有家了,是这个人给了她家的温暖,让他不至于无依无靠。
“这样吧!这个周末我把时间腾出来,回去看看你和。”
“真的吗?”
那边明显拔高的声音,让苏澈有些想笑,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这样一惊一乍,这当然离不开某人的宠溺。
其实苏澈并是不讨厌萧楠夜,就冲他对苏沫的这份好,他就是有些看不惯这个人,年纪越大越小气,还好两个孩子都不像他!
“苏小沫,你不是说肚子痛吗?躲在厕所跟谁通电话?”
“……萧楠夜,你不要这么凶嘛!”
“你还敢说?”
本来还想跟姐姐多聊一会儿的,可是听到这个声音苏澈就知道愿望要落空了。
不过他也不能让某人太得意,故意对着话筒大声嚷嚷,“姐,我也想你了,么么么么。”
一想到那边萧楠夜暴怒的表情,苏澈就忍不住得意,小样的,我有姐姐当靠山,还怕斗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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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季策回来的关系,苏槿言心情很好,做事效率很高,还主动去帮别人分担。请大家看最全!
这样反常的行为,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事看到了,也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小苏,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没有啊!”
苏槿言不好意思说,只能红着脸含糊其辞,这样的表现更让人怀疑,大家一致认为跟工作的事有关。
其实他们真的想多了,苏槿言就是想早点下班去找季策。
到了下班时间,苏槿言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看到旁边的女孩儿没走,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谁知道她忽然说一起走。
这还是来公司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跟她一起下班,让苏槿言有点受宠若惊。
女孩儿叫林兰,比苏槿言大几岁,也刚进公司没多久,区别就是一个是正式员工,一个是实习生。
下班点电梯里人多,苏槿言找了个地方站着,看着电梯的楼层数字,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林兰站在她旁边,悄悄看了她一眼,“昨天,你很晚回去?”
“嗯?”
苏槿言意识到她是在跟自己说话,摇摇头说:“也没有很晚。”
这时候电梯到了一楼,苏槿言跟着前面的人往外走,回头看到林兰站着不动,就问她,“你不走吗?”
“哦,来了。”
林兰收起若有所思的表情,朝苏槿言笑了笑,“刚才在想事情,幸好你叫了一声。”
苏槿言笑笑没说话。
到了公司外面,林兰问她,“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毕业吧!现在还住在学校吗?哎你学校叫什么名字?”
“h大。”苏宝宝有问必答。
林兰惊讶的看着她,“你是h大?”
h大是全国排名考前的名牌大学,苏槿言h大高材生这个身份,让普通大学毕业的林兰有些嫉妒。
心想这果然是一个看文凭的年代,难怪她这么受赏识,就照着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毕业后留在公司的可能性很大。
见林兰半天没说话,苏槿言有些着急,她急着赶公交,不能陪她在门口傻站了。
于是就说:“我要去公交站,你呢?”
林兰本来是想去地铁站的,最后还是跟着去了公交站,等公交的时候,她问苏槿言,“问你个私人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苏槿言点点头,刚巧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季策,慌忙点开微信,然后看到孤零零的三个字。
不用了。
苏澈?
想起昨天的晚餐,自己把他晾在一边,苏槿言有些不好意思,给他发了个笑脸,那怎么好意思?我们还是aa吧!
她坚持要给钱,苏澈也没有理由拒绝,心想反正她男朋友那么土豪,估计也不在乎这点钱。
苏槿言本来想着一顿饭要不了多少钱,结果看到苏澈发过来的数字,整个人都懵了。
一千?
昨天那顿饭吃掉了一千?
苏槿言有些肉疼,感觉也没吃几样东西,怎么那么贵?
不过自己话都说出去了,这钱也只能从牙缝里省了。
看到苏槿言脸色变来变去,林兰有些好奇,“你怎么?表情这么奇怪,跟你男朋友聊天?”
“不是。”
苏槿言摇摇头,一脸纠结的说:“一个同事。”
林兰不太相信她的话,毕竟她才刚来公司没多久,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看来是有所隐瞒。
没看出来她防备心还挺重,林兰心里不太高兴,抬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你男朋友是哪里人啊?他做什么的?”
提到季策,苏槿言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他是开公司的,哪里人这个我没问过,我也不太清楚。”
林兰又问,“你男朋友是开公司的?不是我们公司的吗?昨天我看到你们一起从公司出来。”
“啊?”
苏槿言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看错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林兰脸色有些尴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说:“你别误会,我昨天回来拿点东西,碰巧看到你们离开,他还帮你拿着包。”
“你说苏澈啊!”
苏槿言反应过来,连忙跟她解释说:“那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们公司的同事。”
林兰点点头,公司里不提倡办公室恋情,她不承认也能理解。
苏槿言没注意到林兰的异常,刚巧这个时候公交车来了,她低头去找公交卡,“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明天见!”
她走后,林兰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朝地铁口走去。
苏槿言上了车,给季策发微信,四少,我下班了,我过去找你。
没一会儿季策电话就打过来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四少这次回来体贴了好多啊!
苏槿言心里甜丝丝的,捧着电话说:“不用了,我坐公交车过去很方便的。”
那边季策沉默了片刻,“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上车了。”
“对啊!”
“对你个头!”
四少发飙了,在电话那头冲她喊,“你上车之前就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吗?在门口蹲上瘾了?”
苏槿言:“……四少,你不在家啊!”
季策‘哼哼’两声,“你还不算太笨,现在马上下车,然后把位置发过来。”
“哦!”
车一到站,苏槿言马上下车,然后站在路边等。
季策车速很快,可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到处都堵车,跑车还没自行车跑得快,绕了不少路才赶过来。
苏槿言饿坏了,上车就问,“我们是去吃饭吗?”
季策坏脾气的说她,“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心疼心疼爷,大老远来接你容易吗?”
这里离他公司有点远,路上又堵,看他那张臭脸就知道不高兴了,于是苏槿言凑过去亲亲他的脸,“谢谢四少。”
还有些冰凉的唇贴在脸上,让季策心神一荡,立马解开安全带扑过去,“坏丫头,这就把我打发了?”
一个吻把四少的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这丫头,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合适,他都想在这里要了她。
车子开到吃饭的地方,苏槿言下车一看,是昨天那家餐厅。
想起自己还身负‘巨债’,苏槿言有些抗拒,拉着季策说:“四少,这里的东西好贵,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
“老子最烦娘们磨磨唧唧!”
对苏槿言而言的好贵,在季策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他直接把人拉到餐厅,就坐在昨天她和苏澈坐的位置。
如果说着只是一个巧合,那么最后东西端上来的时候,苏槿言彻底傻眼了。
因为季策点的东西,跟昨天苏澈点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啊!
“吃吧!”
季策把鹅肝推到苏槿言面前,拿起刀叉问她,“用我帮你切开吗?”
“不,不用。”
苏槿言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总觉得四少今天的表现很奇怪,带她来同一家餐厅吃同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不能说是完全相同,昨天苏澈没有开酒,而季策让人开了一瓶红酒。
醒好的酒被服务员送过来,酒杯里漂亮的色泽让人沉醉。
季策端起酒杯晃了晃,然后递到苏槿言唇边,“喝一口?”
苏槿言喝了一小口,然后切了一块鹅肝喂给季策,“四少,你先吃一口。”
这种互相喂食的游戏季策之前经常玩,可是看着对面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坐在窗户边的那对情侣,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然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季策的意思。
这个男人够小气的啊!
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来过这家餐厅,他就带她再来一次,吃同样的东西,好除掉她脑海中关于昨天那顿饭的记忆。
真是个纠结的男人,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更纠结一点。
苏澈扯了扯嘴角,朝他们走过去,“嗨,这么巧。”
说完低头看着那一桌子的东西,苏澈脸上的笑容加深,“苏槿言,看来你很喜欢吃这里的东西。”
会在这里碰到苏澈,是苏槿言完全没想到的事,“你也来这里吃饭?”
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苏槿言总觉得他是在笑她,再加上欠他一千块钱,苏槿言忽然觉得很尴尬。
只见苏澈扬了下下巴,看着那个从始至终在装逼的男人说:“不介绍一下吗?”
苏槿言说:“这是我男朋友,四少,这位是我公司的同事,叫苏澈。”
“四少?”
“苏澈?”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视线碰撞的时候,有如实质。
苏澈打量着季策,心想哪有人管自己男朋友叫四少的?
苏澈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这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一个满脸寒意,一个嘴角带笑,苏槿言感觉到气氛不对,夹在中间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苏澈让了一步,递出手说:“四少是吗?很高兴见到你。”
季策没有伸手,依旧拽拽的坐在那里,冷嘲热讽的说他,“见到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又不是大姑娘。”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讽刺,苏槿言有些担心的看着苏澈,谁知道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好若书吧,书友之家!唯一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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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刚来公司的第一天,就在办公桌上看到过他的资料,在竞争对手的文件夹里,排第一个。
没想到第一次跟他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苏澈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槿言一眼。
“没想到季总这么有个性,居然会让自己的女朋友在对手的公司实习。”
听到这些苏槿言有些惊讶,她一直都不知道季策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不过苏槿言不知情,不代表季策也不知情,是不是别有用心就看四少怎么想了。
季策看着苏澈年轻的脸,他应该跟苏槿言年纪差不多,昨天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般配。
这也是季策吃醋的原因,哪知道这么快就又碰到他?
所以才说冤家路窄。
现在四少讨厌的名单里面,又多了一个。
听得出苏澈话里有话,季策冷冷一笑,“她不是小孩子了,在哪里工作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要知道她是我女人就行了。”
这话说得真直白,苏槿言脸都红了,不过她没有否认。
苏澈心想,季四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而且段位很高不容易对付,看苏槿言这傻丫头还死心塌地的,到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苏澈笑了笑说:“季总一向这么自恋吗?”
“这叫自信!”季策纠正道。
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苏澈拿出来看了一眼,对季策说:“我今天还有事,先告辞了,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目送苏澈离开,季策心情很不好,坏脾气的把叉子丢在桌上,“不吃了,扫兴!”
苏槿言见他不吃,自己也不吃了,服务员见了马上过来询问,“四少,是我们这里有什么地方让您不满意吗?”
“不是你们,是苍蝇。”
看到服务员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季策也懒得解释,掏出卡递给她,“结账。”
服务员刷卡的时候,季策已经地等不及先走了。
苏槿言拿了卡和账单去找他,随意瞄了一眼,结果发现这顿饭居然花了将近三千块。
所以昨天那顿饭也是,所以苏澈的意思是,她要给他一千块?
我的天啊!
这一刻,苏槿言深深的感觉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她忽然有些担心,光靠她实习期的那点工资,到底能不能养活自己?
想搬出去的愿望看来是要落空了,暂时没有经济能力,还是先在学校凑合住吧!
苏槿言说要回学校,季策就带她在附近转了转,给她买了点东西带回去犒劳室友。
在学校门口惜别的时候,四少依依不舍,“干脆搬到我那儿去住,省的爷老两头跑,麻烦。”
这个提议苏槿言当时就拒绝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就这么住进去,季策让她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考虑。
不过林小涵到觉得这注意不错,不但省了房租,每天还有专车接送,还能天天看到大帅哥,简直完美。
被她这么一说,苏槿言也有些意动,毕竟他们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再说害羞就有些矫情了。
宿舍里,三个女人吃着宵夜聊人生,苏槿言躲到阳台上给季策打电话,“四少,你回家了吗?”
刚说完就听到那边有人说:“怎么?四少,是嫂子的电话?查岗啊?”
一听就知道在外面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的。
苏槿言有些担心,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对着电话说:“四少,你刚才说的事,我考虑好了,我愿意搬过去。”
搬过去,不但可以天天见到四少,还能看着他不让他拈花惹草,这才是最重要的。
夜店太吵,季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故意对着电话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苏槿言老实巴交的说:“我明天不用上班,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你那里去。”
季策笑了,说:“我明天有事抽不开身,你收拾好了给我打电话,我找人过去接你。”
“嗯。”
苏槿言心里甜丝丝的,“那你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去,还有……”
“行了我知道了,快去睡吧!”苏槿言话都还没说完,季策已经把电话挂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丫头要说什么,不就是让他不要找女人吗?
苏槿言转身的时候,看到三双诡异的眼神,有人模仿她的语气说:“四少,人家已经考虑好了……”
另外一个说:“我明天不上班,把东西收拾一下搬过去,你要来接我哦……”
被这样调侃,苏槿言脸红的丢快滴血了,“我哪有这样说话。”
三个损友里面,也就林小涵正常一点,朝苏槿言竖起大拇指,“你的决定是对的,我支持你。”
第二天苏槿言上完课回来,饭都没去吃就开始收拾东西。
要说上了四年大学,东西还真不少,苏槿言这一收拾就是两个小时。
季策那里什么都有,苏槿言就只带了一些必需品,还有平时要穿的衣服,其他的就用纸箱打包好放在宿舍。
来接苏槿言的是周小军,黑色丰田直接开到宿舍底下,“嫂子,你怎么自己下来了,让四少知道还不打死我。”
而那几个想见四少的损友,全都失望的竖起中指,“老娘专门逃课回来焚香沐浴更衣,就是为了见一见传说中的四少,结果来的居然是个黄毛猴子。”
正在忙着搬行李的人,听到这话回头纠正一句,“姐姐,我不是猴子。”
一句‘姐姐’都把人叫愣住了,然后再次集体竖起中指,“靠之!”
苏槿言捂着嘴笑了,见周小军脸有点红,就对那三个损友说:“行了你们三个,别吓唬人家了。”
损友一撇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女人啊!”
损友二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林小涵说:“你们两个就别酸了,等槿言站稳脚跟,咱们直接杀到四少家去参观,到时候还怕见不到人吗?”
“这主意好!”
三人同时将视线转了过来,苏槿言被看的汗毛直竖,赶紧就钻车里了,对周小军说:“快走快走。”
周小军也觉得这几个姐姐怪吓人的,放下手刹就加速,迎面遇到个骑自行车的,差点就把人给撞了。
刘易阳看到没太注意车里的人,看到苏槿言的舍友都在,心里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槿言呢?”
损友一很不喜欢这位刘学长,翻了个大白眼就走了。
损友二还有点人性,指着刚刚开走的车说:“搬出去了,刚走。”
“什么?搬出去了?”
刘易阳表示很吃惊,可惜人家不给他询问的机会,最后就只剩下林小涵。
刘易阳知道她跟苏槿言关系最好,于是就问她,“你知道槿言搬去哪儿了吗?刚刚是不是四少……”
林小涵打断他的话说:“刘易阳,你管的未免有点太多了吧!槿言去哪儿住,还用得着向你汇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易阳诚恳的看着林小涵,“我只是担心槿言,她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四少那样的人她根本惹不起。”
这话林小涵就不爱听了,“怎么?你是在瞧不起我们小言吗?合着就你们家郑然能得到真爱?”
“我说刘易阳,你是不是见不得槿言幸福啊?是不是因为她找了个高富帅,样样都比你强,所以你自卑了?”
“唉你是不是特后悔当初那样对她?你现在三天两头往这儿跑,该不会是想重新赢回她的心吧!”
看到刘易阳尴尬的脸上有一丝意动,林小涵真的要爆粗口了。
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居然还惦记着槿言,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这么恶心?
幸好当初他选了郑然。
“学长,你和你女朋友真的是配一脸血,我祝你们俩白头到老永结同心,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吃喜糖哦!”
“林小涵,那种人你还跟他费什么话?赶快上来!”
被苏槿言的室友损了一顿,刘易阳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承认自己不该三心二意,可苏槿言变心也变的太快了吧!
之前还说喜欢他,转身就投入到别人的怀抱,现在干脆直接搬过去了。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刘易阳很清楚,他一直以为苏槿言是个单纯的女孩儿,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还没毕业就跟男人同居,这种行为可真让人失望。
或许就像林小涵说的,他跟季策比差的太远,这种落差让他感到自卑和羞辱。
而苏槿言的背叛,就像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让羞辱来的更加彻底。
刘易阳觉得,苏槿言肯定还是爱他的,只不过因为他有女朋友了,所以才故意跟他疏远,让季策有机可乘。
要想赢回苏槿言的心,就必须要让她离开季策。
而要想让她离开季策,就必须先让她重新回到学校,这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老师你好,我是刘易阳,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是关于苏槿言的,好,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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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策的房子不算很大,两百多平的loft公寓。
楼下有一间主卧一间次卧,次卧被他改装成了个人影院,完全密闭的空间,可以打游戏看电影。
厨房和卫生间也在楼下。
楼上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储藏室,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空间,全都被客厅和餐厅和阳台占据了。
东西搬到客厅,周小军把钥匙交给苏槿言就走了。
苏槿言站在客厅,看着弯到楼上的白色楼梯,然后提着箱子上去了。
房间很干净,每个星期保洁公司的人都会来打扫,拉开窗帘,小区的绿化尽收眼底。
最让苏槿言满意的是,房间里有**浴室,这样就避免了洗澡的尴尬。
苏槿言开始收拾东西,她带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给季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季策一早就飞深圳了,接到苏槿言电话的时候,刚跟客户谈完生意,正准备去吃饭。
晚上,苏槿言洗了澡坐在床上,接到了苏远山的电话,“我听说你从学校搬出去了?”
苏槿言犹豫了一下才说:“有时候公司加班,住在学校不方便。”
苏远山显然不想听解释,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搬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四少……”
“不是!”
苏槿言想也不想就否认了,含糊其辞的说:“我没有跟四少一起,是我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
一听这话苏远山就不高兴了,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的感觉,劝她说:“你这傻丫头,既然你都从学校搬出来了,怎么不干脆搬去跟四少一起住?”
苏槿言太了解爸爸的心思了,就说:“爸,你就别操心了,我跟四少才刚认识没多久,他怎么可能会让我住到他家里。”
“说的也是!”
苏远山也不觉得女儿有这么大的本事,事实上她能得到四少的青睐,已经很让大家意外了。
“你没事多跟四少联络联络感情,我看他还是喜欢你的,否则那天也不会到家里来给你出气,你要好好把握机会,爸爸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老苏说的声泪俱下,可惜苏槿言已经不会再感动,敷衍几句就说要休息了。
“那爸爸就不打扰你了,四少那里你用点心,有机会帮爸爸多美言几句。”
好不容易打发了老苏,苏槿言疲惫的躺在床上。
最近爸爸电话打得很勤,态度尤其的好,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他的关心了。
周秀玲最近也没有来找她麻烦,周卫被打上的事也不了了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四少,因为她是四少的女人。
在季策家的第一个晚上,苏槿言失眠了。
她看着窗外的月光,想着以后要跟四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回到初遇时那个夜晚,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把她从黑暗中救赎。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枕头旁边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传来某人森冷的声音,“快点起来给我开门。”
“恩?”
苏槿言接电话的时候还没睡醒,等听清楚季策的话,她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鞋都不穿就往外跑。
她跑的太急了,连灯都忘了开,打开门看到那个风尘仆仆的人,直接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
“四少,我好想你。”
季策可不吃这一套,关门把人从身上拉下来,黑着脸批评她,“听到我的声音你鬼叫什么?”
苏槿言心想,人家不是太惊喜了吗?
“四少……”
苏槿言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是不是因为担心我啊!”
“想什么呢?”
季策推开她的脑袋,行李也不拎就直接回房。
苏槿言提着箱子在后面跟着,讨好的问,“你累不累?要不要先洗个澡?”
进了房间,季策直接往沙发上一趟,一动都不想动,歪着头看着苏槿言进了浴室。
原本是要明天下午才回来的,可临睡前收到苏槿言的信息,他忽然觉得有些放不下。
不知道傻丫头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干脆就坐最快的航班飞回来了,折腾到现在才到家,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四少,可以洗了。”
苏槿言放好水出来,季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像是在引人犯罪。
啵
蜻蜓点水的吻落下,然后有些做贼心虚的快速离开。
可能是因为没见过这样的季策,苏槿言有点舍不得离开,好希望时间能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季策回来的时候都凌晨了,感觉刚睡下没多久天就亮了。
他是被饿醒的,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应酬又喝了很多酒,睡了一觉就更觉得饿了。
想起来找点吃的,结果胸口压着个大活人,他一动她就醒了。
“四少……”
苏槿言睁开惺忪睡眼,沙哑的嗓音,让季策小腹倏然一紧。
不过碍于饿着肚子不适合做某项运动,季策只能暂时忍了,反正人都住到家里来了,跑不了。
不过既然她在这里,四少就不用自己动手了,戳戳她粉嫩的脸蛋儿,“去,给爷弄点吃的来。”
“哦!”
苏槿言被奴役惯了,没有挣扎就爬了起来。
昨天她以为季策不会回来,穿的是吊带睡衣,这一起身,饱满的身材呼之欲出。
然后季策的狼眼亮了,一个虎扑把人扑倒在床上,对着那张漂亮的水果唇就吻了上去。
苏槿言推拒着,“四少,我去给你弄吃的。”
“不吃了!”
季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不需要吃东西也能大战三百回合,可是苏槿言不配合,又搬出一个借口。
“不行,我今天还要上班。”
她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季策就郁闷,黑着脸说:“混蛋的公司有什么好待的?马上辞职!”
苏槿言不同意,推着他满是胡渣的下巴,“你明明说过不干涉我工作的。”
季策两眼一瞪,厚颜无耻的说:“爷现在反悔了行不行?”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季策眸色加深,“怕迟到就别耽误时间了,乖乖把腿张开,让爷疼你。”
男人的话显然是不能信的,尤其是在床上说的话。
苏槿言兢兢业业了这么久,第一次华丽丽的迟到了。
在公司楼下的时候,她已经想好各种理由,可最后还是跟领导说了实话,“对不起,我早上起晚了。”
挨了一顿批评,苏槿言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一朝回到解放前,之前的辛苦全都白费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兰端着盘子走过来,“我能坐在这人嘛?”
“可以。”
苏槿言朝她笑了笑,今天她迟到挨批,办公室的人都不理她,只有林兰安慰了她两句。
虽然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她这么好。
下班的时候林兰还是跟她一起走,没想到会在公司门口碰到苏澈。
“苏槿言,是你男朋友。”
林兰指着苏澈,两眼放光的说:“居然还有专属司机,他在我们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苏槿言抬头的时候,苏澈已经上了黑色奔驰,看到他才想起来,欠他的一千块还没给。
林兰见她一直看着那辆车,故作轻松的说她,“苏槿言,你说你有这样的男朋友,还找什么工作啊!”
“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苏槿言有些无奈的看着林兰,“我们就是在公司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我除了知道他叫苏澈,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兰还是不太相信,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了我有男朋友的,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苏槿言也不想多解释了,拿出手机给季策打电话,“你还在公司吗?晚上回来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她走后,林兰若有所思的想了很久,苏澈,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既然是一个公司的,就不怕查不到他。
林兰用手机登陆了企业邮箱,查看企业员工通讯录,然后她看到苏澈的职位后面,写着‘总经理’三个字。
苏澈就是公司新来的总经理?
天啦!
林兰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如果说苏槿言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应该还不知道苏澈的真实身份。
她之前看到苏澈来公司的时候,林助理鞍前马后的跟着他,那时候就觉得他的身份很不简单。
不过林兰当时没敢往上面想,以为他顶多就是个总监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总公司指派的总经理。
本来只是觉得他长得帅,没想到还是条大鱼。
想到苏澈英俊的脸,林兰呼吸有些不稳,连忙找到苏槿言的电话打过去,“槿言,不好意思啊!我相信你了。”
“你总算是信了。”苏槿言有些如释重负。
林兰心想苏总那样的人,也不会看上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不过这话可不能当着苏槿言的面说出来。
“对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跟苏澈是怎么认识的?”
苏槿言把电梯门口遇到苏澈的事说了,而且特别强调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
听到她说那顿他们是aa制,林兰才算是真的信了她的话,脸上慢慢浮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泡泡小说网,更新第一,全文字,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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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闭合的电梯里,伸出一只手。
气喘吁吁的女孩儿进了电梯,感激的看着那个人,“谢谢你啊!”
“不客气!”
苏澈按下自己的楼层,然后看着她,“去几楼?”
被那双眼睛看着,林兰感觉心跳变快了,慌忙低着头说:“五楼,谢谢!”
苏澈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也是研发部的?”
林兰点点头说:“研发部林兰,还在实习期,你呢?在哪个部门?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苏澈笑笑说:“没见过很正常,因为我也是新来的。”
他的笑容很好看,就好像一缕阳光闯进心里,林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害羞的低着头说:“那我们还挺有缘。”
“或许吧!”苏澈不再说话。
电梯停在五楼,林兰慢吞吞的往外走,有些不甘心的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苏澈垂眸看她,似笑非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在林兰惊愕的目光中,电梯闭合。
苏澈摇摇头,其实他只是猜测,那天看到她和苏槿言在等公交,关系不错的样子。
回到办公室,林兰还没有回过神,刚才总经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了跟总经理创造偶遇,她今天特意来的很早,在公司附近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总经理的车来了。
她牢记苏槿言说的每一句话,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总经理会那样说呢?
林兰看向旁边的位置,难道是苏槿言骗了她?
平时都是苏槿言先到公司,今天一来看到林兰坐在位置上,大家都有些意外,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上进心啊!
带着满腹心事,林兰有些心不在焉,做事一直出错,被领导说了一顿。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槿言问她,“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兰一直被早上的事困扰,觉得苏槿言有事瞒着她,她跟总经理之间肯定没那么简单。
见她咬着筷子看着自己,苏槿言不明所以,问她,“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林兰说:“槿言,你上次说你男朋友是开公司的,那他一定很有钱,我怎么没看过他来接你下班?”
感觉她对自己的私事特别好奇,苏槿言觉得很无奈,“他工作很忙的,我自己坐车回去很方便。”
这话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林兰是不信的,撇撇嘴说:“希望能有机会见见你的这位神秘男友。”
下午的时候,林兰故意试探,“听说公司新来的总经理人特帅,长得就跟明星似的,你们有人见过吗?”
“你是说苏总吗?”
看来有人知道,大家好奇的议论着,只有苏槿言不参与这个话题,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林兰就越是怀疑她就知道了。
“槿言,你对大帅哥不好奇吗?”林兰问她。
苏槿言的回答特别走心,她说:“也不是,主要是我觉得他肯定没我男朋友帅。”
“切!”
没有人相信苏槿言的话,事实上大家一直觉得她很老实,没想到居然会谁出这样的话,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叮叮。
信息提示,苏槿言点开一看,是苏澈,告诉她钱已经收到了。
苏槿言回了个笑脸,紧跟着季策的微信就到了,【宝贝儿,下了班给我打电话,晚上有人请客。】
苏槿言的嘴角一下子就翘起来了,回了个‘好’。
这几天林兰都跟她一起下班,可是今天苏槿言却说不能一起走了,因为她男朋友要过来。
这下林兰就更不愿意走了,说:“我晚上也没事儿,陪你等会儿。”
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季策没等来,倒是把苏澈等来了。
他从公司出来,看到苏槿言站在路边,走过去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你啊!”
苏槿言朝他笑笑,“我在等人。”
旁边林兰一看到苏澈,两只眼睛都亮了,主动跟他打招呼说:“嗨,我们又见面了。”
苏澈朝她点点头,然后看着苏槿言说:“坐我的车吧!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他应该快到了。”苏槿言可不想季策在误会,那个人吃起醋也蛮吓人的。
“那好吧!”
林兰见她拒绝苏澈的邀请,心里急得要命,却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就在这时候,周小军开着车过来了,“嫂子,这里。”
看到是他开车,苏槿言有些失望,伸着头朝后面看了看,“四少呢?”
周小军憨厚的挠挠头说:“四少被强哥他们缠住了走不开,所以就让我来接你,嫂子,快上车吧!”
苏槿言上了车,看到林兰还在,想着她陪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有些过意不去,就说:“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林兰见周小军一头黄毛,认定苏槿言的男朋友就是流氓混混,哪里肯上车?
笑着跟车上的人说:“不用麻烦了,你快去吧!别让你男朋友等急了。”
“嫂子你坐好,我们出发了。”周小军刚好怕麻烦,林兰的话正合他意,于是赶紧开着车就走了。
苏槿言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人,心里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林兰刚才眼神有点怪。
她到底什么意思?
天上人间是h城最大的夜总会,也是季策和他那帮兄弟的根据地。
苏槿言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上了,陈强喝了不少,搂着他的老相好在唱《广岛之恋》。
在过去二十几年里,苏槿言一直是乖乖女,别说夜店了,连普通的酒吧都没去过。
可自从认识季策,光顾夜店都快成家常便饭了,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觉得反感。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学无术的混混,说得好听一点叫黑社会,可他们是四少的兄弟,而她是四少的女人。
就像她说的,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
季策跟几个人在玩牌,苏槿言走过去,旁边的人看到她笑着打招呼,“四少,嫂子来了。”
“来啦!”
季策抬头看看她,朝她伸手,“过来替我玩两把。”
苏槿言哪玩过这个,摇摇头说:“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怕把你的钱全输光。”
其他人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恨不得求她上场,要知道他们身上那点钱已经快让四少赢光了。
季策急着去上厕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牌往苏槿言手里一塞,“随便出,输光了爷再赢回来。”
几人见季策走了,立马煽动的说:“嫂子,我们玩得很简单的,你要是不会玩我们教你。”
苏槿言被赶鸭子上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你们不要嫌我笨啊!”
“不会不会!”
越笨越好,最好是把四少赢的钱全部吐出来。
季策这个人看重感情多过金钱,之所以把牌给苏槿言,除了是真的尿急之外,还想借她的手把赢的钱还给大家。
所以他故意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还打了个电话调戏靳禹杰,说他再这么下去真的要看医生了。
回到包厢气氛似乎有些怪异,没有歌声,也没有吆五喝六的声音,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好像,又赢了。”
苏槿言的声音在这群老爷们儿里,就像是一道清泉,季策已经朝她走过去。
本以为她会输的哭鼻子,结果事情好像没有按剧本发展,她面前的钱比他走之前多了很多。
“这些都是你赢的?”
季策有些不可思议,看着苏槿言脸上无辜的表情,慢慢的爆笑出声,“丫头,可以啊!给爷长脸了。”
苏槿言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听他一夸嘴角就翘起来了,“是他们教得好。”
其他人一听这话,血压就蹭蹭蹭的往上飙,一脸便秘的看着苏槿言,“嫂子,你老实说,你不是第一次玩吧!”
苏槿言非常老实的点点头,然后笑眯着眼睛说:“挺好玩的,没我想的那么难。”
听到她轻松的语气,几个人直接绝倒,季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小样儿,瞧把你给得意的。”
苏槿言吐了吐舌头,不过刚才赢的过瘾,现在看到桌子上的钱,还有另外几个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看他们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苏槿言悄悄的问季策,“四少,能不能把我赢的那些钱还给他们啊?”
“你真这么想?”
看到苏槿言点头,季策眼底闪过一抹赞赏,抓着那堆钱往桌上一扔,“赏你们的。”
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惊喜,几个人默契的拿回自己的钱,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齐声道:“谢谢四少!谢谢嫂子!”
见苏槿言有些脸红,季策搂着她的肩膀说:“行了,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散了散了,强子,咱们吃饭去。”
去吃饭的路上,四少好奇心爆棚,捏着苏槿言的小手问她,“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苏槿言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能猜到他们手里的牌。”
算牌这种技能很多人都会,不过像苏槿言这样理科出身,而且过目不忘的人,那就不得了了。
既然她都能算得出对手的牌,只要弄清楚玩牌的规则和逻辑,能不赢吗?
看她一脸淡定的表情,季策笑着去亲她的脸,他觉得自己好像捡到宝了。
经过那天的事之后,林兰彻底信了苏槿言的话。复制网址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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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一连几天早出晚归,都没有再碰到总经理,这让她感到很郁闷。
周末早上,苏槿言接到老师郑国文的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找她,让她马上回一趟学校。
苏槿言想不出是什么事,又觉得心里不太踏实,给季策留了纸条就走了。
谁知道到了学校,郑国文把她叫到办公室,关上门问她,“我听说,你在社会上找了个男朋友,还跟他住到一起去了?”
苏槿言是那种很尊重师长的人,在老师面前她没有办法撒谎,只能用沉默对抗。
而且大学生谈恋爱,也不违反校规吧!
她的表现让郑国文有些痛心,“槿言,你是我带过的学生里最有天分的,也是最勤奋好学的,只要你继续进修,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如果你只在乎眼前的利益,这样不爱惜自己……”
咦?
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
见苏槿言的脸上毫无悔过之意,郑国文真的痛心疾首了,“槿言,你真的太让老师失望了。”
苏槿言低着头说:“对不起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你是需要钱吧!”
郑国文突然打断苏槿言的话,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你的那个男朋友,听说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年纪大你很多,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对你好,听老师一句话,赶紧离开他,免得将来越陷越深。”
“老师你怎么会……”
苏槿言真的太吃惊了,她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知道他有些武断了,不知道四少对她有多好!
“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苏槿言秀眉拧起,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四少,就算这个人是老师也不行。
她下意识的维护让郑国文很担心,担心她已经泥足深陷,“槿言,老师不会害你,那种人就是社会上的人渣败类,你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苏槿言两只拳头紧握着,看着她最敬重的老师,“虽然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我就是知道。”
“你也说了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
“可是我相信他!”
苏槿言第一次打断老师的话,态度坚定的对他说:“老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谈恋爱就忽略学习。”
这话并不是妄言,苏槿言的成绩一直很稳定,每年都拿奖学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也正因为这样,郑国文才担心她误入歧途,“你真的不愿意回学校?”
苏槿言低着头不啃声,郑国文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好自为之吧!”
当时苏槿言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没过几天,她就接到室友的电话。
“槿言,有人举报你私生活混乱,还有你去夜店的照片,教导主任非常生气,你的奖学金被取消了。”
苏槿言当时正在上班,听到这话手机直接就掉地上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看她,她却浑然不知,脸色难看的要命。
“槿言,你怎么了?”
林兰帮她把手机捡起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看?
对,看看!
苏槿言一下子回过神,抓着手机和包就往外跑,“林兰,我学校有急事,帮我跟老大请个假。”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办公室里几个人面面相觑,跟老大请假有那么好请的吗?
林兰也觉得莫名其妙,她都快毕业了,学校能有什么事?
苏澈来公司也有段时间了,该了解的情况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于是就把经理级以上的管理层召集起来开会。
他这段时间低调行事,让大家忽视他的存在,所以很多人都还不清楚,新来的总经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一般人对空降兵都没有好印象,这种留过洋的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还不是靠着总公司有人?
听说还是总裁的小舅子,皇亲国戚。
苏澈跟林助理进来的时候,会议室立即安静下来,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总经理。
我勒个去,这也太年轻了吧!
二十几岁就当上总经理,不是靠裙带关系是什么?
人比人气死人,谁让人家有个好姐姐呢?
大家先入为主,已经认定了苏澈是关系户,这么年轻估计大学刚毕业,有什么本事管理一家子公司?
苏澈坐下之后,目光环视一周,笑了笑说:“今天叫大家过来,主要是认识一下。”
“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是总公司派过来的,或者知道的更多,比如,我是个关系户?”
他开玩笑的语气,却让所有人背脊一凉,难道刚才议论他的时候,他在门口听到了?
不愧是总裁大人的小舅子,心机很重啊!
把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苏澈又笑了,“大家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能来这里当总经理,完全就是因为我有个当总裁的姐夫。”
“总经理你别开玩笑了,总裁派你来当这个总经理,那肯定是因为你能力出众,所以才会对你委以重任。”
“是啊总经理,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总经理真是太谦虚了。”
听着这些人的恭维,苏澈笑的深藏不露,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看到这一幕,坐在他旁边的林助理松了口气,悄悄看了眼对面的刘副总,啧啧,脸色够难看的。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议论,就知道大家很不满上头派来的空降兵。
林助理听的战战兢兢,为里面那些人捏了一把汗,深怕总经理一气之下,会踹开会议室的门。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在苏总来之前,大家一致看好刘副总,觉得他是最有可能被提上去的,谁知道空欢喜一场。
这种事换谁谁都接受不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恭维,可是正主一直不出声,让人有些摸不清头绪,干脆就说话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苏澈唇角一勾,“刚才看你们那么激动,我也不好意思打断你们,既然你们说完了,那就听我说。”
“我要说的就两点,第一,我知道有很多人对我的能力质疑,觉得我不配做这个位置,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发表意见,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过有一点希望大家牢记,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脾气也不太好,你们有什么话最好当面跟我说,千万不要背后搞小动作,被我发现有人动摇军心,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
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大家能认清一件事,在这家公司,所有的事我说了算。”
“第二,来之前我看过公司的资料,这几年公司的业绩很不理想,在凌安旗下的子公司里,连名次都排不上。
实不相瞒,我本来也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是我姐夫,也就是你们敬爱的总裁大人,自作主张把我‘下放’到这里。
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爱较劲,不管是跟我姐夫还是跟我自己,所以我在公司的这段期间,公司业绩必须有所提升,也就是说,接下来各部门的任务量会比之前重很多,希望大家能有思想准备。
我给大家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同一时间,还是在这里,我要看到各部门上一年度的工作汇报。”
本来安静的会议室,在苏澈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开始交头接耳了。
半年度工作汇报可不是小事,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做得出来,总经理才给三天的时间,时间太仓促了。
很多数据都要整理,而且还要确保/精准,这本身就是一项大工程,还要分析对比,三天时间哪够啊?
这不是故意整我们吗?
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就连林助理都觉得总经理是故意的,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嘛!
就在这个时候,刘副总说话了,“苏总,三天的时间太赶了,你看是不是往后宽限几天?”
老狐狸,终于沉不住气了?
苏澈看着他,“刘副总也觉得三天时间太短了?”
“这……”
刘副总五十几岁的人了,此刻却看不透苏澈的表情,不敢轻易说话。
苏澈转过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三天的时间不够?那好,你们告诉我,需要几天时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当这个出头鸟。
最后还是市场部总监先站出来,“总经理我想替自己多争取两天。”
苏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目光环视一周,似笑非笑的问,“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人敢出声,苏澈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三天后到这里开会,至于市场部……”
看到总经理目光移过来,市场部总监心里‘咯噔’一下。
这群孙子,刚才还叽叽喳喳,这会儿连个屁都不敢放,孬种。
所有人都以为市场部要倒霉了,谁知道苏澈突然说:“我同意多给你两天时间,五天后市场部单独向我汇报工作。”
市场部总监:“……”
苏澈问,“有问题吗?”
市场部总监后背一挺,忍着笑说:“没有!”
【柠檬:晚上还有一章,明天也是两章,大家投票评论不要停!】
其他人离开的时候都是愁眉苦脸,只有市场部的几个人眉开眼笑,所以说有些时候还是要主动争取的。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林助理问他,“总经理,你刚才那样说,就不怕他们误会吗?”
苏澈冷笑,“我不那样说,他们就不会误会了吗?”
这倒也是,林助理偷偷看着苏澈,其实一开始他也跟那些人一样,认为总经理只是靠关系,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
总经理做事很认真,虽然他年纪不大,可很多时候看问题的角度很犀利。
就比如刚才,他故意那样说,给大家一个下马威,把他们的话全都堵死,这也未必不是好办法。
只不过……
“听说刘副总跟总公司的人关系不错,万一他跟总公司乱说话……”
“我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个。”
苏澈显然很有把握,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助理,“苏沫是我姐,萧楠夜是我姐夫,谁还能有我关系硬?这个刘明宇就心术不正,他不搞小动作还好,要是真的想搞我,只怕会死的更快。”
有人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去,又怎么会让人把他搞掉?
林助理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想总裁怎么可能随便派个人来当总经理,这位小苏总不简单啊!
“这件事就交给你盯着,三天后就等着看好戏吧!”苏澈拍拍林助理的肩膀,起身离开会议室。
刚回到办公室,秘书就跟了进来,“苏总,刚才有位研发部的同事上来找你,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研发部除了苏槿言,苏澈也不认识别人了,这丫头之前还对他避之不及,什么事会这么急来找他?
等等,苏槿言要找他为什么不打电话?
苏澈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苏槿言应该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更加不可能在上班时间,跑到总经理办公室来找人。
咚咚咚,秘书敲门进来,“苏总,那个女的又来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见你,我要把她赶走吗?”
苏澈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让她进来。”
看到秘书出来,林兰慌忙走过去,“苏总怎么说?”
“你可以进去了。”
“真的吗?”
林兰有些激动,秘书见惯了这种人,不冷不热的提醒,“总经理事情很多,不要在里面耽误太久。”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让人觉得有些难堪,林兰心想不过就是个看人脸色的秘书,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她是总经理秘书,帝王身边服侍的人不能轻易得罪。
办公室的门打开,苏澈看着门口进来的人,轻轻地笑了,“听说你找我有‘急事’?”
林兰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说辞了,谨慎的看着苏澈说:“槿言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找谁,之前她跟我说过你是她的朋友,所以我就在通讯录里搜了你的名字。”
苏槿言出事了?
苏澈眉头轻轻一皱,“她跟你说我是她的朋友?”
林兰点点头,“苏总,槿言拿你当朋友,现在她出事了,你就帮帮她吧!”
苏澈不太相信她的话,“她跟你关系这么好,没有告诉过你她男朋友的事吗?”
总经理也知道苏槿言男朋友的事?
林兰心里没底,斟酌了一下说:“说是说过,可是我没有她男朋友的联系方式,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话倒也没错,苏澈看了她一瞬,“苏槿言出了什么事?”
这算是相信她了吗?
林兰心头一喜,慌忙把苏槿言接电话之后的反应告诉苏澈,“她接电话的时候脸都白了,拿着包就往外跑,喊都喊不住。”
苏澈沉默了片刻,把林兰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你是说,她回学校了?”
“是的。”
林兰看上去很担心,“苏总,你快想想办法吧!”
苏澈转动着手指上的尾戒,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见他一直不说话,林兰有些着急了,主动请缨,“苏总,我知道槿言在哪个学校,不如我带你去找她。”
“不用了。”
苏澈两手十指交错垫着下巴,表情淡定的说:“林小姐,很感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剩下的我自己处理,你先回去上班吧!”
这算是卸磨杀驴吗?
林兰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澈,“可是苏总,我……”
“怎么?你还有其他事?”
苏澈看上去年纪不大,而且一直笑眯眯的,可那双眼睛却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林兰语塞了,她不敢得寸进尺,“那我先走了,苏总要是有槿言的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
苏澈点点头,等林兰离开之后,他给苏槿言打了个电话。
电话能接通,可一直没人接,她可能真的出事了。
苏澈对苏槿言谈不上了解,顶多算是有点好感,现在公司里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真的没工夫去管一个实习生的事。
可这个实习生又不是一般的实习生,她还是季四的女人。
苏澈打电话到秘书室,“马上给我查季策的电话,查不到的话就给我联系他的秘书或者助理,就说我找他有事。”
季策的电话当然找不到,不过他的秘书很快就联系上了。
苏澈接到电话,对那边的人说:“转告你们老板,就说他的女人好像遇到点麻烦,让他马上去一趟学校。”
季策的秘书听得云里雾里,心想老板的女人那么多,您说的是哪一位啊?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问您贵姓?”
苏澈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果断挂了电话,他真的很忙,忙到都没有时间回去看苏沫和孩子。
他知道萧楠夜把他放到这里没安好心,想让他主动服软乖乖听话,可他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吗?
‘十年之约’他都能提前回来了,区区一家公司就想难的倒他,做梦!
萧楠夜,你就等着看我扭转乾坤吧!
忙到下班,苏澈看看时间打算离开公司。
车子经过公交站的时候,苏澈忽然想起苏槿言,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季策那样的人在,她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车子经过h大的校区,苏澈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苏槿言傻傻的唱着歌迈着正步,嘴角不知不觉就流露出笑意。
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苏澈把车开进学校,国内的校园跟国外的完全不一样,不管是风景还是氛围。
苏澈把车顶收起来,闻着空气里泥土的气息,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
回国这么久一直跟萧楠夜斗,其实蛮累的,可没办法,谁让这人不要脸呢!
以大欺小就算了,害他们姐弟分离就算了,现在一言不合就把他流放到这里,独自一人霸占着姐姐和宝贝们。
敞篷车在校园里四处闲逛,沿着路标绕了一圈打算离开,却意外的看到湖边的柳树下坐了个人。
之所以说意外,是因为苏澈发现,那个人很像苏槿言。
“苏槿言?还真是你啊!”
苏澈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过去,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苏槿言红肿的眼睛时,慢慢褪去。
“你哭了?”
苏澈又想起林兰说的话,看来她真的有事,可他不是已经让人通知季四了吗?
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苏澈,不过苏槿言现在没有心情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湖面。
苏澈在她旁边坐下来,歪着头看着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男朋友呢?”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季策,苏澈一提起这个人,苏槿言的眼睛又红了。
四少……
见她要哭,苏澈傻眼了,慌忙摆手说:“喂喂,你别哭啊!让人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苏槿言心情不好,哑着嗓子说他,“你可以走,没人让你坐在这里。”
呃……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丫头发脾气,苏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苏小姐,我好想没得罪你吧!”
“哼。”苏槿言把头转过去。
不甘心被人当成空气,苏澈咳嗽两声,“喂,苏槿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在学校有人欺负你?”
“没有。”
“我的奖学金被取消了。”
这件事苏槿言憋一下午了,心里实在难受,又不能跟季策说。
听到这话苏澈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都把季四拿下了,还在乎那点奖学金?”
苏槿言生气了,拿后脑勺对着苏澈。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跟四少在一起是为了钱,她看上去就那么下贱吗?
看到她自尊心受伤,苏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跟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奖学金年年都会有,你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躲在这里哭。”
“你不明白!”
苏槿言哽咽着捂住自己的脸,“不仅是因为奖学金的事,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澈最怕女人哭,看到她流泪直接就举手投降了,“好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说了,你别哭成吗?”
“你以为我想在你面前哭啊!要不是你一直在这里烦我,我才不会哭给你看!”
苏槿言压了一肚子火,偏偏苏澈要自己撞上来,不过看着小丫头发飙还是挺有意思的。泡泡小说网,更新第一,全文字,无弹窗
天上飘过大片大片的乌云,空气里泥土的气息越来越浓,眼瞅着就要下雨了。
苏澈觉得老在这里坐着也不是事儿,于是就说:“不如这样,我请你吃东西,哈根达斯怎么样?”
大冷天的吃冰淇淋?
冰淇淋对大多数女生来说,都是治愈系的良药,可很显然苏槿言是少数那一类。
看到苏槿言质疑的眼神,苏澈尴尬症都要犯了,摸着鼻子说:“好吧!我觉得还是去吃火锅比较实际。”
苏槿言不愿意跟苏澈吃饭,因为还在为上次那顿饭心疼,不过这种天气来点刺激也不错。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kfc甜品站的窗口,一人拿着一只脆皮甜筒,苏总经理付的钱。
这家店离学校很近,很多学生都喜欢来这里改善伙食。
郑然不一样,她不喜欢这里,味道还是其次,主要是环境太差了,可是刘易阳没钱,请不起高档西餐厅。
而且她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刘易阳还在为苏槿言失去奖学金的事内疚,他只是希望她能离开季策回到学校,谁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居然还跟踪苏槿言,去夜店怎么了,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没去过夜店的?
“那是,苏槿言?”
郑然看到苏槿言和苏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精彩,“又换了一个?以前还真是小瞧她了,看来这夜店也没白去。”
在郑然看来,苏槿言去夜店肯定是去钓凯子的,只不过她居然放着四少这尊大神,跟这个小白脸在一起。
不过,小白脸真的很帅,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都很有魅力,似乎不单纯只是长得帅那么简单。
郑然吃不下了,拉着刘易阳跑出去,“苏槿言!”
苏槿言正在艰难的吞咽冰淇淋,回头一看是郑然和刘易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对她上次那一巴掌还有阴影。
“槿言。”
因为苏澈的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刘易阳当成是学校里的同学,不悦的看着他,“这是你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苏槿言说:“是公司的同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同事,会大老远跑到这里吃甜筒吗?
难道夜店去多了,人真的会变?
碍于有郑然和外人也在,刘易阳不好多说,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郑然可就不管这些了,看着苏槿言冷笑,“被四少包养还能出来勾引同事,苏槿言,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能耐。”
苏槿言脸色一白,“你不要胡说,我跟四少的关系没你说的那么龌龊。”
郑然会信她才有鬼,“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你敢说没花他一分钱?你这么急着从学校搬出去,不就是要跟他同居吗?”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了,刘易阳见苏槿言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不得不拉了她一下,“然然,别说了。”
“我偏要说!”
刘易阳的袒护无异于火上浇油,郑然甩开他的手,看着苏澈说:“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喜欢的这个女人私生活很乱,她已经被有钱人包养了。”
苏澈看了这么久,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本来这件事他不应该插手,毕竟他只是个外人,没有立场,可是现在火都烧到他身上了,没有理由再置身事外。
“我知道。”
苏澈看了郑然一眼,然后目光深情的看着苏槿言,“小言的事我都知道,她对我没有隐瞒。”
“什么?”
郑然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澈,“你知道她被人包养的事?那你还跟她在一起?疯了吗?”
苏槿言也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澈,“你在乱讲什么?”
苏澈帅气的朝她眨了下眼睛,“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爱她的全部吗?只要她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在乎。”
郑然:“……真是疯了。”
她还想诋毁苏槿言,被苏澈抢先打断,“这位小姐,我喜欢谁愿意跟谁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希望你不要再出言侮辱她,否则我怕会忍不住冲冠一怒为红颜,要知道我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可怕的,?”
这下连刘易阳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同为男人他实在无法理解苏澈的想法,相信没有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手里的冰淇淋开始融化,苏澈皱了下眉,看了眼苏槿言手里的“还要不要吃?不吃的话我拿去丢掉。”
苏槿言已经明白他是在帮她,不过这种方式让她有些抗拒,“苏澈,你别再开玩笑了,他们会当真的。”
苏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无辜的冲她眨眨眼睛,“对不起亲爱的,我忘了你说要低调的。”
苏槿言:“……”
这位先生,你确定不是上帝派来整我的?
“这里风有点大,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苏澈宠溺的拍拍苏槿言的脑袋,顺便拿走了她手上的甜筒。
看到苏澈这么死心塌地的,郑然嫉妒的都快要疯了,“苏槿言,脚踏两只船你也真好意思,就是不知道四少知不知道?”
苏槿言也觉得苏澈玩的有些过火了,可她不觉得这件事跟郑然有关系,秀眉轻轻拧起,“学姐,你好像管得太多了吧!”
“你!”
郑然哪被这样抢白过,气的脸色铁青,“阳阳,你都看到了吧!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之前那些单纯都是装出来的,你们都被她骗了。”
到底是曾经喜欢过的人,苏槿言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当看到刘易阳失望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刘易阳宁愿相信一面之词,也不信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因为担心下雨,苏澈已经把敞篷升起来了,他坐在车上叫苏槿言上车。
看到他开这么好的车,郑然面部表情又开始扭曲,这个苏槿言到底有什么本事,让男人一个个都围着她转?
苏槿言本来不想麻烦苏澈的,可是她更不想面对这两个人,于是果断选择上车。
“槿言!”
苏槿言拉开车门的时候,刘易阳叫住她,“老师的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只要你能迷途知返,我们都会帮你。”
本来就没有犯错,又何谈迷途知返?
“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苏槿言上了车,疲惫的闭上眼睛,“今天的事谢谢你,开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就把我放下吧!”
“你没事吧!”
苏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刚才那两个人的话真的有些过分了。
苏槿言摇摇头,“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何必因为他们的话难过,我只是有些担心还能不能顺利拿到学位。”
她的担心让苏澈很不解,在他看来,学历这种东西根本可有可无,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相信只要季四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解决。
“为什么不找季四?”
苏澈提出自己的疑问,“你学校出事了,为什么不找他帮忙?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苏槿言摇摇头,“他这段时间一直很忙,我不想麻烦他。”
“这怎么能算麻烦呢?”
苏澈忍不住都想敲她脑袋了,“你是他的女人,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有义务帮你解决。”
苏槿言不这么认为,表情认真的说:“没有谁有绝对的义务为另一个人解决问题,即便他们是很亲近的关系。四少最近已经够烦了,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心情不好。”
听了她的话,苏澈彻底无言了,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他更不明白的是,季策都已经知道她出事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找她?
难道生意上的事真有这么重要?
苏澈忽然就在想了,如果换做是姐姐出事,萧楠夜会怎么做?
不用说,肯定是第一时间赶过来。
因为在姐夫的眼里,世界毁灭都没有他心爱的女人一根头发重要,这个男人是拿生命在爱一个女人。
算了,看在他这么爱姐姐的份儿上,下次回去就不跟他吵架了。
这一天苏槿言经历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惫。
学校也好,公司也好,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管,只想早点回到家,回到那个有四少的地方。
“就这里让我下车吧!”苏槿言指着前面的公交站,
苏澈不太放心把她丢在这里,“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打电话让季四来接你?”
“不用了。”
苏槿言解开安全带,可起身开门的时候,下腹突然传来坠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好痛!”
见她突然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苏澈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喂,苏槿言,你可不要吓我啊!”
才这么会儿功夫,苏槿言已经满头冷汗,艰难的说:“我,肚子痛。”
苏澈一下子就联想到刚才的冰淇淋,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吧!
肚子痛的事可大可小,苏澈对h城还不熟,立即打开导航,“你坐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苏槿言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
苏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她就往急诊室跑,“医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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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抱着苏槿言冲进急诊室的时候,有一瞬间苏澈都以为她怀孕了。
结果医生检查之后,说是痛经,还说她是敏感体质,这种时候最忌辛辣和生冷。
想起自己说要请她吃冰淇淋和火锅,苏澈默默的汗了汗,还好那对奇葩出来捣乱,没让她全部吃光。
回到病房,床边挂着点滴,苏槿言已经睡着,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点。
没当过女人真不知道女人这么辛苦,来个大姨妈居然痛到要挂急诊,吓得他还以为要流产了。
“呼……”
苏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苏槿言,今天她在车上说的话,让他感到很意外。
在这个充满现实的物质世界里,很少有像她这样单纯的女孩儿,凡事都为对方考虑,默默承受这一切。
谁说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要依赖另外一方,她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不想让他因为她的事烦心。
“傻丫头,你太小瞧季四了。”
苏澈摇摇头,虽然他对季策了解不多,可能让萧楠夜忌惮的人,又怎么会简单?
季策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还以为有热腾腾的饭菜,结果屋子里冷清清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苏槿言?”
季策跑到楼上,苏槿言还没回来,难道还在加班?
这丫头要不要这么拼啊!
季策躺在床上给苏槿言打电话,这丫头胆子真是肥了,居然敢不给接他的电话。
死丫头,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回来。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信,季策不高兴了,还真以为爷没你不行了是吧!
季策换了身衣服出门,打电话叫陈强出来喝酒。
外面下着大雨,他不在家抱着老婆睡觉,却叫人出来喝酒,肯定有事!
陈强见他心情不好,就问了几句,“吵架了?”
说到这个季策就来气,你说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不回家,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
陈强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误会,“我看她不像那种人,你再仔细想想,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季策用牙要开瓶盖,邪气的往地上一吐,“天气变化算不算?”
这人性子急脾气坏,陈强也不敢惹他,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叫了个人过来,“去查查苏槿言现在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
季策脾气虽然坏,可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陈强走后,他仔细想了一下,今天秘书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有人让她转告,他的女人好像遇到点麻烦。
难道这个人说的是苏槿言?
季策给秘书打电话,“今天下午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秘书那边声音有些轻,季策听不清楚,怒吼一声,“都他妈给老子安静!”
四周立马静悄悄的,季策终于可以听到秘书的声音,“好像是姓苏。”
姓苏?
季策一时还没想到苏澈头上,面无表情的说:“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把他的原话告诉我。”
秘书说:“他说让我转告你,你的女人好像遇到点麻烦,让你去一趟学校,好像就是这些了。”
学校?
真的是苏槿言!
季策脸色变了,“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早说!”
电话一挂,那边秘书委屈的都快哭了。
她下午打电话的时候才说到一半,就被季策给打断了,还说什么老子女人那么多,每个有麻烦都来找我还不忙死了?
陈强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策黑着脸要走。
“怎么了这是?”陈强看看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季策开着车去了h大,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他不知道苏槿言的班级和宿舍,甚至连她是什么专业都说不出来。
“shi/t!”
季策用力一拍方向盘,跑车喇叭响亮的声音,把旁边树林里亲热的小情侣吓了一跳。
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季策直接把车开到女生宿舍,打开跑车的远光灯,把这一片都照亮了。
“苏槿言——给我出来!”
虽然还不到熄灯睡觉的时间,可学校里已经是静悄悄的,季策这一嗓子就像平地一声响雷,反响很大。
只要是在宿舍的,几乎全都打开窗户,看到楼下炫酷的跑车,还有跑车旁边那个人,一个个都激动起来。
宿舍阿姨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听到喊声跑出来批评季策,“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学校禁止喧哗。”
季策不理她,抬头看着伸到窗外的脑袋,没有一个认识的,于是又喊,“苏槿言,你耳朵聋了吗?”
而此时,某个宿舍的三人头靠着头议论,“话说,这位气焰嚣张的大爷,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四少吧!”
“我看像。”
林协两眼一翻,“什么叫像,就是他。”
损友一和损友二相视一眼,然后朝林协伸出了魔爪,“你见过四少居然不告诉我们,该打!”
老大妈对季策的无视很不爽,黑着脸说:“这位先生,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叫保安了。”
季策白了她一眼,正打算接着喊,就听到楼洞里有人说:“来了来了,苏槿言来了。”
苏槿言还躺在医院,当然不会来,来的是她的三个室友。
看到季策,损友一二挟持着林协并排站立,笑眯眯的打招呼,“妹夫好,我们是苏槿言的同学,她现在不在宿舍,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季策皱着眉头看着三个认亲的神经病,然后忽然发现其中一个有点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被季策的激光眼一扫,林协立马自报家门,“四少你好,我们上次见过的,在学校门口。”
季策想起来了,一把将人拎到面前,“苏槿言呢?”
林协说:“她下午来了趟学校,后来又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如果你要找她,我可以帮你给她打电话。”
季策低吼,“我自己没有手吗?”
林协:“……”
呜呜,苏槿言你男人好凶!
损友一、损友二眼冒红心,这个男人好帅!
季策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秘书的话,“她为什么突然回学校?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林协意外的看着季策,“槿言没有跟你说?”
季策面色一沉,看来那个人没有骗他,苏槿言真的出事了。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感觉很不好,季策脸色越来越难看,“少废话,知道就说。”
林协被他的坏脾气给惊呆了,苏槿言怎么受得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
趁着林协走神的功夫,损友一趁机站出来,“事情是这样的,有人举报槿言不检点,被包养还进出夜店,然后学校就取消了她的奖学金,还把她叫到教导处狠狠批了一顿。”
损友二不甘示弱,接着补充道:“槿言学习一直很努力,这次出了这样的事,对她打击很大。”
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季策转身回到车上,跑车的引擎声引起一片尖叫。
他就这样走了?
没有一句谢谢,没有任何客气,就这么走了?
被喷了一脸尾气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异口同声道:“真特么帅啊!”
林协在一旁看着她们,这两个花痴真是没救了。
季策离开之后,给陈强打电话,“苏槿言出事了,我现在找不到她。”
陈强说:“别着急,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谢了兄弟!”
车子停在路边,季策有些烦躁的看着手机,再三确认苏槿言没有回信,气的差点把手机砸了。
苏槿言下去去教导处的时候,就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在包里,后来碰到苏澈,又被送到医院,一觉就睡了几个钟头。
等她睁开眼睛,都快十点了,这么晚还没回家,四少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苏槿言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满屏幕的未接来电,背脊刮过一阵凉风,四少居然给她打了这么多电话?
季策正坐在路边等陈强的消息,听到手机响他直接按了蓝牙接听,“强子,有消息了吗?”
“……四少,是我。”
季策一听到她的声音,嘴角一抖烟差点掉车里,“苏、槿、言!你想死吗?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苏槿言慌忙把手机拿远一点,等他吼完了才说:“对不起,手机静音了,我没听见。”
季策憋了一肚子火,沉着声说:“你在哪里?马上把位置发过来。”
“我在……”
苏槿言话还没说完,季策已经把电话挂了,他要马上见到这个女人,然后狠狠揍她一顿。
可是看着她发过来的定位,季策一下子傻眼了,“医院?”百度半(.浮)生—天价婚约
好在医院离学校不远,季策一脚油门飞到医院,一下车就看到苏槿言站在门诊大楼门口。
雨越下越大。
“苏槿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季策黑着脸走过去,在看到她憔悴的脸色时,身上的怒意更甚。
这个蠢女人,她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鬼德行!
季策粗鲁的把人拉到面前,握着她冰冷的手指骂道:“笨蛋,雨这么大,谁让你站在这里等的!”
那天在医院的人都看到,有个男的凶巴巴的骂自己女朋友,而那个女的却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他。泡泡小说网,更新第一,全文字,无弹窗
苏槿言一声不肯,活像个受气包,实际上却把人气个半死。
季策骂完之后,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黑着脸说:“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明明就是担心,还非要摆出一副臭脸,好在苏槿言已经把他看穿,见他不骂了立马伸手抱住他的腰。
“四少……”
“干什么干什么?爷说要原谅你了吗?”
事实上四少的表情已经快绷不住了。
苏槿言可不管他,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你不要这么凶嘛!人家真的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料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季策终于不绷着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硬抗,知道吗?”
苏槿言以为他还不知道学校的事,点点头说:“没事,就是肚子疼,下次注意点就没事了。”
“肚子疼?”
季策狐疑的看着苏槿言,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苏槿言又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亲戚来了,于是推了推他的胳膊,“雨越来越大了,我们快回去吧!”
季策下车的时候没有拿伞,他倒是无所谓,可是苏槿言一个女孩子,又生着病,不能淋雨。
看到季策套衣服,苏槿言还不明所以,直到他把大衣撑到她头上。
“走吧!”
季策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大雨,“出去的时候靠着一点,别淋湿了。”
感动的情愫在眼底流转,苏槿言沉默的搂住季策的腰,“那我抱着你。”
虽然说季策已经很小心的呵护了,可苏槿言上车之后就打了个喷嚏,就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
看到季策冷眸扫过来,苏槿言慌忙捂住嘴,“我不是故意的。”
大姨妈来的时候抵抗力会变差,她还在湖边坐了好几个小时,又吃冰淇淋又进医院,会感冒也不奇怪。
季策气的说不出话,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回家再收拾你。”
苏槿言立马捂住脑袋,控诉的看着季策,“四少,人家是病人。”
季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冷哼,“撒娇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接受惩罚吧!”
回到家,苏槿言脱了鞋就往楼上跑,锁上门一颗心才算踏实了,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季策不紧不慢的换了鞋,上楼开门,锁了。
小样,敢跟爷玩心眼儿?
季策找来备用钥匙开门,房间里没人。
听到浴室的水声,季策小腹有些发热,正打算进去跟她洗个鸳鸯浴,突然看到床上有个奇怪的东西。
苏槿言洗到一半发现姨妈巾忘拿了,于是拿浴巾随便裹了一下,谁知道门一打开,就看到季策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她的姨妈巾。
“你说肚子疼是因为这个?”
很显然四少博学多才,已经认出手里的东西了。
苏槿言红着脸说:“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好像忘了,这里是我家。”
季策笑着走过去,火热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然后停在她光洁如玉的两条腿上。
“我听说,如果不垫这玩意儿血会流出来,是不是就跟破/处一样?腿分开给我看看流出来没有。”
“啊!”
苏槿言听到这话,尖叫一声就往浴室跑,她怕跑得慢了,四少真的会分开她的腿看有没有流血。
季策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跟过去说:“你跑什么跑,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那能是一回事吗?
苏槿言咬着唇,脚趾头都羞红了。
见她不吭声,季策敲敲门,“苏槿言,你是打算在里面待一辈子吗?姨妈巾不要了?”
浴室的门是那种磨砂玻璃的,看不到人可是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看见季策手里的东西,苏槿言一咬牙拉开门,伸手就去抢,结果轻轻松松就被制住了。
季策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招,把人摁在墙上亲了亲,“小丫头胆子不小,敢从爷手里抢东西,皮痒痒了是不是?”
苏槿言眼珠子一转,踮起脚尖吻他,然后趁机夺下他手里的东西,动作迅速的跑回浴室。
第一次被成功偷袭,季策倒是没有恼羞成怒,笑看着紧闭的玻璃门,“跑的老和尚跑不了庙,我就看你能躲多久。”
苏槿言洗完澡不敢出来,竖着耳朵在门口听了半天,确定季策不在房间才出来。
换好睡衣出门,闻到泡面的香味儿,苏槿言的食欲一下子被勾起来了,“四少,我也想吃。”
季策抬头一看,苏槿言正趴在栏杆上,眼馋的看着他碗里的面。
“你再下来,我就都吃了。”季策指了指旁边的碗,苏槿言两眼一亮,‘腾腾腾’跑下来。
苏槿言看着碗里的面,上面居然还有一个荷包蛋,惊讶的说:“四少,这面是你煮的吗?”
“废话!”
季策‘哧溜’一下把面吸到嘴里,然后拿筷子敲她的头,“有点冷了,快点吃。”
“嗯嗯。”苏槿言端着碗坐下来,想象着四少在厨房煮面的样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就是普通的泡面加了个蛋,而且放了有一会儿了,所以面条有点烂,可苏槿言却觉得很好吃。
季策本来在看球赛,忽然感觉旁边磁场不对,转头一看,怎么还哭上了?
难道是因为他煮的面太难吃?
季策在烹饪方面不太自信,头伸过去一看,好家伙,比他吃的还干净。
这是饿了几顿?
季策有些心疼的看着苏槿言,“傻丫头,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吗?”
“四少……”
苏槿言抱住他的脖子,油乎乎的嘴不小心蹭到刚换的衬衫,四少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心疼衣服了,因为有个傻丫头更让她心疼。
“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
季策把苏槿言拉过来坐在腿上,捧着她的小脸看了看,“别哭了,再哭妆都花了。”
苏槿言说:“胡说,人家才没有化妆。”
“是吗?”
季策一副怀疑的表情,“你以为爷读书少就好骗是不是?没化妆能这么漂亮?”
反应过来他是在逗自己开心,苏槿言‘噗嗤’一下笑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四少,你真好。”
季策最怕人家给他发好人卡,龇着牙说:“那是你还没见过爷黑化的一面,爷可是出了名的坏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才不是这样……”
苏槿言不相信季策的话,乖巧的躺在他怀里说:“我认识的四少,是天底下最帅最好的男人。”
看着她脸上恬静的表情,季策有些笑不出来,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傻丫头,以后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苏槿言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这一点季策还真不敢保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说:“以后的事谁都不敢保证,说不定是你先不要我了。”
“不会的。”苏槿言的语气很肯定,有些紧张的拽着他的袖子,“我不会不要你的,四少你相信我。”
这个女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感动。
季策眨掉眼睛里的雾气,故意凶巴巴的去捏她的脸,“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惹急了爷可不管你大姨妈还是二姨妈。”
苏槿言:“……”
气氛被成功破坏,苏槿言不盯着抛弃不抛弃的事了,不过她还有另外的心事。
季策正心不在焉的看球,就听到旁边的人说:“四少,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转过头,就看到苏槿言纠结的小脸。
这么纠结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季策不敢贸然答应,手指缠住她一缕发丝转动着,“说来听听。”
这件事苏槿言已经想了很久了,她也不知道今天时机对不对,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看到她鼓起勇气的样子,季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该不会是要跟他求婚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季策头皮一阵发麻,正打算找借口脱身,就听到她说:“我知道我不够好,可是……”
来了来了……
季策已经准备好随时夺路而逃,却听到她有些幽怨的说:“四少,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找别的女人?”
季策:“……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苏槿言点点头,“你可以答应我吗?”
“不可以!”
听到他一口回绝,苏槿言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季策拉住了。
“嘿,我说你这女人脾气还挺大,不听我把话说完?”
季策把人拉回来,厚脸皮的搂着她的腰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不能答应你‘妈’。”
“啊?”
苏槿言呆萌的瞪着眼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季策趁机占了一通便宜,“我可以答应你不找女人,可你也知道我应酬多,有的时候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这种事总是无法避免的,你明白吗?”
苏槿言想说逢场作戏也不行,季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拍拍她的脑袋说:“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去吧!”
苏槿言知道,再继续说下去肯定会引起四少的反感,于是听话的上楼休息。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以前只想留在四少身边,可是现在她想要的更多,比如,四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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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现在季策比苏槿言还要纠结,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那样的要求,难道真喜欢上这丫头了?
应该,没有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窗太久,季策第一次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结果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看了一夜的电影。
早上苏槿言到公司,发现林兰居然已经在位置上了,于是笑着跟她打招呼,“你最近都挺早的。”
林兰半开玩笑的说:“怎么?就容许你积极表现,别人就不能努力上进了?”
苏槿言瞄了眼她电脑上的购物网站,恩,是够努力上进?
见苏槿言笑了笑没说话,林兰假装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你昨天没事吧?苏,苏澈有去找你吗?”
本来苏槿言还觉得奇怪,苏澈不是本地人,而且也不是h大的学生,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里?
“你告诉他的?”
“他真去了啊!”
林兰惊讶的不得了,心想总经理跟苏槿言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听说她出事就去找她。
话说他们两个都姓苏,该不会是兄妹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兰一下子抓住了苏槿言的胳膊,“槿言,你老实说,你家境其实不错的吧!”
苏槿言想到老苏,点点头说:“还行吧!”
“那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林兰又问。
苏槿言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见她这样遮遮掩掩,林兰更觉得有问题,可是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也就不好再问。
苏槿言昨天没请假就从公司跑了,电话也打不通,早上老大一来公司,就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了。
本以为要被骂的狗血喷头,严重点可能要卷铺盖滚蛋,谁知道最后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大家的态度,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敏感如林兰,马上就发现情况不对,于是借着去茶水间的功夫,拉住一个同事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神神秘秘的说:“早上总经理来我们部门了,你猜他来干什么?”
林兰一听总经理来过了,顿时后悔自己不该待在办公室,着急的说:“行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老大刚好在门口跟他撞上,他说自己是路过,可是一转身就问了一句,苏槿言来公司了吗?”
苏澈是来找苏槿言的,这让林兰有些失落,她还以为总经理是来感谢她通风报信的。
“唉你说,他们两个都姓苏,会不会是亲戚啊?”
“如果是真的那就糟了,我之前还让她帮我买咖啡、复印东西,也不知道现在去道歉有没有用。”
对于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林兰嗤之以鼻,端着茶杯回到办公室。
她刻意观察了一下苏槿言,她跟平时一样,不跟人聊天也不浏览乱七八糟的网页,一心做她的事。
如果她真是总经理的妹妹,还用得着这么拼吗?
而且那天在公司门口,感觉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
哦对了,她还有个疑似流氓混混的男朋友,如果是豪门千金,找对象肯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她看上去没有一项符合。
想到这里,林兰端着茶杯走过去,“槿言,你猜我昨天是在哪里找到苏澈的?”
“恩?”
苏槿言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然后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看不出她是不是在装傻,林兰只好再次重复,“我是说苏澈,你跟他不是朋友吗?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吗?”
这个苏槿言还真不知道,摇摇头说:“我还觉得奇怪,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林兰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员工通讯录里有啊!苏槿言,你认识他这么久了,该不会想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
“我知道啊!苏澈嘛!”苏槿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是,是她学校有事临时请假,林兰却跑去找苏澈,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兰,我觉得你好像对我的事特别感兴趣。”
看到苏槿言怀疑的目光,林兰慌忙喝了口水掩饰,笑着说:“你想多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过你真不想知道苏澈是干什么的?”
苏槿言摇摇头说:“他干什么的跟我没关系,我说过跟他不熟。”
林兰狐疑的看着她,别人都巴不得跟总经理有点关系,她倒好像避之不及。
苏槿言话说的很满,谁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居然碰到苏澈,他还跟各部门的老大在一起开小灶。
看大家的态度,好像对他挺客气的。
青年才俊啊!
苏槿言不由得想,林兰一直打听她跟苏澈的关系,难道是看上他了?
也难怪,谁让这是一个看颜值的时代呢?
别的不说,光是这张脸就够让小伙伴们心动的了,而且现在看来他在公司混的也不错,典型的商业精英。
苏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槿言跟林兰坐在一起,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还在为学校的事难过吗?
食堂里有包厢,偶尔聚个餐什么的也挺方便。
走到包厢门口,大家都等着让苏澈先进去,谁知道他却停下来说:“我看到个朋友,过去打声招呼,你们先点菜。”
刚才视线交汇的时候,苏槿言立马把头低下,不是她做作,而是因为她很清楚,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
她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就好像当初刘易阳只是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爱了他那么多年。
所以不管苏澈有多优秀,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她有四少就够了。
“怎么今天就来公司了?”
“呃?”
苏槿言一抬头,就看到苏澈笑眯眯看着她,“身体好点了吗?昨天我临时有事就先走了,后来去医院你已经走了。”
苏槿言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四周的杀气,全都是女人们嫉妒的目光。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槿言扯了下嘴角说:“昨天的事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啊!不过,你现在能不能不要对着我笑。”
苏澈嘴角抽了一下,有些哀怨的说:“苏槿言,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这不是因为苏大帅哥魅力太大了吗?我怕给自己招黑。”苏槿言心虚了一把,悄悄拿胳膊捅了林兰一下。
林兰早就想说话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接到苏槿言的求助她立马开口说:“苏,呃,你要不要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一个苏总差点脱口而出,被苏澈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扫,立马改口。
而她的话简直要把苏槿言雷晕了,小姐,你喜欢人家我看出来了,可我找你是帮忙的,不是添乱的好吗?
好在苏澈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看着苏槿言说:“身体要是不舒服就请假,公司还是很有人性的,我可不想再送你去医院。”
苏槿言:“……”
大哥,那只是个意外好吗?
说完才看着林兰,“我那边还有事,就不跟两位美女一起吃饭了,替我跟四少问好。”
最后一句是跟苏槿言说的,好像在刻意撇清什么,是看出她的回避了吗?
苏槿言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叫住他说:“那个,昨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
本来只是一句客套,谁知道苏澈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问他,“改天是哪天?”
先生,你非要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吗?
然后苏澈自作主张的说:“今天不行,一会儿我还有事,不然就明天吧!明天下班在门口等我。”
此刻苏槿言的内心是拒绝的。
苏澈一走,林兰脸色都变了,质问的语气说:“你不是说跟他不熟吗?”
“是不熟啊!”
苏槿言表示很郁闷,“不过‘多亏’了你昨天找他帮忙,我来例假肚子痛,是他送我去的医院。”
那自己岂不成了神助攻?
林兰也很郁闷,板着脸说:“那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要请他吃饭?”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苏槿言这会儿反应挺快的,转头看着林兰眨了眨眼睛,“看你刚才这么紧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我……”
林兰语塞的俏脸一红,没想到苏槿言老实巴交的,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会不会是故意试探?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兰下巴一抬,干脆承认了,“是又怎么样?你有意见?”
“完全没有!”
苏槿言连忙举着三根手指发誓,“我知道你怀疑我跟苏澈,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兰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有些酸溜溜的说:“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可能因为我们都姓苏吧!”
苏槿言随便扯了个理由,然后忽然抓住林兰的手说:“林兰,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林兰不太乐意,噘着嘴说:“什么忙?”
苏槿言显然很有把握,此刻的她半眯着眼睛,笑的像个狐狸,“给你一个接近帅哥的机会,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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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最近心情不太好,除了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之外,还因为家里养的那只小猫快要失控了。
本来以为只是路边捡回来的小宠物,高兴的时候逗一逗,没想到时间长了,居然对她有了感情。
虽然这份感情还不够深,却已经足够让季策警醒。
而且最近这小丫头已经开始得寸进尺,晚上不回家她就打电话,跟什么人在一起她都知道,可见他身边有她的眼线。
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心眼比谁都多,都学会收买人心了,现在更是不得了,连找女人都要管。
烦啊!
从来没被人管过的四少,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打给靳禹杰,“庸医,别行骗了,出来陪爷喝酒。”
靳禹杰听着语气不对,“怎么,让人虐了?菊花安好否?”
听到有人惦记自己菊花,季策头皮一阵发麻,脸色铁青的骂道:“靳禹杰我草你大爷的,真该让你的病人看看你邪恶的嘴脸!”
靳禹杰‘呵呵’两声,“不好意思,我大爷已经走很多年了,您要找他只能亲自下去一趟。”
这小子今天战斗力这么强,开挂了?
季策不想继续这个恶心的话题,更不想下去找他大爷,骂骂咧咧了两句,“心情不好,出来陪我喝两杯。”
平时这位爷想喝酒,肯定是要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找医生喝酒,不是身体有病就是心理有病。
“来吧!我最近发现一个好地方。”
靳禹杰说的‘好地方’,其实是一家新开的同性酒吧,四少模样俊,一进门就被盯上了,只觉得菊花一紧。
我就靠了!
季策一路黑着脸来到吧台,对那个还有闲情逸致小酌的人说:“靳禹杰,你他妈挑的什么鬼地方,变态啊!”
靳禹杰笑着恭维,“论变态谁还能比得过你四少?”
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季策愤怒的竖起中指,结果却适得其反。
听到旁边有人吹口哨,季策回头一看,是个胸毛快要长到下巴上的老外,正咬着唇对他抛媚眼。
这品种确定不是长毛猩猩?
等等,现在不是研究品种的时候,他大爷的四少被个男人调戏了啊!
“我干你娘的!”
季策抄起瓶子就要把人弄死,还好被靳禹杰拦住了,庸医劝他说:“四少息怒,爱情是不分性别和国界的!”
“我去你大爷的!”
四少恶寒的都快吐了,用手指警告的了指那个黑人,“靳禹杰,你他妈最好别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我又不吃喝嫖赌抽,能有什么把柄?”
看到四少吃瘪,靳禹杰不厚道的笑了,其实他把人叫来这里,就是故意要整他的,谁让他整天那么拽。
可能是因为医生这个身份,靳禹杰不怎么喝酒,尤其是烈酒。
他敲了敲桌面,对一直盯着季策的男孩儿说:“别关顾着看美男了,先给我们四少来一杯82年的雪碧。”
听到他的调侃,男孩儿脸红了,低着头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饮品。”
事实上靳禹杰针对的人是季策,82年的雪碧喝下去,估计就可以直接下去见他大爷了。
“连四少都敢耍,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季策勒着靳禹杰的脖子,打算逼他认输。
男孩儿在一旁看的有趣,问他,“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这件酒吧里八成都是同性恋,剩下的两成是觉得有趣,来见世面的,而很显然调酒的这个男孩儿属于前者。
看到他看季策的眼神,靳禹杰真的要笑了,故意拍着桌子嚷嚷,“叫什么先生这么见外,直接叫四叔。”
“啊?”
男孩儿有些惊讶的看着季策,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四叔?他有那么老吗?
然而从年纪上来算,这是不争的事实。
季策不高兴了,老脸一拉凶神恶煞的说:“你丫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酒喝?”
男孩儿吓得一缩脖子,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对不起!”
靳禹杰拦着他说:“你别吓坏人家。”
“小心你的眼珠子。”
季策虽然不喜欢被异性这么盯着看,可也不想让靳禹杰太得意,冷笑着说:“少在那里五十步笑百步,你丫长得就是一张大叔脸。”
靳禹杰立马反击,似笑非笑的说他,“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百步了?”
季策吃瘪,脸色可想而知。
看两个老男人斤斤计较的样子,男孩儿忍不住笑了,自作主张帮季策倒了一杯威士忌,“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季策拿过来喝了一口,冷眼瞅着靳禹杰,“老实说,什么时候开始好这一口的?兄弟帮你分析分析,看还有没有得治。”
靳禹杰说他,“快得了吧你!需要吃药的是你,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脑门上写着‘我有病’三个字。”
“放你的屁!”季策威胁的举起拳头,“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信。”
靳禹杰淡定的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一般大家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尤其是精神方面的病人。”
这是在说他精神有问题?
见季策卷着袖子要动手了,靳禹杰脸色一正,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不闹了,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草,这个狡猾的狐狸。
都是自家兄弟,更糗的事他都见过了,季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朝他翻了个大白眼,“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捡回来那丫头最近让我有些困扰。”
能让四少说出‘困扰’两个字,可见是真给逼急了。
靳禹杰稀罕的看着季策,“没看出来那丫头还有这能耐,都快把四少整出病来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好好说就给爷滚蛋!”
见季策有些不耐烦了,靳禹杰立马装出一副悬壶济世的正派表情,“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你在困扰什么?”
医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只有知道病因了,才好对症下药。
可是这病因,就连病人自己都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来找庸医了。
“昨天她学校出了点事,当时我在忙别的就没在意,后来才知道,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
说到这件事季策就郁闷,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是他季四的女人?
可最让他生气的事,这女人遇到麻烦,却没有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求助,她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认识她到现在,她好像从来没有给我惹过麻烦,没让我给她买过任何东西,送她点东西还得求着她,吃饭都恨不得aa,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女孩儿真的不一样,就是脾气不太好,有时候能把人气个半死。”
靳禹杰忍不住打断他,“四少,你说反了,脾气不好把人气个半死的应该是你吧!”
季策真想拿酒杯砸他,“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说?”
靳禹杰举着手说:“ok,你说,我不打断。”
好不容易培养的情绪,都被靳禹杰这货打断了,季策脸色不太好看,“算了不说了,不就是个女人嘛!”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是想说苏槿言太单纯了,还是想说怕自己给不了她要的幸福?
昨天听到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季策心虚了,他真的回答不了,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季策越想越心烦,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说:“这个女孩儿跟我们不一样,禹,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招惹她?”
多难得能看到季策愁眉苦脸,靳禹杰却没有嘲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也说过我跟你们不一样,现在咱们还不是好好的?”
“少酸了吧唧的。”庸医玩深沉,季策快吐了。
靳禹杰半开玩笑的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最近你提到苏槿言的次数比你的爱车还要多,这就说明你已经开始在意她了。而当你开始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说明这个人已经走进你的心里。”
“不可能!”
季策想都不想就否认了,“你说的这个可能性不存在,我心里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爱情这种东西经历一次就够了,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靳禹杰摇摇头说:“话不要说得太早,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说过红玫瑰和白玫瑰吗?”
看季策的表情就知道没听过。
靳禹杰说:“张爱玲曾经说过,也许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红玫瑰,白玫瑰?
朱砂痣,明月光?
季策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到底谁是他的朱砂痣?
谁又是他的明月光?
如果说对苏槿言的感情不是爱,那又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甚至还让她登堂入室。
而且他对这个女人的纵容,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难道真的像靳禹杰说的,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想到这里,季策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曾经让他魂牵梦绕,却终究还是镜花水月。
沫沫……
季策心烦意乱,把酒杯推过去说:“再来一杯!”
回到公司,已经是下班时间,大厦里员工进进出出,没人注意到一身酒气的老板。
看到季策回来,秘书紧跟着进了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快递,“四少,你的快递,用不用我帮你拆开?”
真稀罕,这年头还有人给爷寄快递?
季策表示很意外,对秘书说:“先放着吧!”
季策平时吊儿郎当的,偶尔认真起来也还是很有魅力的。
秘书见他低头做事,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那,如果四少你没有别的事吩咐,我就先下班了。”
季策这一忙就是两个小时,不当老板不知道,要操心的事真多,要是哪天不小心破产了,几百个员工都要失业。
外面天早就黑了,季策看看手机,苏槿言半小时前给他发过微信。
四少,我晚上要跟同事吃饭,会晚点回去。
这丫头,吃个饭也要跟他汇报,真当他是法西斯啊!
说到吃饭,季策觉得肚子有点饿,正在考虑晚餐的着落,突然看到桌子上的快递。
刚才一直忙,都把它忘了。
撕开外面的包装掉出来一个信封,里面有几张照片。
看到照片里的人,季策深眸一锁,眸底的寒意慢慢铺开。
照片的背景是kf门口,苏槿言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淇淋,在她身边,那个英俊的男人手上,也拿着一支冰淇淋。
另一张照片里,秀恩爱的道具已经没有了,苏槿言坐上了车,抬手拂过耳边的碎发,一派淡然。
最后一张照片中,只能看到车子绝而去。
照片里夹着一张纸,寄邮件的人很谨慎,上面的字是打印出来的。
这个女人脚踏两只船,而且最会装无辜,这几张照片就是证据,四少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该死的!”
季策突然有种想撕碎这些照片的冲动,他就说苏槿言出事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原来是找到人帮忙了。
出了那种事,居然还有心情吃冰淇淋,亏他还担心她心里难受,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还给她煮面。
“苏、槿、言!”季四的字典里绝不接受背叛。
车子开出公司的时候,季策接到陈强的电话,说是路过大排档的时候看见苏槿言了,问他是不是也在那里。
这个电话来的很是时候,季策正愁找不到人。
苏澈惦记着今天的晚餐,特意推掉所有应酬,结果苏槿言没等他就自己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她说的‘餐厅’,苏大公子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忽然有种想掉头离开的冲动。
苏槿言看到他了,起身跟他招手,“苏澈,这里。”
苏澈走过去,目光在苏槿言脸上走了一圈,然后落在林兰身上,“你也在?”
林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槿言非要拉我一起。”
分分钟就被出,苏槿言嘴角抽了一下,干笑着解释说:“反正你们我都要请,干脆就一起请了,你不介意吧!”
她那点小心思苏澈怎么会不明白?
笑着说她,“这么挺精打细算的,四少不给你钱花?”
苏槿言满头黑线,“难道我是寄生虫吗?请朋友吃个饭还要花他的钱?”
“说知道呢?”
苏澈耸耸肩,在她对面坐下来,搓着手说:“我长这么大,大街上吃饭还是头一回,说吧!打算请我们吃什么?”
见他没生气苏槿言也就放心了,偷偷跟林兰眨了下眼睛,“当然是吃这里的特色菜了,一会儿保准你馋的连手指都吞下去。”
麻辣小龙虾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就是装龙虾的不锈钢盆看上去不太美观。
苏澈观望了一会儿,等苏槿言和林兰都吃了,才敢伸筷。
然后他终于相信,苏槿言是真的请他来吃东西的。
这里的麻辣小龙虾味道很特别,感觉比他之前在餐厅里吃过的要好吃,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
后来他连筷子都不用了,直接戴着手套剥虾,面前不一会儿就堆成小山,妥妥吃货一枚。
苏槿言看的眉开眼笑,问他,“味道怎么样?”
苏澈边吃边说:“一个字,爽!如果在来点红酒就更好了。”
苏槿言说:“红酒没有,不过啤酒管够,老板娘”
“等一下!”
林兰连忙拦住苏槿言,示意的看了眼停在路边的车,“酒就不要喝了吧!一会儿还要开车。”
苏槿言跟季策在一起久了,那位爷经常酒驾,所以她都忘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常识。
“还是林兰想的周到。”
从刚才林兰就一直在偷瞄苏澈,苏槿言都看到了。
想到今天把她拉来的目的,于是苏槿言趁机说:“苏澈,你还没有女朋友吧!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苏澈抬头看她,手上同时还在剥虾,“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考虑。”
这算是把自己拖下水了,?
苏槿言汗了汗说:“你别开玩笑了,你明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其实我想给你介绍的是”
林兰两个字都已经在嘴边了,苏澈却突然打断她的话说:“我来这里工作只是暂时的,早晚要离开,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女孩子了。”
他话都说这份上了,苏槿言也不好再开口,倒是林兰有些着急,悄悄在底下踢了她一脚。
苏槿言没办法,只好问他,“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苏澈说:“a市,我现在跟我姐姐住一起。”
苏槿言没去过a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好在林兰自己开口了,“a市是个好地方,我读书的时候就听同学说过。”
“是吗?”
苏澈摇摇头说:“我对这个城市倒没什么感觉,主要是我姐姐喜欢。”
见他多次提起他的姐姐,林兰心里好奇,可是她知道苏澈的身份,在他面前没办法太随便。
于是故作矜持的说:“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去a市,到时候我可以去看你,还有你姐姐。”
“可以啊!”
苏澈倒是很爽快,“不过你见我没问题,想见我姐姐就没那么容易了,她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除非,是她弟妹。”
最后一句话,苏澈突然把目光移向苏槿言,让人觉得若有所指。
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苏槿言脸红了,脱掉手套说:“我看你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走吧!”
苏澈看看已经见底的盆,再看看面前高高堆起的虾壳,难得红了下脸,干咳一声转移视线,“这里的味道真不错,你是怎么发现的。”
苏槿言一脸骄傲的说:“是四少带我来的,他还知道很多好吃的地方,真的特好吃。”
对于发现美食这种功能,苏澈表示嗤之以鼻,“看不出来他还挺闲!”
苏槿言没注意到苏澈的话,正打算叫老板娘来结账,忽然听到一声怒吼,“苏槿言!”
“四少?”
苏槿言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惊喜的朝他跑过去,“四少,你怎么也来了?”
“我要是不来就看不到这场好戏了。”季策甩开她的手,盛满怒意的双眼直射过去,跟苏澈在半空来了场厮杀。
四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苏槿言连忙跟他解释,“四少你听我说”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季策一甩胳膊,把苏槿言摔出老远,直接就撞到旁边的桌子上,疼的差点直不起腰。
苏澈本来不想插手,可是看到苏槿言受伤他忍不住了,跑过去扶她,“苏槿言你没事吧!”
这一扶就扶出麻烦了,季策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上去就是一拳,“谁他妈让你碰我女人!”
苏澈也是不能吃亏的主,立马就还了一拳,“对自己女人动手,你他妈也算是男人!”
“连老子的女人也敢动,我看你是活腻了!”
季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连他们吃饭的桌子都给踹飞了,旁边吃饭的人全都被他吓跑了。
苏澈是那种典型的富家公子,虽然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锻炼,可跟四少这种刀火海里走过来的人比,完全不是对手。
看到苏澈挨打,林兰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扶他,“苏总,苏总你没事吧!”
苏澈擦了擦嘴角的血说:“我没事,你躲开点。”
男人都有自尊,苏澈知道自己不是季四的对手,可是他不能认输。
这回四少发了狠,苏澈摔倒之后,他转身拿了把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苏槿言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哐当!
椅子四分五裂,不过苏澈没感觉到疼,因为苏槿言替他挡了。
看到苏槿言倒在地上,两个男人都傻了。88,
苏澈怎么都没想到,苏槿言会替他挡着一下,爬起来就去扶她,“苏槿言,你怎么样了?”
季策也反应过来了,手里的凳子腿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跑了过去,推开苏澈把苏槿言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自责,“苏槿言你这个蠢货!”
苏槿言疼的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双手用力抓住季策的袖子,“四少,四少你听我说,听我解释,我没有”
“你给我闭嘴!”
都什么时候了还解释个屁,季策这会儿也不管照片的事了,抱着苏槿言就往车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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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苏槿言的男朋友以为她跟苏总有一腿,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打了。
林兰心想,这个叫四少的果然是个流氓,竟然下手这么狠。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鼻青脸肿的苏澈,伸手去扶他,“苏总,你还好吗?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我没事。”
苏澈看着被砸的大排档,眉头皱得老高,对一旁默默收拾的老板两口子说:“你们算算多少损失,我赔给你们。”
老板两口子人挺和气,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小伙子,不用你赔钱,四少是老客户了,记他账上就行。”
苏澈还真没看出来季四这么吃得开,都把店砸成这样了人家居然不生气,都什么世道!
想帮人家收拾烂摊子,结果举手投足都有些困难,季四这个天杀的下手这么狠,不就是吃个饭吗?
林兰在一旁急的要命,再次劝他,“苏总,还是先去医院吧!”
苏澈点点头,刚要上车警车就来了,
两个片警下了车环视一周,“刚才谁报的警?”
见苏澈朝自己看了过来,林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是我报的警。”
那边大排档的老板已经在跟警察解释,苏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对林兰说:“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你留下来处理一下。”
林兰老大的不情愿,早知道就不报警了。
看着苏澈开车离开,林兰噘着嘴,脸上的神色非常不高兴,都怪苏槿言那个男朋友,好好的约会都被他搅了。
季策没有去医院,对他这种人来说,医院不能给他安全感。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驶向私人诊所,季策直接把车停在门口,抱着苏槿言就往里面冲,“庸医!靳禹杰!”
靳禹杰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里面的人扶额轻叹,“四少,下次你来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不用麻烦你的脚我可以直接开门迎接。”
“少废话,苏槿言受伤了,快过来给她看看。”
靳禹杰这才注意到他怀里的人,慌忙起身朝里面的隔间走去,“快把她抱进来。”
季策把人抱进去,小心的放在床上,苏槿言疼得满头大汗,手里一直拽着他的袖子,“四少,你不要生气。”
想把她的手拿下来,她还不肯,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季策黑着脸说:“给我松手。”
苏槿言吓的松了手,季策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服,对旁边暂时无用武之地的人说:“她的背被凳子砸了一下。”
“怎么会被砸?”
靳禹杰表示很惊讶,顺口就问了一句,“谁干的?”
没人说话?
靳禹杰看看咬着唇的苏槿言,再看看脸黑的不能再黑的季策,“不要告诉我是你砸的,你不是不打女人吗?”
“少他妈废话!”季策气急败坏。
外套脱掉之后就剩下毛衣,苏槿言打了个哆嗦,季策抓着她的手把她抱住,“死丫头,看你下次还逞能!”
靳禹杰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咳嗽一声,“那个,四少,其实,你可以去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另外,你这样抱着她我也没法给她检查啊!”
“靠!”
季策绝不承认自己没想到这一点,转身就去找遥控器的时候,顺便损了靳禹杰几句,“空调开的这么低,你是快破产了吗?”
他心情不好,靳禹杰不跟他一般见识,手轻轻在苏槿言的背上按了一下,“疼吗?”
苏槿言点点头,“有点。”
靳禹杰加大力度,“这里呢?”
“疼……”
“这里。”
“啊——”
苏槿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把外面的季策都招进来了。
看到她两眼含泪趴在床上,明明很疼却死咬着嘴唇不出声,四少满腹的怒火都熄灭了,剩下的只有心疼和自责。
如果是季策动的手,靳禹杰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她肯定伤的很重,不过作为医生,他还是有必要亲眼看一下伤处。
“把她衣服脱掉吧!”
靳禹杰去外面拿手套,进来一看,一个坐着一个趴着,两个都没动,“什么情况?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想到要在他面前脱掉衣服,苏槿言有些抗拒,红着脸看着季策,“四少,我没事,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
自己什么力道季策很清楚,可是让他把自己女人的背给别的男人看,心里怎么这么不爽呢?
这么多年的朋友,靳禹杰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开口提醒他,“我除了是个男人,还是个医生,一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医生。所以你尽管可以放心,不该看的地方我一定不看。”
他这么一说,季策就更不放心了。
靳禹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不然这样,你把她的毛衣脱下来,然后把里面的衣服从中间剪开,我只看伤处总行了吧!”
毛衣脱下来的时候,苏槿言已经有些疼得受不了了,肉色秋衣粘在背上,布料上有丝丝血迹渗透。
穿这么多衣服还能伤成这样,靳禹杰摇摇头,拿着剪刀问他,“你来还是我来?”
季策有些退缩,甚至有种想要马上离开的冲动,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些无法面对这样的苏槿言。
“四少……”
苏槿言乞求的目光,让季策的无法逃避,他接过剪刀把衣服从中间剪开。
雪白的皮肤上,青紫的痕迹还不算明显,可是有几个地方淤青特别严重,表皮上渗出的丝丝血迹一路延伸。
内衣带子被解开的时候,苏槿言脸红的不像话,拽着季策的衣角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衣服完全剪开,肩膀上那么触目惊心的红,让季策握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竟把她伤的这样重!
亲眼看到伤处,靳禹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叹气,“四少,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下手这么狠!”
“老子不是故意的!”
季策把剪刀丢在地上,看着苏槿言半裸的后背,他知道还有很多伤是眼睛看不到的。
靳禹杰摇摇头,戴着手套的手在苏槿言背上游走,有时候力道轻一点,有时候力道重一点。
边查边问她。
等他检查完,苏槿言都快疼晕过去了。
季策帮她盖上被子,转身跟着靳禹杰走到外面,“她怎么样?”
“肩胛骨轻微骨折,不过还要拍个片子确认一下。”
靳禹杰把手套丢进垃圾桶,从口袋里拿出笔记录,边写边说:“你先带她过去,我拿点东西马上过来。”
从诊所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折腾了这么久苏槿言已经累的睡着了。
回到家,季策把人抱到自己房间,小心的放在床上。
这样虚弱的苏槿言让季策心疼,低头在她惨白的嘴唇上亲了亲,“傻丫头,干嘛要替他挡?你害爷破戒了知道吗?”
“四少……”
听到季策的声音,苏槿言呢喃着睁开眼睛,那一瞬她陷入了四少温柔的眸光中,痴缠着不肯离开。
季策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爷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后背在医院刚上过药,这会儿火辣辣的,她一动也不敢动,可怜巴巴的看着季策,“四少,你脾气怎么这么坏,就不能听我解释吗?”
不是第一次被人说脾气坏了,可这次被个小丫头说,让季策有种老脸一红的感觉。
苏槿言说:“那天我学校有事,没说清楚就走了,然后林兰就去找苏澈帮忙,后来我突然肚子痛,他就送我去医院,我是为了感谢他才请他吃饭的。”
是这么回事?
“那个林兰,就是昨天跟你们一起吃饭的女孩儿?”
苏槿言点点头,“她喜欢苏澈,我本来还想撮合一下的。”
季策又想起那几张照片,黑着脸说:“他长得那么帅,你就没有一点动心?”
苏槿言连忙表态,“可是我觉得你比较帅啊!”
被夸了啊!
季策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不喜欢他你还替他挨打?苏槿言,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苏槿言赶紧解释,“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万一你把他打伤了,他去警察局告你怎么办?”
她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策太阳穴突突几下,想到她背上的伤,忍不住冲她大吼道:“苏槿言,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他是谁,季四。
别说是打伤一个人,就算是他‘不小心’把人弄死了,谁敢动季家的人?
季策发完火,忽然想起苏槿言对季家的事一无所知,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些,也不打算告诉她这些。
在苏槿言单纯的世界里,可能无法理解军火商这种职业,恩,姑且称之为职业。
看着被他吼了之后老老实实趴着反省的女人,季策有些后悔,她身上有伤,他应该对她好一点的。
“算了。”
季策抬手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记住,h城的派出所就是我季家开的,以后不准为了这种蠢事冒险,听到没有?”
“哦!”
苏槿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这个傻丫头。
季策捧着她的脸含住她的嘴唇,“苏槿言,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跟别的男人有染,我会杀人!”
苏槿言光荣负伤之后,第二天晚上才想起来跟公司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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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忐忑的打电话,本来还担心领导会追问,没想到人家特别通情达理,不但准了她的假,还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当时季策就在一边,看到她那副保住饭碗的表情,嗤之以鼻的说:“如果真那么缺钱,爷可以在公司给你安排个‘高薪’职位。”
“不要!”
苏槿言想都不想就拒绝,让季策觉得很没面子,“你什么意思,瞧不上爷的公司是不是?”
举着手想敲苏槿言的脑袋,忽然想起她现在是伤员,于是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坏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
苏槿言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胳膊,指着墙上那幅画问,“四少,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幅画,能告诉我上面画的是什么吗?”
明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可季策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是我在一个拍卖会上买的。”
那一瞬,苏槿言看到季策的眸底淌过柔光,就连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
苏槿言对画一窍不通,可是她发现四少的房间里,有很多这方面的书籍,或许四少真的很喜欢吧!
四少好文艺哦!
苏槿言看着墙上的画,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呵欠,趴在软软的床上说:“四少,很晚了,你快去睡吧!”
季策放下手里的游戏机,转过头看着鸠占鹊巢的丫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好像是哦!”
苏槿言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慢腾腾的爬起来,“那我去楼上。”
“去什么楼上。”
季策搂着她的腰把人拉到面前,亲了亲她恢复一点血色的嘴唇说:“就在这儿睡。”
苏槿言脸有点儿红,自从受伤之后,四少就对她特别好,好的都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手机在响,苏槿言闭着眼睛去摸手机。
“喂。”
浓浓的鼻音,一听就知道已经睡了,那边的人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你。”
是个女人的声音,苏槿言慢慢睁开眼睛,她刚才接的是四少的电话?
“我弟弟最近有些奇怪,他以前每天晚上都要跟angela视频的,可是这两天只打了电话,我觉得他肯定有事瞒着我,可是问他又不肯说,你有空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
再这么沉默下去好像不太礼貌,苏槿言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那个,你找四少吗?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听到季策的电话传来女人的声音,苏沫也愣住了,然后她反应极快的说:“对不起,我好像打错电话了。”
挂了电话,苏沫发现新大陆似的跑回房间,“萧楠夜,跟你说个大新闻,我给季策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你给季四打电话?”
危险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把那个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兔子浇醒。
看着那个一如既往英俊,也一如既往小心的男人,苏沫懊恼的垮着脸,然后试图挽回,“萧楠夜,听到这个消息你不应该高兴吗?”
萧楠夜低头看着她,“我老婆半夜三更给别的男人打电话,你觉得我应该高兴?”
“老公,你不可以这样不讲道理的,我找他有正事。”苏沫无辜的瞪着大眼睛,“而且现在还不到十点,算不上三更半夜。”
萧楠夜冷眸眯起,“你还敢狡辩!”
“这不是狡辩啊!”
苏沫哀嚎一声,看着头顶臭黑臭黑的脸,“萧楠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季策有女人了,以后你不用把他当成假想敌了。”
萧楠夜冷‘哼’一声,“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我在,他这辈子都休想靠近你。”
苏沫:“……”
萧楠夜冷眸扫过她手上的手机,“坦白从宽,说,为什么偷偷给他打电话?”
这个苏沫可以解释,“我觉得小澈最近不太对劲,我想去h城看看他。”
“不行!”
“那我让季策去帮我看看。”
“不行!”
苏沫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萧楠夜,那是我弟弟!”
萧楠夜面无表情的说:“又不是亲的!”
“萧、楠、夜!”
眼看着苏沫要炸毛,萧楠夜连忙转移话题,“老婆,我觉得如此良辰美景,咱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外人身上了。”
苏沫冷笑,“你说我弟弟和我季策他们是外人?”
萧楠夜低头去吻她,厚颜无耻的说:“除了我和孩子,所有人都是外人。”
苏沫都被他气乐了,推着他的嘴说:“别闹了,我跟你说正经的。”
萧楠夜表示自己也很正经,亲吻着苏沫的掌心说:“angela昨天跟我暗示,她想要弟弟。”
“什么?”
苏沫吓的睁大眼睛,“她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她跟你说了什么”
萧楠夜亲了亲她的眼睛,“她说爸爸和哥哥都太聪明了,家里只有妈妈可以欺负,太没有成就感了。”
苏沫老脸一红,“所以呢?”
“我的小公主太无聊了,她一定是希望我们给她生个弟弟玩。”
生个弟弟?玩?
苏沫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冒着冷气,“萧楠夜,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
萧楠夜认错态度良好,点点头说:“我不想,我用‘做’的。”
“萧楠夜!”
“乖,叫哥哥。”
“……”
大叔,脸呢?
这边苏沫忙着应付萧大少,已经把苏澈的事忘到脑后。
那边苏槿言已经没有了睡意,看枕头上季策的手机,真的是打错电话了吗?
苏槿言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打的,可是季策的手机有密码,不死心的试了几个,都不对。
到底是什么?
苏槿言还在想密码,季策已经裹着浴巾出来了。
看到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季策眸色微沉,“你在干什么?”
“啊!”
苏槿言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不小心接了。”
季策把手机拿过去,指纹解锁之后页面直接跳到通话记录,‘萧楠夜’三个大字出现在最上面。
萧楠夜?
季策表示很意外,低头看着苏槿言,“他说了什么?”
苏槿言当时太震惊了,都没注意到苏沫说了什么,不过她记得最后那句。
“她说她打错了。”
“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季策一点都没往苏沫身上想。
也不能怪季策,谁能想到萧楠夜心眼那么小?
老婆的手机定期检查,所有对他老婆心怀不轨的异性,通通拉黑然后删号。
“以后不要随便接我电话。”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苏槿言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四少还没有完全接纳她。
苏槿言心里难受,把头转向另一边,“我知道了。”
她不想问也不想解释什么,相信总有一天,她能真正了解四少,然后走进他心里。
苏槿言在家待了一个星期,闲的都快长草了,她想回去上班,可是季策不同意。
刚好苏远山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吃饭,苏槿言也想出去透透气,就答应了。
【四少,我回家了,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给季策发信息的时候,苏槿言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其实她这次回家,主要是想拿点东西。
苏槿言进门的时候,苏远山和周秀玲都在,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在。
每次回到这个家,苏槿言都有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她慢腾腾的走进来,看着那一家三口,然后目光落在苏远山身上,“爸,我回来了。”
“槿言回来啦!”
苏远山刚站起来,身边的人已经先他一步走了过去,“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
苏槿言避开周秀玲的手,她还记得那天在家被周卫欺负的时候,她是如何冷眼旁观的。
这个全天下最恶毒的女人!
“爸,我先上楼了。”
看到苏槿言上楼了,周秀玲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跟我这儿摆什么谱?不就是勾搭上四少了吗?瞧把她能耐的,要是老娘年轻十岁,还能轮到她?”
苏槿言在楼梯上撇撇嘴,这话都说的出口,真不要脸。
“你少说两句吧!”苏远山见苏槿言还没走远,怕她听见。
其实他真的多虑了,这些年苏槿言什么话没听过?
“我又没说错!”
看苏远山这么护着闺女,周秀玲不高兴了,事实上她对苏槿言的意见也很大。
“你那个女儿,越长大越没礼貌,每次回家都板着个脸,跟谁欠了她似的,这些年我含辛茹苦照顾这个家,我容易吗?”
说着说着,就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要是换做之前,苏远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最近他想了很多,还梦到了苏槿言的妈妈,自觉对女儿有愧,就没有去哄周秀玲。
见他居然反常的上楼,周秀玲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好像自从出了周卫那档子事,苏远山对她就不如之前那么百依百顺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死丫头巴结上四少?
有了四少当靠山,她连当爹的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她这个不受待见的后妈了。
死丫头,你等着,这口气老娘早晚要跟你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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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苏槿言的男朋友以为她跟苏总有一腿,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打了。
林兰心想,这个叫四少的果然是个流氓,竟然下手这么狠。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鼻青脸肿的苏澈,伸手去扶他,“苏总,你还好吗?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我没事。”
苏澈看着被砸的大排档,眉头皱得老高,对一旁默默收拾的老板两口子说:“你们算算多少损失,我赔给你们。”
老板两口子人挺和气,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小伙子,不用你赔钱,四少是老客户了,记他账上就行。”
苏澈还真没看出来季四这么吃得开,都把店砸成这样了人家居然不生气,都什么世道!
想帮人家收拾烂摊子,结果举手投足都有些困难,季四这个天杀的下手这么狠,不就是吃个饭吗?
林兰在一旁急的要命,再次劝他,“苏总,还是先去医院吧!”
苏澈点点头,刚要上车警车就来了,
两个片警下了车环视一周,“刚才谁报的警?”
见苏澈朝自己看了过来,林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是我报的警。”
那边大排档的老板已经在跟警察解释,苏澈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对林兰说:“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你留下来处理一下。”
林兰老大的不情愿,早知道就不报警了。
看着苏澈开车离开,林兰噘着嘴,脸上的神色非常不高兴,都怪苏槿言那个男朋友,好好的约会都被他搅了。
季策没有去医院,对他这种人来说,医院不能给他安全感。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驶向私人诊所,季策直接把车停在门口,抱着苏槿言就往里面冲,“庸医!靳禹杰!”
靳禹杰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里面的人扶额轻叹,“四少,下次你来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不用麻烦你的脚我可以直接开门迎接。”
“少废话,苏槿言受伤了,快过来给她看看。”
靳禹杰这才注意到他怀里的人,慌忙起身朝里面的隔间走去,“快把她抱进来。”
季策把人抱进去,小心的放在床上,苏槿言疼得满头大汗,手里一直拽着他的袖子,“四少,你不要生气。”
想把她的手拿下来,她还不肯,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季策黑着脸说:“给我松手。”
苏槿言吓的松了手,季策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服,对旁边暂时无用武之地的人说:“她的背被凳子砸了一下。”
“怎么会被砸?”
靳禹杰表示很惊讶,顺口就问了一句,“谁干的?”
没人说话?
靳禹杰看看咬着唇的苏槿言,再看看脸黑的不能再黑的季策,“不要告诉我是你砸的,你不是不打女人吗?”
“少他妈废话!”季策气急败坏。
外套脱掉之后就剩下毛衣,苏槿言打了个哆嗦,季策抓着她的手把她抱住,“死丫头,看你下次还逞能!”
靳禹杰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咳嗽一声,“那个,四少,其实,你可以去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另外,你这样抱着她我也没法给她检查啊!”
“靠!”
季策绝不承认自己没想到这一点,转身就去找遥控器的时候,顺便损了靳禹杰几句,“空调开的这么低,你是快破产了吗?”
他心情不好,靳禹杰不跟他一般见识,手轻轻在苏槿言的背上按了一下,“疼吗?”
苏槿言点点头,“有点。”
靳禹杰加大力度,“这里呢?”
“疼……”
“这里。”
“啊——”
苏槿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把外面的季策都招进来了。
看到她两眼含泪趴在床上,明明很疼却死咬着嘴唇不出声,四少满腹的怒火都熄灭了,剩下的只有心疼和自责。
如果是季策动的手,靳禹杰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她肯定伤的很重,不过作为医生,他还是有必要亲眼看一下伤处。
“把她衣服脱掉吧!”
靳禹杰去外面拿手套,进来一看,一个坐着一个趴着,两个都没动,“什么情况?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想到要在他面前脱掉衣服,苏槿言有些抗拒,红着脸看着季策,“四少,我没事,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
自己什么力道季策很清楚,可是让他把自己女人的背给别的男人看,心里怎么这么不爽呢?
这么多年的朋友,靳禹杰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开口提醒他,“我除了是个男人,还是个医生,一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医生。所以你尽管可以放心,不该看的地方我一定不看。”
他这么一说,季策就更不放心了。
靳禹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不然这样,你把她的毛衣脱下来,然后把里面的衣服从中间剪开,我只看伤处总行了吧!”
毛衣脱下来的时候,苏槿言已经有些疼得受不了了,肉色秋衣粘在背上,布料上有丝丝血迹渗透。
穿这么多衣服还能伤成这样,靳禹杰摇摇头,拿着剪刀问他,“你来还是我来?”
季策有些退缩,甚至有种想要马上离开的冲动,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些无法面对这样的苏槿言。
“四少……”
苏槿言乞求的目光,让季策的无法逃避,他接过剪刀把衣服从中间剪开。
雪白的皮肤上,青紫的痕迹还不算明显,可是有几个地方淤青特别严重,表皮上渗出的丝丝血迹一路延伸。
内衣带子被解开的时候,苏槿言脸红的不像话,拽着季策的衣角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衣服完全剪开,肩膀上那么触目惊心的红,让季策握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他竟把她伤的这样重!
亲眼看到伤处,靳禹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叹气,“四少,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下手这么狠!”
“老子不是故意的!”
季策把剪刀丢在地上,看着苏槿言半裸的后背,他知道还有很多伤是眼睛看不到的。
靳禹杰摇摇头,戴着手套的手在苏槿言背上游走,有时候力道轻一点,有时候力道重一点。
边查边问她。
等他检查完,苏槿言都快疼晕过去了。
季策帮她盖上被子,转身跟着靳禹杰走到外面,“她怎么样?”
“肩胛骨轻微骨折,不过还要拍个片子确认一下。”
靳禹杰把手套丢进垃圾桶,从口袋里拿出笔记录,边写边说:“你先带她过去,我拿点东西马上过来。”
从诊所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折腾了这么久苏槿言已经累的睡着了。
回到家,季策把人抱到自己房间,小心的放在床上。
这样虚弱的苏槿言让季策心疼,低头在她惨白的嘴唇上亲了亲,“傻丫头,干嘛要替他挡?你害爷破戒了知道吗?”
“四少……”
听到季策的声音,苏槿言呢喃着睁开眼睛,那一瞬她陷入了四少温柔的眸光中,痴缠着不肯离开。
季策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爷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后背在医院刚上过药,这会儿火辣辣的,她一动也不敢动,可怜巴巴的看着季策,“四少,你脾气怎么这么坏,就不能听我解释吗?”
不是第一次被人说脾气坏了,可这次被个小丫头说,让季策有种老脸一红的感觉。
苏槿言说:“那天我学校有事,没说清楚就走了,然后林兰就去找苏澈帮忙,后来我突然肚子痛,他就送我去医院,我是为了感谢他才请他吃饭的。”
是这么回事?
“那个林兰,就是昨天跟你们一起吃饭的女孩儿?”
苏槿言点点头,“她喜欢苏澈,我本来还想撮合一下的。”
季策又想起那几张照片,黑着脸说:“他长得那么帅,你就没有一点动心?”
苏槿言连忙表态,“可是我觉得你比较帅啊!”
被夸了啊!
季策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不喜欢他你还替他挨打?苏槿言,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苏槿言赶紧解释,“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万一你把他打伤了,他去警察局告你怎么办?”
她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策太阳穴突突几下,想到她背上的伤,忍不住冲她大吼道:“苏槿言,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他是谁,季四。
别说是打伤一个人,就算是他‘不小心’把人弄死了,谁敢动季家的人?
季策发完火,忽然想起苏槿言对季家的事一无所知,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些,也不打算告诉她这些。
在苏槿言单纯的世界里,可能无法理解军火商这种职业,恩,姑且称之为职业。
看着被他吼了之后老老实实趴着反省的女人,季策有些后悔,她身上有伤,他应该对她好一点的。
“算了。”
季策抬手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有些事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记住,h城的派出所就是我季家开的,以后不准为了这种蠢事冒险,听到没有?”
“哦!”
苏槿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这个傻丫头。
季策捧着她的脸含住她的嘴唇,“苏槿言,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跟别的男人有染,我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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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话往往最纯真,也最直白的反应出问题所在。
苏远山看着苏槿言,“你要是觉得学校住着不方便,可以搬回家来住,我给你买辆车。”
“不用了。”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离开这里,苏槿言才不会傻到回来。
她看着什么都不懂的苏睿哲,脸上的笑容恬静柔美。
“姐姐不住在这里,是因为这里不是姐姐的家,姐姐的家在别的地方。”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看着弟弟懵懂无知的脸,苏槿言笑了笑,“姐姐走了,小哲再见!”
看着车子离开苏家,苏睿哲小脸上满是失望。
“走吧儿子!”
苏远山过来牵着儿子的手,苏睿智问他,“爸爸,姐姐为什么说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不喜欢哲哲吗?”
苏远山被儿子问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才说:“姐姐是跟你开玩笑的,姐姐当然喜欢哲哲。”
小孩子很好哄,听到这话一下子就高兴起来,晃着苏远山的手说:“那你把姐姐接回来吧!”
“好,爸爸把姐姐接回来。”
苏远山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是爱到心坎儿里,也正因为这个,苏槿言才不愿意亲近弟弟。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
车还没到小区,苏槿言就让司机停了,自己慢腾腾拖着箱子。
她一下车司机就给苏远山打电话,“苏总,小姐下车了。”
苏远山说:“跟着她,看看她住在什么地方。”
“是。”
苏槿言怎么也不会想到,苏远山会派人跟着她。
看到她进了小区,司机立即拍下小区的照片发给苏远山。
本来还想跟过去看看她住在哪里,结果被小区的保安拦住了。
这里是富人区,进出车辆查的比较严,而且要实名登记。
想打听苏槿言住在哪一栋,保安素质很高,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司机怕耽误久了被苏槿言发现,只能暂时离开。
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让苏远山满意了,因为他让人查过,季策就住在那个小区。
苏槿言跟季策同居的消息,让苏远山喜出望外,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拜访一下四少。
季策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来,桌子上有两个保温饭盒,打开其中一个,老鸭煲的香味飘了出来。
另外一个饭盒里装的是饭菜,看上去味道不错。
季策正好觉得饿,去厨房拿了个勺子过来。
饭菜放的时间太久,都已经冷了,季策吃着吃着,仿佛看到苏槿言坐在这里等他回来的样子。
吃完饭,又喝了大半碗笋干炖老鸭,季策终于吃饱了,就回卧室找苏槿言。
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清冷的月光。
这个女人又在闹什么别扭?
季策不喜欢琢磨女人的心思,更没有心情去哄人,黑着脸走进浴室。
他本来以为苏槿言是个听话的女人,没想到乖女孩儿也会叛逆。
让她老实在家待着,她居然一声不吭跑去上班,简直没把四少放在眼里。
早上起来看到苏槿言发的信息,季策气的把手机都摔了,她身上伤都还没好,逞什么能?
苏槿言这么久没来上班,大家都在猜出了什么事,结果她今天突然就来了。
这件事只有林兰是知情者,不过事关总经理,她也没有跟别人说。
她想出了这种事,苏槿言应该不会来上班了,谁知道早上一来就看到她坐在位子上。
“你怎么还来上班?”林兰惊讶的问。
苏槿言说:“在家待着无聊,我已经好很多了。”
谁关心这些?
林兰翻了个大白眼,“你男朋友打伤人,你还敢来公司,不怕苏总找你麻烦啊!”
“苏总?”
苏槿言注意到这个称呼,她说的是苏澈吗?
可能是私心作祟,林兰不希望苏槿言知道太多总经理的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苏槿言奇怪的看着她,这个人很喜欢说话只说一半,而且一直疑心重重的,这一点真不好。
公司对面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有同事去喝过,都说味道不错,于是中午吃完饭大家一起去买。
苏槿言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她这个人不善于拒绝,只能跟着去了,谁知道买完东西回来,在一楼的大厅遇到了苏澈。
更上次在食堂的时候一样,苏澈跟几个公司高层一起出现,这次还多了体型微胖的林助理。
“苏总,总公司对我们发过去的数据有异议,另外你提出的那几个问题和建议,韩总希望你能亲自向他汇报。”
“这样,你跟韩总的助理约一下时间,然后给我订回a市的机票,到时候你这边工作安排一下,跟我一起过去。”
“好的,我马上安排。”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澈,让苏槿言惊讶于他之前的伪装。
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苏澈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在看到那个表情平静的女孩儿时,停留了片刻。
她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
“苏总?”
见他突然停下来,林助理忍不住提醒,“车已经在门口等了。”
“嗯。”
苏澈回过神,抬起腿朝公司门口走去。
跟苏槿言擦身而过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这就是上头空降的总经理啊,也太帅了吧!”
“不只是帅,而且很年轻,听说还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
耳边议论纷纷,苏槿言不感兴趣,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就提着奶茶进了电梯。
林兰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这里最早认出苏澈就是总经理的,她是第一个。
而且看刚才总经理的反应,肯定还在为上次的事不高兴,苏槿言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没有机会接近他了。
“总经理年轻、多金,而且还长得帅,我打赌公司肯定很多女生喜欢他,你们说谁最有可能追到他?”
“我赌公关部那个长发美女,她的身材和长相,在我们公司那绝对是no.1。”
“我赌秘书室,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林兰冷眼看着大家,然后在心里说:我赌我自己!
总经理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我也先走了。”
懒得听这些人讨论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林兰也选择先离开。
回到办公室,苏槿言破天荒头一回查看了通讯录,然后看到了苏澈的职位上,写着‘总经理’三个字。
一直就觉得他不简单,可是苏槿言真的没敢往上面去想,毕竟苏澈的年纪摆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是新任的总经理?
总经理跟员工之间的关系,就好像老师跟学生,总有那么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在。
想到第一次跟他在电梯口相遇时说的那些话,还有之前一起吃饭的事,苏槿言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林兰应该早就知道苏澈的身份了,否则也不会一直打听他的事。
想到她是有目的才接近自己的,苏槿言忍不住叹了口气,人跟人之间的交往果然没那么简单。
刚好这时候林兰进来了,看到她就问,“别装了,其实你早就知道苏澈是总经理了吧!”
否则刚才看到总经理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淡定?
苏槿言摇摇头说:“信不信由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林兰一直觉得苏槿言这个人不简单,才刚进公司没多久,就能让领导对她赞不绝口,还能结实总经理,俩人一起一吃饭。
想到吃饭,林兰又想起苏槿言那个男朋友,那天总经理走后,她留下来协助警察调查。
当时她很生气,大排档的老板夫妇不想惹事,她却把什么都说了,希望能给苏槿言的男朋友一点教训。
她不知道的是,对方一听说打人拆桌子的是季策,马上就打电话请示局里。
结果上头一句话,这件事不用管,四少会自己解决,他们就立马撤了。
苏澈就是总经理,实在令人费解。
这件事在苏槿言的脑海里徘徊了一整个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给季策发了条微信。
【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没过多久,苏澈的微信就过来了,简明扼要的时间地点,【天台,五分钟后见。】
苏槿言带着忐忑的心情上了天台,来之前甚至都已经打好腹稿。
可是当她推开门,看到天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忽然有种错觉,这个人就是她认识的苏澈。
“苏总。”
苏槿言现学现卖,也跟着叫他苏总,“那天的事是个意外,我替我男朋友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苏澈转过身看着她,“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这个?
苏槿言点点头,“真的很对不起!”
看到苏澈沉默不语,苏槿言心里没底,正打算替四少解释几句,就听到他问,“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那天她替他挡了一下,这件事,这个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
这几天很担心她,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她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好一点?
可是他没有联系她,就好像今天中午在下面,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一样,只是单纯的不想给她制造麻烦,影响到她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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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澈问自己伤怎么样,苏槿言老实的咧了下嘴,“还好,就是有点疼。”
不疼才怪!
这些天每次想起凳子在眼前支离破碎,想起她趴在他身上痛苦的喊声,苏澈的心就忍不住开始痛。
就像现在,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因为背后的伤轻轻牵起眉头,胸口有一丝心疼流淌。
他从小到大都不太会跟异性相处,除了姐姐,他没有喜欢过别的女生,苏槿言是第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异性。
可能是因为跟姐姐有点像,可真正接触过之后才发现,她们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公司这边可以请假,放心,不管你请多久,工资照算。”
此刻苏槿言看着苏澈,才真正相信他是公司的总经理。
她想起之前请假的时候,老大那么爽快而且什么都没问,肯定是苏澈提前打过招呼了,也难怪老大早上看到她眼神那么奇怪。
其实像她这样一个小实习生,真的没必要麻烦到总经理,太让人受宠若惊了。
“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已经可以上班了。”
苏槿言拒绝了苏澈的好意,她不想待在家里,主要是觉得无聊,四少那么忙,又不能在家陪她。
想到四少,他现在一定很生气,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电话。
快下班了,还是问问他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吧!
想到这里,苏槿言抬头看着苏澈,“苏总,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等一下!”
苏澈叫住苏槿言,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你不要逞能,如果身体不舒服马上告诉我,我送你去医院。”
苏槿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就算不舒服,也不会给他打电话,这是苏澈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东西。
人家有个那么了不起的男朋友,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苏澈自嘲的笑了笑,“之前我一直对你隐瞒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很生气?”
“怎么会?”苏槿言真没觉得这是隐瞒,“是我自己没有问你,先入为主把你当成普通的员工。”
这个女孩儿的善解人意,让苏澈有些感动,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苏槿言从没想过苏澈会把她当成朋友,他可是总经理,怎么会在意她这种实习生?
“对不起!”
苏槿言抱歉的低着头,或许她真的应该考虑听四少的话,她现在有地方住,再找一份工作应该也不会太难。
不敢看苏澈的表情,苏槿言小声说:“我先走了,苏总再见!”
很久之后,天台上传来一声叹息,“姐,我现在有点难过,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没事,没有受伤,也没出什么事,就是,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可她说不想跟我做朋友。”
“姐,你说我这算是失恋了吗?”
看到苏槿言回来,林兰问她,“你去哪儿了?”
她上班很少离位的,刚才去厕所也没看到她,让林兰有些怀疑。
苏槿言坐下来,才终于找到自己双腿的位置,“去找苏澈了,跟他道歉。”
林兰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苏槿言,我说你这人脑子有病吧!”
苏槿言认可的点点头,“我也觉得。”
总经理说要跟她做朋友,可是她却拒绝了,不是有病是什么?
快到下班时间,季策接到狐朋狗友的邀请,心情烦躁的四少开着车离开公司。
路上路过公交站,看着严重超载的公交车,季策忽然就想起苏槿言。
这个丫头背上还有伤,她那么扣,如果现在挤公交回去……
苏槿言下班之后给季策打电话没人接,有些担心季策还在生气,就想赶快回家。
季策的车就停在路边,帅哥配帅车,非常引人注目的一个组合。
公司出来的人一个个两眼放光,偏偏某人低着头,全程不往这儿看。
车上的人气的牙痒痒,用力一拍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失落的人。
苏槿言抬头一看,两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四少……”
四少来接我了?
季策本来还耍酷坐在车上,看到苏槿言朝这边跑过来,他终于淡定不了了,这个女人还可以再蠢一点!
剪刀门缓缓升起,季策下了车,对站在面前的女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跑什么?背上有伤不知道吗?”
苏槿言想说那些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是看到季策黑沉的脸色,她也有点怕怕,低着头老实听训。
季策骂完,看着黑黑的脑袋,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早晚要被你气死!”
苏槿言立马抬头冲他笑,“四少,你不要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季策气的喘粗气,手指戳着她的脑袋骂,“爷再信你的话,爷就是白痴!”
这个女人也学坏了,仗着自己身上有伤,各种不听话。
苏槿言有些费力的抬起手,抓着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傻笑,“四少如果是白痴,那我就是白痴的女朋友。”
季策现在拿她没办法,黑着脸抽出自己的胳膊,“上车!”
苏槿言上了车,季策见她抬胳膊的时候老皱眉头,知道她是背后疼,就靠过来帮她系安全带。
看着近在咫尺漂亮的脸蛋,季策忍不住扣着她的脑袋狠狠吻上去。
“四少,这里有人,唔……”
一开口反而给了某人可乘之机,季策霸道的进攻,让苏槿言彻底软化,手指颤抖的揪着他的衣服,任凭他搅乱一池春水。
林兰跟几个同事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惊讶的张大嘴巴,“我的天,苏槿言的男朋友好有钱,居然开这么豪的车,逆袭啊!”
林兰也很吃惊,那天她只顾着照顾总经理,根本没注意苏槿言的流氓男朋友开的什么车。
看着车里拥吻的两个人,林兰的心里妒忌的发狂,不明白苏槿言怎么会这么好命?
季策生气的时候战斗力极强,一个吻持续了差不多十分钟,要不是看到苏槿言无法呼吸,他还不打算停。
看着靠在座椅上喘息的女人,季策心头的火被浇灭一些,捏着她的脸凶巴巴的说:“以后再敢不听话,爷就用这招憋死你!”
被威胁的人脖子都红了,不满的咬着唇看着季策,四少他怎么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靠!”
季策被苏槿言妩媚的表情勾的心头一跳,骂了句‘小妖精’就又吻了上去!
还来?
看着车子附近的人越来越多,苏槿言想死的心都有了,被这么多人看到,以后她还怎么来公司啊?
偏偏这个时候,某处敏感部位被季策的大手握住,苏槿言吓得浑身一颤,慌忙用力推他,“四少,四少不要……”
苏槿言是真急了,用力的时候牵动背后伤处,疼得她眉头紧蹙。
季策慢悠悠的停下来,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下次再敢惹我生气,我就在大街上强/暴你,听到没有?”
他的眼神很冷,眼睛里像是暗藏了一个冬天,让苏槿言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玩笑,脸上的血色一瞬褪尽。
可能是她的害怕,让季策心生怜悯,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现在害怕了,还可以离开。”
“不!”
苏槿言用力抱住季策的腰,“我会听话,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只要你不让我离开你,四少,我不想离开你!”
这个傻丫头。
抱住她的时候,季策小心的避开她的后背,其实苏槿言不知道,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开心。
季策松开苏槿言,在她侧脸上吻了吻,“坐好!”
车子开了一会儿,苏槿言见不是回家的路,就问他去哪儿,季策说:“去庸医那里让他给你看看,然后一起去吃饭。”
知道四少在担心她,苏槿言心里甜甜的,四少就是嘴硬心软,这么好的男人,她就是死皮赖脸也要留在他身边。
她不知道别的情侣是怎么相处的,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四少,就算是说她爱的没有骨气也无所谓。
所以说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苏槿言第一次谈恋爱就无师自通,而且爱的这样彻底,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四少。”
苏槿言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小一点,歪着头看着季策,“你以前有过喜欢的女人吗?”
正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人,听到这话一下子安静下来,转过头看了苏槿言一眼,“为什么这样问?”
苏槿言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季策沉默了片刻,刚好这时候一首歌结束,车子里静悄悄的,可以听到苏槿言紧张的呼吸声。
“有。”
就在苏槿言以为季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那一刻,她在季策的脸上,看到从未有过的冷静和温柔,“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可是她不爱我。”
苏槿言承认,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然后她又问了一个更蠢的问题,“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柠檬:还在加班中,偷偷把这一章写完了,晚上努努力看能不能再赶出一章,周末快乐!】
那天在天台见面之后,苏槿言就没有跟苏澈单独相处过,偶尔在公司遇到,也装作不认识的对方。
其实关于这一点,苏槿言挺感激他的。
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原点,像现在这样彼此相安无事,也就不用考虑辞职了,毕竟她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
临近年末,公司的事情慢慢多了起来。
早上来公司,门口的自动门上喷绘着圣诞老人的头像,大厅里有一棵很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星星和礼物。
大家见了面,都要互相说一句‘’,苏槿言这才意识到,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想到这是跟四少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日,苏槿言打算给他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为了这份礼物,苏槿言苦思冥想了好几天,还特意去请教了美术系的同学,花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做好。
平安夜前一天,苏槿言悄悄把礼物藏在家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四少拆礼物时的表情。
可不巧的是,平安夜那天四少出差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还有沙发旁包装好的礼物,苏槿言叹了口气,四少怎么就不懂女孩子的心呢?
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出差?
季策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苏槿言下楼准备去上班,在玄关看到他换下的鞋。
不说要明天才回来吗?
苏槿言有些惊讶,轻轻走过去推开门,就看到季策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没脱,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是为了她特意才赶回来的吗?
“四少?”
苏槿言轻轻叫了一声,然后蹲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人。
季策这张脸遗传到他老妈强大的基因,帅的人神共愤,苏槿言大着胆子去摸他的脸,四少只有睡着的时候最可爱。
因为要去上班,苏槿言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的时候,她偷偷在季策的脸上亲了一口,“四少,圣诞快乐!”
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希望你能快乐!
季策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才想起自己是早班飞机回来的。
想到昨天不算愉快的经历,季策叹了口气,看着心爱的女人幸福他应该开心才对,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躺在酒店一晚上没睡,天一亮就打车去了机场,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还是丢脸的选择逃跑。
摇摇头挥散脑子里的片段,季策出门找吃的,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苹果和橙子。
苹果已经洗干净了,季策拿了一个过来吃,忽然想起昨天在御园的时候,苏槿言给他发过一条微信。
当时他忙着跟建立深厚的友谊,就随便扫了一眼,当成是普通的节日问候。
大苹果转眼间就被解决了一半,季策拉开椅子坐下,把微信翻出来看了一遍。
【四少,平安夜快乐!】
【四少,睡觉前要记得吃苹果和橙子哦!如果你忘了吃也没关系,我会帮你吃掉的。】
平平安安,称心如意。
这个傻丫头,居然会相信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吃苹果不管饿,季策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墙上的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剪纸画。
画是一种特殊的材质剪下来拼起来的,一根花枝上有一朵花一个花苞,一只漂亮的蝴蝶在枝头起舞。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苏槿言在公司接到电话,马上跑去跟老大请假,然后打了个车赶回去。
“四少!”
苏槿言一进门,就看到季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阴寒,在他身边放着的,是她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画呢?”
季策冷冷的看着苏槿言,“我房间里的那幅画,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苏槿言被他阴鸷的眼睛盯得有些发怵,看了眼楼梯说:“我拿到自己的房间去了,这个是我亲手……”
话还没说完,季策就把画框丢在她面前,“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可能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苏槿言愣愣的看着地上碎裂的画框,心狠狠痛了一下。
为了这幅画,苏槿言花了很多心思,先找人画出来上色,然后剪下来一点一点贴上去的。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手指被弄破了好几次,到现在都疼。
季策从楼上把画拿下来,就看到苏槿言蹲在地上,手指伸向那幅画。
“啊!”
手指被玻璃划伤,一滴血掉在白色的画布上,晕开妖艳的色彩。
这幅画染了血,算是彻底毁了,苏槿言难过的流下眼泪。
看到她割伤手指,季策心头一紧,抬腿朝她走过去,刚要问她上的怎么样,就听到她说:“四少,你知道木槿花吗?”
她抬头,眼中带泪。
木槿花朝开暮落,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
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却是生生不息。
就像,她对他的爱。
手指还在流血,可苏槿言根本感觉不到疼,因为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
她送他心爱的木槿花,就等于是把她的心送给他了,可是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将它丢在了地上。
看到苏槿言把画框拿起来,季策不悦的眉头皱起,这个女人拿一个破画框干什么,也不怕又弄伤自己?
苏槿言抱着画框从家里跑了出去,跑进电梯,跑出小区,跑到没有四少的地方,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是她给四少准备的圣诞礼物,可是现在画弄坏了。
担心苏澈一直住酒店不方便,苏沫背着萧楠夜偷偷给他买了房子,现在水电都装好了,物业打电话让他过去验收。
苏澈去看过了,房间格局很好,小区的环境也很好,就是离公司远了点,开车过去也要半个多小时。
这是姐姐送给的圣诞礼物,苏澈没有不收的道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搬进去。
看过房子之后,苏澈打算去一趟家具城,开车路过旁边的小区,看到有个人一阵风似的跑出来。
见这人的身影有些眼熟,苏澈悄悄跟了上去。
苏槿言正蹲在路边哭,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然后有人停在了面前。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擦得很亮的皮鞋,顺着西装裤往上看,苏澈正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怎么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苏澈,苏槿言慌忙站了起来,“总经理。”
她的眼睛红得厉害,怀里抱着一个画框,上面的玻璃都碎了。
看到她被割伤的手指,苏澈眸色一沉,“你受伤了。”
苏槿言还没反应过来,苏澈已经把画从她怀里拿了过去,她慌忙伸手去抢,“我的画。”
“知道是你的。”
苏澈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把画框上残留的玻璃渣都弄下来,确认安全之后才还给她,“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哦!”
苏槿言其实很想走,在路边哭都能被他遇到,这是什么缘分?
苏澈回车上拿了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把手伸出来。”
见他盯着自己受伤的手指,苏槿言摇摇头说:“没事,就破了个小口子。”
苏澈两眼一瞪,故作凶狠的说:“老板说的话你敢不听?快点拿过来,不然炒你鱿鱼。”
苏槿言被他浮夸的演技逗笑了,把手递给他,“真没事。”
“你可不要小看一个口子。”苏澈说话的时候,用纸巾擦掉周围的血,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割得很深,看着都疼。
苏澈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玻璃,刚一动苏槿言就喊疼,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轻点。”
苏澈看了她一眼,语气调侃道:“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是谁说没事的?”
“哼!”
苏槿言气呼呼的把头扭到一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丢脸了。
手上一沉,多了一个创可贴,居然是粉红色的。
看到苏槿言惊讶的表情,苏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把林胖子骂个半死,“这个是别人准备的。”
想想也是,总经理哪里会买这种东西?
看到苏槿言举着手指头,脸上扬起的笑容,苏澈也跟着笑了,她可真容易满足。
苏澈扫了眼她手上的画,这种画他在御园也看到过。
“不难过了?”
听到苏澈的话,苏槿言忽然想到自己的处境,嘴角一垂再也笑不出来了。
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
苏澈没跟女孩子相处过,叹了口气问她,“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苏槿言沉默的摇摇头,她现在不想回家。
从刚才到现在,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宝贝的抱着画框。
苏澈猜她刚才哭的那么伤心,肯定跟这个有关,于是就问她,“这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件事苏槿言没法跟他说,难过的低着头,四少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见她这么心疼这幅画,苏澈帮她想了个主意,“想不想挽救一下?”
“啊?”苏槿言没明白他的意思。
苏澈笑着说:“我认识一个人,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说不定可以帮你修补一下。”
“真的吗?”
听到画还有救,苏槿言眼睛都亮了,抓着苏澈的胳膊说:“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她。”
苏槿言很着急,可现在肯定是见不到人的,于是苏澈就说:“先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黄金地段的小区,周边的配套都是一流的,旁边有个连锁咖啡厅。
苏澈点了两杯咖啡,在对面那双期待的目光中,给染了血的画布拍照,“你别着急,我先发过去给她看看。”
照片发过去之后,苏澈又给对方发了段话过去,就说是自己朋友的东西,让她看看还有没有救。
没过多久对方的回复了,是语音。
苏澈想听听她说了什么,见苏槿言一直伸着脖子看,于是干脆点了外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感觉问题不大,不过能不能救,还要我看看实物以后再说。”
听到这话苏澈就放心了,对苏槿言说:“她说问题不大就是有把握了。”
苏槿言激动的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她?”
见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苏澈有些好笑,“她不住在这里的。”
“这样,你把画交给我,我今天就给她寄过去,等她处理好了,我再拿来还给你。”
“也只能这样了。”
苏槿言把相框交给苏澈,感激的朝他笑笑,“谢谢你苏澈。”
苏澈嘴角一歪,邪气的说:“怎么,不叫总经理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既然她希望跟他保持距离,他就尊重她的意思,不就是装作不认识嘛,演戏谁还不会?
听到他这么明显的调侃,苏槿言的脸红了,小声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她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一个林兰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如果别人知道她跟总经理认识,又该排挤她了。
苏澈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你不需要有压力,我们就像现在这样相处挺好的。”
苏槿言感激他的体贴,如果不是先遇到四少,她想她可能会喜欢上这样的男孩儿,太正能量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澈的手机亮了一下,他以为是关于那幅画的事,于是就直接点开了。
“对了,刚才忘了问你,房子去看过了吗?感觉怎么样?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孩子,她愿意跟你做朋友了吗?”
苏澈:“……”
姐,你这是在坑弟啊!
见苏澈的脸诡异的红了,苏槿言不由得想,那个女孩子该不会是在说她吧!
又一条语音过来,苏澈吸收教训,赶紧拿起来放在耳边,“小澈,碰到喜欢的就放心大胆的去追,姐姐是你坚强的后盾!”
姐姐就是姐姐,苏澈发了好几个爱心和飞吻过去,【等我这个月忙完了就回去看你,最爱你了,么么么么……】
看到这一大串的爱心和飞吻,苏沫忍不住笑了,然后做贼心虚的四处看了看,这要是被萧楠夜看到,那还不得闹翻天?
给苏沫回完微信,苏澈心情特别好,嘴角眼角都往上翘起。
见苏槿言好奇的看着自己,他笑着解释说:“是我姐姐,你放心,她很厉害的,一定能帮你把画补好。”
苏槿言被他的情绪感染,笑着说:“谢谢你!”
见她心情好了不少,苏澈笑着开玩笑,“你不用谢我,只要以后见面的时候别装不认识就行了。”
听到这话,苏槿言羞愧的低下头,不知道找苏澈帮忙到底对不对。
苏槿言从家里跑出去之后,季策有些后悔,他不该跟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只是当时突然发现画没了他很着急,要知道当初为了得到这幅画,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把画挂回原来的位置,季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点一支烟放空自己。
想到刚才苏槿言流泪的样子,季策烦躁的弹着烟灰,所以那幅画里的就是木槿花吗?
她背上的伤还没痊愈,又弄伤了手指,现在也不知道跑去哪里?
季策越想越觉得担心,最后干脆拿着外套出门,“强子,出来陪我喝酒。”
鉴于之前苏槿言的表现,季策没有去找她,却下意识的拒绝了玩通宵的提议。
回家的路上季策还在想,一会儿要跟那个丫头好好谈谈,毕竟这次是她先动了他的画,所以他才会发脾气的。
可是当推开门,看着冰冷的房间,季策怒了,这个女人居然还没回来!
打开灯,客厅地上的玻璃渣还在,楼上的房间一丝不苟,可见她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
季策掏出手机给苏槿言打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
“该死的!”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很听话,现在居然给他夜不归宿,不想活了吗?
苏槿言洗完澡出来,看到三个女人围在她床边,六只眼睛齐刷刷甩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被这么整齐又恐怖的眼神吓到,苏槿言小心的走过去,“我床上有什么?”
林小涵好像提醒她,“你洗澡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
苏槿言想到某个可能性,心里有些激动,却又刻意压抑着慢慢走过去,“你们怎么不帮我接一下?”
“四少打的,谁敢乱接呐!”林小涵怕怕的说。
苏槿言一看,果然是四少打过来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正要给他打过去,手指的疼痛传来,让她瞬间醒悟。
白天画框被摔的画面,那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苏槿言拿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
看到她把手机放下,林小涵奇怪的问,“四少一直打电话,肯定是找你有急事,你不给他打过去吗?”
苏槿言打起精神强颜欢笑,“他找我能有什么急事?衣服还泡在水里,我还是先去把衣服洗了。”
有问题!
苏槿言走了之后,损友一和损友二相视一眼,绝对有问题!
这次就连林小涵也感觉到了,他们肯定是吵架了,不然好端端的,苏槿言为什么突然回宿舍来住?
电话没有再响过,苏槿言晾完衣服回来,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手机,心里有点失落。
四少肯定很生气吧!
可是她也很生气,人心都是肉长的,四少把她的心意扔在地上践踏,她难道就不会难过吗?
躺在床上,苏槿言抱着手机,害怕电话会突然响起,又有些期待。
都说入奢容易入俭难,在四少家住了这么久,她都有些不习惯睡学校的床了,又硬又小,翻个身都困难。
哎……
第n次叹息之后,房间里不满的声音响起,“我说,苏槿言你到底还要不要睡啊!”
苏槿言立马不动了,只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点也没有睡意。
不知道四少现在是不是跟她一样睡不着呢?
早上起来,苏槿言顶着一双黑眼圈去洗漱,林小涵关心的看着她,“槿言,你没事吧!”
苏槿言摇摇头,“你们是要去食堂吗?等我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
林小涵翻着眼睛说:“那两个没义气的早跑了。”
见她这会儿都打了好几个呵欠,苏槿言满怀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吵到你们了。”
“没事没事。”
林小涵摆了摆手,然后八卦的眨着眼睛问,“不过话说回来,你跟四少到底是怎么回事?吵架啦?”
苏槿言沉默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吵架,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槿言?你哭了?”林小涵惊讶的看着她。
苏槿言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刚才不小心沾到牙膏,我再去洗洗。”
‘砰’的一声巨响,洗手间的门在面前关上。
林小涵忍不住开始歪歪,那啥,该不会是被四少抛弃了吧!
也不对啊!
如果四少抛弃槿言,昨天晚上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夺命连环呼叫了,难不成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想到季策被抛弃之后可怜兮兮的样子,林小涵恶寒的抖了抖,然后立马把这个可能性否决掉。
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可以跟霸王龙媲美的男人会被抛弃?
这个可能性比外星人入侵地球更小!
苏槿言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外面林小涵看看时间开始催她,“苏槿言,你快点,再晚食堂就没东西吃的了。”
“来了。”
苏槿言收拾好心情,跟林小涵一起去了食堂,没想到那么巧就遇到刘易阳。
因为奖学金的事,刘易阳有些内疚,看到苏槿言马上走过去,“槿言,你来啦!”
苏槿言现在看到他有些别扭,还没说话就被林小涵拉走了,这丫头特别不待见刘易阳,“走了,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槿言!”
刘易阳不死心的追过去,“你公司那边辞职了吗?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苏槿言在他面前,有种被老师教训的羞辱感,红着脸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刘易阳关切的说:“槿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关心你,这样吧!这几天我有时间,可以帮你辅导一下功课。”
他这么暧昧的态度,让苏槿言有些难以接受,“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小涵我们走。”
苏槿言要走,刘易阳一直跟着劝她,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林小涵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嘲热讽的说:“哎呦我去,这年头稀罕事儿真多,喜欢你的时候你把她当空气,不喜欢你了又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刘易阳,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林小涵的话说得很过分,虽然现在食堂里人不多,可刘易阳还是觉得很没面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是我跟槿言的事,用不着你管吧!”
“哈,真是好笑,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我们槿言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你……”
刘易阳说不过她,见苏槿言没有要帮他的意思,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他一走,苏槿言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可是一想到季策,情绪有些低落。
四少到现在都没有给她打电话,肯定是生她的气了。
林小涵以为她还放不下刘易阳,坐下之后忍不住说她,“槿言,你可不能见异思迁,我觉得四少对你挺好的。”
苏槿言低着头不说话,林小涵心里‘咯噔’一下,“你跟四少真出问题啦?所以你突然回学校是为了躲他?”
当然有这层意思,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快考试了,我要好好复习。”
林小涵表示怀疑,“你请这么长的假,你们公司能同意?”
总经理都答应了,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等考试一结束我就回去。”
见苏槿言低头喝粥,林小涵也不说话了,说到底是别人的事,她如果问的太多好像也不好。
已经三天了,苏槿言一去不回,彻底惹怒了季策。
他这几天怒气很盛,动不动就发脾气,导致公司里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不小心做错事。
“你这是什么?就这么几张破纸也敢叫竞品分析?你这个蠢货,当我没读过书就不知道什么是市场吗?”
“连个报告都做不好,你还搞什么市场,回家种地算了!”
“看我干什么?看我就能写出报告?还不拿回去重做!滚!”
看着被骂出来的市场经理,秘书室集体表示同情,这已经是今天第四个挨骂的了,看的出老板的心情真的很糟。
骂走了市场经理,季策扯掉领带扔在桌子上,不明白这种蠢货到底是怎么当上经理的。
所以说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槿言!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就是一幅破画,用得着发这么大脾气吗?
除了苏沫,季策还从来没有在女人手上吃过亏,这次被苏槿言晾了几天,那就相当于威严被挑衅。
现在季策的状态,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送上门找虐。
秘书小心的敲门,一进来就撞上一双冰冷的眼睛,那表情好像在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就等着被凌迟处死吧!
秘书害怕的咽了口口水,“那个,外面有位苏先生要见你。”
“让他滚!”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秘书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有些犹豫的说:“那个人说,他是你岳父。”
季策一听这话气的大骂,“放他妈的屁,老子连老婆都没有,哪里来的岳父!”
秘书见老板发火了,转身要出去把人打发走,才转身就被叫住了,“等等,你说那个人姓什么?”
秘书马上回答,“他说他姓苏!”
苏远山来了?
季策冷静下来,手指摩挲着下巴,这老东西来找他干什么?
该不会是为了苏槿言的事吧!
想到苏槿言,季策眸色沉了沉,对还等在一旁的秘书说:“让他进来。”
秘书很会看脸色,见老板突然改变主意,她对苏远山的态度也变得客气起来,“苏先生,这边请。”
季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简单粗暴,为了衬托出他的身份,办公室里放了不少好东西,整个一土豪。
苏远山一进来,看到这些奢华的摆设和装饰,眼底闪过一抹羡慕,不愧是四少,家底就是丰厚。
槿言这丫头就是争气,居然能把四少追到手,这要是以后成了一家人,还怕这h城的金融圈没有他苏远山一席之地吗?
想到这里,苏远山加快脚步走过去,笑的满脸都是褶子,“四少,苏某冒昧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季策心想你招呼不打一声就跑过来,摆明了就是搞突然袭击,还说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屁话,虚伪!
心里如是想,不过表面上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谁让这老东西是苏槿言她爹呢?
秘书见季策一直装酷也不招呼人家,赶紧请苏远山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苏先生请慢用。”
倒完茶秘书就出去了,季策起身走过来,在苏远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苏先生找我有事?”
按理说岳父见女婿,怎么也得收敛一点,不过这个人是四少,h城一霸,苏远山不敢有一点不满。
更何况他今天来找他,也是有事求他。
“槿言她最近还好吗?”
提到苏槿言季策就生气,冷笑着说:“她是你女儿,好不好你该自己去问她啊!”
苏远山厚着老脸说:“女大不中留啊!以前回家了还跟爸爸说说心里话,现在有了男朋友就把爸爸丢一边了。”
季策看出来了,这老东西是想拿女儿当幌子跟他套近乎,老狐狸。
季策装作没听懂,似笑非笑的说:“这么说还要怪我喽?可我怎么觉得她跟你的关系,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被这么直接拆穿,苏远山老脸一红,干脆也不绕弯子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四少一件事。”
“你说。”
季策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人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苏远山舔了舔嘴唇,“听我们家槿言说,你跟她已经住在一起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没错。”
季策点点头,气焰嚣张的说:“那丫头是跟我住在一起了,怎么,你有意见?”
我哪儿敢啊!
苏远山谄笑着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老头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季策眉头一掀,不悦道:“你吃错药了吧!谁说我要跟她结婚?”
苏远山脸上的笑容一僵,这都一僵住到一起了还不结婚,不明摆着耍流氓吗?
不过耍流氓的那一位是季四,苏远山敢怒不敢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你们在一起没多久,现在谈结婚是早了点。”
季策冷‘哼’一声,“苏远山,不要告诉我你今天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四少……”
苏远山刚要开口解释,季策打断他说:“行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不用再展现你无私的父爱了,你女儿又不在这里,演给谁看呢!”
苏远山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不得了,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不是?
“是这样的,最近我看上一个好项目,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来了,不知道四少有没有兴趣?”
季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笑着靠在弹性十足的沙发上,“所以你是来找我合作投资的?”
苏远山点点头,“谈合作只是顺带,主要是关心你跟我们家槿言的情况,看得出那个傻丫头很在乎你。”
我看谈合作是主要目的,顺带关心一下才是真的吧!
这老东西虚伪的够可以,一口一个‘我们家槿言’,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闺女似的。
黑心后妈欺负她的时候,怎么没见他站出来说一句话?
“四少,项目资料我都带来了,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见季策没有拒绝,苏远山马上把准备好的资料拿了出来,“这个项目非常难得,相信四少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季策又不傻,冷笑着接过文件袋,心想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还会眼巴巴跑过来求我投资?
可是等打开一看,季策就明白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人,“老苏,你这胃口不小啊!”
他把文件袋往茶几上一扔,话说的很直接,“真不是我瞧不起你,可就凭你想拿下这个项目,根本没戏!”
“所以这不来找四少你了吗?”苏远山干笑两声,心里却有骂娘的冲动。
为了这个项目他没少花心思,为了搭上葛书记这条线,他可是连女儿都送出去了,结果却被季四半路截了胡。
不过搭上四少这条线也不吃亏,毕竟他更有本事。
只要四少肯放出话,相信h城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争这个项目,到时候拿下这块肥肉,就能扭转公司现在的情况。
而且有了季四撑腰,看还有哪家银行敢不给他贷款!
看着季策英俊的脸,苏远山仿佛已经看到美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他满怀希望的说:“四少,这个项目我已经找人估算过,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么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季策冷笑着说:“所有的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以为就给我看这几张破纸,我就会轻率的做出决定?”
“那,四少的意思是?”
苏远山有些紧张的看着季策,很怕他会拒绝,那样的话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季策想了想,没有马上拒绝他,而是采取了迂回战术。
“这样,这些资料你先放在这里,我找个时间仔细研究一下,等我看过之后再作打算。”
见他没有拒绝,苏远山感觉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高兴的说:“那我就等你电话了。”
季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远山,“听说,你想请我吃饭?”
事实上他忍了这么久,听苏远山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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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是学校里最热闹最隆重的日子。
今年的元旦晚会比以往晚了几天,在阳历年的最后一天。
学校对这个晚会很重视,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备策划。
几天前场地就已经布置好了,那些要上台的同学也在加紧时间排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如果说以往苏槿言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期待,今年在跟奖学金擦身而过之后,她就真没什么好期待了。
考虑到明天就要放假了,有些住的近的学生晚上要回去,所以把晚会时间从原定的八点调整到六点。
每年的晚会虽然都有新花样,可还是离不开俗套,就像是看春节联欢晚会一个感觉。
三个小时的晚会真的好漫长,,苏槿言在台下看的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靠在林小涵身上睡着了。
这几天跟季策闹别扭,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过。
今年的晚会除了歌颂学校和表演节目之外,还新增了抽奖环节,主要是为了调动气氛,以防大家提前离场。
苏槿言从小到大都没中过奖,心里多少有些小期待,所以一到抽奖环节,她就特别激动,希望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奖品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就像主持人说的,贵在参与嘛!
结果同宿舍的三个人都抽到了小礼物,就只有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晚会进入尾声,看到教导主任上台,大家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每年学校都会借着元旦晚会的机会,宣布优秀学生名单,表扬优秀学生会干部,顺便颁发奖学金。
学校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促进大家学习的积极性,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颁发证书和奖金,这绝对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刺激手段。
前面三年苏槿言都站在上面,接受大家羡慕嫉妒的目光,可是今年……
想到教导主任说的那些话,苏槿言心里一阵难受。
她承认自己是去了夜店,可去夜店不代表会堕落,那些照片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却让她失去了奖学金,而且差一点被记过处分。
颁奖的过程进行了很久,事不关己,苏槿言都有些想走了,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最后一位,电子工程系,苏槿言。”
“艾玛,我没听错吧!”
林小涵不敢相信的看着台上那个胖女人,“槿言的奖学金不是没有了吗?她会不会念错名字了?”
苏槿言也很怀疑,然后她听到教导主任又重复了一遍,“电子工程系苏槿言不在吗?”
“真的是你唉!”
林小涵比当事人还要激动,慌忙把她推起来,挥着手臂大喊着:“苏槿言在这里!”
这下子全场都聚焦了,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苏槿言觉得很难为情。
好在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收拾好心情,表情平静的朝舞台走去。
苏槿言上了台,心里还有些忐忑,摸不准学校这边的意思。
难道是嫌上次教训的不够,还要把她叫到台上来当众批评吗?
跟上次的失望和痛心疾首不同,这次教导主任没有对她横眉竖目,而是非常亲切的说:“恭喜苏槿言同学获得特等奖学金。”
竟然是特等奖学金。
台下议论纷纷,苏槿言也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在她犯下那样的过错之后,学校竟然会这么宽容。
直到证书和沉甸甸的信封拿到手上,苏槿言才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让她难过了很久,像噩梦一样的事终于过去了。
可是为什么呢?
苏槿言还记得那天在教导处,教导主任的话说的很难听,如果不是导师一直在旁边求情,她当场就要被记过处分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教导主任肥胖的脸上堪称温柔的笑容,苏槿言觉得很恐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把黑面阎罗变成了邻家大妈?
之后是优秀学生代表发言,这种情况苏槿言每年都会经历一次,虽然没有提前准备,也赢得了全场掌声。
所有学生发言之后,由校方代表发言,教导主任做最后的总结发言。
作为奖学金的钉子户,苏槿言的名字再次被提及。
她为人低调、性格安静,虽然是全校学生的榜样,却没几个人认识她。
晚会进行到最后一项,亘古不变的大合唱,全校师生起立合唱,场面还是挺壮观的。
元旦晚会进行的很顺利,九点一刻,主持人发表结束感言,大家依次退场。
作为四次奖学金的获得者,这次又拿下特等奖学金,苏槿言无疑是全系的骄傲。
“槿言,你太厉害了,太赞了,你是我们的偶像!”
“苏槿言,你有男朋友吗?我可以追你吗?”
苏槿言在同学们的拥簇中走出礼堂,五花八门的祝贺中,居然还夹杂着表白,她干脆就当没听见!
走到外面,有人惊叫,“那边有辆跑车,哇,是兰博基尼!”
林小涵抬头一看,“咦?这辆车好眼熟,我的天,那不是四少吗?”
不用她提醒,苏槿言已经看见季策了。
他穿了一身灰色西装,丰神俊朗,就那么随意的靠在车上,抽烟的动作帅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林小涵的话引起了季策的主意,只见他慢慢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视一周,然后停在苏槿言的身上。
只抽了一半的烟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用鞋底轻轻碾灭。
做完这些,季策直起身体,更加修长的身影一晃,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那一刻,苏槿言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她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眼角有冰冷的液体滑落。
季策皱着眉头,“怎么?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
还没转身就被拉住了,苏槿言也不管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腰,“四少,我好想你。”
本来很生气的人,被她抱住之后,心头的怒意消退了一些,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误会,是你老子让我来接你的。”
“我爸?”
看到苏槿言怀疑的目光,季策冷着脸说:“不是你爸还能是我爸?招呼不打一声就跑到我那里,非要请我吃饭,我也是盛情难却才勉强答应的。”
好吧!
虽然不是专程来找她的,可至少他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生气了呢?
苏槿言偷偷抬头看他,被他冷眼一瞪,赶紧又低下头,可是那嘴角却不可抑制的往上扬起。
帅哥加跑车自带光环,转眼间就吸引了一大票粉丝,男生看的是车,女生看的是季策。
教导主任跟几个老师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口聚了这么多人,马上走过去,“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大家一看教导主任来了,立马一哄而散。
苏槿言已经留下阴影了,拉着季策就走,谁知道教导主任突然跑过来,“四少?你来学校怎么也没提前打声招呼?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季策拽拽的抬着下巴,“不用麻烦,我是来找我女人去吃饭的。”
看到教导主任的目光移过来,苏槿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四少他还真是百无禁忌啊!
要知道这个离了婚的教导主任,平时最看不惯校园恋爱的老巫婆,今天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但没有生气,还夸赞季策眼光好。
“苏槿言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学习好又听话,上次有人诬陷她去夜店,多亏四少你跟我们解释,我们才能及时更正错误,没有冤枉一个好学生。”
苏槿言惊讶的看着教导主任,然后又看着季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策冷眼睨着胖教导主任,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说完也不打个招呼,直接拉着苏槿言就走,旁边苏槿言的两个室友眼冒红心,“我草,这男人帅爆了好吗!”
林小涵也说:“四少果然可靠,连教导主任这么难搞的人都能搞定,我都有些羡慕槿言了。”
上了车,苏槿言转头看着季策,“我被人举报的事你都知道了?”
季策黑着脸不吭声,苏槿言又问,“你什么时候来过学校啦!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有这个必要吗?”
季策冷笑,“你不是找你的好同事帮忙了吗?”
苏槿言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看你太忙了,不想给你添麻烦。”
“你也知道自己麻烦!”
季策揶揄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你觉得我的女人受了委屈之后,我会坐视不理吗?”
“所以你就跑到学校跟他们解释?”苏槿言兴奋的眨了眨眼睛。
季策‘嗤’笑一声,“解释个屁,老子的女人都敢欺负,他这个校长还想不想当了?”
苏槿言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你竟然去找校长了?”
其实季策没来学校,就是给校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再‘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
如果不把这件事查清楚,别怪他季四翻脸!
校长接到电话就慌了,要知道学校的实验室和图书馆都是季家捐的。
而且他刚在校董会上打了包票,说明年给计算机系换一批新电脑,如果得罪了四少,这些东西找谁买单?
季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霸道帅气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苏槿言偷偷看着季策英俊的侧脸,俨然已经忘了他之前摔相框的恶行。
怎么办?
心跳忽然变的好快。
被偷看的人心痒难耐,刚好碰到红灯,车子停稳后他解开安全带压了过去,“苏槿言,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被吻住的那一刻,苏槿言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那天没接季策的电话开始,她就一直很痛苦,很想去找他,又怕被他骂,内心承受着各种煎熬。
一个星期已经是她能坚持的最长的时间,她打算等明天放假之后就去找他,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学校。
苏槿言想,这一定老天爷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红绿灯口原本漫长的等待,此刻却让人觉得时间太短。
没亲过瘾的季策,在催命一样的鸣笛声中,慢慢放开了苏槿言,“那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苏槿言低着头撒谎,“我,我洗衣服去了。”
这话偏偏小孩子还差不多,季策黑眸深邃冰冷,“看到之后为什么不打给我?苏槿言,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才说不能撒谎,因为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话来圆。
苏槿言一看就不擅长撒谎,纠结的扭着手指头,最后在季策冰冷的目光中交代了,“因为我在生气,你弄坏了我送你的礼物。”
季策一猜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说女人的心眼真的很小。
其实这几天季策也想过了,当时不该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毕竟她不知道那幅画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件事是我不对!”
季策伸手从后面拿了个袋子过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塞在所以怀里。
“这是什么?”
苏槿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只棕色的毛绒猴子,样子特别可爱。
“送我的?”
苏槿言惊喜的看着季策,“这个算是新年礼物吗?”
季策无语的看着她,要不要这么开心啊?
果然女人都是一样,看到这种毛绒绒的东西就没有抵抗力。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苏远山和周秀玲早就就到了,还把苏睿哲带来了,一看就是要打亲情牌。
苏睿哲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一点都不活泼,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眨着眼睛。
季策推门进来,苏槿言跟在他后面。
看到周秀玲母子也在,苏槿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以为只有老苏一个人的。
“姐姐!”
小孩子可看不懂这些,看到苏槿言来了,苏睿哲开心的不得了,从椅子上爬下来就朝她跑过去,“姐姐,哲哲想你了!”
苏槿言寒着脸想把他来开,可是小家伙力气还挺大,死活抱着她的腿不松手,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姐姐,你抱抱哲哲吧!”
苏槿言心软了一下,可是一想到周秀玲做的那些事,又硬着心肠去推他,“去找你妈。”
看到儿子被推开,周秀玲不高兴了,板着脸说:“槿言,你怎么这么对你哲哲,他可是你亲弟弟。”
如果不是看在四少也在,她早就冲上去教训她了,居然敢这么对她宝贝儿子。
苏睿哲无辜的看着苏槿言,然后有些委屈的看着季策,“姐夫,你也不喜欢哲哲吗?”
你能想象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姐夫’吗?
反正季策是接受不了,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嘴角使劲抽抽,可又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
苏槿言也有些惊讶,不过看到季策一脸纠结便秘的表情,她忽然有些想笑。
撇开跟周秀玲的恩怨,苏槿言其实很喜欢这个弟弟,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伤害他的时候才更难受。
看到苏远山哀求的目光,苏槿言抬手摸了摸苏睿哲的脑袋,“过去坐吧!”
“嗯嗯。”
苏睿哲用力点头,然后抱着她的胳膊傻笑,“我要跟姐姐一起,还有姐夫。”
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刚移过来,季策抬腿就走,免得被这小子缠上没完没了。
看到季策的反应,苏远山笑着说:“哲哲不要缠着你姐姐和姐夫了,过来爸爸这里。”
苏睿哲不乐意,死活要跟苏槿言。
最后苏睿哲是挨着苏远山和苏槿言坐,周秀玲挨着老苏和季策。
大家都入座后,苏远山马上让服务员上菜,见苏睿哲舔嘴唇就给他倒水,“儿子,渴了吧!先喝点水。”
苏睿哲看着桌子上的雪碧,眼睛亮亮的,“爸爸,我想喝饮料。”
刚说完就听到周秀玲阻止道:“喝什么饮料,里面都是激素,小孩子喝水就好了。”
“喝一点没事。”苏远山把饮料拿过来,给苏睿哲倒了半杯。
看到苏远山这么疼爱儿子,季策有些无语,这算是史上最萌年纪差的父子吗?
菜上来了,苏远山主动给季策倒酒,“四少今天能来我很高兴,苏某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先干为敬。”
一次性纸杯容量的白酒,苏远山眼睛不眨的全都喝下去了。
季策可不想被这老家伙看扁了,跟他干了这一杯。
“四少好酒量。”
见季策这么给面子,苏远山心里很高兴,抬着手说:“吃菜,吃菜,槿言也吃。”
苏槿言见季策上来就喝这么多酒,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小声问,“四少,你没事吧!”
季策摇摇头,给她夹了个鸡翅,“多吃一点。”
他居然当着爸爸的面给她夹菜,苏槿言的脸有点儿红,蚊子一样‘嗯’了一声,也给他夹了一个,“你也吃。”
两人恩爱的表现落在苏远山的眼中,简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看来这个亲是结定了。
老苏正要说点什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声音响起,“姐夫,我也要吃。”
刚夹起来的排骨‘当啷’一声掉回盘子里,季策看着对面卖萌的小孩儿,内心涌起深深地无力感。
小孩子也能感觉到差别待遇,见季策没有反应,苏睿哲嘴巴一扁就要哭,苏槿言赶紧夹了个鸡腿给他。
抬头时看到苏远山欣慰的目光,苏槿言忽然有种对不起妈妈的感觉,这可是周秀玲的儿子。
苏远山今天心情很好,又举起酒杯,“四少,我们再喝一个,槿言这丫头性子倔,给你添麻烦了。”
季策随便跟他碰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槿言,“没看出来你还挺了解她。”
被他这么一看,苏槿言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周秀玲就坐在季策旁边,看到两人吃个饭还眉来眼去的,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死丫头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能让四少看上她。
女人就是这样,好的东西就算不是自己的,也不喜欢别的女人得到。
周秀玲很注重保养,隔三差五就去一趟美容院,身材和皮肤都保养非常好,看上去根本不像快四十岁的人。
现在很多男人都喜欢这种性感的熟妇,技术好而且放得开,老苏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被她吃得死死的。
苏槿言那种什么都不懂小丫头,哪比得上身经百战的自己?
想到这里,周秀玲美眸一转,端起杯子看着季策。
“四少,我们也喝一杯吧!你是我们槿言的男朋友,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时间常来家里玩。”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苏槿言总觉得继母看四少的眼神有些奇怪。
季策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周秀玲的意图,心里一阵恶寒。
靠,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
刚跟她碰了一下,谁知道这人见好不收,居然靠了过来,手搭着季策的肩膀说:“四少,我们家槿言以后可就仰仗你了。”
浓烈的香水味儿随着她的靠近,阵阵香风在鼻尖流窜,季策恶心的不得了,冷眼看着她,“苏太太好像喝多了。”
周秀玲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季策,苏远山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不痛快,板着脸把人拉过来说:“不能喝就别喝,别在孩子面前丢人!”
周秀玲在家厉害惯了,黑着脸说:“你叫什么叫,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父女?”
苏远山被堵的无话可说,脸憋得通红,苏槿言还有些没弄明白,只有季策心里明镜似的,冷笑不止。
期间苏远山又提起了上次那个项目,季策推脱说还没仔细看过。
看到老苏失望的表情,周秀玲又端着杯子来敬酒,‘不小心’把胸压在了他的胳膊上,结果季策一推,酒洒在了衣服上。
知道要来见季策,周秀玲今天特意打扮的一下,脱掉皮草坎肩,里面就只穿了一件紫罗兰的旗袍。
旗袍都是贴身的,酒又刚好洒在胸口,慢慢勾勒出内衣的轮廓。
酒洒了之后,周秀玲突然站起来,傲人的胸部刚好就对着季策,装出一脸纯真的表情说:“哎呀,都湿了呢!”
噗,听到这个老女人暧昧的暗示,季策嘴里的饭都差点喷出来了,什么都没干她就湿了,难不成是在意yin?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老女人歪歪了,季策就好像吞了只苍蝇,恶心的不得了。
“我去趟洗手间。”
季策离开之后,终于反应过来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秀玲。
当着自己老公和儿子的面就能干出这种事,而且勾引的还是自己未来的‘女婿’,这个女人还要一点脸吗?
可能是苏槿言的眼神太直白了,周秀玲有些恼羞成怒,“死丫头,你看什么看!”
“你大呼小叫什么?还嫌不丢人?”
苏远山忍了这么久,现在季策不在,他也没必要忍了,黑着脸说:“阿玲,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见他不高兴了,周秀玲明智的没有解释,而是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乱蹭,“老公,你干嘛这么凶,人家衣服都湿了,你也不帮人家擦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说着就拿手往胸上按,妩媚的眼神让人有些吃不消。
苏远山被她撩拨的老脸一红,想到两个孩子还在这里,慌忙把手抽出来,“桌子上不是有纸吗?自己擦。”
“苏远山!”
周秀玲不高兴了,不过当着自己儿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站起来就往外走,“自己擦就自己擦,有什么了不起。”
季策上完洗手间出来,突然听到隔壁女厕传来一声尖叫,怎么听着好像是周秀玲的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
好奇心驱使下,季策推开半掩的门。
门后面,周秀玲领口敞开,酥胸半露,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看到季策,周秀玲慌忙跑过来,“刚才有一只老鼠从这里跑过去,吓死我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试探,现在就真的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感觉香软的胸部压在胸口,季策呼吸倏然一紧,伸手去推结果不小心摸到她的肩膀,皮肤似乎还不错?
“嗯……”
周秀玲突然呻吟一声倒在怀里,把季策吓得够呛。
想把人推开,结果周秀玲突然抱住他的腰,这下领口里的风景一览无余。
在他身上乱蹭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腿碰他那里,季策憋了口气,感觉小腹有股热流在窜动。
看到他的反应,周秀玲心里得意,娇笑着去揉他的胸口,“四少,你想要了吧!我来帮你。”
季策满头黑线,抓住她在身上乱摸的手,面无表情的警告,“我好像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吧!苏太太还请自重。”
季四出了名的私生活混乱,很难想象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
周秀玲对自己的身材很仔细,不相信他不想要,把衣服又往下拉了拉,“四少,你看你都把人家弄湿了。”
一大滴汗从脑后挂下来,季策无语的看着周秀玲,不过是衣服上沾了点酒,用不着都脱下来吧!
而且还说这么暧昧的话,摆明了就是想勾引人。
“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季策不想多留,转身就走。
周秀玲不死心的追出来,故意崴了下脚说:“哎呦,我好像喝多了,我头好晕,四少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头晕就回去休息。”
季策躲开周秀玲的魔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过你想这样回包厢也没关系,就怕到时候老苏年纪大了承受不住。”
听到他这么明显的调侃,周秀玲老脸一红,刚好这时候有人经过,她见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只好放弃。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包厢,这原本没什么,偏偏周秀玲坐下之后老是朝季策那边看,而且还面色羞红,让人浮想联翩。
苏远山狐疑的看着周秀玲,自己女人什么魅力他很清楚,季四又是出了名的种马,刚才在洗手间该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苏槿言就没她爹想的那么龌龊了,只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季策。
四少怎么去那么久,该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腿上一热,是某人在桌子底下蹭他的腿,季策脸都黑了,这个女人还有完没完?
“苏槿言!”
季策低吼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说:“起来跟我换个位置。”
他避之不及的表现让人难堪,周秀玲气的脸都绿了,心想老娘的魅力难道下降了?
苏槿言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不过看到季策脸色这么难看,她也不敢多问,立即跟他换了位置。
苏远山大概猜到点苗头,看了眼气息不稳的周秀玲,眸色深不见底。
看到季策坐过来,最高兴的就是苏睿哲了,开心的拍着手说:“我要跟姐夫坐!”
一顿饭吃的消化不良。
从菜馆出来,季策拉着苏槿言就走,好像在躲避瘟疫似的,周秀玲在后面气的磨牙。
等季策和苏槿言开车离开了,苏远山收起笑脸,转身就是一巴掌,“贱人,当我是死的吗?”
“苏远山你敢打我?”
私房菜馆门口人来人往的,周秀玲挨了这一巴掌,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她也不管这是在外头了,伸手就要打回去,被苏远山一只手就制服了。
别看老苏年纪大了,可男人毕竟还是男人,周秀玲没占到便宜,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嘴角都流血了。
苏远山也不心疼,抬腿就是几脚,“我让你犯贱,我让你勾引男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女人出轨,哪怕是精神上的出轨。
周秀玲被踢的哇哇乱叫,哭着骂他,“苏远山,老娘跟你没完!”
看到妈妈被打,苏睿哲吓哭了,跑过去抱住苏远山的腿,“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呜呜,爸爸是坏蛋……”
听到儿子的哭声,苏远山终于冷静下来。
他一个是心疼儿子,二是怕丢人,拿手指点了点披头散发的周秀玲,“一会儿到家再收拾你。”
苏槿言还不知道这边的闹剧,上车之后就把季策送她的猴子抱在怀里,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新年礼物。
她这会儿只顾着猴子了,根本没注意到某人隐忍的脸色。
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季策也不例外。
刚才在洗手间被周秀玲挑起的情/欲,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在闻到苏槿言身上的幽幽香气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甚至已经等不及回家,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酒店。
不明所以的苏槿言还以为有什么惊喜,结果被带到房间吃干抹净,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小别胜新婚,苏槿言也一改往日的害羞,跟他痴缠整晚。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苏槿言第二天早上睡醒,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重装的一样。
季策昨晚辛苦了一夜,到现在都还在睡。
苏槿言轻轻侧过身看着他,手指隔空描绘他的五官,脑海中不停回放昨天在学校见到他的画面。
这个男人就像是毒品,染上了戒都戒不掉。
平时很胆小的人,看着眼前熟睡的俊颜,悄悄嘟着嘴靠过去,结果就在快要吻到的时候,季策突然睁开眼睛。
“宝贝儿,大清早的火力这么旺盛真的好吗?”
偷亲被发现,苏槿言紧张的往后退,急急巴巴的解释说:“不,不是,我就是想数数你脸上的茸毛。”
“哦?”
季策摆明了不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上的毛有什么好数的,要数就数下面的。”
说着就把苏槿言的手往被子里塞,暧昧的靠过来咬她的耳垂,“来,乖宝贝,帮哥哥数数有几根。”
苏槿言一动也不敢动,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四少,我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
危险的声音响起,季策修长结实的身体覆盖下来,低头堵住水果一样甜美的嘴唇。
所以说自作虐不可活,被精力旺盛的男人狠狠欺负了一顿,苏槿言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她发誓下一次再也不敢招惹四少了,兽性大发的男人太可怕了!
苏槿言去了浴室,季策靠在床头抽烟,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周秀玲,这个女人还真是豁得出去。
可惜她太不了解季策,四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瞧得上她这种半老徐娘?
不过周秀玲这女人皮肤保养的不错,身材火辣而且很放得开,苏远山这老小子艳福不浅啊!
想到自己那位便宜岳父,季策邪恶的笑了。
就在这时候,苏槿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紧跟着屏幕亮了。
季策正要拿过来看,他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于是接了起来。
“是我!”
季家大当家季擎笙的声音传了过来,季策马上打起精神,要知道季先生日理万机,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
“那件事有眉目了,不过事情有些复杂,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尽快安排时间回来一趟。”
关于季擎笙说的那件事,就像是横在季策心头的刺。
一听说有眉目了,四少很兴奋,眸光闪着嗜血的光,舔着嘴唇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
季擎笙说:“季英早上给我打电话,说是今天夜里的飞机,你接上他一起回来。”
听到季英这个名字,季策就有些头痛,这小子今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挂电话的时候,季擎笙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我打电话让老二也回来,趁着这次时间我们四兄弟好好聚聚,有家属的可以带过来。”
季擎笙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久前跟苏沫通电话的时候,她无意中泄露了季策交女朋友的事。
浪子都要回头了,他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能不关心,只可惜季策根本没明白他的意思。
【柠檬:第二章送上,虽然有点晚了,大家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哦,晚安!】
季英是凌晨到的,出来看了一圈没找到人,赶紧给季策打电话,“四哥,我到了,怎么没看到你啊?”
接到电话的时候季策睡的正香,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声就给挂了,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欠揍!
“喂,四哥?”
看着屏幕黑掉的手机,季英傻眼了,四哥放他鸽子了?
电话又打过去,季英可怜巴巴的说:“四哥,你不会还在家睡觉吧!”
“废话,大半夜不睡觉难道跟你玩啊!”
接二连三被吵醒,季策的暴脾气被点燃了,只睁了一只眼睛就把人拉黑了,让你小子骚扰爷!
季策的电话打不通,季英小可怜拉着箱子站在机场大厅,举目无亲,呜呜,四哥真的太可恶了。
你不是嫌我烦不来接我吗?
我就是要让你睡不成!
元旦之后马上就要考试了,苏槿言临睡前看了会儿书,睡觉到时候就梦到了试卷和考场,监考的正是教导主任。
场景一会儿在考场,一会儿又跳到教导处,那天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场景在梦里重现,然后又回到考场。
学生最怕老师,苏槿言最怕这位教导主任。
梦里是她监考,苏槿言紧张的不得了,正奋笔疾书的做题,手里的笔突然写不出来了。
就在她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不过那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在砸门。
门开了,四少出现门口。
那一刻周围的画面忽然变得模糊,整个梦境里只就剩下季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宝贝儿,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需要这个。”
他的手里拿着一支笔,正是苏槿言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她惊喜的朝季策跑过去,可是人却突然消失了。
然后她又听到了敲门声,这一次似乎比刚才更急、更重。
“开门!四哥开门!”
苏槿言从梦中惊醒,可是敲门声还在,砸的‘咚咚’响,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梦,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门外被放鸽子的季英,正卷着袖子奋力砸门,他不去酒店千辛万苦跑来这里,就是存心不想让季策睡觉。
“开门——”
举起的拳头正要落下,耳边听见‘咔哒’一声,门开了。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开门的不是他家四哥,而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
女人?
“啊——”
季英突然尖叫一声,把要开口问他是谁的人吓了一跳,然后两人对视着,好奇的打量着对方。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又同时抿起嘴唇,画面有些搞笑。
最后还是苏槿言先开口了,“你找四少?我是他女朋友。”
季英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你说你是我四哥的女朋友?我的天,四哥居然找这么正经的女朋友,是要改邪归正了吗?”
苏槿言:“……”
不过她也听出来了,这人是四少的弟弟。
苏槿言好奇的看着季英,然后注意到门口的行李箱,上面还贴着行李托运的条码,明显是刚下飞机。
“快进来吧!”
苏槿言帮季英把箱子提进来,见他冻得小脸通红,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你先喝点水,我去叫四少起来。”
“嗯嗯,谢谢四嫂。”
一句‘四嫂’让苏槿言脸红了红,她现在能体会苏睿哲喊‘姐夫’的时候,四少为什么是那个反应了。
苏槿言进了季策的房间,打开灯走过去叫他,“四少,醒醒。”
床上的人睡功了得,一动不动。
刚才敲门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看来要想点办法了。
“四少,快点起来了。”苏槿言伸手去掀他的被子,结果被人抓住手腕一拉,整个人跌了下去。
“啊——”
苏槿言尖叫着摔进季策结实的怀抱,一抬头就撞进那双墨色深渊。
某人睁开眼睛,表情魅惑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宝贝儿,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什么?想对我图谋不轨?人家好怕怕……”
这人每次都胡说八道,苏槿言红着脸解释,“你弟弟来了,就在外面。”
“你说谁?”季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似乎没想到季英会找到这里来。
卧室的门打开,英俊的男人走了出来,睡袍的领口微敞,露出性感迷人的肌肉,只是那双眼睛射出的眸光带着杀气。
看到他出现,季英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四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敲错门了呢!”
他到现在才敢相信自己没走错地方,季英开心的抱着季策撒娇,“四哥,我好想你哦……”
他是高兴了,可有人却高兴不起来。
低头看着季英,季策的俊脸黑了好几圈,磨着牙低吼,“臭小子,你给我松手。”
季英松手了,指控的目光看着季策,“四哥,你怎么没去接我?这么晚了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机场?”
季策黑着脸说:“你也知道已经这么晚了,就不能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
听到这话,季英耷拉着脸活像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着季策,“四哥,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季策冷笑,警告的摩拳擦掌,“你大老远从机场跑过来,就是要跟我探讨人性的‘奥妙’?”
好可怕,四哥生气了!
“当然不是了。”
季英知道说不过他,明智的不跟他顶撞,而是看着其他地方说:“我坐了一天飞机快累死了,现在就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季策唇角一勾,“这简单,我叫辆车送你去酒店,然后找个女人帮你好好洗洗。”
看着季策邪恶的眼神,季英脖子后面一凉,惊恐的摇着头说:“我是好孩子,不乱搞男女关系的。”
季策额头多出三条黑线,眼刀‘嗖嗖嗖’往季英头上飞,“在我生气之前,马上拿上你的东西给我滚蛋!”
你已经生气了昂!
季英不肯走,抿了抿嘴唇说:“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不行!”
季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拎着季英的领子就往门口走,“听哥哥话,给我乖乖去住酒店。”
“不要,嫂子救命啊!”季英哭喊。
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人,听到呼救赶紧跑过来,“四少,你看都这么晚了,就不要让他去酒店了吧!”
听到苏槿言为自己说话,季英底气足了不少,硬着脖子说:“四哥,我要住在这里。”
季策黑眸闪着危险的光,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两间卧室,她一间我一间,没你的地方。”
季英听到这话,最先想到的是,四哥居然跟女朋友分房睡,这对种马来说也太不正常了吧!
然后反应过来这是要赶他走,只好退而求其的说:“我可以跟你睡!”
想的美!
季策阴冷的目光看着季英,“老子只跟女人睡,想跟我睡,先把下面那玩意给我切了。”
这个条件太邪恶了,季英吓得浑身一哆嗦,求助的看向苏槿言。
看到他把视线瞄向苏槿言,季策声音阴森的说:“你觉得,我会让你睡在我女人的床上吗?”
好吧!
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不可行,于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季策,“那我睡沙发总可以了吧!”
季策都快被他气死了,用力敲着他的脑袋骂,“你是白痴吗?酒店那么舒服不去住,却要留在这里睡沙发?”
被骂白痴的人有想哭的心情,揉着被敲痛的脑袋说:“四哥,大哥说我们兄弟之间要相亲相爱,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不可以赶我走的。”
这个白痴!
“你爱睡沙发就睡,明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可不要怪我。”季策已经对他无语了,干脆放弃医治,转身回房睡觉。
他一走,季英看着客厅的真皮沙发,懊恼的垂下脑袋,大冬天的睡在这里会不会冻死啊?
苏槿言从来没见过季策的家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有个弟弟,不过他们兄弟这相处方式可真够特别的。
看着季英可怜凄惨的模样,苏槿言忍不住笑着说:“快别皱眉头了,楼下还有间卧室空着,我带你过去。”
“真的吗?”
得知不用睡沙发,季英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赶紧拉着箱子跑过去,“四嫂你人真好,你一定是天使派来拯救我四哥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槿言不是虚伪的女孩儿,可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翘起嘴角,四少都弟弟好可爱!
把季英带到卧室,苏槿言从衣柜里抱了床被子出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嗯,晚安!”
苏槿言一走,季英就跳到床上,兴奋的在上面滚来滚去。
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四哥家,还软磨硬泡的留宿了,这是连大哥二哥都没有的待遇,让他怎么能不兴奋?
季家两兄弟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反倒是苏槿言睡不着了。
说实话对于明天的到来,苏槿言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心。
认识四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他气的跳脚,偏偏四少还拿他没有办法。
想到季策刚才纠结便秘的表情,苏槿言的嘴角慢慢拉开,也不知道四少其他的家人,是不是也像季英这么好玩。
第一次在四哥家留宿,季英兴奋了很久才睡着,不过他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所以很早就醒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本来想去骚扰季策,路过餐厅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食物,季英走不动了。
苏槿言热了牛奶拿过来,就看到有人在偷吃,那人听见脚步声回头,然后俩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起这么早?”
苏槿言表示很意外,她还以为季家的人都跟四少一样,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季英嘴里还咬着荷包蛋,可爱的笑笑说:“睡不着,可能是因为马上要回家了兴奋的。”
好吧!
苏槿言没离过家,不能体会这样的感受。
走过来帮他倒了一杯牛奶,季英喝了一口就开始吐舌头,“哇啊,这牛奶怎么这么甜?”
苏槿言说:“四少喜欢喝甜的。”
季英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他这么变态啊!”
苏槿言:“……”
那啥,这么说自己哥哥真的好吗?
本来想给季英换一杯牛奶,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季策站在后面,面黑如铁。
偏偏季英没有察觉,边吃早餐边跟苏槿言聊天。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跟我四哥在一起多久了?你肯定还不了解他吧!我跟你说,他这个人特别腹黑,而且超级小气……”
季英还在吧啦吧啦个没完,完全没看到苏槿言暗示的眼神,还傻乎乎的问她,“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看是你要不舒服了!”
背后阴森的声音响起,季英终于反应过来,浑身一僵,叉子上的培根掉在盘子里,“四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呢?”
季策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一把抓住季英的肩膀,“跟我过来!”
“嗷……”
肩膀仿佛被铁钳抓住,季英惨叫一声,挥舞着手里的叉子,“嫂子救我——”
苏槿言刚要说话,被季策冷眼一扫,立马就闭嘴了。
见求她没用,季英手脚并用抱住酒柜,“不要不要,我不要进去!我要给大哥打电话,大哥救命啊——”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你小子死定了!”
季策冷笑着把人拎下来,一路拎到他昨天睡的那间卧室。
关上门之后,里面立马传出季英痛苦的嚎叫,“四哥,君子动口不动手,嗷……你轻点……嗷嗷,我要告诉大哥!”
“大哥救我——”
苏槿言看着紧闭的房门哭笑不得,这俩兄弟一大早的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不过季英叫的真的太惨了,苏槿言有些担心,四少起床气这么大,该不会是被吵醒了拿弟弟撒气吧!
焦急的等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季策走在前面,神清气爽。
反观跟在后面的季英,一副被人虐惨的痛不欲生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采了。
不过他刚才在里面叫的那么惨,怎么一点伤都看不见?
“你,你没事吧!”苏槿言同情的看着季英。
被打的这么惨,能没事吗?
季英一脸悲痛的看着季策,“哥,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
季策‘嗤’笑一声,“你不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吗?别以为吃季家的饭长大,就真把自己当季家人了。”
这么随心所欲的戳中别人痛处,就是四少邪恶的本性。
季英的眼圈儿都红了,转身去找行李,“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告诉大哥。”
“喂,你别难过啊!四少跟你闹着玩的!”
苏槿言想拦着季英,被季策拉过来在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蹂躏了一下粉嫩嫩的嘴唇,“走,陪老公吃饭。”
“可是你弟弟……”
“别管他,没断奶的小屁孩儿一个,有事没事就知道找大哥,没出息!”
骂完季英,季策就拉着苏槿言去吃早餐,然后就听到‘哐’的一声,这小子该不会真走了吧!
苏槿言慌忙站了起来,季策双眉一掀,面无表情的说:“坐下!”
苏槿言说:“你刚才那么说他,他多难过啊!难道你就不担心他这么跑出去会出事?”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季策心里其实有些担心,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语气恶劣的说:“他那么大的人了,难道会因为我说他两句就跑去自杀?”
苏槿言说不过他,又不能认同他对弟弟的态度,气呼呼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忽然想起苏睿哲。
换位思考,季英跟四少的关系,不就像她跟苏睿哲一样吗?
这种感觉她太懂了,这样伤害季英,四少的心里一定更不好受。
手上一热,季策抬头,看到苏槿言的表情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表情,见鬼了?”
苏槿言的担心一下子崩塌了,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四少,你非要这样口是心非吗?明明就很关心他,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伤害他?”
被看穿的人脸色一变,伸手推开她的脑袋,“谁说我关心他,一边去。”
苏槿言忍着笑说:“其实我能理解你,因为我每次看到小哲就是这种感受,这样吧,你继续在这里装酷,我去帮你看看人走了没有。”
被如此调侃,四少表示很不开心,想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结果人家已经屁颠屁颠跑出去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季英这小子脑子缺根弦,他知道去哪儿坐车回家吗?
在季策看来,这个笨蛋昨天晚上能找到这里,完全就是个奇迹。
苏槿言打开门,就看到人在电梯门口蹲着。
看到她出来,季英眼睛一亮,然后马上把头转到一边,“是四哥让你来的吧!你告诉他,他不跟我道歉我是不会回去的。”
苏槿言心想四少这弟弟真单纯,居然还等着四少跟你道歉,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好吗?
就他这心思要是让四少知道了,估计直接一脚踢进电梯。
不过如果季英就这么走了,最难过的肯定是四少。
想到这里,苏槿言走过去说:“你四哥刚才说完就后悔了,他脸皮薄不好意思道歉,我来替他跟你道歉好不好?”
季英心想你骗小孩儿呢,四哥要是脸皮薄,这世界上就没有人厚脸皮了。
不过他也的确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否则也不会刚下去就又上来了。
“四哥真后悔了?”季英决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苏槿言用力点头,一脸诚恳的说:“后悔着呢!悔得肠子都青了。”
苏、槿、言!
季策在门后面听到这话,黑着脸磨牙,这死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可能是因为苏槿言真挚目光打动了他,季英居然有些信了,高兴的站起来,“早餐还有吗?我刚才没吃饱。”
“有,不够吃我再做。”看到季英满血复活走过来,苏槿言赶紧让开位置让他进去。
季英进去之后,大步走向餐厅,苏槿言推着行李跟在后面,这人只顾着早餐,连行李都不要了。
听到全部对话的人,此刻正黑着脸坐在餐桌旁,对去而复返的人依旧没有好脸色。
季英也不生气,在他旁边坐下来,自己东西吃完了,就伸着头看他盘子里的东西,“四哥,你的烤肠能给我吃吗?”
问完也不等季策回答,直接拿叉子叉走。
“你个死小子!”
见季策要来抢,季英也不切了,直接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季策,“四哥,你要吃吗?”
嘴巴全是烤肠,还故意‘吧唧吧唧’吃的很香,明显就是挑衅。
“信不信我今天就弄死你!”
季英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看着就是一场大战,苏槿言赶紧拦住他,“四少息怒,我的给你。”
看到盘子里的烤肠,季策心情好了一点,刚要叉起来吃,谁知道有人比他更快。
“季、英!你死定了!”
季英抢了烤肠就跑,边吃边挑衅,“大哥说了,我是老幺,老幺最宝贝,所以好东西要给我吃!”
“放屁!”
烤肠也算是宝贝?
他这明显就是报复行为,故意捣蛋不人吃东西,不就是因为刚才说了他两句吗?
这个小混蛋,今天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
季策指着爬到沙发上的人,“你给我下来!”
傻子才下来呢!
季英不但不下来,还拿叉子威胁他,“四哥,你这沙发很贵吧!你可千万别过来,不然我怕不小心弄破了沙发你该抓狂了。”
事实上季策现在已经抓狂了,他恨不得把季英抓过来暴打一顿。
苏槿言坐在一旁,无语的看着这对兄弟,你说四少这个弟弟也真是的,明知道他脾气不好还非要招惹他。
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最后季策先妥协了,“你把叉子放下,我不打你了。”
“真的?”
季英满脸的不相信,然后灵机一动,“那你发誓,如果你说话不算话,这辈子你就娶不到老婆。”
说完还得意的朝苏槿言飞了飞眉毛,嫂子,看我聪明吧!
聪明个头啊!
躺着也中枪,苏槿言无语的看着季英,这孩子是缺心眼吗?
被逼着发誓的人,眼底闪过幽冷的光,“是不是我发了誓你就下来!”</p>
看到季英点头,季策马上说:“那好,我发誓,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就让我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鄉·村·暁·说·網”</p>
见他真发誓了,季英心里的石头落定,扔了叉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还特别嘚瑟的说:“四哥你早这样不就完了?”</p>
“是吗?”</p>
季策见他丢了凶器,一把将人拿下按在沙发上,嘴角的冷笑的样子让人有些发怵,“小英英,我看是你要完了。”</p>
“啊——”</p>
屁股被揍了一巴掌,季英趴在沙发上‘嗷嗷’直叫,“季四,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p>
话还没说完,季策又是一巴掌,“叫谁季四呢!没大没小的,反了你了!”</p>
以此为借口又狠狠揍了几巴掌,“小兔崽子,还敢不敢跟我发脾气了?还敢不敢抢我的东西吃了?说‘四哥我错了’,快说!”</p>
季英被打出脾气了,红着眼睛说:“我就不说,我就不说,打死也不说!”</p>
“嘿我这暴脾气!”</p>
季策也来劲了,照着季英的屁股‘啪啪啪’就是几巴掌,“让你小子顶嘴,说,到底认不认错!”</p>
“不认!”</p>
季英挣扎着想起来,顺便威胁他,“我要告诉大哥你打我,大哥会扒了你的皮的。”</p>
季策冷笑着说:“随便你,只要你敢把裤子脱了给他看。”</p>
“啊——我跟你拼了!”</p>
此刻的季英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可惜才蹦跶了两下就被季策制服,按在沙发上又是一顿胖揍。</p>
苏槿言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她终于知道刚才季英为什么叫的那么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看不见伤了。</p>
元旦的第二天假期,就在两兄弟俩的闹剧中结束。</p>
苏槿言在厨房洗碗,听到客厅里季英闷闷不乐的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出发?”</p>
不知道季策说了什么,只听到季英又问,“她不跟我们一起去吗?”</p>
听他们说到自己,苏槿言关掉水龙头,竖着耳朵仔细听,可惜还是什么没听见。</p>
苏槿言故意在厨房磨蹭了一会儿出来,没看到四少,只有季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水果。</p>
“四少呢?”苏槿言问。</p>
季英指了指季策的房间,“在里头收拾东西呢!这次大哥二哥都回来了,估计要在老家住几天。看最快章节就上鄉村小說網xiāngcūnxiǎoshuō.cóm”</p>
四少要回老家,可是他从来没跟她提起过。</p>
苏槿言走到门口,看着往行李箱装东西的人,“四少,你们今天就走吗?”</p>
季策‘嗯’了一声,转过身朝她伸出手,“过来。”</p>
苏槿言听话的走过来,被季策抱在怀里亲了亲,“我要离开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什么事就去找靳禹杰。”</p>
他的关心她能感觉到,可是他不愿意带她回家。</p>
苏槿言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失望,温顺的靠在他怀里,“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p>
季策低头去寻她的唇,“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p>
他的吻让她迷恋,离别在即,苏槿言一改往日的羞涩,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那我在家等你回来。”</p>
“乖。”</p>
季策办事雷厉风行,说走就走。</p>
苏槿言把他们送到楼下,季英瞅着她一脸不舍的表情,悄悄靠近季策,“四哥,要不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反正都是一家人。”</p>
“你给我闭嘴!”季策黑着脸冲他吼。</p>
季英不满的撇撇嘴,“本来就是嘛,你都让人家住到家里了,难道还打算始乱终弃不成?”</p>
见季策不吭声,季英怀疑的说:“你该不会真打算始乱终弃吧!四哥,槿言姐可是好女孩儿,你可别干傻事。”</p>
“谁还能有你傻!”季策朝他翻个大白眼,这小子还真是自来熟,才认识多久就叫上姐了,真没节操!</p>
被骂的人不高兴了,噘着嘴说:“你也就会冲我凶,有本事你跟二哥横啊!”</p>
“季小英!”</p>
季策磨牙,脸色阴森的说:“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丢下去。”</p>
要说季策最讨厌的人,除了萧楠夜之外就是季嵘峥了。</p>
这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心里早就变态了,专以整人为乐,而且最爱跟季策过不去。</p>
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人智商特别高,轻轻松松就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每次见面都把季策气的吐血。</p>
目送季策和季英开车离开之后,苏槿言回房间收拾东西。</p>
元旦三天假期,本来想跟四少一起过的,可是他回老家了,苏槿言一个人觉得孤单,当晚就回学校了。</p>
说到底她也是个外人,四少都不在,她怎么好意思住在家里?</p>
回到学校,室友一个两个都不在,就连林小涵也抛弃她了。</p>
这样也好,没人吵她,可以专心复习功课。</p>
下午苏槿言去自习室做模拟卷,接到苏远山的电话,说苏睿哲不见了,问她有没有看到他。</p>
苏槿言吓了一跳,心想周秀玲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可对儿子还是很上心的,怎么可能会把人弄丢?</p>
事实上苏睿哲是自己不见的。</p>
前几天周秀玲公然勾引季策,被苏远山打了一顿,回到家后两人就开始吵架。</p>
今天周秀玲要带儿子要回娘家,苏远山不同意她把儿子带走,两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p>
可是吵着吵着吧,不小心把衣服扯破了。</p>
看到周秀玲漂亮的身体,还有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苏远山忽然就不吵了,想着她年纪轻轻就跟着自己,心一软也就原谅她了。</p>
周秀玲最会顺着杆往上爬,见苏远山不闹了,立马脱光了去勾引他,俩人一拍即合,在沙发上就做了。</p>
当时保姆不在家,等他们做完才想起苏睿哲,这时候人早就不见了。</p>
这事儿苏远山当然不会告诉苏槿言,只是儿子丢了他心里着急,病急乱投医就想到她了。</p>
他也不想想,孩子才那么小,怎么可能知道学校的路。</p>
听说弟弟失踪,苏槿言很担心,虽然知道苏远山已经派人去找,可她还是没办法留在学校等消息。</p>
郑然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苏槿言行色匆匆的样子,心里起疑,她跑这么快干什么?</p>
元旦晚会那天,白马王子开着跑车来学校的事,都已经在校园里传开了,郑然听说之后嫉妒的发狂。</p>
说她爱慕虚荣也好,见异思迁也罢,总之她就是喜欢四少,那样的男人太有魅力,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p>
苏睿哲很少出门,就是出去也都是跟周秀玲在一起,苏槿言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p>
“你们有看到这个小男孩儿吗?他是我弟弟。”</p>
苏槿言拿着手机里的照片到处问,可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孩子谈何容易?</p>
天渐渐黑了,苏远山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苏槿言心都凉了半截,她觉得不能再等了,打电话报警。</p>
找了一个下午,苏槿言又饿又累,蹲在路边哭了。</p>
以前看到苏睿哲就嫌烦,他的出现吸引了苏远山全部的关心和主意,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失宠的小孩儿。</p>
所以每次见面她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甚至吝啬于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p>
现在苏槿言满脑子想的都是苏睿哲可爱的小脸,想他笑嘻嘻的叫姐姐的时候,想他张着手臂要抱抱的时候,那么可爱。</p>
哭累了,苏槿言抱着书包继续找,走到学校附近的时候,意外的接到靳禹杰的电话。</p>
“槿言,你在学校吗?”</p>
苏槿言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没有,我弟弟丢了,我在找他。”</p>
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你打个车过来吧!我在你学校门口,你弟弟,被我捡到了。”</p>
“什么?”</p>
苏槿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拔腿就往学校跑,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p>
苏睿哲跟靳禹杰在一起,这怎么可能?</p>
苏槿言气喘吁吁的跑到学校门口,看到门口那一大一小,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真的是他。</p>
“姐姐,我姐姐来了——”</p>
苏睿哲眼尖看到苏槿言,松开靳禹杰的手朝她跑过去,“姐姐,哲哲终于找到你了。”</p>
“小哲!”</p>
直到把苏睿哲抱在怀里,苏槿言才终于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的弟弟回来了,“以后不准到处乱跑了,听到没有!”</p>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姐弟俩,靳禹杰有些无奈的笑了。</p>
他今天下午出来丢垃圾,看到有个孩子昏倒在诊所门口,于是就把他抱了进去。</p>
谁知道这小子嘴巴紧得很,醒了之后不肯告诉他住在哪里,非闹着要去找姐姐,靳禹杰只好带他来找人。</p>
学校这么大,找个人哪有那么容易,靳禹杰想让传达室帮忙找人,于是就问这小子姐姐叫什么。</p>
早知道这小子是苏槿言的弟弟,他哪儿还用得着把人领到这里来?</p>
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苏槿言感激的向靳禹杰道谢,“靳医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p>
靳禹杰故作轻松的说:“没事,都记在四少头上,回头我跟他算。”</p>
苏槿言破涕而笑,拉着苏睿哲的手说:“你还没吃饭吧!你等我一下,我给我爸打个电话,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p>
苏远山和周秀玲赶过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在快餐店吃饭。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苏睿哲一勺一勺的吃着鸡蛋羹,看到推门而入的两人,高兴的指着门口,“姐姐,是爸爸妈妈。”
他的声音引起了苏远山和周秀玲的注意,两人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妈妈。”
看到苏睿哲从椅子上趴下来,苏槿言也站了起来,刚转过身就被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苏远山看着被打懵的女儿,用力拽了周秀玲一下,“你干什么打她,要不是槿言找到哲哲,你这会儿还坐在派出所哭呢!”
“要不是她哲哲怎么会不见?”
这年头打人的反而有理,指着苏槿言骂道:“你这个贱人,有什么事你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再加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让苏槿言不悦的皱起眉头。
“你也太不讲理了吧!小哲是你们弄丢的,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
周秀玲面容扭曲的说:“我儿子这么小,要不是你背地里教唆他,他怎么会离家出走去找你?”
她的话让苏槿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从来没有教唆过弟弟,更没有害他的心思。
可苏睿哲这次离家出走的确是因为她,所以苏槿言很内疚,她差一点就失去这个弟弟了。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周秀玲以为猜中了别人的心事,得意的扬着嘴角,“你这么恨哲哲,不就是惦记着老苏那点财产吗?”
被诬陷的人脸都憋红了,有些生气的看着周秀玲,“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苏远山见这么多人看着,吵吵嚷嚷的面上无光,于是就劝她,“阿玲,既然儿子找到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你给我闪一边而去。”周秀玲挥开苏远山的手,蛮不讲理的说:“你要是敢向着她,老娘跟你没完!”
说不惦记苏家的财产,谁信呢?
周秀玲根本不信苏槿言的话,冷笑着说:“嘴硬也没用,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苏家的那些全都是我们哲哲的,你想要,门儿都没有!”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苏槿言说不过她,拿着书包要走,周秀玲却偏不让她走,还抓着她的手臂要去警察局说清楚。
周秀玲力气大,苏槿言被她扯的差点摔倒,苏远山见了赶紧上去解救,“阿玲,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两人拉扯间,苏槿言无辜受累,眼看着就要摔倒,靳禹杰连忙伸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苏槿言虚惊一场,摇摇头说:“没事。”
“苏、远、山!”
周秀玲也差点摔倒,站稳之后气急败坏的吼道:“这个贱人差点害死你儿子,你还护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苏远山是了解周秀玲的,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没用,干脆直接拉着她和儿子往外走。
他们走后,苏槿言看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有些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靳医生,本来说要请你吃饭的,没想到弄成这样。”
“你还好吗?”靳禹杰担心的看着苏槿言。
刚才他一直袖手旁观,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可是看到苏槿言这样逆来顺受,他也觉得挺气愤的。
“那个女人经常这样欺负你?”
苏槿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笑了笑说:“我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让你见笑了。”
靳禹杰见她不肯说,转身就走,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总之就是很不爽。
“靳医生你等等我。”苏槿言赶紧拿着书包追上去。
不管怎么样,是他帮忙找到了苏睿哲,她应该好好谢谢他。
靳禹杰取了车,看着站在路边的苏槿言,脑海中不期然就想起另外一个人,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起她了。
靳禹杰按下解锁键,“上车。”
苏槿言一上车就开始道歉,“靳禹杰,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真的很感谢你把我弟弟送过来……”
靳禹杰忍不住打断她,“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一会儿道歉一会儿感谢的,累不累啊!”
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苏槿言把头转到一边,“那个,你在学校门口放我下来就行了。”
经过学校门口的时候车子没停,苏槿言连忙提醒他,“靳医生,我到了。”
“先去我那里擦点药。”靳禹杰转过头看她,“脸都肿成这样了,现在回学校不怕被你同学看到?”
他不说她都差点忘了,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苏槿言这心里也是郁闷的不行。
到了诊所,靳禹杰把人领到自己办公室,“你先坐,我出去一下。”
这地方苏槿言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靳禹杰走后,她看到书架上有很多心理学的书,就拿了一本来看。
苏槿言是个很闷的人,平时没什么业余生活,最喜欢的就是看书。
靳禹杰拿着消炎药水过来,就看到苏槿言捧着本书看的入迷,她跟四少的性子还真是完全不同。
“先别看了,过来帮你上药。”
伤在脸上,近距离的对视让苏槿言有些别扭,于是就找了个话题,“靳医生,你跟四少是怎么认识的?”
靳禹杰苦笑着摇头,“这件事说来话长,总结成两个字就是‘孽缘’。”
“啊?”
听到这话苏槿言简直哭笑不得,第一次听说两个男人的关系,还能用‘孽缘’这个词来形容的。
“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靳禹杰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可是被你家四少强迫的,想当初四少对我一往情深,要不因为我是个男的,你现在就没戏了。”
真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苏槿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结果牵动了脸上的伤,顿时哭笑不得。
擦了药,靳禹杰给她倒了杯水,“虽然一开始是被迫的,不过后来发现这人不错,对兄弟很讲义气,就是脾气坏了点。”
这一点苏槿言已经有所体会,四少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生起气来特别吓人。
苏槿言突然想起圣诞那天的事,看四少那么紧张那幅画,难道跟他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有关?
那天在车上问他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难道他到现在还爱着那个女人?
一想到四少爱着别的女人,苏槿言心里感受就跟郑然一样,嫉妒的发狂。
她抬头看着靳禹杰,想着他跟四少是朋友,说不定知道些什么,“靳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被那双清澈的眼睛盯住,靳禹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为什么?”
“你跟四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原来是要问这个。
靳禹杰松了口气,回忆着说:“具体时间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还在读书,算算也有十几年了吧!”
原来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啊!
苏槿言觉得有戏,假装不经意的问他,“你跟四少是朋友,那你知道他以前喜欢过什么人吗?”
靳禹杰多聪明的人?
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张漂亮的脸蛋,那个叫苏沫的女人。
“有啊!”
靳禹杰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槿言,“你不知道吗?四少可是出了名的种马,喜欢的女人多不胜数。不过认识你之后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帮苏槿言解惑,她狐疑的看着靳禹杰,“四少说他曾经爱过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爱他,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咦?有这么个人吗?”靳禹杰开始装傻。
苏槿言不得不继续提醒,“那个女人是不是画家?我看到四少的房间有很多画具,还有一幅他很喜欢的画。”
季四啊季四,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靳禹杰想起很多年前在希腊,亲眼目睹季策一系列疯狂的行为。
他用自己的爱囚禁着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早已心有所属,所以宁愿跳进海里也不肯跟他走。
为了那个女人,他被暴怒的萧楠夜追杀,只差一点就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跟着了魔似的谁劝都没用,可后来事情突然发生戏剧性的转变,心爱的女人成了妹妹。
靳禹杰还记得那天,他提着酒瓶找上门,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血脉至亲的兄妹,这下再也没有理由纠缠下去了。
见他这么久不说话,苏槿言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靳医生,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啊?哦,没有。”
靳禹杰回神,淡定的摇摇头,“槿言,你别多想了,季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他可能是跟你开玩笑的。”
这件事绝不能告诉苏槿言,因为那是季策的死穴,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提及。
“是吗?”
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吗?
苏槿言想起那天季策的表情,记忆中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四少,也从来没见过那么悲伤的他。
她知道靳禹杰没有说实话,不过她没有勉强,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两人出了诊所,迎面北风刮过,冰冷的晶体亲吻着脸颊,苏槿言惊喜的抬起头,“下雪了。”
雪一连下了几天,在这片雪白的世界里,h大的学生们迎来了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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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言考完试出来,接到季策的电话,“丫头,考完了吗?”
“考完了。”
考试对学霸来说,就跟平时做模拟卷一样,完全没压力。
苏槿言扬着小脸,踩着路上的雪朝宿舍走去,“四少,你家那边冷不冷?你还要很久才回来吗?”
季策不怎么正经的说:“怎么?想我了?”
“恩。”苏槿言小声说:“每天晚上都想。”
听到这话季策就邪恶了,坐在抄手游廊上勾唇一笑,“晚上才想?难道是想爷欺负你?小丫头,你学坏了哦!”
苏槿言的脸本来就冻得红红的,这下就更红了,而且很热。
认识季策这么久,苏槿言还是不能习惯他说法的方式,动不动就邪恶。
苏槿言不说话,季策就知道她害羞了,故意逗她说:“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偷偷歪歪爷的身体?小言言,白日思淫可不好哦!”
“才没有!”
苏槿言做贼心虚的往旁边看了看,生怕被人听到,四少的脸皮真的太厚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忽然很想看她害羞的样子,“丫头,想不想跟爷视频。”
“可以吗?”
苏槿言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然后就听到那边邪恶的声音,“那你老实告诉爷,有没有想念爷的身体,恩?”
“四少……”
苏槿言不肯说,季策故意吓唬她,“不说?不说那我挂了。”
“我,我……”
苏槿言急了,红着脸说:“四少你欺负人,这种话让人家怎么说嘛!”
她一着急说话都有种撒娇的味道,季策心头一痒,按了视频通话,“宝贝儿,给爷看看你的脸。”
“四少?”
看到屏幕上朝思暮想的那张脸,苏槿言的鼻子酸了,刚要抒发思念之情,就听到那边惊讶语气。
“我说,你怎么穿的跟个笨熊似的?”
看到季策只穿了毛衣,苏槿言更惊讶,“四少你怎么穿那么少,你那边不冷吗?”
季策‘嗤’笑一声,“爷阳气足火力旺,怕什么冷?”
“咦,那是什么?”
看到他身后古色古香的回廊,还有他移动时冰封的湖面,苏槿言更惊讶了,“四少你是在拍电影吗?”
“什么什么拍电影?”季策眉头皱得老高,心想这丫头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苏槿言好奇的指着他身后,“都是古代的建筑啊!四少你在旅游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策摇摇头,拿手指戳了戳屏幕里的女孩儿,“这里是季家祖宅。”
“哦哦!”
苏槿言两眼放光的看着季策,四少家的祖宅竟然古代风格的,太酷了吧!
见她一直扭着头看风景,季策不得不黑着脸提醒他,“苏槿言,你往哪儿看呢?爷的脸难道还比不上这些木头桩子好看?”
四少不高兴了,苏槿言的视线立马聚焦,笑眯眯的拍马屁,“木头桩子哪有你好看,我们家四少最好看!”
不得不承认,这几天郁闷的心情,在这一刻被治愈了。
“来,给爷亲一个。”
整个屏幕突然被某人撅起的嘴唇覆盖,苏槿言心跳突然加快,见周围没人,于是闭着眼睛靠近屏幕。
就在快要亲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哎呦我去,老四你变态啊!撅着猪大肠亲手机干什么?”
猪,大肠?
苏槿言被石化了,然后就听到屏幕那头四少气急败坏的怒吼,“季二,老子今天要是不剁了你,我就跟你姓!”
“傻帽,你本来就跟我姓啊!”
“我草!”
“二哥,你就别逗四哥了,听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的,他现在就跟智障差不多。”
“季、英!老子要杀了你!”
“啊啊,谋杀亲弟啦!二哥救命!”
屏幕晃动的太厉害了,苏槿言还没看到说话的人是谁,季策就把电话挂了,他现在要专心‘杀人’!
看着黑掉的屏幕,苏槿言想,四少肯定气坏了吧!
刚才那个人是四少的二哥吗?
他居然说四少性感漂亮的嘴唇是猪大肠,那么爱漂亮的人,被人这么说不生气才怪!
苏槿言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四少的家人果然有趣。
此刻季家王府,季策脸色铁青的看着季英,“死小子,给我出来!”
“切,我又不傻!”
季英躲在季嵘峥的身后,有了靠山这小子格外得意,气焰嚣张的说:“连亲手机的事都做得出来,四哥你也太幼稚了吧!”
“你还说!”
季策气的都快冒烟了,拿手机当武器指着季英,“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季英撇撇嘴说:“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刚才是谁说要剁了二哥的,你剁一个给我看看?”
刚说完脑袋就被人敲了,一抬头就听到某人阴森森的说:“很想看到二哥被剁?要不然二哥先把你剁了玩玩?”
季嵘峥的笑让人发颤,季英看看他,再看看一旁虎视眈眈的季策,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大哥救命啊——”
跟季策视频之后,苏槿言心情特别好,走路都是飘的。
走到宿舍楼附近的时候,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苏槿言有些怀疑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回到宿舍,接到老苏的电话,问她考完试回不回家?
老苏当然没那么关心女儿,只是中午跟客户吃饭的时候聊到孩子,才知道h大今天期末考试。
自从苏槿言跟了季策,苏远山的腰杆一下子就直了,有了四少这个大靠山,走到哪儿都有人给面子。
贷款问题解决了,货也卖出去了,不但解除了公司的财务危机,还大赚一笔,这都是托了季策的福。
苏远山最近心情好了,人都胖了一圈。
苏槿言以上班为借口拒绝了苏远山的好意,说她翅膀硬了也好,反正她是没办法跟周秀玲一个屋子相处。
而且这也不完全是借口,她本来就要回去上班。
放假了住在学校不方便,再加上要上班,苏槿言思量再三,还是收拾东西去了季策的公寓,可以顺便等他回来。
第二天上班,刚到办公室就接到苏澈的电话,“考完试了?”
苏槿言笑着说:“你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我才刚坐下。”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苏澈故作神秘的说:“我告诉你,整个公司到处都是我的眼线,谁要是说我坏话我马上就能指导。”
这话苏槿言可不信,看到有同事进来,她连忙说:“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了,拜拜!”
“等一下。”
苏澈想起正事还没说,连忙叫住她,“你一会儿找个时间上来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听到这话,苏槿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幅画,难道已经修补好了?
“那我一会儿上去的时候给你发信息。”
放下话筒,就听到背后一个哀怨的声音说:“你在给谁打电话?该不会是总经理吧!”
苏槿言被林兰吓了一跳,拍着心口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嘛站在后面不说话,吓死我了。”
林兰不满的看着她,“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槿言说:“我没辞职啊!就是请假考试,现在考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她的避重就轻让林兰很担心,追着问她,“你还没说刚才给谁打电话?”
这样质问的语气,让苏槿言蹙起眉头,“我给谁打电话好像不用跟你汇报吧!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盯着我?”
林兰被她说的有些尴尬,冷哼一声就走了。
苏槿言有些无语,其实她知道林兰的心思,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可是她这样神经兮兮的,真的让人很困扰。
搞的就好像总经理是她私有物一样。
苏槿言只是个实习生,半个月没来也没什么事,忙完一看快十一点了,于是给苏澈发了条微信。
【你现在有空吗?我去天台找你。】
没多久苏澈就回信了,【有空,一会儿见。】
苏槿言收到信息之后就坐电梯去了天台。
林兰早上听到她跟总经理的谈话,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见她‘鬼鬼祟祟’的离开,于是就跟了上去。
天台上没什么人来,积雪也没人清理。
苏槿言上来的时候,雪地上被踩出一条小路,她沿着小路慢慢走过去,笑着唤那人,“总经理。”
“来啦!”
苏澈转身,他的笑还是那么帅气,长款的黑色风衣让他看起来成熟不少,不过却显得有些单薄了。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可这么小的袋子很显然装不下她的画。
注意到苏槿言的目光,苏澈解释说:“画我姐姐已经帮你补好了,不过在我家里。”
他不知道苏槿言今天会来公司,所以就没拿过来。
“真的吗?”一听说画已经补好了,苏槿言高兴的不得了,眉眼弯弯的看着苏澈,“谢谢你啊!”
为了这么一幅画,她已经对他说过很多次‘谢谢’了。
苏澈无奈的摇摇头,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个送你,新年快乐!”
“这是什么?”苏槿言好奇的问。
“新年礼物,本来应该早点给你的,不过元旦那几天我不在h城。”
打开一看是个陶瓷杯,上面还写着她的名字,苏槿言表示怀疑,“这个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苏澈笑着说:“我可没这手艺,朋友开了个陶艺店,我这也是为了照顾他生意。”
写了自己名字的杯子,这个礼物不收好像不行,“谢谢啦!不过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啊!”
这话听着真让人难过,苏澈捂着心口故作伤心,“没良心的丫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是朋友不错,不过礼物没准备也是真的。
苏槿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是是是,苏槿言三生有幸才能跟总经理成为朋友,那亲爱的总经理大人,我现在可以回去工作了吗?”
苏澈被她逗笑了,弯着眼睛说:“画在我家,是你下班跟我过去去拿,还是我明天给你拿过来。”
反正下班也不急着回去,苏槿言就说跟他去拿,她真的很好奇画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班我给你打电话。”
看着天台上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林兰的拳头慢慢握紧。
还说跟总经理没什么,虚伪!
下了班,苏槿言跟苏澈去家里拿画。
到了小区才发现,这里跟四少住的地方很近,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难怪那天跑出来会遇到他。
苏槿言没有上楼,苏澈把东西拿下来,“呐,完璧归赵,我可是连包装都没有打开过哦!”
相框包的很严实,四个角都固定了护角,可见对方的细心。
苏槿言小心的拆开包装纸,然后一下子就被惊艳到了。
画还是那幅画,只是多了一个立体的花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苏槿言几乎想不起这幅画原来凄惨的样子。
之前染血的地方不知道被怎么处理过,颜色变得很淡,然后经过画笔的修饰,变成了木槿花的影子。
木槿花开终有时。
角落里那行蝇头小篆的字迹,让人一下子就爱上,这画比当初美了不知道多少!
“我的天,这也太神奇了吧!”
苏槿言惊喜的表情不需要言表,苏澈也算了松了口气,“看来你很满意,那我就放心了。”
“满意,当然满意,我太满意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人更懂得珍惜,苏槿言抱着画框傻笑,“苏澈,你姐姐也太厉害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当面跟她道谢。”
见她这么高兴苏澈也笑了,说:“不就是一幅画,至于吗?”
苏槿言无法跟他解释这幅画的意义,“总之这次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没有人注意到,此刻不远处有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第二天早上苏槿言去上班,一到公司就发现前台的表情怪怪的,不过她当时没在意。
“苏槿言,你跟我来一下。”
苏槿言刚到办公室就被叫走了,她一走其他人马上开始交头接耳,“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
到了主管的办公室,门一关,苏槿言这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坐。”主管指着沙发椅说。
这一看就是要三司会审的节奏,苏槿言哪儿敢坐啊!
她第一次工作,没遇到过这种事,小心的咽着口水问,“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主管见她不像装的,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公司内部邮箱,“你自己过来看看。”
苏槿言带着疑惑走过去,等看到邮箱里的东西,整个人都傻了。
有人给公司所有人群发的邮件,是她和苏澈在小区楼下的照片,角度似乎刻意在渲染暧昧的气氛。
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什么情况下才会去总经理的家里,答案可想而知,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勾引总经理,连他家都去过了。
那些幻想着跟总经理发生点什么,然后有机会成为总经理夫人的女人,在看到这封邮件之后,美梦落空,心里别提多嫉妒了。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苏槿言。
苏槿言知道有人在整她,抿着唇思考了片刻,然后解释说:“我去总经理家是为了拿画,我没有上楼,更没有像他们说的这样。”
她以为主管叫她过来,是为了让她解释清楚,其实并不是这样。
是苏澈收到消息之后,给苏槿言打电话没打通,所以才让主管把她叫来这里。
其实主管本身对苏槿言就很欣赏,她来公司之后一直表现不错,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浮躁,像她这样踏实上进的已经不多了。
可是他没想到苏槿言居然认识总经理,接到总经理电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居然能请得动总经理为她说话,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被揭穿其实早晚的事。
总经理让他把人叫过来,也是为了给苏槿言一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吓得措手不及。
没过多久,苏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她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被苏槿言拒绝了。
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回避,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真的跟总经理谈恋爱,好像也不犯法吧!
苏槿言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勇敢,这让担心了一早上的苏澈非常挫败。
相比起苏槿言,他可就麻烦多了。
也不知道谁嘴快,现在总公司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一早就召开了视频会议,让他对这件事进行解释。
谈恋爱这种事没人关心,可大家关心的是,邮件里说的有多少是真的。
本来就是空降的总经理,现在刚上任就包养女大学生,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可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整个公司的丑闻了。
发了这种事苏澈并不担心,只是连累了别人,而且他很怕看到萧楠夜失望的眼神。
这个人睚眦必报,弄不好这次就要公报私仇,趁机把他调到南非去挖矿。
苏槿言回到办公室,见其他人都偷偷看她,显然是因为照片的事。
再看看林兰,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她一脸坦然的坐在位置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些照片会是她拍的吗?
在公司里知道她跟总经理关系的,就只有林兰一个人,她的嫌疑最大。
似乎察觉到苏槿言的目光,林兰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别看我,邮件不是我发的。”
好吧!
苏槿言承认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可除了林兰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发生了这种事,苏槿言一下子成了全公司女性的公敌,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杀器。
这一天过得真叫一个糟心!
下班回去的路上,接到苏澈发来的微信,【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
苏槿言心想清者自清,那几张照片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如果公司容不下她,大不了就是辞职。
小区附近有个广场,每天下班经过这里,都能看到一群溜旱冰的孩子,还有踩着滑板的少年。
苏槿言坐在花坛上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
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刚才那个撞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手机在震动,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考虑到可能是失主,苏槿言接了起来,“你好。”
“苏小姐!”
“你认识我?”
苏槿言非常惊讶,仔细回想着这个声音,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算是吧!”
那人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说:“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苏小姐帮忙。我知道贵公司正在研发一种新型智能芯片,我想知道它的参数,价钱随便你开。”
“你是让我出卖公司?”即便是亲耳听到,苏槿言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是碰到商业间谍了吗?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我,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虽然我是研发部的,可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么机密的工作,就算是接触了,我也不会把参数告诉你,因为我不会知法犯法。”
那边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拒绝,非常淡定的说:“我会再联系你,希望下一次苏小姐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什么下一次,喂,你不要再打给我了听到没有,要是再打过来我就报警,我是说真的!”
“你会答应的。”
那人似乎信心十足,让苏槿言有些无语,现在的商业间谍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想问问他是哪家公司的,结果打过去号码已经失效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槿言郁闷的不行,想把这件事告诉苏澈,又担心只是一个恶作剧,又不是拍电视剧,哪有那么多商业间谍?
事实上苏澈现在还在公司加班,那个跟踪他偷拍照片,还给全公司所有人发邮件的混蛋,他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苏槿言郁闷的回到家,推开门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四少终于回来了。
她脱了鞋轻轻走过去,跪坐在地毯上看着眉宇疲倦的男人,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拉到怀里。
“小丫头,这么色眯眯的看着爷干什么?是不是想亲我?”
苏槿言看着季策俊朗的脸,突然就朝着那张性感的薄唇吻了上去,用行动证明她此刻的想法。
她的反应让季策有些吃惊,同时也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当初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小丫头,在他的调教下大胆了不少。
一晚上的缠绵,抵不过这半月来的思念。
事后躺在季策怀里,感受着他的存在,苏槿言忍不住哭了。
她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儿,否则也不会一直想脱离苏远山,可是自从认识季策,就好像变得有些依赖了。
发生了照片事件之后,苏槿言好像没有受到影响,照常按时上下班。
虽然公司出了公告,也解释了这件事是个误会,可谁信呢?
反正林兰是不信,她现在认定了苏槿言脚踩两只船,看到她被孤立别提多开心了,最好是受不了辞职!
被孤立的日子不好过,本来只是个实习生但求无过,现在可好,做的事比正式工还多。
不过苏槿言不生气,因为这样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由于苏澈是公司高层,爆出照片的丑闻对他影响很不好,第二天就被叫回总部述职,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他一走,大家更是肆无忌惮,苏槿言也终于感受到什么叫职场风云。
后来还是老大看不下去了,出面说了几句,又带苏槿言进了几次实验室以示器重,大家这才收敛一些。
快放年假了,所以最近加班比较多,晚上十点,苏槿言关了电脑准备回家,在走廊上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苏小姐,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是上次那个人,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可能是公司人都走光了,空荡荡的有些吓人,苏槿言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生怕这个人突然冒出来。
“我警告你,再打过来我就报警了!”
那边似乎冷笑了两声,笑声听的不太正切,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神经病啊!
苏槿言把手机放进口袋,背着包正要走,突然听到楼道里有‘嘀嘀’声传来。
声音很急,苏槿言犹豫了一下,循着声音一路找过去,最后发现声音是从实验室传出来了。
难道是电脑没关?
这几天苏槿言也经常进出实验室,后来老大嫌麻烦就把门禁卡给她了。
厚重的玻璃门向两边打开,苏槿言进去一看,原来是门口的微型报警器发出的声音,难道刚才有人进去了?
“有人吗?”
苏槿言打开灯,实验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误报?
苏槿言在实验室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算了,还是等明天上班跟老大说一声。
想的挺好,结果第二天早上一忙,就把这件事忘了,之后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苏槿言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就放假了,虽然只有一周的假期,可还是很让人兴奋。
公司有不少外地的同事,为了回家过个好年提前几天就走了,坚守到最后一分钟的都是附近的,或者像苏槿言这样的当地人。
第一次领到工资,虽然钱不多,可是对苏槿言来说却意义非凡。
所以一出来她就给季策打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两人约在大排档见面,苏槿言还奢侈的打了辆车。
还是麻辣香锅,还是季策最喜欢的那家店。
老板和老板娘看到他们,笑的别提多开心了,“四少,苏小姐,还是老样子吗?”
季策笑着说:“问她,这次她付钱。”
苏槿言搂着他的胳膊笑,“嗯,老样子就好。”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大街上人少得可怜,也没什么人出来吃东西。
大排档生意冷清,老板娘闲来无事,就坐在一旁跟苏槿言聊天,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苏槿言看着季策,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你又要走吗?”
看到她期期艾艾的表情,季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苏槿言不高兴了,推开季策的手。
见她生气了,季策这才说:“谁说我要走了?”
一句话,就把苏槿言说的面红耳赤,不过心里的甜蜜也是挡不住的,“那你不跟你的家人一起过年吗?”
季策不答反问,“那你是希望我跟你一起过年,还是跟他们一起过年?”
“当然是我了。”
苏槿言回答的特别快,一脸诚实的表情,让季策忍不住笑了。
他发觉跟这丫头待久了,心里有种久违的平静,就好像还没有被接到季家,记忆里那些血雨腥风,仿佛已经是前尘旧事。
就像靳禹杰说的,这样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也挺好,可生活真能如他所愿吗?
大年三十这天,苏槿言一早就去超市采购,季策起床的人,只看到桌子上的早餐,还有微信里的留言。
【四少,我去超市了,你起床之后记得给靳医生他们打电话。】
季策靠在餐桌旁,吃着东西给靳禹杰和陈强打电话,问他们过年回不回家,不回家就过来一起吃饭。
靳禹杰一大早就走了,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火车上,至于陈强,他都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打完电话,季策换了衣服出门。
苏槿言买的东西太多,准备打车回去,刚好就有辆车开了过来。
车窗降下来,里面那人拉下墨镜,“美女,打车吗?不收钱哦!”
“四少?”苏槿言惊喜的看着车里的人,“你怎么来了?”
季策下车把东西装进后备箱,然后搂着苏槿言的腰把她压在车上,“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叫我一起来?”
苏槿言红着脸推他,“我叫了,你让我不要吵你。”
“有吗?”
季策也知道自己爱睡懒觉,宠溺的刮了刮苏槿言的鼻子,“同样都是用嘴,下次可以换一种方式叫我,比如……”
“唔……”
超市门口人这么多,他居然就这么吻上来了,而且还是法式湿吻,苏槿言吓得眼睛都不敢睁。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遇到熟人,可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苏槿言迷迷糊糊的,听到人在喊‘四少’。
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走了过来。
大冷的天,美女只穿了一件紧身打底衫和裹臀皮裙,披着皮草踩着恨天高,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只有季策。
“四少,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人家,是不喜欢人家了吗?”
被人打扰了兴致,季策有些不高兴,转头看着美女,视线在她的胸部和小蛮腰上停留了片刻,“你谁啊!”
美女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四少你不记得人家了?人家是小甜甜啊!”
季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记得。”
听到这话美女很受伤,嘟着粉唇说:“四少,你怎么这样子,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人家的吗?你还说人家长得很可爱。”
大街上都能碰到老情人,四少这女人缘也没谁了。
看到美女娇滴滴的都钻季策怀里了,苏槿言有些不能接受,转身就要走。
季策眼疾手快拉住她,“你去哪儿?”
苏槿言黑着脸说:“回家。”
这个家肯定不是季策那里,季策会让她走才怪,“回什么回,我都给强子打过电话了,你不去我们今天吃什么?”
“不管,我要回家。”
苏槿言想反抗,季策直接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拍拍她的脑袋说:“乖乖等着,老公马上就来。”
车门一关,小甜甜就知道自己没戏了,酸了吧唧的说:“这个女人也太土了吧!浑身都是地摊货,四少你品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季策看着小甜甜,“知道她为什么全身都是地摊货吗?”
小甜甜天真的眨着眼睛,“因为她穷?”
“因为她不花我的钱。”
看到小甜甜不敢相信的表情,季策笑了,“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的品位会变‘差’了吗?”
小甜甜不说话,低头揪着皮草上的毛,然后又有些不甘心的说:“你一定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所以想试试家常菜。”
听到这话,季策回头看了苏槿言一眼,“说她是家常菜,这比喻倒也合适,不过山珍海味什么的,应该不是说你自己吧!小、甜、甜。”
这话讽刺意味很足,小甜甜有些受伤,她发现四少变了,以前跟她们姐妹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车子离开超市,苏槿言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孩儿,她年轻、漂亮,身材也是一级棒,再看看自己。
“你就这样走了,你的小甜甜不会生气吗?”
酸溜溜的语气,让季策有些想笑,“她生不生气跟我没关系,只要我的宝贝不生气就好了。”
他季四又不是傻子,谁对他是真心,谁又是虚情假意,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吗?
“才不信你!”
苏槿言气呼呼的把头转向一边,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种马,他说的话不能信!
第六十一章
下了车,苏槿言闷不吭声,东西也不拿就走了。
难得见到苏槿言吃回醋,季策居然觉得还挺有趣,故意在后面逗她,“我说宝贝儿,这么多东西你不帮忙拿一点吗?”
“找你的小甜甜去吧!”
苏槿言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小甜甜的声音,长得漂亮又会撒娇,男人都喜欢这种女人吧!
季策拎着两大袋东西进门,看到苏槿言噘着嘴坐在沙发上,于是走过去问她,“我们中午吃什么?”
苏槿言看着他不说话,今天来一个小甜甜,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碰到什么小心肝儿小宝贝儿的?
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眼神,季策两手捧着她的脸说:“大过年的,你不会是打算让爷饿肚子吧!”
苏槿言拿掉他的手,又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嘿我这暴脾气!”
季策揪着苏槿言的脸蛋儿威胁,“胆子肥了,都敢跟爷使性子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至于这么生气吗?”
“怎么不至于了?”
苏槿言瞪着俩大眼珠子说:“我只是跟朋友吃个饭你就发脾气,你跟你的老情人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我还不能生气了?”
“谁说爷跟她打情骂俏了,我都说了不记得她。”
“可是人家记得你!”
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其实有些钻牛角尖。
季策百口莫辩,搂着她的肩膀说:“宝贝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刚才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能让四少解释到这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苏槿言怀疑的看着他,“她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季策点头,苏槿言立马把手摊开,“拿出来吧!我看到她往你裤兜里塞了个东西。”
“你是长了鹰眼啊,这样也看得到?”
见季策不大情愿的样子,苏槿言眉毛一挑,“要我自己动手吗?”
哈,小丫头学他的语气学的还挺像。
“nonono!”季策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我不给你,只是这东西太污了,算了,还是你自己看吧!”
季策把东西拿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槿言,“我说女侦探,你确定要看吗?”
苏槿言见他磨磨蹭蹭的,只好自己动手去抢,可是抢过来一看就后悔了,居然是某知名品牌的tt,而且还是草莓味的。
“……不要脸!”
“就说了不让你看。”
此刻苏槿言面红耳赤的样子跟想象中的一样,季策恶趣味得逞,邪佞的歪着嘴角,“ok,警报解除,现在可以给爷准备午餐了吗?”
苏槿言黑着脸把tt丢进垃圾桶,然后站起来说:“我要准备年夜饭,冰箱里有速冻水饺,你先凑合吃一点。”
“过河拆桥啊!”
午餐只能吃速冻水饺的人,看着走向厨房的人不满的抱怨,“苏槿言,你这是公报私仇!”
厨房里传来苏槿言的声音,“如果不想吃水饺,可以去找你的小甜甜一起吃大餐,等会儿强哥他们来了,我就说你佳、人、有、约!”
话音刚落,突然传来很重的切菜声,听上去更像是在发泄。
季策脑后挂下一滴大汗,我去,这丫头该不会把他当成那些菜了吧!
女人果然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算了还是不要招惹她了,留着肚子等强子他们来了一起吃吧!
下午一点多,陈强带着君君和几个心腹来过节,季策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吃零食。
“你们来啦!随便坐!”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陈强不明所以,走过去看着他怀里的某君雅小妹妹,“什么时候喜欢吃这种小孩儿的东西了?”
“没办法,肚子饿!”
季策抓了一把丢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你要来一点吗?味道还不错。”
陈强推开他的手说:“我可没这么变态,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旁边君君推了他一下,“吃个零食怎么就变态了?”
关于苏槿言为什么不给季策饭吃,陈强眼尖的看到垃圾桶里的tt,“四少你可以啊!大过年的还这么欲求不满。”
咦,等等,tt没拆封啊!
“我知道了!”
陈强一本正经,“一定是你不行,满足不了你媳妇,所以她生气了,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妹啊对!”
季策拿遥控器砸他,黑着脸说:“这东西是别人放我口袋的,被她看到了。”
真相大白,陈强乐呵呵接住遥控器,“活该,让你跟种马似的到处留情,这下碰到人治你了吧!”
季策‘啧’了一声,“五十步笑百步,跟你丫上过床的女人还少?今天碰到的那个小甜甜还跟我打听你呢!”
旁边君君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小手慢慢爬到陈强的背上,然后用力一拧。
陈强‘嗷’的一声惨叫,一脸无辜的看着季策,“什么小甜甜小酸酸的,老子不认识她啊!”
“你就装吧!”
陈强看出来了,季策就是故意黑他,于是哭笑不得的说:“四少,我最近好像没得罪你吧!”
“没有啊!”
季策的表情比他还无辜,‘嘎嘣’、‘嘎嘣’的嚼着君雅小妹妹。
“草!”
担心越描越黑,陈强只能拉着君君朝阳台走,“媳妇儿,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解释一下。”
看到陈强憋屈那样儿,季策心里好笑的要死。
所以说兄弟什么的,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两人离开没一会儿,季策就坐不住了,跑到厨房骚扰苏槿言,“宝贝儿,你把避孕套丢在客厅被强子看到了,老公被嘲笑了你要补偿我。”
苏槿言后悔不应该把那种东西丢在客厅,拿胳膊推着埋在肩膀上的脑袋,“你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我。”
季策被赶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君君,女人红肿的嘴唇说明了一切,看来强子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
这小子平时瞅着闷了吧唧的,没想到在女人的事情上还挺有办法。
没把陈强拉下水季策这心里不舒坦,打算在别的地方虐虐他。
男人们在客厅打牌看电影,君君到厨房帮忙。
看到操作台上满满的食物,还有贴在墙上的菜谱,君君忍不住笑了,说她,“你这是打算做满汉全席呢!”
苏槿言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听人家说要多准备一点,这样才能剩下,年年有余嘛!”
君君卷起袖子说:“是有这个说法,不过这么多菜你一个人要做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吧!”
“好啊!”
厨房里,两个女人有说有笑。
自从知道季策要留在h城过年之后,苏槿言就开始上网查资料,打算在他面前大露一手。
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准备这么多人的晚餐,恰好又是年夜饭,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花点心思的。
不过她能力有限,从网上找的这十几个菜单里,有一半是凉菜和卤味,都是从超市里买的成品。
过年饭桌上鸡鸭鱼肉少不了,苏槿言特意请教了苏家的保姆,做了笋干老鸭煲、白斩鸡、清蒸鲈鱼,还有东坡肉。
其他的家常小炒,都是参照网友们的推荐,还有一些平日里常见的菜色。
洗切烹饪,苏槿言指挥君君配合,大冷的天两人在厨房也忙的满头大汗。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硬菜都出锅了,两人开始慢慢往外面端菜。
诱人的香味儿勾引着男人们的味觉,于是牌也不打了,电影也不看了,全都挤到餐厅等着吃饭。
季策拉着强子在房间里打游戏,被叫出来的时候,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些都是你们做的?”
陈强也很意外,含笑看着君君,“你还会这一手?”
君君摇摇头说:“这些都是槿言做的,为了今天这顿饭她还特意准备了菜单,我就负责打下手。”
一句话说的四少备有面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槿言,“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这女人没白捡啊!”
苏槿言今天超常发挥,就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所以不敢太骄傲。
听到季策的调侃,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小甜甜的事她还没忘呢!
见这俩人眉来眼去的,陈强倒了杯酒站起来,“今天辛苦你给我们准备这么一大桌子菜,来,我敬你一杯,祝你跟四少早日修成正果。”
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苏槿言喝了酒,悄悄转头去看季策,却见他也正看着她,有种心思被窥探的感觉,于是脸红了一下。
四少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矜持了?
陈强带头敬酒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敬酒,“嫂子,我也敬你,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第一杯都喝了,其他人的也就不好拒绝,结果饭还没吃上一口,酒就已经喝了不少。
一圈下来,苏槿言有些头晕,季策见她晃来晃去的,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傻丫头,有你这么喝的吗?”
“人家高兴嘛!”
苏槿言明显有些喝多了,圈着他的腰靠在怀里,嘟着嘴的样子像是在引人犯罪。
该死的!
季策低咒一声,没想到苏槿言喝醉了这么可爱,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都要忍不住亲她了。
一顿饭吃的主宾尽欢,酒足饭饱,有人提议去河边放烟花。
季策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看着床上的人有些头疼,这丫头饭没吃几口就回房了,结果一直睡到现在。
大过年的,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好像有点不人道,算了还是带上吧!
季策背着苏槿言下来的时候,陈强他们已经先离开了,主要是为了找地方买烟花。
年底外来打工的人都回去过年,一路畅通无阻。
江边人倒是不少,季策停好车给陈强打电话,他们已经买到烟花了,正在过来的路上。
车窗落下,夜风透着冷意。
季策头枕着手背,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女人,这么好的气氛,她竟然一直在睡觉。
“苏槿言,你是猪吗?”季策拿手指戳了戳苏槿言的脸
苏槿言做梦的时候,梦到一只大鸡腿,香喷喷的很诱人,于是一把抓住塞进嘴里,然后两排牙齿用力一合。
“啊——”
季策尖叫一声,慌忙把手抽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两排秀气的齿印,季策额头青筋直跳,看着那个悠悠转醒的人磨牙,“苏、槿、言,你是不是饿傻了?”
“嗯……”
苏槿言揉着脑袋坐起来,她头还有点晕,抓着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手抱在怀里,“四少,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她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季策把手抽出来,愤怒的戳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别给我装傻,连爷的龙爪都敢咬,是不是不想活了?”
龙爪什么的太跳戏了,苏槿言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抓着季策的手说:“哎呀,四少你怎么受伤了?”
“你说呢?”
季策黑着脸,看着酒还没醒的女人,知道这会儿跟她说不清楚,于是扑倒了去咬她的鼻子她的脸。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仇报了,其他的等酒醒了再跟她慢慢算。
可是咬着咬着,这味道怎么就变了?
看着身下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季策低咒一声,扣着她的脑袋把唇送到自己嘴边,这才是他最想要的惩罚。
“唔……”
缺氧的刺激下,苏槿言迷离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
看到窗外陌生的环境,她推了推埋在脖子上的脑袋,“喂,四少,你在干嘛?我们不是在家吗?”
“醒了?”
季策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那是不是可以先算算你咬我的事了?嗯?”
看着季策手上的牙印,苏槿言努力回忆着,然后怯怯的问,“这个,该不会是我咬的吧!”
说完还把手放在唇边比了比,好像真的是哎!
苏槿言心虚的转开视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肯定不是故意的。”
“你说我就信?”
季四少开启无赖模式,低头在她的脖子上来回嗅,“你咬我一口,我也要咬你一口,这样才公平。”
说完真的一口咬了下去,这下轮到苏槿言尖叫了,“救命啊!”
咚咚咚!
有人敲窗,季策不满的抬头,就看到陈强几人在窗外暧昧的笑,“我说,你们还要不要放烟花了?”
“啊!”苏槿言吓得用手捂住脸。
从他们现在的姿势上来看,如果说四少是在报仇肯定没人相信。
苏槿言又羞又恼,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反观季策没事儿人一样,只是有些不满被打扰了兴致。
“下来吧!”
季策下了车,对那个还龟缩在车上的人说:“苏槿言,你还要在里面磨蹭到什么时候?”
“我……”
苏槿言实在不愿意面对大家,借故头晕,“我不舒服,我就不下去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季策直接把人拉下来,“害什么羞?又不是不认识。”
被他拉着往江边走,苏槿言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苏槿言在苏家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记得以前过年,苏远山嫌麻烦就直接在酒店里摆一桌,周秀玲把自己的父母兄弟接过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独独忘了她。
那时候她趴在窗台,看着外面的繁华世界,心里不知道多羡慕?
几个男人扛着烟花走到江边,苏槿言坐在草坪上看着他们,口袋里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喂,爸爸。”
“槿言啊!吃饭了吗?”
苏远山似乎喝多了,大着舌头说:“你现在是不是跟四少在一起?找个时间帮爸爸问问,上次跟他说的那个项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哦!”
大年三十的夜里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让她当传话筒。
就在这个时候,烟花在空中绽放,不停变换着颜色,苏槿言仰着头弯起眼睛,“爸爸,新年快乐!”
苏远山愣了一下才说:“嗯嗯,新年快乐!你也快乐!”
“跟小哲说,我过两天回去看他。”
“好,好,这小子要是知道肯定高兴的睡不着觉。”
“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项目的事记得帮我问问……”
挂了电话,苏槿言看着江边的几人,空气里还残留着硫磺燃烧后的味道,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真好。
“苏槿言!”
季策跑过来,塞给她一把仙女棒,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不要坐在这里了,跟我一起过去玩。”
燃烧的仙女棒发出‘滋滋’的声音,载着苏槿言欢快的笑声,一路飘到江边。
夜已深,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当烟花燃尽,苏槿言从背后拥抱住季策,“我爱你!策……”
策。
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
记忆中母亲温柔的脸,在脑海中慢慢浮现,那时她总是站在巷门,对那个贪玩不回家的孩子说:“小策,你又不乖了。”
那曾经是唯一爱过他的女人。
季策以为,他会立即转身抱住苏槿言,可是他没有。
很久以后,季策还记得那个夜晚,当午夜的钟声敲响,他听到一个女人说:我爱你!策。
“苏槿言。”
季策握住交叠在腰腹的手,江边的风很冷,无意中吹落了谁的眼泪。
季策想,肯定不是我的。
可嘴里为什么咸咸的,是下雨了吗?
“苏槿言!”
他又喊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着天,“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吗?”
苏槿言点点头,“记得,你说她不爱你。”
是啊!
“有时候我就在想,一定是我上辈子做的坏事太多,所以老天故意派她来惩罚我,苏槿言,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我不恨她不爱我,我恨的是命运,恨的是我为什么要姓季……”
“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
季策扯开僵硬的嘴角,脸笑声里都透着一股子悲伤。
他说:“槿言呐,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混蛋,而且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与其说他忘不了那个人,倒不如说是忘不了那种感觉。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漂泊了很久的灵魂,在一瞬间被填满,那么充实,那么让人迷恋。
腰腹的手臂倏然收紧,身后传来苏槿言坚定的声音,她说:“四少,我想试试,可以吗?”
“你是我第一个交往的女孩子。”
季策转过身,一如既往的冷峻,因为黑夜将他的内心掩饰的很好。
双手扶着她的肩,将她慢慢拥入怀中,“或许将来我们会结婚,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可是我不能骗你,你明白吗?”
“不!”
苏槿言揪着他的衣服,踮起脚尖去吻他,“你喜欢我的吻,喜欢我的身体,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这个人。”
她说:“四少,我不介意做一个影子,可是我不能一辈子当别人的影子啊!而且你也不能永远想着一个影子。”
她说:“四少,我们都孤独的太久了,只有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的。”
“你说的对。”
季策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低头看着她,“我是一个很坏的人,很坏很坏,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坏,他们说像我这样的人,死了以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苏槿言的笑犹如花开,“那我就跟你一起下地狱,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季策也笑了,他想老天终究还是待他不薄。
口袋里手机铃声传出,季策接起来放在耳边,然后听到那边的人说:“季策,我收到你的祝福短信了,新年快乐!”
这种时候,听到她的声音,让季策的内心无比平静。
他说:“新年快乐!”
“大哥说你们初二早上一起过来,到时候我和萧楠夜去机场接你们,登机之前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
“那我挂了,拜拜!”
“沫沫……”
“嗯?”
“没什么,早点休息!拜拜!”
挂了电话,苏槿言看着突然平静下来的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是谁打的电话?”
“啊!”
季策拿下还贴在耳朵上的手机,“是我妹妹,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
四少还有妹妹,我的天,弟弟妹妹哥哥,四少到底是有多少兄弟姐妹啊!
见苏槿言还看着自己,季策拉起她冻得通红的小手,“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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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苏槿言回了趟家。(www .)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司机和保姆都回乡过年了,要十五以后才回来,至于苏远山,他每年初一都去周秀玲的娘家。
打开苏睿哲的房间,苏槿言把贺卡和礼物放在他的小书桌上,想象着他看到礼物后惊喜的表情。
那天苏睿哲走丢之后她就想通了,既然爱他,又何必伤害他?
初二那天,苏槿言特意起得很早准备早餐,她还记得四少说要去看他妹妹。
可是眼看着登机时间都要到了,季策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来电显示是季英。
上次的教训之后,苏槿言不敢接他的电话,拿过去给他,“四少,季英已经打了好多个电话,你就算不起来至少也给他回个电话吧!”
“不用管他!”
季策把手机挥到一边,把苏槿言拉到床上,闭着眼睛咬她的耳边,“还记得上次教你怎么用‘嘴’叫爷起床吗?”
那么深刻的指导,苏槿言怎么会忘?
手机又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的,再不起床真就来不及了,苏槿言心里一横,闭着眼睛吻住他。
“四少乖啦!到飞机上再睡好不好?”
被吻的很舒服的人,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他扣住苏槿言想要退开的脑袋,然后加深这个吻。
终于把季策叫起来,苏槿言在浴室门口看着他问,“时间好像有些来不及了,要不要帮你改签?”
“不用。”
季策吐出嘴里的泡沫,“我买的是中午十一点的机票,这里过去机场也就一个小时,时间很充足。”
“不是九点的吗?”
苏槿言明明记得是早上九点的机票,昨天晚上季英还特意叮嘱她,让她提醒四少早点去机场的。
季策洗完脸走过来,对还在纠结时间的人说:“去收拾行李,等我吃完东西就去机场。”
“哦!”
苏槿言去帮季策收拾行李,这个人明知道今天要走,居然都不提前收拾一下。
季策解决完早餐回房,看到的就是行李箱里整整齐齐的衣服,还有一些必需品,连剃须刀都有。
他发觉这丫头不来给他当秘书真是屈才了。
季策走过去,抓住苏槿言的手亲了亲,“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啊?”
苏槿言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是说你要带我一起去吗?”
季策揉着她的脸说:“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我现在就去收拾。”这个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苏槿言兴奋的不得了,转身就跑了。
季策故意等到现在才说,就是为了看她激动的样子。
而苏槿言也没辜负四少的恶趣味,一路上都在紧张的想,等见到四少的兄弟姐妹之后要叫什么?
到了机场,季策换了登机牌,戴着墨镜推着行李牵着老婆,朝国际机场的安检口走去。
苏槿言虽然不是土包子,可她真的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走的是超级vip的专属通道,不用排队。
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却不影响她的智商,四少这是要出国的节奏,难道他妹妹住在国外?
可是她事先并不知道要出国,也从来没去办过护照,那么问题来了,四少手里的护照是从哪里来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去办的签证?
还是说,四少早就计划带她去见家人,所以才瞒着她准备了这一切。
所以这算是新年惊喜吗?
坐在头等舱的候机室里,苏槿言小声问他,“四少,你妹妹住在威尼斯啊?”
刚才安检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护照和机票,才知道是要去意大利。
威尼斯,那个水上城市,她以前只在书本和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居然有机会去,光是想想都觉得兴奋。
或许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都会有这种表现吧!
季策见她兴奋了一路,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身上,“她不在威尼斯,我这次去是为了公事。”
“去年公司在威尼斯拿下一块地,我打算在那边盖个酒庄,这次是去考察情况的,现在还在放假期间,秘书不在你就临时充当一下。”
所以根本就不是去探亲,而是拿她当秘书了?
苏槿言哭笑不得,手指戳着他的脸说:“四少,你这样做也太任性了吧!怪不得早上季英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哼哼,爷就是这么任性怎么地?
得知此行是为了公事,苏槿言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趁着现在有时间,你先告诉我行程是怎么安排的,我们要在那边待几天,酒店和车子都安排好了吗?也不知道他们说不说英语,如果只说意大利语就糟了,现在学肯定来不及,拉丁语我倒是会一点……”
苏槿言低头记录的表情很认真,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更显得温婉可人,这丫头不愧是学霸,客串个秘书都这么称职。
季策心里一动,捉住她的手说:“宝贝儿,过完年来公司帮我吧!”
“啊?”
苏槿言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可我学的是电子工程啊!不过我认识几个管理系的同学,如果你缺人我可以介绍给你。”
“爷怎么可能会缺人,爷缺的是……”
却的是知心人啊!
季策气的要敲苏槿言的脑袋,“你个缺心眼的丫头。”
而此刻,已经在a市机场安全降落的季家兄弟,低调的从vip通道离开。
出了机场,季擎笙给苏沫打电话,季英悄悄把季嵘峥拉到一边,“二哥,四哥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会不会出事啊?”
季嵘峥‘嗤’笑一声,“他能出什么事?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
季英皱了皱眉头,“那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明明说好一起来的。”
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吧!
见季英又给季策打电话,季嵘峥拦住他说:“行了别管他了,他既然不接电话肯定就不会来了。”
“为什么?”季英表示不懂。
季嵘峥当然不会跟他解释,拍拍他的肩膀说:“不来也好,省的见了面跟萧楠夜两个又要打起来。”
“好吧!”
季英低着头,“四哥真可怜,每次都被姐夫欺负,你们也不帮他。”
季嵘峥嗤之以鼻,“可怜个屁!哪次打架不是他先挑起来的?”
季英一想也是,只是觉得大过年的一家团聚,只有季策一个人在h城,这样真的好吗?
“车来了,走吧!”季擎笙打完电话走过来说。
季嵘峥拉下墨镜,不远处一辆黑色林肯商务慢慢驶来,副驾上的人脑袋伸到窗外,“大哥,二哥,季英!”
“不要做危险动作,马上把脑袋给我缩进来!”
假装没听见。
“苏、小、沫,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萧楠夜你好烦!”
听到某人暴躁的吼声,还有形成鲜明对比的不耐烦,季嵘峥忍不住笑了,这两位的相处方式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如果你问爱情的保质期可以有多长,季嵘峥想,应该就像他们的生命那么长。
车子一停,苏沫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大眼珠转了一圈,“咦?怎么就你们三个,季策呢?”
萧楠夜刚下车就听到这一句,俊脸瞬间黑了好几圈。
季嵘峥看着有趣,故意说:“不知道啊!他没跟我们一班飞机,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
“好啊!”
苏沫还真给季策打电话,然后无辜的看着季嵘峥,“关机了,应该在飞机上吧!”
已经走到身后的萧楠夜,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我们再等等吧!”
“不用等了。”
季擎笙把行李提到车上,“老四有事来不了了,说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
一听说季策不来了,萧楠夜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皮笑肉不笑的说:“其实,他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潜台词就是最好永远不要来。
听懂了他的意思,苏沫嘴角狠狠一抽,“萧楠夜,你还可以再幼稚一点!”
萧楠夜睨了苏沫一眼,等所有人都上车了才说:“我真的非常好奇,已经拉黑删掉的号码你是怎么复原的?”
“啊?”
苏沫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不该当着萧楠夜的面给季策打电话。
然后她开始装傻,眨巴着眼睛说:“什么拉黑删掉的号码,萧楠夜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苏沫要上车,萧楠夜从后面贴了上来,“狡辩是没用的,还是好好想想回家怎么写检查吧老婆!”
苏沫:“……”
萧楠夜你还可以再小气一点。
车子离开机场,季英纠结的看着窗外,“四哥真的不来了吗?大哥,你要不要再给他打个电话?”
苏沫在前面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没心没肺的季英,这种时候还提什么电话。
偷偷瞄了萧楠夜一眼,好像没什么反应,不过苏沫却高兴不起来。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现在不发作是因为有外人在,等回到家就该严刑逼供了,看来这个检查真得好好想想了。
哎!
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写检查,苏沫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好累。
威尼斯当之无愧的水上城市。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九点,两人乘坐水上出租去酒店。
季策决定来威尼斯虽然是临时决定,可他提前已经安排好行程,酒店也是早就预定好的。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苏槿言累坏了,而且刚才降落的时候有些颠簸,让她很不适应,耳朵到这会儿还疼着。
季策说要去吃东西,苏槿言就留在房间,洗了澡倒床上就睡,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出远门这么辛苦。
威尼斯的夜晚很美,天一黑河道两边的灯光亮起来,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美的不似人间。
季策吃完东西回来,看着床上的人无奈的摇头,本来还想带她夜游威尼斯的,这个丫头好像真的跟浪漫无关。
苏槿言休息了一个晚上,虽然时差还没倒过来,不过至少不像昨天那样眩晕恶心了。
威尼斯早上八点,苏槿言去叫季策起床,这个过程自然是艰辛而甜蜜的。
两人在酒店吃完早餐,雇了条小船出门。
苏槿言从来没见过这种城市,所有的建筑都是一路上苏槿言对什很好奇,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
“四少,我们也拍一张吧!”
苏槿言拉着季策拍照,镜头里的四少表情慵懒,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苏槿言看着照片皱起眉头,虽然这并不影响他的英俊,可是总觉得有些敷衍,“四少,你就不能笑一笑嘛!”
季策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笑什么笑,爷又不是卖笑的。”
苏槿言无语的看着季策,这个不懂小女孩儿心思的大叔!
不过她没有计较太久,因为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视线里出现一个像铅笔高耸的建筑,苏槿言兴奋的睁大眼睛,那是圣马可广场。
苏槿言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地方,据说这里是威尼斯的政治、宗教和传统节日的公共活动中心。
来了威尼斯,如果不去圣马可广场看看,那真的是要遗憾了。
见她一脸神往的表情,季策说:“想不想去?”
苏槿言立马点头,“嗯嗯,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季策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是自己的嘴唇,表情贱贱的。
秒懂了他的意思,苏槿言脸红了一下,然后动作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本来想糊弄过去,结果某人指了指自己嘴唇,“宝贝儿,不要厚此薄彼,这里也需要你的蹂躏!”
苏槿言被‘蹂躏’两个字雷到了,不过为了去圣马可广场她豁出去了,捧着季策的脸就吻了。
这当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亲吻,等苏槿言被放开的时候,脸颊因缺氧而泛红,不过两只眼睛却亮闪闪的。
季策在她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跟开船的人说去圣马可广场。
虽然苏槿言没听懂,不过船的确是朝着那个标志性的建筑开过去了。
四少居然还会说意大利语,这让苏槿言大大崇拜了一下,这人简直无所不能啊!
上了岸,苏槿言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感觉像是走进了童话世界。
圣马可广场很大,是由公爵府、圣马可大教堂、圣马可钟楼、新、旧行政官邸大楼、连接两大楼的拿破仑翼大楼、圣马可大教堂的四角形钟楼和圣马可图书馆等建筑和威尼斯大运河围成的长方形。
广场上的鸽子多的数不清,人也很多,苏槿言留心观察了一下,很多都是外来的游客。
置身在这个神奇的地方,看着鸽子在面前飞起又落下,苏槿言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这里真的好美。”
苏槿言回头去看那个没什么兴致的男人,明明不感兴趣,却还是陪她来了,“四少,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所以才说是个傻丫头,明明是利用她摆脱一些烦恼,她却还对他说‘谢谢’,像个孩子一样容易满足。
“在这里等我一下。”
季策走进商店,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金色面具。
面具是上个世纪欧洲贵族风格,画风很吓人,不过苏槿言很喜欢,“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苏槿言迫不及待的戴上面具,把手机塞到季策手上,“你快帮我照一张,我要发朋友圈。”
堂堂季四少居然沦落到给人拍照。
“好酷啊!”
苏槿言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戴上面具之后她整个人的画风都变了,这完全就是中世纪穿越过来的贵族少女一枚啊!
苏槿言完全玩嗨了,手里那着面具到处跑,只要是看到有人扎堆就跑去凑热闹,“四少,那边人好多,我们去看看。”
原本是计划去看地,结果在广场耽搁了一个上午,看苏槿言全程打鸡血的表现,显然已经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教堂门口,季策拉住那个打算进去的人,敲了敲表盘说:“已经中午了,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苏槿言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捂着嘴看着季策,刚才就只顾着玩,都把正事给忘了。
忽然意识到他们不是来旅游的,苏槿言遗憾的看着身后的教堂,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来。
季策走了几个小时腿都酸了,实在不想留在这里,可是见苏槿言这么依依不舍的,也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就对她说:“真这么喜欢?等办完事再带你来?”
“真的吗?”
苏槿言开心的抱着季策的胳膊,“那我们赶快吃饭吧!吃完饭就去看地。”
瞧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季策有些不能理解,这里真有这么好玩?
两人吃了饭,继续搭乘汽船前往目的地。
然而季策说的那个地方不在威尼斯,而是在郊外的小镇上,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从水面回到陆地,苏槿言用手机记录下沿途的风景,这可能就是女人的特性,走到哪里都喜欢拍拍拍。
季策没兴趣看风景,靠在苏槿言身上睡了一路。
等到了目的地,两人下车,看着眼前的小镇,有种心旷神怡的视觉感。
小镇不算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路走过去诊所店铺旅馆都有,这样就算晚上赶不回去也不用担心了。
小镇的居民不多,接近百分之八十的面积都是农田,如果要是在这里种植葡萄,生产葡萄酒,好像还不错。
不过,那块地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苏槿言有些分不清方向了,依赖的看着季策,“四少,你在这里买了地,不是应该有人带你去看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次季策突然过来,主要是为了逃避,然后顺便微服私访,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
在小镇上转了一圈,两人往大片大片的农田走去。
这一路苏槿言不停的拍照,记录下当地农作物的生长情况,她还装了些土准备带回去检验土质。
季策回头没看见苏槿言,还以为她走丢了,赶紧回头去找,结果发现这人居然蹲在地上做笔记。
当地的土壤肥沃,田里的植物长得很茂盛,详见照片……
看到她在本子上写的话,季策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成考察员了,要不要这么称职啊!
“行了别写了。”季策把人拉起来。
带她来这里只是想看看周围的环境,至于这里的土质适不适合种植葡萄,他会派专业的人过来实地勘察。
不过世界几大葡萄酒庄园,发展至今已经很难超越,想要盈利必然要想别的办法。
其实就在刚才,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打算把整个小镇买下来,打造成一个高级度假村。
来这里度假的人,不仅可以体验酒庄生活,亲自采摘葡萄,还能参与葡萄酒的酿造过程,并亲自为葡萄酒命名。
自己命名的葡萄酒,就是哭着也会喝下去吧!
季策相信,这样的度假村一定很吸睛,同时也会是葡萄酒界的一次创新。
当初买这块地只是一时兴起,可既然钱已经花出去了,就要想办法赚回来,这才是商人本色。
“我们再去那边转转。”
季策心里的蓝图已经有了轮廓,拉着苏槿言把小镇走了一圈。
日落西山,两人在小镇的旅馆住下来。
不同于威尼斯的繁华,小镇上静悄悄的,空气里有让人安心的味道,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狗吠。
深夜,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体力劳动之后,某人睡的很香,可苏槿言却没有睡意。
躺在床上,听着身边的人均匀的呼吸,苏槿言回想起这次威尼斯之行,想起圣马可广场上的鸽子,想起四少给她买的面具。
拿掉横在腰上的胳膊,苏槿言悄悄起身。
推开窗,月光下的小镇朦胧,就好像是披上一层薄纱,隐约中好像看到了远处的车灯,正朝着小镇驶来。
这种时候,连镇上的狗狗都睡了,怎么会还有车?
后来苏槿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四少站在圣马可广场的教堂里,周围到处都是鲜花和气球,四少的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穿的比走红毯的明星还要帅气。
【柠檬:晚上还有一章,么么哒(づ ̄3 ̄)づ】
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喉咙有些疼,一定是昨天晚上吹了风有些着凉。
旅馆的老板是当地人,看到苏槿言下楼,非常友好的跟她打招呼,“美丽的小姐,你好!”
老板会说一点点中文,说是以前一个中国客人教他的,不过那些词汇只能用来问好,不能聊天。
虽然语言不通,可这并不影响沟通。
问清楚哪里可以买到早餐之后,苏槿言走出旅馆。
没有人骚扰的早晨格外美好,季策披着外套下楼,旅馆的老板在门口跟人聊天。
“看到跟我一起来的女人了吗?”季策问。
他曾经在意大利待过一段时间,所以简单的对话难不倒他。
老板指着门口的路说:“她去买东西了。”
小镇不大,季策不担心她会走丢,悠闲的沿着小路慢慢走过去,想着等回国之后马上让人落实这件事。
清晨的小镇上静悄悄的,一路走来居然一个人都没遇到。
不知道昨天是不是晚上下过雨,季策闻到空气里有股子腥味儿,只不过,这味道好像有些不对。
手插在裤兜闲步的人,看着迎面走过来的黑人,浑身的肌肉慢慢绷紧。
很熟悉的眼神,带着杀意,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那是血腥味,这个人是个杀手。
是冲着谁来的?
擦身而过,对方没有动手,让季策悄悄松了口气。
就在紧张的气氛快要消失的时候,苏槿言提着早餐回来了,看到他开心的挥手,“四少,我在这里。”
“你就是季四?”
那人转身看着季策,然后突然从衣服里摸出一把枪,“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砰!
一声枪响,苏槿言吓傻了,手里的早餐掉在地上,尖叫着朝季策跑过去。
“别过来!”
季策低吼一声,捂着受伤的胳膊朝旁边跑去。
身上没带枪,他现在急需遮挡物,否则就会变成活靶子。
砰砰砰!
枪声紧追不舍,看着季策被狼狈的追击,苏槿言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
天啦,怎么会这样?
地上留下的血迹,刺激着苏槿言的神经系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在拍电影。
看到他们朝田间跑去,苏槿言慌忙追了过去,四少受伤了,她要去救他!
那一刻苏槿言忘记了恐惧,满脑子都是季策受伤的画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田里跑去。
季策躲在树后,仔细辨别着周围的声音,可耳边听到的,全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这次是他失算了,当了商人,过了几年安稳日子,都差点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自己还有仇人。
“出来吧!你逃不掉的。”
杀手的声音很近,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找到,可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季策依旧很镇定。
跟这个比起来,更糟糕的事他都经历过,他季四可是鬼门关走过好几回的人,就这样还吓不倒他。
胳膊上被子弹擦伤的地方,灼热的疼痛,季策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他躲在树后,屏气凝神等待时机。
刚才看他的手枪,顶多六发子弹,他身上至少还有一把,而且很可能还有其他的武器。
季策计算着换子弹的时间,虽然有些棘手,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砰!
“出来!”
枪声过后,季策握紧手里的瑞士军刀,然后在第六声枪响后,突然从树后面闪出来。
“蠢货,你四爷在这里!”
声音未落,手里的刀已经飞了出去。
杀手换弹夹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却没快过季策的刀。
手背被割伤,刚装上的弹夹连同枪一起掉了下来,那人伸手想接,季策的大长腿已经扫了过来。
“s/hit!”
枪脱手,这对一个杀手而言是莫大的耻辱,黑人杀手咒骂一声,伸手想拔另外一支枪,被季策一脚踹在手肘上。
枪没拔出来,黑人杀手怒吼一声,嗜血的双眼盯着季策。
杀手没了枪,季策也没了刀,两人近身搏斗,靠的是一身硬功夫,身经百战的四少很快就占了上风。
把黑人杀手打趴下之后,季策踩着他的胸口,面色阴沉的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人杀手没有回答,而是长腿一甩,从季策身后踢了过来,被他一个侧身躲开。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黑人杀手已经拿到枪,枪口直指季策。
杀手很得意,露出一嘴白牙,“等你死了之后,我会告诉你。”
“不要——”
苏槿言刚跑过来,就看到黑人朝季策开枪,她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却忽略了另外一声枪响。
黑人倒下了,眉心中枪,死的不能再死。
可季策还站着,而且站的好好的。
“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为什么不听话,你不要命了!”季策看着扑在他身上的女人,愤怒之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不是刚才换了他的枪,现在倒下的很可能就是苏槿言了。
想到自己差点失去这个女人,季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苏槿言还没从枪声的惊吓中恢复过来,面色苍白的看着季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笨蛋。
季策伸手把惊慌失措的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不要怕,没事了,不要怕。”
安抚了苏槿言,季策拿走杀手身上的弹夹,拉着苏槿言离开了小镇。
虽然杀手都喜欢单独行动,可不代表他没有其他的同伙,安全起见还是马上离开这里。
为了更快的离开这里,季策‘借’了一辆皮卡当交通工具,等到安全之后,他会加倍奉还。
车子离开小镇,飞驰在公路上,而车上的人却都沉默不语。
一个在思考杀手的来历,另一个人还陷在刚才的恐惧中,直到发现季策的胳膊还在流血。
“四少,你的手。”
苏槿言想找东西帮他止血,可是车上什么都没有,急得她直掉眼泪。
季策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哭了,我没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槿言哭得更凶了,她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h城,没想到第一次离开,就遇到这种事。
枪战啊!
而且还杀人、偷车,这也太疯狂了吧!
季策被她哭得心烦,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早跟你说过我不是好人,你现在相信了吧!”
苏槿言不哭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苏槿言什么都没想,她现在脑子太乱了,什么都想不了,只是有些担心季策,“四少,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
“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没事吗?”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理解,明明刚才还怕的要命,这么快就想通了?
季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刚才你可是亲眼看见我杀了人的,不怕我杀你灭口?”
苏槿言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她的确是很怕。
她一直以为四少说的坏,就是流连夜场,撩撩妹混混黑社会什么的,可是杀人这种事,她真的没敢想。
原本以为已经开始了解他了,没想到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四少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依旧还是一无所知。
想到刚才那个惨死的黑人,苏槿言觉得自己不应该同情他,因为如果不是他死,那死的可能就是四少了。
是他先要杀死四少的,四少这样做也只是正当防卫。
恩,就是这样没错!
说服了自己,苏槿言忽然有了勇气,明亮的光看着季策,“你不会杀我的,你说过要跟我结婚生孩子的。”
“哈?”
季策的思维跟着跳跃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的笑了,“爷说了那么多话没见你记住,这一句倒是记得清楚。”
车厢里的压迫感消失,苏槿言微微松了口气,没有坏人会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坏蛋,所以她坚信四少不是坏人。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苏槿言问,“四少,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回威尼斯。”
季策的车速很快,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后视镜,眸光一沉,有车。
这种小镇平时很少会有人来,就算是镇上的人要进城,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而且昨天在镇上根本就没见过这辆车。
这些人就算不是那个杀手的同伙,也一定是来者不善。
季策的预感一向很准,不过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见后车距离越来越紧,季策把档位换到最大档,同时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再次提升,跟后车拉开了距离。
极限的车速让苏槿言有些害怕,不过她也看到了后面的车,也跟季策想到了一处。
该不会是刚才那个黑人的同伙吧!
路面不平,车子颠簸了一下,苏槿言身子一歪,高速中用力撞上车门,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季策看了她一眼,手扶着档位杆说:“坐稳了。”
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枪响,紧跟着‘哗啦’一声,后面的挡风玻璃碎了。
果然是来者不善!
为了防止再次被击中,季策不停的变换着方向,对吓得面无血色的人说:“解开安全带躲到下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经历,在遇到季策之后,统统都发生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苏槿言缩在座位下面,听着子弹追击车子的声音,听着轮胎跟地面摩擦的声音,然后抬头看着季策。
冷硬的线条,让轮廓看上去更加清晰,好帅!
看四少沉着冷静的表现,肯定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难怪靳医生说,要做季四的女人,除了要包容他的坏脾气之外,还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看来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其实早该想到了,h城的土皇帝,连派出所是他家开的这种话都敢说,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
四少啊四少,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草!”
后视镜被打烂,看不见后车的动作,季策忍不住低咒一声,“这帮孙子!”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苏槿言想帮他拿出来,结果因为手抖得厉害,不小心碰到接听键。
“四少。”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带焦急的说:“你怎么去意大利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季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失策,黑着脸说:“笑话,老子去什么地方还用得着通知你们?”
把尊严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其实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也挺不可理喻的。
对方显然也知道季策的脾气,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说:“季先生收到消息,有人要对你不利,我现在马上带人过去。”
“你现在来还有个屁用!”季策低头躲过一颗子弹。
已经很久没有人让他这么狼狈过了,还是当着崇拜他的女人的面,可恶!
“等你来老子都被打成筛子了。”
“可是四少……”
“可是个屁!”
人手和武器的差距,让季策没办法发挥出自己的水平,黑着脸骂道:“你他妈还有功夫跟我在这里啰里啰嗦,还不赶紧滚去想办法!”
“是,四少,我马上去想办法。”
而此刻还在a市的季擎笙,收到消息之后,马上给萧楠夜打电话。
远水救不了近火,意大利到底是凌家的地盘,只要萧楠夜肯点头,让凌家出面救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好,那就谢谢你了。”
季擎笙挂了电话,季嵘峥说:“要是老四知道你让萧楠夜去救他,他还不得立马投河自尽!”
季擎笙面无表情,“等他活着回来,是投河自尽还是上吊自杀随便他。”
“啧。”
季嵘峥摇摇头,“明知道老四怕死你还这么说,你这是要活活气死他啊!”
“他不把我气死就不错了。”
没过多久,季策就接到季家手下的电话,说是接应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
也就是说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他必须想办法保住自己,还有这个倒霉的丫头。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
“怕吗?”
因为要保持高度集中,季策没有低头,不过他不用看都知道,这个傻丫头肯定已经吓坏了。
苏槿言没想到这种时候了四少还担心她,心里流过一丝甜意,摇摇头说:“我没事,四少你不用管我。”
后面的车跟的太近,季策胳膊伸出去回敬了几枪,回头的时候看了苏槿言一眼,抖的跟筛子一样。
“别害怕,既然我把你带出来了,就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这话不知道是安慰还是保证,总之是起到了作用,苏槿言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就在这时,后面的车追尾撞了上来,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也从旁边超了过来,用力撞上皮卡的车身。
车子被撞得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会翻车一样,吓得苏槿言频频尖叫。
季策担心的看向旁边,有人从天窗钻了出来,端着冲锋枪开始疯狂扫射,车身瞬间被打成筛子。
啪!
副驾驶那边的玻璃也碎了,现在车子上的六扇窗户已经碎了四个。
玻璃碎渣落下来,苏槿言脸上手上都被划伤了,条件反射的就要起来,季策眼疾手快把她按回去。
“别动!”
就在这一伸手的功夫,肩膀上挨了一枪,血溅了苏槿言一脸上,热的。
“啊——”
旁边车上的人听到喊声,才看到座位下面躲了个女人,于是用英语跟同伴交流,“他车上有个女人,给我射死他们!”
“别叫了。”
枪声更加密集,季策低咒一声,“害怕就把嘴捂上,我说过带你回去就一定会做到,难道你不相信我?”
恐惧的眼泪冲刷着脸上的血渍,苏槿言看着季策冷峻的侧脸,哽咽着问,“四少,你疼吗?”
季策说:“跟以前比起来,这点伤不算什么。”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语气,苏槿言心头狠狠一沉,四少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季家又是怎样一个家族?
不得不说,季策这些年跟人飙车,训练出超高的车技,才能上演这样惊心动魄的生死追击。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要开着车跟他们赛跑一小时?
砰!
挡风玻璃的右上角被子弹打中,枪眼四周的裂纹慢慢延伸,看来要尽快想办法了。
从小镇到威尼斯一个小时的车程,季策只用了二十分钟,远远的已经可以闻到水上城市独有的气息。
机会来了!
视线里已经可以看到那些建筑,季策打起精神,用高速漂移的危险动作过弯,再次将车距拉开。
威尼斯近在咫尺。
“苏槿言,会游泳啊?”
“什么?”
苏槿言全程紧张害怕,连脑子都不好使了,还没想明白答案是什么,车子猛地一颠,然后原地疯狂的打了个转。
“糟糕,轮胎被打中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季策费力的控制着方向盘,车子被迫停在距离岸边十几米的地方,非常尴尬的位置。
两辆车一左一右从后面冲过来,明显是打算合围。
季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松刹车踩离合挂挡踩油门,他在最短的时间做完了全部动作,千钧一发之际,车子冲向了河边。
“快出来。”
车子落水的同时,季策松开方向盘,把还不知道情况的人拉了起来,“苏槿言,一会儿抓紧我不要放手!”
身体被河水围困的时候,苏槿言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最惨的是,她刚才忘了告诉四少,她不会游泳。
“咳,咳咳。”
刚落水就被呛住,那种呼吸不了的痛苦滋味,苏槿言生平第一次体会。
越来越重的身体往下沉,这一刻她真实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我要死了吗?
四少,四少救我。
季策被水的冲力甩到一边,一回头就找不到苏槿言了,而上面的子弹还在横扫,在水底也并不安全。
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马上离开,可是季策没有这样做,他朝着子弹最密集的地方游过去。
“槿言,苏槿言!”
季策把往下沉的人拉了回来,抱着她浮出水面,轻轻拍打着她苍白的脸,“醒醒,快醒醒。”
“咳,咳,咳咳。”
苏槿言被晃的吐了几口水,被洗刷的睫毛颤抖着,慢慢张开,“四,四少……”
见她没事,季策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水面上传来快艇的声音,“他们在那里!追!”
糟糕!
季策看着追过来的汽艇,拉着苏槿言边游边说:“我知道很聪明,现在我教你游泳,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然后拼命朝岸边游,听到没有!”
苏槿言担心的看着他,“那你呢?”
季策面色凝重,“他们要找的是我,不过你也不要掉以轻心,上岸之后马上躲起来,除非是我来找你,否则一定不要出来。”
“四少!”
“闭嘴,听我说,酒店不要回去了,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没来找你,你就马上去机场。”
“不!”
“苏、槿、言!”
季策冷了的打断她的话,“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一会儿沉到水底的时候记得憋气,然后朝岸边游,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能浮出来知道吗?”
苏槿言哭着点头,“四少,你要小心,我会等你来找我的,你一定要来。”
“傻丫头。”
季策搂过她水下的腰,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游泳很简单,我只教你一遍,看好了。”
的确很简单,苏槿言一下子就掌握了诀窍,至少不会再沉下去了。
“很好。”
季策慢慢松开她,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快艇,“现在憋气,然后不要回头,走!”
被季策按到水下,苏槿言两只眼睛睁得很大,她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游到岸边。
可是看到四少眼睛里鼓励,她忽然就有了勇气,然后用刚学会的笨拙的姿势,拼命的朝岸边游去。
四少,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
四少说了不能回头,可是后面的枪声那么密集,那些人又开着快艇,他能躲得开吗?
苏槿言一直都是听话的女孩儿,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没忍住,她想,我就看一眼,四少不会知道的。
回头的那一刻,看着被血染红的河水,苏槿言在水里的身体不自然的抽搐着,然后朝那个下沉的身影游了过去。
四少!
四少你不要死!
河水被染红了,可尸体却没有浮上来,这就说明人还没有死。
汽艇还在水面上搜寻,苏槿言抱着季策艰难的在水底移动。
她从来没有憋过这么长的气,感觉自己就快要不行了,可是看到身边昏迷不醒的人,她只能坚持。
四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是一起来的,要一起回去。
“咳,咳……”
昏迷中的人用力咳了几下,附近的水瞬间被染红,快艇上的人发现了,大喊一声,“他在那里!”
苏槿言本来就憋不住了,既然被发现干脆也不躲了,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因为有三把枪正指着她。
到了这种时候苏槿言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充满恨意的眼睛,看着这些让季策手上的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她说的是英语,所以那些人听懂了,看着这么个漂亮的姑娘邪笑起来。
“如果你肯陪我玩玩,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有人跳入水中朝她靠近,苏槿言想后退,枪杆立马抵上她的脑袋,“嘿,小妞儿,你也不想你漂亮的小脑袋跟西瓜一样,‘砰’!”
苏槿言哆嗦了一下,水下的手紧紧搂着季策的腰,“你们到底想怎样?”
突然,她感觉到季策的手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握住她的,那一刻苏槿言清晰的听见,心跳活过来的声音。
就在这时,跳下水的那人把手伸向季策,他下水就是为了确定人死了没有!
“你干什么?不要碰他!”
苏槿言打掉他的手,却被他掐住了脖子,抱着季策的那只手慢慢松开。
四少……
看到苏槿言痛苦的表情,还有慢慢沉入海底的季策,快艇上的两个人笑了起来,任务完成该收尾款了。
两人正得意忘形,没注意到那个掐着苏槿言脖子的白人脸色一变,然后两人突然沉了下去。
什么情况?
两人相视一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人漂了上来,是那个白人。
“你在搞什么鬼!”
快艇上又跳下来一个人,把白人翻过来一看,脚筋被割断了,而且左边胸口被挖了个大洞,已经死透了!
“他还没死!”
意识到季策还活着,两人拿着枪就是一阵扫荡,可是水面上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sh/it!”
季策当然没死,只不过刚才那一枪冲击力太大,让他暂时晕了过去,也幸好苏槿言及时赶到。
水下季策一手拉着苏槿言,一手握着瑞士军刀,那些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大冬天的一直泡在水里,季策还好,可苏槿言已经快冻僵了,一口气没憋住开始吐泡泡。
见她支持不住了,季策抱着她浮出水面。
他看到队形整齐的威尼斯警船,这里刚刚发生了枪战,威尼斯的警察不可能不管,这样应该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走!”
季策带着苏槿言游到岸边,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推上去,然后自己也翻了上去。
他一站起来,地面立即就是一滩血水,身体一晃就要倒下去。
苏槿言连忙扶住他,看着他捂在腰上的血手,眼泪掉的很急,“四少,你伤得很重,我们去医院吧!”
“不行!”
季策失血过多,这会儿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了,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马上晕过去。
水面上快艇和警船还在纠缠,而那些留在岸上的人,看到自己的人被缠住之后,并没有出手援救。
他们用望远镜搜寻着,很快就发现了刚刚逃过一劫的人。
该死的!
摆脱不了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季策咬着牙,拽着苏槿言的胳膊,“快走!”
在威尼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船,两条腿想跑过船,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再次下水,季策抢了条船,在纵横交错的河道上飞快的游走。
路过圣马可广场的时候,苏槿言看到了飞翔的鸽子,然后路过他们入住的酒店,他们的行李还在房间。
面具,四少送她的面具还在旅馆。
多亏了四通八达的河道,季策才能躲过追杀,可他再会跑,也比不过对河道了如指掌的威尼斯警方。
船绕了一圈,最终又回到圣马可广场。
季策也放弃逃跑了,看着垂头丧气的苏槿言说:“不是说想去教堂吗?现在就带你去。”
“现在?”
苏槿言不敢相信的看着季策,再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警船,四少不是在开玩笑吧!
很显然季策是认真的,他上了岸,把苏槿言也拉上来,周围蓄势待发的威尼斯警察立马冲上来。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季策很配合,丢掉手里的军刀,把手举过头顶,然后小声对苏槿言说:“一会儿我说跑,你就拼命往教堂跑。”
“什么?”
这么多警察盯着,四少还要跑?
此刻,四角钟楼里守株待兔的人,看到季策被威尼斯警察抓住,那人有些着急,如果他被带走,再想下手就不容易了。
想到还没到手的巨额美金,那人决定冒险一试。
“小心!”有人提醒。
事实上不用他提醒,季策已经从威尼斯警察衣服的扣子上,看到了反射的红光。
他一下子就猜到那是什么东西,纵身扑倒苏槿言就地一滚,与此同时地面上出现一个弹孔。
见此情景,威尼斯警察惊叫着,“是狙击手,钟楼里有狙击手!”
这下季策不敢跑了,他要是一跑出去,保准被钟楼里的狙击手一枪撂倒,跟威尼斯警察在一块儿起码安全。
“你们几个,马上封锁钟楼的入口,注意不要引起慌乱,你跟我把他们押回去,其他人继续留在这里收拾残局。”
季策和苏槿言被押上警船。
旁边躲在贡拉多里的杀手,只能不甘的看着他们被带走,随即不满的看向钟楼,那个该死的蠢货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季策和苏槿言被带走的时候,有人注意到在水城的上空,有一架直升飞机飞过。
押送的船上只有两个警察,季策看着他们腰上的枪,思考着杀掉他们之后,从这里逃脱的机会有多大?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机会是百分之五十,可是现在加上一个苏槿言,这个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可坐以待毙又不是季策的性格。
就在季策寻思着怎么脱身的时候,他听到刚才指挥的那个人说:“就在这里停一下。”
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开船的人停了船,转身想问他原因,直接被一刀割喉。
“啊!”
苏槿言尖叫一声扑到季策身上。
季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后,缓缓直起腰,戒备的看着对方,“你是什么人?”
“你猜?”
那人手里拿着的,就是季策的瑞士军刀,军刀在五指间灵活转动,他却丝毫不担心被锋利的刀刃划伤。
就在他以为季策会趁机跟他谈条件的时候,后者却犹如一只猎豹,纵身一跃朝他扑了过来。
手里的刀停了下来,可是他不敢动,因为抵在他太阳穴上的,是已经上膛的枪。
季策拿枪口戳着他的脑袋,“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没有回答,憋闷了半天只有一个字,“靠!”
听到他说的是中文,季策心里有了猜测,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他,“是季擎笙派你来的?”
那人还是很郁闷,伸手去摸口袋,季策手里的枪又举起来,“别动。”
那人没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喂,是我,人已经救出来了,我现在带他们过去汇合。”
确定是自己人,季策这才放下枪,而目睹了全过程的苏槿言,有些不敢相信此刻剧情的逆转。
威尼斯警察是自己人?
苏槿言扶着季策坐下,就见那人还站着不动,表情好像有些郁闷,他到底在郁闷什么?
季策大概知道他在郁闷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开船?”
“你敢命令我?”
“怎么?”
季策举起手里的枪晃了晃,“你不开难道还要我开?”
被威胁的人气的脸都红了,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过还是把季策狠狠记恨上了,这个害他丢脸的混蛋!
终于安全上岸,苏槿言扶着季策下船,就看到面前多了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你,你们是威尼斯的警察?”
那几人‘嗤’笑一声,脱掉警/服扔在地上,大冬天的里面居然只穿了黑色工字背心,清一色的肌肉猛男。
再看看刚刚救了他们的人,他摘掉帽子,揭掉假胡子,然后用水洗掉脸上的伪装,摇身一变就成了俊俏的混血美男。
很难想象,这么英俊的男人,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割断别人的喉咙,这就是传说中的蛇蝎美人吗?
苏槿言往季策身边缩了缩,“四少,他们是什么人啊!”
季策的脸色很难,在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之后,就更难看了,“你们是凌家的人?”
早该想到的,在意大利能来这么快赶来救他,还能凭借容貌优势成功混入威尼斯警队的,除了凌家还有谁?
看着被夺了枪郁闷到现在的人,季策面色阴沉,“你跟萧楠夜是什么关系?”
凌非寒挠挠头,“咦,你认识我五哥啊!”
真的是萧楠夜!
季策一口气没顺过来,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季策重伤昏迷,两天后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威尼斯了,而是在意大利的首都,罗马。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胳膊被子弹擦伤,肩膀和腰腹两处中弹,好在没有伤及要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次能顺利脱线,多亏了凌家人,可把季策气的吐血的,也是这凌家人。
该死的,季擎笙这个混蛋居然去找萧楠夜,他就是宁愿死了,也不想欠这个人的人情。
苏槿言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季策坐在床边,手里的东西‘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少,你醒了?”
看到苏槿言朝自己跑过来,季策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开口喊‘停’,就被她扑倒在病床上。
嗷……
季策疼的头皮发麻,有气无力的说:“我时候,苏丫头,有你这么虐待伤员的吗?你想弄死爷啊?”
“啊!”
苏槿言后知后觉的爬起来,看到季策身上的绷带出血了,她吓得眼泪直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去叫医生……”
“先别叫。”
季策忍着疼拉住苏槿言,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好了别哭了,爷又没死你哭什么?来,给爷亲个嘴儿止止疼。”
吻住哭泣的女孩儿,季策也有些心疼,“乖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季策温柔的亲吻着苏槿言的额头,伤口有点疼,不过抵不过内心的自责,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就不带她来威尼斯了。
“四少,你伤口疼不疼,我还是先去叫医生吧!”
“别动,爷抱着你就不疼了。”
还记得当时在水下被打中,那种绝境下季策真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敢跑回来救他。
她怎么敢这么做!怎么敢!
“说你傻你还真傻!”
季策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推着她的肩膀说:“不要赖在我身上了,快去把医生叫过来,爷的胳膊要废了。”
苏槿言一听到这话,连忙跑去找医生。
凌非寒在门口看了会儿戏,等苏槿言走了才进来。
“大名鼎鼎的季家四少,没想到出来泡个妞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啧啧,真是惨啊!”
凌非寒知道季策,也是因为当年他囚禁苏沫,惹得五少龙颜大怒,不惜血染大海。
从没见过五哥发那么大的火,所以那件事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只是没想到多年后再见面,他却成了苏沫的堂哥,这就叫世事难料啊!
看到他听到萧楠夜的名字气晕过去,凌非寒已经没那么郁闷了,非常‘友好’的拍着他的肩膀。
“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来意大利给我打电话,有八爷罩着,也省的被人追的跟条落水狗似的。”
被他捏住肩膀,季策疼的眼前一黑,抬腿就去踢他,“你去死吧!”
虽然凌家救了自己,可季策并不感恩,在他看来凌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凌非寒是这样,凌天、凌皓也是!
萧楠夜的兄弟能是什么好东西!
在罗马医院这几天,医生对季策恢复能力十分震惊,认为这个中国男人一定是属‘小强’的,才休息几天竟然就可以下床了。
这话幸好没让季策听见,让他听见估计得把医院拆了!
季策能好这么快,也有凌非寒的功劳,这小子有事脱不开身,没时间来气他,心情舒畅伤口自然好得快。
不过他是好了,苏槿言却病倒了。
惊吓过度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只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季策身上,她自己又不说,晕倒在过道上才被人发现。
好几天了,苏槿言高烧一直不退,医生们束手无策,着急上火的四少快要拆医院了,这要是烧傻了怎么办?
医生解释说,这种情况除了惊吓过度之外,还有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
季策觉得这话还有点道理,于是让人安排飞机回国。
不过回国之前,他还有点事要办。
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季四的名号?
来的时候俊男美女别提多养眼了,结果回去的时候一个伤员一个病人,上个飞机都让人扶着。
来送机的凌非寒大大方方的嘲笑他们,比着中指说:“我说,季四你也太low了吧!把你们季家的脸都快丢光了。”
“你说什么!”
季策气的磨牙,可人家已经潇洒的挥挥手走了,这个该死的混蛋!
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苏槿言一点也不兴奋,只是遗憾的看着窗外,四少说要带她去教堂的,现在去不成了。
季策还在生凌非寒的气,没注意到苏槿言的表情,黑着脸对季家派来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出发!”
这一趟意大利之行,可谓是凶险万分,好在有惊无险,总算平安落地。
担心换车会牵动季策身上的伤口,所以飞机直接降落在小区楼顶。
回到家,苏槿言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
靳禹杰还在老家没回来,季策另外找了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病。
打了退烧针,输了营养液,一直到苏槿言睡着了,季策才回到自己房间,让医生给他换药。
过完春节,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上班了,可苏槿言因为身体不适,不得不再次请假。
以前都是苏槿言来叫季策起床,这一次却是他被伤口疼醒,于是就上楼去看那个丫头。
可能是打了针的关系,苏槿言睡得很安稳。
季策给她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下去了,果然还是h城的水土最养人,当初选择在这里定居是明智的。
伤口疼的厉害,季策打算去找两片止疼药吃吃,却无意中看到书桌上的画框。
季策认出是他摔碎的那一幅。
还记得当时把她弄哭了,抱着画就跑了出去,后来也没拿回来,还以为她扔了。
她说,这是木槿花,是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季策走过去拿起画框,之前没仔细看,原来这就是木槿花吗?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他以为是禁止的那个‘禁’,于是就说:“所以是让你少说话的意思吗?”
她则有些郁闷的回答,“……是木槿的槿。”
木槿花,木槿花开终有时。
看到角落里的一行字,季策心头一动。
不过咱们的四少向来不学无术,没发现字迹不对劲,拿着画框回到自己房间。
挂在哪里好呢?
季策拿着画框在墙上比划着,最后挂在了之前那幅画旁边,因为只有这个位置视觉感最好。
别说,看上去还挺和谐的。
苏槿言是饿醒的,穿着拖鞋下楼。
离开了这么久,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除了过期酸奶。
“四少……”
苏槿言去敲季策的门,没人应。
推开门进去,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四少身上有伤,他会去哪里?
苏槿言很担心,转身就往外走。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转过身一点一点的看过去,然后看到了墙上的画。
咔哒,门开了。
季策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哭。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季策慌忙跑过去,就看到苏槿言坐在地上,哭得就跟死了爹似的。
季策走过去,在她屁股上踢了踢,“我说,你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爷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
“四少……”
看到季策回来,苏槿言哭得更大声了,一把抱住他的腿,眼泪鼻涕全都抹他身上。
哭得这么可怜,季策还以为她摔伤了,可是拉起来一看,身上的伤口还是威尼斯的时候弄得那些。
被她吵的头疼,季策无奈的说:“苏槿言,你是水做的吗?是不是去了一趟水城就被同化了?”
“呜呜呜……呜呜呜……”
555,我还666呢!
苏槿言只顾着哭,季策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别哭了,再哭我要生气了。”
季策转身去找药箱,他刚才出去了一趟,一进门就跑过来,现在伤口裂开把纱布都浸透了。
看到季策脱掉外套后被染红的纱布,苏槿言一下子忘了哭,跑过去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她以为他的伤口是气裂的?
见她哭得这么可怜,季策也不忍心骂她了,推着她的脑袋说:“外面桌子上有吃的,去吃点东西。”
所以四少一身伤也要出去,就是为了给她买吃的?
这一次苏槿言没有‘呜呜呜’,可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的天,你怎么还哭!”
季策头都疼了,又不忍心骂她,最后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大小姐,你的水闸能不能停一停,你是要折磨死爷啊!”
苏槿言靠在季策没受伤的肩上,小手环着他的腰,小心的避开伤口去解腰上的纱布,“我帮你换。”
刚才还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儿怎么又突然恢复正常了?
看着跪在床边帮他换纱布的人,季策一脸挫败,女人这种生物真的好难懂。
换好药,季策站了起来,“走,去吃点东西。”
被拉着出门的时候,苏槿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是幻觉,画还在。
她的木槿花,四少收下了。
威尼斯一行虽然惊险,却也收获良多。
虽然季策嘴上没说,可苏槿言能感觉得到,有些东西在慢慢变化。
烧退后,苏槿言没有理由赖在家里了,就说要去上班,季策表示不同意,再次提出让她辞职。
苏槿言当然不肯了,在这个人才济济的社会,能找到一份待遇好、专业又对口的工作多不容易?
虽然去上班了,可苏槿言不放心季策,快下班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午饭我放在冰箱了,你用微波炉热一下。”
“不吃!”
季策一边啃着他最爱的排骨,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是不管我吗?不是要去上班吗?饿死我得了。”
四少生气了啊!
苏槿言心虚的把嘴唇往里抿,“那个,我下了班就回去了,你先自己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好!”
季策舔了舔手指上的酱汁,一大盘红焖排骨都快被他吃光了,还恬不知耻的欺骗纯洁善良的姑娘。
“行了不跟你说了,爷要去躺着了,听说躺着比较不容易饿。”
哇,鼻子好酸。
苏槿言捧着新买的手机,想着四少在家挨饿受苦,内疚的都快哭了,可是再打过去他却不肯接。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应该不会让自己饿肚子吧!
可是四少那样的人,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苏槿言纠结了一会儿,无法忍受内心的折磨,还是跑去找主管请假了,“那个,我下午有事,想请假出去一趟。”
“又请假?”
过完年已经比人家晚好几天了,这才刚来上班第一天就请假,真把公司的方便当随便了?
看到主管不满的表情,苏槿言心虚的低着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你等等!”主管叫住苏槿言。
如果是别的员工,主管早就甩脸子让她走人了,可这个人不一样,这可是总经理特意关照过的。
苏槿言转身看着老大,然后就听见他说:“两个小时够不够?”
所以这是答应了?
“谢谢老大,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回来,不会耽误工作的。”
请到假的人开心的不得了,担心季策饿肚子,她下班之后连饭都没吃,匆匆忙忙往家里赶。
季策哪想到苏槿言会回来,吃饱喝足的人躺在沙发上看片,人就推门进来了。
那啥,是正经的美国科幻大片。
“你怎么回来了?”季策手里拿的,是君君给苏槿言买的零食,陈强来看他的时候带过来的。
苏槿言一进来看到人躺着,想着他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心疼了,“就吃这个怎么行?我去给你做饭。”
看到苏槿言去了厨房,季策嘴角慢慢翘起来,然后听到她开冰箱的声音。
冰箱?
“季、策!”
苏槿言本来想把早上做的排骨热一热,然后再弄点其他的,谁知道拉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
再一看水池里的空盘子,苏槿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呼呼的跑出来,“你把排骨都吃光了。”
季策可不心虚,不但不心虚还反过来说她,“谁准你跟爷大呼小叫的?还季策,季策是你叫的吗?叫四少。”
苏槿言被他批评的一愣一愣,然后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我怕你饿肚子才跑回来的,你骗人!”
其实季策也有那么一咪咪的不好意思,不过他死都不会承认罢了。
而且苏槿言大老远跑回来,他也的确有点感动,伸手拉着她说:“既然担心爷,干脆就留在家里陪我。”
苏槿言把手抽出来,“我要回去工作了。”
“什么?你还要去?”
季策声音拔高,横眉竖目的瞪着她,“苏槿言,你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爷分分钟就让你失业?”
“你,你不讲道理!”
季策嚣张的扬了扬下巴,“爷的话就是真理!”
被欺骗又被威胁,苏槿言有理都没处说,她就不明白了,四少为什么就非得让她辞职?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季策先败下阵来,不甘心的说她,“苏槿言,你眼睛瞪那么大不酸吗?”
很显然,跟学霸比定力是不明智的,至少他还做不到心无旁骛。
见他一脸郁闷,苏槿言有些想笑,“四少,我真的要回去了,你乖乖在家养伤,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这回季策没说什么,不过等她走了之后,立马给人事部的老大打电话,“我看上个人,你想办法把她挖过来。”
能让老板看中的人,那肯定是了不起的角色。
人事部老大边做笔录边问,“季总有这个人的资料吗?比如她在哪家公司上班?现在是什么职位?知道这些我好做详细的准备。”
这资料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季策啃着干脆面说:“她叫苏槿言,是h大大四的学生,现在在凌安集团旗下的电子厂当实习生。”
“什么?实习生?”
人事部的老大傻眼了,“季总,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去挖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
“没错。”
电影放完了,季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换台,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你不把人给我挖过来,我就让人挖个坑把你埋了,听懂了吗?”
“可是这,跟凌安抢一个实习生,这也未免太过……”
“太什么太,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是吧?你说说,凭什么老子的女人要给萧楠夜打工?凭什么?”
得,再说下去老板要发飙了。
不就一个实习生吗?
人事部的老大咬着牙说:“季总您放心,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让她到公司来报道!”
“嗯。”
季策挂了电话,摸着下巴奸笑,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间就是元宵佳节。
意外接到苏远山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家一趟,苏槿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季策的字典里完全没有过节这么一说,听说苏槿言晚上要回家,他立马打电话让陈强来接人。
这几天在家都快把他憋死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喝个痛快。
苏槿言回到家,苏睿哲拿着遥控飞机跑过来,“姐姐,你看我的飞机,它可以飞很高哦!”
遥控飞机是苏槿言送的,小家伙宝贝的不得了,拿着飞机满屋子跑。
保姆要明天才回来,这段时间苏远山就临时找了个阿姨,在家里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总不能委屈了‘苏太太’。
“槿言来啦!”
苏远山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包,“来,这是爸爸和你阿姨给你的压岁钱。”
苏槿言不肯要,苏远山硬塞给她,“没嫁出去就是孩子,拿着去买点东西。”
红包很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苏槿言本来不想要,可是看到周秀玲舍不得那样儿,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不为别的,就是要气气这个老巫婆。
“谢谢爸!”
看到苏槿言把钱放进包里,周秀玲恨得牙痒痒,死丫头整天假装清高,这会儿却见钱眼开了。
周秀玲咽不下这口气,不高兴的瞪了苏远山一眼,然后上下打量着苏槿言,“能耐不错啊!听说四少带你出国了?”
这件事苏槿言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连好朋友林小涵也是看了朋友圈才知道的,她怎么会知道?
苏槿言怎么都不会想到,周秀玲注册了小号加她好友,每天就跟个变态偷窥狂似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她当初勾引四少的事,所以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被晾在一边的周秀玲不高兴了,板着脸说:“你这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苏槿言就是不理她,转身找苏睿哲去了。
刚好这时候阿姨进来了,说:“先生、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开饭吗?”
苏远山正觉有些尴尬,连忙说:“开饭开饭,咱们去餐厅边吃边聊。”
吃饭的时候,周秀玲坐在苏槿言对面,一抬头就看到她。
她发现这丫头最近真是不一样了,可能是经常被四少滋润,整个人张开了不少,气质也变了很多。
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任人欺负的蠢丫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现在四少这么宠着她,万一哪天真娶了她,还有她和儿子的活路吗?
想到有一天,苏槿言会骑在她脖子拉屎,然后夺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周秀玲就吓得头皮发麻。
不行,她决不能让这个贱人得逞。
苏家是她和儿子的,决不能让这个贱人抢走。
正想着,就听到苏远山说:“槿言呐,四少都带你出国玩了,看来你们俩的感情很好,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
但凡是女的,听到这谈婚论嫁的事,多少都有些害羞,而且这事儿苏槿言真没想过,而且四少也没提过。
不过四少说了,将来会跟她结婚,然后生很多很多孩子。
想到这里,苏槿言的嘴角溢出甜蜜的笑,口不对心的说:“再等等吧!毕业之后我还想好好工作几年。”
这话苏远山就不爱听了,不认同的说她,“傻丫头,你能等,那四少能等吗?他的年纪可不小了。”
好吧!
苏槿言承认,很多时候她都忘了季策的年龄,因为四少有时候真的很幼稚,跟长不大的小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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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一过,春节也算是彻底过去了。
苏槿言每天上班下班照顾伤员,日子过得很充实。
公司研发的芯片数据越来越稳定,已经计划在新产品上试用,顺利的话五一之前就能面世了。
这可是研发部好几个月的研究成果,这段时间大家没少加班。
现在任务完成了,老大受了表扬心里高兴,跑去跟公司申请了一笔费用,周末带大家出去嗨。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部门都沸腾了,除了一个人。
苏槿言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四少知道又要闹脾气了。
果然,信息刚发过去,季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只有三个字,不准去!
下班别人都走了,苏槿言磨蹭到最后,跑到主管办公室去问,“老大,周末的活动能不去吗?我家里有事。”
主管对她三天两头出状况已经适应了,要是别的他也无所谓,不过这次不行。
“团建是团体活动,可以增进同事之间的感情,大家对你本来就有‘误会’,你要是不去,怎么他们熟悉起来?”
苏槿言有些犹豫,别人对她有没有误会她不在意,她怕四少生气啊!
免费旅游她还不乐意,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主管地中海周围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真想拿棒槌敲她的脑袋告诉她,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没朋友的。
从主管办公室出来,苏槿言还在思考怎么跟季策解释,突然听到旁边的人说:“哎你们带家属吗?”
然后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是带老公还是带儿子的。
苏槿言瞬间觉得,上帝给自己开了一扇窗,屁颠屁颠的跑到办公室,“老大,我可以带家属吗?”
回到家,苏槿言开始游说,摇晃着季策的胳膊,“四少,你就跟我一起去嘛!”
季策黑着脸去推她的脑地,“去什么去,公司一堆事等着爷处理,哪有空陪你玩?”
“四少……”
苏槿言一脸的不相信,季策天天在家不是打游戏就是看电影,要不就是出去跟朋友玩,都没看到他工作过。
明明就是借口敷衍,苏槿言表示很不开心,“要是那个女孩子,你肯定会陪她去,可惜人家不让你陪。”
“我……”
季策不敢相信的看着苏槿言磨牙,自从那天把话说开,这丫头就跟开挂了一样,动不动就拿这事儿戳他心窝。
“不去就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苏槿言甩下这句话,气呼呼的上了楼。
到了周末,七点在公司集合,苏槿言六点就起来了。
提着行李下楼,苏槿言故意在季策房间门口磨蹭了一会儿,“四少,你真不跟我一起去吗?阳光沙滩哦!”
“你要去海边?”
季策掀开被子‘腾腾腾’跑过来,拉开门上下打量着苏槿言,“女人,就你这身材,还敢穿比基尼?”
听到这话苏槿言的脸红了。
其实知道要去海边度假之后,苏槿言还真准备了一套,打算在四少面前秀一秀,可如果四少不去就没必要穿了。
看苏槿言红着脸不说话,季策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该不会真穿吧?苏槿言,你是我的女人,不准出去勾引别人!”
谁要去勾引别人了,人家是要勾引你来的。
想到自己龌蹉的心思,苏槿言的脸更红了,伸手把他推进去说:“我要走了,你接着睡吧!”
“苏槿言!”
季策气急败坏,想到苏槿言要去海边,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她穿比基尼的样子,其实还是很美的。
可是这样的美景,马上就要被别的男人看到了,那可是他季四的所有物。
不行,绝对不行!
季策想追出去,可是昨天他已经明确拒绝过,指天发誓自己堂堂四少,绝不会参与这么幼稚的活动。
如果现在改变主意,指不定那丫头怎么笑他。
可是一想到自己女人要被人吃冰激凌,说不定还会趁机占便宜,季策这颗少爷心就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在公司汇合后,研发部的同事加上家属有二三十号人,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乘坐大巴前往机场。
飞了三个小时,到度假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公司安排的地导接他们去酒店,行李放下之后下楼吃饭。
研发部的同事年纪偏大,个个都带家属,剩下的都是两个人一个标间。
苏槿言一进去就看中了靠窗的那张床,把行李放上去,推开窗户呼吸着海边的气息,窗外的景色很美。
林兰一路都在忙着自拍,分房间的时候也没看到她,等她拖着行李找过来,看到是跟苏槿言一起住,脸色顿时拉的老长。
不过她没有要求换房,而是拉着箱子走过去,盛气凌人的说:“把你的东西拿走,我要睡这张床。”
正在整理行李的人抬起头,“为什么?”
林兰翻了翻眼睛说:“我喜欢!”
说完也不管苏槿言愿不愿意,就把自己的东西扔在床上,“哇,这里好美,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海边了。”
苏槿言无语的看着她,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拿到旁边的床上,反正就住一晚,在哪儿睡都一样。
部门群里喊吃饭,苏槿言叫林兰一起去,可是这女人只热衷于自拍,不停地对着镜头摆pose做鬼脸。
最后苏槿言自己拿着手机下楼,然后意外的看到众星捧月的苏澈,没听说他要来啊!
“总经理,槿言来了。”
有人自作聪明,苏槿言只好走过去,在大家怪异的目光中,她朝苏澈笑了笑,“总经理好,你也是来度假的吗?”
苏澈一本正经的回答,“来这边办点事,听说你们到了就过来看看。”
这两人一板一眼的回答,让大家觉得无趣,心想你们就装吧!
主管怕苏澈觉得不自在,连忙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度假村是凌安集团的,咱们是沾了苏总的光,才有机会来这么好的地方。”
大家一听这话,七嘴八舌的开始感谢,“我就说公司怎么可能这么大方,原来都是苏总的功劳。”
“就是就是,苏总年轻有为,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
“苏总破费了!”
搞得就好像是苏澈花钱请大家出来玩一样。
五花八门的恭维,苏澈听的头都大了,又不好意思离开,苏槿言在旁边忍不住低着头笑,总经理还是太年轻了啊!
主管很懂得察言观色,见苏澈面露不耐,连忙打断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入座吧!”
说完看着苏澈,“总经理跟我们一起吃吧!”
苏澈点点头说:“我请大家喝饮料!”
“耶!总经理万岁!”
苏澈被人拥护着离开,几个女人围着他叽叽喳喳。
苏澈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无奈,朝苏槿言投来求助的目光,后者立马摇头,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吃完饭大家各自回房换衣服,然后一窝蜂冲到海边。
苏槿言没有去,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蔚蓝的海水,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一首诗。
如果你以为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就错了,这首诗是宿舍里那三个损友送给四少的,内容如下:
啊大海,你全是水。
啊四少,你三条腿。
当时苏槿言正在喝水,听到三个损友声情并茂的朗诵,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笔记本悲剧了。
想到四少,苏槿言心里有着小小的失落。
咚咚咚。
敲门声唤醒了苏槿言的思绪,转身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澈,苏槿言笑的格外开怀,“总经理,你怎么没跟美女去海边啊!你的小兰兰和小茜茜呢?”
刚才吃饭的生活,林兰和另外一个女生一直盯着苏澈,大胆的放电示好,还争先恐后的约他去海边走走。
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苏澈推说有事,两人还不依不饶,撒娇发嗲都把总经理都吓坏了,最后完全就是落荒而逃。
苏槿言一想到那画面就笑,苏澈佯做生气的瞪着她,“你还笑!见死不救,苏槿言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sorry啦!”
苏槿言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自己很没义气,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她要是开口帮忙,肯定会让事情变的更复杂。
“那不然这样,我请你喝饮料,椰汁怎么样?”
“还喝!”
苏澈苦着脸,刚才在饭桌上他被挨个敬了一圈,虽然是饮料肠胃也受不了好吗?
看到他的囧样苏槿言又想笑了,她不知道别人家的总经理是什么样的,不过他们这位真的太好说话了。
“我们去海边走走吧!”苏澈提议。
苏槿言点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下包。”
没过多久,苏槿言拿着斜挎包出来了,苏澈上下打量着,“你就穿这个?”
苏槿言低头看看自己,沙滩鞋和白色碎花长裙都是新买的,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你不穿那个……”
苏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苏槿言秒懂,脸一下子跟煮熟的螃蟹没差别,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想的美!”
那种衣服她才不敢穿出去,除非是穿给四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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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言和苏澈刚离开,航班晚点的人黑着脸走进酒店,跑到前台去问苏槿言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根本就不认识苏槿言,不过就算是认识也不会告诉他,毕竟这关系到客人的隐私。
对方见她不配合,凶神恶煞的拍着桌子,“知道我是谁吗?耽误了我的事儿你负的了责吗?”
前台有些怕怕,心说这人该不会是来抢劫的吧!
桌子底下的手,不动声色的移向报警器。
就在快要按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人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国际刑警,现在怀疑有嫌犯入住了你们酒店,希望你能协助警方办案。”
国际刑警?
前台妹纸一下傻眼了,然后就看到对方拿出证件,就是展示的速度太快,还没看清他就收回去了。
不过这样更增添了神秘色彩。
前台妹纸是个颜控,看他长得这么帅,应该不是坏人,于是就帮他查了苏槿言的门牌号,连她临时室友也一并说了。
一听说苏槿言不是自己住的,那人似乎有些不满,然后很突然的问了一句,“还有房间吗?给我开个大床房。”
“啊?”
前台妹纸懵了,看着这位微服私访的国际刑警,“警官,你不把她抓走吗?”
“警察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抓人,上头派我来就是为了要搜集证据,所以,开房吧!”
明明就是胡说八道,却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把前台妹子的少女心都俘虏了。
不但给他开了全酒店最好的海景房,还私心想给他打点折,结果一刷卡自动减价。
低头一看,居然是全球限量版的至尊黑/卡,超超超级vip客户啊!
我天,现在国际刑警都用上黑/卡了,这福利也太好了吧!
前台妹纸把黑/卡还给他对方,非常恭敬的对他说:“房卡您拿好,请慢走。”
那人接过房卡就走,接过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扒拉下鼻子上的墨镜看着妹纸,“这里哪里能买到衣服?”
“啊?”妹纸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那人从皮夹里抽出几张毛爷爷,“找个人去帮我买身衣服送到房间,记住,一定要‘低调’。”
“……哦!”
苏槿言和苏澈在海边溜达,
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湛蓝色渲染了。
充满诱惑的白沙滩,延伸到海里的木板桥,尽头连接着一间间凌驾于水面的木屋,还有无边无际的海水,美轮美奂的世界。
今天天气不错,有人在冲浪,有人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有人在海边嬉戏打闹,还有人开着沙滩车悠闲的经过。
苏槿言走在海岸,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看到有几个孩子在用沙子堆城堡,看到有个女孩儿被她的同伴抬起来丢进水里,看到她的那些同事们发自内心的笑。
然后她发现,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小岛,却好像自成一界。
苏澈见她一直看别人,有些羡慕又有些胆怯,于是主动邀请,“想不想过去跟他们一起玩?”
苏槿言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海边走去。
苏澈一出现,公司那帮同事立马围过来,这等溜须拍马的好机会,相信没有人愿意错过。
“总经理,你也来啦!”
“总经理,跟我们一起玩吧!”
“总经理你会游泳吗?”
见苏澈被缠住脱不了身,苏槿言就自己朝海里走,浪花击打在腿上,打湿了长裙,很刺激很舒服的感觉。
慢慢的苏槿言找到感觉,提着裙子在海水里跑来跑去,一个人也玩的很开心。
她见孩子们用沙子盖得城堡很美,于是也跑过去凑份子,结果一个大浪打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们耐心有限,很快就去玩别的了,苏槿言就一个人堆沙子。
她是理科生,动手能力很强,堆的自然比刚才那个更漂亮。
房子盖好之后,苏槿言旁边写下策和自己的名字,中间是一颗爱心,这是她跟四少的房子。
大功告成,苏槿言坐在沙滩上傻笑,可就在她想起来拍照留念的时候,浪来了。
苏槿言当时心里一着急,想都没想就直接趴上去了,然后悲剧发生了。
苏澈盛情难却,正在教几个女生游泳,结果一回头就见苏槿言不见了,再一看原来是脑袋埋沙里了。
这是在玩什么恐怖游戏?
苏澈慌忙丢下几个女孩儿往这边跑。
“呸,呸呸!”
苏槿言吐掉嘴里的沙子,第一时间去看她和季策的家,结果房子没被浪冲垮,倒是先被她自己给压扁了。
快被自己蠢哭的人,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早知道就先拍照了,这下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苏槿言,你没事吧!”
苏澈抓着胳膊把她拉起来,“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苏槿言摇摇头,沾了一脸的沙随着她的动作掉下来,那画面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见她这副样子,苏澈实在忍不住笑了,“苏槿言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是片叶子吗?在岸上也能被浪冲跑。”
抬手想帮她擦擦脸,苏槿言慌忙躲开,自己胡乱揉着脸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虽然是朋友,可男女之间太过亲密还是有些不妥,毕竟她是有男朋友的人。
苏澈意识到这一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见她满身的沙子就问,“你要不要回去洗洗换身衣服?”
苏槿言有些犹豫,这一身的沙的确不舒服,可是她还没玩够呢!
那边几个女生见苏澈一去不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娇滴滴的呼唤着,“总经理,你好了没有?快过来啊!”
美女齐刷刷都是三点式泳衣,身材好到爆,丰盈的上围浮在水上,隐约可以看到水下的小蛮腰和大长腿,别提多养眼了。
游泳的时候,光溜溜的皮肤在身上蹭一蹭,是个男人都会有感觉,如此明显的挑逗,也让苏澈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的女孩儿真是太大胆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见他假装没听见,苏槿言估计问他,“你怎么不过去,林兰他们叫你呢!”
苏澈不满的看着她,“幸灾乐祸,你就眼睁睁看着朋友受苦也不出手相救?”
这话苏槿言可不敢苟同,老实巴交的说:“我不出手就已经给自己招黑了,要是再出手搞破坏,她们几个还不得联手把我踢出银河系?更何况有这么多美女陪着,你也不吃亏嘛!”
苏澈俊脸一黑,感情男的被摸就不叫吃亏了?
要说这事儿真不能怪妹纸热情,要怪就只能怪你生的太优秀。
林兰对苏澈一直是势在必得,这次出门在外实在是大好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是见苏澈不肯过去,林兰主动跑过来。
她很聪明,没有问苏澈而是直接从苏槿言下手,抱着她的胳膊说:“槿言,我们一起去玩水吧!”
“我就不去了……”
苏槿言的内心是抗拒的,可是抵不过林兰力气大,三下五除二拖到水里。
她穿的是长裙,在沙滩上还好,在水里就不方便了,裙子漂起来很容易走光。
苏槿言有些保守,否则刚才也不会穿这个出门了,她急着上去偏偏林兰还一直拦着不让走。
“我不喜欢游泳。”苏槿言有些不高兴的说。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林兰也不好再拦着她,可又看不惯她故意矫情那样儿,在水底下悄悄一伸腿。
“啊——”
苏槿言尖叫着跌入水中,她水性本来就差,摔倒之后呛了好几口水,感觉肺要炸开了一样。
被苏澈抱到沙滩上的时候,苏槿言脑袋晕的厉害,视线也看不清东西,只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快看,那边有人溺水了——”
大家都爱看热闹,一窝蜂跑过去围观溺水,谁知道一辆沙滩车横冲直撞的开了过来,顿时尖叫着四处散开。
只见一个带着太阳镜、穿着花裤衩人字拖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给我放开她!”
花裤衩推开给苏槿言做急救的人,动作粗鲁的晃着她的肩膀,“你这个蠢女人,睁开眼睛看着我。”
这样怎么可能救人?
就在众人感慨花裤衩粗鲁无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个溺水的女孩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睑一直张张合合看不清东西,直到视线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四少……”
苏槿言一开口就咳了好几声,肺部积水都咳了出来,人也清醒了不少。
慢慢恢复清明的视线看着头顶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她好像看到四少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季策见她表情呆呆的,于是就把她抱起来,凶巴巴的冲她吼,“苏槿言你是笨蛋吗?”
“四少真的是你啊!”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被四少抱在怀里的感觉,那么充实那么幸福。
苏槿言惊喜的睁大眼睛,然后兴奋的伸手抱住季策,“四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一直偷偷跟着我吧!”
“胡说!”
被揭穿的四少老脸一红,没什么说服力的解释说:“爷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只是恰好在这边约了客户谈生意。”
【柠檬:第二章,宝宝们看完早点休息,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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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季策不承认,可苏槿言开心的不得了,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了,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四少,你能来我特别高兴,你对我真好。”
季策本来虎着脸死不承认,听到这话表情松动了一点,傲娇的说她,“你知道就好。”
把人抱到车上,季策揉了揉她惨白的脸,“好点没有,不舒服要告诉我。”
苏槿言点点头,趁他不注意朝苏澈眨了下眼睛,刚才要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现在还泡在水里呢!
不过她这点小动作没逃过某人的眼睛,季策转身看着苏澈,刚才要不是他来的及时,这小子就要亲上去了。
苏澈抹了把脸上的水,遇到季策凶狠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他可没忘记上次无缘无故被揍的事。
“她受了惊吓,你还是先带她回酒店吧!”
“用得着你说?”
季策冷眼一扫,在林兰的脸上停了片刻,声音冰冷的说:“有人欺负你?”
林兰被季策看的头皮发麻,心虚的往苏澈身后躲了躲,“总经理,他好凶啊!不会又要打人吧!”
想起那次不愉快的经历,苏澈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他也有些怀疑,苏槿言好好的怎么会摔倒?
苏槿言明白了季策的意思,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前,从来没人替她出过头。
看到苏槿言的视线移过来,林兰背脊一凉,“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绊倒的。”
“做贼心虚,她有说是你绊倒的吗?”
季策的眼神太吓人了,林兰腿都吓软了,生怕他一言不合又要动手。
苏槿言也挺怕的,赶紧拉住他,“四少,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你知道我不会游泳的嘛!”
听她这么说,苏澈的眉头轻轻蹙起。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只有苏槿言最清楚,可是看林兰的表情,感觉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季策嫌弃的看着苏槿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怎么这么笨,在威尼斯的时候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
“您老就教了一遍啊!”
“你说什么?”
季策眉毛一竖,苏槿言立马‘嘿嘿’傻笑,她一直觉得当时那是逃生的本能。
见季策有发飙的迹象,苏槿言连忙抱住他的胳膊,“四少,不然你现在教我吧!再多教我几遍我就学会了!”
“你这么笨学得会吗?”季策嘴上这么说,其实是有些担心她。
刚才他开着沙滩车到处找人,走到附近突然就听到一声尖叫,然后就听说有人溺水了。
见她脸色还有些苍白,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肯定也不舒服,于是就跳上沙滩车,“想学爷随时可以教你,现在回去换衣服。”
车子招摇的驰骋在沙滩上,苏槿言回头跟大家道别,然后兴奋的看着季策,“四少,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吗?”
季策抿着唇不说话,苏槿言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四少,刚才我还在想你,然后你就突然出现了。”
听说她在想他,季策的唇角微微上扬,扭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跟爷在一起这么久怎么还没学聪明?”
苏槿言两颊绯红,娇嗔的说:“谁说的,人家明明很聪明,在威尼斯的时候你也夸我聪明了啊!”
“切!”
季策‘嗤’笑一声,“哄你的也信,要是真聪明还能差点在海边淹死?”
说什么淹死这么夸张!
四少永远这么毒舌,苏槿言不满的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人家?”
季策耳朵长,听见了,冷笑着说她,“不听话还想听好听的,想的美!”
苏槿言:“……”
到了酒店,苏槿言打开行李箱,蹲在地上找衣服。
季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来,看到箱子里有个很漂亮的袋子,于是走过去拿起来,“这是什么?”
“别打开!”
苏槿言说的有些迟了,刚想要伸手来抢,季策已经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是一套浅蓝色的泳衣。
其实跟海边那些女人比起来,这套泳衣相对保守。
要说季四少那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火辣劲爆的泳装美人没见过?
有些嫌弃的提着袋子在苏槿言面前晃了晃,“你这是什么?这也叫泳衣?我说苏槿言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要你管!”
苏槿言恼羞成怒,红着脸把泳衣抢回来,三下五除二塞到箱子最下面,反正她就是买来看看,又不敢穿出去。
换好衣服,苏槿言怕遇到林兰他们就没有去海边,拉着季策在岛上四处闲逛。
度假村的规划很不错,岛上的东西很齐全,而且走的是高端路线,不像那些流水线的旅游景点没看头。
跟季策在一起的感觉,跟刚才完全不同,苏槿言觉得这才是来度假的,兴奋的一路都在笑。
来到海边木屋,苏槿言觉得这里太美了,晃着季策的手说:“四少,我们来拍张照片吧!我们都没有拍过照。”
季策板着脸说:“拍什么照片,幼稚!”
苏槿言不让他走,搂着他的腰说:“四少,就拍一张嘛!就一张。”
女人柔软的身体在怀里扭来扭曲,季策有些心猿意马了,脑海中浮现出那套泳衣,想象着苏槿言把它穿在身上。
哦,该死的,他好像有些兴奋了。
被季策推开的时候,苏槿言有些委屈,可是四少却把手伸过来说:“不是要拍照吗?手机拿来。”
“哦哦!”
苏槿言把手机递给他,然后搂着他的胳膊看着镜头笑。
咔嚓!
季策的手刚要落下,苏槿言连忙嚷嚷,“再一张再一张。”
苏槿言对着镜头不停地摆pose,一会儿装萌一会儿扮可爱的,季策倒也配合,手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看到她噘着嘴卖萌,季策提议,“不如换个角度吧!”
苏槿言刚说‘好啊’,季策就调整了位置,面对面低头,她撅起的嘴刚好亲在他下巴上。
头再低一点,亲到嘴了,然后‘咔嚓’一声,任务完成。
把手机丢给苏槿言,季策捧着她的脸深吻,“宝贝儿,等晚上没人的时候,爷教你游泳吧!”
苏槿言想看看照片,躲着他的唇说:“为什么要等没人的时候?现在不行吗?”
季策扣着她的脑袋狠狠吻了几下,意犹未尽的舔着唇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
苏槿言低头去翻照片,海边的风景很美,拍出来的照片也特别好看,就是四少全程臭着一张脸。
翻到最后一张的生活,苏槿言惊呆了,这张照片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静谧、唯美。
她微微睁大的眼睛里带着惊讶,而他计谋得逞,眼角带笑。
“四少你笑了哎!”
苏槿言开心的不得了,这是她跟四少真正意义上的合影,四少超帅的。
岛上有很多奢侈品免税店,女人们天生都有购物的欲望,进去一趟不买点东西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一天下来虽然很累,可大家都有收获,也都玩得很开心。
晚上公司安排了聚餐,苏澈不在,可能真的有事,也可能是避免尴尬借故离开,倒是苏槿言把男朋友带过来,让大家有些意外。
下午在海边发生的事大家都听说了,苏槿言的男朋友粗俗没礼貌,不但把总经理推到了,还想冤枉林兰,让大家对他没有好感。
来之前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还有人安慰林兰不要难过,可是见到本人之后,一个个都傻眼了。
关键是四少颜值太高,完全不同于下午那个穿花裤衩人字拖的形象,瞬间就从痞子升华成高富帅。
苏槿言着男朋友也太帅了吧!
等等,这帅哥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啊!
“四少,我们坐这里。”
苏槿言拉着季策坐下来,主管‘学识渊博’,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一个简单的称呼里就发现了很多。
就在大家忙着吃海鲜的时候,主管悄无声息的站起来敬酒,“久仰季总大名,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跟您一起吃饭,这杯酒我敬你。”
一句话,就让一桌人全都停下筷子,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
连主管都要给他敬酒,苏槿言这个男朋友不简单啊!
季策倒也没摆谱,端着酒杯说:“你很不错,以后要是在公司干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
噗!
一桌人都差点喷了,反倒是地中海主管把这话听进去了,又倒了一杯酒说:“那一定要再敬季总一杯才行。”
季策点点头,“坐下吧!”
经此变故,饭桌上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了,旁边两桌也开始小声议论,这位季总到底是何许人也?
有人问林兰,“你跟苏槿言不是很熟吗?你知道她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吗?”
林兰板着脸说:“不知道,好像开了个小公司!”
有人听到这话立马发出感慨,这么年轻就开公司,然后大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苏槿言岂不就是老板娘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查到了季策的资料,“我的天,竟然是他!苏槿言的男朋友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四少!”
苏澈是上头空降的,顶多算是个富二代,可季策不一样,他的家当都是自己的,实打实的钻石王老五,关键人还长得巨帅!
有钱还有颜,极品中的极品啊!
在知道了季策的身份之后,大家心底那点芥蒂随风散去,全都跑过去敬酒。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先把马屁拍好,万一要是哪天事业了,也好有个地方落脚不是?
至于之前公司里的谣传,现在想想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傻瓜才会爬墙吧!
同桌的都去敬酒了,只有林兰没动,不是不想,是不敢啊!
看着手机上季策的个人资料,林兰又惊又恼,更多的是尴尬。
她一直以为苏槿言的男朋友是个混混,没想到他背景这么大。
传闻中四少背景深厚,家财万贯,h城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得到他,难怪苏槿言一直不肯透露他的信息,心机真重。
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苏槿言之前一直被排挤,没想到突然之间就被接纳了,热情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看到大家可以的讨好,苏槿言说不上讨厌,只是感觉有些飘飘然,应该就是所谓的虚荣心作祟。
季策将大家的表现收入眼底,吃着苏槿言给他剥的虾和蟹,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形象深入人心。
吃完饭,有人出去玩,有人回房休息。
情绪低落的林兰回到房间,看着苏槿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苏槿言跟四少去海边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就在林兰要打开箱子的时候,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进来了。
季策一进来就看到林兰在动苏槿言的箱子,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啊!”
林兰对他有着恐惧,再加上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又爱又怕,捂着胸口说:“槿言的箱子倒了,我帮她扶起来。”
明显就是谎话,不过季策没有揭穿。
林兰猜不透他的心思,就看到他走到床边,拿走了苏槿言的箱子。
“季总,你等一下。”林兰追过去,试图要挽回自己的形象。
季策本来不想理她的,林兰却拦在门口,刚才跑过来的时候领子‘不小心’扯开了,有沟的身材的确很有看头。
她背靠在门上,楚楚可怜的看着季策,“季总,白天的事都怪我,槿言说要下水,我不知道她水性那么差,不然肯定拦着她了。”
“给我让开。”季策没时间听这些废话,苏槿言还在海边等他。
林兰刚才已经看过季策的资料,着重研究了他的感情史,发现他跟很多女明星和模特有染,是大家公认的种马。
还以为苏槿言有多幸运,没想到只是众多玩物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林兰踏实不少,明媚动人的眼睛看着季策,“季总,你这么急着走,不会还在生人家的气吧!”
季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说,你到底是谁啊!我们见过吗?”
噗!
林兰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见过那么多次,季总居然不记得她?
季策已经不耐烦了,伸手过来推门,不小心碰到了林兰。
神奇的是只碰了一下肩膀,身上的衣服居然自动滑落了,身上只剩下两件遮羞布,空气里瞬间充满暧昧的气息。
“啊!”
林兰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装模作样的用手捂住胸部,娇羞的看着季策,“季总,你怎么脱人家衣服!”
这种小伎俩,就跟以前那些想跟他上床的嫩模一个德行,季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看穿了这个女人的意图,他将计就计,男性阳刚的气息慢慢靠近,“我不但会脱衣服,我还会……”
“啊——”
林兰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谁知道季策只是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一边,然后直接拉开门走了。
“啊啊啊!”
季策走后,林兰气得跳脚。
季总瞎了吗,这么一个大美人,他竟然视而不见?
夜晚的海风有些冷,苏槿言背着手在沙滩上踱步,四少说去拿点东西,到现在还没回来。
天真的苏槿言,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房卡已经不再身上了,光着脚踩着冰冷的海水,等她心爱的人。
摆脱了打算诱惑他的女人之后,季策提着袋子来到海滩,朝对那个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人走过去。
“四少……”
苏槿言跑过来,看到季策手里的袋子好奇的问,“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季策把手举高不让她看,低头去吻她的唇,“真想学游泳?”
“嗯。”苏槿言点点头。
季策把袋子放在她怀里,“那就换衣服吧!”
“啊?”
海边光线不是很好,苏槿言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这不是装泳衣的袋子吗?
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果然是她的泳衣,原来四少刚才就是要去拿这个?
虽然夜里无法辨别颜色,不过季策能感觉到她的害羞,揉着她的脑袋说:“买了不穿多可惜,现在没人看见,去穿给我看。”
苏槿言有些意动,转头看看四周,还是有些担心,“真的不会有人来吗?”
季策点头抱住,“要是有人来,爷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四少霸道如初,苏槿言笑着说:“那,你转过去。”
季策不乐意,捏着下巴说:“转什么转,你身上什么地方爷没看过,就在这儿换。”
苏槿言可没他这么厚的脸皮,娇嗔的说:“转过去,四少你转过去嘛!”
“好了好了,真麻烦!”
看到季策转过去了,苏槿言背对着他开始脱衣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已经完全呈现在季策的面前。
换好泳衣,苏槿言把裙子放进袋子里,谁知道一回身,就看到季策黑沉沉的眸子闪着绿光。
“啊!”
苏槿言条件反射的抱住胳膊,恼羞成怒的看着季策,“你,你什么时候转过来的。”
季策没有办法说话,因为他太忙了,忙着吃豆腐。
之前他说苏槿言身材差品位差,其实他错了,苏槿言的身材算不上丰满,可是贵在比例协调。
性感迷人的锁骨,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双笔直的大腿,看着就让人欲罢不能,唯一让人不满的就是衣服太保守了。
奇怪的是,刚才看到林兰那么性感迷人的身体,他都没有冲动,现在苏槿言只是穿了个泳衣,他居然已经开始热血沸腾了。
“四少,四少?我在跟你说话呢!”
“咳咳。”
可能是看的太投入了,季策干咳两声掩饰尴尬,艰难的移开目光,“走吧!今天一定把你教会。”
见季策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苏槿言有些挫败的低头看看自己,露腰的吊带上衣,平角的小短裙。
难道真有那么差吗?
本来还打算勾引四少的,谁知道他看都懒得看,太伤人自尊了。
季策已经走到水边了,回头一看苏槿言还站在原地,海风吹起她的短裙,只觉得一阵燥热,“你还杵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哦!来了。”苏槿言垂头丧气的走过去。
苏槿言没有说谎,她真的不会游泳,威尼斯那次是她第一次湿身。
“去游一圈看看。”
被冷水浇灭了激情,季策俨然一副游泳教练的派头,指挥着苏槿言下水试练。
结果苏槿言游了一圈回来,被季策嫌弃的不得了,于是从头学起。
苏槿言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掌握了诀窍,在海里游来游去的就好像一尾鱼。
季策在旁边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想着那次在威尼斯,她不怕死的跑回来救他。
思维只跳脱了一下子,视线里却突然失去了苏槿言的踪迹。
想到她白天发生的事,季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大喊着她的名字朝她失踪的地方游过去。
可是夜晚的海底能见度有限,稍微离远一点就看不清了。
“苏槿言!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苏槿言就好像突然被这片大海吞噬,海面上悄无声息的,只剩下季策焦急的喊声。
“槿言,槿言回答我!”
“哈哈,被我骗到了吧!”
恶作剧的女孩儿突然从水里钻出来,长发被海水冲到耳后,俏皮的样子就好像误入浅滩的美人鱼。
“该死的,你这个女人!”
季策气势汹汹的游过来,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万一真的遇到危险我来不及救你怎么办?”
见他真生气了,苏槿言也不敢解释,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其实她刚才一直就在他身边,只是他太着急了没看见她,这算不算是关心则乱呢?
苏槿言偷偷抬头看他,水面上起伏的胸口,意味着他还在生气。
好好的气氛就这样给破坏了,苏槿言有些懊恼,凑过去亲他的嘴角,“四少,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轻轻的一个吻,一下子点燃了季策所有的隐忍。
衣服被脱掉的时候,苏槿言惊呼一声,理智瞬间就被滚烫的唇舌吞没。
她忽然想起季策下午说的话,故意等到没人的时候教她游泳,还把她的泳衣拿过来,该不会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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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疯狂的举动,那个夜晚的记忆比威尼斯的更要深刻。
被抱上沙滩的时候,苏槿言看着头顶淡淡的月光,有种重活一次的错觉,四少的怒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回到酒店,苏槿言身心疲惫,托四少的福,出门在外她都没有认,洗了澡就睡下了。
早上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季策躺在身边,苏槿言的心里特别满足。
“四少早安!”
苏槿言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然后轻轻掀开被子。
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槿言只注意到这张,恨不得立马睡死在上面,也就没心思留意别的地方。
拉开窗帘,外面居然是个超大的露天阳台,阳光透过玻璃窗进入,又是美好的一天。
苏槿言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咸咸的海风迎面扑来,让人神清气爽。
远处的沙滩上已经有不少人,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无端让人想起昨晚的事,两颊瞬间染了红霞。
四少真的是,太胡闹了。
“在想什么?”
声音突然响起,苏槿言想转身,被人两臂拦着从后面抱住,多么温馨的早晨。
苏槿言抓着季策的手,回头冲他笑,“四少,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季策‘啧’了一下,头靠在她肩膀上说:“我怎么好像觉得刚才有只小狗偷亲我,然后亲完就跑了?”
“你才是小狗!”苏槿言红着脸,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四少发现。
她哪知道季策以前过得什么日子,刀口上舔血,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跟以前比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季策心情很好,被骂小狗都没有生气,懒懒的圈着她的肩膀,“宝贝儿,晚上带上你的小可爱去海边,老公教你游泳。”
都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傻瓜才会去。
苏槿言拒绝道:“我已经学会了,自己多练练就行了。”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验收一下了。”
季策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槿言,“我看房间里的浴缸也挺大的,不如再去温习一下?顺便可以试试其他姿势。”
大清早的一定要这样吗?
苏槿言红着脸去捂他的嘴,“四少你不要再说了。”
把人逗的面红耳赤,季策心里也痒痒的,拉着她的小手亲了亲,然后顺势去吻她的唇,“宝贝儿,别说话,吻我!”
这个人每次都故意说一些**的话,好在苏槿言都已经习惯了,踮着脚尖跟他今天的第一个吻。
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没人注意到旁边不远处的阳台上,有人目睹了这一切。
回到房间,苏澈把自己摔到上,看着头顶炫目的吊灯,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其实这也是一种幸运。
要怪只能怪爱情来得太快,可为什么心里这么失落呢?
苏澈啊苏澈,早知如此,当初何必私心把他们弄到这里度假,还自告奋勇帮姐夫视察市场,被虐哭了吧!
算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安慰好自己,苏澈搓搓脸,准备换衣服出门。
就算是没有爱情,生活也还要继续,而且他来这里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为了伤风悲秋的。
季策和苏槿言下来吃早餐的生活,研发部的人几乎都在,看到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季总、槿言,早啊!过来一起坐吧!”
早餐是自助餐,季策只负责吃,苏槿言跑前跑后伺候少爷。
其他人见了不禁感叹,原来帅哥还可以这样泡。
林兰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就黑着脸,来餐厅看到季策和苏槿言,脸色就更臭了。
“吃个饭还秀,早晚作死你!”
林兰气儿不顺,吃东西也没有胃口,看到苏槿言去拿饮料,眼底闪过一抹计较。
季策昨天运动量过大,苏槿言怕他吃不饱,就去给他拿点心,结果端着盘子转身就撞上了林兰。
巧克力蛋糕从盘子里飞了出来,昨天刚买的裙子黑了一大块,脑袋上还趴着一块芒果补丁,弹的晃来晃去。
“啊——”
如此惨状堪比车祸现场,让林兰尖叫一声,刚买的香奈儿啊啊啊!
苏槿言没想到林兰在后面,抱歉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兰也没想到她突然转身害她出丑,恨恨的看着她,“苏槿言,你是故意的。”
“不是的,我没看到你!”
苏槿言想解释,谁知道林兰画风一转,突然就从吃人的老虎变成了林黛玉,委屈的大眼睛看着她。
“槿言,我们是朋友,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
“啊?”苏槿言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兰难过的吸了吸鼻子,“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昨天季总去房间只是帮你拿东西,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你生气也不能拿东西丢我啊!”
苏槿言点点头,“你什么时候跟我解释,哎等等,我什么时候拿东西丢你了?”
明明是不小心转身撞上了,怎么变成拿东西丢她了?
“槿言,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事解释清楚就好了,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吧!”
点心在角落里,大家刚才都在吃东西也没注意,不过看林兰这么惨,多少有些同情。
而且女人天生嫉妒心作祟,苏槿言一大清早领着男朋友秀恩爱,也让她们有些受不了。
苏槿言有些委屈,她觉得林兰不怀好意,故意说那些话让大家误会。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天时地利与人和她一样没占,这个亏她吃定了,“我说了不是故意的,信不信随你们。”
季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了,见她垂头丧气的被人围攻,又生气又好笑,那么高的智商有什么用,关键时候还得四爷出手。
“怎么了?”
季策一出现,林兰抢先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槿言好像误会我们了,季总你要不要跟她解释一下。”
原本没有的事,被她这么一说反而变得**不清,小丫头心机挺深啊!
季策勾唇一笑,转身看着苏槿言,“宝贝儿,用爷跟你解释吗?”
苏槿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这丫头一点不配合,季策佯作不高兴,沉着脸说:“要是爷非要解释呢?”
“啊?”
苏槿言脑回路快速运转,干笑着说:“那你说吧!”
季策满意了,溺的揉着她的脑袋,“宝贝儿,我跟这个女人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所以不要吃醋了。”
所以四少也觉得她是故意的吗?
苏槿言有些不高兴,拿开他的手说:“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策打断,这次是‘捏脸杀’,“你能吃醋爷很高兴,不过下次不要往衣服上扔了,直接扔脸上。”
被人当面调侃打脸,林兰的脸色一下子变成调色盘,倒是苏槿言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四少”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见苏槿言气呼呼的噘着嘴,季策觉得玩得差不多了,转身看着林兰,“你说苏槿言故意拿东西丢你,真的吗?”
林兰刚要说是真的,就听见季策说:“槿言宝宝,你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听到这么‘恶心’的昵称,苏槿言狠狠恶寒了一下,“刚才我没看见林兰站在后面,转身的时候撞到她了。”
“我明明叫你了。”林兰狡辩。
“你撒谎!”苏槿言不明白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还是因为苏澈的事?
林兰还想说话,季策冷眼一扫,“想弄清楚其实很简答,让酒店调监控就行了,宝贝儿,你去把经理叫过来。”
季策的话让林兰脸色一变,当时情急之下出口诬陷,根本没想到会有监控。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林兰决定先发制人,故作镇定的说:“你是苏槿言的男朋友,你当然护着她了。”
说完居然气冲冲的就走了,有看不惯她的故意喊,“林兰别走啊!看了监控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然而这话只能让她走的更快,没办法,心虚啊!
林兰一走,事情就很清楚了。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太不要脸了。”
“槿言平时跟她多好,居然这样陷害她,心机腹黑女啊!”
刚才还指责苏槿言的人,立马调转头,把林兰说的一无是处。
苏槿言没有落井下石,只是有些不理解,仰着脖子四处看,“四少,哪里有摄像头啊,我怎么没看到?”
季策老神在在的说:“有个屁,我骗她的。”
这样也行?
苏槿言立马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四少你太厉害了,你就是我的偶像啊!”
季策一边享受着崇拜的目光,一边叮嘱她,“以后长点心,别老是软趴趴的让人欺负,你可是我季四的女人!”
“哦!”
苏槿言点点头,突然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于是就问季策,“昨天你去我房间的时候碰到她了?”
季策冷冷的扯了下嘴角,“那个女人想我被我拒绝了,恼羞成怒所以故意针对你。”
“什么?”
苏槿言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她不是喜欢苏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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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从自己女人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季策用力敲了一下苏槿言,“你这个笨蛋,到现在还不知道爷有多抢手吗?”
他可是h城排名第一的黄金单身汉ok?
苏槿言有些后知后觉,捂着嘴冲他傻乐,“四少,我觉得我运气好好哦!”
“你才知道!”
季策傲娇的扬着嘴角,搂着她的肩膀说:“走,爷带你出海去耍。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有钱任性,吃了顿消化不良的早餐早餐,季策就带着苏槿言出海了,其他人就在岛上观光游览。
回程的飞机是晚上七点的,主要是为了让大家多玩一会儿。
最后的时间,大家争分夺秒的享受阳光沙滩,林兰却待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来。
早上那事儿太丢人,要不是昨天买东西把信用卡刷爆了,她早就买张机票自己走了。
这次出海,苏槿言幸运的看到了海豚,她还跟季策一起潜水,然后看到了一个神奇的海底世界。
总之这个周末玩的非常开心,只可惜悠闲的时光太过短暂。
回到岛上已经是傍晚,同事们已经收拾东西去机场了,苏槿言这算是落单了。
在海上漂了一天,苏槿言体力透支,回到房间直接瘫在沙发上。
季策洗了个澡出来,让人把晚餐送到房间,两人悠闲的吃完饭,坐着酒店专车去机场。
专车接送,这是高级vip才有的服务。
而之前被季策骗的那个前台,看到两人一起离开酒店,整个人都是放空的,脑子里一大波狗血剧情正在上演。
刚正不阿的国际刑警,被狡猾的犯人欺骗,从此陷入谎言编织的爱情。
怀疑老婆红杏出墙,蠢萌刑警不远千里追妻,两人最终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还有还有……
前台妹子明显是小说看多了,分分钟就把自己套路了。
飞机安全降落在h城国际机场,等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苏槿言行李都没整理,洗洗就睡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转眼间已是冬去春来。
大四下学期开学之后,苏槿言去过一趟学校,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留在公司。
苏槿言现在在公司人气很旺,主要是因为男朋友的名气太大。
当然了,季策那名声说不上有多好,所以很多人并不看好她,只是对她比以前客气了很多。
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至少不会欺负她,把自己的工作都留给她做了。
托四少的福,苏槿言在公司越来越轻松,现在只等拿到毕业证之后,就可以参加公司的入职考试了。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顺利的进行,只有一件事让她介意,那就是林兰的离开。
从度假村回来没多久,林兰就被主管叫到办公室。
两人关着门聊了很久,后来林兰是红着眼睛出来的,然后第二天她就辞职了。
林兰为什么会辞职,这件事苏槿言想不通,总不会是因为勾引四少不成恼羞成怒了吧!
虽然同事们没说,可苏槿言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说这件事跟她有关,林兰是因为她才走的。
苏槿言会这样想,是因为有几次在茶水间和厕所里,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这是一个拼爹拼颜拼后台的时代,林兰其实也没做错什么,要怪就只怪她命不好,谁让她没有季总那样的男朋友呢?”
“听说她还想勾引总经理呢!这种人眼高手低,工作不好好做,整天想着靠勾引男人上位,被劝退也是活该!”
那时候苏槿言才知道,原来林兰不是自愿离开的。
歉意谈不上,只是有些同情林兰,她也才刚毕业没多久,失去这份工作对她影响肯定不小。
除了林兰之外,最近还有件事让苏槿言很烦恼,她遇到传说中的猎头了。
每年毕业季,学校都会给一些单位推荐人才,像苏槿言这种优等生,正是各个单位争抢的对象。
对方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她的简历,从过完年之后就一直不停的给她打电话,各种利诱只为劝她跳槽,就差没跪下求她了。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怎么就成香饽饽了?
可是在h城,在电子科技这个领域,凌安集团旗下的电子厂一直是翘首,不管是管理还是团队都趋于成熟。
苏槿言选择这里,看中的是将来的发展,而不是短期的收益,所以无论对方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同意。
最近几天苏槿言又开始加班了,新品马上就要发布,公司所有相关部门都在做最后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到了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所有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明天。
晚上难得不用加班,苏槿言下了班就往家跑,最近她天天早出晚归,四少都有意见了。
第二天苏槿言早早去了公司,难得的是季策也起了个早,还顺道儿载了她一程。
上午十点,新闻发布会马上要开始了,主管带着研发部的骨干去做现场支援,其他人待在办公室看直播。
苏槿言其实还是很兴奋的,毕竟这是她工作之后,第一个参与的研发项目,虽然她只负责记录和分析数据。
发布会开始,苏槿言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有研发部的同事,还有苏澈。
作为公司的总经理,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少得了他?
可就在大屏幕放出新产品的参数,让研发部主负责人起来介绍的时候,媒体这边有疑问了。
“就在昨天,h城新兴企业环宇科技也召开了新品发布会,可神奇的是,他们公司研发的新产品,跟你们的参数一模一样,不知道这一点苏总要作何解释?”
一句话,犹如巨石激起千层浪。
凌安这边措手不及,媒体却紧追不放。
“之前你们对外宣传,这个产品里所采用的芯片,是你们公司历经半年研究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可是环宇科技却比你早一天发布,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还是说贵公司已经江郎才尽,不得不靠窃取一个小公司的研究成果来支撑门面,难道说凌安科技真的要被环宇科技所取代吗?”
“苏总作为公司的总经理,是不是应该站出来说几句?”
几个月后的研究成果,还有员工们这段时间的辛苦,此刻在媒体尖锐的问题下,全都化为泡影。
发布会被迫中止,公关部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可还是没能阻止消息传出去。
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全都是抄袭事件,时隔多年,凌安科技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否也能化险为夷。
打发走媒体,苏澈召集相关部门的领导开紧急会议。
东西是研发部辛苦研发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现在的问题是,环宇科技手上怎么会有这个参数?
“很显然,公司里出了内鬼。”
刚上任没多久就发生这种事,苏澈觉得这是对他本身能力的一种蔑视。
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们的表情。
研发部是机密的核心部门,剩下的就是生产部和质量部了,还包括形象设计部和公关部,这几个部门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到。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马上回去给我清查,明天下班前如果找不到泄密的原因,你们几个就等着引咎辞职吧!”
这是苏澈上任之后第一次发火,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想证明自己,结果却被说成是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他已经能想象到姐姐失望的表情,还有萧楠夜冷嘲热讽的嘴脸。
两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就在各部门的老大焦头烂额,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的时候,研发部的老大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想知道是谁泄的密吗?答案就在附件里,自己看吧!
附件是一个视频,研发部的老大点开视频,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实验室。
虽然没有进去之后的画面,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终于找到泄密者,研发部的老大一下子有了精神,把地中海主管叫过来,让他辨认视频里的人。
主管看到这段视频有些惊讶,而且他已经认出了视频里的人。
苏澈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没过多久,研发部的老大就带着主管去见他,并且自信满满的说:“苏总,我已经知道出卖公司的人是谁了。”
收到他的指示,地中海把u盘插在电脑上,视频开始播放。
当看到出现在视频里的人,苏澈一下子绷紧身子,“怎么会是她?”
研发部的老大在旁边说:“我查过了,这段视频是过年前录的,现在监控室已经找不到当时的监控录像了,不过我已经请朋友帮忙查证过,视频是真的,没有人动过手脚。”
“哦对了,这个人是我们研发部的一个实习生,我怀疑就是她把公司的机密卖给环宇科技的,她叫,叫什么来着?”
“叫苏槿言。”
地中海主管说完,小心的看了总经理一眼,别人不知道他跟苏槿言的关系,他可是清楚的很。
发布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公司一直没什么动作,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新闻铺天盖地,环宇科技那边倒是没放过这个机会,借机炒作了一把,赢得一大片拥护声。(<script data-cfhash='f9e31' type="text/javascript">/* <![cdata[ */!function(t,e,r,n,c,a,p){try{t=document.currentscript||function(){for(t=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script'),e=t.length;e--;)if(t[e].getattribute('data-cfhash'))return t[e]}();if(t&&(c=t.previoussibling)){p=t.parentnode;if(a=c.getattribute('data-cfemail')){for(e='',r='0x'+a.substr(0,2)|0,n=2;a.length-n;n+=2)e+='%'+('0'+('0x'+a.substr(n,2)^r).tostring(16)).slice(-2);p.replacechild(document.createtextnode(decodeuricomponent(e)),c)}p.removechild(t)}}catch(u){}}()/* ]]> */</script>)
树大招风,现在外界舆论一边倒,全都是站在环宇科技这边的,凌安完全是在风口浪尖上,一个不小心就要退出h城的舞台了。
“苏槿言,跟我过来一下。”
还没到上班时间,主管到办公室来转了一圈,然后就把苏槿言叫走了。
这两天经常有同事被叫去问话,苏槿言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主管的神色有些凝重。
到了办公室,主管关上门,转身看着她,“苏槿言,你老实说,你跟总经理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
苏槿言哪里想到被叫进来是问这个的,奇怪的看着主管,“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吗?”
主管说:“这关系到你还能不能留在公司。”
苏槿言抿着唇看着他,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因为主管的话,苏槿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想拿谁打掩护,于是就说:“老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个女孩儿很聪明,这一点主管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人际关系不行,来公司这么久一个朋友都没有。
除了总经理!
想到总经理,主管有些头疼,自从那天带着u盘去找他之后,就一直没有下文,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产品参数泄露的事,你怎么看?”主管问。
这几天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苏槿言虽然没有参与,不过她也有想过,“我觉得,我们公司里有人泄密。”
主管看着苏槿言,从她的脸上,从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一点心虚和慌张。
是太镇定了,还是像总经理说的,泄密的人不是她?
可那个视频又怎么解释?
看到主管变来变去的脸色,苏槿言直白的问他,“你怀疑是我泄的密吗?”
主管没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槿言心头一凉,连忙解释说:“不是我,我没理由这么做。”
她虽然吃惊,但是并没有太过惊慌,而是条理清楚的分析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在经济上也没有困难。”
主管沉默了片刻说:“你有没有单独进去过实验室?”
“没有!”
苏槿言的回答让主管很失望,因为视频的确拍到她进了实验室,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撒谎?
“你可以出去了。”
主管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却突然听到苏槿言说:“好像有一次,我想起来了,有一天晚上下班,我听到实验室的报警器响了,就过去看看。”
听到苏槿言的话,主管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激动的看着苏槿言,“什么时候的事?”
苏槿言想了想说:“具体时间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过年之前,不过我进去看过了,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非法进入,警报器怎么可能会响?
主管不能完全相信苏槿言的话,可是听到她的话之后,他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性。
“那天你走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有谁在?有人能帮你证明吗?”
苏槿言说:“没有,当时就我一个。”
看到主管的沉默,苏槿言猜他一定顶着莫大的压力,而且他今天会这么问,一定有什么原因。
来公司之后这个主管一直对她挺好,苏槿言心存感激,“老大,我想知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公司的意思?”
主管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现在的情况对你有些不利。”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可这话已经隐射出很多东西。
苏槿言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公司怀疑我,那么我愿意接受公司的调查,相信公司一定可以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从刚才到现在,苏槿言的不想让主管惊讶,更多的是欣赏,现在他倒是有些相信总经理的话。
这可是四少的女人,想到那个神一样的存在,如果知道他的女人被人怀疑或者是诬陷……
主管开始替自己担心,咽了口口水说:“槿言啊,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你也不要太介意……”
“不会的。”
苏槿言笑着说:“老大你放心,在查清楚这件事之前,我不会声张,也不会离开公司。”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
地中海主管感慨着苏槿言的智慧,不愧是四少看上的女人,光这份沉着和冷静,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苏槿言离开之后,主管又把整件事想了一遍,如果苏槿言没有说谎,那段视频里应该能听到警报器的声音。
想到这是个突破口,主管立马跑去找自己的上司。
虽然在苏澈提醒过大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把视频的事泄露出去,可研发部有内鬼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研发部里大多都是资历深厚的老员工,新面孔里面,就数林兰和苏槿言资历最浅。
林兰好歹是正经八百招进来的合同工,可苏槿言却只是个实习生,要说这个内鬼,最有可能的就是她。
更何况林兰已经走了,如果是她做的,事情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研发部的实习生泄露公司机密,害公司损失超过八位数,一时间在公司传的沸沸扬扬,连集团那边都听到消息了。
苏槿言顶着压力,照常上班,听到别人背后议论,当面指指点点,她只是一笑而过。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如果现在离开肯定会被说成是心虚,总之这个黑锅她不背。
“苏槿言,到总经理办公室来一趟。”
该来的终归要来,中午接到林秘书的电话,苏槿言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苏槿言敲门,开门的是林秘书。
这位胖大叔笑脸迎人,和和气气的把人请进来,也让苏槿言那颗高高悬起的心,有了一瞬的踏实感。
“总经理。”
苏槿言看着办公桌后面的人,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你出去吧!”
这话是对林助理说的,他走之后,苏澈朝苏槿言招招手,“坐下说吧!”
“要喝什么?”
苏澈走到吧台,仔细挑选着橱柜里的罐子,“茶还是咖啡?”
苏槿言没有回答,也没有坐下,苏澈只好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过来坐。”
苏澈把水递给她,自己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想必这一位是全世界最平易近人的总经理了。
虽然他一直在试图让人轻松,可苏槿言却轻松不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苏澈放下茶杯,抬头看着苏槿言,“你在生气?行了别站着了,一直这样说话脖子会酸。”
苏槿言看了他一瞬,走过去坐下,“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
“可以怎么样?要离开吗?”
“不!”
苏槿言小脸严肃的说:“我不打算离开,至少在证明我的清白之前不会离开,我是想说你不要觉得为难,如果查不出来就报警吧!”
“报警?你还真敢说!”
苏澈失笑着摇摇头,“别绷着个脸了,我相信你。”
他的一句‘相信’,让苏槿言有种想哭的冲动,到现在她才相信,苏澈是真的拿她当朋友,而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见苏槿言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了,苏澈才说:“这件事有些蹊跷,机密泄露肯定是出了内鬼,可奇怪的是我查了这么久,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看法。”
这几天苏槿言一直在想这件事,可惜她自己也没有头绪。
苏澈想起那段视频,把笔记本拿过来给她看,“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有人发了这个过来,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苏槿言一看,自己都吓了一跳,难怪那天主管会说那样的话。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天晚上。
苏槿言仔细回忆那天晚上的事,警报器的‘滴滴’声让她印像深刻,可是进去之后没有发现其他人。
听她说完,苏澈也觉得奇怪,实验室的设备都是一流的,警报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响,肯定是有人进去了。
到底是谁呢?
可惜事情距离现在太久,公司的监控录像不会保留那么长时间,现在想调查都无从查起。
两人看着循环播放的视频,陷入沉思。
苏槿言开始逆向回忆,她想起在进实验室之前,有人给她打过电话,而且不止一次。
“我想起来了。”
苏槿言有些激动的看着苏澈,“之前有人打电话给我,好像是商业间谍之类的,想让我把参数卖给他,被我拒绝了。没多久他又打过来,后来我就告诉他,如果他再打过来我就报警,对了,就是那天。”
看到她手指着视频,苏澈的眼睛慢慢亮了,“总算有点头绪了。”
可惜的是苏槿言的手机在威尼斯弄丢了,不然还可以查查通话记录。
看到苏槿言垂头丧气的样子,苏澈安慰她说:“行了别气馁,至少我们已经有方向了,只要找到这个给你打电话的人,相信离真相就不远了。”
苏槿言依旧愁眉苦脸,“大海捞针,要怎么找人啊!”
苏澈倒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办,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梧州中文台)【,谢谢大家!】
因为这件事,苏槿言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季策从新闻上了解到这件事,晚上回到家就问她,“听说你们公司的研发成果被人窃取了,什么情况?”
“不知道,公司还在查。”
苏槿言没有把自己被怀疑的事告诉他,不过他比较奇怪的是,四少为什么会这么问?
毕竟外界都说是他们抄袭环宇的。
季策听了嗤之以鼻,“那些人的脑子都坏掉了,我虽然没搞过研发,可也知道搞研发很烧钱,环宇不过是个小公司,他哪儿来的那么资金和人力?”
到底是做大事的人,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苏槿言问他,“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很显然,你们公司里面出了叛徒。”
听到这话,苏槿言莫名心虚了一下,因为她现在就是大家眼中的叛徒。
想到自己阅历太浅,遇到事出了坐以待毙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而四少在商场这么多年,说不定有什么好主意。
于是又问他,“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这事儿要操心也是萧楠夜去操心,跟你有什么关系?”季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苏槿言慌忙移开视线。
不过这个萧楠夜又是谁?
不能言明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苏槿言只好说:“现在找不到内鬼,公司里人心惶惶的,我们研发部都好几天……”
“等等,你说什么?你是研发部的?”
季策从来没问过她工作上的事,一直以为她是做个文职之类,没想到她这么大能耐,居然混到研发部去了。
“是啊!”苏槿言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大惊小怪,“我学的是电子工程,之前跟你说过啊!”
的确说过,不过季策当时没放在心上。
他看着苏槿言,机密外泄,最核心的部门肯定第一个被怀疑,“所以你最近愁眉苦脸的,就是为了这事儿?”
苏槿言点点头,她的确很愁。
季策想了想,说:“这件事不用说,肯定是内部的人干的,现在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苏槿言不说话,看着他眨巴两下眼睛。
季策也跟着眨眨眼,“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是要告诉我他们怀疑的人,就是你吧!”
很显然,答案就是这样。
苏槿言不说话,有些心虚的把唇往里面抿了抿,然后果不其然听到一声暴吼,“靠,你这个笨蛋,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天苏槿言受了委屈,又不敢跟他说,现在被他一吼眼圈儿都红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瞧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季策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现在什么情况?”
苏槿言把整件事跟他说了一遍,然后着重强调,“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不过我相信清者自清。”
“清你个头啊!”季策惹不住敲她的脑袋,“这件事明显就是个圈套,那个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槿言也顾不上脑袋疼了,傻乎乎的看着他,“圈套?什么意思?”
季策说:“一般公司里的监控录像,保存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连你们公司都拿不出的‘证据’,别人怎么会有?”
经他提醒,苏槿言的思路一下子开阔了,“有人潜入实验室被我发现了,所以就故意栽赃陷害。”
都说了是圈套了。
季策白了她一眼,“你也说了当时根本没看到人,既然没被发现,他为什么还多此一举栽赃陷害?”
苏槿言没想到这一层,她的脑细胞转不动了,干脆依赖的看着季策,“四少,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
季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不是学霸吗?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笨死了。”
被骂的人有些懊恼,高智商低情商又不是她的错。
然后她听到季策说:“很明显,对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他先打电话给你引你入局,可是被你拒绝了,于是就想出这个办法。”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苏槿言想不明白,好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季策说:“也不一定是针对你,只是你恰好被他们当枪使了。”
听到这话苏槿言更郁闷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见她愁眉苦脸的,季策眼珠子一转,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亲了亲,“他们这么欺负你,你还留在那里干什么?不如来我公司帮帮我。”
“不要!”
苏槿言推开埋在脖子上的脑袋,义正言辞的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如果我现在走了,那就真成犯人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呢!”
季策被她气的肝儿疼,恶狠狠的揉她的脸,“你一直不愿意离开,是不是舍不得公司的小白脸?说,那小子是不是还缠着你?”
“疼!疼!”
脸被揉的都快着火了,苏槿言边躲开摧残边说:“四少你不要闹了。”
季策两眼一瞪,“你还敢说?”
知道苏槿言怕痒,季策开始抓她的痒痒肉,结果闹着闹着,呼吸就开始乱了。
季策坐在沙发上,苏槿言坐在他腿上,两手撑着沙发靠背,某处的温度隔着睡衣清楚的传递。
“四少……”
“你这个小妖精。”
被苏槿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季策体内的洪荒之力瞬间就爆发了,扣着她的头狠狠吻上去。
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苏槿言一直把季策拒之门外,他们已经好几天没亲热过了,这一吻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把苏槿言抱回房间,季策打开电脑,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这件事。
在舆论的推动下,环宇以弱势者的身份迅速崛起,俨然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季策一边浏览网页,一边思考着这件事的最终受益人,然后给自己的心腹打电话,“去查查这个环宇科技。”
要不怎么说四少厉害,一下子就找准问题的关键。
因为不管是陷害苏槿言的人,还是那个把东西卖掉的人,他们肯定都跟环宇的人有过接触。
就在季策做这些事的时候,因为事情迟迟没有进展,集团那边也派了人来,全权处理这件事。
对方是集团总部的高层,他一来连苏澈都要让位,而他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见几个当事人。
研发部是重点怀疑对象,去的人最多,可是轮到苏槿言的时候,她没机会见到这位大人物,只接到了一个通知。
“苏小姐,你被停职了。”
这个结果苏槿言并不惊讶,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苏澈的关系,事情被揭发的时候就应该被停职。
可是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对方连见都不愿意见她,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对她很不尊重。
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苏槿言的处境更尴尬了。
她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求助,而是固执的在公司门口等。
一直等到天黑,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终于等到那个人。
看到那个人跟苏澈一起出现,苏槿言猜他应该就是总公司派来的人,于是朝他们走了过去。
苏澈一眼就看到苏槿言了,奇怪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槿言说:“我被停职了,公司的决定我可以理解,可是我想知道原因。”
“什么?”
苏澈惊讶的看着身边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
那人的目光从苏澈脸上掠过,然后看着苏槿言露出友善的笑,“苏小姐你好,我叫韩子义。”
他的态度有点奇怪,苏槿言愣了一下才说:“韩总您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我今天的决定很伤人,对吗?”
韩子义了然的目光,让苏槿言有种无处遁形的羞耻感,她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小澈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相信小澈的话,也相信你是无辜的,让你暂时离开公司,也是为了避免你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完美的让人找不到破绽。
可越是完美的人,就越危险。
见到韩子义之前苏槿言还心存侥幸,可是见到他之后,她心里那点侥幸已经不见了。
公司是待不下去了,不过有些事她还是想问清楚。
“韩总,我想知道,如果公司查清楚这件事之后,会怎么做?”
韩子义还没开口,苏澈已经着急的说:“槿言你放心,等这件事查清楚之后,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谢谢!”
苏槿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韩子义,“韩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韩子义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悄无声息的打量着。
来之前他就听苏沫说了,苏澈在这边有了喜欢的女孩儿,这次本来她要一起来的,可是萧楠夜不让,只好让他帮忙把把关。
长相过关,胆量也不错,家世,这个不重要,现在要看的,就是她的品行了,希望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无辜。
“苏小姐,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公司都不会拿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当牺牲品。”
被他猜中心思,苏槿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过心却踏实了很多,因为就算是要离开,她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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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苏槿言离开,苏澈有些内疚,感觉是自己让她受了委屈。
“韩子义,我说了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你这么做很伤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韩子义瞥了他一眼,“没礼貌,叫哥哥。”
“呵呵。”
苏澈送他一个大白眼,“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装嫩,你老的都能当我叔叔了好吗?”
“嘿,你小子,我跟你姐夫那可是兄弟!”
“切,又不是跟我姐。”
知道他对萧楠夜有意见,可没想到意见这么大啊!
韩子义被气乐了,笑着说:“得,你大少爷有苏沫撑腰谁敢惹你,我也累了一天了,现在送我回酒店吧!”
苏澈‘哼’了一声,从兜里摸出车钥匙。
小伙子到底还是年轻了,做事不够稳妥。
就比如苏槿言这件事,她一个女孩子,顶着这么大的压力留在公司,这真的是为她好吗?
韩子义现在有点明白萧楠夜的用意了,这小子以后要想继承苏沫的事业,的确是要好好历练历练。
苏槿言回到家,季策已经洗了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手里还拿着一包零食,话说最近四少真的很爱吃零食。
“我回来了。”
苏槿言刚刚失业心情不好,换了拖鞋准备上楼,季策叫住她。
“你过来。”
季策捏着下巴,看着垂头丧气的走过来的人,“我说,你还打算冷落爷到什么时候?”
苏槿言眼睛往他那儿飘了一下,“四少,我好像失业了。”
“太好了!”
季策一拍大腿,兴奋的搂着苏槿言的肩膀,事实上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萧楠夜那破公司有什么好待的,三天两头加班,害的爷在家独守空房,不去了正好,留在家里爷养你。”
本来是想寻安慰,结果可倒好。
“四少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苏槿言不满的看着季策,这可是她第一份工作,就这么丢了心里多难受啊!
季策可不管这些,往她嘴里塞了一把零食,“别撅着嘴了,赚钱的事交给爷,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虽然不开心,可听到季策的话,苏槿言还是忍不住笑了,捧着他的脸说:“四少,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那是的。”
四少现在不禁夸,一夸他就飘飘然,扣着她的脑袋亲了亲,还想有下一步动作,电话却突然响了。
“喂?”被打断好事,季策的语气很不好。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电话打得不是时候,于是连忙说:“四少,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季策想了一秒,问,“什么事?”
那人说:“就是前几天你让我查的环宇科技,我已经查清楚了,要不要现在给你送过去?”
“不用。”提到环宇科技,季策的脑子清醒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把资料发到我邮箱。”
“好的四少,我马上给你发过去。”
收到邮件提醒,季策刚点开苏槿言的脑袋就伸过来了,“四少你让人查环宇干什么?”
刚才电话里说的她都听见了,四少让人查环宇,难道是为了她的事?
很快她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季策快速的翻阅资料,顺便解答苏槿言的疑问,“无风不起浪,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环宇,只有从它身上找到突破口,才能查出陷害你的人是谁。”
关乎到自己的清白,苏槿言有点紧张,“那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季策看了她一眼,“本来是打算揪出来给你出气的,不过既然你都决定离开了,也就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这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
苏槿言一把抓住季策的手,“四少,你真能找到那个人?”
季策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赶快找啊!”苏槿言觉得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喜出望外的说:“四少,我的清白就全靠你了。”
季策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妥,万一帮她证明清白了,她脑子一热又跑回去给萧楠夜打工怎么办?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看到苏槿言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季策又不忍心让她背这个黑锅,最后他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让我帮你找人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槿言点点头,“你说。”
奸计马上就要得逞,季策笑了,“等事情结束之后,马上到公司报道,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你这是趁火打劫趁虚而入啊!”
看到苏槿言一脸哀怨的表情,季策有些可惜的说:“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那里也不是很缺人”
“我答应。”
苏槿言怕他反悔,一咬牙说:“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要在这件事结束之后。”
“就这么说定了。”
季策显然是很有把握,捏了捏她的脸说:“我去打个电话,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哦!”苏槿言有种被骗的感觉,不过就是答应去他公司上班,怎么有种把自己贱掉的错觉?
不过四少的办事效率也不是吹的,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就已经查到有用的消息了。
“已经把人约出来了?很好,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马上就到。”
林兰从凌安离职后,就一直找不到工作,后来还是经朋友介绍,才找到现在这份工作。
可就在几天前,她的户头上突然多了一笔钱。
查到她现在为环宇工作,季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跟她有关,于是叫人把她约出来。
季策当然不会傻到亲自来见她,只是找了个人冒充商业间谍来套话。
听说这人是为了芯片而来,林兰明显有些心虚。
可不管对方开价多高,她都坚持自己手上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最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林兰走之后,季策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她刚才的位置,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四少,你看要不要把她抓起来。”
季策抬手阻止他,“能让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守口如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人不让她说,要么就是她真不知道。”
“四少的意思是?”
“就算不是她干的,她肯定也是知,这样,你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看看她都跟什么人见面。”
“是,四少,我马上去办。”
就在季策的人找到林兰的时候,韩子义那边也查到她身上,可等他们的人找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从环宇辞职了。
找到她住的地方,房东说她已经退租了。
“四少,我们在她家楼下,看到她拉着箱子出来了。”
“想跑?”
“不是,她搬到酒店去住了,我问过前台,说是付了一个星期的房租。”
季策‘嗯’了一声,“继续盯着她,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
“是。”
林兰搬到酒店的第一天,在附近的商场逛街一直逛到晚上,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第二天她去做了个spa,然后又是商场sh
下午的时候她回了趟酒店,把东西放下之后,换了身衣服出门。
她去了离酒店不远的咖啡厅,点了咖啡之后就一直在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
没过多久,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进了咖啡厅,坐在林兰的身边。
两人看上去很亲密,旁若无人的搂搂抱抱,而且还摸胸。
后来似乎摸出火了,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不用说,肯定是去干毁三观的事儿去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出来了,亲密的挽着手臂离开了咖啡厅。
那男的似乎很谨慎,不时的压低帽子四处看,就跟有受迫害妄想症似的。
而且他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都快到酒店了,他却突然打车离开。
季策的人本来跟着出租车,没想到一时大意给跟丢了,而且那个男人全程戴着帽子,连张正脸照都没弄到。
听说了整件事之后,季策开始怀疑那个出租车司机。
他听说韩子义来了,自己都能查到林兰身上,他没道理查不到,所以这件事不用说肯定是他干的。
其实季策猜得不错,韩子义的确派了人在监视林兰,认为这个男的是关键,所以让人假扮出租车司机把人带走。
谁知道这男的居然是个三流演员,怕被人拍到才搞得偷偷摸摸的,芯片的事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至于林兰,根据他的说法,他们是不久前在酒吧认识的,两人一拍即合就在一起了,林兰账户里多的那笔钱就是他给的。
盯了几天,结果却是明星的戏码,一点新意都没有。
韩子义忍不住在想,难道是方向搞错了,林兰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就在韩子义让人把人送回去的时候,季策已经来到酒店,他不觉得林兰是无辜的,所以打算要亲自见见她。
林兰开门看到季策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特别吃惊,不过她反应也很快,“你派人跟踪我?”
季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林兰了然一下,冷嘲热讽的说:“是为了苏槿言吧!听说她已经让公司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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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季策的来意之后,林兰冷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可你一定知道是谁。”
季策的语气很肯定,好像是掌握了什么证据,不过这件事的确跟林兰无关,所以她并不担心。
可是见他这么费心的帮苏槿言,林兰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凭什么她遇到麻烦了,就要灰头土脸的离开公司,现在轮到苏槿言,就有这么多人出面帮她。
凭什么?
“让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季策大概不能理解,一个女人在嫉妒另外一个女人时,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可是听到林兰提的条件之后,他真的是被吓到了,因为她的条件是……
“你留在这里陪我一夜,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季策哭笑不得的看着林兰,这个女人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她以为谁都能跟他谈条件的吗?
再次被拒绝,林兰脸色难看的要命,挺着胸说:“我哪一点不如苏槿言?”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看来是不能好好聊天了。”季策懒得跟她废话,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进来了,还带着设备。
看到他们手上拿着相机,林兰有些慌,“你们想干什么?”
瞧她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样子,季策笑了,“你不是寂寞空虚吗?我跟你找了个猛男,怎么样,这哥们儿够猛吧!”
哥们儿立马配合的秀了秀肌肉,外套下面只穿了工字背心,倒三角的身材健硕如牛。
猛男非常真诚看着林兰,“既然是四少的吩咐,我一定把你伺候的美美的,你就放心吧!”
“谁让你伺候了,你给我滚出去!”
林兰吓坏了,看着朝她走过来的人尖叫,“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要报警了!”
然而她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作用,像只小鸡一样被轻轻松松的拎了起来,丢到她精心准备的大床上。
玫瑰花瓣清香扑鼻,林兰却感觉不到丝毫浪漫。
再看季策,全程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她的红酒,看着她被人欺负。
“拍清楚点,回头剪一剪,说不定还能做成电影,你们知道的,爷是个商人嘛!”
看到对方黑熊一样的大掌伸过来,林兰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玩笑。
这个男人力气大的让人害怕,结实的布料在他手底下直接化为碎片,林兰惊恐的尖叫,“滚开,不要碰我!”
她只是爱慕虚荣,只是想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她又不是妓/女,被人这样按在床上她也害怕。
“季总,季总我错了。”
林兰哭着哀求,“我说,你让他们出去,让他们出去我就告诉你。”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季策摆摆手,其他人都出去了。
林兰从床上坐起来,搂着肩膀哭的特别伤心。
他们这样对我,不就是因为我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吗?
苏槿言,你给我等着,今天我承受的屈辱,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
“哭够了吗?”
季策走过来,双手抱臂冷眼看着她,“哭够了就赶紧说,还是你想让猛男哥哥进来陪陪你?”
被威胁的人浑身一颤,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季策。
“那天我本来已经走了,跟朋友吃完饭回去,想起白天收的快递忘了拿,于是就回了趟公司,路过实验室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人,于是就过去看看,没想到警报器突然就响了,然后苏槿言就过来了。”
“那个人是谁?”
“是……”
林兰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听到苏槿言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捂住嘴巴拉到里面。
那个房间普通员工是进不去的,所以当时林兰就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大晚上的偷偷摸摸进实验室,肯定没什么好事,林兰也不是傻瓜,于是趁机提条件。
研发部不同于其他部门,试用期半年不说,还要通过层层考核才能转正。
那人答应到时候会帮她,不过也提醒她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否则就让她在公司待不下去。
可惜林兰没能等到这一天就离开了,而这件事一直没人提起过,林兰自己都快忘了。
现在回过头想想,她会被公司劝退,说不定就跟这件事有关。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之后,季策离开了酒店。
他前脚刚走,林兰立马就退房了,她实在怕了这个人,还是先回老家躲一段时间吧!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人找她麻烦,林兰已经想过了,反正这件事只有她和季总两个人知道。
只要她到时候死不承认,就算是季策也拿她没办法。
要说韩子义这运气还真不好,亲自带人到酒店来找林兰,结果扑了个空。
不过他很快就接到苏澈的电话,“出卖公司的人找到了,这件事可能有些复杂,等你回来见面再说。”
韩子义到了公司直奔总经理室,推开门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澈也是一头雾水,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他看,“悔过书,给你打电话之前收到的,犯人自首了。”
犯案过程上面写的很清楚,而且他一直说自己是被人威胁的,可又不说那个人是谁。
韩子义觉得很莫名其妙,抬头看着苏澈,“人呢?”
“跑了。”
苏澈耸耸肩,“收到这封信我就让人去找了,他今天压根就没来上班,家里也派人去了,不过估计去也是白去。”
他又不傻,这件事被揭穿之后面临的就是刑事责任,就算是自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不过韩子义想不明白的是,现在的形势对他非常有利,他没理由主动自首,疯了吗?
苏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摸着下巴说:“会不会是突然良心发现,要不然是被人下降头了?”
他还记得那天这人拿着u盘来找他,一本正经的诬赖别人,戏很足啊!
韩子义看了他一眼,“不管是良心发现还是被人下了降头,他都必须为他所做的事负责。”
苏澈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于这个监守自盗还敢诬陷别人的混蛋,他已经摩拳擦掌想要把人抓过来狠狠教训一顿了。
韩子义说:“剩下的就交给警方,你要做的就是重新召开新闻发布会,然后给环宇发一封律师函。”
苏澈说:“你不就是律师吗?律师函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去让人准备发布会的事。”
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苏澈代表公司发言,晒出了那份悔过书,还有一段录音。
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听不出是谁,不过内容跟悔过书上完全的吻合,事情到这里就已经很清楚了。
苏槿言在家看到新闻,整个人都傻了好了,“出卖公司的是总监?”
字幕上写着‘嫌犯在逃’,连头像都贴出来了,就是他们研发部的总监没错。
“四少四少,我看到新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苏槿言激动的给季策打电话。
想到她此刻惊讶的表情,季策得意的晃着二郎腿,“吓到了吧!还不想想该怎么感谢我?”
他只说事情解决了,却没告诉她那个人是谁,就是为了让她自己看到真相。
苏槿言是真的吓到了,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这个人啊!
想着四少为了帮她洗刷冤屈,这些天一直东奔西走的,苏槿言心里非常感动,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出去买。”
季策靠在老板椅上,头枕着胳膊想了想说:“今天这么高兴出去吃吧!你看看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订位。”
“好,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洗清冤屈之后,苏槿言只觉得浑身轻松。
笼罩在头顶的阴霾消失,苏槿言开心的哼着歌上楼换衣服,她要打扮的美美的去见四少。
苏澈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等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才想起苏槿言还不知道这件事,于是给她打电话。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明天就回来上班吧!”
电话里苏澈语气轻快,他说:“你一定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其实我也没想到是他,毕竟他也是公司的老人了。”
“只是有些地方我想不明白,你说他隐藏的这么好,为什么要自己跳出来呢?还有那段录音,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段录音是谁发给我的。”
苏槿言说:“这个我知道。”
她这么一说,苏澈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你该不是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男朋友的杰作吧?”
“嘿嘿。”
苏槿言嘴角的笑那叫一个自豪啊!
不过她没有正式回答苏澈这个问题,而是对他说:“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在公司这段时间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明天我会去公司……”
“行了别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我也没做什么,这样,我这里还有点事儿要忙,等你明天来公司再聊吧!”
“好吧!那不打扰你了,再见!”
“明天见!”
本来还想跟他说辞职的事,算了,还是明天到了公司当面跟他说吧!
“你说什么?苏槿言辞职了?”
苏澈早上忙完,才想起苏槿言今天回来上班了。
刚要打电话约她见面,就接到研发部主管的电话,说是已经交了辞职信,苦劝无用,现在就等着工作交接。
“她在哪儿?好,你让她等着,我马上过来。”
韩子义过来找苏澈,就看到他行色匆匆的离开办公室,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见小女朋友去了吧!
“苏槿言!”
苏澈一进门就说:“你什么意思,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如果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我可以代表公司向你道歉。”
“总经理你言重了。”
苏槿言无奈的说:“的确,我辞职是有这个原因在,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什么意思?”
苏澈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她说:“你要是什么难处可以一次说出来,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总经理,你说这话是不是欠考虑啊。
主管在一旁听到这话,都有隐身的冲动了,生怕总经理事后想起来会灭口。
而跟过来的人在门口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摇摇头。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情种,就是不知道阿夜听到这话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苏澈的话,苏槿言慌忙摆手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趁机提条件,我也没什么难处,本来昨天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的。”
“苏、槿、言!”
见她态度这么坚决苏澈很着急,甚至都有些气急败坏,“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一声不响就要辞职,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不过就是辞个职,没那么严重吧!
苏槿言无辜的看着苏澈,“其实我也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不过我答应了一个人,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就辞职。”
苏澈听明白了,还是因为她被冤枉的事,一定是她跟季策做了什么交易,所以才会有录音和悔过书。
“可恶!”
苏澈一拳砸在桌子上,都是他无能,要是他能早点查清楚这件事,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苏澈期待的看着苏槿言问,“你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吗?我可以让人事部跟你签一份合同,等你毕业之后直接加入公司,不需要考核也不需要试用期,留下来不行吗?”
一旁说不上话的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总经理,您这样假公济私真的恩好吗?
苏槿言则是抱歉的说:“苏澈,真的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对不起啊!”
苏澈挫败的扶了下额头,“一定要走?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当然。”
苏槿言朝他笑了笑,“就算不在一个公司,我们的友情也不会变的,而且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会让我觉得更自在。”
这话听着还挺舒服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苏澈决定退而求其次,“作为补偿,你要请我吃饭。”
“没问题。”
两人相视一笑,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不过从这件事上,韩子义看出几个问题,苏澈这小子好像没戏啊!
从凌安离开,苏槿言打车去了皇朝。
不过误会,这不是一家夜总会的名字,而是四少的公司皇朝商贸。
跟凌安集团的电子厂比起来,皇朝商贸的规模小了不少,不过从整体的气势上来看,也是不遑多让的。
四少是一个追求生活品质的人,从一进公司就能感觉到了,只是这品味好像有点……
办公楼一楼大厅的自动门一打开,苏槿言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这金碧辉煌的装潢简直闪瞎人眼。
“女士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前台是公司的门面,对身高和长相有一定的要求,可眼前这一位,还是让苏槿言惊呆了。
这大长腿,这三围,这脸蛋,我的天,这人是明星吗?
苏槿言没忍住把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目光在她的恨天高上停留片刻,她是来上班还是来选秀的?
不太张扬的香水味让人觉得舒服,敞开的衬衫露出性感迷人的锁骨,雪白修长的脖颈和大白腿一样美。
艾玛,我的小心脏。
苏槿言自己是个女人都快受不了了,这要换个男的还不直接扑上去啊!
美女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笑的让人难以招教,“如果不是公司的员工,可能要请你出去哦!”
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还让不让人活了?
“女士,你有听我说话吗?”
“啊,哦,有的有的。”
苏槿言点点头,“我是来找四,呃,季策的。”
每天来公司找季策的人也不少,所以美女没有惊讶,只是眼神里多了些其他的东西,“请问你提前预约了吗?”
“这个好像,没有唉!”
苏槿言哪知道四少公司这么正规,见他一面还要预约,“我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
美女做了个‘你请便’的姿势,好像不认为苏槿言真的能联系到>
果然,电话一直‘打不通’,苏槿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可能在忙吧!我能在这儿等一会儿吗?”
没有直接把人赶出去已经很慈悲了,美女把她带到休息室,还给她倒了杯茶。
苏槿言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现在无事一身轻,给季策发了微信之后,在沙发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季策开完会回来,看到信息下楼来找人。
看到老板下来了,莫妮卡起身迎接,扭着小腰迈着t步走过来,“季总,您是要出去吗?”
季策在大厅里看了一圈,问她,“刚才有人来找我吗?”
莫妮卡想起苏槿言,点点头说:“有位女士来找你,我请她在休息室等,现在估计已经走了吧!”
见季策皱着眉头,莫妮卡问,“要不我现在去看一下?”
“不用了。”
季策转身朝休息室走去,莫妮卡跟在他后面。
休息室里,墙上的电视机在播放广告,沙发上的茶果没有动过的痕迹,而沙发上那个人睡得正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丫头心还真大。
季策摇摇头走过去,蹲在沙发旁叫她,“苏槿言,你是有多困?”
“……四少,你来啦!”
苏槿言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帅的人神共愤的脸,直接就伸手搂了上去,“我今天去辞职了,回家也没事干就过来看看你,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居然有人敢当众调戏老板?
莫妮卡吃惊的看着苏槿言,更让她吃惊的是老板的反应,他居然在笑,而且笑的很温柔。
“在这里等了很久?”
苏槿言摇摇头,季策把她拉起来,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走吧!去我的办公室说。”
季策说完就帮她拿起包,然后牵着她往外走。
转身看到莫妮卡,苏槿言朝她笑了笑说:“那个,谢谢你啊!”
“不,不客气!”
什么情况,这是老板的新宠?
看上去也太普通了吧!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季策把人扣在怀里亲了亲,“怎么在下面等?没告诉他们你是我女朋友?”
苏槿言‘嘿嘿’傻笑着,“这不要低调嘛!”
季策看了她一瞬,笑着点点头说:“嗯,是够低调的。”
低调的一睁开眼就搂着他的脖子,把集齐美貌与智慧的莫妮卡都吓傻了,估计下次再也不敢拦着她了。
苏槿言没听出引申义,好奇的看着四周,“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啊!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季策松开她,耸耸肩说:“随便看,反正早晚要熟悉。”
没注意到他这句话的含义,苏槿言已经忙着参观办公室去了。
季策的办公室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高大上。
一流的装潢,一流的办公设备,除了必备的办公用品之外,居然还有超大的吧台,吧台后面的酒柜里一排排的全都是红酒。
除了红酒之外,还有各种啤酒鸡尾酒。
擦得噌亮的高脚杯倒挂着,紫色的真皮沙发围成一圈,妥妥的酒吧既视感,这到底是来上班还是来享受的?
苏槿言转了一圈回来,跑到季策身边问,“四少,刚才我在楼下看了公司的资料,你做的是进出口贸易啊!”
季策抬头看着她,然后就听到她说:“可是我的专业跟这个行业完全不符啊!我来这里能做什么?”
一个电子工程系的高材生,跑到进出口贸易公司能干什么?
苏槿言百思不得其解,季策却要保持一贯的神秘感,抓着她的手亲了亲,“我都安排好了,等你明天来报道就知道了。”
“哦!”
苏槿言点点头,反正她已经答应来公司了,自然是四少说什么就是什么,总不会把她卖了数钱吧!
突然想到在楼下遇到的那个美女,苏槿言悄悄把头凑过去,“四少,你公司里是不是都是美女啊!”
季策点点头,“这必须的,要是来个如花还不戳瞎爷的双眼啊!这一点公司的应聘条件里明确有写。”
苏槿言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从没听过有公司会把外貌当成条件的,四少果然够特别。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四少身边美女如若,苏槿言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颜值能不能hold住了。
“季总早!”
“早!”
难得会在上班时间看到老板,皇朝的员工一个个都吓精神了,捂住打呵欠的嘴巴,把带来的早餐往身后藏,生怕被老板看见了。
季策其实早就看见了,只是当做没看见罢了,主要是他不愿意操这个心。
在他眼里,这些员工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能帮他赚钱的,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另一种是长得好看的人。
也就是说能进公司的,要么有能力要么有颜值,那种没本事又没颜的废物,必须见一个踢一个。
到了办公室,秘书rose抱着文件夹进来请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季总,这是你今天的行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变动的?”
季策摆了下手,“这些事先放在一边,待会儿有个新人要来,你去门口看看来了没有?”
有新人要来的消息,rose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不明白作为老板私人秘书的她,为什么要去迎接一个新人?
不过她还是去了。
不多问、知进退,这就是为什么她能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
要知道在她之前和之后,公司招了那么多的秘书和助理,最后还不都让老板给赶走了?
虽然不觉得有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可是敌人的资料还是要了解清楚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所以rose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人事部打电话,询问这位新人的来头。
然而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只知道是老板钦点的,为了把她弄过来,人事部老大差点没把嘴皮子磨破。
“苏小姐,就是这里了。”
人事部老大亲自领着人过来认门,rose赶紧挂了电话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苏槿言,“这就是新来的助理吧!”
想到以后都是同事,苏槿言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苏槿言,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rose昨天出去了,所以没见过苏槿言。
只见她冷傲的抱着胳膊,笑的轻蔑,“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之前是在哪个公司做事,既然来了这里就要认真工作,皇朝不是一个混吃养老的地方,知道吗?”
哇,四少的秘书好有气势啊!
苏槿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rose在公司的角色,那就相当于皇帝身边的掌事宫女,平时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的?
人事部部长对她也很客气,叮嘱了苏槿言几句就把人交给她了。
又是个攀关系走后门的,rose冷眼看着苏槿言,“跟我来吧!”
进了办公室,苏槿言老老实实站在rose后面,眼睛左看右看的,然后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那双戏谑的眼。
“季总,人已经来了,如果你没有特别安排的话,我打算先让她跟着我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
“嗯。”
季策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这几天你好好带带她,把她教会之后,你就可以去公关部报道了。”
???
rose精致妆容的脸上写满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季策,“季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调到公关部?”
季策的眼睛从苏槿言身上移开,看着rose说:“你没收到人事部的通知吗?你升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可是我不想去公关部。”
刚刚在门外那一脸高冷的镇定,在老板面前宠辱不惊的表现,在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完全破功了。
什么升职,从老板的秘书变成公关部经理,这根本就是明升暗降啊!
rose着急的看着季策,“季总,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如果我做错了事你可以处罚我,扣工资也没关系,只是请你别赶我走。”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季总……”
看她几乎要声泪俱下,苏槿言弱弱的举手示意,“那个,我能请问一下,你不会是要让我给你当秘书吧!”
那副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苏槿言倒也不是嫌弃,只是这不是她的专业领域啊!
“四,呃,季总,我觉得,其实你可以安排我到其他的岗位,或者,我可以另外找一份工作,你看怎么样?”
季策两眼一瞪,“苏槿言,你敢不听我的话?”
呃……
苏槿言不敢说话了,把嘴唇往里面抿,遇到rose怀疑也嫉妒的目光,她只能无辜的睁大眼睛。
你别瞪我,不是我要来的,是他非要我来的。
“rose,你先出去。”
“季总……”
“出去!”
见老板脸色不太好看,rose也不敢再多说,狠狠瞪了苏槿言一眼就走了。
她一走,季策就不装酷了,走过来搂着苏槿言的腰说:“宝贝儿,以后你可以随时见到我了,开不开心啊?”
苏槿言实在开心不起来,仰头看着他说:“四少,这件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儿挺好的,唔……”
季策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低头堵住她的嘴。
搅乱一池春水之后,季策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秘书了,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哦!”
然而苏槿言的内心是崩溃的,推着季策的胸口说:“那不然我去公关部好了。”
“不行!”
季策一本正经的说:“我的女人怎么能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看别人的脸色?”
苏槿言有些无语,给人当秘书难道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吗?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学的是理科……”
“嘘!”
季策把手指摁在她嘴唇上,俊脸上的表情魅惑人心,“我只是想常常看见你,难道这个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吗?”
“四少……”
苏槿言的心轻轻颤了一下,被迷惑的人点点头,“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乖。”
季策移开手指,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上去,“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吧!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我做过多少坏事,都不会离开我。”
“嗯。”
你们听说了吗?
老板有新宠了,为了她把rose姐都抛弃了,她可是跟了老板好几年,就这样被无情的丢到公关部伺候人去了。
rose不是老板的心腹吗?
心腹怎么了,还不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整天高高在上的以为自己是公主,呸,活该被人挤下去。
话不要说的这么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rose那个女人可不简单,这口气她肯定咽不下去,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苏槿言从厕所出来,脸上的表情还是呆呆的,信息量好大的感觉。
想到这两天rose对她的态度,恨不得吃了她似的,苏槿言是心有余悸,这都什么事儿啊!
回到秘书室,rose趾高气扬的看着她,“找你半天都找不到,去哪儿偷懒了?别以为走后门就不用做事,老板的秘书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敌意要不要这么强啊!
苏槿言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跟她争执,就说:“你安排的那些事我都做完了,我放在桌子上了你没看到吗?”
rose哪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有些怀疑的看着桌子上那一堆资料,“这么多你全都看完了?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这些客/户资料我是一页一页看的,有问题的地方我都标注出来了。”
苏槿言回到自己的位置,“规章制度我都看完了,公司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还有你让我整理的那些资料,我已经按照年份和分类整理好了。”
rose低头翻着文件夹,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工作量,她居然能在一天之内完成,这还是人类吗?
跟了季策这么多年,rose对他的脾气也有所了解。
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违背自己的意思,所以才故意刁难苏槿言,想让她自己离开,谁知道她居然轻轻松松就完成了。
rose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面色阴沉的看着苏槿言,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苏槿言,我不会让你抢走我的位置的。
下午三点,四少不在,苏槿言没事干,无聊的撑着头坐在位置上发呆。
自从她超额完成任务之后,rose好像就没事给她做了。
刚发呆一会儿,就见rose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苏槿言,你是怎么回事?会议马上就开始了,为什么不通知季总参加?”
“会议?什么会议?”
苏槿言一脸茫然的看着rose,“季总上午出去了啊!而且我看过今天的行程单,上面没写他今天要参加会议啊!”
“胡说八道!”
rose沉着脸指责,“吃饭前我明明跟你说过,通知季总参加下午三点的高层会议,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了,你却告诉我季总不在?”
“你没有说过。”
苏槿言又不是傻子,rose心里不痛快她看得出来,可是拿工作的事来开玩笑,这就有些过分了。
“太不像话了,才来两天就这么懒散,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就你这样有什么资格当季总的秘书?”
rose就像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趾高气昂的看着她冷笑,“哼,出了这么大的事,等老板回来有你好看的。”
苏槿言:“……”
这样公报私仇真的好吗?
rose离开后,苏槿言自我放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给季策打电话,“四少,我好像做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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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早!”
“早!”
难得会在上班时间看到老板,皇朝的员工一个个都吓精神了,捂住打呵欠的嘴巴,把带来的早餐往身后藏,生怕被老板看见了。
季策其实早就看见了,只是当做没看见罢了,主要是他不愿意操这个心。
在他眼里,这些员工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能帮他赚钱的,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另一种是长得好看的人。
也就是说能进公司的,要么有能力要么有颜值,那种没本事又没颜的废物,必须见一个踢一个。
到了办公室,秘书rose抱着文件夹进来请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季总,这是你今天的行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变动的?”
季策摆了下手,“这些事先放在一边,待会儿有个新人要来,你去门口看看来了没有?”
有新人要来的消息,rose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不明白作为老板私人秘书的她,为什么要去迎接一个新人?
不过她还是去了。
不多问、知进退,这就是为什么她能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
要知道在她之前和之后,公司招了那么多的秘书和助理,最后还不都让老板给赶走了?
虽然不觉得有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可是敌人的资料还是要了解清楚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所以rose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人事部打电话,询问这位新人的来头。
然而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只知道是老板钦点的,为了把她弄过来,人事部老大差点没把嘴皮子磨破。
“苏小姐,就是这里了。”
人事部老大亲自领着人过来认门,rose赶紧挂了电话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苏槿言,“这就是新来的助理吧!”
想到以后都是同事,苏槿言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苏槿言,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rose昨天出去了,所以没见过苏槿言。
只见她冷傲的抱着胳膊,笑的轻蔑,“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之前是在哪个公司做事,既然来了这里就要认真工作,皇朝不是一个混吃养老的地方,知道吗?”
哇,四少的秘书好有气势啊!
苏槿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rose在公司的角色,那就相当于皇帝身边的掌事宫女,平时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的?
人事部部长对她也很客气,叮嘱了苏槿言几句就把人交给她了。
又是个攀关系走后门的,rose冷眼看着苏槿言,“跟我来吧!”
进了办公室,苏槿言老老实实站在rose后面,眼睛左看右看的,然后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那双戏谑的眼。
“季总,人已经来了,如果你没有特别安排的话,我打算先让她跟着我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
“嗯。”
季策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这几天你好好带带她,把她教会之后,你就可以去公关部报道了。”
???
rose精致妆容的脸上写满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季策,“季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调到公关部?”
季策的眼睛从苏槿言身上移开,看着rose说:“你没收到人事部的通知吗?你升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可是我不想去公关部。”
刚刚在门外那一脸高冷的镇定,在老板面前宠辱不惊的表现,在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完全破功了。
什么升职,从老板的秘书变成公关部经理,这根本就是明升暗降啊!
rose着急的看着季策,“季总,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如果我做错了事你可以处罚我,扣工资也没关系,只是请你别赶我走。”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季总……”
看她几乎要声泪俱下,苏槿言弱弱的举手示意,“那个,我能请问一下,你不会是要让我给你当秘书吧!”
那副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苏槿言倒也不是嫌弃,只是这不是她的专业领域啊!
“四,呃,季总,我觉得,其实你可以安排我到其他的岗位,或者,我可以另外找一份工作,你看怎么样?”
季策两眼一瞪,“苏槿言,你敢不听我的话?”
呃……
苏槿言不敢说话了,把嘴唇往里面抿,遇到rose怀疑也嫉妒的目光,她只能无辜的睁大眼睛。
你别瞪我,不是我要来的,是他非要我来的。
“rose,你先出去。”
“季总……”
“出去!”
见老板脸色不太好看,rose也不敢再多说,狠狠瞪了苏槿言一眼就走了。
她一走,季策就不装酷了,走过来搂着苏槿言的腰说:“宝贝儿,以后你可以随时见到我了,开不开心啊?”
苏槿言实在开心不起来,仰头看着他说:“四少,这件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儿挺好的,唔……”
季策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低头堵住她的嘴。
搅乱一池春水之后,季策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秘书了,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哦!”
然而苏槿言的内心是崩溃的,推着季策的胸口说:“那不然我去公关部好了。”
“不行!”
季策一本正经的说:“我的女人怎么能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看别人的脸色?”
苏槿言有些无语,给人当秘书难道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吗?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学的是理科……”
“嘘!”
季策把手指摁在她嘴唇上,俊脸上的表情魅惑人心,“我只是想常常看见你,难道这个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吗?”
“四少……”
苏槿言的心轻轻颤了一下,被迷惑的人点点头,“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乖。”
季策移开手指,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上去,“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吧!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我做过多少坏事,都不会离开我。”
“嗯。”
你们听说了吗?
老板有新宠了,为了她把rose姐都抛弃了,她可是跟了老板好几年,就这样被无情的丢到公关部伺候人去了。
rose不是老板的心腹吗?
心腹怎么了,还不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整天高高在上的以为自己是公主,呸,活该被人挤下去。
话不要说的这么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rose那个女人可不简单,这口气她肯定咽不下去,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苏槿言从厕所出来,脸上的表情还是呆呆的,信息量好大的感觉。
想到这两天rose对她的态度,恨不得吃了她似的,苏槿言是心有余悸,这都什么事儿啊!
回到秘书室,rose趾高气扬的看着她,“找你半天都找不到,去哪儿偷懒了?别以为走后门就不用做事,老板的秘书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敌意要不要这么强啊!
苏槿言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跟她争执,就说:“你安排的那些事我都做完了,我放在桌子上了你没看到吗?”
rose哪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有些怀疑的看着桌子上那一堆资料,“这么多你全都看完了?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这些客/户资料我是一页一页看的,有问题的地方我都标注出来了。”
苏槿言回到自己的位置,“规章制度我都看完了,公司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还有你让我整理的那些资料,我已经按照年份和分类整理好了。”
rose低头翻着文件夹,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工作量,她居然能在一天之内完成,这还是人类吗?
跟了季策这么多年,rose对他的脾气也有所了解。
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违背自己的意思,所以才故意刁难苏槿言,想让她自己离开,谁知道她居然轻轻松松就完成了。
rose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面色阴沉的看着苏槿言,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苏槿言,我不会让你抢走我的位置的。
下午三点,四少不在,苏槿言没事干,无聊的撑着头坐在位置上发呆。
自从她超额完成任务之后,rose好像就没事给她做了。
刚发呆一会儿,就见rose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苏槿言,你是怎么回事?会议马上就开始了,为什么不通知季总参加?”
“会议?什么会议?”
苏槿言一脸茫然的看着rose,“季总上午出去了啊!而且我看过今天的行程单,上面没写他今天要参加会议啊!”
“胡说八道!”
rose沉着脸指责,“吃饭前我明明跟你说过,通知季总参加下午三点的高层会议,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了,你却告诉我季总不在?”
“你没有说过。”
苏槿言又不是傻子,rose心里不痛快她看得出来,可是拿工作的事来开玩笑,这就有些过分了。
“太不像话了,才来两天就这么懒散,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就你这样有什么资格当季总的秘书?”
rose就像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趾高气昂的看着她冷笑,“哼,出了这么大的事,等老板回来有你好看的。”
苏槿言:“……”
这样公报私仇真的好吗?
rose离开后,苏槿言自我放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给季策打电话,“四少,我好像做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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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时候,季策回来了,rose第一时间跑去告状,“季总,今天下午的高层会议,苏槿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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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策打断rose的话,按了秘书室的内线,“苏槿言,进来一下。”
很快苏槿言就进来了,垂头丧气的走过去,下午四少已经在电话里骂过她了,说她是个笨蛋。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吧!”
季策走到吧台里面,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苏槿言,你先说。”
该说的下午在电话里不都说了吗?
苏槿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冷傲的rose,“我没什么好说的。”
看到苏槿言心虚的样子,rose觉得胜券在握,只要再努把力就能把她赶走。
“季总,还是让我来说吧!下午的高层会议是临时通知的,我怕苏槿言忘记吃饭前还专门提醒她了,结果她还是忘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看到苏槿言皱着眉头,季策问她,“怎么?你就没什么话要说的?”
苏槿言张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鼓起勇气说:“其实我觉得吧!我好像真的不太适合这份工作,要不你还是把我调到别的部门吧!”
端茶倒水接电话发邮件,这么没有前途的工作,居然还有人抢着做,rose小姐难道是丫鬟属性吗?
突然好怀恋在凌安电子厂的日子,虽然办大家的关系不怎么好,可至少那份工作是她热爱的啊!
而且老师也说过她性格慢热,只适合待在实验室,其实能留校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原本一直抗拒的人忽然在想,要不要干脆回去考研得了。
“想都不要想!”
季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放下酒杯走过来,“老实在我身边待着,不要想着去别的地方,爷不准!”
苏槿言垮着脸说:“四少你会读心术啊!”
一旁rose被忽视的太久了,面色有些狰狞的说:“上班时间就敢公然勾引老板,季总,这种人不能留在公司。”
姑娘你眼瞎啊!
明明是你家季总在跳戏良家妇女来着。
季策看着rose,这个女人跟他也有些时候了,可惜有的事还是看不明白。
“这两天在公司都学了些什么?”季策转过头看着苏槿言。
苏槿言掰着手指头数,“接电话、发邮件、帮你拿报纸、倒茶、看客/户资料、看公司资料、整理文件,没了!”
每天都是无聊的一天,苏槿言现在非常希望rose能说服季策,她真的不适合做这种事。
然而季策的决定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面无表情的看着rose,“把她每天要做的事写下来,然后直接去公关部报道。”
“季总……”
rose没想到不但没把苏槿言赶走,还适得其反让自己死的更快,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委屈和不甘。
苏槿言隔老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敌意,心里其实也有些同情,于是帮她跟季策求情,“四少,要不然让她留下吧!”
“不需要你可怜我!”
明明是好心帮她,却被她当成嘲笑示威,rose强大的自尊心不容许被这样对待,红着眼睛出去了。
其实她看明白了,这个女人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不止是新宠那么简单。
rose走后,苏槿言有些自责,“四少,你这样会让我变成全民公敌的。”
季策不以为然的提醒她,“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就算这里是地狱,你也要给我好好待着。”
哎,这变幻无常的性格也没谁了。
苏槿言认命的说:“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在门口遇到rose,苏槿言还没开口就被瞪了,“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总有一天季总会厌恶你,然后让我回到他身边的。”
苏槿言:“……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被说中心事,rose羞怒的咬着唇,“是又怎么样?难道你的心思就单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苏槿言沉默了片刻说:“那你还是去公关部吧!”
都说了对四少有想法了,怎么可能还让你留在这里?
“哼,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rose来公司这么久,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面色铁青的抱着收纳箱走了。
rose走后,苏槿言坐在位置上发呆。
一直都知道四少任性,可是没想到这么任性,工作上的事可以这么随便吗?
苏槿言发现四少好像很缺少安全感,把她留在身边该不是要看着她吧!
心好累!
苏槿言叹了口气,然后打起精神开始翻看rose留下的资料,明天开始就要正式上岗了,只求别出差错。
其实当季策的秘书很轻松,他平时在公司也不管事,就开个会签个字什么的,有时候出去就是一天。
苏槿言在公司待了一个多星期,基本业务了解的差不多了,慢慢适应之后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有人打电话给季策打不通,就打到秘书室,苏槿言接到电话敲门进去,“有人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没人应,办公桌后面也没人,苏槿言找了一圈儿,人在吧台后面的沙发上,头枕着胳膊睡得正香。
“四少。”
苏槿言拿掉盖在脸上的外套,莹白的手指戳着季策的俊脸,“四少你怎么在睡觉啊!一会儿要参加一个商业活动你忘啦!”
“别吵。”
“啊,疼!”
收回来一看,手背都给打红了,四少这起床气还真的是……
苏槿言趴在沙发旁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做贼心虚的四处看了看,应该不会有人进来吧!
啵!
印上那双微凉的嘴唇,苏槿言撑着沙发的手都是抖的,四少拜托你就醒醒吧!
刚要起身就被人扣住脑袋,然后整个世界突然之间天翻地覆。
背抵上弹性十足的沙发,苏槿言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四少你醒啦!”
只见季策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扣着她的腰,目光慵懒的看着她,“宝贝儿,你这亲了也太敷衍了吧!”
“来,让老公教教你什么叫接吻。”
苏槿言感觉自己要被那双眼睛吸进去了,被吻住的那一瞬间,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四少真的是,太帅了!
季策的肺活量很好,这一点苏槿言早就见识过了,不过他胡作非为的本事,也是一次次刷新底线的。
趁着换气的时候,苏槿言推推他,“四少,别这样,我还要工作呢!”
季策勾唇一笑,“作为我的私人秘书,你的工作就是我,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现在,我要亲亲。”
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噘着嘴求亲亲,这画风真的很……萌好吗?
这要还不亲上去都对不起自己,苏槿言抱着他的脖子就吻上去,为什么她觉得四少现在越来越缠人了?
“阿策,我们有批货卡在海关,我想跟你……”
两人吻得太投入,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这就尴尬了。
苏槿言做贼心虚,推开季策就想跑,结果被拉回来霸道的按在怀里,“傻妞儿,你是我女人你跑什么?”
来的是公司二把手,跟季策的关系很好,平时公司的事都是他在处理,算是大权在握。
没办法,谁让老板喜欢当甩手掌柜呢?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雷涛,叫他涛涛或者小涛就行了。”
涛涛?
苏槿言看着雷涛,尴尬的扯了下嘴角,“雷总。”
雷涛点点头,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看向季策,“能不能请苏小姐先出去一下,我跟季总有话要说。”
“哦哦,好的。”
苏槿言慌忙掰开季策的手,顺便提醒他下午的商业活动不要忘了,呜呜,感觉雷总的眼神好诡异。
苏槿言出去之后,雷涛满脸鄙夷的打量着季策“我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
“到处拈花惹草就算了,为了这么个女人就把rose赶走,她好歹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一点情面都不顾?”
季策最不喜欢他这副说教的嘴脸,冷笑着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她,让她去跟你好了,回头我跟人事部打声招呼。”
“季、策!”
雷涛沉着脸,“你当公司的制度是什么?由得了你这么乱来!”
季策嗤笑一声,“老子自己的公司怎么就不能乱来了?我说雷涛,你是不是副总当久了,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我的事什么时候用得着指手画脚?”
“季策你……”
雷涛语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要命,“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
苏槿言刚坐下,就看到雷涛气冲冲的出来了,她慌忙站起来,“雷总好!”
然而雷涛只留给她一个充满怒气的侧脸,苏槿言无语望天,这是怎么了昂?
要说雷涛跟季策的关系,其实有些复杂。
他们是小学同学,都坐在第一排,不过一个是正数第一,一个是倒数第一,学霸和学渣的区别。
在那种年代,像雷涛这种品学兼优的学生,就是老师和家长捧在手里宝,走路都是昂着头的。
跟季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全然没有任何交集。
那时候在雷涛的眼里,季策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蛀虫,活着浪费空气,死了还浪费土地。
可就是这个他曾经无比厌恶的人,把他从地狱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商业活动无聊至极,季策平时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不过这一次必须来,因为主办方是他的一个‘老相好’。
这不,季策刚到没多久,老相好就收到消息赶过来,“四少,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香艳的美女扑上来,季策把身边的人抓过来挡在面前,“周太太有话好好说,好不容易才洗心革面嫁入豪门,可别让周总误会才好。”
刘思琳,也就是季策口中的周太太,完全不觉得尴尬,只是看着被他推出来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计较。
女人妩媚的眼神,放肆的打量着苏槿言,“这就是你的新秘(宠)书(物)吧!听说四少为了她连rose都给赶走了。”
苏槿言显然还在状况外,看这位贵妇好像有些眼熟,再看看一直在冷笑的季策,有些后知后觉。
感情四少是拉她来当挡箭牌的啊!
不过这个周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横在两人之间压力太大,苏槿言悄悄后退几步想避开气压圈,结果却被四少搂着腰拉到身边。
“认识一下,这是大宇企业的老板娘刘思琳。”
苏槿言已经适应了新身份,礼貌的伸出手说:“刘小姐你好,我叫苏槿言。”
刘思琳握住她的手,冷傲的抬了抬下巴,“不好意思,请叫我周太太。”
苏槿言:“……周太太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只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就高兴不起来了。”刘思琳意有所指的看着季策,“你说对吗四少?”
这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苏槿言扭头去看季策,就见他目光平视着不远处,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四少……”
“我去那边看看。”
苏槿言刚开口,季策立马一副遇见熟人的表现,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给了刘思琳一记警告的眼神。
季策一走,刘思琳也不矫情了,一脸嫌弃的看着苏槿言,“啧啧,瞧你这幅寒酸样,来这种场合连礼服都不穿,真不知道四少怎么会看上你?”
这种时候最好的反击就是保持沉默。
见苏槿言抿着唇不说话,刘思琳觉得无趣,赶苍蝇似的摆摆手说:“我去招呼别人了,你不嫌丢人就继续在这待着吧!”
刘思琳扭着腰走了,苏槿言落了单,端了杯不知道是什么酒走到角落,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让她有些不适应。
别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戴着精美的首饰,就像走在红毯上的明星,只有她一个人穿着工作服。
不是不舍得买礼服,只是四少提前没说带她一起来,而且她也不知道所谓的商业活动是这样的。
难怪在公司的四少奇怪的看着她,“你就穿成这样?”
然后又说:“这样也好,省的让人盯上。”
看着被人围在中间众星捧月的季策,苏槿言目光有些呆滞,四少真的很优秀。
她有时候会想,这样的男人真的能属于她吗?
手机铃声唤醒苏槿言的思绪,低头一看是啥意思,她拿着手机往外面走。
“喂,爸爸,找我有事吗?”
“槿言呐,在外面吗?”苏远山习惯性的客气两句,听着苏槿言有些敷衍的声音,然后就直入主题了。
“听说你去了皇朝,现在在四少手底下做事,槿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可要帮爸爸多说说好话啊!”
老苏这消息还真灵通,连四少换个秘书都知道。
苏槿言无奈的摇摇头,“爸,我只是个小秘书,工作上的事我插不上手,你要谈就自己跟四少谈吧!”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让你帮爸爸美言几句,四少这人本事大脾气也大,就是我这岳父找他帮忙他也爱答不理,现在打电话都不接了。”
听到这话苏槿言皱起眉头,“爸,你没事不要去烦四少。”
苏远山说:“是为了合作的事,最近我有批货要出,四少门路多就想请他帮帮忙。要不然这样,你找个时间回来吃饭,把四少带上。”
还吃饭!
苏槿言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苏远山知道她心里有疙瘩,于是就改走亲情路线,“你都好久没回家了,哲哲早上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槿言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想回会场,苏槿言去了洗手间,经过安全通道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了进去。
“唔,唔……”
苏槿言用力挣扎,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太阳穴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死就别动。”
意识到那是一把枪,苏槿言不敢动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听说最近四少独宠一人,连后宫三千都不要了,我还当是什么国色天香。”
他的手一拿开,苏槿言立即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人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着季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种混蛋早就该死了。”
如果是女人说这些话,百分之百是出于嫉妒,可现在拿枪指着他的是个男人,画风有些诡异了。
苏槿言不由的想,这人不会是四少的仇家吧!
虽然被枪顶着头很可怕,可他这样说季策让苏槿言有些不高兴,“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呵。”
又是一声冷笑,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槿言不自然的抖了抖,咬着唇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四少过不去?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女人,不要以为自己读了几年书就很聪明,套话这种事不适合你。”
被识破让苏槿言沉默下来,冷静的思考对策,绝对不能让这个人要拿她威胁四少。
却听到那人自嘲般的说:“别担心,你还没那么重要,就算季策知道你现在有危险,他也不会来救你的。”
“你胡说!”
苏槿言真的有些生气了,“你根本不了解他凭什么这样说?四少他是个好人。”
“好人?我没听错吧!你说季四是好人?”
那人情绪有些激动,用枪口戳着苏槿言的头说:“别傻了,等你真正了解他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季策他就是全天下最无耻的人!”
发泄完,那人又冷静下来,“我警告你,不想死就离他远一点,下一次我绝不会失手,季策的命我要定了!”
苏槿言惊恐的睁大眼睛,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他说下一次不会失手,难道之前在威尼斯遇袭的事跟他有关?
“你跟四少到底有什么恩怨?”
是什么样的恩怨,可以让人满世界的追杀?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不远处的安全门外,有脚步声经过,苏槿言刚想求救,就被那人捂住嘴巴,“别出声,除非你想死!”
苏槿言惊恐的摇摇头,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直到脚步声走远。
就在苏槿言思考到底该怎么求救的时候,那人突然贴近她耳边说:“帮我给季策带句话,我回来了,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人走了,就这样走了。
过了很久苏槿言才敢转身,楼道的灯似乎坏了,黑漆漆只有她一个人。
试着挪了下脚,结果两腿一软差点摔倒,短短的几分钟,她却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
从安全通道出来,苏槿言扶着墙大口喘气,然后慌忙往会场走,因为担心那个人会对季策不利。
会场很大,苏槿言找不到季策,心里就跟担心了,偏偏这时候被人当成服务员拦住了。
“去,给我拿杯酒过来。”那人眼神飘忽,脚下晃来晃去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这里的服务员,请让让。”
苏槿言急着去找季策,绕过他想走,却还是被他拦住,“别以为我喝多了就可以骗我,穿成这样还说不是服务员。”
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
苏槿言一边搜寻着季策一边解释,“先生你弄错了,我真不是服务员,不然这样,我帮你叫服务员过来。”
“你给我站住!”
那人酒劲上来了,一把抓住苏槿言的胳膊,“死丫头胆子还不小,你知道我是谁吗?别说我只是让你那杯酒,就是让你用嘴喂我,你也得照做!”
苏槿言急着找季策,也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抽出胳膊就走。
结果这举动彻底惹怒了酒鬼,手里的空杯子掷在地上‘咣当’一声脆响,“反了你了!”
很多人都被杯子碎裂的声音吸引,苏槿言转过身,就看到那人肥厚的巴掌挥过来,动作太快她来不及做出反应。
“嗷!”
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响起,酒鬼的手被人抓住用力一拧,离得近的都听到‘咔嚓’一声,就算不断也脱臼了。
苏槿言惊喜的看着来人,却见他把酒鬼丢在地上狠狠踹了一脚,“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
“四少!”
苏槿言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四少你没事吧!”
季策揉揉她的脑袋,“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跑哪儿猫着去了,到处找不到你。”
苏槿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有人要杀你,就刚才,他还让我带话给你,他手上有枪,四少我们快走吧!”
看到季策慢慢眯起的冷眸,苏槿言有些着急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他拿枪顶着我的头,还说不会放过你。”
季策要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刘思琳的耳朵里,她赶紧追出去,“四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招呼不周?”
季策不理人,面色阴沉的拉着苏槿言往外走。
“四少,四少……”
都看到季策脸色不好了,刘思琳还一直紧追不舍,她知道有很多人等着看她笑话,所以她不能放弃。
酒店的人把车开过来,刘思琳连忙拉住他,哀求的语气说:“四少,你能不能等会让再走!”
“松手!”
“四……”
“我叫你松手听见没有!”
季策甩开刘思琳的手吼道:“给我滚!”
刘思琳吓得面无人色,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季策开车离开,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有多少人等着嘲笑她。
激怒了四少不说,还丢了面子,刘思琳的眼圈红了,她只是个女人,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幸好周童及时赶到替她解围,搂着她的肩膀说:“亲爱的,怎么傻站在这儿?这么舍不得四少我可要吃醋了。”
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化解了现场的尴尬。
看热闹的人走后,刘思琳感激的看着周童,“老周,谢谢你!”
周童握了握她的手,“先别说这些了,里面客人还等着,进去吧!”
“嗯。”刘思琳眨掉眼睛里的雾气,恢复了女主人的派头,挽着丈夫周童的胳膊回到会场。
周童很胖而且离异,比刘思琳大了近二十岁,没颜值没后台,全靠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天。
而刘思琳确实花容月貌的大美人,是无数宅男心中的女神,却在自己最好的年纪,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
经常听到有人嘲笑她,说她嫁的是周童的钱,说他的年纪都快可以当她爸了。
别人只看到他们之间不合适的地方,不能理解她为了钱嫁给这样的男人,却没人看到这个男人她的关爱和包容。
在她最无助最痛的生活,是这个男人不嫌弃她的过去,毅然为她撑起了一片天,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只能这样陪他到老。
季策离开酒店后,把车停在路边,打开窗户点了根烟,“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吗?”
苏槿言摇摇头,“速度太快了,我只看到他的手,手上好像有个疤。”
“手上有疤?”
季策仔细回想着,印象中并没有跟这样的人结过仇,而且看他今天的意思,似乎只是来示威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一想到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拿枪指着他的女人,季策心里的火就压不下去,粗鲁的伸手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没事吧!”
苏槿言心有余悸的摇摇头,“他说他还会来找你。”
“就怕他不来!”
季策脸上闪过一抹阴鸷的表情,“而且就算他不来,我也要去找他。”
经过威尼斯的事之后,苏槿言对季策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只是还有些担心,“可是他有枪,你要当心啊!”
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季策冷笑一声,伸手打开她面前的抽屉,“有枪算个屁!老子几岁就开始玩枪了。”
苏槿言低头一看,抽屉里放着一把枪,那种厚重幽冷的金属实质感,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寒意。
不止是这个,季策还从座位下面摸出一把小手枪,动作熟练地拉动保险,“后备箱里还有个大的,要看吗?”
苏槿言:“……”
所以四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此刻苏槿言看着季策,就像看着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弱弱的问了一句,“咱们国家不是法治社会吗?”
随即也有些担心,看着眼前的两把枪说:“听说现在枪械管制很严,你这样要是被查出来是要坐牢的。”
“看来你又把爷说的话忘了。”
季策把枪塞回去,合上她面前的抽屉,然后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就算背后没有季家,在这座城也没人敢动我季四,明白吗?”
“为什么?”
苏槿言表示不明白,她发现自己对四少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季策邪佞的笑了,拍了拍她的脸说:“宝贝儿,真相太残酷,爷就不毁你的三观了了,你只要知道爷很强就对了。”
苏槿言不满的看着他,“四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你以前的事,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
如果对他多一点了解,今天也不至于那样手足无措。
“还有那个周太太,她为什么要那样说?难道她也是你的小甜甜之一吗?”
“咳!”
季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可以敏感到如此地步,这洞察力堪比名侦探柯南啊!
“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季策回避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当车子重新上路,车厢内没有了刚才的压抑感,苏槿言也暂时忘记恐惧,因为她现在已经被妒火填满了。
“季、策!”
苏槿言的小宇宙快要爆发了,握着两只拳头低吼,“连人妻你都不放过,老实交代到底还有多少老相好?说出来让我一次斩尽杀绝!”
你以为苏槿言刚刚受了刺激,所以画风突变是吗?
不,这只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事实上她正一脸哀怨的看着季策,“四少,你知道你的脸上写着什么吗?”
“帅爆了?”
“是心虚。”
看到季策一秒僵住的表情,苏槿言‘哼哼’两声,“而且你每次一心虚就故意转移话题,就像刚才那样。”
季策:“……”
“明明心事很多还装出一副心很大的样子,高兴的时候板着脸,但是会故意弄乱我的头发,蹂躏我的脸看我泪眼汪汪,不高兴的时候就笑,笑的毛骨悚然,就跟大蛇丸似的。”
大蛇丸是什么鬼?
“你应该不知道大蛇丸是谁吧?我告诉你,大蛇丸就是火影里面的大反派,每次他一笑就有人要倒霉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
季策生怕第一次意识到学霸可怕,机智、冷静、洞察力强,这才多久就已经把他看穿了,真的是太没安全感了。
可怜的四少扶额轻叹,“我到底是捡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看他一副悔不当初、痛不欲生的表情,苏槿言义正言辞的说:“我知道你很有钱,h城的警察局也是你家开的,不过既然你已经跟我求婚了,就不能跟以前那样花天酒地,你的……”
“等等,等一下。”
季策打断苏槿言的话,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跟你求过婚?”
被打断的人有些不高兴,面无表情的说:“过年那天啊!你在江边说的以后会跟我结婚,还要跟我生很多小孩……”
“等等等等等。”
突然听到这话季策有点乱,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苏槿言,你这是耍无赖啊!我记得当时说的是‘或许’‘可能’会跟你结婚。”
“对啊!”
苏槿言点点头,掰着指头说:“虽然不是正式求婚,可是我算过了,你都三十多岁了才交到一个女朋友,按照这样的概率,我们结婚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除非你打算七老八十了才结婚。”
“可如果等到那个时候,估计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了,到时候你还是只能选择我,所以我注定是你老婆,结婚只是迟早的事。”
季策:“……”
女人,概率什么的是这样算的吗?
而且为什么七老八十就没人要了,爷这么多钱,难道就不能来一段爷孙恋?
苏槿言根本不理会快要抓狂的季策,一本正经的总结道:“所以四少,你以后不可以有事瞒着我,因为我是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人。”
“四少,我是认真的!”
“……看出来了。”
季策真是哭笑不得,他遇到过那么多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像她这样‘逼婚’还逼的一脸正气的。
等红灯的时候,季策转过头看着苏槿言,“我说,苏槿言,大家都被你单纯的外表欺骗了吧!其实你隐藏的属性是大魔王吧!”
苏槿言想笑又忍住了,“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说,你跟那个周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这么久,居然还记得这茬,女人果然是最难对付的生物。
季策摇摇头说:“她当模特那会儿跟过我,这次请我来也是压场子的,我跟她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果然是老情人,苏槿言不高兴了,扁着嘴说:“她让你来你就来啊!”
“我欠她一个人情。”
季策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苏槿言识趣的没有多问,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我爸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提到苏远山,季策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拜他所赐,现在整个h城的商圈都知道他是我‘岳丈’了。”
这话到底有多少嘲讽,也只有季策自己知道了。
苏槿言有些羞愧的说:“对不起啊!我爸那个人有些唯利是图,不过本质不坏,都是周秀玲那个女人。”
“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家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来烦你。”
刚才胡说八道的时候都是面不改色,跟她无关的事倒是愧疚上了。
季策伸手过来揉她的脑袋,“别瞎操心了,你爸就是想浑水摸鱼从我这里捞点好处,只要做的不过分就随他去吧!”
原来四少早就看穿了一切。
苏槿言感动的看着他,“谢谢你,四少!”
“你放心,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不给他彩礼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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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现场有个工作人员拍了视频传到网上,四少霸气侧漏的表现吸粉无数,那句‘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不想活了?’,一下子成为女孩子们择偶的标准。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没钱也要嫁,偏偏他还有钱还有权,还对女朋友这么好,人间极品啊啊啊!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公司天天都能收到爱慕者的礼物和贺卡,苏槿言生平第一次收礼物收到手软。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天酒店里遇到的人,这几天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办公室的门打开,看到季策手里拿着外套,苏槿言起身走过来,“你要出去?”
“嗯。”
苏槿言体贴的帮他穿好外套,“还回来吗?”
季策说:“今天应该会很晚,你下了班就早点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
把季策送走之后,苏槿言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呵欠,四少是甩手掌柜,所以她这个秘书也没什么事干。
真的好无聊啊!
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苏槿言随意的浏览着网页,然后注意到所有的头条都是一样。
原来是某集团总裁夫人低调现身机场,被网友认出并传到网上,一时间引发了轩然大波,而这是半小时之前的事。
虽然被拍到的是侧脸,而且还戴了墨镜,可高挑的身材和特殊的气质,走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
只见她一手推着行李箱,箱子上还坐着个一个小女孩儿,乖巧的趴在她胳膊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喂,小澈,我已经出来了,你在哪里?”
“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姐,这里!”
苏澈激动的挥着手,跟个孩子似的跑过来,“姐,你这是搞突袭啊!你们家那个冷血男怎么会放你出来?”
苏沫心虚的摸了下太阳镜,“我跟他说去香港。”
苏澈:“……这个,应该瞒不了多久吧!”
苏沫耸耸肩,“等他发现再说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年头来看弟弟都要偷偷摸摸,萧楠夜这霸权主义也没谁了。
苏澈看看不怎么热情的小公主,伸手去逗她,“我们宝贝怎么了?见到小舅舅不高兴啊?”
苏沫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然后把她抱起来亲了亲,“有点晕机,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一听这话苏澈就心疼了,推着箱子说:“那赶紧走吧!”
车子刚离开机场,季策的电话就到了,“来h城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苏沫说:“刚落地。”
“酒店已经订好了,我现在过去接你们。”
“不用了。”
苏沫说:“我就只待几天,这几天住在我弟弟那里就可以了,他已经来接我了。”
听到这话,季策把车往路边靠了靠,慢慢松开油门,“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苏沫看了前面的苏澈一眼,“他也才刚回来没多久,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改天再跟你解释。”
听说苏沫有个弟弟,季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速度太快来不及抓住,然后就说:“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苏沫说:“先去我弟弟那里,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听说不舒服,季策心头一紧,“我手机24小时开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等好一点了,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苏澈问,“姐,谁啊?”
苏沫说:“我堂哥,也在h城,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堂哥?”
苏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想起春节时见到的那几个人,好像也说是堂哥,而且看上去都很牛逼的样子。
“姐你不是孤家寡人吗?这几年我到底错了什么?”
“你错过的多着呢!”
“对了姐,你怎么突然来了,跑来跑去的多累?”
跑来跑去还没什么,要瞒过萧楠夜的眼线才是真累,幸好有leo宝贝帮她打掩护,不然还真不好办。
想到自己的来意,苏沫幽幽的瞥了季策一眼,“我听韩子说你失恋了,怕你心里难受过来看看。”
苏澈:“……”
苏澈的脸了黑了,心想韩子义这个大嘴巴,就这样居然也能当律师,呸,臭不要脸!
不知道他跟苏沫说了什么,苏澈心虚的舔了舔嘴唇,“姐,你不要听他乱说,我都没谈过恋爱哪来的失恋?”
“就是这样才可怜呢!还没开口表白就被拒绝了。”苏沫心疼的看着弟弟,“你在国外就没遇到喜欢的女孩子?”
苏澈撇撇嘴说:“为了摆脱大魔王的控制,我每天忙得跟狗一样,哪有时间谈恋爱?而且我也不喜欢国外的女孩儿,太奔放了,我就喜欢你和暖暖妈妈这样的。”
这个恋姐癖,要是让萧楠夜听到这话,别说什么十年之约,二十年之约都不管用,直接发配到外太空。
去厨房看了一圈,网上帮苏澈买的锅碗瓢盆都没动过,冰箱里也只有一些啤酒和矿泉水,单身男人的日子真是惨啊!
“附近有超市吗?我去买点东西回来。”
“还是我去吧!”
苏澈把房间拾好,换上新买的被子床单,拿着皮夹出来,“这里你也不熟,还是在家待着吧!没事就看看电视,要买什么告诉我。”
“你等会儿。”
苏沫把需要买的东西列了张清单,苏澈拿着单子出门了。
苏槿言下班去超市买东西,没想到会遇到苏澈,主动走过去打招呼,“苏澈,好巧哦,你也来买东西啊!”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超市遇到他。
看到他的购物车里有很多女性物品,苏槿言说:“买这么多东西,你家来客人啦?”
“咦?你怎么知道?”苏澈本来还担心她误会什么的,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不猜是女朋友?”
苏槿言笑着说:“那就是带着孩子的女性朋友?”
看着车里的玩具,苏澈哑然失笑,“苏槿言厉害啊!难怪季四花那么大精力要把你挖走。”
四少哪是为了她的本事,就是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苏槿言摇摇头说:“你买这么多东西拿得下吗?要不要帮你拿一点?”
“好啊!”
苏澈一点都没客气,打算去结账的时候接到苏沫的电话,让他买点儿童水饺回来,醒了就可以吃了。
于是又掉头回去买水饺。
“是你姐啊!”
苏槿言在旁边听到电话,好奇的问他,“就是上次帮我补画的那个姐姐吗?”
苏澈点点头,一脸骄傲的说:“我姐她可不止画画厉害,做生意也很厉害,除了有点怕老公,其他都挺好。”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想当面谢谢她吗?要不一会儿跟我回去?”
苏澈说这话完全是心血来潮,苏槿言却想的多了点,“就这样去打扰好像不太好,而且你姐姐刚来肯定很累,还是改天吧!”
“也是哦!”
苏澈标准的恋姐癖,惦记着家里的两位美女,结了账就匆匆忙忙往回赶,“那改天有时间约你”。
苏槿言把人送到路口,提着菜慢悠悠的往家走。
回到家就看到季策坐在客厅抽烟,苏槿言换了鞋走过去,惊讶的问他,“不是说今天会很晚吗?”
季策掐了烟朝她伸手,“过来。”
苏槿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买了韭菜,晚上我们吃韭菜盒子吧!下午没事的时候在网上学的。”
沙发上的人还伸着手,苏槿言却提着袋子去厨房了,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不把四少当回事了。
季策跟屁虫一样跟到厨房,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宝贝儿,别管什么韭菜盒子了,爷带你出去吃大餐。”
“好好的吃什么大餐!”
苏槿言推开季策的脸,“你别捣乱了,我要洗菜,衣服别弄湿了。”
被嫌弃的人有些懊恼,靠在门口看着她,“真不去啊?”
“不去!”
苏槿言把韭菜洗干净之后却成小段,然后打了几个鸡蛋,油下锅金黄的鸡蛋就出炉了,韭菜倒进去炒了炒。
馅儿备好了之后又开始和面,业务不熟练结果弄得脸上都是面粉,等做好成品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季策发现自己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明明可以去外面吃大餐,却非要在小厨房里吸油烟,“想吃去外面买就好了,干嘛非得自己做?”
苏槿言说:“买的跟自己做的哪能一样,而且我喜欢这个过程,小时候我就爱在一旁看我妈做饭。”
金黄的韭菜盒子出锅了,卖相还不错的样子。
苏槿言先尝了一口,“好香啊,四少你尝尝?”
季策看看她手里的盘子,再看看一身面粉的人,“你自己吃吧!爷不爱吃韭菜!”
“啊?”
看着突然转身离开的人,苏槿言有些无语,不爱吃韭菜你倒是早说啊!
苏澈请了几天假,为了跟外甥女套近乎,特地带她们母女去商场的游乐场玩,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小公主鄙视了。品书网
“小舅舅,他们是在表演节目吗?就跟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
苏澈:“……”
“在太爷爷家的时候,小叔叔带我去攀岩,他说游乐园里的绳索钻洞都是幼稚鬼才玩的游戏。”
“你说什么?攀岩?”苏沫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去攀岩?
就在苏澈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苏沫已经掏出手机给凌非寒打电话,“该死的,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喂,苏苏,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想我啦?”
“想你个头!”
苏沫咬牙切齿的说:“凌、非、寒,你这个混蛋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她才这么小你竟然带她去攀岩,你是不是疯了?”
说好是两个人的小秘密,你怎么能出卖小叔叔昂!
凌非寒愁眉苦脸的说:“苏苏,哦不,五嫂,你先别激动听我跟你解释,我有在小可爱身上绑安全锁,跟我的连在一起很安全的,而且凌家的孩子都是从小练起的,这样以后才能成为最优秀的存在。”
“你放屁!”
苏沫真的是气坏了,“谁说我女儿是你们凌家的?信不信我把这件事告诉萧楠夜,他分分钟就飞过去灭了你!”
“呜呜,别啊苏苏!银家已经知道错了啦!”
开玩笑,五哥那个超级变态的恋女癖,要是让他知道他带去基地攀岩,还不得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告诉你凌非寒,从今往后你别想再跟我女儿单独相处,你、被、拉、黑了,哼!”
苏沫挂了电话还在大喘气,凌非寒这个混蛋!
一旁目睹了全经过的苏澈,一脸惊讶的看着苏沫,心想刚才那个气势凶悍的女人还是他姐姐吗?
果然不能惹女人生气,这变身真的太可怕了。
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苏澈赶紧站出来说:“姐你在这儿坐着歇一会儿,我带去买吃的。”
苏澈和走了,苏沫坐在沙发上,气息还没有平复。
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季策的电话,“沫沫,起床了吗?有没有好一点。”
苏沫说:“睡了一觉已经满血复活了,跟我弟弟在逛商场呢!对了,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女神邀请,没空也要有空啊!
“想吃什么我去订位。”季策体贴的问。
“随便吧!”苏沫说,“要不然来家里吧!刚好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以后他在这边你帮忙照应一下。”
沫沫请我去家里吃饭,她要亲手做饭给我吃啊啊啊啊!
季策强压着内心的兴奋,故作矜持的说:“好啊!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下班之后就过去。”
其实现在就想过去的,不过苏沫都说了晚上,不能表现的太夸张吓到她。
“那晚上见。”
电话一放下,季策就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起来,没办法,真的太开心了。
就算只是兄妹怎么了?
夫妻还有可能会离婚,可兄妹之间的血脉亲情,却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断的牵扯,萧楠夜就是在狂妄,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年头会盼着妹妹离婚的,也就只有他了。
想到萧楠夜嫉妒的样子,季策就忍不住大笑出声,虽然还是早上,可他已经开始期待夜晚的来临了。
苏澈带回来,舅甥俩手里一人甜筒,还有一个全家桶。
因为跟萧楠夜说是去购物的,为了避免回去的时候穿帮,苏沫买了不少东西。
逛到中午,三人找了家餐厅吃饭,回去的时候苏沫说晚上有客人要来,于是又去了趟超市买菜。
下午三点,季策跑回家换了套衣服,然后又开很远去郊外的花圃,亲手剪了一束花打算送给苏沫。
当然了,的礼物也少不了。
因为车速太快,到小区的时候还不到五点。
季策在小区外面徘徊了一会儿,没想到苏沫弟弟住的地方跟他这么近。
五点半的时候,季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给苏沫打电话。
季策锁好车转身,就看到门洞旁边站着个小女孩儿。
这气质这长相,除了苏沫家的小天使还能有谁?
季策受宠若惊的走过去,“宝贝,你是来接我的吗?”
被抱起来的时候,轻轻皱了下眉头,然后少年老成的说:“四舅舅,你拿这么大一束花,是要送给我妈妈的吗?”
“对啊!”季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还有给你买的礼物哦!”
听说有礼物收,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想起哥哥的叮嘱,继续板着脸装深沉。
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爸爸和哥哥都不喜欢四舅舅呢?
苏沫在厨房做饭,苏澈回房间打了个电话,出来就找不到了。
正要出门去找,就看到有人抱着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又是花又是袋子,跟来做客似的。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目光对视了几秒,还是苏澈先开口,“这是我外甥女,谢谢你送她回来。”
“巧了。”
季策躲开苏澈的手,不让他把抱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这也是我外甥女,所以不用谢!”
此刻苏澈的表情,就好像被五雷轰顶之后的反应,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季策,“你就是我姐说的那个堂哥?”
季策则是一副藐视的表情,上下打量了几眼说:“沫沫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
苏澈:“……我靠!”
不带这么狗血的!
“小澈,找到了吗?”
“找到了。”
苏澈看了季策一眼,“进来吧!”
季策抱着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在餐厅摆盘的女人,冷峻的脸上露出笑容,“沫沫。”
苏沫闻言转身,大方得体的笑着说:“你来啦!快坐,小澈,给他倒杯水。”
“哦!”
苏澈不情不愿的去倒水了,季策放下走过去,把花递给苏沫,“送你的。”
苏沫接过花,“好漂亮的花,谢谢你!”
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笑脸,季策抬手就想摸她的头,好在及时停住,那一刻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个女人。
苏沫把花放进房间,对季策说:“你先坐着等一会儿,小澈有个客人要来,等她来了就开饭。”
苏澈端着水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话,然后脚步一下子定住了。
刚才看到季策他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跑到房间关上门打电话,“喂,我这边出了点状况,要不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可是我已经到门口了啊!”
与此同时,门铃声响起,苏沫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对跑过来帮忙的人说:“可能是小澈的朋友来了,你去开下门。”
“别,等一下!”
苏澈想要挽救,可惜季策的手太长,只听‘咔哒’一声,防盗门开了。
门里门外的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四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季策黑着脸看着门外的人,“苏槿言,你怎么会来这里?”
而一旁还保持着奔跑姿势的人,有种想自杀的冲动,早知道姐姐请的人是季策,他就不叫苏槿言过来了啊!
“是苏小姐吧!”
苏沫摘掉围裙走过来,奇怪了看了季策一眼,“你们两个,认识?”
苏槿言心虚的看着季策,季策没有说话,心虚的移开目光。
苏澈也心虚啊!
见苏沫朝自己看了过来,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拳头抵着唇说:“这件事吧!它可能有点复杂。”
“那就坐下来慢慢说。”
苏沫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从这三人奇怪的反应中,多少也看出点苗头。
满满一桌子菜,是苏沫忙活一个下午的成果。
可四人对面而坐,除了苏沫之外,没有一个人肯动筷子。
“吃啊!怎么不吃?”
苏沫给女儿夹了她爱吃的菜,小家伙就自己端着碗吃了起来,丝毫不受冷场的影响。
而坐在彼此对面的季策和苏澈,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拿起了筷子。
“哇,姐你的手艺真不是盖得,姐夫娶到你真是太走运了。”
像苏澈这种天天吃餐厅吃外卖的人,能吃到姐姐亲手做的菜,那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季策也说:“沫沫的手艺又长进了。”
“你们两个太夸张了,我都好久没做饭了。”
苏沫哪听不出他们的恭维,见苏槿言愣愣的坐在那里,就问她,“苏小姐怎么不吃?是吃不惯a市的口味吗?”
“不是不是。”
苏槿言不是吃不惯,只是脑子还有些懵,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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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言偷偷看了季策一眼,结果被他抓个正着,连忙心虚的低头吃饭。
看到她的反应,季策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妹妹。”
苏槿言表示自己有些乱,苏澈的姐姐居然是四少的妹妹?
看到苏槿言惊讶的表情,季策似笑非笑的吐槽,“别瞪眼珠子了,爷比你还吃惊。”
说完才发现这话有些暧昧,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苏沫一眼,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苏沫倒没注意到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槿言,再看看苦大仇深的苏澈,好像有些明白了。
吃完饭,苏沫把苏槿言拉到房间说话,客厅里俩男人立马开始大眼瞪小眼。
苏澈憋不住事儿,手撑着下巴问他,“季擎笙是你大哥啊?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啊!”
季策冷眼一扫,“你懂个屁,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
把自己比喻成龙子,还要不要脸了?
苏澈鄙夷的看着他,“过年你哥哥弟弟都去了,怎么没见你去?该不会是被季家赶出去了吧!”
“臭小子你找死啊!”季策伸腿去踢他,被苏澈躲开。
他虽然不喜欢季家,可更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可能这也是他一直无法真正融入季家的原因。
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沉默了片刻,同时看向苏沫的卧室。
“你说,她们两个在里面聊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
季策翻了个大白眼,“想知道你就进去问啊!”
苏澈也抛卫生球,“装什么深沉,搞得跟你不想知道似的!”
两个男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里面两个女人却相处的很融洽。
苏沫看着有些紧张的苏槿言,“你跟季策在交往?”
苏槿言的脸红了一下,轻轻点头。
证实之后,苏沫很替季策开心,不过随机又有些担心,既然苏槿言跟季策是一对,那她家小澈怎么办啊!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不过说真的,季策这么多年吊儿郎当的,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好的女孩儿,谁忍心拆散他们?
况且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小澈那里只能委屈一下了。
本来是想见见弟弟未来的女朋友,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苏沫也有些唏嘘。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所以你也不用觉得尴尬,这是我从公司拿来的,全世界只有这一对,祝你们幸福。”
苏氏珠宝苏槿言也是听说过的,听说是限量款就更不敢收了,“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四少知道会骂我的。”
“他不会骂你的。”
苏沫笑着把盒子放在她手里,“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她温柔的笑容,苏槿言被蛊惑一般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根男士项链和一根女士手链,做工精美。
最让苏槿言惊讶的是,手链和项链上的图案突然居然是木槿花。
苏沫说:“这个灵感源自于你的那幅画。”
看到苏槿言不怎么相信的眼神,苏沫只好承认说:“好吧,我承认这个礼物本来是要送你你和小澈的,上次他着急忙慌让我补画,我就感觉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只是没想到你跟季策在一起。”
看到苏槿言有拒绝的意思,苏沫接着说道:“不过我的本意是要把这个礼物,送给那个喜欢木槿花的女孩儿,至于她喜欢谁要送给谁,这都是她自己的事,你说对吗?”
从来没见过这么体贴的人,她美的那么浑然天成,就好像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让人深深为之着迷。
离开的时候,苏沫和送他们下楼,苏澈站在后面看着。
情敌变成亲戚,虽然是八杆子打不到的,可是看姐姐的意思,好像挺看好这一对,这下彻底没戏了。
季策去开车,苏沫跟苏槿言说话,“我还要在这边待几天,有空过来找我玩。”
苏槿言点点头,看到季策把车开出来了,于是挥挥手说:“那我先走了,苏沫姐再见。”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苏沫看着走到身边的人,“小澈,你喜欢的女孩儿就是槿言吧!”
苏澈没说话,苏沫摊摊手说:“要是真的我就帮不了你了,季策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对付的。”
而另一边开着车往家回的两人,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的楼下。
“四少……”
苏槿言手里还攥着苏沫给她的盒子,心里有很多疑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四少下午说有很重要的事,让她自己回家,原来是去见苏沫姐了。
可既然是去见妹妹,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是不愿意让他的家人知道她吗?
想到这里,苏槿言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把盒子递给他说:“苏沫姐送的,看上去好像很贵重,我能收吗?”
一听说是苏沫送的,季策拿过来看了看,不明白她怎么会送苏槿言这种东西?
“她给你你就收着吧!”季策把盒子丢个她,东西虽然贵重,可在他眼里还算不了什么,真正贵重的是这份心意。
苏槿言闻言拿出那根男士项链,“这个给你。”
项链是铂金的,坠子是一个像徽章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图案看着有些眼熟,背面有苏氏珠宝的logo和一行编号。
他看着项链,仿佛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在房间里聊了什么?”
苏槿言拿着手链说:“她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多巧合,让我不要尴尬,还说你人很好,希望我们能幸福。”
啪!
打火机吐出火舌,车窗降下依然吹不散烟雾,苏槿言捂着唇咳嗽了两声,她发现四少这几天烟抽得很凶。
“你先上去吧!”
没等一根烟抽完,季策将烟掐灭弹出窗外,转过头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哦!”
苏槿言下了车,看着车子一溜烟消失在视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是因为苏澈吗?
不过看四少的样子,好像也没有生气,可却比生气看上去更可怕一点。
低头看看手里的项链,铂金的链子上,有一只小小的木槿花,上面镶着碎钻,接口处有一个铂金的小圆牌。
圆牌上有苏氏珠宝的logo,还有她名字的缩写和编号。
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礼物,全世界绝无仅有的一份,所以即便是知道很贵重,她还是咬着牙收下了,因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苏槿言洗完澡坐在床上,拿出手链戴在手上,简单又不失大气,完美的设计和质感让她爱不释手。
想着苏沫过几天就要走了,苏槿言开始着手准备回礼,可是送她什么好呢?
苏沫送了她这么珍贵的礼物,她送的当然也不能太敷衍。
苏槿言想来想去都想不好,于是就给苏澈发信息,【你姐姐喜欢什么?我想送她一份礼物。】
苏澈洗完澡出来看到信息,直接拿着手机去找苏沫,【你自己回吧!】
“什么啊!”
苏沫接过手机一看,笑了笑说:“送什么好呢?啊,有了。”
看到苏澈发过来的微信,苏槿言脸上的面膜差点吓掉了,抖着手给他回了一个,【你确定?】
那边回的很快,就两个字,确定,然后附送一个认真的笑脸。
【好吧!我想想办法。】
跟苏槿言聊完,苏沫把手机还给苏澈。
后者回到房间看到聊天记录,直接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拉开门大吼一声,“姐,你这是坑弟啊!”
苏沫都准备睡觉了,就看到苏澈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你居然要她跟季策的亲密照,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这个我当然考虑过。”
苏沫怕吵到早就睡着的,于是就对苏澈说:“你去外面等我,我们聊聊。”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澈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一脸哀怨的说:“姐,你也太偏心了吧!”
苏沫静静的看了他一瞬,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
“小澈,不是我偏心,可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槿言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我看得出她很喜欢季策,你没机会的。”
“姐……”
苏澈感觉自己要哭了,“你干嘛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我有那么差吗?”
苏沫说:“小澈,你不要钻牛角尖,季策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一个苏槿言,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等到你的另一半。”
看到苏澈垂头丧气的,苏沫也有点心疼,“这样吧!回去之后我跟萧楠夜说一声,让他把你调回去,你这样一个人在这里让我怎么放心?”
苏澈撇撇嘴说:“还是别了,那个大变态,我可不想给他嘲笑我的机会。”
“……小澈,不许这样说你姐夫!”
夫妻俩一样护短,真是没救了。
苏澈也懒得说萧楠夜干的那些坏事,站起来说:“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要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苏澈闷闷不乐的回到卧室,苏沫轻轻叹了口气。
这种事别人帮不了他,就算心理难受也只能他自己承受了,希望他能早点想通,然后跟她回a市。
【柠檬:本来说去修手机也没去,晚上尽量再写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靳禹杰今天关门关的晚,护士门都走光了,诊所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锁了门打算回家,转身一看,门口角落的花坛上坐着个人,“这不是我们四少吗?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季策摇摇晃晃的从角落里走出来,手上提着一袋子啤酒,“来,陪我喝一杯。”
被他勾住肩膀,浑身都是酒气,靳禹杰捂着鼻子推他,“你这是在哪儿喝的,喝这么多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滚你丫的,老子好着呢!”
季策虽然喝了不少,可脑子还很清醒,只是肢体有些不受控制,死活抱着靳禹杰,“走,去喝一杯。”
“好好,去喝一杯,可是你老人家能不能先松开我啊!”
“松个屁啊!又不是大姑娘。”
季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勒着脖子就把人拉走了,可怜靳禹杰被勒的舌头都快伸出来了。
诊所附近的广场,夜深人静空无一人,正适合搞基。
哦不,是喝酒。
季策抠开一罐啤酒递给靳禹杰,“来,大禹,拿着。”
靳禹杰:“……”
季策自己也开了一瓶,两人坐在台阶上碰了一下杯,“来,干杯!”
靳禹杰最近也挺郁闷的,一口气喝掉大半瓶,结果扭头一看,季策一把将喝光的啤酒罐捏扁扔了出去。
“四少,你这是污染环境啊!”
靳禹杰调侃一声,却也学他,把酒喝的空酒瓶扔了出去,“这叫臭味相投啊!哈哈!”
两人喝了一会儿,身边就已经有好几个空瓶了。
不过靳禹杰没喝多,故意留着余地套话,“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么消沉了,该不会是见到你家妹子了吧!”
季策瞥他一眼,“这都猜得到,庸医,你他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蛔虫个屁,我看到新闻了好吗?”
靳禹杰拿着易拉罐,见季策解决了一瓶又去拿,连忙伸手拦住他。
“我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差不多就得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何必一直念念不忘?”
季策说:“你懂个屁,老子不是念念不忘,就是突然想起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心里有些不舒坦。”
那些事靳禹杰可是亲眼目睹过,点点头说:“嗯,是挺混账的!”
不过人只有经历一些事才会成长,至于是好是坏,全凭自己的心。
在靳禹杰的印象中,季策就是在那之后才有所改变,以前的他一心就想着谋权篡位,后来慢慢的对季家放下怨恨。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在这样一座安稳平淡的小城里,当他的地头蛇。
“阿策。”
靳禹杰看着面色微醺的人,“人要往前看,过去那些事该忘就忘了吧!不管是萧楠夜还是季先生,他们都不是你的仇人,不要把自己囚困在记忆的枷锁里。”
“你老说老天爷不公平,拿走了你所在意的一切,让你这些年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可现在他已经补偿你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槿言,她是个好女孩儿,是上天送给你的宝贝,你要好好珍惜她。”
季策已经有些醉了,靠在墙上看着靳禹杰,似懂非懂的咧着嘴,“禹,你是唐僧吗?这么能说。”
靳禹杰无奈的叹了口气,“承认吧!你已经喜欢上她了,否者今天你也不会跑到我这里来喝闷酒。”
“喜欢谁?你吗?”季策摇摇晃晃的来勾靳禹杰的肩膀,“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暗恋爷很久了?”
“暗恋个鬼啊!”
靳禹杰扶额轻叹,“算了,跟你个醉鬼说不清楚,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季策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神似乎清醒了一些,站起来就往前走,结果脚下踩空差点没摔下去。
靳禹杰眼疾手快拉住他,“我的四少,四爷!你悠着点,虽然我是开诊所的,可你也用不着这样照顾我生意。”
然而季策现在的脑子不太清醒,听不懂他的意思,扒着他的肩膀说:“我要回家了,我宝贝儿还在家等我呢!你也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开玩笑,你大少爷这样能自己回去?
“走吧!我送你回家。”
靳禹杰也够心累的,连哄带骗把季策弄上车,结果这人上车就呼呼大睡起来,叫都叫不醒。
靳禹杰想把人扶出来,结果被他狠狠打了一拳,无计可施只好打电话叫苏槿言下来帮忙。
看到苏槿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靳禹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四少脾气太大了,我是搞不定他,就看你的了!”
四少的脾气苏槿言是深有体会,走过去推了推季策的肩膀,“四少,醒醒,这里睡着不舒服,咱们回家去睡了好不好?”
说来也奇怪,前一秒还死活赖在车上不下来的人,听到苏槿言的声音,立马伸着手说:“我要回家找我老婆。”
苏槿言把人扶了出来,不过季策人高马大的,她一个人可撑不住。
靳禹杰见了赶紧上去帮忙,还吐槽说他,“能把‘见色忘友’这几个字发挥的这么极致,除四少别无他人!”
把人送到房间,靳禹杰累的直喘气,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四少这么有料,改明儿我也要去练练了。
看到苏槿言帮季策脱鞋,靳禹杰说:“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谢谢你啊!这么晚还送他回来。”
苏槿言起身想送他,被季策拉住胳膊,“宝贝儿,别走,爷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你了。”
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么肉麻的话,苏槿言羞得脖子都红了。
靳禹杰倒是很能理解季策的感受,笑着说:“行了别送了,好好照顾他吧!”
“那你开车小心点。”
“我知道了。”
靳禹杰走后,苏槿言帮季策脱了衣服,端了盆水出来给他擦身。
帮他洗衣服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找到那条木槿花项链。
“四少,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苏槿言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头的人,轻轻的帮他抚平,“什么时候你才能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宝贝儿……”
季策吧嗒着嘴呢喃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苏槿言。
苏槿言看着手里的项链,心想反正你爱的人也不爱你,你别无选择。
季策已经很久没有喝的烂醉如泥了,这一早醒来口干舌燥,脑袋跟被卡车碾过似的,感觉快要炸开了。
“靠,头好痛!”
季策撑着头坐起来,感觉胸口有些凉凉的,低头一看是那条铂金项链。
什么时候戴上的?
“四少你醒啦!”
苏槿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策摸着胸口的项链,一副茫然失忆的表情。
她假装没注意,端着杯子走过来,“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肯定不舒服,我给你冲了蜂蜜水,先喝一点缓缓。”
季策头疼的厉害,也不想项链怎么戴上去的了,喝了水拉着苏槿言的手撒娇,“头疼,帮爷揉揉。”
苏槿言脱了鞋跪在床上,季策就靠在她身上,享受着她按摩太阳穴,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
“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季策有些喝断片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苏槿言说:“靳医生送你回来的,你昨天喝多了赖在他车上不肯下来,还是我把你哄下来的。”
这么糗的事季策不想多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他送我回来,有没有跟你说我坏话?”
这是什么问题?
苏槿言想了想说:“没有吧!就说你脾气坏,要顺毛捋。”
“什么?靳禹杰这个王八蛋,当爷是狗吗?还顺毛!”
可能是苏槿言按的太舒服,季策快要满血复活了,挥舞着拳头说:“下次见到他非揍他不可!”
苏槿言说:“千万别,昨天靳医生辛辛苦苦把你送回来,结果你二话不说就给了人家一拳,眼窝都青了。”
季策听完一乐,“爷这么有先见之明?”
苏槿言:“……”
想着大仇得报,季策也没那么激动了,拉着苏槿言的手说:“别光揉头啊!昨天那顿饭吃的消化不良,这胃也不舒服,帮爷揉揉。”
本来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苏沫母女,结果居然看到一个讨人厌的家伙,还背着他把苏槿言叫过去了。
情敌是苏沫的弟弟,那岂不就是他弟弟?
草,这关系简直乱的要命。
苏沫还说让他帮忙照顾弟弟,要是让她知道她弟弟被他揍了,估计得跟他拼命!
想着苏沫挥舞着菜刀替苏澈报仇的画面,季策恶寒的抖了抖,那画面太美还是不要想了。
季策懒得想这些烦心事,感觉着小腹上那只软软的小手,突然有些心猿意马,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笑的特别坏。
“宝贝儿,爷觉得胸口有点闷,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现在急需人工呼吸。”
需要人工呼吸的人到底是谁啊!
被吻住的时候,苏槿言眼角带笑。
四少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不过跟炉火纯青的是四少的吻技,那绝对是无人能敌的!
【柠檬:这一章来晚了,大家晚安!】
苏沫来h城的第三天,早上苏槿言给她打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快到中午的时候,苏槿言跑进去找季策,“四少,中午我要出去一下,你午餐自己解决。”
季策懒洋洋的抬头,“我懒得出去,回来给我带点吃的。”
“哦!”
苏槿言转身要走,季策叫住她,“你要去哪儿?”
“跟苏沫姐吃饭,你要一起去吗?”
“……”
一听是跟苏沫吃饭,季策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了,“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苏槿言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你猜?”
季策:“……”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苏槿言看看时间,不想让苏沫等。
季策当然想去了,那一大一小俩美女他都想见啊!
可是看着苏槿言黑白分明的眼睛,季策突然有些心虚,到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去见妹妹和侄女,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吧!
季策嘴巴张了张,然后泄气的坐了回去,“算了,不去了。”
“哦,那我走了。”
苏槿言奇怪的看了季策一眼,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问他,“四少,我真走啦!”
“走走走!”
季策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别烦我,赶紧走。”
四少干嘛一副嫌弃的表情,苏槿言表示不能理解,撇撇嘴拿着礼物就出发了。
约好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打个车过去十几分钟。
中午餐厅都是满座,不过苏沫已经提前到了,给点了个杯子蛋糕。
看到苏槿言进来了,苏沫朝她招招手,“槿言,这里。”
苏槿言跑过来,笑的两只眼睛弯弯的,“苏沫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苏沫说:“不晚不晚,我闲着没事就先过来了。”
她把菜单递过去,“你来点,你是本地人,肯定知道什么菜好吃。”
“嗯。”
苏槿言接过菜单,问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然后点了几个在当地比较有名的菜。
等菜的生活,苏槿言把粉红少女系的纸袋递给苏沫,“这是我给的礼物,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你太客气了。”
苏沫接过礼物递给,“宝贝,看看舅妈送了你什么?”
一句话把苏槿言说得脸都红了,莫名有种见家长的感觉,害羞的抬手去撩耳边的头发。
其实对袋子里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因为家里东西太多了,定期都要清理掉一些。
不过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懂的,朝苏槿言笑了笑说:“谢谢舅妈。”
小孩子甜甜的嗓音,真的是要把人萌化了。
嗷嗷,我是舅妈,我是舅妈。
苏槿言激动的不得了,不过她没有忘记苏沫,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自己做的粉色信封,“这个,送给你。”
明明就知道信封里是什么,可苏沫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表现的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见她要拆,苏槿言赶紧拦着,“要不,还是等回去以后再看吧!”
“好啊!”苏沫没有让她为难,把信封装了起来。
哪有人送亲密照片当礼物的?
看到她那双会笑的眼睛,苏槿言突然有些后悔,有种想把东西收回的冲动,总觉得苏澈的话不太靠谱。
事实上不靠谱的是苏沫本人,心里惦记着亲密照,表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一个抓狂啊!
结完账,苏槿言提着打包盒出来,三人走到门口准备打车,苏沫的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苏沫顿时如临大敌,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喂,老公,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啦!”
“……你好像很嫌弃?”
“没有没有,我就是怕你工作太累了。”苏沫赶紧改口,甜甜的问他,“你吃饭了吗?”
“老婆不听话,气都气饱了。”
苏沫:“……”
“萧楠夜,你别不高兴嘛,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不用过两天,我已经到香港了。”
苏沫反应了两秒,歪着头问他,“你去香港干什么?”
“你、说、呢?”
萧楠夜声音压得很低,光是听着都有种氟利昂袭入的感觉,“我要是再不去,我老婆就要把我女儿拐跑了。”
苏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心虚的咬了下嘴唇,“你真去香港啦!可是我现在不在香港啊!”
“你在哪里?”
“我在……”
在哪儿呢?
“怎么?没想好第二套方案?”
“……萧楠夜,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吓人啊!”
“我的脸色看起来更吓人。”
萧楠夜冷笑一声,“抬头往左手边看。”
苏沫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人披着一身寒意走过来,脸色阴沉恐怖的要命。
咣当!
手机掉地上了,被一双修长的手拾起,冷峻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心虚的女人,“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都被现场抓包了还解释个屁啊!
苏沫垂头丧气的说:“萧楠夜,我有朋友在,给我留点面子啊!”
路边苏槿言刚拦到车,就听到喊了一声‘爸爸’,转身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
好家伙,这位国际巨星是谁啊?
再一看,正抱着人家大腿往上爬,小嘴可爱的翘起,“爸爸,你好笨哦!怎么现在才来?”
这个又高又冷又酷又帅,走路还自带荷尔蒙的超级无敌国际大美男是的爸爸?
萧楠夜弯腰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说:“你哥哥黑了我的手机和电脑,还伪造了定位。”
说到这里,萧楠夜瞄了某个心虚的女人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哥现在越来越坏了。”
苏沫脑袋越垂越低,小声辩解道:“人家也没有很歪吧!”
一旁被晾了很久的人,看着这奇怪的一家,脑补着各种画面,然后不小心被口水呛住了。
“咳,咳咳。”
看到那一家三口看过来的眼神,苏槿言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苏沫终于想起她了,跑过去给她说:“槿言,这是我老公萧楠夜,萧楠夜,这是季策的女朋友,叫苏槿言。”
男神的眼神一移过来,苏槿言腿肚子一软,连忙伸着手说:“你好。”
萧楠夜那可是超级洁癖狂啊!
怕苏槿言觉得尴尬,苏沫在旁边拼命使眼色,陛下,别这么傲娇了,握一下手又不会死。
就在苏沫的眼睛都快抽筋的生活,只见萧楠夜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缓缓伸了出来。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握住男神的手,苏槿言两条腿都软了,笑的一脸傻相,“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苏沫姐的老公好帅啊!
除了苏沫之外,萧楠夜最烦别的女人对他犯花痴,可这次他没有生气,反而还诡异的笑了笑。
“等你和季四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啊?”
苏槿言思维没跟上,怎么一下子说到贺礼上来了?
萧楠夜又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他对你的爱,千万不要离开他,知道吗?”
哇,四少的妹夫好贴心哦!
苏槿言感动的泪眼汪汪,用力点头保证,“你放心,我死也不会离开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
萧楠夜再次友善一笑,“那么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再见!”
旁边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过来,看着萧楠夜抱着走过去,苏沫也赶紧跟上去。
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拉着苏槿言的手说:“槿言,我要跟我老公回家了,你跟季策好好的,有时间去a市找我玩。”
“苏小沫!你是在演言情剧吗?还不给我上车!”
奔驰车里一声低吼,苏沫脖子一缩,匆匆跟苏槿言摆了摆手,“我得走了,有空电话联系哦!”
“嗯,苏沫姐再见!”
萧楠夜这个男人就像夏天里的一阵风,来得快去的也快。
看着消失在街尾的汽车,苏槿言不免有些替苏沫担心,这个男人这么凶,该不会对苏沫姐家暴吧!
“苏槿言,你一个人傻站在这里干什么?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季策的突然出现,让苏槿言感到有些惊讶,“咦?四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运动消化一下不行吗?”
饭都没吃居然还需要消化,季策这谎话说的一点没走心,欲盖弥彰的四处看了看,“苏沫和呢?”
“他们走了。”
季策本来还想假装是偶遇,结果猛然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你说什么?走了?去哪儿了?”
“回家了啊!”
苏槿言看着季策,“刚才她老公来把她们接走了。”
“谁?”
季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说萧楠夜?”
苏槿言点点头,“四少,苏沫姐的老公是做什么的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就是脾气不太好,他一出现苏沫姐都不敢说话了。”
“厉害个屁!”
季策嗤之以鼻的说:“丫就一个洗白的黑社会,臭流氓一个,你可别被他虚伪的外表给骗了。”
听到季策这么贬低萧楠夜,苏槿言狐疑的看着他,“四少,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一股酸味儿,你该不会是嫉妒人家吧!”
“什么?嫉妒他?疯了吗我!”
被戳中痛处,季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偏偏苏槿言还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气的四少直跳脚。
“苏槿言,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居然向着萧楠夜那个混蛋,你想气死爷吗?”
苏槿言算是看出来了,四少跟苏沫的老公有过节,于是赶紧顺毛捋,“我就随便说说,我当然是向着你的。”
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季策黑着脸转身就走。
见他生气了,苏槿言赶紧追上去,抱着他的胳膊说:“四少,你肚子饿了吧!我买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哦!”
季策把胳膊抽出来,“爷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
他腿长走得快,苏槿言要小跑着才能跟的上,讨好的把袋子递过去,“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买的。”
“不吃!”
季策胳膊一挥,袋子掉在地上,香喷喷的排骨滚了出来。
本来是不饿的,可是闻到这个味道,季策的五脏庙开始抗议了,早上就吃了一笼包子,那点东西早消化完了。
看着流了一地的汤汁,还有苏槿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季策其实有些后悔的。
抬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却又半路收了回来,因为他的尊严不容许他认错。
“就说了我不吃!”
季策黑着脸说了这一句,抬腿就走。
只留下苏槿言一个人站在路边,看着地上好好的饭菜被糟蹋了,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为别人考虑一下。
季策回头想叫苏槿言,却看到她往相反的地方走,就自己开着车回了公司。
每隔几分钟季策就出来一趟,假装打电话假装上厕所,可苏槿言的位置一直空着。
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人还没回来,季策不免有些担心,这丫头不会一生气就撂挑子不干了吧!
就在季策打算出去找人的时候,电梯的门开了,苏槿言提着袋子走过来,“四少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吗?”
失而复得让季策的心落回原处,板着脸说她,“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不用上班了吗?”
苏槿言也知道自己回来晚了,不过她不想解释,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你自己拿进去吧!我要工作了。”
“这什么?”
季策低头一看,突然如鲠在喉,因为在他手上的,是一份刚出炉的红烧排骨,跟他之前打翻的那份一样。
原来她不是生气,而是回去帮他买饭了。
“槿言”
想说点什么,谁知道抬头一看,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丫头,非得每次都让他这么感动吗?
季策拎着袋子回到办公室,看到苏沫发的微信,槿言是个好女孩儿,祝你们幸福啊!希望早点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饭吃到一半又接到季擎笙的电话,“听说你有个正在交往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然后是季嵘峥的短信,结婚的时候说一声,虽然你是捡来的,不过怎么也姓了这么多年季,我跟老大不会亏待你的。
“靠!说句好听的会死啊!”
最后又接到季英的电话,这小子就直接多了,“四哥四哥,你要结婚了啊!恭喜恭喜啊!”
季策真的要懵逼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人都说他要结婚了?
季英说:“你没看朋友圈吗?沫沫放了你的私照,大家都在下面留言商量,看等你结婚的时候送什么?”
季策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点开微信朋友圈,一眼就看到苏沫刚发的图片,居然是他跟苏槿言在海边亲亲的照片。
我是会红脸的旁白:我可是顶着被‘杀’的压力放的糖,大家看过之后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陆少琪:我靠,这姑娘是在为人民除害啊!微笑,楼下请自觉保持队型。
林昕:我靠,这姑娘是在为人民除害啊!微笑,楼下请自觉保持队型。ps,这人谁啊!
lsa:我靠,这姑娘是在为人民除害啊!微笑,楼下请自觉保持队型。ps,老板终于可以安心了!
江盛泽:哇啊,终于把这个妖孽送出去了,乔乔,咱们得替老大送份大礼啊!
乔明远:江盛泽,嗯,都听你的。
韩子义:我觉得小澈澈看到这个要哭了。
苏澈:戳楼上菊花。
季英:同戳,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戳。
韩子义:
以下省略无数楼。
季策已经欲哭无泪了,啃着排骨捶胸顿足,沫沫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而此刻被屏蔽了朋友圈的人,还不知道苏沫干的好事。
刷完苏沫的朋友圈,季策给靳禹杰打电话,“庸医,你觉得我把苏槿言娶回家怎么样?”
靳禹杰说:“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
谁知道下一秒季策就后悔了,“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这么快就结婚”
“真不是我重色轻友,人家槿言行情好得很,这么好的女孩子,错过了可就找不到了。”靳禹杰恨铁不成钢的说。
季策被他说得有些动心,“那,我去问问她?”
靳禹杰说:“问什么问,你四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还要征求别人的意见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看不如今天就去把事儿办了吧!”
季策:“”
这么随便,感情不是你丫结婚!
就在季策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大事的时候,雷涛来了,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事实上自从那天的不愉快之后,他就没有来过这间办公室了,生怕不小心又看到辣眼睛的画面。
“海关把我们的货都扣了,你还有心情吃东西。”
一上来就是冷嘲热讽的,季策抬起眼皮看着他,“我说涛涛,老子好像没过你老婆吧!干嘛每次都阴阳怪气的!”
还没有讨到老婆的雷涛,被他讽刺的老脸都红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公司的货被扣了!”
季策掏了掏耳朵,“你嚷嚷什么?扣了去弄出来不就行了?这点小事还来找我。”
雷涛咬牙切齿的说:“你能不能对公司的事上点心?要是事情有这么简单,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吗?”
公司的事季策很少管,雷涛这些年做的也很好,帮他赚了大把的银子,却很少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连他都搞不定的事坑定不是什么小事。
不过再大的事季策也不怕,懒洋洋的看着他,“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涛说:“我刚刚接到消息,海关在我们的货里查到了毒品,货船已经被缉毒队查封了。”
季策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了,慢慢挺直了后背,面色阴森,“你是说,我们的货船私藏毒品?”
雷涛点点头,“我们的人都被带走了,不上他们所以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打算马上过去一趟。”
去是肯定要去的,不过有些事要先了解清楚。
“这次的商是哪一家?”季策问。
雷涛倒是没往这上面想,恍然大悟的看着季策,“你怀疑是他们搞的鬼?”
然后他突然想起这次的商是新找的,没想到第一次合作就出这样的事,如果是蓄意而为的话
“我马上让人去查他们的底细。”
“不用麻烦了!”
季策叫住雷涛,“我亲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季家的商船上动手脚。”
听说他要自己出马,雷涛放心不少,“我马上让人帮你订机票。”
给老板订票是秘书的本职,可是雷涛不喜欢苏槿言,故意绕过她让别人去办这件事,裸的无视。
不过苏槿言还是知道了,她跑到办公室问季策出了什么事。
听说季策要去海关交涉,她马上就说:“我跟你一起去,我是你的秘书,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季策这些年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那你先回家收拾一下,我这边安排好工作过去接你。”
去季策家的路上,雷涛看着后座上的人,“你是去办正事的,带她干什么?”
季策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雷副总,她是我的秘书。”
雷涛被噎的脸都青了,“以前出门办事也没见你带秘书,还不承认是假公济私趁机约会。”
听到这话季策都想翻白眼了,谁会带女朋友去那种地方约会?
“我说涛涛,你是不是太久没搞事所以阴阳失调了,火气这么大,要不要我帮你找几个女人调剂一下。”
雷涛黑着脸说:“不用了,我不需要女人,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季策狐疑的看着他,感觉好像每次要给他找女人,他都很不高兴的拒绝,“你该不会是出柜了吧!”
一声刺耳的刹车响起,车头猛一打偏,差点就撞上非机动车道的护栏。
等到车子回复正常,雷涛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从后视镜里看着季策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
季策在后面被晃得七荤八素,指着他骂道:“靠,你驾照是买来的吧!老子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
v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凌晨。
季策下了飞机就不见了,雷涛也用自己的门路打听情况去了,害的苏槿言在酒店担心了一夜。
早上天一亮,苏槿言就迫不及待的出门。
本来想去找季策的,结果看到雷涛刚刚从外面回来,她连忙走过去问,“雷总,你有消息了吗?”
“不知道!”
雷涛对她有莫名的敌意,再加上找人托关系搞了一夜,心情也不好,黑着脸甩上门,“真不知道阿策带你来干嘛的!”
苏槿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好像没的罪过他吧!”
给季策打电话,这次总算通了,说是马上回来,让她在房间等。
怕他肚子饿,苏槿言还特意买了早餐,结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再打电话过去就关机了。
没有比联系不上更让人担心的了,那一刻苏槿言也顾不上是不是上下级了,跑过去拍雷涛的门,“雷总,我找你有事。”
雷涛用被子盖住脑袋,也摆脱不了苏槿言的洪荒之力,“雷总——雷总——”
“你叫魂啊!”
雷涛真的是要疯了,黑着脸拉开门,“你要干什么?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儿?”
苏槿言焦急的说:“我打不通四少的电话了,你快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
“他在忙你干嘛一直烦他?”
雷涛不以为然的说:“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去这附近转转,反正这些事你也帮不上忙。”
见他要关门,苏槿言慌忙用腿挡住,两手推着门说:“四少的手机打不通,我很担心他,雷总,我们去找他吧!”
雷涛心想这女人真蠢,季策那是什么人,以他的身手和背景,要担心也是别人担心才对,怎么可能有事?
“我很累,一会儿还要去海关交涉,你别烦我了。”关上门,世界终于清净了。
苏槿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反复的打季策的电话,甚至还借了酒店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女儿的第六感告诉她,季策肯定出事了。
想起当初在威尼斯遇到的杀手,还有那天在酒店遇到的人,苏槿言急的都快哭了。
她从酒店跑出来,看着眼前陌生的街景,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很少出门的苏槿言,突然有种恐惧感,“呜呜,四少你到底在哪里啊!”
联系不上季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给靳禹杰打电话,“靳医生,四少不见了,手机关机我找不到他。”
靳禹杰说:“你别着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苏槿言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公司的货被扣了,四少和雷总过来跟海关交涉,早上给四少打电话,他让我在酒店里等,可是我等到现在他都没回来,而且手机也关机了,靳医生,四少不会出事吧!”
“你先别着急,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糟。”
靳禹杰安慰她说:“你听我说,那里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你要相信四少的能力,他可能只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苏槿言还是很担心,着急的说:“可是他之前刚刚跟我通过电话,没说有别的事啊!靳医生,你说我可不可以报警啊?”
靳禹杰说:“我知道你很担心四少,不过你要相信他,以他的本事就算是遇到了危险,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苏槿言更担心了,“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就这样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你还不了解四少,他的身世和他的过去,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只要他的对手不是姓萧或者姓季,就肯定不会有问题。”
听靳禹杰说的这么肯定,苏槿言心里踏实了一点。
事实证明靳禹杰还是很了解季策的,苏槿言焦虑的在酒店等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
看着失踪快一天的人,苏槿言哭着扑到他怀里,“四少,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季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拉着苏槿言进了房间,然后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苏槿言力气太小没接住,结果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四少,你没事吧!”
苏槿言还以为是季策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坐起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手,五根手指上染着鲜血。
突然意识到这是季策身上的血,苏槿言慌忙朝季策跑过去,“四少,四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季策穿的是黑色外套,腰上的颜色有些深,苏槿言慢慢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血。
四少受伤了,他受伤了!
苏槿言满脑子只剩下‘受伤’这两个字,季策昏迷不醒,她只好给靳禹杰打电话。
听说季策受伤,靳禹杰一点都不意外,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苏槿言,“你先把他扶到床上,脱掉他的衣服看看是什么伤口。”
“好,我知道了。”
苏槿言擦干眼泪,咬着牙把季策扶到床上,脱掉黑色外套,里面的白色衬衫上伤口一目了然。
“靳医生,好像是刀伤。”
听说是刀伤,靳禹杰大大的松了口气,“你先用热毛巾帮他清洗伤口,然后想办法搞一些酒精和纱布,如果伤口太深还要先缝针。”
“不行,我不行的!”苏槿言不知道伤口深不深,那个血肉模糊的地方,她真的没有勇气看第二眼。
靳禹杰说:“四少受了伤也要来找你,就说明他很信任你,他在这个世上信任的人不多,你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听到靳禹杰的话,苏槿言心里触动很大。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摸着手腕上的木槿花,苏槿言红着眼睛说:“好,我试试看。”
动用了自己学霸的头脑,苏槿言顺利从酒店搞到了需要的东西。
可是伤口清洗之后,看着伤口四周翻出来的血肉,她拿着棉签的手抖得厉害。
好不容易给伤口消了毒,她拿着针看着那一条裂开的口子,试了几次都下不去手,最后崩溃的跪在地上大哭。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她的哭声吵醒了昏迷中的人,半阖的眼睛张张合合,有气无力的说她,“哭什么哭,爷还没死呢!”
见季策醒了,苏槿言慌忙丢了针,手脚并用的爬到床边,“四少,你醒了,你的伤口好深,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行,不能去医院。”
那些人肯定已经在医院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季策低头看了眼腰上的伤口,再大一点手都能伸进去了。
不过看苏槿言一脸崩溃的表情,让她把伤口缝起来显然是不可能的,“算了,这点小伤死不了人,把纱布拿过来。”
季策想坐起来,可是因为伤口没东西止血,他一动就开始出血,白色床单一下子就被染红了。
苏槿言站在一旁捂着嘴,眼睛里的金豆子不停的往下掉,比季策额头上的冷汗还要多。
最后她默默的把地上的针捡了起来,两条腿打折颤走过来,“我该怎么做?针要先消毒吗?”
虽然害怕,可靳禹杰跟她说过的话还清楚的记得。
可是她拿着针的手抖的跟筛子似的,一副快要晕过去的表情,这要是缝针还不把肠子都给缝上了?
季策抓住她的手说:“宝贝儿,别怕,这伤口就是看着吓人,跟我以前受的那些伤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自己可以处理。”
从苏槿言手里拿走针,季策的血手在她脸上碰了碰,“害怕的话就转过身,一会儿就好。”
“不——”
苏槿言一把抓住季策的手,把他手上的针抢了回来,“我来,我可以的。”
这个女孩儿有时候勇敢的让人感动。
她扶着季策躺下来,低头吻了吻他苍白的嘴唇,“四少,我可以的,对吗?”
季策含笑的眼睛看着她,“来吧!就当爷这里是快死猪肉,随便缝两针,唰唰唰两下搞定!”
然而他的话却没有逗笑苏槿言,她的一双眼睛紧盯着伤口,强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
“啊!”
针扎进去的时候,季策身体不自然的弹了一下,伤口有更多的血流出来,苏槿言吓得差点把针掉进伤口。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针,简直堪比酷刑。
可季策顾不上烧灼撕裂般的疼痛,摸着苏槿言的脸说:“胆子这么小,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把你送到庸医那里去偷偷师了。”
苏槿言的眼泪流的很急,她知道拖得时间越久,季策就越痛苦,于是用力咬住嘴唇,“你忍忍,很快就好。”
这一次季策没有再喊出来,苏槿言也没有分心,很快就把伤口缝好了,整整五针。
看到伤口终于不出血了,苏槿言面色一喜,“四少你看,我……”
抬头一看,季策脑袋歪在枕头上,早就疼晕过去了。
苏槿言顾不上哭,赶紧用热毛巾把伤口清理干净,又用酒精消了一遍毒,然后小心的帮他缠上纱布。
等做好这些事,苏槿言把血衣和毛巾都藏了起来,然后趴在床边守着昏迷不醒的人,“四少,你要赶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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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策没睡,又流了这么多血,苏槿言心疼的不得了,觉得有必要给他补补。
于是就跑到酒店的厨房,花钱让他们炒了两个菜,还炖了一锅红枣猪肝汤。
汤送过来没多久季策就醒了,苏槿言扶他起来吃东西。
猪肝汤有点腻,季策不愿意喝,苏槿言勺子送到嘴边哄他,“你刚才流了那么多血,要多吃点猪肝补补。”
季策就着她的手喝了,然后问她,“你们女人每个月流那么多血,就靠这个补?”
噗!
苏槿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红着脸说:“那个跟你这个不一样,喝点红姜糖水就好了。”
“女人就是麻烦!”
季策勾了勾唇,悠闲的靠在上喝着汤,“雷涛那小子去哪儿了?”
“早上听他说要去跟海关的人交涉,刚才我去敲门里面没人。”苏槿言说。
听到苏槿言的话,季策沉默了片刻,“等他回来让他来见我。”
“嗯。”
苏槿言点点头,用纸巾帮季策擦擦嘴,“四少,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
似乎是想到什么,季策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我去了码头,遇到海关的人,跟他们交了下手。”
三言两语的几句话,却掩盖不住其中的凶险。
苏槿言担心的看着他,心思缜密的发现一个问题,“是海关的人伤了你吗?可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马上回来啊!”
“当然不是。”
季策似乎在回忆之前的画面,面色阴沉的说:“海关那帮人还没本事伤我。”
就在他有惊无险的从码头离开,打算回酒店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身上的伤是去追那个人的时候被人偷袭了。
虽然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可那样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季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忽视了。
刚来就被人盯上,这个人肯定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又或者他一直就生活在那个人的监视之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因为对方是谁,他有什么目的,这些季策还一无所知,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很被动。
季策没心情吃东西了,对苏槿言说:“帮我换衣服。”
“你要出去?”
苏槿言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去哪儿?”
“去码头。”
季策捂着伤口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是花点钱就能搞定的,雷涛一个人顶不住。”
“可是你受伤了啊!”
苏槿言抱着季策的胳膊,红着眼睛摇头,“四少,你不要去,至少今天不要去,好不好?”
“我必须去。”
想起刚才血肉模糊的画面,苏槿言的眼泪掉了下来,固执的摇着头说:“万一那个人又来找你怎么办?你受伤了打不过他。”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季策感觉左边的心口被狠狠牵动了一下,单手把她圈到怀里,“傻丫头,都说了不会有事的。”
“呜呜,我不信,你伤的那么重,呜呜”
怎么又开始呜呜呜了!
季策头疼的看着苏槿言,“他刚刚才出过手,知道我在找他,不会这么快出现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出去!”
苏槿言固执起来跟头牛似的,俩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看着季策,就差没说‘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话了。
都说了不会有事,这丫头怎么就说不通呢?
季策不想让她太任性,沉着脸说:“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听我的就给我滚回去。”
苏槿言说:“你骂我我也不走,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出去,打死都不让!”
季策气的脸都黑了,“傻丫头胆子肥了,居然敢拦爷的路,信不信我现在就休了你!”
谁知道这样的威胁苏槿言也不怕,噘着嘴说:“你现在脑子不正常,说的话我不会当真的。”
季策:“”
瞪了她一会儿,季策眼睛酸了,伤口也开始胀痛,可苏槿言还是固执的鼓着腮帮子,俩眼珠瞪得跟青蛙似的。
“我真是服了你了!”
季四这辈子也没服过谁,泄气的坐回上,“不去,爷不去了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苏槿言松了口气,扶着他躺好,然后心疼的摸着他苍白的脸说:“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会儿!”
季策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抓过来,可怜巴巴的说:“宝贝儿,爷伤口疼,你亲爷一下。”
苏槿言不疑有他,亲上去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把人弄晕后,季策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把她放在上盖好被子,摸着她的头发说:“乖,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季策换了衣服就去了,而此刻苏槿言一无所知的躺在上。
苏槿言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吓得她差点从上掉下去。
打开灯,晚饭吃过的东西还在桌子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猪肝味儿,只是不见了季策。
“四少!”
苏槿言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抱着头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想起季策说要去码头,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码头在哪里苏槿言不知道,而且她出来的时候只带了手机,想打车都没钱,只能一路问着走跑去。
奔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街头,苏槿言迷茫、无助。
多少次她想要放弃,想转身回酒店,可是想到那个她爱的男人,就仿佛浑身充满力量,不停地奔跑,再奔跑。
然而等到她跑到码头,却只看到几艘货船停靠在岸边,没有季策。
“四少——”
“四少你在哪里——”
无尽的黑暗让人心生恐惧,看着空荡荡的码头,苏槿言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四少,你到底在哪里?”
走了这么久的路,她的腿很酸,脚底板也很痛,可是她不敢停下,因为还没有找到季策。
抱着一丝侥幸,苏槿言往酒店的方向走,一路上不停的给季策打电话。
当酒店出现在视线里,苏槿言加快脚步。
看到雷涛从酒店出来,苏槿言大声喊‘雷总’,可惜离得太远根本听不见,于是她等不及绿灯就走上了斑马线。
夜深人静,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少之又少,本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冲了过来。
刺眼的强光灯打在脸上,苏槿言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去挡,然后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好在车子及时刹住,车上的人下来朝她走过去,“你没事吧!苏小姐。”
“我没事。”
话刚说出口,苏槿言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抬头看着那个戴鸭舌帽的司机,“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路灯太暗,那人又低着头,整张脸都现在阴影里面,苏槿言只看到他唇角的冷笑。
“越是肮脏的人,就越想要得到干净的东西,比如女人,比如爱情,而你就是他虚荣面具下的牺牲品。”
他的声音很冷,还有点沙哑,听着还有几分耳熟。
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苏槿言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抿着唇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咧嘴一笑,阴森恐怖的说:“我是,从地狱归来的人。”
“啊!”
苏槿言被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你是上次在酒店威胁我的那个人!”
那人弯了弯唇角,“还不算太笨!”
恐怖的记忆袭来,苏槿言转身就跑,可惜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好意思让我空手而归吗?”
被丢进车里的时候,苏槿言拼命的挣扎着,看到窗外雷涛越走越近,她奋力拍打着车窗求救。
“雷总,雷总救我!”
然而车子隔音效果太好,雷涛从旁边走过去,却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别白费力气了,要怪就怪季策,谁让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那人系好安全带,冷笑着发动车子离开。
而就在苏槿言被带走之后没多久,季策就从外面回来了,还碰到了出去找他的雷涛。
“这一整天你去哪儿了?”
雷涛白天去海关交涉,被忽悠喝了一下午的茶,最后连个管事的都没看到,无功而返。
事实上在他离开海关不久,季策就到了。
昨天晚上他是夜探货船,今天可是正大光明的,而且他的身份跟雷涛不一样,所以受到了高度重视。
在经过几个小时的谈判之后,对方终于相信他的‘诚意’,答应明天让他去见那几个被抓的员工。
事情到这里还算顺利,至少对方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故意刁难。
当然了,这也跟之前上下打点有关系。
“他们答应探视了,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去,等见过他们之后再做打算。”
打发走雷涛,季策回答酒店的房间,灯是亮着的,也就说明苏槿言已经醒了。
可是季策把房间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苏槿言,难道这丫头真听他的话回去了?
很快季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苏槿言的东西都还在。
就在苏槿言求救无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赫然闪着‘四少’两个字。
柠檬:据说今天是中元节,这章标题也算是应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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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几声就被拿走了,看到季策不停地打过来,那个人冷冷的笑了,“没看出来他还挺在乎你!”
他的嗓子好像受过伤,声音就像损坏的磁带,听着有些渗人。
苏槿言害怕的缩在角落,眼睁睁看到他把手机丢出窗外,却无能为力。
她现在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希望季策来救她,他伤的那么重,能打得过这个人吗?
四少……
仿佛听到遥远的呼唤,季策的心口一紧,拉住旁边经过的酒店服务员,“有没有看到我女朋友出去过?”
那人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先生,酒店里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没在意。”
季策看了眼角落的摄像头问,“监控室在哪里?带我去!”
那人说不行,说酒店的监控室哪能是随便进的云云……
季策担心苏槿言的安危,没耐心听她解释,直接拔出枪顶在她头上,“我说带我去监控室,马上!”
那个女服务员看到枪,直接就给跪了,吓得几乎精神失常,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在监控室,季策看到了苏槿言离开酒店的视频。
她跑得很急,可能是发现他不在房间,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面,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季策几乎可以肯定,苏槿言是去找他去了。
又看了一遍苏槿言离开时的画面,就在季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这人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低着头走得很快。
季策直觉苏槿言的失踪不简单,拍了拍保安的脑袋命令道:“把画面给我放大。”
然而画面放大也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只隐约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样。
从监控室离开之后,季策看到楼下的警车,给雷涛打了个电话,“槿言不见了,我要去找他,一会儿警察过来你处理一下。”
雷涛没听明白,“不是,你干什么了?怎么把警察都招来了?还嫌不够乱吗?”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季策就把电话挂了,刚才发生的事只留给他凭空想象。
从后门离开酒店之后,季策没有盲目的到处去找。
苏槿言没有仇人,如果她的失踪是人为的,那么那个人一定不是冲着她。
坐以待毙不是季策的习惯,一想到苏槿言可能被人绑架,他就忍不住的担心,那个傻丫头一定很害怕。
车子开到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苏槿言被拉了下来,那人粗鲁的推着她的肩膀,“给我进去。”
这里似乎废弃很久了,地上乱七八糟的,而且现在是半夜,郊外连个人影都没有,阴森森的特别恐怖。
苏槿言被推着上楼,一路跌跌撞撞的,她却一声都没吭。
那个人似乎是在这里落脚,居然连应急灯和吃的都有。
他开了瓶水喝了一口,然后坐下来吃东西,完全没有要管苏槿言的意思。
苏槿言坐在旁边看着他,她从酒店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跟着她吗?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里?
“你是谁?”
那人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苏槿言又问,“早上偷袭四少的人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姓季!”
那人终于给出回应,阴森的目光看向苏槿言,“他该死,所有姓季的人,都、该、死!”
“啊!”
苏槿言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想往后退结果胳膊肘撞上了水泥墙面,疼的她鼻子狠狠一酸。
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眼神?
他说他是从地狱归来的人,现在苏槿言有些信了。
或许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一些事,让他恨透了四少恨透了季家,可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
在苏槿言的认知里,只要大家都能心平气和的坦诚相待,就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毕竟这是个和平的年代。
一直到后来她自己亲生经历了,才明白有些事不是一句解释,或者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好在那人也没有要虐待她的意思,吃饱喝足就靠在一旁睡了。
苏槿言担惊受怕了一天,这会儿听着远处树林里的虫鸣,靠着冰冷的水泥,想着季策慢慢入睡。
梦里到处都是无助,苏槿言一直在奔跑,跑的精疲力尽,感觉才刚刚睡着就被人踢了一脚,“起来!”
外面天还没亮,只能看到工厂的轮廓。
苏槿言跟着那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面的树林走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这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走了很远,走到树林深处的时候,天渐渐亮了,视线里已经看不到那个废弃的工厂。
看到那人停下来,苏槿言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他长得不错,就是左边耳垂到脖子上有一道疤,像一条恶心的蜈蚣趴在脖子上,看着有些吓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槿言视图躲开他的手,却还是被他抓住绑在树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苏槿言挣扎着,可身上的绳子很紧,她整个人被捆的像个木乃伊一样。
苏槿言叫了几声就被塞住嘴巴,看到那人躲到暗处,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拿她当诱饵,等四少来救她的时候趁机偷袭。
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这一刻苏槿言特别希望季策不要来,虽然她很害怕,可是她更不希望四少冒险。
四少,不要来。
就在苏槿言被绑在树上时候,季策通过自己的方式一路追查到这里。
这么明显的漏洞,对方明显是故意引他来,然后他顺着废弃工厂里的痕迹,一路追踪到树林。
“我来了,出来吧!”
“你在威尼斯找的那个佣兵团已经被我灭了,昨天捅了我一刀的蠢货也被我送上西天了,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露面吗?”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苏槿言激动地伸着脖子,可惜嘴巴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季策听到声音跑过来,看到被绑在树上的人大喊一声,“槿言——”
“唔唔……”
四少,别过来,快走!
苏槿言拼命的朝季策打眼色,可惜这人根本没注意,他现在眼睛里只有那个被他连累的女人。
季策走到苏槿言面前,看着她青色的眼底,心疼的摸着她的脸,“别怕,我马上就来救你!”
季策拿掉苏槿言嘴里的布,手上的瑞士军刀刚碰到绳子,就听到两个声音同时说。
“四少小心!”
“别动,把你的手举起来!”
人没救到反而成了阶下之囚,季策丢了瑞士军刀慢慢举起手。
感觉着那人拔他枪后腰的枪,还有心思笑着安慰苏槿言,“别怕,爷马上就能带你回家了。”
苏槿言被捆着动不了,着急的看着季策,“四少,四少……”
被人拿枪顶着头,季策居然还有心情帮苏槿言擦眼泪,“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呵,真不愧是四少,够情深的。”
那人讽刺的说:“在担心别人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老、四!”
“季琛!”
季策似乎丝毫不担心他手里的枪,强行转过身看着他,眸色阴沉,“我猜得没错,果然是你!”
季家老三季琛,摘掉头上的鸭舌帽,刚毅的脸上依稀能看出以往的俊朗,只是那双眼睛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这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季策心里并没有同情的成分,只是有些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拆穿你鬼把戏的是老二,把你发配边疆的是老大,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去找他们报仇,干嘛老跟我过不去?”
“跟你没关系?呵这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季琛冷笑,“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你出卖了我,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要杀季擎笙,然后故意引我上钩?”
说到那件事,季琛有些激动的怒视着季策,“老大太偏心了,凭什么你犯了错就能被原谅,每天过着灯红酒绿的奢侈生活,而我却要被收回一切,包括这个姓,凭什么?”
“凭什么?哈哈,你问我凭什么?”
听到这话季策真的是要笑了,而且笑的格外张狂,一脸鄙夷的看着季琛,“就凭我身上流着季家的血,而你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种!”
季琛看着季策,然后突然爆笑出声,笑的眼角眼泪都流了下来,却还在不停的笑。
他说:“老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却蠢到家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季策话里有话,季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沉着脸说:“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看到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季琛笑的充满同情,只是眼底的嘲讽却挡也挡不住。
“你说我是野种,你以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至少我一直知道自己是被季家领养的,而你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个被强/奸生下来的孩子,还真以为自己身上流着多么高贵的血统,被丢弃在外面生活那么多年,却还把仇人当爸爸,被仇人的儿子呼来喝去,老四,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听到季琛的话之后,季策双眼充血,拳头上青筋暴起,“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想让我跟老大他们反目,做梦!”
他虽然是私生子,却是妈妈最爱的宝贝,如果是被强/奸才生下的孩子,妈妈应该恨他才对。|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而且在季策的记忆中,那个男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妈妈眼睛里的光,那是她爱着的男人。
以前他恨季家,是因为那个男人只接受他,却不肯接受妈妈,最后害的她郁郁而终,所以他才要报复。
他怀疑过很多事,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为了季家他失去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是季家的种?
怎么可能?
“其实你也不敢确定吧!”
季琛看出季策的犹豫,趁机抹黑季家,“季擎笙一直高高在上,从来没拿你当兄弟看过,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
“跟我合作吧老四,只要我们两个联手,里应外合一定能把季擎笙拉下马,到时候整个季家就是我们的了。”
季琛现在走投无路才会来找他,季策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鬼话?
“你用不着在这里挑拨离间,看在兄弟一场,我今天可以放过你,趁老大没发现你之前赶紧走吧!”
以前三番五次想杀他的人,他是疯了才会跟他合作!
言尽于此,季策捡起地上的刀,走过去给苏槿言松绑,似乎完全无惧于季琛手里的枪,“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恨了,你也该试着放下,毕竟仇恨容易让人迷失。”
这一刻的季策,眼睛里的轻松让季琛惊讶,不知道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他放下仇恨。
季策拉着苏槿言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勒痕,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老大饶你一命是他仁慈,如果换了是我,你今天根本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见他态度这么坚决,季琛的脸色难看的要命,抬起手里的枪问,“你当真不愿意跟我合作?”
季策把苏槿言拉到自己身后,“我说过,我已经放下了。”
季琛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人引过来,结果到头来却只换来一句‘放下’,让他怎么能甘心?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季策显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冷笑着说:“就怕杀了我之后,你也活不长!”
他太了解季琛了,这个人野心大胆子却很小,绝对不舍得跟他同归于尽,否者也不会故意引他来这里。
想杀他,又想跟他合作,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矛盾,如果他有必死的决心,也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鄙视,季琛握着枪的手轻轻颤抖着,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季策毫不在意的说:“你要开枪就快开,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
这是**裸的讽刺,季琛受不了的大吼一声,紧跟着‘砰’的一声枪响,旁边的地面出现一个弹孔。
“啊!”
碎石打在小腿上,苏槿言吓得尖叫一声,惊恐的看着季琛手里的枪,希望四少的激将法有用。
而事实证明,季琛虽然嫉妒季策,却没有直接杀掉他的勇气,否则当初也不会找杀手去杀他了。
季琛不否认自己有杀他的想法,不过有件事他必须得说清楚,“你在威尼斯的事不是我干的,还有昨天刺伤你的那个人,跟我没有关系!”
他的话让季策感到意外,毕竟他查了这么久一直没查到幕后黑手,如果不是季琛,那还能是谁呢?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季策不愿意深究,潜意识里选择相信季琛的话,“看在兄弟一场,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跟老大他们作对,别忘了他背后还有一个恐怖组织。”
言尽于此,季策拉着苏槿言离开。
他们走后没多久,季琛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表面上来看,这段时间公司遇到的麻烦,还有季策个人遇到的危险,似乎都跟季琛无关。
没有线索也找不到动机,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
酒店那么一闹也回不去了,季策只好去别的地方落脚。
安顿好之后,季策打电话给雷涛,让他把行李送过来。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季策的伤口恶化的厉害,高烧39.8℃,吓得苏槿言差点叫救护车。
雷涛来送行李的时候,看到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来指望他能办件正事,结果还是来谈情说爱的,还把自己给弄成这副德行,死性不改!
雷涛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面色不善的看着苏槿言,“他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苏槿言内疚的不得了,可今天这件事分明就是四少的家务事,她也不方便跟别人说,于是低着头不吭声。
雷涛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在意大利是因为你,现在又是因为你,你到底还要连累他到什么时候?”
“我……”
被这样质问苏槿言跟内疚了,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不是故意的……
“阿策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雷涛似乎真的很看不惯她,面无表情的说:“我下午要去跟海关交涉,就不过来了,你好好照顾他。”
“哦!”
雷涛走了,苏槿言有种被老师放过的感觉,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
刚才医生来过了,给季策打了退烧针,现在睡的正香,根本没有察觉有人坐在床边。
想到今天早上在树林,他跟那个脖子上有疤的男人的对话,苏槿言的心里简直就是惊涛骇浪。
那个男人好像是四少的哥哥,又好像不是。
而且他们说的什么驱逐和仇恨,什么是季家的人不是季家的人,信息量太大苏槿言听的一知半解。
让她非常好奇,不知道季家是怎么样的存在?
而此刻,因为季琛的一番话,季策陷入了小时候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瞧,这就是那个新来的野种,听说他没有爸爸,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们胡说,我才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有爸爸。
那你爸爸在哪儿?
我爸爸在……
那时候的季策还很小,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被人嘲笑之后就哭着跑回家问。
妈妈,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我没有?
每当这个时候,季策的妈妈就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季策,小策乖,你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
从小到大每次问起爸爸的事,她就用这句话来搪塞,久而久之季策就不再问了。
后来别的孩子嘲笑他没有爸爸,季策已经不再悲愤也不再哭泣,而是用拳头打的他们痛哭流涕。
一次不服打一次,两次不服就打两次,总之一直打到服为止!
从那时候起,季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想不被人欺负,就要比他们更强大。
所以即便有人跟他妈妈告状,罚他跪在院子里反省,季策依然不肯认错,因为他根本就没错。
季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野孩子,打架斗狠成了他的家常便饭,而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到那个男人出现。
小策乖,去了季家要听爸爸的话,妈妈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不,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
傻孩子,你不是一直问我爸爸在哪儿吗?现在爸爸来接你回家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不——
他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我不要跟你走,妈妈救我……”
睡梦中的人好像在做噩梦,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不停地扭动挣扎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是你害死了我妈,是你们,既然容不下我们母子为什么还要接我回来?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四少你怎么了?”
苏槿言摇晃着他的手臂,试图把他从噩梦中叫醒,“四少醒醒!醒醒!”
季策惊厥的睁开眼睛,那一瞬眼角有泪滑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妈妈了,记忆中她的样子已经有些模糊。
苏槿言摸了摸季策的额头,虽然打了退烧针可还是很烫,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要找个医生仔细检查一下。
如果不能去医院,那么只好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四少,不然还是让靳医生过来一趟吧!”
听到苏槿言的话,季策黑眼珠转动了一下,仿佛才刚刚从梦中惊醒,“我梦到我妈妈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进过我的梦里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苏槿言听着却有些鼻酸,她太能了解那种思念亲人的痛苦。
“别难过了。”
苏槿言轻轻抱住季策,“不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动摇,也不要觉得孤单,因为我一直在。”
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孤单,在睁开眼睛之后,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时的无助,是季策最不愿意面对的。
他抬手抱住苏槿言,“说你爱我!”
“我爱你!”
苏槿言的毫不犹豫,填满了季策内心的空虚,他把头埋在软软的秀发,“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就算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
“我保证!”
【柠檬:今天去医院跑了一天身心疲惫所以更得晚了,见谅……】
货船夹带毒品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说是栽赃陷害也找不到证据,毕竟东西是在他的船上找到的。
这次被人占了先机,这个亏季策是吃定了。
最快的办法就是花点钱,然后找个人来背黑锅。
本来按照季策的习性,这个锅他肯定是不背的,可这次季琛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虽然没有答应季琛的合作,可他在季策的心里,种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让他夜不能寐。
季策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当初想抢季擎笙的位置,也一直是明着来的,不像季琛能沉得住气。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里的事解决掉,然后回去找老大问清楚。
回h城的航班上,季策看上去很疲惫,苏槿言知道他有心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从机场出来,雷涛去取车,苏槿言陪季策在门口等,然后有一辆悍马开了过来。
“四少!”
车上下来个人,恭敬的站在季策面前,“季先生要见你,四少请上车。”
季擎笙的耳目果然很多,只怕季琛一回国就被盯上了,都说了不要跟他作对。
季先生有请,就算是季策也不能拒绝,他转头看着苏槿言,“等雷涛来了让他送你回去。”
苏槿言对季家的一切都很陌生,尤其在经过这次的事之后,就更觉得季家不简单。
于是就抱着季策的胳膊说:“四少,我跟你一起去。”
除了是他的秘书之外,她还是他的女朋友,他身上还有伤,让她怎么能放心?
带她回去意味着什么,季策心里很清楚,他看着她,眸光暖暖的,“就这么急着见家长?”
苏槿言这才反应过来,娇羞的低着头辩解,“人家还不是担心你。”
不过害羞归害羞,苏槿言的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她想要了解四少的一切,包括他的家人。
那天见到的那个就算了,那个人太凶了。
听到季策让人把行李拿到车上,苏槿言脸上的红晕蔓延着,头低的都快看不见脸了。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了。”
季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故意说她,“还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爷是伤员吗?扶我上车。”
“哦哦!”
上了车,苏槿言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双眼睛不停地往季策那边瞟,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季策不睁眼睛都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听他这么说,苏槿言犹豫了一下问,“四少,你家都有什么人啊!见面之后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季策睁开眼睛看着她,“一会儿去见的这个人是我大哥,他是个面瘫,整天就爱装酷,不用理他。”
苏槿言:“……”
对于自己的家人,四少似乎不愿意透露太多,苏槿言只能继续保持好奇心。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些隐在林间的建筑,是一处私人山庄。
苏槿言趴在窗户上说:“这地方我在网上见过,好像是什么大人物住的地方,有人路过拍了几张照片,神神秘秘的。”
季策闻言冷笑一声,“他那个人就是爱故作神秘。”
很快苏槿言就明白季策的意思了。
车子开到私人山庄,门口居然有人站岗,车辆出入居然还要看通行证,就跟要面见国家领导人似的。
进了山庄之后,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还有外国面孔,不过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
莫名开始紧张,有种进宫面圣的错觉,四少这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啊?
车子开了几分钟才停,来接他们的那个人拿起对讲机,“四少他们已经到了,季先生在哪里?”
很快对讲机里传来回复,“季先生马上就下来了,你先带他们去客厅。”
“好的。”
那人放下对讲机,转头看着季策,“四少……”
“我耳朵没聋!”
季策最烦季擎笙整这一套,朝苏槿言伸着手说:“宝贝儿,扶爷下车,爷带你去见见咱们这位季先生。”
多么明显的讽刺,苏槿言假装没听懂,扶着季策下了车。
山里的空气特别清新,山庄的设计也特别合理,苏槿言看着周围发出感慨,“这里好漂亮啊!你大哥很有品位啊!”
季策最听不得别人夸季擎笙,俊脸一下子就黑了,“喜欢你可以留在这里!”
受了伤还要闹别扭,不过就说了一句‘有品位’,他就跟个小孩子似的,甩开苏槿言的手自己走。
“四少等等我!”
苏槿言连忙追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扶着他,“你腰还没好,别走那么快。”
苏槿言发誓,她说这话真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旁边那人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季家的人真奇怪!
到了客厅,全都是古典的装修风格,有点像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苏槿言坐下之后,好奇的四处看着,所有的陈设有条不紊,没有一处觉得多余,显然这里的主人很注意细节。
还有墙上的那些画,就连一个不懂画的人看了,都觉得很舒服,不像四少做什么都只顾自己享受。
苏槿言越发的觉得,这个山庄的主人很有品位,不过这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有人又该闹脾气了。
“季先生!”
“人到了吗?”
“到了,就在客厅。”
楼上传来几句简答的对话,吸引了苏槿言的注意,她不再左顾右盼,一双眼睛紧盯着楼梯口。
季擎笙下来了,蓝色的眸子轻轻转动着,目光略过季策,然后停在苏槿言的脸上。
砰砰,砰砰!
苏槿言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看着那个混血的男人,感觉呼吸好像被他眼睛里的海洋夺走了。
那种惊艳的感觉,比见到苏沫老公的时候还要强烈,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帅,还因为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就像一个贵族,没错,就是贵族!
“你就是老四喜欢的女孩子吧!”
季擎笙显摆着他那双大长腿,走过来低头看着苏槿言,“我叫季擎笙,很高兴见到你。”
“你,你好!”
苏槿言说话又开始不利索了,握着那双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手,“我叫苏槿言,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你高兴个屁啊!”
季策打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敲着她的脑袋严厉批评,“苏槿言,你当爷是死的吗?谁让你盯着别的男人两眼放光的。”
“我哪有……”
苏槿言揉了揉脑袋,小声的辩解。
尴尬的视线都不看看季擎笙,心说四少你少装了,路上看到超级无敌大美人,难道你不会多看几眼吗?
季策被她的半死,那边季擎笙却不赞同的说他,“老四,对女孩子不要这么粗鲁。”
一句‘关你屁事’都到嘴边了,看到那双看似温和,却没有一丝温度的蓝眸,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我就这么粗鲁怎么了?谁让我有娘生没爹教呢?”
这话听着倒有几分赌气的意思,季擎笙摇摇头,目光温和的看着苏槿言,“苏小姐旅途劳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热水和换洗的衣服。”
说完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对旁边的人说:“带苏小姐去房间。”
“是,季先生!”
那人朝季擎笙弯了下腰,侧身看着苏槿言,“苏小姐,请跟我来。”
第一次到人家家里就去洗澡,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苏槿言对这一变故有些茫然,表情傻傻的看着季策,“四少,我要去吗?”
季策刚好也有支开她的意思,嫌弃的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然而就在苏槿言离开之后,季策被袭击了。
前面说了他‘腰’不好,就在他打算坐下歇歇的时候,季擎笙的手突然伸了过来,然后按在他的伤口上。
“嗷……”
猝不及防之下被偷袭,伤口灼热的疼痛让季策红了眼。
刚卯足了劲打算反击,结果人家已经收回手,漫不经心的转身走开了。
我靠靠靠!
“云昭就在外面,一会儿让她进来给你看看!”
季擎笙坐在朝门的位置,看着一脸便秘的季策说:“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做的?”
季策黑着脸走过来,心里把季擎笙骂个半死,这家伙肯定是吃外星人的米长大的,所以关心人的方式这么‘独特’!
“没有!”
提到这事儿季策就郁闷,他一直以为是老三在背地里捣鬼,结果老三只是想拉他入伙。
可除了老三之外,还有谁这么恨他,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老三/去找你了?”
“……”
季策表面上勉强还能保持平静,心里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看着季擎笙的眼神格外无辜,“你说谁?老三?”
季擎笙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淡淡的点了下头,“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你这段时间小心点,如果他去找你。”
说到这里,季擎笙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季策,“记得告诉我。”
“……哦!”
被那双眼睛盯着还是很有压力的,一直到季擎笙移开视线,季策才松了口气。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怒骂道:“靠,季擎笙,你又把自己当爹了是吧!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柠檬:这两天的章节末尾有些问题,后台已经改过来了,除了纵横别的地方应该还是原样,不过出入也不大,有兴趣的可以到纵横重新看一遍。】
苏槿言被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门口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到她来连忙把门打开。|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苏小姐,里面请。”
苏槿言进去时候,好奇的看着那个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姓苏啊?”
不止她,好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谁,为什么?
很快那个女人就帮她解惑了,“苏小姐来之前,季先生就已经吩咐过大家,说您是季家的贵客。”
边说边引着苏槿言朝里走,“水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浴室里所有的用品全都是新的,苏小姐可以放心使用。【武动乾坤漫画/】。”
听到这里,苏槿言感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四少的大哥也太用心了吧!
苏槿言洗完澡出来,只觉得身心舒畅,这一路的疲劳缓解不少。
怕季策等着急了,她头发没吹干就出来了,却没看到之前那个女人,于是就自己下了楼。
“我的天,这是谁给你包的伤口?你这样能好的了才怪!”
客厅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让苏槿言加快了脚步。
苏槿言没看到季擎笙,只看到四少坐在沙发上,有个女人蹲在他面前,两只手环着他的腰。
“偶买噶!”
那个女人惊呼,“这伤口谁给你缝的?他是白痴吗?”
“季、云、昭!”
季策拿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说:“我的伤自己能处理,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就要把扣子扣上,被季云昭给拦住了,“什么叫不用我操心?到底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我不需要医生!”
季策已经有些烦了,抬头一看苏槿言就站在旁边,心一下子踏实了,“你把药给她,让她帮我上。”
季云昭回头看了一眼,“这谁啊?大哥新找的保姆吗?她又没学过护理哪儿会上药,还是我来吧!”
“谁说我不会?”
苏槿言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季云昭,“你不认识我?他们都说我是季家的贵客,我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
说到这里,苏槿言扫了季策一眼,“你是季家的医生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槿言,是
四少的女朋友。”
连保姆都知道的事,季云昭没理由不知道,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想让苏槿言出丑,没想到她居然反击了。
季云昭本来没把她当回事,现在却不得不多看她两眼,然后故作不屑的移开视线,“不要告诉我,这是她帮你缝的。”
季策用衣服盖住伤口,“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该哪儿哪儿去!”
先是被苏槿言打脸,现在又被季策嫌弃,季云昭漂亮的脸蛋有些难看,委屈的看着他说:“人家只是关心你。”
季策吊儿郎当的说:“那我谢谢你还不成吗?”
“你,你没良心!”
季云昭气跑了,好在药箱没拿走。
苏槿言蹲在她刚才的位置,低着头处理伤口。
这样的沉默完全就是蜜/汁尴尬,在伤口上贴好纱布,苏槿言想像之前那样帮他缠起来,却顺势被他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苏槿言轻轻挣扎着。
季策当然不会放开,亲了亲她的头发说:“宝贝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样子特别迷人。”
说完就想吻她,结果被她躲开了。
苏槿言的确在生气,跟别人欠她钱似的板着脸,“她是谁?”
季策说:“季云昭的爷爷是季家的管家,她爸跟我们家老头儿一起长大,临死前把这丫头托付给老季,老季为了让他安心,干脆收了她当义女,还让她改姓季。”
原来是季家的义女,那不就是四少的干妹妹?
按理说兄妹之情应该是很纯洁的,可是看她刚才看四少的眼神,那绝对不是一个妹妹看哥哥的眼神。
事实上季云昭喜欢季策的事,在季家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所以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这一刻苏槿言特别有危机感,于是就问季策,季家还有什么人她没见过?
真怕下次又来一个弟弟妹妹。
季策说:“老大你见过了,小五和沫沫你也认识了,算上那天在小树林见到的,就剩下一个老二,其他的都是旁系。”
说到老二季嵘峥,季策这些年深受其害,免不了咬牙切齿的诋毁一番,“老二跟老大是双胞胎,一个闷骚一个明着骚,季家最坏的就是他了。”
季擎笙居然还有个双胞胎弟弟,这让苏槿言惊讶万分,不过他都已经这么完美了,弟弟调皮一点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苏槿言现在最介意的,还是季家这个干女儿,一脸幽怨的看着季策,“你每次回家她都这样对你上下其手吗?”
噗……
季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手指戳着她的脑袋说:“苏槿言,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的都是什么?狗血肥皂剧吗?”
还‘上下其手’,亏她说得出来。
看季策一副不自知的表情,苏槿言深深为之担忧,四少对感情方面的事怎么就这么迟钝呢?
想到刚才季策被占了便宜,苏槿言着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她喜欢你,你以后不要单独跟她相处。”
“……”
这句话季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跟他说季云昭喜欢他?
他姓季她也姓季,如果两个姓季的能走到一起,当初他就拼命去争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行了别瞎操心了。”
季策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我找老大还有点事,你自己去外面转转,等我办完事过来找你。”
刚才季擎笙接了个电话就一直没回来,人八成是在书房,季策直接敞着衬衫找他去了。
外面风景很美,就连那些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墨镜的人,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怕了。
苏槿言闻着花香,暂时忘记了那点不愉快,在山庄里四处闲逛着。
期间还有人问她要不要代步车,被苏槿言婉拒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无论她走到哪里,后面都跟着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保护她还是监视他。
让苏槿言惊喜的是,她居然看到几棵木槿树,虽然还没到木槿花开的季节,可是看到这些树依然很亲切。
“真是土包子,对着一堆乱七八糟树也能笑的这么白痴。”对贵客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也只有季云昭能说出口。
苏槿言抬头看着她,“这不是乱七八糟的树,这是木槿花。”
这句话看似解释,又不像是解释,季云昭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苏槿言已经转身离开了。
“苏槿言!”
季云昭追上来,怀疑的看着她,“你跟季策是认真的?”
苏槿言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我不太明白季小姐的意思。”
“你怎么可能不明白!”
季云昭有些着急的说:“季策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为什么她觉得,好像大家都知道四少喜欢的人不是她?
难道那个人也在季家?
苏槿言觉得这是个机会,停下来转身看着季云昭,“那个人是谁?”
“她是……”
季云昭之前一直在外面念书,对那几年发生的事不太清楚,她也是听别人说,季策喜欢上一个人,还差点为她送了命。
可那个人到底是谁,季云昭就不知道了,“总之那个人不是你!”
看来她也不知道,苏槿言有些失望的转身就走,心想就算不是我,那个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吧!
见她听说了这件事,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季云昭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想当初她听说了这件事,放弃了被保送出国的机会,提前完成学业回来,可惜季策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
苏槿言刚走出没多远,季云昭又追了上来,态度强硬的逼问她,“他的心里想着别人,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
不过这话就不用跟她说了吧!
对于这个人几次三番的挑衅,苏槿言也有些不耐烦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季云昭,“不管他心里想的是谁?我只知道他现在跟我在一起。”
这话听上去,真的特别像是在炫耀,就好像在说季策心里想着别人,可身体却选择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
而她作为季策的青梅竹马,悄悄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苏槿言走后,季云昭把怒火转移到无辜的书上,表情扭曲的说:“来人,给我把这些什么狗屁花树全都砍了。”
然而黑衣人在季家,就只听季先生一个人的吩咐,其他人就算是季家的少爷和小姐,他们也是纹丝不动。
苏槿言走了,季云昭在她手上吃了亏,心情本来就很不好,现在连这些下人都敢给她脸色看。
最后她怒不可置的说:“你们不肯动手是吧?那好,你们不来我自己来。”
季云昭也怪可怜的,把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一堆不会说话的树上。
看着她幼稚的行为,那些黑衣人全都静静的看着不说话,只不过她这样的行为,早已经有人上报给季擎笙了。
让她来给季策看伤的,这么任性的搞破坏可还行!
从山庄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苏槿言本来见到美男挺高兴的,结果发现自己多了个情敌。
至于季策,他每次见到季家的人就没开心过。
想起刚才在书房,他问季老头和他妈妈的事,结果被季擎笙训斥了一顿,说他越活越回去了。
季策上了车气还不顺畅,揉着胸口大喘气,“气死爷了!”
季策受了伤借口不去上班,苏槿言是他的私人秘书,就留在家照顾她,结果没几天雷涛就找上门了。
在季策家里看到苏槿言,雷涛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那天来接她的时候,他以为苏槿言是来帮季策收拾行李的,没想到他们已经同居了。
可能是雷涛嫌弃的眼神太直白了,苏槿言拿了钱包和钥匙说:“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转转。”
她一走雷涛就说:“你怎么还跟她在一块儿,那件事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季策掏了掏耳朵说:“什么事儿啊!”
雷涛说:“上次我们的货船出事,损失了一大笔钱,那个供应商就是苏远山介绍的。”
季策说:“是苏远山介绍的又不是苏槿言介绍的,你这么激动干嘛?而且你也只是怀疑,不也没查到证据吗?”
“你!”
雷涛真是要气死了,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这样的老板。
“苏远山那个人唯利是图,你这么相信苏槿言,就不怕他们父女两个联合起来图谋你的财产?”
“我说,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季策吃着水果看着球赛,嘴上漫不经心的说:“如果我连枕边的人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
“就像在公司,所有事都是你负责,我也没过问,难道我也要防着你?”
“可是苏远山……”
“苏远山是苏远山!”
季策叉了一块苹果塞在嘴里,“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如果真跟这个老东西有关,我不会放过他,不过我警告你,苏槿言是我的女人,不准动她!”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季策转过头看着雷涛,“别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下次见面对她客气点。”
“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雷涛一走,季策马上给苏槿言打电话,“宝贝儿,危机解除了,赶快回来给我做饭。”
苏槿言也没走远,回家换了鞋走过去问他,“四少,雷总好像很讨厌我,每次看到我就瞪我,为什么啊?”
球赛正到精彩的时候,季策眼睛都不带眨的,敷衍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小子内分泌失调,刚才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男人也会内分泌失调吗?
苏槿言想起季云昭对她的态度,有些怀疑的说:“雷总不会是同性恋吧!难道他也喜欢你?”
“咳,咳咳!”
一口苹果卡在喉咙,季策艰难的咳嗽着,泪眼模糊的捂着他的老腰,“疼,咳咳,伤口疼。”
苏槿言一下子慌了,端茶倒水外加顺气,好不容易才让他止了咳。
看到季策瘫软的躺在沙发上,一副受虐过度的表情,苏槿言内疚的不得了,跪坐在地毯上望着他。
“四少,你还好吗?伤口还疼不疼?”
“你说呢?”
一开口声音哑的跟老公鸭似的,气的季策用力敲她脑袋,“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以为你老公是人民币啊!公的母的都喜欢!”
“哦,痛!”
苏槿言捂着脑袋小声辩解,“本来就是嘛!不然他干嘛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你还说!”
季策手还没抬起来,伤口先疼了,指控的说她:“苏槿言,你这是虐待伤员啊!爷要疼死了。”
看他这样苏槿言一下子就急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躺着别动,我看看伤口。”
因为最近季策连番受伤,苏槿言担心再遇到什么状况,就跑到靳禹杰的诊所学了几天护理。
现在换药什么的,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揭开纱布一看,有一点点血迹从伤口里渗出来,应该是刚才咳嗽的时候弄的,好在没有裂开。
苏槿言给他换了一块纱布,帮他穿衣服的时候,手被抓着往下面带,“宝贝儿,爷这里也疼,帮爷揉揉。”
“四少别闹了。”
苏槿言把手抽出来,红着脸批评他,“靳医生说了,你腰上有伤,不宜做激烈运动。”
“我可以不动啊!”
季策可没有一点羞耻心,头枕着胳膊冲苏槿言抛媚眼,“这次爷让你在上面,你来动。”
苏槿言的脸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那简直都快熟了,娇嗔的骂了句‘不要脸’就跑了。
偏偏季策还在后面喊,“别走啊!这都好久没做过了,爷都要憋出病了!”
这个人受了伤还不老实,满脑子都是这些有色画面,真受不了他!
季策在家养伤这几天,苏槿言死活不肯睡在他房里,生怕他克制不住狼性大发,事实上她的担心是对的。
因为有天晚上四少实在忍不住,直接跑到楼上求欢来了。
而那次的后果就是,伤口出血感染,连着挂了两天的消炎药才下去,从那以后苏槿言睡觉就开始锁门了。
等到终于可以拆线的时候,季策一个电话把靳禹杰叫过来。
看着季策腰上歪七扭八的针脚,靳禹杰很不厚道的笑了,“四少,你真的不考虑去我那儿整个容吗?”
“我整个屁啊!”
季策一点不嫌弃腰上的疤,还故意恶心的说:“这可是我们家宝贝儿留给我纪念,像你这种没有女人的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如果换了别的时候,靳禹杰肯定要嘲笑他,不过这次他没有。
“四少,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张口闭口都是苏槿言,你现在是不是特离不开人家啊?出去买个菜都让你牵肠挂肚?”
季策恼羞成怒抬腿就踹,“滚你丫的!爷哪有你说的那样!”
而这一幕刚好被买菜回来的苏槿言看到,东西往地上一扔就跑了过去,“你别乱动啊!伤口还没好呢!”
可怜差点被踢到鼻子的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边无人问津。
因为上次被人陷害的事,雷涛把跟苏远山所有的合作都停掉了,在这一点上季策倒没说什么。
很快苏远山就坐不住了,联系不上季策,他干脆直接跑到公司来堵人,谁知道前台根本不让进。
“对不起先生,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我是来找我女婿的。”苏远山这会儿正急的焦头烂额,直接把自己岳父的身份搬出来,蛮横的进了电梯。
莫妮卡没拦住苏远山,只好给保安室打电话。
苏槿言也接到莫妮卡的电话,“苏秘书,有人闯上去了,你赶紧通知季总注意安全,保安很快就到。”
接到这个电话,苏槿言第一反应就是杀手又来了,慌忙跑到办公室,“四少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你快躲起来。”
季策说:“怕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他敢来爷就叫他有来无回。”
对于一个受了好几次伤的人,苏槿言可不愿意相信他的话,着急的拉着他说:“你在这里目标太大了,快走!”
“喂,别扯我衣服,都乱了。”
苏槿言和季策拉拉扯扯的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人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你们都在呢!”
“爸?”
看到苏远山,苏槿言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跟在他后面冲进来的保安组,她才回过味儿来。
莫妮卡说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老苏吧!
季策倒是没怎么惊讶,朝保安组的人摆摆手,“行了用不着这么紧张,不是什么恐怖分子,都出去吧!”
听到这话苏远山老脸一红,“我刚好路过就上来看看,槿言也好久没回去了。”
这话鬼都不信!
季策的冷笑让苏槿言觉得脸红,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惊动保安组的,何况莫妮卡也说他是闯上来的。
“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苏槿言拉着苏远山的胳膊往外走。
苏远山好不容易才见到季策,哪肯就这么离开,抽出胳膊说:“我们的事一会儿再说,我找四少有事。”
苏槿言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你刚刚不是说来看我的吗?我是四少的秘书,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老苏今天来公司闹了一出,让苏槿言觉得很丢脸,知道他来找季策肯定没好事,所以就想把他弄出去。
季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把人拉过来说:“行了别扯了,他这么大一坨你能扯的动?”
“可是……”
“别可是了。”
经过这几次的事,季策对苏槿言的感情早就升华了,宠溺的捏了下她的脸,“别苦大仇深的了,你也出去吧!”
“可是我爸他!”
“放心,我不会对他动手的。”
季策把苏槿言推到门口,还调皮的朝她眨了下眼睛,“他要跟我动手也不是个儿。”
苏槿言还想‘可是’,季策已经把门关上了,转过身已经是面无表情。
“我都没顾得上去找你,你居然还有脸找到这里来,老苏,真当四少的名号是白叫的是吧!”
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苏远山有点转不过弯,“不是,四少,你总要让我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柠檬:不知道是感冒还是中暑脑仁疼了一天,没办法集中精神,今天就这一章了,大家看完洗洗睡吧!】
人家女婿见了老丈人,那还不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可到了季四这里完全不是那回事。
只见他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翘着个二郎腿,还故意朝苏远山的方向喷了口烟,呛得老丈人眼睛直冒酸水。
“我问你,你是不是跟马来西亚那个供应商很熟?知不知道这次他在我的货船里夹了什么?”
苏远山的确认识那个供应商,还一起吃过几次饭,不过充其量也就是饭桌上的朋友,算不上熟悉。
这次是对方主动找到他牵线,中间给了很大的红利,苏远山见钱眼开,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看季策这么生气,苏远山也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他,“他该不会是借你的船走私货吧!”
“如果只是走私货也就罢了,可走私‘毒品’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季策弹了下烟灰,看着两腿发软差点跪到地上的人,“船在海关直接就给扣了,人赃并获,老苏知道这次我损失多少钱吗?”
“四少,这,这我不知道啊!”
老苏一下子就懵了,这怎么还扯上毒品了?
事实上季策损失的不止是钱,他还搭进去一个人,还被老大叫过去臭骂了一顿,因为季家的人有三不碰。
黄、赌、毒。
可能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父辈对这方面十分重视,所以在季家的家训中明确写了这条规定。
一开始也没人当回事,直到老三提出要开赌场创收。
那次的事,季策一直记忆犹新。
老大听说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大家都召回老宅,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枪丢到老三面前。
想开赌场,可以,自己废一条腿然后离开季家。
老三再牛叉,也不敢当众忤逆一家之主,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心里有没有想法就不敢说了。
季擎笙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当时就把话说死了,只要发现有人碰这三样东西,一经查实直接打断腿赶出去。
偏偏有人不信邪想浑水摸鱼贩/毒,结果被发现之后,季擎笙亲自废了他一双腿,然后把人赶了出去,谁求情都没用。
老大在这件事上那可是很有原则的,所以这次季策虽然是被栽赃陷害的,也还是被臭骂了一顿。
总结一下就是,被人搞也是蠢的,活该挨骂!
吃了这么大的亏,季策肯定不能罢休,一回来就让人去找那个马来西亚的富商。
至于苏远山这个中间人,看在苏槿言的面子上,季策一直没动他,没想到他今天自己送上门了。
见季策脸色阴晴不定,苏远山搓着手说:“四少,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你看我们两家这种关系,我总不会帮着别人来害自己女婿。”
季策睨了他一眼,“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哆嗦,你哆嗦个什么劲儿?一会儿你闺女进来还以为我欺负你。”
听他主动提起苏槿言,苏远山的老心脏定了定,能拿得住四少,这闺女算是没白养。
想伸手去摸茶杯来掩饰尴尬,结果摸了个空,才发现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连口茶都没喝到。
看到他的动作,季策笑了笑,“想喝什么?我帮你倒?”
“不,不用。”
苏远山哪敢让这位爷伺候,连忙摆着手说:“我不渴,一点都不渴。”
季策本来也没打算起身,听到这话又靠了回去,“说说吧!跟对方是怎么勾搭上的?细节都给我描述描述,包括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让苏远山老脸一红,“四少我……”
季策举着手说:“不用说了,我懂,你家里有美娇娘和老来子要疼,不多赚点钱万一老婆跟人家跑了怎么办?”
讽刺来的如此突然,苏远山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老脸又是一红。
都说四少是h城最大的恶霸,损人都不带脏字,今天算是彻底体会到了,所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还是说说正事吧!
苏远山干咳一声,“事情是这样的……”
两个人在里面一直没动静,眼瞅着半小时都过去了,苏槿言在座位旁边走来走去,几次想借口送水进去都忍住了。
雷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槿言鬼鬼祟祟的在办公室门口溜达,沉着脸说她,“你在这里干什么?季总呢?”
苏槿言还没来得及回答,雷涛又说:“听说有人闯进来了?连咱们四少的办公室都敢闯,谁啊?”
“……不是闯进来的,就是忘了预约。”苏槿言小声替苏远山辩解,“是我爸路过这里上来看看我,顺便跟四少谈点事。”
“你爸?”
雷涛眼珠子一瞪,顺口就说:“又来打秋风,真拿这里当慈善机构了,还嫌害公司损失不够大吗?”
虽然苏槿言跟苏远山之间有隔阂,可那个人毕竟是她爸,听到别人这样说她心里很不舒服。
而且他说的公司损失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一脸茫然的表情,雷涛讽刺道:“别装的一脸无辜,这次公司出事就是你爸从中间牵的线,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估计从中间捞了不少好处吧!”
苏槿言的脑子‘嗡’的一下,“我,我不知道,四少什么都没跟我说。”
“知不知道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雷涛冷笑一声推开门,苏槿言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里面苏远山刚说到对方约他吃饭谈合作的事,就看到雷涛走了过来,似乎来者不善。
“苏总来的正好,我正想问你点事儿。”
“阿涛!”
见雷涛一副卷着袖子要打人的架势,季策头疼的伸着腿拦住他,语重心长的说他,“你好歹是个有文化的人,做事要注意方式。”
雷涛气的甩下一叠资料,“你这位‘老丈人’可是了不起的很,最会浑水摸鱼,之前还苟延残喘的撑着他那个小公司,这才多久就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仗着跟你有点关系就到处炫耀,你以为他公司那些赞助怎么来的?”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把手伸到皇朝来,介绍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供应商,从中间抽成了吧!简直就是吸血鬼!说不定这次的事就是你们预谋好的,是不是想吞掉那笔预付款?”
看着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和文件,听着雷涛一句一句的指控,苏槿言的脸色一片煞白,“爸爸,他说的是真的吗?”
“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苏远山的脸憋得跟猪肝似的,满怀诚意的看着季策,“四少,你看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季策听了这半天,看着气的手脚发抖的人,“你这几天悄不声息的就是去搞这些去了?真够执着的!”
“我说了会找到证据让你相信。”
“我也没说不信啊!”
“四少……”
苏远山想辩解,季策打断他,“你先别说话。”
季策头疼的厉害,起身朝旁边的吧台走过去。
苏槿言跟过去小声问他,“四少,雷总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爸他跟别人合起伙骗你?”
季策喝了杯酒,在吧台后面揽着她的腰说:“宝贝儿,我头疼,你帮我揉揉。”
“回家再揉。”
苏槿言惦记着苏远山的事,“你还没回答我,我爸他是不是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这个嘛!”
季策故作深奥的想了想,说:“也不算很过分,其实都是我故意放的水,不然就凭他的本事哪能摸到鱼?”
“可是雷总他……”
“好了别整天‘可是’‘可是’的了。”
季策捏着她的手指,“生意上的事你不懂,也不要听雷涛危言耸听,我季四是什么人?放心交给我ok?”
“……好吧!”
把苏槿言哄出去之后,季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三个酒杯走过来,“不如坐下来喝一杯?”
英雄难过美人关,苏远山心想只要有他闺女在,四少肯定不会对他怎样,于是就放心的喝了一杯。
“嗯,四少这里的酒真不错,雷总你也尝尝。”
雷涛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少见多怪。”
不过四少亲手倒的酒,他也没胆子不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到这话苏远山也看着季策,然后就听到他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不能算在老苏头上,不过……”
苏远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到季策说:“这件事说到底跟你脱不了干系,不如这样,这次公司的损失就用你的钱补上吧!”
一听说损失要他来承担,苏远山顿时两眼一抹黑。
这笔钱他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公司好不容易才有起色,要是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前面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不是,四少,我没那么多钱!”苏远山打算哭穷。
季策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不管事卖血还是卖/肾,自己想办法。”
一旁雷涛冷笑着想,对付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就该用这种方法治他。
老苏一大把年纪了,当然不能卖血卖/肾,不过好在他还有别的可以卖啊!
苏槿言!
苏远山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讨好的看着季策,“四少,你不是喜欢我们家槿言吗?以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一直到替我还清这笔账,你看怎么样?”
季策本来还笑眯眯的,听到这话眼神慢慢开始结冰,“你的意思是,你要卖女儿?”
啪!
办公室里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苏槿言慌忙跑过去敲门,“四少,怎么了?”
“没事,手滑了一下!”
苏槿言不疑有他,回到位置上坐好。
而事实上此刻门里面的气氛非常紧张。
就在刚才,听说要让苏槿言抵账之后,季策怒摔了杯子,然后一把揪住苏远山的领带就要揍他。
“她是你女儿你这样对她,你还是人吗?难怪人家说有了后妈就等于有了后爹,”
被苏远山利用的时候,季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一拳下去差点没把老苏的牙打掉。
“我警告你,再敢说这样的混蛋话,我他妈就废了你!”
苏远山从皇朝离开的时候,嘴角有些乌青,一嘴的血腥味儿,怕被苏槿言看到他还故意用公文包挡着。
他一走苏槿言就跑到办公室,“四少,我爸这是怎么了?我的天,这里怎么搞成这样,你们打架啦?”
散落了一地的碎纸削,还有碎掉的玻璃杯,而季策就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嘴里叼着烟的样子痞帅痞帅的。
顾不上欣赏帅哥了,苏槿言转身要去找笤帚,就听到那个男人命令道:“别管这些了,过来。”
苏槿言避开满地的碎屑走过去,惊呼一声跌入沙发,然后迎接她的是季策灼热的唇,似乎要把她吞进去一样。
傻丫头,你老说我们是一样的人,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可怜?
季策抱着害羞的女孩儿,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毕业之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毕业旅行。”
苏槿言抓住季策穿过她头发的手指,两只眼睛憧憬的眯起来,“高三的时候看到别的同学参加毕业旅行,我还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呢!”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
季策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你这样说还真是让爷伤心,爷还以为你毕业之后最想做的,是给爷生个猴子。”
“啊!”
突然听到‘生猴子’这几个字,苏槿言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其实,那个,毕业旅行什么的不去也没关系。”
这心机也太明显了,季策忍俊不禁的挑着她的下巴说:“啧啧,脸呢?苏槿言,你还是女人吗?”
这种时候还要什么脸啊!
苏槿言害羞的把头往季策怀里钻,“别看,不给你看!”
季策‘哈哈’大笑着,然后仿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丫头,今天你爸可都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这算是求婚吗?
苏槿言娇羞的在他怀里抬头,却见季策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脑海中浮现出苏远山临走时怪异的表现,苏槿言终于想起进来的目的,有些担心的看着季策。
“是不是我爸爸给你添麻烦了?雷总说这次的事也跟他有关系,他害你损失了很多钱吗?我可以帮他还。”
有个聪明的女朋友就这点不好,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转移她的视线,结果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季策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都说了拿你抵债了,还是想想毕业旅行想去哪里,我好提前让人安排。”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
“去马尔代夫怎么样?正好我也可以趁机度个假好好休息几天。”
“还是不要跑那么远了,这周围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啊!”
“那,你来决定?”
“哦!”
苏槿言闷闷不乐的站起来,“再过十几分钟你有一个视频会议,我先去叫阿姨过来打扫一下。”
苏槿言不开心的原因季策很清楚,说到底还是因为苏远山。
这次放了他那么多血,这老家伙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不过这些季策不想让苏槿言知道,她的世界里不需要尔虞我诈。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毕业季来临了。
临近毕业,苏槿言的心情越来越激动,总觉得离开大学校园对她而言是一次选择,更是一次机会。
拍毕业照那天,苏槿言跟季策说好了,他们一起去见证这一刻。
可季策把她送到学校门口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很着急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只好先回公司。
下车的时候,苏槿言依依不舍,“那你还来吗?”
季策朝她打个手势,“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错过?去去就回。”
然而四少的‘去去就回’实在不太靠谱,眼看着照相机都快没电了还不来。
校园里吵吵嚷嚷的,苏槿言躲在角落里给季策打电话,“四少,你怎么还没来啊!我这里都快结束了。”
季策戴着蓝牙耳机,邪魅的歪着嘴角,“已经到你学校门口了。”
“哦哦,那你快点啊!”
“知道了。”
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大束玫瑰,是季策送给苏槿言的毕业礼物,惊喜当然不止这一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宝贝儿,我会让你记住这一天的。”
车子刚开进h大,电话又打过来了。
季策按了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语气轻快的调笑着说:“宝贝儿,别那么心急,你马上就能看到我了。”
“……阿策,你,你叫我什么?”
这声音分明不是苏槿言,季策收起笑意,“季云昭?”
旁边有个指示牌,电子工程系的教学楼就在前面了,季策仿佛已经看到苏槿言穿着学士服的样子。
想到那个女孩儿,季策的嘴角扬了扬,一只手摩挲着丝绒盒子,“我现在有事,你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季策说完就要挂电话,那边季云昭语气焦急的说:“等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跟你的身世有关的。”
“你说什么?”
季策一脚刹车踩到底,也幸好后面没车,不然肯定就是一场事故。
从见过季琛之后,他就一直在暗中查自己的身世,这件事只有他心腹的人知道,季云昭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像是察觉到他的疑问,季云昭主动解释说:“那天我听到你和大哥的谈话,知道你很在意干爹和你妈妈的事,所以就偷偷帮你查了一下。”
“季、云、昭,谁让你多事!”
季策的声音冷若冰霜,电话那头的人也有些忐忑,咬着唇说:“反正我查都查了,你到底要不要听?”
拙劣的激将法对季策没用,“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查都没有结果,你能查到什么狗屁东西,还是回家玩泥巴去吧!”
“哎,你别挂!”
季云昭急忙叫住他,“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不是季家的小孩,你跟大哥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一句话都把季策惊呆了,随即是无可抑制的暴怒,“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什么蠢话?”
“我是说真的,我有证据。”
季云昭也很着急,“这件事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电话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如我们见了面再说,好吗?”
季策突然想起一件事,季云昭的爷爷是季家的管家,她爸爸又是跟老季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
看着那束妖艳的玫瑰花,季策迫使自己移开视线,“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听说季策已经到了学校,苏槿言等不及跑去迎接,大老远就看到他的跑车。
苏槿言扶着学士帽,笑靥如花的朝他招手,“四少——”
然而跑车里的人却没有看到她,原地掉了个头就走了。
“怎么走了呢?”
苏槿言马上打电话给季策,结果对方的手机一直占线,打了十几遍都是一样。
没多久三个室友也跑过来,撑着膝盖喘气。
损友一说:“呼,呼,恋爱中的女人果然脚力飞快,在下佩服!”
损友二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探头探脑的问,“在哪里?在哪里?我们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钻石王老,哦不,我们亲爱的妹夫在哪儿呢?今天晚上打算带我们去哪里嗨啊!”
只有林小涵还算正常,见苏槿言脸色不太对劲,于是就问她,“你怎么了?没看到四少吗?”
苏槿言说:“看到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就走了。”
“纳尼?”
“走了?”
有情况!
两个损友对视一眼,然后损友一先开了脑洞,“会不会是突然接到前女友的电话,然后闹自杀要见最后一面什么的,所以四少才这么着急的离开?”
损友二说:“也可能是前前前女友,毕竟咱们四少的风流债不少嘛!”
林小涵受不了的打断她们,“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添乱了?没看到槿言烦着吗?”
“我们这不也是想逗槿言开心吗?”
她们也是好意,苏槿言心里明白,挤出一丝笑说:“我没事,可能他有什么急事,等见了面问清楚就好了。”
“说的没错!”
损友一扒着苏槿言的肩膀,继续脑洞大开,“没准儿四少是先回家布置现场准备求婚了呢!”
损友二扒着她另外一边肩膀,“在一个摆满蜡烛的房间里……”
“呸呸呸,什么摆满蜡烛,求婚应该是摆满玫瑰才对。”
林小涵看得出苏槿言心里难受,把她从两个损友手里抢过来,“走了走了,回去接着拍,同学们还等着我们合影呢!”
而此刻的季策,开着跑车在街道上逆向行驶,一路横冲直撞的朝城外开去。
路上的车为了躲开他的车,纷纷选择了自杀式碰撞,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次事故造成道路瘫痪,很快电视上就有报道了,说这是近几年内最严重的一次连环车祸,现场简直是惨不忍睹。
不过肇事车辆却拍的很模糊,车牌那部分还特意打了码,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车主的身份。
不是季家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不,我不相信,这肯定不是真的!
妈妈不会骗我,不会的!
就在交通大队满大街寻找肇事车辆的时候,季擎笙已经开着车离开h城了。
季擎笙这几天不在国内,山庄的守卫少了很多,季策老远就开始按喇叭,一路横冲直撞的开到院子里。
“季云昭!给我出来!”
季策停了车,车门都不关就跑到屋里找人,从客厅找到楼上,一间房一间房的踹门,“给我出来!”
“四少!”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季策把一个古董花瓶扔了下来,站在楼上大吼,“都给我滚出去!”
季擎笙不在,季策就是这里的老大,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不过出去之后就马上跟季先生告状去了。
四少凶神恶煞的闯到山庄,好像在早云昭小姐,还‘不小心’砸了很多东西。
随他砸?
好的,我知道了,季先生请放心!
季策越是着急就越找不到季云昭,最后连保姆都被他揪出来了,难道是那个女人在耍他?
“没有人可以耍我!”
季策面色阴沉的回到院子里,从车上找到手机给季云昭打电话,“该死的,你到底在哪里?”
季云昭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到山庄了,心虚的回头看了看,“我改变主意了,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
“你他妈的是在耍我?”
季策简直要杀人了,一巴掌拍在车顶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你在哪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手机里传来跑车警报器的声音,季云昭悄悄吞了口口水,“我,我快到酒店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不要再出状况,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季策声音冷的吓人。
季云昭连说‘知道了’,然后就把要去的酒店地址发给季策。
发完信息,季云昭嘴角微微翘起。
ok,第一步计划成功,那么可以开准备实施下一个步了,阿策,你就等着看吧!
等到季策开着车跑到酒店,季云昭已经舒舒服服洗了澡,躺在酒店看电视。
听到敲门声,季云昭跑去开门,笑靥如花的看着门外面的人说:“阿策,你这么快就来啦!”
季策面色阴沉的看着季云昭,“你最好是有足够的证据,否则我会把你和这家酒店一起烧成灰!”
他的脸色太可怕了,就算是从小在季家长大的季云昭,也有些吃不消那样一双眼睛。
想起刚才看到的新闻,季云昭也不禁有些担心,她到底放出了怎样一个恶魔啊!
想到自己的计划,季云昭定了定心,笑着去抱他的胳膊,“你先别着急,进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季策把胳膊抽出来,冷‘哼’一声走了进去。
看到桌子上有酒,自己倒了一杯就喝,“我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被你用完了,所以你最好长话短说。”
桌子上不止有酒,还有牛排,白色的蜡烛,粉红色的双人床……
这些都是情侣套房的赠送,只是季策现在在气头上,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你先别着急嘛!”季云昭走过去,两手抱胸靠在桌子上。
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季云昭一双眼睛里全是爱慕,“老实说,我就喜欢你这样不管不顾的样子,特别男人。”
“靠!”
季策低咒一声把酒杯扔在地上,动作粗鲁的抓着她的胳膊,“老子来这里不是跟你谈情说爱的,说,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到底从哪儿听来的?”
他手劲儿太大,季云昭疼的牵起眉头,红着眼眶央求他,“阿策,你轻点,你弄疼我了。”
季云昭跟季策差不多年纪,这些年学医她自己也很注意保养,看上去就跟刚毕业的大学生差不多。
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表情,季策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只是语气还一样的恶劣,“怕疼就快说。”
见他心软了,季云昭心中一喜,伸手抱住他说:“阿策,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你给我松开!”
季策拎着她的脖子把人拉开,双目通红的看着她,“你到底说不说?”
看得出他真的很着急,可越是这样,季云昭就越有把握。
“那天听到你跟大哥的话之后,我就回家问我妈了,虽然她一口咬定你就是干爹的儿子,可是我是她女儿,我能感觉到她在撒谎。”
听到这里,季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跟你说了什么?她凭什么说我不是季家的孩子?她有什么证据?”
他真的太紧张了,激动的面部肌肉都在抽搐,季云昭忽然有些担心,如果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爸爸的遗物,里面有有些旧报纸,还有一本日记,上面有提到你的身世。”
季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说:“写了什么?上面写了什么你说啊!说啊!”
季云昭没有说上面写了什么,而是势在必得的看着季策,“日记本已经被我藏起来了,所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这套路季策很懂,松开她问,“你有什么条件?”
季云昭就在等这句话,故作姿态的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
季策拿她没办法,握了握拳头,最后还是妥协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现在可以说了吧!”
然而季云昭对这个吻很不满意,指着自己的嘴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啊!我说的是亲这里。”
季策脸色一沉,“季云昭,你不要太过分了。”
季云昭一脸无辜的说:“这就过分了?可是我看那些花边新闻上,你不是经常搂着那些女人卿卿我我?难道我没有她们好看吗?”
“这不一样,你和我都姓季,你知道这叫什么,这件乱论!”
“你少来!”
季云昭可不吃他这一套,娇笑着说:“别说我不是季家的人,就算我是你也不是,所以你担心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季、云、昭,你到底说不说?”
季云昭笑着说:“你亲了我就说。”
季策看了她一瞬,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吗?”
看到季策转身要走,季云昭急忙叫住他,“别想找我妈,她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肯说,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看到季策脸色变了,季云昭又说:“而且我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出国旅游了,你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她的。”
她就是故意的,看着季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又说:“你不是号称女人收割机吗?怎么连你亲我一下都不敢吗?”
“你这个女人是脑子有问题吗?”
季策真是有想打她的冲动,“你就这么贱吗?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不找,非要盯着自己的兄长。”
听到季策的这番话,季云昭的眼睛湿了,这些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我就是盯着你了,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怎么了?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现在只是让你亲我一下,就这么难吗?”
季策就烦女人哭,看到她哭了,心里异常的烦躁,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桌子上。
“你他妈还有脸哭,我让你喜欢我了吗?突然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现在又给我出难题,你要不是个女的老子早就打你了。”
季云昭今天也是铁了心,咬着唇看着她,“反正你不亲我我就不说,死都不说。”
季策真的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举起的拳头几次都差点挥过去,结果还是松开了,“要我亲你是吧!好,我亲!”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季策走过去,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动作粗鲁的低头吻住她。
然后他还来不及退开,尝到甜头的季云昭已经抱住他的脖子,“你给我松开,唔,松开!”
被迫跟人接吻,这绝对是季策人生中的一大耻辱,他嫌弃的用袖子擦了下嘴,怒视着季云昭。
“现在可以说了吧?”》≠miào》≠bi》≠gé》≠,
季云昭还陷在刚才那个吻你不能自拔,听到他的话马上就说:“我还有一个条件,跟我结婚。”
“什么?什么?”
季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然后就被季云昭成功偷袭了,“我说,我们结婚吧!”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关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站在门口,不敢相信的捂着嘴,看着还抱在一起的人,“你们,不要脸!”
“槿言,你听我解释!”
季策想去追,季云昭从后面抱住他,“阿策别去,只要你不去,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我什么都告诉你!”
季策的突然离开,让苏槿言有些担心,她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四少不会不接她电话的。
就在苏槿言为季策担心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短信上是一个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说四少就在那里,让她马上过去。
虽然也有些怀疑,可苏槿言现在急着想见季策,所以换了衣服就去了酒店。
到了门口,苏槿言发现门没关,刚走过去就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们结婚吧!”
很想骗自己是走错房间,可是当推开门,看到季策和季云昭拥吻的画面,苏槿言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从酒店跑出来的时候,苏槿言觉得天都要塌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是她听不见,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还有季云昭的那句话。
四少要结婚了,跟别的女人。
说好陪她去毕业旅行的,说好以后会跟她结婚,然后生很多很多孩子的,明明都说好了不是吗?
“骗子,季策你是个大骗子!”
此刻的苏槿言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小孩儿,流着泪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灵魂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彼时苏槿言坐在桥上,看着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际。
这里是她小时候经常跟妈妈来的地方,那时候周围还没有这么多的房子,可以看到大片的田地,还有涓涓流水。
为什么要亲别的女人?
为什么不追出来解释?
你明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信的,我那么相信你。
“四少……”
“我爱你!”
“我说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也只有在没有人的地方,苏槿言才敢这样大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没用,都没用了,四少他已经不需要了。
一想到季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苏槿言就难书的要命,脸埋在腿上痛哭出声,“呜呜,不跟别的女人结婚不行吗?你说我哪里不好,我会改的,我会改……”
刚认识季策的时候,苏槿言有些惊艳,还有点怕他,那时候只是想待在他身边,因为很有安全感。
后来随着对他的了解,苏槿言发现那是个很好的人,那时候她就觉得,可能穷极一生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了。
于是决定留在他身边,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生活,哪怕只是一个替身也无所谓。
可是慢慢的她变了,变得越来越贪心。
不想当替身,不管那个人是谁,也不想四少跟别的女人有染,一点都不想!
所以不管是小甜甜还是rose,还有那些想上位的嫩模和明星,任何想接近四少的女人,她都会想办法阻止。
那个时候虽然会有些紧张,但是她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四少说过会娶她,也一直默许她的行为。
苏槿言经常在想,四少应该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对她那么好呢?
好到她几乎以为那就是爱了,以为毕了业他们就可以更好的在一起,或许可以先结婚,然后过两年再给他生个孩子……
她想了很多很多未来的事,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他。
她以为他们是天生一对的,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啊啊啊——”
感觉脑子里那根弦快要绷不住了,苏槿言痛苦的抱着头大喊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安静了很久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铃声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苏槿言拿出手机,赫然就是她最想接到,又最害怕接到的那个电话。
屏幕上闪着‘四少’两个字,苏槿言犹豫着,颤抖的手指刚刚按下接听键,季策的声音已经迫不及待传了出来。
“苏槿言,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电话里季策的语气很急,是在担心她吗?
一句‘四少’就在嘴边,可苏槿言叫不出口,一想到他现在可能跟季云昭在一起,一颗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苏槿言,说话!”
“……不是说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骗我?”
沉默了这么久才开口,结果一开口却是如此嘶哑的嗓音,让季策心口倏然一紧,这个傻丫头到底哭了多久?
“我没有骗你!”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旁边季云昭不满的说:“你不是要跟她分手吗?电话里说一声不就完了,干嘛还非要去找她?见了面不是更尴尬?”
“你给我闭嘴!”
季策警告的看着季云昭,然后就听到电话里,那个声音带着哭腔问,“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真的不要我了?”
“我……”
季策看了季云昭一眼,后者冷笑着提醒他,“别一副看仇人的眼神,我可没有逼你,这是你自己选的。”
的确,跟女人比起来,季策选择知道真相。
想到苏槿言委屈的样子,季策暴躁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是,我要跟你分手,我不要你了,因为我已经厌烦你了。”
“早就跟你说了我不是好人,所以你也用不着难过,要是你觉得不甘心,那套房子可以留给你……”
“喂?喂?苏槿言?说话!”
电话其实早就断了,在季策说‘我已经厌烦你’的时候,苏槿言的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苏、槿、言,你敢挂我电话!”
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这丫头竟然不接他电话?
“这下你满意了?”季策恼火的把手机扔在操作台上。
季云昭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我有什么好满意的?倒是你,三哥不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吗?还为了她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那个苏槿言就什么好?”
季策这会儿听不得‘苏槿言’三个字,转过头凶光毕露。
“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的这些小动作在我看来就跟没穿衣服一样,蠢毙了!”
苏槿言怎么会那么巧来酒店,又那么巧看到他们两个接吻,这件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季云昭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背脊发冷,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撕碎伪装一样。
“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苏槿言’的名字,你、不、配!”
一句话就叫季云昭红了眼睛,“她就那么好?比你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女人还要好?你就那么在乎她?”
季策冷冷的自嘲,“你错了,从始至终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
不是不在乎她,只不过季云昭手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必须要想办法拿到,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槿言,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查清楚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等我。
而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苏槿言,此刻还坐在桥上,在她的面前,摔成两半的手机那么讽刺。
我已经厌烦你了!
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四少说不要她了,她亲耳听到的,要被弃了啊!
怎么办?
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就像一条寄生虫,离开了他她会活不下去的。
苏槿言已经没有力气哭了,抱着膝盖坐在桥上,空洞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夜空。
“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他,你帮帮我!”
试了几次都打不通苏槿言的电话,季策有些担心,只好找自己兄弟帮忙。
于是大晚上的,陈强带着一帮人上街找人,逢人就亮手机,“见过这个人吗?提供线索属实有钱拿。”
那阵仗忒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槿言欠了高利贷,就连靳禹杰都被拦了。
看到手机上的女孩,靳禹杰淡定的摇摇头,“不认识。”
“你再好好想想,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给你一千块,找到人给你一万。”
“……真没见过。”
洗剪吹兄弟们离开之后,靳禹杰先打了苏槿言的手机,关机了,然后打给季策,没人接,最后只好打给陈强。
“你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陈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突然接到季策的电话,让他马上派人去找苏槿言,不管有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人找到。
两人一碰头,都是两眼一抹黑。
陈强摊摊手说:“我只负责找人,其他的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不是,那他人呢?一个大活人还能给弄丢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靳禹杰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强耸耸肩,“说是去外地办个事,过个三两天就回来了。”
靠,这种时候去什么外地?
“学校去找过了吗?她家呢?”
“学校去过了,她同学说她下午出去之后就没回来,家里也去了,就只有保姆和孩子在,那对老夫少妻大晚上的不知道去哪儿浪去了。”
“那四少那里呢?”靳禹杰又问。
陈强一拍大腿,“我怎么想到,我马上让人过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
靳禹杰平时不爱开车,走到路边拦了辆车,“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先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给你电话。”
靳禹杰上了车,摇下车窗说:“你要是联系到四少就让他给我来个电话,总得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
陈强点点头,给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继续找人去了。
就在陈强到处悬赏找人的时候,靳禹杰也来到了季策住的小区。
苏槿言其实没走远,白天受了刺激脑子里晕晕的,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然后一坐就是一夜。
早上天蒙蒙亮,有人晨跑经过这里,看到桥上有个人,坐在台阶上抱着腿,头完全埋在膝盖里,好像是睡着了。
现在的人都不愿意多管闲事,不过也有例外。
“哥哥,那个姐姐怎么了?”
天使一样的声音,将睡梦中的人惊醒,苏槿言张开眼睛一看天都亮了。
虽然已经是夏天,可夜里还是有些凉的,苏槿言打了个喷嚏,然后呆呆的揉了揉鼻子,“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你没事吧?”有人走过来,帮她捡起地上的手机。
苏槿言抬头一看,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生,牵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女孩儿长得特别漂亮,长长的睫毛眨啊眨。
见苏槿言不说话,小女孩儿抬头看着男生,“哥哥,她是不是不会说话?”
男生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说:“不会,她只是刚睡醒。”
小女孩儿了然的点点头,“就跟小英一样,刚睡醒的时候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讲话。”
“对,跟我们小英一样。”
男生朝女孩儿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抬头看着苏槿言,“这是你的手机?”
“哦,是我的,谢谢!”
苏槿言接过手机想站起来,可是她坐得太久腿麻了,起来的时候两腿一软差点跌倒,幸好被旁边的人扶住。
“你没事吧?”
男生看着苏槿言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双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略微有些担心,“用不用帮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苏槿言朝他笑了笑,“我没事。”
见她情绪不高的样子,对方也没有多管闲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小英,跟姐姐再见!”
“姐姐再见!”
小英挥挥手,笑的特别甜,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苏槿言,“哥哥,姐姐看起来很不开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啊!”
那对兄妹已经走远了,苏槿言却还站在原地。
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跟四少结婚了,然后生了一个小孩儿,就像小英一样又漂亮又可爱。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幸运的是手机没有摔坏,充了会儿电就开机了,然后是数不清的短信提醒。
手机数不清的未接来电和短信,那些聊天软件也都是信息爆满的状态。
苏槿言一条一条都看了,可是没有看到季策的信息。
四少只爱打电话不爱发信息,就连发微信也是喜欢用说的,他一直说打字太麻烦,一定是这样的。
苏槿言抱着手机,然后手机突然就响了,是靳禹杰打的。
“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我说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你跟四少到底怎么回事?真分手啦?”
苏槿言,我已经厌烦你了!
苏槿言,我不要你了,我们分手吧!
分手了,真的分手了?
“啊——”
季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苏槿言失控的把手机扔了出去,这下彻底报废了。
电话那边陈强拿着手机,无辜的眨了下眼睛,“吓死哥了,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好不容易才打通电话,谁让你跟她提分手的事,这下好了?”靳禹杰找了一夜,精神状态很差,语气也不太好。
陈强是真委屈,“平时看着挺乖的,谁知道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靳禹杰没好气的说他,“要是你男朋友突然跟你分手,然后还很混蛋的跟别的女人私奔了,你不生气?”
陈强:“……老靳,没看出来你还好这口!”
“别跟我贫!”
靳禹杰白了他一眼,“现在怎么办?”
陈强摊摊手,“还能怎么办?接着找呗!h城就这么大,今天再提高赏金,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
靳禹杰:“……”
这大老粗也指望不上,靳禹杰拍拍他的肩膀,“你接着找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想想别的办法。”
陈强嫌弃的说他,“文化人就是讲究,这衣服用得着天天换吗?穿一个星期不用洗直接扔了多省事?”
一个星期不换衣服?
靳禹杰用特别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他,这么邋遢居然也能找到女朋友?
两个互相不能理解的人各自行动,却不知道苏槿言就在家里闷头大哭。
虽然苏槿言是季策的私人秘书,可是她也是公司的员工,几天没上班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实在太嚣张了。
人事部有人打小报告,雷涛听说以后大发雷霆,“太不像话了,当公司的规章制度都是摆设吗?”
打电话没人接,打给季策也没人接,一个两个这是要翻天啊!
“开门!给我开门!”
雷涛喊了半天门都没开,气得他直接上脚踹,这举动一下子引起了对面那家人的注意。
业主接到投诉,很快就带着保安过来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跟这家的业主是什么关系?”
看到物业多管闲事,雷涛本来很不高兴,可是转念一想,或许能利用一下他们。
“你们来的正好,我是业主的朋友,我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担心他可能出事了,你们能不能把门打开?”
物业说:“我们没有业主家的钥匙,更没有权利进业主的家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建议你马上报警。”
“……”
“不过你不可以再这样踹门了,会影响到邻居休息,他们刚才已经投诉过了。如果你真担心你的朋友,我还是建议你先报警。”
雷涛笑笑说:“好的,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送走了物业和保安,雷涛也打算走了,谁知道刚转过身,背后的门突然开了。
“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多一辈子!”
雷涛冷笑着转身,在看到门里面那个人的时候,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苏槿言说:“你来找四少吗?他不在。”
“等等!”
雷涛拦着不让她关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怎么搞成这样?难道阿策最近没给你零花钱?”
“我从来没拿过他的零花钱!”
苏槿言怒吼一声,看着雷涛脸上呆掉的表情,又颓废的低下头,“算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很快就没关系了。”
雷涛以前一直瞧不上苏槿言,可是看到她这么失魂落魄的,居然也有些担心。
看到她从楼上搬下来一个行李箱,身体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要摔下来,雷涛连忙跑过去帮她。
“喂,你拖着这么大的箱子去哪儿?”
苏槿言只说了两个字,“回家。”
这里不是她的家,有些人也终究不属于她,这场梦该醒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槿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丢下箱子跑到季策的房间。
雷涛跟了过去,就看到她垫着脚在弄墙上的挂画。
那挂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掉下来砸到人也是很危险的,可苏槿言却仿佛完全不在意,着急的想把它拿下来。
见那幅画晃晃悠悠的随时要掉下来,雷涛不得不走过去阻止她,“你到底在干嘛?这画跟你有仇啊!”
苏槿言有些着急的去推雷涛,“你放手,这是我的!”
之前雷涛一直瞧不起苏槿言,觉得她跟季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可是看到她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多少有些同情。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季策,那个男人自私自利,除了自己他谁都不在乎!
雷涛帮她把画拿了下来,看着她抱着画哭的那么难过,忍不住开口安慰她,“早点离开也好,免得越陷越深!”
这安慰跟在胸口插刀子差不多,不过苏槿言都已经麻木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这个你帮我还给他。”
雷涛跟着苏槿言下楼,见她拖着箱子有点辛苦,难得好心的说:“坐我的车吧!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
一个星期没出门,苏槿言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阳光下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
离开小区的时候,苏槿言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
她以为这里会是她的家,可根本就不是。
就好像四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这一切就仿佛是镜花水月,不管多美好都终究会醒过来。
丑小鸭就是丑小鸭,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人会喜欢。
每走一步心就会狠狠痛一下,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就好像当初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妈妈每天强颜欢笑的背后,是不是就像她现在这样难受?
不想放弃的,可是整整一个星期,她在家等了整整一个星期,四少没有回来,一次都没有!
他不要她了,真的不要她了。
经过小区附近的报亭,苏槿言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就在最显眼的位置,那个醒目的大标题映入眼帘。
分手消息已证实,风流四少喜新厌旧,另结新欢!
噗!
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报摊老板被这一幕吓傻了,看着被血染红的报纸,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打电话,“喂,急救中心吗?我这里有个人晕倒了,吐了好多血,你们快来吧!”
雷涛开着车从小区出来,看到不远处的报亭围了几个人,好像是有什么人昏倒了。
凑热闹这种事雷涛没兴趣,可就在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苏槿言的行李箱。
“让开,让开!”
雷涛拉开车门跑过去,看到苏槿言满脸都是血,他一把揪住报亭老板,“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刚才我在里面坐的好好的,她自己走过来然后突然吐了一血。”报亭的老板自己都吓个半死。
人命关天,雷涛也没时间跟他计较了,抱着人就跑。
有人好心把箱子和画送过来,雷涛直接丢在副驾驶座上,关好门系上安全带,车速飞快的朝医院开去。
看着苏槿言被送进去急救,雷涛的心情很复杂,他试着打季策的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最后只好联系苏远山。
“你女儿昏倒了,在医院,我把地址发给你。你马上过来一趟。”
没多久医生就出来了,摘掉口罩问,“谁是病人家属。”
雷涛赶紧走过去,“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营养不良,还有些贫血,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她这段时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你们这些家属也要多注意一点。”
“是,是,下次一定注意。”雷涛听说苏槿言没事,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很快苏槿言就被转到普通病房,病房里有好几个床位,她的在最里边靠墙的位置。
雷涛交完住院费过来,看到躺在床上的苏槿言,旁边有个护士在帮她输液。
扎完针,护士看到站在一旁的雷涛,向他转达医生的话,“吐血晕倒也不是什么小事,等她醒了之后,建议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雷涛点点头,护士走后,他看着面无血色的人,想着刚才看到她倒在路边的情景,内心微微泛起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都说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雷涛自己还有事,等了一会儿苏远山没来,他就先走了。
不过还算他有良心,临走前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护士,让她如果有急事就给自己打电话。
离开医院的时候,雷涛又给苏远山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苏槿言在哪个病床。
苏槿言醒的时候天已经是晚上,医院里静悄悄的,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旁边的塑料椅上坐着个人,抱着胳膊歪着头靠在墙上,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看着熟悉的阿玛尼衬衫,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四少……”
声音很轻,可那人还是听见了。
见床上的人睁着眼睛,苏澈惊喜的走过去,“槿言,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
苏槿言把头转到一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哭,“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澈说:“这两天脖子不太舒服,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在交费窗口听到有人叫了你的名字,于是就跟过来看看。”
“哦对了,你爸下午来过了,见你没事就先回去了,说明天再来看你。”
“哦!”
苏槿言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把他的话听进去没有,而且她现在的状态很让人担心。
“槿言……”
苏澈把椅子挪了过来,“我听说你今天下午在路边晕倒了,你怎么了?跟季策闹别扭了?”
现在一听到季策的名字苏槿言心里就难受,有些抗拒的说:“我不想谈这个,拜托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别生气。”
看不到她的表情,苏澈心里特别不踏实,语气温柔的问她,“那你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苏槿言不说话,可是眼泪流的很急,如果现在在她身边的是四少该有多好?
想到季策,苏槿言鼻子狠狠一酸,四少对她其实已经很好了,只是她想要的更多。
怎么办,好想他,好想见他。
四少,四少……
为了不哭出声,苏槿言咬住自己的胳膊,身体慢慢蜷缩在一起,却不知道低低的呜咽更让人心疼。
苏澈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是看到她这样,心疼的揪成一团。
该死的,季策这个混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苏澈起身快步离开病房,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
医院旁边的小店还开着门,苏澈晚上也没吃东西,坐下来叫了份宵夜,回去的时候路过便利店,他进去买了包烟。
从来不抽烟的人,站在医院门口连着抽了好几根,烟雾缭绕中,烦闷和暴戾的感觉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咳咳咳……”
抽多了烟喉咙有些不舒服,苏澈喝了口水,把剩下的大半盒烟丢进垃圾桶,提着给苏槿言买的宵夜和零食走进医院。
可是等苏澈回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苏槿言的床位空了。
“槿言——”
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苏澈慌忙转身去找人,苏槿言现在的状态这么差,他真担心她会想不开。
苏澈才从病房跑出来,就看到苏槿言自己回来了,身上的病号服有些大,让她看起来更加憔悴,特别让人心疼。
“你去哪儿了?”
苏澈皱着眉头走过去,“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担心!”
苏槿言抬头看着他解释,“我想出院,可是他们说要等明天上班之后。”
她的眼睛肿的厉害,嗓子哑的要很仔细才能辨别她的话,消瘦的脸上下巴尖尖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放心让她出院?
“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几天,是不是觉得病房里太吵了?这样,我明天让人把你转到单人病房。”
“不用。”
“不麻烦的,等他们明天上班……”
“我说了不用你多事!”
苏槿言冷冷的打断他,“你听不懂吗?我说我想出院,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的话,还有她激烈的反应,让苏澈有些难受,可是看到她难过的蹲在地上,真的没有办法怪她。
“别哭了。”
苏澈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拉起来,“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不待在这里了,你想回家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苏槿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
“我知道。”
看着她哭得这么失控,苏澈也有些难过,叹了口气说:“你先回病房等我,我去打个电话,然后我们就回家。”
“嗯。”
苏槿言吸了吸鼻子,然后自己回了病房。
看到她进去之后,苏槿言想给苏沫打电话,可是一看都这么晚了,又有点不忍心,最后打给另外一个人。
被吵醒的人语气很不好,“你最好是有事,否则……”
“有事有事。”
苏澈干笑着说:“姐夫,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请你帮忙。”
能让这小子说‘帮忙’实属不易,萧楠夜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到阳台,“说吧!闯什么祸了?”
我去,把我当三岁小孩啦!
苏澈翻了个大白眼,“你可别污蔑我,就是我有个朋友想出院,可是现在是晚上,医院不让走。”
“那就等白天再走!”
萧楠夜说完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就这么屁大点事,居然还三更半夜打电话过来,脑子有病!
刚转身电话又响了,所以说这小子不讨人喜欢!
怕吵到苏沫,萧楠夜只好接起来,语气恶劣的说:“要不要我告诉你现在几点?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你多等一会儿会死吗?。”
你帮个忙会死吗?
苏澈心里如是想,嘴上却说:“我也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可是我朋友现在情绪有些失控,姐夫,你就帮帮我呗!”
苏澈还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他,让萧楠夜不禁有些好奇,“你那个朋友是女的?”
“嗯。”
“你喜欢她?”
“嗯?嗯,喜欢。”
太好了,小屁孩儿也有喜欢的人了,以后没人再盯着他的宝贝了。
“把医院地址发过来,我会让人跟你联系。”
“哦哦,好的,我马上发给你。”
萧楠夜突然变得这么爽快,让苏澈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抬腿朝病房走去。
病房里,苏槿言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那副木槿花的画,看到他进来连忙去来拿自己的箱子。
苏澈走过去说:“别急,还要等一会儿。”
听到这话,苏槿言立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苏澈手忙脚乱的解释,“别哭别哭,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很快就能走了,我保证。”
其实苏澈也不敢保证,也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万能的姐夫不要让他失望。
萧楠夜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没过几分钟就有人给苏澈打电话,问他病人的姓名和病床号。
又过了几分钟,值夜班的医生带着护士过来了,态度特别的热情,什么都没说,签了字就让他们走了。
离开的时候,苏槿言走的特别快,苏澈拉着箱子跟在她后面,“要不画我帮你拿吧!你这样抱着不舒服。”
苏槿言摇摇头,一路沉默。
她不愿意苏澈也没办法,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苏槿言一直说要回家,当苏澈问起的时候,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早就没有家了,在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就变成了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仅此而已。
现在连学校也回不去了,到底还能去哪里?
见她一直不说话,苏澈有点心疼,试探的问她,“不然先去我那里住一晚?你别多心,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可以睡在我姐姐的房间。”
想到那个叫苏沫的女人,苏槿言睫毛颤了颤,转过头看着苏澈,“送我就酒店。”
给总经理当秘书待遇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她这些年一直拿奖学金,卡里也存了点钱,还不至于流落街头。
一听苏槿言说要去酒店,苏澈实在不放心,“要是你不愿意去我那里,那我送你回家吧!你不是想回家吗?”
苏槿言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的说:“那里不是我家。”
别看苏槿言平时很安静很乖巧,可骨子里其实倔的要命。
她现在这个状态,苏澈也不敢刺激她,只好把她送到酒店。
办理了入住,苏槿言把箱子拉过来,“苏澈,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的嗓子越来越哑了,嘴唇干的快要裂开,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力气,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人放心?
等苏槿言进了电梯,苏澈马上跑到前台,“再给我开一间房,就在刚才那个房间隔壁,如果隔壁没有对面也行。”
进了房间,苏槿言脱了鞋钻进被子里,明明是夏天,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很冷,特别冷。
从季策说分手到现在,苏槿言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真的好累。
妈妈,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苏槿言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满脑子都是挥不去的回忆,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这一刻苏槿言突然能够理解季策,他说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说他可能不会再爱了。
或许她也不会再爱了,爱一个人太累,感觉自己已经被掏空了,在听到季策说分手的那一刻。
四少,没有我你也会幸福的吧!
苏槿言在酒店待了几天,每天早中晚都有人送餐进去,可是她吃的很少。
最近她体重下降的很快,以前看着最多只是瘦,现在完全就是暴瘦。
一个星期后,苏槿言离开了酒店。
她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然后去学校见了自己的导师。
“老师,您上次说的事我考虑好了,我决定听从您的建议,好,申请表我会尽快填好给你,嗯,谢谢老师!”
就在苏槿言决定重新思考未来的时候,季策回来了。
可是等他回到家之后,迎接他的只有冷清清的房间。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变了,就好像这个家里,关于另一个人的痕迹被全部抹去,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那一刻季策才意识到,苏槿言,那个曾经陪伴他的女孩儿,她走了。
躺在她曾经躺过的床上,季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段时间他在外面过得也很辛苦,知道真相后的代价让他痛苦万分,所以他选择回来这里。
为什么要走,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离开。
此刻季策已然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忘记是自己先说了分手,然后不负责任的离开。
躺了一会儿,季策拿着车钥匙出门。
路上他打给靳禹杰,“禹,是我。”
靳禹杰在诊所里坐的好好的,突然接到季策的电话,吓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手机丢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明显是不想说太多。
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灯,季策抬手按了下眉心,“你知道苏槿言在哪儿吗?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电话被她摔了当然打不通。
听季策提起苏槿言,靳禹杰有些替她不平,说他,“你不是都跟人家分手了吗?还找她干什么?”
分手的确是自己说的,季策也不想否认,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分手就分手,你还弄的满城皆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你抛弃了,你让她怎么面对身边的人?你就不想想她会有多难过?”
这话季策就听不懂了,“什么意思?谁弄得满城皆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是你让报纸登了你们分手的新闻?”
靳禹杰的办公桌上还放着那张报纸,可如果不是他的默许,有哪家媒体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登出来?
季策意突然识到,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可能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到了靳禹杰的诊所,季策看到那张造谣的报纸,愤怒之下直接撕成碎片,“该死的,一定是季云昭那个女人!”
靳禹杰表示一些蒙圈,“季云昭是谁?没听你说过。”
季策冷冷的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办法跟别人解释季云昭的事,毕竟这关系到他的身世,他也不想太多的人知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苏槿言,然后跟她解释那天的事,“我去苏家找她。”
“你等一下。”
靳禹杰叫住季策,表情有些复杂的说:“她没有回家,她,怎么说呢!我去找过她了,她现在过的很不好。”
那一刻季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一句‘分手’对苏槿言意味着什么,直到他在学校里见到她。
“她回学校了,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按照靳禹杰给的地址,季策找到了苏槿言住的地方,很难想象这样一座城市里,居然还有这么旧的小区。
她就住在这里?
这样像鸽笼一样的房子怎么能住人?
季策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想起靳禹杰说她回学校了,于是又开着车去学校找。
电子工程系教学楼前,季策推门下车。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他为她准备了惊喜,那个蓝色丝绒的盒子还放在车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送给她。
学校已经放假了,整个校园静悄悄的,只剩下争先恐后的蝉声,不绝于耳。
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会,季策突然发现对苏槿言了解的太少了。
在失去了联系方式之后,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就在季策打算回她住的地方等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那身影有些熟悉,却也有些陌生。
“槿言——”
刘易阳从实验室追出来,“听老师说你要申请出国留学,这件事是真的吗?”
苏槿言点点头,“申请表已经交了,现在就等考试。”
见她承认,刘易阳轻轻皱了下眉头,“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像我这样留校读研不是也挺好的吗?为什么非得离开?”
苏槿言摇摇头,“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好吧!”
刘易阳一直对苏槿言有好感,有些不舍的说:“那你还回来吗?”
“或许吧!”
苏槿言似乎不愿意多说,抬头的时候,一个人影不经意间撞进视线,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
“毕业之后就回来吧!外面再好也不是你的家。”
刘易阳还在试图劝说,可苏槿言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睛里只剩下那个朝她走来的人。
他回来了。
看到苏槿言突然停下来,身体还不自然的颤抖着,刘易阳有些担心的问,“槿言,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把你的脏手拿开!”
看到刘易阳把手搭在苏槿言的肩膀上,季策低吼一声,面色阴沉的吓人。
可能是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苏槿言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脚步踉跄的往后退。
刘易阳就在她后面,又扶着她的肩膀,这一退就好像靠在他怀里,季策一下子就被怒火点燃了。
“该死的,我让你放手!”
被季策甩到一边,让刘易阳觉得很没面子,尤其苏槿言此刻的表情看起来,非常需要保护。
“你干什么?”
刘易阳跑过去把苏槿言护在身后,“槿言已经和你分手了,你以后别再缠着她。”
“你、说、什、么?”
季策充血的眼睛扫过来,让人背脊一冷。
被那双铁钳一样的手掐住脖子,刘易阳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痛苦的挣扎着,“放手,放,放手!”
季策阴鸷的两只眼睛看着刘易阳,狠狠一脚打在他的腹部,“再让我看到你碰她,我就砍了你的手!”
“咳咳……”
被季策丢在地上,刘易阳难受的捂着脖子咳嗽,难上的恐惧还未褪去。
刚才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只差一点,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收拾了刘易阳之后,季策重新走到苏槿言面前,低头看着她,“我才刚走几天,这么快就跟学长搞到一起去了,苏槿言,我是不是太低估你了?”
啪!
苏槿言想都没想,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怎么能?
苏槿言这一巴掌别说是季策,连刘易阳都惊呆了。
而季策反应过来之后,阴鸷的眼底瞬间掀起风暴,声音几乎冷到极致,“你、敢、打、我?”
苏槿言的一巴掌,彻底激怒了季策。
从他记事起,就没有人这样打过他,从来没有。
苏槿言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大胆,看到他的手举起来的时候,她吓得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
四少说过不打女人的,这一次要破例了吧!
然而这一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儿消瘦的脸庞,季策的心被狠狠牵动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说什么喜欢他,说什么永远都不离开他,结果转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这难道就是她所谓的爱?
写字为了这个言不由衷的蠢男人,她竟然对他动手,真是让人心寒。
曾经他以为,就算有一天失去了全世界,就算是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至少有一个人还会在原地。
然而,并没有!
“苏槿言,是我看错你了。”
听到季策的话,苏槿言缓缓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难解的忧伤。
这样的眼神看在季策眼里,格外的讽刺。
他低头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你不用这么怕我,我季四从来不打女人,更不会勉强女人。”
四目相对,里面流淌的是曾经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她真的爱过他吧!
看到他伸手过来,苏槿言条件反射的往后退,这样的举动彻底惹恼了季策,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在她没有血色的嘴唇狠狠地蹂躏。
那么熟悉的吻,苏槿言几乎就要沦陷其中,却在下一瞬,被他冰冷的字句狠狠拉回现实。
“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苏槿言,你自由了!”
看着季策转身离去的背影,苏槿言抬腿追了几步,可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心痛到无法呼吸。
四少,四少……
明明很想他,想见他想的都快要疯了,可是这一刻却无法开口挽留。
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他,是他先背叛了她的感情,是他说要分手的,为什么今天又突然跑过来说这些话?
是为了来看她离开之后过得有多惨,还是想看她的心再痛一次?
跑车带着刺耳的引擎声离开校园,走的没有一丝犹豫,就好像拍毕业照那天,她留不住他。
“季策,你混蛋!”
苏槿言蹲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季策走了之后刘易阳才敢过来,担心的看着苏槿言,“季四不是什么好人,你犯不着为这种人难过。”
苏槿言目光冰冷的看着刘易阳,“你以为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喜欢我,却又故意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一边享受着学妹对你的仰慕,一边忙着讨好自己喜欢的女生,刘易阳,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
“不是,槿言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苏槿言打断刘易阳的话,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你跟老师的关系很好,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听我的事,以后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同窗,也希望你不要再做出让人误解的事。”
“槿言……”
“别跟着我!”
苏槿言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可那双眼睛却异常坚定,“就算我跟四少分手,也不可能变回以前那个苏槿言,不要再妄想从我身上寻找崇拜感。”
回不去了,在遇到那个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回到住的地方,苏槿言关上门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出声。
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要是没有跟四少分手该有多好?
他说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了,再也不会被他抱在怀里,听不到他叫‘宝贝儿’,以后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四少……”
“苏槿言!”
有人敲门,让苏槿言暂时从悲伤中抽身,可她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然后态度强硬的说:“槿言,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不然我就去找房东拿钥匙了。”
门开了,苏槿言看着门外的人,“你怎么又来了?”
门一开苏澈立马露出两排小白牙,提着袋子从她身边挤进去,还特别自豪的说:“我就说我还会来的啊!”
苏澈不是刘易阳,苏槿言做不到对他恶语相向,关上门走过去。
看着苏澈往冰箱里塞东西,苏槿言转身去找钱包,“多少钱,我给你。”
苏澈回头朝她笑了笑,“一百二十五,小票我放在桌子上了。”
苏槿言没有看小票,从钱包里拿出一百三十块放在桌子上,“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苏澈只当没听见。
他关上冰箱走过来,一点没客气的把钱装进口袋,还自认为幽默的说:“我没有零钱找你,多的就当是小费了。”
她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可是苏澈不敢问,因为他知道她为什么哭。
“一起出去吃饭吧!”
苏澈故作轻松的说:“有个客户餐厅开张,送了我两张代金券,一起去吧!”
苏槿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复杂,“苏澈,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即便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有些难过,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苏澈强笑着说,“你忘了?我们是朋友,现在正是见证友谊的时刻。”
他越是这样,苏槿言就越内疚,因为她现在特别能体会,那种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什么感受!
“我们绝交吧!”
苏槿言看着苏澈,“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槿言……”
“我最近在准备考试,要静下心来看书,你这样一直出现在我面前,只会让我感到困扰,苏澈,我不想讨厌你。”
苏槿言的眼神那么决绝,苏澈连替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挫败感让他感到很无力。
被赶出来的时候,苏澈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得,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个,槿言,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说完才想起来她现在没有手机,然后就更无力了。
苏槿言这是打定了主意跟外界失去联系,苏澈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好打电话给苏沫求助。
“姐,江湖救急,你弟弟的终身幸福就全靠你了。”
苏澈走后,苏槿言看着墙上房东留下的老旧挂历,一遍一遍的数着上面的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考试了。
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苏槿言没有再去实验室,除了要专心备考之外,也是怕遇到刘易阳会尴尬。
时间转瞬即逝,这一个星期苏澈没有再来过,苏槿言干脆连门都不出,除了下楼扔过两次垃圾。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苏槿言抬头看着天,大片的乌云从头顶飘过,好像要下雨了。
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的经过,都在讨论刚才考试的事,只有苏槿言是一个人,低着头朝大门口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家的方向,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她考完试之后,竟然一路走到四少的小区附近。
轰隆!
天空越来越暗,电闪雷鸣过后,豆大的雨点从头顶洒落,很快就打湿了地面。
路上的行人纷纷撑开雨伞,有的躲进附近的商场或是路边的咖啡厅避雨。
只有苏槿言还站在原地,看着马路对面的小区,久久不能回神。
熟悉的跑车进入视野,苏槿言的精神猛然一震,是四少。
然而嘴角干裂的弧度还没有撑开,就被车里那对拥吻的男女击碎了,他果然已经厌烦她了。
碰!
“快看那边,有人晕倒了!”
车窗外的嘈杂声让季策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对面,花花绿绿的雨伞遮挡住视线,隐约好像看到一只手。
雨势太大,只隐约看到她的手上有什么东西在闪。
“四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季策收回视线,重新发动车子,“我们走。”
就在车窗闭合的那一刹那,远处有个人停了车朝人群跑了过去,口中大喊着‘苏槿言’的名字。
可惜雨声太大,根本听不清楚。
再次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苏槿言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一次是单人病房,旁边的沙发上有一件男士外套。
“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二次晕倒了,你看是不是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好,那麻烦你了医生。”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苏槿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苏澈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苏槿言说:“走个路也能晕倒,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不管不问?”
眼睛酸胀的难受,就在苏槿言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外套里的电话响了。
在季策转身去接电话的时候,苏槿言睁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刚才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个人是四少吧!
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季云昭吗?
心已经痛了一千次一万次,可是每次想到他还是会痛。
四少,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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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这样的雨天并不明显。东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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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座的人被安全带勒了一下,裸露的肩膀有点红了,转头看向旁边的人,“怎么了?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雨,能见度本来不高,这样把车停在路间很危险。
来往的车辆不停地闪灯按喇叭示意,季策视而不见,两眼直直的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雨刮器来回摆动着。
刚才那个银光……
季策把手伸进衬衫里,那个木槿花徽章在他手心闪发着暖意。
“下车!”
“啊?”
美女以为自己听错了,而且现在外面这么大的雨,“四少……”
季策转过头,两只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温度,“我说,下、车!”
把美女丢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季策直接原地掉头往回开,刚才看到的那个银光,让他有些不安。
小区对面的路边,刚才看热闹的人都已经散了,季策站在刚才有人晕倒的地方,大雨磅礴转眼间将他淋湿。
“槿言……”
项链被扯了下来,季策抬手想扔出去的,可握着项链的手怎么都松不开。
那个傻丫头,她以为他不知道项链是她偷偷戴的,一个大男人戴什么项链,可她似乎很喜欢。
晚抱她的时候,她喜欢抓着他的项链,嘴角的笑那么甜,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真的失去她了。
回到车,季策抹了把脸的雨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
是苏槿言的手机,他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不过一直没拿去修。
不过是个手机,还是她扔掉的,算是修好了她也不需要吧!
想到那天在学校,看到苏槿言虚弱的靠在刘易阳怀里,季策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真他妈不爽!
“草!”
车子开到路边的手机店,季策一身寒气的走过来,手机往桌子一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打劫。
“要多久修好?”
小店老板在季策冰冷的视线里拿起手机,“这个,我要先看看手机。”
苏澈接完电话转身,看到床的人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她是什么时候醒的?
苏澈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朝她笑了笑,“我吵醒你啦!”
苏槿言的眼珠子动了动,转过来看着苏澈,“我看到四少了,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去,不是那么巧吧!
苏澈担心的看着苏槿言,“雨那么大,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不会的。”
苏槿言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他的样子我不会认错,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看着苏槿言无神的双眼,苏澈没话说了,天杀的季四,这么好的女孩儿他不珍惜,蠢死他算了!
见苏槿言掀被子,苏澈赶紧按住她,“别动,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黑眼珠转过来,四目相对,苏槿言轻描淡写的开口说:“我想去洗手间。”
苏澈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松开她背过身去,“那个,要不要我去找个护士过来。”
话一出口苏澈觉得不对,转身一看苏槿言已经进了洗手间,从里面把门关了。
“苏澈啊苏澈,你还嫌不够尴尬是吧!”
好在这次苏槿言没有闹着要回家,让苏澈悄悄松了口气,转身出去找医生商量检查的事了。
h大附近的老旧小区,大雨天很多人都没出门,然后看到外面开进来一辆跑车。
跑车的主人似乎是来找人的,从楼洞里跑出来之后一直在车等。
雨下了一天一夜,苏槿言没有回来。
季策从来没有等过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他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是实验室有事留在学校了?
还是跟那个狗屁学长在一起?
一想到她整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季策通红的眼睛写满怒意。
跑车离开小区的时候,遇到一辆奔驰,辆车交汇的生活,季策往窗外扫了一眼,然后突然踩下刹车。
早做完检查,苏槿言说要回家,苏澈二话不说把人送回来了。
车停在楼下,苏澈看着旁边睡着的人,心里某处忽然变得很柔软,这也算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吧!
苏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解开安全带之后小心的把人抱出来。
苏槿言昨天在医院一晚没睡,早又抽了很多血,这会儿已经累的睡着了,这么大动静都没能把她弄醒。
季策站在车旁,看着苏澈抱着苏槿言楼,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在楼下等了她一夜,而她却在别的男人怀里安睡,真是可笑。
很想冲过去问她,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他只是说了一句分手,她能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为什么不等他回来,甚至不听他的解释。
昨天晚她跟苏澈在一起,不是刘易阳,是苏澈。
两个年轻的男女整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季策不敢去想,他怕自己会杀人!
“啊——”
一声暴吼,刚刚修好的手机被季策扔了出去,“以后再管你的事老子不姓季!”
季策骂完这一句自己先笑了,笑的那么讽刺。
“苏、槿、言,算你狠!”
靳禹杰接到君君的电话去了夜总会,君君领着他去包厢找人,门一推开乌烟瘴气的房间辣眼睛。
君君没有进去,站在门口说:“在这儿喝一天了,劝也不听,陈强不在我也不知道找谁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靳禹杰捂着鼻子进去,踢开满地的酒瓶走过去,看到季策趴在沙发,嫌弃的在他屁股踢了一脚。
“你搞什么?喝这么多酒要自杀啊!”
老虎被踢了屁股居然没动,靳禹杰意识到不对,赶紧把人扶起来,拍着他的脸说:“四少,四少醒醒。”
“四少,四……”
“死庸医,你叫魂啊!”
黑沉的眸透着冷意,看来还没喝挂。
看到季策醒了,靳禹杰两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靠,吓死哥了。”
季策转头看着他,“谁要死了?你吗?”
靳禹杰:“……”
“你这什么情况啊?”靳禹杰夺下他手里的酒瓶,“有事怎么不去诊所找我?自己在这喝闷酒有什么意思?”
季策把酒抢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谁啊?谁喝酒去诊所喝?有病吧你!”
被骂的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季策,“不是,你真喝多了?连我都不认识?”
靳禹杰把酒瓶夺下来扔到一旁,然后抓着季策的肩膀问他,“四少,你再仔细看看,看看我是谁?”
“是谁啊?”
季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突然用手捧住靳禹杰的脸傻笑着说:“我知道你的谁了,你是靳……”
“对对对,我是……”
“言!”
啾!
“啊——”
靳禹杰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女人一样尖叫。
在四唇相触的那一刹那,靳禹杰整个人都懵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靳禹杰才猛然反应过来,推开季策去找武器,“季四,我他妈跟你拼了。”
季策是真喝多了,被推倒在地也不起来,头顶的吊灯昏暗的光线照在他脸,痛苦的呻吟着,“槿言……”
‘初吻’被夺,靳禹杰红着眼睛去拿酒瓶,眼瞅着要变成血案现场了,却突然听到他低低的呼喊。
他在叫槿言的名字。
“靠,爷哪里长得像女人了?”发现自己被当成苏槿言,靳禹杰挫败的坐在地,手里的酒瓶子咕噜噜滚出老远。
谁能想一个大老爷们还会被轻薄,靳禹杰欲哭无泪,报复的在他屁股踢了几脚,“你还真是饥不择食。”
前几天看他还好好的,一天一个妞儿的往外领,还以为他没事了,感情都憋在心里呢!
“你想见槿言去找她啊!在这儿发什么酒疯!”
听到苏槿言的名字,季策动了动,然后突然抱住靳禹杰的腿,“你这个坏蛋,说好永远不离开我的,骗子!”
“你放手,放手!”
季策力气很大,靳禹杰拼命把腿往外拔,结果裤子差点被扯烂。
所以说喝醉酒的四少不能靠近,见人发情啊!
好不容易拯救了自己的裤子,靳禹杰马保持距离,心有余悸的看着地的酒鬼,“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居然醉的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等他醒了知道自己强吻一个男人,估计想死的心都有吧!
靳禹杰现在也有想死的心,头疼的揉着眉心,“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季策这病也只能苏槿言来治了。
不过苏槿言现在没有手机,想联系她也联系不,靳禹杰决定直接杀门。
在经过短暂的思想决斗之后,靳禹杰走到季策身边,“起来,我带你去找槿言。”
季策这会儿脑子都转不动了,听到苏槿言的名字才给了点反应,表情无辜的看着靳禹杰,“槿,言?”
“对,槿言!”
靳禹杰费力的把人扶起来,看到季策醉成这样,忍不住在心里长吁短叹。
以前季四到处玩女人的时候,所有的名媛淑女都围着他转,那是何等的风光,谁能想到他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这叫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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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吵醒了床上的人,苏槿言睁开眼睛,那一瞬还以为是在医院。
咚咚咚。
外面的人不肯放弃,苏槿言只好起来开门。
门外房东的小孙子咧着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说:“姐姐,你的手机掉在外面了,奶奶让我拿来给你。”
“这不是我的。”苏槿言说。
“不是吗?”房东的小孙子摆弄着手机,然后献宝一样举起来,“姐姐你看,上面有你的照片。”
苏槿言半信半疑的接过手机,就看到锁屏壁纸上的照片是自己,真的是她的手机?
不应该啊!
苏槿言输入密码解锁,竟然真的开了,这让她大为不解。
手机屏幕明明都碎了,而且已经被她扔掉了啊!
想到这里,苏槿言的脑袋突然一沉,拿着手机就往楼下跑。
四少,肯定是四少来过了。
苏槿言跑到楼下没看到季策,倒是房东家的小孙子跟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她,“姐姐,你在找什么?”
“哪里来的?”
苏槿言低头看着他,“这个手机是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那儿啊!”
房东家的小孙子指着旁边的绿化带,“刚才我去找二胖,它躲到那里面去了,我钻进去想把它抓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这个。”
二胖是房东家的猫。
苏槿言走到他说的绿化带旁边,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树,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苏槿言带着满腹疑惑回到房间,还没走到床边身后的门又响了。
拉开门一看什么都没有,苏槿言以为是房东家的小孙子恶作剧,正要关门突然闻到一股酒味儿。
苏槿言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只见有个人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四少?”
苏槿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吗?
苏槿言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犹豫了一下蹲下来问他,“四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新女朋友呢?
季策是真的醉了,脑袋里‘嗡嗡嗡’的很难受。
听到有人说话,季策慢慢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槿言……”
这一声久违的呼唤,让苏槿言红了眼睛。
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苏槿言没有挣扎,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四少,你怎么了?”苏槿言哽咽着问。
“丢了。”
季策搂着她的腰靠在她身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的宝贝丢了,不见了,我找不到。”
“什么丢了?”
苏槿言听他老说什么‘丢了’,又听不清楚,而且老这样坐在地上也不合适,于是就把他扶了起来。
摇摇晃晃中,木槿花的徽章从领子里掉了出来,铂金发出的光一下子暖了人心。
忍了这么久的眼泪,不期然掉了下来,苏槿言拿着项链,朦胧的双眼看着季策,“这个你还戴着,为什么?”
不是说已经厌烦她了吗?
季策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手指在她脸上摸了一下,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是咸的,你哭了……”
话还没说完,脑袋突然一沉,就这么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苏槿言喊了几声没反应,只好先把人扶进去。
一直到她关上门,躲在楼道里的靳禹杰才走出来,心虚的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呼,大功告成!”
本来是想送季策进去的,可又怕被苏槿言拒之门外,想了想干脆把人丢在门口,这样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果然,苏槿言心里放不下季策,看到他这么可怜的坐在门口就心疼了。
苏槿言把季策扶到床上,拧了把毛巾过来给他擦脸。
擦着擦着,季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一言不发。
苏槿言被他看着也不说话,起身去放毛巾,却被他拉住手腕,“宝贝儿……”
砰,砰。
心跳突然变得清晰,苏槿言不敢回头,感觉他的手指从她的指缝穿过,十指相扣。
“我不是在做梦吧!”
季策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直到那个女孩儿转过身,满脸悲戚的看着他。
“四少……”
被他拉到床上的时候,苏槿言有些抗拒,可是当冰冷的唇印上她的,心跳的频率突然开始不受控制。
那么熟悉的吻,那么熟悉的四少,他抱着她的时候,木槿花的徽章贴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他的动作那么粗暴,每一下都仿佛是在确认什么,用力吸食着她的唇舌,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槿言,槿言……”
苏槿言哭了,她不知道这样算什么,可是她没办法拒绝,木槿花徽章在她的手心慢慢变得发烫。
“策……”
“我爱你!”
苏槿言圈着他的脖子,哽咽着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和好吧!我不想跟你分手,一点都不想……”
季策很少有喝断片的时候,这一次受了刺激喝得太多,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旅馆吗?
外面好像有声音,季策起床走过去,就看到外面的客厅里,有人在餐桌旁摆弄早餐,那画面温馨的让人不愿意醒过来。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薄唇贴着她的脖子说:“如果这是梦,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
“四少!”
苏槿言有些惊吓的转身,还没开口就被他吻住双唇,手从裙底探入。
“别!”
苏槿言慌忙抓住他的手,昨天被他那样折腾了一个晚上,她现在浑身都疼,根本没办法再承受他的狂风暴雨。
然而昨天的事季策完全不记得,他只知道苏槿言拒绝了他,而且她身上有很多暧昧的痕迹。
季策的眼前浮现出刘易阳和苏澈的脸,眼底瞬间结了一层冰,掐住她的脖子沉声道:“谁干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了。
看到里面这一幕,苏澈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红着眼睛冲过来,“季策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原来是他?”
看到苏槿言躲在苏澈身后,季策冷冷的笑了,连家里的钥匙都有,看来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好。
“一会儿是学长一会儿是苏澈,苏槿言,你可真没让自己闲着啊!”
季策的嘴一向很毒,苏槿言甚至都还没回过神,就莫名其妙的被定了罪,他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吗?
然而苏槿言能忍,苏澈却忍不了,这段时间她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季策,你还是人吗?”苏澈抡着拳头冲了上去。
季策正愁有火没处发,苏澈自己送上门,他不客气的接招,三两下就把人打趴下了,“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老子废了你!”
苏澈被打的鼻青脸肿,却一点都没有退缩,反骂道:“你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女人,看看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你还敢说!”
季策抡着拳头就要打,突然被一样东西砸中脑袋,是一袋黄油面包,紧跟着就听到苏槿言一声怒吼。
“都给我滚出去!”
被赶出去的时候,季策身上只穿了一条平角裤,嘴角乌青了一大块,不过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颜值。
苏澈也没好到哪里去,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又要几天不能见人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她没什么。”苏澈临走前还是解释了一句,虽然不喜欢这个人,可也不想他误会苏槿言。
钥匙是他自己去配的,苏槿言并不知道,他只是从一个朋友的角度关心她,哪儿知道第一次就碰到季策!
“槿言是个好女孩儿,遇到你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苏澈走了,留下季策坐在楼道里骂人。
都他妈住到一起去了还说没什么,那一身的吻痕那么明显,当我是傻子吗?
季策自己心里也憋屈的要死,眼睛酸酸的很难受,就在他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窗户里的自己。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季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昨天他喝醉了,虽然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可的的确确是在这里过了一夜。
再一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季策脑子里‘嗡’的一下,这该不会是……
“靠!”
季策跑回去狂砸门,“苏槿言,开门!”
“我让你开门听到没有!”
“开门!”
连砸带踹的动静太大,楼道里的邻居都出来了,看到他只穿了平角裤,纷纷把他当成变态暴露狂。
季策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被这么多人围观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踹门。
“苏槿言——”
苏槿言在里面捂着耳朵,“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反了你了!”
季策抿了抿唇,抬起穿着女士拖鞋的脚准备发力,然后在现场十几只眼睛的注视下,门开了。
不过不是被踹开的,因为季策的脚离门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距离。
视线慢慢下移,只见房东家的小孙子露出两只小虎牙,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哥哥,我见过你,在槿言姐姐的手机上。”
情节转换太快,季策都有些意外。
反应过来之后,季策动作粗鲁的揉了下小家伙的脑袋,说了句‘干得漂亮’,然后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进去。
季策进去的时候,苏槿言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很伤心。品书网
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傲娇的四少忍不住抱怨,“什么破地方,连个沙发都没有。”
“又没人请你进来。”
浓浓的鼻音,说出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可是季策却没有反驳,谁让他理亏呢?
偷偷看了苏槿言一眼,脸色很差,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不用说,肯定还在生气。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当时那种情况,他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怪就怪苏澈那小子,没事拿人家钥匙干什么?
“槿言……”
才刚开口,苏槿言就把手抽了出去,“这位先生,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离开。”
季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槿言,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苏槿言瞥了他一眼,全身上下就一条平角裤,刚才他就是这样在门口‘招蜂引蝶’的?
可就是这么一条裤衩,居然也让他穿出高冷的感觉,只是身上那些红印子有些许的违和感。
见她看着自己,季策‘啧’了一下说她,“你是猫吗?把我身上挠成这样,让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苏槿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衣服在阳台上。”
季策现在可不想管什么衣服,半蹲在地上看着她,“刚才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跟他……”
道歉的话季策说不出口,只是有些内疚的伸手去摸她的脖子,“还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能让四少认错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难受呢?
这一次他相信她了,那下次呢?
想到这里,苏槿言拉下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呃……
季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以前都是别人围着他转,他从来没哄过女孩儿的经验,感觉比押送军火都累。
“大不了我下次不那样说了。”
季策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还理直气壮的,“谁让你跟他们走那么近,还有上次,居然为了那个烂人打我。”
提到那件事季策就生气,指着自己的俊脸说:“从来没人敢打我的脸,你说你胆子是有多肥?”
见他秋后算账,苏槿言也有点心虚,哼了一声说:“那你打回来好了。”
说完就真把脸伸过来,闭着眼睛让他打。
季策哪舍得打她,看着她瘦的没肉的脸有些心疼,“你忘了?爷从来不打女人。”
听到季策的话苏槿言张开眼睛,近在咫尺的俊脸带着笑,印上她浅色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
“别生气了。”
苏槿言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我在家等了你好久,可是你都不回来。”
见她哭的这么伤心,季策心疼的要命,捧着她的脸帮她擦眼泪,“我那会儿有事走不开。”
“你讨厌我了。”
“没有的事。”
“你说不要我了,我听见了。”
“……那不是真心话。”
苏槿言不说话了,布满水汽的眼睛看着他,“你亲她,还有别的女人,我看见了。”
这个季策没法否认,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然后说她,“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
苏槿言最受不了他的怀疑,失控的冲他喊道:“我没有!”
说实话季策都吓到了,被她推倒干脆也不起来了,坐在地上看着她,“没有就没有,这么凶干什么?”
“这里。”
苏槿言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听到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听到这些话,季策的鼻子狠狠酸了一下。
其实他一直没说,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很难受。
“跟我回家吧!”
季策站起来,低头看着椅子上的女孩儿,这段时间她不在,家里冷清清的,他都不愿意回去。
一句‘回家’让苏槿言为之动容,打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她有没有听错,四少说要带她回家。
“怎么又哭了?”
季策发现只要苏槿言一哭,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哄女孩子的技能他不擅长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
季策不算温柔的把人抱在怀里,“大不了回去把房产证改成你的名字,这样下次就不用跑出来了。”
“我不要。”
苏槿言哽咽着说,没有他的地方她也不愿意待,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季策难得这么有耐心,苏槿言乖乖靠在他怀里,手里紧紧抓着他的项链。
“四少。”
“嗯。”
“四少……”
“嗯。”
季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她哑哑的嗓音听在他耳朵里是别样的风情。
“宝贝儿……我想要你。”
心里的话自然而然说出口。
看着苏槿言复杂的目光,季策扯了下嘴角,刚想说算了,就被她灼热的吻包围。
她也想,每天都想。
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真实的感受他们在一起。
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样子,季策的心突然一下子被填满了。
不是季家的孩子又怎么样,他还有她。
“宝贝儿,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回家。”
我们的家。
季策在阳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想着车还在夜总会,就打算先去拿车再回来接她。
走到卧室的时候,季策低头亲了亲苏槿言的唇角,“宝贝儿,等我。”
苏槿言迷迷糊糊,好像听到季策在说话,可眼皮太重了,怎么都掀不开。
“四少……”
苏槿言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然后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少!”
苏槿言穿好衣服起来,不到二十平的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季策什么都没有。
等我回来。
好像听见有人在耳边这样说,那个人会是四少吗?
又被抛弃了吗?
苏槿言无助的蹲在地上,连有人进来都没看见,直到一双皮鞋走进视线。
“蹲在这里干什么?数蚂蚁吗?”
她抬起头,朦胧的双眼看着他,然后突然站起来冲进他怀里,“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什么叫‘又’!”
季策被她撞得差点摔倒,搂着她的腰让她踩在自己脚上。
这丫头居然连鞋都不穿,地板不凉吗?
想把她胳膊扯下来,结果这人抱的更紧了,季策被勒的只翻白眼,“我说丫头,你要谋杀亲夫啊!”
听到这话苏槿言才松开他,委屈的看着他,她是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季策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车子在楼下,你去收拾一下。”
突然想起他说的回家,苏槿言连忙转身去找箱子。
看到书桌上摆着的画框,季策走过去拿起来。
他也是过了几天才发现画不见了,一猜就是让她拿走了。
送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收回?
季策找了个纸箱,不客气的把画放进去,“是爷的了。”
虽然没住多久,可东西七七八八的也不少。
苏槿言忙里忙外的收拾,季大爷也不来帮忙,坐在他嫌弃的椅子上吃东西,都是苏澈买的。
等苏槿言提着箱子出来,季策才不慌不忙的走过去,“走吧!”
“等一下。”
苏槿言想起自己的画,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季策却已经不耐烦的提着箱子下楼了。
怕季策等急了,苏槿言只好跟上去,结果一上车就看到后座上的纸箱。
“画怎么会在你这里?”
“怎么?”
季策冷眼睨着她,“把我的东西拿走,经过我同意了吗?”
听到这话苏槿言忍不住翘起嘴角。
看到季策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慌忙拿手捂住嘴,可那双弯弯的眸子却出卖了她。
车子启动的时候,苏槿言突然想起没找房东退房。
算了,改天再来一趟,反正这个月房租也没到期。
路上苏槿言不停的转头看,似乎还不敢相信真的和好了。
“四少……”
听到她开口,季策嘴角斜了斜,坏笑着说她,“我还以为你要把爷的脸看出朵花儿来。”
苏槿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这条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先去吃饭。”
季策抬手过来揉她的脑袋,“有人的五脏庙一直在抗议,那么大声我都听见了。”
这下苏槿言的脸更红了,嘴角的弧度也更大了,她发现只要是跟四少在一起就很开心。
苏槿言开心了,季策也跟着开心,转头说:“就快到了,再忍忍。”
虽然她很饿,可是也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四少他太紧张了。
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季策忙着打方向,就对苏槿言说:“帮我看一下。”
苏槿言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季云昭的信息。
【阿策,你太过分了,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利用我?】
苏槿言还在想怎么跟季策说,季云昭的信息又来了。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大哥?到时候被季家赶出来,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谁找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苏槿言一跳,嘴巴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没什么,垃圾短信。”
苏槿言记下了季云昭的号码,然后悄悄删除了短信。
放下季策的手机,苏槿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季云昭发了一条短信。
【见个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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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六楼的咖啡厅,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看着窗外,一派淡然。
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停在身后,季云昭惊喜的转过头。
“阿策……”
等看清楚来人,季云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怎么是你?阿策呢?他怎么没来?”
苏槿言没说话,坐下来对旁边的服务生说:“一杯焦糖玛奇朵,去冰,谢谢!”
见苏槿言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季云昭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点什么咖啡,谁要跟你喝咖啡,我问你阿策呢?”
苏槿言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来咖啡厅当然要喝咖啡,不然喝柠檬水吗?”
“你……”
“至于策,你不用等了,因为约你来这里见面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
看到季云昭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苏槿言冷冷一笑,“那天发信息让我去酒店的人是你吧!”
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现在提起来却还是记忆犹新,毕竟苏槿言真的难过了很久。
“我知道是你。”
虽然季云昭没有承认,可苏槿言心如明镜,不过她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件事。
“季小姐。”
苏槿言看着恼羞成怒的季云昭,“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策,可就算喜欢也不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这样只会让他反感。”
季云昭说:“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阿策他就算不喜欢我,也同样不会喜欢你,你跟他心里那个人差远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好在苏槿言还沉得住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季云昭,“你不用说这样的话刺激我,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这件事季策早就坦白过了,而且苏槿言不相信他的心里没有她的位置,否则他又何必回来找她?
看到她一脸幸福的表情,季云昭心里嫉妒的发狂,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留在阿策身边,凭什么?
“如果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明知她是故意这样说,又怎么会轻易中计?
苏槿言强忍着探知的欲望,冷眼看着季云昭,“季小姐,老这么说有意思吗?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他。”
屡次出师不利,让季云昭的心理有些扭曲,脸色铁青的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偷看人家手机,还骗我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来了,苏槿言看着上面那层焦糖,沉默着。
“苏、槿、言!”
“放手吧!”
苏槿言抬起头看着季云昭,“不要再伤害他了,不管你手里有什么把柄,有什么事你就冲我来。”
听到这样的话,季云昭的心里剩下的只有妒忌,甚至有种想跟她同归于尽的冲动。
不过她没有,因为理智尚存。
她是医生,在学校的时候也学过心理学,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处在劣势,不过她相信这个局面很快就会翻转。
想到自己手上的那些东西,季云昭心里已经有了底气,“你知道季家是怎样一个存在吗?”
看到苏槿言有些茫然的表情,季云昭冷笑,“虽然你跟阿策在一起,可很显然他并不信任你,否则也不会什么都不告诉你。”
苏槿言不说话,季云昭接着说道:“季家是王府后人,传承至今已经上百年了,阿策没有带你去过季家老宅吧!”
的确,季策没有带她回过老宅,苏槿言想起那次在手机里看到的建筑,原来四少是王府后人。
自卑的念头刚刚冒出头,苏槿言赶紧就打住了,“别搞笑了,封建社会都过去几十年了,难道我还要因为自卑离开他吗?”
“我要说的当然不止这些。”
季云昭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你见过大哥,应该知道他就是季家的现任当家,可其实他的位置做的并不稳,因为在他上面,还有一个血脉比他更纯的继承人,那个人就是……”
苏槿言突然想到她的那条短信,然后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四少,然后却听到季云昭说,那个人就是四少喜欢的人。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可是她不爱我。
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我恨的是命运,恨的是我为什么要姓季,恨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苏槿言还记得当时季策笑的很悲凉,他说他恨自己姓季,难道他喜欢的那个人也姓季?
会是谁呢?
看到苏槿言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凝重,季云昭笑了,“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想!”
直觉真相会很残酷,所以苏槿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说:“季小姐,不管你今天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策,因为我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信仰。”
苏槿言说这些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一切。
“我今天来见你,只是为了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再有下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是认真的!”
季云昭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看到苏槿言要走,她突然站起来孤注一掷的说:“阿策他不是季家的孩子,干爹当初出于内疚才把他带回季家。”
四少他竟然不是……
苏槿言不敢相信的看着季云昭,难道这就是她的把柄?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想到她可能会伤害季策,苏槿言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季云昭说:“你可能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既然阿策不是季家的骨肉,那他跟苏沫之间的那层禁忌就不攻自破了,你觉得他还会留你多久?”
杯子被颤抖的手碰倒,咖啡流了一地,可苏槿言却毫无知觉。
苏槿言觉得,听说四少不是季家的孩子,都没有听说他喜欢的人是苏沫来的震撼。
她看着季云昭,刚才她好像听到一个名字,会不会是重名了?
苏沫,那个完美的让她自惭形秽的人,她才是季家的正统继承人?
四少之前说喜欢的那个人,是她?
这怎么可能?
之前心里一直还有所不甘,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差很多,可没想到四少喜欢的人竟然是苏沫。
四少那么不甘心,现在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了,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那么爱她,听说为了她好几次都差点没命。
苏槿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咖啡厅,她突然想起房间里的那幅画,还要那天在苏澈家见到他的情景。
他过年的时候不愿意回去,心血来潮带她去威尼斯,这一切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四少说,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
而现在,他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却失去了。
“想不想知道如果你跟苏沫一起掉进海里,他会先救哪一个?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耳边还回荡着季云昭的魔音,苏槿言用力捂住耳朵,她不想听,更不想知道答案。
就在昨天,他们才刚刚和好,他抱着她的时候,声音那么温柔。
她以为今天见过季云昭之后,就不会再有人阻碍她得到幸福,没想到却是来了一记当头棒喝。
突然想到四少昨天的表现,他那么在意那幅画,是不是因为知道那幅画是苏沫补好的?
她真是蠢,还以为四少已经有点在乎她了,却原来是沾了别人的光。
家里的那些画具也是为她准备的吧!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此刻苏沫的脸,还有萧楠夜说过的那些话,全都在脑海中闪现,难怪当时他会说那样的话。
苏槿言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知道真相比当初听到四少说分手更难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跟心理上的双重背叛。
包包里手机一直在响,是苏澈打过来的,那一刻苏槿言突然在想,他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他们全都知道四少喜欢苏沫,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他们全都把她当成傻子。
挂了电话,很快苏澈的微信就发过来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去医院拿检测报告。】
苏澈发完信息,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跟苏槿言相处的好好的,她也有些接受他了,结果被季四突然一个回马枪,一切回到原点。
现在苏澈有些相信苏沫的话了,感情这种事真的勉强不来。
算了,还是听姐姐的话,好好做完这个季度的报告,等交出一份漂亮的试卷之后就申请调回总部。
但愿季四这次不会再辜负她了。
那家医院离小区不是很远,苏槿言走着走着就走到附近,想起苏澈的提醒于是就进去了。
苏槿言拿着报告回家,季策还没有回来。
苏槿言走进他的房间,墙上那副画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反观旁边那副木槿花看上去那么可笑。
就像她一样。
不得不承认季云昭的目的达到了,她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根刺,一根名叫‘嫉妒’的刺。
不过在伤害苏槿言的同时,季云昭自己也不好受,毕竟如果季策真回头去找真爱,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至于要不要告诉季擎笙这件事,季云昭还在考虑,因为她也舍不得就这样毁了自己心爱的人。
季策最近一直不太顺,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也没什么心思去管公司的事。
今天去公司一看,这个季度业务滑铁卢,连奖金都发不出来了。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替自己卖命的人,最后季策自己出钱发了绩效奖。
开了一天的会,等处理完积压的事已经下班了。
车子早上就送去保养了,季策打了个车回家。
下车的时候路过花店,想起苏槿言毕业那天没送出去的花和礼物,于是就进去买了一束花。
“!”
苏槿言正端着菜出来,看到季策手里的花,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好漂亮的花!”
她没有马上过来,而是先把盘子放下,手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然后才接过花用力闻了一下。
“好香,谢谢!”
“傻丫头!”
季策抬手揉乱她的头发,然后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去换个衣服出来吃饭。”
走了几步发现苏槿言在后面跟着,季策转身看着她,“怎么?想看爷换衣服?宝贝儿你真是越来越色了,不过我喜欢!”
苏槿言的脸红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走过去,“今天我去见季云昭了。”
“什么?”
季策惊恐的睁大眼睛,“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去见她干什么?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
苏槿言看着季策,他脸上的担心不似假装,应该是在乎她的吧!
“四少!”
苏槿言解开围裙,纤细的胳膊抱住季策的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好爱你!”
她的突然告白让季策嘴角微微拉长,宠溺的把她揉进怀里,“你知道的,我更喜欢你用行动来表达爱意。”
本来只是玩笑,可苏槿言却突然踮起脚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偶尔也会想起我?”
季策捂住她的唇,皱着眉头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也许将来有一天要分开。”
苏槿言拿开他的手,固执的去吻他的唇,“四少,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你到底怎么了?”
季策推开苏槿言的脑袋低头看着她,她今天有点反常,“是不是季云昭跟你说什么了?”
苏槿言没有回答,可是眼圈儿却红的厉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啊?”
季策的回答是把她按在怀里。
这个傻丫头,问的问题也这么傻,如果不喜欢她的话,当初就不会让她住进来了。
“别胡思乱想了。”
季策不算温柔的揉着她的肩膀,“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宝贝儿,而她季云昭什么都不是。”
“那苏沫呢?”
说出这个名字之后,苏槿言紧张的看着季策,“你还喜欢她吗?”
一句话,就将季策脸上的轻松打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感觉到他慢慢松开的手,苏槿言的心一点一点降温,季云昭没有骗她,他心里那个人果然是苏沫。
就在刚才,她上网搜了苏沫的个人资料。
十八岁那边公司破产,失去一切后远赴法国留学,六年后学成归来,很快就在a市站稳脚跟,然后在萧楠夜的帮助下复兴了苏氏珠宝。
这样一个女人,完美的让人生不起丝毫妒恨。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自卑,季云昭说她连苏沫的一根手指头比不上,或许四少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我知道我比不上她,可是……”
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啊!
苏槿言看着季策,死命的咬着嘴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努力变得跟她一样好,你能不能也试着喜欢我?”
“该死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季策狠狠一拳砸在门上,他在公司一天已经很累了,回到家还要听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看到苏槿言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季策异常心烦,“苏沫是苏沫,你是你,谁他妈让你变得跟她一样了?”
连变成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四少……”
“你别叫我!”
季策躲开她的手,满脸失望的看着她,“苏槿言,你把我季四当成什么人了?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苏槿言还没明白季策的意思,可他却不愿意多说,转身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最后只剩下苏槿言一个人,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慢慢变冷。
然后她开始反思。
苏槿言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所以才会直接问这些话,因为她不想在面对他的时候,带着怀疑和猜测。
可四少真的很生气啊!
或许是她太过敏感了,毕竟四少从来没说过不要她!
打电话给季策,这位爷生气了不肯接电话,发信息也不回,苏槿言懊恼的坐在楼梯上。
眼看着时间很晚了,季策还是没回来,苏槿言终于坐不住了,开始给他的朋友打电话,最后才知道他是跟人赛车去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四少就是在跟人赛车,然后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就像一个超级英雄。
四少,我知道错了,你快回来吧!
季策是天快亮的时候回来的,苏槿言下楼的时候看到他脱在玄关的鞋,忍不住直接闯进他的房间。
“四少……”
季策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个鬼压床差点背过气,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只黑眼圈,吓得他倒吸一口气。
“我去,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苏槿言无比虔诚的看着他,“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反省,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听信谗言误以为你要抛弃我。”
“哦?”
季策头枕着胳膊,故作深沉的看着她,“现在不担心会被抛弃了?”
苏槿言摇摇头,“你不会的。”
看来真反省过了?
季策看了她一瞬,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是什么?”
苏槿言好奇的打开一看,心跳一下子就停住了,“这是,戒指?”
“如你所见!”
季策把戒指拿出来,什么话都不说直接霸道的往手指上一套,“毕业礼物,本来应该早点给你的。”
“咦?好像有点大了。”
“不大不大。”
季策想把戒指拿下来试试别的手指,苏槿言连忙把手抽走,宝贝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傻笑。
四少送她戒指,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苏槿言一直偷瞄过来,季策憋闷了一个晚上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朝她勾了勾手指头,“想亲就亲,千万别憋着。”
苏槿言本来没那个意思,被他这么一说脸都红了,害羞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四少,我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季策不喜欢她,也就不会等到今天。
这段时间苏槿言瘦的太厉害了,当初合适的戒指,现在戴在手上有些大。
季策拿着她的手指看了看,“太大了,还是去换一个。”
“不要!”
苏槿言抢回自己的手指,满脸抗拒的说:“我妈说戒指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换的,我就要这个。”
“……你个小迷信!”
季策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暧昧的顶了一下胯,“别用这种禁欲的眼神看着我,赶紧从我身上下去,不然爷要忍不住狼性大发了!”
“那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苏槿言红着脸爬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转过身,举着戴着戒指的手问,“四少,这算是求婚吗?”
被她这么撩拨,季策早就没有睡意了,半裸着上身靠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是就是!”
“啊!!!”
苏槿言尖叫着跑过来,一把搂住季策的脖子说:“我太高兴了,四少,我太高兴了。”
见她这么高兴,季策嘴角的弧度加深,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爷套了这么个链子,害的爷满脑子都是你,爷只好拿戒指拴住你,免得哪天你跟小白脸跑了。”
这是季策第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苏槿言的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甜的不要不要的。
事情的转变太快,直到这一刻苏槿言才相信四少的心里是有她的,而且他说她不用像任何人。
四少对她真的很好!
苏槿言感动的哭了,滚烫眼泪落在身上。
季策抱着她,听着她低低的抽泣,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傻丫头,以后就要跟我相依为命了,怕不怕?”
苏槿言摇摇头,“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跟你相依为命,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这个傻瓜。
季策捏着她纤细的手指,上面的钻戒散发着柔和的光,“戒指你喜欢就留着,改天我带你去店里再挑一个,这一次让你自己选。”
苏槿言刚要摇头,就听到季策故意慢吞吞的说:“反正结婚戒指早晚也需要,还是趁爷没有破产之前先买下来!”
那一瞬苏槿言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四少跟我求婚了,他还要带我去选结婚戒指?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或许还可以更幸福一点。
本以为这次彻底没希望了,没想到季策突然求婚,让事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整天苏槿言都沉溺在钻石的光晕中,无可自拔。
四少跟我求婚,嘿嘿,他还要带我去买结婚戒指。
苏槿言一直在傻笑,脑子里无数次的幻想结婚时的场景。
如果能在海边举行就好了,白色的沙滩,湛蓝的海水,数不清的气球,穿着黑色礼服的新郎,还有穿白纱的新娘。
怎么办?
实在太期待跟四少的婚礼了。
苏槿言甚至已经在思考,结婚之后应该怎么称呼对方?
叫四少的话好像太见外了,难道要叫老公?
咦,好肉麻!
内心世界太丰富也不太好,想着要叫季策‘老公’,苏槿言忍不住捂着嘴笑,然后她又开始期待蜜月旅行。
或者可以再去一次威尼斯,上次四少说要带她去教堂的。
不过在做这些事之前,苏槿言觉得自己也应该送四少一样礼物,就当是自己的嫁妆好了。
可是到底要送他什么好呢?
苏槿言俨然快要被一枚戒指给弄疯了,每隔几分钟就要给季策打个电话,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
“苏槿言,你差不多得了,爷这边还有事呢!”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中午只在食堂吃了快餐的人,听到红烧排骨之后,口腔里开始自动分泌不明液体,“下了班就回去。”
“嗯嗯,那我等你回来!”
季策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这么粘人,不过这感觉很不赖,他想他可以理解萧楠夜那厮玩命宠老婆的感受了。
就在苏槿言畅想着,自己马上要成为季太太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苏小姐你好,这里是**医院,您之前在我们医院做过检查,苏总特别关照过,所以针对检查报告,我们希望可以跟你当面解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一趟医院?”
苏槿言突然想起几天前那份检查报告,当时她的状态很差根本没看,医院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季策最近每天忙得不见人影,苏槿言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跟医院约好时间就直接过去了。
去医院的时候,苏槿言担心了一路,好在并没有得什么绝症,医生只是说她有些贫血。
至于之前几次晕倒,医生的说法是因为心里悲痛郁结所致,主要还是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和贫血都是小事,就在苏槿言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医生说:“冒昧问一句,苏小姐的父母是否健在?”
苏槿言说:“我爸爸还在,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医生说:“是因为心脏病?”
“你怎么知道?”苏槿言惊讶的看着医生。
小时候她经常看到妈妈吃药,后来才知道妈妈的心脏不好,生她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
所以爸爸才会不喜欢她吧!
医生说:“我看过你的心电图,发现你可能患有隐性冠心病,所以猜到你的父母可能有遗传性心脏病史。”
“这怎么可能?我身体一直好好的。”
看到苏槿言一下子紧张起来,医生微笑着安抚她,“你也别太担心,冠心病又称缺血性心脏病,这可能跟你的贫血症有关系,所以才说是隐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事的,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你平时多注意,如果感到不适一定要马上来医院。”
然而这话并没有让苏槿言放心,她又想起妈妈去世前的那段时间,爸爸就是在那时候有的外遇。
“我看苏小姐手上戴着戒指,难道已经结婚了?”
苏槿言顿时有种小秘密被人窥探的感觉,羞赧的低头笑了一下,“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听到这话医生并没有恭喜,而是面有忧色的看着她,“苏小姐结婚之后,有没有考虑要孩子的事?”
苏槿言点点头说:“嗯,我男朋友很喜欢孩子。”
医生说:“心脏病是遗传性疾病,虽然你现在是隐性,不过不排除会遗传到你孩子身上,再加上你现在贫血很严重,就算想要孩子,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所以我建议苏小姐还是再考虑一下。”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苏槿言的心情很沉重。
从那天正式确定关系之后,四少晚上就没有戴那个了,还总是一边使坏一边开玩笑说要生一个足球队。
苏槿言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乐极生悲,手指上的戒指突然变得沉重。
四少那么喜欢孩子,如果听见医生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定会很失望吧!
“我们去旅行吧!”
季策回到家,就看到他家女人翘首以盼,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你答应要陪我去毕业旅行的。”
撒娇的女人真是越看越美,季策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可以是可以,不过总要等我把公司的事安排好。”
“噢耶!”
苏槿言开心的跳了起来,季策却连忙拉住她,宠溺的拿手指点着她的鼻子,“别上蹿下跳的,万一吓到我儿子怎么办?”
“苏小姐,孩子的事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就算孩子没事,你也可能会跟你的母亲一样诱发心脏病,到时候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医生的话突然出现在耳边,让苏槿言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季策不明所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
苏槿言转身看着季策,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我只是在想,或许没那么快。”
听到这话季策表示不高兴了,“宝贝儿,你这是在抱怨爷不够努力吗?看爷今天不把你做晕过去。”
这么**的暧昧让苏槿言红了脸颊,她温顺的靠在季策怀里,纤细的手臂搂着他的腰。
“四少,如果有一天,让你在我和孩子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哪一个?”
苏槿言最近神神叨叨的,季策也没多想,揉着她的脑袋说:“苏槿言,最近脑残言情剧看多了吧!”
苏槿言点点头说:“在家闲着没事,看到电视里那些男的都选孩子,是不是因为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可老婆却可以再娶啊!”
“放屁!”
季策摆出一副教育的姿态,重重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看的什么破电视,误人子弟,破坏家庭和谐,回头爷就让广电封杀了。”
见苏槿言一副不认可的表情,季策还想敲她,“孩子还可以再生,可老婆就一个,你真当是衣服说换就换啊!”
苏槿言飘荡了一整天的心,突然就落在了实处。
只见刚才还愁云满布的脸上,一下子就绽放光彩,晃着季策的胳膊说:“我们今天出去吃吧!我请你吃大餐!”
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季策按着她的脑袋把人推开,“干嘛突然这么高兴?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苏槿言不说话,只是抿着唇冲他傻笑,她高兴是因为她有个好老公啊!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苏槿言蹦蹦跳跳的往楼上跑。
季策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看着桌子上已经做好的饭菜,“这丫头好好的抽什么疯?”
苏槿言今天大出血,居然请季策去高档的法国餐厅,还有鲜花和美酒。
“你这是要贿赂我啊!”
季策随性的靠在椅子上,连一个解袖口的动作都帅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苏槿言坐在对面,手托着腮看着他,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帅,又会赚钱又疼老婆,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听到季策的话,苏槿言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对啊!我就是要贿赂你!”
“哦?”
季策似笑非笑看着她,“这可怎么办呢?除了美色,其他的贿赂爷都不接受。”
苏槿言本来就容易脸红,听到这么直白的暗示,她连耳根子都红了,还好这里的位置都离得比较远。
虽然苏槿言说要请客,可这地方消费不低,季策怎么能让自己女人掏钱?
苏槿言去洗手间的时候,季策叫服务员过来结账,在消费单上签字的时候,突然看到楼上走下来一个人。
是她?
苏槿言上个厕所回来,季策已经结了账,只是人却不在位置上了。
正要给季策打电话,就收到他的信息,“碰到一个朋友,我过去打声招呼,你先去停车场等我。”
lisa似乎是一个人来的,从餐厅出来之后,一直沿着门口的辅道慢慢走着,途中还停下来打了个电话。
季策一路跟着她,直到她进了路边的一家旅馆。
堂堂凌安集团的首席秘书,年薪百万的存在,出门在外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把旅馆的门面拍下来之后,季策转身往回走,走到停车场却没看到苏槿言。
这个女人,又给他到处乱跑。
季策打电话给苏槿言,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最后只好改发微信。
【苏、槿、言!你敢不接我电话?】
【限你一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季策的声音,苏槿言悄悄咽了口口水,看着面前拿着她手机的人,底气不足的说:“那个,你不是又想绑架我吧!”
季策给苏槿言发完微信之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刚才在餐厅遇到lsa的事,季策总觉得过于巧合了,难道是调虎离山?
季策突然意识到苏槿言可能出事了,连忙打她的电话,电话是通着的,却一直没人接。
果然出事了!
等季策开着车去旅馆找人,旅馆的前台说她只是进来咨询,然后借用了一下旅馆的洗手间就走了。
调虎离山之计!
“季琛!”
季策翻出季擎笙的号码,只差一步就要按下去,却还是放弃了。
如果让季擎笙插手,季琛肯定逃不掉,到时候又要被驱逐出境,想想也怪可怜的。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他一直贪图季大的位置,想控制季家的军火生意,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这件事不能让季家人知道,否则很快就会传到季擎笙的耳朵里,季策只好打电话给陈强,让他带人去找。
但愿季琛也能念着兄弟之情,不要伤害苏槿言。
季策回停车场找线索的时候,给苏沫打了个电话,故意提到晚上吃饭的时候碰到一个人,好像是>
果然,从苏沫口中得知lsa最近休假了。
从苏沫那里搞到lsa的方式之后,季策一分钟都没有耽误,马上给她打电话,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lsa小姐,你好!”
lsa沉默了片刻出声道:“你是,四少?”
听出是他居然没有马上挂电话,这让季策安心不少,“lsa小姐好耳力,我刚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了,方便见个面吗?”
本以为她会找理由拒绝,没想到她居然一口同意了,“这地方你熟,我告诉你地址你直接过来吧!”
季策哪能有意见,开着车就过去了。
见面之后,季策直接问她,“你是跟老三一起来的?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lsa面无表情的看着季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本来约了在餐厅见面,不过他没来。”
是没等到人还是串通好的调虎离山之计,季策现在不想深究,他只想跟她确认一件事,“你真不知道老三在哪里?”
lsa摇摇头,“我也在找他。”
看她的表情应该没有说谎。
季策担心苏槿言,只好跟lsa说实话,“我女朋友不见了,我怀疑是老三干的,你有没有办法到他?”
看到lsa秀眉轻皱,季策以为她要偏袒季策,于是拿出手机威胁,“如果你不帮我,我只好打电话找沫沫出面了。”
lsa眉头皱的更深了,冷眼看着季策,难怪老板一直说他幼稚。
不过担心女朋友的心情lsa是可以理解的,低头翻出季琛的号码,“我可以试试看,不过他不一定会接。”
就在lsa试着给季琛打电话的时候,季策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苏槿言的号码,他连忙接起来,“喂。”
“四少……”
苏槿言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等季策问就主动交代,“我见到你三哥了,他让我给你带几句话。”
果然是他!
季策低咒一声,“你现在在哪里?”
苏槿言看看四周,“我在停车场。”
“等着,我马上过来。”
季策挂了电话就往外走,lsa看了他一眼,“他走了,好像是接到他女朋友的电话,没有,他态度很好,没对我大呼小叫……”
苏槿言没等多久,季策就开着车回来了,甩上车门走过来,握着她的肩膀把人转了一圈,“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苏槿言摇摇头,“他让我转告你,说你们都是受害者,应该联合起来,这样才有机会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他还说为了表达诚意,他会送你一份礼物,让你不要太感激他。”
“他想多了。”
其实季策完全明白季琛的意思,也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愤。
同样都是被季家领养的,至少他现在还是季家四少,而季琛却被驱逐在外,那么大的蛋糕从此没他的份儿,怎么可能甘心?
“他把你弄走就跟你说了这些?”季策一脸狐疑的看着苏槿言,“这些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我也不知道啊!”苏槿言有些后怕的吐了吐舌头,“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凶巴巴的可吓人了,我还以为他又要把我绑起来。”
“他敢!”
季策也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拉着苏槿言的手把她拽到怀里,“臭不要脸的季老三,专挑女人下手,别让我看见他!”
苏槿言揪着季策的衣服,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四少,他为什么说你们是受害者?你在季家生活的不好吗?”
想起季云昭之前说他不是季家的孩子,苏槿言的想象力开始无限延伸,难道四少小时候被季家虐待了?
季策只是稍微走了下神,结果就看到苏槿言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吓得他寒毛直竖,“你这什么表情?”
然后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季策就知道她想岔了,大掌摸着她的脑袋说:“别瞎想了,爷是那种能让人欺负的人吗?”
苏槿言一想也是,“那他为什么那样说?”
“不知足吧!”
想到过去那些事,季策不免也有些唏嘘,谁能想到季家四少年纪轻轻的,突然说收手就不干了?
凡事都是两面的,有得必有失,那些年虽然赚的多,可危险系数也是成正比的,多少次都差点没命。
后来他也想清楚了,挣那么多钱要是没命花也白搭,至于季擎笙的位置,他以前只是不服气,现在早就没兴趣了。
在其位谋其职,他开这么一家小公司,每天都要处理那么多事。
季擎笙掌管整个季家,光嫡系旁支就好几百口人,再加上手底下那些兵,这样算下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
大事小事都要管,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要担心有人篡位,整天提心吊胆的,连个女人都没有,哪有他现在这日子过得潇洒?
见苏槿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季策抬手把人按在怀里,心里更加确信当初那个决定是对的,可惜老三他想不通。
想到那个叫lsa的女人,季策也挺替她不值,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老三那个没人性的家伙。
回家的路上,季策一直在想季琛的事。
上次他一出现老大就知道了,还专门跑过来‘提醒’他,明知道老大的人到处在找他,还要自己送上门,这不找死吗?
老三这家伙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就盯着季家那点东西,就他跟个丧家之犬似的,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大?
更何况还有个腹黑阴险狡诈的老二在旁边盯着,力量悬殊太大,季琛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季琛倒还无所谓,反正按老大的性子,顶多再给撵出去,关键是他自己,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老大呢?
其实不说老大迟早也会知道,说了就变成他跟老大一国了。
其实自从知道自己跟季家没有血关系之后,季策虽然愤怒,可更多的却是轻松,以后季家那些破事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算了,还是不管老三的事了,免得到时候再记恨到他头上来!
就在季策离开之后,季琛也开始行动了,他的执念很深,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次回来势必要夺下季家半壁江山。
季琛为人心事太重,以前就没什么朋友,这次能顺利回国还是因为lsa的帮忙。
lsa对季家的事知道的不多,但是她能猜到季琛想做的事一定很危险,这次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打算回来的。
担心季琛会出事,lsa大老远跑到h城来找他,谁知道还没见到他的面,就出了苏槿言的事。
“三哥,你就不能收手吗?”
lsa在电话里的声音,都掩饰不了她此刻的担心,前几年突然失去季琛的消息,她的内心一度很煎熬,甚至为此去找了萧楠夜。
如果不是萧楠夜告诉她季琛没事,她都要满世界找人去了。
“如果你肯收手,我可以找老板出面跟你大哥谈谈,再不行我就去求苏沫,只要她肯帮忙,你就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lsa还不知道季琛派人去杀季擎笙的事,所以才会这么说。
听到那边沉默的呼吸声,lsa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三哥,答应我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不行吗?”
“lsa。”
季琛看着窗外昏暗的视线,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事你不懂,我已经没有后路了。”
“不,你有的!”
lsa语气坚定的说:“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积蓄,只要你愿意重新开始,我可以把钱拿出来跟你一起创业。三哥,人的一生并不算长,难道你就不想找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吗?”
这话已经是变相的表态了,季琛听到也有些动容,能遇到这样一个女人的确很不容易。
可是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喜欢刺激,喜欢冒险,谁叫季家军火生意的**那么大?
“你回去吧!”
季琛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胸口狠狠痛了一下,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他说:“不要再找我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苏槿言一直觉得,季家是一个古老神秘的家族,而这种感觉在见过季家的人之后,越发的深信不疑。
第一次见季琛的时候,苏槿言被他绑在树上吓个半死,结果第二次见面又来这一招,害得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让苏槿言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季擎笙的场景。
季家的当家,那排场就跟古代皇帝似的,不对,应该是上世纪欧洲的贵族,那高贵的气质,保准走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最关键的是,他很温柔,被他蓝色的眸子一扫,感觉心跳都要漏掉半拍,太帅了啊啊啊啊!
“槿言,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啊?”
脑海中的画面散去,苏槿言恍然回神,搂着林小涵的胳膊说:“我在想,男神。”
林小涵说:“了解,想你家男神嘛!”
“不是他。”
虽然四少也很帅,可季擎笙的那种气质,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真是应了那句,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一听苏槿言说不是季策,林小涵顿时就八卦了,挤眉弄眼的说:“什么情况?你这是打算抛弃你家四少移情别恋了?”
“去去去,别瞎说。”
苏槿言推开林小涵的脑袋,解释说:“我这辈子就打算赖着我们家四少了,至于刚才说的那个男神”
说到季擎笙,苏槿言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他是四少的大哥,一个神仙一般的存在,不过只可远观,不可肖想!”
“想都不能想?”林小涵表示不信。
苏槿言说:“怎么说呢!就像肖奈和白豆腐那种,有颜有钱长得高性格还好,总之一辈子都很难遇到一个。”
林小涵一听是肖奈和白豆腐那号大神,顿时两眼放光,讨好的晃着苏槿言的胳膊,“言言,肥水不流外人田,介绍给我呗!”
苏槿言恶寒的抖了抖,“拜托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而且我跟大神也不熟,话都没说上两句呢!”
见她不肯把男神贡献出来,林小涵表示怀疑,“这世上哪有奈何大神那样的存在,该不会是因为你爱屋及乌吧!”
苏槿言说她,“你这是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小心眼。”
“小心眼的是你吧!”林小涵翻了下眼睛,故意激她说:“你都有四少了,哪能体会到我等单身狗的痛苦?”
见她一副酸溜溜的语气,苏槿言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好了,别生气了,我请你吃甜筒?”
听到有东西吃,林小涵偷瞄了她一眼,举着手指头,“那我要吃两个。”
苏槿言点点头说:“没问题。”
两人逛了一个早上也累了,走到路边的快餐甜筒站买甜筒。
林小涵其实很容易满足,只要有吃的就行了,边吃边问苏槿言,“对了,你的elts成绩应该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
苏槿言好像才想起这件事,摇摇头说:“我没查。”
“拜托,你好歹给点紧张感行不行?”林小涵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难度系数这么高的外语考试,她一点预兆没有就跑去考了,考完了居然还一点都不担心,没天理啊!
不过苏槿言的英语水平在那儿摆着,年年都拿奖学金的人,也的确是不用担心。
一想到苏槿言**的成绩单,林小涵恨恨的咬了一大口冰淇淋,“天天在宿舍也没见你怎么看书,怎么成绩那么好,难道学霸这门技能也是靠天赋?”
苏槿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宿舍的光线太暗了,我平时都是在自习室看书的。而且每次叫你们,你们都不去。”
林小涵:“”
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那就现在查吧!”
林小涵刚掏出手机,就听到苏槿言说:“不用查了。”
这口气,这自信,也只有学霸才敢说啊啊啊!
“也是,反正你去考肯定能过。”林小涵恨恨的吃着自己的甜筒,恨不得把手机也吞下去。
其实她误解了苏槿言的意思,她说不查不是因为有信心,而是因为没必要。
当初跟季策分手,她急着要逃离这个地方,所以才回去靠elts,现在她又不出国留学了,这个成绩对她而言就没用了。
不过苏槿言没打算解释,撞了一下林小涵的肩膀说:“你要是想考,我可以帮你补习。”
“别,还是算了吧!”
林小涵很有自知之明,一脸抗拒的说:“那些英文单词它们认识我我都不认识它们,除非你把我脑子挖个洞,然后直接把英语词典塞进去,否者根本没戏。”
不然她当初也不会报理科了。
“而且我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毕业,现在我只想找份工作好好过日子,崇洋媚外这件事不太适合我。”
让她学习就跟要她命似的,苏槿言又想起当初叫她去自习室的情景,忍不住摇摇头说:“你还是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林小涵哀嚎一声,“靠,不带这样揭人伤疤的!”
苏槿言看看手机,“你东西买齐了吗?要是买齐了我们就回去吧!”
“别啊!”
林小涵抱着苏槿言的胳膊,“你现在不是无业游民吗?你家男神在忙着赚钱养家你又没事做,回去那么早干什么?”
“可是我”
“我听说前面的商场新开了一家超低折扣店,你陪我去看看,过几天就要去面试了,帮我挑几件成熟一点的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吧!”
苏槿言本来是打算去找季策一起吃饭的,如果现在说出来,林小涵肯定要骂她见色忘友了。
h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一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有人知道了。
就好比这里新开了一家超低折扣店,那些想穿名牌又没有太多积蓄的人,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等林小涵拉着苏槿言过去的时候,店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淘货了。
“我们快进去,不然好的都被人抢走了。”
林小涵充分发挥出购物狂的潜力,拉着苏槿言就进去了,“你快帮我看看这件,还有这件,这件,这几件衣服适合我吗?”
这样也看不出来,于是苏槿言就说:“不然都拿着进去试试吧!”
“这主意好。”
林小涵把大包小包都丢给苏槿言,自己抱着衣服去了更衣室,“等我哈。”
苏槿言没有买衣服的打算,就坐在沙发上等。
没多久林小涵就出来了,显摆的在她面前了转个圈儿,“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看?”
苏槿言点点头,她又马上进去换另外一件,“这件呢?”
“别光顾着我啊!你也去挑一件。”林小涵换了几套衣服,自己都觉得挺满意,于是也拉着苏槿言去选衣服。
苏槿言拗不过她,就随便选了一件去试,谁知道出来的时候居然遇到郑然了。
郑然一直惦记着四少,哪想被苏槿言给比下来了,所以心里一直不舒服,见她也来买打折的衣服,就忍不住寒酸她。
“呦,这不是四少的绯闻女友吗?怎么,分手的时候四少没有给你分手费吗?”
“谁说我们槿言跟四少分手了?”
苏槿言不想跟她,拉住要替她出头的林小涵说:“别说了,我们去换衣服。”
林小涵有些不服气,撇撇嘴说:“你怕她干什么?打个电话给你家四少,分分钟弄死她个小妖精。”
苏槿言忍不住笑了,说:“我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她就是想引起季策的注意,怎么能给她见面的机会?
林小涵反应过来之后,朝苏槿言竖起大拇指,“槿言你太坏了,果然还是学霸的头脑好使。”
两人击了下掌,正要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下来,一旁感觉被冷落的郑然不高兴了,她的朋友更是直接伸手拦住苏槿言。
“你们在那儿小声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在说然然坏话?”
说了也不告诉你。
苏槿言想走,突然被人抓住胳膊,“你站住,给我们然然道了歉再走。”
“你们干什么?仗着人多是不是?”
她们都动手了,林小涵哪里还忍得住,上去就跟她们撕了起来,结果拉扯间把苏槿言身上的衣服给弄破了。
店员一见衣服破了,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郑然和她的朋友们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苏槿言本来没打算买的,这下不买也不行了,准备付钱的时候才知道这件居然是正价商品,不打折。
一条很普通的连衣裙要两千多,而且还是坏的,苏槿言有点舍不得。
见她犹豫不决,郑然嘲讽道:“怎么,跟了四少这么久,连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苏槿言你也太l了吧!”
“快闭嘴吧你!”
林小涵看不过去,站出来替苏槿言说话,“我们槿言跟四少处的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分手。”
“呵、呵,你说这话谁信啊!”
这话不止是郑然,其他人也不信,毕竟前段时间分手的消息闹得满城皆知。
“你”
“好了别吵了。”
苏槿言把快要跳起来的林小涵拉了回来,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旁边脸色不太好看的服务员,“刷卡吧!”
v
苏槿言刷完卡签了字,服务员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让她等。
看到服务员去打电话,还一脸怀疑的往这边看,苏槿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是打给四少吧!
季策在公司收到刷卡提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过多久银行工作人员就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人举报非法刷卡,问他的**近期是否丢失。
副卡在苏槿言手上,除非是她把卡弄丢了,于是季策就打电话给苏槿言,“在逛街?”
怕什么来什么。
预感成真,苏槿言底气不足的‘嗯’了一声,“刚才试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听到这话,林小涵马上在一旁大喊,“什么不小心弄坏了,明明就是被人扯坏的,他们凭什么让你赔!”
电话那头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问她,“地址?”
苏槿言赶紧报了店名,然后解释说:“我只是借用一下,等我回去会还给你的。”
然而季策根本懒得听这些废话,只说了两个字‘等着’,然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四少说等就要等。
苏槿言战战兢兢的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店里的总机响了,是总公司打来的。
店长接到电话之后完全惊呆了,语气恭敬的说:“好的,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好好处理。”
刚才店里人多,店长根本没注意到这边,把人叫过来问过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见她拿着苏槿言的**走过来,“苏小姐您好,我是这里的店长,你可以叫我coco。”
苏槿言点点头,“你好。”
coco说:“我刚刚了解了一下情况,刚才的事可能有些误会,衣服你不用赔了,钱我们会退还到你卡里,另外我还要替我们的员工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情况突然逆转,让苏槿言有些意外,不过她听明白一个意思,那件衣服不用买了。
“道歉就不用了,谁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苏槿言收回卡,正要拉林小涵离开这里,却又听到那个店长说:“苏小姐请再等一下。各位顾客不好意思,本店今天暂停营业,可能要请大家离开了,实在不好意思。”
开着门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而且大家都是闻讯来买打折衣服的,就这样空手而归谁乐意?
不过店长早有准备,给大家准备了一张会员卡,在全国连锁店买东西都可以打九折,很快店里就被清场了。
林小涵高高兴兴的去领了会员卡,却见苏槿言被店长以及几位店员围住了。
什么情况?
林小涵正要跑过去救驾,就听到那个店长说:“苏小姐请留步,我们店里除了折扣商品之外,还有一批新款,要不我帮你挑几件过来试试?”
大家都被赶出来了,只有苏槿言没走,这太奇怪了。
郑然在外面看到之后又折了回来,质问的态度看着店长,“你不是说暂停营业吗?为什么她们可以留下来?”
店长维持着笑脸解释,“刚才我接到总公司的通知,这家店今天被人包场了,全天只为苏槿言小姐一个人服务。”
看到郑然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林小涵兴奋的不得了,跑过来说:“肯定是四少干的,四少真是太贴心了,我好崇拜他!”
说完还故意朝郑然显摆,“你没听到她说什么吗?这店已经被我们槿言包场了,闲杂人等还不快走?”
“切,有什么好得意的。”
郑然的语气酸的不行,恨恨的瞪了苏槿言一眼,“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你说什么?想吵架是不是?”
林小涵又想跟她吵,被苏槿言拉住了,“你不是要看衣服吗?”
顾客的朋友也是上帝,于是店长对林小涵态度恭敬的说:“上头说,今天苏小姐看中的衣服全部折后五折,稍后账单会直接送到季总的公司,你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慢慢挑选。”
听到这个‘折后五折’,林小涵已经惊呆了,激动的抱着苏槿言的胳膊,“折后五折啊!槿言,我们发达了。”
她说的‘我们’。
店里加上店长七个人,排成两排看着自己,让苏槿言觉得有些压力山大,悄悄走到一旁给季策打电话。
“四少,是你让她们这么做的吗?”
季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问她,“现在开心了吗?”
“嗯。”
苏槿言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小涵高兴坏了,说特别崇拜你。”
季策‘嗤’笑一声,“爷还用的着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崇拜?”
苏槿言心想,小涵如果是小丫头片子,那她比小涵还小半岁,不也是小丫头片子?
主要是季策保养得好,苏槿言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年龄差异的意识。
“可我现在不需要买衣服啊!”苏槿言说。
季策说:“人都已经赶走了,总要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买完让他们不用把账单送过来了,你直接刷卡。”
苏槿言想了想,“那好吧!”
“乖。”
挂了电话,林小涵瞅准时机跑过来,“槿言槿言,你快帮我看看这几件,我都好喜欢哦!”
关键是折后还能打五折,这么优惠的价格谁不喜欢?
看林小涵试衣服试的这么开心,苏槿言也四处看了看,然后慢悠悠走到男装区。
好像从来没给四少买过衣服,他穿衣服那么讲究,也不知道这个牌子的衣服穿不穿?
包场的感觉真的很赞,最后便宜了林小涵,买了一堆衣服,苏槿言也买了几件,刷的是季策给她的副卡。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林小涵太开心了,就拉着苏槿言去蛋糕店补充体能。
吃东西的时候,林小涵想起郑然和她的朋友离开时的表情,忍不住夸张的拍着桌子大笑,“今天郑然他们估计都气死了。”
苏槿言吃了一口蛋糕,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她,“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儿呢!”
林小涵撇撇嘴说:“我就是看不惯她做作那样儿,自我感觉良好,难道她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围着她转?”
苏槿言其实也挺认同这话,想了半天才总结道了一句话,“这算是人各有志?”
听到这话,林小涵一口奶茶差点没喷出来,朝她竖着大拇指说:“精辟!”
果然学霸是不能得罪的,杀人不见血!
“槿言,我现在也开始崇拜你了。”
林小涵色眯眯的看着苏槿言,“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关键是搞得定四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即便是不喜欢听恭维的话,苏槿言还是忍不住眯起眼睛,“过奖!”
东西快吃完的时候,林小涵又提议去看电影,说是最近有个新片上映了,一个人去看没意思就想让苏槿言一起去。
苏槿言摇摇头说:“家里吃的快没了,我还要去一趟超市。”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季策打来的,苏槿言赶紧接起来,“四少。”
“还在逛街?”
“没有啊!”苏槿言拿手托着腮,心思已经飞到了远处,“我和小涵在吃东西,吃完就准备回去了。”
季策听着她的声音,都能感觉到她安静乖巧的样子,嘴角勾了勾说:“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苏槿言说:“这里坐车很方便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季策:“地址。”
苏槿言报了地址,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四少总是这么着急。”
一旁林小涵听到点苗头,挤眉弄眼的说:“四少要来接你?”
苏槿言点点头,林小涵立马兴奋的大喊,“太好了,可以见到男神了!”
说到男神,林小涵很八卦的问,“你跟四少在一起这么久,就没什么打算?”
苏槿言问她什么打算,林小涵立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应该赶紧跟四少登记结婚啊!或者先弄个孩子出来,免得被人挖墙脚。”
听她提到孩子的事,苏槿言脸色黯了黯,“孩子的事,我暂时不想考虑。”
“苏槿言你傻啊!”
林小涵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掰着手指头说:“四少身边那么多豺狼虎豹,远的不说,就说郑然好了,她今天的表现今天你也看到了,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可要抓紧啊!不然就要被人抢走了。”
苏槿言满头黑线的看着她,“没这么夸张吧!我跟四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而且他都已经跟我求婚了,我总不能逼婚吧!”
“纳尼?四少跟你求婚了?”
林小涵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把抓住苏槿言的手,“戒指呢?给我看看!”
“你别激动啊!”
苏槿言把手抽回来,轻描淡写的说:“戒指有点大,我怕弄丢了,所以放在家里。”
真求婚了啊!
林小涵咬着手指头,两眼放光的看着苏槿言,“那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你季太太了?”
听到这话苏槿言抿着唇笑,一副我很骄傲的表情。
“啊啊啊啊!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啊!”
林小涵捶胸顿足,然后突然问了一句,“你现在都要升级当季太太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蹭四少的车去地铁站?”
“这个嘛……”
苏槿言故意逗她,“这个待会儿你自己去问四少,毕竟我只是他的使唤丫头。”
“宝贝儿,你说你是谁的使唤丫头?”
突如其来的声音自带冷气,苏槿言手里的铁勺‘咣当’一下掉在盘子里,转身看着来人‘嘿嘿’笑。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在附近办点事。”
季策溺的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后者立马一脸傻笑。
一旁的林小涵嫉妒发狂,小手指在桌子底下掰扯着,嫉妒的小火苗疯长着,人比人气死人啊啊啊!
真该让郑然看看这一幕,然后气死丫的!
“可以走了吗?”季策问。
苏槿言点点头,起来的时候看到一脸‘扭曲’的林小涵,就顺便提了一句,“四少,我们把小涵送到地铁站吧!这里走过去有点远。”
听到这话,林小涵立马一脸期待的看着季策,还欲拒还休的说:“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季策好像才看到她似的,故作深沉的点了下头,“嗯,是挺麻烦的。”
林小涵:“”
看到她一瞬垮下来的表情,完全是生无可恋,苏槿言忍不住捂着嘴笑,“四少,你就别吓她了,她会当真的。”
苏槿言朋友不多,这个林小涵季策倒是见过两回。
之前对她没什么印象,不过刚才听到她在电话里替苏槿言打抱不平,加了不少印象分。
“走吧!”
季策扯了下嘴角转身就走,苏槿言慌忙提着东西跟上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小涵,走啊!”
林小涵眨巴两下眼睛,然后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可以坐四少的车?”
苏槿言点点头,“我们要快点了,四少不喜欢等人。”
“马上来!”
林小涵兴奋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要不是苏槿言提醒,她连刚才买的东西都忘了。
豪车啊!
林小涵坐上车,强忍着摸几把的冲动故作矜持,只是那双眼珠子时不时瞄向前面。
嗷嗷,四少好帅,苏槿言一定是踩狗屎了!
不过她还有机会,苏槿言不是说四少的大哥比他还要极品吗?
求介绍啊!
就在林小涵无限歪歪的时候,车突然停了,然后那张比明星还要帅气的脸转了回来,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
“下车!”
“啊?”
干嘛撵我下车,难道是看穿我的心思了?
林小涵怕怕的吞着口水,“那个,四少,我错了,我不应该说苏槿言踩到臭狗屎的,更不应该让她介绍你大哥给我认识!”
季策:“”
苏槿言:“”
看到季策要开口,苏槿言赶紧抢先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没睡醒吗?地铁站到了!”
地铁站?
林小涵终于回过神来,看到季策自带寒气眼神,吓得二话不说,提着东西就跑,结果车子太矮了,不小心就撞倒了脑袋。
撞那一下响声可真不小,苏槿言听着都觉得疼,刚要问一句有没有事,就见林小涵提着东西跑的飞快。
“槿言,回头电话啊!拜拜拜拜!”
苏槿言目瞪口呆的看着消失在地铁口的人,然后转头看着季策,“她没事吧!”
季策冷笑着说:“估计撞一撞脑子会清醒一点。”
苏槿言:“”
车子重新启动,旁边突然慢悠悠飘来一句,“踩狗屎是个什么梗?”
“这个么”
苏槿言小心斟酌着用词,“大概是在说我运气不错?”
季策:“那老大呢?不要告诉我她是在窥觊老大的美色。”
苏槿言心虚的瞄了季策一眼,“我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
就跟她提了一次,没想到还真惦记上了。
苏槿言本来还担心季策生气,毕竟那是他大哥,被人歪歪终归是不好的,好在他没有深究。
回到家,苏槿言提着袋子跟季策进了房间,讨好的说:“四少,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要不要试试看?”
季策扯着衬衫的扣子,转身看她手里的袋子,“不是让你自己买吗?”
“可是我衣服很多啊!”
苏槿言把衣服拿出来,问他,“你要不要试试看?”
季策接过衣服看了两眼,然后顺手丢到沙发上,勾着苏槿言的要把人拉到怀里,“爷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每次换季都会直接送过来。”
言外之意根本不缺衣服。
苏槿言腮帮子鼓了鼓,“我的衣服也是订制的啊!在网上,前几天我刚买的几件都还没穿呢!”
的确,现在网购比逛商场方便多了,而且买回来如果穿着不合适还能退,特别人性化。
季策说不过她,捏着她的鼻子说:“用不着给爷省钱,就算公司破产了爷也养得起你。”
好像不是第一次听他说破产的话了,苏槿言敏感的察觉到有问题,不过她没问,因为她知道四少不会说。
苏槿言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在家闲着了不做事,应该出去找份工作,这样也可以帮四少分担一点。
季策去洗澡了,苏槿言跑到楼上去开电脑,打算把自己的简历更新一下。
突然接到导师的电话,苏槿言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去学校了,因为怕见到刘易阳会尴尬。
苏槿言正要跟导师说不去实验室的事,就听到那边说:“槿言,你的成绩出来了,考的很不错,这个成绩申请国外的学校完全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我帮你选了几个学校,你可以好好参考一下。”
前面林小涵才说起这件事,苏槿言都还没来得及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导师的电话。
听到导师兴致勃勃的声音,成绩刚出来就忙着帮她选学校,苏槿言突然觉得有些内疚。
“老师,对不起,我不打算留学了,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国内也有很多机会,我打算留在国内发展。”
老师劝不动苏槿言,居然把电话打到苏远山那里去了。
前一段时间新闻传的沸沸扬扬,苏槿言又从季策家里搬了出去,苏远山一直以为他们真的分手了。
女儿没了指望,苏远山很是安分了几天,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苏远山也觉得很有道理,就算不是为了进修,出去外面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所有人都在劝苏槿言不要错过机会,可她却根本没有这个心思,要知道这一出去就是几年,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四少,她不愿意。
“爸,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
打发了苏远山,苏槿言更加积极的整理简历,她现在急需一份工作,让她可以有更多的借口留下来,留在四少身边。
苏槿言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告一段落,没想到过了好几天老师还在打电话,苦口婆心的劝她出国。
最后苏槿言没办法,只好去了趟学校。
而就在这个时候,季策的办公室迎来一位大人物。
“季总,这位先生坚持要见你。”
苏槿言辞职后,rse就被调了回来。
看到她身后走进来的人,季策惊讶了两秒,然后朝rse摆了下手,“去倒杯茶进来。”
rse走后,季策起身走过来,看着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的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个人。”
程雪阳把手机丢给季策,“这个女人,你帮我找出来。”
“找人应该去派出所啊!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季策接过手机一看,黑眸闪过一抹精光,“这不是跟萧大形影不离的美人秘书吗?你找她干什么?欠你钱啊!”
程雪阳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剩下的整包扔给季策,“嫖了我那么多次,难道不用给钱吗?”
噗!
季策嘴里的烟差点没叼住,然后一脸鄙视的看着程雪阳,“被个女人嫖了,你丫还好意思说出口。”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程雪阳吐了口烟,“大不了等我找到她,双倍嫖回来。”
“瞧把你出息的!”
季策点上烟,熟练的吐了个烟圈,“你别说,我还真碰到她了,不过那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人还在不在这里就不知道了。”
她果然在这里。
程雪阳弹着烟灰,深眸看着季策,“你家老三回来了吧!”
“知道的挺多啊!”
季策没有正式回答这个问题,不答反问道:“你到底是来找女人追/债的,还是来找我家老三的?不要告诉我你跟他还有一腿。”
“滚丫的!”
程雪阳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季家的水太深,跟季家的人走太近是会湿鞋的的,我是怕那个傻女人又被人利用了。”
跟聪明人聊天特别轻松,他这么一说季策就明白了,老三这次能顺利回来,肯定是lsa帮的忙。
这女人跟了萧楠夜那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本事的,那天能遇到她纯粹就是个巧合,如果有她帮季琛的话,老大那里恐怕就没那么顺利了。
想到那个不稳定因素,季策也有些头疼,主动开口说:“这样,我先让人去查查酒店入住的名单,看能不能找到她。”
程雪阳点点头,“我知道她肯定还在这里,而且她很挑剔,住的地方环境肯定不会太差,你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找。”
季策拨通陈强的电话,**的看着程雪阳,“没看出来你还挺了解女人的。”
程雪阳摇摇头说:“不错了,其实我并不了解女人,除了她。”
v
现在还是暑假期间,学校里静悄悄的。
走在林荫小道上,苏槿言回想起过去四年的生活,只能说岁月如梭,转眼间就各奔东西了。
老师带了几个研究生,平时没事就在实验室捣鼓东西。
苏槿言进去的时候,几个学长学姐都跟她打招呼,“小师妹来了。”
大家都知道苏槿言成绩好,是老师最看好的一个,所以每次她来都很热情。
“师哥师姐好。”
苏槿言乖巧的打招呼,然后笑着把袋子递过去,“我给大家买了点水果和蛋糕,你们一会儿洗洗手过来吃。”
一见有东西吃,大家都围过来,“还是小师妹懂事!”
苏槿言腼腆的笑了笑,提着另外一袋水果说:“我去看看老师。”
里面的办公室,教授在办公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有人敲门,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苏槿言才笑着说:“槿言来啦,快进来。”
“老师。”
苏槿言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就听到教授兴奋的说:“槿言,这次你的elts考出8.的高分,就连外文系都没有人能做到。”
苏槿言压根没去查分,听到教授的话也有些惊讶,当时她那个状态,能考出这么高的分她自己也很意外。
不过这些现在都没意义了,她又不打算出去。
见苏槿言低着头不说话,教授说:“槿言,你可不要犯傻,要知道以你的条件,再加上学校的介绍信,外面的学校你可以随便选。”
苏槿言还是不啃声,教授只好问她,“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出去吗?”
苏槿言是个老实孩子,于是就实话实说道:“前段时间我跟男朋友分手了,就想出去外面看一看,可是现在我们和好了,出国一去就是好几年,我不想离开他这么久。”
“你这傻丫头!”
教授一听居然是这个原因,气的直翻眼睛,“为了个男人居然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苏槿言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师,在这些师哥师姐里面,老师最偏袒的就是她了,可她却一直拒绝老师的好意。
“老师,我想过了,我想在学校附近找份工作,然后顺便准备考研,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留在本校。”
教授本来还在痛心,一听这话突然又来了精神,“你要留校?这很好啊!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
虽然苏槿言不肯出国有些可惜,可如果能留校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于是师生俩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
来的时候没碰到刘易阳,没想到走的时候遇到了。
苏槿言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跟他打了声招呼,“学长,你也来找老师啊!”
那天她话说的难听,刘易阳心里也不舒服了好久。
再加上郑然受了气,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是以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从她面前走过。
这下苏槿言更尴尬了,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曾经喜欢的人变成陌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果然做不成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过一想到季策,想到她畅想的未来,苏槿言又打起精神,要找工作还要准备考研的事,下半年她有的忙了。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苏槿言想起之前租的房子还没退,现在有时间刚好可以过去一趟。
房东不在家,苏槿言开门进去看了看,房间里还是她走时那样。
苏槿言打电话给房东,本来想把钥匙放在窗口的,不过房东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干脆就在家里等。
等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苏槿言以为是房东,谁知道拉开门一看竟然是雷涛。
“雷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开车经过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像你,就跟过来看看。”雷涛看看她身后的房间,“你现在就住在这里?”
“啊?是,住过。”
苏槿言觉得雷涛可能误会了,可又不知道该不该解释,难道要告诉他自己跟四少已经和好了吗?
可这件事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
就在苏槿言犹豫着要不要解释的时候,雷涛已经不请自入,背着手在小客厅里转了一圈,“小是小了点,不过收拾收拾还是能住的。”
这房子当然能住人,她都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好吗?
苏槿言跟在雷涛后面,刚想说点什么,就见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眼神居然有些复杂,“现在这样挺好。”
雷涛一直不看好她和四少,所以苏槿言决定保持沉默。
好在雷涛转了一圈就走了,苏槿言把他送到门口,却见他走了几步又转过头问,“你现在有工作吗?用不用我帮你介绍一个?”
苏槿言摇摇头,“不用麻烦雷总了,我反正也没事,可以自己慢慢找。”
这么有自知之明,让雷涛很满意,很放心的走了。
他走之后带走了低气压,苏槿言悄悄松了口气。
刚好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苏槿言转身去接电话,就听到房东说有事回不来,让她直接把钥匙放在楼下的窗台上。
“好的,我知道了。”
苏槿言电话刚放下,突然听到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刚要回头就被人拦腰抱住。
“啊——”
苏槿言尖叫着挣扎,可是那人力气很大,她掰不开他的手臂,于是用力踩他的脚。
终于挣脱出来,苏槿言转身看着对方,满脸惊恐的表情,“周卫?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得你还记得我!”
周卫那张猥琐的脸上,带着狰狞的恨意,冷笑着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找你男人打我的事?我这条腿已经废了!”
苏槿言这才注意到他的腿有些瘸,该不会是被四少打断的吧!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看,周卫脸上的恨意更浓,“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瘸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很危险,苏槿言想偷偷打电话求救,周卫看到了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你想打电话给谁?季四吗?别做梦了,他现在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没有了手机,苏槿言抬腿就往门口跑,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揪着头发抓了回来,“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你放开我!”
苏槿言挣扎着,周卫揪着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当还想立牌坊,现在季四不要你了,就只能待在这种地方。”
这一巴掌很重,苏槿言半边脸都麻了,感觉嘴角有腥甜的液体流出来。
看到血周卫好像异常的兴奋,伸手去摸苏槿言的嘴角,然后猥琐的把手指伸到自己嘴里吸/允,“嗯,真香。”
苏槿言缓过神看到这一幕,恶寒的想吐,用力推着他的胳膊,“你这**,放开我!”
“**?”
周卫冷笑,**的摸着她的脸说:“一会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
“救命啊!”
被扯到房间的时候,苏槿言拼命大喊,刚喊了一声就被周卫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说:“今天我看谁能来救你!”
之前她跟季策在一起,周卫跟了她好长时间,想报复一直找不到机会,谁知道一回来就听说他们掰了。
为了打听苏槿言住在哪里,周卫没少去找周秀玲。
自从知道苏槿言住在这里之后,他就没少来附近溜达,谁知道几天都没见到人。
今天本来只是来碰碰运气,在路上看到个豪车想碰瓷,没想到居然看到苏槿言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周卫以前只是好吃懒做,还能找到点事做,现在被季策打断了腿,连个正经事都找不到,女人就更别提了。
家里介绍的女人,只要听说他腿有残疾,连面都不肯见。
他不敢招惹季策,就把这份恨意全都转移到苏槿言身上,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衣服被撕开,苏槿言惊恐的哭喊着,却被周卫死死捂住嘴巴。
“唔唔!”
看到她漂亮的身体,周卫立马两眼放光,色眯眯的欣赏着,“啧啧,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这两条腿又白又长,操起来一定很爽,难怪四少能玩这么久。”
“啊!”
周卫刚说完就被苏槿言咬了一口,他扬手就是一巴掌,表情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你这个贱人竟敢咬我?”
“你这个畜、生!”
苏槿言拼命挣扎着,“你敢这样对我,四少会杀了你的!”
小区太窄,雷涛把车停在外面了,走到车子附近的时候,突然想起刚才下楼时遇到的瘸子。
看他的表情,不像善类。
这种地方住的人鱼龙混杂,苏槿言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总归是不太好。
拉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雷涛突然想起苏槿言从四少家搬走的那天,那样心灰意冷的表情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徘徊。
一个人是有多伤心,才会吐血晕倒在路边?
雷涛又想起那天送她去医院的情形,用力甩上车门转身往回走,至少要提醒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锁好。
走到楼下的时候,雷涛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co
“苏槿言!”
雷涛敲门,没有人应,可是他能听到里面有动静,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了。
又敲了几下没人开门,雷涛心里不安,开始用脚踹门。
也幸亏这是个老小区,门都是木头的,几脚就被他踹开了。
门踹开的时候,有个人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差点把雷涛撞倒。
他认出是刚才在楼道里遇到的那个瘸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槿言!”
雷涛慌忙往里走,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他顿时倒吸一口气。
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雷涛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一圈,**上只有个**垫,连个**单都没有,于是把窗帘扯下来盖在苏槿言身上。
苏槿言脑袋上有伤,人已经昏过去了。
雷涛想打电话报警,可电话打通之后他却马上挂了,这件事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这是第二次送苏槿言去医院了,雷涛也觉得很无语,好像每次遇到她都这么惨,让他想动恻隐之心。
苏槿言醒的时候,记忆还停留在出租屋,挥舞着胳膊大喊,“滚开!别碰我!”
可是等她睁开眼睛一看,四面纯白的墙壁,还有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得救了吗?
记得当时她拼命挣扎,一脚踹中周卫的那里。
想逃跑的时候被周卫扯了一把,就从**上滚了下来,脑袋撞**头柜,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怎么会在医院?
周卫呢?
她到底有没有被他
雷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槿言睁着眼睛在哭。
听到有人进来,苏槿言身子轻轻一颤,眼珠子转了过来,然后满脸希翼的看着他,“雷总”
看到她这样,雷涛心里有些同情,“我进去的时候碰到他了,对不起,我该早点提醒你的。”
听到这话,苏槿言的心一下子凉到底,颤抖的眸子瞬间就失去了色彩。
“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到苏槿言痛苦的表情,雷涛有心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问她用不用报警,如果报警的话,他可以帮忙指认那个人。
苏槿言摇摇头,哽咽着说:“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雷涛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哭声,听着就让人觉得很压抑,毕竟这种事换了谁都承受不了。
雷涛到外面去抽了根烟,回来就看到病房的门开着,进去一看人已经没了。
苏槿言离开医院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脑袋上贴着一大块纱布,看上去颤颤巍巍的。
她走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回家了,院子里跟保姆玩耍的苏睿哲看到她回来,立马朝她露出两排小白牙,“姐姐。”
苏睿哲跑过来抱着苏槿言的腿,抬头看着她问,“姐姐,你的头生病了吗?为什么贴着白色的胶布?”
苏槿言低头看着弟弟可爱的笑脸,刚要抬手,就听到一个声音急切道:“哲哲,过来。”
看到苏槿言抬头,周秀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槿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穿着这身衣服?”
“那就得问你了。”
苏槿言拉开苏睿哲,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周卫找过你吧!是你告诉他我住在那里的?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把我弄死,好少一个人跟你儿子分家产?”
她每一句话都让周秀玲脸色白一分,不过说到最后分家产的时候,周秀玲胸脯一挺,“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你是苏家人,你弟弟难道就不是了?”
“那也要看他是不是真的是苏家人!”
“你!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周秀玲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捂着心口唉声叹气。
“自打我来到这个家,你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看,现在就连我这可怜的孩子你都容不下,苏槿言,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到底什么地方对我不满?”
“待我不薄?”
苏槿言冷笑,“包括在我爸耳边煽风点火不给我生活费?大二那年学校要送我出国当生,又是谁舍不得钱死活不同意的?”
看到周秀玲脸上的尴尬,苏槿言抬手擦了下眼泪。
“不管你在钱上面怎么小气,这我都无所谓,就算是苏家的家产,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你儿子争,可是我一再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
“是你的得、寸、进、尺!”
苏槿言红肿的眼睛死盯着周秀玲,“就算你再不喜欢我,我也是苏远山的女儿,你怎么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这么做就不怕有一天会在遭报应吗?”
“你抬头看看,我妈在天上看着你呢!”
周秀玲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槿言,她悲痛的眼神里有对她的恨意,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人感到陌生。
刚才周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哭着说‘姑,你一定要救我’。
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又不肯说,最后跟周秀玲要了几万块钱说要回老家,这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又回去?
周秀玲突然就想起,前段时间他一直打听苏槿言的事,该不会是跑去欺负人家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周秀玲正在家里坐立不安,就听到外面苏槿言的声音。
听她翻老账说了这么多,周秀玲意识到真的出事了。
以苏槿言的性子,如果不是周卫做了太过分的事,她肯定会选择忍气吞声,而不是跑回家跟她哭跟她吵。
“槿言”
周秀玲心里多少有些自责,见她头上有伤就说:“站这么久你也累了,头上还有伤,要不进屋坐会儿。”
苏槿言说:“这是我家,还用得着你献殷勤?周秀玲我告诉你,我不但会进去,还要搬回来跟你儿子抢家产,以后你在家天天都能看到我!”
一听到她还惦记老苏的家产,周秀玲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不过这件事她周家理亏,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扯着嘴角干笑着说:“这是你的家,我们都欢迎你回来。”
“哼!”
苏槿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面前走进去,你让我痛不欲生,以后我也要让你如鲠在喉。
季策帮程雪阳找人找了一天,回到家苏槿言居然不在,打她电话还关机了,搞什么鬼?
最后季策打了一圈电话,靳禹杰那里都没放过,居然没人知道苏槿言去了哪里?
监狱苏槿言人品一直很好,偶尔一次不回家季策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回来,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季策终于开始担心,这丫头不会又出事了吧!
不应该啊!
季琛那家伙虽然讨厌,可上次上上次都只是吓吓她,而且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应付季大,没道理在这种时候去动他的女人。
季策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结果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苏槿言回来过了。
她的东西都搬走了,钥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旁边的钻戒散发着落寞的光。
四少:我走了,对不起!
以后不能给你做红烧排骨了,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冬天的时候不要只穿一条裤子,老了会腿疼的,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不要来找我
苏槿言这是,不告而别了?
季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明明前几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有预兆的就走了,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留下!
她的画,她的戒指,还有家里的钥匙,她统统都不要了?
“苏、槿、言!”
季策把纸撕得粉碎,握紧的掌心,被戒指上的钻石顶的生疼,却抵不上此刻心里的疼。
说好去毕业旅行的,他都已经让人安排行程了,她却突然不告而别,还趁他不在家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耍我!”
季策真的太生气了,打苏槿言的电话打不通,直接给她发微信,马上给我回电话,不然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
然而这条消息跟前几天一样,石沉大海。
没过几天就从别人那里听说苏槿言要出国了,一开始季策还不信,结果一查她前段时间刚参加的考试。
这下铁证如山,容不得季策不信。
他终于意识到苏槿言不是在开玩笑,他可能真的被抛弃了。
以前都是苏槿言跟在屁股后头,左一个‘四少’,右一个‘我爱你’,让人以为她一点都离不开他。
结果现在他想要试着接受她了,她却突然失踪了。
“人找到了,在她自己家里。”
接到陈强的电话,季策才知道苏槿言居然回家了。
记得她曾经说过那里不是她的家,所以宁愿在外面租房子都不肯回去住,现在怎么会乖乖待在家里?
季策还记得那天早上,苏槿言说要去一趟学校,跟老师商量一下考研的事,结果一去不回。
季策很想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事,能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知道苏槿言在家,季策的心稍微定了定,拿出手机想给苏远山打电话,可想了想又放弃了,拿上车钥匙出门。
她的事他不想从别人那里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分手,他一定要她自己当面说清楚。
季策的到访,让周秀玲激动不已,可一听说他是来找苏槿言的,心里就开始郁闷。
都分手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周秀玲一边希望季策能把人弄走,一边又有点不乐意,凭什么她就要嫁个老头子,这死丫头却能得到四少的青睐?
保姆上去叫人,苏槿言不愿意下来,季策差点一脚把茶几踢飞,咬牙切齿的说:“不见我?那我就上去见她!”
看到季策一身煞气的上楼,周秀玲赶紧给苏远山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自从听说季策来了,苏槿言的心就乱的不行,盯着书看几分钟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四少的脸。
就这样不辞而别,四少一定很生气吧!
四少……
想到季策,苏槿言的心脏猛然收紧,就像是无形中被一只手狠狠握住。
苏槿言捂着心口趴在书桌上,可即使心再疼,她也不愿意把脑海里的那个人赶走,那么爱他……
“苏槿言!”
正在想着季策,他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把门打开,不然我要生气了!”
“四少!”
半个月没看见季策了,猛然听见他的声音,苏槿言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推开椅子就朝门口跑。可是跑到一半又停住了。
不可以让四少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绝对不可以!
“苏槿言,开门!”
季策在门上踹了一脚,把跟过来的周秀玲吓了一跳。
不过看到季策吃闭门羹,周秀玲心里居然偷着乐,做作的扭着腰走过去,“槿言真是不懂事,回头我让老苏说说她。”
“苏、槿、言!我让你开门听见没有?”
“老苏就快回来了,不然你跟我去楼下……”
“闭嘴!”
季策低吼一声,转头看着周秀玲,“滚一边去!别烦我!”
周秀玲被他吼得俏脸一白,旁边保姆则是担心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大小姐这是招惹的什么人啊!
“妈妈!”
苏睿哲在房间里睡午觉,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小手揉着眼睛别提多可爱了。
偏偏这时候季策抬腿就是一脚,感觉整个地面都震了一下,苏睿哲吓得小脸煞白,嘴巴一瘪差点就要哭出来。
“儿子别怕,妈妈在这里。”周秀玲赶紧跑过去,抱着儿子往保姆怀里一塞,“快带小少爷去楼下玩。”
苏睿哲不愿意,朝她伸着手,周秀玲只好把孩子抱回来。
这会儿季策已经踹了好几脚了,低气压的释放着寒气,“苏槿言你想死吗?信不信我把房子拆了?”
季策向来说到做到,上次他拆大门的事周秀玲还记忆犹新,于是连忙劝阻说:“槿言这孩子脾气倔,要不让我去劝劝她?”
都说病急乱投医,季策本来是看不上周秀玲的,可是这会儿听到她说这话,居然犹豫了。
周秀玲见他不踹了才敢过来,抱着儿子去敲门,“槿言,四少大老远来找你,你就把门开开好不好?”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苏槿言连应都不应一声,一点面子都不给。
周秀玲尴尬的看着季策,“要不还是等老苏回来……”
“等个屁啊等,去把钥匙拿来。”季策说完,转过身冷眼看向旁边的保姆,“你应该知道钥匙在哪里吧!”
保姆被他一看后背都凉了,可是一想到苏槿言,只好硬着头皮说:“小姐的钥匙在她自己身上,备份的也早就丢了。”
“丢了?”
看到季策脸色这么难看,周秀玲都怕了,训斥保姆道:“你再去抽屉找找,那些钥匙平时也没人动,怎么会丢?”
“太太,真丢了。”
保姆不愿意去找,可被季策冷眼一扫,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觉就快要被那双眼睛看穿了。
“那我再去找找看?”
大小姐,我帮不了你了。
保姆走后,周秀玲又来劝苏槿言,“槿言,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好好说,别一天到晚使小姐脾气!”
这话季策听着刺耳,出口就骂道:“你他妈说谁是小姐?马上跟我女人道歉!”
周秀玲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连忙‘呸’了一下,“都是我不好,不小心说错话了,四少你别生气啊!”
季策冷‘哼’一声,不过他没有继续踹门,而是走到门口说:“苏槿言,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消失,就算要判人死刑,至少让我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不管怎么样,先把门开开好不好?”
差一点,只差一点苏槿言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一门之隔,苏槿言蹲在地上,捂着嘴却捂不住滚烫的眼泪。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你根本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够好,我配不上你。
听见外面没有声音了,苏槿言慢慢爬起来走到门后,隐约中好像听到有脚步声远去。
四少走了,也带走了苏槿言的灵魂,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来,从此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躯壳。
季策其实没有走,他只是下楼找工具去了。
“四少,四少你别冲动!”
苏远山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季策拿着菜刀从厨房出来,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周秀玲抱着儿子跟在后面劝说。
“这是怎么了?”
苏远山鞋都没换就跑过来,担心的看着季策手里的刀,“四少,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还拿着刀呢?”
季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谁让你装这么结实的门。”
说完就提着菜刀上楼了,身后苏远山一头雾水,“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爷怎么上家里来了?”
周秀玲努努嘴说:“还不是你那个女儿,估计是在外头勾三搭四惹四少生气了。”
人家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保姆刚要张嘴,被周秀玲看到了,眼珠子一瞪,“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还不把我儿子带出去,一会儿真动起手来别吓到他。”
“是,太太。”
看到保姆欲言又止的表情,苏远山叫住她,“你先别走,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保姆担心的看了周秀玲一眼,然后说:“好像是跟大小姐闹别扭了,想接大小姐回去,可是大小姐不肯出来。”
保姆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起之前苏槿言每次回来,都跑到厨房跟她学做菜,看得出来大小姐很喜欢这位季先生。
而且刚才听他的意思,是来找大小姐和解的,保姆在苏家干了这么多年,是看过苏槿言过得多辛苦的。
在她的印象中,大小姐谈恋爱之后人变开朗了很多,可是这次回来她看起来很不开心,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除了吃饭基本不下楼。
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拖着一个大箱子坐在门口不愿意进来,哭得跟什么似的。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保姆虽然只是个打工的,可在一起生活久了也会有感情,她也希望大小姐能过得幸福。
听到保姆的话,苏远山连忙朝楼上走,边走边说:“快去把小姐房间的钥匙拿过来。”
苏远山上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季策举着刀要砍门锁,吓得他连忙大喊,“四少你别冲动,我已经让人去拿钥匙了。”
“你给我闭嘴!”
季策可没把他当回事,看着碍眼的门说:“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开不开门?”
他季四能有什么不敢做的?
苏远山怕他真下手,连忙说:“槿言,你先把门打开,有什么事跟四少好好说!”
听到苏远山的声音,苏槿言在那一瞬间有了依赖,哽咽着说:“我不想见他,你让他走!”
季策就算心再冷再硬,听到这话也狠狠疼了一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
‘咣当’一声,菜刀掉在了地上,周秀玲和苏远山在旁边吓了一跳,幸好保姆及时把备用钥匙拿了过来。
苏远山开了门就往里走,季策犹豫了一下,跟在他后面进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可是来不及细细打量,一双视线已经被角落里那个人吸引住了。
只见苏槿言坐在地上,两只手抱着膝盖,一脸惊慌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人。
季策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抖了几下,那一刻心痛的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槿言,我来接你回家了。”
季策走过去手还没碰到苏槿言的肩膀,她就连忙往后退,头撞到墙上也不管,沙哑的嗓音哭喊着,“你别过来,走啊!”
从来没人敢这样跟四少说话,看到他一瞬间沉下来的脸色,苏远山连忙开口,“槿言,不要对四少没礼貌。”
苏槿言咬着唇,悲痛的眼神看着季策,“求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槿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苏远山还想说什么,被季策一把拉住,“你们都给我出去!”
“四少……”
“出去!”
季策低吼一声,眼眶欲裂的样子让人心忌,苏远山上次被他揍过,这会儿也不敢触他眉头,只好拉着周秀玲出去。
谁知道苏睿哲突然松开周秀玲的手跑过来,抱着季策的腿捶打着,“你这个大坏蛋,不准你欺负我姐姐。”
“哲哲——”
周秀玲惊呼一声,看到儿子被季策一只手提了起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四少不要——”
看到儿子有危险,苏远山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连忙向苏槿言求救,“槿言,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是你亲弟弟。”
苏槿言不说话,可眼睛里的担心季策看到了。
在这个家里,真心对她好的也就只有这个弟弟了吧!
季策看着手里拳打脚踢的小家伙,然后出人意料的问了一句,“你不让我欺负姐姐,那要是别人欺负她怎么办?”
苏睿哲停下来看着他,然后握着小拳头说:“我会保护姐姐。”
小孩子的话最诚实,季策唇角勾了勾,看着旁边紧张的两个人,“要是他们欺负你姐姐呢?你站在哪边?”
这种话小孩子哪里听得懂,可苏睿哲却听懂了,歪着头看看爸爸妈妈,又看看苏槿言,“我跟姐姐一国。”
苏槿言听到这话鼻子狠狠一酸,然后就看到季策把人放了下来,难得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知道吗?”
苏睿哲看着季策,小脑袋点了几下,“我知道了姐夫。”
一声‘姐夫’缓解了现场的低气压,季策揉揉苏睿哲的脑袋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姐姐说。”
苏睿哲点点头,回头看了苏槿言一眼,然后拉着爸爸妈妈往外走。
他们一走,房间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看到苏槿言一脸惊慌的表情,季策走过去,单膝跪地蹲在她面前,“为什么要离开我?”
苏槿言摇摇头不说话,咬着唇眼泪一直掉。
季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抬手去摸她的脸,苏槿言慌忙往后躲。
怕她的头撞到墙,季策只好把手收回来,悲痛的目光看着她,“槿言,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忘了吗?”
“呜……”
苏槿言没忍住哭出声,捂着嘴哭的很伤心。
可不管怎么哭,她就说不肯说话,那哭声一下一下撞进季策心里,揪着疼。
季策本来耐心就不好,见苏槿言一直哭也不说话,心里更加烦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近,“我问你到底怎么了?”
在被他触碰的那一刹那,苏槿言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手脚并用的去推他,“你不要过来!”
“苏、槿、言!”
季策都想动粗把人抗走了,偏偏苏槿言还怕他怕成这样,气得他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踢飞,“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苏槿言哭的都快背过去了,眼泪刷的她都快看不清季策的脸,只是咬着嘴唇不停地摇头。
别再逼我了,求求你!
“算了!”
季策少爷脾气上来了,低头看着苏槿言,“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没有下一次了。”
看到苏槿言还是无动于衷,季策面色铁青的说:“苏槿言,我他妈要是再来找你,我就不是季四!”
明明是自己期待的结果,可听到季策说这样的话,苏槿言的心又碎了一次,颤动的眸子看着那个转身离开人。
四少,我爱你!
我会用余生来为你祈祷,愿你一世安然。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最后季策摔门离去,苏槿言黯然泪下,两败俱伤。
季策走后,苏远山进来了。
看着女儿哭成这样,苏远山多少也有些心疼,问她,“槿言,你跟四少到底怎么了?前一段时间不是说分手了吗?怎么他还来找你?”
苏槿言不说话,苏远山又问,“四少是不是来找你复合的?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不答应他,他可是四少啊!”
“那又怎样!”
苏槿言含泪的眼睛看着苏远山,沙哑的声音哽咽道:“我跟他在一起,又不是因为他的权势和地位,更不是为了他的钱!”
我跟他在一起,只因为他是季策,只因为我爱他!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跟他在一起了。
四少那么好,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儿,就像苏沫那样的。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苏远山被请出去了,苏槿言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脑袋,试图隔绝一切的烦恼。
就这样吧!
就让这一切在今天结束,没有四少,没有未来和爱情,就这样吧!
就在苏槿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走到床边轻轻拉着苏槿言露在外面的袖子,“姐姐,姐夫开变形金刚走了。”
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以为季策的跑车是变形金刚。
苏槿言趴在被子里没吭声,苏睿哲又说:“姐夫说我是男子汉,以后可以保护姐姐。”
虽然没有说话,可苏槿言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她把袖子抽走,冷漠的哽咽着说:“你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苏睿哲站在床边,受伤的小眼神看着苏槿言,“姐姐,你为什么要赶姐夫走啊!我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跟哲哲养的小兔子一样红。”
“闭嘴,别说了!”
苏槿言忍无可忍的掀开被子,“我让你出去听到没有!”
苏睿哲站得太近了,被苏槿言的胳膊甩到地上,头撞到地上一下子就红了。
上楼来找儿子的周秀玲,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
看到苏睿哲坐在地上,周秀玲瞬间就怒了,冲上来就要打苏槿言,“你为什么打我儿子,他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苏槿言也没想到会弄伤苏睿哲,所以周秀玲动手的时候她都忘了要躲,看着弟弟的眼神充满内疚,“我不是故意的。”
“你骗谁呢!”
听到这话周秀玲根本一个字都不信,抓着她的肩膀骂道:“你自己生活作风不检点,被四少抛弃了是你活该,干嘛拿我儿子出气?”
看到苏槿言被打,苏睿哲不干了,慌忙爬起来去拉周秀玲,“妈妈你不要打姐姐,姐姐会疼
的,她都哭了。”
怕伤到儿子,周秀玲只好作罢,拉着苏睿哲往外走,“以后离她远的,小心她为了她爹那点脏钱把你给害了。”
苏睿哲还小,听不懂这些话,被拉到门口又跑回来,可爱的小脸努力的朝苏槿言笑。
就是铁石心肠,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该融化了。
苏槿言颤抖的伸手去摸他的头,看到苏睿哲可爱的往后仰了一下脖子,她自责又心疼的问,“疼吗?”
苏睿哲摇摇头,“姐姐,哲哲一点都不疼,真的!”
“对不起!”
苏槿言跪坐在地上,哭着把弟弟抱进怀里,“对不起哲哲,姐姐不是故意弄伤你的,你不要生姐姐的气!”
“哲哲不生气。”
苏睿哲抬着小手在苏槿言背后拍了拍,“姐姐,你为什么一直哭,是不是生病了?我让爸爸去找医生。”
“没有,姐姐没有生病,就是心里有点难过。”苏槿言紧紧抱着苏睿哲,仿佛此刻他才是她的依靠。
姐弟情深的画面让人感动,周秀玲在一旁看的直翻白眼。
人家生的儿子都知道护着娘,她家这个完全就是缺心眼,不帮她就算了,还整天胳膊肘往外拐。
周秀玲就不明白了,槿言这死丫头到底是施了什么妖术?
为什么她的心肝宝贝疙瘩肉这么稀罕这个死丫头?
“苏睿哲,我说了多少遍让你不要跟她玩,你当老娘的话是放屁吗?给我过来!”
“不要,我要跟姐姐一起。”
“苏、睿、哲!”
“怎么了?”
苏远山听到喊声上楼,看到周秀玲掐着腰骂儿子,他走过去问,“你在这儿嚷嚷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他一来周秀玲就有了靠山,连忙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丰胸在上面蹭了蹭,“老公,你看槿言下手多重,你儿子的头都让她打破了。”
“什么?哲哲受伤了?”
老来得子,苏远山最疼这个儿子,一听这话紧张的不得了,连忙跑过去说:“伤在哪里?快给爸爸看看。”
“没有没有!”
苏睿哲连忙用手捂住脑袋,心虚的小眼神四处乱窜。
看到儿子脑袋红了一块,苏远山心疼的要命,瞪着苏槿言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置气。”
看他那样要不是忌惮着季策,都要动手给儿子讨回公道了。
苏槿言没有解释,反正在苏远山的眼里,她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连他儿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不过他也瞪不了几天了,等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一到,她就会离开这里,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四少,不管她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她都会默默守护着他。
四少,不要恨我。
就在季策来找过苏槿言没多久,苏槿言接到了来自美国的录取通知书,那天她在窗前站了很久。
夏天还没过完,可苏槿言已经准备要离开了。
离开这个她出生的地方,离开她的亲人,还有她爱的人。
那天之后,季策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再找过苏槿言。
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喝的烂醉,似乎对这一次的分手毫不在意,每天照常约人出来飙车喝酒,偶尔去公司溜达溜达。
公司的情况不佳,雷涛三番五次找他商量,结果只换来他一句话,“实在不行就宣布破产吧!反正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雷涛气的要死,季策却依旧我行我素,每天过着灯红酒绿日夜颠倒的生活,一切好像回到了苏槿言出现之前。
自从回家之后,苏槿言就很少出门,不过自从那天季策来过之后,她开始下楼吃饭了。
苏槿言朋友很少,毕业之后也就只有林小涵还在联系。
有一天保姆说有个朋友来找她,苏槿言以为林小涵,结果下楼一看,居然是靳禹杰。
见到他苏槿言还是很开心的,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靳医生,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下楼,靳禹杰站了起来,“想着好久没看到你了,刚好到附近办点事,就顺便过来看看。”
苏槿言点点头,对保姆说:“给靳医生倒杯茶。”
“不用了。”
靳禹杰不是来喝茶的,他看着苏槿言说:“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可能是猜到他要聊的事跟季策有关,苏槿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你跟我来。”
院子角落的遮阳伞下,苏槿言和靳禹杰相对无语。
想问那个人的情况,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没有资格。
“你过得好吗?”
靳禹杰开口打破沉默,担心的看着苏槿言,“我看你瘦了很多。”
苏槿言尴尬的扯了小嘴角,“现在不是流行骨感美人吗?我这也是为了顺应潮流,别人想瘦还瘦不了呢!”
听得出来这是一个笑话,然而靳禹杰没有笑。
看着他担心的目光,苏槿言也笑不出来了,低着头说:“我很好,就是最近胃口不好,不太吃得下东西。”
这话一听就是谎话,不过靳禹杰没有拆穿她,只是问了她一句,“你跟四少,你们真的分手了?”
苏槿言的头更低了,低的只能看到发顶,用沉默代替回答。
良久,她听到靳禹杰叹了口气。
“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你们,可是后来见四少对你这么上心,我还以为你们能走到最后,没想到结果还是……”
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要缠着他的,可谁能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四少他,还好吗?”
心里的话终于问出口,苏槿言满脸期待的看着靳禹杰,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消息。
“应该是好的吧!”
靳禹杰的回答有些模拟两可,回忆着这段时间季策的表现,“我总觉得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怎么说呢!”
靳禹杰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他现在天天跟朋友吃喝玩乐,有时候也叫我出去喝喝酒,看上去好像没有不对劲。”
“嗯。”
苏槿言点点头,她也觉得四少离开她会过得更好。
“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
靳禹杰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的生活,可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他就收敛了很多,现在突然又回到过去的生活,明显是为了逃避。”
“他到底在逃避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看到靳禹杰充满穿透力的视线,苏槿言心头狠狠一颤,垂着眸说:“我不知道还能为他再做点什么!”
靳禹杰看着苏槿言,她的头一直低着,两只手在桌子底下交握,还不停的搓动着,明显是在紧张的表现。
如果真的放下了,她又为什么要紧张?
“你还爱他吗?”靳禹杰问。
苏槿言抬头看看靳禹杰,迟疑的点点头。
爱的,怎么可能不爱?
她对季策的感情,就像他对苏沫一样,就算是这辈子不能在一起,也没办法再爱上别人,因为心已经给出去了,收不回来。
看到苏槿言承认自己还爱季策,靳禹杰心里涌起一丝希望,“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四少分手吗?”
“他,这么跟你说的?”
看到苏槿言有些惊慌的脸色,靳禹杰解释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太花心,可是前几天他喝多了说漏嘴,说不是他不要你,是你不要他了。”
四少他竟然……
苏槿言的眼圈儿红的厉害,拼命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对不起!”
没忍住的眼泪滴落在腿上,苏槿言低着头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靳禹杰皱着眉头看着苏槿言,其实这件事他本来不应该插手,只是今天碰巧在附近,这才心血来潮想过来看看。
看到苏槿言哭的这么难过,靳禹杰就知道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靳禹杰试探的问,“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难题,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苏槿言不说话,靳禹杰沉默的看着她,然后问,“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真的要放弃你们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吗?”
苏槿言摇着头说:“拜托你别再说了。”
靳禹杰说:“越是正常其实就越是反常,我认识四少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就好像上次你们闹分手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夜总会去喝酒,喝醉了还躺在地上哭,一直抱着我的腿喊‘槿言’、‘槿言’,然后我说带他去找槿言,他立马就不哭了。”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苏槿言心痛的难以言喻。
想起那天推开门,看到季策坐在门口,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是靳禹杰带他来的。
四少他为了她哭过,这是真的吗?
“你上次不是问我,四少曾经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靳禹杰看着泪流满面的苏槿言,“四少这个人做事喜欢走极端,性格也比较疯狂,一开始我根本不信他会喜欢上一个女人,直到他一通电话把我叫到国外。”
看到苏槿言慢慢凝神的眼睛,靳禹杰娓娓道来。
“那个女孩儿跟你不一样,她一点都不温柔,一醒过来就搞破坏,对四少更是大呼小叫横眉竖目,特别不客气,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吃瘪。”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四少开始对她感兴趣了,每天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是守着她,生怕她被人夺走。”
“你说的这个人是苏沫姐吗?”苏槿言哽咽着问。
“你知道?”
靳禹杰很是惊讶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知道苏沫,该不会是四少自己告诉她的吧!
见苏槿言一脸期待,他只好接着说道:“后来萧楠夜来了,就是苏沫的丈夫,四少就想从海上把人带走,结果,苏沫跳海了。”
“啊!”
苏槿言捂着嘴睁大眼睛,“苏沫姐她……”
“是啊!”
靳禹杰苦笑着说:“苏沫宁愿死都不肯跟他走,彻底伤了四少的心,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
听到靳禹杰的话,苏槿言的眼神黯了黯,四少他一定很喜欢苏沫姐吧!
“那天四少的反应吓到我了,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变态,变态怎么可能有眼泪?可是四少有,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那后来呢?”
苏槿言问,“后来四少就放弃了吗?”
靳禹杰笑了笑说:“怎么可能?四少那种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说的也是!
一想到季策还爱着苏沫,苏槿言的心有点疼,她不想嫉妒的,可就是忍不住。
“因为这件事,四少跟萧楠夜彻底结怨了,记得当初萧大少还发出江湖追杀令,出一千万悬赏四少的脑袋。”
“什么?”
看到苏槿言紧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靳禹杰抬手说:“别担心,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季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萧大少真要动手,四少的大哥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然而这话并没有安慰道苏槿言,她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也只有那样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苏沫姐那样的女人吧!
感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看到苏槿言一脸苦涩的表情,靳禹杰又说:“想当初因为苏沫,四少真没少折腾,就算是不受待见也乐此不疲,可谁知道最后事情发生了戏剧化的变化,他们竟然是一脉同根的堂兄妹。”
苏槿言想起过年那天,四少在河边说的那些话,可以想象到当初知道真相后,他走投无路心如死灰的感觉。
可故事到最后总会柳暗花明,他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那以后四少的心态就变了,他对苏沫慢慢从爱情转移到亲情,只是跟萧楠夜两个人始终水火不容。”
见苏槿言两眼发直看着远方,靳禹杰说:“其实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四少他对你是认真的。这些年除了苏沫之外,我就从来没见他对别的女人这么上心过,他是真的喜欢你啊!”
“你不懂!”
苏槿言没法告诉靳禹杰,四少其实不是季家的孩子,他跟苏沫姐之间的那层阻碍已经不攻自破了。
或许就像他说的,四少真的喜欢过她,可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想带着肮脏的自责和内疚留在他身边。
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挽回,她注定得不到幸福。
送靳禹杰离开的时候,他说:“四少的公司最近好像出了点状况,上次听他接电话说什么‘破产’,偏偏这时候你又跟他……”
四少的公司真的出事了?
苏槿言的心口倏然一紧,还来不及问,就又听到靳禹杰说:“四少他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就算做不成情人至少还是朋友,用不着像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真的还可以做朋友吗?
靳禹杰走后,苏槿言想了很多,跟季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就像电影画面在脑海中一一回放。
四少的公司真的遇到麻烦了吗?
苏槿言在电脑上搜了皇朝的新闻,并没有看到对公司不利的新闻。
她又悄悄在网上联系到以前的同事,可他们也都说公司运营一切正常,只是老板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现在公司都说雷涛在当家,苏槿言想过给他打电话,可一想到那天是他送她去的医院,心里就有些抗拒。
转眼间夏天即将过去,眼看着就要开学了,而苏槿言的心却越来越沉。
真的就这样离开吗?
苏槿言坐在书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一株多肉发呆,苏远山敲门进来,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你没出过远门,这次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花就给爸爸打电话。”
“我知道了。”
苏槿言是特优生保送出国留学,老师对她又一直很器重,一直希望她能继续深造然后留校,所以学费方面不用担心。
至于生活费,她已经想好了,等去了那边就找几份家教的工作。
父女俩平时也没什么话说,所以苏远山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开门出去的时候,苏槿言突然叫住他,“爸!”
苏远山转身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缺钱?”
看到苏远山掏钱包,苏槿言摇摇头说:“我就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四少的消息,听人说他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是真的吗?”
苏远山说:“这事儿我也听人说了,不过我最近跟他们也没有合作,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看到苏槿言担心的表情,苏远山问,“你打听这些干什么,难道你跟四少还有联系?”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听了苏远山的话之后,苏槿言更加担心,老苏一向唯利是图,怎么会突然不跟皇朝合作了?
晚上吃完饭,苏槿言坐在床上温习英语单词,听着窗外的蝉鸣,心乱如麻,最后还是忍不住换了衣服出门。
苏槿言很久没出门了,此刻走在熟悉的街道,路边的灯光让人觉得安心。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江边。
这里是他们第一次坦诚相待的地方,他说可以给她一切,除了爱情。
苏槿言坐在草坪上,看着水面泛着幽光。
也不知道四少现在在干什么?
这几年发展很快,城市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在这里可以看到h城最高的大厦。
大厦的广告外墙上,在重复播放一则珠宝广告,英俊男人手持钻戒对着镜头说:“其实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
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曾经的苏槿言也是这样认为。
想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苏槿言在江边坐了一夜,也看了一夜的广告,脑海里始终回放着那句话,我在原地等你。
回去的路上,遇到很多来江边跑步的人,苏槿言看着他们充满朝气的笑脸,心里十分羡慕。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来到季策的小区,看着那一栋栋熟悉的建筑,想那个熟悉的人。
又路过那个报亭,苏槿言想起上次晕倒的事,忍不住走了过去,“老板,给我一份报纸。”
说完去摸口袋,身无分文。
“不好意思,报纸不要了。”
苏槿言转身要走,突然有辆车开了过来,车窗降下,有人朝这边喊,“老板,一份报纸。”
“唉,来了。”
一看是小区里的业主,老板赶紧出来送报纸,却没看到旁边的女孩儿浑身颤抖着,两条腿重的连一步都迈不开。
那人直接给了一百块,老板问他有没有零钱,人家豪爽的来了一句,“不用找了。”
果然是有钱人啊!
老板心想今天真是赚到了,就见那人拿着报纸看了几眼,随手从车里扔了出来。
“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这种鬼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有这个美国时间关心国家大事,还不如关心一下菜市场的大葱多少钱一斤。”
有钱就是任性,一百块买的报纸说扔就扔,还正好砸在苏槿言身上,而那些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苏槿言抬头看着车里的人,苍白的嘴唇张了张,“四少……”
“呦,这大白天的真是活见鬼,我居然看到我的前女友了……”
季策说话一向尖酸刻薄,怎么难听怎么来,可是看到苏槿言阳光下苍白的脸色,到口的话却停在了嘴边。
想问她来这里干什么,可转念一想都分手了,她来这里估计也不是找他的,何必问出来自寻烦恼呢?
季策冷‘哼’一声,戴上墨镜驱车离开。
“四少……”
苏槿言条件反射的在后面追了两步,可惜车速太快,拐进小区就不见了。
最后苏槿言抱着他扔的那份报纸,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目睹了这一幕的报亭老板,隐约好像认出苏槿言,担心的在一旁问她,“你没事吧!跟男朋友吵架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苏槿言赌气的吼了一声,然后抱着报纸跑开了。
其实心里该庆幸的,至少这次四少没有带女人回来,不是吗?
报亭的老板被吼得一愣,随后摇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就在苏槿言刚走没多久,刚才那辆豪车又开了回来,车上的人下来问,“刚才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子呢?”
报亭老板指着苏槿言离开的方向说:“已经走了。”
清晨的街上还算安静,路上的行人很少,可季策抬头一看,哪儿还有苏槿言的影子?
连买份报纸的钱都没有的人,居然还有钱打车?
这个臭丫头真是气死他了!
季策正要开车去追,刚上车就接到秘书的电话。
“季总,你快来公司一趟吧!刚才一群警察过来抓人,说我们公司涉嫌违法交易,把雷总他们都带走了。”
苏槿言回到家,把餐厅里吃饭的两人吓了一跳,苏远山问她,“你怎么从外面进来,这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出去透透气。”苏槿言说完就上楼了,机票已经买好了,她要把行李收拾一下。
中午下来吃饭,只有苏睿哲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她下楼马上把遥控器递过去,这都是被周秀玲训练出来的。
苏槿言接过遥控器,随手换了个台,是城市新闻频道。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欢迎收看城市之声午间频道,我是主持姗姗。
就在今天早上,警方查封了全市最大的贸易公司皇朝贸易,众所周知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个外地人,叫季策,因为在家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他季四,据说早年是靠走私起家……”
听到‘皇朝商贸’四个字,苏槿言手里的遥控器掉在地上,连电池都摔出来了。
一旁的苏睿哲见她两眼发直看着电视,就伸着小手去拉她的手,“姐姐,你怎么了?”
苏槿言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只是紧盯着主持人。
只听她说:“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前往公安机关了解情况,想知道事态发展,还请继续关注我们的城市之声。”
当新闻里开始说其他的事,苏槿言突然清醒过来,把腿就往楼上跑。
她打开电脑一看,今天的头版头条和热点新闻,全都是皇朝商贸涉嫌违法交易的事。
还说几个公司高层都已经被控制住了,现在就差公司负责人还没抓到。
看到这里,苏槿言不敢相信的捂着嘴巴。
就在今天早上,她还看到四少开着车招摇过市,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成通缉犯了?
不是说h城的警察局是季家开的吗?
还有走私是什么意思?
所以又想起上次见到季擎笙的情形,当时她还以为是面见国家领导人,没想到季家居然是搞走私的。
了解了事情之后,苏槿言给靳禹杰打电话,“喂,靳医生,四少他跟你联系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靳禹杰说:“刚才给他打电话没接,主要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猜他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肯定有办法处理,就算他不行,他身后的季家也一定能行。”
然而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弃车保帅的道理苏槿言还是懂的,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季策会被季家抛弃,毕竟他不是季家亲生的。
苏槿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季策打了个电话,希望有什么她可以帮的上忙。
然而就像靳禹杰说的,季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接电话。
现在所有的消息都是从网上看来的,公司到底怎样苏槿言不知道,也更加不知道季策现在怎么样了。
不愿意在家等消息,苏槿言拿着钱包出门了。
在楼下碰到回来吃饭的苏远山,问她出去干什么,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
苏槿言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商场买了个手机,然后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季策,“接电话啊!四少快接电话!”
而此刻的季策,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看着公司外面留守的警察思考对策。
季策不接电话,因为号码是陌生的。
很快苏槿言就想到这个问题,于是改信息,【四少,是我,听说你公司出事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打完这些字,苏槿言又觉得不妥,然后全部删掉重写,【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这条编辑完也删掉了,最后苏槿言看着手机屏幕,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然就说还他报纸?
就在苏槿言纠结开场白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电话号码看着有点熟悉。
这不是四少的电话吗?
苏槿言被吓到了,手指不小心碰到接听键,季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谁啊?”
苏槿言抿着唇不出声,季大爷暴脾气就上来了,“接电话不说话,你丫脑残啊!”
哇,四少好凶!
季策一骂人苏槿言就更不敢吭声了,然后电话就断了。
多好的机会啊!
苏槿言傻眼了一秒钟,然后电话诡异的又响了,这次季策直接就问,“我说,你丫该不会是我前女友吧!”
苏槿言:“……四少。”
“靠!”
季策吓得烟差点从嘴里掉下来,这会儿也管不了什么警察什么公司了,恶狠狠的问她,“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咦,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地址!”
“哦,我看看……”
苏槿言报完地址,突然有点紧张,就这样跑来找他好像太冲动了,四少会不会觉得她在摇摆不定?
就在苏槿言举棋不定的时候,季策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恶狠狠的说:“站在那里别动,如果敢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苏槿言:四少你是会读心术吗?
季策车开得很快,苏槿言还在纠结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上车!”
看到苏槿言有些犹豫,季策下车走过来拉开车门,“不是你自己找我的吗?怎么,还要我请你上车?”
“不用不用!”
这位爷脾气这么大,苏槿言哪儿敢让他请,赶紧猫着腰坐进去。
季策‘砰’的一下甩上车门,绕到驾驶室上了车。
不过季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转头看着苏槿言,“不是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吗?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苏槿言低着头不啃声,季策拍了下方向盘,“说话!”
“……我看到新闻了,担心你。”
听到这话,季策沉默的点了一根烟,苏槿言闻到烟味咳嗽了两声,刚要伸手去开窗户,就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呛人的烟传过来,被逼着咽下去,苏槿言剧烈的咳嗽着,被按进怀里的时候,她感觉到深深的怒意。
“苏槿言,我破产了。”
被烟熏过的嗓音微哑,让人有那么一点的心疼。
感觉到那双小手试探的攀上后背,季策手臂收紧,薄唇贴着她的后颈,“我在国内的资金全部被冻结了,现在身无分文,妹子们都不理我了。”
苏槿言本来还想哭的,听到这句话确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想妹子!
季策一向要强,很少在别人面前装可怜,本以为会得到安慰的,谁知道居然被推开了。
就在季策恼羞成怒准备把人赶下车的时候,苏槿言突然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卡,“这是我这几年攒的钱,其实也没多少,你先拿去用吧!”
季策没接,苏槿言有点自卑,低着头说:“对不起啊!帮不上你的忙,早知道机票就先不买了,还能省下来一点……”
话还没说完,季策直接从位置上翻过去了,压着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
他这么混蛋的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可她还是这么关心他,甚至愿意把全部财产都给他。
这样傻的女孩儿,以后上哪儿去找第二个?
此刻季策的心情很复杂,他承认自己动情了,因为这个又笨又傻的丫头。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她,担心她担心的睡不着觉,老是在想她这么笨,要是以后被人骗了怎么办?
无数次想去找她,可是又怕被她拒之门外,那种被抛弃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可是现在,她就在他怀里,那么温暖,那么真实。
他的吻太强烈,苏槿言有些喘不过气了,小手无意识的揪住他的衬衫。
季策松开苏槿言的唇,看着她两眼迷离的神情,听着彼此的心跳慢慢变得清晰。
“槿言。”
“嗯?”
看到苏槿言一脸无辜的表情,季策嘴角微微勾起,“要不要跟我结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看到苏槿言惊愕到无法相信的表情,季策眸色更浓了,“宝贝儿,我在跟你求婚,这次不是被逼的。”
专属于四少的小幽默,让苏槿言心神为之一颤。
她有没有听错,四少在跟她求婚?
那个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的戒指,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可就在快要物归原主的时候,苏槿言手指一曲。
“对,对不起!”
被拒绝的人,看着惊慌失措的女孩儿,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出人意料的是季策竟然没有发脾气,还很温柔的揉了揉苏槿言的头发,“不愿意就算了,我送你回去。”
当初人家跟在屁股后面逼婚,他一直爱搭不理的,现在他想通了,可是人家却不愿意了,这就叫自作虐不可活。
可能是看到季策来不及收起的失望的眼神,苏槿言的心狠狠揪起,她做梦都没想到季策会跟她求婚。
就在苏槿言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身边的人突然喊了一声,“小心!”
苏槿言抬头一看,不远处的路口,有辆货车好像失控了,正笔直朝这边撞过来。
就在苏槿言以为要被撞上的时候,季策临危不乱挂了倒挡,车子在轰鸣的引擎声中急速后退,然后一个大甩尾掉头开向旁边的大路。
紧跟着‘轰’的一声巨响,货车撞上了路边的大树,车头凹进去一大块。
苏槿言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这么大的货车撞过来,如果不是四少的反应够快,现在被撞的就是他们了。
好好的停在路边,居然差点被撞飞,季策自己也是心有余悸,他转过头来看着苏槿言,“你没事吧!”
苏槿言摇摇头,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你受伤了!”
季策把车开到路边,捧着苏槿言的脸把她的头转过来,额头破了一大块皮,血不停地往外渗,还有些红肿。
因为是刚才躲大货车的时候撞的,转弯转得太急,她又没系安全带。
季策用手去试的时候,苏槿言缩了下脖子,“嘶!疼!”
听到她说疼,季策心疼了,大拇指擦掉她脸上的血,然后从盒子里拿了个手帕递给她,“按在伤口上。”
苏槿言把手帕按在额头上,季策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然后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颊,“忍一忍。”
“嗯。”
苏槿言点点头,其实她想说没那么严重的,可看到四少脸上凝重的表情,有些话就舍不得说出口了。
她喜欢看他为她担心的样子。
季策把车开到诊所门口,然后不顾苏槿言的反对,一把将她抱起,一路闯到靳禹杰的办公室,“庸医,槿言受伤了,快给她看看。”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靳禹杰刚才还在担心季策,谁知道他就自己找上门了,而且还是跟苏槿言一起来的,这也太玄幻了吧!
听说苏槿言受伤,靳禹杰也没耽搁,赶紧抽了双手套戴上,“头怎么了?”
“撞车上了。”
季策说:“我车停在路边正要走,对面有辆大货车失控撞了过来,为了避开货车的时候撞的。”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靳禹杰点点头,“没事,不严重,擦点药就好了。”
这话季策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严重?你没看到她都流血了!”
这点血跟被大货车撞上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好吗?
“你再给她看看,这伤口会不会感染,她是撞到头,会不会有脑震荡什么的,她流了这么多血,万一撞傻了怎么办?”
靳禹杰无语的看着季策,“流点血凭什么,女人每个月那几天还不是一样要流血,难道你也要大惊小怪?”
苏槿言:“……”
季策倒没觉得不好意思,狠狠瞪了靳禹杰一眼,“总之她以后要是脑子坏掉了我就找你。”
靳禹杰:“……”
最后还是苏槿言看不下去了,悄悄伸手拉了他一下,“四少,我没事,都不疼了。”
她一开口,季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靳禹杰上药的时候紧盯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弄疼了伤员。
在四少强有力的气压下,靳禹杰给伤口贴了块纱布,然后脱去手套,“好了,拿点药回去擦擦就好了。”
感情不是你老婆你不担心是吧!
季策表示不放心,皱着眉头说:“再拍个片检查一下。”
“不用,我……”
苏槿言话还没说完,被季策冷眼一扫立马就禁声了。
最后靳禹杰叫了个护士进来,“带她去拍个ct,看看里面有没有出血。”
苏槿言走后,靳禹杰才有机会问他,“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不是你季家的后花园吗?怎么还有人敢搞你?”
苏槿言跟着护士到了ct室,护士让她脱了鞋躺在上面,然后问她,“你没有怀孕或者近期要受孕的打算吧!”
苏槿言正要摇头,却突然想起这个月的月经还没来,然后她发现自己想不起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放射科的人都去吃饭了,护士打电话叫人回来,回头就看到苏槿言坐了起来。
“唉你去哪儿?”
看到苏槿言脚沾地就往外走,护士连忙追过去,“你别走啊!人马上就回来了。”
季策和靳禹杰在办公室说事,就听到外面护士一路在喊,“你要去哪儿?ct还没拍呢!”
两人相视一眼,季策率先起身去开门,叫住一脸焦急的护士,“怎么回事?苏槿言呢?”
护士说:“走了,叫都叫不住,这ct还没拍呢!”
一听她说苏槿言走了,季策的脸一下子结冰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为什么要走,你该死的对她做了什么?”
季策虽然长得帅,可是不笑的时候眼神冷冰冰的,特别吓人,所以诊所的护士都有点怕他。
看到他生气了,护士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我就是问她有没有怀孕,还有近期有没有受孕的打算。”
季策皱着眉头说:“她本来就容易害羞,你问她这些干什么?”
“因为这两种情况是不能做放射检查的。”
靳禹杰从后面走过来,理性的分析说:“她现在跟你分手了,所以不会是为了担心受孕,那么她很可能已经……”
刚才还一头雾水的人,听到这里茅塞顿开,想起分手前那段时间的造人计划,季策喜出望外,“你是说槿言可能怀孕了?”
靳禹杰说:“这个我可没办法判断,你还是带她去买个测孕纸去测一下,不过最好还是带她去趟医院。”
“哦哦,我马上就带她去。”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季策有些手忙脚乱,如果这种事再有车撞过来,估计他都想不起要干什么了。
看到季策去追苏槿言了,靳禹杰突然有些担心,警察还在到处找他,就这样跑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等下大家回来,把他们叫到我办公室,我有话说。”
“是因为四少的事吧!”
护士见季策走了才敢说话,“我早上吃饭的时候看到新闻,说四少的公司涉嫌违法交易,好多人都被抓了。”
这正是靳禹杰所担心的,他看着自己的员工,“去群里通知一声,下午诊所暂停营业,所有人五分钟后来我办公室开会。”
接到老板的命令,大家匆匆忙忙赶到诊所,十几个人全都聚集在靳禹杰的诊所里面。
看到人都来齐了,靳禹杰说:“你们都在这里工作不少时间了,最短的也过了试用期,大家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我跟四少的关系。”
其他人开始小声议论、交头接耳,靳禹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看过新闻了,毕竟现在信息传播的速度这么快,虽然四少是我的朋友,可我并不打算替他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两件事。”
“第一,不管四少有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但是有两件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一个是出卖国家,另一个是伤天害理。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这样说,而是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希望大家回去之后什么都别说。”
“老板你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就是啊老板,你放心,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肯定会注意的。”
诊所的员工都很信服靳禹杰,年轻有钱关键脾气还好,工资给的不比大医院少,家里有事还能预支薪水请个假什么的,这样的老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看到当家都表态了,靳禹杰点点头,“另外一件事就是,鉴于大家工作期间的良好表现,我决定给大家涨、工、资!”
“噢!老板万岁!”
苏槿言从诊所出来之后,心里很害怕,怕万一肚子里真有了小宝宝,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路过药店的时候,苏槿言想进去买验孕棒,可她把所有的卡和钱都给了季策,连手机都还在他车上。
“苏槿言!”
季策一路追过来,看到站在路边发呆的女孩儿,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
看着斑马线上走过来的人,苏槿言心慌的不行,转身就跑。
季策很快就追了上来,拽着她的胳膊说:“你跑什么?当心伤到我儿子。”
本来只是试探的话,可却吓坏了苏槿言,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季策,“没有,我没有!”
季策表示很怀疑,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你刚才跑什么?刚撞到头就把脑袋撞坏了?”
“我说了我没有!”苏槿言有些失控的冲他喊,然后甩开他的手就要跑,被季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最难搞,季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拉着她往怀里揉,“好好,你没有,是我胡说八道行了吧?”
苏槿言太害怕了,浑身颤抖着。
且不说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孩子,万一真的怀了,孩子不是四少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槿言就浑身发冷,用力推开季策,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要回家!”
季策说:“不然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真有了……”
“我不去!”苏槿言推开他就跑。
这次季策没有去追,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旁边的药店。
苏槿言在路边走着,身后一辆车慢慢超了过来,车窗降下露出季策的俊脸,“苏槿言,上车,我送你回去!”
一看到他苏槿言就跑,可她那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得过跑车,一不小心就崴了脚。
看到苏槿言摔倒,季策的心跳都吓停了,连忙停了车下来看她,“摔倒哪儿了?给我看看。”
苏槿言咬着唇不说话,季策干脆直接把人抱起来放进车里,甚至一点不嫌弃的抬起她的小腿,“哪只脚?”
苏槿言吸了吸鼻子说:“我想回家。”
“回个屁的家!”
季策早就想骂她了,这会儿总算是让他找到机会,指着她的鼻子说:“之前是谁说那里不是自己家的,难道是我吗?”
看到苏槿言低着头不啃声,季策气的牙痒痒,“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自虐狂,怎么就碰上你这个小倔驴!”
说完胡乱揉了揉苏槿言的头饭,然后帮她系上安全带。
苏槿言以为季策会送她回家,一路低着头沉默,结果等车子停下之后一看,居然是个不认识的地方。
“出来!”
季策拉开车门,苏槿言坐在里面不动,他干脆也不废话了,直接把人抱出来,“别乱动啊!不然就真摔残废了!”
进屋之后,季策直接把人抱进房间,然后揉揉她的脑袋,“在这里等我一下。”
苏槿言坐在床上,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这里是什么地方?
季策很快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忍着,有点疼。”
鞋被他脱下来的时候,苏槿言条件反射的想缩腿,季策立马训斥,“别动!”
看到季策托着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把毛巾放在肿起的部位,苏槿言感动的想哭。
季策看她眼睛红的厉害,还嘲笑她,“有那么疼?”
苏槿言不敢看他的眼睛,抿着唇把头转到一边。
给扭伤的地方冷敷了一会儿之后,季策拿着毛巾站起来,“我去外面买药,你坐在这里不要动。”
卧室的门关上了,苏槿言转过头想穿鞋,却意外的看到旁边有个东西,好像是一支笔。
是四少的吗?
苏槿言拿起来一看,上面竟然写着‘早孕’的字样。
手里的东西忽然变得很烫手,苏槿言连忙把验孕棒丢了出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可是过了一会儿,苏槿言忍不住又把东西捡回来,四少出去买药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不然就趁这个时间测一下。
苏槿言真的犹豫了好久,才终于拿着东西去了洗手间。
坐在房间里等结果的时候,苏槿言还在安慰自己,她跟四少那么多次没有怀上,怎么可能一次就……
或许只是经期推迟了。
可是当看到测试纸上慢慢显现的两条红杠,苏槿言的脑袋一下子懵了,真的怀孕了,在跟四少分手之后!
这个孩子不是她所期待的,她不能要。
怎么办,要去医院打掉吗?
对,必须打掉!
老城区的建筑都被拆的差不多了,这个小区也比较偏,季策走了好久才找到药店,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苏槿言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脚上和脑袋上都有伤,这里又不好打车,估计走也走不远。
季策正准备出门去找人,却突然看到了被苏槿言扔在地上的验孕棒。
一开始季策以为她看到这个东西生气了,怪他自作主张,所以才把东西丢在地上。
可是捡起来之后看到上面的两条杠,季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只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买的时候他专门问过药店的医师,所以他很清楚这两条杠代表的是什么。
很显然靳禹杰猜得没错,槿言真的怀孕了。
老城区这一片苏槿言很少来,出来之后完全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该往那边走,于是就用手机叫了辆车。可乐小说网已更新大结局
“去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苏槿言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这个结果让她很意外,甚至是措手不及,苏槿言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周卫,周秀玲,这两个人,一个让她没有了家,另一个让她再也不能有家,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小姐你好,请问你要挂什么科!”
“小姐?如果你没有需求还请站到一边,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
“妇科。”
“有病例本吗?”
“没有!”
可能是见苏槿言神色不太对劲,窗口里的医院工作人员也没说什么,给她拿了病历本,“基本信息填一下。”
交了钱,苏槿言拿着挂号单和病历本离开了收费大厅,然后在人群中茫然的张望着,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到了妇科的楼层,苏槿言看到有很多人在排队,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孩儿,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有家人陪着。
看了眼单子上的号码,前面还有十几个人,等吧!
苏槿言在角落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低头看着手里的病历本,心情很复杂。
或许可以说她很自私,自从那天听了医生的话只会,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可是现在,孩子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降临。
此刻的苏槿言很矛盾,那个人固然可恨,可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真的要打掉吗?
“老公,这个孩子不能留下吗?我很喜欢。”
“乖,咱们现在的经济能力只能养得活自己,孩子还是等过两年条件好一点了再生,到时候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可是我舍不得啊!”
旁边一对年轻的夫妻在讨论孩子的去留,男的搂着妻子的肩膀,温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我也舍不得。”
听到这段对话,苏槿言的眼睛湿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平的小腹,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很难想象她的身体你,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如果这是四少的孩子该有多好?
那样的话,她就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哎,你往那边去去。”
苏槿言往里面挪了一个座位,一个很潮的女孩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女孩儿梳着黑人头画着烟熏妆,衣服和鞋子都很朋克,坐下来的时候脖子上的链子甩来甩去,潮人一枚。
她的指甲大概是新做的,时不时要翻过来看看,似乎很满意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开始低头刷朋友圈。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朋友圈没什么吸引她的,女孩儿开始左顾右盼,然后看到了坐在旁边的苏槿言。
“嘿,你也一个人来的啊!”
见苏槿言点点头,女孩儿朝她的肚子看了一眼,“来打胎的?几个月了?”
苏槿言浑身一震,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她的秘密,“不,不知道。”
就在苏槿言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女孩儿说:“不是遇人不淑吧!其实我跟你一样,遇到个渣男,只顾着自己享受,结果害老娘变杀人犯!”
“他不是渣男!”
苏槿言下意识的为季策辩护,可‘杀人犯’三个字,却像是浓雾一样笼罩在心头。
女孩儿奇怪的看着苏槿言,“不是渣男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我也不想来,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见苏槿言不说话,女孩儿‘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对不对?”
把苏槿言的沉默当成是默认,女孩儿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兴奋的说:“悄悄告诉你,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她也不管苏槿言承不承认,自说自话道:“你想啊,我才二十,这么早就生孩子,那等四十岁的时候不就当奶奶了?”
“而且生孩子特别麻烦,怀孕的时候辛苦就算了,还有危险,等到生了吧!吃喝拉撒睡都要伺候,要不了多久就得变成老妈子和黄脸婆,到时候哪还有男人喜欢我?”
见苏槿言还是不说话,女孩儿轻轻碰了她肩膀一下,“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看你应该跟我差不多大。”
这个女孩儿真的很呱噪,好像还很自来熟,不理她也能说个不停。
苏槿言被她吵得头疼,只好看着她问,“你不会舍不得吗?那可是一条生命。”
“生命?”
女孩儿‘嗤’笑一声,指着周围的人说:“你看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做人流的,要按照你说的,里面那些医生岂不是在杀人?”
“再说了,我这才刚怀孕,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
女孩儿说完,看着苏槿言,“你舍不得?”
苏槿言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女孩儿一脸懵逼,“舍不得你还来这里?不过你可得想好,孩子一生你就彻底没有人生自由了,那样活着多没意思?”
女孩儿似乎是太无聊了,一直拉着苏槿言说个不停,时间就在她的呱噪声中悄然而逝。
当听到护士叫自己的名字,苏槿言突然就耳鸣了,她听不见其他声音,感觉那一刻,整个医院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苏槿言在吗?苏槿言,再不过来就过号了!”
“在!”
在护士喊了三遍之后,苏槿言站了起来,然后在护士不耐烦的目光中,慢慢走过去。
进了小房间,戴着口罩的医生头也不抬的问,“哪里不舒服?”
苏槿言抿了抿唇,“我,怀孕了,可是,不能要。”
医生写字的动作一停,抬头看了她一眼,“多长时间了?”
没听到回答,医生放下笔抬头看着苏槿言,“问你怀孕多长时间了。”
苏槿言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医生皱着眉头说:“最后一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苏槿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最后一次好像是一个多月之前。
为了确定是不是符合人流的时间条件,医生还要检查一下,只见她戴着手套走过来,然后让苏槿言躺在单人床上。
一个多月也看不出什么,而且苏槿言太瘦了,医生建议她先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再过来。
苏槿言现在一分钟都等不了,她躺在单人床上,看着旁边的医生说:“我想现在做。”
像苏槿言这样急着打掉孩子的,医生见的多了,只见她没什么感**彩的说:“你这是头胎吧!我劝你最好还是留下。”
苏槿言咬着唇说:“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来这里的哪个没想好?
何况她还是一个人来的,八成是有什么隐情。
医生不再劝她,给她开了张单子说:“拿着这个去交费,然后到这层楼另外一边的手术室去。”
苏槿言交了钱回来,看着手术室冰冷的玻璃门,脚步越发的沉重。
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苏槿言看着头顶的灯光,隐约中仿佛看到了季策的脸。
孩子,对不起!
活着真的太难了,所以妈妈不打算让你来到这个世界,这样你就可以直接去天堂,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不要怕,这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很快,她就要失去这个孩子了!
“放轻松,我们要进行麻醉了……”
医生的话就在耳边,却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听的好像不那么真切。
当针扎进皮肤的时候,苏槿言仿佛看到孩子在离她远去,然后突然从手术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苏槿言两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旁边给她做手术的医生说:“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啊!
妈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冰冷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苏槿言慢慢躺了回去,闭着眼睛说:“不用考虑了,开始吧!”
医生同情的看着她,然后对其他人说:“准备开始手术。”
刚才的麻药没打,护士在旁边准备打针,却突然听到苏槿言说:“不要打麻药。”
她还没感受过孩子的存在,至少在他离开她的时候,让她感受一下。
医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安慰的对她说:“其实也不是很疼,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可就在医生准备动手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先生,你真的不能进去,先生!”
“滚开——”
贸然闯入的人,在看到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后,脸上瞬间布满寒意,“苏、槿、言!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做!”
“四少……”
苏槿言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盛怒的男人,“你怎么会……”
季策咬牙切齿的走过来,一把抓住要给苏槿言做手术的医生,“说,孩子还在不在?”
“在,还在。”
听到医生的话,季策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落回肚子里。
他丢开医生,转身看着满脸泪痕的苏槿言,“果然最毒妇人心,你竟然要背着我杀掉我的孩子,你怎么敢!怎么敢!”
苏槿言已经哭成泪人了,哽咽着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哪样?”
季策粗鲁的抓着苏槿言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你说啊!说啊!”
被盛怒的男人从医院带走,苏槿言心慌意乱的不行,她拼命想挣开季策的手,“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现在马上复合!”季策一意孤行,把苏槿言朝停在路边的车拉过去。
苏槿言摇着头说:“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
“你给我闭嘴!”
季策把人拉到车前,愤怒的看着她,“如果是之前,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可是现在不行,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不容许你伤害他。”
他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你把他生下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直到孩子出生。”
“不——”
苏槿言手扒着车子不肯上去,痛苦的摇着头说:“季策,你不可以这么做!”
季策冷笑着去扳她的手,“你都要谋杀了,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
眼看着就要被季策塞进去,苏槿言突然大喊一声,“这个孩子不是你!”
那一个瞬间,季策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苏槿言脸上绝望的表情,他僵硬的松开手。
苏槿言滑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脸,“为什么要逼我!都说了这个孩子不能要,为什么还要逼我!”
“是谁?”
听到季策平静的声音,苏槿言还以为听错了。
可是等她抬头的时候,迎接的却是他暴怒的吼声,“我问你这个孩子是谁的?”
这个问题苏槿言没办法回答,那个人的名字只要一想起来,她就觉得恶心。
最后季策气急败坏的离开了,留下苏槿言一个人坐在路边,浑身上下透着绝望的冰冷。
事情终于走到这一步,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这样肮脏的自己,四少连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苏槿言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锁上门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耳边不停回放着四少白天说的那句话。
他说,要不要跟我结婚?
“啊——”
苏远山和周秀玲本来都已经要睡了,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乒铃乓啷的动静,这是要拆房子啊!
“太不像话了。”
周秀玲披着睡衣上楼,一推门居然锁了,她敲着门说:“大晚上不睡觉搞什么?你不睡别人还睡呢!”
里面没有回应,周秀玲面子上挂不住,又用你敲门,“你把门开开!”
“滚!”
“你说什么?”
周秀玲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里面又传来一声大喊,“我、让、你、滚——”
苏槿言的反应把周秀玲吓了一跳,连忙捂着小心脏下楼跟苏远山告状。
“你这女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自从被四少甩了以后脑子就不正常,现在居然还敢冲我吼,我可是她长辈啊!你到底管不管啊!”
苏远山见不得娇妻受委屈,搂着她说:“好了别生气了,我帮你揉揉胸口。”
说着就攀上高峰,被周秀玲一巴掌打下来,“别碰我,老娘现在没心情!”
苏远山苦笑着说:“你说你跟个孩子生什么气?再说了,她过几天就走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这话周秀玲就不爱听了,迁怒的瞪着苏远山,“凭什么要我让着她?苏远山,你这心也偏的太狠了吧!别忘了我可是你儿子的妈!”
周秀玲一提儿子苏远山立马就妥协了,搂着她的肩膀说:“你说你跟我这还闹什么别扭,我的心偏向谁你还不知道?”
见周秀玲还是一脸的不高兴,苏远山只好说:“明天我说说她总行了吧!”
周秀玲勉强同意了,靠在他怀里提条件,“我昨天逛街的时候看中了一款项链,你买给我。”
一听到要买东西苏远山就皱眉头,“上个月不是刚买过吗?怎么又要买项链?买那么多项链你戴的完吗?”
周秀玲又不高兴了,冷漠的推开他说:“不买算了。”
见她躺下了,苏远山的手从后面摸上来,“生气了?”
“别碰我!”
手被周秀玲拿开,光滑的皮肤看的着吃不到,苏远山都快忍不住了,只好改口说:“买,给你买还不行吗?”
周秀玲马上转过身看着他,“真的?”
看到苏远山点头立马扑过来,波涛汹涌全都压在他身上,娇滴滴的扭着身子,“老公你真好!”
苏远山趁机把她压在身下,低头就往那张小嘴上凑,结果却被周秀玲躲开了。
“好几天没做了,快给老公亲亲。”苏远山头刚低下来,就被周秀玲用手挡住了。
只见周秀玲伸着手说:“卡先拿来。”
“急什么?一会儿给你拿。”
苏远山下面都快着火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着急忙慌的脱裤子。
从医院离开之后,季策还深陷在苏槿言的背叛当中无法自拔。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公司被查封,几年的心血全都化为乌有,女朋友怀孕了,可孩子的父亲却不是他!
之前他一直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苏槿言怀孕了不告诉他?
还那么狠心的想打掉孩子,他甚至以为是自己让她失望了,却不曾想过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这就叫祸不单行!
盒子里的手机响了,这种时候找他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于是季策找到蓝牙耳机戴上。
“老四,我送你的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
居然是季琛,他说的礼物是公司还是槿言?
如果是槿言……
想到这段时间苏槿言的反常,季策两只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咬牙切齿的说:“季琛!你对我的女人做了什么?”
“什么你的女人?我说你脑子里除了女人,你就不能想点别的?难怪老二看不上你!”
听到这话季策悄悄松了口气,可如果不是季琛干的,那会是谁?
刘易阳?
苏澈?
该死的,如果让他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非崩了他的脑袋不可!
没有错过季琛的冷嘲热讽,季策冷笑一声,“说的好像老二看的上你似的!”
如果不是苏槿言,那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惊喜’就是公司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惊动上面的人?
“老三,你该不会以为,我没了公司就会跟你狼狈为奸吧!狡兔三窟,就算是失去h城这个舞台,我照样能找到地方东山再起。”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季琛摇着头说:“这几年有人在利用你的公司洗钱,上面早就有人盯上你了,那帮人收到消息以后想跑,临走之前还想做空你的公司,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提前帮你把事情捅开。”
“这不可能!”
季策根本不相信季琛的话,公司这几年一直好好的,也帮他赚了不少钱。
而且如果真的涉嫌洗黒,他这个老板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可要说不信,这半年来公司一直状况频频,账上的资金越来越少,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这又该怎么解释?
季琛敢这么说,一定是有证据,如果就这样开口跟他要,肯定要被他趁机敲诈。
认识他这么多年,季策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他的,于是故作冷静的说:“你这些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季琛多狡猾的人,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
“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被抓了,你根本见不到他们,所以除了相信我,你已经别无选择。”
“想知道真相的话,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找我,地址明天会发给你,记住,你现在只能跟我合作,否则我能把他们送进去,也就能把你也送进去。”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做事永远这么滴水不漏。
上次暗杀老大也是,事先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如果不是老大命硬,恐怕现在季家早就落在他手上了。
接了季琛的电话之后季策更生气了,强忍着怒意打算回刚才那个落脚点,却意外的看到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这不是苏槿言那个黑心后妈的亲戚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见他形迹似乎有些可疑,季策开着车悄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附近的酒吧街。
看到周卫进了一家酒吧,季策犹豫了一下正要下车,就在这时候,靳禹杰的电话打过来了。
“找到槿言了吗?”
提到这件事季策就生气,语气恶劣的说:“找什么找,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这不可能!”
靳禹杰表示很相信苏槿言,听说是她亲口承认的之后还替她辩解,“会不会是你做了什么事让人家伤心了,所以故意用这种办法离开你?”
听他说的一本正经,季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可不应该啊!
以前他更过分的时候苏槿言都没离开他,没道理怀孕之后才想要离开他。
“可她都那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死皮赖脸的求她回来吧!”
“虽然我不了解苏槿言,可我绝对不相信她会背叛你,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反常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靳禹杰的话让季策开始反思,好像自从那天去了趟学校,她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难道那个人是刘易阳?
苏槿言认识他之前就喜欢这个学长,除了他还能有谁?
想到这个可能性,季策的脸色完全变了,“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碰我季四的女人,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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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阳跟女朋友从外面回来,两人在女生宿舍楼下面依依不舍。
目送郑然上楼之后,刘易阳转身回自己的宿舍,走到楼下的时候一束刺眼的车灯照过来,他抬手去档。
“谁啊!”
刘易阳自己出生不好,所以平时最讨厌那些有车开的富家子弟,觉得这些人就像是寄生虫一样,离了父母根本无法存活。
“刘、易、阳!”
车上的人认出是他,拉开车门就冲过来,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他妈的找死,居然敢碰我的女人!”
刘易阳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搂着头哀嚎着,“住手!救命啊!”
楼里的人听到呼救出来围观,可季策下手太狠了,有个人想过来制止,直接被他一脚踢飞出去。
季策揪着刘易阳的头发,猩红的眼睛扫视一周,“谁他妈敢多管闲事,老子连他一块儿打!”
趁着这会儿功夫,刘易阳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四少,你别打了,我跟苏槿言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听这话季策就生气,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孩子都有了,你还敢说跟她没关系?”
“孩子?什么孩子?”
刘易阳真的是要哭死过去,捂着肿起的脸含糊不清的说:“你是说槿言怀孕了?冤枉啊四少,我连她的手都没拉过,怎么可能怀孕?”
“你还想拉她的手……”
季策高高举起的拳头眼看着就要落下,却又突然停住了。
他一把将刘易阳拉了起来,“你是说你没碰过她?孩子不是你的?”
刘易阳的猪头脸都快哭死过去了,“我发誓,我跟她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四少你的!”
看到季策的手慢慢落下,刘易阳悄悄松了口,却又听到他说:“那她为什么说孩子不是我的?”
刘易阳的第一反应就是,“那肯定也跟我没关系,说不定是跟别的男人!”
哪知道季策听到这话,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你是说我女人水性杨花?信不信我打死你?”
“不要不要!”
刘易阳捂着鼻血哭嚎,“你讲不讲道理,都说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了,你要找就去找别人啊!”
季策抬腿又是一脚,“老子要找得到还用得着你说?”
可怜刘易阳又挨了几下,突然想起那天看到的事,连忙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槿言来学校看老师,回去的时候我跟着她,然后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约会。”
“你是说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约会?”
看到季策举着手要打人,刘易阳连忙捂着脸大喊,“我亲眼看到的,就在她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
拳头就停在离脸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刘易阳怕他又要打,于是不等他问就直接全盘托出,“那天我跟着她,看到她回了出租屋……”
季策还没听完就忍不住了,揪着刘易阳的领子吼道:“你跟着她去出租屋干什么?你想对她做什么?”
刘易阳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又挨揍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四少,求你别打了!”
季策也急着想弄清楚怎么回事,于是暂时停止虐打刘易阳,“跟她去出租屋,然后呢?”
“我看到槿言上去之后没过多久,有个男的也上去了。”
“那个男的是谁?”
“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那个人,而且也没看清他的长相,我以为那是她跟你分手后新找的男朋友。”
可能是血流的太多了,刘易阳感觉脑袋有些晕,一屁股滑坐在地上,“四少,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件事真跟我没关系。”
“最好是这样!”
警察赶来的时候,季策已经开着车扬长而去了,刘易阳被打的看着都吓人,最后被几个同学一起送到医院。
从h大离开之后,季策一直在想刘易阳说的那个男人。
苏槿言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儿,跟她有过感情纠葛的,除了刘易阳就只剩下苏澈了,可他上个月就调回a市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季策突然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想起苏槿言说他意图侵犯她。
这个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打断了他的腿怨恨在心,所以趁苏槿言一个人的时候报复她?
季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可是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苏槿言承受了这么多痛苦,他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苏槿言以为季策永远都不会来找她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我在你家楼下,下来,或者我上去找你。”
看到季策的短信,苏槿言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
夜里的别墅静悄悄的,苏槿言因为心慌意乱,下楼的时候踢到客厅的角柜。
季策在外面等的着急,怕苏槿言睡着了看不到信息,又怕她看到了装作没看到。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直接冲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响动,别墅里面的防盗门开了。
只见淡淡的月光下,有人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过来。
苏槿言拉开铁门,就看到季策靠在车门上,嘴里咬着烟。
看到她出来,季策把烟丢在地上踩灭,“过来。”
苏槿言摸不清他的想法,慢吞吞走过去,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来了?”
这两天有些降温,半夜穿着睡裙出来还是有点冷的。
见她有点发抖,季策猫腰从车里拿出外套,温柔的披在她肩膀上,“生下来吧!”
苏槿言刚刚感受到一点温暖,就听到他没有温度的声音说:“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不要打掉他。”
“好吗?”
最后那句‘好吗’,那样小心翼翼商量的语气,让苏槿言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她闪烁的泪眼看着季策,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季策抬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干脆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住,“我们槿言是个好女孩儿,我一直都知道。”
“四少……”
苏槿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抱住了季策,“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傻丫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季策安抚着怀里情绪激动的女孩儿,然后试探的问她,“那天去出租屋找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原本只是试探,毕竟刘易阳的话不一定可信,可是感觉到苏槿言的身体在怀里抖得厉害,季策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他安抚的拍着苏槿言的肩膀,“好了,不愿意说就不说,我以后不问了。”
不问她,问别人总行了吧!
总之那个欺负他女人的混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绝对!
感觉苏槿言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季策轻轻推开她,低头在她苍白的嘴唇上碰了一下,“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苏槿言用力点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见她答应的这么痛快,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破产而犹豫,季策眼圈忽然有些发胀。
他伸手把人拉到怀里,紧紧抱住,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
他已经想好了,等这次的事结束之后,就带苏槿言回老宅见季擎笙。
外面有点凉,苏槿言又怀着孕,听说孕妇的身体都很娇贵。
季策担心她着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苏槿言点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要去很久吗?”
她真的很怕这一切只是幻觉,怕他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好想现在就跟他走。
季策看懂了她的担心,温柔的捧着她的脸说:“不会很久,你在家乖乖等着,哪里都不要去,等我电话。”
苏槿言听话的点点头,可是看到他要走心忽然慌了一下,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策,你要快点来接我。”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软软的嗓音,季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转身托着她的脑袋重重吻了上去。
“等我。”
季策走了,苏槿言的心也跟着一块儿走了,她站在门口看着车灯远去,手无意识的抚上小腹。
四少,你要快点来接我,我和孩子一起等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苏槿言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去的时候,却看到客厅的灯开了。
刚才怕吵醒苏远山和周秀玲,她是抹黑下的楼,没有开灯啊!
周秀玲回到房间,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尾的长凳上,满脑子都是季策抱着苏槿言亲吻她的画面。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为什么四少还来找她?
那个死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四少那样的男人为她魂不守舍?
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当举报电话接通的时候,周秀玲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苏槿言,你等着瞧,我周秀玲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周秀玲放下手机转身,却意外撞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睛,她‘啊’的惊呼一声,“老,老公,你什么时候醒的?”
苏远山是什么时候醒的,他到底听到多少,周秀玲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漠的眼神。
感觉那么陌生。
“老公?”
终于,苏远山嘴唇动了动,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大晚上不睡觉给谁打电话?”
“是,是周卫。”
周秀玲随口胡诌道:“前一段时间他不是回老家了吗?给我们带了点土特产,说是明天给我送过来。”
苏远山说:“让他不用过来了,明天找个时间让司机过去取一趟,免得槿言在家看到他不高兴。”
“好,我知道了。”
“睡吧!你开着灯我睡不着。”
“好,这就睡了。”
一直到关上灯,周秀玲的心还是跳得很快,老苏真的没听到吗?
为什么她觉得他其实都听到了,只是装作没听见,难道他也想四少出事?
不管怎么样,电话都已经打了,就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几次勾引四少都被拒,眼看着是没戏了,而且四少现在身家都充了公,甚至都没办法在这里立足,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那张脸了。
可就算是那张脸,也不能便宜了苏槿言那个小贱人。
周秀玲带着满满的恶意入睡,而楼上的苏槿言却是彻夜难眠。
不知道为什么,四少走后她一直觉得心里不安,担心他会一去不回。
不,不会的。
四少是个守诚信的人,他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
就这么躺在床上煎熬到天亮。
苏槿言卧室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别墅的大门,外面天一亮她就起来了,收拾好东西之后,就一直坐在书桌前等。
别墅外面偶尔经过一两辆车,她听见声音就着急的起身去看,可惜都不是季策。
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就像手里的细沙,我的越紧它就流的越快。
老苏已经坐着司机的车去公司了,周秀玲送儿子去幼儿园都回来了,保姆也来敲过两次门,问她要不要吃早餐。
苏槿言就这样不吃不喝,从日出等到日落,等到太阳都下山了,四少却一直没来。
电话打不通,苏槿言打算出门去找,刚拉开门就看到保姆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大小姐,不好了,姑爷被抓了。”
看到她手里的报纸,苏槿言哆嗦着抢过来,头版头条上是季策被警车围堵的新闻。
事情发生时间是凌晨,也就是他从这里离开之后。
不过保姆应该没看清楚,上面没说四少被抓,只说被警车围堵后负伤而逃。
四少受伤了!
看完报纸,苏槿言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如果不是旁边刚好有堵墙拦着,铁定是要摔倒的。
见她站都站不稳,虚弱的靠在墙上,保姆慌忙去扶她,“大小姐,槿言小姐,你没事吧!”
“怎么了怎么了?”
楼下周秀玲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苏槿言手里的报纸,心虚的眼神闪向一边,“身体不舒服就别出来了,快回房去躺着。”
保姆也说:“我扶你进去吧!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
苏槿言推开她的手,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朝周秀玲走过去,“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你看见了?客厅里的灯是你开的?”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昨天晚上?”
周秀玲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到自己身上,不过还是矢口否认了,毕竟她根本没有证据。
苏槿言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没有证据,不知道这件事跟周秀玲有没有关系,只能愤怒的握紧拳头。
“你给我听着,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凶狠眼神,吓得周秀玲脚步直往后退,差一点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
不过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很快就稳住心神,“你冲我吼什么?有本事你冲警察吼去啊!”
“是他自己做了违法的事,所以警察才要抓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让她说成白的,苏槿言知道说不过她,直接转身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周秀玲被她吓了一跳,捂着心口骂道:“这死丫头的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跟我大呼小叫了,看我不告诉老苏……”
保姆忍不住开口劝她,“太太,你也少说两句吧!姑爷出了事,大小姐这心里正难受着呢!”
周秀玲本来想说她难受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想到四少出事还是因为她告的密,心里多少也有点心虚,于是在门口骂了两句就走了。
苏槿言回到房间之后开始打电话,给靳禹杰打,给陈强打,给所有她能想到的人打。
有些人的电话打不通,有些打通了,知道的消息也只是跟她的一样。
四少失踪了,完全是杳无音讯,这次谁都联系不上他。
这几天苏槿言去了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去了老城区那个老房子,甚至还去了城外那个私人山庄。
可是等她去的时候,山庄已经空无一人,之前看到的那些人都已经全部撤离了,就连靳禹杰也一同失踪了。
苏槿言几乎跑遍了整个h城,可是她找不到季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却连一丁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一开始陈强还陪她到处找,后来连他都放弃了,说四少很可能已经离开了h城,可苏槿言还是不放弃。
四少说过要带她一起离开的,他说过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程雪阳的人找上门。
看到苏远山对程雪阳点头哈腰,就差没跪在地上给人家擦鞋了,苏槿言意识到这个人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见苏槿言还没下来就要转身,苏远山连忙叫住她,“槿言,程市长亲自来看你,这真是咱们老苏家三生有幸啊!”
市长?
苏槿言转身看着程雪阳,“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话太不客气了,苏远山两条眉毛皱在一起,“槿言!别这么没礼貌,快过来给市长赔礼道歉!”
“没空!”
从苏槿言出现到现在,程雪阳一句话都没说,看到她转身要走,他才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受朋友所托,过来给你送点东西。”
朋友?
苏槿言走过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哪个朋友?”
防备心还真强啊!
程雪阳笑了笑说:“苏沫你认识吧!她听说我要来这边办事,就让我给你带点东西,还问你有没有时间去找她玩。”
“苏沫姐?”
听他提起苏沫,苏槿言的防备心卸了下来,“苏沫姐她还好吗?”
程雪阳点点头说:“她很好,只是有点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季策是苏沫的堂哥,他的事她一定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苏槿言摸了摸手腕上的木槿花,垂下的眼睑遮挡住其中的悲痛,“我没事。”
苏远山在一旁插不上话,看到女儿对程雪阳这么冷淡,怕得罪了这位大人物,急的是焦头烂额,于是就给一旁的周秀玲使眼色。
周秀玲娇笑了两声说:“程市长难得来一趟,不如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们已经在酒店订好了包厢,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程雪阳的拒绝让周秀玲有些尴尬,偏偏苏远山还在一旁拼命使眼色,这可是尊大佛,一定要留住了!
然而这尊大佛根本就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因为他从头到尾看的只有苏槿言,“我这里有个礼物要给你。”
“不用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看了之后再说。”
程雪阳似乎很有自信,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很名贵,“打开看看?”
苏槿言狐疑的接过盒子,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苏沫送的,可是当看到里面的那枚戒指,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四……”
“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程雪阳抢断了苏槿言的话,让她意识到有些话可能不方便说出口,可是她急于知道季策的事,于是直接拉着他就往楼上走。
她这举动太过反常,倒是程雪阳心细如发,转身看着苏远山说:“我想跟苏小姐单独说几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
苏远山一看程雪阳对女儿这么感兴趣,高兴都来不及了,还叮嘱苏槿言不要怠慢了人家。
看到他们上楼,周秀玲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才刚走一个四少,就又来了一个市长,这死丫头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不过苏远山可是高兴坏了,跟四少这种地头蛇比起来,当然还是程雪阳这种根正苗红的出身更可靠。
家逢巨变却能东山再起,年纪轻轻就当上a市的市长,绝对是前途无量啊!
如果程雪阳能当上他苏远山的女婿,那以后他在这商场上可就横着走了。
想到这里,苏远山的心忍不住越跳越快,兴奋的抓着周秀玲的手说:“你快去让厨房做几个好菜,一会儿留雪阳在家吃个饭。”
周秀玲少奶奶脾气上来了,甩开他的手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还‘雪阳’,我呸,真把人家当自己女婿了,也不看看人家瞧不瞧得上那个死丫头!
苏槿言急着知道季策的事,着急的把程雪阳往自己房间拽,然后‘砰’的一下关上门,隔绝了某些人探究的视线。
女孩子的闺房程雪阳还第一次进,在房间里随意转了转,然后靠在书桌上看着苏槿言,“没想到苏小姐竟然这么直接。”
这种时候苏槿言根本没心思跟他开玩笑,紧握着手里的戒指问他,“是四少让你来的?他在哪里?伤的严重吗?”
程雪阳耸耸肩膀,“我记得刚才就说过,是苏沫让我来的,戒指也是她让我给你的,跟四少有什么关系?”
苏槿言急了,摊开手掌说:“这个戒指是四少送给我的,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啊?”
看她急得都快哭了程雪阳才说:“我没见到他,东西真是苏沫让我给你的,她让我告诉你季四没事,让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苏槿言低头看着手里的戒指,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四少说过来接我的,他说会带我一起走,他让我在家等他电话,可是他没有来。”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谁做的,说哭就哭上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此刻程雪阳都有点嫉妒季策了,你说这小子干了那么多坏事,怎么还有姑娘对他死心塌地的,不公平啊!
程雪阳拍拍苏槿言的肩膀说:“好了别哭了,既然他能去找苏沫,就说明他已经安全离开这里了。”
其实程雪阳还挺能理解季策的,因为在程家落难之前,他比人家玩得还疯,是远近闻名的不学无术的太子爷。
不过幸运的是,他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除了爷爷严厉一点,其他人都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
而季策跟他悄悄相反,他在季家是私生子,可以说是看人脸色长大的,性格难免会有些偏激。
只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会爱上苏槿言这种温柔善良的女孩儿,由此可见他的本质还是善良的。
“而且你不要忘了,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季家,那可是一个超级牛逼的存在,不会让他流落街头的。”
听了程雪阳的话,苏槿言心里稍微镇定了一些,问他,“那我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他?我可以去找他吗?”
“当然不行!”程雪阳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苏槿言的要求。
他说:“现在形势这么紧张,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你这时候去找他,就很容易暴露他的行踪,到时候他要顾着你,做起事来难免会缩手缩脚。”
他说的苏槿言都明白,可是如果不见他一面,她始终放不下心啊!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苏槿言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可是她真的特别特别担心,恳求的目光看着程雪阳,“就见一面,不行吗?”
然而程雪阳并没有怜香惜玉,“不是我不让你见他,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苏槿言又问,“那电话呢?我能给他打个电话吗?你让我听听他的声音,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程雪阳苦笑着说:“我说过,东西是苏沫让我拿给你的,我真不知道季四在哪里?”
听清楚他的话之后,苏槿言有些崩溃的坐在床上,四少,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哎你怎么又哭了。”
见她这样程雪阳也有些头疼,干脆掏出手机给苏沫打电话,“她非要跟季四通电话,一直跟我哭鼻子,我反正是没辙了,你自己跟她说吧!”
看到递到面前的手机,苏槿言愣了几秒才接过来,然后慢慢放到耳边,“喂?”
“槿言,是我。”
“苏沫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听到苏沫的声音,让苏槿言的鼻子狠狠一酸,“苏沫姐,四少出事了,我找不到他……”
听到苏槿言的哭声,苏沫忽然可以理解程雪阳为什么那么为难了。
纤细的手指扶着额头,苏沫小心的斟酌着语气说:“槿言,你先别哭,季策他没事。”
她说没事苏槿言才信了,忍住眼泪小声抽泣着,“苏沫姐,我真的不能去找他吗?我看到报纸上说他受伤了,我担心……”
“我知道。”
苏沫能体会她的担心,温柔的安慰她说:“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相信季策他肯定能应付,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然而电话那头的沉默,让苏沫有些无奈,于是她换了种方式开导。
“你想啊!万一你去找他的时候,被人抓住了当成人质来要挟他,到时候季策就陷入被动了,你也不想季策的处境更艰难对不对?”
听到苏沫这么说,苏槿言其实已经认可了她的说法,只是想见季策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减少一分,“那四少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苏沫老实巴交的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只是把信寄到我的公司,让我把戒指送给你,还托我这段时间帮忙照顾你。”
苏沫的这些话,让苏槿言很是感动。
四少是怕他出事以后,有人会落井下石欺负她吧!
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四少竟然还想着她,还请到程雪阳这样的人来家里给她撑腰。
想到刚才老苏夫妇的表现,程雪阳还真是佩服季策的先见之明。
其实季策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怕他那个见利忘义的‘岳父大人’会趁他不在,又把他的女人往别人那里推。
季策还担心苏沫肚子里的孩子,等过段时间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瞒不住了,万一被那些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苏沫的话,苏槿言哽咽着说:“苏沫姐,我知道了,我不去找他也不给他打电话,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这话听着有些让人心疼,苏沫想到季策在信里的嘱托,于是试探的问她,“槿言,你现在反正也没有上班,要不要来我家住几天?”
“我不能走,万一四少回来找我……”
季策这会儿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来找她?
这话苏沫不好说,于是把儿子都搬出来了,“其实我还有个儿子,长得特帅,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那种,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苏槿言:“……”
不远处躺在榻榻米上看书的人,听到苏沫的话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旁边坐在贵妃椅上的人却不乐意了,可爱的噘着嘴说:“哥哥,妈妈又在出卖你的色相了,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leo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沫沫高兴就好。”
angela小脸一板,两手抱着胳膊,“可是我不高兴了。”
一听说妹妹不高兴了,leo马上放下手里的书,把她从贵妃椅上抱过来,宠溺的揉了揉她漂亮的小脑袋。
“说吧!想让哥哥做什么?”
小心思被拆穿,angela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搂着哥哥的脖子说:“林昕阿姨昨天教妈妈做冰淇淋了,有水果的,还有巧克力的,就藏在冰箱下面的盒子里。”
leo等她说完之后,在她鼻尖上轻轻弹了一下,“不可以,会牙疼。”
angela不乐意了,在哥哥怀里撒娇,“可是人家想吃嘛!哥哥……”
“说了不可以。”
别看leo平时很宠妹妹,可有些事却绝不会顺着她,“不知道前几天是谁哭着喊牙疼的,还抱着爹地的脖子说以后再也不吃糖了。”
angela狡辩说:“冰淇淋又不是糖!”
leo漫不经心的说:“阿远叔叔说你的牙齿比较敏感,所以冰淇淋也不能吃。”
“哥哥……”
“叫哥哥也没用。”
leo从果盘里叉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angela乖乖吃了,然后气呼呼的从榻榻米上趴下来,跑到楼上去找萧楠夜。
“爸爸。”
萧楠夜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抬头一看是小公主来了,于是立马停下手里所有的事迎接女儿的到来。
angela费力的爬到萧楠夜腿上,有些难过的搂着他的脖子。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装的,可是看到女儿这么没有精神,萧楠夜还是担心的问她,“怎么了?不开心了?”
“嗯。”
angela飞快的扫了萧楠夜一眼,然后继续靠在他肩膀上装可怜,“爸爸,我觉得妈妈好像不喜欢我了。”
这话真是让萧楠夜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个鬼灵精的小女儿又想干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angela在老爹怀里对着指头,“昨天我看到妈妈和林昕阿姨一起做冰淇淋,一杯一杯的可漂亮了,可是她们做好之后都没有叫我一起吃。”
原来是为了这个。
萧楠夜无奈的摇摇头,“不给你吃是对的,你忘了前几天牙疼的时候哭的多可怜了?还一直搂着我的脖子说‘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居然连萧楠夜也这么说,angela的心都快伤透了,噘着嘴从他腿上滑了下去。
“你去哪儿?”
萧楠夜担心女儿会‘想不开’,然后就为了吃一口冰淇淋再搞出点事情。到时候没法跟老婆交代。
果然,只见angela小公主头也不回的说:“我要去找阿凯叔叔,让他送我去太爷爷家。”
这么小就学会找靠山那还得了?
萧楠夜哭笑不得的说:“你给我回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程雪阳回来的时候,你跟他一起过来。言情首发”
最后苏沫把她家贝勒爷都搬出来了,才勉强说动苏槿言来家里做客,“你把电话给程雪阳,我跟他说。”
程雪阳接过电话,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人我一定给你平安送到。”
程雪阳收起手机,转身看着苏槿言,“我的事情差不多需要两天时间,这两天你就待在家里,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
程雪阳打断她的话,“阿夜是我兄弟,苏沫是他的老婆,兄弟的老婆托付给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两个人进去那么久都不出来,明显是有戏。
苏远山高兴的哼起小调,有了市长当女婿,这以后走出去得多大的面子啊!
“我说你能不能别唱了!”
周秀玲本来就心烦,听他哼哼唧唧的就更心烦了,张口就骂:“还真把人家当女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还想攀市长的亲?”
本来还心花怒放的人,听到这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偏偏有人还不知趣,骂骂咧咧的说道:“一会儿四少一会儿程市长,我们家周卫难得来一趟她都不放过,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女儿就跟她死去的妈一样贱!”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苏远山气的两手发抖,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半边脸都麻了。
周秀玲被他打的摔倒在沙发上,梳的精致的发型都散了,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敢打我?”
可能是马上要有市长当靠山了,苏远山这腰杆也挺直了,指着她骂道:“打你怎么了?打你还是轻的,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兰馨一句,我就把你赶出去!”
老夫少妻本来就很难相处,这些年夫妻俩也没少拌嘴,可要把周秀玲赶出去这样的话,苏远山还是第一次说。
刘兰馨是他的发妻,虽然她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可他的本意并非如此,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爱那个女人。
看到苏远山为了个死人对她非打即骂,周秀玲心痛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恨意。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老苏的心里还有那个贱人!
“呦,这是怎么了?”
程雪阳和苏槿言站在楼梯上,看着客厅里撕逼的那对夫妻。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装出一副很关心的表情,“苏太太怎么伤的这么重,要不要打电话叫辆救护车?”
“不用不用,就是刚才没站稳摔了一下。”
苏远山哪想到他们这会儿下来了,连忙对周秀玲说:“赶紧去房间里收拾一下,一会儿出来陪客人吃饭。”
周秀玲不乐意,充满恨意的眼睛瞪着他。
苏远山怕程雪阳看出什么,粗鲁的把她扯了起来,牙缝里挤出的话说她,“快走,还嫌不够丢脸是不是?”
最后周秀玲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当着外人的面就给他留点面子。
不过按照周秀玲不吃亏的性子,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等人走之后再跟他好好算算账。
周秀玲走后,苏远山笑着走过来问,“这么快就聊完了?很久没见了怎么不多聊一会儿?”
程雪阳看看苏槿言,“苏总好像误会了,我跟苏小姐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是受了凌安集团的总裁夫人所托,来给苏小姐送点东西。”
其实刚才程雪阳提到苏沫的时候,苏远山就觉得有点耳熟,却根本没敢往这上面想。
现在听到程雪阳亲口承认,苏远山那颗久经风霜的老心脏又开始活跃起来,“你说的是,凌安集团?”
程雪阳点点头,“凌安集团在h城有个电子厂,前段时间萧太太的弟弟过来厂里学习管理,就是苏小姐之前实习公司的总经理,听说他们私底下关系不错。”
“你是说,萧太太跟我们槿言是朋友?还有她弟弟?”
苏远山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了,一个苏沫已经让他血脉膨胀了,现在居然还来一个弟弟?
那槿言到底是跟程市长,还是跟苏沫的弟弟?
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年轻市长,一个是商业巨头萧大少的妻弟,这两个无一不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此刻苏远山恨不能多生出一个女儿,好将这两个青年才俊一起都收了。
看到苏远山深思的目光,程雪阳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转身看着闷不吭声的人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苏槿言点点头说:“好。”
“这怎么就走了呢?”
苏远山还没想好选哪个当女婿,就突然听到程雪阳说要走。
于是他连忙挽留说:“我已经让厨房烧了菜,程市长难得来一次,不如就留在家里吃顿饭,顺便也可以尝尝我们h城地道的口味。”
程雪阳再次拒绝道:“苏总不用客气,我是真没时间留下来吃饭,一会儿还约了人谈事情。”
他都这么说了,苏远山也不好再挽留,只能悄悄给苏槿言使眼色。
明知道他的意思,可苏槿言只当做没看见,反而还对程雪阳说:“你自己的事情要紧,走吧!我送你!”
一个费尽口舌留人,一个却急着把人往外送。
看到苏槿言和程雪阳往外走,苏远山急的头发都白了几根,最后只能跟过去说:“程市长,我送你出去。”
程雪阳大小是个一线城市的市长,平时身边不少人伺候,可他嫌烦都不让跟着。
可是今天为了来给苏槿言撑脸,程雪阳特意坐了专车,还配有司机和秘书,把市长的派头做的足足的。
程雪阳走后,苏远山见女儿先走了,连忙追上去问,“槿言,你真认识凌安集团的总裁夫人?”
苏槿言点点头说:“上次她来这里,我们一起吃过饭,然后就成了朋友。”
一听这话苏远山立马捶胸顿足,“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苏槿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交朋友都不告诉我,我现在都这么大了,交朋友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远山被女儿噎的老脸一红,“瞧你这话说得,你是我女儿,我关心你有什么不对?”
然而这话听听也就算了,被冷落了这么多年,苏槿言早就看开了,也不想再抱有不实的幻想。
见女儿有了靠山,不把他这个老爸放在眼里,苏远山赶紧又跟上去,“听程市长的意思,你跟萧太太的弟弟……”
怕他多想,苏槿言只好解释说:“我跟苏澈只是朋友。”
“朋友好,朋友多了好办事。”
看得出苏槿言有些不高兴,苏远山也不好再多说。
可是看到她要上楼回房,又忍不住跟她示好,“槿言,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狮子头,一会儿叫你下来吃。”
楼梯上苏槿言停了下来,苏远山以为示好起到作用了,于是就说:“其实我觉得程市长这个人不错,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爸!”
苏槿言打断苏远山的话,在楼梯上慢慢转过身,“你可能记错了,我不喜欢吃狮子头。”
听到苏槿言的话,苏远山那张老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一脸僵笑的表情活像是便秘,真是尴尬的要命。
苏槿言回到房间,关上门走到窗前,程雪阳的车已经看不见了,可他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的余威,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开而离开。
只是四少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让苏槿言有些担心,他真的已经离开了吗?
看着手里的戒指,苏槿言眼睛湿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程雪阳离开苏家之后,立马恢复本色,斜靠在座椅上打电话。
“这两天都给我精神点,好好盯着苏家,如果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不用等我的指示直接冲进去,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保证苏槿言的安全。”
程雪阳虽然走了,可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留了一个人在苏家附近。
坐在前面的秘书见他打完电话了才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程雪阳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去酒店。”
此刻。
a市,御园。
谈好条件之后,萧楠夜抱着女儿下楼。
榻榻米上的贝勒爷抬眸看了一眼,然后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看书。
至于苏沫,打完电话之后就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摸着lucky的毛神游太空。
看到老婆心不在焉的,萧大少不淡定了,这大白天的想谁想的这么入迷?
萧楠夜把angela放在榻榻米上,然后吩咐儿子说:“带你妹妹去厨房拿冰淇淋,说好了只给她吃两口。”
萧振东年纪大了,总不能为了冰淇淋这种事惊动他。
听到萧楠夜的话,leo抬起头看着他,“爹地,你这样没有原则好像不太好吧!”
“有吗?”
萧楠夜可不觉得宠女儿需要什么原则,而且他宠起老婆那才叫一个无节操无底线!
“我打算投资一间实验室,这些是初步挑选出来的资料,你帮我看看,看哪个擅长儿童牙齿敏感方面的研究,如果没有就想办法自己搞一个。”
萧楠夜说完就不管俩孩子了,大步朝孩子他妈走过去。
自从程雪阳出现在苏家,苏远山就又开始春风得意了。
以前攀上四少,解了公司的燃眉之急不说,还让他发了笔横财,如果真当了程雪阳的岳父,那他这后台可就硬了。
一整天出席各种商业场合,苏远山收到很多吹捧,大家争着抢着要跟他谈合作,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过合作的事都被他推后了,而推脱的理由就是,“雪阳晚上要来家里吃饭,我要早点回去让人准备。”
一听说程雪阳又要去苏家,众人纷纷恭喜苏远山,“苏总生了个好女儿啊!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苏小姐的喜糖?”
“一定有机会,到时候还请大家赏光!”
得意了一整天,苏远山提着别人送的红酒打道回府,路上经过蛋糕店的时候,还让司机去买了两块蛋糕。
知道季策已经离开了,苏槿言今天就没出去找,躺在沙发上看书。
保姆敲门进来,手里提这个粉红色的蛋糕盒,“槿言小姐,先生回来了,还给你和小少爷买了蛋糕。”
苏槿言还记得,小时候苏远山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那时候她最爱趴在阳台上等他回来。
妈妈还说她会被宠坏,可是他却说女孩子本来就是要富养。
然而那样幸福的时光,都随着妈妈的离开而离开,再也找不回记忆中那个疼爱她的父亲。
保姆走后,苏槿言放下书走过去,拉开粉红色的蝴蝶结,盒子里是一块漂亮的草莓蛋糕,有很多颗草莓在上面。
苏槿言的眼睛有些发酸,应该知足了,至少爸爸还记得她喜欢吃草莓蛋糕。
程雪阳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冷艳的大美人。
“苏总,我带个朋友过来,不冒昧吧?”
苏远山被他带来的人惊艳到了,看了两眼才说:“程市长说的什么话,您能来吃饭,那就是给我苏远山天大的面子,不知道这位小姐是?”
“是我女朋友。”
程雪阳朝旁边的人笑了笑,“lisa,这位就是苏总。”
lisa淡淡的点了下头,“苏总你好,我是凌安集团的总裁秘书,是奉命来接苏小姐去a市的,刚才程先生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请你不要当真。”
苏远山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刚才他都要以为煮熟的鸭子要飞了,“你们先坐,我去叫槿言下来。”
倒是程雪阳有点不乐意,苏远山走后,他有点委屈的看着lisa,“我说差不多就得了,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lisa面无表情的说:“好像没人让你等!”
“你……”
程雪阳一遇到lisa就没招,指了她半天,结果只说了一句,“你真是我见过最难搞定的女人,比你老板还难搞!”
lisa冷眼一扫,冷笑着说:“多谢夸奖。”
程雪阳快被她气晕过去了,喘着气坐在沙发上。
苏槿言下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多了个生面孔,她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刚才苏远山已经跟她说过了。
看到苏槿言询问的目光,程雪阳再次起身介绍,“lisa,苏沫的朋友,明天跟我们的车一起回去。”
苏槿言点点头,温柔的笑在脸上溢开,“lisa小姐好漂亮,程先生好福气。”
虽然苏远山已经解释过,让她不要误会,可她从程雪阳看lisa的眼睛里看到了光。
听到苏槿言的话,程雪阳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看似但笑不语,其实小声用齿缝说话,“看我们多般配。”
lisa白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了她来苏家后第一个笑容,“苏小姐,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她的话刚说完,程雪阳就接着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跟程先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嗯,就是这样!”
听到这话,lisa美人的脸一下子变臭了。
苏槿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抱着lisa的胳膊说:“谢谢你们来看我。”
对她lisa还是很和颜悦色的,拉着她到一旁聊天去了,程雪阳看着lisa脸上卸下的防备,嘴角不知不觉往上翘起。
不过一想到某个不消停的因素,程雪阳眼底闪过一抹担心。
看来要早点把那个毒瘤拔掉,免得lisa一天到晚的往这里跑,季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会会这个人。
按照程雪阳的意思,本来看完苏槿言就要走了,反正他的人就在外面盯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他晚上还有事。
可是看到lisa和苏槿言聊得那么开心,他也就没说要走,陪苏远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到了饭点,顺理成章留下来做客,苏远山趁机献殷情,一个劲儿的夸程雪阳能干。
后者什么场面没见过?
全程跟他打着太极,酒也不肯喝,因为今天没带司机来装逼,一会儿还要自己开车回去,最后还是lisa替他喝了一杯。
“哪能让女孩子帮你喝酒……”
苏远山还想劝酒,还是苏槿言看不下去,叫了他一声,“爸,你再这样人家以后都不敢来了。”
“好好好,不喝就不喝。”
苏远山放下酒杯,还笑着跟程雪阳和lisa说:“女儿大了,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让你们见笑了。”
程雪阳但笑不语,倒是苏槿言特别不好意思,她现在有些能理解,为什么雷涛每次提到老苏,都是一副咬牙切齿嫌弃表情。
一顿饭下来,大概只有苏远山一个人吃的尽兴。
送走了程雪阳他们,苏槿言转身回房,没过多久苏远山就来敲门了,“槿言,爸爸能进来吗?”
苏沫邀请苏槿言去做客的事,苏远山已经知道了,所以要趁着她还没走,赶紧叮嘱她一些事。
“听说萧总这个人特别听老婆的话,所以你去了之后,一定要跟夫人把关系搞好,搞定了她就等于是搞定了萧总。”
苏槿言不说话,只有苏远山一个人絮絮叨叨,还怪她说:“你说你这孩子,要去a市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就不用这么手忙脚乱的了。”
苏远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要准备给萧楠夜他们的礼物。
“要带给萧总和夫人的礼物我已经让人去买了,他好像还有两个孩子,礼物也都准备好了,其他人的我也叫人买了一些,你到时候就自己看着办,总之千万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然而苏远山话说了一箩筐,苏槿言却根本没在听,因为她想去一个地方。
明天就要走了,总感觉离开这里就像离开四少一样,苏槿言有些舍不得,“爸,你先别说了,我要出去一趟。”
看到她拿着包要出去,苏远山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
苏槿言出门走了一段才打到车,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辆车一直远远的跟着。
看到出租车进了小区,后面那辆车里的人才打电话跟程雪阳汇报,“老板,苏小姐去季四家了,要不要阻止她?”
程雪阳心想都这么久了,那些人该找的都找过了,应该不会留在那里,于是就说:“随她去吧!”好久没回来这里了,自从那天从这里离开,苏槿言就没想过还有机会回来。
当初偷偷配了一把钥匙,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却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苏槿言本来只是想睹物思人,看一眼就走的。
可进去一看,家里简直乱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四少的卧室,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服枕头都被扔在地上。
其他的东西也是东倒西歪,就好像是台风刮过的重灾现场。
四少那么讲究的一个人,平时衣服上有一点污渍都不能忍受,如果看到家里被人搞成这样,肯定要生气的吧!
苏槿言把衣服捡了起来,一件一件挂到柜子里。
看着被飓风扫过的房间,苏槿言开始默默的收拾,从里到外一一恢复成她离开时的样子。
现在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等收拾完房间苏槿言都累坏了,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擦刚刚从墙上取下来的那两幅画。
苏槿言心想,那些人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还好没把苏沫姐的画弄坏,不然等四少回来肯定要难过死了。
手上的木槿花随着擦拭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
四少不在h城,那他到底会去哪里呢?
他有没有像她一样在想她?
“四少,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我和宝宝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宝宝?
黑暗中的那个人,本来都已经打算离开了,听到这句话呼吸猛然加重,危险的目光看向那个一无所知的女人。
“你怀了他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苏槿言,手里的画没抓稳掉掉了下来,砸在脚上。
不过苏槿言不关心自己的脚,她关心的是那幅画,还好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画完好无损。
“你是谁?”
家里除了她怎么还会有人?
苏槿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在身后摸索着,想找个东西当武器,结果只摸到了收纳盒里的遥控器。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看到那个站在身后的人,仿佛一下子被定住了,就连手里的遥控器也掉在地上。
“怎,怎么是你?”
楼下,程雪阳的手下等的都快睡着了,人还不下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察觉到不对劲的人,终于想起上楼去看,结果在外面拍了半天门,里面一直没有人回应。
糟了!
他赶紧给程雪阳打电话,“老板,不好了,苏小姐好像出事了!”
程雪阳都要睡了,听到这话瞬间睡意全无,“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在楼下等了三个多小时,见苏小姐一直没有下来就上去看看,可是家里好像没人,会不会是想不开……”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
程雪阳说话间已经穿好衣服,拉开门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lisa,“又出去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看到程雪阳皱眉头,lisa马上岔开话题,“你要出去?”
程雪阳说:“苏槿言好像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怎么会出事?你不是派人跟着吗?”
一听说苏槿言出事了,lisa也有些担心,“我跟你一起去。”
程雪阳是有备而来,他还叫了帮手。
到了季策家门口,那个派去跟着苏槿言的人走过来,惭愧的低着头说:“老板,对不起!”
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程雪阳对带来的那个人说:“去看看能不能打开。”
“是,程少。”
等着开门这段时间,程雪阳点了支烟,靠在走道的墙上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跟着苏槿言的人说:“我是亲眼看着她进电梯的,然后就把车子熄了火在楼下等,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苏小姐下来……”
“有人上去过吗?”
程雪阳打断他的话,“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人仔细想了一下,“九点多的时候有一对夫妻带着个小孩儿回来,十点多的时候有一个穿的很性感的女人从楼里出来,然后就没有了。”
怕程雪阳不相信,他还特意强调,“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根本没看到有可疑的人进出。”
烟抽到一半,看到lisa皱了下眉头,程雪阳自觉的掐灭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刚好这时候门打开了,程雪阳起身走过去,“想办法去查查电梯里的监控,看看这段时间都有什么人上来过。”
“是,我马上去办。”
程雪阳几人进去之后发现,家里根本不像没人住的样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唯一突兀的就是地上的毛巾和相框。
lisa走过去捡起画框,惊讶的说:“这是拍卖会上被人买走的那幅画,难怪总裁一直找不到买家。”
程雪阳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一个画面,看来是有人来过了,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比苏槿言来的更早。
到底是谁呢?
lisa很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抬头正要问程雪阳,就见他手指摩挲着下巴,好像是在思考某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季策回来了?”
“应该不会。”
程雪阳否定了这种猜测,“季四如果能带走她,也就不用等到现在了,更没必要再托付给苏沫,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应该也不会是他的敌人,因为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而且……”
说到这里,程雪阳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环视一周,最后停在lisa手里的画上,“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lisa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不过为什么说是她认识的人?
“你发现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
程雪阳靠在沙发上,脑海中模拟着之前发生的情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苏槿言是自愿跟那个人走的。
应该是那个人跟她说了什么,可能是跟季策有关的话,所以她才心甘情愿跟对方走。
不过他的人一直守在下面,他们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对方显然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因为房间里除了苏槿言留下的线索之外,没有发现一点多余的痕迹。
电梯和楼下的录像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也就证实了程雪阳的猜测,对方是个厉害角色。
“走吧!”
在季策家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还是想想怎么跟苏沫交代吧!
离开的时候,程雪阳让人继续盯着苏家,人明天早上自己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程雪阳说走就走,lisa面露担心,“不查了?两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会不会是藏在其他房间?”
“有这个可能。”
其实这个可能性程雪阳早就想到了,只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想挨个搜查谈何容易?
就算他搞到搜查令,也务必会惊动当地警察,这么大的动静对方不可能不知道,等他们一来人早就跑了。
回去的时候,看到lisa一直皱着眉头,程雪阳安慰她说:“放心,苏槿言不会有事。”
看到lisa询问的目光,程雪阳进一步解释,“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还避开所有的监控带走苏槿言,我猜应该是季家的人。”
“季家的人?”
lisa表示不信,“季家的人抓她干什么?”
“谁知道呢!”
程雪阳耸耸肩,然后一语道破天机,“也可能苏槿言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们,而这件事一定对季家非、常、重、要!”
“会是什么事呢?”
看到程雪阳陷入沉思,lisa没有打扰他,拿出手机要给苏沫打电话,号码刚要拨出去,手机却被人拿走了。
敢情刚才一本正经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手机还给我!”
lisa伸手去抢,程雪阳故意把手机藏在自己身后,想拿就只能抱着他。
看到程雪阳一副赶快来侵犯我的表情,lisa真是要吐血了,“程雪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程雪阳唇角勾了勾,“你都已经这么死板了,我要是再不幼稚一点,以后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多无聊?”
“呸,谁要跟你一起过日子!”
猝不及防被表白,lisa美女脸都红了,摊着手说:“别闹了,快把手机还给我。”
“好啊!”
程雪阳慢慢坐直身子,看到手机露出来lisa面色一喜,刚要伸手去拿,就被人趁机拉到怀里吻住。
“该死的,你这个……”
“嘶!”
嘴唇被咬破,程雪阳似乎毫不在意,还暧昧的舔了一下手指上的血,“宝贝儿,你还是这么爱咬人!”
lisa怒骂,“咬的就是你这个混蛋!”
“有性格,我喜欢!”
程雪阳摸着被咬破的嘴唇,暧昧的挑逗的眼神让人受不了。
见他这样一副‘纵君虐我千百遍,我仍待君如初恋’的表情,lisa气得不轻,郑重其事的警告他。
“下次再敢吻我,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程雪阳点点头,“我信!”
不过看到lisa低头拨弄手机,他不得不负责任的提醒,“你确定要告诉苏沫?”
lisa惊讶的抬头,他怎么知道她是要打给苏沫?
“且不论苏槿言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掳走的,如果你现在告诉苏沫,她一着急说不定会马上飞过来,到时候你老板就该不高兴了,老板一不高兴,有人就要倒霉了。”
一开始lisa还觉得他说的是歪理,可是听着好像也有些道理。
就boss拿宠妻狂魔的德行,如果知道苏沫这么关心季策的事,肯定会气炸的!
到时候就要有人承受boss大人的怒火,而那个人肯定不会是苏沫。
看到lisa脸上纠结的神色,程雪阳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lisa,居然也会有忌惮的人。
“看来我还是要向阿夜好好学习一下驭人之道。”
lisa无视掉他的嘲讽,纠结的皱着眉头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苏槿言真的没事?”
程雪阳点点头,“她是季四的女人,季擎笙的人不会伤害她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把她带去哪里?”
见lisa还有些担心,程雪阳拍拍她的肩膀,“天亮之后我给阿夜打个电话,怎么说那也是他大舅子,让他去问。”
“也只能这样了。”
而此刻苏槿言正坐在一辆越野车里,越野车早在程雪阳到小区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h城。
车里除了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还有一个就是苏槿言在四少家里见到的人。
事实上直到现在她都还没缓过神,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绑架?
“那个……”
苏槿言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人小声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车厢里悄无声息的,只有轮胎碾压地面的声音。
就在苏槿言以为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时候,旁边那人却突然开口了。
“去你该去的地方。”
“那……”
“闭嘴,再吵我睡觉就把你嘴巴封起来!”
“……”
一个人的性格反差怎么会这么大,苏槿言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明明是很绅士很温柔的人啊!
苏槿言百思不得其解,悄悄抬眼去看他。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苏槿言惊叫一声,眼看着就要被甩到车门上,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因为他的及时出手,才避免了一场惨剧发生。
然而苏槿言感激的跟他道谢,他却根本不搭理,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前面开车的人,“开稳一点!”
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背脊发冷。
司机惊慌的眼神扫过后视镜,语气恭敬的说:“对不起二少,我会小心的。”
【柠檬:看到不少人熬夜等更,柠檬觉得很过意不去,以后尽量早点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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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司机的称呼,苏槿言有点懵,这个人不是四少的大哥吗?
“那个,你是要带我去见四少吗?”
苏槿言开口的时候,已然忘了季嵘峥的警告,看到他冷眼扫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对,对不起!”
之后的路程没有人说话,季嵘峥专注于睡觉,司机就只专注于开车,生怕开的不稳惹到后面那位爷。
苏槿言心里一肚子疑问,可一想到季嵘峥的眼神,她又没胆子开口,最后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二少,到了。”
司机的声音很轻,怕惊扰到后面的人,可又不得不提醒他,纠结的额头都快出汗了。
季嵘峥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和景观,终于回到家了,这感觉真好。
下了车,季嵘峥才想起车上还有个人,走过去拉开车门,看着那个睡的快要流口水的人,“下车!”
苏槿言揉着眼睛下来,一看周围都是古代的建筑,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什么地方?我穿越了?”
季嵘峥:“……”
老四这是从哪儿找的女人,确定脑子是正常的吗?
不过很快苏槿言就想到一个地方,“这里该不会是四少的老家吧!季王府?”
“错了,是苏王府!”
季嵘峥漫不经心的纠正,然后手插袋朝旁边的房子走过去。
他的话让苏槿言想到一个人,苏沫。
季云昭曾经说过,苏沫才是这王府最正统的继承人,所以这里真的是四少的老家。
心里莫名有些激动的人,一抬头发现季嵘峥已经走远了,于是连忙追上去,“季先生,你等一下!”
听到喊声,季嵘峥在门口停下脚步。
苏槿言跑到面前,鼻尖上有些细汗,抬头看着季嵘峥说:“季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以后不要叫我季先生。”
季嵘峥开口了,对皱着眉头的人说:“从现在开始,在这个家里见到的所有姓季的男人,都不要这样称呼他们,除了我老大!”
“你老大?”
苏槿言无辜的眨着眼睛,“那我该叫你什么?”
季嵘峥耸耸肩,“你可以叫我二少,或者二哥。”
四少的二哥?
苏槿言被吓到了,忽闪着那双大眼睛说:“那天在私人山庄的时候,四少明明说你是他大哥啊!”
季嵘峥帅气的咧了下嘴,“当老大有什么好?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干!”
什么意思?
苏槿言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她大胆的盯着季嵘峥的脸,然后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咦,你的眼睛不是蓝色,你戴美瞳了?”
季嵘峥:“……”
“真是笨蛋!”
季嵘峥嫌弃的看了苏槿言一眼,然后抬腿进去了。
而被留在门口的苏槿言,在被骂了一句‘笨蛋’之后,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两个人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长得也太像了吧!
难怪她觉得怪怪的,原来不是一个人啊!
等苏槿言想过味儿了,抬头一看季嵘峥早就不见了,这就是四少的二哥啊!
季家的人,还真是都很有个性,还是四少最好了。
苏槿言走进去的时候,季嵘峥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看到她进来季嵘峥抬了下眼皮,“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等老四解决好自己惹得麻烦就会来接你。”
知道是自己认错人后,苏槿言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可是我跟别人已经约好了。”
季嵘峥马上想到昨天监视她的人,耐性是极好的,可惜技术还不到家,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人?
本来跟程雪阳约好今天去a市的,现在突然被四少的二哥绑票,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苏槿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去,可是她还来不及开口,季嵘峥的电话响了。
“你回去了?”
季擎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季嵘峥点点头,“刚到。”
“去了h城?”
“嗯,路过h城,就顺便去老四家逛了一圈,然后不小心碰到他媳妇,就顺便给带回来了。”
季擎笙:“……”
难怪苏沫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问,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主要是没想到他家老二会做出这种事。
“马上把人送回去,程雪阳还等着跟苏沫交差。”
“这事儿跟苏沫有什么关系?”
季嵘峥转身看着苏槿言,她说的跟人有约难道就是跟苏沫?
果然,很快季擎笙就证实了他的想法,“苏沫让程雪阳接她去家里住几天。”
没想到人没被程雪阳接走,却让他顺手给带了回来。
“这事儿肯定是苏沫一个人的注意吧!把她送过去萧楠夜能同意?”
季嵘峥表示很怀疑,萧楠夜的占有欲那么强,能让人去分散他老婆的注意力?
要知道他的醋意可是不分男女的,看看陆少琪的下场就知道了。
要是把人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情况有些复杂,到底要不要把人送走,还是要好好商量一下。
季嵘峥的目光落在苏槿言的肚子上,眸光微微闪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有点事还是当面跟你说。”
自己弟弟的性格季擎笙很清楚,他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季擎笙沉默了片刻说:“我这边还有点事,办完事尽快赶回去,苏沫那里我给她打个电话。”
“好。”
看到季嵘峥挂了电话,苏槿言才敢走过来,“我答应苏沫姐今天去找她,程雪阳和lisa待会儿可能会去我家找我。”
都已经跟苏沫告过状了,还找什么找!
原来昨天那个笨蛋是程雪阳的手下,不过他倒是反应挺快的,居然能猜到是季家的人带走了苏槿言。
“不用担心,苏沫那里大哥会跟她说的。”
季嵘峥说完,从外面叫了个人过来,“带苏小姐去四少的院子休息,然后让人给她准备一些换洗的衣服。”
下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她也没胆子跟季嵘峥求证,直接领着苏槿言去了季策的院子。
这种古代的房屋建筑很讲究,跟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完全不同,亭台楼阁九曲回廊看得人应接不暇。
苏槿言真的是大开眼界了,如果不是没带手机,真想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
“苏小姐,这边请。”
跟着季家的下人进了一个垂花门,苏槿言看到门头的匾额上,刻着一个‘肆’,这里应该就是四少的院子了。
进门正对着的那间门开着,里面摆着几张太师椅,应该是客厅了,门口是一条长长的回廊,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下人也不知道自家二爷的意思,就直接带她去了季策的房间,“四小姐,这里就是四少的房间,您是要先休息一下吗?”
苏槿言进去看了看,虽然四少不在,可房间里还是一尘不染,肯定是有人经常进去打扫。
看到那个下人站在门口,苏槿言觉得奇怪,刚要问就听到她解释,“四少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
好吧!
苏槿言朝她笑了笑,“不知道浴室在哪里,我想先洗个澡。”
“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原来卧室里面有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是浴室。
浴室倒是采用了现代科技,只是把浴缸换成了浴桶。
季家的下人卷起衣袖,熟门熟路的走过去,“苏小姐,您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帮您准备一下洗漱的东西。”
的确,她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
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虽然苏槿言觉得有些不习惯,可还是听从了她的话。
从屏风后面出来,苏槿言在房间里四处溜达着。
四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房间里东西很多,有些已经上了年头,玻璃柜里有一些破旧的玩具和书本,很多苏槿言连见都没有见过。
红木书桌上铺着一张纸,旁边的笔架上挂在几支毛笔,砚台里的墨是干的,显然很久没有用过了。
这么古色古香的画面,苏槿言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觉得很有意思,就在红木椅上坐着感受了一下。
苏槿言觉得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有意思,桌子上的东西包括镇纸,都被她拿起来看了一遍。
很快下人过来了,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苏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沐浴’两个字光是听着就觉得很有意境,苏槿言已经迫不及待了,站起来说:“好,谢谢你!”
走到屏风后面,刚才还空荡荡的浴桶已经注满热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粉红色的花瓣,透着淡淡的香气。
这待遇真是绝了!
苏槿言感动的想哭,这会儿也想不起程雪阳和lisa了,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正好,于是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坐进去。
“舒坦啊!”
头枕着浴桶,感觉浑身的细胞在慢慢张开,苏槿言忽然有种想睡死在里面的冲动。
季家不愧是王府后裔,这日子过得已经不能用‘奢侈’来形容了。
可是享受过后,苏槿言又开始担心季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来这里接她?
就在苏槿言被带到季家之后,程雪阳和lisa也一起回到了a市,而且第一时间去了御园。
御园草坪的太阳伞下,程雪阳喝着冰咖啡,舒服的躺在沙滩椅上。
“还是你这里舒服,远离城市的喧嚣,一会儿我上物业那里打听打听,看他们有没有房子要转手的,搬过来跟你当邻居。”
萧楠夜朝他这里看了一眼,“从这里再过去一个路口,那里有一套要出手,大致的格局跟我这里差不多,就是院子小了一点,要吗?”
“你说真的假的?”
程雪阳激动的坐直身子,然后捏着下巴琢磨着,“院子里有地方开个游泳池吗?”
萧楠夜说院子小,只是跟他自己这里比较,开个游泳池肯定是够了。
看到萧楠夜点头,程雪阳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改天我找人去摸摸底,价钱合适的话就直接拿下。”
萧楠夜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他这么激动也就没说,反正不管房子最后是谁买去,也都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客厅里,lisa和苏沫在聊苏槿言的事,“程雪阳这个人就是不靠谱,还说保证不会出问题,结果还是把人弄丢了。”
听到lisa的抱怨,苏沫忍不住捂着嘴笑,“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提到程雪阳的时候,你都特别容易激动。”
lisa无力辩驳,脸不自然的红了一下,“那是因为他特别讨厌!”
苏沫理智的分析,“讨厌一个人的前提,肯定是关注和了解他的,否则你又何必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去讨厌他呢?所以其实你还是很在乎他的吧!”
不小心被说中心事,lisa尴尬的移开视线,事实上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越是拒绝他就越来劲。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还一起共过事,要说一点不在乎他是不可能的。
只是lisa一直认为这种在乎,只是朋友之间的友情,跟感情无关,因为她不相信自己会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
lisa是特别理智的一个人,同时也是一个特别固执的人。
因为自己的先入为主,所以把程雪阳定位在朋友的位置上,所以所有的一切与爱情无关。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苏沫,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lisa看着苏沫,那个在她看来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说:“你刚回国的时候,看到总裁,你是什么感觉?”
苏沫歪着头想了一下,“当时就觉得很意外,很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惊吓。”
看到lisa疑惑的表情,苏沫笑了笑说:“一开始我没有认出他,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好凶,明明想对人好,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奇怪的是我居然还觉得很帅!”
“后来认出是他,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我应该报答他。”
“在爸爸妈妈的葬礼上,他牵着我的手走过去林荫的小道,把我送到爷爷身边。在普罗旺斯的旅馆里,他害我失去了锦哥哥,让我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痛不欲生。我以为我会恨他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可我发现跟恨他比起来,不能爱他才更让人痛苦……”
想起过去的事,苏沫也有些感慨世事无常,抬手摸了摸眼角的眼泪。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早就已经注定了的,就像一个人终将遇到另一个人,然后相知相爱,然后就是一生,而我遇到的是他,也幸好是他。”
boss的感情故事,真是不管听多少遍都这么让人感动,“真羡慕你们。”
“嘿嘿。”
苏沫被羡慕的都已经习惯了,笑着说她,“其实我觉得你是喜欢程雪阳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他影响到情绪。不如你试着对他敞开心扉,也好过一个人在死胡同里进退不得。”
其实听到苏沫刚才那段话的时候,lisa就开始怀疑自己对季琛的感情了。
时隔几年再次见面,并没有那种惊讶惊喜或者惊恐的情绪出现,她很平静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开始劝他收手。
lisa对待感情是很专一的,她从没怀疑过自己对季琛的感情,所以宁愿放弃现在优质的生活,陪他从头开始。
可是他拒绝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利用完她之后,选择将她狠狠推开。
“程雪阳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些年多少女人想往他身边凑,可是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你。lisa,你真的应该对他公平一点。”
听了苏沫的话,lisa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对别人都能做到宽容,唯独却对程雪阳一个人近乎苛刻的无情,难道真的像苏沫说的那样?
从御园离开的时候,lisa一直在想跟季琛认识之后的事。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不管是感情还是别的,可是后来想想,或者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所以才会一直对她这样冷淡。
拒绝了让老板家的司机开车送,lisa沿着山路慢慢走着,心里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lisa走了,程雪阳居然没有去追,这真的很不正常。
苏沫见他还有心思逗弄lucky,忍不住在旁边提醒,“lisa走了,一个人走的,你不去看看吗?”
程雪阳邪气的勾着唇角说:“那是我女人,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你还真敢说!”
苏沫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当心哪天变成别人的女人,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看着气呼呼离开的苏沫,程雪阳吧嗒一下嘴唇,“其实我一直不结婚,就是怕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变成母老虎。”
萧楠夜本来要起身去追老婆,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计较,“听说那套房子其他人也看上了,去晚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什么?”
一听有人要跟他抢房子,程雪阳一下子就急了,从椅子上跳起来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好了就直接定下来。”
程雪阳说完火急火燎的就走了,他走后萧楠夜给物业打电话,“如果有一位姓程的先生去看房子,就把房价提高五倍,对,就说是业主的意思。”
本来还想自家兄弟可以优惠一点,没想到他居然嘴贱说他宝贝儿是母老虎,不拔掉他一层皮怎么对得起他宠妻狂魔的威名?
客厅没找到人,萧楠夜回到房间,就看见苏沫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萧楠夜把手机拿走放在一边,然后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手机看多了对眼睛不好。”
苏沫就势圈着他的脖子,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看着他,“你不让我玩手机,其实是想跟我玩游戏吧!”
听听这话,完全就是一副老司机的口气,近墨者黑啊!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这两天angela身体不舒服,苏沫晚上为了方便照顾她,一直跟她睡在一起,他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肉了。
“老婆……”
萧楠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我饿了。”
苏沫推着他的头说:“去去去,饿了让周姐给你弄点吃的。”
周姐是周绵红的妈妈,吴妈的年纪大了,前几年就被她儿子接回家享福去了,后来找的几个人都不合适,就把周绵红的妈妈从萧宅接了过来。
虽然周姐的手艺很不错,可这种时候什么都比不上老婆美味。
萧楠夜低头在苏沫的脖子上嗅了嗅,“沫沫,今天晚上让angela自己睡,你不在我夜里都睡不着。”
听到这话苏沫真是哭笑不得,“那可是你女儿,而且她不舒服还不是赖你?她牙疼你还给她吃冰淇淋,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这件事萧楠夜无从辩解,抬头寻上那双老跟他唱反调的嘴唇。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丫头就是打着牙疼的名义公然霸占他老婆,不就因为他不让她吃更多的冰淇淋吗?
“沫沫……”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等angela睡着了我就回来。”
哄完小的还要哄大的,而且大的比小的更难哄,想想都心累啊!
听到她答应了,萧楠夜捧着她的脸,奖励的在上面用力亲了一下,“宝宝真乖。”
小丫头片子,别以为老爹不拆穿你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妈是什么人我可比你清楚。
想当初她就是被你老爹的美男计所俘虏,不管过去多少年,这招在她面前绝对是百试百灵,你还是多学着点吧!
搞定了老婆,萧楠夜心情大好,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打电话去公司,让他们晚上六点之后不要以任何方式打扰到他。
算了,还是直接关机,这样最稳妥。
就在萧大少已经开始为晚上的游戏做准备的时候,苏沫还在为lisa和程雪阳担心,“你说他们两个都这么多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虽然不喜欢自己女人替别人操心,可萧楠夜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放心,快了。”
苏沫两眼一亮,“有内情?”
萧楠夜宠溺的揉了下她的脑袋,“你上次不是说lisa想搬过来跟你当邻居吗?我手上还有一套房子刚好可以让给她,你找时间约她去物业办手续。”
“真的吗?”
每次只要萧楠夜不在家苏沫就觉得无聊,如果有了lisa当邻居,以后的生活肯定不会无聊了,“可是这跟程雪阳有什么关系?”
萧楠夜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个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苏槿言在季家住了快一个星期了,虽然这里很美,可是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每天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苏槿言推门出去,那个被安排来照顾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就跑过来了,“苏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苏槿言说:“我要见你们二少。”
那人说:“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见个面还要请示?
苏槿言被晾了好几天,她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等,抬腿就出了垂花门,“你不用问,我自己去找他。”
别以为院子多了就找不到人,要知道她可是理科高材生,再复杂的路线也难不倒学霸的记忆力。
看到她出去了,那小姑娘吓得赶紧追上去,紧张的一路喊着,“苏小姐,你等等,这里不能乱走的!”
苏槿言按照记忆,找到了刚来时的那个院子,果然一进去就看到门头上刻着一个‘贰’。
季嵘峥的院子什么都不多,就是房子最多,那些都是他平时做实验的地方,危险地段一般也没人敢靠近。
苏槿言进去之后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正要去找个人问问,就看到旁边的亭子里坐着个人,这人背影看着还有点眼熟。
“二少?”
苏槿言走过去一看还真是他,大白天的坐在这里闷不吭声,装深沉啊!
不过苏槿言对他还有点心理阴影,站在他身后说:“这两天谢谢季家的款待,我决定要回去了,可是这里我不熟,能不能麻烦你让人送我去车站?”
对方听见声音回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微垂的眼睑看不出情绪,不过感受上似乎没有前几天那么冷漠了。
“你要回去?”
他开口了,声音和语气听上去好像不太对。
苏槿言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她发现眼前这个二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心里刚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话好想不是跟她说的吧?
苏槿言转过身,就看到季嵘峥站在院子里,仿佛才看到她似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找我有事?”
苏槿言:“……”
迟钝的人看看季嵘峥,再看看坐在亭子里的季擎笙,然后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季,季先生,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人了。”
“没关系。”
季擎笙的目光从季嵘峥身上收回来,温和的目光看着她,“你刚才说你要走,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吗?”
“没有没有!”
苏槿言连忙摆手,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四少的大哥就紧张,而且这种紧张的感觉远高于其他人。
难道是因为他气场太强大了?
刚好这时候季嵘峥也走过来了,听到季擎笙的话嗤笑一声,“我都还没觉得不习惯,她有什么不习惯的?”
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苏槿言偷偷瞪了他一眼,结果不小心被季擎笙看到了,吓得她赶紧低头,果然在神面前是不能做坏事的。
看到她的反应,季擎笙觉得好笑,蓝眸扫过季嵘峥,“你又欺负人了?”
“哪有!”
季嵘峥冤枉的摊摊手,“把她带回来之后我就让人把她送到老四的院子,这几天我见都没见过她,又怎么会欺负她?”
季擎笙听明白了,感情他把人带回来就仍在一边不管了,难怪人家要走,这个老二也真是……
“你说有事要跟我商量,是什么事?”他就是为了这个才赶回来的。
听他主动提起,季嵘峥马上把目光锁定苏槿言的肚子,兄弟俩不愧是双胞胎,季擎笙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确定?”
季嵘峥点点头,“不然我把她带回来干什么?”
那就不能让她走了。
季擎笙目光落在苏槿言的手上,“老四跟你求婚了?”
苏槿言有点不好意的盖住钻戒,然后觉得自己实在多此一举,又把手放下来,轻轻点了下头,“嗯。”
季擎笙说:“我们季家的人最守承诺,老四既然都跟你求婚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就跟老四一样叫我大哥。”
听到他的话,苏槿言忽然想起那天季嵘峥说的话,原来他也已经把她当成是一家人了吗?
看到她偷瞄自己,季嵘峥两眼一瞪,“怎么?你还不乐意?”
“没,没有。”
苏槿言赶紧乖乖的喊了一声,“大哥,二哥。”
终于骗到一声‘二哥’,季嵘峥满意了,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说:“别老站着了,坐下说。”
可是就在苏槿言要坐下的时候,他又突然说:“等等,你先别坐!”
苏槿言:“……”
二哥,不带这么耍人玩的!
然而季嵘峥并不是要耍她,只见他叫来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让她去客厅拿了一个坐垫过来。
季嵘峥亲手把垫子放在石凳上,“好了,坐吧!”
那一刻,苏槿言真的好感动好感动,也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四少的家人都这么好,她怎么能怀疑他们的用心?
见苏槿言低着头,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季嵘峥以为她是在担心季策,好心安慰她说:“别担心了,老四从小就一肚子坏水,想搞他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不会让你变成寡妇的,放心!”
说这种话只会让人更担心的好吗?
看到苏槿言居然朝自己翻白眼,季嵘峥气乐了,“得,算我多事,祸害找的老婆能单纯到哪里去?”
听他一直在诽谤季策,苏槿言不高兴了,她家四少怎么就是祸害了?
不过苏槿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季擎笙先开口了,“别一口一个‘祸害’,让老四听见又该跟你闹个没完了。”
季嵘峥似笑非笑的说:“没完就没完,他见到我还不是一口一个‘季二’,一口一个‘狐狸’的叫?”
听到这话苏槿言就不说什么了,感觉好像她家四少也没吃什么亏。
这两人在不在一块儿都能掐起来,季擎笙无奈的摇摇头,“你是当哥哥的,就不能让着他点?”
季嵘峥两眼一翻,“他又没叫过‘哥’,我干嘛要让他?”
这话听着倒有几分埋怨的意思,连苏槿言都要同情他了,不过四少到底有什么心结,为什么这么抗拒这个家?
难道是因为季云昭说的那件事?
苏槿言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忍不住问他们,“四少出事了,你们是他哥哥,为什么不帮他?”
还有那个季琛更奇怪,不帮忙就算了,还一直找四少的麻烦。
原本苏槿言以为他们会说点什么,可季嵘峥却不答反问,“麻烦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季擎笙比他性格好太多了,至少还知道跟她解释两句。
“季家有季家的规矩,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我不方便出面,而且我相信老四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让苏槿言认可,反而还质问他,“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需要?”
难怪她一直觉得四少性格有问题,却没想到他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没有父母亲的疼爱,所有事都要靠自己。
季家的孩子太多,季擎笙的父母又从来不管他们,所以就养成了自力更生的习惯。
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从来没有人抱怨过,也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而苏槿言是第一个敢提出质疑的人。
这种时候,季嵘峥就忍不住要替他老大说点什么了,“你懂什么?不知道就别乱说。”
苏槿言反驳道:“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如果是我弟弟出事了,我肯定会很着急,然后一定会想为他做点什么,而不是坐在这里聊天。”
“嘿我这暴脾气!”
季嵘峥可能没遇到过反应这么快的女人,脑仁都给她气疼了,站起来就要教训她,却被他家老大一个眼神制止。
季擎笙也站起来了,低头看着苏槿言,“你说的对,就算是他不需要我的帮助,我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因为他是我的兄弟。”
“老二,家里就交给你照应了,我出去一趟。”
看到季擎笙就这么走了,苏槿言有点蒙圈,“大哥怎么走了?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说呢?”季嵘峥冲她磨牙。
“你知道老大最不喜欢别人说什么吗?你以为他不关心兄弟,其实他做了很多事,只是不喜欢说出来罢了,如果不是老四一直隐瞒老三的事,又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而且他宁愿去找苏沫都不肯向老大求助,说到底还不是那点自尊心作祟?”
季擎笙一走,季嵘峥立马就原形毕露了。
苏槿言紧张的舔了下嘴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季嵘峥摇摇头说:“你真当这季家的当家这么好当?这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而且就算他想帮老四,也要人家领情才行。”
树大招风的道理苏槿言懂,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主要还是因为担心季策,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苏槿言低着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四少能快点回来,这两天我眼皮一直在跳,我怕他会出事。”
关心则乱,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难免会胡思乱想。
季嵘峥拍拍她的肩膀,“没有人可以动我们季家的人,一切都在老大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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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a市静悄悄的,月下树影摇曳着,在墙上留下斑驳的影迹。
有人趁着夜晚的掩护偷溜上山,因为不知道在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所以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
然而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一只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然后拿走了他还没来得及拔出来的手枪。
“自己转过来。”
靠!
这家伙夜里都不用睡觉的吗?
季策低咒一声转身,“你装作没看见是会死吗?”
阿凯举着枪面无表情的说:“别人可以,不过你不行,老板说了,姓季名策者敢踏入此处半步,杀!”
季策:“……”
“他凭什么这么做,老子就是来看看自己媳妇,招他惹他了?”
听到这话阿凯面无表情的提醒,“这里没有你媳妇。”
“你说什么?”
季策也不管他手里的枪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领子,“混蛋,你们把我女人怎么了?马上把她交出来!”
阿凯躲开之后季策又来纠缠,两人就在别墅后面的空地上打了起来。
季策边打边骂,“萧楠夜这个混蛋,我女人要是少一根头发,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你好像从来也没客气过!”
这么打下去也没意思,怕吵醒其他人,阿凯提出休战,“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里真没有你要找的人。”
季策说:“不可能,沫沫看到我的信肯定会把人接过来的。”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老板防他跟防贼似的。
只见阿凯收起枪,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本来是这样没错,可去接人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听到‘意外’两个字,季策又要激动了,那个傻丫头出事了?
好在阿凯及时把话说完,“据说是程雪阳的人没看住,然后就被季家的人带走了。”
听到是被季家的人带走,季策刚要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带到哪里去了?”
阿凯说:“这我哪知道,不过听夫人的意思应该是安全的,季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如果你想知道,不妨自己去问他。”
如果是季擎笙的话,季策就放心了,只是他好不容易冒险来一趟,结果居然没见到人!
既然人不在这里,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季策转身就走,阿凯叫住他,“等等……”
季策转身看着他,目光挑衅,“怎么,还想打?”
阿凯面无表情的提醒他,“老板给lucky看过你的照片。”
苏沫的那只宝贝狗?
“所以呢?”
“所以不要走那边,被它碰到你就死定了!”
季策:“……”
“萧楠夜这个闷骚,真不知道沫沫怎么受得了他!”
还没抱怨完,就听到一声狗叫,凑,该不会真的被发现了吧!
季策小心的跟阿凯确认,“你刚才不是在开玩笑?”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阿凯永远都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lucky的眼中你就是害虫,而作为一条忠犬,它的任务就是消、灭、害、虫!”
“靠!”
那还等什么,跑啊!
季策走后没多久,萧楠夜披着外套出来了,lucky跟在他腿边跑的特别欢。
隐约还能看到一个黑影,萧楠夜星眸微微眯起,“季四?”
阿凯点点头,“是他。”
萧楠夜一猜就是他,有门不走,三更半夜跑到人家家里的事,也只有季四这种缺心眼做得出来!
“怎么又走了?”
听到这话,阿凯的万年僵尸脸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目光落在一脸呆萌的lucky身上,“我跟他开了个玩笑。”
萧楠夜看了他一瞬,然后什么都没说,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阿凯回头看看早就跑没影的季策,也回去睡觉去了,至于捉弄人这种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墨者黑!
季策离开御园之后,很想回一趟老宅。
那天早上他失约了,那个傻丫头肯定担心坏了,也不知道沫沫有没有把戒指交给她,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然而季策想见苏槿言一面的愿望要落空了,车子才到山下,他就接到了季琛的电话,“你不在酒店,去哪里了?”
还真是一刻都不放松啊!
季策冷笑,“怎么,出来办点事还要跟你请示?”
季琛不悦的说:“带你来a市是有正事要办,不是让你来谈情说爱的,马上回来,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等了那么久,那边终于有消息了。
季策也没时间计较季琛的态度了,脚下油门一踩到底,“等着,马上回来。”
鱼儿终于上钩了!
轿车在黑夜中疾驰,车上的人胳膊搭在车门上,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宝贝儿,等着,老公很快就能去接你了。”
对面车道上的货车打着强光,在辆车快要交会的时候突然一个急转弯,硕大的车头就这么撞了过来。
砰!
两车相撞,小轿车直接就翻到路基外面,紧跟着一声爆炸。
轰!
燃烧的轿车把整个夜晚都点亮了,苏槿言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可是怎么都靠不近那团火光,她只能大声的呼救。
“救命啊——”
“四少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策——”
苏槿言从噩梦中惊醒,头发都湿透了,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见吓得不轻。
刚刚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苏槿言甚至都感觉到那声爆炸,那样可以看见却无法靠近的热浪,车里有她心爱的男人。
都说梦是相反的,做这样的梦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苏槿言却觉得心慌的厉害?
掀开被子,身上的绸缎睡衣也湿透了。
苏槿言想去浴室擦擦汗,结果脚落地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如果不是旁边刚好有个柜子扶着,她就摔倒了。
站稳之后,苏槿言赶紧去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还不到三个月,摸上去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是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好害怕。
稳住心神之后,苏槿言打开灯,去浴室擦了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锁骨深陷、面色苍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要是四少看到这样的自己,肯定会心疼吧!
其实季家的伙食很好,可能是为了照顾她的口味,做的都是h城的小菜,每天不是鸡汤排骨汤就是猪脚汤。
只是她心里装着事,实在是吃不下,白白辜负了季家兄弟的一片好心。
回到房间,苏槿言没有关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然后一边一边的在心里说:
想你!
策,我好想你!
苏槿言昨天晚上失眠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平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每一个人打扰,结果今天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早上七点下人就来敲门,小声的在门外问,“苏小姐,你起了吗?”
苏槿言装作没听见,接着睡,结果才睡了没多会儿下人又来了,“苏小姐,二爷来了,在客厅等着。”
这些苏槿言没办法装睡了。
等她洗漱之后换好衣服出来,季嵘峥茶都喝了一杯。
看到她进来,季嵘峥抬了下眼皮,“脸色这么差,昨天晚上没睡好?”
苏槿言点点头,“做了个噩梦,然后就一直睡不着。”
季嵘峥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拍拍旁边的茶几说:“过来,我给你看看。”
这是要看相?
苏槿言不明所以的坐下,季嵘峥手指敲了敲桌面,“手。”
感情是看手相。
苏槿言把手递过来,季嵘峥手指摸上她的脉搏,“放轻松。”
“二哥,你还会把脉啊!”
苏槿言崇拜的看着季嵘峥,“我小时候很喜欢看古装剧,每次看到里面的大夫给病人把脉,就觉得特别神奇。”
“我看你也挺神奇的。”
季嵘峥可不接受拍马屁这一套,板着脸训斥道:“你这年纪轻轻的身体怎么这么差?气血两虚,就这体质居然还敢生孩子?”
听到这话苏槿言立马心虚的低着头,“其实医生也说过我的体质不适合生孩子,可是四少想让我生下来。”
“这个老四就是爱胡闹!”
季嵘峥看着苏槿言直皱眉头,本来以为她只是瘦了点,没想到这么体虚。
“你今天哪里都别去了,一会儿我让医生和营养师都过来一趟,然后商量商量,看看该怎么帮你补补身子。”
“哦!”
苏槿言听话的点点头,然后问他,“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四少有消息了?”
她不说季嵘峥都差点忘了自己的来意,“早上萧楠夜打电话过来,说是老四昨天去他那里找你了。”
“真的是四少!”
苏槿言激动的站了起来,“那他还在那里吗?我现在就去找他。”
刚说了让她今天不要到处乱走,这么快就忘了!
“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季嵘峥拦住苏槿言说:“老四是昨天晚上去的,知道你不在那里马上就走了,你就是现在过去也见不到他。”
“那怎么办啊!”
一听说去了也见不到季策,苏槿言都快哭了。
早知道就该跟程雪阳他们去a市的,这样就可以见到四少了,“我昨天梦到四少死了,呜呜,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季嵘峥说:“……”
孕妇都喜欢这么胡思乱想的吗?
【柠檬:看了大家在公众号的留言,提示一下,有图片回复的关键词是萧沫夫妇、季言夫妇、乔江夫夫的名字或昵称,其他角色的暂时没有设置,另外‘木槿花’也算一个关键词!】
季策回到酒店的时候,季琛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去哪儿了?”
一推门进来就看到季琛,语气还这么不客气,让季策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没见到苏槿言,他也很不开心好吗?
对于这个没人性的三哥,季策当然也不会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爷憋了这么久,出去找老情人约个会怎么了?还要跟你汇报一下?”
季策一向花心,说他忍不住去会情人了,季琛还真怀疑不起来,只是有些看不起这种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出去找女人!
“没出息!”
季策马上反击,“你有出息你还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这儿?老三,别他妈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灰头土脸的被驱逐出境的。”
这件事对季琛来说那就是禁忌,结果季策三天两头揭他伤疤,这个人简直已经恶劣到极致了!
季琛不打算惯他这毛病,拔出枪指着他警告,“你找死?”
季策可不怕这玩意儿,斜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一了百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思进取的人,不过这样也好。
季琛把枪收了回去,反正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背着季擎笙也没少掐架。
想当初季策一心惦记着老大的位置,还明目张胆的跟他干。
季琛一度以为他会是自己在季家最大的敌人,没少找他的麻烦,好几次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今天居然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就叫世事无常!
只是那时候的季策虽然有勇无谋,却也是有雄心壮志的人,结果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变的胸无大志。
这几年居然还躲在h城当起了商人,安逸日子过舒坦了,曾经的志向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简直让人失望!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他会跟他争。
看到季琛把枪收起来了,季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香蕉,“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还要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多久?”
这话听着真刺耳,要不怎么说没文化最可怕呢?
季琛扫了他一眼,“越是到关键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有人就等着我们自己露出马脚。”
季策‘嗤’笑一声,“我说老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你以为换个文雅一点的词别人就听不懂了?”
“我懒得理你!”
季琛有种甩袖就走的冲动,跟这个人聊天真的是分分钟要气吐血。
季策可不管这些,吃完香蕉又去吃苹果,含糊不清的问他,“不是说打电话来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个面?”
终于说到正事了,可是听他吃苹果吃的这么大声,季琛不悦的皱着眉头,“你着什么急,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见面。”
一听他又用这种话推脱,季策苹果也不吃了,冷笑着说:“你总得让我知道我们是在替谁做事,别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你想多了。”
季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季策,“脱离了季家的你,就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话季策就不爱听了,拍着桌子说:“你还敢说!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舒舒服服的坐在办公室里,抱着美人喝茶聊人生。”
对于他这种庸俗的追求,季琛表示‘嗤’之以鼻,“要不是我,你现在恐怕是在h城的大牢里喝茶聊人生。”
这一点季策不置可否,耸耸肩说:“你口口声声说我身边出了奸细,那你告诉我,那个奸细到底是谁?说出来老子马上去弄死他!”
“你弄不死他!”
季琛倒了根烟出来丢给季策,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行了,别想这些没用的,等这件事干成之后,你想要多少钱没有?”
“那不一样,要知道我从来不会让欺骗我的人好过,所有背叛我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季策点了烟,暗含警告的视线看向季琛,“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爱面子,而且把这个看的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谁让我没面子,我就送他下地狱!”
“疯子!”
居然有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不是疯子是什么?
不过他看中的也就是这一点,不是吗?
季琛看了季策一眼,然后把剩下的半根烟摁在烟灰缸里,“季擎笙前几天回来了,不过待了半天就走了,他的人可能在找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
“我又不跟他作对,他找我干屁,说到底还不是想通过我找到你?所以要小心的应该是你才对!”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想把自己择干净,这可能吗?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季琛看着季策冷笑,“你以为我出事了,季擎笙他们能放过你?老四,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他们拿你当兄弟吧!”
提到这件事,季策这心里很不舒服,他恨了季家这么多年,却怎么都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连个私生子都算不上。
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算什么?
想到这些,季策郁闷的抽了口烟,“你说,老大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早就知道,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跟他们相处?
他让人把苏槿言带到老宅,是打算要用她来要挟他吗?
该死的,要是程雪阳动作再快一点,槿言也不至于落在季擎笙的手里,但愿他们不会伤害她。
这一刻季策突然有种冲动,管他什么季擎笙还是季琛,这个天下谁爱争谁争,他只想带着他的傻丫头离开这里。
离开这些是非纷扰,可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么一片净土吗?
听到季策的话,季琛冷笑,“你觉得呢?”
“季老头早就防着我们了,当初把季家交给他的时候,就对季家军下过一条密令,将来有一天如果我们兄弟反目,就直接把我们这些外姓人……”
看到季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季策也有些心寒,季老头还真是够狠的!
只是他既然这么防着他们,当初又为什么要让他们姓季呢?
他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姓,他失去了他的童年,失去了他最亲的人,还有太多太多不愿意提起的事。
他失去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被季家抛弃,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往往才是最虚伪的刽子手!
“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看到季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季琛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帮你,因为我们都是被季家欺骗的人。”
话音刚落旧件季策拍着桌子站起来,“我一刻都不能等了,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
还是这个火急火燎的臭脾气,不过正好可以利用他打头阵。
想到自己的计划,季琛神秘的笑了笑,“季擎笙最近在做一笔大生意,他以为这次生意做成之后,可以带领季家再上一个台阶,殊不知当他踏入缅甸境内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
“季家,要完了。”
季策眸底闪过一抹惊诧,他不相信季擎笙这么容易就掉进别人的陷阱,可是季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虽然季策也不喜欢季擎笙,可是对于季琛这种手段也是欣赏不起来,毕竟季家也不全都是这样的人。
如果季家真的完了,季英那个傻小子怎么办?
还有那些像季英一样的人,他们怎么办?
只见季策冷冷的看着季琛,“我以为你的目的只是把老大拉下来,没想到你这么狠,你打算把季家连根拔起?”
季琛说:“你难道没听过,斩草不除根的后果?只有把季家连根拔起,才能重新洗牌,我才有机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所有季家的人都该死!”
此刻在季琛的眼睛里,季策看到一种叫**的东西,这才是真的疯子!
不知道季琛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只是眼下的局面看起来,对季家很不利。
怕季琛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季策不得不提前警告他,“不管季家如何,不要碰苏沫和季英,否者我饶不了你。”
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季策居然还惦记着别人,而且还有季英。
苏沫有萧家和凌家给她撑腰,谁敢动她?
至于小五……
明明都是一样的外来者,凭什么他们受尽白眼和侮辱,季英却可以被捧在手心里,像个真正的季家人一样生活?
事实上在季琛的心里,季英的存在就像是一面时刻提醒他的镜子,简直比季擎笙这个罪魁祸首更可恨!
这样的差别待遇,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季琛冷笑着,“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动身去缅甸,我的人会跟你一起去,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季策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你不跟我一起去?”
季琛嘴角一勾,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而你的任务就是拖住他,最好让他永远留在那里!”
季策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季琛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门口,冷着脸说他,“都几点了还睡,快点准备出发了。”
“你着什么急啊!”
季策边扣扣子边往回走,“就算要出发也得等我吃完早餐,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做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好在这段时间季琛已经被他气的没脾气了,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说:“我让人去给你买,路上吃。”
季策不喜欢扣上面两颗扣子,转身时露出性感迷人的锁骨。
对于车上吃早餐的事,季策不太满意,这么急着赶他走,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季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这位三哥,然后点点头说:“我要吃小笼包和油条,小笼包要新蒸出来的,油条要刚炸的,再来一杯豆浆,要现磨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他还点餐,真把自己当少爷了,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季琛早就不伺候了。
事情结束之前,暂时还不好跟他撕破脸皮。
季琛不能说他,就把气撒在自己手下身上,“没听到四少的话吗?还不去买?”
去机场的路上,车厢里静悄悄的,除了某人‘吧嗒’嘴的声音。
你别说,老三这手下其他事办不成,这跑腿的事倒是办的不错,买的早餐很合他的口味。
季策吃完油条又开始吃小笼包,一口一个吃的不知道多欢快?
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季策抽了张湿巾擦手,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说:“我说,你们三爷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前面的两个人忽视一眼,然后没开车的那个回答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嘴巴还挺紧!
季策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双手抱臂靠在座位上休息。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忽然在想,老三这么急着让他离开酒店,该不会是怕他见到什么人吧!
会不会就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季策猛然睁开眼睛,“停车!”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车子减速开到路边。
前面的两人转头看着季策,其中一个把手摸向后腰,“四少,怎么了?”
季策反应很快,随口说道:“我想起有个东西忘在酒店的房间了,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你们马上送我回酒店。”
那两人看看对方,“四少,这样不太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是回酒店的话恐怕会赶不上飞机。”
明明都没走多远,回去一趟能耽误多少时间?
季策冷笑着看着他们,“怎么?我季四还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要不然我现在就给你们主子打电话?
那两人本来就是受了季琛的指示,所以才会一刻不放松的盯紧季策,而且要确保他尽快离开这里。
所以对他的威胁,那两人也没放在心上,“四少,缅甸那边的事比较紧急,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机场,东西可以打电话让酒店的人帮忙保管一下。”
四目相对,季策眼睛里的寒意几乎要把人冻住。
就在对方以为要翻脸的时候,季策却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冰冷如霜,且不曾到达眼底。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看来鱼儿终于等不及要浮出水面了。
季琛以为把他支开了,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那些勾当。
让他去对付老大,自己却躲在后面坐享其成,真以为他季四没读过书就好骗吗?
我倒要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看到季策打开车窗抽烟,两人还在考虑该怎么说服他,就听到他突然说了一句,“走吧!去机场!”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四少这是搞什么名堂?
就在季策离开的第二天,有人在a市机场发现了他的踪迹。
人家嫌疑犯出门的时候,至少还知道拿东西伪装一下自己。
他可倒好,大摇大摆的就出现在a市机场,随身还带着俩保镖,就跟自带了两百瓦的光环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明星来了。
这么嚣张的举动,怎么可能不引起警方的注意?
后来通过通关记录,查到他是用了假的身份信息登机。
证实了季策的身份之后,警方及时跟国际航空公司取得了联系,并联络了那边的警方,想在他落地的时候直接逮捕。
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警方紧锣密鼓的布置,然而等到飞机降落的时候,所有乘客都出来了,却独独少了他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季策是怎么在飞机上消失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顺利离境了,而且这一走就像是鱼入大海,再想抓到他就难了。
在季家老宅的苏槿言,还是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然后上网一查,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季策的消息。
有说在菲律宾的沙滩上见到他,有的说在纽约街头跟他偶遇,更有甚者,说是在大草原上看到他开着车经过。
最有意思的是,这些人都有证据,而且证据确凿。
于是四少的照片出现在各门户网站上,一会儿在菲律宾,一会儿在美国,然后又突然穿越到内蒙古大草原上。
这些人p图技术出神入化,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怕就是季策本人看到,也会有种失控错乱的感觉。
四少就这样走了?
苏槿言看到季策离开的消息,完全不能理解,四少明明就是冤枉的,他为什么要逃?
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
苏槿言忽然意识到,不可以让四少以为他是一个人战斗,就算他真的是坏蛋,她也要陪他一起下地狱。
“二少,二少!”
季嵘峥在实验室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如果识趣的话马上滚,或许还能保住这份工作。
然而今天这个人特别固执,一直在外面喊个不停。
季嵘峥静不下心,扯下手套走过去,拉开门就骂,“你最好是有事,不然……”
那人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低着头说:“对,对不起,可是这件事真的很急。”
季嵘峥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到底什么事?”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苏,苏小姐不见了。”
“你说谁?”
季嵘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苏槿言不见了?”
看到那人点头,他五指收紧,眼睛里的寒意几乎要把人吓晕过去,“,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那人被他吼的话耳朵都痛了,然后就听到他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四少院里的给她送东西,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就跑来找我,我们进去一看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房间的电脑开着。”
说话间已经到了季策的院子,季嵘峥直接走到内室,看到了电脑上打开的页面。
苏槿言一定不相信季策就这样逃了,她不告而别肯定是回去找他去了,这个女人真是会乱来!
“她要回h城肯定要坐车,马上派人去车站和火车站,快!”
季嵘峥自己也开着车出去了,路上给季擎笙打电话,意外的是手机居然关机了。
这个号码是他们兄弟单线联系的,除了被季琛暗算受伤那次,还从来没有联系不上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季嵘峥又马上打电话给沈文,这个人是季擎笙的亲信,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做事。
沈文的电话倒是打通了,季嵘峥上来就问,“我大哥呢?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沈文还好奇居然会接到二当家的电话,听到他问季擎笙,于是就回答说:“刚才还在,现在被坤山的人请过去谈事情了。”
“坤山?那个手段残忍的坤山?”
“是他。”
听到沈文的话,季嵘峥有些疑惑,“你们这次去不是跟吴将军合作的吗?跟那个坤山有什么关系?”
沈文说:“二少有所不知,吴将军已经死了,就死在他自己的家里,凶手还没找到,现在做主的人是坤山。”
“吴敏死了?”
直觉告诉季嵘峥,这件事不简单。
老大跟吴敏私下接触了几次,说这个人心胸开阔值得一交。
可是现在吴敏突然死了,然后让这么一个暴戾著称的人控制了局面,事情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坤山此人心胸狭窄,之前又一直被吴敏压制,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你们在那边多注意一点。”
“我知道了二少。”
“老大回来之后让他给我打电话。”
“好的二少,我一定转达。”
跟沈文通完电话,季嵘峥的心反而更沉重了。
吴敏这当地的势力非常大,平时出门都是几车人随行,没想到就这样被人杀了。
而那个坤山之前可不是什么将军,不过就是个贩毒起家的,野心驱使下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怕吴敏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老四畏罪潜逃,苏槿言也跟着失踪了,这人都还没找到,老大这边又出了状况,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算了,那两个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用不着他来操心,还是赶紧找到老四媳妇要紧,她的肚子里怀的可是季家的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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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是个很聪明的人,接到季嵘峥电话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可能出了点状况。
事实上吴敏突然被杀,已经足够让他警醒,所以坤山的人过来请季擎笙的时候,他就有意阻止。
可是季先生说要去会会坤山,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吴敏已经死了,坤山就是这里的老大,跟他对着干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而且他们当家那么聪明,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一个小小的坤山肯定不在话下。
话虽如此,可是这心里一直发毛是怎么回事?
坤山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亚洲第一军火商的季家动手吧!
可万一他就是要找死呢?
早知道刚才就坚持跟他一起去了。
沈文坐不住了,在酒店的房间走来走去,然后打电话叫季家的人过来集合,“所有人带上家伙,跟我去接季先生。”
可是等沈文带人赶到坤山的房间时,却被告知他们已经走了。
坤山似乎猜到他们会来,还特意留了人传话,“季先生跟坤山将军一见如故,已经被邀请到坤山将军的府上,今晚就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
季家的人也都不是傻瓜,听到这话就不淡定了,正要掏枪被沈文拦住了,“既然季先生跟坤山将军这么投缘,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回到房间,沈文的脸色万分凝重。
当时季擎笙的身边跟着两个人,都是季家的高手,外面也有他们的人看着,可坤山还是把人带走了,而且是这么悄无声息的。
看来还是低估他了。
沈文皱着眉头,如果二少知道他把大少爷跟丢了,还不得马上杀过来跟他拼命啊!
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赶紧想办法见季先生一面,弄清楚他的想法。
坤山能不动声色的把人带走,必然是受到季擎笙的默许,否则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季擎笙被坤山请走之后没多久,季策也顺利抵达缅甸。
看到季策被通缉的新闻之后,苏槿言就坐不住了,离开王府之后就直接去了车站。
季嵘峥赶到车站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开往h城的大巴车,两辆车几乎是擦身而过,可谁都没看到谁。
回到h城,就像是从古代穿越回了现代,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
苏槿言打车回家,周秀玲见到她还是没有好脸色,她和苏远山都以为她失踪这段时间是去a市了。
倒是苏睿哲显得非常开心,放下玩具跑过来,“姐姐,抱。”
苏槿言弯腰捏了捏苏睿哲的脸,“哲哲乖,姐姐还有事,一会儿再陪你玩。”
“嗯嗯。”
苏睿哲乖乖点头,看着苏槿言上楼,脸上有着淡淡的失落。
周秀玲黑着脸说:“她那么大你这么小,你跟她有什么好玩的?”
苏睿哲说:“姐姐给我念书,还会陪我堆积木。”
周秀玲有些无语,就念个书玩玩积木就把你收买了,她这儿子会不会太单纯了?
苏槿言回到房间,拿了手机和钱包就出门了,下楼的时候只有苏睿哲一个人,周秀玲在外面打电话。
“姐姐出去一下,回来给哲哲带好吃的。”
苏槿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出去的时候刚好听到周秀玲说:“知道了,亲爱的你放心,明天我一定过去找你。”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苏槿言鸡皮疙瘩都快出来。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事,再见!”看到她过来周秀玲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就把电话挂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忽然就想起有一天看到周秀玲跟个男的在一起,也不知道这件事老苏真不知道。
“姐姐再见!”
苏睿哲糯糯的声音就在身后,苏槿言不愿意多想,回头冲他笑了笑就走了。
“给我一张去a市的机票。”
苏槿言在机场的售票处,最快飞a市的飞机也要两个小时之后,那就等吧!
坐在大厅的休息区,看到旁边的小朋友吃东西,苏槿言突然发现肚子饿了,然后就盯着人家手里的烤翅流口水。
叮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苏槿言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担心错过季策的电话,所以她还是接了起来。
“你回家了?”
“二哥。”
苏槿言心虚的咬着唇,“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季嵘峥心想我有一百种办法拿到你的电话,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马上就到h城了,告诉我地址,我到了以后去找你。”
“啊?”
苏槿言看看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那个,你不用来找我了,因为,我在机场等飞机。”
季嵘峥:“……”
“不要告诉我你要去a市。”
季嵘峥的声音听起来怕怕的,苏槿言舔了舔嘴唇说:“我想去找四少,我都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苏槿言的声音有些哽咽。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她就开始坐立不安,每天晚上都盗汗还失眠,季嵘峥找了营养师一日三次帮她调理,可她就是吃不下。
她只是想见四少一眼,就一眼,怎么就这么难?
苏槿言恳求道:“二哥,你就让我去看看,不看我不会死心的!”
季嵘峥沉默了片刻,“你去了也看不到,老四已经不在国内了。”
“我不信!”
苏槿言最怕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话,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二哥,你实话跟我说,四少他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他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季嵘峥一听到女人哭鼻子就头大,感觉怎么跟她说都说不通,非倔着性子去找老四。
可有些事关系重大,又不能随便告诉她,季嵘峥纠结的眉头都快打结了,女人都这么不听话吗?
所以他才不愿意找女人啊!
“算了,你要去就去,我打个电话给萧楠夜,你这段时间就住在他那里,别再到处乱跑了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
苏槿言的飞机延误了,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这个时间去找苏沫好像不太方便,苏槿言想着是不是应该先去找个酒店住下来,谁知道刚走到出机口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槿言!这里!”
“苏沫姐?”
苏槿言惊喜的跑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围住了。
江盛泽激动的盯着人看,“哎呦我去,这就是季四的女人?从那里骗过来的,看着好乖啊!乔乔你说呢?”
“挺好。”乔明远一如既往的高冷,
韩子义是早就见过她的,笑着朝她点点头,“苏小姐,好久不见,欢迎a市做客。”
“韩,韩总。”
苏槿言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然后就听到那个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人说:“韩子,你这话说的也太官方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a市形象大使。”
“总比你的‘哎呦我去’强吧!”
韩子义白了他一眼,然后嘴角一勾开始挑事,“而且你当着阿远的面这么盯着人家女生,好像不太好吧!”
“我哪有!”
江盛泽反驳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心虚的往旁边瞟了一眼。
乔明远的脸色很平静,还温柔的抬手揉了揉他的红毛,“人也见到了,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江盛泽太了解乔明远了,他越是平静就越可怕,这种时候跟他回家无异于找死啊!
于是江盛泽猛摇头,“老大出差了,我肩负着保护他老婆的重任,必须要把人安全送到家才行。”
见他急着要借口脱身,韩子义故意不配合,“你还是赶紧跟阿远回去吧!苏沫这里有我就行了。”
江盛泽一听这话就要炸毛,咬牙切齿的说:“韩夫子,你不跟我对着干是会死吗?”
“江小白,我就说一句话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要是不心虚你躲什么?”
韩子义的还击很彻底,江盛泽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站在乔明远边上闷不吭声,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叫苦连天。
乔乔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一旁的阿凯听到他们的对话,脑门上冒出三条黑线。
这些好奇心过甚的家伙,年纪越大就越幼稚,明明是自己想来凑热闹,还把事情推到老板头上,当他不存在吗?
最后还说苏沫发了话,“槿言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也累了,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你们就该回家回家。”
苏沫说完拉着苏槿言的手说:“这些都是我老公的兄弟,二哥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刚好也在,就非要跟我一起来,没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
苏槿言摇摇头,看着这几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人,腼腆的朝他们笑了笑,“你们好,我叫苏槿言,很高兴认识你们。”
江盛泽对这种乖乖女是没有抵抗力的,连忙把手伸过去说:“我叫江盛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乔明远:“……”
人家手都递过来了,不握好像没有礼貌。
苏槿言正要跟江盛泽握手,就看到旁边又伸过来一只手,不过人家不是要跟她握手,而是……
乔明远握住江盛泽想‘爬墙’的手,礼貌的朝苏槿言点点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帮你接风。”
“……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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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槿言想说不用这么客气的,可是看到那双握在一起的手,她的脑子瞬间就凌乱了。
两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很奇怪,可画风却这么美是怎么回事?
所以颜值决定一切啊!
乔明远和江盛泽走后,韩子义也走了。
看到阿凯把车开过来,苏沫说:“走吧!”
苏槿言上了车,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苏沫,这个四少曾经喜欢过的人。
“二哥说你是来找季策的。”
就在苏槿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苏沫替她开口了,“那四少他……”
“知道你要来我就找人去查了,他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苏槿言脸上难掩失望的表情,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她一直不肯死心罢了!
看到苏槿言难过的样子,苏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换位思考,如果是萧楠夜不知所踪,她估计都做不到她现在这样镇定。
“你也别太担心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二哥说不用担心应该就是没事了,而且凭他的本事自保肯定没问题。”
苏槿言点点头,心里还是很失落,四少不在这里,那她要去哪里找他?
车子开到御园,苏沫带苏槿言去了房间之后,就去跟萧楠夜汇报情况去了。
苏槿言坐在床上想着季策的事,没注意到门什么时候开了。
“舅妈,我来看你了。”
angela拿着她的娃娃进来了,笑容甜甜的,跟在她后面的男生却不赞同的说:“angela,你应该先敲门。”
苏槿言连忙站起来,“angela,好久不见了,这个是你哥哥?”
angela点点头说:“妈妈在跟爸爸通电话,让我和哥哥给你送点吃的,哥哥,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你介绍。”
leo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宠溺的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然后看着苏槿言说:“我叫萧贝贝,是萧楠夜的儿子,你也可以叫我leo。”
“你,你好!”
苏槿言有点结巴,因为她没想到萧楠夜的儿子这么帅,这是要青出于蓝的节奏啊!
见她一直盯着la不高兴了,抱着自己的小胳膊叹了口气,“沫沫说的对,这果然是个看脸的时代。”
看到妹妹有感而发,leo忍不住又去揉她的脑袋,“已经很晚了,你该去休息了,而且舅妈也要休息。”
“那好吧!”
angela可爱的抿了抿唇,“舅妈晚安!”
苏槿言笑着跟她摆摆手,“angela晚安!”
当视线转到leo身上的时候,不禁再次感叹基因的强大,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leo宠溺的目光从妹妹身上移开,看着苏槿言说:“沫沫说让你吃点东西再睡,洗漱用品都给你放在浴室了,早点休息!晚安!”
苏槿言特别羡慕苏沫这一对儿女,兄妹俩走后她还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如果孩子是四少的该有多好?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可她赶了一天的路身心疲惫,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苏槿言是被窗外的小鸟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外阳光明媚。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leo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书,外面院子里angela和一只通体雪白狗在玩。
那狗很大只,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狗。
“这是狮子吗?”
听到苏槿言的声音,leo放下书,“确切的说,是白狮和藏獒的后代。”
“我的天!”
苏槿言不敢相信的捂着嘴,果然大神家的狗也是这样神一般的存在。
昨天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加上苏槿言心情低落也没注意,现在看到四周的环境,她已经不知道该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了。
“对了,怎么没看到你妈妈?”
“她还在睡觉。”
leo朝楼上看了一眼,起身朝厨房走去,临走前还不忘问苏槿言,“你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我帮你拿过来。”
苏槿言吃完早餐,跟angela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回来,就看到苏沫懒洋洋的下楼了。
“大家早啊!”
可能是对她的睡懒觉习以为常,leo直接起身去厨房帮她准备早餐,angela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要亲亲。
苏沫早饭吃到一半,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立马扔下筷子跑出去。
“萧楠夜……”
看到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苏沫开心的跑过去,然后一头撞进萧楠夜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撒娇,“不是说还要两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楠夜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有没有想我?”
苏沫用力点头,“特别想!”
这三个字狠狠撞进萧楠夜的心里,他也不管有没有人看着了,捧着那张脸就吻了上去,“我也想你。”
“喂,哥哥,你干嘛捂我眼睛。”
“太阳太大了,我们先进去。”
“可是我要找爸爸……”
“他现在没空。”
这边leo已经牵着妹妹进去了,苏槿言看着那对阳光下热吻的男女,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季策那张英俊的脸。
看到这一家人的相处方式,让苏槿言想起了以后。
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她跟四少也会像苏沫和萧楠夜那样幸福。
四少,你到底在哪里?
此刻在缅甸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靠,谁在背后骂爷?”
季琛的手下看了他一眼,“四少,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了?”
“嗯,是不能这么干等下去了。”
季策顺着他的话说:“不如这样,你们在这里守着,我想办法进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这个没必要吧!”
那几个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季策,“现在季擎笙被坤山软禁,他的手下都不在身边,这是干掉他的最好时机。”
季策看着那个说话的人问,“你打算怎么做?”
那人自信满满的说:“我打算今晚带几个人潜进去,如果杀不了就假装出要营救的假象,然后……”
“然后你们就可以借刀杀人!”
季策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季琛带出来的手下,果然个个好手段。
“老三有没有告诉你们干掉老大之后,就把这个罪名安在我头上,然后再来一招故技重施,好把我也顺便干掉?”
阴谋猝不及防就被揭穿,那些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不过他们也都不是第一天跟季琛,很快就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说:“四少说笑了,来之前老板特别叮嘱过,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安全。”
这话季策会信才怪,只是不知道季琛到底在跟什么人合作?
不过看他这么神神秘秘的不敢让他知道,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好歹兄弟一场,但愿他不要玩火**才是。
季策不觉得老大这么轻易就被人控制住,不过这几天看沈文的反应,又有点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应该不会这么逊吧!
可怜这帮蠢货还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既然他们想去送死,他有什么理由拦着?
“既然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去放手做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话虽如此,可坐在这里等不是四少的作风,所以那些人一走,他也马上离开了,有些事还是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可能是因为吴敏刚死,坤山也如同惊弓之鸟,府上的防卫做的很强,如果不是有点能耐,想混进来还真不容易。
季策进来之前看过地图,猜测着季擎笙可能会被关在那些地方,然后挨个的去找。
经过到一处独栋的住所,季策挨着墙根摸过去,本来只是路过,却意外的听到一段奸情。
“吴敏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这些年一直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现在他死了,他的一切都便宜老子了,包括你。”
“讨厌……”
里面这人竟然是坤山!
这个发现让季策停下脚步,贴着墙根继续偷听。
“那个老东西做梦也想不到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只听坤山阴笑着问那个女人,“你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吴敏那个老不死的?”
那个女人娇笑道:“当然是将军你了!”
坤山闻言大笑出声,然后就是漫长而持久的暧昧的声音,听的季策只想骂娘。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搞女人,还是别人玩剩下的,得意个屁啊!
季擎笙的下落和季琛的计划都还没搞清楚,现在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是动他的好时机,于是季策悄悄离开。
坤山的府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在这里找个人也着实不易,再加上巡视的人很密集,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一圈下来季策后背都湿了,却还是没有找到人。
老大到底被关在哪里?
或者可以从坤山身上下手!
就在季策快要靠近坤山和他情妇那里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跟着就有人拉响警报。
枪响之后坤山就提着裤子就出来了,站在门口骂骂咧咧了几句,显然不满被人破坏了兴致,拿着枪气势汹汹的就走了。
听枪声应该是从西北方向传来的,坤山的手下都在往那边赶,季策也悄悄跟了过去,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该不会被老三的人得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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