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胎二宝:亿万首席爱妻入骨
作者:花容月下
第一卷
第一卷 001 阴差阳错的身世
    “我不是小偷!”

    福利院的寝室里,一个九岁的女孩面对众人的质疑,眼睛红了一圈儿。她拥有一双水涟涟的大眼睛,灵动美丽,然而整个人却因为营养失衡,显得有些清瘦。

    见大家都以一种轻蔑而鄙夷的目光审视着她,她委屈得哽咽了起来:

    “那玉佩本来、本来就是我的!……我、我不是小偷!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是我偷了你的东西吗?!”站在她对面,是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她歪了歪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而无害地笑了笑。

    与她相比,这个女孩长相甜美,神情高傲,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小朋友立即站出来维护。

    “你分明在说谎!在骗人!柔儿怎么会偷你的东西!?”

    “对呀对呀!怎么可能?柔儿怎么会是小偷!分明是你偷了她的东西!”

    面对所有小朋友的指责与质问,女孩儿百口莫辩,心中委屈得不得了,伤心地揉着眼睛大哭了起来。

    “那真的是我的玉佩!呜呜……还给我……”

    柔儿得意得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对大家道:“大家看清楚了吧!小诗是小偷,以后你们不要和她玩了!小偷,坏坏!”

    几个小朋友重重地点头:“嗯嗯!我们都听柔儿公主的话,以后都不理她!她是小偷!”

    “她是小偷!小诗是坏孩子!偷柔儿的东西,羞羞脸!”

    孩子们哄笑着散去,女孩儿孤零零地靠墙,噙着眼泪望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得握紧了双拳。

    *

    院长办公室门外,站着一排清一色黑西装的男子。

    一个已过半百的老人神色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他的精神看起来却很好,一身唐装衬得他气质尊贵,眉宇间蕴含着凌厉的气息。

    尽管年岁已高,面容略显苍老,然那英挺*人的五官轮廓依稀能想象年轻时的英俊风流。

    院长找来了一叠资料,在他面前缓缓翻开,恭敬地递了过去:“慕老先生,这里都是去年刚刚入院的小朋友,所有孩子的资料都在这里,请您过目一下。”

    老人伸手翻阅了几张,看了几眼,微微拧眉,身侧的助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抬起头对院长笑着说:“那个孩子约莫**岁的年纪,请问,去年入院的孩子中,有几个孩子符合这个年纪的?”

    院长略一回忆,忙道,“请稍等一下。”

    老人垂眸一眼扫过,视线却在一张全家福上死死地定住,蓦地伸出手,指尖点了点,“让我见见这个女孩。”

    院长一怔,随即点头:“好,我马上安排她来见您!”

    她拨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老师领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柔儿乖巧地站到了老人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胸脯挺起,笑容满面道:“爷爷!您好!我叫柔儿。”

    老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视线仔细地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得打量,眼眸缓缓地眯起,目光深邃y郁。

    柔儿有些好奇地拧起眉,总觉得这个爷爷看起来好凶的,似乎有些被他一丝不苟的脸色给吓到,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却见老人冲到招了招手。

    “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嗯。”柔儿犹豫地上前两步,老人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仔细地瞧着她,尽管年纪符合,却总觉得无论眉眼还是五官,都不太像。

    他的视线缓缓向下,落在了她锁骨间的那枚玉佩上。老人摸起那枚玉佩,沉声问:“这玉佩……”

    柔儿怔了怔,嫣然一笑道:“这玉佩是妈妈给我的。”

    老人目光微凝,助理见状,忙从公文包里取出另一枚玉佩,递了过去。

    两枚玉佩拼在一起,紧紧吻合。

    老人的手微微颤了起来。助理见此,心下会意,走过去与院长低声说了几句,又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巨额支票递到了她的手中,院长笑着接过。

    福利院门口,停泊了一排豪华的黑色轿车。

    女孩儿神情落寞地攀着黑色的铁栏,双目无神地远远望着柔儿跟在一群西装男子身后,坐上了一辆加长宾利车里。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柔儿冷漠地向她的方向望来,不经意间,两双视线在空中碰撞,柔儿诡谲一笑,车窗缓缓升起,车子绝尘而去。

    两个孩子的人生轨迹,竟然就此y差阳错。
第一卷 002 万里挑一的代孕母亲
    医院走廊一角,随行秘书握着手机,手拿一份报告单进行着汇报。

    “云诗诗,十八岁,学生,父亲经营公司不善破产,经过核查一切属实。检查下来身子各项指标都很健康,也不会对孩子的抚养权造成任何困扰。”

    只不过这个女孩的身子并不符合人工授精的条件,那么,只能以另外一种形式了。

    云诗诗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望着窗外的风景,面色沉静得诡异,水涟涟的翦眸深处却灰暗一片。

    尽管她很年轻,清秀的五官甚至要比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的多,然而在她那稚嫩的脸上,却隐隐有些不符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她是万里挑一被选中的人,凭着她这副漂亮的容貌,雇主签的报酬也十分丰厚,五百万,对她而言是个巨额的天文数字。

    三天前她背着父亲偷偷地签下了那份合同,就莫名地被人带到了这里,每天都被关在这间房间里,不允许跟外界通话,更不允许外出,就好像是被隔离起来的病人。

    她知道,为了备孕,必须保证她的身体健康,这样的身子才能更好的配合孕育。

    一日三餐都做的十分精美。火腿,培根,面包,牛r,几乎奢侈到极点。她知道这些都是对备孕的人有益的食餐,尽管都是些她不爱吃的东西,可她只能忍着不适艰难吞咽。

    云诗诗不敢杵逆任何命令,因为乖乖认真地听话也是合约上的条件之一。

    直到今天跟随着雇主的秘书忐忑不安地来到这家私人机构接受了检查。

    这个雇主十分神秘,她甚至没见过他的模样,只知道一份合约,竟签给她五百万的酬劳——五百万,应该能帮助父亲度过危机!

    关于这件事,她没敢和父亲提起,离开时也仅仅只是留下一张纸条,不告而别,漫长的代孕期,恐怕有一段时间回不去家里了,因此她也暂时不用担心该如何面对父亲的责问。

    按照合同上的要求,直到受孕为止之前,她必须随时接受观察。而以此为条件,在明日之前,一百万会提前打入父亲的账户,听那位秘书说,倘若她生的是男孩,还会多支付她一笔酬劳。

    代孕,呵……说来实在是可笑,为了弄到钱,她想过一切办法,却终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通过出卖自己身体的方式得到这笔报酬!然而毕竟是笔丰厚的数目,到底是让她动心了。

    困顿之际,她选择了这条不堪的路。

    临海,豪华的别墅庄园海景房。

    这里一带的别墅独占海边最美的风光,因此,昂贵的地价不言而喻。

    在她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之后,一辆奢华的轿车便将她载到了这里,交代了她一句,便离去了。

    秘书告诉她,今晚,他会来。

    云诗诗深呼吸,已无心欣赏美丽的海景风光,面色沉重地拖着行李走进了别墅。

    入夜,奢华的卧室里,窗帘紧紧地拉掩,遮蔽了所有的光。

    一室静谧之中,她洗了澡,便静静地躺在kingsize大床上,一双眼睛被要求蒙了住,失去了视觉的感知,听力便敏锐了许多,别墅外的海风与浪涛声充耳可闻。

    没有城市的霓虹笙箫,却平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第一卷 003 晦涩的夜色
    没有城市的霓虹笙箫,却平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她听到了由远而近的汽鸣声。车子停在别墅前,熄火。

    那一瞬,一向平复的心情竟一下揪紧,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慌乱。直到耳边传来那步上楼梯的脚步声,愈发逼近,她竟再也无法佯装冷静!

    心神不宁间,门被人推开。

    伴着沉稳的脚步声,云诗诗能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在她床边驻足。她紧张极了,一下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来了!是雇主吗?

    心神不安间,床畔浅浅地塌陷一方,有人坐在了床边。

    云诗诗有些紧张地靠着墙,觉得很尴尬。好在眼前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是隐隐地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形轮廓,但尽管如此,还是让她的心中感到无措。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然而却无形之中能感受到他强**迫的气场,尤其是那一柱冰冷的视线,那是只属于王者独有的侵略气息,宛若高贵傲慢的霸主。而她,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古时被进贡的贡品一般。

    云诗诗张了张口,有些晦涩地道:“你……你是谁?”

    男人并未作声,身子一动,微微前倾,向她欺近了过来。

    云诗诗只感受到一股凌人贴近的气息,随即,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将她完完全全地禁锢在身下,她身子一颤,承受着他的重量,蜷缩成一团儿,便再也动弹不得,双手有些紧张得绞缠在胸前,她几欲窒息住!

    不等她的反应,男人微微狭眸,便径直撩起了她的衣衫,柔嫩白皙的肌肤敞露在空气中,他的大掌豁然探入……

    “等等!”她忽然颤抖出声,“我……我能看看你吗?”

    “为什么?”

    男人年轻而低沉的声音,犹如醇厚的干红,极富磁性。

    “我什么也看不见,害怕……”

    他冷笑一声,低不可闻。“你不需要看见,也不需要害怕。”

    稚嫩的身体尚未发育完全,这个女孩还是那么青涩,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便能完全掌控,冰冷的手指重重地揉上了她的唇瓣,揉捻不止。“你只要闭着眼。”

    细嫩的触感是那么美好,如丝绸一般柔滑。

    他的指尖略带着湿冷与凉意,触上她温热的肌肤,不由得令她瑟缩了一下。眼前的黑暗,愈发加剧了她心中的不安!

    男人薄唇一撇,显然觉得这身连衣裙太过碍事,“刺啦”一声,将其撕裂开来。

    近乎粗暴的动作,让云诗诗僵硬若石,不敢妄动。

    心跳如雷,好似就要从嗓子口一跃而出。

    羞愧,慌乱,恐惧,几乎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她忽然开始后悔。

    先前,她以为她做得到,认为不过是为他生个孩子,固然没有经验,但女人早晚都要经历。然而如今面对眼前这个陌生而霸道的男人,她却再也没了先前的勇气,害怕得无以复加!

    她方才成年,未经人事,从小到大,就连男孩子的手都不曾牵过,固然心中抵触不已,然而却抵不住他的进犯,在他的撩拨之下,宛若晨曦的花骨朵一般慢慢绽放开来。
第一卷 004 无法负荷他的完整
    他俯首,忽略她的不安与惶恐,薄唇在她锁骨一掠而过,引得她阵阵战栗不已。

    他的侵略,她越发敏感。

    云诗诗呼吸急促了起来!她下意识得探手,握住了他的大掌,试图阻止他的侵犯,男人似是d悉了她的心思,轻易地便将她双手束缚,高高举过头顶!

    她惊吓!

    心中不断地做着无谓的抵抗,她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不止,可她,无从拒绝!

    云诗诗缩了缩肩膀,试图躲避开,然而却殊不知,那无意的摩擦,却让男人的身子愈发滚烫起来。

    男人“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竟差点失控。

    这个女孩儿当真是极具诱惑力,他竟险些把持不住。

    云诗诗被这过分亲密的动作,心头一颤,肩头瑟缩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去推拒,“别……”

    男人恍若未闻,不理会她小小的抗拒,云诗诗惊呼一声,潜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小手不断地去推男人的胸膛,手腕却蓦然被他紧紧地箍住。

    不容她的抗拒,男人褪去最后一丝遮蔽,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云诗诗有些喘不过气来,并不愿意他的碰触,身子一个劲得向下沉,恨不得躲进他无法闯入的世界里去。

    他的霸道,似乎吓坏了她!

    “不要……别……”

    “别?”

    慕雅哲对于她的抗拒感到极为不满,缓缓抬眸,他捏住了她的下颚,眼眸垂落,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向了那张羞涩无措的小脸,冷冷地问:“怎么,你不想?”

    云诗诗一怔,抿住了唇。男人狭眸,指尖残忍地捻上了她的唇瓣,“女人,你知道你来这里,该做什么?”

    她的面色陡然僵住,身子不断地颤抖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害怕他的冷酷。

    沉默良久,她声音近乎沙哑地逸出破碎的哽咽:“我……我知道……”

    “那,还要我来教你该怎么做?”

    他剑眉轻佻,声音冰冷凉薄。

    云诗诗死死地咬唇,眼眶一阵酸涩,便感觉有一行湿意流进了唇缝,满嘴的苦涩。

    她知道,这只是例行公事,他们之间本没有任何感情的维系,这一场情事只是建立在契约的层面上,并无掺杂其他的东西。可这一份屈辱,她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

    慕雅哲冷冷地勾唇,并不打算再给她适应的时间,一手箍住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嘴角近乎残忍地翘起。

    “嘴,张开来!”

    云诗诗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变得麻木,继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双臂艰难地环住了他的肩膀,小脸埋进了他的颈项。

    那一瞬,她知道她已一步跨进了罪恶的深渊。

    男人对于她的臣服感到满意,骤然一举沉入……

    冲破那一层屏障的感觉那么清晰。

    云诗诗咬牙坚忍,声音沙哑如嘶,倒吸冷气!

    剧痛之中,她的身子一阵紧绷,僵硬若石,竟再也无法动,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痛,仿若将她整个撕裂!那一瞬,她几乎眼前一黑,竟险些疼晕了过去!

    他的完整,她根本无法负荷!
第一卷 005 他竟吻了她
    他无暇顾及她的痛苦,肆无忌惮地要着她,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情事,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在这事上浪费时间,更何况是面对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

    怜香惜玉?

    他是她的雇主,并且给了她一笔不菲的报酬,这份痛,她承受得理所应当。

    那一下子的疼痛,一连同她满腹的委屈与辛酸,眼泪汹涌地流淌而出。她嘶声痛呼了一声,眼圈红了一片,却倔强得咬着唇,不想流露出她脆弱的一面,却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痛楚,嘤咛不止,渐渐到后来,竟再也忍不住,断断续续地抽噎了起来。

    “呜呜呜……”到最后,竟像个猫咪一样,啜泣了起来。

    深入,冲撞,近乎残忍的掠夺她的所有。

    无边的痛楚就像是海上凶猛的浪,溺水之中,飘摇沉浮。

    渐入忘情,她的目光渐渐空远,五指战栗地张开,却抓不到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眼前黑暗一片,神智一片混沌。

    完美的契合,汗水熨烫着两具绞缠在一起的躯体,慕雅哲五指狠狠地并入她的发间,只觉得食髓知味。

    她神智迷离地不住苦求着,身子被动地迎合着他的豪夺,情动之中,他却忽然感觉到颈项边一阵滚烫的湿意,微微抬眸,却见她咬着唇,竟痛得闷声呜咽了起来。

    慕雅哲俊脸一怔,望着那隐忍的小脸,竟不自觉地俯首,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瓣,舌尖闯入她的口,擭获那丁香小蛇,缠绕席卷,悉数吞进她的哽咽声。

    吻,对于他来说是个禁忌!

    接吻,意味着相濡以沫!

    他从不会去吻一个女人。因为在他眼中,女人的唇,十分肮脏,流连在他身边的女子,向来是名媛千金,要不然便是娱乐圈女星,因为他不曾碰过一个女人。然而不知为什么,竟吻了这个女人。

    准确的说,这是他第一个女人,竟不知,吻的滋味,如此美味?

    慕雅哲眸光微凝,压着她,在一阵窒息般的绞紧中,纵力一撞……

    床上,缠绵悱恻。

    蚀骨沉沦……

    ……

    云诗诗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双眸,眼上那一条红绸早已被冷汗湿透。

    耳边传来浴房哗哗的花洒声。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却感觉指尖传来尖利的痛,原是方才情事之中,她的五指紧扣在床沿,指甲掐了断,刺进了指尖。

    她故作轻松地宽慰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但愿这一次,便能成功受孕。

    待她为他生下了孩子,拿到了钱便能离开这里,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

    此刻,已是凌晨时分。

    慕雅哲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高大的身躯伫立在房间,极具压迫感。他目光冷凝,月色下,女人卷着洁白的寝被,弓着身子喘息不止,光洁的身上,是他留下的粗鲁痕迹。

    而床上那一片血迹,宛若绽开的血色蓓蕾,触目惊心。

    云诗诗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战栗地蜷缩了身子,僵硬得就像一块石头。他望着她,凌乱的秀发散乱地披在枕畔,被汗水湿透。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伫立片刻,便转身离去。
第一卷 006 她的屈辱与难堪
    “砰——”

    听到那冰冷的关门声,她抱了抱肩膀,望着手腕上可怕的淤痕,眼眶酸胀得厉害,却不敢发出一点的哭音,哪怕是哽咽声。

    不久,窗外便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车子绝尘而去,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意识到他的离开,她再也忍不住,蓦然紧闭了双眼,任自己放纵得痛哭出声。

    在这陌生的海边别墅,她把青涩的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她也曾猜测,那人为何会挑中她?后来想想,大抵是因为她平民的身份,对未来孩子的抚养权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她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也不知这件事究竟难瞒着父亲多久?可如今家里已是走投无路,她已别无抉择,但她不后悔,更没有立足之地去后悔。

    对于一个维持生计都困难的人来说,尊严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奢侈,这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出路。

    更何况,作为家中养女,这几年父亲一直待她很好,对她视如己出。固然养母与姐姐很不待见她,但是生活上但凡吃穿用度都不曾缺过,对此她心中已是感恩戴德。如今金融危机,家里危难之际,无论如何,这份恩情总是要偿还的。

    其他的,她暂时不愿去想太多。

    慕夜哲不会知道,这一晚,会在她的生命里,留下多么无法磨灭的创伤。更不知道今后这个女人,又会与他有怎样的交集。

    ……

    黎明,晨曦。

    云诗诗缓缓地坐起身来,慢慢地取下脸上的红绸,将雪白的被子紧紧地裹在了身上,走到了窗边将窗帘掀至大敞。

    然而阳光,却怎么也照不进她的心里。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至大敞。

    云诗诗一惊,回过头,却见一个容貌端庄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脸怒容地向她靠近。身后跟着的,是与她签订代孕契约的秘书,低眉顺眼地走在一侧。

    女人走到她面前,站定脚步,趾高气昂地上下打量着她,却是一脸嫌恶,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枚吻痕时,目光冷凝住。

    云诗诗紧张地用被子裹住身体,却如何也遮掩不住颈间那恩爱的痕迹。

    青红交错,刺痛了女人的眼睛,恶狠狠地开口:“你就是……那个代孕的女孩儿?!”

    云诗诗吞咽一声:“……是,请问你是……”

    “啪——”

    回应她的,是一记狠厉的巴掌!

    “不要脸的贱人!你……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女人气急败坏地揪住她的头发,一脸青白,“你不要以为,你为他生下孩子,便能母凭子贵了!我警告你,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只是借腹生子!你不要妄想觊觎不该是你的东西,明白么!”

    云诗诗愕然地愣住,艰涩地道:“我签了合约,上面的条款我都清楚!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请你……”

    “你明白就好!”女人胸脯起伏,尽管她深知,若不是她没有生育能力,决不会轮到这个女孩儿来为他诞下慕式未来的继承人,然而一想到这个女孩与她心爱的男人一整夜颠鸾倒凤,她心中便嫉妒的发狂!
第一卷 007 她怀孕了
    “你最好这一次就能怀上!别指望他再碰你一根手指!”女人留下狠狠一句话,扬长而去。

    云诗诗瘫软在地上,魂不守舍。秘书连忙将她扶起,“快起来,地上凉呢!身子要紧!”

    两个月后。

    慕家私人医院,秘书拿到了检查报告。

    妊娠七周,胎像稳定,是一对同卵双胞胎。

    她拿起手机,向慕夜哲的助理报告了这一结果。云诗诗从诊查室里走出来,对于检查结果,她丝毫不关心,如今的她,倒有点儿像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不论如何,她只顾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遵从他们一切的安排就好,其他的,轮不到她去操心。

    秘书走了过来,对她微微一笑,宽慰道:“云小姐,你现在状况很稳,别太紧张了,呵呵,你也不用担心别的,这几个月您就在别墅安心养胎,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向我提出来。”

    云诗诗抬起头来,低低说:“我想见见我的爸爸。”

    两个月只是留下一张字条便不告而别,如今他只怕是要急坏了吧!

    秘书一怔,“这……总裁吩咐过,您不能外出的。”

    “我只想见我父亲一面,并没有其他的要求,这点都不能满足吗?”

    看着云诗诗恳求的眼神,秘书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

    这事原本就挺让她为难,按照合同上的条件她并不能外出,然而秘书却瞧这女孩子实在太可怜,小小年纪就出来做代孕,想必是有什么难处,于是瞒着总裁,便为她安排了时间。

    地点约在市中心的咖啡厅。

    云父接到简讯便急匆匆地提前了半小时赶到,坐在包厢里有些坐立不安。自从她不告而别之后,他每日都担心得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而妻子却没少在他面前骂她说是白眼儿狼,不知是和哪个野男人跑了,没良心。

    家里快倒了,正值危难之际,云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然而当翌日得知在他的银行账户上竟然莫名多出了一百万时,下意识地将这件事与她的离开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想。

    实际上,云诗诗并非是他亲生女儿,而是他在十年前无意一次,在福利院领养的,他本身还有个女儿。当时云家家境富裕,见云诗诗懂事乖巧,心里喜欢,没想到领回来之后,却遭到了妻子与女儿的一致排斥,那时,他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小家伙那么懂事,迟早会得到妻子与女儿的认可。

    然而,他想错了。

    他平时忙,顾暇不及家里的琐事,但他毕竟是个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他的妻子与女儿怎么欺负云诗诗的?但云诗诗毕竟懂事,纵然在两人面前受了委屈,也从未向他哭诉过一次,他对她心里不是没有愧疚。

    事实上,他的家境原本很富裕,名下有一家上市资产,盈利稳定,因此生活算是殷富。然而今年年初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突如其来的灾难将整个家压垮了。
第一卷 008 云诗诗的身世
    事实上,他的家境原本很富裕,名下有一家上市资产,盈利稳定,因此生活算是殷富。然而今年年初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突如其来的灾难将整个家压垮了。公司一再亏损,许多股东撤了注资,眼看着公司就要破产,妻子将矛头直指向了云诗诗,只因为在去年的时候,他为了让她远离这个琐碎的家,不惜将原本打算作投资的钱拿出来送她去了一所住宿制贵族高中念书。

    妻子认为,倘若不是那一次的事,公司不会遭遇此次危机,云家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为了这件事,家里时常爆发争吵,更有甚者,在云诗诗放假回家之时,趁着他不在,母女俩关上门将她痛打了一顿,云父为此差点气出心脏病来。

    正心急如焚时,就见门被人推开,秘书打开门,云诗诗缓缓地走了进来,见到云父,眸光微微一动,水雾氤氲,然而即刻间便有恢复了平静。云父豁然起身,却向秘书看去了一眼,眼底有几分疑窦。

    秘书很识时务得退出了房间,替他们关上了门。

    “诗诗!”云父面色焦急地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肩膀,打量着她,“你这两个月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爸爸这两个月来有多么着急?”

    云诗诗愧疚地抬起脸,两个月没见,云父的发鬓竟已是灰白一片,脸上愈发沧桑,想来那么多时日的忧心,公司挤压成山的案子,空暇之余寻找她的音讯,两边费心,c劳过度。

    “爸爸,别为我担心,我挺好的。”云诗诗说着,扶着他坐下,“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那笔钱是不是你打的?”

    云父开门见山。

    云诗诗一怔,有些不知怎么回答,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却又很快地被极力掩饰,云父紧紧地覆住了她的手背,“好孩子,你实话实说,别欺骗爸爸,别让爸爸再为你担心了,好吗?”他忽然联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坐正了身子,忙是问道,“你不会做什么傻事了吧?!”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他在她脸上搜寻什么痕迹,却徒劳无获,蓦地又怀疑地指向门外,“刚才那个女人又是谁!?”

    云诗诗沉默良久,声音低如蚊蝇:“我……我在为人代孕。”

    房间里陡然死一般寂静。

    云父瞳孔一阵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能……”

    “爸……”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云父猛然一掌将她的脸扇侧了过去,云诗诗呆滞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就听云父恨恨地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代孕……那种事是你能做的吗!?”

    她还那么小,花季般的年龄,却竟然跑去给人代孕!她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毁了她!

    难道在她眼中,他这做父亲的就这么窝囊?连女儿也保护不周全?

    “这钱,我不会动一分的!我云业程,还不至走到这步境地!”

    说罢,云业程生气地站了起来,一脸怒意地离开了包厢。

    云诗诗怔忡地低下头,死死地揪住了衣襟……
第一卷 009 早产分娩
    六个月后:

    云诗诗在秘书的陪同下办理大学复学手续,路上突然腹痛不止。

    几个月的担惊受怕,始料未及的早产,也来不及送去慕家私人医院,秘书匆忙驱车将她送进了市妇产医院,冷静地办理手续。

    云诗诗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抬眸望着不断闪过的白炽灯,剧痛之下冷汗淋漓,怀胎八月,终于就要解脱了。秘书将她送进了产房,不断鼓励着她:“云小姐!别害怕,母子会安全的!我在手术室外等你的好消息!”

    “谢谢……”

    云诗诗闭着眼睛被推进了产房,门紧紧地关起。

    医院的院长与云业程相熟,因此得知云诗诗生产,便联系了他,云业程得知了消息,立即赶到了医院,在产房外焦虑地等着。

    四个小时之后,产房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是个健康的男孩!”

    护士将孩子抱进了育婴箱,送到了新生儿病房。云业程顾不及孩子,焦急地在产房外张望。

    秘书走到病房前,隔着窗玻璃望着方才出生的孩子,转过身问:“还有一个孩子呢?”

    护士惋惜地回:“实在是抱歉!因为是早产儿,弟弟太虚弱了,出来时就没了呼吸……”

    秘书心下一惊,脸色僵硬地问,“没希望了吗?”

    护士直言不讳,“……是!”

    秘书有些失望,无奈道:“那好,那个孩子麻烦贵院处理一下吧。”

    说罢,她便拿起手机联系了几名手下与救护车,打算将孩子转入慕氏私人医院。

    临走时,她填了一张支票,递给了云业程,客气道:“云先生,这几个月您的女儿受苦了,这是余下的酬劳,请收下!”

    云业程讷讷地收下,秘书便带着人匆匆地离去。

    产房里,云诗诗体力虚脱,晕迷了过去。

    护士走过去,正打算抱起处理那个可怜的男婴,然而方才抱起小家伙,她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震,脸色大变,神色慌乱地抱着孩子向医生跑去。

    “医生!……”

    ……

    ……

    ——六年后。

    百货商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云诗诗推着车子,时不时东张西望,步履急促。

    她方才去了日用品货架拿了点儿东西,一个转身,人儿竟然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路过玩具专柜时,她步子缓了下来,视线扫过一圈,便蓦然在一个小小的背影身上定了住,云诗诗微微耸肩,无奈地一叹,勾唇失笑,推着车向他走去,在他身后蹲了下来。

    就见小家伙站在货架前,专注地望向柜台上那包装精美的遥控赛车。小奶包看起来很小,约莫五六岁,一身干净的西装校服,却看起来有些清瘦。

    浓黑柔顺的秀发,白皙如玉的皮肤,稚嫩的脸孔上,五官精致,脸颊粉嫩,颇为可爱!

    他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清澈美丽。眼梢长而勾挑,浓密的睫毛又长又卷,微微上翘,宛若两扇黑凤翎。乌黑的眼珠如黑玉般纯净澄明,不染一丝一毫的杂质。

    这般迷人又可爱的小家伙,就像漂亮的小精灵,只是如今这个小精灵的眼神,此刻显得有些严肃,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成熟感。
第一卷 010 小佑佑
    迷人又可爱的小家伙,就像漂亮的小精灵,只是如今这个小精灵的眼神,此刻显得有些严肃,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成熟感。

    “一百五十元,太贵了……”稚嫩的声音中透着与他这个年纪极为不符的沧桑感,他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着眉头,扳着小指头算了算,又哀哀一叹,肩膀一耸,仿佛处于一个灰暗的世界里。

    云诗诗为他这般消沉的模样不禁失笑,心下却又有些微微的苦涩。她抿了抿唇,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奶包一吓,转过身来,见是她,面颊诡异一红,“妈咪……”

    “妈咪找了你好久,不是让你乖乖地跟着妈咪,不要一个人乱跑吗?”

    云诗诗故作凶巴巴的样子,小奶包显然更愧疚了,小手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她的脖子,眼睫微垂,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声嗫嚅道:“妈咪别生气,佑佑以后不会乱跑啦!”

    “佑佑乖!”她蹲下身来,抱着他,“在看什么呢?”

    佑佑下意识地指了指那辆遥控赛车,然而蓦然又想起了什么,小指头一缩,扬起小脸故作洒脱地道:“妈咪,佑佑只是看看,一点儿也不想要哦!”

    尽管嘴上这么说,小家伙的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在那包装精美遥控赛车上,眼神完完全全地出卖了他。

    云诗诗不由得冷峻不禁,小家伙小小年纪,就口是心非了,心里明明很想要嘛,只不过是为了替她节省开支,这才嘴上逞强!

    这孩子简直是天生的暖男。

    她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站起身来,走到柜台前指了指那辆遥控赛车,佑佑紧盯着那辆玩具,又看了一眼云诗诗,仿佛是猜到了什么,眸光微微一亮,脸上陡然焕发出兴奋的神采,跑到了柜台前,仰着小脑袋憧憬地盯着她柜台员手中的精美包装,目不转睛。

    柜台员将赛车拿到柜台上刷了标签,小奶包便扶着柜台p颠p颠地跑了过去,攀着柜台边缘踮起脚尖,小脸上心满意足。

    云诗诗跟在他的身后,见他笑得一脸灿烂,不禁动容。倘若连孩子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她实在不是个好母亲。

    这么多年来,她对于这个孩子的亏欠,实在太多了。

    六年前,她为那个男人生下一对双胞胎,因为是早产儿,兄弟两个出生的时候都有些虚弱,而佑佑情况更严重,加上在母体里时,被哥哥抢走了太多的养分,因此佑佑出来时就没了呼吸。听父亲说,当时哥哥方才出生,就被送进了新生儿病房,紧接着,就被那个秘书命人接走转了医院,而当时为她接生的护士却意外得发现,佑佑竟然又有了一丝的呼吸!
第一卷 011 佑佑是她的宝贝心肝
    经过一番抢救,这才保住了他,只是这孩子身体太过虚弱,从小就生病不断,从小又没有父亲,因此她将他宠进了骨子里,只为给他更多的关爱,让他明白,没有父亲,他得到的爱只会更多,不会少!

    因此她给他取名“云天佑”,感谢上天保佑他的同时,亦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

    而关于他的事,父亲替她瞒了下来,当时那个医院的院长与他交情甚好,私底下为她篡改了记录,因此那个男人并不知情,佑佑才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不被那个男人带走。若是被那个男人知道了佑佑的存在,她不敢想象,失去佑佑会是如何绝望透顶!

    在那以后,她回到了大学继续念书,父亲的公司终究没能撑住,之后父亲便向法院提交了破产手续,而那个男人履行诺言,在为他生下孩子之后,又支付了一笔不菲的酬金,甚至比合同上的多出不少,倒也是财大气粗。

    这也为她减去了不小的负担,用这笔不菲的报酬,多少替父亲偿还了债务。

    公司倒了之后,云业程便从头开始打拼,然而毕竟是老了,加上经历过人生低谷,身边有太多牵挂,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不再那么敢拼,受挫连连。

    养母李琴没了荣华富贵,更是恨嫁了云业程这么个没用的老骨头。她原本就是家庭主妇,迫于生计,只好出去打些零工,然而一直以来富太太的日子

    养成了她刁钻的性子,工作总是做得不长久。在外受人气了,回来就将气一股脑儿撒在他们母子身上。

    姐姐云娜成绩本就一般,高考没能考上大学,索性念了所职校,然而一直以来大小姐的性子时常惹些祸端,经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上门来找麻烦。

    毕业之后更是不务正业,眼高手低,找不到什么工作,便歇在了家里,整日和那些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纠缠不清。如今全家靠着父亲低薄的收入,还常常不安分,时常流连夜店,没少惹事。

    佑佑刚出生那会儿哺乳期,适逢她修学分,那时是最艰难的时光。她甚至无法好好地做完月子,因为是跳级择优被录取进了名门学府,大学学业繁重,闲暇之余她又要补习欠下的功课,平时又要忙着打工,再加上要抚养佑佑,险些将她的身子压垮。

    大学毕业之后她便找了个待遇不错的工作,家里的条件这才好了一些。然而如今母亲与姐姐都歇在家里,她担心自己上班时,佑佑一个人在家时会受到她们的冷眼与排挤,就一如她以前在云家受到的待遇一样。

    当初她抱着佑佑回家时,云娜冷漠的讥笑,那一声“小野种”至今都让她难以释怀,因此工作之后便带着佑佑从云家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房子母子俩住。

    平时她工作上班时,将佑佑送进幼稚园,放学时便在校门口等着她。

    好在佑佑也很懂事,固然小小年纪,却很会为她考虑,很少任性过,如今更是学会了一个人回家,不用她接送。
第一卷 012 失散的同胞兄弟
    佑佑刚出生那会儿哺r期,适逢她修学分,那时是最艰难的时光。她甚至无法好好地做完月子,因为是跳级择优被录取进了名门学府,大学学业繁重,闲暇之余她又要补习欠下的功课,平时又要忙着打工,再加上要抚养佑佑,险些将她的身子压垮。

    大学毕业之后她便找了个待遇不错的工作,家里的条件这才好了一些。然而如今母亲与姐姐都歇在家里,她担心自己上班时,佑佑一个人在家时会受到她们的冷眼与排挤,就一如她以前在云家受到的待遇一样。

    当初她抱着佑佑回家时,云娜冷漠的讥笑,那一声“小野种”至今都让她难以释怀,因此工作之后便带着佑佑从云家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房子母子俩住。

    平时她工作上班时,将佑佑送进幼稚园,放学时便在校门口等着她。

    好在佑佑也很懂事,固然小小年纪,却很会为她考虑,很少任性过,如今更是学会了一个人回家,不用她接送。

    走出商场的时候,外边太阳正烈。

    小家伙抱着玩具跟在她的身后,步子渐渐慢了,如今正值盛夏,方才从凉爽的环境里走出来,显得有些不适应。

    佑佑抬起小脸,低声地轻喊:“妈咪……”

    云诗诗转过身,见他一脸通红,有气无力地耸拉着眉眼,忙替他拿过了玩具,担心地拧眉,“怎么了?佑佑,哪里不舒服吗?”

    佑佑皱了皱眉,向着她张了手臂,撒娇道:“妈咪!好热好热,佑佑走不动了,背背!背背嘛……”

    云诗诗闻言一怔,不由得莞尔失笑,蹲下身来。佑佑见了,眼眸开心得弯了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扑到了她的肩膀上。云诗诗稳稳地托住了他,站起身来。

    佑佑满足地抱着她的肩膀,小脸凑近了她,奶声奶气地问道:“妈咪累不累?”

    “累呀。”

    “等佑佑长大了,换佑佑来背妈咪!”

    云诗诗一笑:“好!佑佑真是妈咪的贴心小暖男!”

    小家伙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呆呆地问:“妈咪,什么叫小暖男呀?”

    “就是,很暖人心窝,让人很温暖的男生。”

    “哦!那佑佑只暖妈咪,才不暖其他人哦!”佑佑甜甜地勾起粉唇,捧着她的脸,“吧唧”一声,重重地亲了她一口。

    母子俩笑着撞了撞脑袋,逗笑着离去。

    路边,静静地停泊着一辆加长的林肯车。

    流线形漆黑的车身,车窗里,是一张稚嫩而冰冷的俊脸。

    男孩慵懒地靠坐在真皮椅座上,一手托腮,他看起来约莫六岁的光景,脸上有着与他这个年纪并不相符的成熟与冷漠,透过车窗,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云诗诗与佑佑逗闹的情景,细碎的额发下,那一双清冷的眼底微微掀起波澜,有了焦距。

    那对人影渐行渐远。

    不知为何,望着那对母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底竟浮升起一种怪异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心间竟感觉到一丝微微的抽疼,泛起苦涩的同时,又有点酸酸的。紧接着,便是感觉到一阵落寞。
第一卷 013 一直如此冷漠
    他目光微凝,待再也看不见那对身影时,蓦然垂眼敛眸,掩去眼底一闪纵逝的寂寥情绪,视线转向了腿上的笔记本,望着写到一半的作业,心情有些烦闷地关了机。

    一个西装打扮的中年男子恭敬地打开后车门,将手中买的甜点递了过去。

    “少爷,您要的甜点。”

    管家为他小心地拆开了包装,将蛋糕递过去,并且递上了叉子。

    男孩漠然接过,然而望着美味的甜点,脑袋依稀得浮现起那个男孩抱着玩具时动人的笑靥,忽然没了胃口。

    “不吃了。”他将甜点推至一边,冷冷道,“开车吧。”

    乔伯怔怔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将蛋糕收了起来扔至了街边的杂物箱,上了车。

    车子绝尘而去。

    入夜。

    慕氏,总裁办公室。

    入目便是雍容华贵的装潢,气派而高雅,尽显奢华。

    男人临窗长身而立,健美的身形挺拔修长,一米**的凌人高度,气势*人。

    他面无表情地遥望着城市繁华的夜景,眉宇间微凝,眸光幽深。

    慕婉柔缓缓地打开了总裁室大门,便见落地窗前静静伫立的一道身影,唇角不由得便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

    这个男人,手中握着慕氏至高的生杀大权,他是慕氏财阀的少董,是慕氏帝国首席执行官,也是慕家大少爷慕雅哲,同时,亦是她的未婚夫。

    他们虽还未举行婚礼,然而她却已是名正言顺的慕家少乃乃,未来这婚礼,也势必盛大豪华,轰动世纪。

    然而这样的男人,却也无疑是贵族中的风云人物,多少名门千金对他趋之若鹜,一想到今日报纸头条那一则关于慕雅哲与某个天后的暧昧绯闻,慕婉柔的心便嫉妒得发狂了!

    在外人眼中,她是慕氏未来的少夫人,而又有谁知,她与慕雅哲有夫妻的名分,却无夫妻之实。

    这个男人,对她冷淡至极。

    这让她无比难堪。

    慕婉柔将提包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背影,双臂温柔地环住了他精壮的身躯,脸缓缓地贴上了他宽而有力的后背。

    “哲……”

    慕雅哲眼中恢复了焦距,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冷灯光下,他的轮廓深邃,五官精致得就好似鬼斧神工。英挺的眉宇,倨傲的下颚,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深邃迷人的丹凤眼,黑曜石一般的瞳孔,摄人心魄。

    这是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他的俊美并非只是表象,尽管冷峻的面容看来很年轻,然而骨子里却散发出来的帝王气度,傲慢凌锐,浑然天成。

    举手投足间,气宇轩昂,又像是古代高高在上的帝王霸主,挥手就能主宰一切。

    这种气魄,一看便知是久经几多腥风血雨,生性凉薄的男人。

    “爷爷让我来问你,明天晚上回慕家吗?”

    男人剑眉轻佻,唇瓣溢出淡漠的声音。“不回。”

    女人见他神情冷漠,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案子,小声地问:“哲,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第一卷 014 有名无实的未婚妻
    女人见他神情冷漠,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案子,小声地问:“哲,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纵然她已是他的妻子,已是名门正娶的慕家少奶奶,然而对于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她却仍旧随时随刻地保持着小心翼翼的态度。虽然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然而她却始终觉得,自己并未真正意义上走进他的心里。

    与他结婚,让她一度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她是将这个男人爱至了心底去的,嘲讽的是,而她,却也从未看透过这个男人。

    纵使他是她的丈夫,可绝大多数的时候,他对她一如初见的那般冷漠,亦或者,这个男人向来便是如此,他霸道,他高傲,他冷酷决断,然而却从未见过他对谁人付诸过柔情。

    ——除了奕辰。

    也只有在奕辰面前,他会敛去平日里那一身凌锐的寒芒。

    慕夜哲薄唇轻勾,冰冷的声音微微有一丝柔和:“没有!”

    慕婉柔微微一笑,为他这份小小的纵容感到雀跃不已,眼底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她慢慢绕至他的身前,双臂妖娆伸展,亲昵地勾住了他的肩膀,性感的躯体暧昧地贴向了他的胸膛,她半垂眼眸,缓缓地欺近了他的俊脸,吻向那性感的薄唇。

    慕夜哲凤眸冷凝,别过脸,她的吻冷不丁地落在他的下颚。

    慕婉柔面色一僵,拧眉抬眸,却见男人瞥向一处凉薄的视线,嘴角不由苦涩地勾起。

    她心底暗暗自嘲,是啊,她怎能忘了,纵然他们是夫妻,然而他的唇,一向是个禁地,谁人都无法触碰。他与她在一起就像是逢场作戏,也不过像是例行公事,任何女人更无一例外。

    慕婉柔很是生气,委屈地双手捧住了秦弈的脸,眼中泛起水雾。

    “哲,你爱我吗?你认真回答我,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是遵从你爷爷的意愿,只是把我们之间的婚事视为奉命行事?”

    尽管她一再隐忍,可今天当她看见杂志上他与别的女人的绯闻,还是会难过生气!

    她无法忍受一直以来在她心中就像一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让其他女人染指!

    慕夜哲深沉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冷若冰霜。不知为何,眼前的容颜分明是慕婉柔,他的思绪却全都被那千亿开发案牵了走。

    慕婉柔有些不甘,再次吻向他的唇。他却不着痕迹地别过脸,躲开,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婉柔,别闹。”

    慕婉柔笑意苦涩,心中有些悲凉。她早知道他会躲开,因此他从不曾吻过她,甚至是任何一个女人。

    京城慕少,冷酷无情。身边固然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可终究是无一特殊。

    即便是她,她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也是他最亲密的女人,却都不曾有过例外。

    他真的爱她吗?还是只当她是个寂寞的慰藉。

    或者连慰藉都算不上,就连逢场作戏都不愿意奉陪?

    她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倘若没有爷爷定下的婚约,要不是这场建立在爷爷期许中的婚姻,想必这个男人是不会多看她一眼吧?
第一卷 015 到底不是亲生
    她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倘若没有爷爷定下的婚约,要不是这场建立在爷爷期许中的婚姻,想必这个男人是不会多看她一眼吧?倘若他爱她,又怎么会不愿让她吻他,甚至不曾开口对她说过一次“我爱你”。

    可她爱他啊,以一种极为卑微的姿态,去隐忍,去退让,去包容。他身份尊贵,心高气傲,慕氏皇太子,哪怕是深受慕老爷子宠爱的她,于他也只是高攀。

    因此她不止一次安慰自己,她是慕家未婚妻,是她未来明媒正娶的慕家少奶奶,再过几个月就是他们的订婚礼,所以她不该再计较,更该满足。可她总归是贪心的,不止要他的人,更要他的心!

    慕婉柔微微苦笑,低低地道:“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秦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前竟闪过慕晴初无措的容颜。慕婉柔见他出神,不由得将他衣领攥得更紧。

    “哲,你真的爱过我吗?回答我啊!”

    慕夜哲推开紧逼的她,回到桌前,声音不冷不热:“婉柔,别任性。”

    他冷冷低眸,漠然又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可她哪里在无理取闹?

    慕婉柔,慕老爷子在十几年前将她领回了慕家,带到他面前,订下了婚约。在京城,慕家是举足轻重的豪门,慕婉柔更是慕老爷子的掌上千金,娇贵矜持。她爱他,可他不爱她。

    这门婚约,对于出身豪门的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只不过是遵从爷爷的意思。

    以他的性子,女人不过是可有可无,并非是必需品,而婚姻只不过是博得爷爷欢心的维系,变相的契约形式,而他与慕婉柔的婚约也不例外,不过是一桩筹码。眼下慕家旁支蠢蠢欲动,多少人觊觎着他的位置,而他也不过是利用这门婚约作跳板,拓展慕氏帝国的霸业版图。

    爱?对于他而言,这个字实在太过奢侈。

    什么才是爱?是那些趋附名利而对他逢迎的上流名媛?还是任性骄纵的慕婉柔?还是为了出名的嫩模艺人?

    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里,金钱与**交织,谁还谈感情?

    除了母亲,他从未爱过任何一个人。亲情,爱情,都是遥不可及的。他冷漠,他冰冷,将自己的世界封闭。

    在商场上,他挥手翻云覆雨,作风冷硬,私下,可以与他谈利益,却别想走进他的心。

    谈感情?

    可笑。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慕婉柔为他接通,便听到秘书台传来语音:“总裁,小少爷到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办公室门被推开,探入了一个小脑袋。

    “爹地!”小家伙见慕夜哲并没有在忙,于是便走了进来,意识到慕婉柔也在,脸色顿时浮起一抹不自然,淡淡地叫了一声,“妈咪!”

    慕婉柔一见,心里多少有些不大舒服。不知为何,她虽然是他的妈咪,然而却与这个小家伙一点儿都不亲近。到底不是她亲生的,没有这一层血缘关系,关系亦不像其他母子那样亲厚。
第一卷 016 难能可贵的宠溺
    小家伙也敏感得很,除了慕夜哲,似乎对谁都挺疏远。平日里与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总是一张冷冰冰的小脸,不苟言笑,严肃得像个小大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成熟至极。

    三四岁那会儿,慕夜哲陪着他的时间比较多,他俨然一只小恶魔,调皮得总爱恶作剧,时常戏弄慕宅的女佣,十足的纨绔小世祖。

    然而这两年慕氏财团的事繁重起来,慕夜哲很忙,平日里没了父亲在身边,小家伙便日渐变得寡默起来,也不太爱说话了。

    有时,慕婉柔对着这张小脸,不由自主得便想起了年少时的慕夜哲,也是这般冷漠的样子,叫谁都亲近不得。

    然而也只有在面对慕夜哲的时候,毕竟是小孩子,多少还是会流露出孩子特有的天性,难得会撒撒娇,偶尔做几件坏事试图引起他更多的关注。而慕夜哲也宠着他,纵容他,因此在他面前,小奕辰向来无法无天。

    慕婉柔回过神来,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奕辰,过来!”

    小奕辰望着她,走了几步,却蓦然停住,小脸上显然不大情愿,看向了父亲。

    慕夜哲转身,见到小奶包,脸上冷冽的情绪缓和些许,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大掌轻轻地拍了拍修长的双腿。小奕辰一见,眼眸弯弯,跑到了他的身边。慕夜哲唇角一勾,将他抱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小奕辰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五官轮廓,然而眉眼间,却又俊秀柔和,不似他的冷酷。

    就像……六年前,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儿。

    男人眉心轻拧,多少个夜晚,他脑海中总会莫名浮现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在他身下,那张时而娇羞,时而彷徨,时而沉沦的脸。

    那个女孩儿,是个尤物!

    他甚至来不及多品尝,那个女孩儿便从他世界里消失了。

    六年前,早产分娩,小奕辰出生便很虚弱,他得知另一个孩子没能保住,心中竟然多少有些痛惜。

    他一直以为他的心早已僵硬如冰石,只不过是因为慕老爷子喜爱孩子,他才为了满足他这个夙愿,寻了个年轻的女孩来代孕。

    然而却没想到只保住一个孩子。

    他一直觉得惋惜,与愧疚。因此对于小奕辰,他是无比溺爱的,在他的宠爱下,小奕辰倒也健康长大,只是对于慕婉柔,小家伙并不亲近。

    孩子生性单纯,却灵气十足的!平日在慕宅,慕婉柔也是宠着小奕辰的,甚至视如己出。然而单独与慕奕辰在一起时,她望向孩子的眼中,难掩嫉妒与狠毒!

    她恨自己不能生育,这个孩子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她能将他多放在心上?

    小奕辰从小便疏离着她。

    “爹地,我想要玩遥控赛车!”

    “遥控赛车?”慕夜哲皱了皱眉,“以前就玩腻了的,怎么现在又想起玩?”

    “我就是要玩嘛!”小奕辰一撅嘴儿。

    慕夜哲眼中难得浮现起一丝柔情。“好,爹地给你买。”
第一卷 017 懂事的佑佑
    慕夜哲眼中难得浮现起一丝柔情。“好,爹地给你买。”

    “爹地不止要给我买,还要陪我玩哦!”小奕辰软趴趴地依偎在他怀里,贪婪地享受着父子间片刻的温情。

    慕婉柔静静地站在一边,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错觉,似乎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介入这父子俩的世界中去。

    星期五晚上,云诗诗带着佑佑回了云家,云业程当初极舍不得她与佑佑从这个家搬出去,然而也知晓她的处境,知道她有她的难处,便让她一个礼拜回去聚一次,好陪他吃个晚饭。

    尽管云诗诗有些忌惮,却也没辙。毕竟,是她亏欠父亲许多。若不是云业程将她从孤儿院带出,不知她如何会是怎样的处境?

    云诗诗提着买来的菜,走在最后,佑佑一蹦一跳地爬上了楼,便见云业程早早得在楼道口等着了,公司倒闭之后,他们就卖了先前的别墅,住进了距离市中心有些偏远的公寓楼。8楼,没有电梯。

    见到外公,佑佑开心地跑了过去,扑进了云父的怀中,云父见到这可爱的小外孙,心里也高兴得紧,纵然劳累了一天,身子有些吃不住,然而却仍旧将他高高得举起,抱进了臂弯。

    “外公!”佑佑眉开眼笑,水灵灵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搂着他的脖子,甜甜得叫了一声。

    “佑佑真听话!”云父凑过去,对着他粉嫩的小脸亲了又亲,“佑佑最近有没有听妈咪话?”

    “嗯!佑佑很乖的!”佑佑俊美的小脸上展露出甜美的笑颜。

    云诗诗提着东西上了楼,进了门,她便钻进了厨房开始忙着做晚餐了。李琴还在睡觉,云娜则跟着朋友出去玩了,晚饭前才会回来。

    云业程抱着佑佑坐在沙发上,佑佑便兴奋地对他手舞足蹈道:“外公,我告诉你哦,今天跟着妈咪去商场,妈咪给我买了一辆遥控赛车!本来想带来给外公玩的……”

    说着,小家伙忽然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拨弄着小小的手指头,“但是佑佑不会玩,怕弄坏了……所以不敢拆。”

    云父闻言,神色微微一变,大掌轻轻地抚上了他的额发。

    佑佑一直很懂事,从来不会要求什么贵重的东西,一百多块钱的玩具在他眼中,已算是奢侈品了,然而尽管如此,他心底里仍旧执着得想要。

    犹记得上一次跟着小伙伴在小花园玩时,便看见一个爸爸带着自己的儿子在摆弄着一辆遥控赛车。父子俩一起操控着那辆赛车在草地上尽情玩耍,他偷偷地躲在一角,那一情一景,看得有些眼热。

    心想着,倘若有一天,他的爹地也能够与他一起玩耍,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是他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爹地,妈咪也没提起过,依稀得记得他曾问过妈咪,他的爹地在哪儿。话音方落的那一瞬,他看到妈咪难过的脸色,从那以后,便再也不敢问了。

    云父笑着刮了刮他俏挺的鼻梁,逗趣道:“下一次,外公帮你组装着玩!”
第一卷 018 小贱种?
    云父笑着刮了刮他俏挺的鼻梁,逗趣道:“下一次,外公帮你组装着玩!”

    佑佑闻言,眼睛顿时豁然明亮,笑着点点头。

    “我还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两个小贱种啊!?”

    刻薄的话语骤然破坏了这片刻温馨的氛围。

    云业程目光一变,脸色难看地抬起头来,便看见李琴一身睡衣出现在客厅门口,抱着双臂,冷冷地打量着她怀中的佑佑。

    他怒道:“你在说什么话!佑佑是你的外孙!”

    佑佑见到她,肩膀不由得一缩,然而想起云诗诗曾告诫过她不要顶撞李琴与云娜的话,不由得抿了抿唇,转而抬起小脸,对着她微微一笑,“外婆!”

    李琴斜睨了他一眼,话说得极是难听:“哎,别!我可认不起你这个外孙!”

    云业程不禁大怒,气火攻心:“你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你认他,是你的事,我可没承认!谁敢认一个有娘生,没爹认的杂种啊?”

    李琴冷眼一瞥,声音猛然拔高了一个语调,有意无意地面向着厨房的方向,尖酸地讥讽,“年纪轻轻就未婚生子,还没大学毕业就做了单身妈妈,就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种!有爹生,没爹认吧?”

    云诗诗一脸惨白的抿唇,却听李琴又刻薄道:“再说了,公司因为她倒闭了,这几年来云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某个人啊还不知好歹,一点儿都不知趣,硬是要带个拖油瓶回来吃云家的用云家的,真是不知廉耻!她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这个脸!对外说起,我都觉得脸面没法儿搁!”

    厨房里,云诗诗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刺耳话语,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脸色陡然惨白了几分,猛地转身,“你……适可而止!”

    “李琴,你够了没!?一个人的嘴巴怎么能怎么毒?当初要是没有岚岚,云家……”云父的话音戛然而止,没再说下去!

    关于当初云诗诗那笔钱的来历,至始至终,他都替她死守着秘密,毕竟代孕这件事传出去,对于云诗诗的名声到底是不好,所以李琴只当那笔债务是从云家的财产里还出去的。

    “怎么?说下去啊?没了她怎么了啊?”李琴恼羞成怒,转而委屈地红了眼圈,怒极反笑,“好啊,你今天是要为了两个外人来挤兑自家人是吧?!怎么,还冲我吼了,云业程!我为了什么啊?我还不是为了云家!当初公司倒了,我还问娘家借了一笔钱,现在都没脸回去,呵呵!现在你竟为了两个外人冲我吼?明日是不是还得为了他们把我与娜娜赶出云家大门啊!”

    云业程气得脸色铁青不已,嗓门也不由大了几分,“你别无理取闹,说得什么和什么!?”

    李琴大叫,“我哪里无理取闹了?!”

    佑佑见状,忙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李琴身边,小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了她的衣角,“外婆,别生气嘛!佑佑不是野种哦!佑佑有爹地的……”
第一卷 019 人善被欺
    李琴低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觉得那张稚嫩的小脸怎么看怎么碍眼,心中愈发窜火,眼睛一眯,扬手便对着他的脸颊扇了一记,“小贱种!你倒是会装好人!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一边去!都是你!”

    佑佑的脸登时被打侧了过去,他缓缓地低下头,小手摸上了脸颊,细碎的额发遮住了他一双眸子,因此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见他粉唇抿得很紧。

    云诗诗听闻动静,立即从厨房冲了出来,见佑佑被打,当下忿然不已,心酸地跑过去抱住了他,抬眸,眼中阴寒。

    云父见此更是怒不可遏,站起身来冲到李琴面前,对着她高高扬起巴掌,衣角却蓦地被人死死攥住。他一怔,低下头去。

    就见佑佑抬起小脸,一半脸颊早已红肿,然而他却扬起了优雅的笑容,“外公,别吵架了!佑佑今天在学校里有学到一句话,家和万事兴!”

    云业程手僵在了半空中,迟疑片刻,这才无力地垂了下去,眼中复杂与苦涩交杂。李琴显然被他的怒气吓了住,然而却见他转过身,去为佑佑倒水。

    这个孩子那么懂事,他愈发觉得有李琴这个妻子,是家门不幸!他曾想着离婚,可偏偏这李琴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邻里间难听!

    云诗诗小心地看着佑佑脸上的掌印,心有余悸,抬起头深深得看了李琴一眼,这才站起身拉着佑佑去了厨房。

    这一顿晚饭,一如既往的变了味。

    云娜回来之后,气氛更是阴沉。云娜从小就对云诗诗很不待见,这也难怪了,从小就被云业程与李琴当作小公主一样得捧在手心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然而直到某一天,却有另外一个“女儿”闯进了这和睦的一家三口,从她时身上抢走了父亲一大半的宠爱,至此,父亲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父亲,有什么好的东西,心里头也不会只惦记着她一个,任是谁,或多或少都会对此介怀。

    云诗诗很完美,功课又好,学习又好,待她忍让,就是因为太好了,父亲对她更是喜爱,因此云娜的眼里更是容不下她的存在,才那么讨厌她。

    那时的云娜正到叛逆期,对于云诗诗这个“外人”,无不嫉妒与排斥,更何况是佑佑呢?她更是不放入眼中的!在她心里,佑佑就是一野种,有爹生,没爹认!

    饭桌上,有些安静。

    佑佑时不时为云业程夹菜,云诗诗在一边聊着公司里的趣闻,气氛倒也算缓和了些。

    尽管李琴与云娜很不待见佑佑,然而有云业程在,她们也不能多放肆。

    吃完晚饭后,云业程接到电话,有事要外出,叮嘱了云诗诗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云诗诗也不愿多作逗留,连忙收拾了碗筷,打算洗了碗便走。

    佑佑乖巧地帮着她一同收拾,小手吃力地捧起了碗,跟在她身后躲进了厨房,帮着一起洗碗。他心里多少也有点害怕这个李琴与云娜,因此从云业程走后,便寸步不离地黏着云诗诗。
第一卷 020 佑佑是小暖神
    佑佑乖巧地帮着她一同收拾,小手吃力地捧起了碗,跟在她身后躲进了厨房,帮着一起洗碗。他心里多少也有点害怕这个李琴与云娜,因此从云业程走后,便寸步不离地黏着云诗诗。

    客厅里,云娜恨恨地向厨房里一大一小母子两个望去一眼,向李琴发起了牢s。

    “妈!你怎么让这个小贱种进家门啊!看了真是晦气!本来心情好好的!”

    李琴坐在沙发上,也没好脸色。

    “哼!谁知道呢,这要问问你爸爸了!”

    “一个贱人,一个野种,我们家为什么会遇上这两个祸害!”

    “娜娜,这话可别让你爸听见了,不然啊,他又要帮着外人教训我们母女了,你今天可没见着你爸那样子,可吓人了!”

    云娜闻言,怒然失色:“爸爸竟然帮着他们?”

    李琴说到这就来气儿:“可不是?!”

    云娜捏紧了拳头,冷冷一哼:“不过就是个贱种,连他父亲都不要他,也不知道是跟哪个男人厮混来的。”

    “你以后可不要学某个女人,年纪轻轻,就未婚生子了,传出去,可实在是丢脸面呢!”

    云诗诗闷着头洗碗,动作却机械一般僵硬,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异样的紧绷。那些难听的话语纵然是隔着门都一清二楚得传了进来,她有些难以忍受!

    客厅里的讥嘲声仍在继续,云诗诗猛地直起身来,然而一只白嫩的小手忽然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臂。

    云诗诗错愕地低下头,便见佑佑依偎在她一边,微笑着看着她,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d穿了她复杂的心思。

    “妈咪,佑佑帮你一起洗,早点回家!”

    说着,他便踮起脚来,两只小手有些吃力地伸进了水槽。云诗诗怔愣片刻,抿了抿唇,再次将这番屈辱忍下。

    好多次,她都忍不住想要爆发,然而却生生得扛下。

    她们可以针对她,她听得,忍得,承受得。毕竟,她也知晓自己亏欠了云家,倘若不是云父,她不会得到这么好的生活条件,是他给了她一个家,固然这个家并不欢迎她。

    然而但是纵然再排斥她,可人心毕竟是r做的,佑佑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到底是一个单纯的孩子,那么小,不该让他经历与她年幼时一样的黑暗!若不是佑佑在场,她定是会当场发飙!

    只是佑佑在身边,身为母亲,她想在佑佑心目中留下美好的童年。

    云家,她不会再踏进了。

    回去的车上,佑佑坐在她的怀里,云诗诗有些无力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握住他的小手有些用力。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她不该那么自私,将佑佑留在身边。或许,留在那个男人身边,有爸爸,有妈妈,就断然不会遭受这一切的委屈。那户人家一定很殷富吧,在那个家里,佑佑的日子定会无比幸福吧?

    可她却舍不得。

    六年的感情,血浓于水。她早已割舍不下这个可爱懂事的孩子。

    “妈咪……”佑佑乖乖得一动也不动,任她靠在他小小的肩膀上。
第一卷 021 心电感应
    云诗诗在他耳畔轻声呢喃:“对不起啊,佑佑……”

    佑佑小嘴张了张,欲言又止,他其实很想问,爹地真的不要他吗?真的不喜欢他,所以将他扔下不管不顾吗?

    他真的像那些大人说的一样,“有爹生,没爹认”吗?

    然而话到了嗓子口,却又咽了下去。

    佑佑反手握住了云诗诗纤细的手指,仰起小脸来,望着窗外的夜空,轻声道:“妈咪,就算是佑佑的爹地不要佑佑,可佑佑还有妈咪呢!佑佑爱妈咪,妈咪不要难过!都是爹地害得妈咪难过,佑佑长大了要保护妈咪!”

    云诗诗抬眸,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长叹一息,将他抱得更紧。

    “佑佑真乖……”

    慕宅。

    客厅里,慕奕辰坐在沙发上,忽然感觉到心口处一阵诡异的抽痛,难受不已。

    他微微颦眉,小手轻轻地抚上心口,掌心贴了上去,那里跳的很快。

    心,疼得几欲窒息。

    佣人正为他收拾玩具,见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连忙紧张地蹲在他面前:“少爷,您怎么了?”

    “心口…疼。”慕奕辰冷汗密布,“就像,被针扎一眼,难受……”

    “还是像以前那样么?”佣人一时也手足无措了。

    小少爷总是如此,时常突然便犯心悸,心口痛,然而好几次送去医院,都没查出什么病因,身体健康。

    即便是权威的专家,也一时弄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奕辰蜷缩在沙发,长吸一口冷气,眉目清冷。

    “怎么了?”

    慕晟缓缓地拄着手杖,走下了扶梯。老人一身笔挺的唐装,尽管年事已高,却仍旧看着精神,眉眼间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太爷爷……”慕奕辰望向他,低眉顺眼的叫了一声。

    在慕家,慕晟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他是玩弄了一辈子权贵的人,说一不二,因此只一个眼神,便令人心生敬畏。

    因此,任是纨绔如慕奕辰,也对慕老爷子十分畏惧。

    然而慕晟却是将小家伙儿疼进骨子里去的。

    慕雅哲是他最疼爱的嫡孙,而慕奕辰身体里流淌着慕雅哲的骨血,因此自然疼爱有加。

    见最疼爱的重孙子又犯了旧疾,慕晟脸色都变了,连忙询问:“身体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慕老爷子面色关爱,慕奕辰却不着痕迹地避了避,显然心里是十分怕他的。他怕极了慕晟成日不苟言笑的严肃脸,因此不喜与他亲近。“没什么!”

    “胡说!瞧你,冷汗都疼出来了!”慕晟心疼无比。

    “太爷爷,我……我上去看书了!”慕奕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往楼上跑。

    慕晟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叹息。

    夜色深沉。

    黑色的布加迪威航在马路上极速奔驰,霓虹灯光投落在流线型的车身,隧道光影忽明忽暗。秦弈掌控着方向盘,深邃的眸子染上几分阴寒的戾气,凄冷的月色在他精致如雕刻的俊脸渡上一层银辉。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引擎的轰鸣声压过了一切喧嚣。

    今晚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有些失控。
第一卷 022 他有个弟弟
    今晚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有些失控。纵然以往心情再不好,面对再棘手的开发案,他都很有耐性,然而今天却有些莫名地厌烦,甚至感到疲惫。

    手机铃声响起。

    慕雅哲接起电话,那一头传来慕奕辰嗫嚅的声音:“爹地……”

    “嗯?怎么了?”

    “爹地,我心口又疼了……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咪了……”

    跑车戛然而止。

    车窗摇下,是慕雅哲深沉的脸色。“嗯?妈咪?”

    慕婉柔?

    “不是这个妈咪……我梦见,有个好看的女人温柔地叫着一个名字,却不是我的名字。……呜,说不清楚啦!反正我梦见她,就觉得好安心,好温暖,就好像……”

    稚嫩的语音顿了顿,慕奕辰无不抱怨道:“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妈咪!一点儿也不温柔,奕辰不喜欢她啦……爹地,我不要这个妈咪嘛!我要梦里面的那个妈咪……”

    小家伙在那边又哭又闹,耍着任性。

    慕雅哲沉了脸色,声音却意外得温柔:“乖,奕辰不闹,好不好?爹地马上回来陪你!”

    “嗯!那爹地,我等你哦!”

    电话挂断,慕雅哲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收敛。

    人……真的会有心电感应么?

    医生说,小奕辰是双子,因此双子之间时常会产生心电感应。然而,当初那个女孩儿为他诞下两个男孩儿,其中一个出生就没了呼吸……

    然而他事后派人去医院找到那台手术的医生与护士,追问孩子遗体的下落,想要好生安葬,所有人却都声称已经处理。

    当初他便深感痛惜。然而从小奕辰从记事起,便不断向他提起,他梦见他有个弟弟。

    眉清目秀,容貌像极了他。犹如站在镜子面前相对,如出一辙。

    他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

    直到有一回,小奕辰发起了高烧,家庭医生为他挂了水,他躺在床上,昏迷中,不断唤着:“妈咪……妈咪……”

    无助、依恋,从不像他对慕婉柔那般冷漠。

    小奕辰尽管平日喊慕婉柔一声妈咪,却并不亲近。

    清醒时,他哭了起来,慕婉柔想去抱住他,他却哭闹着不要。

    他一直哭着:“奕辰有个弟弟,弟弟生病了,奕辰好心疼,好心疼啊……”

    可是,当初那个孩子,未能保住,他哪儿来的弟弟?

    无人相信他的话语,只当他是孩子,童言无忌。

    到最后,小奕辰也不再提起。

    只是对慕婉柔,愈发疏远。

    ……

    翌日,平静的工作日。

    然而下午,一件始料不及的意外,让云诗诗失去了工作。

    原本午休过后,云诗诗拿着企划案打算交给部长,前脚刚走,后脚有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堂而皇之地打伤了公司门口的保安,闯进了她所在的部门,掀翻了一排桌子,大声叫嚷她的名字。

    他们的闯入,吓坏了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几个同事一见到他们身上的纹身,挤在角落里害怕得大气也不敢出。听说是京城一条街上混得不错的几个地痞,在那条街上也颇有势力,谁都不知道云诗诗怎么惹上了这些人?
第一卷 023 被寻麻烦
    云诗诗从部长那里回来时,也被眼前的阵势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她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这几个态度嚣张跋扈的青年一见到她,得知她便是云诗诗,便上前拽着她的手臂一路将她拖出了公司。

    其中一个老大模样的人毫不留情得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看起来显然很是恼火,气势汹汹地就冲她嚷:“你就是那贱女人的姐姐?!”

    云诗诗一怔,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打量着他们,随即便有些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他们口中所谓的“贱女人”指的是谁!

    “喂!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妹妹欠了哥几个多少钱?”男子嚼着口香糖,眼睛上下瞟了她几眼。

    云诗诗低眉顺眼,死死地抿着唇,并不作声,心里则很快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那云娜,八成又是在外边玩疯了,欠了一屁股子的债,家里根本就没什么底儿,因此她也没钱可以还,还不上了,就惦记起了她,将她公司的地址告诉了这几个人。

    云诗诗暗暗有些懊悔,当初她怕父亲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联系她联系不到,便将地址留给了他们,没想到,不该来的人竟找上门来。

    但是,她不愿意向他们妥协。不是她有骨气,而是她生活上本就拮据,倘若替云娜还债,那佑佑下个学期的学费该从哪儿来?

    见她不说话,老大愈发窝火了,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拍了几下她的脸。

    “你是不是哑巴啊?会说话吗?给我说话!妈的!”

    “是不是还不出钱啊!?”几个小流氓将她推搡来去,几双满含邪恶意味的眼神就往她胸前瞄,“不还钱也可以!你就乖乖得跟我们走。没钱还钱,总还有别的法子!“

    “话说回来,你这妞儿长得挺不错的嘛。有没有兴趣陪哥几个玩玩儿?”

    几个人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云诗诗脸上青红难分:“请你们说话放尊重一点儿。”

    “哟!?哈哈!这小妞儿,挺有脾气啊!”男子狰狞一笑,随即又扇了她一耳光,“你他妈口气怎么那么猖狂的?!欠了钱不还,还有理了!?”

    云诗诗缓缓地回过脸,手悄悄地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这一小动作却被几个男人捕捉了个正着,那人猛得便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机拍飞在地上,一跺脚,踩了个粉碎。

    她一惊,眼底流露出慌乱之色。

    “想报警啊?没想到还挺有小聪明的啊!”男子呸了一声,猛地将她推坐在地上,对着她的肩膀狠狠一踢,“让你报警!我让你报警!”

    “大哥!那贱女人不是说了吗?这女人还有个儿子,好像在哪家幼稚园上学来着?”其中一个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云诗诗猛地抬起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要!不要找佑佑的麻烦!我……我给你们钱!”

    她一向很有理智,然而但凡牵扯上了佑佑,她便一下子失去了冷静。

    回到办公室,她慌忙得就取了银行卡,手哆哆嗦嗦的,眼眶酸涩得不行。
第一卷 024 工作被辞
    回到办公室,她慌忙得就取了银行卡,手哆哆嗦嗦的,眼眶酸涩得不行。取了几千块钱,总算将云娜欠下的钱还清,几个流氓满意地数了数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总算没再寻她麻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回到公司,主管部门找到了她,将她喊进了办公室,并以“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与损失”为由,将她开除,让她收拾收拾赶紧走人。

    放才站在流氓圈里,面对那么多恶人的威胁都不曾动容的云诗诗,得知即将失去这份工作,眼圈一下子红了个透。

    她丝毫不顾及其他,哭着祈求经理不要将她辞退。

    她还有佑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失去了这份工作,这段时日的生活开支又要从哪儿来?

    云家还担负着一笔不小的债务,而佑佑正小,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如今幼稚园的学费高得离谱,再加上佑佑平时身子就病弱,营养费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加上他们母子俩的生活费,已是没了去路。

    经理见她如此恳求,脸上也不禁动容。说实话,凭心而论,云诗诗是个很优秀的职员,纵然是在网络技术部仅有的一个女子,技术却丝毫不输给其他人。在工作上,她向来勤勉,对待工作兢兢业业。

    然而这一次,因为她这件事,上边的人很是不满,扬言要将她辞退,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手上权利不大,也保不住她。

    所以,纵然是云诗诗苦苦恳求,都终不得果。

    下班的时候,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公司。几个职员得知她要走,有人欢喜也有人忧。

    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云诗诗还是早点滚蛋的比较好,平日里在公司里没少出风头,抢走了他们晋升的机遇。

    能力优异,容貌出众,部长都喜欢她,年度奖金分红的就数她拿的最多,人一走,他们都要轻松许多。

    一部分同事平日里与她关系还不错,得知她被辞退,都觉得惋惜,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将她送出了公司。

    云诗诗离开了公司,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抱着包包满心的郁结。

    许是一直低着头太过走神,她竟没有看见红灯亮起,更没看听见远处传来的跑车轰鸣声。

    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尖锐得几欲穿破耳膜,她这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路疾驰的跑车掠过她的身子,猛得急停在了她的不远处。

    云诗诗还未曾有所反应,便被车身猛然擦过,一下子撞倒在地上,剧痛之中,膝盖破了皮儿,她猛然得回过了神来。

    怀中的文件洋洋洒洒飘落了一地,云诗诗愕然地抬眸,愈渐模糊的视线中,是一辆极为奢华的高档保时捷,流线形的车身,无处不彰显尊贵之处。

    云诗诗曾在杂志上见过这款跑车的介绍,据说是全球限定,是私人订制,世上只有三辆!

    膝盖上火辣辣的痛觉,方才撞倒之中,裙角摩擦之下残破开裂,不慎磕破了膝盖,如今掺和着灰尘,血流不止。
第一卷 025 再次相逢
    不知是痛的还是什么,云诗诗眼眶一酸,泛起湿意,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得掉落,滑下脸颊,一滴滴得滴落在了地上难过得低声抽噎了起来。

    她从小漂泊,即便后来有了一个家,可云家除了云业程,都不欢迎她。

    从来都是无依无靠,如今丢了工作,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压抑在心底许久的委屈得到了发泄口,连日来的变故,已是让她疲惫得难以负荷。

    单单是想起就在方才她失去了工作,又因为替云娜还债,已是身无分文,眼下不知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她都很坚强,坚强得近乎倔强,就算身处困境,也只是独自舔着伤口。纵然再苦,再累,然而有佑佑陪在身边,她总是觉得生活无处不充满希望。

    然而,现实却将她打击得遍体鳞伤!

    佑佑曾告诉她,困难的时候,只要笑一笑就好了。可连个孩子都懂得道理,她却怎么也做不好!

    于是如今,她却再也止不住眼泪!

    云诗诗狼狈得捂住了脸颊,便这么坐在地上,伤心得低泣了起来!

    不远处,保时捷引擎熄火,车门推开,一双昂贵的皮鞋屡先着地,慕雅哲优雅地下了车,随手关了车门,视线里,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衣裙的女子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低低得埋着脸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好不可怜!

    女孩看起来很是年轻,约莫二十岁左右,只是看起来有些单薄。她穿着一件简约的连衣裙,一头柔顺的黑发被风拂得略显凌乱,披散在肩膀上,遮去了她的肩头。

    并不惹眼的打扮,可这却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倒是平添了一丝脆弱的美,更加惹人心怜。

    慕雅哲的目光缓缓狭起,深邃幽远。不知怎的,这个女孩,竟让他心间微微一触,总觉得她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只是如今她低垂脑袋,有些瞧不清楚她的容貌。

    慕雅哲如剑锋一般的眉微微轻佻,走近了她,优雅地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凤眸微垂,冰冷地扫了一眼她膝盖上的伤。就见洁白修长的双腿上,赫然一抹猩红,殷红的鲜血沿着腿部优美的曲线,一点点滑沿而下。

    他垂眸,目光又将她浑身都看了一圈,也没见其他伤,看她这样,也没有伤筋动骨。

    好在伤不严重,仅仅是擦破了点皮,但见她哭得伤心,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也不知究竟在哭什么!如今这幅凄惨的模样,倒有点儿像一只被遗弃的猫咪了!

    慕雅哲瞧见了,却不动容。

    原本便有些烦闷的心情,愈发阴沉了。他向来有心情不好便去山路上飙车的习惯,方才他没注意路上这么个人影,亦或者是她看起来太过清瘦了,又是穿着一身白衣,那般弱不禁风,一路狂野奔驰,因此根本没有注意,直到逼近了,这才急刹车,好在没出事。

    见她眼泪默默得流个不停,慕雅哲也不打算再多浪费时间,低头掏出了钱夹,取出了几张大钞,面无表情地递了过去。
第一卷 026 陌生却熟悉的面孔
    见她眼泪默默得流个不停,慕雅哲也不打算再多浪费时间,低头掏出了钱夹,取出了几张大钞,面无表情地递了过去。

    对于他而言,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只想干净利落的处理了这个意外。

    云诗诗微微抬眸,那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地平齐干净,无名指戴着一枚钻石戒指,一看便识出此人尊贵的身份。

    只是看到他手中递来的钱,她不由得微微一愣,竟一时忘了哭。

    见她不作声,慕雅哲以为她对这数目不满意,挑眉,“不够?”

    他不是没见过贪心的人,因此想当然以为,这个女孩儿看不上他给的数目。

    不等她回应,他又低眸,又从钱夹取了几张一同递了过去,他并没有随身带太多现金的习惯,因此钱夹里仅仅只有两千来块,但用来包扎伤口,实在绰绰有余。

    云诗诗愣了住,显然对他的举止感到诧异不已。然而在男人的眼中,却显然变了意味。

    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为贪婪。

    慕雅哲冷然一笑,薄唇掀起一抹轻嘲的弧度,索性将钱夹里所有的现金一并取出,也不管她要不要,他不愿意多与她浪费时间,见她身上没有口袋,便将钱叠成一卷,微微欺近了她,将钱塞进了她的胸前。

    冰冷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肌肤,暧昧的动作,让云诗诗不由得惊怔了住,微微抬起脸,透过遮住眼睑的额发,便见男人唇角那一抹邪气凛然的笑意,意味深邃。

    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一米九的令人高度,拥有着天神一般的容颜。

    犹如神祗雕像般精致的轮廓,英气的五官线条,一双深邃的凤眸隐隐蕴着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一看便知这个男人定是历经多少腥风血雨,掌控生杀的上位者。

    纵是笑意,却是冰冷得毫无任何温度,仿佛只是皮肉的牵引。

    望着她,眼中却只有怜悯。

    怜悯?他为什么用怜悯的眼神看她?

    一时间,心底攒着的委屈与愤怒,倾薄而出,染上她眼眸!

    下一刻,却见男人兀自地掏出了签字笔,龙飞凤舞的在她胸口留下一串号码。“若是不够,再打这个号码。”

    这般侵略性的举止,却惹来云诗诗的一声惊呼!

    这他这一动作,却无意是对她的羞辱!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很有钱吗?”她眼中愠怒,语气透着忿然,“撞伤了人,却并没有一声道歉,以为什么都能用钱打发吗?”

    云诗诗也并非是无理取闹的人,她也自知是自己不好,走路没看路况,可他却用这般居高临下的态度像施舍一般的将钱塞进她胸口,令她愤怒!

    因此,她只是凉凉得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毕竟夏虫不可以语冰!

    云诗诗抬起头来,将胸前的钱悉数取出,另一手则径自地拉过了他宽大的手掌,将钱用力得拍进了他的手中!

    在云诗诗扬起脸的那一瞬,那一双蕴着水雾的眸子向他直视而来,慕雅哲唇角清冷的笑意蓦然僵了住,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幽深得眯起了眼眸。
第一卷 027 竟然是她……
    在云诗诗扬起脸的那一瞬,那一双蕴着水雾的眸子向他直视而来,慕雅哲唇角清冷的笑意蓦然僵了住,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幽深得眯起了眼眸。

    这个倔强的面孔,令他心神大怔,一时间,思绪飞远。

    她也不看他是什么脸色,手背胡乱地抹去了眼角的湿润,倔强地道:“这位先生,是我自己不好,走路没看,你没必要端着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来‘施舍’我,不需要!”

    说罢,也不顾及他,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低下身来便将地上的文件悉数捡起,头也不回得扬长而去。

    慕雅哲看着她飒然离去的身影,有些恍神,久久难以收回视线。

    那个倔强的眼神与神情,猛然将他的思绪扯去千里远!

    记忆犹然倒回,依稀记得那一晚,他身下那个蒙住了双眼的少女,被迫着承受他的所有。

    仍记得凶猛地进入她娇嫩的身子时,那一份紧致感是那么令人窒息。

    他肆意地占有着她,看着她在他身下承欢,哭得凄惨的面容,却又喜欢看着她这么哭。

    她分明是那么脆弱的一个女孩儿,脆弱得就像泡沫,一触就碎。

    在他面前,却又露出那样一副倔强的面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可怜的尊严……

    男人是极怜惜这样的女孩儿的。再冷酷的男子,心中终有一处柔软。

    他虽孤傲,却也不例外。

    与其他女人不同,她未经人事,嫩生生的模样,青涩得不像话,就像是未熟透的果子,咬一口都觉得酸极。

    偏偏是这样稚嫩的女孩,却意外得撩拨起了他压抑了许久的**。

    想要她,紧绷的身子不断在叫嚣着,以至于到了后来,所谓的“公式化”并不再那么纯粹,想要完完整整得冲占着她,就那么抵死缠绵直至最后一刻。

    事后想想,简直是有点儿邪门了。他慕雅哲何时,会受一个女人的蛊惑,竟无法掌控自己的意识,任其摆布。

    在她的身上,他的身子竟不受他掌控,他向来是个自制力极好的男人。

    那天之后,他便逼迫自己没有再去见那个女孩,直觉里,她是个危险的存在。

    从小,他的骨子里便流淌着帝王霸主的血液,向来生性不羁,就像是洒脱而又狂傲的风,从来只有他霸道地掌控别人,没有谁人能够将他约束。

    他并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无论是女人,还是其他什么。

    他更是潜意识里抵制这种束缚。

    然而……他的身体,竟有些迷恋这种滋味。

    慕雅哲勾唇,转回身,余光却蓦然瞥见地上的一张证件。他缓步上前,将证件捡起来,竟是她方才遗落下来的身份证。

    慌乱之中,她没能看见自己的证件掉在了地上。

    慕雅哲不由一笑,拿出了手机。

    “艾伦,替我查一个人。”

    “是,总裁,名字是……”

    身份证上,是少女腼腆温暖的笑靥,一双水眸明媚潋滟,宛若盛满了阳光。

    那眼中的明媚,仿佛惊艳了所有的时光。

    他漫声道:“云诗诗。”
第一卷 028佑佑的小笼包,再见了
    这个时间点,幼稚园快放课了,今天她原本是打算去接佑佑去吃他最爱吃的蟹黄小笼包。

    于是她让佑佑放学了在学校里等着她。

    然而云诗诗不想就这么一身狼狈地去接佑佑,于是匆忙打车回了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收拾了一番。

    因此赶到幼稚园的时候,一个班的孩子都走得差不多了,唯独剩佑佑一个人背着小书包孤伶伶地坐在门口。

    远远得看去,就见小家伙低着头,手上似乎捏着一张什么东西,正看得出神。

    云诗诗压下心中的落寞,拍了拍脸颊,扬起微笑,向着他走去。

    “佑佑!”

    佑佑抬起头,见到是她,脸上即刻便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一下跳下了座位,欢快得向她跑了过去,手臂张开,在她面前一蹦一跳得撒着娇。

    “妈咪!抱抱!妈咪,抱佑佑……”

    云诗诗微微低了身,小家伙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中,犹如棉花团一般在她怀中撒着娇。

    奶白的小脸在她颈窝亲昵得蹭了蹭,嘟着小嘴儿有点小委屈:“妈咪怎么现在才来?佑佑等了好久好久……”

    “对不起啊,佑佑,妈咪的公司里有点事儿,所以耽搁了。”

    “嗯,那佑佑原谅妈咪了!”小家伙抬起小脑袋,迷人的眼眸柔柔地弯了弯,明亮的眼睛就好似盛满了细碎的阳光。

    佑佑微微一笑,继而又可怜兮兮得憋了憋小嘴儿,小手拍了拍小肚子,有点儿抱怨说:“妈咪!佑佑饿坏了,妈咪说好的今天带佑佑去吃小笼包的!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云诗诗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下有些为难。

    银行卡上的所有积蓄,已经替那个不争气的云娜还了债。

    她今日辞职的时候,经理便为她结了这个月的工资与绩效奖金,然而却要到明天再能汇到她的银行卡上,眼下,实在囊中羞涩。

    蟹黄小笼包,佑佑最爱吃的,只是太贵了,也只有特别的日子,亦或是她发了奖金,才难得带他去吃一次。

    云诗诗心中有些苦涩,抬眸看向了佑佑,手轻轻地抚上了他柔嫩的脸颊,半哄道:“佑佑,今天就在家吃好吗?”

    话音刚落,佑佑脸上的笑意便蓦然僵硬了住,眼眸随即失落得垂下,小嘴一点一点得嘟了起来,眉心微微拧起,小声得嘀咕:“妈咪说好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他死死地捏着手中的那一张纸,莹白的小脸上伤心得涨得通红,贝齿紧咬着唇瓣,细密浓黑的睫毛沾染上了几分水涟涟的湿意,泪意盈盈。

    云诗诗见小家伙竟委屈得掉了眼泪,立忙有些乱了分寸,手忙脚乱得用手擦去他的泪珠,难过得道:“佑佑别哭!妈咪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佑佑轻轻地别过脸,似乎有些赌气了。

    犹豫了半晌,云诗诗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打算将她失去工作的事情告诉他,她不希望在孩子的心中,对她留下说话不作数的坏印象。

    “对不起,佑佑。妈咪今天……失去了工作了,所以……”
第一卷 029 云诗诗的身世
    “对不起,佑佑。妈咪今天……失去了工作了,所以……”

    佑佑闻言,有些讶异得看向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为什么?妈咪做错什么事了吗?”

    云诗诗摇摇头,抚上了他的额发:“没有……妈咪明天就去找工作,妈咪那么厉害,一定能找到工资更高的工作!到时候,天天带你去吃小笼包!”

    “嗯……”佑佑垂睫敛眸,乖巧得点了点头,趁着云诗诗不注意,两只手捏着那张告家长书向后藏去,背在了身后,不让她看见。他抬起头,笑了笑说,“妈咪,回家吧!”

    云诗诗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因此也不知道他将什么藏了起来。

    直到几天后的晚上——

    用过晚餐之后,佑佑乖乖地收拾了碗筷,厨房里搬了张小板凳,有些笨拙得洗着碗。小嫩手就着温水,洗得格外认真。

    他从小就懂得为云诗诗分担一些家务活,贴心得不像个才六岁的孩子。

    云诗诗翻箱倒柜,找出了以前淘汰掉的老款手机,将手机卡放了进去,开机,这才发现佑佑班主任打来的几通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

    班主任接到她的电话,便向她关于幼稚园组织去野生动物园春游的事,告家长书发下去几天,佑佑去迟迟没有报名,因此便打电话过来询问家长的意愿。

    云诗诗微微一惊,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悄悄地背着佑佑,翻了他的小书包,这才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单子。

    电话那一段,班主任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说出不得体的话:“恕我直言,佑佑一定很想和小朋友们一起春游的,况且这笔费用并不多。……不知您家是否是有经济上的困难?”

    云诗诗忙道:“没有!我明天就将这笔费用交过去!”

    神色复杂得挂断了电话,云诗诗看着那张单子,提笔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帝昇财团。

    慕婉柔走进总裁办公室,却见慕夜哲不在,而他的随性助理艾伦则正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档案放在桌上,见到慕婉柔,立即低头微笑着问候。

    “总裁夫人。”

    “嗯。”慕婉柔应了一声,环视了一圈,看着他问道:“慕总呢?”

    他恭敬地回道:“哦,总裁不在公司。”

    “他去哪儿了?”

    “下午慕氏与雅元集团有个投资企划案,什么时候回来,我暂时也不知道。”

    “这样……”慕婉柔点了点头,视线随即停留在桌上的那封厚厚的资料档案,走了过去,将它拿了起来,抬起头冲他扬了扬,“这是什么?”

    艾伦一怔,犹疑片刻,随即回答说:“这是昨天总裁命我调查的资料。”

    “资料?我应该能看吧?”慕婉柔试探着问。

    艾伦不答,眼观鼻鼻观心,慕婉柔则也不理会他,她是总裁夫人,是慕家少奶奶,她丈夫的东西她又有什么是不能过目的?于是便径自拆了封,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第一卷 030 慕婉柔的秘密
    艾伦不答,眼观鼻鼻观心,慕婉柔则也不理会他,她是总裁夫人,是慕家少奶奶,她丈夫的东西她又有什么是不能过目的?于是便径自拆了封,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艾伦是慕夜哲的得力助手,因此想来办事牢靠,更别提只不过是区区调查一个平民,仅仅在一天之内,他便将资料调查得清清楚楚,整理后送到了办公室,却没想被慕婉柔撞了个正着。当着慕婉柔的面,他这做下属的自然是不能说上什么话,因此也没有拦着她。

    资料的确搜集得很齐全,厚厚一叠,图文并茂。

    慕婉柔一页一页得翻了过去,从家庭详细的背景,以及毕业学校,甚至是工作履历,罗列得一清二楚。

    她原本还有些诧异,这显然是个普通的女孩,也不知道他要调查的用意何在。然而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云诗诗!?”她对这个名字倒是隐隐有印象,却记得并不是很清楚,直到她浏览到其中一页,脸色却骤然一变。

    这竟然是在六年前为她代孕的女孩!?怪不得她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六年前,她与慕夜哲订婚,然而却被检查出无法生育,这个女孩,还是慕老爷亲自挑选出来的。

    慕婉柔心下微微有些疑惑,甚至是不安,她不明白慕夜哲为何要调查这个女孩?

    资料上显示,这个云诗诗竟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名叫云天佑。

    云天佑……

    六岁……与奕辰一样大。

    慕婉柔缓缓地眯起眼,她犹然记得,当初那个代孕女孩怀的是同卵双胞胎,然而因为是早产,加上在母体里被哥哥抢了养分,因此弟弟出生时就没了呼吸,被宣告夭折。

    心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猜测。她又连忙翻了几页,翻出了云天佑的资料,一字一行得认真看了下去,看到最后,手心却愈发得凉了,同时心中亦冒出一股恼火。

    档案袋里还有一叠查到的照片,她忙将照片全都取了出来,一张一张得翻了过去,前几张是一个漂亮的男孩,背景都是在幼稚园,向来是从幼稚园那里调查到的。

    那清秀的五官,俊美的轮廓,与小奕辰如出一辙的模样顿时一下子印证了她的猜想!

    指尖蓦然抽紧,将照片捏得扭曲。

    慕婉柔死死地咬住了唇瓣!

    难道当初那个孩子并未夭折?

    还是说,这六年来,这个孩子一直都被那个女人藏了起来!?

    慕婉柔的心一下慌乱了起来,窜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这个叫云诗诗的女人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那孩子分明没有夭折,她为何没有讲?还是说,她还想借着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再好好向慕氏狠敲一笔?

    或许……她的野心也不仅仅如此?!她或许想利用这个孩子,对慕氏另有企图?

    毕竟,从血缘上,她才是这两个孩子真正的母亲!

    而她,如今固然是慕家少奶奶,慕氏的总裁夫人,然而却这这两个孩子半丝的血缘羁绊都没有!

    自古以来,母凭子贵,豪门亦是如此!
第一卷 031 埋藏多年的秘密
    自古以来,母凭子贵,豪门亦是如此!

    慕婉柔脸色愈渐得惨白,指尖微微有些战栗。艾伦站在一边,见她脸色有些异样,小心翼翼地开口:“总裁夫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她故作镇定地回,然而翻出另一张照片,她的目光却忽然死死得定了住,仿佛生生得将那照片穿出一个洞!

    照片上,少女身穿着学士服,站在大学校门口,展露明媚温柔的笑靥。慕婉柔愕然得膛目,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又是翻出她另外一张照片,关于云诗诗的照片并不多,寥寥数张,然这张脸却在慕婉柔的心里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

    是……是她!?

    不可能!不会这么巧的!

    慕婉柔再也无法掩饰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将照片放置一边,重新又将关于云诗诗的资料拿在了手中。先前并没有在意,因此一目十行得扫了过去,然而如今,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过去。

    直到视线停留在“福利院”的字样,惊愕得顿了住,心神骤然不安了起来!

    “她……”

    慕婉柔讷讷地张了张口,目光死死地盯在了资料上,却已是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语句。艾伦见她目光呆愣,向资料瞥去一眼,还误以为是她没看明白,于是在一旁为她解释。

    “云诗诗,生父生母均不详,身世无迹可寻,六岁的时候被送入福利院,八岁的时候被云家收养作养女,今年二十三岁,圣罗兰女子大学毕业,她也是六年前为您代孕的女孩。”

    “福利院……”

    慕婉柔望着那白纸黑字,怔忡之际,记忆翩然翻飞,倒带回初次见到她的那一天……

    十五年前。

    圣德福利院。

    那时的慕婉柔也不过是一个待领养的孤儿,因为长着一张讨喜的面孔,在福利院里深受喜爱,被推崇为公主,很多孩子都愿意同她玩耍。

    然而福利院的孩子,却同外面的孩子不一样的。尽管表面相处和谐,背地里,却暗自较劲儿。每天都会有人来福利院领养小孩,谁容貌好看一些,或是乖巧一些,便有机会能够被领养。

    然而年幼的慕婉柔,从小就有一颗不服输的野心。

    她的母亲是酒吧的********,身份低贱,生下她就将她扔在医院门口,她被一对贫穷的夫妇捡到,过了好几年贫苦的日子。直到一场车祸,她再次成为孤儿,被送进福利院,从那一天起,她便告诉自己,她要过上好日子,被有钱人领养回家!

    这一天,来了一个九岁的女孩儿,听说母亲病逝了,她便被送进了这里。

    这个女孩儿,尽管浑身脏兮兮的,容貌却十分清秀,美丽。慕婉柔望见她身上有一枚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便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将玉佩占为己有了。

    女孩儿醒过来,发现玉佩不见了,又哭又闹,然而当时的慕婉柔在孩子群中极有威信,根本无人相信是她偷走了玉佩,没有人相信这个女孩儿的话。

    直到有一天,一个看起来便是富贵之人的老者来到了孤儿院,将她召了过去。
第一卷 032 抢夺来的千金身份
    直到有一天,一个看起来便是富贵之人的老者来到了孤儿院,将她召了过去。

    老者摸出身上一枚信物,竟是与这玉佩一模一样,放在一起拼凑,竟十分吻合。

    她并不知情,只谎称这玉佩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老者信以为真,便将她领回了慕宅,给她取名慕婉柔,并很快为她与当时年纪只有十四岁的慕夜哲立了婚约……

    办公室里,思绪回笼之际,慕婉柔怔怔得跌坐在沙发上,一手扶额,背后已是冷汗淋漓!

    手中紧紧地捏着那一叠厚厚的资料,指尖抑制不住得战栗不已,心中慌乱了起来。

    她实在猜不到慕夜哲为何命人去查这些资料?莫非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怀疑她身份的来历了?开始怀疑当年进入被慕老爷亲自领回去的自己真实的身份?!

    慕婉柔一想到是这个可能,心不由得一跳。

    实际上,那块玉佩,是她从云诗诗手中偷过来的,她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因为长得甜美乖巧,因此深受大家的喜欢,向来被捧得高高在上。

    那时候年纪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因此当她看到那个女孩身上那枚漂亮的玉佩时,心中起了贪念,竟鬼使神差得将它偷了过来。

    之后小诗发现了,并与她对峙,然而在福利院,哪个小朋友不是向着自己的?也因此,因为“诬陷”,小诗反而被院长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并且罚了手板子,疼得哭了好几个晚上。

    然而,她却没想到,这一块玉佩竟牵扯出一个曲折的身世来。

    十五年前,阴差阳错之下,她被当时慕氏的董事长,也是慕家家主的慕晟接回了慕家,并且改了名。

    只是,关于这玉佩的究竟来历,慕老爷却始终闭口不谈,只对她说,那是她母亲的遗物。

    回了慕家之后,那枚玉佩便被慕老爷拿了走,与他身上那一半玉佩作了一对保管在了身上,时常见到他对着那块玉佩出神,似乎是在念想着谁。

    待她长大了些,慕晟偶尔便向她提起那个女人,这才了解到,那个女人原来是慕晟中年认的养女,然而关于那个女人,他也仅仅只是说起这么多,似是对她刻意隐瞒着什么,并未多提。

    此后,她便成为了慕家的千金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中长大,直至——与他的嫡孙,也就是慕夜哲订了婚。

    至始至终,对于这块玉佩真正的来历,她只字未提,也有意隐瞒。要知道,倘若她坦白了一切,那么,就意味着她就要失去这荣华富贵的一切,失去慕家少奶奶的位置,失去……慕夜哲。

    她——不甘心!她不愿意放手,更不打算将这一切归还原主!

    她承认,这有些自私,对于那个女孩而言,也太过不公平,但是她不后悔,如今,她拥有了这一切,贪欲已让她有些迷失了自我。

    一开始,进入慕家,她还有些心虚,有些忐忑,毕竟这一切都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个叫小诗的女孩。
第一卷 033 对调的人生
    一开始,进入慕家,她还有些心虚,有些忐忑,毕竟这一切都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个叫小诗的女孩。

    可幸福来得那么突然,就好似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虚无的梦幻,好像一睁开眼,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她却仍旧置身在那公主般美丽的房间,躺在那柔软的大床上。

    慕晟坐在她的身边,原本严肃的脸上难掩慈爱的表情,对于她是那么那么的温柔,宠爱无度,溺到了骨子里去。

    她想要什么,他便一一满足!慕婉柔从小便缺少父母的关爱,更从没有过如此富裕的生活条件,因此一度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

    然而真正让她自私得想要占有这一切的,却是那个男人。

    慕家是京城豪门贵胄,而慕雅哲更是多少名门千金趋之若鹜的男人,他是那么优秀,优异到让人不禁匪夷所思。

    上帝为何偏偏那么的宠爱他,宠爱到奢侈,毫不吝啬得赋予了他这么多?

    ——富可敌国的家世,俊美如神的容貌,尊贵高傲的身份,惊世艳艳的才华与天赋!

    每挑出一样,都令人分外眼红,而他全都拥有!

    她开始贪婪,迷恋于这个男人,以至于……迷失了自我。

    上帝原来也不曾亏待过她,虽然什么慕家少奶奶,什么总裁夫人,那都是她从别人的手中抢来的。

    一念之差,生活轨迹陡然翻天覆地,她竟成了如今这庞大的商业帝国的总裁夫人。

    起初,她还惶惶不安,然而到后来,她渐渐得感觉到心安理得,享受这并不属于她的一切。

    可是……命运似乎很爱捉弄人,讽刺的是,她竟然没有生育的能力,这是先天性的,固然慕晟为此动用了不少医学界的人脉,却怎么也医治不好。

    更讽刺的,慕晟请来的代孕女孩,竟然是她……这枚玉佩真正的主人。

    慕婉柔已是冷汗淋漓,有些危机感了。

    事隔那么多年,再次相遇。九年前,她抢走了她的玉佩,占有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九年后,她为她代孕,为他生下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股无形之中的羁绊,将慕雅哲与她牵系在了一起,这让慕婉柔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并不是这枚玉佩真正的主人,然后……暗中命人调查?

    不可能!

    这几年,她一直掩饰得很好。

    实际上,在她成年之际,慕晟也对她起过疑心。当初太过匆忙,见她身上怀着那枚玉佩,甚至连身份鉴定都没有做。

    只是随着她长大成人,容貌也逐渐美丽细致,但到底是眉眼之间并不像那个女人,引起了他的怀疑。

    于是慕老爷子便背地里命人取了她的头发,去做了dna鉴定,可她却是聪明的,隐约嗅出了不对劲,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便偷偷地买通了医院里遗传科的人,篡改了dna的鉴定结果,也因此,慕晟已是深信不疑。
第一卷 034 死守秘密
    这几年,她自认自己不曾露出马脚。再说,有了dna鉴定这一纸“证据”,她没有地方令人怀疑。

    慕婉柔立即便否认了这个猜测,心中高高悬起的石头却并未落下。

    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慕雅哲知道了那个孩子并未夭折,而是被那个女人偷偷地藏在了身边,怀疑她对慕家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才因此调查她的来历吗?

    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慕婉柔猛然地抬起头来,故作镇定地看向了他,冷冷地道:“我看了这资料的事,别向任何人提起,知道吗?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艾伦微微一怔,显然不知她这一番警告的用意,就见她将资料中关于云诗诗十几年前福利院的资料与云天佑有关的调查结果抽取了走,头也不抬得冷冷地道:“不要向总裁提起关于这个孩子的一点一滴!包括这个女人的过去!也不准向总裁提起这个女人出身福利院的背景,知道吗?”

    他愣愣地扬眉,“……”

    见他没回答,慕婉柔语气阴冷更甚:“你到底听到没有!?”

    艾伦低眉不答,他的上司是慕雅哲,而慕婉柔固然是慕氏的总裁夫人,却是人事部的经理,他根本没有必要听从她的命令。总裁命令他调查到的东西,他就有责任原封不动得给他过目。

    慕婉柔却好似洞悉了他的心思,轻哼一声,冷笑道:“怎么?你以为你是总裁的属下,就能不听我的话了?你以为我是人事部经理,就管不到你头上了?!”

    她冷笑着站了起来,走近他的面前,视线上下打量着他。艾伦面对她一如针刺一般的审视,眼观鼻鼻观心,却听她一字一顿地道:“就算我在慕氏没有大权,但是自认为能有让你从此走投无路的能力!”

    艾伦愕然地抬眸,有些讶异得看向了她。

    “这件事,好好封住你的嘴,知道吗?!”她又下令。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缓缓地抽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

    慕雅哲回来的时候,慕婉柔已经心虚地离去了。

    她必须要在慕雅哲彻底查明这件事之前,想方设法阻止事态发展!

    慕雅哲是她的男人,她不能给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机会!

    艾伦虽是慕雅哲衷心的属下,却也深谙慕婉柔在慕宅的地位,仗着慕老爷子的宠爱,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因此当慕雅哲回到办公室,望见桌上那寥寥甚少的资料,于是怀疑的视线落在了艾伦的身上。

    在他紧迫的凝视中,艾伦不慌不忙,镇定地道:“总裁,云诗诗的确是六年前那个代孕的女孩儿。”

    “嗯?”慕雅哲眸中寒光一凛,忽然缓缓地问,“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回总裁,没有。”艾伦回想起慕婉柔的警告,眼观鼻,鼻观心,神情淡然。

    “出去吧。”

    慕雅哲并没有深究,重务缠身,便将这件事,抛在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