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性沧月
抛去宇宙诞生大爆炸这种纯粹理论猜想的事件外，宇宙至今所观测到最恐怖的超高能级大爆炸，则毫无疑问是伽马射线暴。
此为宇宙最剧烈的大爆炸，它真实存在，并在广阔的宇宙空间中密集发生，不断威胁着生命的存在。
只因其放射的伽马射线足以杀死沿途的一切生命，短时间内释放出的巨大能量堪比数百个太阳终生释放的能量总和。
就算其发射的单个光子，能量也往往是太阳光的几十万倍。
这种诞生于巨大恒星在燃料耗尽时塌缩爆炸所短暂释放的能量，是生命的敌人，是宇宙最强的杀手。
宇宙中伽玛射线暴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而且方向是随机的，如果某个拥有生命的行星不幸处于伽玛射线暴的释放路径上，那么这颗天体上的生命将遭遇灭顶之灾。因为其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频繁，使得大约千万分之一的天体都被伽马射线暴扫过。
地球，就曾经是‘伽马射线暴受害者名单’的一员，遭受物种大灭绝，只不过它顽强地挺了过来，于漫长时间的荒芜之中，再次诞生了生命与文明。
2017年4月1日，可爱的地球，将迎来‘死神’的第二次光临。
来自数十亿光年外的一颗质密极大的中子星，撞击了另一颗中子星，恐怖的伽马射线暴空前释放。
爆炸仅仅放射了四十二秒，可这股能量却在其放射的路径上，蒸发了许多恒星，一路冲出河系，在黑暗的星际空间传播了数十亿年。
如同一枚随机发射的‘死神流弹’，谁也不愿‘中弹’。
生命当然更期盼这空前的伽马射线暴一直在星际空间中耗尽自己最后的能量，永远不要进入下一个河系。
然而事与愿违，有一个漩涡星系恰好处于该‘流弹’的弹道轨迹上，超级能量一股脑地钻进了这个直径十几万光年的河系中。
它便是倒霉的银河系，继五亿年前的洗礼后，又迎来了第二次中奖。
当然，对比宇宙空间的浩瀚，伽马射线暴的传播路径就不是很宽阔了，如果可以，伽马射线暴完全能扫荡一部分星系，最终进入银心黑洞被吞噬，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常见的结果。毕竟以银河的尺度来说，这种程度的能量亦不算什么，银心黑洞可以照单全收，统统吞噬。
真正以此为灭顶之灾的，只有生命。
可惜，一个孕育了生命行星的星系恰好运转在传播路径上，上面的文明成了‘头等奖’获得者。
并且因为伽马射线暴为光速打击，该生命行星上的文明直至毁灭时，都不会意识到自己中奖了。
这‘幸运儿’便是地球。
一道超级伽马射线暴从一个独特的角度切入，还没来得及蒸发太阳，先一步撞上了地球。
这一道不比五亿年前的一次，其能级空前强大，尽管在传播过程中消耗太多的能量，可它也足以让地球再也无法孕育生命，直至寿命终结都处于极端环境中。
绝杀，地球上的生命不会有任何反应，在经历这一切的刹那，会瞬间终焉。
然而，大自然在这一秒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宇宙本身就是无穷的巧合，总是有着无数的未知与奇迹。
恐怖的伽马射线暴在抵达地球表面，冲入大气层的刹那，竟然离奇消失了。
别说地表生命了，就连大气层本身，都没有受到太大损害，那股大到太阳都只能颤栗的能量，直接没了，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空间，在这一刻吞噬掉了这一切。
……
最早发现这一次伽马射线暴的，是斯皮策空间天文台。
它处于第二拉格朗日点的深空轨道上，在伽玛暴来临时处于地球的另一边，倒没有被攻击到，等到一个小时后，它才检测到太空中残留的异常可见光和辐射背景。
大量的观测数据传到地上，直接引起了美国航天局nasa的惊恐。
“伽马射线暴？可见光就在地球行星轨道上发现的？这么近？”
“不仅如此，能级还非常高！根据残留来看，传播时已经超越了1999年的那一次观测的约十倍！”
“什么！上帝，我们还活着？”
1999年地球上观测到一次遥远的超级伽马射线暴，能值相当于整个银河系两千年内释放能量的总和。
那已经是人类历史上观测到最大的伽马射线暴了，而如今，他们又观测到一次更大的，打破了记录。
能量指数堪比全银河系两万年的能量释放总和！
恐怖的天文数字，当然这是放射点所在地的巅峰值，经过数十亿年的传播衰减，到达地球时已经不足以摧毁地球的分子结构，可光凭辐射，也足以摧毁地球的生态环境，将其化为地狱。
此时此刻，地球上的社会，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依旧安然地运转着。甚至于这段时间没有空间站对接任务，各个空间站试验室也都没有人员伤亡。否则在伽马射线暴来临时，位于近地轨道的天宫二号等空间站内，只要有人，必是首当其冲，绝无幸免。
这种离奇的现象，让各个航天局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
后续观测到‘余晖’残留的各个国家天文台工作人员，全部吓傻，统统都脸色惨白，神情无比后怕地喃喃自语。
“我们怎么还没死？”
中国的、欧洲的航天工程师们有几个都站不住了，软靠在就近的地方，嘴唇哆嗦。
这实在是太幸运了，幸运到不科学，不合理！
只能用巧合来解释，一种未知的巧合，或许冥冥复杂到了极点，而让地球幸免于难。
光是地球离奇幸存之事，就足以让接下来数十年，乃至数百年，全人类航天领域专家为之研究终生。
在事件发生后的几个小时内，全球航天领域成立了联合研究小组，中欧美等专家、工程师相互共享数据，专门对此次‘地球幸免事实疑点’进行研究考证。
他们在研究的第一步，就是要不要对伽马射线暴光临过地球的事实进行否定，一旦有科学依据否定了这一点，认为太空的余晖不过是天文假象，那么地球幸免也就合情合理了。
不过铁一般的数据表明，这一切不可能是任何光学假象，因为外太空有太多的物质遭受过剧烈伽马射线冲击，许多被冲击过的太空观测卫星都直接报废了。
“地球真的在传播路径上吗？是不是擦边而过？”
“不……不是，就是直击地球……来源方向偏向于北极，路径中没有经过太阳，也没有经过木星。你看啊！这是伽玛暴余晖的可见光图谱，太明显不过的事情，倾斜进入黄道面，就是射中地球的！都触及到大气层了！”
“不可思议，伽马射线暴穿过了地球，而我们还毫发无损？”
“不不不不……也不是穿过！你看！传播路径直到地球戛然而止，在另一侧没有辐射残留，这意味着伽马射线暴在达到地球时……消失了！”
“消失了……什么意思？被地球吸收了？亦或者被大气层折射了？”
“怎么可能！你知道摧毁地球需要多少能量吗？用当量表示，只需要七十垓吨tnt！”
垓为一万京，10的二十次方幂，是个庞大的数量单位。
可这么多吨的tnt炸药当量，对于伽马射线暴的能量总值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那个物理学家说道：“太阳一天释放的能量，就相当于八十垓吨tnt，足以轰掉一次地球！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翻十倍，能量足以把地球轰得只剩尘埃，并且残骸统统飞出太阳系。”
“你可以想象一下，太阳一百亿年的能量总和是多少。”
另一个物理学家说道：“这个我算过，大约是1.8乘以十的四十八次幂焦耳。足以把地球毁灭……十的二十五次幂……回。”
“对！而这不过是伽马射线暴0.0002秒释放的能量。现在，你还觉得地球有资格吸收这股能量吗？还有折射……就算我们的大气层出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巧合，奇迹地折射了那股能量，那么它去哪了？”
“我们只观测到伽马射线暴来临的余晖……却没有它离去的痕迹……难道这一切都是……”
“上帝的庇护？”
说完之后，大家都陷入沉默。
以他们的知识，对这个谜团也束手无策，感觉自己都特别无知。
尽管他们无比欢庆自己能活着，可身为科学家，却无比悲哀的发现，对人类的幸运，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
联合研究小组第一次的会议结果，也仅是对此次伽马射线暴命名为‘温柔的死神’。
这一天是4月1日，在都市之中，或许是愚人节。可在各国航天领域中，高尖端学者们不会把它当愚人节，而是人类幸运日。
暂时为止，各国还没有打算将此次事件公之于众，不过想来要不了多久，社会上也会陆续有许多民间机构观测到‘死神’的余晖。
对此有着无数疑惑的专家学者们，根本不知道，在‘温柔的死神’降临且消失的那一刻。
中国一个四线的内陆小城市里，一名青年直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不过是街道上的一名路人，前脚还在精神奕奕地走着，后一秒便如同被什么给砸晕一般。
虽然看起来没有外伤，可还是有好心的旁人上前查看。
发现他是真的晕倒后，急忙打通120，将其送往医院急救。
整个过程，不过是都市之中微不足道的小事，连新闻都算不上。
谁也不会觉得，这会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
……
襄樊市街头，白歌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地晕倒。
当他被送到医院时，医生发现他并不是休克之类的昏迷，而仅仅是睡着了。
白歌此时感觉自己的意识中灌入了大量的资讯，那是一种头皮发麻，脑细胞爆炸的感觉。
意识飘荡在一个浩渺的宇宙中，黑暗的星空，群星璀璨各行其是。
他的视野空前开阔，仿佛他以一介渺小之躯，观测着一整个宇宙。
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不过，白歌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一切太像梦境了，他一念之间，可以改变星辰运转，可以抹去一整个河系的存在，还能让空无的地带凭空诞生新的物质。
如同一个清醒梦，他便是一切的主宰，万物随他所想，任意揉捏，甚至无中生有，胡乱设定。
说白了，在梦中，人类的思想就是一切，幻想即现实，无论有多不合理，无论有多么荒谬，无论是怎样滑稽，意淫即真理！
荒诞的梦境，谁都做过，只不过白歌从未感觉过梦境如此真实。
他不惊反喜，毕竟清醒梦可遇不可求，虽然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一切随心而为，又何尝不是个大美梦？
一时间，白歌脑洞大开，无数意淫念头涌上心来。
他在这个‘梦中’不仅仅是宇宙的主宰，准确的说，应该是设定的主宰。
白歌就是定义本身。
宇宙之所以是宇宙，仅因为他白歌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他不这么觉得，那么宇宙可以是任何样子，或者说压根没有宇宙，一切是一块石头，一只动物，也未尝不可，不过是人的意淫深度，想象力的发挥，脑洞的畅游罢了。
“真是有意思，早就听说过清醒梦，原来有这么真实，倒是挺爽的……”
白歌肆意妄为，根据他的幻想，以及以往所看过的电视电影动漫等幻想作品，又结合一些现实，试图编辑一个丰富多彩的多元宇宙。
一个个光怪陆离地世界被构建出来，光是‘地球’，就数不胜数。
有古代地球，未来地球，超自然地球，甚至莫名其妙类地球，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他如同造物主，在玩一个超真实版的全息沙盒创造游戏。
功能性和自由度max，不仅仅是可见的能改变，便是不可见的，一样可以改变。
比如说自然规律。
整个脑洞宇宙原本默认的自然规律，都来自于白歌自己的世界观。
此刻他只要稍微改变一下，比如光速是无限的，霎时间，全宇宙化为一片纯白，不再是之前那种黑暗背景的样子了。
在光速无限的情况下，黑暗被彻底驱散，广袤的空间尺度不再是阻碍。
“这样就没有星空了，还是原本的好看……”白歌又把乱改的规律调回去，不过是念头间的事情。
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到，白歌自然可以设计一些现实中不可能，这里却能实现的玄奇世界观了，一时间各种奇葩世界塑造出来。
沉浸在这种真实感和不现实感重叠的诡异刺激下，白歌始终没有忘记这是‘做梦’。
渐渐感觉自己‘梦’太久了，让他突然自己提醒自己：“感觉过去了好久，我是不是该醒了？”
念头刚到，他就隐约感觉到有人呼唤自己：“白歌，你听得见吗？”
这声音相当熟悉，白歌笑了一下，想着让自己醒来，视线很快就变了。
什么宇宙星辰，什么九霄殿宇，什么妖物横行，什么激烈战场统统没了，他看到得是自己在病房中，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守在一旁。
见发小脸色凝重，白歌刚才随心享乐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
“怎么了？我在医院？”
白歌问着，眼睛四处观察，瞬间摸清楚了自己的状况，随后回想起自己是出门有事，走在路上突然晕倒的。
只是后来清醒梦太过刺激，他把这茬给忘了。
“你在路上晕倒，被人送上救护车，现在三医院呢，刚做完检查，你就醒了。”发小说道。
白歌听完摸了摸耳垂，问道：“邵源，你帮我垫得钱吧？”
说着拿出手机，通讯记录第一个正是‘兽医’二字，那是几个好哥们之间给邵源的外号。
看了看通话时间，很显然医院的人为了通知家属，叫人来交钱，直接拨打了他最近联系的号码，找来了邵源。
“没多少，做了些检查，也就两千块。你还得继续住院检查，后面要用钱的地方还……”邵源话未说完，就见白歌猛地跳下了床。
“两千块？嗬！别说了，我出院。”白歌一脸肉疼，开始穿衣服。
他不是什么有钱人，平时很少生病，就算有病也是吃点药便好了，实在是舍不得花钱住院。
邵源急忙拉住他道：“我知道你抠，但这钱真得花！你也不用急着还我钱，我还有一些积蓄……”
听着邵源认真地说着，白歌又不傻，意识到了事情并不简单。
“你先打住！我到底什么病？为什么突然晕倒的？”
白歌见邵源眼睛都是红的，料到自己怕是得了很麻烦的病症，可自己向来身体好得很，此刻感觉也不错，能有什么大病？
邵源苦笑道：“应该是颅内肿瘤。”
白歌一愣，摸了摸脑袋道：“肿瘤？”
“对……咱们兄弟我也不瞒你，大约是脑癌……而且扩散非常严重了。”
邵源从一旁哪来几份单子，那是磁共振检查，上面拍下了白歌颅内的情况。
只见片上有个‘骷髅头’，很明显能在大脑的位置，看到一片极大的阴影。
如同一个黑乎乎的洞，位于颅骨内部，与脑组织叠加在一起。
“这么大？我得绝症了？”白歌呆呆地看着图像。
“还没确诊……毕竟你这种肿瘤医生从未见过，磁共振竟然都看不清楚……还需要做个肿瘤全套，看看指标，确认一下。”邵源低沉道：“不过，我也是学医的，呵呵……说实话，就算是随便一个路人，也看得出这个片子显露的严重性了。你颅内的阴影已经大到压迫八成的脑组织，就算不是肿瘤，你也……”
“我还能活多久？”白歌脸色一白。
邵源知道白歌是极有主见的人，察言观色也是极强，自然不会骗他，而是老实说道：“乐观估计，几个月吧。”
白歌脸色僵硬道：“不乐观呢？”
“一天……”
白歌心里奇怪极了，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这个时候也不淡定了。
“一天？这……你是说我今天就要死？我早上起来还感觉良好啊！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我就要死了？”
邵源也感觉很古怪，他说道：“也可能不是脑癌，你这一点预先征兆都没有，直接就这么严重，我也很奇怪。最好还是继续做检查，住一段时间，看看临床反应确诊比较好。”
一听又要住院检查，白歌本能就排斥了。
“要住多久？怎么确证？又怎么治疗？”白歌问道。
邵源自己就是医科大毕业的，想了想说道：“不好说，脑癌本身就很难确诊，你这估计还是**型的，只能做一些检查看看结果……至于治疗方案，要等确证后再说……”
白歌哑然失笑，摆手道：“算了，不用检查了，就当是绝症吧。”
倒不是他要钱不要命，实在是磁共振检查结果太过骇人，他自己不通医术，看这个片子都吓一跳。
正常人脑内哪有这么大片‘黑洞’？磁共振不比ct，不会因为什么遮挡物而出现阴影，颅内情况都会拍得很清晰。
如此庞大的黑球，都看不见脑子了……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就算不是肿瘤，怕也是什么怪病，继续检查都不一定能确诊，确诊了估计也没法治，后面怕是没完没了地麻烦。
反正都是绝症，料到自己时日无多，他不想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医院里。
“邵源，我想出院。”白歌很冷静地说道。
邵源眉头一皱，知道白歌决定的事情，他拦不住，可他还是想尽力劝说道：“钱的事先别管，你不是还有保险吗？另外我可以……”
“一百万！你有吗？”白歌直接打断道。
邵源一怔，他当然没有。
“哪里要一百万？”
白歌说道：“我妹妹在美国读书，一年就要三十多万，她至少还要读三年……如果我没病，我还可以努力赚钱，可如果我真的要死，至少要为她准备一百万，才能去死……”
“你……我……”邵源错愕，竟是说不出话来。
他是了解白歌的情况，回过神来苦笑道：“老白，你何必这么拼？”
“别说了，我的身体非常好，算了……”白歌摇头道。
“我要去做事了……”
……
白歌最终还是出院了，只要他坚持己见，医院也不能逼他。
他自己感觉良好，身体状态跟没病似得。
也正是这种状态，让他觉得自己还能活很久，他想趁着这个好状态，尽可能地赚钱。
如果在以前，他想短时间内赚一百万，简直天方夜谭。
可事到如今，得知自己有绝症后，他反而思绪一片清明，变得无所顾忌了。
白歌很爱他妹妹，如果自己真的要死，也必须要为妹妹准备一笔钱才能去死。
为此，他可以把底线……降低一些……
“陈总，上次你说的那个活儿……”白歌走在街上，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小白啊？你不是拒绝我了吗？”
“嗯，我考虑清楚了，可以接。”白歌道。
“好，我现在就给你打一万，还是上次谈得那样，你到同文街去拿设备，会有人接待你的。”陈总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歌收起手机，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鸡吊坠，不再犹豫，毅然赶往同文街。
在路上，他就接到了短信提醒，自己的账上，多了一万块。
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那一步了，收了钱，他就必须把事办好。
哪怕这件事，不那么合法。
关于白歌的工作，说好听点，叫私家侦探，说难听点，叫给钱就干。
那个陈总花了两万块，其中一万是定金，让他去某个富商家安放微型摄像头以及窃听器，顺便……取走一份文件。这是个不那么合法的工作，可来钱快。
以前他遵纪守法，现在……他缺钱！
过去他也就接一些小活，帮人跟踪个老婆，抓一抓奸，拍一拍照片。或是为顾客找个藏匿起来的人，亦或是给雇主提供一些情报云云……
最好的活儿，当然是跟警方合作，帮他们找一找潜逃的罪犯，捞一笔奖金。
可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小城市没那么多大案要案，就算有也是冲动犯罪，警方很容易就搞定了，没有多少预谋作案的精明罪犯需要警方之外的人帮忙。
因此有的时候实在没活了，白歌甚至帮人打个架，撑一撑场面，赚一些辛苦钱。
渐渐地，他从一个私家侦探，沦为‘万事屋’，早就不务正业了。
一些高中生拿几百块钱让他去吓唬人的事情，他都接过……
可他当然很多事是不愿意做的，他的父亲是一名刑警队长，白歌自己也是读得警官学院，虽然中道退学，没当成警察，可他也尽量不想犯罪，顶多有些违法。
自从父亲殉职后，他靠着抚恤金和家里的一处房产租金，并且自己退学赚钱，倒是能继续供着妹妹在国外。
然而，一个月下来，累死累活他最多赚两万，少的时候一万都不到。自己生活没问题，可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问题了。
私家侦探，这根本不是什么很能赚钱的职业。
可他也没办法了，他读得就是刑侦专业，一身抓罪犯的本事，当不了警察，他还能干吗？
好在三线城市里，这一行他没有竞争对手，否则他赚得更少。
如今脑子里那么大一片黑幕，白歌表面上冷静，实际内心变得很急切，他迫切地想要赚快钱。
私闯民宅，偷装监控设备，这只是违法。但拿走一份重要的商业文件，却是犯罪。
具体的，要根据他这种行为造成的商业损失来判断，损失大的话，是要判刑的。
对此，白歌早有觉悟。
只因这一单活儿的报酬，抵得上他过去一个月的收入！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赚钱了。
……
同文街是襄樊市一条杂货街，在这里可以买到很多杂物，针孔摄像头也是有的。
在一家电子产品专卖店里，白歌取了一包设备就走。
这家店也是陈总朋友开的，该有的东西都为他准备好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他了。
白歌先是在路边买了两块酱肘子，随后打车直接赶往本市的皇嘉花园。
这里房价高昂，安保完备，居住的人非富即贵，白歌这种外人一般是进不去的。
可架不住……陈总也住这！
陈总已经跟保安打好招呼，白歌登个记也就进去了。
表面上，白歌是去找陈总的，可实际上，他在走过一个安保监控时，突然一个急转，踩上一片花圃地，趁着四下没人，直奔另一栋别墅。
摄像头的视野范围他心知肚明，看一眼型号和摆放高度，他就知道走到哪一位置，便拍不到他了。
当了大半年的私家侦探，皇嘉花园这种地方，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整个小区内安保监控有哪些漏洞，他心里跟明镜似得。
另外对于任务目标的各种情况，也是了然于心。虽说这个任务，他一开始没打算接，可不代表他没有对目标进行调查。
有的时候，他要主动去找活干，如果自己暗中调查出了什么，说不定可以向这些富商毛遂自荐，主动现身将其发展成客户。
陈总就是这样被白歌发展成客户的，也算是老雇主了，彼此知根知底。也正是如此，陈总才敢找白歌做这种事情。
此刻只见白歌轻车熟路般，便通过常人无法察觉到的监控死角，到达了一栋别墅围墙边。
他不可能走正门，毕竟门口也是有电子眼的。
打开手机调成静音，顺便查看一下时间：五点二十分。
“胡汉龙如果不在家，一般要晚上十点钟以后回来，而他老婆一般也是六点钟回家，我还有四十分钟。”
白歌观察了一下四周，突然一个纵身，几下子就翻过了围墙。
这别墅的围墙就是摆着好看的，普通人也能随意翻过去，只不过白歌的动作更加干脆，墙上连脚印都没有。
他已经带好了手套，进入别墅院子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一栋狗舍。
在车库旁边，有个大狗舍，里面趴着一只黝黑的恶犬。
半人高的壮硕身躯猛地一窜，听到白歌闯入，直接就扑了过来。
“吼吼吼！”
狂吠声传来，那恶犬无比凶狠，看样子就知道是藏獒，虽然不是纯种的，可那毫不犹豫就扑上来的狠样，一般人早就吓软了脚。
白歌早有预料，他从容不迫地拿出早就买好的酱肘子，扔了过去。
毕竟是家养的，胡汉龙这个富商也没有刻意去训练恶犬的野性，白歌这么一投食，恶犬便不再狂吠，闻了闻大肘子，叼起来滴着口水就往狗舍里钻。
“呵呵。”
白歌不管恶犬，他绕过正面的监控，从侧面爬上了二楼的窗户。
整个别墅的窗户，基本都是开着的，也不需要溜门撬锁。
白歌的时机完美掌握，避开了一队巡逻的保安视线，进入了别墅。
这种高档住宅区，再加上院内有恶犬，住户不会有缜密的警惕性，更何况，屋内其实是有人的。
今天天气极佳，开个窗通风是常事，有心算无心，白歌还没展示多少本事，就直接进去了。
看了看客厅，一个佣人正在看电视，躺在沙发上跟主人似得。
白歌一笑，没有惊动她。
刚才外面恶犬大叫，这个佣人都没来看一眼，显然不是个负责任的家伙。
接下来是轻车熟路地安放设备，所有卧室，外加书房，乃至卫生间，他都隐晦地装好了摄像头。
不过二十分钟，他就在别墅里放完了一共四十个摄像头，和十二个窃听设备。
并且极度隐秘，白歌相信，只要不来个彻彻底底地大扫除，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整个过程白歌没有发出一丝动静，一楼客厅的佣人硬是没有发现，一个陌生人就在屋内走来走去，到处安放摄像头。
乃至于在她躺着的沙发里，都被无声无息地藏了一个窃听器。
“文件应该是在书房的保险柜中。”
白歌在书房里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个保险柜，需要密码与钥匙同时对应才行。
不过白歌不用那么麻烦，他直接将保险柜从桌角取出来，倒不是要暴力撬开，这不是普通的保险柜，撬开是不现实的。
只见他从随身挎包中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他要求同文街的店家准备好的铝热剂。
铝热剂能在瞬间达到三千度左右的高温，这保险柜的背面不过是冷轧钢板而已，在铝热剂面前和纸糊的没区别，将直接化为铁水。
白歌做过很多次试验，他知道多少剂量刚好能熔开保险柜，而又不烧穿钢板，毁掉里面的东西。
只见他在保险柜背面放上极少一点的铝热剂，再铺上棉花放置氧化剂，最后把镁条往上一怼，一声脆响，钢板顿时冒出铁水，火花四溅，剧烈的反应下视觉效果极为强烈。
白歌早已做好了防范措施，本人毫发无损。
待反应结束，因为剂量太少，钢板并没有熔穿，不过趁着这个时机，白歌拿出一把凿子用力一捅，就戳穿了保险柜的背面，露出一个小孔。
白歌尽量扩充孔洞，往里面一瞧，顿时一愣。
“这么多钱……”
白歌苦笑一声，初步估计，光这个保险柜中，就有至少三十万。
不过他定了定神，只把注意力放在了一纸协议上，由塑料袋包装好的。
时至今日，即便如此想要钱，可他的底线依旧是想要‘赚’，而非窃。
尽管他现在拿走协议，也属于盗窃，可他还可以用这是‘任务’，自己收钱办事的理由说服自己。
“如果我要拿这钱，直接做大盗好了，何必受人雇佣……”白歌心里想着，可他也知道，这其实在法律上并无区别，不过是他虚伪的自我安慰。
只见他面色凝重，用一根黏着竹签，把协议卷了卷，从后面的洞中取出。
待看到协议上的内容时，白歌冷汗都下来了。
他知道这是一份股权代持协议，却不知道价值如此之大。
“山河集团四成股权，起码价值上千万了，他就这么放在家里？”白歌不太懂秘密代持协议的意义，但根据刑法，造成别人这么大的损失，他如果被抓，判七年是少不了的。
看起来，为了两万块钱，去偷价值千万的东西，还把东西给别人，自己冒着坐牢的风险，可谓相当愚蠢。
可白歌知道，他不能贪墨这东西，那才是真正作死。他也不会那么做，那是侮辱他的职业。
“哈……反正老子要死了……”
“不过，我必须为妹妹攒够安全的钱。”
……
白歌收好协议，并且快速地收拾现场，把保险柜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因为他是从后方开孔，所以就算胡汉龙回来，只要不开箱，便是发现不了的。
清理了一下现场，甚至还喷了喷清新剂，他戴着手套，穿着鞋套，自是谨慎至极，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挎着包，白歌蹑步走出，跳窗前顺带看了看客厅，那个佣人还在美滋滋地看电视，毫无所觉。
“还有十分钟，他老婆估计就要回来了……”
白歌时间感极强，有时候不看表，也能知道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一分钟。
跳出窗户，依旧没有被人看到，可是落到地上的瞬间，他汗毛竖起，一坨黑影闷不做声地朝他扑来。
“咦？”
白歌来不及避开，被恶犬扑了个正着。
“啊！嘶……”
那恶犬咬中他的胳膊，若不是白歌护得快，怕是獠牙直接啃到脸上了。
“这狗疯了不成？”
白歌终究还是轻视了这只狗。
他没料到，这恶犬竟然早已吃完之前的大肘子，还惦记着他这个陌生人闯入的事情，竟然阴在角落，此刻咬着他不放了。
“嘶，吃了我的肉，还咬我！”
白歌手臂钻心得痛，他想拿出另外一根酱肘子，可整个人被恶犬压在身下，又被咬着一只手，一时摸不到肉骨头。
他恨不得拔刀痛死恶犬，然而他却强行忍住了，因为这会让他的隐蔽行为功亏一篑。
陈总让他偷放设备，自然是希望他神不知鬼不觉的。
“唔……吼！”
恶犬突然被白歌一击打中肚皮，终于松了牙，可紧接着就朝他脸上啃去。
这一口要是咬下来，白歌俊朗的面庞怕是要毁容了。
千钧一发之际，白歌闻着恶犬口中的腥臭，脑门甚至感觉到了獠牙的冰凉和粘稠。
可刹那间，他鬼使神差，脑中一阵胡思乱想，冒出了他在之前清醒梦时的各种画面。
当初那种‘心怀宇宙’‘无限浩渺’等等感觉再次出现，如同白日做梦！
紧接着，恶犬直接消失，让白歌一阵懵逼。
“狗呢？”
白歌是真的懵了，刚才闪过清醒梦时的感觉，结果真跟做梦似得，活生生一条大狗，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我有超能力了？”
白歌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强忍着手臂疼痛，开始回想那种感觉。
如果真是超能力，没道理只能用一次，他肯定还能再次触发那种状态。
果然，白歌很快找回了清醒梦的感觉。
“这不是梦……”
此刻眼前为现实，心中为梦幻，两种诡异视觉重叠，他立刻就能确定，这根本不是‘白日梦’，‘睁眼梦’之类的东西。
太清晰了，他心中的那个宇宙和他在医院醒来前一样，里面有他设定的诸多玄奇规则，也依旧存在着。
做梦总不可能还有如此清晰的续集吧？做梦又不会存档……
闭上眼，心思沉入另一个宇宙，他依旧是那无上的主宰。
不是什么实力强横那么简单，甚至用执掌规则这样的说法都无法概述。
一切的规则都因他而存在和变化，他就是‘定义者’，是一切自然的设定编织者。
这与创世神之类的东西有着本质区别，规则对它来说并非客观存在，然后再去掌控的东西。
反而是他白歌自己，即‘客观’本身。
当然，这种感觉，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因为‘脑洞’，或者说‘内心幻想’是每一个人都有的。
谁没有‘意淫’过呢？只是‘清晰度’有所不同。
对于思考者来说，谁都是自己所幻想世界的绝对主宰，设定编织者，无上意志。
心里想着怎样就是怎样，难不成心里怎么想，却偏偏想不了？任何智慧生物都不存在这种事情。
所以白歌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太清晰了……
他如同感受到两种‘现实’，一种是眼前，一种是心里。
“这不是梦……它竟然真实存在？”
此刻，有一个铁证让白歌不得不重新审视那无比清晰的脑洞世界。
那条咬了他的恶犬，此刻就出现在了自己塑造的一个星球上，那是个仙侠世界。
之前躺在病床上随心创造的众多世界之一。
现实的狗，出现在了自己幻想的地方，让白歌彻底抛弃了认为这是梦的想法。
“现实的能进去，那幻想的能出来吗？”
白歌第一时间，并没有去管什么狗，而是兴奋地从心中试图取出一大块金子。
谁让他缺钱呢！
“卧槽！”
感觉到后脑一阵异感，伸手一摸，竟真的出来了一块金子。
这还不是普通的金子，乃是他塑造的这个仙侠世界里的先天之物云纹金。
在他脑中，这是足以引起无数仙神都追捧的天材地宝。
捧着这块天然带有美妙纹路的金块，虽然没了神光曦曦与灵气逼人，可外表神异精美，比他所见的任何黄金制品都要好看。
就是……太轻了……
“怎么这么轻？”本来打算将其换钱的白歌，很快发现异常。
他用力一握，就见这块云纹金如泥般捏烂了，简直比豆腐还软。
“不可能！我设定的它坚硬至极，就算是仙人也不能将其冶炼，更何况我徒手一捏……”
白歌眉头一皱，这玩意儿弱化太多了，别说换钱，这东西一点实际用途都没有。
不信邪的他，直接把自己弄进了脑洞中。
经过几次行事，他已经了解到了怎么使用这种能力。
脑袋，所有触碰他脑袋的东西，他都可以弄进去，反之，里面东西也可以由后脑蹦出来……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就这么离奇地消失了。
……
脑洞世界某一个宇宙的特殊星球上，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那个星球是白歌亲自设定的。
整个宇宙的意义都来自于那颗星球，是之前清醒梦时……白歌想弄个仙侠世界，才塑造了这个宇宙。
宇宙何其大，那么多星球他怎么可能都去设定，真正设定过的，只有这一个而已，其余所有星球又是怎样，白歌管都没管，大约是随机吧。
在那个星球上，一头恶犬，正在茫然不已。
它立在群山中一处巨峰之巅，感到身体比平时轻快太多，突然仰天长吠，声音惊天震地，直令山石震颤，风卷残云。
“汪！”
这一声犬吠，惊天动地。更有一口腥臭之气席卷狂涌，量不多，却鼓动风云，泯灭了诸多大山，硬是吼出了一条道路。
其中有个倒霉催的仙家宗门因此被毁，护山大阵如气泡般破灭。
“是谁毁我道极宗？”一个邋遢老头又气又惊地飞到高空嘶吼。
恶犬不过喷了口气，结果导致一大宗门覆灭，仅有一个隐世散仙跑得快而活下来。
这声吼动，震撼了整个星球，不多时就聚起了数万名修仙者来这群山深处。
“狗？”
那老头哆嗦地看着恶犬，以他的修为，硬是看不出恶犬的虚实。
但从表面来看，恶犬的卖相是不咋地的，既没有脚踏祥云，更没有神光大放。
只不过像个普通的傻狗，夹着尾巴看着无数飞在天上的人。
这作孽的恶犬，被从四面八方飞来的修仙者吓到了，眼神慌张。
毕竟这些修仙者的卖相，那是一个比一个会装逼，许多胯下的坐骑，都是比恶犬大上数倍的异兽。
本来大家还以为这狗是什么上古异种，结果看到狗眼露出慌张，大家顿时又轻视起来。
“它在怕我们。”
“怪事，刚才那声犬吠，真是它吗？这狗定有蹊跷。”
“哼，管它是什么异种！拿下再说！”有着灭宗之恨的邋遢老头怒吼一声，金色大掌抓向恶犬。
恶犬看到金色大掌，吓得想跑。
可很快发现，这大掌看起来恐怖，然而实际到了他身上，却是没什么感觉。
轻轻一挣扎，金色大掌就轰然爆碎，让在场所有修仙者目瞪口呆。
“什么？纯粹的肉身之力？”
“这定是上古异种，好在他没有修炼，哼……我来!”
另一个散仙双眼放光，抛出一件法宝，想要将恶犬收入囊中。
恶犬吓得狂吠几声，顿时震得那法宝翻飞，直接龟裂。
数万修仙者不惊反喜，顿时各施手段，无数玄奇光华，诡异法宝朝恶犬招呼而去。
然而这时，恶犬已经发现，这些东西不过是样子货，看得吓人，实际上它根本不用怕。
什么可怕的怪物和耀眼的兵器，都是随手拍碎的东西而已。
只见恶犬凶狠地跳起，快得如同一道黑光撞入了人群。
顿时数百个修仙者肉身崩碎，血肉纷飞。
爪子一拍，就是一名散仙身陨，利齿一咬，元神都能嚼了。
那凶狠程度，简直蛮横！
不过几个呼吸间，数万修仙者只剩下寥寥几人，那之前的邋遢老头也都死于非命了。
“孽畜住手！”
很快，又有一青衣老者，衣袂飘飘，急速赶来。
立刻就有幸存者认出此人道：“青衣老仙！快！快快救命！”
青衣老仙是当世公认的第一强者，陆地至强散仙。
只见他甩手一剑，剑光连绵数千米，斩在恶犬身上。
可是，恶犬连根毛都没掉，它已经撒野到兴起，觉得这极为有趣好玩。
“轰！”
横冲直撞的恶犬快到躲闪不及，那号称至强的青衣老仙当场爆炸，尸骨都灰飞烟灭了。
只有一缕元神逃脱，仓皇逃窜。
那青衣老仙元神中冒出一块令牌，上书天地二字，大放光明。
紧接着一股神威降下，天上金云朵朵，隐约有琼楼玉宇，让无数人为之匍匐。
“那是仙界投影？”
“青衣老仙求救仙界大能了？”
“哈哈！真仙出手，看着凶兽还怎么……”
旁观者话未说完，就见金云之上落下一煌煌仙人，一脸淡漠。
显然这尊仙人，便是青衣付出巨大代价所请来的。
那煌煌仙人说道：“仅为了这条黑犬……青衣你就用了令牌？哼，凡界就是凡界……”
“噗！”
他的话也没说完，地上无数仰望着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那黑犬直冲云霄，连破数十重金光防御，一爪子拍在真仙脑门，顿时仙灵之体爆碎，那真仙连反应都没有，便陨落了。
无数修仙者看得寒毛直竖，道行不稳！
“不可能！这条狗到底是什么啊！”
“旷世凶兽？”
……
等白歌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颗星球，并且真身来临时，已然血流漂杵。
原本仙意盎然的星球，如同末日降临般，到处是混乱和杀戮。
许多散仙绝望地跪在地上，眼神中已经放弃抵抗。
白歌看得奇怪，念动间，很快又明白发生了什么。
灭世，一条狗的灭世。
白歌一念之间可以回溯之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条被他拉进脑洞的恶犬，横行霸道，把杀戮当成了游戏。
别说散仙了，从仙界来的真仙都被一巴掌拍死。
恶犬秒杀真仙后，引发仙界震惊。
仙人下凡被一条狗杀死了？极大地辱没了仙界的脸面。
顿时恶犬的肆虐，很快引来了数千仙人下凡。
其中还有比真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罗金仙。
当时大罗金仙下凡，大家还以为总算有人能收拾这条狗了。
没想到，那大罗金仙所有宝物，都被恶犬当做玩具般撕碎。
许多都是先天诞生的强横至宝，也一样被如同啃骨头般给啃了……嘎嘣脆！
包括那个大罗金仙本身，也直接被咬死了，场面极度凄惨！
下凡的仙人们总算体会到绝望，他们感觉这辈子的仙道都白修了！
那条恶犬，肉身坚硬到令人发指，力量恐怖到不可思议。
没有任何神通，没有任何术法，没有任何仙灵之力。
是纯粹的一力破万法。
不管什么华丽绝技施展出来，对方都只是……张口就咬！
“啊！我的八宝琉璃紫金玄光塔！怎么会这么脆？”
“这条狗有毒！”
一名仙人不留神染上了恶犬身上的病菌，来自现实地球的病菌，在这里比瘟神还可怕，眨眼间就仙体崩溃。
“快！快回仙界！永不下凡！”一位仙尊一声令下，扭头就跑。
至此恶犬的强大终于把仙界都给镇住了，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恐怖力量，吓得仙界再也无人敢下凡。
于是乎，整个星球很快变成炼狱，恶犬当道，肆无忌惮。
它把这当成了游乐场，所有东西都是玩具，不小心一拍，就令大地陆沉，星球龟裂！
这条灭世的狗，直接导致星球内死者无算，这还是恶犬没智慧，尚未意识到自己可以撕裂星球。
否则这颗星球早就没了……
仅仅靠着身体毛发里携带的‘地球病毒’，就足以让这里惨绝人寰。
灭世的不仅仅是恶犬，还有细菌病毒！
如此悬殊的力量对比，仿佛仙人连细菌都不如！
脑洞世界的最强身体，毫无疑问，就是白歌的身体，换句话说，是以地球人为最高标准的。
无论这个界限下有多少‘级别’，都不可能超越地球人。
而这条恶犬，真要说起来，身体素质不比白歌差。就算差了点，也比什么大罗金仙要厉害得多太多。
“这……”
白歌不禁心中有些懊恼，这些人都是他一念之间设定，而诞生的生命。
那是无比真实和清晰的存在，由不得白歌漠视。
哪怕他此刻已经意识到，这些都不过是因自己幻想而生的人，可那也不是这条狗能随意玩弄的。
“死！”
一股邪火升起，白歌念动间想要抹除恶犬，是意志上的抹杀。
然而，他对这个世界无往不利地掌控，第一次失效。
或者说，他只是对这条狗失效而已。
“咦……是因为它来自现实吗？”
念头一转，白歌设定了一个超强绝技。
该绝技无名，白歌设定为：击中犬类，立刻完美操控其灵智。
无解，只要是狗，这个能力就必然将其控制。
此乃他这个绝对主宰，设定编织者，客观定义本身的存在所创造的绝技，脑洞世界中，绝无可能破解。
属于‘绝对意义’！
然而，这一招，也失效了。
那煌煌之力落下，如流星般击中恶犬，它却没有丝毫反应。
“不行吗？就因为它来自现实，我的能力就对它无效？”
白歌皱眉，这时，被他攻击的恶犬怒了，抬头发现了远在太空的白歌。
只见它纵身一跃，星球再次遭到重创，它如同炮弹般冲到白歌面前。
白歌撇嘴，毫无惧色。
“还敢来咬我？”
“啧，我也来自现实啊！”
既然设定的能力无效，那干脆真刀真枪地干吧！
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设定，终究是自己的设定而已，并非现实所承认的设定。
正如这里的金子出去，就成了垃圾一般。
他设定的东西再强，也仅仅是在这里强大，去到现实，那几乎就没意义。
所以要想对付来自现实的狗，就非得他这个来自现实的人亲自出手不可！
恶犬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现实级的身体。
而他白歌，此刻也是真身进入。
有一种强大，叫地球人。
“轰！”
白歌的一拳下去，宇宙空间竟是难以承受。
不可思议地力道，将时空都撕开了。
光是波及，就要毁掉整个恒星系。
眼看着自己一不留神又要灭世，白歌念动间赶紧将这种波及抹掉。
“谁设计得这么花里胡哨的特效？呃……我自己设定的……”
白歌想起来，当初在病床上，他清醒梦时设定了，力量强到一定程度，时空也可以被撕碎。
“免了！这个宇宙以后单纯的**力量，不可在真空中具有如此效果！单纯的拳头，不可以打破虚空！”
言出法随，版本大削！
可以说，这个宇宙单纯的体术，被削弱成旁门左道了……
此刻该宇宙的无数体修尚未意识到……他们的未来，黯淡无光！
当然，这种篡改，仅仅影响脑洞产物。
白歌身为地球人，抛去效果，力量本身是属于现实产物的，不会被影响。
他白歌的力气，等于宇宙的力气上限。
所以，充其量表现力差了一些，实质伤害并没有变。
“滚开！”
一脚飞踢，白歌也是学过很多年的格斗，还会怕一条狗？
尤其是在脑洞世界里，白歌大占优势，这可是他的主场。
光是随意飞行，任意瞬移等随心的特性，就足以让恶犬咬不到他。
一人一狗这番大战，被星球上残存的人类看在眼中。
没有花里胡哨的特效，也没有任何他们熟知的法力、法宝等物。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引为真理的‘道’，理所因当的修行之路，不过是太空那人，一时兴起而根据一些小说内容胡乱设定的。
对白歌来说是胡乱设定，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大道至理！
“圣人吧？还是什么？那位青年是哪位大能？”
“不知道啊！返璞归真！绝对的返璞归真！”
“他是唯一能压着那凶兽打得！这么轻松……定是无上大能！我们不可想象的存在。”
以这群人的见识，打死他们都想不到白歌是‘客观’。
眼界从设定之处就被限制住了。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白歌发挥。
然而很快，白歌就停下了自己的攻击。
“真硬啊！毕竟是藏獒，哪怕血统不纯，也不是我的拳头能打倒的。这里没有现实的空气，它又没我的权限，可窒息却并没有致命……莫非‘肺活量’被相对地放大到‘超级肺活量’了？”
仗着机动性无解，白歌是压着恶犬打，可他不可能光靠拳头就打死这条狗，他又不是武松……
“我真是傻了……只要是现实的就有用，我捡块石头不就好了？”
……
“若要武器，脑洞里我随意创造，可对付恶犬，却只会如垃圾一般。”
“现实级，只有现实级能杀。”
想到这，白歌直接丢下恶犬，突兀消失。
他这一走，可更让星球上的幸存者们绝望了，他们还以为白歌也怕了凶兽，逃走了。
白歌已经是他们所见最强的存在，如果这都杀不掉恶犬，那么就是真正的绝望。
然而很快，还没等幸存者们崩溃。
白歌的身影又再次出现，这回，手上握着一块看似极度普通的石头，上面还沾染着新鲜的泥土。
“石头？”
“你懂个屁！大能手中的怎么可能是石头？定是盖世至宝！”
“对！说不定是天地初开时的……”
见白歌去而复返，还手持‘至宝’，幸存者们都松了口气，各种猜测，想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这真的是块普通的石头。
白歌刚从现实的狗舍旁边随手挖来的，就在院子里，上面还沾着泥呢……
可那又如何？石头的硬度，比白歌的骨头还要硬。
换句话说，这是一块‘比多元宇宙最硬之躯的骨头还要硬的石头’。
于是乎，在脑洞世界里的人眼中，这就是‘无量世界第一坚硬之石’，说它是开天之宝都不为过。
“哼！”
随意瞬移的机动性，加上白歌作为地球人的‘恐怖力量’，再加上来自地球的‘坚硬石头’。
白歌连续拍击，招招都对准恶犬的脑门，总算将其拍得头破血流而死，尸体漂泊在太空中。
紧接着，白歌发现了灵魂这种东西。
那是从恶犬尸体上飘出来的，如同一颗萤火虫般的东西，若是在现实，他定然看不到，可这里是他的脑洞，立刻就发现了这种奇妙能量。
“原来灵魂真的存在！”
白歌试了试抹杀和分解，可惜毫无用处，那荧光点顽固不化，浑然无敌！
显然，在脑洞世界，他的权限再高，也不可以抹杀现实的灵魂。
“我拿灵魂是一丁点办法也没有，除非我有现实中伤害灵魂的手段，否则这东西在我的脑洞里是无敌的。”
无敌归无敌，一个光点般的灵魂，又没有自我意识，白歌想禁锢住，简单得很。
随意就为其专门创造了一个宇宙。
监狱宇宙！
这是个空白的宇宙，被禁止与任何其他宇宙连通。
可以说，除了时空本身，这个宇宙什么都没有。
将灵魂放逐在该宇宙，相当于永恒监禁。
白歌决定，以后再有需要放逐的灵魂，就统统丢在这里。
“现在怎么办？”
搞定了恶犬，可白歌麻烦了。
刚才他出去，发觉现实已经五点五十八，胡汉龙的老婆马上回来，就算不是六点整回，也是六点过几分而已。
当然，这里的时间设定，也是随他，只要他想，这里一万年，外面一秒都可以。
不过有个前提，那便是他自己的身体没有进来。
他亲自进来前，恶犬就已经闹腾很久了，足以说明两边时间不同步，可当他的身体也进来后，这里与现实就完全时间同步了。
现如今他任务在身，却杀了人家的狗，怕是要打草惊蛇了。
“这超能力有毛用啊？我也就在这里牛皮哄哄罢了，现实里还不是个穷鬼！”
白歌哭笑不得，他扫了眼残破的星球，那里的各种修仙者用无比崇敬，仿佛看圣人般的眼光看他。
见那星球残破，地核都快要崩溃。
白歌一个念头，就将其修复，甚至各种奇花异草，灵山灵脉，天材地宝的相关资源更加丰富，使得整个星球更加庞大了。
不过，这也更加突显了生命凋零，毕竟幸存者太少了。
白歌想了想，没有去管死掉的人，而是宣布道：“凡该星球上的智慧生物，一天之内，怀孕几率百分百！从怀胎到分娩只需三分钟！不存在难产，不存在怪胎，无痛且不影响修为和血脉稀疏。”
“一天后该设定取消！”
听到这样的宣布，幸存者们万脸懵逼。
血脉延续，是天地之道。就算是圣人，也不可以说什么是什么吧？
圣人凭什么篡改大道？
见星球上的幸存者毫无端倪，白歌一想，这都是修行之辈，可能不喜欢啪啪啪。
于是又宣布道：“添加一条，在这颗星球里，亲嘴就会怀孕。”
再次万脸懵逼。
越来越离谱了，亲嘴凭什么怀孕？哪条大道规定的？
然而，这回终究有人去试验了。
乃是一只九尾狐，这可是该宇宙最为珍惜的物种，血脉延续比成仙还难！
恶犬灭世之前，她就已经是天地间最后一只九尾狐。
尽管她已经有伴侣，可却只是个人类，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后代。
此时，这只九尾狐轻吻了爱人一口，霎时间，她娇躯狂颤。
“小幺！你怎么了？”那人类修士关心道。
九尾狐震惊地看着自己逐渐大起来的肚子，错愕道：“我怀孕了。”
“什么？”
不仅是她震惊，在旁的所有幸存者都吓得差点道心不稳。
三分钟后，一只萌萌的小狐狸就分娩了出来，且自带九条尾巴。
“不可能！九尾狐每一条尾巴都必须修行百年，历经重重劫难！怎么可能一出生就有九尾？”
“亲嘴就怀孕，一次三分钟，这样如九尾般难以延续血脉的种族，岂不是要成为万灵之长了？”
这时，他们想起白歌所说的，顿时心乱如麻。
因为白歌的神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意识到这不是圣人，而是一位不可描述的存在，一句话让大道为之改变的存在。
无数的幸存者一边亲嘴，一边向白歌顶礼膜拜。
可他一点也不兴奋，更不沾沾自喜。
因为实在是没意思，这些人他想有就有，想没有就没有，甚至他们的记忆、性格，只要他愿意详细设定，也是可以编辑的。
如此一来，这脑洞世界，不过是个真实的虚拟世界罢了。
“幻想谁不会啊？地球上是个人，闭上眼睛就能幻想意淫，只不过……我比他们清晰真实得多……”
“难道我的能力……就只是让意淫从某v画质，提升到超清画质？”
白歌想了想，固然，他可以放弃现实的生活，直接永远活在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无比真实，只要不与现实对比，那么相当于穿越了，而且他还是无上主宰。
或许别人得了这个能力，会欣然接受，逍遥自在，自此拜别竞争激烈，累死累活地现实世界。
可恰恰，放弃现实世界，是白歌所不能接受的。
因为他爱自己的妹妹，为妹妹留下一大笔钱，比他自己躲在脑洞里逍遥，要重要得多！
而且明知有现实世界，还沉湎于这里，有点太自欺欺人了。
“亏我还兴奋了一下，以为有了超能力就可以……唉……”
白歌很失望，捏着石头一阵摩挲。
突然，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刚才拯救脑洞生物时，竟然将同样具有相当程度灭世功能的细菌搬到太空来了。
细菌和病毒之类的微生物，竟然是会被影响的。
“等会儿……我能控制细菌？这是来自现实的啊！”
白歌一怔，随即注意力转移到石头上，念头一动，那块石头顿时变了样子。
从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拉伸成了一根无比规则的细小圆柱体。
继续摆弄，细小圆柱体又弯成一个圈。
只见他随意塑形，石头还是石头，可它的外表，却是随意揉捏。
“原来我可以操控现实的东西，只是……”
看了看恶犬的尸体，也随着他的念头飞过来，白歌顿时恍然大悟。
“我只是不能操控现实的生命而已……现在它死了，我又能控制了……对了，是灵魂，我不能操控有灵魂的物质。”
“原来……微生物是没有灵魂的吗？”
“不过我就算为死物附加各种设定，到了现实也就没了。除非我扭曲的形状被固定，那我这能力，就是个超级加工厂……”
白歌立刻试验了一下，给那个石圈定义了一个‘不可损坏’的特性。
果然，到了现实就没用了，敲击别的石头，一样会破……
但是石圈的样子保留下来了。
现实的物质被塑形成怎样，那么到了现实，依旧会延续其表象，不会变回去。
“六点多了，那个女人还没回来，不过快了，我的时间不多，怎么办？”
白歌越急就越冷静，如今他不算是束手无策，起码还有个充满了未知的超能力在。
“对了，狗死了……不一定是遭贼了……”
“我可以篡改伤势，遮掩掉这条狗的外伤，让其看起来像是暴毙的……嗯……在他喉咙里塞个石头，伪装成误吞石头而噎死的……”
白歌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了自己能力的一种用法。
尽管狗吃石头噎死了比较扯淡，可事实胜于雄辩，他能改变死物的外表，那么只要做得漂亮，完美掩盖这条狗的真实死因，绝对能骗得过这家人。
到时候他们发现狗死了，也顶多伤心，而不会联想到有外人闯入了别墅。
“要快！没时间了！”
“脑浆呢？还有血都飘哪去了？都给我自己回来！”
念动间，白歌把尸体上飘出去的所有现实物质，统统招了回来！
他言出法随，顿时无数脑浆血块自己跑回尸体上……
……
……
将狗的尸体完美伪装后，放回了狗舍，等待别人回家后再去发现。
白歌相信，只要不是法医来鉴定，就查不出真实死因。
在自己的脑洞世界，他是绝对主宰，他硬生生把这条狗的尸体，通过塑造肌肉皮毛的方式，伪装成了暴毙。
联系食道里的石头，一般人都不会深究。
之所以法医可能检查地出来，是因为白歌毕竟不是医学专业的，他不太自信能完美伪造成噎死。
脑洞世界里的自然规律，一部分来自于他的学识，一部分来自于纯粹的空想。
在这里，他说狗的生理结构是这样，那就是这样。
可现实世界，才不会惯着他。
在白歌身上，幻想与现实连通了，可是幻想里的产物，是不被现实承认的。
这一点，白歌已经摸索出来了。科学法则、自然规律都是不通用的。
一个是他的幻想，一个是现实的客观事实。
不过，总算还是有通用的。
那就是艺术，或许还算上哲学。
哲学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白歌可以将其算作无意义，那么只剩下艺术了。
好看的东西，在哪都一样，该好看还是好看，取决的是观赏者。
比如音乐，比如画作，比如雕塑等……
这些东西不可能到了现实，就变难看了。
对于整个脑洞世界，白歌不一定非要去设定每一个细节。
很多时候，他只需要设定一个大概，随后脑洞本身，就会弥补出细节。
大体是根据白歌自身的潜意识自发地构建。
就譬如说险些被打爆的修仙星球，这是纯幻想的，不切实际的，不过白歌认为它实际，它就实际。
然而这个星球上的文明，是一个真实的文明，蕴含着信息量庞大的无数细节。
这些细节，白歌可没有去闲得蛋疼设定。
当初它们是自行弥补的，幻想来源是白歌记忆中的各种小说或是新闻之类的资讯。
另外，还有根据白歌潜意识逻辑而‘衍化’出来的，这种衍化细节，甚至是白歌自己的主观思想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世界诸多壮观绚丽景色，哪怕是现实的人来看，也一样会觉得美不胜收的。”
“我是不是可以借此来拍电影？将这里的真实生活记录下来赚钱……”
“好吧，理论上是可行的，可赚钱却是没那么简单。”
原因很简单，白歌不觉得现实真的会像小说中所写的那样，把视频发到网上，通过线上交流，只凭一个假名字收钱，不会引来任何觊觎与麻烦。
而一旦以此来盈利，那么他如何解释视频中的人物来历？
他真的一直不露面，不暴露真实资料，而这视频又会如此惊艳瑰丽，怎么可能安然地收钱？他又不会黑客技术，能让人找不到自己。
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白歌是个成年人，他不喜欢抱有过大的侥幸。
“艺术……呵呵，难道我真要当个现实物质加工者？”
白歌离开了别墅，先是在外面找了家面馆吃了一顿，一连吃了三碗面。
“没想到，我改造现实物质……还需要消耗能量……”
消耗能量，这是白歌改造恶犬尸体时发现的。
他的肚子在弄完尸体后，变得极饿，身体有些发虚。
这种情况有些异常，因为是正好在操控完恶犬尸体后，而且他没道理突然这么饿。
“人类是通过进食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所以我使用这个能力，是在从体内消耗能量咯？”
“不对，我之前用了那么频繁，怎么一点也没事？估计，只有在影响现实物质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很显然，单纯地支配脑洞世界，是无消耗的，白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可现实物质不同，利用脑洞世界的权力，凭空影响它们，是有消耗的。
“真是头疼……这样的话，我还想什么超级加工厂？我一天到晚狂吃东西，又能耗得住多少改造？”
“算了，先不想了！先找陈总把尾款拿到手。”
……
夜晚十点，白歌才回到自家。
除了打一针狂犬疫苗以外。
他还把东西交给了陈总的人，拿到了一万块尾款，加上之前豪爽的一万定金。
短短半天，白歌做了一趟活儿，便赚到了两万。
当然，白歌可不傻，这件事一旦暴露，陈总有的是办法抽身而退，但他就糟了。
作为曾经是刑侦专业的白歌，才不敢小瞧警察。
所以那东西可不能一直放在别人家，否则迟早会被发现的。
到时候，他还得再去一趟，将其收回。
“烦啊！一百万，我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怎么赚这笔钱？”
躺在床上休息，白歌却睡不着，翻来覆去，他还是忍不住继续研究所谓的超能力。
“没有垃圾的能力，只有垃圾的使用者，我不知道看了多少书是这么说的……呼，但愿吧。”
心思沉入脑洞世界，这回只是意识遨游，身体依旧老实地躺在床上，所以时间可以不同步。
大约晃荡了相当于脑洞世界里两天的时间，白歌决定做一件事。
“创造一个仅次于我的权能，帮助我管理这里的存在吧……”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白歌发现，自己其实没有自己的潜意识厉害。
他游览了数百个宇宙，得到最大的感触就是，真实！
细节太充分了，哪怕是极度奇葩的玄奇世界观，那些宇宙竟然也像模像样地运转着，跟真的似得……
而这些，是以他的潜意识为基准，宇宙自生的。
不过，他在脑洞世界里待久了，主观意识就会很容易破坏规则，破坏现有的和谐。
原因很简单，人类的思维，是很难强行‘不想’，或者长时间地稳固一种空想。
有的时候，白歌越不想，就越会想。
他想不要紧，倒霉的是世界……
尤其是那些空想的设定，可能几分钟前他是那么想的，结果一不留神，思绪又飘了……那‘客观设定’也就改变了。
比如他一开始觉得渡劫就只有九重好了，九道雷劫劈完，还活着就羽化飞升。
可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游荡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要不九十九重怎么样？
于是乎，渡劫有九十九重，是真理……
他不想还不行，以至于宇宙的规则随心乱动。
当然，事后可以改回来。
可这样一来，白歌就越发地觉得，这个脑洞世界，对他来说越没意义了。
“嗯，设定一个脑洞世界的二号主宰，不需要有感情，只是工具，服从于我就好。”
“它也拥有设定一切的权限，负责维持住现有多元宇宙的规则，如同大道一般……除了我，谁也不能对此干涉。另外，我在干涉设定时，将自动被它拦截住，经过我再次确认，才会通过它去实现。”
“不过我拥有罢黜它权限的权限，此设定高于一切。”
“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一条，它‘确认提醒’的权力，高于我的‘随心想法’。”
虽然一本正经地设定了这些规矩，可白歌知道，只要他真心想，这些设定也可以当狗屁……
但这其实，只是一种对于自己胡思乱想的压制，只要他以后设定时，‘迫切度’不高于此刻所设定的几个规矩，那么那种胡思乱想，就会真的被二号主宰拦截，而不会立刻实现。
两个相互矛盾的设定，就看哪个是他白歌更认真的了。
很显然，此刻创造这个工具的念头，肯定比以后他思绪乱飘要严肃认真地多。
“你就叫……铃铛吧。”
“我赋予了你大道般的特性，你应该有绝对的计算力和逻辑推演，来来来……我找个题给你做。”
白歌必须要确定哪些东西可以通用，已知的有艺术，那么肯定还有。
比如逻辑。
白歌打开电脑，在网上找了一个自己都不会做的数学题。
数学逻辑是一切科学规律的基础，如果这个都不通用，那科技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
脑洞世界里的光速飞行技术拿出来，怕是在现实社会里……狗屁不通！
不过，不试试，白歌不甘心。
“来，这是个高数题，我不会做，如果你会的话……那……”白歌带了张写满数学符号的纸进来，话都没说话，铃铛就回答他了。
“不会。”
“……”
白歌苦笑，不甘心道：“你是大道啊！一点都不会？”
“我可以给出一个自洽的答案……相对于部分宇宙设定来说……”铃铛答道。
“我要那种自欺欺人的答案有什么用啊！”白歌知道它什么意思，哭笑不得。
不过他转念一想，问道：“等会儿……你可以根据宇宙的基本设定来推演出答案？”
铃铛道：“我已知脑洞世界所有的规则与规律，所以可以给出相对正确的答案。”
白歌眼睛一亮道：“那如果你已知了现实世界的一部分规律呢？”
“如果是可以解决这道题的规律，那我可以。”铃铛道。
白歌一笑，意识又回到现实。
他开始在网上下载大量的基础知识，百度百科的他没用，而是专门选择较为权威的资料。
虽然人类至今为止总结的规律不一定是永远适用，甚至可能有错误，但至少可以解决至今为止人类所解决过的问题。
而如果铃铛记录下所有人类已知的规律，那么就意味着：人类能解决的问题，铃铛就能解决。
“原来如此，这才是正确用法啊！”
白歌也不睡觉了，在网上搜索权威的资料，不需要怎么归类。
只要不是某个混蛋在网上一知半解，随意乱发的就行……这也是他不选择百度百科的原因。
“好麻烦啊……”
几个小时后，白歌看着一个个网页，眼睛都花了。
第一次觉得网上搜索知识，也是如此累的一件事。以前觉得什么不知道，网上一搜就好，可如果真要找到足够权威并且详细深入的资料，却是难如上青天。
花了五个小时，他终于塞满了自己的移动硬盘，可他知道，这不过是人类知识的沧海一粟，应该说连一粟都不如。
暂时停下搜找，将硬盘带进脑洞，白歌知道，任重道远啊……
一个人来做的话，这是个极大地工程……
“答案解出来了，相对于您给出的数学规律……”
白歌都不用看，铃铛说完后，他一念之间，就记下了答案。
这种超快地记忆，让他一愣，再次意识到了什么。
“我拥有超级记忆了？”
对于这个问题，铃铛主动回答道：“记住这一切的是我，但您才是这里的绝对无上主宰，我的已知等于您的已知。”
白歌其实在铃铛说一半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知道了……第二个通用的东西，是学习……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资讯！”
“不不不，脑洞世界的资讯并不在现实通用，资讯……只是单向通用的东西……由高至低……”
“我的一切意识形态都来自于现实社会，而我对这里的所有设定也都是基于这一点。”
“唉，要是能逆向通用……幻想设定得到现实承认就好了。如果我可以做到这一点，届时我就相当于也是现实的‘设定编织者’，‘客观定义的绝对主宰’。”
白歌摇摇头，觉得这不可能。
如果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无敌了？
“想什么呢？我特么连命都要没了……”
说到这里，铃铛又主动说道：“您需要确认一下吗？”
“确认？你是说……脑癌？”白歌一愣。
铃铛道：“其实您仔细想想，也可以想到的。您只会比我更聪明，我能意识到的，您也能意识到。我只是同时思考的事情无上限而已。”
白歌低头沉思，很快明白了。
“我是不是……能篡改我自己？哪怕只是外形上的？”
“没错，您只需要付出一点能量，就可以内视，有没有脑瘤，一目了然。”铃铛道。
白歌急忙将身体拉进来，心念一动，果然直接看清了自己的脑子。
对于现实生命无法影响的规矩，对他自己并不适用……这其实是废话，否则他一开始也不可能随意瞬移等影响自身**了。
看清了颅内大脑的情况，白歌发现……哪有什么阴影？
那是一颗正常健康的大脑！
没有肿瘤，甚至没有什么诡异的脑组织，之前那个阴影，此刻看起来，并不存在。
“磁共振检查出错了？”白歌很高兴，原来他没有绝症！
“可是我那天，确实莫名其妙突然晕倒了，然后我就……做了清醒梦！也就是来到了这里！”
“明白了！我是那个时候开启了脑洞……”
随后白歌又困惑了。
“为什么呢？无来由的么？”
铃铛主动说道：“我必须告诉您一件我知道，而您不知道的事情。”
接着，白歌就知道了，他在瞬间共享了相关资讯。
“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
一股骇人的超庞大能量，其存在于脑洞世界的多元宇宙之外。
那是一股难以描述的巨无霸能量，恐怖地超出了白歌的想象。
要知道脑洞世界里，本身就是白歌的想象地带，这里怎么可能有超出白歌想象的东西？
“我无法支配，这是现实的能量！这……怎么在我的脑洞里？”
白歌惊了，他说道：“我的脑洞里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只有它，这是唯一存在于您的脑洞世界，且不明来历的东西。”铃铛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的？”
“惯性思维。”
“你是指？”
铃铛解释道：“我就是您的一部分，但我与您的最大区别是，您是地球人。”
“您的惯性思维认定，脑洞里的多元宇宙之外，就是现实……所以您遨游脑洞世界，却始终没发现和察觉到这股现实的能量，因为它存在于多元宇宙之外，却又是在您的脑洞中。”
“而我不同，我被您设定为大道，是您的潜意识外加部分设定具现化，我不会忽略它。”
白歌很快理解道：“我知道了，我已经共享到了……”
他明白怎么回事了，说白了，这股能量存在于‘不存在’领域。
多元宇宙是他设定的，并且他来时，这里就已经有个宇宙了，是他潜意识设定的。
这种惯性思维，让他认为脑洞世界里只有多元宇宙，他把两者画了等号。
然而并不准确，因为脑洞世界是真正的无限，想象无极限，脑洞就无极限。
相比起来，多元宇宙却不同，它相对有限。
却偏偏有股能量在多元宇宙之外，并且是现实产物，能量强到超乎想象，是他的意志所无法影响的东西。
是的，固然他可以影响现实的死物，可那需要消耗他的体能。
显然，他的体能不足以承担影响这股恐怖能量的地步，所以对它直接毫无反应和察觉。
也正是如此，它才能强行在白歌认为不存在的地方……待着。
说白了，白歌主观意识不知道多元宇宙之外，还有个‘地方’。
“我是不是被它开启的脑洞啊……”
这几乎是显而易见地一种想法，因为那股神秘能量大到骇人听闻。
“我不知道。”铃铛老实道。
“算了，能量大到这种程度，我根本不可能影响它……”
白歌干脆不想了，转而继续研究资讯。
“你的已知就是我的已知，乃至凡是在脑洞世界中存在着的资讯，我都可以获知……除了那股能量。”
“也就是说……”
刹那间，白歌就获取到了刚才自己收集的全部知识。
很快，他对着那道高等数学题，解出了和铃铛一样的答案。
“我去验证一下……”
白歌压抑着兴奋回到现实，在网上搜寻那道题的答案。
一一验证后，他终于笑了。
“答案是对的……我竟然解出了这种数学题。”
显而易见，白歌发掘出了一大神技。
一时间，白歌脑洞大开，以此为思路，想到了许多用法。
除了常规的学习知识，成为各大领域的权威以外。
最大的神奇之处在于，他可以缩短学习过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武学！
现实里精通一套正儿八经地搏击之术，需要多久？
这个时间，可能是几十年，哪怕再天才，也不可能几天就成大师吧？
但白歌可以……
因为资讯单向通用……
只见白歌从网上开始搜索太极拳的资料，包括各种视频。
当然不是什么太极操，而是真正的陈氏太极。
白歌将其带进了脑洞世界。
毫无疑问，白歌和铃铛，都在瞬间完全融会贯通了，甚至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当然，并不代表他太极出神入化了，只是以这些不知道真不真实的资料为基础的出神入化。
因为他不存在学八成、九成的说法，会……就直接会了百分之百。
“这个陈氏太极是真功夫吗？有多厉害？”
说着，白歌自己打了一套。
才刚刚起手，顿时整个仙侠宇宙都震动了。
群星随手而动，一个太极起手式，直接将星辰大海搅动起来。
宇宙中的灵气返本还源，朝着四象转变，白歌这套拳法再打下去，宇宙怕是要化为两仪，重归混沌了……
“什么鬼？”白歌一惊，立刻停下了打拳。
“我不是让你筛选胡思乱想……好吧，我知道了，这套拳法，在这个仙侠宇宙，竟是最顶尖的圣道绝学……”
铃铛道：“是的，并不是规则又被篡改了，而是这个仙侠宇宙已有的自然规律，适应了这套拳法，将其归类于……最顶尖功法。您的地球人之躯，使用这套‘圣道绝学’，自然就出现了这种席卷星辰，重炼地风水火的情况……”
白歌苦笑，他顷刻间就明白了事情因由。
说白了，相比于现实，自己缔造的这个宇宙，太过幼稚……
别看这里的人能修仙，长生，动则毁天灭地什么的。可实际上，该宇宙最顶级的修仙功法，其实质意义，放到现实世界，顶多相当于一套普通的格斗术。
这是以白歌自己为衡量标准的，他自己就在警察学院学习过搏击，而他这个的‘水平’，就是该宇宙的最高水平。
只因为在脑洞世界里，所以表现形式上可以随意设定罢了。
那么，他在学校练得搏击，和陈氏太极有的比吗？显然差太多。
所以现实资讯入侵后，仙侠宇宙适应了陈氏太极，将其体现为……‘比最强绝学还要厉害许多倍的更强绝学’。
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看来在这里没法展现了，还是得去现实。”
……
知道自己没有绝症后，再加上开启了脑洞，白歌的心态又变得极好了。
一大清早，就来到公园晨练。
其实他以前也有晨练的习惯，不过是跑跑步，练练擒拿罢了。
今天，他却在打一套太极，不是慢吞吞地体操，而是拳法。
“果然是真功夫，哪怕我身体素质并没有变化，可若是和以前的我打，一招就结束了……”
白歌自己打了一套又一套，甚至随机应变地穿插变招。
这是为了让身体适应太极，形成肌肉记忆。
毕竟他的精通，是意识上的……如同精修苦练了几十年般。
可身体，还是老样子。
然而即便如此，白歌也有自信，一个打十个。
他本来就很会打架，如今有了‘大师意识’，那也算半个大师了。更何况，陈氏太极，估摸着还是个王者套路。
“出手要圆润了很多，这里面还有呼吸的配合，打了这么久完全不耗体力，好像还更精神了……”
一遍遍地练，白歌即兴奋，又失望。
兴奋当然是自己的自保能力凭空强了一大截。
失望的，却是自己都出神入化了，也没有出现什么奇异现象。
小说中的真气，那更是没影子的事。
事实证明，现实就是现实，这就是一套搏击与养身二合一的武学罢了。
“唉，本来还想修仙的……”认清现实没什么神秘侧，白歌也只能暂时死心。
练了练拳，心里有了个底，白歌回到自己的居所。
他的居所同时也是他的‘店面’。
没有什么招牌，也没有宣传手段。客人们都是靠着相互介绍才会知道这有个‘白歌事务所’。
总而言之，这个事务所并不怎么正规，白歌也不爱出名，反正低调地收钱办事就对了。
本来如果没事干，他就必须要出去找活儿干，拿着自己的小本本，看看谁急需他帮忙，然后去主动请缨。
不过现在，白歌没有绝症的压力，倒是不急着开展新客户。
转而爱上了武术。
他是个武侠爱好者，尽管知道现实中没有那么神奇的武学，可他此刻有机会，还是忍不住学习。
这年头，随便什么‘秘籍’网上都搜得到。
想要学习拳法套路，直接可以搜到视频。
当然，真正的要领，还是需要有师傅带，不过白歌却是省了。
经验这种东西，不再那么重要。因为他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只要资料足够详细，白歌学什么都是学到满！学到极限！
要么零，要么百分百。
毕竟在脑洞世界里，对白歌来说只有两种东西：设定出的东西，与设定本身。
现实中的高深武学，哪怕再高深，在脑洞世界甚至能毁灭宇宙，可那又如何？依旧只是‘设定物’，还比不上设定本身！
弑神的功法，是垃圾。
屠百万神明的功法，也只是厉害点的垃圾。
作为绝对主宰，其复杂、困难、晦涩等……都是不存在的。
因为他对脑洞内，保持着全知的被动。
当然，说得这么夸张，也仅限于脑洞。
若来到现实，那些非现实的武学，连垃圾都不如……
所以白歌要学，只会学现实武学。
很快两个月过去，白歌几乎将网络上的所有较为权威的武学知识都学干净了。
包括古今中外，天南地北的格斗技巧。
在搏击领域，武学范畴……白歌已经是真正的‘嘴强王者’！
他的意识，相当于数百个各门各派武术家，几十年的造诣统合。
单论格斗套路，他的博学程度已经世所罕见，无可匹敌。
这是一种极可怕的意识，足以弥补白歌身体素质上的欠缺。
不过要说实战，没有真正试过一次，白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变得多厉害了……
“可惜，这年头，学得这么厉害，貌似没什么用。”
“估计还是一枪撂倒。”
……
这天，白歌外出锻炼打拳归来，回到住处，他本来想继续研究自己的‘脑洞’。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名字，叫庄泽。
“这小家伙……”
白歌当然认识对方，是他客户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才高三。
“小庄，又找我吓唬人？算了吧，上次你说得那么严重，结果根本打不起来嘛……”白歌说着。
庄泽是个富二代，高中不好好读，整天惹是生非。自从结识白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觉得白歌特牛逼，以为他无所不能。
对付些普通人，白歌的曾经的搏击技术完全足够。
打出几次威名后，往往别人看到他来，就先觉得自己输了。
上次跟人打架，拿两千块钱请白歌去帮忙，结果白歌叼根烟往那一站，人高马大的，肌肉一鼓，一群小屁孩根本不敢动手，对面直接怂了。
至此庄泽就更喜欢惹事了……
说实话，打不起来的话，白歌还挺喜欢赚这种钱的。
“白哥，哪还是打架啊……你不知道快高考了吗？”庄泽电话里说道。
白歌一想还真是，这两个月疯狂学武，增强实力，不知不觉……这都六月份了，马上要高考。
“还有两天吧？你决定好好学习了？”白歌笑道。
“学个锤子哦！你知道我根本不学那些狗屁东西。”庄泽说着，突然声音低下去道：“可我喜欢的那个妹子，她说她要考北大……”
白歌笑容消失，心里一咯噔道：“你什么意思？”
庄泽沉默片刻道：“我决定了！白哥……我也要考北大！”
“……”白歌一滞，嘴角抽搐。
“什么玩意儿？你要考北大？你考试成绩全都个位数，你还考北大？你怎么不上天？”
听白歌毫不客气地话，庄泽一点羞愧都没有，理直气壮道：“我是不行了……可这不是还有您吗？您可是清道夫啊！”
清道夫是庄泽给他取得外号，意为什么麻烦事都能摆平。
白歌听得直牙疼，庄泽这是真把他当成无所不能了，也怪自己当初牛皮吹得太大，说全天下没有自己去不了的地，摆不平的事。
这其实是毛遂自荐的说辞，也就庄泽实在太中二，竟然真信了。
“你家不是有钱吗？让你爸想办法把你捐到北大去咯。”白歌一边说，一边想着怎么推掉这个事。
“怎么可能？就算我爸做得到，也不行的，我爸知道我读书不行，打算送我去商学院混日子。所以我要想去北大，只有一个办法。我自己考上去！我爸也就没话说了。”庄泽说道。
白歌摇头道：“你自己考？你觉得有希望吗？”
“希望为零。”庄泽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过，白哥如果你能帮我偷到卷子，那就不同了……”
白歌一愣，惊道：“你让我去偷高考试卷？”
虽然早已料到，可听到这个要求后，白歌还是震惊了。
庄泽的胆子是真的大！并且也太高估自己了。
高考试卷全封闭出题，专业人士封存，武警秘密护送，哪里是那么好拿到的？
“庄泽，这事我不会去的，你放弃吧。”白歌果断拒绝。
不过他说的是自己‘不会去’，而不是‘做不到’。
这便是职业习惯了，白歌是从来不会说‘做不到’的，一个任务就算不接，也必须是‘不想接’。
但是，也不知道怎得，庄泽这回似乎是铁了心要上北大。
“求你了白哥！二十万！我给你二十万！”庄泽哀求道。
一听二十万，白歌沉默了。
偷试卷的罪过没有偷股权文件大，为了两万他都干了那事……这二十万对他吸引力太大了。
“不……我已经不需要冒险了，再说我也做不到……”
想到这，白歌还是拒绝了庄泽。
当然，嘴上不能说做不到。
“别说了，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没用。高考试卷别说少了一份，就算密封被动过……到时候也会使用备用卷，偷了也白偷。”
说完，白歌都觉得自己太机智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而庄泽紧接着说道：“那白哥您帮我考吧！你至少比我考得好。”
“噗！”
白歌一口茶水喷出来，觉得庄泽简直疯了。
“你让我代考？”
代考简直比偷试卷还扯淡。
要是白歌能考上北大，当初他就考上了！何必读警察学校？
当然，有了脑洞后，白歌摄取知识的速度已经令人发指，这两个月他学了不少知识，接下来再临时抱佛脚，充实自己考试相关的学识倒也来得及。
真给他一个机会去考试，高分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代考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而是考试资格！
白歌也不知道庄泽怎么想的，两人长相差这么多，难道伪造准考证吗？
就算准考证上想办法过了关，路上若是遇到老师或者同学，哪怕只有一个，分分钟就露馅了。
“庄泽啊，麻烦你多读点书吧！少看点小说！代考要是那么容易，高考早就可以取缔了！”
白歌都醉了，庄泽为了喜欢的女人，真是什么奇葩想法都冒出来了。
然而话说到这一步，庄泽依旧不放弃。
他说道：“求你了，白哥我知道你有办法，干你这一行的，怎么可能没点独特手段？您不是擅长潜入吗？难道不会易容？”
“呵呵……”
白歌简直没话说了。
庄泽显然小说看多了，以为他是什么隐世大盗吗？还易容……
“算了，实在不行，只好告诉他真相，承认我没这个能力吧……”
正在白歌准备坦白时，突然一怔。
他想到了自己的脑洞，如果要说易容，脑洞似乎真的可以实现。
对于现实物质的塑造，能够沿袭到现实里来。
之前的任务他就对恶犬尸体用过，很好地骗过了那户人家，完美隐藏了恶犬的真实死因。
那么，如果将这种塑造，对自己使用呢？
毕竟是自己的身体，不能乱改，可只是细微调节一下相貌，却是无伤大雅的。
无非是挪动脸部肌肉位置而已，多余的脂肪转移一下的事情罢了。
“白哥？白哥你说话啊……”庄泽催促着。
白歌没理他，而是钻进脑洞，试着改造自己身体。
不敢改多，只是对着镜子针对脸部做细微调整。
很快，他就把自己弄得更帅了……
不认识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而熟悉他的人，最多以为他做了微整容。
“改动得再多点呢？”
白歌专注地调整，开始加大力度调节。
很快，他的样子自己都不认得了……完全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等他回到现实，这个样子被延续了，现实可不会闲得没事把他变回去。
“真的可以……”白歌笑了，这种能力，可以让他伪装成任何一个人。
“白哥！我的亲哥！别不理我啊！三十万怎么样？我给你三十万！”庄泽发现白歌那边没声音了，竟然加价了。
白歌拿起电话说道：“你有那么多钱吗？”
一听白歌不是拒绝，而是谈钱后，庄泽松了口气道。
“原来是钱的问题啊，你早说啊！我只有二十万积蓄，但如果我自己考上北大，我爹一高兴，什么要求不会满足？别说三十万，我让他给我买辆三百万的车，他估计都会同意的！毕竟我给他长脸了啊！对他来说，这可是惊喜！”庄泽笑道。
白歌调查过庄泽家里，他父亲是开加油站的，而且开了十几家！并且还跟人到处投资，是不少企业的股东，身价不菲。
“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你这小子我还不知道吗？追女孩一时心血来潮罢了。”白歌说道。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庄泽认真道：“这就是你瞎说了，我追了她三年，从未放弃，至今还是单相思。白歌，我是真喜欢她，求你帮我吧，定金二十万，事成后我再给你三十万！”
一共这就是五十万了！真是个败家子！
这么多钱干点什么不行？
不过这两个月为了脑洞，他都没怎么赚钱，积蓄已经见底，倒是真的缺钱。
虽然他已经想出几个利用脑洞赚钱的方案了。
不过能轻轻松松赚五十万，为什么不干？
白歌决定接了，他说道：“你真那么爱她？”
“真的，我一想到她在大学若是被人追上，我这个心就……”庄泽说着。
白歌懒得听，他打断道：“咳咳，那就看在爱情的份上……我帮你吧！”
庄泽大喜道：“真的啊！谢白哥！那个……您怎么做啊？”
白歌说道：“带上钱，来我家找我！”
……
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庄泽就跑来了。
白歌一看时间，这才１１点，显然这家伙旷课了。
“唉，就算我帮你代考，也得有人相信你的成绩啊，麻烦你这几天做做样子，假装一副刻苦学习的姿态好么。”
庄泽气喘吁吁道：“不信就不信呗！反正又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批卷，不被抓到现行就好。再说了……我也装不像啊！”
白歌摇头问道：“空手来的？”
庄泽笑着拿出一张卡道：“二十万，这是我存起来的零花钱，一次都给你了。”
接过卡，看着上面写好了密码，白歌也不验证。
对于老客户，从来都是互相信任的，他知道庄泽不会给他耍花招。
“行，我的宗旨你也知道，拿钱办事！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一定帮你办好。”白歌说道。
庄泽也笑道：“我信你，当初你帮我去打架，收了我两千。对方愿意拿双倍让你倒戈，都被你拒绝，我知道白哥是有原则的人。有原则的人，都是有本事的，那时我就把你当大哥了！”
白歌摆手道：“别废话了，准考证拿来我看看。”
庄泽拿出准考证，一脸兴奋。
他迫不及待地赶过来，就是想看看白歌的真本事。
庄泽性格比较中二，因为白歌的职业特殊，因此脑补了不少对于他的遐想。
这种心态，白歌也心知肚明，从不说破。
从来不说自己会，也不说自己不会。
“白哥，你是要怎么做？”庄泽期待道。
白歌拿着准考证扭头就进了卧室，随口说道：“等我！”
“你要造假证啊？到底怎么做啊？白哥？”庄泽喊着，白歌却不理他，关好了房门。
把自己锁在卧室，白歌直接带着准考证进了脑洞。
“铃铛！记录我的相貌，以后我还得变回来呢……”
说着，身处宇宙之中，白歌对自己的相貌进行调整。
很快，他就和庄泽长得一模一样了。
消耗了一些身体能量，不过也就跟当初改造狗差不多。
“这个相貌也记录下来。”之所以让铃铛记录，是方便自己以后‘一键易容’，那比他每次亲自调整要快得多，到时候跟铃铛下令，瞬间就可以变成记录的样子。
等白歌一脸淡漠地走出房间时，庄泽都吓蒙了。
“卧槽！白哥？”
庄泽先是吓退一步，随后又一脸惊异地凑上去。
跟见鬼似得伸手往白歌脸上摸去，被白歌一巴掌推开。
推开的手法运用了太极的劲道，恰恰好让庄泽转了一圈坐在沙发上。
“喏，这就是你要的易容……”
白歌站在落地镜前，庄泽也急忙站过去，两人一胖一瘦地并列站在镜子前，如同双胞胎。
不看衣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体重是有差异的，毕竟为了让自己身高降到一米七五，白歌的身体胖了不少。
不过到时候穿上校服，遮住肌肉就看不出来了。
说实话，就算庄泽的亲爹来看，也分不清谁是他儿子。
“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这就是易容？”庄泽兴奋地发抖，他本就是个中二少年，此刻见到如此神奇的易容，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对白歌的诸多猜测是真实的，小说没白看！
“就是高级伪装而已。”白歌瞎说道。
庄泽惊道：“伪装？这根本就是换了一张脸啊！”
“天哪！身高都变了，而且……声音也变了？”声音只需要改动声带就行，庄泽来回打量着白歌，他自己都看不出破绽。
他好想摸一下白歌的脸，可怀揣着敬畏，又不敢。
“白哥，你这太牛了，是不是易容术加缩骨功啊？”
庄泽连解释都帮白歌想好了，白歌也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
“呵呵，要不是看在爱情的份上，我不会帮你的。你以后不要到处乱说，知道吗？”白歌说道。
“能教我吗？求你了，教我吧！多少钱我都愿意学！”庄泽又开始哀求起来。
白歌果断拒绝道：“你学不会的，死心吧。”
他就算愿意教，也没法教，这是脑洞带来的衍生能力之一。
“白哥，我以前也有想过你是吹牛，现在看来，你是真的清道夫啊！你是不是还会武功？我要拜你为师！”庄泽中二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你都别想了，老老实实当你的富二代吧。”
白歌笑着又说道：“还有，你把高中所有教材都给我，包括复习资料什么的。”
庄泽疑惑道：“嗯？拿来作弊吗？”
“我用不着作弊，高考的题目并不难。”白歌说道。
“那您直接考就是了啊……哈哈，白哥你肯定还是想用什么方法作弊……”庄泽心想，如果白歌真的学识丰富，那就没必要找他要学习材料，而既然要了，肯定是学识不够，没把握考高分。
总之不可能是临时抱佛脚，还有两天就高考了，哪里可能来得及？
“你还是作弊吧！你肯定有独特的作弊技巧……”庄泽觉得白歌手段多，作弊比较保险，靠实力考试，反而太难了。
白歌不去解释，说道：“少废话，等着查分数就是了。”
……
能靠本事，为什么要作弊？
这一天白歌没做别的，只在疯狂地摄取知识。
当初他也不是什么学霸，荒废了好几年，现在让他去高考，连过本科线都难。
不过有脑洞，那就不是问题了。
现实任何资讯，到了脑洞世界里，都是最顶尖的资讯。
正如同太极拳，在脑洞里成了无上神功。
可他是脑洞的绝对主宰，对于白歌来说，在自己的脑洞中，学习一套垃圾武学和仙人绝学，难度是相等的。不管多‘无上’，他都能立刻学会。
数理化也是一样如此。
他不光学完了庄泽的教材，还在网上各种找材料下载。
“教科书和所有复习资料的内容我都记下了，不过光靠这些教材还不够，我收了钱就必须帮人把事办好！”
白歌带着钱，直接就往新华书店跑。
他现在有脑洞容纳知识，学习速度令人发指。
以前提起学习，头昏脑涨，现在反而一脸兴奋。
毕竟求知是人类天性，如果学习很轻松的话，想必是个人都喜欢学习。
于是在书店他开始疯狂采购，不仅是数理化方面的书籍，哲学、逻辑学、心理学、经济学、历史等相关书籍也买了一大堆。
从书店一楼逛到三楼，装了满满一大推车的书。
看得旁人头皮发麻，导购员心花怒放。
一本一本，一套一套的书籍往推车里搬。
他简直不是在买书，而是在扫货……
到后面不少旁人都冷笑，心说这是个疯子吧？买这么多书干嘛？摆在书房里卖弄？
对于这些诡异目光，白歌统统无视。
他也不是什么书都买的，而是专挑权威的教材型书籍，内容晦涩，复杂而又专业。
至于那种‘科普型’，‘娱乐型’书籍则统统不要。
那些东西学完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最终去结账时，共计十六万元。
就这，他也只是买到了人类知识海洋的冰山一角，很多更专业深入的知识，都是不成书的，书店都买不到。
“先这样吧，过几天再说。这些学完，我起码也是个专家教授了。”
白歌有些肉疼，但他知道知识是无价的，受用无穷，咬牙拿出庄泽给他的卡刷了。
转眼间，庄泽给他的定金就只剩下四万了。
他花了这么多钱，书店直接负责帮他装车送到家去。
在家里打开包装，嗅着书墨味道，白歌微笑。
“开始吧！”
他直接抓起一套史书，朝着脑门就砸去。
白歌的脑袋如同一个全新次元，无声无息地就让一整套书消失了。
如此反复，数百套权威典籍，就这样全都送到了脑洞中。
“资讯共享。”
书籍记载的资讯被铃铛理解后，立刻为脑洞世界所适应，记录下来。
霎时间，白歌心里一动念头，便有无数以往根本不了解的学问在思想中翻涌。
世界懂了，白歌就懂了。
学习知识，竟是如此简单。
……
高考的日子来到了，短短两天，白歌已经学富五车。
他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化身为庄泽的模样，穿着校服就往考场赶。
此刻的他，别说高考了，就算是读硕士，也是手到擒来。
数理化，包括语言，他也专门自己训练了一番，至少把英语已经完全精通了。
白歌就如同一个精研那些学问几十年的专家，不需要实践的话，单从意识上，他已经可以被称为教授。
或许实际研究不足，可应试的话，绰绰有余。
只见他带着准考证，在路上顺便买了一套高考装备，孤身一人去应考。
经过繁琐地入场后，他终于拿到卷子。
一点也不耽搁，拿起笔就开始答卷。
语文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了，什么古文，什么诗意，全都是有标准答案的。
白歌下笔有如神助。
倒是作文有些麻烦，他需要自己写。
不过他又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人，结合如今的学识，写出来的文章不会多差。
当初他就经历过一次高考，紧张加乱写……
如今再来一次，心态已经截然不同。
可以说，全场就他心境最为轻松。
等他答完试卷，才过去半个小时。白歌也不急着交卷，毕竟自己是代考，不要引人注目的好。
一天下来，又考完数学，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没有人去怀疑他。
毕竟监考员不认识他，鬼知道庄泽这个人，是个从不学习的吊车尾。
反而监考员还很欣赏地偷看白歌的卷子，瞧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考理综时，有个老头，就一直在看着白歌答卷。
他发现白歌在答题的思路上，非常跳脱。
并不是高中生的答题思路，很多题都不是在用学校教授过的解题方法。
“使用的全都是最简便的方法啊，不错……审题也特别快……脑袋很灵便嘛……”
监考老头看得津津有味，见白歌答完一题，立刻开始解答下一题。
这之间的时间基本上只顾得上把题目默念一遍而已。
往往白歌就立刻动笔，不需要思考。
好几道难题都是这样下来，看得监考老头觉得这个叫庄泽的孩子，思维敏捷，定是个做了习题万道的学霸。
在他的认知中，只有做了太多套卷练习题的人，才会练就出如此清晰快捷的解题效率。
“这孩子一定写了几千张练习卷……”监考老头暗道着，准备走开。
突然，他好似看到了什么，猛地又回过头来看。
“咦？”
“这孩子考虑地球引力常数干什么？”
“诶？竟然还要顾及大气中的声速，在零摄氏度与常温之间相差了十米每秒……高考题不用你考虑这个吧……孩子……”
当监考老头看到某一道假设性应用题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题目中提到了声速，其实就是指常温下的声速而已，并没有交代实际环境。
这不过是道应用题，可白歌却在答题中，考虑到了不同地区，不同气候下的声速差异。
比如在大气温度为零或更低的情况下，声速会降低很多。
另外在不同大气压下，声速也有微量不同。
于是白歌在这一道题，就给出了多个答案，考虑到了不同声速的情况下，答案不同。
诚然，这相当严谨，乃至于严谨过头了，高考根本就不要求高中生答题考虑这么多。
“虽然他的答案之中有标准答案，可他绝对不是我之前所想的，练习试卷做太多而导致的思维敏捷。”
一个做了大量练习题的考生，是不会有如此奇葩的解题思路和严谨程度的。毕竟哪个做了无数试卷的学霸，会去考虑试卷之外的客观条件？这有点过于认真了。
白歌仿佛不是在做考题，而是在真的考虑一个实际生活中的物理问题。
监考老头看出了这一点，立刻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又感觉白歌简直像一个没读过现代高中的孩子。
“这孩子好像是……知识量过于丰富了？他是在靠着自己的知识量答题，而非常见的高考应试思维。”
察觉到这一点的监考老头，再也挪不开步子了。
他完全耸立在白歌身旁，不停地看白歌答题。
白歌答题，充满了逻辑思维的美学，总能给出让人惊艳的解答方式。
在考虑问题的全面性上令人发指，老头觉得自己不是在看一个高中生答题，而是在看一个老练的教授，在用他庞大的知识量和无数的角度去破解一个简单的高考题。
对比答案，监考老头突然觉得这些题目出得简直幼稚，不够严谨。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只是高中应用题而已，本来就不考虑那么多。”
监考老头苦笑，他监考过多次，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考生。
视野、知识量、思维角度、逻辑方式都与众不同。
这真的是个高中生吗？
和习题无数，写卷狂魔般的高中生相比，眼前这人无疑站在了更高的位置，有着独一无二的视角，硬是没有被试题与标准答案困扰过。
他甚至怀疑，这孩子根本没见过类似的题型，甚至很少写相关的卷子。
这是硬学识上的强行破题！
“他的答案太多，虽然其中有标准答案，可阅卷老师如果不够严谨，很可能判他错。”
“不行，我必须向上反映，这学生已经跳出了应试思维，必须给予鼓励才是。”
……
紧张的高考两天很快过去，白歌靠得都是真本事，毕竟知识学到脑子里，就是他的东西。
在第二天的最后一场英语考试中，白歌早早地做完试卷。
百无聊赖地假装检查，实际上闭着眼睛，手撑着脑袋，心思都沉入到脑洞之中。
“最后的果实……马上弄好了……”
此时的白歌，正在脑子里设计一朵绝美的黄色奇花，而材料则是他昨天考完试去花草市场买的各种草木材料。
他竟然在考场偷偷研究自己的能力，当然，没有人会发现脑洞，顶多觉得他在打盹。
“我这个花，怕是全天下最漂亮的花了。”
之前超级加工厂的设想，并非不能实现。
既然改造现实物质有所消耗，那就不能追求量，只能追求质了。
物以稀为贵，同样的一份消耗，他去造一堆工艺品，倒不如弄一个现实里没有的稀奇古怪之物。
弄些钢筋稀土进来，哪怕白歌造出的东西漂亮到了极点，最多有点艺术价值，又能值多少钱？
倒是钻石值点钱，他弄了几颗，看起来有些浑浊，显然这种塑造，他还没有掌握到入微至分子结构的程度。
草木却不同，这东西分解之后去除灵魂，他就可以操控，随心搭配一番，就是个看起来全新的植物。
而且他始终坚信，别人没有的，那就是最值钱的。
“搞定了，丹木！”
此刻脑洞里面飘着一株极漂亮的花。
花瓣金黄，枝干深红，笔直且长，根茎茂密，共有十六瓣花，似兰花但果实很大。
在花朵中心捧着一枚朱红色的果子，浑圆晶莹，如同血珠。
这是白歌提取了诸多草木药材，在脑洞世界里加工塑形后的产物。
造型参照的‘丹木’，出处为山海经，乃是西山经中的一株奇花，中间朱红色的果实，吃了可以御火。
这造型现实可是没有的，找遍全球，也没有如此奇特漂亮的花。
“可惜我一旦拿出来，除了这卖相，其他现实都是不承认的，唉。”
白歌欣赏着丹木，他为丹木赋予了许多特性，再加上其现实物质基础，可以说此花在脑洞的宇宙中，是最最绝顶的神物。
不过拿到现实，却只能当一朵漂亮花来卖。
“不知道能卖多少钱，我曾经听说过有卖几百万的花，真正爱花的人，见到这种美妙植物，必然是愿意出高价的。”
时间一到，白歌立刻交卷。
高考结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朵花找个土豪卖了。
白歌一脸轻松地走出考场。
才刚考完，白歌就接到了庄泽的电话。
“白哥，考得怎么样？”庄泽几乎每天都打电话询问。
他本人不敢到场，万一被人看到两人长一样，就麻烦了。
高考三天，他每天假装去考试，其实都躲在酒店里玩。
“搞定了，相信我，志愿随便填。”白歌都不用估分，实在是胸有成竹。
“真的？我听说这届的题很难！”庄泽说着。
“难吗？”
白歌看了看四周，一大群学生都愁眉苦脸地向家长诉苦。
纷纷抱怨本次高考的题目巨难无比，还全都是生僻题。
庄泽电话里说道：“真的，我听好多人都这么说。”
“哦，没事，都一样。”白歌还真没感觉到有多难。
“这，能报北大吗？我全部希望都在您身上了……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心里不踏实，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庄泽说道。
白歌走进厕所，没多久走出来，样子已经恢复回自己的脸。
“随便你，我该做的都做了。”白歌自信道。
“反正你会易容，要不您假冒成阅卷老师，潜入……”
庄泽显然觉得白歌的擅长不在于考试，见识到白歌的易容后，他觉得白歌最厉害的应该是特工般的工作。
“我的任务是代考，不是潜入……不说了，我还有事。”
白歌果断挂断电话，再说下去，指不定庄泽又冒出什么奇葩想法。
他虽然收钱办事，但也有极大的自主性，若是被雇主指手画脚，他和马仔有何区别。
而且他已经等不及要把脑洞里的那朵奇花给推销出去了。
……
卖花本该去花草市场。
不过白歌知道，去那里，他这朵奇花怕是没谁出得了高价。
好在，当初为了开展新雇主，调查了不少有钱人。
虽然不至于一清二楚，但很多有钱人的兴趣爱好还是稍微了解的。
突然，他想起来一个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绝对会出高价的。
“找陈总吧，我需要他帮我引荐。”
白歌走出学校，坐在车上就打电话给了陈总。
待对方接了电话，白歌并没有提花的事，而是先问上次任务的后续。
为了两万块钱，白歌帮陈总偷了一份价值千万的股权协议。
这事他一直惦记在心里，总想着赶紧去收尾。
“陈总，那些东西，可以收了吗？”
随后电话那头说道：“哦，小白啊。你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啊……哈哈，来吧，我就在胡汉龙家里呢，不……以后这是我家了。”
白歌一愣，胡汉龙就是他上次偷得那家，没想到陈总竟然把那栋别墅买下来了。
显然，胡汉龙因为他上次的任务，事业出了大问题。
“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白歌即刻赶往皇嘉花园。
这回他不需要躲避摄像头，直接就进入了胡汉龙家。
果然，这里已经是陈总的房产了。
刚到这里，就有个圆滚滚的胖子笑脸迎来，身旁还跟着个保镖。
所谓陈总名叫陈松，主营建筑公司，身价不菲，但白歌曾经隐秘地调查过，陈松欠了银行一个亿贷款。
他老婆曾经差点跟他的兄弟一起合伙把他的产业骗走，当时是白歌毛遂自荐，告知了陈松这件事，才结识了他，后来渐渐成为老客户。
“小白，你上次干得不错，尾款我早给你了，咱们算是两清。不过我知道你做事喜欢有头有尾，放心，为了防止你出岔子，我特意把这栋别墅买下，你安装东西我都清理了。”陈松笑道。
白歌了解对方，知道买下这栋别墅，肯定也是趁人之危，怕是相当贱价的。
这几天研究脑洞，倒是忘记调查一下胡汉龙的情况了，不过想来，已经垮了。
“那谢谢陈总的细心了，能让我看看被清理出来的设备吗？”白歌笑道。
陈松一愣，说道：“我已经让人处理掉了，怎么？你不信我？”
说完，脸色冷下来。
他现在意气风发，不再是白歌结识他时的狼狈，想摆一摆威风。
白歌急忙笑道：“哪能不信呢？只是……”
说着，他突然走向一幅画，伸手就从那幅画上取下了一个窃听器。
“只是你的人，怕是没取干净啊。”
陈松脸色一僵，看到白歌手上的窃听器，立刻狠狠地瞪了一眼保镖。
保镖很委屈，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几个找不到……”
陈松气得吼道：“就在画上，这么明显你也找不到？还骗我说找齐了！”
白歌一笑，对保镖说道：“请问，你找到了几个？”
他藏得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找齐的，想来这个保镖找了很久，还有好几个没找到，最后为了应付差事，就说找齐了。
果然，这保镖说道：“还有六个摄像头……另外窃听器一个都没找到。”
陈松听完保镖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怒骂了保镖一通，随机心中意识到，自己还很需要白歌。
毕竟摄像头是很好找的，可以根据监控录像，来辨别摄像头是什么角度拍摄的。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六个找不到，这足以证明白歌当初安放的地方有多隐秘。
待他冷静下来，一扭头发现白歌已经逛了一圈，手上握着六个摄像头和十二个窃听器。
白歌已经把剩下的设备都找齐了。
陈松急忙又温和道：“还是你厉害啊！我的人和你比差太远了，全是废物。”
白歌笑道：“客气了，各有专擅嘛！”
陈松摇头道：“说实话，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我身边能做你那种工作的人，一个都没有。跟我做事吧？我一年可以给你两百万！”
“收一分钱，做一份事。我不接受长期雇佣的，抱歉。”白歌果断拒绝。
陈松脸色一沉，心中微恼，但又忍住了。
他虽然因为上次任务，成功把白歌拖下水，让白歌也变得不干净起来。
可他也知道，白歌清楚他更多的事情，要想威胁和控制白歌，是不现实的。
“唉，你在考虑考虑吧，随时可以找我。”陈松失望道。
白歌笑道：“没想到我这么被看得起，其实我这次来，是希望陈总帮我引荐几个大客户的。”
陈松听白歌这么说，就知道把白歌收为手下的想法，更为渺茫了。
不过他还是笑道：“其实我跟几个朋友稍微提起过你，只是没告诉他们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白歌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陈松一直打着主意收服白歌，当然不提白歌的名字，以免被别人雇佣了去。
不过现在似乎是死了心，干脆和白歌打好关系了。
白歌问道：“陈总应该认识……洛文帝吧？”
陈松一怔道：“你想结识洛公子？我也只能勉强说得上话，而且我不能给你他的号码，只能他主动联络你。”
白歌沉吟道：“麻烦陈总告诉他，我有一朵奇花请他观赏。”
“奇花？”陈松反问道：“没听说过洛公子爱花啊。”
“洛文帝确实不爱花草，但他曾两次高价购买珍稀品种的兰花。一个不爱花的人，却这么做，只能说明……有一个对他来说都很重要的人，喜爱奇花异草。”白歌说道。
陈松一愣，感慨道：“看来你准备十足啊。也是，当初我都不知道我兄弟和我前妻……背叛我，你却知道……唉。”
随后又说道：“到底什么奇花，你这么有信心能攀上他。”
白歌笑道：“此花独一无二，天下绝有！”
……
独一无二，天下绝有。
“这也太自卖自夸了，能给我看看吗？”陈松见白歌吹得这么玄乎，反而有点不屑一顾。
不过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花。
白歌拿起背包说道：“容我去一趟卫生间。”
说完，轻车熟路地进了卫生间，让陈松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白歌脸色惨白，无比虚弱地走出来。
陈松吓了一跳，只见白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肌肉结实，人高马大的样子，如同缩水了一般，起码减了几十斤。
“啊！你什么情况？”
白歌也一脸懵逼，他没想到具现这朵花，竟然让他瘦了四十斤！
原本他肌肉紧密，有一百五十斤左右，此刻怕是只有一百斤出头了。
进个卫生间的功夫，形象变化巨大。
“我……没事。”
白歌饥饿难忍，但还是假装一副没事的样子。
他失策了，不过是塑造一朵花而已，他想不通为什么消耗如此之大。
比起上次改造恶犬的尸体来讲，代价大了太多太多。
以至于他现在没法解释自己的情况，只能含糊过去。
“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有点虚脱。”
陈松无语，这哪是有点虚脱，直接没了几十斤肉啊！
他想不通此事，而又随后被白歌手上的花给吸引力注意力。
那花漂亮到了极点，鲜艳夺目，赤色的果实，金色的枝丫，美轮美奂。
连根须都暴露在外，峥嵘奇异。
陈松哎呀一声，凑上去道：“怎么不栽起来？花死了怎么办？”
他立刻让人哪来盆栽，先把这花栽好。
陈松对着这朵花，都看呆了，来来回回地打量，表情越来越激动。
“太漂亮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有点像兰花，但又截然不同，还有这果实……嘶……”
“到底是什么品种啊！”
白歌缓了缓神道：“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可以御火。”
陈松听了，瞪大了眼睛道：“丹木？”
山海经的名头还是相当大的，陈松也是读过，只是刚才一时间没有将眼前的花，和山海经中的神话品种对应起来。
此刻听到白歌的描述，立刻就恍然了，越看越觉得像，这分明就是丹木！
“真的有这种植物？怎么会？它不是虚构的吗？”陈松手都在颤抖。
他太明白发现一株新品种花，还是山海经里记载的奇花，价值有多大。
这已经不是新品种的事了，而是新物种！
“山海经的记载是真实的！这是古代植物！原来现代找不到是因为它灭绝了……天哪，你在哪摘得？还有吗？”陈松很激动地说道。
白歌不动声色，他知道这丹木全球仅此一株，更没法说来历。
见他不说话，陈松也不再多问，而是说道：“我现在就联系洛公子！”
说着，走到一旁，接通电话，先是卑微地说了几句，随后兴奋地指着花介绍着。
什么盖世奇花，远古神物之类的词语都冒出来了，听得白歌无语。
之前陈松还怪白歌吹牛，现在陈松自己比他还会吹牛！
很快，陈松改为了视频通话，将镜头对准了丹木。
白歌瞥了一眼，看到了视频那头的洛公子，面色白净，气质昂扬，比自己大不了两岁。
洛文帝根本没看他，而是盯着丹木，惊疑不定道：“凑近点。”
陈松急忙捧着手机贴近丹木，很显然洛文帝想看看这花是不是假的，是不是特效。
过了半天，洛文帝终于说道：“你在哪？”
待陈松说完，洛文帝果断道：“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后，陈松兴奋地肉都在抖。
他拍着白歌的肩膀激动道：“白歌你说得对，洛公子是极为重视这种奇花的，这回我跟着你沾光了！”
怎料白歌却不太兴奋。
他应付几句，就走到窗前看着小区外一个方向。
“铃铛，刚才发生了什么？那股能量不会是……”
铃铛说道：“就在刚才，‘不存在’领域的现实能量，从您的后脑逃逸出去了一小部分。”
“嗯？到底怎么回事？”白歌问道。
就在刚才取出奇花丹木时，他明显感觉到一股绝强的能量涌了出来。
他现在所看的方向，就是他刚才感觉那股能量所逃逸地方向。
铃铛道：“就在您拿出丹木时，那股能量顺着您的后脑，逸散了一丝出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歌眉头一皱。
从他脑洞蹿出去的能量，相比脑洞里的不过是一丝丝，连几亿兆分之一都远远不到。
可就这几亿兆分之一不到，那也是相当庞大的能量了，大到白歌依旧无法探查，不知道具体相当于多少……
只能大概形容一下。
“这股能量冲到现实，会发生什么？”白歌疑惑，因为他发现什么都没发生。
铃铛说道：“理论上就算毁不掉地球，也应该将数千公里范围内化为焦土。”
“嘶……”白歌惊疑，数千公里什么概念？地球直径也才一万多而已。
足以灭国的能量，绝对能极大地影响全球。
白歌看着窗外，夕阳西下，夜幕即将来临。
一切都很正常，什么灾难性的后果都没发生。
“奇怪……”
那样一股恐怖的能量，从后脑释放出去，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他百分百确定是现实能量，所以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它待在脑洞里的多元宇宙之外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冲出去一点？”白歌问道。
“只能是因为您提取的丹木，有什么地方比较特殊。”铃铛说道。
白歌疑惑道：“那我之前也拿出过别的东西，现实物质也不少，为什么没有这回事？”
铃铛道：“您这一次提取的，与以往都不同。”
白歌仔细一想，确实觉得不一样。
这一次消耗太大了，如果说篡改现实物质需要他身体提供现实能量的话，这未免也太多了。
他不过是把一些现实的花打散重新排列组合而已，凭什么瘦了四十斤。
而且消耗的时机也不对，只是塑形的话，在脑洞里就已经消耗了。
可这次，他却是拿出来时，突然额外消耗了一波，非常奇怪。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铃铛。”白歌问道。
铃铛在他心灵深处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你对丹木设定的一些特性，得到了现实承认。作为代价，你需要提供相应的能量。”
“特性？你是说食之御火等超自然特性？我在脑洞里的设定，不是不被现实所承认吗？”白歌说道。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这一次明显有了额外的消耗。或许，您的设定本来就可以带到现实，只是所需的代价太过庞大而已。这回丹木中说不定蕴含了某种代价小的特性，您刚好可以支付，于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铃铛道。
白歌一想，还真有可能。
根据他之前的理解，所有脑洞产物，都不可被现实承认。
所以他特意买了不少植物草本，以现实的物质作为基础，塑造了丹木。
只有这样，丹木才不会一捏就碎，一碰就死。
甚至于他还随手为丹木设定了不少特性，在脑洞世界，丹木是真的奇花，食之可以御火。
然而到了现实，这些应该不会实现才对。
可现在消耗这么大，莫非就是其中某个特性，被实现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不想卖了，他想把花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看着陈松兴奋地观赏着话，白歌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硬着头皮把花带走。
强行带走花，相当于放鸽子了，这是他不愿意做的。而他还不敢再制作一个弱化版的丹木应付洛文帝，怕又不小心实现了什么特性。
毕竟自己已经很虚弱了，再来估计要休克……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卖了。
“花不重要，我回家有的是机会研究自己的脑洞。”
“反倒是这股神秘能量，乖乖待在脑洞里，我还真无所谓，可竟然时不时往外蹿……”
“还是想不通啊，我提取丹木，用的是我自己的能量，跟那股神秘能量逃逸有何关系呢？”
只有白歌能感受到那股能量到底有多么庞大，庞大到无法描述。
此刻逸散了一些，刷了一次存在感，让白歌无比担忧。
越是什么都没发生，他就越感觉，要出事。
……
一直等到八点钟，洛文帝终于来了。
白歌其实对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本市首富之子。
他家涉及的产业，遍及襄樊市及周边各县市。
洛氏集团从零售业、酒店餐饮到房地产都有，而且跟政府关系融洽，是襄樊市重点保护、扶持的本地品牌。
不仅如此，洛文帝还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自己也相当有本事，管理一家投资公司，运作许多企业的资金。
然而这些，基本上知道洛文帝的人，也都清楚。
至于更深入的信息，白歌就不是很了解了，实在是生活圈子差太远。
“洛总，总算把你等来了，请坐。”
陈松迎着洛文帝进来，各种客套。
白歌被晾在一旁，很识趣地沉默。
显然，好不容易有机会请到洛文帝，陈松肯定是抓住机会想熟络一些，为以后生意上的合作做打算。
洛文帝并没有打断他，认真地和陈松聊着，眼睛却总是看向丹木。
丹木就摆在客厅中间，极尽妍态，想被忽略都难。
听了陈松一大堆废话后，洛文帝终于有些不耐地说道：“这真的是丹木吗？”
陈松急忙道：“很像山海经的描述，是他拿来的……”
说着，立刻介绍了白歌。
洛文帝看了眼白歌问道：“就是你要卖花？还真的是独一无二，天下绝有……会不会是人工制作的？”
白歌一愣，见洛文帝怀疑，他很想说：这花我还不想卖了呢。
但他终究还是道：“它是我从神农架摘来的……是不是真的，你自有判断，如果怀疑，可以不买。”
此话一出，陈松和洛文帝都愣了。
陈松大急，心想这个时候别这么有个性啊。
他看向洛文帝，却发现洛文帝并不生气。
反而还笑道：“看来你很有自信啊。唉，说实话，就算你这花是用什么手法强行培育出来的，也是极珍贵的品种……”
“而如果……是天然长成的，则是无价之宝！”
“山海经对这样的花是有记载的，如果它是自然品种，那附加的价值就太多太多了……不仅仅是好看而已。”
“这么说吧，如果是人工培育的，我愿意出一千万！”
听到这个价格，白歌立刻懵了。
而紧接着洛文帝又说道：“可若是天然的，说实话，我不敢买……”
“不敢买？”白歌愣住。
洛文帝幽幽道：“它应该上交给国家。”
……
“呃……”
听到上交给国家，白歌顿时愣住了。
仔细想来，确实是。这可是丹木啊，倘若是全球唯一的一株，那价值真得无法估量。
某种意义上，就如同找到了几亿年前的生物化石一样珍贵，那哪是能买卖的？
这丹木，若是真品，还独一无二的话，简直就是活化石，其各种意义，都大到惊人。
之前他以为洛文帝是怀疑丹木的天然性，所以白歌才说从神农架摘来的。虽然记载是在峚山，不过他只去过神农架，他说是就是了。
没想到他理解错了。
洛文帝听到是自然品种，反而不敢买了。
“那算了……”
白歌想到这里，决定干脆就不卖了，自己拿回去研究。
正当他准备伸手取花时，却见洛文帝笑着拦住他。
“诶，别急啊，你说它是真的，就是真的吗？”
这花说得，有点像找茬，故意压价。
可白歌福至心灵，立刻明白洛文帝的意思了。
这花如果不拿到研究院去，他很难证明是不是天然的。
既然如此，就无须证明了。无论是真是假，洛文帝都可以买！
洛文帝完全可以自己再上交给国家，届时他可以说自己是第一发现者。
说白了，拿一千万换一个名声。
到时候查出来是人工强行培育的也没事，洛文帝可以拿回去观赏，送人。
光是外表，一样有价值。
无论怎样，洛文帝都是不亏的。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白歌能拿到一千万，那别的事都管不着了。
想通此节，白歌有点想要这一千万了。
“随便你了，是不是天然的并不重要，它很好看不是吗？”白歌说道。
洛文帝听了这话，就知道白歌明白了。
他立刻拿出支票，写了一千万，放在白歌眼前。
白歌却没有立刻接手，而是说道：“我拿了钱，这东西就是你发现的，我不希望再有麻烦。”
陈松瞪了白歌一眼，他在旁边都听出来了。
洛文帝花一千万，不仅是卖花，还包含了封口费，反而怕白歌到处说是自己摘得。
所以根本用不着白歌说这句废话。
可实际上，是他们不懂白歌。
白歌意识到，这朵丹木，很可能实现了某种特殊性质，如果洛文帝上交给国家，风波怕是不会小。
他内心，反而希望洛文帝自己欣赏，当成培植花来玩。
只见洛文帝说道：“如果你觉得一千万不够，我可以再加五百万。”
白歌差一点就答应了，不过他还是冷静道。
“够了，就一千万，这花是你的。”
说完，拿着支票就走了。
洛文帝深深地看着白歌离开，内心无比疑惑。
“这人，似乎在极力撇清自己与这朵花的关系。”
“虽然这恰恰也是我想要的，可他不应该啊……”
不过白歌在他眼中，终究是个小人物，想了一会儿也就不再关心。
“这花太漂亮了，岳父大人一定喜欢。”
“我得连夜送到省城去。”
“是否交给中科院，也得问过岳父再说。”
……
白歌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
拿到一千万，固然兴奋。这是一笔巨款，有了这钱，他几年不开张都无所谓了。
可拿出丹木的两个异常，又让他心生疑惑。
“我在脑洞里凭空臆想的设定，也可以被现实承认吗？”
“如果可以，那我脑洞的用处，就太多了。”
“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白歌心情有点复杂，这些天，他总是能发现脑洞的新作用。
一开始他以为是垃圾能力，可渐渐的，脑洞的用处越来越超出预计。
“不，没我想的那么好。”
“就算真的能够实现脑洞设定，我也支付不起代价。”
“一个丹木让我狂瘦四十斤，我的肌肉都萎缩了不少，再来一次，身体受不了的。”
看着天色已晚，白歌突然来到一家诊所。
邵源诊所，极端普通的名字。
这就是白歌的发小……邵源自己开的诊所，距离白歌住的地方不远。
白歌一进去见没有客人，立刻往床上一趟喊道：“老邵快来！”
邵源忧虑地看着他，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头痛？”
他还以为白歌脑癌呢，上来就问头痛。
白歌笑道：“放心吧，我没有脑癌，检查过了。”
“检查结果我看看。”邵源道。
白歌哪有检查结果，他是自己内视检查的。
“呃，早扔了，我没病留那个干吗？”
邵源当然不信，但也无奈。
“那你来干嘛啊？”
白歌笑着拿出手机，要给邵源转几千块钱。
他如今有钱了，自然要赶紧把欠好兄弟的钱给还上。
白歌虽然贪钱，可从不喜欢欠人钱，就算逼不得已欠了一些，也会以最快地速度还掉。
怎料邵源却摇头说道：“你不是要赚一百万吗？我不急。”
“哈，没事，我已经赚够了！”白歌笑道。
邵源一怔，这才过去多久？竟然赚了一百万？骗鬼呢？
“张口没一句实话，你要有一百万，我倒是真要劝你去治一下脑子，或许还有救。”
白歌笑道：“我的头真没病，算了，不说了。”
他心里开心，短短几天，他从绝症困扰，到现在身体健康，又有钱，又有超能力，简直峰回路转。
邵源摇头说道：“你看看你，两月不见，瘦了这么多……”
此时的白歌，别人看了倒是没什么，可作为发小的邵源一看，就知道他瘦了太多。
原本白歌有一百五十斤，现在估计才一百斤出头，身体精瘦精瘦的……
白歌拿出现金，放下钱扭头问道：“嗯，我赚得是血汗钱啊……我问你个事。人体的能量靠吃什么补充得快？”
邵源乐道：“什么大补吃什么咯，你问这个干吗？想增肥？那多吃高热量的食物。”
白歌道：“我想让自己体内的能量是现在的几十倍，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人体储存过剩能量的方式是脂肪，你想变胖为现在的几十倍？逗我呢？”邵源道。
“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吗？”白歌哀叹道。
邵源白了眼道：“别想了，能量储备增加几十倍？你又不是外星人！你以为你能充电啊？”
“充电？”
白歌思索着在原地发呆，邵源感觉很奇怪，但联想到白歌的‘病情’，也就只剩下叹气。
此时白歌的意识已经沉浸在脑洞中。
“我这能力要想影响到现实，就必须由我本人来提供能量，而我就算变成三百斤大胖子，又能储存多少能量？”
“充电，人要是真的能充电就好了。由细胞储存电能，由此供给人体所需。”
白歌胡思乱想着，引得铃铛向他确定。
“要这么做吗？为人类增加细胞储存电能的天赋……”铃铛道。
白歌说道：“真的能实现吗？”
铃铛道：“我们可以一步步降低要求……”
白歌眼睛一亮道：“对啊！”
在地球人身上植入‘细胞储存电能’的特性，这是极大违背常理的。
如果所需的能量太多，超过他的极限，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将直接不被现实承认。
可若是一步步降低要求，比如特性只有几天，或者几个小时，一步步试验下去，总会实现的。一旦实现，就意味着幻想特性可以被现实认可。
想到这里，白歌立刻告辞邵源，想回家试验一番。
不过，他很快想到另一件事。
在拿出丹木时，发生了两件异常的事，一件就是消耗过多。
这一点，只要回家试一下能不能具现幻想设定，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可第二件事，那神秘的未知能量逃逸了一些，现实却什么灾难性后果都没发生，太匪夷所思了。
“铃铛，那逃逸的能力，之所以没有毁灭世界……”
“不会也是随机实现了某种脑洞特性吧？”
铃铛平静道：“有可能，因为您身体的能量也是凭空消失的，而逃逸的神秘能量，也是离奇消失，它们很可能是因为世界多出了什么而没的。”
“那股能量，会实现什么特性？”白歌问道。
铃铛道：“不知道……”
“在您的脑洞世界多元宇宙中，有太多与现实不同的设定。”
“如果我们的猜想是真的，那很可能是随机实现。”
白歌听完，忧虑地看着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都市。
“那股能量，被用在哪里去了？”
……
就在白歌忧虑且困惑的时候，同时也是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七点左右。
襄樊市某社区派出所，出现了一次临时的出警。
他们是接到了某居民的报警电话，声称家里有鬼，就附身在他的镇宅宝剑上。
这种无厘头的报警，本来他们是不打算出警的。
可紧接着，那户人家和一些街坊领居直接跑到派出所来了，还说得煞有介事。
他们毕竟是片警，跟这些街坊邻居并不陌生，只好跟着去看。
“小张，现在我家都没人敢进，喏，这照片你看。”
那人翻出手机上的一张照片，片警一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给我看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照片是一个客厅，各种摆设齐全，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没剑啊！你看照片上没有剑啊！”那人激动道。
片警都无语了，没剑不就没剑，有问题吗？
见片警没什么反应，那人和街坊邻居都七嘴八舌道：“客厅墙上是挂着一把镇宅宝剑的，可照片上却没有！”
“我们的手机拍了也是看不到！”
“我的也是，专业的摄像机也拍不到！”
三个片警都迷糊了，面面相觑，决定去现场看看。
照街坊所说，这就是闹鬼了。
可现在什么时代了，哪有这么离谱的闹鬼。墙上有一把宝剑，可偏偏拍不出来，这不扯淡吗？
三个片警走进那户人家，一进门就是客厅，抬眼就能看到一把做工精良的宝剑挂在墙上。
那把剑就是个工艺品，大概几百块钱吧，拿来摆着好看，没有开锋的。
“这不在呢吗？”片警小张指着宝剑说道。
“可是拍不到啊！”
户主急忙拿出手机，用摄像模式照给警察看。
小张一瞟，也怔住了。
真的没有，摄像头把那面墙所有的东西都照了进去，偏偏没有那把宝剑。
“怎么会这样？”
三个片警也懵了，再看四周，整栋楼的居民都惊动了，许多听说此事的人，纷纷赶来试拍。
毫无疑问，无论是手机，还是摄像机，亦或者拍立得。
统统无法显示这把宝剑。
但并不是机子坏了，因为其他东西，都很清晰地拍了出来，唯独少了这把剑。
“邪门了，真的拍不出来。”
“真有鬼吗？有看不见的东西把那柄剑遮住了？”
“看不见的东西？别说了，我瘆得慌。”
“那可是镇宅宝剑啊……是不是这种剑不能乱摆？否则它遮什么不好……”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大家只敢在门外说，不敢进门。
楼道都堵满了，三个片警脑门生汗。
他们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试了试拍摄，毫无疑问，依旧没有那把剑。
那就仿佛是一把，除了肉眼，什么都看不见它的剑！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片警小张是个胆大的，他从不迷信，只认为这是某种科学现象。
他大步向前，一把将宝剑从墙上摘了下来！
“大家看！也没有什么邪门的嘛！哪有鬼？”
小张说完，又挥动了两下剑，并没有去除剑鞘。
大家见果然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不过照相机拍不出它，却是实实在在的怪事，宝剑的主人不敢要了，立刻表示交给警方处理。
小张把这把剑带回派出所，直接送到了市局。
因为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且还不是谣言，只要有人对着他拍摄，就能很清楚地知道这把剑到底有多邪门。
许多警察包括一些领导全都亲身去试了一下，本来他们还嗤之以鼻，觉得这怎么可能。
可当他们见识过之后，纷纷惊悚。
真是见鬼了！
于是这种事让警方无比重视，效率极高，层层传递，第二天一早省中科院的人，就来取走了这把剑。
相比起来，网上这件事并没有传得多火，虽然各论坛都有讨论，但回复量其实很少。
谁让贴上去的图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呢？
只有亲眼见过这把剑的人，才会知道它的邪门之处。
发帖之人根本拿不出宝剑本该在照片上的证据，以至于很多网友嘲笑为‘宝剑版皇帝的新衣’。
传播此时的媒体也很郁闷，他们只能极尽文字来表达这件事，却无法提供详细的证据。
不能亲眼看到剑，光拿一个没有剑的照片，能表达什么？
一切可以反射光的东西，除了人眼以外，都无法探查到它，这件事怪就怪在这里。
但只要不展览这把剑，那么这份怪异之处，是无法通过录像、照片进行传播的，只能渐渐泯然。
可网络上的泯然，正和官方心意。
因为这把剑的诡异之处，远不止如此，它具备的某些不明显的异常，令省中科院的研究人员浑身发麻。
“怎么可能？显微镜无法看到它……放大镜也无法看到它……红外成像也不行……”
“我们连它是什么物质组cd不知道！”
几个老研究员看着实验报告直挠头。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这把剑只是无法探测成像，后来发现，连温度都无法测量。
这把剑既不吸热，也不散热，就根本不导热！
严重违背了热力学定律，因为有分子结构就一定有热量，宇宙中不存在无热量物质。
当然，这可以归结于，测不到，而不是没有，倒还能勉强接受。
毕竟他们研究了一整天，硬是什么参数都没测量出来。
“试验了剑刃吗？是不是和剑鞘一样？”
“对，都有‘不测效应’，而且……”
“而且怎么了？”
“我们刚才将剑拔了出来，测试了剑刃的锋利度。”
“锋利度怎么了？小王你说呀！”
那个研究员一脸诡异，满头大汗，似乎有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难以说出口。
这让其他人非常心急，他们急忙赶到测试现场亲自查看。
只见被用来测试锋利度的钢板已经没了，地上只剩下薄薄一层不明的渣灰。
“唐院士，测试板被分解了……”
“什么？”
唐院士震惊道：“检测一下这层灰，另外再测试一次！用钛合金！”
他们急忙再次测试，只见当那把剑砍在一块测试合金板上时，整块板子瞬间形变，只剩下一坨扭曲的合金落在地上。
这时那小王擦了擦汗说道：“我们已经检测过了，那层灰，是钢板除了铁元素以外的所有元素……”
“这把剑的锋刃砍中的物品，所蕴含的铁元素会消失。第二次试验的合金板变成这样，也是铁元素消失后所导致的。”
唐院士和其他研究员统统愣住了，实验结果太过诡异，和难以置信。
“被砍中的东西，所有铁元素都消失？这把剑可以吸收物品的铁元素？怎么可能呢？真是太……”
唐院士正在感慨和懵逼，小王却又说道。
“唐院士，对不起，我要纠正一下……我说的是消失，不是吸收。”
“……”
其他人沉默片刻，渐渐的有些人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唐院士更是站都站不稳了。
小王急忙扶住唐院士，只见唐院士说道：“你不要瞎说……物质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如果是这把剑的分子构成对铁元素有吸附性，倒还可以解释……”
“对不起，我也不愿意相信，但重力仪的数据，没有任何侥幸地告诉我……那把剑的质量没有任何变化。并且，试验密室里的总质量降低了。”小王呆呆地说着。
“荒谬！”唐院士大喝一声，他根本不愿相信这种实验结果。
“再试一次！”
在某试验室里，那把具有‘光热不测效应’的宝剑，一次又一次地拿来斩击各种钢板、合金板，甚至动物。
无一例外，凡是被它斩击的物质，所蕴含的铁元素都会消失。
消失的铁元素不在那把剑里，也不在试验室里，谁也不知道它们去了哪。
这把剑对动物也一样有效，被砍中的小白鼠出现呼吸暂停、两眼上翻、舌头发紫等症状，身体蜷缩数分钟后，直接死亡。
死因毫无疑问，体内一个铁原子都没有了。
对于一次次铁证般的实验结果，让在场的研究员都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有两种可能性。消失的铁元素被不明的效应送到了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
或者是……这把剑能令物质凭空消失。
前者，勉强可以接受，说不定以后能渐渐有猜想去试图解释。
但后者，就太不可接受了，因为那意味着，这把剑能让宇宙的物质总量减少。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人类现有的物理学，都容不下这把剑。
“这把剑，是谁制造的……”唐院士突然低喃道。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是外星人干的，他也会去相信。
至少还算科学。
然而小王却说道：“根据襄樊那边警方的调查，这把剑是【百兵】刀剑铺的师傅打造的，手工艺品。被襄樊市某居民杨某从网上订购的，三百六十块钱……包邮。”
“……”大家都看着小王，哑口无言。
小王苦涩地说道：“杨某这把剑已经买了三年，当地市局说相关手续都齐全，那人买这剑就是收藏的。剑一开始并没有问题……直到三天前高考结束，杨某接女儿回家，在客厅和他老婆视频通话，才发现这把剑用摄像头看不到了。杨某每天都会在客厅视频，视频中都会有那把剑，因此这把剑就是高考结束那一天突然变了的……”
唐院士等人听完后，一脸茫然。
突然变异？
若是某个生物突然变异，他们可以从很多角度去猜想。
可一把剑……三百六十块钱包邮的工艺品，凭什么变异啊！
这根本无法从成因上去研究。
“上报到京城了没？”
“报了，胡院士要和您**。”
“好，接到这里来吧。”
……
“老唐什么情况啊？你的学生都写了些什么啊？实验报告能这么随便乱来吗？”
京城的胡院士一脸好笑地在屏幕上说道。
对此，唐院士一脸木然，那表情让他更显苍老。
胡院士感觉不对劲了，他想到唐院士是个极为严谨的人，怎么可能纵容学生以那么严正的渠道发送乱写的报告？
于是他说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唐院士苦涩地问道：“你们看了吗？报告……”
“报告我看了，可一张图片都没有，让我们怎么相信？而且上面的实验结果……你让我怎么说呢？”胡院士是绝对不信报告上的描述。
一把剑，无法光成像，无法导热。
还会令被砍中的物体所蕴含的铁元素消失，并且消失的铁元素不知所踪，不知去向。
这已经不是天方夜谭了，根本就是编小说啊。
可他看着视频那头，武汉中科院各个学者一脸严肃和苦恼的样子，他又有点懵。
“不是我们不想给你看照片和操作实录，实在是做不到。”唐院士说道：“我们在报告里说了，任何光学探测手段都对其无效，热成像也不行，难道你要我发它的重力矢量图？它的重力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胡院士听了，说道：“剑在哪呢？你现在就把它放在摄像头前我看看。”
果然是搞研究的，不试一下，就是不信。
然而他说完发现，视频那头的人都没动。
“怎么不拿啊？摆在镜头前我看看不要紧吧？”
只见唐院士缓缓将手指在一旁说道：“它就在这，你看得到吗？”
胡院士一愣，他只能看到一个台子，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它在镜头前吗？哪有剑？”
话音刚落，就见唐院士伸手朝台子上抓。
仿佛间，他好像握住了什么，就那么举在手上。
可从胡院士的角度看，视频里唐院士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抓空气而已。
“你握着一把剑？”胡院士觉得异常荒谬！
抓着空气，说抓着一把剑，这不是皇帝的新衣吗？
然而唐院士却一脸严肃认真道：“老胡，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我就向你证明，这把剑到底有多诡异！”
说完，手上做了一个拔剑的姿势，显然是将剑鞘取下来了。
胡院士目不转睛地看着，就见老唐手握空气挥向台子。
如果手上有一把剑，这一下，就砍在台子上了。
下一秒，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
那个钢制的台子，顿时消失。
倒也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其中大量的物质没了，许多粉尘从半空中落下，堆在地板上。
胡院士都看呆了，这不是特效。
只见唐院士无比肃穆道：“我刚才的一剑，让钢制的台子中，所有铁元素消失。”
“剩下这些灰尘般的物质，不过是碳、硅、磷、硫等调制元素而已。”
说完后，他只是看着镜头。
而镜头那边，也只是看着他。
两边沉默了几分钟，胡院士终于也一脸肃穆了。
他说道：“把它送到首都来，立刻！”
唐院士苦笑道：“老胡你信了？”
胡院士道：“我信你，你都做到这个份上，我知道不是开玩笑了。”
只见老唐立刻点头道：“我会连夜送过去，另外我要求参与研究。”
“哦？”
唐院士打量着手中的剑感慨道：“遇到它……”
“我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将献身于这把剑！”
“我一定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
“开始吧！”
回到家的白歌没有立刻实行想法，而是先大吃了一顿。
养饱精神，补充营养，在第二天下午，才开始试验细胞储电的设想。
由铃铛进行设定，编辑对象为白歌的地球人身体。
第一次试验，安全储电特性三天。
白歌回到现实，没有任何反应，他不需要真的去电自己，只需要感觉一下自己有没有虚弱，有没有消耗能量就清楚了。
第二次试验，时间改为了一天。
结果依旧是失败的，显然，这个特性比想象中的代价要高得多。
白歌一步步试验，反复降低要求。
当白歌第六次试验，特性改为五分钟时，他和自己的身体回到现实，立刻累趴下了。
那是一股莫大的虚弱感，白歌瞬间骨瘦如柴，浑身乏力地软倒在地。
“真的有效了！”
尽管虚弱地站都站不起来，可白歌却异常兴奋，这代表着他成功了。
此刻的白歌，趴在地上喘气，他能感觉到自己几乎濒死，全身酸痛，头都抬不起来，这是身体虚弱到极限的反应。
“我快休克了，不能晕倒，如果我现在晕过去，绝对会死的！”
白歌赶紧收敛自己的笑容，将手伸向旁边的插座。
那里早已准备好了一杯水，他沾湿了手指，毅然将其插入电门！
瞬间，手臂一麻，一股子电流钻入体内。
他来不及去吃饭了，此刻的体能也不足以让他吃饭，手插电门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电流经过心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强而有力，所有的电流进入体内，如同消失了一般，并没有烧毁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流失掉，而是被储存起来了。
不过一分钟，他就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体能方面已经恢复，还犹有过之，只是力量弱了太多，因为他的肌肉没了。
“身体并没有恢复啊，虽然能量过剩，可都在细胞中储存的……并且胃里还是一样的饿。”
照着镜子，白歌发现自己实在是太瘦了，一米八的个子，如今跟竹竿似的，可能只有六十多斤。不仅仅脂肪没了，乃至肌肉都收缩了，面容枯槁，眼袋深陷，整个人跟鬼一样。
“常人的能量储存方式是脂肪，而我现在则多了一个，电能只会储存在细胞中，并不会增加我的脂肪量，想胖回去只有多吃了……”
增加了细胞储电特性，使得白歌哪怕不吃饭，光充电也可以存活。
电能会供给他生存的所需能量，这一点也是被设定好的。
不过不吃饭的话，胃壁会被磨穿的。
“抓紧时间，不要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白歌再次趴在地上，开始手插电门储电。
感受到体内越来越多的电能，白歌知道，他可以实现更多的脑洞设定了。
“五分钟，这效率绝对远超人类的能量摄取速度。”
白歌的时间观念是极强的，在五分钟即将到时，他就感觉差不多了。
“必须停下了，否则能力消失，我会被电死的。”
汲取电能的感觉是相当爽快的，就如同品味美食一般。
对生物来说，进食是最本能爽快的一件事，比繁衍后代还要爽，只是人类对这种本能快感习以为常了。
这短短五分钟，白歌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快乐，身体无比充实的快乐。
他恋恋不舍地拔出手指，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良好。
“在电能耗尽前，我的体能会一直充沛！”
电能替代了人体所需的一切能量，或许会出现营养不均衡等情况，但生存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他很快又忧虑地看着窗外漆黑的苍穹。
那种超恐怖能量一闪而过的感觉又来了，果然，是因为他一旦实现某种异常特性，便会导致脑洞中的神秘能量从后脑射出一丝。
这一次强度，大约是上一次的几万倍！
足以毁掉地球表面了。
“这回的方向……是天空，难道能量去外太空了？”之前白歌趴在地上，所以从后脑涌现的能量，是垂直地面而出的。
“不，就算去外太空，这之间的过程，也足以毁灭掉我周边的一切，乃至在地球的大气与磁场中捅出一个巨洞！”
白歌看着外面繁华的夜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
“这股能量从我的脑洞中涌出，离奇消失，说没有具现出什么东西，我才不信呢……”
“不过暂时为止，好像没什么问题。”
想了想，白歌决定继续为自己充能。
诚然，他每一次将设定带出来，都会导致一丝神秘能量逃逸。
可暂时没什么灾难性后果的话，白歌怎么可能罢手呢？
“继续！我体内的这股电能，它也属于我的人体能量，应该是可以用来消耗的……”
由铃铛设计，白歌再一次实现了五分钟的储电特性。
这一回，他没有再瘦了，甚至于没感觉到虚弱，而是明显觉察到体内流失了部分电能。
“果然，电能被消耗了。”
第二个五分钟的充电时间过去，白歌再一次汲取了许多电能。
充电的效率，明显比吃饭什么的要高得多。
他把自己吃成三百斤大胖子，积蓄的能量也没有这五分钟多，可谓是高效储能。
“不要五分钟一次了……一口气具现一天，我现在的能量应该够了。”
白歌试了试实现储能特性一天，一次就成功了。
很显然，他现在的能量，足以承担那代价。
“跳闸了啊……瞬间输出太大，毕竟是家用电……”
白歌也不知道自己汲取了多少电能，但绝对超过大功率用电的负荷。
“对了，我看看电表过了多少电不就知道了？”
一斤脂肪可以产生1600千焦的能量，四十斤就是64000的千焦，而一度电是3600的千焦。
也就是说，他第一次实现储能特性，耗了自己约17.8度电的人体能量。
白歌来到楼下，电表箱虽然锁了，不过他有记录自己电表的习惯。
“什么？这么多？”
白歌发现，和上个月对比，这个月用了六百五十度电。
平时他也都用一百二十度，加上现在月初，他最多用了五十度，刚才十分钟的汲电，竟然充了六百度电！
“储电特性的收获，是实现这个特性所消耗的十六倍。”
“这还只是家用电，我就稳赚十六倍的能量，如果使用高压电输入电能，效率会不会更高？”
只见白歌一边坐在家里给自己充电，一边思索着还有什么方法提高能量摄入。
“几百度电还无所谓，可我不能一直这么在家充电。”
“总是这么跳闸可不行……别人还不得怀疑我在家干嘛呢……”
“这回已经过载了，要不试试高压电？”
……
午夜，白歌来到襄樊市郊区的一所变电站。
除非是有检修任务，一般变电站是没人的。
他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想来品味一番高压电……
诚然他现在有一千万，可以想办法建厂，申报搭建厂变。可那进展太慢了，他不想等个大半年什么的。
“高压输电的能源是极大的，我就算汲取一些，也不会有影响吧……”
走到变电站的大铁门前，这回他没有选择翻墙什么的，而是试用自己的能力。
之前的试验，已经证实了自己能力的最新用法。
设定编织者，当他脑洞的设定，可以通过现实能量为代价，被现实世界承认时，某种意义上，他有着无所不能的潜力。
“万用解锁口令！”
白歌试图让现实承认一个纯粹脑洞的幻想设定。
任意的锁，当他的手指点击在锁上时，嘴上说着‘万用解锁’，无论什么锁，都会被解开。
听起来，有点像‘芝麻开门’，虽然极其扯淡，可这就是设定，一旦被承认，多违和应该也能实现的。
然而事实上，却并没有。
甚至于让这个能力只持续几秒钟，也没能被承认，这让白歌极其失望。
“怎么会？是因为我的能量太少？可我只需要几秒钟也不行吗？”
白歌思考着，突然灵光一闪。
他改了一下设定，功能不变，但添加了只属于他自己的特性。
白歌将自己的身体代入脑洞，将该特性植入自身，成为‘地球人白歌’的专属天赋。
等回到现实，身体瞬间消失了几乎所有的电能，总算被承认了。
只见他伸手点在锁上，默念‘万用解锁’。
霎时间，那个锁诡异地解开了，自动开启，看起来有点魔幻了。
可解开就是解开了，白歌只是说了句话而已，不需要钥匙，强行开锁……
如此诡异的设定，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可……
“现实承认了……”
“只有添加在自己身上才可以？不不不……明白了！”
“我之前编辑的，属于通用设定，太过广泛了。一旦被实现，不光是我，全世界一切会说汉语的生物，都可以使用该口令。”
“这就相当于弄出了一个宇宙通用的自然规律，所需的代价太庞大了，是个天文数字，我当然无法实现了。”
客观规律是何其庞大的一个概念，强行在现实里塞进一个莫名其妙的客观规律，只用一百度电简直天方夜谭了。
如果说白歌代入到现实的‘设定’，属于异常特性，那么一个泛时空通用异常特性，当然要比独立个体异常特性，要难以实现得多。
倘若‘现实’是个生物，那么个体异常，相当于多个了病毒，甚至更小，现实可以适应它，忽视它，任由其存在。
可广泛意义，概念上的异常特性，影响的就是整体了。
如果可以实现，需要的必然是难以想象的超庞大现实能量。
“原来如此，设定这种东西，小到个体，大到泛宇宙，乃至泛概念体，都是需要的……我尽量只能给自己添加异常特性，或者给某个物品添加，而不该给……整个现实添加。或许可以……但那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白歌很兴奋，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汲取更多能量了。
当然，神秘能量逃逸现象再一次发生了。
足以灭世的能量，不知所踪。
每一次将异常特性强加给现实，都会造成这种现象。
丹木一次，储电三次，解锁一次。
前后已经有五次超强的能量流窜到现实，合计起来，毁掉太阳系都绰绰有余了。
“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就不管它。”
……
白歌走到漆黑的变电站内，他敏锐地绕过所有摄像头。
这种职业习惯几乎成了他本能。
“不行啊，如果我要储电，这个摄像头是避不开的……”
白歌摸出一张纸，打湿之后，站在监控死角，跳起来将镜头糊住。
“再检查一下……”
白歌谨慎地检查了一下为自己加持的储电特性，为防万一，他再次着重强调了自身的‘安全储电’特性。
无论有多高压，自身都可以承受、容纳。
当然，那种无限容量的特性他不可能实现，所以他设定的是全国电能总值。
只要不超过这个总值，他的身体都承受得住。
“喝！”
白歌爬上主变，这里正在运行，属于高压危险区域。
进来时，头发都在跳舞！
只见他直接挂在高压输电线路上，拿刀一划，双腿勾在铁架上，瞬间一股庞大的电流涌入体内。
“呃……”
白歌爽快地哼声，耀眼的电光闪烁在夜幕下。
火焰升腾而起，是他的衣服被点燃了。
一双运动鞋直接被高压电击穿，鞋底破开一个大洞，焦黑一片。
“嘶……”
白歌能储电，却还是怕火，虽然听起来很奇怪，可就是事实。
他急忙将烧着的衣服鞋子扔掉，全身赤果地挂在线路上，享受电光弹奏的声音。
高压电和家用电简直不是一个概念。
这是220kv的输电线，是家用电的千倍。
此刻白歌就感觉自己在泡温泉，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身体的活跃让白歌几乎忘记了时间。
他在这电得正爽，却不知道自己的强力储电特性，直接截断了这条线路所对应街区的供电。
白歌不清楚，他截取了一股多么庞大的电能。
夜晚，襄樊市内某一整条街道很有层次地断电。
在繁华的夜市中，那条漆黑的长龙异常显眼。
现如今都是自动化监控，这边一短路，主站那里立刻就报警了，吓得相关值班人员急忙检查。
不用到现场，就知道哪里到哪里的输电段出现问题。
白歌沉浸其中时，已经有抢修车辆赶往这里了。
短短一个小时，郊区变电站外已经灯光大亮，人声嘈杂。
“绝缘老化了？”
“先别靠近！把电先断了。”
一大帮子人就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事故线路附近，他们必须先等断电，才能靠近。
这么一耽搁，也就没第一时间看到白歌。
白歌倒是先一步发现有人来了。
“唉，这么快……”
白歌尽管早已料到，可还是恋恋不舍。
毕竟这感觉太爽了，短短一个小时汲取的电量，是他在家里的几万倍，甚至更多。
“必须离开了……我现在有钱，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没必要偷电。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大不了忍耐几个月……”
白歌急忙把身体从线路上‘拔’下来，他现在赤身果体，搂着一堆烧焦的破衣烂衫就跑。
还是不翻墙，体内这么多电能，大可以隐身出去。
只见他瞬间编辑出一个持续一分钟的特性。
“被动光学隐形，一分钟就好。”
这个特性叠加在地球人身躯上，如同一个被动，相当于他这个人类，天然光学隐形。
他储存的能量太多了。
该特性仅仅一分钟，所耗的电能不过极少一部分，白歌施施然便离开了此地。
……
两个小时后白歌就到家了，并不是果体回来。
拥有脑洞，他只需要提供现实物质，付出一些加工代价，衣服什么的并不难制作。
将手上烧毁的破布扔进脑洞，稍微设计一番后，拿出来就是一件小号的袍子。
袍子很短，毕竟白歌的衣物大部分都烧毁了，剩下的物质不足以制作一件完整的袍子。
不过即便如此，大晚上凑合一下，遮遮丑还是可以的。
“以后不能这么浪费能量了，总感觉几秒钟的超能力特别亏……”
一直以来，介于能量不足，白歌设计出的特性，也就持续几秒钟，几分钟。
相当于试用，尝尝感觉也就没了。
如果可以，白歌当然希望一劳永逸，直接为自己的身体，添加一项永久的异常特性。
倘若只有一次机会，他觉得自己会选择永生。
“不……是永恒！”
“各种意义上的永恒！”
这几乎是白歌的梦想了，或者说是人类的梦想之一。
或许这个梦想有些俗气，可白歌却真的是这么想的，人一旦永恒，便拥有无尽的可能。
能做到永恒，其他的梦想也就有无限的时间和精力去达成。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妹妹也可以……
“想太多了……哈哈！太遥远……”
这本是个不切实际的梦，可白歌知道，开启脑洞的他，有资格去追逐这个梦。
只是，距离他还太遥远，暂时不予考虑。
“这么一大笔电能，怎么用呢？”
白歌第一反应，是拿来弄成钱……有了钱，他就可以弄到更多的能源，以后也不打算再偷电了。
“不，我已经有一千万了，钱不是很急，我当务之急的是……加强我的储电时间。”
之前白歌实现的储电特性，持续时间为一天。
如今已经过去小半天了，该特性明天晚上就会消失。
“要续上……毕竟以后都要靠这个能力获得能量……在有更好的方法之前。”
想来想去，白歌还是觉得先用电能。
只因太阳能经过重重传播削弱，到达地球上又被磁场隔离，已经不强烈了，再加上他人有多大，光照面积就有多大，以此获得能量的方式效率很低。
至于核能，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短时间内他弄不到核能。
是以还是电能最高效，最普及。
“将安全储电特性作为我地球人之躯的生理特征！不是全人类都有的种族特性，而是整个种族就出我一个的……异常特例！”
其实之前的几次，都是将储电特性弄成了生理特征。
只不过更特例一些，只短时间存在，很快又消失。
而现在，白歌打算一劳永逸，不设定消失时间，使其成为自己的常用特性。
相当于人吃饭喝水般的‘天理’。
如此一来，以后不用计算特性消失时间了。
储电特性，将成为自己永久的异能。
“成功了！”
对身体植入完特性，回到现实的白歌，发现能量被消耗，这意味着该特性已经被现实承认。
“咦？只用了四成？”
能量消耗的一半都不到，这让白歌相当诧异。
“用了相当于具现十万天的能量，就做到了永久……永久的特性看来没有我想象的代价高昂。”
“那……我再弄个瞬移吧……”
白歌为自己设定了个随意瞬移，很快失败了。
又改为视野内瞬移，结果还是失败。
“怎么还是失败？”
“特性还有高下之分吗？怎么衡量的？”
白歌晚上也不睡觉，琢磨了一晚上，思索揣摩‘现实的心思’。
一直到天光大亮，他反复试验特性编辑，弄出了一堆小特性后，才终于明悟。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脑洞设计的异常特性，其实是强加给现实的。
如果平白拿出来，现实可以不承认，该特性相当于没有。
可如果白歌为此付出了‘现实能量’、‘现实物质’等代价，那么现实就必须承认了。
因为现实的能量和物质，是属于现实的，是无法被拒绝的，其无法‘莫须有化’，必须客观存在。
换句话说，有了‘现实基础’的脑洞产物，几乎是逼着现实去适应。
不要担忧现实世界的适应力，大抵是什么都可以适应的。
奇花丹木，有物质基础，被承认了。
储电特性，有能量基础，被承认了。
此刻的白歌，就相当于现实世界的病毒木马，可以强行为现实植入一些异常出现，而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的设定。
之所以理解到这一步，是因为白歌发现一个规律。
“有现实依据的特性，更容易被承认，换句话说，代价更低。”
“而纯粹扯淡，乃至自相矛盾的，代价奇高。”
如果非要划分一个大概的标准，暂时为止，白歌对其由高到低，思索出了六等。
自相矛盾代价最离谱。
与现实已有规律矛盾，也很绝对的，在其次。
矛盾，又不绝对的，更其次。
与现实已有规律不矛盾，但很绝对，代价很低。
不矛盾，又不绝对，代价更低。
而现实已有的，最为低廉。
以上六等，分别也有‘泛现实通用’和‘个体异常’两种。
根据白歌试验，储电特性的设定，就属于最低廉的第六等。
现实有这种特性，并不是虚构的。
充其量，顶多是出现的方式有些异常，但宇宙之大，总有某些生物觉得‘这很现实’。
“储电特性竟然是现实有的……电鳗吗？不……不一样，电鳗是肌肉结构问题，而我是细胞本身特殊……”
“算了，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就算告诉我有一种外星人，天生细胞就能储存大量电能，我也信。而我只是让这种生物特性，异常出现在了我地球人之躯上，其他都很正常……这种是最便宜的。”
白歌深知一点，地球是地球，现实是现实，现实世界不止于地球。
宇宙何其浩瀚，说不定遥远的彼端，有着地球人无法想象的奇葩规律也不一定。
人类太渺小了，已知的事物微不足道。
另外，划分这六等标准，其中有一个衡量点，是‘绝对性’。
这个，是白歌不小心试验出来的。
因为之前无意间弄出个万用解锁口令，那个设定中强调了‘任何’锁。
于是在研究时，白歌就想试试‘绝对’、‘强行’、‘任何’、‘一切’、‘无论’等设定。
他为自己添加了一个‘百分百一石二鸟’的特性。
结果真的实现了。
用这个能力投掷物品，绝对能砸到两只鸟……
砸不砸得死，那再说……可一定能砸得到！
哪怕方圆几里地根本没有鸟，白歌手上的石头，也能强行飞远，找到两只鸟砸中……
听起来何其离谱，乃至违背了牛顿力学三大定律……
可那又如何？白歌实现了半分钟的该特性，时间范围内，他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花式‘一石二鸟’，反正怎么都能砸到……
可以说，这半分钟内，白歌一石子扔出去，牛顿的棺材板就压不住了。
这其实和‘万能解锁口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管它什么锁，是锁就行，白歌一句口令，自动打开。
这种异常特性，白歌称其为‘绝对特性’。
而泛宇宙全部适用，不限于白歌，谁说一句相关口令，都可以做到的特性，如同客观规律一般的……则叫‘通用特性’。
一晚上，白歌将好不容易偷来的电消耗一空，换来了一个永久绝对特性，与若干临时绝对特性。
至于通用特性，一个都没实现……
临时特性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那个永久绝对特性，乃是‘绝对特性：冷静口令’。
所谓冷静口令，就是默念冷静二字，思维就真的极其理智，成为人类冷静的典范，不会为外部刺激而失去冷静。
说白了是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其实谁都有，只是保持时间长短的差异，也属于很现实的特性，白歌这才有足够的能量将其永久赋予自身。
利用口令，白歌可以控制自己的这种状态，不会像别人那样容易被外来因素而影响，等到想关的时候再关，极其方便。
一个冷静口令，如果不是添加了‘绝对性’，肯定比‘细胞安全储电’要便宜得多。
毕竟宇宙之大，绝对有能自我控制情绪，控制心态的生物，甚至于天生‘无情无义’的生物，肯定也是有的。
总体来说，这比什么‘百分百一石二鸟’、‘百分百一箭三雕’、‘强行隔山打牛’、‘绝对防守反击’、‘瞪谁谁怀孕’等等特性要现实。
这些个看似不科学，不现实的特性，都能实现的话……
白歌内心深处，对于‘绝对永恒’，产生了极大野心。
“我弄得不是超能力，而是设定，是规则，是客观定义本身……”
“或许总有一天，我能一言颠覆宇宙，一念篡改现实。”
“成为现实的……设定编织者。”
……
这一夜，对白歌的影响是巨大的。
他第一次如此确切地明白脑洞的意义。
脑洞，或者说想象领域，是每一个人类都有的。
而他白歌，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将脑洞幻想，强加给现实的存在。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件物品，我只需要物质就够了。可要想实现异常设定，就非得自身能量不可。”
“为了搞清楚能力，我昨晚吸收的电能全都因为试验耗光……”
饥肠辘辘的白歌看了看朝阳，活动一下身体，走向冰箱。
拿了些吃的，就见他坐在地上，一只手把食物往嘴里塞，另一只手插进电门……
跳闸的问题已经有人来修好了。
“这个月电费不得了啊……”
“今天去为自己弄一套发电机组吧……”
要想以后有更多更厉害的特性，白歌必须为自己多多充电。
其实他都可以不用吃饭的，吃饭只是为了让自己胃部不会空磨，导致胃病。
吃饱喝足后，为了防止再次跳闸，白歌停下充电，开始上网浏览。
他想看看襄樊市有没有需要转让的厂房，白歌想入手。
翻找了一下，却是无意间在本地的贴吧上，看到了一则几乎算是沉掉的帖子。
“幸福小区闹鬼实录加图解，本人亲历！”
作为本地发生的事情，白歌还是很喜欢关注的。
他点开视频看了看，觉得异常荒谬。
看完文字解说，大概了解了一下。
一把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剑，却不能被摄影器材录下。
这件事对于不在场的人来说，简直无一丝可信度。
底下就有人评论：“哇！这把剑好漂亮！手动滑稽。”
“嗯，我也看到了，看不到的人都是傻子。”
“我们都是凡人，看不到楼主的剑。”
诸如此类的嘲讽数不胜数，包括白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对方拿不出任何实证。
甚至于下面还有网友贴的图，可能是他自己家里的柜子。
“我家手办也闹鬼了！照片拍不出来！２３３３。”
还有人空手放在嘴边自拍，说道：有没有人看得到我其实在抽烟？
更有甚者独自一人指着空床自拍道：“我女朋友漂亮吗？”
面对这么多恶搞，白歌却发现，楼主没有放弃解释。
不仅如此，也有一些网友似乎是楼主的邻居之类的，都尽力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当然，口说无凭，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反而以此为梗，玩得不亦乐乎。
白歌摇头一笑，干正事去了。
……
有钱以后，事情就好办很多。
白歌放弃自己找，而是直接找上中介。
等到下午时，就可以去看厂房了。
他有仔细考虑过，自己申办工厂，太过麻烦。
倒不如租下一块地方，摆上一整套发电机组，发电自用也就是了，根本不需要用工厂去掩盖。
于是前前后后，他忙活了一天，总算给自己弄了一块小型秘密基地。
八百多平的占地，偏僻隐蔽，租了两年一百万不到。
租这么大的地方，不光是安放发电设备，也是为了以后有一个私人地盘存放东西。
真正昂贵的是机器。
他同时也通过中介订购了两套２０００千瓦的柴油发电机组，算上中介费花了他七百多万。
转眼间，八百万没了，卖花得来的巨款，立刻只剩下两百万不到。
“老板真是豪爽啊！”中介人员心花怒放。
非常尽心尽力地为白歌忙前忙后，又是亲自开车，又是不断奉承。
所有的事情都帮白歌办好，相当贴心，着实让白歌真以为自己是老板了。
表面上白歌很淡定，实际内心深处已经抓狂。
前不久他还觉得一千万太多，他可以用很久很久。
没想到，为了自己的能力，一口气就投出去大半。
不过他坚信自己很快就可以赚回来。
而且花钱爽快有花钱爽快的好处，白歌拒绝回答的问题，中介人员都不会多问。
本来对方还以为他是要办厂，后来才知道不是，至于私人买两套大型发电机组干什么，中介也管不着。
有钱就好办，私人购置发电机是合法的，只要不把发来的电卖给其他单位或个人就行。
“大约一周就可以办妥，会有专人帮你装好，到时候我通知您来接收。”
“知道了。”
“那个……您确定不买蓄电设备吗？”有一个问题，中介人员觉得相当奇怪。
那就是白歌只买了发电设备，可蓄电、变电、配电等相关设备统统没买。那发出来的电，拿来干嘛呢？往哪送呢？
对此，白歌只回了一句：“哦，这个啊，不需要的，发票写我个人，诶，我这么说你懂吧？”
中介人员一脸懵逼，但随后恍然大悟。
见他一脸明了，白歌也不知道他懂了什么鬼……
设备还有一周才到，暂时为之，这一周他都不会有大量能源入体。
搞定这事，白歌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稳，陈松的电话打来了。
“小白，你快给我过来，算了！我去接你，我们立刻去省城！”
“怎么了？”白歌问道。
陈松说道：“洛公子找你，估计你的花有什么问题，总之他要见你……”
洛文帝跟白歌不太熟，所以直接找上陈松。
而陈松巴不得为洛文帝办事，决定亲自送白歌去省城。
听了这话，白歌眉头一簇，想了想，开启了冷静模式。
“花的问题我已经说过，跟我没关系了，无论花是怎样，都是洛文帝的问题，与我无关。”
陈松也知道当时的情况，说实话，他不太清楚洛文帝到底因为什么事找白歌。
“小白，白爷，我都答应洛公子了，你去见见又怎样嘛？算是帮帮我，好不好？”
对于陈松的话，白歌依旧不为所动。
他冷静道：“对不起，我早就说过，花与我无关，我还有事，没空见洛文帝。”
“你……你铁了心不去？到底花有什么问题？不会真是假花吧？难不成花已经死了？”陈松有点慌了，想到白歌昨天早早地就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必然是心里有数的。
如果真是花出了问题，惹怒了洛文帝，怕是他陈松也要受牵连。
白歌平静道：“我也不知道，花是我摘得，他买去是心甘情愿，我们已经财货两清。”
“你……”陈松见白歌态度坚决，想了想说道。
“我明白了，收一份钱，做一份事对吧？我雇佣你陪我走一趟，十万如何？”
张口就十万，陈松为了能帮上洛文帝的忙，他那么抠的人，竟是愿意为这点事情出钱请白歌。
只见白歌果断道：“好的，我在事务所，尽快来，不要带其他人。”
陈松愣住，惊道：“你答应了？刚才不是不去吗？”
“刚才是麻烦，现在是生意，记得带钱。”白歌道。
“好好好！十分钟就到！”
陈松一喜，立刻驱车赶往白歌事务所。
白歌站起来身来，走到了电脑前。
之前他就开启了绝对特性：冷静口令。
处于一种人类典范的冷静状态，所以在极短时间内，就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诚然，他早已将丑话说在前头，可洛文帝还是要见他，这意味那朵丹木真的实现了某种奇异特性。
那种特性让洛文帝产生极大的好奇，或者说重视。必然是有什么问题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当然，洛文帝不可能知道这花是白歌制造的，所以很大可能，只是想知道丹木的生长环境。
这种情况下，白歌一味地拒绝，是没有用处的，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所以其实，白歌已经做好了去见洛文帝的准备。
而刚才电话里那么说，其实是在坑陈松的钱而已。
不过是做一件他本来就会去做的事，平白得了十万，简直如同抢钱。
“我上次说是神农架，还好没说是峚山。”
白歌去年到神农架游玩过，有不少照片。
其中大部分拍得是妹妹，不过也有一些是纯粹的风景照。
思索间，白歌找出一张不错的照片。
照片所拍摄的是神农架景点之外的某处，通常是不让去的，属于相当偏僻的地方。
他也只是远远望到那里拍下来，却并没有去过。
有这张照片，他就可以说丹木是从那里摘得。
“根据上次的消耗，丹木应该并没有具现太过分的特性，真正的御火，绝对不会只消耗那么一点的。”
白歌搜索着关于丹木的消息，很快就看到了网络上被转发千万次的图片。
“果然已经公开了，还送给了中科院……发现者……洛文帝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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