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谢春秋
“32班的**丝王跳楼了。”
“死了没,喂,别跑,我问你呢,死了没。”
“不知道,被救护车接走了。别拉我,赶紧去收拾书包,学校准会放假。嘿。”
“等等我。”
……
“三言两语一生情,永远的32!”
“一起喊,茄子!”
“西瓜!哈哈哈哈哈!”
“让我看一下,重拍!赶紧重拍!我眼睛没睁开。”
“卧槽,你眼睛本来就小,不用重拍了。”
……
秦昊站在李晴的身边,笑得很腼腆,他很大声的跟着周围的同学一起喊茄子,照相的老师傅按下快门,秦昊觉得很轻松很轻松,高中生涯就此完结,飘飘荡荡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天黑之后,他习惯的推开一扇门,门里是空荡荡的教室,桌椅散乱。
……
“这个没穿班服的是谁啊。”
“你眼睛瞎了吧,哪有。”
“这里,就在……”
“啊!**丝王!”
“怎么了?”
“他就是,是去年跳楼的那个,对!秦昊!喂,班长,是不是你把秦昊p上去的。”
“我无聊啊我,怎么可能,是不是学委啊。去问问,走啦,去问一下。”
……
开元九年夏立,梁京大雨。
“出大事了,武平公主和外人***被抓了。”一个老太婆压低声音急促的说着。
“然后呢,谁发现的。”另一个老太婆把头凑上去。
“驸马去开封府亲自交的状纸,你猜怎么着,武平公主马上就喊了一帮人,在开封府大门把驸马打了个半死,碰巧李大人刚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咳咳。”说话的老太婆咳嗽了两下,巷子里有两个披着黑蓑衣的人走了过来。
“他马的,臭老太婆,嘴上积点德,卖瓜就好好卖瓜,要是不卖瓜我就送你去牢里。”一个黑衣人指指点点,雨下的很大,他在黑衣卫里虽说接受过唇语训练,但隔的有点远,也看不太清楚,主要的词,公主啊,驸马啊,他还是认出来了。
“老婆子我啥也没说,两位大爷来吃点瓜解乏,大人,我的瓜甜着呢。”
“他马的,你小心着点,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事。”
两个黑衣人摸了甜瓜并肩走向另一条小巷。
“豪哥,这大雨天上面也不会来查,咱两上酒楼去吃酒去。”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黑衣人秦豪说到。
两人走出巷子,左拐,前面有一家酒楼,两人走近,在屋檐下脱了蓑衣甩了甩,就上了酒楼,上酒喝了两盅,秦豪就瞟见一年轻公子哥从三楼下来,腰间挂了一块玉珏,上面用刻了一个浩字,酒气上头,他就和身边的黑衣卫说话,“看见那人没,就正在下楼梯那个。他就是当今武平公主的男人,叫秦浩,他马的,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怎么起的名字,念起来和我名字差不多,可就他那样,怂包,连婆娘都管不住,这种男人真窝囊,赶明儿我去书苑转转,找个读书人换个名字,他马的,晦气,呸。”
秦昊自然听见了这酒气熏天的议论声,对方根本就没怎么掩饰,表面上两个口耳相接,声音却大得很,看服饰是替皇帝办差的黑衣卫,秦昊虽说是丞相的儿子,却完全干涉不到黑衣卫里面。
只能当被狗咬了一口呗,只怪魏王府郡主出嫁,自己得随父亲一起恭贺,这样的讨论听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被狗咬一口也就忍了,可咬这么下,秦昊也有点气愤了。所以他一脚就把酒楼下面的两件黑色蓑衣踹进雨帘里。
“踏马的,普通话都不标准,爹娘没教会你说话啊,真是,踏马的。呸!”
秦昊接过酒店小二递过来的蓑衣,骂着脏话走了。
……
“小妞,就是你,别乱看了,过来,给爷倒杯酒。”秦昊指着魏王府的一个丫鬟,吆喝着。
那丫鬟错愕的从秦昊身前的小桌子上取了酒壶,小心翼翼的帮秦昊满上。
嗯,很好奇,这么漂亮的小丫头会当丫鬟,就算家里没钱,给大户人家做个妾室也是戳戳有余,至少秦昊自己要想找个这么漂亮的丫鬟也不容易。
秦昊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小丫鬟的皓腕,醉醺醺的问道,“小妞,爷家里少个暖被窝的,你去不去?”
“啪!”
秦昊脸红了,当着周围那么多人的面被打了一巴掌,他觉得无地自容。
因为公主给驸马戴绿帽的小道消息,秦昊周围本来是没什么人来搭话的,可是不少人还是会偷偷打量他的,现在被魏王的丫鬟打了一巴掌,那些人更加不掩饰自己的目光,鄙视者有之,可怜他的也有,等众人看见秦昊的手抓着人家小姑娘的玉腕,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是调戏不成反折把米。
场面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成何体统!”秦嗣同的声音本来不大,但场面实在太安静了,于是乎人人都听到了,这就是宰相大人替他儿子解场来了,宰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场面又喧闹了起来。
丁香心里害怕的要命,也尴尬得很,她是武宁郡主的贴身丫鬟,本来是和郡主一起嫁给李平当填房丫头的,还想着趁着酒席偷偷摸摸的看看新姑爷,没曾想被这绿帽子王给调戏了,郡主本就和她情同姐妹,她脾气也爆躁得很,一巴掌很自然的就甩了出去,当然,甩出去的瞬间就后悔了。
“小娘皮。”秦昊嘀嘀咕咕着还是放开了手,什么鬼年代哦,抓个手腕也被甩一巴掌,尤其是被自己的父亲看到了,等下回去哪有好果子吃。
“魏王爷,恭喜恭喜了!”秦嗣同拱着手向首席上的一个中年胖子道贺,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看令郎对我那丁香侄女感兴趣得紧呐,我今个儿也做个主,把她嫁入你秦府做妾怎样?”魏王赢滨眯着眼,看向秦嗣同。
“哈哈哈,魏王爷如此好意,倒是替我解围啦,我如何能拒绝呢?”秦嗣同笑着,心里却把秦昊骂得个半死,魏王把一个丫鬟抬高到了侄女的地步,自己如若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只怕会得罪不少人,刚坐下,喧闹声就更大了。
“新姑爷到!”门口的婆子大声吆喝,不少人喜庆的围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丁香看了看新姑爷,再看了看面前这个大快朵颐,看见新姑爷进来连身子都不曾动一下的无赖,顿时红了眼眶,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非得跑出来呢,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下雨了吗?”秦昊只觉得有冰凉的液体滴在自己脖子上,回头看见那小丫鬟竟然哭了,羞愧的缩了缩脖子,假装没看见,依旧大吃特吃,踏马的,调戏个丫鬟,自己就多了位妾室,早知道,就,就多调戏几个了,完全无视周围艳羡的目光,狠狠的咬着鸡腿。
“嗣同老哥,听闻武平公主……”
“哈哈哈,魏王爷就莫要再笑我了,随他去吧。”秦嗣同眼里寒芒乍现。
“嗣同老哥大量,”赢滨一改八卦的面孔,大笑着举起酒杯,两杯相碰,默契十足。
“各位给我面子,参加小女的婚嫁,某荣幸之至呀,来来来,喝。”赢滨不可能只有秦嗣同一个人要招待,端着酒杯向众人吆喝。
这般吵吵闹闹了很久,宾客们才起身告辞。
月上柳梢头,两架轿子走在漆黑的道路上,一架轿子里传出秦嗣同压抑的骂声。
“你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公主本就与你不合,你自己也说看不惯她,怎么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本来我还有拒绝的余地,你还调戏人家的丫鬟,现在我是真正的被绑在魏王这条船上了!”
“父亲大人息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你个龟孙,我秦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爸,本来就只是一层遮羞布盖着,我把他揭开来,现在要做什么不是更加光明正大吗?”
“……”
秦昊足足被训了一个时辰,躺在床上,他真的很想哭,几天前他还是飘在教室里的孤魂野鬼,眨眼就成了这大天朝的绿帽子王,他现在还感觉像做梦一样更为气愤的是,以前学的皮毛历史,在这是屁用没有,唯一值得安慰的,2世纪的孤儿,终于有个家了。
听着窗外传来的蛐蛐叫声,秦昊沉沉的睡去。
“大人。”丁香顿身行了一妇人礼。
“你……昨晚没睡好?”秦昊刚起床,才想出去溜达一下,就遇见自己的新妾室,看见对方两眼通红,只能尴尬的问一声。
“有劳大人关心。”丁香倒是平平淡淡的回答。
按道理妾室称呼丈夫,也要唤作夫君,可丁香毕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宁可口称大人,也不肯唤秦昊夫君。
秦昊还能说点什么?这本就是一桩孽缘。他有自己的计划,就是骑马去外婆家躲避几天,毕竟风头太甚,于是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人冷冰冰的走进来,秦昊心中大为不快,进来的是公主的贴身侍卫,魏十五,那么意味着自己的正牌夫人,武平公主回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涌进来大批侍卫,一靓丽女子走了进来,看见秦昊,眼中的鄙视之意毫不遮掩。
“你要去哪?”武平公主娇声喝到,这口气仿若和一条狗在说话。
“关你屁事!”秦昊牵过下人递过来的马绳,翻身上马。
“你倒是能耐,喝个酒席也能把人李家的填房丫头填到自己房里。”武平公主的声音越发恼怒,以前唯唯诺诺的那个秦昊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实在过分。
“哦?这也算能耐,公主殿下这几日令陛下连早朝也没上,这在我看来才是大能耐啊。”秦昊冷笑着。
赢珏顿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几天被父皇关在宫里,每天都要被训上三两个时辰,心情本就烦闷,回到秦家,本想欺负下秦昊这小子,没曾想又被话语顶了回来。
“十五,给我狠狠的打!”赢珏到底还是那个敢在开封府门前殴打自己相公的人。
魏十五等人稍微动了下身子,却听得耳边一阵惊雷。
“你敢!”秦昊一声大喝。
只有他自己知道,上次开封府门前公主揍驸马,其实是死了人的,就是那个真正的秦昊是真的被活活打死了,这种事无论如何不能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做鬼的体验,实在是,太差了。
“我为何不敢?”赢珏怒目而视。
“可笑!”秦昊一脸的不屑,“刚刚被教训完,回来还做样子给谁看啊?给陛下看么?”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秦昊狠狠的夹了下马肚,嘟嘟嘟的走了。
出了城,秦昊浑身痛快得不行,毕竟刚刚骂了天下第一人的女儿,不由得想大声吼叫,可能觉得吼叫不能尽兴,也可能是在学校晨读习惯了,竟吼起诗来。
“赵客缦胡英,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沓竦如流星。
踏马的,老子
五步就要杀一人,万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哈哈哈,啊~~,痛快,痛快!
谁?踏马的,给老子滚出来!”
秦昊上辈子是**丝王,但老秦昊最爱的却是骑马飞奔,突然间感觉到了身下马匹的不安,他自然而然的汗毛乍起。
却不想真有一人自身后的林子里冒出来,对秦昊鞠躬行礼。
“公子大才,倒是小人看人失误了。”
“魏十五?哦?哈哈哈,我懂了,那恶妇是叫你来杀我的吧!哈哈哈哈!”秦昊不怕死,因为他知道死后的感觉,索性放宽了心,魏十五鬼鬼祟祟跟在自己身后,除了灭口也没有其他的原因,毕竟武平公主被气得个半死,恼怒之下,做出这种事也不见得很奇怪。
魏十五虽然对秦昊刚刚露出的霸气感到吃惊,但更让他吃惊的是秦昊的警觉和猜测的准确性。
“哥哥我烂人一个,大好头颅你拿去便是,只是我看你是条汉子,却在那恶妇手下做这种畏畏缩缩的事,实在可笑,哈哈哈。”秦昊想也不想,觉得可笑,就大声笑起来。
“身不由己。”
“放屁,我命由我不由天,还身不由己,哈哈哈,弱者才会为自己找借口!来啊,杀我啊!”
魏十五反倒更加难堪了,他之所以习武,便是羡慕向往那种侠客快意风云的生活,从刚刚秦昊的诗句来看,秦昊说不定也向往这种生活,自己已经屈于人下了,对同道之人,他还真下不了手。
“连杀人也不敢!你还是条汉子吗?”一刹那,不对,不对!秦昊突然有个念头浮上脑海。
人的想法是个琢磨不透的东西,看似寻常的小事偶尔会让自己胡思乱想,还越想越有理。他刚刚想的是就早晨和丁香打招呼时对方那平淡的表情和通红的眼睛,如若丁香是普通女子可能这种表情是认命的表现,可听武平那恶妇说丁香是填房丫头啊,这种人无异于大户人家给自家女孩子在未来夫君家里选的的家人,自然会对她极好,基本上和自家小姐是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的,这就不难才出丁香昨晚为何会出现在酒席上,为何会躲在自己背后哭泣,那么早上的那种表情,根本就不是认命的表情,而是做决定了,可能整晚都没睡,就为了做那个决定,对,那个决定。
三尺白绫绕于梁上,丁香的的确确是相死了。昨晚小姐和魏王闹得很大,尽管如此,今早魏王还是把丁香送到秦府来了,但是丁香很委屈很委屈,那无赖,那新姑爷,两者就不能相提并论。
她踢倒了凳子,挣扎,头越来越晕,却感觉自己漂了起来,人死后,真的能飞诶!
“啪!”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把她从天上打回人间。
“论身份,我是宰相的儿子,你只是侍女!论情理,我除了抓了你的手,你身上其她的地方我动都没动!你凭什么自杀?”
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就看见秦昊指着自己大吼大叫,丁香整个人还在懵着。
“你,以后贴身照顾她,寸步不准离,她若死了,你也别活了。”秦昊随手指向一个倒水的丫鬟。
秦昊能不气吗?正牌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小妾只因为要嫁的人是自己就上吊对男人而言,有什么理由不恼羞成怒?
“魏十五呢?秦昊,你回答我!”
就在此时,门被一脚踹开,武平公主赢珏气势汹汹而来。
“你看什么看,我只是还了你昨晚那一巴掌!”秦昊完全无视了赢珏,恶狠狠的对着丁香吼了一声,吼完转身离去,在路过赢珏身边时稍微停顿了一下,也不多说,用力哼了一下,摔门而去。
秦昊翻身上马,却在院子里徘徊不定,心里打鼓样打个不停,他和魏十五说的是自己回去做完最后一件事情就来,到时候任杀认剐,现如今他却在想,回去呢还是不回去呢?他又不是君子,和生命息息相关的决定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做了主。
“你?”
魏十五从门口走进来,微笑着和秦昊点了点头,然后收起笑脸,向公主走去。
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秦昊调转马头,所以他一直跟在秦昊身后,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那幕闹剧,心里越发惭愧了,索性就回来复命。
“公主,属下无能。”魏十五低下头,双手抱拳,却被一巴掌呼在脸上,赢珏大吼到,
“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你杀他和杀一只猪有何分别?”
“哈哈哈,赢珏?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的个性,我早就和父亲大人商量过了,要了十几个高手陪我去打猎,还有你!魏十五,我记住你了,你竟然还能跑回来,本事不小啊。”秦昊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怒气冲冲的策马而去。
也许还是做孤儿好,这样的家?
“娘”秦昊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王清清气得双手发抖,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这就是秦嗣同的儿子?
“娘,爹让来我叫你回去的。”秦昊胡乱瞎扯,开玩笑,自己是来逃难的,还没躲起来,就被自己娘亲抓了个正着,本来计划里没有和娘亲碰面的打算,现在不碰面也碰了。
“这先不急,我且问你,你那晚可有调戏人家丫鬟?”王清清愈发冷静。
“卧槽,这都知道了,真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昊心里开始打鼓,但还是解释道,“没有,我只是让她帮我倒了杯酒,我看她手脚发抖,于是扶着她的手倒酒而已。”
“你还来骗我?”王清清心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秦王两家的脸面让你丢完了!”
“真的,娘,孩儿自小被娘教导,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娘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啊。”秦昊使着劲的揉眼睛,就是揉不出一滴泪,心里也快急哭了。
“你这孩子,就是过于老实,要不公主怎么可能敢做出那种事情,可自从开封府挨揍之后,你真的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日泡在酒楼,还敢调戏魏王府的丫鬟,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是在报复那武平公主啊。”王清清指头都快点破秦昊的/额头了,“陛下把公主嫁给你,无非看中你爹和秦家的实力,你借口调戏人家丫鬟,把你爹和魏王绑在一条船上,是在激怒陛下啊,他的气愤自然而然就会发泄在武平身上,可你知不知道,魏王迟早要造反的,那时一旦失败,我们家一个人都留不下来。”想到这,王清清泪水涌出,她怕啊,丈夫和儿子做的事让她夜不能寐。
“娘,你太小看爹了,爹早就和魏王爷搭上线了,陛下未必不知道,我只不过借武平恶妇这事把遮羞布拿开,让一切都摆在阳光下。”秦昊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啦,目前当务之急是把娘骗回去,自己留在这避风头。
“娘也管不了你们了,娘老了。”王清清索性放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爹都说了什么?”王清清顺口问到,自己回娘家也回来放松了数日,也是时候回去了。
“爹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秦昊偷偷从地上爬起来,踏马的,跪了很久有木有。
“你这孩子,你爹才不会说这些。”王清清一下笑得合不拢嘴,“好了,我还看不出你想躲着这,还嫌娘碍眼了是吧,我明日回去便是。”
这个娘,不愧是把爹压的死死的宰相夫人,心思实在太清灵了,秦昊暗自摸了一把汗。
第二日午饭过后,王清清坐着马车嘟嘟嘟的走了,秦昊站在王府大门口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由由由,哈哈哈。”
“昊儿,你在瞎吼些什么?”王老爷子从客厅走了出来。
“外公,来来来,孙儿给你揉腿来了。”秦昊腆着脸,迎上前去。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见我要出去了就知道要帮我揉腿了,狡诈!”王林板着脸,一巴掌把秦昊的伸过来的手给拍开。
“嘿嘿,嘿嘿”秦昊感动哭了,这是第一个说自己没变的人。
在秦昊感动的眼神里,王林坐上门口的轿子走了。山中无老虎,我秦昊称霸王!哈哈。
秦昊很得意,感到袖子被扯了扯,回过头,王家的独苗王政正在拉他的袖子。
“昊哥,打猎去?”
“嗯嗯,云山走起。”
以前的秦昊看起来很老实,其实是和他熟悉的人不多,唯一和他玩得到一块的就只有这个王政了,两人也没有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习惯,他们就喜欢背着王林和一些大人去打猎。
“昊哥,你的弓。”王政早有准备,从身后拿出一把长弓来,早有下人把两皮马牵到了大门口两人一声长啸,策马而去。
一地烟尘。
“告诉哥有没有中意的丫头,哥帮你策划策划。”男人聊天,除了女人也没什么了,毕竟这年代还没有游戏。
“昊哥,你还策划,哈哈哈,我听说你那公主老婆不老实啊,有没有揍她一顿?”王政打起嘴仗来也不赖。
“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打不赢吧!”王政贱贱的笑着,“呐,小云村就在前面,看咱谁先到。”说完王政用力的一夹马肚。
“你耍赖啊。”秦昊大笑着。
“输了的罚首诗哦。”
“卧槽,你太坏了。”
“吁~~”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了刻了小云村三字的石碑那。
“罚诗一首!”王政笑嘻嘻的。
“罚你个大头鬼哦。”秦昊翻身下马,小云村是云上脚下的一个小村子,也是兄弟两打猎的补给点。
“不对啊小政。”秦昊看着空荡荡的小云村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这附近多出土匪来了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没听说最近有土匪闹事啊。”王政也是一脸的迷糊。
两人牵马而行,路过几座茅草屋,这才看见一家开门的,王政走上前看了看,里面有个老头剥玉米粒。
“郑老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也看不到,他们不要干活啦?”王政是王家的嫡孙,对一个田家老头自然谈不到多尊敬,直称老头都是给对方的面子了。
“回政少爷的话,是那扫把星家里有人死了,大伙嫌晦气,就都把们给关了。”
“你怎么不关门?”
“小老儿眼睛不好,关门就是两眼一抹黑呀,这苞米在不剥下来就该放在这发霉了。”
“哦,老规矩,你照顾下马匹,回来给你十文钱。”
“谢政少爷,谢政少爷。”郑老头连忙道谢,农家十文钱足够吃一个星期的了。
“昊哥,村里死了个扫把星,别管他,咱打猎去。”王政把马匹系在郑老头家门口,顺便往里吆喝,“老头,记得给我的马喂点水啊,这大热天的,别热坏了我的马。”
“你说死了个扫把星?”秦昊皱起眉头。
“是啊,村里人怕粘晦气,都把门关了。”
“那怎么行,没人抬棺材,尸体一天就会发臭。”秦昊想得比较多。
“关我们什么事,走啦昊哥。”
“去看看。”
王政拗不过,再说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扫把星什么的也没放在眼里,两人走走逛逛,还真让他们看到一家破烂的茅屋,里边有个四五岁的幼童,不哭不闹,旁边就躺着一个死人。
“小孩?”秦昊试着问话。那幼童一声不吭,依旧坐在地上。
“你爸爸呢?”秦昊依旧问话,完全无视身后拉扯他衣服的王政。
“死了。”小孩子说话了,声音很清脆。
“那你妈妈呢?”
幼童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其他家人呢?”
幼童摇了摇头。
“哎,跟我走吧,多少也是条命呐。”秦昊叹着气,指挥到,“小政,去借把锄头来。”
他走进破茅屋,里边就一张床,一个烂了几个洞的木桶,还有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但就是没一样是好的,他从床上拉起那床黑不溜秋的被子,这才发现这被子是用破碎的衣服缝成的,秦昊想起自己前世,差不多也是住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只是后来自己很拼命的做事,才赚到一点点吃饭钱,他捡过破烂,当过叫花子,后来到了孤儿院才好一点点,出来之后就当服务生,当小工,才赚到一点点的学费,看到眼前的这些,他仿佛回到了当年,要是当年也有人帮自己一把,自己也不用这么累了,要是自己有钱有家人,也不会被人污蔑偷钱了吧,那也不会跳楼自杀了。
秦昊眼里一下子涌出不少泪水来,他拉过那床被子,裹在尸体身上,咬着牙把尸体抗在肩上,艰难的往云山走去。
人死后是很沉很沉的,那妇人还好本就瘦小,但出了村子,走山路,那简直就是折磨。
秦昊身后跟着两个人,王政拿着锄头一言不发,幼童好像一下懂事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大路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车夫一手马鞭一首绳子,也是昏昏欲睡,车里倒是叽叽喳喳的。
“二少奶奶,前面不远就到王府了。”
“小春,别叫我二少奶奶,我也只是个丫鬟,你就叫我丁香姐,要不我真的生气了。”
“是,丁香姐,丁香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哭声?”小春支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嘿,还真有。
“小马哥,我怎么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小春皱着眉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会不会是云山的鬼魅跑出来了。”马夫也很害怕,在山脚下,四下无人,肯定是山鬼啦。
“哪来的鬼魅,小春你去前面村子里问问。”一女子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正是赶路赶了半个月的丁香,她是被秦嗣同派过来圆房的。
“小春也很怕。”那叫小春的丫头就是那日被秦昊随手一指,派去照顾丁香的丫鬟,此时也是一脸紧张。
“大白天的哪有鬼魅,你去就是了。”丁香点了点小春的额头,看着她下车向不远处的小村子跑了过去,丁香和马夫沉默的待了一会。
“小春去了有一会儿了吧。”丁香自言自语到,掀起马车帘子就看见丁香从小村子里跑出来,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车夫的说话声。
“那,好像是少爷和表少爷,少爷还扛着什么东西。”马夫指着即将迈步上山的三人,大吃一惊!
“不是的,你看错人了。”丁香先是错愕,很快就开口反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才会说出这种话。
她如何认不出那个打了她一巴掌的男人,看见那个男人她心里又开始慌乱了,却也只能看着那三人的身影缓缓的走进了林子里。
三人上了云山,秦昊把尸体放在一旁,拿着锄头一下一下砸在僵硬的土地上,累了半天,抬起头看见王政和幼童正聊天说地,好不痛苦,一下心里就不爽了,“小政,你怎么就不多借两把锄头?”
“啊?”王政正说得唾沫飞起,听得这话,一脸错愕。
真他娘会装傻,秦昊心里嘀咕,很不耐烦的开口道,“轮到你了,真是的,借个锄头都不会。”
等到秦昊舒舒服服的躺在树下,开口问着鼻涕眼泪还挂在脸上的幼童,“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屁孩?”
“我爹死的早,没给我取名字,我娘也说我是扫把星,也没给我取名字。”幼童声音里慢慢的都是委屈,“不过我爹别人都管他叫张大柱。”
“你没有名字?”秦昊摸了摸下把,“我给你取个名字,你爹姓张,我就叫你张三丰怎样,我平常就叫你小三。”秦昊点点头,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谢谢,谢谢……大爷。”幼童小三结结巴巴的说到。
王政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大爷?十九岁的大爷?
“叫昊哥!”秦昊黑着脸,接着说到,“小三,不管怎么回事,父母永远是伟大的,也许他们让别人瞧不起,也许生活上有些不愉快,顺带的让你受了影响,但有句话我得对你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可懂了?”秦昊又一指点向王政,“挖你的地,尽会偷懒。”
“我堂堂王家嫡孙……”王政话没说完,见秦昊一眼望来,立马改口道,“哇,好大一块石头呀。”
小三听了秦昊的话,沉默着,疯子母亲没疯前对他极好,虽说没事也埋怨两句,但他那时看起来和村子里其他的幼童也没什么区别,可是爷爷奶奶,父亲离世的一次次打击,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压力重重,当村里传出小三是扫把星时,她走在路上会被指指点点,村里人宁可把食物喂狗也不救济她娘两,还一直恶语相向,她最终被活活逼疯,尽管如此,她还记得要养活自己的儿子,很多次都是这个疯女人用捡来或偷来的半个野菜饼救回了饿昏过去小三。
小三想到这,哀从中来,也喊出了自娘疯后的第一句“妈妈。”
秦昊也不好安慰,又回到王政身边,指指点点,“你看,这山势如龙,前有清泉,后有茂林,乃是风水宝地也,小三,你注定封相拜候,到时衣锦还乡,让那些说你是扫把星的蠢货看看。”
小三鼻涕还没流干,被王浩这话逗笑了,冒了一个大大的鼻涕泡,三人相顾大笑起来。
“记着,未来的宰相在云山冒了个鼻涕泡,足以记入史册。”王政揶揄道。
小三小脸羞得通红,用衣袖擦了擦鼻子,也忘记了哭,走下来帮忙清理杂草,三人说说笑笑的开始忙活起来。
忙忙碌碌了很久,又是挖坑又是埋坑的,三人早就累坏了,随便在地上坐下,耳边又传来小三抽抽泣泣的哭声,林间的风一吹,很是舒爽。
过了好一会,秦昊也休息够了,夕阳坠在离山尖不远的地方,再晚就回不去了,秦昊站起身来,嘱咐到,“小三,记住这个地方,每年这个时候也要记得来上柱香。”
小三顺从的点了点头,三人下山时他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知道那拢起的土包消失在视野里。
三人下山径直去了郑老头家里,取了马,小三和王政骑一匹,秦昊独自骑了一匹,三人策马回家,路上那王政与小三嘀嘀咕咕,关系一下就像铁哥们一样。
王政就是这点好,不管什么人都能和他聊到一块,很适合搞公共,秦昊贱贱的想,适合让人潜规则。
“昊哥,记着啊,你输了罚诗一首的事,到家了我带小三去洗洗,你去和老爷子解释吧。”王政奸笑着。
“醒得啦,真的是,每次都耍赖。”秦昊无奈的说到。
很快三人就到了王府,此刻街道上乌漆麻黑,天朝倒没有夜禁的说法,但今天不过年不过节的,街上也少有行人,偶尔一两个也是步履匆匆。
三人下了马,秦昊径直走向书房,王政推着小三,两人疾步走向洗浴室。
“回来了?”王林头也不抬,听见开门声也就问一句。
“外公,这个,耶?”秦昊一脸错愕的看着房里的姑娘,那女子坐在客座上,一页一页的翻着书。
“小妞?”秦昊张大嘴,很是吃惊。
“她叫丁香,别小妞小妞的乱叫。”王老爷子抬起头,满意的看着丁香从客座上站起来,给房里的两个男人行了礼,拉开门走了。
“说吧,又是什么借口?”王林收起脸上那一点点的笑容,“別又用什么远看一裤衩,近看树两楂的狗屁来糊弄我,我虽然老了,但还不糊涂。”
“外公,这次绝不糊弄,我和小政去深山访友,就是上次那个,我骂他上次拿裤衩诗来糊弄我,他,他这次做得一首好词,说上次就是开了个玩笑。”秦昊陪着笑,咳了两声,见老爷子又低下头看书,心中玩心大起,嘿嘿,这次要不让外公你心甘情愿的同意让我们出去玩,王政的王字就倒着写。
“老夫聊发少年狂。”
王老爷子错愕的抬起头,这次不是裤衩了?却看见秦昊摇头晃脑的在书房里踱步。
“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雕裘,千骑卷平岗。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打住,孙郎何许人也?”王林一脸迷惑,“太守何许人也?”
“这个,这个”秦昊一脸尴尬,我擦,忘了这里是天朝了,“是老前辈的故人吧,我也不知道呀。”
“这人倒是猖狂,这词倒是不错”王林摸摸胡子,抬起头示意,“接着念,接着念。”
“没了。”秦昊老实的站在那,一脸的意犹未尽,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被打断了,要不自己还真会背下去。
“胡闹!”王老爷子发飙了,胡须都直指秦昊,意思好像是你要不念完,有你好受的。
“那是老前辈呀,我也不敢逼问呐,他说要想听下阕,明日得好酒好菜的供上。”秦昊也装作一脸气愤,“外公,我明日便带上十个八个家丁,看他从是不从。”
“不可不可。”王林立马阻止道,“这作词人一股子傲气,你要带人去,怕是什么也得不到。”
“那……这……”秦昊犹豫着。
“明日你和政儿便好酒好菜奉上,我倒想听听这下阕又是怎样的豪迈。”王林摸着胡须。
“那孙儿先下去啦。”秦昊抬头偷看,恰巧王老爷子一眼望了过来,心虚的低下了头。
“去吧去吧。”王林还在琢磨这上阙,哪有功夫管他。
“还有,外公,那老前辈把他的孙子托付给了在下,让帮忙照看一二。”
“这些事你自己处理。”王林摆摆手,一示意秦昊可以去睡了。
等门关上,王林念念有词,“太守?莫不是前任太守郭孝谦?奇怪,奇怪。”
秦昊洗了洗身子,又去茅房尿了一泡,推开自己屋的门,掀开被子准备睡觉,刚躺下就摸到一个滑不溜秋的东西。
“踏马的,谁把绸缎放我床上了。”秦昊又摸了一下,“有点软,诶嘿?还有点点,这绸缎起褶子了?”
“睡吧。”
“啊~~!”秦昊翻身滚下床,一脸惊恐,“你怎么在我床上?”
床上那只着一件肚兜的绸缎,不是丁香,还有谁?
“姐,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是混蛋,姐,你原谅我好吗?”秦昊痛哭流涕,擦嘞,要是你床上躺一个被你祸害得不想活的漂亮姑娘试试?指不定晚上一剪子送你去见马克思。
“都过去了。”丁香的声音很疲惫。
秦昊更加惴惴不安了,这对生活充满了绝望的语气,晚上不给你一剪子,谁信呐。他咽了咽口水,“过去了?那你能不能找间客房睡下?”
“我是你的妾室,大人。”丁香的话语依旧平淡,但那拒绝得语气,只要耳朵不聋,基本上都听得出。
“那个,丁香姐,那晚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长得和仙子一般,没道理去做下人,我以为你意图不轨来着,我想试试你,才……一不小心摸了你的手,这个,真的是误会。”
“睡吧。”
“诶,你这人能不能别这样,给个痛快的,现在就拿剪子,我就在这,绝不躲,黑剪子进去,滋的一下,捅进去,再拔出来,我要是喊痛,我就是你相公!”秦昊也火了,玩人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原来是怕我用剪子,丁香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笑,但还是假装冷清的说道,“哪会,我不敢,要用剪子也只会卡擦一下。”
秦昊下意识的捂住弟弟,身子一阵哆嗦。
“逗你的,上来睡吧。”丁香笑着出了声。
这女人疯了!都笑了!那晚还哭得好好的,这踏马的就笑了?秦昊被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才发现大晚上的还真有点凉,只得捂着弟弟,一步一步扭捏的上了床,沿着床沿,不敢往里边靠近一点点,却感觉一只小手轻轻的拖过被子盖在身上,秦昊直接吓得一抖,心中胡思乱想,还会帮着盖被子了,这女人太阴险了,不行,不能睡!
“相公。”
擦嘞!还叫上相公了!我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啊!
“你今天下午干嘛去了?”
“打猎~~耶?不是,访友,对对对,拜访老前辈去了。”秦昊声音颤抖着。
“哦!”
没了?
过了一阵子,身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伴随着香甜的气息,但是……
秦昊紧紧的捂住弟弟,很久很久……
当秦昊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门,看见王政和小三,刚想开口说话,却见两人看着身后,一脸的你懂的表情,贱笑着打招呼。
“嫂子好。”
“早。”丁香昨晚睡得很安稳,那无赖还真的一晚上没做什么坏事,看见他两只黑眼圈,丁香就忍不住想笑。
“笑,笑,就知道笑,”秦昊冷哼出声,“走了,备好马,带上好酒好菜,咱们得去拜访老前辈了。”
王政张大嘴巴,牙齿都快掉下来了,昨天下午骑马回家时秦昊和他说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打猎,是真的?
“昊哥,你没吹牛啊?”王政仿佛还活在梦里,上次拿了首裤衩诗,被王老爷子吊起来打,这次还能光明正大的出门打猎?
等到三人骑马直奔云山,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仿佛活在梦里,刚刚自家爷爷挥手让他们出门,还让厨娘把准备好的食盒给小三拿上,这都是真的?他还在感叹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曾想策马走在前面的秦昊一头栽下马背,哎哎呦呦的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哈哈哈哈,昊哥,你是不是不行呐,一晚上就虚成这样。”
小三也笑得眉眼分不开了。
“滚滚滚,老子一晚上没睡觉,刚刚还以为在车上,擦嘞。”秦昊一只手揉了揉额头,还好,背部先着地,没破相。
“调皮!”不远处树下路过的一位老人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一把抓过秦昊的另一只手。
“嘶!”秦昊大吸一口气,疼呐!但还是假装很惊讶的样子,“噫?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老仗,你可知附近哪有大夫?”
“调皮!”老仗把秦昊的手一推一拉,扔在地上,起身准备离开。
“小子谢过老仗了,还请通报姓名,小子改日登门致谢。”秦昊见那老人欲离开,大声问到。
“稚子,骑马都不能专心,就算予你姓名,你呆会怕也忘到云里去,何必如此虚伪?”老人教训了秦昊两句,沿着道路不紧不慢的走了。
“高人!”秦昊呆呆的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
“高人。”王政坐在秦昊身边跟着说道。
“混蛋,走了!”秦昊没好气的敲了王政一个板栗饼,稍稍收拾下身上的伤口,又慢慢的爬上马,骑着走向云山,小三骑着小马犊子,稳稳的跟在身后。
三人来到云山,小三去他娘的坟前拜了拜,和秦昊王政一起,秦昊受了伤,不好打猎,找了片草地,躺着睡觉,王政带着小三呼啸着冲向了林子。
山里就是凉快,哪怕是这大夏天的,树下还是凉风习习,秦昊翻了个身,隐约听见身边蚊子叫,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别闹,我睡觉呢。”
蚊子叫愈发大声了,秦昊很生气的挺腰起来,踏马的,不知道哥哥起床气很重啊!等他眼睛的视力逐渐恢复,冷汗顺着头发,脖子一直流到衣服里。
一条野狼站在身前不远处,尾巴垂地,灰色毛发黯淡无光,王政一脸惊恐,手里拿着弓箭却不敢射,小三弓着身子低吼着,那狼也低吼两声,与小三有来有回的,就像是在聊天。
秦昊一动不敢动,看着小三再次低吼两声,把手里的野鸡往远处一扔,那野狼缓缓走上前去,叼着野鸡,走了?
仿佛大病一场,秦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才感觉汗水泡进伤口,浑身疼得厉害,也顾不得疼,对靠近的小三惊奇的问道,
“小三,你能听得懂它说的话?”
小三很沉默的点了点头,消沉的样子让人心疼。
秦昊稍一思索,错愕的问,“你不会就是因为能和动物说话,村子里的人才会把你看作扫把星的吧。”
小三依旧点了点头,很快就睁大眼睛看着秦昊,意思很明显,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秦昊大笑起来,“那些蠢货,你明明就是个宝贝,他们还当垃圾。”摸着小三的头发,刚刚被野狼威胁的事情就像一阵烟,散在风里。
三人在草地聊了很久,秦昊才知道,他睡得正香,王政也玩得忘神,还好小三肚子饿了,王正才拿着弓准备喊秦昊起来吃饭,刚到草地却看见那只野狼从林子里出来,正低头嗅秦昊,王政也不敢拿弓射,怕误伤秦昊,小三却力挽狂澜,用一只野鸡,救了秦昊一命。
既然出来打猎,王昊也稍稍补充了下睡眠,总不能空手而归,潜入林子里,拉满手里的两石小弓,成功的射杀了一只……老鼠,惹得王政和小三哈哈大笑。
三人依旧等到夕阳快下山了才策马回家,在路上秦昊才得知这是小三第一次骑马,却骑得安安稳稳,秦昊唉声叹气,不得不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其人,天赋异禀,令人羡慕呐。
王府书房。
“酒酣胸胆尚开张,
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处话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
西北望,射天狼!
好诗啊好诗,真恨不能与老前辈站在一起,倪视苍穹呐。”秦昊摇头晃脑,长舒一口气。
“西北望,射天狼!”王林闭着眼,呼吸间都带着一丝丝痛快,“天朝年年与匈奴打仗,此人这首词着实令人凛然,多少人碌碌而为,尸位其上,如此报复,真恨不能于他共饮三百杯!”等王林回过神,秦昊早就跑出书房了。
“这混小子。”王林笑着骂道。
我又不傻,等会你要是真的想见见作词人,我去哪给你找个老头出来。秦昊心里暗自嘀咕,果断灰溜溜的回到房间,推开门,蹑手蹑脚的靠近大床,先是警惕的在床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那一份特有的滑不溜秋,他很快的把手缩回来,摇头晃脑,“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呐!”
摸黑把油灯点亮了,假装要挑灯夜读,眼角余光飞速一瞟,我的天!
桌上静静的躺着一把大剪刀!
“丁香姐,你一定是吓唬我的对吧。”
看见大剪刀,秦昊苦着脸望向自己被霸占的床铺,很希望看见丁香穿着肚兜从床上下来,把那大剪刀扔出窗外,可惜,他只看见那枕上的一团青丝胡乱动了动,也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
“你再这样我就告你谋杀亲夫了!”秦昊发火了,踏马的,昨晚一宿没睡,自己今天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要是再一宿不睡,自己怕是直接猝死在大街上了。
“妾身如何敢谋害夫君呢。”枕上的青丝动了动,一只素手从被子里探出,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那张精致的脸庞。
“嘶!睡觉都不卸妆啊,女人实在是太疯狂了!”秦昊倒吸一口冷气,接着说道,“你在这,我不敢睡觉,不睡觉吧,长期下来,我哪天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突然一下……”
“突然一下怎么了?快点说嘛!”那美女绽放出一个笑容,果真是迷倒众生啊!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郡主到底有没有你漂亮i啊?”
“你口水流出来了!”丁香很不满,看着我还谈其他的女人,虽说那是郡主,但也不能这样吧。
秦昊夸张的抹了抹嘴角,收回贪婪的目光,说到,“当然是走着走着就突然一下倒在地上死了啊,要不我怎么告你谋杀亲夫?”
“我又没有不准你睡觉,你自己不睡,关我什么事。”丁香说话声越来越小,大概是感觉有点不妥,但那勾人的双眸,却幽幽的看着桌上那把大剪刀。
“我滴个娘诶,你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秦昊看着丁香被被子包裹着的玲珑身躯,突然有了主意,慢慢移步到了床前,看见丁香看向自己,这才大声发问,转移注意力。
“什么问题?”丁香很好奇,难道又是郡主?她幽幽的想到,男人还真是这样,不过郡主是比自己漂亮,毕竟自己只是个丫鬟,胡思乱想中却没发现秦昊又离床铺近了几分。
“你为什么上床睡觉还不卸妆?”秦昊心思细密的想,这疯婆子肯定想杀了自己再自杀,死也要死得漂亮点,这才不卸妆,对就是这样,真是越想越对,越想越恐怖啊。
“妾身没画什么妆啊?”丁香一脸错愕,他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晚了!嘿嘿。”秦昊如饿虎扑羊,直接跳到床上,解开自己衣服的腰带,一把就把丁香连同被子捆了起来。
“啊~~好软,哦~哦~哦,不是不是,我抓错了。”秦昊怪叫着,手忙脚乱的把丁香绑在被子里,觉得一条腰带不牢靠,又起身多翻了两条腰带出来。
丁香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愤,自己这相公,真是,真是,哎,好气呀!
“我还不知道你?不卸妆不就是想等我睡着之后,一剪子插死我再自杀?电视,哦,不是,戏文里都这么演,女人死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我干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很生气的。”秦昊被丁香瞪大眼睛看着,毕竟是**丝王,有美女这样认真的看着自己,真的很羞恼,于是他狠狠的低下头,在丁香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再看我?看见没,这就是利息!”
丁香羞得不行,扭过头去,脸上依旧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却听见那恼人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你看,你看,我说对了吧,你脸这么红,肯定是我说对了,你不好意思了,还想谋害我大天朝优良的**丝王,啊,不是,优良青年?就你这智商?感人呐!”秦昊说完还故意啧啧两口,
“还说假话,还什么妾身没画什么妆啊,”秦昊捏着嗓子,“我呸!女人不就是那个,嗯,美不美,一瓢水,卸了妆,全是鬼吗,还想欺骗我大天朝优良的青年,可笑。”说完秦昊又低下头,在丁香粉嫩的玉颊上啄了两口,自顾自说到,“这是你想杀我和欺骗我的利息。晚安。”
丁香哪好解释,要是解释说自己真没化妆,那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想害他了吗?一张俏脸憋的通红,赌气的扭了扭身子,把脸朝墙壁,双眼一闭,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只听得秦昊哼着歌去拿了床被子,又把油灯吹灭了,死猪样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他沉沉的呼吸声。
“晚安!”丁香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一夜无话。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给个神仙也不换呐!”秦昊夸张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边被困成粽子样,依旧睡着的漂亮女人,心里突然有了点很奇怪的想法。
说干就干!
秦昊拿着剪刀,贱笑着跪在床上,摆弄着丁香的青丝……
秦昊推开房门,拉上王政就往屋外跑,小三紧紧的跟在身后,仿佛身后有什么妖怪在追他们,王政感觉很刺激,也不发问,拼命的跟着跑,跑出府门,又跑了两条街,秦昊才停下来喘气。
“昊哥,怎么啦?”
“嘘!”秦昊竖起手指,示意王政和小三不要说话。
王政耐着性子,学着秦昊的样子支起耳朵,又过了一会儿,正当他不耐烦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尖叫,王政一头雾水的看向秦昊,却见秦昊满意的点着头。
“果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啊。”
丁香坐在梳妆台前,哭笑不得,自己从小呵护的一头秀发的刘海被剪成了齐刘海,两边还有两缕秀发坠在耳前,最最气人的是自己脸上被人用墨水写着几个字,对着镜子艰难的辨认,才看懂那句话。
“叫你睡觉不卸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丁香从最初的惊吓变成好笑,忍着笑意拨弄自己的新发型。
此时秦昊带着王政和小三跑远了,前院里王老爷子背着手,嘀嘀咕咕。
“这几个小兔崽子走得这么快,真想看看那作词之人是何等风采呀。”
秦昊此刻心情愉快,三人走向云山,又走了两条街,秦昊才恍然大悟道,“小政,你怎么没把马给带出来,我们怎么打猎啊?”
“昊哥,你大清早拉着我就跑,我哪还记得去牵马啊。”
小三在旁边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被秦昊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那怪我咯,走走走,咱们就在大街上逛逛。”
“昊哥,我没带钱。”王政苦着脸。
小三在旁边跟着无奈的摇头,意思是我也没钱。又被秦昊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成事不足,真的是。”秦昊这下也有点懵,回去?丁香肯定还在气头上,怕是会真的谋杀亲夫,他转着眼四下打量,终于让他看见了一个好去处,不远处一个小摊上,有两个老头在下棋,在秦昊的示意下,三人走上前去,和一些闲汉一起围观了起来。
“啧啧,小政啊,这一步要是走马,那对面就亏大发了。”
“是啊是啊。”
“哎呦,对面只要抽炮打象,这个车就没了!可惜可惜,小三,你说对不。”
小三点了点头。
“诶,动马踩相啊,怎么下了步这样的蠢棋?”
秦昊指手画脚的样子终于让一个老头不爽了,开口教训到,“小子,观棋不语真君子也,你这所作所为,何其无赖。”
“下棋下得烂难道还不让人说吗?”秦昊鼓起两只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你厉害你倒是上来下!”那老头养气功夫也不够。
“呵呵,我下棋,是要收钱的。”秦昊抬起下巴。一脸的骄傲,开什么玩笑,秦昊是哪长大的?孤儿院!附近最不缺穷人,穷人闲着无事就爱走两步,他耳濡目染,象棋水平能低到哪里去?
“你赢了,他就是你的!”那老头被撩拨出了真火,一把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珏来。
“一言为定。”秦昊当仁不让的坐在看情况不对,起身让座的老汉位置上,心里却开始打九九,对面的老人穿一件褂子,袒胸露背的,娘的一摸还摸出一块玉珏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三两步下来,对面的老头迷糊了,发现无论动哪一个子,都会让大局陷入不利的局面,只能重复一些废棋,等秦昊出招,秦昊也不放水,直接单马过河,千里走单骑,搅得对面的防势一团糟,再把自己的炮和车长驱直入,很快,就把对面逼入死地,正要得意的拿起玉珏,却见一老人先他一步,拿起那块玉珏起来。
“年轻人思维快,郭兄你着相了!”那老人点点秦昊,“你这小子,心术不正,下棋也不走正道!”
秦昊眯着眼看了那老人一眼,连忙起身,道,“原来是老前辈,我正想着怎样才有机会再次和您道谢呢。”
这老人正是昨日一拉一推,治好他手臂的无名老人。
“我来和你下一句!”老人没给他好脸色,径直坐下,秦昊哪敢回嘴,只得和老人杀起来,这次下了很久,最终秦昊还是慢了一步。
“这玉珏我可算赢了回来了!”老人就像是打了个招呼,也不征求秦昊的同意,把玉珏还给了那郭老。
“下棋犀利,但心术不正,难成大器!”老人赢了棋还要教训他一顿。
秦昊看着到嘴的玉珏飞了,心里也有点不舒服,随便道,“前辈缪论,乱世用重典,奇症下偏方,很多所谓的正路,在开始走的时候,别人不都说是邪路吗?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正路。下棋哪有正邪之分?”
“乱世用重典,奇症寻偏方?”那老头长叹一口气,“如今匈奴入境,而我大天朝却藩王林立,即将四分五裂,不可谓不乱,哪有什么偏方能救一救我大天朝百姓?”
秦昊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国事,从记忆里得知如今的世道是藩王众多,绝大部分时候是不听朝廷的,北匈奴见有机可乘,兴兵来犯,只是暂时被挡在玉山以北,魏王要谋反,有如司马昭之心,但魏王一日不翻脸,那皇帝也一日不敢动他,乱世是要来了啊。
秦昊心思重重,如何才能在乱世中保全自己和家人?他也毫无头绪。
“哎,不谈国事,不谈国事。”老头哀叹一口气,佝偻着身子走了,那还有昨日的专注?
“端木老弟,国家自有国家的未来,何需我等即将入木之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郭姓老人追了上去,秦昊也仰慕的看着他们走了,但仰慕归仰慕,先赚钱吃饭才是大事,秦昊没心没肺的开启了棋桌上的大杀四方。
夜黑归家,秦昊心里还是很忐忑的,特意去喝点酒壮胆,走进书房,却听见王林的冷笑声。
“你小子倒是厉害得很呐,一文钱一局,那榆树底下可还舒服?”
我滴天,东窗事发。秦昊佝偻着身子,一言不发。
“整天就会玩,这里玩那里玩,从明日开始,你和政儿不许出书房,我会叫丁香来看着你们的。”
“那我不是和老前辈爽约了,我说了要时不时去看他的。这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啊!”秦昊装作一脸犹豫,实则挣扎求自由。
“你明日去和他说清楚,就说是我说的!”王林一竖眉毛,秦昊立马跑了。
气喘吁吁的从书房跑了出来,秦昊攥着拳头用力一挥,对,过了明日,哥哥我后日就回梁京,想把我困在书房,门都没有。
脚步浮夸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刚要推门,却感觉不对呀,怎么里面是亮着灯的?秦昊摸着下巴脑补自己推开房门,一个漂亮女人拿着剪刀直接从门后插入自己肚子的画面,不行不行,太血腥太暴力了。那肯定是丁香端着莲子粥迎上前来,哄着自己喝下去,而后自己两腿一蹬,嗝屁了,应该是这样,丁香毕竟是富有心机的女子。秦昊点点头,等下无论什么东西,自己不吃就对了。
秦昊右手弹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见一背影正坐在椅子上。
“难不成是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回过头吓退百万雄师?然后想吓死我?”秦昊咳了一声,说道,“这么晚了丁香姐还不睡觉?”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妾身正在给相公做衣服呢。”那窈窕的背影缓缓转过来,双手提着一件新衣要上来比划一下。
“嗖!”秦昊直接窜到门外,眼里哪有什么新衣,只有丁香纤手捏着的一根银针,再往桌上看去,我滴个娘诶,这次多了一把剪刀。
“噗嗤”丁香笑出声来,“相公莫闹了!”
“丁香姐说笑了,你先把针放下,等会我坐在那里,认打认罚。”秦昊一本正经的说到。
丁香张开小嘴,咬断了手中的线,很熟练的把线头打了个结,说道,“那妾身把衣服放在这里啦。”
秦昊看着丁香把针头线脑什么的收在一个篮子里,就要出门,好奇的问道,“你要去哪里?还不睡?”
“妾身要把这些放去杂物房,你先睡下就是了。”丁香出门,还记得回眸一笑。
秦昊等她走远了,这才走进房间,丁香不睡,他也不敢睡呀,只得东摸摸西摸摸,看见桌上放着的新衣,忍不住伸出手掂起,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却闻到一股子幽香,忍不住又多吸了几口,很快就有困意袭来。
“尼玛,我要死了。”秦昊临睡了还不忘吐槽,紧接着瘫软在地上。
……
“别闹了郡主。”丁香将手一拂,打在秦昊脸上。
“别闹了丁香姐。”秦昊心里想哭,这眼前一抹黑,被尿憋醒来才发现,自己不但被绑在床单里,他娘的连嘴巴也被绑了,尿急啊!只能扭过来扭过去,用尽全力申长脖子,才勉强用鼻子够着丁香的耳朵,结果换来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
听见鸡叫的声音,整个王府从沉睡中惊醒,又等到太阳挂起了,秦昊的房门才被人推开,秦昊红着脸,匆匆洗漱,拉着王政和小三就跑,出了府们两条街,王政和小三自顾自的停下,熟练的支起耳朵,秦昊大囧,一人一巴掌。
与此同时,王府的下人们聚在一起切切私语。
“我怎么看见表少爷的小妾亲自在晒被子?”
“嘿,奇了怪了,上面还有一摊子水印子,那女人说是表少爷不小心把茶倒在床上了。”
“屁嘞,我不小心走近了,一股子尿骚味,估计是表少爷尿床了。”
“不会吧,时不时那女人……尿的?”
“她尿的她会亲自晒被子?没看见表少爷一早就带着少爷跑了吗?我看呐,是表少爷心虚!”
……
“昊哥?今天不打猎吗?”王政拉着秦昊,他心里倒是只有打猎,毕竟这时代娱乐活动少,他又家教甚严,不敢去青楼之类的下三滥场所,也是可怜得很。
“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秦昊皱起眉头。
“别吓我啊,昊哥。”王政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还以为秦昊在和他开玩笑。
“明天我就要回梁京了。”秦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为什么啊?”王政是真的急了,他朋友本来就少,倒是只和秦昊玩得到一块。
“外公说了,明天咱俩就只能被关在书房了,还让那臭婆娘看着我们,我不跑往哪走。”
“她是嫂子啊,你在嫂子耳边吹吹风,咱俩不就可以出来玩了,大不了回家的时候早点。”
“吹个屁的风,昨晚,呃,没什么,我和你嫂子不对付,她一定会把我们看得死死的,到那时,可都没地方哭。”
王政也沉默了下来,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晚点再告诉我,搞得我都没心情玩了。”
秦昊贱笑着把手攀在王政肩上,嘿嘿笑到,“我就是没心情玩才告诉你的啊,有难同当啊好兄弟。”
“昊哥你坏坏。”王政瘪着嘴。
“驾!”一匹小红马飞快的在街上奔驰,正在说悄悄话的两兄弟哪里注意得到,小三拼命的拉他两的衣服,又哪里拉得动,于是悲剧了,秦昊被撞到了肩膀,打着转在地上滚了几圈,磨破了皮还是轻的,关键是被撞的那只手,又折了,王政全程目瞪口呆。
“你没事吧?”骑马的人连马都没下,接着说道,“我等会再来看你。”又是鞭子一扬,绝尘而去。
“我今年和马犯冲啊!”秦昊看着那人背上插着的小旗子,晓得是加急的文件消息,也知道这是被白撞了。
“好帅啊!”王政抹了抹口水,见秦昊一脸恶心的看着他,着急了,说道,“她是女的!”
“女的?”秦昊刚刚被撞蒙了,哪里分得清男女,很快就回过神,“嘿嘿,要不要我帮你呢?等下她还会回来哦!”
看着秦昊暧昧的眼神,王政却连连摆手,“你别闹了,这种婆娘,哄好了还好,没哄好,那就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问题是,我还打不赢,你当我蠢哦,找这种人做婆娘。”
小三在旁边很用力的点头,开口说道,“昊哥,是真的,我们村里的王二,讨的婆娘是个校尉的女儿,隔两三天就能听见他在屋里惨叫。”
“那我们赶紧溜,不能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秦昊惊慌了,因为他脑中是丁香狠狠的把他压在地上,拿着娘亲抽自己的藤条,一下一下打自己屁股的画面。
太美了,不敢想象。秦昊浑身一抖,还起了鸡皮疙瘩。
“哎哟,别动别动,我被她打死我也不走了!嘶!我滴个娘诶,慢点,别碰我。”秦昊惨叫着,躺地上还不觉得,等王政二人上前帮忙想把他架走,那种骨头快要断的感觉,一阵阵的刺激他的尾椎骨,从头疼到尾!这下完了,跑不掉了,明天回个屁的梁京啊!秦昊哭丧着脸,鼻涕留下来了都不知道。
“就是那里,端木爷爷,快点啦,要不要死人了。”一女子身着劲甲,拉着端木老头过来了。
“前辈,嗨,好久不见。”秦昊挤出一个笑脸,殊不知鼻涕和眼泪覆盖下的脸实在是,恶心。
“油嘴滑舌。”端木老头走过来,在秦昊肩膀上这里戳一下,那里戳一下。
“老神仙,你戳错一只肩膀了。”秦昊尴尬的说道。
那端木老人面不改色,换了一只肩膀,戳了一下,看见秦昊猛地一吸鼻涕,虽然没叫出声,他也明白了,这里骨头只怕是断了,于是换个地方戳,秦昊偏着脑袋看向那个劲甲姑娘,嗯长得不错,英气逼人,要是能征服她,可以玩上十几年。
“你看我作甚?”那姑娘粉颊生晕,美不胜收。
“没,我在欣赏美好的事物。”秦昊努力嬉笑着,假装没看见端木老人准备使力帮他先正骨。
端木老人却没假装没看见他正在用目光调戏那女孩,径直开口道,“南宫丫头,他这是想办法分散注意力,就没那么痛了,可惜啊,我偏不让你如愿,不长记性,昨天还欺负老人。”
尤其最后两句,端木老人每说一句还要配合手上的动作,弄得秦昊额头上不停的往外渗水,他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因为用力太大,秦昊的头不停的细微颤抖着。
就在此时,一块香喷喷的纱巾轻轻拂过秦昊的额头,脸庞。秦昊看着蹲下来替自己擦汗的南宫婵一时呆住了。
南宫婵一开始还没怎样,只是看着因为自己而受伤的男人很痛苦的在那忍耐着端木爷爷的手术,有点于心不忍,看着那人汗如雨下的样子,南宫婵下意识的掏出香巾给他擦汗,就像以前给自己父亲擦汗一样,只有关怀,可当她看见秦昊痴痴的望着自己的时候,她一下子脸红了,转身就跑了。
于此同时,端木老人开口道,“好了,你们可以扶着他回去了,最好还是租车,记得把他平放在车上,过两****来复诊。把地址说一下。”
王政迎上去道,“就是南府/街王府,他叫秦昊。”
“是沙城王家的那个王?”端木老头皱眉道,“他就是秦昊?”
王政痴痴的点头,心中还在想昊哥怎么这么出名啊。
那端木老人直接一脚揣在秦昊小腿上,把正在回味的秦昊踢醒,问道,“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秦昊正琢磨着我哪来的师傅,那边端木老人就直接说道,“西北望,射天狼那个。”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师傅?”f秦昊这话的本意事,你凭什么猜测他是我师傅,但端木老人却以为他默认了,有些许好笑,说道,“你说你和王政一块去拜访那老前辈,可第二****家外公在王政面前背诵这词的时候,这小屁孩竟夸你外公学问又精深了,如此说来,所谓拜访只是托词,没有谁会吧自己的新诗交给你这么个小屁孩,你说那作词之人不是你师傅,就必定是你的亲人。我也只是猜测是你的师傅,毕竟你爹对北方的事主张一拖再拖。”
端木老人说到这,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北方匈奴已经平定了更北的罗斯人,这次夏日一过,秋粮将收的时候,匈奴肯定会兴兵犯境,这封快马加鞭的消息,无非就是陈述这个事实。
正当端木老人对国事唉声叹气之时,秦昊极为得意的说道,“没错,那作词人就是我师傅,名为欧阳太白!”
“欧阳太白?”端木回过神来,咀嚼这名字,“何许人也?”
“南宫丫头,何许人也?”
端木看向秦昊,秦昊正朝着自己眨眼睛,意思非常明显了,我把师傅卖给你,你把南宫婵卖给我,交换条件。
秦昊此刻心里的小人兴奋的搓着手掌,我要泡她我要泡她我要泡她……
“南宫?南宫丫头是南宫老虎的女儿,你还敢娶么?我若记得不错,你也是有老婆的人,人家可不会做妾室哦。”端木老人冷笑着说道。
“老虎?还有人姓南宫名老虎?好奇怪。”秦昊当然不会被一瓢水泼醒啦,倒是对南宫老虎有点好奇。
“无知小辈,西北王南宫彪都不知道。”
“你说的是驻西大元帅!”秦昊张大了嘴,这下麻烦了,主站派最大的骨头,西北一带军方的代表,最最主要的是,和自己父亲不搭架。
端木老人早已去旁边的小铺子要笔墨纸砚写方子去了,王政和小三这才凑上来,王政很震惊的说道,“昊哥,那漂亮丫头是南宫老虎的女儿?我滴天嘞,南宫老虎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还生出个这么漂亮的丫头?”
秦昊皱着眉头思索着自己和南宫的可能性,倒是没听见王政的感叹,兀自说道,“不对呀,我王昊怎么越看我老爹越像个大奸臣呢?他怎么会糊涂到相信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啊?”
“麻烦,麻烦。”秦昊念念有词,南宫彪本人是主张痛打匈奴的能不能赢且别论,气势上不能弱,而一直无法出兵的原因,就在于秦昊父亲秦嗣同为首的一些官员认为首要任务是改变国家这藩王林立的局面。
秦昊获得的记忆力一开始秦嗣同对那皇帝很是忠心,极力主张削蕃,可是那皇帝见藩王力量过强,竟不敢有所动作,失望之下,才找的心怀不轨的魏王。
秦昊虽然没见过南宫老虎,也知道就凭自己是秦嗣同的儿子这一条就休想抱得美人归。
“别想啦,放弃吧。”王政虽然不好学习,但这种大事大飞也不少听自己爷爷提起,心中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
“小政,那南宫丫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按道理她父亲是西北王,她应该在西北当公主啊。”秦昊问道。
“昊哥,听我一句,咱别想她了。”王政心里也知道自己这表哥性子其实是很执拗的,要不也不会一言不发,毫无征兆的告状告上开封府。
“晚了晚了。”秦昊很受伤的说道,“有个叫丘比特的人已经在我胸**了一箭了。”
“说话如同发屁。”端木老人正好过来,听见这话直接开口,“你胸口若中一箭你早就白袍盖尸了。”说完把纸塞在王政手里,扬长而去。
“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月老已经牵起我的红绳准备系向南宫丫头的脚腕了。”秦昊红着脸解释,有病啊自己,在这种时代说西方的神明。
“月老?”王政更加一脸懵逼。
“别管那么多了,说说南宫丫头。”秦昊不耐烦了。
“哦,其实很简单呀,魏王为何住在梁京南宫就为何出现在这里啊。”
“人质?”秦昊很快想到了关键点。
“嗯,我猜啊,那丫头是自己找的送信使者的活,看起来一点也不大家闺秀。”王政瘪瘪嘴。
“昊哥,昊哥,车来了。”小三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匹小驴,小驴拉着板车,车上还坐着一老头。
两人小心翼翼的将秦昊抬上驴车,小三很贴心的早就在板车上铺了一床很厚很厚的棉被,这大夏天的,热是热了点,贵在心意嘛。
驴车慢慢溜达着走向王府。
四条街的距离也不远,一会就到了,王政先一步去报了信,早有下人在那候着,拥着秦昊回房间,令秦昊感到好奇的是丁香为何会出现在门口,还一脸的担心,这也太会演戏了吧,秦昊心里琢磨着。
生活很是舒适,这种衣来不穿,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就是闲得慌去,就连丁香时不时在房间里秀个花什么的也让秦昊感觉到挺不错的,毕竟有美女想陪。
端木老人复诊的时候还是外公王林亲自作陪,这让秦昊意识到端木老人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医生。
端木老人帮他把手架在胸前,示意道秦昊可以下地了,但是这手不能乱动,秦昊立马要求洗个澡,王林也不阻拦,只是说别让伤口着了水,令丁香去伺候,于是尴尬暧昧的一幕出现了,秦昊和丁香两人红着脸站在大木桶旁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秦昊毕竟脸皮厚一点,但他真的不是随便的人,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丁香姐,我知道毁了你一生的幸福是我的错,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杀了我还是想怎样都可以。”
丁香想要开口说话,却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秦昊见丁香不说话,接着往下说道,“丁香姐,那武平公主说是我的妻子,可我从未与她圆房,我和你更加是一场误会,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中意之人,直接和我说。”
秦昊说到这,犹豫了再三,还是说出来了自己的心里话,“说这么多,怎么说呢?其实是,嗯,我喜欢上一个女孩,我想,所以我想……”
“我懂了。”丁香很淡然的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身推门而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秦昊喜滋滋的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就是把丁香送走,然后为南宫婵守身如玉,而另一边出了门的丁香却是两行清泪自眼角流出,当无赖变得那么君子了,她心里其实很痛,她既没猜到开始,也没猜到结局,她知道出了这个房间自己就离秦昊越来越远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呆在房间里里绣花,假装不知道秦昊在偷偷打量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再给秦昊换药的时候会感到心疼。她晓得自己坐着马车从梁京来沙市的时候心里已经认命了,可相处了几晚下来才发现秦昊并不是个急色的无赖,反而非常有原则,还有点小小的善良和幼稚,于是她心里的不满反而化为期待,满满的期待落了空,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秦昊此刻很努力的用一只手脱衣服,在大木桶里放上一条长凳,坐在立马,美滴很。
……
“姑娘,你怎么偷东西呢?”秦昊和王政气喘吁吁的站在城门口,还是复诊的时候,端木老人有意无意的说南宫婵那丫头今日要回梁京复命,秦昊洗澡洗得正爽,听闻小三说道这消息,雇上一辆马车就飞奔,在北门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了南宫丫头。
“我没有!”南宫婵坐在马上,小脸通红,这样被秦昊堵住,周围还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让她很不自在。
“小三,牵马。”秦昊一偏头,小三立马上前,“找个僻静的地方。”秦昊一脸满足的看着南宫婵。
“你们,我只是撞了你一下,没偷东西。”南宫婵手足无措的解释道,只能看着自己坐在马上被人牵走。
“你摸摸,”秦昊站在和那枣红马并行的马车上,把南宫婵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摸到没有,我的心被你偷走了!”
车夫和小三齐齐撇过脸,装聋作哑。
“你再默默这里,”秦昊把南宫婵的小手放在额头上,突然怪叫道,“我完了,你的手有剧毒,除了你,我看这整个世界都没色彩了。”秦昊哀伤的说着,一双眼却死死盯着南宫婵,就像看猎物一样。
“可是,可是你这样不好。”南宫婵一张俏脸红到耳根,偏偏还说不出哪里不好,真是我见犹怜。
“不要说这么多了,把你的心还给我就好了。”秦昊浑身微微的发抖,他紧张的要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他第一次表白。
“别拉着我的手,别人看见了不好。”南宫婵似乎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微微挣扎了一下。
“嗯。”秦昊把那柔荑握得更紧了。
“还有,端木爷爷说你爹和我爹爹好像不太融洽,我们是不可能的。”南宫婵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好像是蚊子叫。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爹是个大奸臣,我一向主张大战匈奴的,真恨不能征战沙场。”秦昊早就想明白了,最好的办法是在南宫家这边看来,自己和老爹是两回事,而在官面上看来,秦嗣同虽然不想和匈奴作战,但是却把自己儿子叫上战场和匈奴作战。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上战场的。
秦昊不是什么真的贪生怕死,因为他死过一次。他更加明白,要保全自己家人和女人唯一的方式就是有自己的武装,而不上战场是不可能的,以前自己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如今看见南宫婵,是真的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
看见南宫婵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秦昊感觉人品受到了侮辱,南宫婵说道,“端木爷爷说了,你这人最会骗人,说你的话不可信!”
“谁说的,哥哥我伤势一好,立马北上!”秦昊刚说完就明白了,这是端木老人的激将法,难怪他那么好心的透露消息,还选在今日,自己如若置身战场,秦嗣同的主张就难说了。
秦昊默默的为自己的爸爸祈祷,同时安慰自己,哎,谁让,我爹是个大奸臣呢?
“北上,怎么可能?,我现在什么都不懂还北上,你当我蠢?”秦昊磕着瓜子,腿还一抖一抖的。
“可是,昊哥,你如果食言了,那南宫丫头和你也就没关系了。”王政坐在另一头,也是二郎腿,吃吭哧坑的嗑瓜子。
“也是呀,男人怎么能对女人言而无信呢?本来他就对我那奸臣老爸不感冒,再毁约,她可能就把我当小奸臣了。”秦昊说到,“但现在就北上,实在是白送死呀,文不成武不就的。是得想个办法呀。”
秦昊说完,一脸狐疑的看着王政。王政被他看得浑身起毛,忍不住发泄一下,“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南宫丫头。”
“不对呀,你怎么好像很希望我北上呀?”秦昊阴笑着走上前去,捏住王政的耳朵,“说!”
“我只是为你的幸福着想。”王政左顾右盼的,就是不敢看秦昊。
“在家里闷出个鸟来了吧。”秦昊笑嘻嘻的说到。
“哪能啊,每天看看书,溜溜鸟,多舒服呀。”
“是不是想去西北玩玩呀,天高皇帝远的,外公也管不到你,每天可以……”
“你怎么知道呀。”王政一脸惊疑的看着秦昊。
“知道你个大头鬼,我跟你说,想都别想,你王家就你一根独苗,你爷爷也老了,父母也不在了,你要是敢去,我打断你的腿。”秦昊气呼呼的,“西北是什么地方?我统计过数据的,去西北,十个人就只有两三个人能回来。像你这样的,死了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昊哥,我只是去玩玩的啦,不会有事的啦。”
“啦你个鬼,还玩,西北苦寒,医疗也不行,海拔还特别高。”
“什么海拔?”
“别打岔,十个人去了,因为身体不合格就要死了一半,你以为你是谁!”
“那你也不许去。”王政红着双眼,“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小孩,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这样下去,等到了五六十岁,那我还不是小孩?再说你不也是秦家的独苗?”
“小政,你”秦昊刚开口,却被王政的咆哮打断。
“你们都是男子汉,都是为了我,有什么用呢!养出我这样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我就是想去西北怎么了,我就是想去打仗怎么了,我也是男人,也想承担责任啊,你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
秦昊呆呆的看着王政,也许这个小屁孩真的长大了。
“哥,我爸妈也说,只去一两年,结果,没回来了,我不想你去,我也想去,我想帮我爸妈收尸,西北那么冷,他们也冷坏了。”
看着王政眼泪都流出来了,秦昊觉得必须打消他这个念头,用眼神示意小三关门,看到最后一丝阳光被挡在屋外,秦昊才缓缓回到座位坐下。
“小政,这个年头,没有兵,那就像没有根一样,家族随时有可能破落下去。”秦昊喘了口气,“河界以南,除了燕京附近,其他的都是藩王的地盘,插手插不进去,唯有西北,因为匈奴时常来袭,官兵又作战不是很顺利,情况就很复杂,各大家族想伸手又怕被匈奴给剁掉,你我秦王两家都是以书传家,要想插足兵界,唯有西北,当年舅舅舅母北上,不仅仅是为了你,也为了我秦家,如今,他们没了,我,怎么可能还眼睁睁的看你北上,听我的,我一个人就够了。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真的折在西北,两家就得靠你一人撑起来。不管怎么说,哥答应你,一定帮你把舅舅舅母找回来。”
王政听了,愈发抽抽泣泣,不料,们却被一把推开,一清丽女子走了进来。
“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弟弟?”进来的正是丁香,如今丁香与秦昊也分房睡了,两人平日里见面,秦昊往往是张开口,还没想好说什么,佳人就以远去,两人平时的关系就很尴尬。
“没,丁香姐,昊哥没欺负我,我这就去书房。”王政知道自己的休息时间到了,乖乖的苦着脸走了,一边走一边擦泪,等到了书房门口,他的脸上仿若什么都没发生,带着往日的那种不着调的笑容推开了门。
秦昊坐在椅子上,看着丁香走进客厅,坐在他对面,凝神的看着他,秦昊顿时浑身难受,被美女看着,还是很尴尬的呀,好在丁香此时开了口。
“你要北上?胳膊好透了吗?”
“没,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最近是不大可能北上的,好歹也得把准备工作做好。”
“那你和南宫婵的约定呢?”
“我只不是在想办法吗?”秦昊讪讪的说到。
“哦!”丁香收回目光,拿了个杯子,素手调茶,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没什么事我去骑马了。”受不了这份安静,秦昊只能假装淡定的起身。
“老爷子说你胳膊好了就去书房。”
“你听错了,我去换药,对,换药。”秦昊怕了面无表情的丁香,“小三,小三,扶我出去。”秦昊大声呼救,小不点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扛着他的胳膊,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苍黄掏出客厅,丁香脸上露出一种调皮的笑容,顿时屋内美不胜收,只可惜无人欣赏了。
“婵儿小宝贝,见信如唔,吾欲北上拒匈奴于关外,无奈彷徨间策马闹市伤人,古人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吾一小子而,故判吾牢狱三年,呜呼哀哉,吾心苦甚,待吾期满之日,北上杀敌之时。”看着自己写的狗屁不通的文言文,秦昊到底还是放弃了这种写法。
“宝贝,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的,不仅仅对你是片痴心,我也是真想上阵杀敌,成为大英雄的,我就不多说了,一小句诗,表我志向,封侯非我意,但使西北平。不说这些了,港真,一想起你当初为我擦汗的娇羞模样,我就兴奋不已,你不知道你那时多么迷人,这样,敢不敢约定,我杀三百鞑子,你就嫁我为妻,还希望你一定等我三年。嗯嘛,亲一下。还有还有,你当初留下的汗巾,香喷喷的,我还留着,想你了我就看看。不说了,我口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有就是记得一定等我三年哦。你的,昊哥儿。”
终于秦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鬼画符,示意小三拿去送走,他嘿嘿笑着,哥哥写情书的功底还在的嘛。
坐在书桌前痴痴的坐了半天,秦昊收起了笑容,不管怎么说,三年还是太短了,他开始在纸上画圈圈,画一个大圈圈,再在里面郑重的写上战争,这就是三年以后的核心任务了。他毕竟是从后世来的,虽说不懂怎么具体的操作,但眼光还是有的,打仗,拼的主要的还是经济,而要想有自己的经济大权,当务之急是先要有自己的商业网络,秦昊开始琢磨,自己前世一个小小高中生,哪来的商业头脑?外贸?更是一窍不通,这方面,估摸着只能找人了,在这个世界,找谁也没有找自己的老爸管用,再说老爸是宰相,发点小财还是很简单的嘛。除开经济,秦昊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素质,估摸着到了河界就只剩半条命了,习武也就是必要任务了,虽说自己马术可以,但真上了战场,总不可能无脑的逃命吧。
这一切都要拿个章程出来,要不真的只有当炮灰的命了。
夜渐渐深了,但书房的灯却一直没有暗下去,第二日鸟啼响起时,秦昊神清气爽的走出门来,拿出一堆书信,信封上早已分门别类的写好人名了,等到交给小三拿走了,这才想起,今天是坐牢的大日子,我堂堂驸马,该去牢房视察了,这是昨天下午相好的仓促举动,以牢狱之灾来避开北上的杀身之祸,他揉着眼睛推开大门,门外两个官差已经等了很久了,看他出来,巴结的走上前来。
“秦少爷,你真要去吃牢饭?”
“我说过的话还有假不成?”秦昊笑嘻嘻的伸出手,任由官差衙役锁了自己,跟着他们扬长而去。
“没吃过牢饭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在这个世界混过呢,踏马的。”秦昊嘀嘀咕咕,抬起头,一道大铁门竖在眼前,两边衙役说了两句,把门打开了,秦昊招了招手,小三上前,把红包一个个的发到位,那帮家伙掂量了一下,都嬉皮笑脸了起来的,其中一个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
“秦少,我是牢头刘小毛,您叫我小毛就行,你请。”
“老刘,这里面关的都是什么人啊。”秦昊进了牢房,左顾右盼的一点也不怕生。
“秦少客气,叫我小毛就好,里面是些小猫两三只,咱这小县城,也关不了什么大人物,还有,秦少,你想住哪随便说,当然最好的房间还是我们值班的休息室。”
“你这种态度要不得的呀,我是来坐牢的,不是来享福的。”秦昊笑嘻嘻的,这打点到位了就是不一样啊。
“秦少太客气了,您要什么跟我们说一声就行。”刘小毛摸着袖里的红包,心里美滋滋的,暗想到,天下还有这种人,花钱来坐牢?这些个富家公子,就是吃饱了撑的。
“老刘,怎么这里面有个和尚?”秦昊一脸好奇的看着一间牢房,里面只有一个光头,背对着他,盘腿坐着,好像在念经。“他犯了什么罪?”
“哦,这是上任县令留下来的,”刘小毛殷勤的解释道,说完四下打量了一下,凑到秦昊耳边,说到,“据说是得罪了大人物,毕竟我们沙市离燕京说远也不远,又是个不起眼的小县,被大人物关在这也很正常,主要是避开别人眼线,以前经常有这种事。”
“像他们这种人我们也不敢太过分,万一人家有人帮忙,遭罪的说不定还是我们这种小人物。”刘小毛嘀嘀咕咕的说着,估摸着以前就有过什么牢里的人重新得意的事情。
秦昊点点头,脑子里想些胡七八糟的东西,这和尚是得罪了大人物,这种消息应该是**不离十的,那这和尚起码也得有点本事,要不然就算想得罪人家也没办法呀,说不定还会什么少林功夫,一看见自己,立马口称天才,教自己个降龙十八掌什么的,到时候还怕上战场吗?一掌扫一片,嘿嘿,“我就住这间了。”秦昊故作庄严。
“来人,”刘小毛立吆喝到,立马有两个小衙役走上前来,刘小毛指指点点,毕竟在这牢里,他就是老大来着,“秦少看好这间,立马收拾一下。”
“不用不用,我就是普通犯人,对了,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把书给搬进来,我就这一个小书童,搬不动。”秦昊笑着摸摸小三的脑袋,心说,开玩笑,收了老子的钱,就给我老老实实搬书去。
那刘小毛立即指挥着,把书本都搬了进来,好家伙,足足有数十本,虽说秦昊说不用打理,但刘小毛狗腿似的人物怎么可能这点眼力没有,足足在杂草上盖了两层棉被,又拿毯子铺好,再搬来一床盖的被子。等那两衙役大汗淋漓的收拾出一片空地,把书整整齐齐的码好,还用水洒扫了一遍,准备关门出去时,秦昊才想起来,连忙吧小三往外赶,“小三,去帮你政哥哥做事,我这里不少吃穿,不用担心。”秦昊笑着拍了拍小三的脑袋,回到铺好了棉被的小床,结结实实的开始睡觉,谁叫咱努力一晚没睡呢。
看着秦昊睡下,盖上了被子,小三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去了,心想牢房也不远,没事就来看看,总不能让大爷遭罪不是。
天朝梁京风雨湖,青青的柳树密密麻麻的围满了湖畔,自弯弯的湖畔间,一条由木板铺成的小路蜿蜒的导向湖心亭,不少五色的水鸟停留在那条小路上,兴之所至,抖抖翅膀,轻啄湖面,倒是自在的很,湖心亭坐了两人,高谈阔论也是好不自在,湖心亭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小炉子,一个女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杯子里的水少了,便会提起小胡注满,动作自然而优雅。
“宰相大人,这就是你儿子的发财大计?”中年人白面短譲,白白胖胖,颇显富态。
“犬子胡闹,您看笑话了。”
“诶,你看看这信,条理清楚,思路清晰,怎么会是胡闹嘛,”中年人一手摸着胡须,一手拿着信纸:“银行?说不得真能行,我就很看好。”
”宰相大人,你说如果真的搞起来,我们能赚多少钱呀。由官方来放高利贷,嘿嘿,亏他想得出来。“
”他想得倒是很不错,打仗,仔细一想,还真就像他说的那样,打的是后勤,资源,如果真给他钱去养军,说不得真搞出一支精兵来。“秦嗣同有点小小的骄傲,我儿子,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呢。
”瞧瞧,啧啧,瞧瞧你这样,你就没看见信他里写的什么?外面的人都说我们的宰相大人是软骨头,奸相,主降派的大总管,虽不知自己的父亲有何苦衷,但是如若自己的儿子能征战沙场,想必也能让那些外人闭嘴吧。“中年人笑着说到:”奸相这种词都用了,你儿子再把你当奸佞之臣呢。“
”哈哈哈哈,“秦嗣同大笑,”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你就这么放心的让他北上参军?据我所知南宫老虎的规矩,不论是什么人都得从小兵混起,你就不怕老来丧子之痛?“
”这小兔崽子,嘿嘿。“秦嗣同尴尬的笑道,”我原打算派人把他直接拦下,抓回来送到学院去读几年书,没曾想他到不着急北上了,跑到牢里去吃牢饭。“
”你说你儿子突然要北上,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啊。“
”南宫丫头?不可能吧,她一个武将的女儿应该还想不到这么多,用我儿子来要挟我改变立场?“秦嗣同冷笑着,“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皮都要把他扒下来。”
”哈哈,别想那么多了,你儿子信里倒是说得很清楚了啊,当今之世,谁掌握兵,谁就有话语权。很有道理的嘛。“中年人故作神秘,“我倒是要悄悄的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猜还有什么人在花城?”
“这个,我真猜不着。”秦嗣同想了一会,“不会是道士或者和尚吧?”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猜得到的,怀韵也在那坐牢,我得到的最新线报,他两关在一起!”
“怀韵?”秦嗣同收起微笑,“他是我唯一的子嗣了。微……”
中年人挥手打断了秦嗣同接下来的话,风雨湖心亭陷入了沉默,斟酌了几许,中年人还是开口了,“我一直在想,自怀韵和老虎之后,谁能接他们的担子而且能让我放心,难道任我百年之后国家任旧岌岌可危?嗣同,一个国家不怕内忧外患,怕只怕后继无人呐!”
“这,……”秦嗣同很为难,到了他这个地位,怀韵是干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昔日怀韵与南宫彪硬生生凭借十二万人挡住了匈奴第一次对天朝的入侵战争,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只是一想想将来接替他们的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没办法开这个口去同意贵人的想法,毕竟当初这二人也是九死一生,至今秦嗣同都记得怀韵胸口上那一道深入狰狞可怖的疤痕,怀韵还只是出谋划策的,像南宫彪身上也没几块好肉了。一想起自己的儿子未来的日子会无比艰难,秦嗣同就绝不可能开这个口。
“嗣同,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不能不舍得,我俩以身作则,才会有号召力,有威信,才会有大伙齐心协力!你儿子信里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看着秦嗣同挣扎的表情,中年人似乎于心不忍,“年轻人的事,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好吧,我们不要做出太多干扰了,能做的不就是尽量把路给铺平吗?”
沉默,这死寂的沉默令得风雨湖的鸟雀愈发活泼了起来,一只鸟飞到亭子上走来走去,东啄啄西啄啄……
“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朋友,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鸟听见声音,突兀的抬起脑袋,站在那一动不动,突然,一只手抓住那只鸟,把它从自己的脑袋上挪开,这才一跃而下,竟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跟他说,我同意了。”秦嗣同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黑衣人点了点头,跟上了中年人离去的步伐,湖心亭就剩下秦嗣同一人痛苦的坐在那……
“和尚,不对,你绝对不是和尚,整整三天!我踏马的连你的名字法号在哪个寺院修行都不知道,倒是让你把我的一些东西全给套了出来!”秦昊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更为严重的是,你蹭我的酒肉蹭了足足两天半!”
“这不是给你留了半天的独食嘛!”那和尚一脸慈悲相。
“屁,你,那是母老虎在,你不好意思了!”秦昊越想越气急败坏,“你,你这和尚肯定是假的,喝酒吃肉,还偷偷的看我老,呃,看那母老虎,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阿弥陀佛!”和尚盘腿坐在那,牢房的噪音却愈发大了。
“小娘子,给爷笑一个。”
“器大活好”
“你那绣花针就别说话了。”
“谁要是想吃鸡腿就直接说,明天就能送你们见阎王。”刘小毛一只手握住刀柄,“你,还有你,说了多少次了,在这样就写信给家里来收尸。”
“没事的刘哥。”丁香提着食盒,小三跟在她后头。
“别别别,叫我小毛就好了。”刘小毛点头哈腰的跟上去。
“妈的,狗杂碎,瞧他这样。”牢里时不时低声抱怨几句,倒也没了声音。
“这个,你的晚膳也来了,来来来,我两接着下棋。”和尚一脸的喜悦,“老规矩,输了请吃饭。”
“你,为什么不直接抢呢。”秦昊一脸的悲愤。
“因为我是和尚,不能动手抢东西。”
“和尚,把书放下,别拿我的兵书垫你的屁股。”
“下期下棋,这些都是小事,下棋。”
……
“丁香姐,明天别来了,我要吃牢饭了,要不这和尚会被我养肥的。”秦昊幽怨的看着摸着肚子斜倚墙壁的和尚。
女子嘴角弯弯,“老爷来信了,说这个和尚有真本事,要你跟着学。”
“就他?呵呵。”秦昊看向听完这句话就得意得冲自己扬眉毛的秃驴,“也对,世人们说起吃货,他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你是真的调皮,连你父亲的话都不相信?”和尚挑衅的看向秦昊。
“小三,你来说,我爹真的来信了?”
“嗯。”小三走上前把一个光洁如新的信封递过来,秦昊伸出油乎乎的手接了过去,下意识的把另一只手里的鸡腿塞进嘴里,撕开信封,越看越不对劲,一边看一边打量和尚。
“诶,我说,你真叫怀孕?”
“贫僧怀韵,如假包换?”
“哈哈哈哈,从没听过哪个和尚叫怀孕的,你怀了男的还是女的?就你这样子还打仗,还兵法大家,哈哈哈。”秦昊大笑,眼角却偷偷打量和尚,却见和尚故作高深的嘀嘀咕咕。
“昊哥,相爷说你要拜他为师的,不要这样。”小三倒是急哭了,对于相爷秦嗣同还给他一封信,他是极为兴奋的,那可是相爷呀,一人之下,万人,呃,目前也不好说,但毕竟是一国宰相,还知道他这种小人物,小三的心里对秦嗣同倒是洋溢着尊敬。
“拜他为师,我爹疯了,就这蹭吃蹭喝的假和尚。”
那和尚念经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然后秦昊等人都惊住了。
“竖子不识真如来,却朝泥像把头低。”
“这,念得是什么经?”小三忍不住发问,和尚念经不是叽里咕噜的听不懂的吗?,这次,我怎么听懂了。
“天黑了,你们回去吧。”秦昊黑着脸,看着丁香捂着香腮,嗤嗤笑着的样子,秦昊就很不自在。看着两人走远,秦昊黑着脸看向和尚,踏马的,竖子这种词都用上了。“喂,怀孕秃驴,你到底会点什么,连我爹那老贼都让我跟你学,我怎么看都觉得,你除了脸皮厚,没什么值得我学的呀。”
“竖子。”
“秃驴。”
“小匹夫。”
“老秃驴。”
“……”
“光头秃驴。”
“打一架吧。”
“秃……我日,你来真的,我错了,我错了大师,大师,怀韵大师,我错了。”
……
丁香和张三丰走出牢房,天色昏暗,远方落日坠在巷尾,一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政哥,你怎么不跟我们进去呀。”
“我进去干啥,你昊哥是什么贼精贼精的人,我怕进去就露馅了,对了,嫂嫂,你今晚也要去的吧。”王政扬扬眉毛。
“嗯!去看看。”丁香脸红扑扑的,“我以前还从没去过什么诗会。”
“嘿,我倒是常年混迹各大酒楼花,额,这个诗会,我还是很熟的。”王政一脸尴尬,差点就把花船说出来了。
“对了小三,你是怎么想着把信给我的,你不怕你的昊哥哥骂你?”丁香突然问道,几天前小三和王政突然鬼鬼祟祟的跑过来,递给她一封信,上书南宫宝贝亲启,她也不声张,默默地就把信给看完了。信倒是一般,但是信里的诗却不一般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变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鸠桥归路,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丁香痴痴的念着,自己不由得痴了,原来这登徒子,还是很有才华的,想着想着,却想起这信不是给自己的,心里冷暖何人知晓,就连那边小三和王政一口一个嫂子,把那南宫婵形容成母夜叉降世,母老虎成精的声音也渐渐的小了。
牢里
”你那小媳妇对你挺不错的。”怀韵叹了口气。
“嗯?怎么说?”
“楚楼的美人心是花市最好的酒了,也算是花市的招牌,一壶得有五贯钱,美人心,美人心,人家·送这酒过来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懂?”
“败家娘们。”秦昊嘀嘀咕咕,“早晚要被你把家业败光。”
“珍惜点吧,不要等失去了再哭。”
秦昊沉默着,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四周弥漫鼾声,蛐蛐声,颇不宁静。
作品本身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
网站版权所有:小七中文网-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