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随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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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缺,枝头蝉鸣声。
哈—哈—
一书生踉跄的从那紫东湖旁的茅草屋中跑出,边跑边喘着粗气。要说发生了什么,我是诚然不知的。我在旁默默的看着他,他行色甚是慌乱。竟不知我在一旁,我着实有些好奇。想着不要出声吓着了这个文弱书生,便在他耳边说“你遇见何事,竟如此慌乱?”
我自觉说的有礼有仪,并温声细语。可他却忽然面目发青,双腿抖如筛糠。我心里不是滋味,这书生是遇见何事?竟这般胆怯,就越发善心的想扶一扶这文弱书生,手将将碰到他那粗布衣衫,他忽然大叫一声:“鬼…鬼…鬼啊”
逃也似的从慌乱跑、谁知,右脚一滑跌入那幽深的紫东湖中。
噗通…声音沉闷。
这时树林那头似是被声音引了过来,一群人举着火把到处找寻。
“这里!这里!他掉下去了。”我看大家是来救人的,就对那群人喊道
其中一年过中旬的男子,脸部又是忽然发青抖了一抖说“该死的酸秀才,这里阴风阵阵,我不让他来住、他偏不听,快看看再别出事才好。”
他指挥了下身后的一青年壮汉“铁人,你阳气重,去小屋里找找。”
那叫铁人的壮汉莽足了劲的想往屋里冲,我有些心急、微恼,我不是给他们说是在湖里吗?竟不理我,就想拉一拉他。
那大汉忽然大喝一声“啊!.”转头看了我一眼道“有人拉我!!!”
我一听更生气,肯定是有人拉你啊,我在拉你啊!这大汉虽人高马大却脑筋不太转得弯。
我气的想去扯他耳朵,却被身后一穿道袍的人喝住“站住!!!切不可断然进去呀”
我点了点头,是了是了,进屋里没用,人在湖里
那中旬男子问道袍男“可是我们得把那酸秀才拉出来啊!!”
那道士听罢、微眯双眼,掐指一算…便慢慢摇了摇头。神色悲哀。
另两人都是咯噔一愣。
这时、河边另一波人对这三人大喊“庄老!!!这河边有李秀才的草鞋!!”
我恨不能一番白眼,我刚就对尔等智障说了,他掉下去了,他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道袍男这时、呜呼一声。道:“晚矣…”
我一听,气更不知何处说,还没救人就晚矣,这如何说是好。这假道士,非扒了他的道袍才好!说是起那时快,狂风忽而乱作,刮的这几人张不开眼,拿袍袖遮挡。
这假道士又大喝一声“妖风!!!!大家快跑!”
随后这群人又逃也似的跑入了那树林。
“尔等作何,还没救人呢”我对着他们大喊,想上前追他们,还没跑半步衣裙就被拉住。
我回头一看,一面目慈祥的老妇人拉住了我,说:“哀儿,你又害死了一个”
我听罢这话、心头满是委屈,抓住了老妇人的手“紫东婆,你这是何意?”说的情真意切,小手还不忘颤抖,杏眼还不忘盈满泪珠。
紫东婆反握住了我的手,来回摸了一摸“哀儿,你又忘了…”
我一听、反问道“忘了何事?”
紫东婆摇了摇头说“你已经去了…”
我丈二摸不到头脑,又再问“去何地了?”
她苍老的口齿微微开合,道“哀儿,你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这句话在她说完之时一直回荡在我脑内。
心瞬间停止。
喔…是啊,我又忘了,我已经死了…
我凄苦一笑,一手撑地,侧跪在湖边。要说我死了多久,我是真不知道,我在记事起就已是一个孤魂野鬼,前程往事是怎也想不起来。在这世间见的能说上话的第一人,也就是这镇首紫东湖的慈祥老妇人,紫东婆。
紫东婆原是一条鲤鱼精,她说开天辟地时她也就存在在这湖里,神帝见她岁数颇为大,且一心向善,也就做了这世间第一位湖之婆。
我问她关于我的身世,她却道说是鬼差把我扔到了这湖中,说我乃无前世无今生之魂,不能轮回,阎王爷也不知我是打哪里来的,所以就把我推给了紫东婆管教,再也不闻不问。我听罢两眼泪下自叹自己命运的不好,一无前生二无今世的,哀兮叹兮。竟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紫东婆看我可怜,让我认她做义母,又看我满面的哀容,遂就给我取姓为莫,名为独独一哀字。
我听罢也是点了点头、莫哀莫哀,确实是人如其名,切莫哀之啊。
我做这孤魂野鬼数千年载,却缕缕忘记自己是无活身之人,每有一人来这紫东湖,我便想上前向他问话,家住何方,姓甚名谁之类的。这也不怨我、这偌大的紫东湖只有我一孤魂野鬼太过孤单寂寞罢了,交个友人而已。却每每,都把闯来之人吓的死于非命。我自哀的笑了一笑,注定是孤魂野鬼啊,哀哉哀哉…
“小哀,又吓死一个?”我凄苦的仰头一看,一身穿烟衣的面目苍白却又俊逸清爽的少年飘立在上方,是了是了,这是我的第二个熟人烟无常,我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道:“烟君,怎今日白君没来?”
他飘立在水上,左右看了看,回答道:“白寞啊,他去找他的小美人去了。”说罢,双手作势,湖底一束金光上升,那刚掉下湖的酸秀才缓缓浮了上来,身形却是有些透明的,酸秀才微微睁眼后双目立即大睁,指着我大喊:“鬼啊!!!!”
我一听,心口更是委屈,奈何,又不是我自己想做这孤魂野鬼的…
烟君看我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对那秀才道“是姓李名乐否?”
那秀才一听、看这少年一脸正派的模样,点头道“是在下。”
烟君随即微微点头,翻开他左手拿的书卷向那酸秀才道:“李乐,年方二十有三。死于太平年间五月初八丑时三刻。”
秀才一听立马哀戚,深恶痛疾的指着我状告烟君说:“这女鬼…这女鬼害人偿命啊啊啊啊”我看他如此,便想宽慰两句,还没待说,他又开口道:“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等待我高中状元的妻子与嗷嗷待哺的小儿,我死了、这可如何是好,谁来养他们啊,可怜的妻儿,想我与妻子青梅竹马,到互订终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排除了家庭的阻碍终于娶到了她,可是她却患有不孕之症,日日夜夜乞求上天赐我一儿,今天终于喜得一儿、想着来年科举高中后…”
烟君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又些许不耐烦:“行了,你那妻子与你邻居章二在你没娶她之时就暗通款曲,趁你不在日日幽欢,就连你儿子也是章二的,你母亲也不是你亲娘,你死了正好,成人之美。你不要忧虑。”烟君慢悠悠的说道。听的情真易懂,这烟君像是在为我说话。
酸秀才一听,双腿一软,脸色发白不住的摇头随即跪倒在水上“苍…苍天啊…”
我不禁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却是凄苦的一世,想上前宽抚,却见他又抬起头,指着我声嘶力竭的再次骂道“都是你这女鬼…要是不被你活活吓死…活活吓死……呜呜…就不会得知这般噩耗……”说着就要来敲打我。
烟君又一拦,我甚是感激的看向烟君,他似没看到我感激之意,扭头道“别吵了,要不是小哀,你还得历经两世这般的苦楚,你现在且随我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你下一世乃一国太子。”
听罢烟君如此说,酸秀才就愣了一下,问烟君“太子?”
烟君那清朗的面孔微微一点“是矣,三世太子”确认道。
酸秀才这才忽然狂喜,连连向我磕头“感谢姑娘吓死我,感谢姑娘吓死我”
我额头扶汗,道“哪里哪里,不谢不谢。”烟君忽然向我一挑眉,心里传音道和以前一样,这酸秀才虽为太子却是个悲催的,因前世屡屡被女人背叛,所以天生从小喜欢男子,喜欢男子倒也罢了却是个下面的,是下面的也就罢了可每次喜欢的男子却也不喜欢他,而且活到5岁了他父皇都没死,却是他早早去了,这般一生,要经历三世…
我听罢汗颜,背部流汗,更是心虚…
我吓死的人、最后却也都是这样个福大悲催的…被我不小心吓死的…额…委实我觉得并非本孤魂所吓死,但是这些人在下一世要么是公主皇子,要么是王朝宰相…都是些好命的…可是好命也有好命的代价…汗颜兮…李乐就是个例子…目送他们远去。紫东婆对我摇了摇头唤了唤我的名讳…莫哀莫哀…便也回了湖底。
事矣…我孤身一人心绪不宁的回到了我的茅草屋…心越发的有郁结…本孤魂也是一个心善的,却每每都发生这些劳什子个事,哀矣哀矣…冤孽呀冤孽…
再次双眼滴泪,鬼泣……
已是卯时,天虽没亮,猎人却已想进林打猎,听这般鬼泣…又原路返回…想道,今日不宜进林啊…猎人回村一传…众人皆叹…这厉鬼,越发彪悍…
这样,又过了数天…
这是一个月烟风高的夜晚,狂风乱作,又有人进了我这树林,我很是心喜,想让林中生物一起高歌迎接他们,树林中野兽随即哀嚎,表达着紫东林之主本孤魂的好客,听到有人的声音,我开心的让风吹开了门。哐铛一声,熟料准备进来的二人均是一颤。
只见又是前几日那道袍男,他领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小少年道:
“仙童、这就是贫道所说的那个闹鬼的茅屋。”
我本好奇这般孩童竟是仙童,却听说那满口胡言的道袍男竟这般说我的茅屋,不禁自哀、哀矣哀矣…就流下了眼泪。
他二人听空无一物的茅屋竟传出呜咽的女子哭声。道袍男抓紧衣袖,对仙童道“仙童,此乃鬼泣,本道法力实乃不敌,恕本道告退…”
仙童圆圆的小脸审视四周,然后微微点头…只看那道袍男急速离开了我的茅屋…卷起一阵风…把小童推入茅屋,门哐铛一声关上…
周围的声音嘎然而止,四周变的静谧无声·小童握紧了跨间的宝葫芦。道“何人,速速现身。”
我吸取了以往的教训,没立即出现怕又吓坏一个天真的小仙童,就没有现身…
小童来回踱着步子道“汝是何人,报上名来,此乃仙湖,为何逗留!”他说着又摸了摸胯间的宝葫芦。
我看着这稚嫩小儿,心下不忍,这个满口胡言的道士竟如此恶毒、竟把这小仙童自己孤身一人留在这里,实属可恶…我这般想着,双手一锤、却不小心,把我那成年老旧的桌子砸开了…
在这小童看来就是那桌子自己,忽然裂成两半…小仙童毕竟年龄幼小,脸色骤然变白,又自作镇定的开口道“快快现身!”
我实属无奈,这小仙童竟这般叫我、也是应当有他的缘由的。我做为姐姐般的人物,应当理会才是…
小仙童只见卧榻之处有一个白衣长发女子的身影慢慢现身,烟藻般的长发遮挡着女子苍白的面孔,我幽幽抬起手、揉了揉我半年没洗没束的秀发…刚想开口唤小仙童…
却见一阵劲风,小仙童打开了他那宝葫芦,我觉摸着风煞是清凉且有一股真气、却也就微眯起眼,享受起了风的吹动。
小仙童忽然收手,大眼圆睁,声音有些沙哑且抖动:“你你…你是何方妖孽?竟…竟竟对我仙门…法法…法器无…无……”没等他说完。
我飘到他身旁,害怕他吓出了魂,微抚了抚他的头,尽量轻声细语的头凑到他耳边说“……小…仙…童”
…“吾乃…莫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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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莫哀”
小小少年忽然眼眶盈满了泪水说“师…师兄说这宝葫芦可收三千年的厉鬼妖物…怎…怎会对你无用…唔…”他强忍泪水憋着自己呜咽声。
我有些许不忍、却还是同情的回答道:“甚是不巧…本孤魂在这世间…已五千年了…”
小仙童一听,却也是憋不住了、毕竟年幼…哇…一声哭了出来……我甚是难过…也是欣慰,看这稚嫩小儿也是理解本孤魂的心思,同情本孤魂,小小年纪实属难理解…本孤魂这五千年孤独寂寞之苦啊…我想着要安抚他…没事,本孤魂不孤单,有他理解我足以,拿衣袖把他小小的身体卷入怀中束紧、让他动弹不得好好宽抚下他稚嫩且善良的心灵。
我幽幽的说道“仙童…不哭…本孤魂不寂寞…”随即摸了摸他的头
他惊恐的道“你,你要做什么?我,我师兄马上…”我一听不由欣喜更加束紧了这小仙童的身体,这仙童真是善解人意,还想要更多的人来我这简陋的茅屋做客。
我打断他说“不急不急,本孤魂有你就够了…”
小仙童一听脸色苍白,当即就晕了过去…我叹息…这小仙童也不用为我这么难过、都晕了过去…本孤魂…本孤魂甚是感动…想着想着眼泪不禁又掉了下来掉到小仙童眼睛旁…惊醒了刚晕过去的小仙童。
“厉鬼……你怎又哭了…”小童睁开双眼又胆战心惊的问道。
我拿衣袖抹了一抹眼睛、漏出一副自以为慈爱的表情回答道:“姐姐是欢喜…欢喜…不禁喜极而泣”
小仙童眉毛微抽…忽然板起面孔,似是鼓足全身勇气,推开了我的身体,言辞激烈“大胆鬼怪,休要折煞本仙,本仙就算拼了小仙魄,也不认鬼做姐!!”
我抿嘴一笑,拿手捋了捋自己遮挡在眼前的长发,漏出一只杏眼…对仙童道“这些都不甚重要,我且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相告”
仙童一听,退开我以两米外,稚声一喝“厉鬼,要问甚”
我清了清嗓,双手作揖,问出了我这几千年都想问的话
“良友,你姓甚名谁?”
他身体忽然一紧,似是防备我要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也回答道“厉鬼,我姓起名灵。乃玉清圣尊第三十五代曾曾曾徒孙,问这做甚,快束手就擒。”
我哦一声,双手作揖,继续问道“起灵小兄台、家住何方?”
他小小年纪忽然自豪起来,对我大喝“我仙门乃玉清之境,尔快束束就擒。”
我一听,一脸惊恐,腿部发软,起灵小仙童以为我这姿态是怕了,却不曾想,我抖动着双唇说“这…这玉清圣境,是何处?”
他一翻白眼、似是被我再度气晕……忽然,脸部盈满泪水,呜咽一声…哇—的哭了出来。本孤魂还想继续问下去,毕竟这四海八荒,我只在这紫东湖呆了数千年罢了,看他哭的尽兴我甚感欣慰,看样子他是憋了很久了…哭出来好、紫东婆说,良师益友,相看互怜,会相互留下君子之泪,哭出来我们就是交心的朋友。不禁嘴角又上扬三分。
他对外忽然大喊“师兄!!!起灵撑不住了!!!”
我一好奇…小起灵这是要做甚?外面怎会有人,本孤魂的茅草屋旁人是不敢近的。
这时两位身着青衣的年轻少年,破门而入……把我这上千年的小茅屋的门…给拆了…
呜呼哀哉,这时,本孤魂是想哭的…你们这可是必须要为我重安房门
我凄苦一笑,问“尔等又是何人?”
“我们是玉清圣境坐下仙君,”他们手持利剑,直指向我脖间“厉鬼,为何害人!”
我听了这话幽幽的看向指着我脖间之人…他一副大版小起灵的模样,一派正气,好不羞涩的审视着我…让我这张没有血色的千年老脸也红了一红…
却也委屈…说“本孤魂是心善的…不曾害人…”
他微微一愣:“胡说!”
继续说道“林口旁的紫东村,因你这厉鬼都不敢进树林,这本是潭仙湖,可来这里的人都死于非命…更且…何来抱着我师弟不放!!速速束手就擒!”
他们这一会儿已经说了三遍束手就擒了…
我有些心虚,心跳骤然变快,抹了抹额间的汗水,拿我一根芊芊玉指,扶开了他的利剑
“误会误会…他们实则因因自杀而死…”我自认漏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只有你家起灵小兄台,我只是为了交他个朋友。”
在他们眼里这一笑甚是阴森,赶紧把自己小师弟护入怀中,拿剑指我的少年对我大喝“休要胡言!!!”
这时右边另一少年拿怀中的玉镜直照我,玉镜之内闪出光亮,照的我眼睛睁不开…他说“不好!师兄师弟!这是五千年的厉鬼啊!”
他们后退两步三人把我围成一圈,我不解的看着他们师兄弟三人。
“这是要做甚?”我出于礼貌,问道。
“你到底是何妖孽!”那个拿剑指我的少年问道。
我有些羞涩,挪动了下我上千年都显少开口的嘴唇。刚要出口
一干净的童音打断了我,替我回答“她叫莫哀!”我一转头,哎呀哎呀,是我的起灵小兄台,看他替我解释,对他漏出感激一笑。
起灵看了不禁有些微微冷颤。又躲入师兄怀中。
“莫哀…莫哀?上魔书没?”拿剑的少年看向拿镜少年有些紧张。问。
玉镜少年微微一顿似是想了想回道“不曾…”
拿剑少年猛一皱眉,似是使力,我却没感觉到变化“该死…我们制不住她…”
看他可怜,我不禁问道“你们,要制我做甚?”
他答“当然是要带你回玉清圣境,让圣师祖为你…”
我打断了他,玉清圣境他们是要带我出这紫东湖,有些期待的道“玉清圣境美吗?”
他有些疑惑,还是回答道“…美”
我听罢眼睛闪着泪光,甚是欢喜道“人多吗?”
“…我境乃三千仙君。”
我听罢不禁一跃而起,使出魂力克制住自己的兴奋在小桌子写下了对紫东婆,和烟君的话,说自己在紫东湖千年有余…今日朋友邀请…去那玉清之境玩乐…勿要挂念,还会回来云云…接着就想收拾行李
起灵不知这孤魂野鬼在上窜下跳的干着什么,以为要逃,说“厉鬼?休想逃”
我害羞的低了低头回“不逃不逃…快制我吧…”
随后老实的坐在塌上,等他们降服我…
他们以为是在挑衅更是生气,剑伶俐的刺向我的脖子,我一把抓住拿剑少年的剑
“别刺,会伤着的。我真会和你们一起回去。”我漏出我的杏眼,诚恳说道。
他一看,有些惊愣。却也是收回了佩剑,“那好,看你还是有灵性,速速进这玉清镜去”
我听罢点点头,就要进去…可这时想到一个问题,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问玉镜少年
“怎么进?”
众人皆倒……
玉镜少年说“只要你不使鬼力,剩下的我来。”
点了点头,我放松身体,无做他想,静静的等被玉镜之光吸入…
玉清镜中一切洁白,我眨巴了下我五千年都没有闭过的眼睛…不禁想…原来…这就是困倦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玉镜外那三个少年还在对话
“浅燕师兄,这就收服了?”孩童声应该是小起灵。
“要不是这厉鬼自愿,我们还真收服不了她”严肃一点的少年声
“那就快点回境中吧,让圣尊制裁…”他们说的境应该是玉清圣境吧
“说真,我还从没见过有活了五千年的厉鬼…”
“大千世界……”
随着他们的对话,我慢慢听不见外部的声音渐渐陷入沉睡
“鸟儿”一个温柔的男声在呼唤。
“阿灵”他还在呼唤,这声音,听着如沐春风,像是可以唤醒万物,清透悠长…我竟闻道一股万年酒香之气…
他一声一声唤着,我不禁答道
“嗯…是谁……”
“阿灵…”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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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是谁在说话?
“阿灵…”我寻声望去,视线却一片模糊,模糊中看到一个白衣仙袍的仙子,脑中响起紫东婆常给我念道形容美人的那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谁?是在和我说话吗?……这个有渺渺仙音的人…到底是女子还是男子…声音感觉那么美…像万年沉酒的余香…一直回荡在耳边……
“阿灵…”声音又再次响起,这回我分辨了出来。是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充满着复杂的情绪,做为一个孤魂…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又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却又哀伤,似是在乞求…“我……就想问问你…”
这个声音让我一愣,怎会这么熟悉,我万般急切的想看清那人那事,她,他在和谁说话…是怎样一个女子,模糊的视觉却只看见他一人…或许只是觉着,世间就他一人,没有女子的倩影…我努力的想看清楚他,模糊的身影,模糊的面容,只是觉着一定是个一笑十里万物都枯萎的仙人吧,世间再美的万物都不及他……他远远的站立在我的彼岸…我低头一看…脚下忽然裂开…轰隆隆的发出震天的巨响…在抬头望天,天也发出刺耳的雷鸣………恍如末世…
天地,要合二为一,山川崩塌…海水将要枯竭…
我疯狂的想要过去…
却只见那人淡然的转身…我想去叫他,却怎样也发不出来声音……
我在绝望中向他,伸出了我的手…
他终于转过身……薄唇轻启…在说着什么…
我本能的摇了一摇头…瞪大了双眼…似是他在说什么我无法接受的话语……
我颤抖着身体…牙尖都在疯狂的打颤……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啊—
尖叫着,我猛然惊醒…
本孤魂…竟然睡着了?
莫哀摸了摸自己半年没洗的脸孔,揉了揉自己半年不洗的秀发……我摸着我千年不动的心,微喘着粗气。
紫东婆曾说,梦不离魂,灵不离梦,生生相惜,凡间之人如果说没有梦,这人要么是已得道升天,要么就也似我一般,是个孤魂野鬼罢…可我为何会梦见一个男子…我这孤魂野鬼如今为何会做梦……我虽一直好奇梦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现在真正的见识到了…却也一头雾水…
来不及细想、外界传来声响。
匡………匡…………匡……
不知是何种乐器…庄重且严肃,镜中都在一起晃动,先前我从没听过这种声音的…终日与湖相伴…对这声音倒也是新奇。可惜在玉清镜内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何事…
外界传来声音
“玉清镜刚怎会发光?”
“怕是这厉鬼想要出来,咱们快些赶路,以免她改变心意。”
莫哀一听,委实委屈,想我好不容易出了那万年不变的紫东湖,竟被这般嫌弃,很想对她们张口大喊,本孤魂才不会改变心意。
这时外界又传来起灵小仙童的稚音“厉鬼,厉鬼,我叫你姐姐好不好,厉鬼姐姐,你千万别改变心意,你若改变心意,我们回去怕是要被师父责罚的…”
看他诚恳,莫哀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困倦之意又再次席来,慢慢陷入沉睡。
“……百玉”
呼…又是那个声音……这回,却是唤的别人的名字。
“天尊……”一女子的声音应道,煞是好听,就两个字,却也说的宛如箜篌之乐。
这回,我看的很是清楚…说话的女人…也是极美的…像万年白玉所雕刻出来的神女,青绿色琉璃纱裙,裙摆出水波漾漾。她微微摩擦手里的羽纱折扇,道“……请您收下,这是……”
后面的话却不知为何听不清,莫哀心想,也无妨…不用听,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那…阿灵是谁…莫不是这女子的小名,嗯…倒也衬这般的女子…
不曾想,天地又发生剧烈的震动…出于本能的反应,跑向那两人…刚抬步…那两人却又消失不见…只留我一人在这梦境中感受天崩地裂,这回自己本是不想流泪的…可眼睛的湿润却让我好奇的摸了摸…不看倒罢了,一看,却也是惊着了自己…
不对…莫哀心里想…
不可能…她又在摸了摸…黏糊糊的质感…这是耳朵…嘴巴…指甲都感觉到了异样…
她疯狂的摇着头,接近奔溃的大喊出声……
啊…
全身…都在流血…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没有一处……
啊——
随着她的尖叫,她忽然惊醒…
环视四周,已不在镜中,周围水雾缭绕,应该是在一个大殿中,大殿的一切均是白玉所筑,甚是庄严肃穆…可是,周围站立着很多人,不光周围,她前面的玉阶之上也坐立着人。
她这千年的孤魂,存在至今也没见着这般多的人…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包括,那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那三人…她虽然没见过这般多的人,却也是知道…这般…是丢人了,丢了五千年的老脸啊…
不由尴尬一笑…补一句,道“蟑螂,看见蟑螂了”
旁边人均摇一摇头,这骇人的女鬼。
便又都收回目光,静静等着上面之人的指示。
她不禁瞪了一眼那三人,真是,怎不禁我同意就把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给放出来了,
这般尴尬…,嗯哼,幸亏本孤魂我是一个心大的。
只见那拿玉镜的少年双手作揖,低头,恭顺的说“圣尊,这就是那千年厉鬼,小仙道行尚浅,本是降服不了她,但此鬼还是有一丝正道之心,就一起跟我们回了这境中。”
我听他这般说,向上看去…
这…这…仙人怎都这般俊美失常…别人先且不说,这玉阶之上最中间的男子,简直是俊美绝伦…他一声白衣烟发,却不像我这般邋里邋遢,打理的整齐有序,袖扣都有一丝禁欲之美。
他烟发瀑般垂地,一双勾人的美目…银色的眸子闪着灼灼的星辰,薄唇看不出他一丝的心里情绪…
他直视着我,没有一丝的情感,也没有一丝的好奇,却让我说不出话来。
他左手支着头,眼光一抬,又看向了玉镜少年
说道“禁雨,她不是鬼,是魂。”
这般声音,很是耳熟,与梦中仙人竟有三分相似。
我再次看向他,他却没有再看我一眼,一幅悲天悯人的面容…
“小仙愚钝,竟没分清楚…”禁雨回答道,双手作揖,却也没太大的变化…
“无碍…”他回道。
他右侧的年老的仙人,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审视了我一番说道“这魂怎会一无前世,二无今生?”
他淡淡的回答“怕是一神物漏下的小魂罢了…”又扫视了这三人“这是你们何人发现?”
小起灵听罢叩首作揖,道“是小仙发现。”
那个年老的仙人说道“不错,小小年纪就已修到仙筋,是以良才。发现这千年孤魂却也无所畏惧,是以大器。值得嘉奖。”
小起灵却不敢居功,小小童音却大声说“小仙不敢,是浅燕与禁雨师兄二人助我,才得以收魂的。”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本孤魂当他们是良友才跟来的,何来收服之说。而且那座上之人说我只是一神物的小魂罢了,这般大事,我怎不知?太过轻言了吧,想毕,我有些不满的瞪这上方之人,却在看到他的面孔时,也收起了这个不满,哀矣,这人面容真是太过神圣,让我不敢直视下去。就在瞬间,那老仙人捕捉到了我的小情绪,像是我犯下了滔天罪过似的面容尖刻的对我大喝
“大胆小魂,不得侵辱圣尊。”听罢我吓了一跳,甚是委屈,眼中盈满泪珠。
座上之人也没有阻止老仙人之意,又抬眼看向了我。我有些踌躇,下定决心道“在下…只是…”言到口边,却是怎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围静的出奇…
他看了看我,也没有让我说完的意思,问道
“…汝之名讳?”
我不由吞吐说“吾……吾”却又觉得此人地位应当是极为尊贵,就改口了自称“…在下莫哀…”
他听罢沉吟片刻,轻启不苟言笑的薄唇,“莫哀…”
后来的后来,我每每午夜梦回,萦绕在脑海的就是这个神祗般的轻吟,我从来没觉着,自己的名字有如此刻般,那样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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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毕,本上千人的大殿此刻又静的出奇…
我听他的声音、沉醉虽沉醉,却也无法忍受这匪夷所思的情景…
就主动开了口,打破了这一殿的安静“那…你又叫什么?”
不开口倒也罢了,一开口,就有些后悔,殿里的人都用无法相信的表情看着我,本孤魂是那样的聪明,当即就了解到自己不该问出这话。汗颜矣。
他审视着我,高高在上,天上神祗的气魄就是他这般。
我感觉到了他的眼神,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想我存在世间都已有五千年了,却被这样个神祗看的无处遁形,满身不自在…心口隐隐有感到自卑,却又被我强作镇定的抹消了…
他声音缓缓道“本尊名…莫白若”只是在回答我,什么情感都没有的回答着。
白若,白若,尔白若思,慎知慎行。我不禁想,可叹,不知是何人替他起了这名字,觉着,和他并不相配。
莫白若俯视着莫哀的神情,一挥长袖,一束光把莫哀的魂体包围,高高举起上方,虽然离的相对较远,可是终于让莫哀与他平视。
他打量着远处的莫哀,这女孤魂虽然头发挡脸,但也能看出其实她面容的轮廓是姣好的,却浑身散发出阵阵阴气,想必是孤魂当的太过长久…
莫白若心想,这孤魂看样子却是不能入轮回的,如若渡她,也算是替苍生解决了一隐存的祸害。
随即开口问,这正偷偷打量他的孤魂“你可知…你是从何处而来?”
听他一问,我赶忙收回偷撇他的目光,说“这…我是…委实不知的…自记事起,我就在紫东湖千年之久了…幸得紫东婆及烟白无常的庇佑,才千年无恙,老老实实,本分的生活着。”
他说“…是那条没能成功越龙门的鲤鱼精吗?”
我回答“…正是。”
“你这孤魂即没今生又没前世的,在紫东湖生活也不是长久之道”他缓缓垂眸道“你既已在这玉清境中,只道我二人有缘,如若不嫌,可愿随我身边渡化世人,若上天垂怜,可且修得仙身…汝也就不用再做这千年孤魂了…”
我一怔愣,,看着他那淡淡的神颜,是说?我有可能有身体了?不需要做这孤魂野鬼了?
我脑内飞速转动了一番,这是本孤魂万万没想过的,也不敢想这些…我如若不做这孤魂…我……可以做人?有人的感觉?有人的七情六欲?那会是何番的感觉?
“如何修得?”我直视着他问。
他还是拿手支着下鄂,淡淡的开口道“以后…只要你还存在善念,会有机会的…”
我心中升起一股希望,我本就是个善魂啊,脱口而出,“好,莫白若。你若许我仙身,我愿意追随你。”
殿中的仙人们,都不由看向那座上神祗般的男子,莫白若,玉清圣尊,这千年,万年,都没有一人敢这样直接的呼唤这玉清境中仅剩的这位圣尊的名讳。
他淡淡点头。
我便恭敬的对他行了一个大礼。
右侧的老仙人,双手抱拳急切的对他说“圣尊,这魂来历不明,下仙担心…日后恐出祸患啊”接着道“而且,这魂礼教不全,如若不调教一番…怎能跟在圣尊身旁…有损圣威啊”随后嫌弃的瞥了一眼我。
我呵呵一笑,不甚在意,却也对这老仙人暗自计较了一番…等我有机会,非要吓一吓这个老东西…
莫白若眼睛轻抬,对那老仙人说“无碍…”
随后对仙殿内的众门生道“今日无事了,尔等,退下吧…”声音不大不小,透露出威严。
众人,皆一鞠躬,齐声道“是…”场面壮观。
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莫哀很是不舍。心想,我的三千友人啊……
临退出去前,起灵递给我一小哨,挤眉弄眼一番后,也随着那是浅燕,与禁雨退了出去…
我甚感欣慰,这孩子,看来是对我很欢喜…我也对他眨巴了下我的杏眼,他却一寒颤…便不再回头看我。
莫白若携莫哀来到了玉清境的绝然殿,这绝然殿是莫白若平常修炼的宝殿,周围东西南北环绕流水,踩着水雾才能进殿,殿中两侧静立两只水凤…
在随着这水雾直走,才看到一座圣殿,那圣殿随着莫白若的到来,一扇一扇的打开了门,惊的莫哀跳跃到莫白若的身后,他淡淡看了一眼她,她才默默的回道原来的地方,她仔细数来、这里足足有七七四十九扇门,甚是壮阔,踩着水雾飞跃着、终于进了那最后一道门,那是一扇水帘门,直觉得很薄,却看不见里面,那门似镜面,莫哀不禁左照右照自己,再看了看莫白若…嗯…本孤魂最近是该好好梳整自己了……
随着莫白若进去,是一茶亭,茶亭中间飞着一只小喜鹊,见到莫白若,摇身一变,变做一二八年华的小仙女,模样甚是清秀可爱。
道“鹊儿恭迎尊上。”
“免礼…”莫白若对鹊儿“这是紫东湖旁的一小魂,今后,她也会和我们生活在这殿中。”
鹊儿一听,对我道“小仙名思鹊,见过姑娘。”
我看她巧言巧语的,是个七巧玲珑心的丫头,一见便很是喜欢,对她道“在下莫哀,叫我小哀就行了。”
谁知,上方一男声唤道“小哀,你有什么不懂就问鹊儿吧”随即转身没了踪影,我不由抽抽嘴角,这就突然唤我的闺名,我抚了抚心口。
看向鹊儿,鹊儿一脸调笑道“圣尊虽看着冷心冷性的,却也是个温柔的,小哀你不必介怀,圣尊对谁都是这般,并无男女之妨的。”
原来如此,呜呼…要不是鹊儿我差点自作了个多情…
我尴尬一笑“哪里,小魂没作他想。”
鹊儿道:“那就好…要不然…唉…”她欲言又止。
我呵呵的应到,却也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随后我和鹊儿闲聊,她发现我竟不光对自己是一问三不知,对这世间也竟是一问十不知…不禁同情起我。
我自叹,这世上,原先和我说过话的,也就紫东婆与烟白无常三人罢了…以前…委实寂寞了点。不知今后会否改变。
随后几日,除了每天一早去拜见莫白若。就无其它琐事了。
为了让我适应,莫白若命鹊儿和我形影不离,给我讲解了我生活的这个世间。
自父神开天辟地以来、世间分为六界,神界,仙界,魔界,人界,鬼界,妖界。各方都不分离,存在且相互。世间均有四方圣兽所守护,朱雀,玄武,青龙,白虎,本太平了数万年…
东荒那时却忽然天崩地裂,促使神界与仙界合二为一,不知何故,随着神、仙两界的合二而一,在这世间消失了踪影,随后,世间的神多半都相继消失而去……那一年,被大家称之为…神隐之年。慢慢的世间也就仅余了八位上神…一位是玉清圣尊莫白若,一位是上古天帝、一位是千泽魔神、一位是远古花神,一位就是焰罗鬼神(阎王)…还有是这几人中年纪最小的,玄女的两个幺女,世间仅存的两位女神。
可是,在距今八千年,发生了一次神、仙、魔三界的大战…两位女神为救苍生,相继殒命,连发起争斗的千泽魔神和远古花神也从世间消失……最后也只剩了五位神明…
鹊儿说:仙界悄悄流传了一个段子说,两个玄女的女儿同时爱上了那远古花神,才会引发了那场大战,才不是因为苍生…还说这千泽魔神委实冤枉,本是想拦架,却无辜被牵连…当然这也只是个段子,想罢那些神仙因命太过长,而编出的段子来消遣时间罢了…
我想也是,这神界的爱恨情仇,牵连也忒大了,不可信啊不可信…
可是,本孤魂却也想不通什么是爱?没经历过也就无从感受…
我问鹊儿爱是什么样的东西?
她却道就像梦一样,没有的时候想拥有,拥有时却恐沉迷其中…
我不懂,毕竟也只做过那两次梦……两次梦都被惊醒,我就深深不喜欢这个叫梦的东西…
倒是梦中那人,和圣尊有三分相似。我不由有些好奇。
我问鹊儿,神明能嫁娶吗?
鹊儿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说能的,只是神与神配,仙与仙配…神是仙人不敢肖想的良人,这万万年来,甚少有神娶仙,神嫁仙的…只有那一位上古神帝,娶了不少仙妃而已…
我喔了一声…这神帝一夫多妻、恐也是个好色的,神界当时也就那两小女神,他也就只得娶仙女了…但…我又问鹊儿,那另外几位男神呢?不嫁娶?
鹊儿说,至今除了神帝之外…都没嫁娶
我又喔了一声,素听紫东婆说神仙眷侣的…那这几个神也忒寂寞了些…
想罢…不由叹气…
鹊儿问我叹什么。
我道,可怜我们玉清圣尊,忒寂寞罢了…以后可别喜欢那些劳什子男神…好好的圣神莫不要断袖一把了。
鹊儿一听望向我,脸煞是一白一红,我以为我说的这话吓着了这只小仙鸟,安慰道“无事…人间这种情况也算多了…无事无事…唉…如今俩神女都没了…只要他不在下就行了。”我自觉是心大的,所以也想让她看开点。
我一说完,她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背后忽然传来仙音“小魂,你多虑了…”
我一怔有些哆嗦,僵硬的回头看去…
莫白若白皙的面孔面无表情,说罢转身走出了茶亭…我一直望着那清冷的背影,直到衣角已消失。
我颤抖着牙尖问鹊儿,他何时在这的…她说我说圣尊断袖时他就在了…
我两眼一翻,这回我想要晕过去。背后论人断袖,实属不太好…
第二日
我被圣尊罚抄了一天的正圣经。
正圣经其中有一句写道。古有言之,神伦人伦均为正道,思及正,品之端。无伦不伦,勿看勿想,勿做勿行。
,!
在这玉清圣境中,在这玉清圣尊的绝然殿中,我是无聊的,而且是极度无聊。我本是想找鹊儿玩,可鹊儿每日晨起就不知所踪。直到傍晚才回来。
这偌大的决然殿,出又出不去…别人也不敢进来。
我很是无奈,只能幽幽的飘着,这时,从袖口忽的掉出了一个小银哨,我脑海中回记起了那挤眉弄眼的小脸,在手里把玩了半可,便举到口边,吹了一吹,可奇怪的是哨也不响。我郁闷至极,这孩童,给我一支吹不响的哨作甚……
刚这般想着,一小人蹑手蹑脚的在绝然殿中寻着什么…
我小拳顿时砸掌,莫不是这小哨有千里传音之用。
我刚想开口问他,他忽然转头发现了我,猛一跳身,小手把我的朱唇给严实的捂上了,旁人若看到,绝对会觉得一个八爪鱼挂在了我的身上,甚是奇特,我的身体虽凡人摸不着,可这仙童却能扎扎实实的攀爬着。
“嘘,你别说话。听我说…”他圆圆的脸写满急色“你自从被圣尊领走后,仙门就下令,没任何人的允许,就只有圣尊和鹊姐姐能见你…别人不能见的…”
听完心下一哀…怪不着…唉…我当初来这玉清境就是为了来多交些友人,平常可以唠唠嗑,打发一下我这漫长而无聊的日子…现如今可倒好这般和在紫东湖边的我有什么区别。
“那…你怎会来见我。”我小声问他。
“还不是你吹响这哨。”他圆圆的眼睛一瞪我,甚是不满。
我有些鄙视的看了一眼这小起灵“那你给我这,难道不是让我吹的?”
他神秘兮兮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委实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的,他看我疑惑,说“…那日,你从镜中出来,头发并没有遮眼,我瞧着,这才发现你面孔很是眼熟,我想了一想却怎样也想不起来你是何人。”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从我身上跳了下来,认真的说“我给你这哨,本是想问问你可曾见过我。却如今,境中戒律森严…”
我听罢双眼一咪,嘴角一翘,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做出被他发现天大秘密之状,随即又睁着可怜兮兮的杏眼,声色哀伤“我见过见过…怎会没见过呢…你是……唉”说到一半双手抹了抹眼,缓缓的佯装淡定“我那次见你后,就立马认出了你。”
“厉鬼姐姐?你真的认得我?”他奇怪的拿小手指了指自己。“那你见我之初,为何问我名字”
我自动忽略了这句,继续说“你是否在脖后有一犄角形烟色胎记?”
不要奇怪,这是本孤魂那日缠紧他时不小心见着的。
他一捂脖后,“你怎么知道?”
我当即抖了抖下唇,蹲下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儿啊啊啊啊啊啊…我是你亲娘啊”
听罢,小起灵先是满眼不信的看着我,仔细看了看我已经收拾好的脸和外表,又想了想,觉着和自己真有几番相似,张大了他那小鹿的眼睛,颤抖着张开小嘴“你…你…我……”
我又接着道“你是我在百年以前与那…那烟无常烟君……二人相爱所育下的一子……可鬼界不容你…呜呜……就派其它鬼差把你生生,生生…掳,走,了…”最后三字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口里蹦出,更是说的声泪俱下…
他小脸通红,此情此景。也没去想魂体怎会生子,就深深的相信了莫哀,嘴巴一撇,差点哭了出来,甚是惹人怜。
我偷看他一眼,嘴一抿“父亲和母亲对不住你啊……让你孤单了百年…娘就是为了和你待在一起,才来这玉清境的。”说罢把他拥进怀中,心想,这小孩如若从此离不得我,这日子绝对要过的比现在有趣的多啊。
他终于憋不住,眼睛眨巴眨巴的流出泪来,软软的喊到“…母亲…”
“哎,乖儿子。”我应到,随即抚干了他的泪“母亲现在甚是宽慰…”
他抽噎着问我“那…父亲呢?”
我微叹一口气“…唉…你父亲如今还不知道你依然存在在这世间,郁郁寡欢,唯有疯狂的替阎王效力来忘记丧子之痛…”我又严肃的看着他“母亲现在在这里修身也情非得以,虽得圣尊庇佑,可还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我母子之情。所以那天初见你,也没想认你…”我抽噎了下“岂知…你竟自己…认出了我……”
他又扑进我的怀抱,小脸一扬郑重说道“母亲请放心,我不会让外人知道的。”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以后…我来保护你。所以恳请母亲不要不认我。”小起灵说完仰头看我,模样非常可怜。
看这小娃忒是好骗,泪水不觉流下“你现在是一个小仙童……母亲…母亲怕自己是魂体,会给你带来他人言语的诟病。”本孤魂是心善的去骗他,是善意的谎言罢。
他软软的依着我“放心,母亲。在你修得仙身以前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以后,孩儿护你。”
我万般欣慰的点了点头,抚摸他的小脸“…乖儿子啊,没事,母亲现在很好……莫担忧,有圣尊庇佑呢。”
他轻声嗯了一声,随后不再对我有所谨慎,相约每日日落之前都会来这里偷与本孤魂聚以一聚诉母子之情。
我这回真的很是欣慰,没有辜负我今日绞尽脑汁的与他周旋。
他走时还依依不舍的在我脸颊旁印下了轻轻一吻。
这时脑海中一话语打断了我和他不舍离别的情景。
“小魂,来本尊书房。”
我站立在莫白若的书房门口不知该不该进,还是等他传唤。
“哀儿,进来”他声音又从我耳畔响起,清冷悠长。
我走了进去,站到了他对面的三步之远。
他本看着圣书,听我站定,仰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悠悠对我说,若他日能修得仙身,这骗人一项首当其冲乃大忌。让我切记。我有些心虚的扣了扣我裙摆的薄纱。呵呵的应道。
说罢便不再与我说话…
四周极为安静的,我坐着看他看圣书的样子,有些不知头绪不知该不该离去。
说真,我是不厌恶此番情景的,要说以前在那紫东湖,除了紫东婆以及那些还没说上话就吓死的凡人外,基本没见过活人。这番与圣尊相对而坐的情景,我怎能厌恶,而且他还是这么一位容貌姣好的神祗,我哪敢厌恶,简直是荣幸之至,对此般情景也是享受。
有一就有二,
第二日,等我见完起灵,就主动去了他书房看他看书,等鹊儿回来看我,漏出些许骇人的表情后我才与她一道回了仙闺。
几日下来都是这般,现如今,我已非常熟悉圣尊的日常,不难总结,其一坐着看书,其二躺着看书两样动作而已。当然还有每隔一天的窥探人界俯察众生。
窥探人界时倒也有趣的多,我从没见过那般多的人,也会满脸新奇的跟着看。
他看我好奇,偶尔给我讲些凡人的事情,
凡人的七魂六魄啊七情六欲等等。
圣尊说,凡人的七情六欲凑在一起,是个好东西,但所有全都单独来看却也不好的。
看我不懂,他又解释。
七情六欲中的七情呢是指喜、怒、忧、惧、爱、憎、怜,喜,即愉悦。怒,即气愤。忧,即悲痛。惧,即害怕。爱,即钟情。憎,即讨厌。怜,即怜悯。如此的这七种情感。
六欲呢指由生、死、耳、目、口、鼻所生的**六种**。求生欲,求知欲,表达欲,表现欲,舒适欲,**,如此的这六种**。
这几种情感相融也相克,其中一种感觉如若没有了,或者是占的比例大了。人也就非人了。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仙就是此番寓意。
而仙家与凡人最本质的区别就是这七情六欲。
论七情六欲仙家也不是没有,要不怎会有仙家娶亲或者是仙家晋升之说。只是仙家,会控制,七情六欲比人要浅薄的多,凡人却控制不了而已。
我听的甚是懵懂,就开口问道“那圣尊,你有这种情感吗?”因为神明却也是不同的,我更好奇神明,也更好奇他。
莫白若微微一顿,缓缓的道“……有的”
我微微一喜,神明也有?
他又缓缓说道“神也是有七情六欲,只是比仙更看的淡些罢了…”
我不禁想起那鹊儿给我说的八卦问“那为何八千年前那两神女会为了爱而大战?不是更应该淡然些吗?”我问着那一脸淡漠的莫白若。
他默默的拿起玉清镜又看起了人世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虽是好奇却也不继续问下去了,因为,他也只是和我选择性的说话。经过这几日,我也习惯了。
每天都是这般去他书房看着他那俊美的神颜,一看便是一天,鹊儿也是每次回来后一脸忿恨的把我揪回闺房。因为每次的早出晚归,话也对我说的少了起来。
我有次问她每天去干了什么,她却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我便也不再问。
每日都去看圣尊的神颜时,他也会有意无意的点化,时日一长我的魂体便也轻盈了许多,直到有次,起灵来看见我说“母亲,我发现你变的漂亮了许多,不再像厉鬼一般骇人了。”
我呵呵一笑,看来变化以是非常之大。
甚是窃喜,我自己也发现自己的阴气逐渐的在漫漫淡化,心想一定是和圣尊呆久了吸了点神气的缘故。
发现这点后,我就越发的厚起脸皮和圣尊呆在一起。越发越发,到现在这几日,是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活脱脱一个跟屁虫的样子。当然,神仙是没屁的。
有些时候,会无意识的跟他搭两句话,他也会选择的回上那么两句。
时日已久,我也就掌握了一个小秘密,属于我的小秘密。那就是,每当他有些尴尬或者恼羞之时,会唤我“小魂”,就好比那次说他断袖之时唤我一养。
平常或者开心时呢就会会唤我哀儿。
那次,他和我讲解凡人姓氏的起源,他在说道我和他的姓同是一个莫字或许…我的老祖宗就是他时,让我第一次恼他了许久,那天一天也就没去他的书房。把自己关在仙闺,越想越生气,想着他说自己是我祖宗时那般的情景咬牙切齿,却也慢慢回忆到了他眼中的笑意,恍然到,原来他也会故意戏弄我。
自那以后的第二日,我又去了他的书房,端茶倒水时便喊了他一句老祖宗,看他拿杯时抖了一抖的神手,对自己的大度也是颇为满意的,承认了他是我祖宗又何妨,有个神明祖宗也是不错的。
就如此这般,享受起了我在绝然殿中的生活。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想画画,夜里便想拔根变成喜鹊的鹊儿的后尾巴毛,谁知失手,三根喜鹊毛全拔了下来…我惧的躲在圣尊的玉清镜中,不敢出来。
第二日鹊儿满脸骇人的在绝然殿里到处寻我,快找到书房时,我一脸惊恐便心下默默乞求上天,却又觉得圣尊应当是最可靠的,近在眼前的神明当然要求上一求,道“最慈悲的老祖宗……我的亲亲亲祖宗…别让鹊儿发现我在这里……啊啊最慈悲的祖宗”眨巴着我水灵灵的杏眼,满脸乞求。
莫白若倒也淡然,淡淡的没做任何表示。似是没有感觉道…我心下担忧,这老祖宗道也是靠不靠谱…正忐忑之际,他拿着书眼睛也没抬幽幽的开口,不容拒绝
“这圣雪山上的千年雪莲怕是开了……”
鹊儿听罢还没进门,就忿忿的转身离开去采雪莲了…直到她的尾巴毛长了出来她才回了玉清镜。
从此以往,我因这个杀手锏,就更加的有恃无恐起来。
起灵见我如此得意洋洋,像被宠坏的小儿道“母亲,为何你看着这般面含桃花。”
我摸了摸他的头,神色爱怜“承蒙上天垂怜,起灵啊,咱俩有老祖宗庇佑了……”
书房,素有千里耳的莫白若一听这意味不明的女音,嘴角微微的扬了一扬…
,!
日上三竿,天的东方那头却忽起云雾。
我在茶亭甚是好奇的向那头看去,很少见,不知何时,圣尊站在了我的身侧,也簇着眉,向那头看去,没有言语。
我看了看他,也没太探究这到底是何原由。便给他斟了杯他最常喝的冰莲茶,要说这冰莲茶倒也和别的茶味道不甚相同,入口一淡淡的莲花香含嘴里稍久后就会逐渐变苦,再到最后的那一丝甘甜。很是耐喝。圣尊独爱的…他每次品完这茶本淡漠轻簇的眉心都会微微的舒展……
在我俩品茶之际,鹊儿带着一俊秀斯文的仙君裙尾急摆,纱衫飞扬疾步飞入这茶亭。
我看到他的容貌不禁吧唧啪唧嘴,这白面小生,长得是甚好啊…我倒也奇怪,这仙人都是长得这般好也分不出个伯仲来,那仙子们如何选婿呢。真真是选不出来的。
当然,在她觉着,就算长得好看的仙人众多,她的老祖宗,圣尊还是排名第一的…毋庸置疑。
那白面仙君站立在圣尊面前,微微作揖“见过圣尊。”他道。
莫白若也无甚话语,茶杯缓缓放入桌面,对着那白面仙君点了点头。
那白面仙君又说“这新的帝王星已经出现,人界要改朝换代了。”
莫白若回道“我已看到……司命,你来是所谓何事?”
我听罢一喜,他就是那个司命星君?可真是久仰他大名,南斗六星中的写命格的司命星君啊,就是那个让书生凡人三世全是下面那人的罪魁祸首啊
司命星君对莫白若说“因新的帝王星,暂无改朝之意,小君想让圣尊帮我一忙。”司命星君看了一眼莫白若说“小君听说近日圣尊收服了一千年小魂…可否借我一借?”
我心下一顿,问道“为何借我?”
隐隐有预感这司命借我,应当并非是什么好事。
他说“小魂姑娘莫要惊慌,因你命格无天书记载,此番事件,你来应该是这世间最为合适的。”
莫白若应该已是猜到,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我问“那你是要本孤魂做何事?”
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两个字“渡世。”
我因不大理解,他又详细的给我讲解了一番,就是说现在的凡界之王昏庸,妖魔横行…上天已有了亡国之兆。可是如今这新的帝王星却并没有称王之心,改命后不肖片刻就又恢复了原样,司命在天命书上改了几遍也没有作用,只能找仙界之人想法子,渡一渡他的思维,因天命书是神物且神奇,如若一般的仙人上了这天命书,他们的仙命仙缘可能要重新改写,只有神女无恙,可是这九重天上的神女,却都已殒命……为了人界不大乱,仙家的安稳,只能找我这个一没前世二没今生的小魂来。
我听的煞是热血沸腾,这个拯救人界的传奇,看来就只能是我来书写了。因太过有趣却也忽视了司命话里说的那句只能找神女,女性来……
本有动容之心很是兴奋。再加上莫白若那蛊惑般的淡淡的一句“哀儿,你若渡世回来……本尊许你一个仙身。”
我一听当下更是大喜,也没考虑什么后果当即同意……这时因太过兴奋而并没看到只有鹊儿满面忧容的看着我。
呜呼一声,本孤魂要去渡世了…我很是感激司命星君,对他作了深深一揖。
却没成想这是本孤魂五千年以来第一次上的一圈套,当然…这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司命星君见我同意,就如释重负的露出来了一微笑。
圣尊说是要和司命星君谈话,让鹊儿带我下去准备准备。
茶亭
莫哀随鹊儿走后,司命星君开门见山的问莫白若“她怎么样了…”
莫白若缓缓斜了一眼他,“……有转机了…”
司命星君听罢一急,“圣尊可说的真的?”
“…嗯…”
仙闺
我开心的在仙闺里乱赚,却也不知道准备些什么,鹊儿欲言又止,拨开自己的罗袖,在手腕上取下一手链,道“哀儿,你拿着”
我一愣,仔仔细细的看了番这个手链。
它是一七彩琉璃坠组成的手链,一看就是一清零之气的仙物。
我问她“你给我这个是要做什么?”
她一撇嘴,默默拿起我的手,把这七彩琉璃坠带在了我的左手,“这是一神物,乃是别人赠予我的,可收纳天地万物的灵气,可保你平安。”
我看她说的真挚,心中已是对她感激万分…我向来是孤魂野鬼,这般关怀却是很少能感受的到的。
“鹊儿……谢谢你。”说的感动,眼睛有些许水光。
和圣尊道别后,更是欢喜,因这老祖宗说他闲时会去看我,这样挺好的,有神明的庇佑,我从今也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司命星君带我飞下凡界,他给我讲解说,此时人界是商朝,此时的帝君名帝辛,少时也是一个英明的君主,他敢于革除先王的旧弊,不再屠杀奴隶和俘虏。而是让他们参加生产劳动,补充兵源,参军作战,选贤任能,唯才是用。但他因天命亡国忽然变得处事残暴,不听谏言。弄的百姓民不聊生,东方的天空之上被百姓们怨气所覆盖,最终天命下达,青丘有一狐女,生下来就说自己天命祸国乃是母神坐下一九尾狐族,随即长到二八年华后,让其姐先去勾引帝辛,把帝辛之心用妖法先蛊惑三分后,再将其妹附身的人间女子苏式妲己敬献给这可怜的商纣王帝辛,司命星君说,其实这帝辛本命是并不好色的……只是这青丘狐女是皆是四海八荒有名的骚媚,帝辛只能对他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我道,“那我怎么做?引那帝辛向善吗?”
司命星君轻轻的对我摇了摇头,说不是……
因这狐女…忽生变动,却是真心爱上了这商王帝辛……现在却以停止施以那惑人之术,帝辛以明政服人……可是按天命…商,十年后必须得亡国……
我摸了摸头,转头问司命星君“那怎么办?”
司命星君说,“你只得启蒙帝王星的爱国之心,爱人之心。以及策反之心,其中细节自会有所安排…”
他说完却忽然使用仙力,人都在快速的倒着,他没说话,带我飞到一个豪华的府邸,一把把我推入那的大观园中,有圆滚之肚的妇人身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却是已被吸入了肚子里。
只见那女子肚子忽然疼痛,大叫出声…
奴婢大喊“快快,叫产婆……夫人要生了……”
……………
司命星君摸了一摸额间的汗…………只能回到十年前才能改写姬发的天命……莫哀莫哀…千万别哀伤啊…
,!
我随着一阵喧闹,睁开了眼。四周的一切都还在天旋地转间,一个妇人就抱起了我,并在我措手不及时把我娇嫩细腻的小屁股狠狠掐了一把。
原先做为一个孤魂野鬼,压根就从没有感觉过这般的疼痛,所以就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屋内的人听我哭的甚是响亮,都开心不已觉得这乃喜事…,我只道是被这些个凡人嘲笑了,我更是又羞又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妇人随后把我带到那位年轻的美人身边,拿着我的小手腕,道“恭喜夫人,小姐身体健康。生来就有这七彩琉璃胎记,将来必定命贵。”
那美人本苍白的脸在看的我哭的红扑扑的脸时,漏出了一分欣慰的微笑,把我抱了抱随后躺平休憩挥手意让妇人带我去见我的父亲,那老妇人见罢就把我从里间抱了出去,小心的递到一男人的手边“贺喜侯爷,是个小姐。”
男人把我抱在怀里眼眸中很是欣喜,不忘急切问“太姒可好?”
妇人恭顺的说“夫人身体安康。”
男人听罢就以放心,对老妇人点了点头,认认真真的审视了我一番“我看看我的小小女儿。”他拿自己的食指逗弄着我,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头,他眼光一顿,看到了我手腕上的七彩琉璃印记,抓起了我的手腕,问妇人“这是?”
妇人眼光一撇我的小手,笑着道“这是二小姐生出来便有的,七彩印记,是乃祥兆。”
他听后大喜,朗声笑出。这时一双小手扒拉着他的衣服,急切道“父亲,父亲……我看看妹妹……让我看看妹妹。”寻声望去男子下方站着一粉雕玉琢的小小少年。
年轻男人摸了摸他的头,把我递给乳娘,让他看我,他好奇的扒拉着包裹我的绸巾,我瞪着眼珠子看着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哎哎之声,他望着即小眼一眯“父亲,妹妹想和我说话!”
年轻男人笑了,道“考儿,小点声,别惊扰了你母亲。”然后又继续对他说“那你听听,妹妹要和你说什么?”
那小少年听后做出一嘘声的动作煞是可爱,重新笑咪咪的看着我肉团般的小脸,随后吧唧一声的亲了口我的脸颊…我有些羞涩,小脸一红,毕竟是五千年没被轻薄过的小脸…
他佯装小声的抬头对那男人说“父亲,妹妹好像害羞了…”
我有些抗议,撅了撅小嘴,这般把我的内心活动公之于众,就算是小孩,也是欠妥的。
他看着我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小脸,似是感应到了我的小心思,忽然灵机一动,眼睛闪着些许光亮,道“父亲,父亲邑考觉得妹妹很是灵动可爱,可取字名灵吗~邑考想为妹妹取名,姬灵,姬灵,仙姬之灵。”
年轻男人听罢点了点头思考片刻,赞同道“甚好,妹妹以后就叫姬灵罢。”
此番以后…我又有了个新名字,姓姬名灵。
夜里,我看见司命星君站在了我的摇篮边,说“小魂,你现在是西伯侯之幺女,姬灵。”
我心念一动问他,我为什么非要变做婴儿,这番渡世要渡到几时?
司命星君没理会我的问题,自言道这西伯侯姬昌是位圣人乃仙人下凡渡劫,让我无需担心,说我这一生有十八个兄弟一个姐姐我排名小十四是夫人亲生嫡女,童年过的应当甚是欢快的。我听罢心里也很是高兴,圣尊老说这凡人的七情六欲,我这回也是可以深深的去领会领会。司命星君还说,我那七彩琉璃手链是不能让凡人看见的,索性给我引成了胎记。他会在我危难之时过来帮我一帮,他说这时我猛然一惊,当初不是只说让我来渡化这帝王星,怎的还有危难?
我问“这帝王星到底是何人,你且说我才能渡他啊?”
他神秘兮兮的道“不可说啊不可说……天命如此…只是此番,你行事需要慎重…唉…天命自有安排。”
听他说完也是懵懵懂懂,还不过他又说圣尊在凡界也是留下了一魄,应当会助我。我问圣尊一魄放在何人身上,他却也摇摇头一副不可说的模样,我心里微恼。闭上眼也不想搭理他这个一问三不说的劳什子司命。
他默默看着我,隐没在漆烟的夜色中。
满月宴那天,
母亲把我抱到了大厅,让大家都见见我,我就看到一个个小人争着扒着要看我这个十四妹,只那个替我起名的小小少年,姬考,帮我拦下了这些个顽童,我也是很感激的,本孤魂现在已不是魂体,这挤压玩闹之间,万一伤着了本孤魂的**凡胎,岂不疼痛?我虽想感受这凡人的五感,却也是不想感受这五感里的疼痛的。相由心生,当即小脸一撇佯装要哭。
却在将将眼珠要盈满泪水时,看见一个比姬考略微小点的少年,在一边默默的喝着茶,也没有顽童的脾性,喝茶的动作极有考究。
母亲看到我的小眼睛往那小少年身上瞟时,便替我问“发儿,怎的不来看看妹妹,妹妹在看着你呢。”
他听罢,缓缓放下茶杯,对母亲恭敬的一揖“发儿不是不想看妹妹,发儿是怕推搡着看妹妹,恐惊着了妹妹,倒不如等弟弟妹妹们看罢,我再好好抱一抱妹妹。”
其它的小童一听,觉得也是有几番道理的,也就没再推搡而是各回各位了。
我看到此番场景不免一笑,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孺子可教也,其中那比我大点的姐姐在一旁看到我笑了,很是惊喜,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大声对母亲说“母亲,妹妹笑了!”
母亲哄了哄我,对他说“发儿,妹妹可是当真喜欢你这哥哥呢。”
姬发好奇的看我一眼羞涩的抿嘴一笑,挠了挠头。
姬考看着弟弟这般模样也是笑道“发弟弟,莫不是对着个小婴儿害羞了。”
众人皆大喜,氛围甚感其乐融融。
等到父亲坐入主席,遂开始了我的满月宴。
歌舞升平,我吃着奶,光看着她们闹着也是极为开心的甚感享受,做为孤魂也是没见过这般场景,着实让我开了眼界,我虽在那圣尊的玉清镜中也会窥得一二情景,却是真没有真正参与时这样的有趣。
想罢,我现在也并不是当初那个一无前世二无今生的小魂了罢。起码,我现在就有了今生。虽说怎样渡世也是我将要好好考虑的事情……不过先休管这些…做为一个婴童…现在是甚感困倦…接下来可得好好睡一觉,把五千年的觉都好好的给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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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吾安适归矣;吁嗟徂矣!命之衰矣。”
我偷偷的看着兄长们,在学堂前摇头晃脑的念着冗长乏味之书,时日已过五年,本孤魂也算长成了个玉洁冰清,聪慧秀敏的小女童,越做这女童,我就越觉着做凡人是当真有趣的紧,一日三餐,拉屎把尿,虽说俗不可耐,可是都让我觉着自己是在活着。只有真正经历过千年孤寂的孤魂野鬼,才能体会到凡人每日生活的乐趣罢,而且这老祖宗啊老祖宗,我暗中观察了五年,终于猜中他在何人身上,一眼望向那读书都不忘品茶的小少年,眯了眯眼,心下一定,绝对不会猜错,正是这姬发。青青雅姿,神容君子,立领禁欲,气默灵仙。我屡次试探他都不理不睬,看他那漠然样,小小年纪千年冰山的脸,绝对是我老祖宗啊!这副样子,世间还有几人。
我刚准备蹑手蹑脚的钻入姬发的紫竹书桌下,却被一人按住了衣角,回头望去,却是我那嫡亲的兄长姬考,正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伪君子模样盯着我,他这几年却也是越发的温文尔雅,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弹得一手好琴,是父亲最为得意的儿子。虽也是我最为得意的长兄,可我却很是无奈他平常对我的诸多管教。我对他做出嘘的一声,看周围人都没有发现我,也就对他不予理会,继续我的小动作想去戏弄姬发,他看罢眉心一皱,面色又恢复平常,右手一用力,把我拉入了那怀抱,怀抱中飘起淡淡香气,闻着也是安神,所以我也就不恼他妨碍我,老实的被他拎了出去,坐上的先生看这姬考的怀中突然多出一女娃来,顿是领意,我尴尬一笑,其实我这般闯入学堂…已是没个十次也有八次了,先生倒也是习惯。就拿手向姬考摆了一摆,意让这西伯侯的嫡世子,把我这添乱的小妹带下去,姬考这才躬身领命把我抱出了书堂,动作行云流水。在经过姬发时,我拼命的挤眉弄眼想着获取他的注意,不料他这老祖宗,硬生生的泼我一身凉水,看也是不看我一眼。我顿时就像蔫了的老白菜般在姬考的怀里老实了,软软的扒在姬考怀里。这祖宗…是否忘了要护我一护的诺言了…
姬考把我带到侯府的花园后,就放我下了地。
整理了下我的小衣衫和擦了擦刚在地上爬时碰到泥泞的小脸,无奈的说“可又是找你那发哥哥?”
我嘿嘿一笑也没作声,双手绕着衣襟,眼光乱飘,这姬考,小少年虽比我现在的身体大了个七岁,思想却是比我这五千年岁数的孤魂还要老陈,我的心思可是不能让他猜,保准一猜一个准。
他又摇头,叹道“灵儿你也是奇怪了,从小开始就粘着你那发哥哥,他去哪里你就要跟去哪里…却除他外不与任何兄弟亲近,连你那大姐姐也被你冷落……唉……”
我听他这样一说,慌忙拽了拽他的衣角“我也是欢喜姬考的。”也算是安慰了他这小小少年的心。
他却又无奈般的把我抱起“别姬考姬考的叫我…我是你兄长…”
我小脸一耷拉,,哦一声算是应了他,可我委实不太想叫这个哥哥那个哥哥的,首先我这五千年的岁数是其一,其次是在这个家中我的哥哥弟弟也是太多,嫡的庶的都不少,不叫名字,叫这个哥哥那个哥哥的,真真是累的慌…所以我索性谁都不叫……不过…因那姬发身份特殊…圣尊开天劈地也就存在在这世间,我如今在凡界不能尊称他一声祖宗也喊不了他圣尊,最终权衡就唤他一人哥哥,倒也是不失礼的…
姬考每每听见我只唤姬发,发哥哥,那个笑容,我每每都不忍直视,这没办法,谁让他是圣尊呢。我如若不喊他一句敬称,恐怕是要折寿的。
不过我还是异常喜欢我这位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俊美兄长。自见到他就会在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之感。
我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看着姬考的桃花眼眸之下的那颗芝麻大小的泪痣,是水滴的形状,盯着怔怔出神,传说这眼角旁有泪痣的人,前生必定是有所亏欠的人,在心口为他流下了一滴泪水,今世才会在眼角印上那一颗朱砂泪,以防两人相遇却互不相识。
我不由出声“姬考,你眼角的朱砂痣真好看。”
也不知前生亏欠何人。
他摸了摸脸颊“哦?灵儿觉得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他盈盈一笑“那不如我送给灵儿可好?”
我眼睛一翻,真当本孤魂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童这般哄骗,委实是过分。我摇了摇头“既已是你的,就终是你的,岂会长在我身上。莫不是你要把它剜下来?”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我的就是你的,灵儿若要,考哥哥把它剜下来又何妨?”
我小嘴一撇,推开他说“那可不是血淋淋的,那种骇人的东西我可不要,要了也不会长在我的脸上……”
他浅浅一笑“这般小的年纪,懂的也是挺多,还知道嫌弃我了…”
“灵儿不会嫌弃姬考的”我嘴上说着安慰他的话,眼睛却不由瞟向来时的那段路“也不知道发哥哥几时下课?”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知道你发哥哥,发哥哥的,你考哥哥我也是要嫉妒生气的……你可知道你的……”
我不耐的接到“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名字可是姬考起的,姬考才是我生下来见的第一个兄长…”我自说自话的说出了他一嫉妒就会说的那句话。
又接着道“姬考是姬考,姬考的起名恩德,我会终身难忘的”看他漏出了破位满意的浅笑时,我又说“可发哥哥也是发哥哥,发哥哥也是只有一个的……他毕竟…他毕竟…”毕竟是圣尊啊…
姬考一挑眉“毕竟什么?”
“毕竟是发哥哥嘛。”我应付的回道。
这时,姬发从小道拿着书卷走了出来,本稚嫩的脸上却挂着冷然的面容。
姬考看到他“发儿,你怎么出来了。”
姬发看了我一眼,对着姬考说“先生教习的东西我早已学会…在那里无聊了些索性就出来了…”
这时,一道身影却站在了我们的身后“考儿,发儿,还在教习时间你们怎的在这里…”
我一看来人,正是我凡间的父亲西伯侯姬昌,
父亲一看到我的脸,就一副了然道“可又是你这小捣蛋丫头,去缠着哥哥了?”
我嘿嘿的笑道,躲在了姬考的身后。
姬考道“父亲,我与发儿早已学会了先生在学堂教授的内容,就贪玩的出来看看妹妹。”姬发也是一点头没有作声。
看姬考随时挂有浅笑的脸和姬发时刻面上的冷然“唉,明日冀州侯要上府里拜访,考儿你即是世子,就准备准备,明日抚琴欢迎罢。”
姬考一躬身,回道“是…”
就留在花园与父亲谈话,而我和姬发由福伯领回了母亲那里。
在路上,我看着姬发与圣尊贼相似的表情,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腰“发哥哥,你是不是出来陪我的。”
他还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握住我戳他的小手“莫闹…”
我无奈的看着这个木头疙瘩,圣尊在圣境中也没这么刻板啊…虽然我从不敢上手触碰…
我小声试探性的叫“祖宗…”
他却也似没听见的继续走路,走到一半时…说“我给你带了些,市井的戏剧话本儿…一会儿让流苏念给你听…”
我听罢心生欢喜,赶紧跟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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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给我的民间戏剧话本儿我听了半宿,,什么小妖君子的,嫦娥奔月的,真真是有趣的紧,直到流苏给我念的声音发哑,我才不忍的让她停止,命她明日再接着给我念,流苏一听,脸色白了白,哄着我快快睡觉,我在快睡着之时听她自言自语“这发少爷也真是……给小姐带了那么多本话本子…如若我每天这般念下去…我这嗓子恐怕莫要要了…”
我一听,尽量忽略了她的话。因为对我来说,这话本子的有趣,胜过她的嗓子……莫道我无情,毕竟,从来没听过……
还是依旧无梦的一夜,清晨鸡儿打鸣。流苏才把我叫醒。
“小小姐,快点醒来,夫人在房中已等很久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今日有何事?咱们找姬考和发哥哥去吧,听他们抚琴给我讲话本儿…”说着说着越发精神了,毕竟一想到姬考的琴…那是相当的悦耳的…睡意也就所剩无几了。
流苏替我绾着发髻,“小小姐,今日府中来了客人…”
我闷闷的哦了一声,倒也想起了这事,昨日就听父亲说这冀州侯要来家中做客,也就任由流苏安排向母亲那里走去。
我听凉亭那边传来了姬考抚琴时的仙音,高山流水,千山万水。才顿悟冀州侯恐怕早已到,父亲兄长那里已经开始接待了,流苏牵着我,随母亲一起走在去凉亭的路上。
母亲对我说“灵儿乖,一会儿见着冀州侯,要行礼,并千万勿扰你兄长。”
“灵儿知道了…”我答道,这冀州侯听说是个极为守礼的人,所以母亲才不让我行差露错,昨晚我偷偷听见父亲和母亲说,其实此次来…冀州侯是要与我那笑狐狸般的姬考兄长,议亲的…好像是他有一个小女儿…
思考间,已走到了凉亭,西伯侯府的凉亭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风情卓雅。看着凉亭中有一白衣少年抚着琴,而中立一紫衣少年随乐舞剑,本八月酷暑,随着仙乐绕耳,紫衣少年舞剑时,衣袖轻扬起的檀木袖风,凉爽宜人,亭中众人都皆是享受,母亲看众人还在舞乐间,就立在亭口静等完毕,不去打破这宜人之景。
姬考骨节分明的手,将将轻拂琴弦,停了下来。福伯就出来迎我们到侧坐。
“见过冀州侯。”母亲微微向左侧的冀州侯一行礼。
我紧跟着有样学样的欠了欠身…
“这西伯侯的夫人…真真是人间绝色啊。”冀州侯苏护看了看母亲,说“可谓是民间对侯爷夫人所作之诗,应当无半点夸大啊,真是让人羡慕。今日这般雅兴,不如也让世子弹琴助兴一把可好。”
父亲面带笑意,也不觉唐突侵犯,就挥手让姬考,弹了起来,姬考轻启薄唇,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首词是世人那时皆知我父亲为了追求我母亲,茶饭不思,然后结合臆想所作的。说来倒也贴切,毕竟是想歌颂我父母美好的爱情,让世人有个美好的念想罢了。
伴着姬考清润的歌声,父亲对冀州侯说“哪里…哪里…年轻时候的情事,让苏侯爷见笑了…”
冀州侯说“见笑倒是不敢的……只会让人呀…心生向往而已。”
母亲坐在一旁脸已添上了一抹红晕,手中替父亲添上了一杯茶。
我向冀州侯看去,见到有一小女子与我姬发哥哥一般大,面容却已生得何等的倾国媚色。可是眼睛,却瞟向我的姬考,让我委实不自在了些。
冀州侯注意到了我眼睛打量着他的小女儿,调笑道“咦?这又是哪家的小仙女呀。”
我父亲看了看我“这是我的幺女,名唤姬灵。虽以五岁,却是皮的很。”
我被母亲使了使眼色,就开了我的小口,柔声说
“见过苏侯爷。”自觉是以五岁小童的口吻。
我见姬发已站在一旁看着我,我就不禁向她挑了挑眉。
这情景让冀州侯看去却是我在向他那个小女儿挑眉,不觉一笑“看你这小样子,是不是很喜欢小姐姐呀。”他转头看向了他身边坐着的小女儿“快,向西伯侯夫人见礼。”
虽前面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可这后面一句话却是让他小女儿与母亲见礼。我心下不太欢喜…他这却是摆明了立场,今天是要与父母议亲的……这太明显了一点。
那小美人儿向母亲微微一欠身,盈盈开口“小女妲己,见过夫人…”
等等!我一听,心下一紧,妲己…苏式妲己?可不是狐妖变得祸国的那一位?我再一定神看她,却也没看出个她的狐狸真身,有些疑惑,这司命说好的狐女祸国…怎的让她来我这祸家来的…而且我也没有见她是狐狸变的呀。
这时冀州侯又开口对我说“小仙女,让这小姐姐做你的长嫂可好?”
我看着姬考这微笑的桃花眼,又看了看这倾国媚色的小美人,她将来可是有大任去祸国的,可不要来祸我家,尤其是姬考和姬发。刚想一撇嘴,道不好的。
身侧长姐姬君看我面色不佳,怕说出什么错话忙开口答道“妹妹,我是不知,却是我很想要这小美人儿当大弟媳妇儿的。”
冀州侯一听,颇是满意哈哈的笑罢。那苏妲己一听这话,面目含羞,朝着姬考看去。
我知她以后必定会变为妖孽来完成大任,委实不能让她耽误了姬考的前程,趁父母与苏侯谈笑之际,从母亲的怀抱下来,牵着姬考的袖子说“姬考,灵儿想去厨房看看。”
把姬考拉上之余,也把姬发的袖子拉了拉。
我这兄弟姐儿那么多,委实是管不上的,只有把嫡亲的这两位拉出那苏妲己的所在之地,这才算安心。
毕竟这祸国天命,谁也改变不了…休想让她祸害牵连我这俩血亲。
姬发看了看我,本千年不张的口,说“你不喜欢那苏小姐?”
我看他说“是不喜欢,委实不喜欢。”
姬考却问“她怎的招你这般厌恶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厌恶,却是当真不喜欢。”我认真的看着姬考说“姬考姬考,你温文如玉,什么样的好小姐找不见,千万别娶她这般的。”
姬发却道“她这般的怎么了?”我忽然脸一白问姬发“莫不是…莫不是…你喜欢上了?”
姬发双眉间一紧“休要胡说,她将要是兄长之未婚妻子,我怎的喜欢?”
我重重的疏了一口气,没有就好,这圣尊老祖宗怕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如若喜欢这幺蛾子怕是要天打雷劈的,毕竟是以后的帝王,就算是只有神尊的一魂,我也不可让他这般胡闹。
我没注意,自言自语“也是…也是……毕竟毛都没长全呢…”
姬发听罢本冷然的脸僵了一僵,姬考听罢,不禁浅浅一笑“你要说你发哥哥毛没长全,那你又是什么?胎毛没掉吗?”
我听罢脸一红,然后又再次的认真的对他说“哎呀,反正你千万不能娶那苏小姐,发哥哥也不能”要不然是有天谴的。
姬考笑了一笑,双眸似有考虑后,应到“好好好,我不娶苏小姐…”
他刚一说完这句话,花丛旁突然淅淅索索跌出了那个苏小姐,看着那眼眸带雨梨花的样,怕是听到了我们三人将将的对话。
仓惶爬起转头就要离去,姬考这时却拉住了他“苏小姐,我们是和小妹开玩笑的…”
苏妲己一听,面目欲语还羞,道“那你…”
姬考似是知道她要问些什么“婚姻大事,作为嫡长子,我是得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似是听到姬考这般安抚,也不曾想西伯侯会不会同意结亲,眼眸就也不再带泪,似是笃定般转头深深的瞧了我一眼…就裙摆飘然的离去了…
我心下一了…知道是坏了…她估计是要将我记上一记了…不觉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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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中一小小的身影来回踱着步子,嘴中喃喃低语“司命快出来…司命快出来………司命!”
她踱着步子满是急切…走了片刻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小小的稚音忽然略带哭腔“司命啊司命,为何这苏妲己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朝歌?”
我看着眼前这个手握摇扇的人,正是那深知天下事的司命大仙,他一出现却又是摇摇头,一副不可说的样子。
“你怎么这般只会摇头………早知如此………我…”
我字还没说出口,司命就开口道“不是本仙不想说……是现如今这混乱不堪…帝王星又现异相,这回我也是真不知道了啊…那天命簿因你降生成姬灵已成白簿,圣尊在天上也没给本仙说出个所以来,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我一脸憋屈的看着他,他一扶头“哎哟…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急…我比你更急,你憋屈…我比你更甚……你要知道,这天命书是我的命根子……如今它出了变卦……我是要应劫的…”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有假,就坐了下来,想了想问道“那你本说……这苏妲己本是狐狸变得,为何我今日却没看出?而且…她还要嫁给姬考为妻?她不是要爱上那帝辛吗?”
他把折扇啪的一下合上…眼神微眯,思考片刻,说“莫不是我记错了?不是附身是投生?”
我一听,也是觉得合情合理,毕竟我原也是那
紫东湖旁的一小魂…
“小小姐…你在吗?夫人找你呢。让你与那苏小姐一起玩耍…”这时房外,传来了流苏的声音。
我忙道“这就来…”
回头又对司命小声说“对了…圣尊的一魄是不是在姬发的身上。”
司命刚想说话,门口又传来了流苏的唤声,我也就作罢不再问,算了,反正这司命也就是一个空响炮,问他也没什么用。反正我自己是看出来了……也就随流苏快步回到凉亭…
司命望着那小小身影离去,有些话也是来不及说出口的…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看她了…最近九重天上大乱,不光他司命一星出了错乱…南斗六星都或多或少出了纰漏,所以神帝命他在神宫呆数月理一理这些错…可这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啊…只有这千年孤魂渡世归来时,他这才会刚巧出天宫…莫哀…你要好自为之啊……
一边长嘘短叹,司命就化作一缕青烟悄然离去…房中也就空无一人了。
西伯侯府的凉亭,水榭亭台,主宾都在言笑晏晏,舞姬随着鼓声起舞,我看着这样本应当有些新味,却因父亲把这苏妲己安排在了我的左边,提不起兴趣来…
我看着这小小年纪就有倾国媚色的小美人儿
对她小声说“喂,你是那天命狐吗?”
她奇怪的看着我,有些紧张的问“什么是天命狐?我苏式的图腾护神是九尾狐神的。”
“你不知道?”我有些不信的看着她装傻充愣的样子。按理说这天命狐,应当牢牢记住她自己的天命,就像我知自己是要渡世来的,她怎会不知自己要祸世。
“知道什么?”她问。
我看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也就不再问,自己玩着桌前的糖果子。做着五岁幼童该有的姿态,心里却更加惊慌。这可怎么办,她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这不是要乱套了……祸国谁来祸?
姬考坐在我的左侧,看着我已经在思考间把糖果子咬的粉碎,所剩无几,他说“别吃那么多,你的小牙到时驻了虫我可不管了…”
我看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和他笑眯的桃花眼,一脸茫然的样子,心下更是着急,天命祸国司命说这是万不可能变得…这狐狸妖,到时再别把我这善良的姬考与那无辜的帝辛一起给祸害了…不行…我心下一定,不能这样。
我看着姬考关心我的样子,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相隔甚远的姬发的模样,想去问问姬发,如若他有圣尊的记忆,那这狐妖就好办了…但相处了这么五年,我就算再愚钝也能看出他压根没有圣尊的记忆…
我不禁眼睛一闭,佯装晕了过去。
“侯爷不好了,小小姐晕过去了。”流苏在一旁抱着我,对座上的大人们惊呼。
大人们听到立即停止的歌舞谈笑,母亲第一个奔到了我的面前“流苏,快去唤李大夫!”
母亲把我赶忙抱回了闺房问跟在身后同样担心我的姬考,姬发“这灵儿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晕过去了。”
姬考探了探我的鼻息,捏了捏我的手腕子,略一思索,回道“刚我看到她在一旁吃了很多糖果,摸她脉息,倒像是是睡着了,会不会是糖果吃多了引起的酣睡?”
母亲声音略带疑惑“糖果吃多了会酣睡吗?”
姬考答道“民间好似确有此传闻…”
看来姬考是知道我在装晕,替我圆谎来着。
我躺在床人闭了好一会儿的眼睛,听到流苏回来了“夫人,李大夫不在啊。”
“这可如何是好…”
我感到了母亲担忧的眼神,略一紧张,动了动手指。
姬考看在眼里,对母亲道“母亲还是不要太过担心了,我看我这小妹,只是睡着了…”
我听到他这样说,随即哼哼两句,微微张开双眼,揉了揉“母亲……”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母亲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你这孩子,怎突然睡着了,吓坏母亲了。”
我挪了挪唇,乖乖的回答“母亲,女儿刚梦到天上的神仙了。”
母亲抚着我的头轻轻笑了笑“看来…真是睡过去了。”
我看她不信我的话,摇了摇头“母亲,我说的是真的,天上的神仙让我睡过去的,他为了告诉我一句话。”
母亲问到“什么话?”
我盯着母亲坚定的说“商之孙子宁无论,妲己端端是祸胎…母亲,天上的神仙说,这苏小姐以后是要嫁到宫廷的,断然不能嫁到我们府里来。”
母亲一听,轻眯起了和姬考相似的眼眸,轻声念着“商之孙子宁无论,妲己端端是祸胎……”她思考着,这断不可能是一个还没识字的小丫头说出来的话啊,便信了三分姬灵所梦到的神仙转语。
她怜爱的摸着自己的小女儿的脸“乖女儿,忘了吧……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见目的已经达到,她绝对会给父亲说这句话,这样这苏女也绝不会入了他伯侯府,也就乖巧的应了一声。
太姒匆匆的赶回亭台,对着姬昌说了声无碍也就继续了谈笑筵宴,夜晚,静的出奇,宾客都以休息。
太姒在于姬昌翻云覆雨后,脸敷春意红晕,附在姬昌的耳边,低声耳语,把这从小女儿梦中得来的诗念给了姬昌。
姬昌轻抿嘴唇“商之孙子宁无论,妲己端端是祸胎…莫不是…是时候了……这苏式之女…呵呵…”
自己常年被帝辛的霸政所欺压,帝辛本也对自己忌惮三分,就算自己再表衷心也换不来朝歌那位大王的信任…本就已偷偷暗做打算,招揽死士。天要我反?岂敢不从…
姬灵本是想着这样就能不让苏妲己进入姬家…
却怎样也料不到,无心插柳柳成阴,这一句话,才开启了她渡世的源头…
孩童的话语为何会让大人相信…其实只是大人的一个借口而已…一切,只需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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