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剑之翻龙劫
作者:冷月长风
第一卷
第一卷 第一章 风起
    公元1368年,朱元璋凭其英武才能和前任教主张无忌所留下《武穆遗书》大败陈友谅,平定江南,统一天下,改元洪武。却在登基大典前夕,曾助他大破敌军的屠龙刀被盗……

    夤夜,宫中侍卫竟毫无察觉,朱元璋知晓后愕然心惊,无法安睡,当夜便传来常遇春等人。

    “伯仁,依你看,此事会是何人所为?”朱元璋问道。

    “刀置于武英殿中,又有御林军守卫,如此潜入宫中盗取屠龙刀又无人察觉确实匪夷所思”常遇春皱眉说道。

    “莫非是他?”旁边的刘伯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当下朱元璋和常遇春也是一惊。

    “可是数年前他将兵法和刀赠予我时说道,若我有朝一日完成大业,不爱戴天下苍生便会携倚天剑取我首级,可如今我并没有做任何狂悖之事,他若真有心杀我,又为何取刀之后不直接杀我,以他的武功并非难事。”朱元璋说道。

    “既已如此,陛下也不必太过忧虑,依臣看来此事暂可搁置一边,宫中这两日便由我和丞相守卫,明日大典过后再行处理。”常遇春道。

    “也只好如此了,现在朝野内外百废俱兴,明日典礼过后严令各大臣平日里不宜铺张。”

    “是!”堂下二人答道。

    翌日,满朝文武在这建康皇城中朝拜,正在群臣行礼之时,突然传来一声“皇上不好了——”,众人回头是一个侍卫骑马飞奔而来,还未到殿前就被侍卫截马而下。

    朱元璋看到甚是恼怒,随即喝道:“放肆!”

    “回陛下,据前方探马来报,有一支叛军队伍正在北方作乱,现下已攻取兰州城,贼寇异常凶悍,已有数位将军命丧其手。”

    朱元璋脸色一沉,“兰州城弹丸之地,这些蒙古鞑子占那一席之地又有何用。徐达何在?”

    “微臣在。”此时于人群中走出一器宇轩昂,身穿盔甲之人。

    “朕命你为平西将军,领兵三万前去歼灭这一干叛贼”。

    “臣遵命。”

    皇宫。夜已深。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若有所思,庭下依旧是常刘二人。

    “能在宫中行盗又安然离去,会不会是江湖上的高手?”朱元璋道。

    “江湖上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辈,现下臣已命人勘察此事,皇上不必烦忧。”刘伯温道。

    “朕是担心会不会是他,是他反悔,反悔将……”

    “断然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臣与他生死之交,他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不过了。”常遇春坚定地说道。

    “嗯,时下由你们二人在朕身边,朕也放心。”

    边塞。

    夕阳依旧,一位男子坐在草地上,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他的倒影淹没在眼前的湖中。他的头上有几丝白发,黝黑的面容却是一脸英气,细细看来眉宇间又有几分沧桑。

    “今日我率军又杀了几个明教贼子,现在众军都在城中畅饮,你为何不去?”一位扎着辫子腰系弯刀的胡须大汉走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教贼子?呵呵,你忘了我也曾是明教中人,还是一教之主。”

    “那些明教恶贼背信弃义,有朝一日我会让他们尽数死于我手。无忌,过去的事你也不必梗塞于心,我王保保一定会杀入建康,手刃朱元璋,敏敏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欣慰的。到那时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我大元王朝岂容这些汉人践踏。”

    那位被叫无忌的男子抬头望了眼天空,神色暗淡,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仿佛更加孤独。

    “会吗,她会高兴吗?她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与我厮守一生,而今她已离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报仇。什么蒙汉之分,什么功名利禄与我又有何干。”

    王保保拍了拍他的肩膀,“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再攻一城。”

    张无忌一人躺在草地里,眼里泪光闪动,他想起了很多事,幼年生活在冰火岛,十岁回到中原又眼睁睁看着父母双双自尽,之后因缘际会学会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在光明顶力挫六大派,被外公说服成为明教教主。再后来遇到了她,自义父剃度出家后,他辞去教主职位,与她云游天下,原以为此生长相厮守,不会再被世间之事所打扰,可是就在三年前的一个夜里,他走在打猎回来的路上,忽然看到一个黑色身影飞驰而过,他察觉不对便以轻功追逐。

    随即追逐到悬崖边,他清楚地看到黑衣人手里挟持的正是被打昏的敏敏。

    “张无忌,你再往前一步,我便让你这位美貌的妻子香消玉殒!”黑衣人道。

    “你究竟是谁?”张无忌已然非常焦急,“我与你何怨何仇?”

    “奉命行事,说,倚天剑在哪里?”

    “倚天剑?”张无忌心道“此人竟是为倚天剑而来”。“好,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敏敏”张无忌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痴情种,今日只要你将倚天剑交于我,我便放了赵敏”。

    “好,一切都依你,倚天剑埋于这里的荷花塘边,你现在跟我来!”张无忌道。

    正当黑衣人与张无忌动身之时,从一旁的树林里又窜出一蒙面人,眼看着此人身法极快,飞向悬崖这边,张无忌迅速出手拦截,二人随即交手,一瞬间便已过了上百招。

    “好功夫,今日朱坛主派我来取你性命,你命丧我手也算死得其所了”蒙面人道。

    “朱坛主?”还没等张无忌缓过神来,另一旁的黑衣男子挟持敏敏正要离开,张无忌应接不暇,眼前的这个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他遂使出乾坤大挪移心法将此人招数尽数转移,抽身正要去救敏敏,岂料蒙面人隔空奋力一掌将黑衣人与敏敏打下悬崖。

    “敏敏!”

    张无忌转过身,双目充血,青筋暴露,随即出手从蒙面人背部一击,蒙面人也随即掉入那万丈深渊。

    张无忌跪倒在悬崖边,扬天长喝一声,泪水倾覆。

    已经三天了,张无忌在崖下已经寻找了三天三夜,都未曾发现敏敏的踪迹,就连那蒙面二人的尸首都未曾发觉
第一卷 第二章 往事
    五天,十天,张无忌找遍了崖底的每一处角落,他满身疲惫,他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骤然间天空电闪雷鸣,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过往一幕幕的情景仿佛涌现在眼前,绿柳山庄,濠州婚宴,屠狮大会,与敏敏发生的一切故事冲击着现在已是绝望的他。

    雨停了,他衣衫湿透,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和敏敏居住的茅屋中。望着敏敏的衣物泪水又是夺眶而出。好一会儿他的心终于沉静下来,他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那两个恶人究竟是谁?自己平生除了混元霹雳手成昆,再无对头,可是成昆早已武功尽废,又有谁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挟持敏敏索要倚天剑的黑衣人是谁?那个可以躲过自己乾坤大挪移武功深不可测的蒙面人又是谁?自己远遁江湖多年,但论武功可以与自己难分胜负的除了几年前就过世的太师傅张三丰,又有谁会有如此功力?他茫然无措,突然的变故让他再一次回到了年幼那孤苦伶仃的岁月,就似当年父母被迫双双自刎,他纵有万千愤恨又不知与何人言道,这世间好似再无亲人。

    经过一场大雨,屋外落花满地,他走了出去,下定决心无论天涯海角,是死是活,都一定要的找到敏敏。

    他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所经之处无不是战乱横飞,看着诸多百姓流离失所,各地硝烟不断,心中愈加愤懑。

    已走了十多天的路,他看到前面又是一座村庄,便决定今晚先落脚在这里。他走进村里的一家简陋的客栈,“哎呦,客官,快进来歇息,您要些什么?”

    “一壶酒即可。”张无忌淡淡说道。

    “好嘞,客观您稍等。”店小二道。

    张无忌看到店里还有其他几桌客人,均是一脸疲惫,风尘仆仆。

    “你们有没有听说,泗州将领张士诚已经投靠了蒙古朝廷?”其中一个人说道。

    “与我们又有何干系,这些当官的何时为我们这些人考虑过,说起义便起义,说投降便投降,到最后是我们这些老百姓遭殃!”又是一人愤然说道。

    “是啊,刚死了一个陈友谅,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张士诚,听说他的弟弟风流成性,已将城中数位女子迫害至死。

    “哼!这些无耻之徒,不思如何对抗元军,反倒自相残杀,欺辱我们汉人,实在可恶!”张无忌听到这里拍桌怒道。

    众人俱望向他,“这位壮士说的极是,只是奈何我等都是砍柴打猎之辈,家中又有妻儿老母,否则定当从军杀了这张氏兄弟!”

    张无忌听到此处,又是心头一颤, “那兄弟二人现在何处?”

    “就在距离这里不足一百里路的泗州城里,那张士诚的弟弟每日饮酒作乐,全然不顾城中百姓的死活。”

    张无忌心中道“自己当日辞去明教教主职位,原以为可以逍遥避世,可如今敏敏不知所踪,世事无常,眼看周遭百姓每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理,只待我明日前去泗州城杀了这叛国投敌的恶贼。”

    第二日。张无忌收拾好行李,打算今夜潜入泗州城杀了那张氏兄弟。他骑快马往城中而去。直到傍晚才到城中。

    张无忌到了城门口,看着城外荒草丛生,城墙破旧不堪,城门外一群老弱妇幼蹒跚而行。

    到了城里知道了将军府的所在,令他恼怒的是将军府建筑极其奢华,红砖绿瓦,与这城中百姓住所形成强烈对比。府外侍卫颇多,全是元兵把守,硬闯纵然不可,只能待夜里潜入。

    直到亥时左右,街上已没行人,门外守卫松懈之时,  张无忌使出梯云纵飞跃而进,只见庭院之中有几处房间甚是敞亮,他便在屋顶一一查看。

    跃至第三处房屋,只听到里面极为喧哗,传来阵阵歌妓之声。张无忌附耳听到

    \"今日士诚不必拘礼,尽情畅饮即是。\"

    \"多谢王爷,臣必当鞠躬尽瘁,光复我蒙古王朝。\"

    \"哈哈哈哈,张将军如此忠心,本王甚是欣慰,来,喝!\"

    张无忌听到这里便知道里面这人必是那无恶不作的叛将张士信。张无忌即刻破门而入,张士信和那位被称作王爷的人即刻站起身,惊愕万分,短短一瞬间二人便已被张无忌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府中的侍卫也蜂拥而至。张无忌转身一掌便已将侍卫们震倒在地。

          \"你——你——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张士信道。

          不知从何时起张无忌竟怔住站在原地,满脸亦是惊奇之色。过了好一会儿,

          \"是——你!\"那位被唤作王爷的人慢慢说到。

     \"是我。\" 张无忌反过神来脸上却是没有了仇恨的神情,反而多了一丝愧疚伤心之意。

     \"张无忌,多年不见,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碰到你?\"

           张无忌又是一怔,\"我……我……\"

           \"当日敏敏不顾家族威严,不顾身份跟了你这这明教反贼,今日我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王保保也绝不会向你明教低头!”

          张无忌眉头紧锁,犹如万千往事涌上心头,他缓缓道:“你是她哥哥,我不会对你动手。”

    “哼,我大元王朝与你明教势不两立,你若今日不动手,来日我必杀你!”王保保道。

          一旁的众人也是愕然,张士信心中也颇为一惊,他曾听兄长张士诚说过,明教教主张无忌的事迹,眼下他也狐假虎威,说道:“要杀就杀,别废话!”

          张无忌并没有理会他,随手解开了王保保的穴道,“对对不起。”

     王保保满脸疑惑,“你向我说什么对不起,真是可笑至极!”

         “我我没有照顾好她。”张无忌说着眼睛中便已有泪光闪动。

          王保保也感觉不对,“你!你!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她她她别恶人掳去跌入山崖,生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王保保一把抓住张无忌的衣领怒喝道,“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怎么会这样,你给我说清楚!”

           夜已深。

           张无忌言语哽咽,将事情的原委告知王保保,随后王保保又是拍案而起,对张无忌道:“你不是明教教主吗?你不是武功盖世吗?可怜敏敏一生为了你置父亲于不顾,为了你叛离整个家族!”说着说着王保保也不禁潸然泪下。

         “那两个黑衣人谁,你查清楚谁了吗?”

         “我连日来苦苦寻找敏敏的踪迹,那两个蒙面人也再没有见过。”

         “照你说来, 几年前你已辞去明教教主之位,那为何你们归隐所在会被外人知晓?又是谁与你有这般仇恨,要置你于死地不可!”王保保道。

    \"只记得那日蒙面人说他是奉命前来,说是朱坛主——\"张无忌突然想到了什么,\"朱坛主,朱坛主!\"

    张无忌拍案而起,\"朱元璋!他所说的朱坛主必定是朱元璋。\"

    \"什么?朱元璋?就是那个打着明教旗号四处作乱的反贼?\"王保保急问道。

    \"那日那黑衣人只是问我索取倚天剑,而后来的蒙面人说他是奉了朱坛主之命来取我性命。我任明教教主之时手下的这个朱元璋颇有野心,数年前我辞去教主之位时曾将《武穆遗书》兵法赠与他。如果真的是他派人杀我,此仇若是不报我张无忌枉为大丈夫!\"
第一卷 第三章 言和
    又过了好长时间,张无忌才注意到一旁的张士信。

    “你这恶人,我今日就先替天行道!”张无忌正欲动手,不料王保保突然拦住。

    “张无忌你干什么?”王保保道。

    “这等鱼肉百姓的恶贼留他作甚!”

    王保保见状,出手示意让张士信赶快离开。“张无忌,眼下首要之事是找到敏敏,以及是谁那日向你动手,张士信是投诚过来的,今日若当着众军之面你将他杀死在我这里,岂不是让我军威严尽失!”

    张无忌心中犹如万千针扎,矛盾不已,“暂且让他多活几日。敏敏的失踪是我的过失,至于谁是谋害她的凶手我也一定会查明原委。我明日便去找朱元璋。”

    王保保望着张无忌,思索良久,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先在我里落脚,至于以往的恩恩怨怨我们暂且不论。你明教现在已经组建成为军队,你这个前任教主要想寻求教众恐非易事,我军每日作战,那姓朱的贼寇不日便会遇到,你暂且留在这里。”

    张无忌先是一愣,在屋中徘徊一会儿,道“万万不可,我是汉人,泾渭分明,又怎么能住于敌军帐中,岂不被天下英雄所耻笑。”

    王保保冷笑一声,“敏敏现在生死未卜,你却依然为了你那不足言道的个人得失而不顾她的死活。”

    王保保这一句话提到赵敏便更加让张无忌感伤不已,曾经,他也对赵敏说过许多蒙汉之分的话,然而事到如今他才明了赵敏对他的百般迁就,耳边似乎又听到了赵敏当日与他私定终身时说的话:管他甚么元人汉人,我才不在乎呢。你是汉人,我也是汉人。你是蒙古人,我也是蒙古人。你心中想的尽是甚么军国大事、华夷之分,甚么兴亡盛衰、权势威名,无忌哥哥,我心中想的,可就只一个你。你是好人也罢,坏蛋也罢,对我都完全一样”想到此处张无忌心中更是愧疚难当,心中便已有几分动摇。

    “朱元璋背信弃义,他既派人来杀你,就早已不顾江湖道义!”王保保紧接着说道。

    “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何,为何……好吧,我就暂且留在这里,待遇到朱元璋查明真相后,再教训泗州城里的这些贪官污吏。”

    王保保不语,走出门外,若有所思。

    之后几天里王保保对张无忌态度大变,言谈举止都对张无忌极为客气,张无忌也觉得十分纳闷。经过一段时间的想处,张无忌发现王保保此人武功虽然泛泛,但是颇有军事才能,各地起义军多次进攻于他,都被他采取的“避实击虚”的战法逐个击破。为了能直面朱元璋一问究竟,他便隐姓埋名与元军队伍同行。

    转眼间已是半年,这半年间张无忌放弃过要寻找赵敏的下落,只是他一无人手,二无线索,王保保也曾派人助他,可是都没有半点消息。转眼便是寒凉季节,张无忌随王保保的军队驻于雁门关外,而张无忌虽不曾参战,但每次都会潜入潜入义军队伍中,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明教旧人。数年不见,张无忌心中亦甚是挂念。但若听到有人议论起朱元璋,张无忌立刻怒火难歇,恨不得直奔大都,取其首级。

    王保保率领的军队连战连捷,而王保保此人更是深谙“兵贵神速”之理。又加之各地起义军为了一己私利,自相残杀,张无忌看在眼中,愈发觉得人心难测,感慨“这世间只有敏敏一人真心待我,至于蒙汉之分,天下大事,本身便与我无关,当日自知没有雄霸天下之心,便将明教交给常遇春和朱元璋,又怎会聊到朱元璋如此小人之心。”想到此处张无忌又是一番黯然神伤。

    俱往矣。

    张无忌回忆起这诸多往事,望着塞北寒江,叹了口气。这几年来王保保四处征战,心中不免和王保保产生了几分了亲近,让他觉得触动的是王保保后来竟丝毫没有责备于他。而他寻找了几年赵敏的身影,都毫无音讯。

    傍晚时分,张无忌回到营帐之中,看着蒙古将士欢庆这次胜利之仗,心中便更加急迫,心想着如今朱元璋已是大权在握,这其中的原委恩怨便就快要做个了结了。

    翌日,兰州城内战火初息,经此一站又有许多人家家破人亡,城内哀嚎声不断。张无忌在城内看到种种景象,心中甚是感慨。

    “求求你们,不要抢走我家的东西,求你们了!”

    张无忌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求救之声,走上前去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大汉正在抢夺一个年轻女子的包袱,女子身边还有一位年迈的长者,看样子像是她的母亲。

    “住手!”张无忌喝道。

    那几位壮汉男子没有理会,正要携包袱逃走,张无忌飞上前去几脚便把几人降服,“你们这是做什么?”

    “昨天元兵攻进城里把我们家里的东西,银两都抢走了,我们几人吃不上饭,就,就……”其中一个男子回答。

    “军中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辈,这蒙古军向来军纪严明,此事我会处理,但你们不可再行如此混妄之事。”说着张无忌掏出自己身上的钱袋将一半的钱扔给这几个男子,剩下的一半给了那年轻姑娘。

    “这些钱你们先拿着,今日我会把情况告知蒙古元帅,你们先各自回家,不可再行造次。”张无忌道。

    “谢谢大侠,谢谢大侠”哪几位男子连连磕头拜谢。

    那位女子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姑娘,是否还有什么难处,尽可相告。”

    女子呜咽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恩戴德。只是我爹前些日子被朝廷拉去做壮丁,昨天在城门外我看到了他,他,他已经死了”,说着便悲伤难抑,一旁的老母也抹去几滴眼泪。

    此情此景,让张无忌想到自己的身世,叹了口气,“姑娘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谢谢公子,只是我和我娘现在已经没有家可回了,昨天那些入城的元兵他们烧了许多房屋,我娘娘的病更加严重了。”

    张无忌听后,心头一热,“我在元兵驻扎地有处营帐,但是却没有人敢随意来打扰,极为清净,姑娘可以暂且住于那里。”

    “真的吗?谢谢公子收留我们母女”那女子随即便磕了几个头。

    “嗯,不必言谢,我们都是汉人,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张无忌于是把这母女二人安置在自己的牙帐中,自己本身四处寻找赵敏的下落,居无定所。

    “不知公子大名,小女子姓叶,名昭。”

    张无忌看着眼前已经梳洗过的女子,竟是吃了一惊,看她样子约摸十七八的年纪,却已是皮肤胜雪,面容清秀,头发披散双肩,眼眸之间竟有些楚楚可怜之意。

    “喔,叶姑娘,我叫张无忌。”

    “多谢张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叶昭笑盈盈的脸上让张无忌觉着甚为熟悉。
第一卷 第四章 仇恨
    建康皇宫,夜已深。

    朱元璋在殿中望着眼前自己的龙椅,自言道“非不是我不顾往日情谊,只是明教早已不是当日江湖中的教派,我要统一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这也是你的心愿,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死。”说着眼神中露出凶狠之色。

    另一方面,徐达率军离开京城已行几日,不日便将到达兰州。王保保听闻领军之人是徐达,便日夜谋划如何应对。数年来徐达在朱元璋麾下屡建奇功,所到之处,各地守将均不战而降,率军攻破大都之人便是他,王保保不敢轻敌。

    在得知徐达率军前来,张无忌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与种种疑惑,遂准备待明军安营扎寨之时前去当面质问徐达。

    又是一日,张无忌坐在坡头,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他的身影显得更加孤独。

    “公子。”

    张无忌听到这一似曾相识的声音,顿觉心头一颤,感觉无比亲切,转过头脱言:小——,喔原来是你。”只见唤他的正是当日所救之人叶昭。

    “公子你?是否有什么心事?”叶昭轻声问道。

    “刚才你叫我,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张无忌面露苦色。

    “与公子相识以来,只觉得公子不苟言笑,似心中有什么愁苦之事,不知道叶昭是否可以为公子分担。”叶昭道。

    张无忌看着眼前的江水东流,凄然一笑,“荣华东流水,万事皆波澜。我平生所经之事,多为常人所不及,蹊跷繁杂,坎坷多舛,原以为放下执念便可逍遥自在,无奈世事难料。”

    “我见公子宅心仁厚,器宇轩昂,又能在周围的蒙古人又对您极为忌惮,想必定不是普通人。”叶昭道。

    张无忌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温婉可人,眉宇之间又颇像曾服侍自己的小昭,心头倍感亲切。“我这些年都在苦苦寻找一个人,可是一直都不曾有半点消息。”

    “那这个人一定对公子特别重要了。”叶昭脸上显出疑惑之意。

    张无忌站起身来,望着前方,怅然若失,“她是我这一生的挚爱之人,她为了我放弃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落入歹人之手。若是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她,我便与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人生再无乐趣可言。”

    叶昭听罢,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似乎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苦闷,忧郁,叶昭不禁说道:“公子的这番深情厚谊令人感动,公子也不必太过苦恼,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您一定会找到她的,她也一定会平安无事。”

    张无忌转身看着眼前的叶昭,一如看到了当年那个照顾自己无微不至的小昭,说来也巧,连名字都相似,心中多少有了几分宽慰,“谢谢你,叶姑娘。”

    叶昭温婉一笑,“您叫我小叶好了。”

    “嗯,谢谢你小叶。”

    晚风袭来,叶昭的头发随之舞动,竟让张无忌看的怔住了。

    第二日一早,张无忌便去城楼上,欲把心中所想告知王保保。王保保正与军事商讨如何应对徐达之策,看到张无忌进来,便让左右都先下去。

    “我打算今日前去徐达营中,一问究竟。”张无忌道。

    王保保神色凝重,问道:“你考虑好了?徐达曾是你的旧部,又是你的好友,他若劝你投靠明军,你又当如何?”

    “我本是汉人,没有投靠谁这一说法。我既无政治才能,也不恋战天下,今日前去只是想问清楚当年之事是否朱元璋所为。徐达与我相识多年,又是朱元璋的心腹,此事若他知晓,必定会告知于我。”

    “如若朱元璋真的有心杀你,你此番前去则要小心在意,你武功虽高,可是终究抵不过那千军万马。如若事情不妙,脱身是首要之事,切勿意气用事。”

    “嗯。”

    随即王保保给张无忌备好快马,张无忌策马而去。

    明军的营帐把守极为森严,张无忌从远处看到他们会轮流看守,这士兵交替值夜之时是很好的潜入时机。张无忌夜深之时,趁其中一个守卫出来解手之时,将其打昏,脱去盔甲假扮成守卫,准备一探徐达所在之处。

    进入营地之后发觉有一处牙帐守卫颇多,张无忌遂以极快的身法将帐外十几个守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进去之后,正是徐达!

    “啊!教——教主!”徐达万分惊讶。

    “徐大哥。”张无忌肃然说道。

    徐达赶忙跪下,“徐达拜见教主!”

    “徐大哥,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徐达脸上显出惶恐之色,吞吐道:“承——承蒙教主挂怀,徐达一切都好。”说罢额头便已有汗珠流下。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在此处,我今日前来只问你一个问题,我只希望你如实相告。”张无忌道。

    徐达顿时惊恐万分,但还是强作镇定,“徐达不敢,教主请问。”

    “朱元璋现在何处?”

    徐达听后身子一震,颤声道:“皇上他——朱坛主他已于日前在建康登基称帝。”

    “他可是否派人前来诛杀于我?”

    徐达再也无法遮掩慌张之色,“教——教主,朱坛主他,他”

    张无忌怒道“好一个朱元璋!”随手便将徐达脖子掐住,“他是否派人来取我性命,又是否杀害了敏敏!”

    徐达万分挣扎,“教主,皇上他并非有意如此,他有他的苦衷!”

    张无忌怒发冲冠,严声喝道:“什么苦衷,我自认与你们肝胆相照,从未有过半分猜疑,可你们却下如此毒手。”

    “教主,皇上他有他的苦衷,他也是逼不得已。”

    “苦衷?什么苦衷,呵呵,枉我把你们当做兄弟,你们害死敏敏,今日我便替她报仇!”

    张无忌一掌将徐达打伤在地,徐达一口鲜血喷出嘴内,“教——教主,今日你要杀我徐达,我没有半分怨言,只是切莫错怪皇上。”

    张无忌冷笑道:“像他这般忘恩负义之徒,你现在还替他说话!”

    “教主你无心政治,将明教托付与他,就应该料到他会为了权利而对教主你痛下杀手,可是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徐达捂着胸口悲愤说道,“如今天下在握,仅有王保保这一支元末残军兴风作浪,而赵敏又是王保保的胞妹。一来皇上担心你会反悔将教主之位让于他,而你武功盖世,又手执倚天剑,如若王保保找到赵敏,威逼利诱让你听命于王保保,势必会让我军遇到前所未有之劲敌。
第一卷 第五章 疑云
    塞北的寒风在夜晚显得更加刺骨。

    “所以朱元璋派人来取我性命是不是?”张无忌双目充血,已有泪花闪动。

    “为了统一大业,皇上必须这么做。”徐达道。

    张无忌既感寒心,又甚为伤心。“看来此事常大哥也知道。”

    “不,常遇春从始至终并不知晓此事,皇上知道常遇春与你情如兄弟,必不会同意皇上的此番计划,所以此事只有皇上和我还有那一位杀手知道。”徐达说道。

    “杀手?一位?他是谁?”张无忌问道。

    “不瞒教主,此人我也不知是谁,每次见他都是蒙着面。”

    “那还有一位呢?”

    “还有一位?”徐达惊讶道,“什么,当日皇上派去只有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蒙面杀手。”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跟我说明真相!”张无忌怒道。

    “教主,徐达之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隐瞒。”

    “当日有两个杀手前来杀我,一个武艺一般,但是轻功极高,说他是为倚天剑而来,;而另一个功夫极高,就是他将敏敏打落山崖,敏敏至今生死未卜。”

    徐达听后长叹一声,看着眼前这位当年曾力攻六大派,叱咤武林的翩翩少年如今变得这般沧桑,徐达脸上已有愧疚之意。“其实当日皇上派那蒙面人前去找你,自知根本无法杀你,便叮嘱那个杀手,若不得手,只要取得倚天剑即可交差。”

    张无忌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提起徐达急忙问道:“说,敏敏在哪里!”

    徐达茫然无措,“教主,我真的不知道赵敏在哪,那个杀手那日探知你的所在之后,回来告诉皇上,皇上命他前去动手,之后便再未见过此人。”

    二人已经在这营帐中对峙一个多时辰,帐外的守卫穴道已经解开,随即冲进营帐。

    “有刺客!快来人!”张无忌听到帐外士兵之声。

    “将军,您没事吧!来啊,将这刺客就地诛杀!”士兵们冲入帐中喊道。

    “都给我住手,此人是我的朋友,尔等退下!”徐达言道。

    士兵们面面相觑,甚为疑惑,慢慢退出帐外。徐达看着张无忌面若冰霜,“教主,此事是我们对不住你,今日你要取徐达性命,徐达没有半分怨言。”

    说罢,徐达闭上双眼,只待张无忌处置。张无忌随即拿出倚天剑,剑光一闪张无忌衣衫飘入空中,截成两半。“念在以往情面上,今日我不杀你,但是从今以后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今日与你割袍断义。”

    徐达见状又是一声长叹。

    “你我今后再见便是死敌,你若想攻下兰州城,也并非易事!”张无忌道。

    徐达听后极为不解,“教主是汉人,为何现在置身于蒙古鞑子之中。”

    “敏敏失踪后,我混混度日,王保保待我不薄,更何况我誓杀朱元璋!”

    “可是教主,如此一来,我汉人江山——”徐达正要与张无忌理论。

    “好了,这天下与我又有何关系,朱元璋当日下次狠手,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而我如今只想找到敏敏,别无所求。”说罢便向上跃起,冲破营帐,转眼不见踪迹。徐达看着地上的破碎的衣衫,内心颇为不安。

    张无忌回到兰州城外的营帐之中,灯火摇曳,他的身影亦随之摇曳。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倚天剑,想起往日与明教众位兄弟一起反抗元军是的场景,想起杨左使,想起韦蝠王,往事如烟。他心中的苦闷无人可懂,或许是年少时经历的太多变故,内心一直期望可以平静的生活。他此刻在元军中,虽不曾参与战斗,可是若父亲张翠山在天有灵,看到他如此沉沦,也一定会责备他吧。又想起徐达所说的话,心中何尝不是矛盾不堪,只是想起敏敏,决不能对不起她,一定要让朱元璋为此付出代价。

    王保保日夜与军事商讨应敌之策,在得知明军有三万人时,而王保保经前几日一战,众军疲乏,眼下能战的士兵也只有一万。

    这一日,徐达的军队已逼至兰州城不足二十里,王保保面对营中的蒙古军士,言道:“诸位怎么看,明军预计今晚便会兵临城下,我军应该如何应对?”

    “回王爷,眼下我军刚夺得这座兰州城,岭北之地已被我们全面占据,而今朱元璋那小儿派人来北征,但是却只有三万兵马,此事颇为蹊跷。”帐中一位将军说道。

    “你有所不知,三万兵马虽不算多,可是目前我军还未来得及修整,西北之地地势陡峭,现在援军已然要十日才能到。朱元璋必是想是趁我军疲惫之时以逸待劳,一举歼灭我们。而领军之人又是徐达,此人精通兵法,不可小觑啊。”王保保道。

    “王爷,臣有一技,可暂缓燃眉之急。”一旁的军事说道,“王爷,张无忌现在我蒙古军中,而他过往又与徐达之人有不浅的交情,何不让他前去以言和之名义,趁徐达不备将其杀死。”

    王保保听后,皱眉道:“张无忌确实与这些人有深厚的渊源,只是自从敏敏那件事发生以后,他性情大变,虽将朱元璋等人视为仇敌,但他终究是汉人,恐怕不会帮我们去做这件事。”

    “既然他与这些人已有仇怨,何不让他只杀徐达这一人。”军事又道。

    “这,其实这么多年我把他留于军中,就是希望他有一天能为我所用,让他去刺杀徐达,实非易事。一时半会恐怕也难将他说服,而今两军马上交战,他的事容后再议。”王保保手执地图,又思索了良久。过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说道:“有了!明军虽有骑兵三万,可是兰州周围地势极为复杂,而我们占据高处,他们如若强攻必定先损兵一半。他们每到一处必定先派人勘测地形利弊情况,而我们就利用我们地形这一优势主动出击,但不全力进攻,交战一刻便撤,他们如若追来,则我们居高临下,命众军准备落石与火把;如若他们胆怯,临近扎营,我们就率骑兵夜袭他们,让那些受伤未愈的士兵充当弓箭手,藏于山上,待夜袭之时放箭。如此一来,我军便由几分胜利的希望。”

    “王爷高明,我等佩服!”众人无不交口称赞。
第一卷 第六章 心结
    张无忌对到牙帐内,发现叶昭正在里边烧饭。

    “公子你回来了。饭好了你来吃吧,看看合不合胃口。”叶昭道。

    张无忌见此情此景,颇感温暖,随即放下倚天剑,看了看叶昭,道:“你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她待我极好。”叶昭听后倏地笑了,“是吗?哈哈,这是公子的人缘好,谁遇到都想一辈子服侍您。”

    张无忌听后一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端起一碗面便大口吃起来,“嗯,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面了!”叶昭听后又是一笑,那轻铃般笑声当真让张无忌倍感舒适。吃着吃着张无忌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小叶,你为何待我这么好?”

    叶昭听到,脸色顿时一红,“那是因为公子待我好,我也便同样待公子了。”

    张无忌听后,宛然一笑,其实这么多年来他心中虽只爱赵敏一人,可是夜深人静之时,想起种种往事,一直觉得对小昭深感亏欠,而今眼前竟有出现一位细心如小昭之人,内心更是觉得温暖,毕竟眼下他身边已无可以推心置腹之人。

    “公子除了那位结发爱妻,这世间可还有什么亲近之人?”叶昭问道。

    张无忌缓缓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被武林中的各门派逼得双双自刎,外公也在少林屠狮大会上力竭而亡,我平生最为敬重的义父已经出家为僧,而我的太师傅张三丰也已经于几年前驾鹤西去,”说着便苦笑了一声“现在放眼天下,跟我有亲近的就是武当的几位师叔伯了。”

    叶昭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似乎经历了太多太多,让她觉得好奇,又有几分心疼,“公子不必太过伤怀。百岁光阴,七十者稀,人难免会有一死,像公子的爹娘虽已离公子而去,但是却依然会在天上看着公子,他们会祝福公子,祈祷公子。”

    张无忌听罢叶昭这番话,心中宽慰许多,“小叶,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曾经那位故友的影子。因为在很多年前每当我心中感觉愤懑之时,她总可以帮我排忧解难。而今你也是,谢谢你。”

    叶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在柔黄的灯光中,张无忌竟看出了神,她眼睛里漾起两弯笑,像春日里温柔的风在潭面上吹了口气儿。

    “公子既不喜欢此处,何不离开呢?”叶昭问道。

    “天大地大,要想找到敏敏谈何容易。而我与朱元璋势不两立,而今只能借助王保保的势力帮我寻找到敏敏。待此战结束,我便去次武当山,一来拜祭一下太师傅;二来与我的师叔伯们多年未见,心中亦甚是挂念。”张无忌道。

    “那公子可不可以带上我啊?”叶昭问道,言语中又有期盼急切之意。

    “你——”张无忌迟疑道。

    “是啊公子,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公子路上总需要人服侍啊,您就带上我吧!”叶昭道。

    张无忌看着她一张鹅蛋粉脸,眼睛里尽是期待之色,眉目间依稀与小昭甚是相似。张无忌沉思半刻,便答应了叶昭。

    叶昭倏地跳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令张无忌实实在在把她已看作了小昭。

    夜晚时分,张无忌听得城外兵戈声不断,帐外看到城外炮火纷飞,便知王保保已成竹在胸,此战徐达必败。到了夜半时分,忽听得欢呼声一片,张无忌出去看到蒙古军在外大声喝彩。

    翌日一早,张无忌便已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去武当山。而他走出去发现叶昭已经等候多时了,叶昭看到张无忌,立刻笑靥如花,“公子,我们出发吧,马我已经备好了。”二人便策马朝武当山前去。

    兰州城外,徐达兵败,率残余部队逃窜至贺兰山。经此一败,徐达心中更是对这王保保刮目相看,如此能人若是来日可以招降,善莫大焉!

    张无忌与叶昭已经赶了几日路,连日来叶昭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张无忌冰凉的内心有了几分暖意,二人也逐渐变得无话不谈。一路来张无忌对她讲述了自己的过往。叶昭心中更是对这曾经威震天下,而今却为一女子神伤不已的重情之人有多了分敬仰。

    大约有过了五日,二人便已来到了武当山下。这里的风景一如当年,山峦清秀 风景幽奇。张无忌抬头看着远处的武当道观在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感叹道:“重回旧地,往事历历在目。我好想念太师傅啊,他老人家临终前我也没有守在榻前。不知几位师叔师伯现在身体是否康健。”

    叶昭看到张无忌回首往事,神色间有几分悲苦之意,便道:“公子你快看,那里有只猕猴!”说罢一只猴子突然从一棵树上飞跃到一旁的草丛里。

    张无忌看到轻笑一声,“说来我与猴子倒颇有缘分,我幼时曾被江湖上的玄冥二老打伤,日日夜夜被冰寒之气所折磨。后机缘巧合,因一只猴子发觉了《九阳神功》心法,这才治好了我体内的寒毒。”

    叶昭在一旁听得出神,张无忌看到又笑了一声,“我们上山吧。”

    “嗯。”叶昭笑道。
第一卷 第七章 武当
    张无忌与叶昭下马而行。上山的时候竟隐隐约约听得远处有打斗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待二人来到山门口,忽见得有数百骑身穿盔甲,手执长枪的士兵守在山门外,张无忌伸头瞭望,只见不远处有支旗帜,上面赫然写着——“明”。

    “公子,是朝廷的人!”叶昭惊呼道。

    张无忌看着那面旗帜,不由得握紧拳头,“必是朱元璋!”

    “他为什么会来到武当?”叶昭不禁问道。

    “武当是武林中仅次于少林的大派,朝廷的人来到此处必是有所企图!”张无忌道。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无忌神色凝重,说道:“后山有一处入口通道,一般没有人会发现,我们从那里进去。”

    二人便绕道后山,果然那里没有士兵把守。途中逐渐听到打斗声慢慢消停下来,张无忌出到太和宫大殿一侧,只见武当弟子全部执剑守在殿前,又看到宋师伯和殷六叔等人负伤站于一旁。而另一边正是朝廷的军队。众军约摸有着数千之众,而正中坐着正是朱元璋!张无忌见状便已恼火不已,正欲出手,只见叶昭拦截道:“公子别心急,我们在此处先暗中看下是什么情况?”张无忌听到后点了点头。

    武当大殿外,只见得宋远桥俞莲舟等人皆负重伤。“朱元璋!本以为你是贤德之君,却没想如此卑鄙!”只听得殷梨亭怒道。

    “殷六侠,我念你武当派是名门大派,让你们进京享受荣华富贵,可是你们却如此不知好歹!”朱元璋说道。

    “哼!想你明教当日在我无忌侄儿的手下是何等英豪,而今你朱元璋大权在握,却如此忘恩负义,当真是可恶至极!”宋远桥道。张无忌在后方听到后,看着那朱元璋黄袍加身,心中想到新仇旧恨,更是满腔怒火。

    “张无忌任教主之时,每日流连于儿女私情,若明教继续在他手上,何时才能驱除鞑虏,光复汉室!”只见朱元璋说罢便露出几分得意。

    张无忌在暗处看着朱元璋如此说道,怒火难息,拳头紧握,已然控制不住要冲出去,只是一旁的叶昭多次劝阻,才将张无忌拦下。

    “今日你武当派归降我大明王朝,自是甚好。如若不然,顷刻间便将你武当夷为平地!”朱元璋身边的一个军士喊道。

    武当派宋远桥等人包括上下弟子死伤严重,均已无法力敌。宋远桥见状将剑一掌刺于地下,神色黯然,叹道:“今日我等已经拼死保卫我武当派,只恨我宋远桥武学不济,愧对师父,愧对武当!”

    说罢武当其他众人均是一声叹息,“今日我武当派虽遭此大难,但我武当名门正派,从未有过归附朝廷这一说。如若死,也是这天地间铁骨铮铮的好汉!”殷梨亭站起对武当众人道。
第一卷 第八章 对峙
    堂下明军皆是一阵唏嘘,朱元璋见此情此景,哈哈大笑,“殷六侠不愧是武林中的豪杰翘楚,只是为什么你们如此迂腐不堪。我念你武当派武学精深,让你们为我效命。当日我亦和其他门派联手抗元,今日蒙古鞑子已经滚出中原,我让你们进京享受荣华富贵,可尔等却如此不识好歹!当真可恶。”

    “当日我武林人士一同抗元,为的是驱除鞑虏,还我汉人江山。却没料你如今为了权势,如此丧心病狂,狡兔死,走狗烹,你今日此举与当日的元顺帝又有何异!还冠冕堂皇说着这等虚伪之辞,实在可恶!今日我武当派宁可战到最后一刻,也绝不会向朝廷低头!”殷梨亭凛然道。

    “看来你们是执意不归降了?”朱元璋道。

    武当众人一一站起,神色严肃,眼神坚决,势要保卫武当。

    “众军听令,生擒武当五侠,其他人杀无赦!”朱元璋道。

    随即明军便蓄势待发,准备大开杀戒。

    张无忌见到此情此景,却是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了。随即跃身而起,飞至空中,众军看到一阵掠影飞过,均是一惊,张无忌使出七伤拳将一干士兵以掌力打散在地。

    刹那间所有人人愕然。

    “张张无忌!”朱元璋心中一颤,万分惊愕。

    张无忌不语,只是怒视朱元璋,似有万般仇恨,无从清算。

    “无忌!真的是你吗无忌!”宋远桥殷梨亭等人看到后心中大喜。

    “是我,大伯!六叔!无忌来晚了!”随即张无忌扑上前去,像宋远桥等人扣了几个响头。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宋远桥道。

    张无忌看着几位师叔伯面色苍白,心中十分心疼。他从冰火岛随父母回来,一直是被几位师叔伯悉心照料,如今多年未见,倍感歉疚。又转念想到朱元璋,便双目充血,转过身去。

    “我问你,敏敏现在何处!”

    朱元璋听后又是一惊,此时他心中亦是万般惊恐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