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去非
南城十一月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就像傅时初此刻的心情。
她将车子停在锦城大厦的地下车库,下车前拿出镜子照了照,入眼的是一张白净的圆脸,细眉大眼,鼻梁挺直可爱,樱桃小嘴更是天生带笑。奶奶说她这是媚相。
可看看此刻的自己,双眼红肿无神,嘴唇干裂苍白。她对着镜子凄凉一笑,丢掉镜子下了车。
本来是想涂点口红提提精神的,但是自己这个样子,还是不要涂口红出去吓人了。
站在电梯里,她想着马上要见到的那个男人,心里有点打鼓。
电梯停在29楼,傅时初刚出电梯门,就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等在那里。
“是傅时初小姐吗?”
傅时初点头:“我是傅时初。”
“总裁在里面等您,请跟我来。”
傅时初跟着他拐了好几个弯,在咖啡厅门前停下。
“您请进去吧!”男人说着推开了门。
傅时初道了谢,缓步走进了咖啡厅。
陆辰远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背对着傅时初的方向。
傅时初深吸一口气,而后稳步走到了陆辰远的面前。
“陆先生,您好!”
陆辰远正在玩手上的银色打火机,听到傅时初的声音,眼都没有抬一下。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坐!”
傅时初坐下来,斟酌着怎么开口,眼前的男人,不像是话多的人。他给她冷峻疏离的气场,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说:“我……”
陆辰远此刻才抬起眼来,似乎漫不经心的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傅时初低了头,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陆辰远轻轻笑了一下,说:“你不用紧张,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帮我照顾女儿,我们结婚。”
傅时初一怔,没有想到陆辰远这么直接。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真的怕吓到她一样,只是从他的话里,她还是听出了他不容置疑的语气。
这是**裸的交换,但是从她决定来赴约伊始,她就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陆辰远离婚事件一个月前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在国内各大网站新闻头条上挂了一个星期。可无论大家怎么深扒,都只有一条远信集团的公开信和当事人柳相宜的微博记录供吃瓜群众猜想。
陆辰远是一个低调的商人,甚至连微博都没有开通。但是吃瓜群众还是找到了一张柳相宜挂在微博上的合照。傅时初在科室同事手机上看过一眼,第一印象这是一个很深邃的男人。
此刻见到他,傅时初知道这还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与柳相宜的离婚事件,恐怕也没有吃瓜群众猜想的那样简单。
法院判决之后,柳相宜发微博声称自己终于离开了陆家那个牢笼。但是现在,傅时初却要走进这个牢笼。
婚姻生活不就是这样,用一个笼子,套住另一个笼子,组成一个新的大笼子。
陆辰远想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而她傅时初,需要一段比之前更加气派的婚姻。这样的结合,未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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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想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而她傅时初,需要一段比之前更加气派的婚姻。这样的结合,未为不可。
傅时初没有过多的犹豫,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给出了答案:“我可以接受你的要求。”
陆辰远握着打火机的手有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微微紧了紧手,然后镇定地说:“那就好,明天上午九点,城东民政局见。”
傅时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车上的。
她坐进驾驶室,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真的,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葛凯声,你看,离开了你,我可以嫁给比你家世更好的男人。
可葛凯声的身影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晃来晃去,傅时初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魔影。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傅子铭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傅时初眼中闪过不耐,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时初,听说陆辰远约你了?”傅子铭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急切。
傅时初没有去问傅子铭怎么知道的,她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于是直接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是的,我们已经约好了明天就去办理结婚手续。”
傅子铭难掩激动:“真的吗?那太好了!时初,我就说你同意跟姓葛的离婚,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你看现在,陆家可比葛家,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时初,这事儿你得好好谢谢艾琳!”
傅时初嗯了一声,说:“等领了结婚证,陆家这边会有安排的。哥,我现在有点累,先挂了!替我谢谢艾琳嫂子。”
她说完不等傅子铭回答,就自行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又将手机关机了。
想到刚才傅子铭说的要谢谢艾琳的话,傅时初忍不住自嘲一笑。确实是应该好好谢谢她的好嫂子艾琳,在她离婚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到处托人帮她介绍适婚对象。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嫂子急着把她嫁出去,不过是为了自己好。谁都知道她傅时初官司打输了,是净身出户。但是,极少有人知道,她还背负了前几年葛凯声做生意欠下的一半债务。
当媒人说对方是陆辰远的时候,傅时初的心颤了颤,因为她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但是,那真的是救命稻草吗?还是只是人世中的一抹浮萍幻影?她怀疑、犹豫、纠结,所以媒人第一次约他们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去赴约。
于是才有了陆辰远亲自约她的事情。陆辰远是一个坦白直接的人,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而现在,她已经对婚姻生活不抱有任何幻想,所以此刻,她并不能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
她只想快一点,快一点逃脱现在的笼子,去到哪一个笼子,她都不在意。
眼睛涩涩的,傅时初摸了摸脸,是干的。泪水早就在发现葛凯声的那些破事儿的时候就哭干了。因为长期的睡眠不好,现在眼睛也是肿的。
想到明天要这个样子去办结婚证,傅时初收拾起心情,发动车子出了车库,往锦城大道北端的美容中心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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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跟你说去城东民政局见,没有叫你签什么东西?”苏安然一边帮好友按摩眼部,一边问道。
傅时脸上敷着面膜不能乱动,她伸出一个手指来摇了摇,说:“没有!从见面到确定结婚,我们的对话一共没超过十句。”
“得!你们这也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一对,我也不用问你婚礼呀婚纱照啊什么的了,估计啥都没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结个婚,领证过日子,也就那样呗!安然,我好像,也没抱啥希望了!”在好友面前,傅时初不禁喃喃道。
苏安然看着心疼,说:“时初,你不要这样子想,生活哪有过不去的坎儿!是他对不起你,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你不要对未来失去信心。”
“你别劝我了,走到我这步,什么话都听过了!”傅时初笑了笑,说:“陆辰远愿意给我个小窝待着,我觉得也挺好!你不要为我担心!”
苏安然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自己劝不了你,但是你别忘了咱俩当初开这家美容院的时候,一起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可不能放弃这个,让我一个人累死累活。”
傅时初笑了笑,说:“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啦!”
“当然不能悲观,天无绝人之路。”苏安然神秘一笑,继续说:“时初,上次你叫我帮你打听的事情,我问到了,那个人说他可以帮忙,但是要你当面跟他谈。”
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有了着落,傅时初立马坐了起来。苏安然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光芒。
傅时初激动得抱住苏安然说:“这个事情,当然需要我跟他当面谈!安然,亲爱的,谢谢你!”
……
上午九点半,城东民政局门口。
傅时初手放在风衣口袋里,刚刚拿到的结婚证红本本就在自己的手里捏着。她有些怔然,进去出来,不过半个小时,此刻,她已是南城最尊贵的豪门少夫人了。
陆辰远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她,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化了点淡妆,是为照结婚证的照片做的准备。他很满意,笑着说:“走吧!陆太太。”
傅时初一时对这个称呼有点儿不习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去哪儿?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得去上班呢!”
陆辰远一把拉住傅时初的手,轻轻地说:“搬家!现在你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当然要跟我回陆宅,不能再住在娘家了。”
傅时初语塞,对他提出的看似合理的要求好像并没有拒绝的理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陆辰远的迈巴·赫里了。
他一直拉着她的手,傅时初看着交握着的两只手,心突然就安定了一下。
“我的车还在民政局门口。”她轻轻地说。
“你把钥匙给陈立,待会儿找人帮你开回家。”
她知道他说的家是陆宅,她低着头,继续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种熟悉感涌上来,这一幕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傅时初突然就笑了。
陆辰远发觉,将两人的手举起来,说:“不习惯吗?”
傅时初点了点头,老实回答:“有点儿!”
“没关系,牵着牵着就习惯了!”他这句话说得诚恳又认真,傅时初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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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的行李不多,除了一些日常用品需要收拾之外,其他的都是之前从葛家出来的时候打包好没有拆开的。
陆辰远看着傅时初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单间卧室,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傅家好歹也是南城新贵,住的也是三层楼的洋楼别墅。傅时初的房间,居然是只是处于一楼角落的一间单间。她在傅家,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一缕叫做心疼的东西泛上心头,他指着立在房间角落的两口粉色的行李箱,问傅时初:“这些都是什么?”
傅时初正在收拾书桌上的笔记本和平常看的几本书籍,听到他问,转头看了看,说:“那两箱是衣服。”
陆辰远帮她把书放在箱子里,又问:“以前的衣服?”
傅时初没在意,应了一声“嗯”。
陆辰远看了看那两口箱子,又看了看傅时初。目光来回了好几圈,才说:“都不要了吧,锦城旗下的商场,你看上哪件,随便拿就是了。”
“哈?”傅时初没反应过来,睁大着眼睛望着陆辰远。
陆辰远抚上傅时初的双手,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进她那又亮又圆的眼睛里,说:“时初,跟我过,你得丢掉过去。”
最后傅时初带走的,只有一只装了她收藏的爱书的小箱子。
其实她那些书陆宅的书房里也有,只是傅时初在书上做了笔记,她舍不得丢。
傅时初和陆辰远一出了房间,艾琳和傅老太太立马迎了上去。
“陆先生……”
“时初……”
艾琳看着陆辰远,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而傅老太太则抓着傅时初的手,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傅时初知道傅老太太想的什么,但是当着艾琳和陆辰远,她只喊了一声“奶奶”,其他的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陆辰远也站过来,对着傅老太太喊了一声“奶奶”。
傅老太太拉过陆辰远的手来,将他们俩的手放在一起,说:“好好的,好好儿过日子,啊!”
傅时初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流了下来。
曾几何时,奶奶也是这样拉着自己和那个人的手,也是这样说:“好好的,好好儿过日子。”而今……
陆辰远空出一只手来帮傅时初擦干眼泪,然后才握住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您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傅老太太拍着他们的手背,点着头说:“这就好!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傅老太太一直目送着傅时初和陆辰远上车。
等到他们的车开走了,艾琳过来扶她进屋:“奶奶,他们都走了,咱也进屋去吧!外面天凉!”
傅老太太叹了口气,说:“进去吧!”
……
迈巴·赫离开东山别墅群,一路向南开去,经过两条城市主干道之后,车子拐进了一条两旁栽满了银杏树的柏油马路。
往前开了十几分钟,远远地看到了一片翠绿色的草坪。草坪的尽头是一面高高的围墙,隔近了看,那围墙估计有三米多高。
饶是曾经嫁入过豪门的傅时初,此刻看到那高高的围墙,也不免生出一丝敬畏。
她不由问陆辰远:“你家里,都还有哪些人?”
陆辰远偏着头看着她,她脸上的忐忑不安是那么地明显。
陆辰远的心,在此刻软成了一团,他说:“别害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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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宅的大门徐徐打开,恢弘气派得给人以压迫感。早就听说陆家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但是当自己真正踏入的这一天,傅时初的心里,只有忐忑。
后来陆先生问陆太太:“第一次走进咱们家是什么感觉?还记得吗?”
陆太太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说:“记得啊,就是你一直拉着我手,把我的手都捏出汗来了!”
陆先生:……
好吧,你有宝宝,你全对。
事实上,真相是这样的。
陆辰远的车子直接载着他们到了主宅的大门前,而主宅门前已经站满了一应陆家家佣。
下车的时候,陆辰远叫傅时初先在车上等着,他自己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另一边,帮傅时初把车门打开,而后牵着她的手让她下车。
两人的手一直牵着,穿过主宅前面两旁站满家佣的庭院,进了主宅的会客厅。
会客厅很大,或横或纵放了很多的沙发。但是只有正中央的沙发椅上坐了人,一老一小。
从进陆宅大门伊始,傅时初一直都保持着笑容,目光所到之处,均是别人直接的打量神色。但是眼前的一老一小,却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老人头发花白,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身穿一套黑色中山装,看起来精神抖索。而小的是一个3、4岁的小女孩儿,她扎了两个长长的高马尾,戴着一副黑色圆框无镜片的眼睛,眼镜框后面的眼睛又圆又亮像在说话,樱桃小嘴无声的笑着,肥嘟嘟的小脸让人看见就想上前去咬一口。一看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儿。
傅时初原本就一直想要个孩子,现在看到这么可爱的陆小鱼,眼睛都转不开了。
“时初,时初!”陆辰远轻轻拉了拉傅时初的手,暗自好笑她看到小鱼的痴傻样子。
傅时初回过神来,目光终于又定焦到老人身上。
“你就是傅家那个孩子?过来让爷爷看看。”陆老爷子向着傅时初招手。
傅时初看向陆辰远,陆辰远点了点头。
她放开陆辰远的手,走在老人面前停下,喊道:“爷爷!”
陆老爷子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从身旁盒子里拿了一个红包递给傅时初。
陆辰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低的:“收下!”
傅时初拿过红包来,道了谢后将红包转给了陆辰远。
旁边已经有了举着托盘过来了,陆辰远将里面的一个大红包取出来递给小鱼,说:“小鱼,快过来,叫初初阿姨,这是初初阿姨给你准备的红包。”
小鱼咯咯咯地笑起来,对着傅时初奶声奶气地喊道:“初初阿姨!”
傅时初心都被萌化了,急急地应了一声‘哎”!
到了楼上房间,傅时初才敢问陆辰远:“家里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陆辰远站在门边看傅时初收拾东西,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他说:“没有啊,现在还有你。”
傅时初收拾东西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但立马又恢复了动作。可那一停顿,还是被陆辰远给看到了。
傅时初想转移话题,问:“这个房间以前是谁住呀?收拾得挺干净的。”
陆辰远微微一笑,说:“这是我的房间。”
傅时初这下不淡定了,立马站起来对着陆辰远道:“什么?这……这是你的房间?!?”
她低声道:“我住你的房间,那你住哪里啊?”
陆辰远坦然一笑:“我也住这里啊!”他说着走上前看着她,道:“领了结婚证,你当然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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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下班了,想什么呢?”林再默一手拿着白大褂,一手在傅时初面前晃了几晃,他微微笑着,嘴角两边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
傅时初回神,有些茫然地看向林再默,问道:“下班了吗?今天这么早?”
林再默一脸见到鬼的表情:“丫的我去,还早?已经六点半了好吧!”他说着一手揉了揉傅时初的头发,说:“傅时初,你不会病了吧?”
傅时初一把拍开他的手,回道:“你才有病!”
林再默和傅时初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师兄妹,后来又同在闵行医院骨科共事,多年伙伴兼好友,打闹自是平常之事。
此时看到傅时初已经开始和自己打嘴皮子仗,林再默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傅时初因为离婚的事情,整天魂不守舍的,人也急剧瘦下来,看得他心疼。
今天傅时初虽然也有发呆,但是林再默感觉得出来,她今天心情好了很多。于是发出邀请:“好不容易我不值夜班,陪我吃饭呗?!”
傅时初拿起自己的工作本子翻了一下,一边回到:“好的,你等一下,我这边马上……”
她话还没有讲完,电话在办公桌上响了起来,“ly”三个字母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傅时初手指一动,滑了接听。陆辰远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傅时初捏了捏自己脸,简单答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转向林再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事情,不能陪你去吃饭了,不然叫小吴跟你去吧!”
林再默“切”了一声,邪笑着,两颗尖尖的虎牙露出来,问道:“ly是谁?”
傅时初把刚脱下来的护士服丢向他,说:“你还是先想想到哪里去找个人陪你吃饭吧!”
林再默看着她走出办公室的背影,苦笑低叹。
……
今天一个下午,傅时初只要一空闲下来,陆辰远的那一句“领了结婚证,你当然跟我睡”就不停地在耳旁回放。
此时看着前面停着的他的车,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不真实感油然而生。但是她知道,这些都在真实地发生着。
她几步走过去,拉来车门,坐了进去。
陆辰远正开着笔记本看文件,见她上来,他合上笔记本,说:“今天下午有个会,有点晚了,不好意思。”
傅时初看向他,在那双墨黑的眸子里,那一刻她读到了一些叫做温暖的东西。
“没关系。”她糯糯地说,其实她也没想过,他会来接她下班。上午她的车被陈立开到了陆宅,下午来上班是他送她来的。
“公司离这里不远,以后我们下班一起回家。”陆辰远说着凑近她,轻轻地说:“如果我晚了,你要记得等我。”
清而暖的气息喷薄而来,傅时初身体往后退了退。
陆辰远看着傅时初,四目相对,他问:“好吗?”
这话缱绻缠绵,就像在对深爱的人说的情话。
傅时初双手抵住他的胸口,经不住他一直看,终是偏开了头,回了一个“好”。
两人上班的地方都在城南,车子离开市区,很快就上了银杏路到了陆宅。
陆老爷子坐在客厅,见他们的车子进了院子,朝着厨房里喊道:“小鱼!爸爸回来了!”
陆小鱼雀跃着跑出门外,一下冲到刚下车的陆辰远跟前。
陆辰远将小鱼高高地举起来,额头贴着小鱼的额头,问道:“今天我们小鱼有没有想爸爸?乖不乖?”
小鱼额头重重地去顶陆辰远,咯咯地笑声奶里奶气地:“今天小鱼很想很想爸爸,很乖很乖的哦!”
陆辰远将小鱼抱下来,指向傅时初,笑着问道:“小鱼,你看那是谁?”
小鱼笑着看了傅时初一眼,小嘴轻轻咬着,害羞的笑容在脸上漾开。傅时初对着她笑,她立马扑进陆辰远地怀里,又慢慢地抬起头来偷看傅时初。
傅时初看着她这样,心里就像被羽毛拂过一遍一样,轻柔舒缓。她笑着走过去,问道:“小鱼,上午咱们见过的,还记不记得我?”
小鱼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最后看向陆辰远。陆辰远笑道:“我知道你记得的,对不对?”
小鱼重重地点头,向着傅时初轻轻喊了一声:“初初阿姨!”
陆老爷子哈哈大笑着走出来,说:“咱们小鱼还记得是初初阿姨,不错嘛!”
一家人和乐融融,在管家张伯的提醒下,终于进屋吃饭了。
饭后陆老爷子带着小鱼出去散步了,陆辰远把傅时初叫到了二楼书房。
书房的灯光有点暗,傅时初这才敢正视眼前的男人,他有一双如同海水般深邃的眼睛,眼皮是内双的,但是很狭长,不仔细看就会以为他是单眼皮。鼻梁挺直,薄唇嘴角上扬。
他似乎是对着她笑了一下,说:“我已经联系了爸爸,明天下午下班后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家,谈谈婚礼的事情。”
他如墨般的眼眸望着她,问道:“你看你那边时间可以吗?”
“首先要谢谢你!”傅时初走到窗边,看到路灯下那一老一少的背影,继续道:“我们明天一起回去,但是不用讨论婚礼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就很好。”
陆辰远没有想到傅时初会不想举行婚礼,他眉头微皱,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傅时初摇摇头,说:“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必要。”
陆辰远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说:“时初,我承认今天直接把你接过来有点冒失了,但是,你可以不用这么委屈的。”
傅时初摇摇头,说:“不是委屈,我只是……只是觉得越简单越好。”
只是不想,在别人的艳羡中开始,最后却没能有好的结果。她不想再成为别人的话题中心。她怕了。但是这话,她没说出来。
陆辰远叹了口气,道:“就算不要婚礼,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认识认识,总可以吧?”
傅时初低头想了想,终是点头。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陆辰远说:“我带你在家里转转吧,顺便跟你说说家里的情况。”
但是两人刚下楼,家里就迎来了两位客人。
傅时初明显地感到,在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后,陆辰远的气场骤然冷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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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陆辰远的二姑陆颖和二姑父曹胜潜。
见到陆辰远和傅时初走下来,陆颖立马站起来,指着傅时初大声道:“辰远,我不同意你娶这个女人。”
傅时初本来准备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以前在葛母的引荐下见过陆颖一次。那时候陆颖看起来还挺和善的,傅时初没有想到,她会直接跑到陆宅来反对自己跟陆辰远的婚事。
陆辰远握紧傅时初的手,往前走了半步,将她挡在身后,逼视陆颖:“二姑,你这样说我的妻子,不太合适吧!”
陆颖脸色一僵,但未曾让步:“辰远,作为陆氏的当家人,你怎么能娶一个对陆氏毫无作用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二手货!”
傅时初听到此话,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被陆辰远握住的手,却被身前的人大力拽住。
“二姑,我喊您一声二姑,但是请您不要踩踏我的底线!我不是您,为了公司股权嫁给二姑父;时初也不是您,婚后还经常不着家!”
陆辰远声线冰冷,丝毫没有给陆颖留情面。虽然说对于陆颖夫妇为了利益而结合,婚后却各玩各的事情,在南城上流人士中已是公开的秘密。但是,两人被人当面打脸,还是有些挂不住!
陆颖脸色一变,尖声道:“陆辰远,你……你好样的!”
曹胜潜性格则要内敛许多,他本来就不同意今天来这里闹事,见到陆颖吃瘪,知道这是讨不到好处了!想要上前去拉住她,但是想到她平日里的刁蛮荒唐,竟漠然置之!
“小颖,你多少岁的人了,还在家里大吵大闹!”陆老爷子声如洪钟,抱着小鱼站在客厅门口皱眉看着陆颖。
陆颖立马走过去,抱住陆老爷子的手臂,直指傅时初:“爸,您怎么能同意那个女人嫁进咱们家?”
陆老爷子就像没有听到陆颖说的话一样,他看向时初,目光平和,说:“时初,你过来把小鱼抱上楼去。”
傅时初知道这是老爷子在给她解围,因为她站在这里,不知道陆颖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傅时初抱着睡意朦胧的小鱼上了二楼。楼下陆颖带着哭腔还在说着什么,但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照顾小鱼的张妈随后上来,见到傅时初细心地把小鱼放在小床上,耐心地哄着她睡觉。脸上露出慈祥地笑容来。
张妈去里间卫生间端了热水出来,帮小鱼擦脸。傅时初在一旁帮忙,不时地问一些小鱼的习惯。
而后张妈出去了,没一会儿,陆辰远又进来了。
见到陆辰远,傅时初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吵到小鱼。
此时,傅时初正跪坐在小床旁,一只手被小鱼抱着放在被子里,另一只手则在翻着摊开在小桌上的故事书。她在给小鱼讲故事。
晚风轻轻地飘进来,窗外的月光洒在阳台上,陆辰远走过去关上窗子,不想让月亮偷看了这独属于他的良辰美景。
过了一会儿,傅时初把手抽出来,但是小鱼立马就又抱住她。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敏感女孩。
傅时初心疼,终是不忍心。等到小鱼睡熟了,陆辰远换了一个毛绒玩具给她抱着,傅时初才得以脱身。
“他们走了?”傅时初出门来便问道。
陆辰远抱歉道:“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
傅时初看似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的,你二姑她,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陆辰远正视着傅时初,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时初,其实,我……”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陆辰远的话,陆辰远接起了电话。傅时初站在一旁,看着照在走廊上的月光,忽然心里有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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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在晨雾中慢慢拉开了帷幕,清晨的阳光照在公园湖中,波光粼粼。窗外阳光正好,是难得的好天气。
傅时初伸了个懒腰,站在阳台上看着眼前的美景,恍若隔世。不过一天的时间,她的人生轨迹,似乎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楼下传来舒缓的音乐声,是陆老爷子在晨练了。
傅时初收拾好下楼,张妈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小鱼坐在沙发上给她的芭比娃娃穿衣服,一看到傅时初,小家伙立马跑过去,神气地说:“阿姨阿姨,今天我自己会给娃娃穿衣服了。”
“哇!真的呀!我们小鱼真聪明!”傅时初笑着抱起小鱼,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小鱼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却轻轻地说:“可是,可是我一起来,爸爸就不见了,以前他都陪着我的。”
陆辰远昨晚接了电话后,说有急事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她本来还在担心着晚上要不要同床而眠的问题,听到他说要去加班晚上不回来的时候,她默默地松了口气。
但是此时看着小鱼撅着嘴的样子,傅时初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毕竟她还没有带过小孩子。
一旁的张妈看出了傅时初的窘迫,笑着问小鱼:“小鱼,刚刚你不是说昨晚做了一个很奇幻的梦吗?还记不记得?跟阿姨说说好不好?”
说到自己做的梦,小鱼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她一双小手捧成小喇叭,凑近傅时初轻轻地说着自己的小秘密:“……初初阿姨,这个秘密我只跟你说哦,爸爸今天早上没陪我,我不跟他说。”
“对!这是咱们俩的小秘密,谁也不告诉!”
小家伙伸出一只手来,眨了眨眼睛,说:“你要和我拉钩钩,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是小鱼对傅时初说的第一个秘密,后来她们之间还有好多好多个小秘密。但是傅时初永远都记得,在她来到陆家的第一个早上,最先俘获她心里柔软的那部分的,是一个古灵精怪笑容纯粹的小女孩儿。
吃完早餐,陆老爷子送小鱼去幼儿园,傅时初一同乘车去上班。
把小鱼送到幼儿园之后,老爷子的黑色奔驰向着傅时初上班的闵行医院开去。
秋天的光影掠过,似乎在梧桐树影中穿梭而过,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陆老爷子轻咳一声,似乎酝酿了很久,问道:“时初,你在闵行医院工作得还习惯吗?”
傅时初不明白老爷子问这话的深意,她与陆辰远仓促结婚,或许老人都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资料吧。上一场婚姻,嫁给葛凯声之前,葛家上下早在婚礼之前都把她的简历、近况和性格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的。这是这个圈子里的惯例。
傅时初老实回答:“爷爷,我在闵行上班三年了,跟同事关系都还不错,我也挺喜欢目前的工作的。我学医多年,也只会这个了。”
傅时初以为老爷子是想要她去陆氏帮忙,赶忙补充了后面一句。
事实证明,傅时初想多了,老爷子听后和蔼一笑:“能够做到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初你很幸运啊!”
傅时初微微脸红,觉得刚刚自己说得有点不妥。
但是陆老爷子并不在意,他问了一个很重要却与前面的话毫无关联的问题。
他问:“时初,辰远有跟你说过小鱼的身世吗?”
陆老爷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他问:“时初,辰远有跟你说过小鱼的身世吗?”
“小鱼的身世?”傅时初诧异:“您是说小鱼的妈妈吗?”
陆老爷子放在傅时初脸上的眼神一瞬不动的,想要从傅时初脸上捕捉到什么,但是傅时初的惊讶没有假。
陆辰远只跟她说过自己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可是柳相宜跟陆辰远结婚不到一年,小鱼不太可能是她的女儿。那天陆辰远并没有细说小鱼的事情,不过傅时初在看到小鱼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小鱼的亲身母亲应该是另有其人。
陆老爷子叹息一声,道:“看来辰远还没有跟你说,也罢,还是我跟你说吧!”
“时初,小鱼并不是辰远的女儿,她是辰远哥哥近安的女儿。”
“这个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也不要去跟辰远提,他跟近安感情特别好,待小鱼更是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时初,爷爷跟你说这个事情,辰远迟早会跟你说,只是我有点着急了,但是早上看到你跟小鱼在一起相处,我就忍不住说了,小鱼她,需要一个妈妈。”
……
“爷爷,我……那小鱼的爸爸妈妈呢?”
傅时初怔怔问道,听完陆老爷子说的,她一时还有点无法消化。
提到小鱼的爸爸妈妈,陆老爷子脸上的悲痛一闪而过,他苦笑道:“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点,千万千万不要在辰远面前提小鱼的爸爸妈妈,知道吗?”
纵使心中千万个疑问,但是看着陆老爷子凝重的表情,傅时初点头保证:“我不会再提起的,谢谢爷爷!”
陆老爷子点头:“看到你是这样一个明事理的孩子,我就放心了。时初啊,不管怎么样,你既然嫁进了陆家,便是我陆家的一份子了。爷爷看你也是个能过日子的好孩子,你和辰远,还有我们小鱼,永远都是一家人,知道吗?”
……
傅时初换上护士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工作,中午休息的时候,跟苏安然打电话,本来想跟好友说一说早上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这个打算了。
陆老爷子最后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说这些,不过是代说不出口且也不会主动提及的陆辰远把事情传达给她。老爷子希望他们俩能好好过日子,毕竟陆家家丁单薄,偌大的庄园,除了仆人,加上她,也不过四个人。
下午六点,陆辰远准时来接傅时初去傅家拜访。
他将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前的停车场,长身玉立,站在车旁,擒了一抹笑,望着她的双眼像是带着羽毛般轻柔舒畅。
傅时初走过去,看着他在夕阳中的身影,想着,就是这个男人,将和她度过余生。她的心,竟开始砰砰跳起来。
这是第一次,傅时初为陆辰远,怦然心动。
夕阳西下,他们却要去往东山别墅区。太阳把车影拖得长长的,他们却向着阴影走去。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傅时初的心里,却是平和的,因为身旁,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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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路2号,整个傅家都沉浸在欢喜之中。
已是酒过三巡,男人们都还在坐着聊天。
傅老太太拉着傅时初往自己一楼的房间走去,待把门关上,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孙女儿:“时初,我看辰远这孩子不错。你们在家里,相处得好吗?”
陆辰远长得仪表堂堂,又有南城第一豪门的背景在那里,行为举止更是周全得体。对于从傅光传这一辈靠创业打拼成为有钱人的傅家来说,确然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乘龙快婿。
在傅老太太看来,今天晚上陆辰远一直都关心着傅时初,眼神也是时时刻刻都围绕着傅时初转。老太太原本对于傅时初这匆忙结合的二婚生活是不怎么看好的,而陆家又是那样的人家。昨天晚上,老人家思来想去,一整夜都没睡着。
今天见到陆辰远是将傅时初放在心上的,不由放下心来,自是期待儿孙过得幸福。
傅时初知道,傅家最希望她过得幸福快乐的,最担心她的人,就是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奶奶了。
一个月前她答应葛凯声离婚,几十年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奶奶竟然抱着她哭得个孩子。那些情景,她现在想起来都还难受。
在陆家,她跟陆辰远相处得好吗?其实还是不错的,他是谦谦君子,表面深沉,但也是一个非常注重家庭的人。她也会,努力过好以后的生活。
终是点点头:“奶奶,您放心,他待我很好的。”
傅老太太拍着傅时初的手,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她又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对孙女儿提醒:“时初,既然辰远对你好,你也要好好待他。那些辜负你的人,你千万不要再跟他们有任何的交集了。”
当初葛凯声提出离婚的时候,傅时初知道是他出轨了也还死活不肯同意,两人纠纠缠缠几个月,在葛凯声的无情对待和两边父母的压力之下,傅时初才最终妥协。
老太太的担心,不言而喻。
傅时初神色恍然,苦笑:“奶奶,您放心,我再婚,自是打算重新开始新生活。”
老太太放下心来,又问了傅时初陆家的一些事情。
傅家客厅,四个男人坐在一起抽烟。虽然说傅光传作为老丈人坐在上座,但是陆辰远的气场太足,几个男人已经不自觉地将他作为中心。
傅光传对自己的这个新女婿,已经满意到抱大腿的程度了。以往在生意场上,以南城光艺药业老总的身份,他连见一面陆氏当家人一面都是非常困难的,而今,他竟成为了自己的女婿。言辞之间,自是神气。
傅光传对面坐的是长林集团的艾长勇,傅子铭的岳父。他虽然表面上恭维,但是心里却对傅光传的趋炎附势暗暗鄙视,却也嫉妒傅光传的好运气,女儿二婚,居然也能嫁个金龟婿。
同为年轻人的傅子铭看到自己的两位父亲在陆辰远面前各自斗法,汗颜之余,觉得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又见到妻子艾琳不时来一趟客厅,眼神一再往陆辰远身上看,他竟希望妹妹快点出来,把陆辰远给带走。
陆辰远自是将各人的举动看在眼中,心下了然,却不动声色,只当没看懂。
从傅家出来,已是晚上十点。
在门口,陆辰远让艾长勇夫妇的车子先行。因喝了很多酒,他把钥匙递给傅时初,绕过车身上了副驾驶座。
傅时初站在院子里,手指摩挲着钥匙,望着山脚下的城市霓虹灯光。刚才跟奶奶说了那么多,对于未来,她决定要重拾信心。
上了车,她侧身看了看陆辰远,陆辰远在微光下,双眸轻合,因为喝了酒,薄唇鲜红。
傅时初见他的安全带还没有系,便俯身帮他找安全带系上。
“啪嗒”一声,安全带刚系上。
突然,眼前的人眼睛睁开,四目相对,傅时初脸颊发热,想要坐回去,却被他的眸子胶着。
淡淡的酒香味传来,额头上划过一片温热,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乖,开车回家!”
低沉性感。
不过一瞬,他轻轻将她放坐回到驾驶座上。但是傅时初却心跳加速,她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烧起来了,却不好意思去揉,让他给看出来。
因为陆辰远今夜喝了不少酒,之后一路上他都闭着眼睛休息,只在路口的时候提醒傅时初拐弯。
回到陆宅,爷爷和小鱼都已经睡了,只有管家张伯和张妈还在等着他们。
张妈闻到陆辰远身上一大股子酒味,担心地道:“少爷,您这得是喝了多少酒啊!”说着她急忙去拿了护胃的药出来。
傅时初这才从张妈的口中知道,原来陆辰远有很严重的胃病。
她跟着张妈把陆辰远的东西准备好,叫他先去卫生间洗澡。自己又下了楼,请张妈把他平时吃的药给她看了,她一一记下。
回到房间,他已经洗澡出来闭目躺在床上了。
她去衣帽间,打开衣柜,他的衣服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挂在一边。衣柜的另一边,是昨天下午腾出来留给她的。也已经挂满了衣服,一一看过去,都是她的尺寸。
这是一个细心的男人。傅时初心里,也如同这衣柜一样,被填得满满的。
她其实,真的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女人。
洗澡出来,把房间里的壁灯打开,把大灯关掉,看了眼床上只穿着睡衣的男人,傅时初的心咚咚咚跳着。
一步一步挪到床尾,看着陆辰远留给自己的一小半床的位置。傅时初还在犹豫要不要躺下去,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陆辰远压在了身下。
白色的天花板上映了一层摇曳的水纹,是楼下的泳池在月光下的倒影。窗外树影绰绰,是秋夜的晚风。
“你别动,我就抱抱!”
陆辰远喷薄出的热气掠过脸颊,傅时初好像也同他一样,醉在了这轻柔的夜里。
“今天你喝了很多酒。”
“嗯!你头发还有点没吹干。”
“嗯!你有胃病怎么不跟我说。”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不然会头疼。”
“你……”
陆辰远堵住了傅时初的话,用一个柔软的亲吻。
他浅尝辄止,在傅时初还在愣神的时候,下床去拿了吹风机来,细细将她的头发掠起来。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地在耳边响起。
傅时初鼻头一酸,突然有点想哭。这两年,除了奶奶,再没人这样细心地对她了。
他的手心扶过她耳际,滚烫。她看着他低眉认真地模样,心慢慢地热了。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好?”
终是,问了出来。
他轻笑出声,诧异她会问这样的傻问题:“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她轻咬红唇,脸慢慢涨红了。
吹风机的声音没有了,轻轻柔柔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来。他温热的大手,从她
的衣摆里探进去。
她默然承受着,突然感觉下身一热。立刻灵台清明,算了算今天的日子,好像是……
她从卫生间出来,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囧囧的。
陆辰远看着她那一副小媳妇受到了欺负的样子,倒先笑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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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陆辰远会真的娶那个丫头。要是陆氏插进来,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了。”艾长勇眉头深皱,在客厅里踱步。
林虹看着自己那不安的丈夫,讥笑道:“傅时初嫁给了陆辰远,还不是艾琳是神助攻?”
艾长勇叹了口气:“这事儿你不知道?是对方找的艾琳,艾琳也是在看到陆辰远之后,才知道对方是陆氏的人。”
林虹却不以为然:“你不要太担心,陆氏这样的大集团,是不会注意到光艺药业这样的小公司的。豪门贵族,大都冷血。”
这个年过四十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点燃了一支烟,继续道:“你忘了当初傅光传是怎么逼傅时初的?到时候光艺出事,你觉得傅时初的作用能有多大?就算到时候她去求助陆氏,但是陆氏的情况,你我多少都知道一些,陆辰远现在在陆氏,还没到手握全部大权的位置。”
艾长勇其实还有另一层担心,陆辰远行事作风低调,但是在商场上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主儿。怕只怕,等到他们下手的时候,陆辰远在陆氏,已经只手遮天了。
……
秋高气爽,连续几天的好天气,也让人的心境开阔了许多。
锦城大道北路,初然美容中心。
傅时初坐在苏安然办公室的阳台上晒太阳。
苏安然刚刚忙上来,看着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的好友,不由打趣:“看起来气色不错嘛,看来咱们陆大总裁旺你啊!”
傅时初一个抱枕丢过去:“就你嘴贫,一见面就拿我开涮!”
苏安然灵巧接过,在傅时初对面坐下,笑道:“怎么样?婚后生活还行吧!”
苏安然带队去韩国培训学习了半个月,一直都还没有见过好友的新晋老公。
傅时初想到了什么,笑道:“还行吧!他上班挺忙的。不过只要他不出差,都会接我上下班。”
“哟哟哟,看你这嘚瑟劲儿!”苏安然冲着傅时初眨了眨眼,凑近了问道:“老实说,你们有没有那个?”
傅时初脸一红,推开苏安然,道:“去去去,你这脑袋瓜子里都想的什么呢?”
苏安然撇嘴:“已婚夫妇,男欢女爱,很正常的好吗?”说着她仔细研究傅时初的表情,坏笑道:“我说你们不会真的还没有吧?哈?这结婚都快一个月了,你们家陆大总裁禁欲系的呀!”
傅时初看她越说越离谱,急忙打断她:“告诉你啊,你要再说下去,我就不跟你说林医生的事情了。”
果然一说到林再默的事情,苏安然立马着急起来:“林医生怎么了?又有哪个不懂事儿的小姑娘来招惹我们家林医生?”
傅时初想说,整个闵行医院的人都知道林再默被一个女地主给看上了,谁还敢跟她抢啊!
“林医生感冒了,机会难得哟!”
一听说林再默病了,苏安然立马拉着傅时初准备出门。
傅时初没反应过来,一边拿包一边问道:“唉唉唉,你慢一点啦!”
苏安然气急:“你丫刚刚不早说,还叫我慢一点!你说是不是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小护士趁我不在去招惹林医生,还去贿赂你了!”
傅时初看着脑洞大开的苏安然,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是中了林再默的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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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再默的家里出来,已经下午五点了。
两人上车,苏安然捧着心口,痛心疾首地道:“好心疼林医生啊,他一个人在南城,生病了都没有人照顾!”
傅时初笑道:“你真心疼刚才就应该留下来,你矜持个啥?”
苏安然发动车子,幽幽道:“人家胆儿小嘛!”
傅时初呵呵哒:“你还胆儿小?你巴不得人家把你吃了吧!”
苏安然一脸花痴相:“哎呀,不要说出来嘛!”
傅时初切了一声,揉了揉苏安然的头发,她的欢喜和顾虑,她都知道。虽然说也是大声地把喜欢说出来了,但是那个人没有给回应,她就一点儿都不敢让那个自己喜欢的人为难。勇敢的追爱,但也要自尊啊。
电话这个时候响起来,傅时初拿出手机来,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她会心一笑,将电话接了起来。
现在,她已经熟悉了他的声音,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苏安然揶揄地看着傅时初,傅时初脸一红,道:“我跟我朋友安然在一起呢,马上就回去了。”
挂掉电话,苏安然一把抓过傅时初:“说好的要一起逛街欸!你丫的见色忘友啊!”
傅时初摇了摇头,道:“刚刚已经陪你去看林医生了,下次再去逛街吧!”
回到美容中心地下车库,傅时初没再上楼,直接上了自己的车,打道回府。
苏安然看傅时初开的车,咂舌:“这做陆家太太就是不一样哈!连车子都换好的了啊!”
傅时初怂了怂肩,表示自己也只能默然接受而已。
她搬进陆家那天,他说跟他过就得丢掉过去,他不止是丢掉了她以前的衣服。她以前的那辆小qq,在她跟他领证的那天早上后,她再也没有见过。
从傅家回来的第二天的早上,他拿了一把车钥匙给她,风轻云淡般:“以后你开这辆车。”
傅时初愕然,想问我以前那辆呢,但没等她说出来,他就像看懂了她要问什么一样,继续道:“你以前那辆车不适合你,你不会介意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把它换掉了吧!”
傅时初心想,你都这样问了,我还能说啥!
可等到她去到车库看到车子的时候,她还是决定要换一辆低调一点的。她就是一医院的小护士长,开一辆玛莎拉蒂,不太合适。好说歹说,他才终于同意她换了车库里的另外一辆宝马。
……
到了锦城大厦把车停在车库,她坐上了总裁专用电梯上楼。
一个月之前,她也是在这里,和他商定了两人的婚事。如今再到这里,心情截然不同。
这次他出差一个星期,她的心里,居然也在期待着看到他。
走出电梯就看到了等在这里的陈立。
陈立领着傅时初进了总裁办公室,陆辰远却不在。
陈立指了指书架旁边的一扇门,说道:“太太,先生在里面,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他说着就出去了,同时不忘细心地把门给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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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听说你想我?
傅时初:听谁说的?撒谎!
陆辰远:是谁说的,喜欢就要勇敢的说出来。
傅时初:作者楼哥!
楼哥:`qaq`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办公室,简单的黑白灰三色装修,简约大气。大办公桌上摊开了很多文件,看起来有点乱。
傅时初想帮忙整理一下,却犯愁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来了!”陆辰远的声音响起来。
不知何时书架旁的那扇门打开了,陆辰远走出来,只穿了衬衫和西裤,头发还是湿的。
傅时初看到他,笑道:“我想帮你整理一下,但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陆辰远目光在桌上的文件上一扫而过,道:“不用管它们,明天秘书会进来整理。你进来吧!”
说着他又转身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套间。跟外面庄重的工作环境相比,这里则要温馨许多。小客厅里是米色的沙发和白色茶几,沙发上还有几个卡通抱枕。茶几上放置了几件小孩子的玩具。再往里是餐厅和厨房,厨房里东西一应俱全,冰箱里有新鲜的食材和牛奶。
“有时候爷爷会带着小鱼过来。我胃不好,有时候加班不能回去,就在这里做点东西吃。”陆辰远站在门口解释道。
傅时初微微诧异:“你还会做饭?”
陆辰远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道:“那个,也不是做饭,就是简单地煮点粥,下点面条之类的。”
傅时初甚至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她在他的脸上,竟看到了类似于不好意思地神色,即便那也只是一闪而过。
傅时初盯着他,慢慢笑了起来。
陆辰远也看着她笑起来。
果然,傅时初一个没注意,就被他一把拉过去,转眼间就被他禁锢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
一个滚烫的吻落下来,她的唇被他的堵住。一开始,他吻得很急,渐渐地,越来越温柔,像是在一寸一寸地摩挲属于自己独有的领土一样。
他的大手从她的毛衣下摆伸进去,手有点凉,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停下动作来,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耳旁,他说:“时初,我很想你。”
傅时初被他吻得动情,晕晕乎乎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其实之前也有过几次情动的时候,只是后面他都控制住停了下来。她知道,那是他在等她点头。
他处处照顾她的感受,也一直都在尊重她,保护她。就这样吧,傅时初这样对自己说,就这样,也挺好的。
卧室的床是橙白西格的床单,傅时初闭上眼睛,开始回应陆辰远的吻。
唇舌纠缠之中,傅时初感觉到身上一凉,他把她的毛衣脱掉了。此时她只着了贴身内衣,白色镂空的花纹,陆辰远眸色一深,大手握上去,唇慢慢开始下移。
……
两个小时以后,两人从里间出来,外窗天已经黑了。
傅时初小脸通红,最后,他竟然叫她帮他。
她现在压根不敢看他的脸,心里直呼邪恶,偏偏眼前的人一直追着她的目光转。
陆辰远以为她还在生气,拉着她的右手,一本正经地问:“手还酸?我来帮你揉揉。”
傅时初白了他一眼,揉揉揉,揉个毛线啊!
陆辰远却开心得不得了,这姑娘端了近一个月,现在终于肯对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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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饿得前胸贴后背,坐在沙发上压根儿不想动。
陆辰远好脾气地主动去厨房,煮面条!
傅时初坐在餐厅,看着陆辰远忙碌的背影,目光里有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爱意。
这是一个温柔贴心的男人,从来不需要她开口,他便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过去,就像她也从来不去问他一样。
他接送她上下班,从来不需要她说,就把车子停在离医院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他知道她在傅家的尴尬处境,回门的时候准备得很妥当,没让大家尴尬,后来也给了父亲一笔不菲的钱做投资,不落人口实。
虽然他是陆氏的掌舵人,但是他知道她想要过的是平凡人的生活,所以将她的**保护得很好。
她想要的安稳与尊重,他都可以一一做到。这样的男人,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她突然就想起他的前妻柳相宜来,家里有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她为何还要选择出轨。
人世中太多想不通的东西,就像她曾经也想不通,葛凯声为何要出轨一样。那都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眼前的男人,才是她的新的生活!
傅时初这样想着,不禁走上前去,抱住了那个正在忙碌的有着宽厚的肩膀的男人。这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得有点儿不真实,她必须要抱住他,才能感受得到这不是在做梦。
……
回到陆宅,家里不像往常那样灯火通明,静谧中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陆辰远牵起傅时初的手,说:“爷爷和小鱼都不在,我们走走吧!”
爷爷和小鱼这周去大姑家了,下午打了电话,说是明天才回来。
两人沿着庭中小路,在月光下,闲庭漫步。
“这两天小鱼不在,还挺想她的。”
说到小鱼,陆辰远骄傲地道:“小鱼很可爱对不对!你都不知道那天你一看到小鱼,一脸痴相!”
傅时初笑道:“我就说嘛,原来我这是对小鱼一见钟情呢!”
陆辰远道:“那是当然了,我们小鱼有这个实力。”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炫娃狂魔!”
陆辰远不懂:“炫娃狂魔?”
“你真的不懂?”
陆辰远见傅时初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赫然道:“真的不懂,很少玩网上的东西。”
傅时初叹了口气,陆辰远没有微博,只有工作软件,聊天软件也有,但是经常处于掉线的状态,这个是她在把他加为好友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她耐心解释道:“就是经常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孩子很聪明很可爱什么都好!”
陆辰远点点头,道:“那我还不算,比如,我从来不会在不认识小鱼的人面前说我有个女儿。”
傅时初默默对他翻了个白眼。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陆辰远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停下脚步问傅时初:“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傅时初没加思索地回答道:“是啊,很喜欢!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跟小鱼的关系。”
陆辰远微微皱眉,看着傅时初,慢慢道:“爷爷跟我说,他已经跟你说了小鱼不是我的孩子了!”
傅时初急忙道:“没关系的,你喜欢小鱼,我也喜欢小鱼!我……我会对她很好的!”
陆辰远抱住傅时初,轻轻道:“时初,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
直到被陆辰远压在床上,傅时初都还在迷迷糊糊地想这个问题。
陆辰远惩罚她不认真,狠狠地在她的胸前咬了一口。
晚上折腾到一点多,傅时初被陆辰远拉着纾解了两次才放过她。
一夜无梦,竟是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睁开眼睛,他已经不见了,被子里还有他的温热。
傅时初起床下楼,果然见到他在客厅里一边看报一边喝茶。
她穿了一条墨绿色针织开衩半身一步裙,上搭白色宽松版针织毛衣,将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休闲而又不失性感。
陆辰远看着她一步一步下楼的身姿,眼眸一深,该死,他有反应了。偏偏傅时初还向着他走来。
他急忙轻咳一声,随口问道:“起来了?你先吃早餐吧!都在餐厅呢!”
傅时初没去餐厅,反而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问道:“爷爷跟小鱼下午才回来对不对?”
陆辰远亲吻着她的额头,说:“是的!你要出去?”
傅时初眼巴巴地望着他,说:“我昨天跟安然约好了去逛街。”
陆辰远笑道:“那就去吧!但是也要吃完早餐!”
傅时初正在想着该怎么跟他说其实苏安然已经在家里做好早餐等她了,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你做的早餐?”
陆辰远翻开另一页报纸,毫不在意般道:“简单的煎蛋和瘦肉粥。”
傅时初决定还是吃点再出门,毕竟这是婚后的第一顿早餐哇!
等到了苏安然那里,傅时初又吃掉了一大碗苏安然牌秘制牛肉粉,整个人撑到动都动不了。
苏安然收拾好厨房,过来敲她的肚子:“装的吧,你平时不都特能吃的吗?”
傅时初抱着肚子,疼得皱眉:“丫的,你谋杀啊!”
苏安然坐下,道:“怎么?有了?”
对于苏安然的无厘头,傅时初习以为常,连白眼都懒得给她了。为了不让她再继续乱猜,傅时初决定实话实说。
“那个,我在家吃了点儿才过来的。”
明明是傅时初自己吵嚷着要吃她的秘制牛肉粉的,结果这家伙自己在家里吃了才过来,苏安然简直想咬人!
她咬牙切齿:“傅时初,你说的什么?”
傅时初现在不敢跟苏安然动手,实在是吃得太撑了。急忙放出重磅炸弹,投降叫停:“他都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我不可能不吃吧!”
“哈?”苏安然停下手上动作,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最后颇有点纠结和不相信:“你是说?人家陆大总裁给你,做!早!餐!?”
傅时初羞涩一笑,点头:“对呀!”
苏安然哈哈大笑,吧嗒几口亲在傅时初脸上:“终于有人和我一样,慧眼识珠爱上你了!”
苏安然有种终于把自家闺女嫁给了一个乘龙快婿的感觉,八卦之心蹭蹭蹭往上冒:“小别胜新婚,昨夜感觉可好?”
傅时初内流满面,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啊!苏安然简直就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林医生,我为你默哀!
在医院加班的林再默莫名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助理医生笑道:“林医生,又有人在想念你了?不会又是苏小姐吧!”
好的吧,苏小姐成功背了一次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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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折腾到一点多,傅时初被陆辰远拉着纾解了两次才放过她。
一夜无梦,竟是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睁开眼睛,他已经不见了,被子里还有他的温热。
傅时初起床下楼,果然见到他在客厅里一边看报一边喝茶。
她穿了一条墨绿色针织开衩半身一步裙,上搭白色宽松版针织毛衣,将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休闲而又不失性感。
陆辰远看着她一步一步下楼的身姿,眼眸一深,该死,他有反应了。偏偏傅时初还向着他走来。
他急忙轻咳一声,随口问道:“起来了?你先吃早餐吧!都在餐厅呢!”
傅时初没去餐厅,反而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问道:“爷爷跟小鱼下午才回来对不对?”
陆辰远亲吻着她的额头,说:“是的!你要出去?”
傅时初眼巴巴地望着他,说:“我昨天跟安然约好了去逛街。”
陆辰远笑道:“那就去吧!但是也要吃完早餐!”
傅时初正在想着该怎么跟他说其实苏安然已经在家里做好早餐等她了,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你做的早餐?”
陆辰远翻开另一页报纸,毫不在意般道:“简单的煎蛋和瘦肉粥。”
傅时初决定还是吃点再出门,毕竟这是婚后的第一顿早餐哇!
等到了苏安然那里,傅时初又吃掉了一大碗苏安然牌秘制牛肉粉,整个人撑到动都动不了。
苏安然收拾好厨房,过来敲她的肚子:“装的吧,你平时不都特能吃的吗?”
傅时初抱着肚子,疼得皱眉:“丫的,你谋杀啊!”
苏安然坐下,道:“怎么?有了?”
对于苏安然的无厘头,傅时初习以为常,连白眼都懒得给她了。为了不让她再继续乱猜,傅时初决定实话实说。
“那个,我在家吃了点儿才过来的。”
明明是傅时初自己吵嚷着要吃她的秘制牛肉粉的,结果这家伙自己在家里吃了才过来,苏安然简直想咬人!
她咬牙切齿:“傅时初,你说的什么?”
傅时初现在不敢跟苏安然动手,实在是吃得太撑了。急忙放出重磅炸弹,投降叫停:“他都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我不可能不吃吧!”
“哈?”苏安然停下手上动作,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最后颇有点纠结和不相信:“你是说?人家陆大总裁给你,做!早!餐!?”
傅时初羞涩一笑,点头:“对呀!”
苏安然哈哈大笑,吧嗒几口亲在傅时初脸上:“终于有人和我一样,慧眼识珠爱上你了!”
苏安然有种终于把自家闺女嫁给了一个乘龙快婿的感觉,八卦之心蹭蹭蹭往上冒:“小别胜新婚,昨夜感觉可好?”
傅时初内流满面,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啊!苏安然简直就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林医生,我为你默哀!
在医院加班的林再默莫名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助理医生笑道:“林医生,又有人在想念你了?不会又是苏小姐吧!”
好的吧,苏小姐成功背了一次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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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十点出门,在商场逛了一圈儿。差不多到了中午时间,苏安然终于接到了苏毅然的电话。
到了约好的地方,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的是自己今后最大的债主,傅时初心底竟有点紧张,握着苏安然的手微微出汗。
苏安然回握她,说:“别紧张,我都跟他谈好了!”
傅时初点头,此刻,苏安然已然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
苏毅然跟苏安然在长相上有着七八分相似。他三十多岁,留着最简单的板寸头,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五官分明,尤其一双眼睛,望着你就像是望着深爱的人,多情而缱绻。
他的律师将打印好的协议拿出来,傅时初看了一下,跟他们之前发给她的一致,她拿起笔来,在落款处签了字。
苏毅然也签了字,两人盖了私人印章。苏毅然的助理当面将钱款打到了傅时初的银行账户上。
这一切做好之后,助理和律师自动退出去了,留下他们三人用餐。
“傅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这件事情早就应该办好的,但是我这边最近一直在外面,耽误了你一段时间。”
现在眼前这位可是自己的大债主,傅时初急忙摆手:“苏先生这样说就太客气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您帮助我。”
苏安然白了一眼,道:“他这算什么帮助啊,不是还要你还来着的吗?再说了,这也是在调整性子,总比去包养那些小明星来得好!”
傅时初暗暗尴尬,果然像苏安然自己说的,她跟她哥在一起,相处不过五分钟就开撕。
苏毅然就像没听到一样,将面前的两盘菜推到苏安然面前,说:“吃点胡萝卜和芹菜,对身体好!”
苏安然撇嘴:“别以为你这次对我好点儿,我就会跟你回去!”
“我要想抓你回去,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快活?”苏毅然叹了口气,道:“有了自由,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多大的人了,挑食的毛病还不改改!”
苏安然不服气地说道:“要你管!现在我自己开了美容院,院里还有营养师,我知道怎么吃对身体好!不像你,满肚子地沟油!”
苏毅然被自家妹妹呛了一嘴,也不生气。
他转过去继续对傅时初说:“傅小姐,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你提到过的事情,是真心看好你,并想要跟你合作,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出道?做女明星?这是傅时初从来没有想过的时候。
她笑了笑,客气拒绝:“谢谢苏先生的好意,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事情。而且,我丝毫没有表演经验,对于新生代层出不穷的演艺圈来说,我的年龄,也相对大了一些。”
苏毅然颇为遗憾地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如果你哪一天对这一块有兴趣了,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苏安然在一旁,学着苏毅然的语气:“‘随时欢迎你来找我’,怎么?你当这是在跟你旗下的那些女艺人说话呢!”
苏毅然对于自己这个专门坑哥的妹妹,丝毫没有办法。
谁叫他从小在妹妹那里,都属于招黑体质呢!
一顿饭在苏家两兄妹的满嘴炮仗下,总算是吃完了。
走出餐厅,傅时初摸了摸自己的包,装着借款合同的那个地方平整而生硬。
苏安然问她:“时初,你现在已经跟陆辰远结婚了,为什么不跟他说这件事情?”
是啊,以陆家的财力,区区百万的借款算什么呢,只是,她以前负的债,凭什么要他来帮她背呢。
下午下了点小雨,傅时初回到陆宅的时候,陆辰远正在午睡。
傅时初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下了楼。
“先生午饭吃的什么?”
“先生中午出去吃饭了,回来后就上去睡了。”管家张伯回答道。
张伯是陆宅的老人了。陆辰远曾经说过,张伯和张妈,对于陆家来说,已经是离不开的亲人了。
张伯五十多岁,脸颊红润,没有蓄胡须,头发花白,但是精神抖擞!每天早上六点半,他都会与爷爷一起晨练。
傅时初来陆家这一个月,张伯和张妈,对她也极为客气,她自是相当敬重二位老人。
傅时初在沙发上坐着,张伯就一直在一旁站着。傅时初怪不好意思的,就叫张伯坐下来。但是张伯哪里肯坐,连连推辞。
傅时初只好也站着,靠在沙发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儿的聊着。
“太太,您……”张伯斟酌道:“您跟以前的太太很不一样。”
“哦?哪里不太一样?”傅时初第一次听人说起陆辰远的前妻,不由生了点好奇之心。
张伯笑道:“比如说现在,您站在这里跟我聊天,以前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以前的太太,喜欢交际,经常举办舞会,忙着自己的事情,基本都不怎么回来。”
不怎么回来?就是说原来陆辰远和柳相宜,并不是住在陆宅?傅时初问道:“以前,先生不在这里住?”
张伯叹气:“先生倒是经常回来的,但是太太不喜欢小孩,进门不到一周,就提出跟先生搬出去住。可怜先生,两个家里跑。”说到这里张伯倒是笑了起来,对傅时初说:“但是太太您就不一样,您喜欢小鱼小姐,能看得出来,您的心,是在这个家里的。”
傅时初想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想过安稳的生活而已。
但是对着张伯,倒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外面有车鸣声响起,是爷爷和小鱼回来了。傅时初准备上楼去喊陆辰远下来,他自己却也已下楼来。
“你回来了!”
“你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望着对方,都笑了。
手牵着手,走到入户花园处,等着爷爷和小鱼进屋。
一共有两辆车,后面一辆是邻市的车牌。
陆辰远解释道:“那是大姑的车,大姑也来了!”
傅时初不由握紧了陆辰远的手,上一次二姑陆颖直接来陆宅反对自己和陆辰远的婚事,不知道这位大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辰远轻轻地回握她,在他耳旁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两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爷爷和小鱼从前面那辆车上下来,见到门口的傅时初和陆辰远,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
陆敏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小鱼开开心心地跑到了傅时初的怀里。
见到傅时初,她眉头微皱。
陆敏早在知道傅时初和陆辰远结婚时,就找到了傅时初的资料,现在,对于傅时初前二十四年的生活,也许她了解得比傅时初自己都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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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忐忑,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这个故事!
“初初阿姨!我好想你哟!人家好想你哟!小鱼好想你哟!……”小鱼一到家,就跑进傅时初的怀里打滚卖萌。
看着她那可爱精怪的样子,傅时初的心里,就像喝了蜜水一般,又甜又滑。
她搂着小鱼,抚摸着小女孩头顶的发旋,笑着道:“阿姨也想咱们小鱼呢!”
小鱼仰着头望着傅时初,笑吟吟地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也想我的!”
陆辰远一把将小鱼抱起来,道:“见了初初阿姨就不撒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小鱼看了一眼陆辰远,又看了一眼傅时初,小小的人儿眼里一副爸爸你被我看穿了的表情,对着正向他们走来的陆老爷子大声喊道:“爸爸吃醋咯!祖爷爷,大姑婆,我爸爸吃醋咯!他说我只想初初阿姨,不想他,他就吃醋了!”说完小女孩儿就咯咯咯地笑起来。
陆老爷子看着小鱼忍俊不禁,见到自家孙子那一脸噎住的表情,最后还是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陆敏自然也跟着笑起来。
倒是傅时初蛮不好意思的,在陆老爷子的介绍下,算是跟大姑陆敏正式认识了。
大姑陆敏与二姑陆颖不同,陆敏与陆辰远的父亲陆锐是一个爹妈生的,她是陆辰远的亲姑姑。而陆颖,却是陆老爷子年轻时候的一笔糊涂账,小时候跟着生母生活,十五六岁她母亲去世了,才被送回了陆家。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进屋,陆老爷子直叹,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饭后,男人们都去书房谈事情去了,小鱼也被张妈带去洗澡了。客厅里便只剩下傅时初和陆敏两人。
陆敏坐在沙发上,看着小鱼的背影,对傅时初缓缓道:“小鱼这孩子很喜欢你,在我那里的时候一整天儿的念叨你。”
“小鱼小小年纪,乖巧可爱,又聪明懂事,相信见到她的,应该没有人不喜欢的!”傅时初笑着道。
虽然自见面起,陆敏对傅时初极为温和,但是傅时初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疏离感。
陆敏倒是不甚在意傅时初这客气的回答,她接着笑道:“小鱼这孩子命苦,刚出生两个月就离开了亲生父母,也亏得辰远这孩子,主动承担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当初本来想给小鱼找个疼爱她的母亲,可是没想到……唉,也怪我当初识人不清。”
傅时初眉头微动,一句话到了嘴边,终是没有问出来。
陆敏这时拉住了傅时初的手,问道:“时初啊,你也挺喜欢小鱼的对不对?”
傅时初点头,她确实喜欢小鱼,第一眼见到小鱼的时候就喜欢。
得到傅时初肯定地回答,陆敏双眼发光:“我就知道!还是辰远自个儿会挑媳妇。”
接下来的话,陆敏说得语重心长:“时初,你看啊,现在小鱼还小,老爷子呢,年纪也那么大了,我也不能在他们身边,辰远这孩子也辛苦,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
她说着停了停,看了傅时初一眼,见她还在耐心地听着,便接着道:“我看呀,你不如把工作辞了,专门在家里带小鱼,陪陪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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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道:“我看呀,你不如把工作辞了,专门在家里带小鱼,陪陪老爷子。”
傅时初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马收了回去。
陆敏笑道:“怎么?你被吓到了?”
这一次,傅时初终于捕捉到了大姑那未达眼底的笑里,藏了一抹冷意。
傅时初急忙摇头,道:“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辞职。”
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这是傅时初从来没有想过的。母亲从小就教育她,女人一定要独立,女人独立之基本,便是经济独立,而经济独立,也就意味着要工作。
当初与葛凯声结婚,她没想过要辞职在家;后来嫁给陆辰远,她也从未想过,要过这豪门富太太的闲赋生活。
她自己……她自己,也是有理想的。即便现在离那个理想还很远很远,但努力还有可能实现。而如果辞职归于家庭,那么,她就再也别想能拥抱到梦想了。
“你以前没想过辞职不要紧,那你今后可得思考这个问题了。”陆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傅时初的眼神冷冷的。
傅时初站起来,喊道:“二姑。”
陆颖一边走过来一边看着傅时初继续道:“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陆家少奶奶,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整天在医院里做些给人打针送药的工作,人家外人看着会怎么想、怎么说我们陆家。”
陆敏哂笑一声,斜睨了陆颖一眼,没说话。
陆颖在陆敏对面坐下,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陆敏,继续道:“所以,关于你辞职在家的事情上,我赞成大姐。”
陆敏放下手中茶杯,看都不看陆颖,对着傅时初道:“时初,大姑还是那句话,建议你辞职,是希望你能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女儿,陪陪老爷子。我知道我们提出这个要求,让你为这个家庭牺牲,终归是委屈你了。你好好想想,也跟辰远商量一下。”
陆颖在一旁,脸色极为不好。
傅时初感觉这会儿自己要是敢说一个字儿,保不住就被眼前的谁或谁给灭了。
正当傅时初在心里默默画圈圈的时候,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在楼梯边响起来:“二姑,您来了!大姑,爷爷请您们上去。”
傅时初顿时如获大赦,简直想跑过去狠狠地在陆辰远的脸上亲几口。
陆辰远那厮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转身继续去书房了。傅时初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妖娆的感觉。
……
他们上去没一会儿就下来了,当着陆老爷子的面,陆敏和陆颖倒是没有明显地表现出两人失和。
陆敏和陆颖的车子相继离开,时间不早了,老爷子也去休息了。
屋门前只剩下陆辰远和傅时初两人,秋风吹来,院子里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还有树叶簌簌的声音。
陆辰远看着灯光下的傅时初,心里一阵安稳。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一起,这样站在门前,闻花香,听落叶。
他低下头,在傅时初脸上、睫毛上轻啄几下,而后喘息着在她肩头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拉到这个火坑里来。”
晚上大姑和二姑逼她辞职的事情,他听到了。但是,对于傅时初在陆家的生活来说,这只是刚刚开始。
陆辰远,终是心软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陆辰远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眼中闪过一片犹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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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终是心软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眼中闪过一片犹豫之色。
傅时初双手环住陆辰远的脖子,笑道:“什么火坑?哪有这样形容自己家里的?”
陆辰远漆黑的眸子像一汪深潭,似乎将傅时初牢牢地困在了潭底。傅时初轻轻踮脚,便把自己送了上去。
陆辰远抱着她上了楼,刚进门就被他狠狠地顶在门背后。
屋里没开灯,陆辰远看着傅时初的眼神就像是夜里找到食物的孤狼。傅时初被他吻到瘫软,全靠他的支撑才没能滑下去。
此时感觉到他停下来,她慢慢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光下看不甚清楚,但是却将陆辰远覆在她脸上的手掌心扫到发痒。
陆辰远一个狠心,埋头在她那衣服早已滑落的香肩上咬了一口。
“我想要你!”他声音暗哑,没给傅时初回应的机会,就开始动作起来。
最后仅剩的一点理智在傅时初的一声娇喘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早上,傅时初是在陆辰远的早安吻中醒来的。想到昨晚是两人的第一次真正结合,傅时初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敢看身旁的男人。
陆辰远好笑:“怎么?你还害羞?”
傅时初摇了摇头,昨晚自己似乎太热情了些,也都是怪他的戳使。
陆辰远也知道她面皮薄,但是想到昨晚,他还是问道:“还疼吗?”
战事太激励,负伤在所难免啊!
傅时初本来准备扬起来的小脑袋又立刻缩了回去。脸上发烫,也不知道红成什么样了。
陆辰远开心得哈哈大笑,轻声道:“我下楼去洗漱了,你赶快起来,吃了早餐我送你去上班。”
直到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傅时初才慢慢地爬起来,那个地方有点儿酸痛,但是比起昨晚来,已经好很多了。
……
陆辰远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曲江岷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优哉游哉地翻着他正在看的一本《曾国藩家书》。
见到陆辰远进来,曲江岷挺秀的鼻子一皱,打趣道:“女人的味道!”他说着站起来,绕着陆辰远走了一圈,皱眉道:“怎么?你真把人家给吃了?!”
陆辰远没有理会曲江岷,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了曲江岷刚刚拿进来的一份报告。
偏偏曲江岷不死心,抽走陆辰远手上的报告,追问道:“你真的把人家给吃了呀?陆老大,这不像是你呀!”
陆辰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估计今天早上办不了正事儿了。于是道:“我和她是合法夫妻。”
言下之意,合法夫妻行夫妻之事,合情合理。
“切!得了吧,合法夫妻?你跟那什么柳相宜也还不是合法夫妻,不见你上心?居然为了送她去上班,不去接我!”
陆辰远看着气得跳脚的曲江岷,才知道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我没去接你,你很有意见?陈亦歌不是去了吗?”
一提到陈亦歌,曲江岷更是气不打一处儿来:“指望她去接我?哼!”
算了算了,谁叫他交的朋友一个二个都是祖爷爷姑奶奶呢!他思维一个跳跃,道:“不过,我看到小鱼给我发的照片,我的新晋嫂子看起来还挺温柔的。”
陆辰远一记飞刀眼递过去,道:“你也知道那是嫂子!”
曲江岷那个气呀,他这累死累活从帝都回来,受到的就是这种待遇。真是没天理了。
嫂子嫂子,说她温柔都不行,这么宝贝,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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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嫂子,说她温柔都不行,这么宝贝,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
陆辰远什么人,他和曲江岷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曲江岷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心底里在使什么弯弯肠子。
“别去打扰你嫂子!”
“陆老大,你……你……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你你,你见色忘友!”
看来这曲江岷今天早上在陈亦歌那里受到的委屈不小啊,这不给重击今天早上他就在这儿耗上了的样子。
陆辰远双眼一眯,拿起手机拨通了陈立的号码:“你进来一下。”
曲江岷一看手机上“陈立”两个大字,急忙跳上前去,掐住陆辰远的脖子:“你要不要这样?陆辰远,我要跟你绝交!”
陆辰远掰开曲江岷的手,笑道:“你再这样,估计陈亦歌要跟你绝交了!”
传来敲门声,是陈立来了。曲江岷画风一转,立马变成了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饶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陆辰远还是忍不住暗暗咂舌。
陈立拿了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曲江岷坐在另一边,总算是可以开始进入工作正题了。
“艾家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陆辰远一边翻看资料一边问道。
曲江岷喝着秘书倒进来的咖啡,笑着道:“艾长勇是只老狐狸,做事非常谨慎,他还在观望你对傅家的态度。”
陈立接着道:“傅光传拿了你给他的那笔钱后,对工业园区的9号地块非常的感兴趣,这半个月来跑了各个相关部门。”
曲江岷又咂了一口咖啡,看着望着窗外的陆辰远,道:“陆老大,现在大家都在看你的态度呢!”
陆辰远眉眼冷峻,几乎没有犹豫地道:“按原计划进行。”
三人又就相关事宜进行了讨论。
不知不觉,已到午饭时间。
本来楼下就有家不错的西餐厅,但是曲江岷非要闹着去吃火锅,还点名要去隔壁的一家小店。
然后,他们三人在火锅店里看到了傅时初。
她穿的是早上的那件枚红色风衣,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急匆匆的。后面不知道是谁在喊她,她转了身。
正在这个时候,上菜的服务员把门给关上了。
曲江岷立即快步走到窗边,透过窗格看着那位传说中的嫂子。他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让他们家陆老大心心念念啊!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曲江岷低声道:“怎么会是她?”
陆辰远笑道:“怎么就不是她?”
曲江岷指了指外面,道:“不是,老大,葛凯音。嫂子跟葛凯音在一起。”
陆辰远脑回路转了一圈,才想起来葛凯音是她前夫的姐姐。本来是想站起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的,但还是忍住了。
不一会儿,曲江岷回到座位上,说:“她们走了!”
“说了什么?”
曲江岷摇摇头,说:“听不清楚,好像是跟什么债务有关系吧!”
陆辰远松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吃饭吧!”
曲江岷不怕死地问了一句:“老大,你就不怕?”
“怕什么?”
“嫂子跟葛凯声离了婚,却跟葛凯音还有往来,这大姑子要是来劝和的,这毕竟……”傅时初跟葛凯声还是有感情的。
最后一句,曲江岷还不敢说。
陆辰远斜睨曲江岷:“你认为,我的魅力比不上他?”
陈立不想曲江岷再继续了,给曲江岷晚了夹了一筷子鸭肠,曲江岷惊讶得嘴里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有了来自未来大舅爷的突然关怀,曲江岷终于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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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出了店门,没有想到葛凯音也跟着出来。
“怎么?你从小的家教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我话还没说完呢!”葛凯音一张瓜子脸,眉头蹙起来,尖酸刻薄。
“虽然说你跟凯声离了婚,但我好歹也长你几岁……”
傅时初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你也知道我跟你们家葛凯声是离了婚的,我也已经把钱拿给你们了,公证书就在这儿,你还想怎么样?”
傅时初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但是葛凯音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能从店里一直追到大街上,也不知道这是要闹什么。
“还想怎么样?哟!我说傅时初,你转眼傍了大款,说话硬气了呀!”
傅时初见到葛凯音这阴阳怪气的嘴脸,真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耳光,但是她自己的修养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傅时初知道再这样跟葛凯音在这里耗着,定会没完没了了。于是转身,也不管她说什么,快步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可葛凯音是什么人?能帮着葛凯声想出离婚时捞一笔的人,会让傅时初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走?
她几步跑上前,追上去,拉住傅时初的手,不依不饶:“我还没说完呢,你说你这几百万哪里来的?莫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换来的吧?傅时初,我可告诉你,不干不净的钱,我们可不要!”
“啪啪”两声,傅时初终是忍无可忍了。
“离婚的时候,我跟葛凯声各自负担债务,我认了。现在我把钱拿给你了,就是两清了!你别搁这儿挑三拣四的。我既然已经出了葛家大门,就不会再去管你是谁家的姐姐,谁家的女儿。”
葛凯音捂着脸,早已被吓得跌坐在一旁的花园椅上,她怔怔地看着傅时初,没有想到当初温柔胆小的女人,爆发出来是这个样子的。
“葛凯音,我就跟你说两点,希望你明白:第一,我现在已经不是在你们葛家那个任人欺负胆小怕事的小不点儿了,谁要是惹毛了我,不管是谁,我一定加陪还回去;第二,钱我已经给你了,从今往后,我傅时初跟你们葛家,再无任何瓜葛。你放心,我给你的钱,比起你自己的钱来,不知道干净了多少倍!”
傅时初说完,蹬着高跟鞋大步离开。
走出去好远,确定葛凯音没有再跟上来,傅时初才敢停下来。手掌还在发麻,但是心里却觉得畅快淋漓。仿佛这两年在葛家受的委屈,真的还了回去。
想到以前的自己,傅时初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从今往后,她要好好为自己而活,不要隐忍地爱,也不要隐忍地受委屈。
傅时初自己看不到,冬日暖阳下,她挺直的鼻梁和大大的眼睛,倔强而安定。
陆辰远坐在不远处的出租车上,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傅时初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看来当初她与葛凯声的离婚,除了小三插足外,还另有隐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她忍不住在大街上直接对葛家的人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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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来,是陈立:“老大,刚才南城晚报的记者打来电话,说拍到了夫人在大街上打人。”
“陆家新晋少夫人,手撕前夫家姐”几个头条大字出现在脑海中,陆辰远突然就笑了。
陈立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纠结道:“老大,压不压?那边还在等着回话呢?”
“你说呢?”陆辰远挂了电话。
陈立拿着传来嘟嘟声音的电话发窘,曲江岷偏开偷听的脑袋。
陈立询问地看向曲江岷,曲江岷咳嗽一声,想到今天早上陆辰远护着傅时初那个劲儿,点了点头道:“我看咱先压着,准没错儿!但是那个记者,叫他以后别跟着嫂子了!”
曲江岷一边吃菜一边听着陈立对那边的回复,想着自己在未来大舅爷的面前可能又挣了一分!不由又盛了一碗饭。
殊不知,陈立正撇了眼他那微微鼓起来的啤酒肚一脸嫌弃呢!
……
快走到医院了,傅时初才发现肚子有点儿饿。
刚才忙着说事情了,而且面对着葛凯音,她没有半点吃饭的心思,只想着完事儿赶快走人。
本来打算买香酥鸭的,结果也被葛凯音追出来那一出给搞忘记了。
傅时初一拍脑袋,只能回办公室吃泡面了。
电话响起来,是陆辰远。
傅时初清了清嗓子,才接起了电话。
“喂,怎么了?”
“你往回走十米,有辆出租车,车牌尾号0225。”陆辰远的声音含了笑意传过来。
傅时初莫名其妙,问:“怎么了?你不会想着要把我打劫了吧!”
头往回一看,果然看到他说的那辆车在不远处停着。
她快步走去,电话那头道:“不打劫你,我把自己打包给你送来。”
傅时初笑道:“你在车上?”
陆辰远道:“你希望我在车上?”
“你到底在不在?”
“你走快一点不就知道了吗?”
傅时初小跑着走过去,车窗是摇下来的,露出一张熟悉的俊脸来。
陆辰远看着傅时初一副呆了的样子,道:“别一直看着流口水,快上车。”
傅时初嘀咕了一句“自恋”,上了车便道:“你怎么在出租车上?”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不能坐出租车?”
“没有啦,你的车呢?”
“懒得开!”
傅时初腹诽了一句任性,但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陆辰远拿出来的香酥鸭,还有一盒打包好的饭。
她一把接过来,开心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香酥鸭的?!陆辰远,我爱死你了!”
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像盛满了星星。
陆辰远一低头,便吻在了那双眼睛上,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也爱你!”
然后唇往下,找到她的小蜜唇,轻轻地探了进去。
傅时初双目圆睁,想说这是在出租车上啊出租车上啊……
眼睛往驾驶座一看,噢,出租车师傅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车了。
唇上传来一阵痛痒,是陆辰远惩罚她吻得不认真。
傅时初闭上眼睛,环着陆辰远的脖子,变被动为主动,来了一个法式长吻。
然后在他忘情的时候突然就退了出去,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眼,一本正经地道:“陆先生,我去上班了!晚上撩!”
说着拿了吃的,如小猫般迅速下车。
陆辰远摸着嘴唇,看着她那一蹦一跳的背影暗自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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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傅时初看着外面的冬日暖阳,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几句诗句。可,春观百花秋赏月,夏乘凉风冬堆雪,这不是医院的生活。
办公桌上电话铃声不停地响着,傅时初看了眼桌上刚泡好还没来得及喝的茶,轻叹一口气,还是接起了电话。
这次是小吴打来的。
“傅姐,门诊这边,快来救场,我搞不定了!”
听着小吴电话里传来的一阵吵闹声,傅时初眉头一皱,立马往门诊走去。
骨科的门诊室门口围了一圈儿人,里面还有争吵的声音。傅时初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看到跟小吴吵起来的人,眉心一跳!
最近自己的日子简直过得太轻松恣意了,都快忘了这两个人和那些事情,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那边霍妍妍还在举着小吴的工作证,向着周围大声道:“吴小雪啊,还是实习医生,你还是实习医生你也敢上手啊!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小吴已经被吓到哭了起来。
傅时初上前去,一把将小吴拉在了身后,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小姐,我是我们科室的护士长,有什么问题您先坐下来说好吗?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呢!”
小吴一听到傅时初的声音,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紧紧地拉着傅时初的手,道:“傅姐,我……我没有……这是病人本来就……”
傅时初按住小吴的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转向了霍妍妍,以及她身旁那位,从她一进来目光就盯着她看的前夫,葛凯声。
葛凯声和霍妍妍见到傅时初,均是一愣。在这里见到傅时初,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却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傅时初是闵行医院的员工。
愣怔不过一瞬间,霍妍妍脸一扬,指着小吴道:“我要投诉她,你一个小小的护士长管得着?”
霍妍妍的嚣张跋扈,傅时初是见识过的,她这副模样,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傅时初吗?
傅时初拿起小吴桌上的病历扫了一眼,又看了眼旁边坐着的一位一脸痛苦的老人,事情缘由大致已经猜到一些了。
她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小姐?我虽然管不了你去投诉我们医生。但是这门诊室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等着看病,你却在这里揪着我们的医生不放,要是耽误了别人的看病时间,我想不管家里有什么样的背景,也负担不起吧!
所以,不如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我们小吴医生的错,相信我们医院也会给你一个说法。”
傅时初料定了霍妍妍不会直接跟她说事情的原委,所以才这样说。
果然,霍妍妍马上就说:“你算什么东西?去把你们院长叫来,不然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周围的人立马就炸开了锅,都在说霍妍妍蛮不讲理。
终于有一位中年妇女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你这个女孩儿,看起来长得漂漂亮亮的,说起话来怎么难听?
那院长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叫来的吗?你没病没痛的,在那儿堵着,我们后面这些人为了看病这都排了多长时间的队了?
你刚刚来,说你的病人被撞了,急着看,我们让让也就算了,可你存心在这儿闹,耽搁了我们,可就说不过去了。”
人群中便发出一阵附和声。
霍妍妍往葛凯声身旁退了一步,恶狠狠地瞪了傅时初一眼。
傅时初始终保持着一名护士的亲切微笑,道:“小姐,您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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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始终保持着一名护士的亲切微笑,道:“小姐,您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相信大家来我们医院看骨科,都是冲着林再默医生来的。不巧,今天林医生不在。小吴医生虽然是实习医生,但她是林医生从所有实习生中挑出来的佼佼者,小吴医生跟着林医生也有两年多了。临床经验丰富着呢,我们医院,是不可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的。”
霍妍妍是不可能说出原因的,她抱住一旁始终不说话的葛凯声的手,求助道:“老公……你看看,她……”
葛凯声安抚地拍拍霍妍妍的手,不理会任何人,看着一旁坐着的受伤的老人,声线低沉:“你起来,我们去市医院检查。”
小吴一听说要把受伤的老人带走,立马从傅时初背后跳出来,道:“你不能把病人带走,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再挪动了。”
霍妍妍以为这下有了葛凯声出声,在中间推波助澜的傅时初会有所顾忌,便又出来冲着小吴大声道:“他就是个碰瓷儿的,哪有什么伤?这分明就是你们俩合计好了的。”
小吴急道:“你……你……你个歹毒的女人,自己开车撞了老人不说,我给老人诊治后说要住院,你就诬赖我跟老人家联合起来碰瓷!”
傅时初故意大声惊讶道:“什么?小吴,竟然是这样的事情?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小吴哭道:“病人情况紧急,只要现在能办了住院马上准备手术,她要去投诉我就尽管投诉好了!可是她们居然堵在这里……”
说着已是泪如雨下。
就算再不明白事理的人,这下也懂了,明显的就是葛凯声和霍妍妍撞了人想赖账,结果遇到了实心眼的小吴医生,于是闹了起来。
真是委屈了医者仁心的小吴医生。
于是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有夸赞小吴医生的,还有说有钱人恃强凌弱的,不过以责骂葛凯声霍妍妍的声音最多。
霍妍妍也有点怕了,她娇声叫着葛凯声,泫然欲泣:“老公,怎么办呀?”
葛凯声也是一阵心烦,眼下这种情况,想带着老人走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受伤的老人已经不能挪动,就是围观的人的唾沫星子,他们也受不了。更何况,刚刚他已经看到有人录了视频了。
葛凯声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在傅时初的身上,恶狠狠地说:“还能怎么办?小吴医生,我们住院。”
傅时初笑道:“葛先生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撞了人能送到医院,说明葛先生还没有泯灭人性。怕只怕,近墨者黑,这跟三观不正的人在一起久了,便成了一丘之貉!”
葛凯声面上早已挂不住,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还要顾忌着录视频的人,不得不握紧了拳头,还得把霍妍妍也给控制住不在这么多人面前在出洋相。
有另外的医生抬了担架下来,将病人接去做透析检查,葛凯声与霍妍妍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抓着傅时初的手道:“傅姐,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个女人太凶了!”
傅时初看着小吴那一阵虚软的样子,嘴角一抽,道:“你是医生诶,要不要这样没出息?”
小吴小嘴一扁,道:“人家这不是胆子小嘛!”
傅时初白了一眼:“不跟你胡扯,这么多人等着你看病呢!”说着摆摆手,出门回科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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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个下午,手机五点半准时响起来。
看着手机上早已熟记于心的三个英文字母,傅时初脸上不自觉地挂了笑意。
今天跟陆辰远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他这会儿已经在医院外面等着了。
傅时初脱下护士服,拿了包和手机,准备下楼。
却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霍妍妍。
被撞到的老人被确诊为小腿粉碎性骨折,林再默是这方面的专家,伤者家属赶来后点名要林再默做手术。
葛家在南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葛凯声和霍妍妍想要私了。但是伤者家属也还没表态,说要私了还是怎么的。对于伤者家属提出的要求,葛凯声和霍妍妍只能一一接受。
霍妍妍看到傅时初明快的步伐,想到自己却不得不在那个古怪伤者家属面前忍气吞声。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霍妍妍便想要拿傅时初来撒气。
“傅时初,你给我站住!”
傅时初按了电梯,而后转头。这会儿没有人在这里,她也不想跟她演戏:“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霍妍妍没有想到原来在葛家时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傅时初,开口便是咄咄逼人,于是咬着唇道:“你……你就是我老公不要了的弃妇,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傅时初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给霍妍妍一个冷笑:“小姐,你怎么知道,是他不要我了还是我不要的他?难道葛家的人没跟你说,你现在的男人,不过是我不想用了才丢掉的?!你以为,葛家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你嫁进去?”
霍妍妍长得娇小,在傅时初的逼视下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正好有人过来,傅时初伸出手来,虚扶了霍妍妍一把,大声道:“这位小姐,您怎么了?要是有哪里不舒服,您得赶快去检查一下呀!”
霍妍妍恨恨地看着傅时初,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也被傅时初的话给吓到了,到底是为什么,葛家才答应了她跟葛凯声结婚呢?
电梯到了,傅时初跟在人群后面走了进去。等到霍妍妍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
“怎么才来?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傅时初刚上车,陆辰远便拉着她的手问道。
傅时初看了眼手表:“哎哟,对不起,人家迟到了五分钟!”
她嘴上这样说,可是那扑闪着的一双大眼睛里却是一丁点儿歉意都没有。
陆辰远见她眼波流转,顾盼之间,传来一阵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如果不是隔得这么近,压根就闻不到。
陆辰远却爱极了这专属于她的味道。
他长长的手臂伸过去,将她压在怀里,埋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没诚意!”
傅时初噘嘴:“你想要怎么有诚意?”
陆辰远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惹得傅时初一阵脸红耳赤。她急忙一把推开陆辰远,声音微颤:“你……你……你怎么……”
她已经说不出口了,可是眼前的人还在盯着她坏笑。傅时初想哭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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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说不出口了,可是眼前的人还在盯着她坏笑。傅时初想哭的心都有了。
陆辰远对于那件事的热情,在傅时初的意料之外。
从两个人的第一次到现在,傅时初也从一开始的默默承受慢慢变得主动了。也是跟陆辰远在一起之后,傅时初才知道,真正的夫妻生活原来是这样的。
傅时初看着陆辰远,和他结婚以来,他给了她安心的生活,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做自己。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也许,她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傅时初暗暗做了决定,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了陆辰远的脸上,笑道:“这样就差不多了,别得寸进尺哈!”说着她系好安全带,“开车吧!老司机!”
陆辰远正在为前一秒的那个吻高兴,可她居然说他是老司机。老司机是什么?哼,最近他也开始悄悄玩微博了,老司机,可不算得是一个好形容啊!
要不是跟曲江岷他们约好了吃饭,陆辰远简直就想在车上就把她给办了。
他一记眼神飘过去,想给她一点警告,但是她已经闭上眼睛,靠着椅子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于是,陆辰远一个人,生闷气了。
……
曲江岷坐在沙发上,看着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陆辰远,好奇道:“老大,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非得您回短信啊?聊会儿天呗!”
陆辰远刷着“老司机”的相关微博,递给曲江岷一个白眼,然后继续低头看评论!
曲江岷坐近了点儿,想要凑过去看陆辰远到底在干啥,不料陆辰远将手机一收,故意大声道:“曲江岷,你想要干什么?”
陈亦歌立马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汤匙,对着曲江岷一扬:“曲江岷,你又搞什么鬼?”
曲江岷脸上立马堆上笑容,拉着陆辰远的手臂,说:“我们闹着玩儿呢!你忙你的吧!”
陈亦歌手中的汤匙摇了摇,说:“曲江岷你再捣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啊!”
曲江岷一肚子委屈,却不知道向谁说,只能转过头去想在陈立那里获取安慰。可是陈立只沉默着看桌上的相册,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曲江岷看向陆辰远,陆辰远正抿着唇偷笑呢!
“怎么这样?明明都不是我的错,最后都怪我!”
陆辰远眉头一挑:“你没错?”
曲江岷颇为幽怨,“我就关心关心你,想跟你聊聊天,这也有错?”
陆辰远双眼一眯:“天上那么多星星,我又不是天文学家,怎么跟你聊天?!”
曲江岷瞪大了眼睛,他们家老大什么时候会说这种冷笑话的?
曲江岷想了n多终可能,最后阴测测地笑道:“老大?怎么着?你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没等陆辰远说话,他立马补充道:“你别喊,不然我就大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嫂子在里面哟!想想你以后的日子哟!”
陆辰远笑得微妙:“该想想以后的日子的人是你,毕竟,你嫂子是我娶回家了的,你呢?陈亦歌还没点头吧?!”
曲江岷捶胸顿足,哪有这样的人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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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岷捶胸顿足,哪有这样的人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辰远却是心情大好,他收了手机,起身往餐厅走去。
傅时初正好端了一盘糖醋排骨出来。看见他拿了手机过来,开心地道:“陆辰远,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拍照,这糖醋排骨做得太美了!”
陆辰远靠在门边,嘴角擒了一抹笑:“手机给你,自己拍。”
傅时初走过来,将他推到桌前椅子上坐好:“帮帮我啦,我去跟亦歌学习学习,这是样品!”
陆辰远定定地看着她:“好处是什么?”
傅时初“哈”了一声,不明白。
“什么好处?”
陆辰远老神在在:“给你拍照的好处啊?”他说着将脸伸到傅时初的面前。
傅时初这才明白过来,看了看厨房和客厅,大家都没注意到这里。便低头,飞快地在陆辰远脸上亲了一下。
陆辰远拉住她,在她嘴上啜了一口,而后在她耳旁轻语:“乖!”
陈亦歌将蒜蓉油麦菜递给傅时初,惊讶道:“呀!初初,你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儿吧?”
傅时初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陈亦歌要来贴她脸的手,急忙道:“我没事儿,可能因为空调温度太高了,有点儿热。”
陈亦歌不放心:“真的吗?”
傅时初急忙点头:“真的真的,冬天我都这样,空调吹久了就容易脸红。”
陈亦歌狐疑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刚刚她出去的时候没这样啊!
一顿饭大家吃得甚欢。
傅时初直叹陈亦歌做菜好吃,想要拜师学艺。
陆辰远已经吃好了饭,坐在一旁抽烟,笑着道:“亦歌平常很忙的,可没有多少时间教你做菜。”
傅时初可惜:“这样啊!那就太遗憾啊!”
曲江岷道:“这有什么,嫂子你做菜的时候给亦歌打电话就可以了!对不对,亦歌?”
陈亦歌点头:“是呀,你平常做菜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傅时初高兴道:“这样就太好了!”
陆辰远凉凉地瞪了曲江岷一眼,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是看到傅时初兴奋的小脸,到嘴边的话又给收了回去。
饭后,曲江岷自动去洗碗了。
陆辰远拉着傅时初,说想要下去走走。
傅时初看着客厅里剩下的陈亦歌和陈立,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陆辰远把傅时初拉出门:“别看了,刚刚吃了那么多,我带你去散散步!”
门“嘭”的一声在身后关上,傅时初看着在后面出来的陆辰远,说:“你为什么不支持我跟亦歌学做菜?”
陆辰远伸手,揉了一把傅时初的头发,说:“不是说了吗?亦歌平常很忙的。”
傅时初不信:“可是亦歌自己也没说啊!”
陆辰远叹气:“亦歌自己怎么好说?放心吧,你想要学,回家跟张妈学。”
傅时初想着,好像也是这样,张妈就在家里,向她请教也比较方便。但是陈亦歌做的糖醋排骨和香辣鸡翅真的好好吃啊!
陆辰远见傅时初终于想明白了的样子,终于舒了口气。
不同意傅时初跟陈亦歌学做菜,只是不想她们有太多的接触。今天带着傅时初来她这里吃饭,想必陈亦歌应该会明白他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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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楼,陆辰远直接拉着傅时初上了车。
“不是散步吗?”
上车干嘛?
陆辰远启动车子,黑眸深沉,看着傅时初就像要把她给吸进去。
他嘴角一勾,说:“我有说不是去散步吗?”
傅时初内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凑上前去:“散步还开车?去哪里啊?”
陆辰远给了她一个神秘的微笑:“去了就知道了!”
傅时初:“……”
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呢?!
“你该不会是因为刚才不让我跟陈亦歌学做菜,这会儿想要哄我开心吧!”
陆辰远疑惑:“你刚刚吃饭开不开心?”
傅时初点头:“开心啊!”
“对啊!你没有不开心,我干嘛要哄你开心?”
傅时初:“……”
悄悄握紧了拳头,先忍着,等我回去跟小鱼儿一起收拾你。
“陆辰远,我们都还没跟亦歌他们打招呼呢,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前面红灯,陆辰远停下车来,说:“有什么不太好?他们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回去才不太好。”
难道说……
傅时初眼里发光,有情况!
“亦歌和陈立是什么关系?还有曲江岷,他是不是在追亦歌?”
陆辰远瞥了一眼她那冒着星星眼的表情:“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八卦!”
傅时初:“……”
她能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吗?
此时,陈亦歌家的书房。
陈立临窗而立,手指间烟雾缭绕。
陈亦歌进门来:“曲江岷也走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谈谈了吧!”
陈立皱眉,眉宇间满是迷茫和疑惑。
陈亦歌望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走上前去:“你刚才看的相册,是我们小时候一起照的。”
陈立眉头紧锁:“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陈亦歌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的吗?你失忆了还怎么有印象?”
陈立:“┑( ̄Д ̄)┍那你想要我怎么?”
“跟我回去,我就完成任务了!”
陈立坚决地摇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回去的。”
说着,陈立转身,离开了陈亦歌的家。
陈亦歌轻斥,呵的一声:“你就别回去了,等着下面几个小兔崽子把陈氏给瓜分了吧!”
可是陈立在电梯里,听不见了。
陈立出了小区,便有电话打了进来:“陈哥,艾长勇夫妇开始行动了!”
陈立眸光一凛:“知道了,你给我盯紧点,别出什么茬子!”
挂掉电话,想着跟自家boss汇报情况,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想到今天晚上陆辰远对傅时初的样子,陈立笑着摇了摇头,又给陆辰远发了个短信。
……
手机亮起来,陆辰远打开短信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翻飞,回了几个字过去。
那边傅时初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她穿了一条大红色的镂空长裙,映得一张小脸白里透红,也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给显现了出来。
陆辰远眼前一亮,将电话收起来,漫步走过去,上下打量。
傅时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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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平常为了上班穿白大褂方便,她都没怎么穿长款的衣服。
此时一改风格,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将镂空长裙驾驭得这么好!
正想着陆辰远会夸赞几句,没想到那厮嘴角一撇:“换一条!”
傅时初颇为幽怨地瞪了陆辰远一眼:“可是我喜欢这件!”
“不行!”陆辰远说着顺手拿了另外一件宽松版的递给她:“试一试这件,乖!”
傅时初拿了裙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试衣间。
陆辰远托着下巴,看着她的背影,以及露在外面的一大截裸背,眸色加深。
两人来到儿童专区,想要给小鱼买衣服,却不想,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霍妍妍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傅时初,再看看她旁边的陆辰远,嘴角一翘,便拉着葛凯声走上前去。
“哟!傅时初,我说你刚才在医院怎么走得那么急,原来是来这里约会了呀!”
傅时初眉头轻皱,本来打算就这样装作没看到就算过了的,却没有想到霍妍妍直接追了上来。
傅时初轻吸一口气:“葛太太。”
霍妍妍轻哼一声,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陆辰远身上:“这位先生,您知道您身边的这位小姐是什么来路吗?”
陆辰远身量修长,看了眼明显忍着气的傅时初,而后又转向娇小的霍妍妍,目光俯视,他的头轻轻一偏,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来。
霍妍妍便得意起来:“想必傅小姐没有告诉您吧,她离过婚!”
说着她挑衅地看向傅时初。
傅时初被陆辰远牵着的手一紧,就听见声音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我知道她离过婚。”
霍妍妍惊到:“那你还跟她在一起?”
陆辰远目光一扫,将霍妍妍略过,最后落在葛凯声身上:“这个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她!”
霍妍妍转过头,也看向葛凯声,他从一开始见到傅时初看开始,目光就一直绞在她的身上。
她使劲儿拉了一把葛凯声,咬牙切齿道:“你喜欢她?那你知道她不喜欢你吗?”
她继续冷笑道:“这位先生,对于这位傅小姐,你可不能只看她长得漂亮就往她下的套里跳哟!她跟您在一起,不过是图你的钱罢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所有的怨恨像得到了发泄一样,霍妍妍的眼神里像盛满了毒液:“因为她离婚后,背负了一大笔债务!还有,她一直对我的丈夫,恋恋不忘!”
“霍妍妍!你住口!”葛凯声终于出声阻止,可是霍妍妍只是嫣然一笑,仿佛无害!
她看着傅时初和陆辰远,等着看好戏!
陆辰远却轻笑一声,拉起傅时初的手在嘴边亲吻,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愿意跳这个套!”
陆辰远说着又看了一眼葛凯声,唇角一勾:“还有,你的丈夫就是您身边这位吗?我看也不怎么样,跟你配可能合适,但是要说让我家初初恋恋不忘,我觉得,您们也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别说是霍妍妍了,就是葛凯声,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也是青白交错,五彩缤纷。
不等他们反应,陆辰远便拉起傅时初的手,语气温柔缱绻:“亲爱的,咱们走!去看看那家,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留下身后气急败坏地霍妍妍,还有若有所思的葛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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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生气了。
两人出了商场,一直到车上,都没跟傅时初说一句话。
车子开动,傅时初顶住车里的低气压,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思索了许久,才开口:“陆辰远,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好一会儿,没听见身旁的人的回复。
傅时初弱弱地转过头去,正想说什么,可突然一个急刹,她身子往前一扑,额头妥妥的撞在了车载电子屏幕上。
“嘶!”傅时初抱住额头,嘤嘤地喊了起来。
看着前面停下来的车子,陆辰远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撒娇!装可怜!哼!我正生气呢,就不理你!
好吧,傅时初承认,没那么痛。可是……
“呜呜呜……痛死我了,陆辰远,你把车里灯开一下,我看一下是不是流血了!呜呜呜~~~”
“别哭了!”陆辰远被她喊得心烦意乱,啪嗒一声,把灯开了。
傅时初一愣,捂着额头不肯抬头,鼻子一抽一抽的,本来只是喊喊的,没想到,这会儿真一念叨上来,眼泪就一直往下掉。
温暖的大手捧起她毛茸茸的脑袋:“好啦好啦!让我看看,伤
到哪儿了?”
傅时初摇头,不肯松手。
陆辰远低叹一声,拉开她软绵绵的小手,就看到她的额头上青了一大块。两只大大的眼睛红成了大白兔,泪珠子还挂在脸上,眼睫毛湿湿的,微微颤动。
陆辰远一看她这个样子,立马就心疼了!忙劝道:“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踩刹车的时候没叫你注意!
傅时初:“……”这是安慰还是道歉?有这样的吗?
陆辰远用两个拇指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乖!别哭了!”
傅时初被迫仰着头看他,她眨了眨烟,便有温热的吻落下来,从被撞到的额头开始吻起,一直往下,到眉间,眼睫毛,鼻梁……最后回到被撞得地方。
“还疼吗?”陆辰远的唇没有离开,说起话来声音嗡嗡的,震得傅时初的全身都麻麻的。
一把推开他,双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不疼了!”
陆辰远看着突然落空的怀抱,低咳一声,说:“刚才我不该生气不接你话,然后还没提醒你要刹车注意安全,害你被撞到!”
傅时初最近被陆辰远宠得无法无天,这会儿开始傲娇起来,哼哼唧唧:“你也知道是你的错!看我回去不跟小鱼说,然后我们一起三天,不,一个星期,我和小鱼一个星期都不理你!”
说着还举着一只手,一会儿比三,一会儿比五的。
陆辰远拉下她的手:“好了好了,你这是发誓呢!乖,别闹了,额头都青了,还疼不疼?回去我给你找点药酒揉揉!”
傅时初抬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那你不生气了?”
陆辰远揉揉太阳穴,笑道:“不生气了!不过,你得解释一下那个债务是怎么回事儿?你以前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从刚才霍妍妍提到这件事情开始,傅时初就已经预料到陆辰远迟早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她一早就跟苏安然商量好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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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霍妍妍提到这件事情开始,傅时初就已经预料到陆辰远迟早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她一早就跟苏安然商量好了答案。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有段时间葛凯声创业,家里不同意,就跟他姐葛凯音借了笔钱。因为是结婚后的事情,离婚的时候,我自然就负担了一半。
不过好在我跟安然有一家美容院,跟你结婚之前,我都已经用美容院这几年的盈利还给了葛凯音。这都是我跟你结婚前的事情,我想着没有提的必要,所以就没跟你说!”
前面车子开始移动了,陆辰远“哼”了一声:“下不为例!”
然后将头靠过来,嘴唇在傅时初的耳边吹气:“晚上,我要福利!”
傅时初:“……~(╯□╰)~……o__o"…”
……
第二天早上,陆辰远照常送傅时初到医院。
傅时初正准备下车,被陆辰远叫住,挂在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妖娆得意:“就这么走了?你不觉得忘记什么了吗?”
“哈?”傅时初转头,有点不明所以。
陆辰远直接拉过傅时初,低下头便叼住她那两片红唇,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有点气息不稳了,陆辰远才放开她。
看着她双颊红通通的,小嘴又红又亮,陆辰远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进去吧!”
傅时初逃也似的下了车,可没跑几步,双腿便开始打颤。
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禽兽!”
天知道、床知道,他昨晚所谓的福利,狠狠地把她折磨到多晚!
……
到办公室正好八点,幸好没迟到。
刚换上护士服,办公室外就传来了小吴的声音:“傅姐,您快去看看吧,23号床出事儿了。”
傅时初一听,23号床,不就是被霍妍妍撞到的老人的床号吗?
立马边走边问:“怎么回事儿?不是才刚做完手术吗?”
小吴跟在后边着急:“是呀,早上林医生才把病人交给我呢,可是那个霍妍妍就立马过来闹,说要给老人转院。”
“这不是瞎胡闹吗?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又还是老人,又刚动手术。这霍妍妍,真不让人省心。老人的家属呢?”
“昨晚守了一夜,好像早上刚离开。”
傅时初眉头一锁,合着这霍妍妍是瞅准了时间来的呢。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病房。
老人叫秦一,因为刚做完手术出来,被送进了两人间的重症监护室。
此时病房里已经吵了起来,除了医生护士的劝告声,剩下两个声音特别大。
“我要带他出院,关你屁事儿!你算哪根葱?在这儿吼什么吼?”
这声音又尖又细,是霍妍妍的。
“你说你一大早就来病房里闹?影响到病人休息不说,还要把伤这么重的老人带走。我说说你,你还在理了?你有没有良心啊?把人撞了不好好医治,打的什么歪主意?”
这是隔壁床的张太太的声音,在医院住院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做的手术,此刻在重症监护室里,跟傅时初也算是熟人了。
此时见到傅时初进来,立马对着她喊道:“小傅,快快快,你来说说,这个人她是不是丧尽天良?把人撞了不说,还不给人好好治。我可跟你说,咱们闵行医院可不能就这样把病人交给他们。如果真把人交给他们,这可怜的老头不知道还得受多少折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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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对着张太太点点头,看了一下病房里的形势,医生护士把病床围了一圈,挡开了要去拉秦一的霍妍妍。张太太则坐在隔壁病床上跟霍妍妍对峙。
傅时初没有去管霍妍妍看到她时那愤恨的眼神,首先转向张太太。
“张太太,您放心,咱们闵行有咱们闵行的规章制度,病人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我们闵行的一份责任,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证病人可以在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中得以康复。不过,病人可得配合哟!”
张太太笑着拍xōg部:“听医生的话,这是当然的。”
傅时初笑了笑,这才转过身,看向霍妍妍。
霍妍妍回视着冷笑:“怎么?这事儿你也要管?”
傅时初揉了揉眉心:“这是我的工作。不过,你来给老人转院,转院手续办理了吗?”
霍妍妍火气很大:“我带着他下去办理,不行吗?”
病房里立马传来一阵哄笑声。
霍妍妍怒目圆睁:“笑什么笑?病人转个院,你们医院也管得这么宽,闵行医院已经这么不济了吗?非得靠强留病人挣钱?”
傅时初挑眉,道:“葛太太,请注意您的言辞。我们闵行不会强留要转院的病人,但是,刚才我也说了,我们医院也有我们医院的规章制度。你若按程序接人出院,我们没有任何话说,但是,像您这样来抢人的,我们当然有阻止的责任。”
霍妍妍抬手,指着傅时初:“你说谁抢人?”
傅时初冷笑:“首先,你跟伤者的家属商量过了吗?”
霍妍妍瞪了傅时初一眼,大声道:“这是我们与伤者家属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那就是没有跟伤者家属商量了!”
傅时初顿了顿,见霍妍妍没有立即反驳,继续道:“接伤者转院,这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意思,还是上次那位肇事司机葛先生的意思呢?”
霍妍妍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傅时初便了然,这是霍妍妍在自作主张。
以葛凯声的作风,是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人转院的,就算要把人接走,他也不会在大早上来,还这么大张旗鼓的。
一旁的张太太坐不住了,大声道:“你这样还不是在抢人呀,不按医院的转院程序转院,不跟伤者家属商量,也不跟肇事者商量!
啧啧啧,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心这么黑?咱闵行医院服务好环境好医生好,看你也不像是缺钱的,还把伤得这么严重的病人转走,你这安的什么心?”
霍妍妍脸色一白,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你个死老太婆,你给我闭嘴!”
张太太呵呵哒:“心地不好,还没有礼貌!好好想想自己能不能坐(活)到我这个死老太婆的岁数吧!”
霍妍妍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想要冲过去吧,又有又高又壮的医生在一旁站着。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霍妍妍立马想点了火的炮仗,一下就炸了起来:“是谁?是谁在笑?有本事给我站出来!堂堂南城最好的闵行医院,医生护士的素质就这么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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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吴小声道:“自己在医院里大声喧哗,也好意思说别人素质低。”
霍妍妍喷火的眼睛立马射过去:“你……”
小吴立马躲进傅时初的背后。
霍妍妍看着这架势,看着傅时初,恨恨地,大声道:“傅时初,你个贱人,都是你!”
说着就冲了过去。
不过,刚伸出腿就被从外面冲进来的男人给抱住了。
“霍妍妍你给我住手!你闹得还不够?”
霍妍妍一听是葛凯声,立马号啕大哭起来:“你怎么才来,呜呜呜……我都被他们欺负死了!老公,你要帮我!”
众人:“……”
葛凯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时初,只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往伤者秦一的病床走去。
葛凯声拉下霍妍妍的抱着她的手,厉声道:“你怎么回事儿?”
霍妍妍便开始哭哭啼啼起来,指着傅时初:“还不都是那个贱人,坏我好事儿,她要是不过来,我早就把人带下去办好离院手续了!”
葛凯声眉头一皱:“我没有叫你来接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这个老头子转院,但是,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每天到这里来,每天就见到你前妻,这事搁谁心里会好受?”
霍妍妍正说着,突然大眼一瞪:“葛凯声,你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还对傅时初念念不忘?”
说着哭腔又上来了:“所以不肯转院,所以不跟人家办了解,这样耗着,你就可以天天看见这个贱人了是不是?”
“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你再说一遍贱人试试?”
葛凯声跟走在后面的林再默同时出声,霍妍妍被吓得一怔,看了一眼林再默,又看了一眼葛凯声,目光最后落在傅时初的身上,讥笑道:“贱人,我喊了又怎么……”
“啪”地一声脆响,霍妍妍捂住左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葛凯声:“你打我?葛凯声?我还是你的新婚老婆,你居然打我?”
葛凯声控制住霍妍妍挣扎着的四肢:“你跟我出来!”
霍妍妍尖叫:“我不,你居然为了傅时初打我,我不跟你出去!”
葛凯声低吼:“霍妍妍!”
霍妍妍晕过去了。
葛凯声抱了人,想要跑去找医生。
林再默拦住他:“我看看。”
说着转身,看向傅时初:“你叫……”
傅时初吸了口气,对旁边的一个小护士道:“你去推辆急救推车来,待会儿要用。”
小护士应声跑了出去。
林再默收回目光,示意葛凯声把人抱好,他将人检查了一遍,又把了把脉,眼神闪烁,看了一眼葛凯声,才说道:“晕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说话间,两个小护士已经推着推车来了,葛凯声把霍妍妍放上去,客套话都没顾上说,就跟着去楼下了。
见他们出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林再默说道:“这里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最后只剩下小吴和傅时初,还有不知何时走到了秦一病床边的一个黑衣皮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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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月份开始双更还是今天开始,这是个问题!(*^__^*)……
最后只剩下小吴和傅时初,还有不知何时走到了秦一病床边的一个黑衣皮裤的男人。
傅时初看过去,这个男人五官跟秦一长得很像,应该就是秦一的家属。
果然,林再默介绍道:“这是秦单,秦叔的儿子。”
傅时初点头致意,目光并没有在秦单的脸上多做停留。
她转向秦一:“秦叔,刚才您受惊了,现在都没事儿了,您好好养伤!”
秦一笑着点头:“谢谢你了,小姑娘!”
傅时初摇摇头:“这都是我们的工作,您别客气!”
张太太在一旁,拍手笑道:“小傅可是咱们闵行最尽职尽责的了!老头,我跟你说,这姑娘乖着呢!”
傅时初被张太太这样一打趣,腼腆笑道:“张太太,您别这样说我!对了,您今天早上的药吃了吗?”
张太太那透着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嘴一抿:“林医生每一次开的药都太苦了!”
林医生笑道:“张太太,良药苦口利于病!”
傅时初已经倒了水,把柜子上的药取出来,递给了张太太。
张太太瞥了一眼傅时初,哼哼哧哧地,非常不乐意。
傅时初笑:“说好的听医生的话呢?”
张太太一把接过去,在傅时初眼皮子地下,皱着眉头终于把药给吃了。完了还不忘瞪傅时初一眼。
傅时初忍俊不禁,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枣出来,说:“喏,你的蜜饯!”
张太太立马开心了:“你个小鬼!”
林再默又向张太太和秦一问了一些问题,说了一些术后恢复的注意事项,然后三人才一同离开。
刚出门,小吴便被林再默给支开了。
“时初,今天早上的事情,秦单叫我谢谢你。秦单是我的朋友,他工作忙,没有什么时间陪在这里,秦叔的事情,只能再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咱们谁跟谁啊!刚才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呢!”
林再默知道她说的是霍妍妍骂她的事情。
“其实,你不要那么隐忍,是他们葛家欺人太甚,你没有什么好忍的。”
林再默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刚才要不是因为想到自己是个医生,旁边还有那么多小师弟师妹看着,我简直不想理会那两人。”
傅时初当然知道,以她知道的林再默的急救术,完全可以当场把人救醒,但是他不愿意做,所以直接把人转去了急诊。
她叹了口气,道:“冤家路窄,不去管他们。”
两人往前走着,林再默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傅时初转身,见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难道刚刚真的被霍妍妍给抓到了?”
说着她在脸上抓了抓:“我没感觉到疼啊!”
林再默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严肃地道:“时初,你说实话,你不会现在还在想着葛凯声那个渣男吧!”
傅时初眼睛一眨,再一眨,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林再默,我说你不会吧!昨晚做手术做昏了呀,你都说那是渣男了,我还想着他?啊呸!
眼瞎一次也就算了,还能再瞎一次不成?走了,还有事情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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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眼睛一眨,再一眨,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林再默,我说你不会吧!昨晚做手术做昏了呀,你都说那是渣男了,我还想着他?啊呸!
眼瞎一次也就算了,还能再瞎一次不成?走了,还有事情忙着呢!”
傅时初说着,背对着林再默挥了挥手,朝着护士站走去。
林再默兀自愣神,等到她走远了,才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跟她说了。
急忙追上去。
“时初,还有一件事,刚才我给霍妍妍把脉,她应该是怀孕了!以霍妍妍的脾气,很有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你自己当心些!”
傅时初看着好友担忧的神情,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你放心吧,今天这一闹,她是不敢再来咱们骨科了,她不要脸,葛家表面上可是把面子看重得很呢。还有,既然她怀孕了,葛家应该管她管得很严的。”
林再默继续道:“不过也还是小心一点好。秦单那边,我会劝他尽快答应葛家调解,这样他们也不会有事没事儿来医院闹事了。你也轻松点。”
傅时初笑笑,走过去抱了抱林再默:“林师兄,真的太谢谢你了!”
……
转眼到了中午。
接到陆辰远电话,傅时初立马换下护士服,拿了手机就下楼了。
傅时初刚一上车便没好气地道:“怎么了?”
因为中午休息时间太短,他们以前很少在这个时候见面的。
陆辰远笑:“还在生我的气?”
他说着靠近傅时初,一手握着她的下巴,极快地在她的樱桃小嘴上亲了一口,完了也不离开。
薄唇贴近她的樱唇:“亲爱的,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傅时初一上来就被强吻,再一听这话,脸立马就红了!
陆辰远眸色一深,眼前的人儿媚眼如丝,绯红的脸上像彩霞一样发着光,想到还有事情要办,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旖旎念想。
“我就来看看你,待会儿就要去上海出差了。”
“早上就没说啊,这么突然?”
陆辰远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说:“那边有个销售代理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明天就能回来。”
傅时初小嘴抿着,点了点头。
陆辰远笑道:“怎么?你不高兴?”
傅时初抬眼看见陆辰远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快说你舍不得”!
她狡黠一笑,嗯哼一声:“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正好我值夜班!”
陆辰远一个指头弹在她的额头上,正准备教育一下这个没良心的,却不想傅时初疼得哇哇大叫。
陆辰远急忙抱住傅时初的头:“来,我看看!”
拨开她长长的头发一看,果然昨晚被撞到的地方,还是青的。
陆辰远心下懊恼,刚才那会儿光想着教训她,忘记她额头上还有伤了。
傅时初一双明亮乌黑的大眼睛,正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陆辰远的心都要化了。
“是我的错,刚才竟然忘记了你还有伤,早知道就不跟你闹了。”
傅时初从鼻孔里回了一个字。
哼!
陆辰远从旁边储物格里拿出一个深褐色的小瓶子出来,拧开了倒了一滴液体在手掌边上,对上傅时初额头受伤的地方,开始揉推起来。
有淡淡的药草香在车厢里弥漫着,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额头那里也在发热。傅时初感觉全身都是暖融融的。
从陆辰远手肘的缝隙中,看着他那坚毅的下颌,傅时初心里一暖,伸手抱住了男人的劲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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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在陆辰远的车上吃饱喝足,心情无比的舒畅走进了住院大楼。
因为正值午休时间,上下楼的人并不多。
她一个人进了电梯,一直到五楼,电梯才停下来。
傅时初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葛凯声。
因为不想跟他再有交集,招呼都懒得跟他打,埋头继续刷朋友圈。
葛凯声颇为尴尬地放下已经扬起来的右手,挂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收了回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握拳低咳一声,说:“时初,我们谈谈!”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这个人给破坏了,傅时初心里正不爽。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十楼到了,傅时初走出去,葛凯声跟着走出来,拉住傅时初。
“你应该不想跟我在医院里拉拉扯扯吧!”
傅时初咬着后牙槽,已经有路过的人往这边看了。想到今天上午霍妍妍在23号床那里闹事说的话已经传出来了。
贱(j)人?呵!
“我更不想让人误会我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葛凯声冷呵一声:“问心无愧就好!你这样,我反而会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念念不忘。”
“你……”
“我就只想跟你谈谈,几句话的事情。”
“你先给我放开。”
葛凯声放开傅时初的手。
两人走到旁边一个病人休息的露台花园的小亭子里。
葛凯声指着对面的防腐木座椅说:“你先坐下。”
傅时初仰着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可是你跟我耗了三年!”
“你……那是我眼瞎行不行?”
葛凯声摸出烟盒来,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燃。
“你以前脾气没这么暴躁,怎么?跟陆辰远在一起,内分泌失调了?”
“我觉得你这会儿在这儿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才是真的内分泌失调!还有,我本来脾气就这么暴躁!如果你是想跟我叙旧的话,恕不奉陪!”
傅时初说完后转身,移步准备离开。
葛凯声被她呛声,又见她这是真的要走,急忙喊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哈?这是什么道道?不是霍妍妍怀孕了吗?怎么变成她怀孕?
傅时初抬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同时也收好了脸上的惊诧。
她转过身,面对着葛凯声,示意他继续说。
葛凯声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
以前的傅时初,虽然在他面前也是会打打闹闹斗斗嘴,但是在葛家长辈面前从来都是低声细语的,更别说像上午那样,当着那么多人跟霍妍妍针锋相对,直问得牙尖嘴利的霍妍妍哑口无言。
其实葛凯声不知道的是,在医院工作时的样子,在维护病人的时候的样子,才是傅时初本来的样子。
但是,以前,葛凯声从来都没有来过医院,见过傅时初工作时候的样子。他也从来没有走进她的内心去真正了解她。
所以可以说,葛凯声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傅时初,而他自己却不自知。
此时,葛凯声看着一脸倔强的傅时初,低叹:“你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犟。上午去检查,妍妍怀孕了。那天见你去逛婴孩区,我猜想你应该也怀孕了,咱将心比心,以后别为难妍妍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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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将心比心,以后别为难妍妍了,好吗?”
傅时初感觉自己跟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
她冷笑一声,道:“从她跟你在一起,逼进葛家,连着上午的事情,你觉得是我在为难她?”
葛凯声,她现在是你的老婆,你偏心很正常。但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麻烦你能不能学会明辨是非?你自己去问问,哪一次不是她自己在那里闹得颜面尽失?哪一次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傅时初,我好好跟你说,你非得像这样吃了火药似的吗?”
“我也是在好好跟你说,那么多人看着,有人说过我一句不占理的话吗?没有!所以你别来我这儿管我要什么将心比心,你有时间还是多管管你自己老婆吧!”
傅时初说完疾步向走廊走去,她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跟这人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谁知那人还是不肯放过她,他冲上前来拦住她,语含警告:
“时初,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既然咱们已经结束了。我还是希望咱们能够像之前说的,各自生活互不打扰!”
傅时初的火气蹭蹭蹭地就上来了,她看着眼前一脸伪君子的男人:“我最后说一次,你给我让开!”
葛凯声站着不动。
傅时初小手一抡,就往他的脸上招呼上去。
可是到一半被葛凯声给抓住了。
葛凯声憋着怒火:“你现在胆儿肥了是不是?”
傅时初呵呵一笑,低头就将他抓她的那只手给咬住了。
葛凯声痛极,一直往后缩。但是傅时初下了狠心,就是没给松口。
过了好一会儿,傅时初感觉自己的嘴都咬酸了,才放过了他。
葛凯声捂着受伤的手,大声道:“傅时初,你特么疯了吗?”
傅时初冷笑一声,擦了擦嘴,才慢慢道:
“葛凯声,你特么的别给你脸不要脸!我还真就没见过比你还恬不知耻的人,真的是跟什么人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说清楚了。从我走出你们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再没想过要跟你以及你们家的人再有任何的瓜葛。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你,从来没进过你们家的门,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恶心。”
最后,我再警告你一遍,管好你的老婆,叫她别来惹我,我现在不比在葛家的时候。我言尽于此,同时也希望,以后别再见面,不然脏了我的眼睛。”
傅时初说完,绕开葛凯声,步伐从容而坚定!太多的话憋在心里,今天终于一吐为快了!
葛凯声转身,看着小人儿消失在视线中,拳头慢慢握紧,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低头,自己的手背上两排整齐的牙印,深深地凹下去。
低咒一声,冷着脸也向走廊走去。
……
霍妍妍一觉醒来,发现葛凯声不在身边。
立马就拿起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拨了过去。
铃声由远到近,病房的门被推开,葛凯声看着她:“怎么了?”
霍妍妍讪讪地挂了电话,说:“我醒来看你不在,所以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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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陆辰远了吗?哈哈哈,明天就把他出来了!2333~
铃声由远到近,病房的门被推开,葛凯声看着她:“怎么了?”
霍妍妍讪讪地挂了电话,说:“我醒来看你不在,所以想问问你……”
“我去给你拿药了!既然你醒了,我们回去吧!”
霍妍妍一听要离开,马上从病床上下来,穿好了外套,兴奋地说:“那我们走吧!老公,我以后再也不想来这家医院了。”
葛凯声搂着她,哄道:“对,以后再也不来了,上午是老公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
一说到上午的事情,霍妍妍便委屈道:“老公,你打得人家好痛,不过幸好我和宝宝都没事儿!”
葛凯声摸着她的小腹,温柔地说:“今天确实是老公不对,不过我已经去警告过傅时初,叫她以后别再来招惹咱们了!你现在有了孩子,要保重好身体,别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了。”
想到傅时初,霍妍妍挺了挺胸,得意一笑。
傅时初跟葛凯声结婚两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而自己嫁进葛家不过两三个月,就已经有了孩子。
“老公,你刚刚跟她说我有孩子了的事情了吗?”
葛凯声轻哼道:“我们有了孩子,干什么要跟她说?”
霍妍妍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那你刚才警告她,是怎么说的?”
葛凯声停下脚步,看了霍妍妍一眼,低头在她的耳边吹气:“你真的想听?”
霍妍妍娇媚一笑:“人家想知道嘛!”
“我说:‘霍妍妍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谁要是敢惹她不高兴,我就让谁的日子不好过。’”
霍妍妍听了这情话,心里小鹿乱撞,恨不得软在葛凯声的怀里。
……
晚上值班的时候,傅时初从小吴那里听说,秦单已经跟葛凯声私底下做了了结。葛凯声和霍妍妍下午也已经离开了医院。
她舒了口气,心想总算是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不过霍妍妍有了孩子,以后应该就不会再遇到自己就找自己麻烦了。
想到孩子,傅时初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自己一直想要一个小孩,但是跟葛凯声,他们相当于从来都没有过过夫妻生活。也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小孩,所以当葛凯声把更加年轻漂亮的霍妍妍带回葛家的时候,他们全家没人肯为她说一句话。
葛凯声不行,傅时初是知道的,但是霍妍妍,怎么就有了小孩呢?
几个念头冒上来,傅时初急忙摇了摇头。别人家的事情,还是不要去管了。
再说了,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试管婴儿,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
傅时初在医院一直忙到了第二天中午才下班。
打电话给陆辰远,手机关机了。
她把工作服脱掉,伸了伸懒腰,短款的上衣滑了上去,白皙柔软的小蛮腰露了出来。
在一旁晃过的小吴眼尖,看到了她小蛮腰上的一块红印开起了玩笑。
吓得傅时初落荒而逃。心里暗暗又骂了一句陆禽兽。
此时在飞机上看文件的陆辰远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旁边的特助姜林担忧地问道:“总裁,您不会感冒了吧?”
陆辰远眼神都懒得给他,淡淡地说:“不是感冒,应该是有人想我了。”
新晋特助姜林:“……”
总裁,您说的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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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快乐!么么哒……
傅时初回到陆宅。
小鱼去幼儿园上学了,陆老爷子也出去会友了!
傅时初跟张妈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回了卧室。
洗澡出来,本来想打个电话给陆辰远,但是想想他在外面工作呢,要是他误会她查岗怎么办?
于是给苏安然发了个微信,问问哪天有时间聚聚,她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可是没有想到,苏安然那厮居然没有回她。
傅时初悠悠打了个哈欠,算了,还是睡一会儿午觉吧,下午正好跟张伯一起去接小鱼。
……
下午四点半,爱丁堡幼儿园门口,傅时初和张伯站在众多接小孩的人群中张望!
终于见到了幼儿园老师带着小鱼出来了。
小鱼见到来接自己放学的是傅时初,白嫩的小脸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小腿可爱地往傅时初这边跑来。
可是临近了,脚步又立马停住了。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站在两个大人面前问好。
“初初阿姨好,张爷爷好!”
傅时初弯腰一把抱起小鱼,柔声道:“辛苦了,我的小宝贝!”
张伯过来,帮忙把小鱼的书包脱下来,然后护着一大一小两人儿回到车里。
被傅时初抱在怀里的小鱼却在撅着嘴对手指。
怎么办呢?明明自己很喜欢初初阿姨,但是昨天二姑婆来家里告诉她说,初初阿姨是坏人,叫她不要跟初初阿姨一起玩。
可是初初阿姨的怀抱又暖又软,好舒服呀!
直到上了车,小鱼的小脑袋里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坐到车里好一会儿,傅时初发现今天的小鱼没有像往常一样粘着自己,甚至还坐得隔得自己远远地。
小小的人儿两条小眉毛锁在了一起,撅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时初便问道:“小鱼?怎么了?今天在学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小鱼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傅时初摇了摇头,然后低着头回答:“没有。”
傅时初挨近了一点小鱼,帮她理了理两鬓松散的头发,又问道:“那是想爸爸了吗?爸爸昨天去出差了,不过爸爸告诉我说,今天就可以回来哟!”
说到陆辰远要回来,小鱼的小脸立马像开了花儿一般生动了起来。
“真的吗?那我今天晚上就可以见到爸爸了,对不对?”
傅时初怜爱地刮了刮小鱼小巧可爱的鼻子,保证道:“是的,爸爸出差,还给你带了礼物哟!”
知道陆辰远会带礼物,也是昨天晚上他打电话来问她,她才知道的。
小鱼开心得在车椅上蹦了蹦,想到了什么,立马又问道:“那爸爸有没有给太爷爷带礼物?”
傅时初拿出手机,给陆辰远打了一个过去:“喏,小鱼自己问一下爸爸好不好?”
傅时初开了免提,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那头传来男人充满磁性又带着温柔地声音:“喂,接到小鱼了?”
“接到了,小鱼跟你说啊!”
傅时初把手机递给小鱼,示意她说话。
小鱼高兴得手舞足蹈,连着大声对着电话喊道:“爸爸!爸爸!爸爸!”
陆辰远一边开车一边戴上蓝牙耳机,听着家里这只小精灵的声音,心情大好。
“爸爸听到了!是不是想爸爸了?你乖乖跟初初阿姨回家,我马上也要回去了!”
小鱼重重地点头:“嗯!”
她乌黑地大眼睛看着傅时初,眼中露出一丝羞涩,但还是大胆地开口道:“爸爸,初初阿姨说你给我带了礼物,是真的吗?”
陆辰远低笑道:“
礼物是带了,但是小鱼乖乖地才能拿到礼物哟!”
“那爸爸你给太爷爷也带礼物了吗?”
“当然!”
“那太爷爷是不是也要乖乖地才能拿到礼物?不过,爸爸你放心,我昨天在家里有监督太爷爷吃药的哦……”
小丫头拿着手机就变成了小话唠,等到把电话挂断,没一会儿已经到陆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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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说了,今天吃苹果了吗?哈哈哈,……祝看文愉快哟!
小丫头拿着手机就变成了小话唠,等到把电话挂断,没一会儿已经到陆宅了。
车库里停了那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小鱼一下车就看到了,老远就对着房门那边喊着“爸爸”、“爸爸”。
迈着小胳膊小短腿蹬蹬蹬地往门口跑去。
傅时初提着张伯递过来的她的粉色小书包,起身跟在小丫头后面。
进了屋,只有陆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看到小鱼已然跑红了的小脸,陆老爷子笑道:“瞅你那兴奋的样子!”
小鱼眨巴着大眼睛,先给老爷子问了好,然后在一楼到处张望了一遍,没有发现陆辰远。
这才向老爷子问道:“太爷爷,我爸爸呢?”
老爷子摘下老花镜,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回来了?”
小鱼笑嘻嘻地坐过去,躺在老爷子身上撒娇:“我都已经看到他的车了!”
老爷子双手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揉了揉,笑道:“小机灵鬼!”
傅时初将小鱼的书包放在一旁,也笑道:“刚在车上,两人一直通着电话呢!爷爷,辰远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老爷子抬头,陆辰远正好下楼来了。
陆辰远刚上楼放东西,就听到了小鱼那稚嫩兴奋的声音。
听见楼下热闹哄哄地,立马就下来了。
小鱼一见到陆辰远,立刻从老爷子身上滑下来,向陆辰远飞奔而去。
老爷子看着小女孩儿可爱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没办法,这孩子就是跟陆辰远亲啊!
他偷偷地看了眼傅时初,发现自家孙媳妇儿脸上挂着满足地笑容看着小鱼和陆辰远。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久以来,他也知道傅时初对小鱼好,眼看着喜欢孩子也喜欢得紧,如果以后他们自己有了孩子,不知道会不会还这样对待小鱼啊!
陆辰远抱起小鱼,正好张妈喊开饭。
陆辰远便抱着小鱼,傅时初过去扶了陆老爷子,一齐往餐厅去。
饭后,陆老爷子叫上张伯去花园里散步,陆辰远因为有工作的事情上楼忙去了,傅时初便留在楼下陪着小鱼做作业。
小鱼乖乖地打开书包,把文具盒、书、作业本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开始做起了作业。
乖巧的模样惹人怜爱。
傅时初悄悄地拍了一张小丫头认真做作业的照片,发给了苏安然。
“你看,宝宝乖不乖?”
苏安然发了一个两眼冒红色桃心的表情过来:“哇,谁家的孩子这么萌!”
“……”
傅时初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小鱼叫陆辰远爸爸,照说应该叫她妈妈的,但是从她进门到现在,小鱼一直都叫她阿姨。看陆辰远和老爷子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小鱼改口的意思。
傅时初叹了口气,毕竟孩子还小,而且自己嫁过来也比较突然,慢慢来吧!但是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古灵精怪、漂亮又可爱的小天使的。
纠结了一小下下,便回到:“我闺女!”
苏安然:“切,知道你想要孩子,但是没你这样随便说是你闺女的哈!”
后面附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这个表情包,傅时初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初初阿姨,你打扰到我做作业了。”
小鱼仰头看着已经笑成了一团的她家初初阿姨,皱着小鼻子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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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存稿君!小楼童鞋去参加婚礼了,今天我陪大家过圣诞节!(*^__^*)……圣诞快乐哟!2333~
“初初阿姨,你打扰到我做作业了。”
小鱼仰头看着已经笑成了一团的她家初初阿姨,皱着小鼻子轻声说道。
傅时初立马停住了笑声,抱歉地跟小鱼说道:“小鱼,对不起,阿姨不是故意的。你做作业吧,阿姨不玩手机了。”
说着就把手机丢在了一旁,可是那边苏安然还在不停地发消息过来,手机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傅时初急忙扑过去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举着手机说:“我把它给关掉了,我们做作业好不好?”
小鱼看着傅时初,小嘴一扁,啊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傅时初不知道今晚小鱼怎么了,以前陪她做作业的时候,陆辰远特意叫她在旁边弄出声音,说是想要锻炼小鱼的定力什么的。
本来她也不赞成的,但是后来见到小鱼并不受影响,这才没有注意了的。
此刻看着突然哭了起来的小鱼,傅时初心里千回百转,不知道怎么地这孩子今晚就哭了。
她蹲在小鱼面前,不停地问她怎么了,可是小丫头就是不肯说。想要抱抱她哄吧,没想到被小丫头一把她给推开了。
这是小鱼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傅时初着急啊!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陆辰远下楼来了。
他快步走到小鱼面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小鱼哭得眼泪鼻涕直流,傅时初抽了纸巾递给陆辰远,张嘴想要解释。
但是陆辰远接了纸巾,一边给小鱼擦着鼻子一边往一楼小鱼的卧室走去,期间看都没看傅时初一眼。
傅时初压下到嘴边的话,拿着抽纸跟在陆辰远身后。
却不想在进房门的时候被关在了门外。
傅时初心里一阵失落,愧疚、难受,都涌了上来。
早前就知道陆辰远宝贝小鱼,虽然说把自己拿去跟小鱼比不应该,但是……
傅时初鼻头一酸,算了,自己是真的喜欢小鱼,她突然哭了,自己都着急,更不用说陆辰远这个当爸爸的了。
只是不知道,今晚小鱼到底怎么了。
屋里,陆辰远将小鱼放在她的小床上坐着,自己蹲下身来,一大一小面对面。
纸巾用完了,陆辰远用手指将小鱼脸上的泪珠擦干。然后严肃地说:“好了!不准哭了!以前我是怎么说的?”
小鱼抽泣着说:“遇到事情不能只知道哭,要跟爸爸说清楚。”
陆辰远点了点头,在小孩儿额头上亲了一口,说:“你看看你,眼睛都哭红了,明天起来就变成了眼睛又红又肿的大白兔了!”
小鱼立马摇头:“我不要做大白兔!”
“那就不能哭了!自己把眼泪擦了!”
小鱼乖乖地把眼泪擦掉了,然后又扑进了陆辰远的怀里。
陆辰远拍着小丫头的背安慰着她,直到她被他逗笑了,他才问道:“现在可以跟爸爸说说,刚才为什么哭了吗?”
小鱼看着陆辰远和蔼的面容,有点胆怯又有点纠结地点了点头。
小丫头糯糯地声音低低地:“爸爸,初初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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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小鱼儿的专场,要叫初初赶紧送礼物表衷心才行!(*^__^*)……
小丫头糯糯地声音低低地:“爸爸,初初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陆辰远一听小鱼这样说,心里就跟针扎了一下一样。
因为之前柳相宜不跟小鱼亲近,小鱼一直以来都有些敏感。
但是傅时初,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她喜欢小鱼,从她第一天来陆宅看小鱼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可是小鱼为什么这样说呢?
陆辰远埋下心中疑问,笑着对小鱼说道:“怎么会呢?初初阿姨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我们小鱼啊!今天阿姨还去接你放学了对不对?”
小鱼点了点头,可马上又摇了摇头。
她咬了咬唇,继续道:“可是……可是二姑婆说,等初初阿姨帮我生小弟弟了,她就不喜欢小鱼了,爸爸你也会不要小鱼了。”
小丫头说着说着一双眼睛又包了一包眼泪水,抽抽搭搭地说:“到时候你们都……都不要小鱼了,小鱼……小鱼就只能……寄几一个人过了!呜呜呜……”
陆辰远额头满满地黑线,原来是二姑……
还是先把小丫头劝顺吧!
“不会的,爸爸怎么会不要小鱼呢?还有初初阿姨,她也不会不要小鱼的。”
小丫头清亮乌黑的眼睛望着陆辰远:“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辰远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他说着伸出右手来:“我们拉勾好不好?”
小鱼乖巧地点了点头,伸出她白嫩光滑的小手来,跟陆辰远拉勾。
完了以后,她偏着小脑袋又问道:“那初初阿姨会给我生小弟弟吗?”
陆辰远笑道:“你想不想初初阿姨给你生小弟弟?”
小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揪了揪自己的两条小辫子,小脸小大人似的:“我还没有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陆辰远贴贴她软软的脸颊,说:“那就等你想清楚了,我和初初阿姨再决定要不要给你生小弟弟好不好?”
小鱼点了点头。
陆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我们现在出去做作业好不好?你作业还没有做完。”
小鱼嗯了一声,但还是抱着陆辰远的胳膊不肯松手。
陆辰远便抱着她往门边走去。
小鱼埋在陆辰远的肩膀上,小声地说:“爸爸,你待会儿别怪初初阿姨,是我自己觉得很难过所以才哭了的。”
陆辰远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知道!咱们小鱼真乖!”
傅时初忐忑不安地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终于,门开了。
陆辰远抱着小鱼出来,看她一脸着急,紧张又愧疚。
便开口对她说道:“没事了!”
傅时初暗暗长出一口气,但还是担忧地看向小鱼。
小鱼看到她有点羞怯,但还是奶声奶气地说:“初初阿姨,我没事了!”
傅时初点了点头,笑着说:“没事了就好。”
陆辰远带着小鱼去作业,傅时初就在旁边坐着。
虽然说了没事了,但傅时初还是觉得,自己跟小鱼,好像突然间隔了些什么。
看着小鱼毛茸茸的小脑袋,傅时初陷入了沉思。
- - - 题外话 - - -
小楼回来了,大家节日过得开森吧!(*__*)……24号小楼去接亲了,25号当伴娘!今天立马就位咯!祝看文愉快啦啦啦……谢谢亲爱的-他的宝贝老婆仔-送的荷包!破费了!这是小楼和初初收到的第一个荷包诶!(*__*)嘻嘻……小楼不会说话!只能多多码字写文,希望可以带给你们好看的故事!2333~
小鱼把作业做完后,陆老爷子散步也回来了。
于是一家人陪着小鱼看动画片。兴许是刚才哭累了,没一会儿小丫头就倒在陆辰远的怀里睡着了。
张妈过来将小鱼抱回房去,小丫头还紧紧拉着陆辰远的衣袖不放手,又哄了好一会儿。
等到陆老爷子回房,陆辰远才叫傅时初上楼。
刚进屋,傅时初便说道:“刚才是我不对,小鱼在做作业,我在旁边跟安然聊天聊嗨了!打扰到她做作业了!”
陆辰远见她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心里划过一丝心疼,转身将她抱住,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应该改变一下教育方式。以前总是希望锻炼她在闹哄哄地环境里不受打扰,但是现在看来,这太片面了。”
傅时初心里一动,说道:“后来我又认真想了一下今晚的事情,小鱼这么大的反应,应该不是我打扰到她了,可能是觉得,我自己去玩手机了,却不关心她。”
陆辰远摸着她的发顶,叹了一口气:“小鱼这孩子,虽然聪明机灵,但其实也很敏感。”
“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
“时初,委屈你了!”
傅时初摇摇头,说:“你别这样说,我都懂得。”
当然懂得呀,当初你说跟我结婚,就是想要给小鱼一个完整的家,想要我照顾她的呀!
傅时初咽下心中突然冒起来的苦涩,继续说:“我以后会再多花些时间跟小鱼相处的。你也知道,我对小鱼,那是一见钟情的!”
陆辰远低低地笑着,声音透过胸腔传过来,震得人酥酥麻麻的。
“那你对我呢?也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不知不觉中,他含住她一边耳垂,慢慢往下。
“别呀,我还没洗澡呢!”
含混不清的声音在她的胸前响起:“我跟你一起洗!”
他弯腰,一把抱住她,大步往浴室走去。
……
在这之后,傅时初每天都早起半小时,跟着陆辰远一起送小鱼去幼儿园。只要下午有时间,也都会去幼儿园接小丫头放学。
转眼到了12月24号,平安夜。
可不巧的是这天晚上傅时初值夜班。
她一早起来就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陆老爷子和小鱼的门前,当然也给张妈张伯准备了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送他们礼物,傅时初心里还是很在意他们的看法的。
可惜她值班,看不到他们的反应。
中午陆辰远本来想约她出去一起吃午饭的,但是一场交通意外,整个科室忙得不可开交,傅时初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饥肠辘辘地挨到了下午一点多才吃东西。
饭都还没吃几口,又被叫进了手术室。
下午五点,傅时初和林再默一起从手术室里出来。
“林师兄,谢谢你今天让我又做了一次见习生。”
林再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来了!好的时候就是林师兄,不好的时候就是林再默。”
傅时初笑道:“你还有力气瞪我呀,我感觉我说话的力气都快用光了!”
林再默笑道:“瞧你那样,真不知道以前在咱们医科大学,你那一上手术台连续站了36小时的神助手的名号是怎么传出来的。”
林再默说完,两人均是一愣。
林再默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师兄不该提的。”
傅时初摆手,似乎毫不在意:“没关系的,都过去很久了!我都快忘记那个我了,师兄你怎么还记得!”
看到傅时初这个样子,林再默心里的期盼又涌了上来。
“时初,你……真的不打算重回手术台了吗?”
傅时初却像没听到一般,看着不远处朝着这边走来的丽影,举手打起了招呼:“安然,这边!”
- - - 题外话 - - -
小鱼这里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文里的圣诞节虽然晚了两天,但是初初有惊喜给陆禽兽呀!呼呼……想不想知道是啥子!o(∩_∩)o哈哈哈~
“时初,你……真的不打算重回手术台了吗?”
傅时初却像没听到一般,看着不远处朝着这边走来的丽影,举手打起了招呼:“安然,这边!”
苏安然穿着一件红色长风衣,一头烟灰色的锁骨发做了新造型。她肤色比较白,但是因为刚刚走得比较急,双颊红红的。
此时听到傅时初跟她打招呼,急急道:“快来帮帮我!”
林再默几步跨上前,准备接她右手上的大口袋。
苏安然却把左手的蛋糕盒递上去:“你提这个!”
傅时初笑道:“那是什么?”
苏安然向她眨了眨眼:“今天平安夜,当然要吃苹果了!”
傅时初咂舌:“这么多?”
苏安然看了一眼在前面默默走着的林再默:“你们科室的都有啦!”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以后看谁还敢对林再默起什么心思。
这么明显地想要收买人心,傅时初抿唇忍着笑。
看着苏安然一路上给大家伙儿送苹果,打开包装,全是红艳艳的红富士。
苏安然一边招呼大家别客气,一边高兴地说:“待会儿都来林医生办公室吃蛋糕哈!”
一个实习生喊道:“苏姐,您这是跟林医生好事将近了吗?”
大家纷纷附和:“是呀是呀,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苏安然看着林再默,脸上飞红,双眼冒桃心。
但是林再默一路上都只是微微笑着,没做回应。
苏安然回头对着大家比了个“嘘”的动作,趁着林再默进办公室了,才说道:“放心,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请柬!”
她又指了指林再默的门,小声补充道:“平时帮我看着点,不准别的女人打主意哈!”
说完就提着小包进门了。
傅时初笑着在她后面将门关上。
这会儿功夫,林再默已经把白大褂脱下来了。
大蛋糕被他放在办公桌上,苏安然跑过去,准备打开。
林再默拉住她:“你干嘛?”
苏安然愣愣地:“我开蛋糕啊!今天你生日诶!”
“拿给他们吃吧!不是出去吃饭吗?我们走吧!”
苏安然看了眼林再默,又看了眼傅时初,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在平安夜这天,约林再默吃饭约了三年了,但是从来都被他拒绝,今年终于……
啊啊啊~!嗷……
内心狂喜,必须要找个地方长笑几声!但是看着林再默拉着自己的手,苏安然在心底默念了十遍冷静。
等她回过神来,林再默已经牵着她出门了!
转身一看,傅时初没跟上来:“等等,初初还没来呢!”
林再默头都没回:“你确定要她和我们一起?你觉得她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苏安然撅嘴,看向傅时初。
傅时初正对她竖着拇指,张嘴做口型:“加油!”
苏安然偷偷举了举代表力量的小粉拳,然后跟着林再默往护士站走去。
“蛋糕给大家吃,就说是今天我生日,我跟苏小姐请大家吃的!”
此话一出,以护士站为震源,整个十楼都震得炸开了锅!
一路上全科的人纷纷侧目相望。
闵行十楼骨科微信群里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我是骨科笑笑:“苏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呀!”
胡大可不做菜鸟:“其实林医生跟苏小姐看起来蛮搭的!”
我是骨科泡泡:“平安夜这天在一起,还是林医生的生日,林医生好有心呀!”
“……”
林再默:“蛋糕不够吃
?”
我是骨科泡泡:“够了够了,苏小姐真大方呀!林医生你好幸福。”
林再默:“……那都快去吃吧!别玩手机了!”
众人:“……”
都不让讨论,林医生果然很无趣。
- - - 题外话 - - -
不小心写了这么多,你们觉得苏姑娘和林医生怎么样?(*__*)……,谢谢阅文!么么哒……
第二天上午,傅时初早早地就跟同事交了班!
回家的路上,收到苏安然发来的微信消息:“初初,你怪我吧!我见色轻友。”
傅时初笑道:“怎么了?昨天晚上过得不开心?”
苏安然发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过来:“开森,很开森!但素,我决定以后再也不给林再默‘惊喜’了!”
傅时初:“(⊙⊙)…”
过了好久,傅时初没有收到苏安然的回复。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但是马上就被掐断了。
手机响起来,是苏安然发来的微信。
“我是林再默,苏安然现在不方便回信息。”
傅时初:(⊙⊙)…
大清早的秀恩爱,搞什么?
哼哼,等我晚上也秀给你们看!
……
陆宅只有张妈在家。
一问才知道,陆老爷子送小鱼去上学了,还没回来。
傅时初上楼,一觉睡到中午。
午饭后便开始忙活起来。
张妈带着一批家佣布置圣诞树,傅时初则在各个屋里布置气球彩带。
正准备上三楼的时候,被跑进来的张妈急急叫住。
“太太,三楼还是别上去了吧!”
傅时初忙得额头出了细密的汗珠,笑着问道:“怎么了,张妈?”
张妈迟疑,支支吾吾地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正好这时外面响起了车声,张妈斟酌着开口:“可能是太老爷回来了,要不您等等,问一问他,看要不要布置三楼?”
傅时初也看出张妈有为难之处,她抬头看了眼三楼的楼梯口,对张妈笑道:“嗯,那我们先下去接爷爷吧!”
陆老爷子还没下车,就看到家佣们在热热闹闹地忙活着。
大门口挂上了气球,一路进来的绿植上也都挂着彩带,屋门口更是立着一颗一米多高的圣诞树。家佣正在安装彩灯,彩灯绕着圣诞树缠到树冠顶,一闪一闪的发着或红或蓝的光亮。
傅时初走出来,穿了一身运动服,还围着围裙,额头上的碎发湿湿的,但是脸上挂着笑容。
“爷爷,您回来了!吃午饭了没?”
陆老爷子点点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笑着说:“吃过了!布置这些个东西,都是你的注意吧!”
傅时初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指着圣诞树说道:“不是圣诞节嘛!热闹热闹!之前没跟您商量,爷爷您不会怪我吧!”
陆老爷子进了屋,客厅里,楼梯上,到处都布置得极其喜庆。
布满皱纹的双眼闪着晶莹的泪光,握着傅时初的手赞道:“好呀!好呀!还是有咱孙媳妇好!过节就该有过节的气氛,我怎么会怪你呢!”
张妈在一旁舒了一口气,也笑道:“是呀,大家都说,咱们家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陆老爷子到处看了看,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我的孙媳妇儿,这设计布置比咱以前请的策划公司做的都好嘛!”
“爷爷,您快别夸我了!待会儿我骄傲了!”
正好有一个家佣举着一把气球准备上楼。
傅时初叫住了她,然后问还在到处打量的陆老爷子:“爷爷,还有三楼没有装饰,还留着请示您呢!”
- - - 题外话 - - -
谢谢阅文!么么哒~三楼有什么秘密呢?
“爷爷,还有三楼没有装饰,还留着请示您呢!”
陆老爷子看了看三楼,又看了看傅时初。
张妈便道:“太老爷,是我请太太先别动三楼的。平常陆先生他……”
陆老爷子举手打断道:“没关系,让时初带人上去将走廊和楼梯布置一下吧!”
到了下午三点半,傅时初换了衣服,准备去接小鱼放学。
陆老爷子喊住她,笑眯眯地:“不是说今天过节吗?咱们一起去接她。”
傅时初让老爷子先上车,然后往幼儿园赶去。
今天幼儿园放学比以往都要早些。
傅时初刚扶着老爷子下车,就看到孩子们往门口走来了。
一群小孩子,穿着绿黄色相间的园服,都背着大大的方书包,像一群穿着花衣服的小企鹅。可爱极了。
傅时初一眼就在孩子群里看到了小鱼。
小鱼两条辫子长长的,个头在同学中也比较高。圆圆的小脸蛋,配上一副黑框眼镜,和其他同学比起来,更显得粉雕玉琢。
小鱼看到傅时初,立马跟同学老师道别。
傅时初接过小鱼的书包,蹲下身子,准备抱她。
小鱼往后退了一步,说:“阿姨,我寄几走吧!”
傅时初笑了笑,牵起她软绵绵的小手,学着安吉的声音,说:“人生的路,要寄几走!”
小鱼咯咯地笑起来:“阿姨,你也喜欢安吉哥哥吗?”
“当然喜欢啦!安吉哥哥就是小暖男,我们小鱼也喜欢安吉哥哥对不对?”
小鱼点了点头,说到《爸爸去哪儿》里的安吉,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仰着头问道:“初初阿姨,暖男是什么呀?”
傅时初没想到小鱼会问这个问题,笑着认真想了想,便说:“暖男呀!就是特别会照顾女孩子,像你爸爸那样,就是暖男。”
小鱼点了点头,小眼神特认真:“爸爸是暖男,安吉哥哥是暖男,那太爷爷也特别照顾我,太爷爷也是暖男!”
傅时初:“……”
小丫头这举一反三的能力也太强了,这随谁呀!
见她还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给答案。
傅时初急忙点头:“对呀!太爷爷也是暖男!”
说着手往车边一指,说:“你看那是谁?”
小鱼一看,陆老爷子正站在那里,笑容慈祥地望着她呢!
小丫头兴奋得尖声大喊着跑过去:“太爷爷!太爷爷!”
傅时初拿着她的小书包跟在后面,生怕小丫头太兴奋不小心摔跤。
陆老爷子抱着小鱼坐在后面,傅时初坐副驾驶座。
小鱼一上车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今天在班上发生的趣事。
傅时初和陆老爷子不时回答几句。
眼看着快要到锦城大厦了,陆老爷子叫傅时初打电话给陆辰远,问他快下班了没,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回去。
傅时初拨通了电话,是姜林接的,说总裁还在开会。
小鱼明显地有点失落。
傅时初安慰道:“今天过圣诞节,我们先回家给爸爸准备惊喜吧!”
小鱼一听要给爸爸惊喜,便拍手道:“好诶好诶!我要回家给爸爸准备惊喜咯!”
陆老爷子见小鱼咧嘴笑着,自己也乐得合不笼嘴。
讲到惊喜,突然想起来:“小鱼,你不是挺喜欢初初阿姨给你准备的礼物的吗?谢谢阿姨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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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你不是挺喜欢初初阿姨给你准备的礼物的吗?谢谢阿姨了没?”
傅时初立马坐直身体,竖起耳朵。
今天憋了一天没问,此刻老爷子提起来,她还蛮紧张的。
因为前段时间老听小鱼念叨自己喜欢上美术课,她便给小鱼准备了一套秘密花园的画册和画具。
“初初阿姨!”
傅时初上半身转过去,看着小鱼。
小鱼的眼神中带了羞怯,她指了指傅时初手上的书包:“谢谢你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今天还带到学校里了!班上好多同学都问我在哪里买的呢!”
傅时初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想了想又问道:“画笔好用吗?”
小鱼点头:“好用的,我今天画了两幅,老师都夸奖我了!”
陆老爷子笑道:“我们小鱼真棒,可以给我们看看你画的吗?”
小鱼严肃地摇摇头:“不行,我要等爸爸回去我们一起看!”
原来小丫头一心就想着她爸爸呢!但是那认真严肃的小模样,顿时把大家给逗乐了。
到了家里,小丫头一见到家门口的那颗圣诞树,还有旁边的圣诞老人,就赖在门口不走了。
傅时初劝了好久,帮她把圣诞帽拿出来戴上,连哄带骗才把小丫头拉进屋里换了衣服。
……
直到快要吃晚饭了,陆辰远的车子才回来。
送他回来的是姜林。
应是在外面喝了酒,陆辰远下车来,带了一身的酒味。
傅时初看了看车里,说:“姜林,你也留下来一起过节吧!陈立呢?没一起回来吗?”
姜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圆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谢谢太太,陈哥今天喝多了回家了。我也不留了,谢谢太太啊!”
说着立马上车,风一般开走了。
陆辰远抱着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似的小鱼,往屋里走去。
一路上看到一排又一排的彩灯和气球,还有屋前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进到屋里,果然也是张灯结彩的。
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眸色也越来越深。
小鱼在他手臂上嘻嘻哈哈的笑着,一下子指这里一下子指那里,不停地说什么是自己弄的,什么是初初阿姨弄的。
但是他却只淡淡地应着。
直到看到去往三楼的楼梯上,也挂着气球。
陆辰远猛地转身,看着傅时初的眼神,一时间复杂难辨。
傅时初地笑凝在嘴边,但是当着小鱼的面,又重新调整了笑容。
“爷爷还在餐厅等着呢,小鱼也说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陆辰远扯出一个笑来,说:“好吧!我回趟书房,你带小鱼先过去。”
傅时初抱着小鱼去餐厅。
陆老爷子见傅时初神情泱泱的,便问道:“是不是辰远那小子不高兴?”
傅时初摇摇头,说没有。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你别帮他瞒着我。那小子也是!别管他,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时初啊,我跟你说,爷爷我很高兴!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辰远脾气倔,你别往心上去!啊!”
傅时初对着老爷子笑笑,正准备说话,陆辰远已经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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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你别帮他瞒着我。那小子也是!别管他,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时初啊,我跟你说,爷爷我很高兴!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辰远脾气倔,你别往心上去!啊!”
傅时初对着老爷子笑笑,正准备说话,陆辰远已经进来了。
小鱼举着一块糖醋排骨:“爸爸,这个是初初阿姨做的,可好吃了!”
陆辰远走到小鱼身边坐下,说好吃就多吃一点。
陆老爷子眉毛一抖,举起筷子来:“时初,吃饭吧!”
虽然饭桌上陆辰远并没有说什么,但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说,傅时初心里特别地忐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饭后帮着张妈收拾,问她怎么回事儿。
张妈叹气道:“家里的事情,先生迟早都会跟您说的。不过太老爷和小鱼都高兴,太太您也别担心。”
听张妈这样说,看来这事儿还必然得是陆辰远或者老爷子跟她说。
看着欲言又止的张妈,傅时初想着晚上自己去问陆辰远好了。
等她从厨房里出来,才知道陆辰远又出去了。
老爷子知道他心里难过,也没阻拦。只是带着小鱼早早地睡下了。
傅时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情。
她下床,往窗外望去,庄园里的绿植上是下午布置好的彩灯,远处却是黑漆漆的一片连山,山的那一边,城市的霓虹灯光照得天空发亮。
庄园里安安静静的,在冬夜里连鸟叫声都没听见。
傅时初披上一件外套,开了门出来,走在楼梯,一个转身,上了三楼。
打开三楼走廊的灯,便可以看见两边门上的气球和彩带,是今天下午她亲自带人上来布置的。三楼所有的门都是关上的。
傅时初想尝试着打开一扇,手刚放道门把上,楼下便传来声音。她急忙将手缩了回去。想要下楼,却已经来不及,因为脚步声已经上楼来了,是陆辰远。
傅时初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陆辰远的脚步声很重,看来又是出去喝酒了。
傅时初忍不住伸出头去,想看看他,却不想正对上一双迷蒙的黑眸。
“你……你回来了。”
陆辰远站在二楼,仰着头看着傅时初,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低低地笑,然后缓步往上走。
傅时初舔了舔唇,有些紧张地说:“我就上来转转,什么都没看。”
“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陆辰远说着走到了傅时初面前,带着一大股酒味,身子摇摇晃晃地,抱着傅时初在她耳边哈气:“你是我陆辰远的太太,这陆宅,你想看哪里就可以看哪里。你跟我说,你想看哪间房?”
傅时初摇头:“我不看了!我们下去吧!”
傅时初眼中的陆辰远,除了第一次见面有些疏离之外,一直都是绅士温和的,这样醉醺醺的陆辰远,傅时初从来没有见过。她无端地有些害怕。
可偏偏陆辰远不让她走,拉着她的手往隔得最近的那扇门走去,说:“你想看这间屋子里是什么吗?来,我带你进去。”
傅时初一边往后缩一边摇头,可她一小女人哪有陆辰远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大。
陆辰远一手拉着她,一手去开门,发现打不开,便抬起脚来,准备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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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一手拉着她,一手去开门,发现打不开,便抬起脚来,准备踢开。
傅时初见状,疾步跨过去,挡在了门前,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我不看了!陆辰远,我不看了!咱们下去吧,别闹了好不好?小鱼还在睡觉呢,待会儿把小鱼和爷爷吵醒了。咱们下去了好吗?我不看了……”
说到最后,就只剩那一句“我不看了”。
陆辰远摸着她的脸,发现湿湿的,凉凉的,低头看着她,已是满脸泪痕。
马上酒醒了一大半。
晃了晃脑袋,想起自己刚才发酒疯,陆辰远抱着傅时初,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傅时初是在陆辰远怀里醒来的。
因是周末,傅时初调了休。本来想着趁着天气好,可以带着小鱼去公园玩的。
傅时初抿着唇,看着清晨中熟睡的男人,经过昨晚的事情,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锁着门的三楼,究竟是怎样的一段过去呢?她希望自己不去想,却又抑制不住地要去想。
她慢慢拉开男人环着她的手,然后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
床上的男人翻了一个身,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离去,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
陆辰远下楼的时候,傅时初正在餐厅陪着小鱼吃早餐。
小鱼举着已经剥好的鸡蛋叫他吃早餐,陆辰远笑着点头,夸小鱼乖。
看了眼旁边的女人,却发现她低着头没看他。
看来还真的是生气了。
昨晚看见她哭成那样,他就已经心软了,这会儿居然还开始怨怼起来了不成?
陆辰远想了想,决定还是早点解决问题好。
这样想着,心情便轻快起来。走过去吃了两颗水煮鸡蛋,喝了一大碗银耳粥。
看得在一旁偷偷观察他的傅时初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哎呀,这明明是在吵架嘛,怎么就去想他是什么意思呢?傅时初恶狠狠地吃了一口鸡蛋,差点没噎着。
吃完早餐,久违的冬日暖阳居然出来了。
小鱼拉着傅时初回房间,非要穿她的那条蓬蓬裙,说是要去外面草坪上拍照。
傅时初劝了好久,小鱼才同意在裙子外面搭了一件斗篷小外套。
两人在草坪上你追我赶,看得一旁的陆老爷子开怀大笑。
陆辰远也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看着不远处的欢乐声,走到老爷子身边,说:“爷爷,我想带时初去见我爸妈。”
老爷子挥挥手:“去吧!时初这么好的媳妇儿,早该让他们俩见见了。”
“谢谢爷爷!”
“你跟时初两个人去吧,小鱼我带着。虽然有太阳,但是那边山上风大,你们多穿点,别感冒了。”
陆老爷子说完,又补充道:“你小子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又喝酒了?”
陆辰远脸上一红,但还是笑着道:“昨晚吵到您了?”
陆老爷子眉毛一揪:“你要真敢踢门,我也不会顾及你的面子,直接冲上去了。”
陆辰远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我不会给爷爷这个机会的。”
老爷子哼了一声,又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时初说你哥哥的事情?三楼的门,难道你打算一直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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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谢谢阅文~
直到上了车,傅时初都还是晕晕乎乎的。自己明明还在生气,怎么就能乖乖地跟着他出门呢?
可是看着车外一脸笑容可掬的爷爷,傅时初下意识地笑着跟他挥手告别。
陆老爷子不放心,拉住准备上车的陆辰远:“好好说,听见没?”
陆辰远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但还是乖乖点头,不然自家这个老爷子一唠叨起来就没完,他们今天也别想能早点出门了。
车子开出陆宅的银杏大道,一路往城郊而去。
“还在生气?”
傅时初不想跟他说话,但是他穷追不舍,竟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我承认昨天晚上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傅时初挣脱出自己的手:“你好好开车,不要说话。”
陆辰远追上去:“那你说你还生气不?”
傅时初低吼:“生气的明明是你好吗?”
陆辰远知道她心里委屈,继续嬉皮笑脸地逗她:“好好好!生气的是我。你不生气,一点儿也没生气!”
“噗嗤”一声,傅时初终是没能抵住他的调侃,笑了出来。傅时初脸红红的,对于自己就这么被他逗笑,还是觉得有点丢脸。于是抿着唇,决定先发制人。
“那你说你昨晚为什么生气?”
陆辰远挑眉:“宝贝,不要这样吧!”
傅时初瞪着眼,看着他。眼神警告,你敢不说?!
陆辰远扶额,看来傅时初是真的被自己给养成了这越来越霸道的性格了呀!
自作孽不可活,他最受不了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了。
暗叹一口气,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时初,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你到底说不说?”
陆辰远叹气,掏出一支烟来,傅时初从储物格里将打火机掏出来递给他,看着他偏头点烟的样子,傅时初一时着迷。
就是这样的男人,温润如玉,好脾气,对她坦诚又宠溺。傅时初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沉沦。
三楼到底载着怎样的过去,才能让向来自持的他,晚上还买醉呢?如果是不好的回忆,那自己这样追问,岂不是去揭他的伤疤?
“如果实在是不想回忆,就先别说了吧!等你觉得可以……”
两只冰凉的手指堵在了她柔软的唇上:“没有什么不想回忆的,不跟你说,只是不希望你承担太多。”
陆辰远的目光仿佛到了极远的地方:“三楼,是我大哥和大嫂的房间。”
终于还是说到大哥大嫂的事情了。
陆辰远眼中闪过挣扎之色,闭了闭眼,还是把故事说完。
三年前,小鱼刚出生不久,当时刚接手管理远信集团的陆近安为了在集团站稳脚跟,与一家拥有一味中药药方自主开发权的医药公司秘密签署了一份产权购买协议。
因为这味药方在业界影响很大,陆近安本想在元月一号的股东大会上给大家一个“惊喜”,树立威信。却不想在那年的圣诞节那天,他和妻子孟婕在去拿药方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因为双方的交易地点是在郊区,车祸现场惨不忍睹,孟婕当场死亡,而陆近安,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父母去世早,我跟哥哥两人从小同吃同住,一起长大,他回国之前,还跟我说等着我的,但是,我却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陆辰远说到最后,声音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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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说到最后,声音暗哑。
傅时初紧紧地抱住他,却还是感觉到陆辰远的身体在发抖。
她想叫他别说了,可是他咬紧牙根发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听到消息之后,立马回国,可只看到了嫂子的尸体,还有大哥留在车上的一件外套。”
缓了好久,傅时初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陆辰远眼眸一深,摇了摇头:“不知道,荒郊野外,没有监控,旁边就是省道,从那条路来往进城的车很多,警方无从下手。”
“对不起,我……我……”
陆辰远双手握紧,双目如同旋涡一般看着傅时初:“你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问你的,还有,以后的圣诞节怎么过,我会跟你商量征求你的意见。”
……
陆辰远带着傅时初去陵园拜祭了陆父陆母后,便回了陆宅。
傅时初想去三楼把昨天布置的东西都清理掉,却被陆辰远给拉住了。
“爷爷说得对,家里冷清了这几年,也该热闹热闹了。大哥大嫂就是在圣诞节认识的,让他们知道小鱼有你这样好的妈妈,他们会很欣慰的。”
傅时初想了想说:“我能看看大哥大嫂的照片吗?”
陆辰远便带着傅时初去书房,看了一些以前的照片。
他环着她,看着她认真地侧脸,低声建议:“元旦节我们去哈尔滨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冰雕吗?”
傅时初抬头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提议。
陆辰远略微低头,咬住她的唇,说:“突然觉得,应该珍惜和爱的人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应该多留一些回忆。”
当时的傅时初没有深想,以为他只是想到了哥嫂的事情,有感而发,珍惜当下的时光,却不想,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
很快就到了元旦节。
傅时初跟同事调了班,在30号下午就跟陆辰远飞去了哈尔滨,当然,也带了小鱼这位小可爱。
却不想,刚下飞机,就遇到了陆辰远的前妻,柳相宜。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上来打招呼,傅时初压根就认不出曾经的国民女神。
柳相宜作为公众人物,虽然因为结婚息影两年,但是复出这几个月,凭借一档话剧类综艺节目和一部热播电视剧,在演艺圈的事业大有花开第二春的趋势。
她脱下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鹅蛋脸,对着陆辰远笑道:“好久不见。”
陆辰远礼貌地点点头,继续拿行李。
柳相宜跟上去,说:“你怎么有空来哈尔滨?度假还是出差?听说你结婚了?”
陆辰远看了一眼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小鱼和傅时初,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自己的私人生活都还理不清,有时间来管别人?”
柳相宜听他这样说,也不生气。眼神跟着他看过去,便见到了抱着小鱼的傅时初。
一双柳叶眉皱在了一起:“那个不会就是你的新任老婆吧?我说陆辰远,你口味变了呀!”
陆辰远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一直都是这个口味,从来都没有变过。”
柳相宜啧啧啧两声,转身朝着傅时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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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只远远地看见一个女人在跟陆辰远说话,本以为只是像在飞机上那些跟他搭讪的陌生人一样,她抱着小鱼,正准备上前去宣示主权。
她却转身朝着这边走来,竟是柳相宜。
傅时初身体紧绷,下意识地去寻找陆辰远的身影,他正被机场工作人员拉住说话,好像是行李箱出了点问题。
柳相宜走上前来,丝毫没有掩饰打量着傅时初的赤\裸裸的眼神。
傅时初站定,大大方方地让她打量。
“我是柳相宜,想必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语气倨傲,有些不屑,还夹杂了不甘。
傅时初笑得客气而疏离:“国民女神柳相宜,谁人不识?不过见您真人,还是第一次!”
柳相宜挺直身,笑道:“什么国民女神不女神的,也就是大家喜欢我的戏,网友投票的时候捧场而已。”
虽这样说,但是语气里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
“您就是辰远的现任妻子?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傅时初。”
主动找前夫的现任妻子说话,不可能纯聊天。而且,柳相宜的语气实在不像一个善茬。
果然,她挑眉:“傅时初?您是南城人?这么没有听说过?”
傅时初笑:“是南城人,我家家境普通,您没有听说过很正常。跟辰远的婚事,想着只是为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所以也没有大操大办。只是不知道,柳小姐是如何认得我的?”
傅时初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
柳相宜自己也家境普通,当时能与陆辰远结婚,众所周知是因为跟陆敏交好,才有机会嫁入陆家。而柳相宜与陆辰远的婚礼,即便当时陆家未允媒体拍摄,但事后还是有视频和照片流出,侧面反映了巴厘岛那一场盛大的婚礼。
“只是为了踏踏实实过日子”这一句,别人或许不知,但是对于柳相宜来说,却是致命打击。因为陆辰远对她,从来不曾有过日子的意思。
而她又是如何认得傅时初的,自然是因为陆敏。但这却是不能摆在明处说的。
柳相宜脸色一白,本以为这个女人挺好拿捏的,却没有想到,说话却是绵里藏针,后劲极大。
一直以来的骄傲不允许她就这样偃旗息鼓,她又看了眼在傅时初怀里睡得安稳的小鱼,语气中是藏不住的蔑视:“小鱼挺喜欢你的吧!以前她可是从来都不要我抱的。想必傅小姐为了讨好这小丫头,费了不少心思吧!”
傅时初乌黑的眼眸看着她,显得特别的单纯:“抱歉,我听不懂柳小姐在说些什么。不过嘛!真心相待自然换来真心。对小孩,可不能耍心思的哟!如果柳小姐想要备孕的话,我可以推荐几本不错的育儿书给你看看。”
柳相宜被傅时初噎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五彩纷呈,正想要找出话来反驳。身后响起了陆辰远的声音。
“时初,走了!”
傅时初对柳相宜露出真挚的笑容来:“柳小姐,我老公叫我了!跟你聊天很愉快,下次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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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么么哒~
傅时初对柳相宜露出真挚的笑容来:“柳小姐,我老公叫我了!跟你聊天很愉快,下次见咯!”
柳相宜想把包砸到那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女人的身上。
可偏偏陆辰远见傅时初没回答,居然跑上前来,帮她抱过小鱼,还旁若无人地在亲了她一口,耐心地问她累不累。
柳相宜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翻滚倒流,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已然发抖。但在陆辰远面前,脸上却还得保持着得体地笑容。
“没想到辰远变了这么多,傅小姐真是好福气。”
傅时初笑着看了陆辰远一眼,说:“过日子嘛,辰远一直以来都对我挺好的。”
柳相宜气得呕血,看向陆辰远。
可那男人连眼神都懒得分给她:“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对了,下次见到时初,我想你应该改口叫陆太太。”
说完没做停留,牵起傅时初的手便朝着出口而去。
柳相宜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冷,可看着离去的一家三口的背影,眼里只差没喷出火来。
姜林已经将行李都放在了车上,见到一起过来的总裁一家,急忙将车门打开。
上了车,傅时初才松了一大口气,鬼知道刚才她真的是憋着一口气跟柳相宜刀光剑影的。本想一直拖着等到陆辰远过来,却不想这厮一点都不靠谱。
傅时初眼珠子一转,低声问道:“再遇前妻,陆先生都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陆辰远挑眉:“不都说了是前妻吗?我没注意看。”
傅时初腮帮子鼓着,狐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撇得这么干净,真的吗?
陆辰远低低地笑:“你不会吃醋了吧?”
傅时初白了他一眼,回了两个字:“自恋。”
前面的姜林没憋住笑,呛到了。
见陆辰远黑着脸,傅时初故意问姜林:“姜林,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咱们也高兴高兴呗!”
姜林苦着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跳车可以么!
偏偏傅时初不放过他:“是不是因为刚才见到国民女神柳相宜了很高兴啊?见到真人感觉怎么样?”
姜林快哭了,平日里太太看着挺和善的呀,怎么今天就拿他开涮了呢?
“太太,我还没近身看呢!”
姜林是陈立新近提拔起来的特助,所以还真没面对面地见过总裁前任太太柳相宜。
他急忙眼神向自家boss求助,老板你自己烧的火自个儿灭呗!
陆辰远无声地叹气,道:“姜林,你再跟分公司的人确定一下酒店的事情。”
姜林得救,急忙拿起手机,跟分公司总经理打电话去了。
默默为陆辰远点赞:老板,自家老婆自个儿哄,才是正确地打开方式哟!
陆辰远低头,喷出的热气灌在傅时初的脖颈里:“还说没有吃醋,嗯?”
傅时初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陆辰远追上去:“好了好了,刚才我表现得不好?那我回酒店补偿你好不好?”
一听他这样说,傅时初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你走开啦!谁要你补偿?!”
陆辰远咬耳朵:“真不要补偿?!”
傅时初:“(╯□╰)……”
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补偿,真的是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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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冰雕节,即中国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自1999年始创开园以来,当地政府凭借哈尔滨的冰雪时节优势,每一年都推出了大型冰雪艺术精品工程,展示了名城哈尔滨的冰雪文化和冰雪旅游魅力。
傅时初之所以想要来这里,是因为在她考上大学那年,她的母亲周怡带她来过这里。
那个时候正是父亲公司的上升期,她和母亲只呆了一天,便被父亲叫了回去。当时母亲跟她说,还会带她来,补她一个冰雕节的。可世事无常,那竟是她与母亲的最后一次远行。
正值冰雪大世界开园期间,来这里游玩的人特别多。冰雪大世界周边的酒店基本都已爆棚。好在分公司的人一早把酒店订好,他们很快办理了入住。
到了房间,小鱼终于醒了。
小丫头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糯糯地问道:“爸爸,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哈尔滨!”
小鱼一听,立马挣扎着要下地:“是不是到冰雪大世界了?我要去玩!爸爸,爸爸,快带我去欢乐儿童城!”
陆辰远放下她,姜林立马过来,说:“总裁,分公司的朱经理还在外面等着呢。”
陆辰远跟正在收拾东西的傅时初说了声,叫她看着点小鱼,便向外走去。
小鱼听说外面下着雪,正在扒拉着窗户,想要去看外面。
她在南城长大,从来没有见过雪,别提有多兴奋了。
傅时初停下手中的动作,过去帮小鱼把窗户推开,正在下着雪的城市便呈现在眼前。小鱼尖叫着,跺着脚迫不及待想要出去。
傅时初取来手机,翻出了昨天找到的欢乐儿童城的照片给她看:“待会儿我们先去这里好不好,昨天你不是最喜欢这张照片了吗?”
小鱼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嘴嘟着,点头:“我最喜欢这里了!”
“现在爸爸有事情,我们等爸爸将事情忙完了,然后和爸爸一起出去,好不好?”
小鱼笑着:“爷爷说我们是一家人,走到哪里都要一起的。”
傅时初忍不住在她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赞道:“对了!咱们小鱼真乖。”
说着又带她去换了羽绒服,自己也换了衣服,等穿戴完毕,陆辰远也把分公司总经理给送走了。
看着房间里穿戴整齐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他眼眸微暖:“还没吃饭呢,这就准备出去?”
小鱼走上前来:“爸爸,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雪,一想到待会儿可以在雪地里玩就好开心!”
陆辰远看着小丫头一脸的憧憬,而旁边立着的傅时初也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他薄唇微勾,笑道:“好了,去外面等我,叫上姜林和云姨,我换件衣服就出门。”
一行人出门,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到处都有一些小冰雕艺术品,看得在车上的小鱼小朋友不时尖叫。
陆辰远却是先带着他们去吃饭,然后才去了冰雪大世界。
首先去的当然是小鱼心心念念的欢乐儿童城,今年新做的主题儿童乐园。看着晶莹剔透的冰雕艺术品,小鱼的小嘴张得大大的,最初的惊讶过后,便开始了狂摆pose炫秀模式,姜林在一旁不停地给她咔咔咔!
陆辰远和傅时初则被小丫头支使着站在她旁边,拍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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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林一边擦汗一边唏嘘,幸好自己大学的时候一时兴起捣鼓过两年摄影,技术还算拿得出手哇!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陈立一听说总裁一家三口出来玩,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了。小鱼小姐喜欢拍照,总裁不喜欢拍照,太太配合小鱼,一家三口的合照,基本都是他抓拍的。
这没有点深厚的摄影功底,一不小心,就可能把总裁的形象给拍砸了。什么幻影腿呀手呀,眯眼闭眼呀,简直出现得不要太多。
后来小鱼终于玩累了,陆辰远抱起笑得甜甜的小鱼,傅时初掏出纸巾来给她擦汗,陆辰远则望着一脸温柔地傅时初,眼神缱绻。
咔嚓一声,这一幕被永远的定格。回去后傅时初还把照片洗出来,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陆辰远抱着睡得特沉的小鱼,一手还拉着半睡眠状态的傅时初。姜林在后面提着买的纪念品,看着总裁这样,乐淘淘!
专门照顾小鱼的云姨上前去:“陆先生,我来把小鱼小姐带回去吧!”
小鱼的房间就在套房的另一边。
陆辰远想要松手,无奈这小丫头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还哇地一声哭泣着:“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陆辰远心疼她,叫云姨自己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小鱼满足地在陆辰远的怀里醒来。其中一只小手还抓着傅时初的一只手指。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外面白雪皑皑。
小鱼又是一顿兴奋,嚷嚷着想要去打雪仗。
陆辰远看向傅时初,只见她也是跃跃欲试。
陆辰远叹了口气,打了电话给曲江岷。然后便说了个地址,叫司机往那边去。
是在城市郊区,一家私人庄子上。
庄子的主人不在,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
见到陆辰远极为客气,带着他们住在了东厢房里,说那里看日出风景最好。
外面冰天雪地,但是房间里却暖意融融。
傅时初刚想帮小鱼将外套脱下,小丫头反而拉着她的手,想要出去打雪仗,同时还把姜林云姨也一起喊上了。
这次陆辰远充当了摄影师,给他们拍照。
……
晚上七点,山林中依然银装素裹,一辆白色的揽胜朝着庄子开来。
车灯打在大门上,管家出来开门。
苏毅然脑袋伸出车外,冲着管家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来:“平叔,是我,毅然。”
平叔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原来是毅然啊,你等着,我给你开门。”
苏毅然将车停进车库里,见到东边的房子里亮堂堂的,便问道:“家里有客人?赵沛霆回来了?”
平叔摇头:“赵先生还没回来,都是江岷的朋友。”
苏毅然剑眉一展:“曲江岷来了?”
说着便往东厢房而去,平叔想着都是曲江岷的朋友,且都是南城人,没做他想,自个儿回房了。
苏毅然漫步走近,首先是一个小女孩软萌软萌的声音,说想要明天早上去湖上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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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毅然漫步走近,首先是一个小女孩软萌软萌的声音,说想要明天早上去湖上打渔。
“小鱼小姐,明天早上湖面都结了冰,外面太冷了!”嗯,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年纪了。
“不怕啦不怕啦!初初阿姨会给我穿得暖暖和和的。对不对,初初阿姨?”
傅时初扶额,小孩子太机灵了也不好呀!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待会儿等爸爸打完电话,我们问问爸爸吧!如果爸爸同意你去,那我们就去!”
苏毅然听着这个温柔悦耳的女声,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忍不住进门道:“来这边,如果不去湖上凿冰打渔,还真是太没意思了!小朋友,我觉得你的爸爸肯定会同意你去的!”
室内一圈人围坐在炕上,中间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望着他的目光中一丝探寻。她扑在她旁边的女人的怀里,怯怯地看着陌生的来客。
傅时初听声音,本以为是这庄子的主人回来了,却没想到是苏毅然。
“苏先生,怎么是您?”
苏毅然见到傅时初也非常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面上一喜:“原来是傅小姐,我还正愁着来这里没有同伴呢!”
傅时初笑着点头,拉着小鱼道:“小鱼,叫苏叔叔。这是阿姨的朋友!”
小鱼还是趴在傅时初怀里,乖乖喊了一声叔叔。
苏毅然见小鱼那张肉嘟嘟的粉嫩小脸就想捏,但还是控制住了内心的小恶魔。
他柔着声音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小鱼,你想要去湖上钓鱼吗?叔叔明天早上带你去怎么样?”
小鱼一听有人要带自己出去玩,又还是初初阿姨的朋友,高兴得手舞足蹈的。不过还是说:“等一下我还要问一下我爸爸!”
傅时初邀请苏毅然坐下来,小鱼便开始问他凿冰打渔的事情,一大一小,一问一答,倒是挺和谐的。
当陆辰远打完电话回来,便看到自家女儿已经跑到另一个男人怀里去了。
还咯吱咯吱笑着,看到他也不像之前那样立马扑过来,而是环着苏毅然的脖子,小眼神滴溜溜地转:“爸爸,苏叔叔说明天早上带我去玩好玩的,你同意我去吗?”
陆辰远这才将目光放在苏毅然的脸上,眉头微皱:“原来是苏先生。”
苏毅然见到陆辰远,转回头去看向傅时初,目光又在小鱼脸上逡巡了一圈,最后才回到陆辰远脸上来:“陆总,这是您的小孩?”
陆辰远颔首,泰然自若般走过去,将小鱼从他身上抱下来,没打算回答他这个非常明显地问题。
“苏先生自己一个人过来玩?”
苏毅然跟陆辰远,两人在商场上涉及的领域不同,所以一直以来交集非常少。但是彼此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号,再说了,他们还有共同的朋友曲江岷。
最初的震惊过后,苏毅然神色恢复如常:“闲来无事,跑来赵哥庄子上散散心。”
陆辰远点头:“赵沛霆不在庄子上。”
这意思是,他不在,你走吧!?
苏毅然挠头,自己没有理解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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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是,他不在,你走吧!?
苏毅然挠头,自己没有理解错吧!
尴尬地笑笑:“那个,听说旁边小湖里的鲫鱼体大肥胖,肉嫩味鲜,比起镜泊湖‘湖鲫’,那是不遑多让。我特意过来冬捕的,陆总要不要去体验一番?”
小鱼在陆辰远怀里欢欣鼓舞:“爸爸,我要去我要去!”
陆辰远挑眉:“好呀!明天带着小鱼,我们和苏叔叔一起去。”
小鱼得偿所愿,在陆辰远的脸上亲亲几下。然后对着苏毅然腼腆一笑,苏毅然把脸贴过去,小鱼温软的小嘴也轻轻挨了一下。
这下陆辰远彻底黑脸了。看着苏毅然的眼神bubububu地递小刀。
偏偏苏毅然一点儿也不怕死,临出门前,把傅时初给叫了出去。
陆辰远眉间皱起的褶子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傅时初给了他一个安抚地微笑:“苏先生是安然的哥哥,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陆辰远装作不在意般点了点头。
到了苏毅然一直以来喜欢的西厢房,这会儿功夫,平叔已经把空调打开了。
苏毅然却开了窗子,让冷风灌进来。
他回头,看着傅时初问道:“傅小姐,您跟陆辰远先生,是什么关系?”
当初她跟他借款的时候,虽然资料上写了已婚,但是由于她做了公证,保证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债务,所以后来的担保人,写的是苏安然。
苏毅然关心的也不是债务的问题,他跟陆辰远脾气不怎么对付,陆辰远觉得他玩世不恭,他觉得陆辰远假正经,如今傅时初跟陆辰远在一起出来度假,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希望傅时初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傅时初却始终微笑以对:“苏先生,这个是我的私人问题,我保证对您我的债务关系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苏毅然锁眉:“我可不这样认为,你刚才也看见了,陆先生对我有偏见,我跟他的好哥们曲江岷又是朋友,我可不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傅时初也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一旦起了疑心,想要去查,不可能查不到。
内心沉了沉,才悠然开口:“陆辰远是我的丈夫,他对我的债务之事毫不知情,我还想请苏先生谨遵约定,为我保密。”
苏毅然嘴张成了一个大o型,简直可以塞下一只鸡蛋。
苏毅然缓了一会儿,问了和苏安然同样的问题:“你如今靠上了陆家这颗大树,为何还要赔上自己几年来创业的心血?”
傅时初回道:“就好像搬进刚装修好的新房之前,我们都会把自己的行李物品收拾一遍,将该丢掉的东西丢掉一样,我不想将以前的愚蠢,带进我新的生活。”
说着,傅时初看进苏毅然黑沉沉的眼眸里,笑道:“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好,但是苏先生想要借此插\手安然的创业。你借钱给我,对于你我而言,均有所得。不过我还是挺感谢你的。”
苏毅然哈哈大笑,能看出他实际是想要插手安然的事情,也不算笨。
不过嘛,他还是好心提醒:“傅小姐,高门大户,想要开展美好新生活可不是易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您想通了,我们公司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我给你安排我们最好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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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姐,高门大户,想要开展美好新生活可不是易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公司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我给你安排我们最好的经纪人。”
苏毅然再次提及请傅时初进入娱乐圈的事情,傅时初实在是好奇:“苏先生,我早就想问了,您为何会对这件事情这么执着?”
苏毅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傅小姐相信感觉吗?我有强烈的感觉,你若进军圈内,必将大红大紫。”
傅时初笑:“凭什么呢?”
苏毅然也笑:“你来了,就知道了。”
傅时初:“(⊙⊙)…好吧,我实在是没啥兴趣,贵圈太乱了!”
苏毅然摸了摸鼻子:“事业嘛,一行有一行的江湖。”
傅时初对此一直都是兴趣泛泛,苏毅然也没有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
算了一下傅时初离开的时间,差不多也够陆辰远那厮气好一会儿了,苏毅然想着傅时初跟着自己出来时,陆辰远那张黑脸,心情无比美丽。
一边礼貌地送傅时初回东厢房,一边跟她说着明天早上去捞鱼的相关事宜。
到了东厢房间门口,苏毅然故意提高了声音:“我会请平叔把工具都准备好的!明早七点门口会合,别迟到就行了!”
说完没等傅时初进屋,便溜了回去。
笑话,在那里等着陆辰远那厮出来给他脸色看么!
傅时初进屋,从外面带进来一阵冷风。
但是好在室内也已开着空调,傅时初进来不一会儿就暖和了。
小鱼等人都去休息了,只有陆辰远还在炕上半躺着看书。
见他进来,他眼都没抬:“说好了?”
傅时初走过去,帮他揉肩捶背:“既然都过来了,就体验一下嘛!再说了,就算没有苏先生在,你也会带我们去的不是吗?多个伴而已啦!”
陆辰远斜睨着:“你干嘛帮他说话?”
傅时初噗嗤一声,笑道:“你吃醋了?都说了只是朋友关系嘛!而且人家又是曲江岷的朋友,我刚才看见这里的管家平叔跟他也挺熟稔的,大家来这里玩开心就好了,别让主人家为难呗!”
陆辰远哼了一声,拉住傅时初的手:“别揉了,小鱼今晚终于肯跟云姨睡了!”
他声音暗哑,带着她的手往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而去。
傅时初被烫到,回身想要跑,立马被长手长脚的男人抱住,脚步急促,往卧室而去。
许是因为察觉到危机,陆辰远的占有\欲爆发,这天晚上要得特别狠。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傅时初自然是没能起得来。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从门口传来一阵嬉笑声。
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只圆圆的毛茸茸的脑袋伸进来,轻轻地喊道:“初初阿姨,你醒了吗?”
傅时初应了一声,穿着一身粉色防水外套的小鱼便蹬蹬蹬地跑了进去。
小丫头小脸冻得红红的,但是小手却特别暖和,拉着她指着外面:“您快出来看,爸爸网了好多好多鱼,大条大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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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穿好衣服出门,果然见到院子里满满一箩筐的鱼,体大肉肥,鱼嘴还在一张一合的。
小鱼站在筐前,小手戳着鱼鳞。张着樱桃般的小嘴笑呵呵的,呼出一团白气。
“这些都是爸爸和苏叔叔捞的!”小眼神里藏不住的炫耀和自豪。
傅时初抓住一条,刚准备提起来,没想到给它挣脱了!
小鱼和傅时初脸上都弄了些冰渣子,两人相对站着傻笑。
陆辰远从柴房里走出来,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
“你起来了?”
傅时初脸上一红,嗔了他一眼:“早上怎么不叫我?”
陆辰远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叫你起得来么?”
傅时初挠墙:“不行,你要带我再去一次,我来了这里居然都没能体验一把小网挂鱼,回去会被曲江岷给笑死的。”
陆辰远不理她,径自走过来抱起戳鱼戳得不亦乐乎的小鱼,往他们住的屋子里走去。
“待会儿吃饭了,我们先去洗手。”
傅时初跺脚:“陆辰远!”
陆辰远回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又回头继续走了。
姜林抱着一摞劈好的柴火从院子里经过,傅时初狐疑地看了眼他出来的地方,问道:“姜林,那里面是什么地方?”
姜林顺口答道:“柴房呀!”
傅时初看了眼他手上的木柴:“这些都是你劈的?”
姜林再顺口答道:“不是呀!”
傅时初:“(⊙⊙)……厨房里是谁?”
姜林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回答的信息意味着什么了,嘿嘿笑着,舔了舔唇,急忙往厨房跑去。
傅时初先去柴房看了眼,好家伙,一摞码得整整齐齐的薪柴,堆在墙角。摸了摸劈柴用的斧子,斧刃不冰,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余热。
转身去厨房,刚刚靠近门口,便传来一阵香味,馋得人直流口水。
走进去,傅时初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围着围裙正在放佐料的,居然是苏毅然。
“哇哦,苏先生,这是您做的吗?简直太香了!”
苏毅然抬手比了一个赞,把刚舀好的一碗汤递过去:“别忙着崇拜我,先来尝尝,看看这汤鲜不鲜?”
傅时初也没管这碗是不是他喝过的,拿着就喝了一口。一碗鲜鱼汤喝完,全身都在发热。她守在厨房里,压根儿就不想出去了,只眼巴巴地望着开餐。
陆辰远抱着小鱼进来的时候,就见着他的爱妻望着锅里的鱼汤,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更别说跟他打招呼什么的了。
终于等到吃饭,陆辰远脸越来越黑,最后简直黑成了包黑炭。
如果做鱼好吃是一种错的话,那么苏毅然真是错得彻底。因为他成功地获得了陆太太和陆小鱼小丫头这两只吃货的赞许和捧场,也成功地让陆辰远陆总裁给记恨上了!
傅时初终于吃饱喝足,终于想起了身旁坐着的自家男人。正准备跟他说这鱼真好吃,结果看他碗里半块鱼肉都没有。
傅时初以为他在照顾还在埋头苦干的小鱼,给他挑了一大块所剩无几的鲜鱼肉,笑得一脸真诚:“老公,你劈柴辛苦了!赶快吃,我来照顾小鱼。”
陆辰远闭眼,只差没骂她蠢女人了!但看在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喊他老公的份上,只暗暗决定,待会儿就买票回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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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开出庄子的时候,傅时初和小鱼抱在一起,对着途经的冰湖大声告别:“我们还会回来的!”
看着越来越远的山庄,傅时初抱着陆辰远的一只胳膊:“老公,我们以后还来吗?”
小鱼则拉着陆辰远,双眼亮晶晶的:“爸爸,下次我们来的时候还能见到苏叔叔吗?”
陆辰远闭着眼睛,装作已睡着。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灭了苏毅然,然后,再也不想来赵沛霆这臭山庄。
正在美人怀里的赵沛霆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自己昨晚太放纵感冒了,完全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怨怼他。
……
当车子驶进陆宅,傅时初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感觉这次旅行简直就像一场梦。
但她知道这是真实的,因为有照片为证!她挑出几张自己特别喜欢的,打印出来,装进相框,放在了家里。
留了一张小鱼在雪地里的单人照,放在了办公桌上。那张单人照里,还有陆辰远和她,各自有一只手入镜,在镜头前比了一个心,将小鱼的小脸框在了心里面。心比得很大,但中间只有一个小鱼,还有远处的冰湖和雪山。
小吴走进来,见到相框里的小鱼,呼道:“天哪,傅姐,这个小孩好萌哇!她是谁?”
傅时初笑得双眸发光:“一个亲戚的小孩!特别乖巧可爱!”
小吴新近交了男朋友,对带孩生活充满了憧憬:“傅姐,什么时候有机会,把小孩带来医院,给我们看看嘛!”
傅时初简直不能想象如果小鱼来科室,会是什么样子的景况,因为他们这一层楼的同事,全部都是萌娃控,追着《爸爸去哪儿》,从没拉下任何一集。
两人笑闹着下楼去吃饭,因她要值晚班,小吴吃完饭就回家了。只有她一个人慢慢走了回去。
想着要消食,她便选择了走楼梯。
却不想,在五楼的楼梯口,遇到了两个穿着随意的彪形大汉,正押着一个人往楼下赶。
傅时初只觉得那个被押着的人有点熟悉,仔细一看,可不就是23号床的秦一!
自从上次在病房里为秦一的事情跟霍妍妍吵架之后,秦一每一次看到她都喊她乖囡。虽然秦一此刻看起来是清醒的,但是见了她,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更别提喊她了。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强自镇定。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来,先发了一条短信给林再默,然后拨了他的号码。
其中一个留了络腮胡子的大汉极快地看了她一眼,傅时初面上点头微笑,手心里却全是汗水。
视线相撞,傅时初心中直呼不好。
果然,另外一个白面大汉一步跨过来,一个打手伸出来,就想要敲昏她。
傅时初已经吓到忘记了呼救,但身体本能地往一旁躲去。
一股大力落在肩膀上,剧痛四散开来。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接通,传来林再默的声音:“时初,在哪里?什么情况?”
傅时初和白面大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拿手机的那只手上,白面大汉目露凶光,几乎是立马就伸手过去抢手机。
傅时初尖叫一声,终于喊出来:“五楼楼梯口,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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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尖叫一声,终于喊出来:“五楼楼梯口,赶快~~”
说时迟那时快,傅时初还没有说完,白面大汉伸手过去没有抢到,一脚踢过去,傅时初的手机便飞了出去。
傅时初快速追出去,还想要再跟林再默说话。
电话已经被另一个络腮大汉捡起,挂掉了。
傅时初一边呼救一边朝着通往走廊的方向跑去,但是被白面大汉从后面抱住,嘴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
她双手均被大汉钳制住,于是双腿齐上,开始交错往后踢打,企图挣脱。
一旁络腮大汉急道:“快走,别管那个女人。”
白面大汉在傅时初脸上捏了一把,语气猥琐:“这娘们皮肤还挺滑的,长得也漂亮。”
络腮大汉急道:“妈的,你别忘了正事!”
傅时初听他们的意思是想要跑,现在只想着要拖住他们,希望林再默能够快一点反应过来,马上过来营救。
于是趁着白面大汉不注意,拉着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白面大汉又痛又急,想要推开她。但是傅时初已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咬着他的手,任他拳打脚踢就是不松口。
那边络腮大汉急道:“电梯来了,走不走?”
白面大汉痛得五官狰狞,见推不动她,便大力将她往一旁墙上推去。
傅时初头部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白面大汉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走前狠狠地往她腹部上踢了一脚,骂道:“臭娘们!”
而后冲进电梯,同络腮大汉驾着秦一,直奔地下停车场而去。
……
傅时初是被痛醒的,她感觉自己哪儿哪儿都疼,特别是小腹的地方,坠坠地往小掉。想要睁开眼睛,却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旁边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我不管,在你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也知道赵沛霆现在满世界的找你,我一个不小心放出点信息,你自己想象一下后果!”
“……”
“我不急?特么的我老婆被打了我还不着急?三个小时后,我要在警局看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陆辰远!
傅时初听着他的声音,委屈便排山倒海地涌上来,费力地张嘴朝着那边喊道:“陆辰远?!老公?!”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脸被捧着,熟悉的清香气息传来,他温柔地问道:“你醒了?!”
傅时初想要点头,但是发现说话好像比点头要容易些,于是嗯了一声,但是眼泪珠子却止不住地往下掉:“老公,我感觉我眼睛睁不开,我是不是瞎了?呜呜呜……”
陆辰远看着她那肿成一团的左眼,还有眼角一片青紫的右眼,捏紧了拳头:“没有瞎,不可能的!你别吓自己,我马上喊医生!”
傅时初啜泣着嗯了一声,感觉陆辰远要走,又立马拉住他的手:“老公,你不要走!我怕!”
陆辰远反手握住她的,十指相扣:“乖,别怕,我在这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说着另一只手伸出去按了呼叫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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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太被打了,陆先生h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看文不收的,赶快加入书架!(*__*)……ps:今日更毕,看文愉快哟!么么~~
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走进来,问道:“醒了!?”
陆辰远立马站起来,跟他说了傅时初眼睛睁不开的问题。
老医生瞅了一眼傅时初的左眼,哼道:“上下眼皮都快合上了,还睁得开?你让开一点,我看看另一只!”
陆辰远身子往后退了一些,老医生凑上前去。
陆辰远见他伸出手去,不由皱眉:“医生,请您轻一点!她怕疼!”
老医生丢给他一记白眼,然后翻了翻傅时初的右眼皮,又问了傅时初一些问题。
然后说道:“眼睛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皮外伤。但是你现在不能吃药,只能用物理办法消肿!现在先冷敷,72小时后再热敷!”
陆辰远着急道:“可是医生,她两只眼睛都睁不开,请您再给她检查检查好吗?还有,她刚刚一直喊疼,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不疼?”
老医生这下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了,他检查着傅时初的后脑勺,说:“要是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也会喊疼的,更何况她还是女孩子!这里疼不疼,头晕吗?”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傅时初问的。
陆辰远见他在检查傅时初的脑袋,噤了声,但双眼紧紧地锁着老医生的双手,生怕他检查得不仔细。
见傅时初的情况都正常,老医生终于放下了心,翘着白胡子说道:“见你那紧张的模样,没事儿,有点儿轻微脑震荡,还没把你忘了呢!右眼睁不开是因为她怕疼,下意识不敢睁开!”
这时正好护士拿了冰袋过来,老医生便拿着冰袋帮傅时初冷敷,还一边教陆辰远怎么敷,多久敷一次。
傅时初睁开一点眯眯眼,朦胧中见到一位留着白色山羊胡子的老者,再清晰一点,居然是平常在全院开会的时候坐在主席台上的闵老医生,这是院长的亲叔叔闵之校!
傅时初一个惊骇:“闵医生!谢谢你!怎么麻烦你……”
闵老医生丢开冰袋:“认出我来了,这不就好了?!所以别担心!”
然后又一脸笑容可掬地对着傅时初:“小傅呀,你现在是咱们闵行的女英雄,好好休养,养好了医院还要给你开表彰大会!还有啊,你现在有了孩子,要保重好身体,知道吗?!”
傅时初还没消化完医院大领导亲手给自己敷冰袋的事情,又被后一个ěg料给震住了。所以闵老医生后面说的什么,她一概没听到。
等闵之校走后,她微睁着右眼看向陆辰远:“我没听错吧?我怀孕了?”
脸上太肿了,看不出表情!
陆辰远低咳一声:“检查结果显示是这样的,好像我们的确中奖了!”
傅时初百思不得其解,可能因为冲击太大,这下嘴不疼了,说话也利索了:“可是我们明明每次都是做好了安全措施的呀,怎么会呢?”
陆辰远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额头:“别担心,既然来了,就是缘分!”
傅时初怔怔然:“可是小鱼,她那么敏感……”
他避开她的伤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我去跟她说,你知道吗?医生说我们差点儿就保不住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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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面大汉临走前的那一脚,差点要了傅时初肚子里的小孩的命。再加上看到傅时初脸上的伤,陆辰远恨不得揪住那两个歹人抽筋扒皮。所以刚才在电话里才放了狠话。
傅时初在陆辰远的劝说和保证下,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怀孕这个现实。但是她不愿意让小鱼现在就知道,因为小鱼真的太敏感了!
陆辰远也想到了小鱼说的“还没想清楚”,于是两人达成共识,这件事情先瞒着除了陆老爷子之外的其他人,先把小鱼的思想工作做通!
如果可以,他们都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小鱼受到伤害,尤其是,这个伤害有可能还是来自于他们。
说到那两个大汉,傅时初问道:“对了,秦叔救回来了吗?”
陆辰远瞪了她一眼:“就是爱多管闲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还想着别人”
可傅时初一直盯着他看,他才不情不愿地道:“人已经救回来了,被下了药,这会儿估计也醒过来了!”
说着,他面露愠色:“但是,却让那两个给跑掉了!不管怎么样,就算把整个南城翻过来,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陆辰远哼了一声,后面的狠话没有说出来。他的初初太善良,他不想污了她的耳朵。
傅时初的头部、面部、手、小腹、小腿、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有的是被踢的,有的是被拳打的,脑部是被撞到的。
陆辰远帮她擦完药,一股闷气堵在心里没处发作。她是他疼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他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找到,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外面天还是黑的,傅时初想问问时间,但是见陆辰远擦完药后就黑着脸,没敢问。
正好这时传来敲门声,是林再默和秦单。
“听闵医生说你醒了,我们来看看你。”林再默急急地走进来,问道:“你还认得我不?”
即便眼睛肿着,傅时初还是不由自主的给了林再默一个白眼:“林再默,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失忆了?”
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林再默松了一大口气:“没事就好!”
陆辰远轰地一下炸开:“都伤成这样了,还算没事?!”
林再默猛然见到陆辰远,怔然道:“陆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整个心思都挂在傅时初那里,所以他刚刚也只把目光放在傅时初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她旁边一直坐着的陆辰远。
陆辰远冷笑一声:“我怎么在这里?我太太受伤了,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林再默仿佛受到惊吓般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被他身后的秦单给稳住了。
他看向傅时初,即便她脸肿着,他还是能看出她……居然不好意思起来:“师兄,以后我再跟你说这个事情。秦单,秦叔怎么样了?”
秦单这才走上前来:“我父亲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药效还没过去,下不了床!他叫我先来看看你。”
陆辰远看了一眼秦单,双眸深沉。
秦单在他强大气场的注视下,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傅小姐,今天的事情真的太感谢您了!还有之前的事情,我欠了你很大一个人情。”
傅时初忙道:“你快别这么说,秦叔在我们医院出事,作为医院的工作人员,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责无旁贷。没有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她想要笑一下,尝试着咧了咧嘴,好吧,咧不开。
林再默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便开口问道:“时初,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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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再默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便开口问道:“时初,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一时间房间内空气凝冻,因为太冷,来源当然是一直握着傅时初手的陆辰远。
傅时初和秦单看着林再默,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你不用这么急吧!
陆辰远唇角微动:“这么晚了,她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谈吧!”
这么明显地逐客令,可林再默不为所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傅时初,大有你不说我就不走的势头。
秦单拉了拉林再默,脸上堆了笑,对着陆辰远和傅时初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傅小姐您好好休息!”
傅时初见林再默脸上那执拗的神情,捏了捏陆辰远的手:“陆辰远,你去帮我送送秦单吧!”
陆辰远站起身来,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林再默,然后才对秦单说:“秦先生,我送你!”
病房门刚被合上,林再默立马嘶吼道:“傅时初,你特么什么时候结婚的?”
傅时初被他吓得往被子里缩了缩,见他青筋都冒出来了,看来的确是气得不轻。
虽然不知道林再默为什么这么生气,但傅时初知道他是在关心她,于是先伏低做小,柔声说道:“对不起啦,师兄,我结婚没有跟你说,是我的不对!你先别生气好不好?”
林再默狠狠地瞪着傅时初,喘着气又问道:“这件事情你家里知道吗?苏安然知道吗?”
傅时初弱弱地回道:“他们都知道。”生怕林再默接着吼自己,她立马急急补充:“因为我们都是二婚,想着都是为了过日子嘛,没办酒席,就扯了证!所以没通知你!”
林再默揉了揉太阳穴,深邃的眼眸盯得傅时初心里没底儿。她垂着头想了半天,除了自己结婚没有跟他说之外,实在是找不到林再默的生气点了。
“师兄,你别生气了好吗?现在他来了,你不就可以认识了吗?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也怪我没先把他带来让你把把关,不过他对我挺好的,比以前那个好太多了!我跟你说……”
“算了!”林再默打断叨叨地傅时初,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结婚的?”
“相亲,国庆回来之后。”
傅时初乖乖地回答,同样简短,主要是因为刚才说了一长串,嘴疼。
林再默一听她已经结婚四个月了,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心肝肝都在发疼!
傅时初见他五官都皱着了一起,也不敢再说话刺激他了。两人沉默相对,谁也没说话。
病房外面,两人听到了林再默最初的那一声嘶吼,脚步均是一停。
秦单本来以为陆辰远要返回去的,却不想他说道:“秦先生,走吧!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问问你。”
两人来到平常供病人散步活动的露台上,秦单递给陆辰远一支烟。
陆辰远摆手,傅时初有了孩子,他现在不适合抽烟。
黑眸沉沉,陆辰远单刀直入:“秦先生,您或者您父亲,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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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沉沉,陆辰远单刀直入:“秦先生,您或者您父亲,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秦单将烟收回,心想不愧是远信集团的掌舵人,这么一会儿,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了!
“我们没有得罪人,但是这下有人得罪我们了!”秦单这样说着,眼中露出一丝狂热,但马上隐入了黑暗中。
陆辰远心下诧异,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既然这样,那你知道得罪你的人是谁吗?”
秦单挑了挑眉,样子竟有些邪气:“我现在还不知道想要对我父亲下手的人是谁,但是总归也不过就是那几个人。陆先生请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也不会让陆太太的苦白受。”
陆辰远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刚刚接到消息,已经找到那两名大汉了,明天早上,城东警局见。”
说着没等秦单回答,转身离去。
秦单看着他挺阔的背影,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慢慢点燃。
……
陆辰远回到病房门口,便见到了愤然离去的林再默。
小吴医生张着嘴站在门口,显然是被他的黑脸给吓到了。见到陆辰远走过来,结结巴巴地:“陆……陆先生!”
陆辰远点了点头,对她温和一笑:“你是来看时初的吧?她已经醒了,请跟我进来。”
陆辰远开门进去,傅时初见到他身后的小吴,道:“小吴,你来了!”
小吴在旁边坐下:“傅姐,你快别说话了,这龇牙咧嘴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傅时初笑了一下,介绍道:“这是我先生,陆辰远。”
小吴笑道:“我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陆先生正给你打电话过来,是我们告诉他你出事了的。”
陆辰远本来只是想打电话问她吃饭了没,却没想到接到了她出事受伤的消息。他几乎是立马就飞奔到车库,一路上油门踩到底,疾驰而来。
到了医院,见到昏迷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傅时初,他气得差点没把这医院给拆了。不过幸好傅时初及时醒了过来。
傅时初看着小吴,想问小吴本来已经回家了的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没等她说,小吴便道:“你别问,我来说。本来我都已经上车了的,可发现忘记帮我男朋友拿感冒药了,所以就回来了。然后林医生就拉着我找人。傅姐,你不知道,见到你的时候,林医生脸都白了。”
想了想又怕陆辰远误会似的补充道:“平时林医生老骂你,其实也是想要你进手术室,他是真的看重你的才华啊!傅姐,等你伤好了以后,你好好考虑考虑嘛!”
“你们林医生很希望时初进手术室?”
小吴见陆辰远感兴趣,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咱们科室的医生们可都稀罕了,但是傅姐就是不肯,只偶尔林医生求得急了,才愿意进去帮帮忙!”
一说起希望傅时初重拿手术刀的事情,小吴的嘴巴就像打开的话匣子,从傅时初大学实习的时候就已传开的手术台36小时神助手到闵行的全优护士长,压根停不下来。
小吴走后,陆辰远拿来冰袋帮她冷敷,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以前是医生,怎么变成了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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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拿来冰袋帮她冷敷,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以前是医生,怎么变成了护士?”
傅时初本来放松的肌肉一紧,全身开始发疼。
她有气无力地道:“我有护士资格证,做护士也可以的呀!”
陆辰远挑眉:“你好像也有医师资格证。”
傅时初狐疑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敢再拿手术刀了吗?”
“你没说过,我不知道。而且,这种应该是心理因素吧!”
言下之意,之前家族里查她资料的时候也不能钻进她脑袋里去查。
傅时初轻轻嗯了一声:“那个时候我刚毕业,又有导师在,做事不知天高地厚。虽然病人去世不是我们的原因,但是如果我能更快一点找到内脏出血的源头,也许她能活下来。”
那一场改变傅时初职业生涯轨迹的手术,陆辰远看过资料。
他安慰道:“别这么想,当时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生命迹象了。不能怪你们。”
“可是如果我快一点,只要再多两分钟……”
陆辰远按住她的唇:“别想了,乖!不想进手术室就不进了吧!但是那件事情,真的不是你的责任,知道吗?而且家属也很理解。”
傅时初仰着头:“你见过她的家属?”
当时,除了她的导师闵之晋,谁也没见过那位伤者的家属。
陆辰远摇头:“我没见过,但我听说过那件事情。”
谈及往事,傅时初有点萎靡不振。
陆辰远动了动嘴唇,又才说道:“你肯随着林再默进手术室,其实也没有完全放弃是不是?”
傅时初的声音低低的:“可我还是害怕!”
……
虽然都只是皮外伤,但因为白面大汉那一脚,傅时初动了胎气。在陆辰远的坚持下,傅时初还是在医院呆了一周,才出院回家去休养。
出院这天,陆辰远和张妈拿了东西去楼下等着。傅时初在苏安然的陪同下,回科室去交假条,遇到了准备出院的秦家父子。
秦一一看到傅时初,急忙迎上来:“乖囡,不是出院了吗?”
之前听说她出院,他下楼去看望过她来。
傅时初举了举手中的请假条:“院里批了假,我来交假条的。”
秦一握着傅时初的手,双目湿润:“乖囡,为了我,你受苦了!”
傅时初忙道:“秦叔,快别这么说!咱们之前可说好了的,你再这样说可就见外了!”
秦一擦了擦眼泪,又才笑道:“对,对,你现在可就是我秦一的乖囡了!我的电话号码,你要保存好,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记得有我在!”
傅时初点头:“嗯呢,我知道的,都存好了的。您放心吧!”
虽然傅时初答应得好,但是秦一还是不放心,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来,拿给了苏安然:“小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我家乖囡有什么困难,她要是不肯联系我,你要记得帮她联系我!”
苏安然接过来,点头答应道:“好的,我一定不跟您客气!您下次来南城也记得找咱们!”
傅时初和苏安然一起将秦一送进了电梯,又才去找了科室主任,出来经过林再默办公室,他人不在,应该又是手术去了。
见苏安然眼中一片落寞,傅时初不由气道:“这个林再默,都说了是我不让你跟他说我结婚的,他还真给杠上了!”
苏安然摇头:“等他气消了就好了吧!他呀,就是气不过咱们俩都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他。”
傅时初哼哼地:“但也不能给你气受,要不是他一直躲着我,我早趴了他的皮!”
苏安然拉住她:“算了,我和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还不相信我?”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苏安然自己也知道林再默的倔脾气,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两人到了楼下,远远地就看到陆辰远站在车旁,双手插在裤兜里,身高腿长,身姿卓越。
苏安然忍不住打趣道:“你老公可真帅,身材也不错,做起来感觉怎么样?!”
傅时初急忙捂住苏安然的嘴:“大庭广众之下,你你你……你在说些什么?”
居然在医院门口说这种问题,羞死了!
苏安然拉下傅时初的手,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你丫的没毛病吧!大家都成年人了好么!而且,你要不说那是你老公,旁边多少女人蠢蠢/欲/动!”
“安然,你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哪有什么女人……”
噫?果然有一个身穿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朝着陆辰远走去。
苏安然笑道:“看吧看吧,跟你说你不信,现在就有人上去了!”
傅时初气道:“你还说!”
苏安然见她气急败坏地样子,跟在后面笑得肚子都发疼了!
……
谢烟儿只是来跟陆辰远借火的,她在楼下等人,烟瘾上来了,却发现没带打火机。
偏头点燃,烟雾缭绕中,谢烟儿觉得眼前的男人长得真是好看。正准备问个手机号之类的联系方式,突然一把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老公,我来了!”傅时初上前挽住陆辰远的手臂,看向谢烟儿。
谢烟儿银色打火机递给陆辰远:“先生,谢谢你了!”
陆辰远勾了勾唇:“不客气!”
却没有去接打火机。
谢烟儿就这么递着,看着陆辰远的双目火辣。
傅时初伸手接过,递给陆辰远:“好了!我们走吧!老公!”
陆辰远转身给傅时初开了车门。
车子缓缓开出医院大门,苏安然从窗口看着站在那里的谢烟儿,眉心一动:“时初,我怎么感觉那女的跟你长得有点像?!”
“上学那会儿,你不都说了我长得像你大姑的吗?!”
苏安然吐了吐舌头:“我大姑其实挺漂亮的。”
傅时初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苏安然正准备说话,前排传来张妈的声音:“太太,苏小姐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像!”
傅时初急道:“陆辰远,你说!”
陆辰远挑眉,不想加入女人间的话题。
不过,跟他们家傅时初像吗?晃眼间眉宇间有那么一点儿吧!那姑娘看起来太妖了点!他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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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刚下车,小鱼就扑了上来。
抱着傅时初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初初阿姨,你终于回来了!”
傅时初摸了摸小鱼柔软的头发:“我不在家这段时间,有没有乖乖画画?!”
自从元旦节从哈尔滨回来之后,小鱼对傅时初又黏糊了很多。
小丫头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兴奋地拉着傅时初往客厅走去:“我给你看我画的画画,太爷爷都说我画得好看!”
小鱼神气又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一直在傅时初身后的苏安然。
小鱼回头,大大的眼睛望着苏安然,苏安然上前一步,捏了捏小丫头粉嘟嘟的小脸:“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好可爱哟!”
小鱼眨了眨眼:“我叫小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安然,叫声姐姐来听听!”
众人:“……”
傅时初忍不住道:“安然,你别逗了!”
苏安然恋恋不舍地放开小鱼,看了一眼傅时初,那眼神别提有多幽怨了。
小鱼见苏安然的样子滑稽,捂着嘴偷笑,然后甜甜地喊了一声:“苏阿姨!”
苏安然的眼睛瞬间亮了!
小鱼小大人似的继续道:“看得出来你是初初阿姨的朋友,我不能喊你姐姐哟,我叫你苏阿姨吧!”
众人哈哈大笑。
……
陆老爷子是知道傅时初已经怀孕了的,所以知道傅时初才请假一个星期的时候,老爷子眉毛一提:“不行,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动了胎气,必须请长假在家里休息!”
傅时初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自她嫁进陆家起,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老爷子这么大声说过话。
陆辰远劝道:“爷爷,医生都已经说没事了,正常上班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他们医院里也有很多人身怀六甲了都还在上班,时初也不影响的。”
陆老爷子听他这样一说,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说了不行就不行,要么请长假,要么辞职。别人的媳妇我管不着,但是我们陆家的孩子,必须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
陆辰远还想再说,被傅时初给拉住了:“爷爷,您别生气。请长假还得医院高层批假,我去跟领导说说。”
陆老爷子缓了口气,这才眉目舒展开来:“这样就好!如果他们不给批假,你就辞职知道吗?”
傅时初点头答应。
两人上楼回到房间,傅时初立马愁眉苦脸起来:“刚刚怀孕就请长假,我会被同事笑话死的。”
陆辰远怀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他们又没人知道你怀孕。”
其实她不上班在家里,也挺好的,至少他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担心她。不得不说,这次发生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傅时初揪着两条秀气的细眉:“不行呀,不知道我怀孕更不得了。我们科室人本来就少,没痛没病还在家里待着,大家更有想法。”
陆辰远一只手握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摆下方慢慢伸了进去,声音暗哑:“有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不用每一个都在意。”
傅时初抓住他的手:“别闹啦!”
陆辰远呵呵地笑,极快地抱起她,往床上走去:“你才别闹。”
傅时初惊呼:“我怀着孩子,医生说……啊……”
男人声音低沉粗哑:“我知道,我们用别的办法!”
不一会儿。
“老婆,你摸摸,它好想你。”
一夜·情事,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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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周末了,群么一个233333……(* ̄3)(ε ̄*)
傅时初最后还是请了长假。
陆辰远直接给他们的美女院长打了电话,下午傅时初就去给科室主任递了假条。
请假之后,傅时初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看看书,带带小鱼。
转眼间,迎来了春节。
除夕夜的年夜饭,大姑二姑都在自家家里吃,所以陆宅只有老少四口人。
陆老爷子高兴,叫了张妈张伯上桌。还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傅时初早早地起了床,张妈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
傅时初才走到餐厅,就闻到了一股鸡汤味,她轻轻皱了皱眉。
从她住院开始到现在,张妈就鸡汤猪蹄汤筒骨汤挨个儿的换着给她喝,害她现在闻着那些味道就怕怕的。
张妈听见脚步声,见是傅时初:“太太,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那么晚了才睡,怎么不多睡会儿。”
傅时初想要走进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吃的,张妈立马放下手中的锅铲,将傅时初给推出去:“我的好太太,厨房里油烟重,您就别进来了,赶紧在这儿坐下,你等着,我去给你盛汤!”
傅时初想说自己不想喝鸡汤呀,可是张妈已经转身往厨房里去了,边走还边说:“你现在这个时候呀,就应该多休息多补补,你看你瘦的!”
傅时初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这段时间已经长胖了五斤了。
一会儿工夫张妈端着一个青花瓷碗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她:“来来来,喝了这碗汤,这是我在乡下的好姐妹特意送过来的跑山鸡,自家养的,快尝尝。”
傅时初心里不情愿,但还是笑着喝下了,张妈一脸希冀地看着她:“好喝吧!”
感觉不像之前的那些那么腻了,傅时初点了点头。
张妈见她点头,眉开眼笑地,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好喝就再喝一碗。”
傅时初急忙说:“张妈,不用了!我先去看看小鱼起来了没。”
张妈放下碗:“好的好的,你走路慢点儿啊!”
傅时初:“……”(⊙⊙)…
她只是怀孕呀,而且现在才差不多一个月,根本看不出来,又不是大肚子,干什么要这么紧张。
本来跟陆辰远商量只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陆老爷子的,但是陆老爷子知道后,又告诉了张妈,叫她平时做饭的时候注意营养搭配。
可张妈一直给她补啊补的,搞得她感觉自己都快补过头了。
小鱼房间的门开着,应该是和老爷子出去晨练了。
小鱼整个寒假都跟着陆老爷子早起跑步,上午画画,下午有老师来给她上钢琴课。
反倒是她,除了看书,好像也没啥其他的事情做,越来越无聊。
摸着自己的肚子,傅时初觉得很神奇,这里面居然住了一个小东西。以后还会一点一点长大,然后呱呱落地。傅时初仿佛见着眼前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奶娃叫她妈妈。脸上不由挂了微笑。
“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
陆辰远下楼来就见她对着小鱼的门傻笑,从背后拥住她。
傅时初仰着头,清澈温暖的目光望着他:“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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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初:你笑得我好怕怕,明天会发生什么?
小楼:你猜!
(⊙⊙)…
傅时初仰着头,清澈温暖的目光望着他:“你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女孩儿都好,都是我们的孩子!”
“爸爸,初初阿姨,你们在玩亲亲吗?”小鱼穿着一身红色的冬季运动服,蹦蹦跳跳地进来,笑看着重叠在一起的两人。
傅时初脸上一热,立马从陆辰远怀里蹿了出去。
陆辰远怀里一空,看向唇红齿白的小丫头:“你今天的早操做了?”
小粉娃绑着两条辫子,随着她夸张的脚步前后摆动:“早做好了,我还跟着太爷爷学打拳呢?”
陆老爷子最近迷上了太极拳,每天早上都要起来打一套。
傅时初把小鱼额前的碎发理了理:“看你都出汗了!”
小鱼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神气地道:“太爷爷说了,我打好了拳,以后可以长得像爸爸一样高。不过爸爸,你不会再长了,因为你实在是太懒了,居然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
陆辰远低咳一声,最近傅时初不上班,而且超级嗜睡,自己跟着也把晨跑给落下了。
见小鱼高高翘起的小嘴,陆辰远转移话题:“太爷爷呢?”
小鱼拉着傅时初往沙发上走去,一边回答:“二姑婆们来了,正跟太爷爷说话呢。”
不一会儿,门口果然传来一阵笑声,接着便见到了陆老爷子和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陆颖和曹胜潜。
陆颖进门看到跟小鱼玩在一起的傅时初,露出了一个极其鄙视的眼神,但是马上掩饰过去了,只依旧表现得跟傅时初不熟的样子。
傅时初也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二姑,只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喊了一声,也没说多余的话。
倒是年轻男子站在陆老爷子身旁打量着家里的新成员:“爷爷,想必这位就是新嫂子咯?!”
陆老爷子笑呵呵地对陆辰远说:“辰远,还不给你表弟介绍介绍。”
陆辰远拉着傅时初的手,看向曹逸豪的目光平静无波:“逸豪,我太太,陆时初。”
而后转向傅时初:“时初,这是二姑的儿子,逸豪。”
曹逸豪一双桃花眼跟陆颖长得很像:“嫂子,您好,我是曹逸豪。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昨天才回到南城。辰远哥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你看你把家里装饰得这么温馨,年味也很浓,比起往年热闹了许多呢!”
傅时初不置可否,只能干笑着:“来了就赶快坐下吧!我去看看厨房里怎么样了!”
这个曹逸豪虽然看起来比陆颖好相处一些,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让她觉得不舒服。
曹逸豪看着她逃也似地背影,唇角微勾。
陆辰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如墨般的黑眸犹如一汪深潭,让人看不清楚。
曹逸豪见陆辰远不动声色的样子,桃花眼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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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大姑陆敏夫妻两人也来了,身边跟了他们的儿子冯如柏。
陆老爷子的三个子女生的都是儿子。孙子辈里冯如柏年龄最小,今年只有十八岁,但也是一直在国外读书,而且因为冯家在邻市,陆老爷子一年见不到冯如柏几次,对这个孙子格外地疼爱。
见他们一家三口进来,陆老爷子率先喊道:“如柏,孩子,来给外公看看,是不是瘦了?”
冯如柏走上前来,先恭恭敬敬地给老爷子鞠了一躬:“爷爷新年好!”
陆老爷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好了好了,我的乖孙哟!”
陆敏上前道:“爸,就您疼他,当心把他给惯坏了!”
陆老爷子揉了揉冯如柏的额前的刘海:“不会不会,我孙子懂事着呢!听说你在学校跟着导师做项目研发?是怎么回事儿,跟外公说道说道。”
冯如柏剑眉蹙在一起,还没说话。
一旁的曹逸豪吊儿郎当地开口道:“外公,你确定你要听?我们如柏做的可是航空技术开发哟!”
陆老爷子嘴唇抖了抖:“混小子,航空技术开发怎么了?欺负我老了听不懂不成?我偏偏要听,如柏,来,跟我说说!”
说着竟拉着冯如柏去了自己的书房了。
曹逸豪揩了揩鼻子,跟着进去:“我也去听听!”
陆敏笑道:“爸就是惯着如柏,逸豪你去看着你表弟一点。”
曹逸豪摇了摇手,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陆颖在一旁,看着自家儿子不受待见的样子,手握成拳,五指紧紧捏在一起。
陆敏却道:“二妹,你千万别有什么想法啊!在爸心里,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陆颖挤出一丝笑容来:“大姐说的哪里话,我能有什么想法。”
傅时初端着刚洗好的水果出来,放在桌上招呼大家吃。
陆敏将她拉在身边坐下,问她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还似乎很关心地看了看有没有留疤。
“没有疤痕,看来闵行医院在这一块确实有技术。不过,时初啊,你的皮肤也真的是好,恢复能力也好。”
陆敏说着又在傅时初的脸上摸了一把,傅时初心里一紧,她什么时候跟陆敏关系好到可以摸脸了呀!
正在跟冯家明、曹胜潜谈股市的陆辰远看出她不自在,便站起身来,道:“时初,大姑父想看我那本典藏版原文《资本论》,你跟我上去找一下,我记不得在哪里了!”
傅时初如获大赦,立马站了起来,跟着陆辰远上楼。
到了楼上书房,门刚关上,陆辰远便将傅时初抱在了怀里:“如果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你就在楼上待着,我说你不舒服,等吃饭的时候你再下去。”
傅时初心里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不了,大过年的,他们也不是洪水猛兽,我只是还不习惯大姑突然对我这么热情。”
陆辰远沉着脸,大姑二姑们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只是不想撕破脸,让爷爷伤心罢了。
“他们过两天就回去了,明天我们去你家,正好躲开他们。”
傅时初抱紧陆辰远窄窄的劲腰,贴在他的胸口嗯了一声。
虽然说回傅家也不一定有多温暖,但是有他在,她一点儿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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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和陆辰远下楼,便听见老爷子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怎么?是我说的那个意思吧!还说我不懂?”
冯如柏争辩道:“爷爷,意思差不多,但是航空和航天还是有差别……”
陆敏拉住冯如柏:“如柏!你一进屋就想着跟外公说你的项目了,快去把你给大家带的礼物拿出来,特别是你专门从澳洲带回来的车厘子,趁着新鲜赶紧给大家尝尝!”
冯如柏看了眼陆敏,又看了眼还瞪着自己的陆老爷子:“我先去拿水果,待会儿再跟您说这个问题。”
傅时初觉得有趣,冯如柏这孩子,好像挺傲娇的,还有点小顽固。
冯如柏察觉到楼梯上两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视过去,帅气的傲娇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
傅时初道:“如柏,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冯如柏闷着点了点头,跟在傅时初身后去了车库旁的专门东西的库房。
傅时初边走边找话题说:“如柏,你几岁去澳洲上学的呀?”
冯如柏虽然对自己的这个新表嫂好奇,但并未像曹逸豪那样表现得明显,所以回答得也很生硬:“十五岁去的。”
“这么小就去了,一开始很不习惯吧!”
“还好吧,一开始两年妈妈在那边陪着我。”
傅时初打开库房的门,冯如柏先走了进去,找到了那一箱车厘子,马上就有家佣上来扛进了屋。
走出库房的时候,傅时初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朝着一边歪了过去。眼看着自己就要一头栽下去了,傅时初大惊,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走在一旁的冯如柏赶紧伸手拉了她一把,因为惯力,两人迅速往身后墙上倒去。
冯如柏在傅时初身后,当了一回肉垫。
虽然身后是墙壁,但是冯如柏还是感觉到背后琵琶骨那里火辣辣的疼。
傅时初虚惊一场,转身问冯如柏:“如柏,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天哪,要是让大姑知道他儿子因为她受伤的话,傅时初想着自己也别想在陆家混了,毕竟,冯如柏也是陆老爷子心尖尖上的小孙儿。
冯如柏哼了一声:“没事儿,你走路怎么不小心点。”
“我……是我不对,不过你真的没事吗?”说着傅时初伸手打算将冯如柏拉起来。
冯如柏却将手收了回去,脸上闪过不正常的红晕:“说了没事就没事,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啰嗦?”
傅时初:“(⊙⊙)…好吧!没事就好!那你慢点。”
冯如柏内心翻了n多次白眼:“你自己才应该慢点!你这智商,真不知道二表哥看上了你什么。”
他说完就往回走,给了傅时初一个傲娇的背影。
傅时初眨巴一下眼,再眨巴一下眼,(⊙⊙)…,她刚才这是,被嫌弃了吗?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冯如柏,还真不是一般的傲娇啊!
她摇了摇头,跟上冯如柏,一起回屋了。
然而这一幕,却被二楼阳台上的另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傅时初摔倒前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再次在脑海中回放,清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缕疑惑。
桌上的车厘子个大圆润,看起来水盈盈亮晶晶的,吃起来也清甜爽脆、鲜嫩多汁。
小鱼刚刚画了画出来,一颗接着一颗地往嘴里塞,压根就停不下来。
陆敏将小鱼抱在怀里,问道:“喜欢吃吗?慢点吃,还有呢,都是你的。”
小鱼点了点头,粉嘟嘟的小嘴在陆敏脸上亲了亲:“谢谢大姑婆,谢谢小表叔。”
陆敏笑道:“乖孩子!以后咱年年叫小表叔给你带回来!”
陆颖忿忿的:“要我说,这味道比起新西兰的品种,还是次了点。”
这话一出,原本欢庆的大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只剩下小鱼吃东西的滋滋声。
陆敏心里把陆颖骂了一遭,面上却不显示出来:“比起新西南和美国西北部的品种,确实是次了点。不过男孩子嘛,有这份孝心,知道心疼咱们,我也就满足了。”
陆颖紧紧地抓着沙发布,如果不是因为陆老爷子在场,她一定要把陆敏那张虚伪的面孔给撕下来。
讨巧卖乖,这是陆敏擅长的伎俩。陆颖抿了抿唇,道:“大姐向来什么都想得周到,如柏这是随了你呀!”
陆敏笑笑,继续哄着小鱼去了。
对于两人暗地里的刀光剑影,作为起因当事人的冯如柏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听到。
正玩着手机的曹逸豪伸了个懒腰:“如柏,咱去看看张妈做了些什么好吃的,看看有没有去年的小米肉。”
冯如柏伸手抱住小鱼:“别吃了,待会儿还要吃饭!带我们去找张妈。”
小鱼怀着冯如柏的脖子,还笑嘻嘻地递车厘子给曹逸豪吃。
厨房里张妈忙得团团转,今晚陆家四世同堂,大家口味不一,做的菜也就比较多。她一边指挥着厨房里的另外两个家佣,另一边还得盯着专门做给傅时初的菜,不能给弄混了。
见到三个平日里的捣蛋鬼进来,张妈指着餐厅:“哎呀,我的少爷小姐们,赶快去那边坐着,想吃什么我帮你们端出来。”
小鱼道:“张奶奶,如柏哥哥要吃去年的那个什么小米肉……”
张妈立马进去端了一盘金灿灿的小米蒸排骨出来:“来来来,在这里吃啊!别进厨房给我添乱!”
看着她挪着身子转来转去,小鱼捂着嘴嘿嘿地笑,冯如柏已经开始动筷子吃肉了。
曹逸豪却跟在张妈后面,进了厨房。另外两位家佣在一边忙碌着,张妈却守着另一边的料理台。而张妈盯着的那口锅旁,霍然放了一个装杜仲的小罐子。
曹逸豪唇角一勾,没等张妈赶他,随手拿了一盘水果黄瓜就出去了。
午饭终于开餐了,傅时初被陆老爷子拉着坐在他身旁。傅时初旁边坐的陆辰远,小鱼则被冯如柏抱着不放手。
小鱼也喜欢这个帅气高冷却独独喜欢黏着她的小表叔,于是也没吵。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陆辰远不停地给傅时初布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傅时初的脸越来越红。
陆辰远却老神在在的,依旧旁若无人地疼老婆。
陆老爷子笑呵呵地,招呼大家都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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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脸过敏肿成了猪头!……这真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陆老爷子笑呵呵地,招呼大家都多吃一点。
陆敏见傅时初那堆成小山包的小碗,再看了看桌上的菜和今天的几道汤菜,眉头微皱。
陆颖见老爷子高兴,酝酿了一整个上午的话便脱口而出:“爸,逸豪这次回来,已经把美国那边的工作辞掉了。我想让他进远信历练两年。您看好吗?”
陆老爷子抬眼看了看事不关己似的曹逸豪,眉尾一翘:“我已经把远信交给了辰远,回头你跟辰远说吧。”
陆颖给陆老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谢谢爸!”
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瞪了一眼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
陆辰远吃得差不多了,正给傅时初剥虾皮。
傅时初说不要了,陆辰远才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逸豪想去的话,过完年直接去人事部报到吧!”
陆老爷子抖了抖眉毛:“先从基层做起,多历练历练!”
陆颖还想再说话,曹胜潜抢道:“我也这样认为,逸豪还是太年轻了,而且国内不比国外,从基层做起,对于以后的工作能把握得更准确些。”
陆颖想说陆辰远来的时候怎么是直接空降,但被自家儿子拉住了。
陆颖一家就在本市,只在陆宅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吃了午饭就回去了。陆敏一家却留了下来。
因为要去傅家拜年,傅时初早早地就起床收拾东西,下楼后,张妈照常将一碗乌鸡汤放在傅时初面前。
傅时初苦着脸:“张妈,最近我老感觉嘴巴里没味道了,早上能不能让我吃点别的。”其实她就是不想每天早上起来喝汤,一大碗补汤喝下去,她哪里还能吃得下其他东西。
张妈一听说傅时初嘴巴里没味道,紧张得不行:“怎么会嘴巴里没味道呢?我明明都是按照营养师的搭配在给你调养呀,你等着,我问问他。”
一提到营养师,傅时初简直想要撞墙。算了,想要跟张妈说早上不喝汤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看着张妈去打电话的背影,不想待会儿被她抓住给灌输营养理念课,傅时初悄悄地上了楼。
陆敏却从卫生间出来,走进餐厅,拿起傅时初喝完的大碗闻了闻,快步走进厨房,看到了她所熟悉的乌鸡汤。
陆敏敛眉,不由开始沉思,既然傅时初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呢?张妈既然知道,就证明老爷子是知道的。那么他们也只是对外隐瞒,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敏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曹家三人炸开了锅。
陆颖气急,指着自家儿子:“昨天你怎么不说?傅时初跟陆辰远瞒着,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曹胜潜抽完了一支烟,道:“也许他们只是不想让小鱼或者我们知道,毕竟傅时初才嫁进陆家几个月,想要靠孩子来稳固地位,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逸豪的猜测没错的话,爸爸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陆颖哼了一声:“这个傅时初,真不知道陆辰远看上她什么。”转而又看向曹逸豪:“人家辰远都有孩子了,逸豪,你也该安生安生,好好找个人成家了。”
曹逸豪薄唇一撇,道:“我不急!妈妈不是常常教育我先立业再成家吗?一样一样来吧!”
说着便起身,径自回屋了。
陆颖坐在沙发上,气得简直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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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颖坐在沙发上,气得简直想吐血。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除了小鱼和冯如柏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傅时初一心想着要回傅家拜年了,桌上其他人则是心思各异。
陆颖和陆敏都在注意着傅时初在桌上吃的东西,这个时候张妈端了一盘蒸好的大闸蟹上来。
陆颖目光微动,正想着要不要给傅时初夹一只试探一下,顺便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装作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
却没想到陆敏比她更快,取了一只就放在傅时初面前的盘子里:“时初呀,这个是我专门从我们那里带来的,你尝尝,可香了!”
张妈站在一旁紧张,这个太太可不能吃呀,她特意等到最后才上上来的。急忙冲着陆辰远使眼神。
陆颖见了,笑道:“张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是这蟹没蒸好?”
张妈立马歉意地笑道:“蒸的时间是算着的,但是中间火断了一小会儿,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口感。”
陆辰远伸手拿起了傅时初盘里的那一只,道:“张妈先别急,我信得过您的厨艺。”说罢转向陆老爷子:“爷爷,我先尝尝咯!”
傅时初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帮着她吃蟹,心里燃起了一团火,这火势越来越大,渐成燎原之势。她的胸口滚烫,看向他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泛着一股热火。
陆辰远被她看得受不了,放下剩下的半只大闸蟹,拿起餐巾来优雅地擦手:“张妈,您太谦虚了,我觉得这蟹挺好吃的,肥美鲜嫩。可惜我吃饱了。”
他丢下餐巾,拉起傅时初的手:“我们吃饱了,您们慢吃。爷爷,我跟时初待会儿要去岳父家拜年,就先去收拾东西了啊!”
陆老爷子点头:“去吧!今年第一年去拜年,就按照我给的礼单递东西,知道吗?时初不准推辞了!”
陆辰远捏了捏傅时初温热的小手,傅时初道:“谢谢爷爷!”
眼看着两人上了楼,曹逸豪笑道:“表哥对这位嫂子还挺好的。”
陆老爷子笑道:“辰远疼起媳妇儿来,倒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陆敏想了想道:“爸,近安有消息了吗?”
陆老爷子摇了摇头,叹气道:“我那可怜的孙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
冯家明道:“这么多年没有找到,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陆敏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你别瞎说,近安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归来的。”
陆颖夫妇急忙附和,说陆近安一定会找到的。
陆老爷子摆了摆手,站起身来:“都是命啊!你们吃吧,我去外面散散步。”
冯如柏抱着小鱼也下桌,追上陆老爷子:“外公,我们陪你。”
陆颖戳了戳自家那不为所动的儿子,做口型:“你也去!”
曹逸豪翻了个白眼,见自家爸妈都盯着自己,才不情不愿地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
陆颖一家走后,傅时初和陆辰远才出发。
车子开到傅家的小洋楼前面停下,傅光传和傅子铭早已站在门前等着他们了。
陆辰远和傅时初下了车,艾琳也扶着傅老太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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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和傅时初下了车,艾琳也扶着傅老太太出来了。
一一将傅家的人都叫了一遍,傅时初扶着老太太先进屋,陆辰远则打开后备箱,叫傅家父子将拜年的东西拿进去。
老太太拉着傅时初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艾琳则跑去厨房端了刚洗的水果出来,花生瓜子糖果摆了满满一桌。
老太太将山核桃推到自己面前来,拿起工具准备给她夹核桃:“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这个,这是咱本地产的,你哥哥特意去核桃园里拿来的。”
傅时初见老太太那干瘦的双手抖抖索索地,鼻头一酸,拿过核桃夹来:“奶奶,我现在还不想吃,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正好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向傅时初问道:“太太,这个放在哪里?”
傅时初指了指傅老太太的房间,说:“放在里面去吧!”
傅老太太好奇道:“这都是什么呀?”
艾琳看见箱子上的商标,不认识,但是看着很高档,应该还是国外进口的。
于是看着傅时初问道:“是呀,时初,什么东西这么大个头,还得放在奶奶屋子里啊!”
傅时初笑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奶奶不是颈椎不好吗?还经常喊腰痛,我和辰远就想着给她订了一台按摩椅。”
傅老太太拍着傅时初的手:“哎哟,我的乖孙儿哟!这可花费了你不少钱吧!”
傅时初摇头:“奶奶你身体健健康康的我们做小辈的就满足了。”
艾琳上前来,道:“是呀,奶奶,现在时初可是总裁夫人,不差这点钱的,是吧,时初?”
话里话外,怎么听怎么不是那么个味道。
傅时初脸色微变,准备开口要辩驳几句,但是一想这大过年的,就不给老太太添堵了。
傅老太太摆摆手:“艾琳,不能这么说,时初她也难呀!”
艾琳翻了个白眼,傅时初嫁给陆辰远,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给你订张按摩椅就心花怒放,我这天天在家里伺候你个老婆子,没听你说过一句心疼话。
傅时初见艾琳明显地不高兴了,见陆老爷子拟的礼单上的东西都拿进来了,便拉了艾琳走到客厅的另一头去,从众多礼物中挑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艾琳看见上面的logo,是施华洛世奇,一层层包装打开,一条水晶项链璀璨夺目地出现在眼前。
艾琳伸出手准备去拿起来,最后又缩了回去。
傅时初将水晶项链取出来,道:“嫂子,这是送给你的,试一下吧!来,我给你戴上。”
项链戴上,配着艾琳穿的针织v领毛衣,衬得人容光焕发。
傅老太太笑道:“这个好看,艾琳你皮肤白,戴着正合适。”
艾琳摸着手上的项链,知道陆家拿出手的东西,必然价值不菲。想要去照镜子看看,又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傅时初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便道:“嫂子,你自己回屋去照照,看戴着喜不喜欢。”
艾琳顺着台阶而下:“我去问问你哥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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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顺着台阶而下:“我去问问你哥好不好看。”
这会儿功夫,给傅老太太的按摩椅也已经装好了。傅时初牵着老太太的手进了屋:“奶奶,快来试试,看舒不舒服。”
傅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坐上去,傅时初按了开关,感受到背后有东西在动来动去,老太太还有些不习惯。拉着傅时初的不肯撒手。
傅时初又调整了一下高矮:“奶奶,觉得怎么样?舒服吧!之前辰远爷爷订了一台,说效果不错,辰远回头就给你也订了,年前刚到的。”
傅老太太老泪纵横,抱住傅时初:“我的乖孙女哟!舒服着呢,舒服着呢!难得你跟辰远有这份孝心了。”
“奶奶在家里多保重身体才是,你不是说想要抱重孙吗?我……我……”傅时初有点害羞继续道:“我怀孕了!”
傅老太太停住擦泪的动作,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丝颤抖:“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怀……”
傅时初急忙冲着老太太摆了摆手:“奶奶,这事儿先不要说出去,陆家那边也只有爷爷和管内务的张妈知道,您小声点儿。”
傅老太太觉得奇怪,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干什么你怀孕了不能给别人知道呀,这是喜事呀!”
傅时初把头埋在老太太怀里,轻声将小鱼会敏感的事情说了出来。
傅老太太抚弄着她柔软顺滑的长发,叹气道:“原来是这样,也难为你跟辰远了。等到小鱼以后长大了,希望她能明白你们的苦心。”
“其实我们原本没打算现在要孩子的,但是既然来了,就是一份责任。辰远说这是咱们的缘分。”
“我看辰远这孩子是个好的,你安安心心跟他过日子,其他的不要去想。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我现在至少还是你爸爸的母亲,至少你哥哥他还是疼我的。”
想到自家那个什么都听嫂子的哥哥,傅时初望着脸上布满皱纹的奶奶,忍不住一阵心疼。
敲门声响起来,是傅子铭的声音:“奶奶,时初,你们怎么在屋里,出来大家说会儿话呗!”
祖孙两出了门。便看见陆辰远正给傅光传和傅子铭递新年礼物。
傅光传的是一款白百达翡丽的手表,傅子铭的则是一款古驰公文包。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特产和名牌衣服,全部都整理到了一楼的一间库房里。
大家一齐坐下来,傅时初便问傅子铭:“哥,你跟嫂子怎么没去叔叔家拜年啊!”
傅子铭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之色,支支吾吾地道:“你嫂子说待会儿再去。”
艾琳立即接道:“知道你们要过来,我想着好久也没见你们了,所以就等见了你们再走。”
傅光传道:“他们也来了,你们该去干什么干什么吧,不然你父母在家里也等得着急。”
艾琳“哎”了一声,先进厨房跟家佣说了一下晚上和明天的菜单,然后才上楼去换衣服。
傅子铭已经换好衣服在房间里等着了,见她进来便问道:“今晚上时初他们夫妻俩住的地方你安排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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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铭已经换好衣服在房间里等着了,见她进来便问道:“今晚上时初他们夫妻俩住的地方你安排好了没?”
艾琳啊呀一声,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差点儿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说着就准备开门下去安排房间,可是她一想,狐疑道:“老公,你说他们会在咱家里住吗?”
傅子铭正在那里吞云吐雾,语气不好地道:“这是陆家第一年来给咱们拜年,他陆辰远就算再有本事,也还是我们傅家的女婿。在家里住一晚,这是风俗,你快去叫人准备好,可别再让他们住时初以前那间小房间了。”
可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家佣准备领着他们去艾琳安排好的房间住,陆辰远却指着另一间房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才是时初以前住的房间吧!”
家佣一听他这是要去住角落里的那间房,神色微变,道:“可是刚才太太只叫我铺了这一间,那边的床还没有铺呢。”
陆辰远却笑道:“那就麻烦阿姨重新帮我们铺一下那边的床。这会儿我还不困,就这在等着。”
家佣站在那里为难,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跟艾琳说一声,却不想傅光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姑爷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快去收拾吧!”
家佣匆匆离去,陆辰远转身看向傅光传:“我就只是想要住一下时初以前住的房间,谢谢爸爸理解。”
傅光传眼眸深深,点了点头:“年轻人嘛,你想要更多的了解时初的过去,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人呀!怎么会不明白呢?!”
陆辰远拉着傅时初让开上楼的路:“时间不早了,爸爸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的。”
傅光传本来还想跟陆辰远说点生意上的事情的,被他这样赶着去睡觉,有点儿不乐意。但还是扯了扯嘴角:“那我上楼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整个过程中,傅时初始终站在陆辰远旁边,没有说一句话。傅光传经过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没看他。
不一会儿工夫,家佣已经将傅时初原来的房间整理好了,两人拉着小行李箱进了屋,陆辰远看着这间他来过一次的小房间,勾了勾唇角。
里面的布置还是和上次一样,装饰简单的一扇衣柜,一张书桌放在角落。但是之前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了,只床角放了给他们俩准备的洗漱用品。
陆辰远走过去将那些东西移到书桌上去,然后打开行李箱取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傅时初:“媳妇儿,你先去洗吧,太晚了就别洗头发了。”
傅时初站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入了神,陆辰远放下东西,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
傅时初吓了一大跳。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胸腔的震动相贴的身躯传来,傅时初心里一颤,就被陆辰远给吻住了。
猝不及防地,她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想要转过身来,却被他火热的手掌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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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心里一颤,就被陆辰远给吻住了。
猝不及防地,她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想要转过身来,却被他火热的手掌定住。
就着这个姿势,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了,陆辰远才结束这个法式深吻。
他缱绻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感受到了吗?我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能去想别的事情,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陆太太,是我陆辰远的妻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去考虑。”
“嗯!我知道,只是看到这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想到了妈妈。妈妈走后,我回来看到的她的房间也是被这样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说这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陆辰远伸出手去,轻轻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这是傅时初第一次跟他提到她的妈妈,他目光微动,道:“不如明天我们就去看看她吧,正好你带我去给妈妈认识认识。”
……
两人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就离开了傅家,但是没跟傅光传说要去拜祭周怡。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半山腰开去,这是西郊的一片公墓,不是清明节,来往的人也不多。
车子在门口停下,傅时初带着陆辰远走到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公墓前来。
傅时初行了礼,然后跪在墓旁开始烧纸钱:“妈,这是陆辰远,我现在的丈夫。”
陆辰远看着照片上那个跟傅时初有着七八分相像的中年女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而后将手中的白菊放在墓前。
“妈,我来看您来了,您放心吧,时初现在过得很好,现在还有了孩子,我会照顾好她和孩子的!”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傅时初发现自己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动不动就想哭。
她抱着周怡的墓碑,笑着,却也在不停地流泪:“妈,您知道吗?辰远对我可好了,您不用担心我了,我现在过得很幸福。等您的外孙一出生,我就带他来看您,您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然后健健康康地长大。”
一阵微风吹过,仿佛是对他们的回应。
傅时初却越说越伤心:“我当初要是听您的话就好了,学药剂学,然后就不会遇到葛凯声,有那一段错误的婚姻,您也不会为我担心那么多年;我应该听您的话,学习再认真一点,工作再仔细一点,也许我就可以一直在手术台上待着,成为一名优秀的骨科医生;我不应该明明知道您病重还跟葛家的人闹矛盾跑出去,都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傅时初泣不成声,抱着墓碑的身子越来越往下滑。陆辰远急忙抱住她:“时初,别说了,妈妈不会怪你的。”
傅时初抱着墓碑不肯松手,陆辰远突然有点后悔说来看周怡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时初,外面风大,你还怀着孩子,当心感冒了,咱们回去了吧!”
傅时初摇头:“我想多陪陪她。”
“以后我们再来,好吗?乖!”
这一次没等傅时初答应,陆辰远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外面走去。
却不想刚准备上车,遇到了葛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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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得挺正式的,手里拿着一捧百合花,下车就见到了靠在了在陆辰远身上的傅时初,傅时初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纤细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陆辰远的肩膀。而陆辰远却紧紧抿着唇线。
怎么看都有点儿像两个人在吵架的模样。
葛凯声这人其实有点矛盾,当初提出离婚的人是他,后来傅时初不肯离,他想想几年来傅时初对他的好,也有些动摇的。
但是这个时候霍妍妍却跑来家里跟他母亲说自己怀孕了,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是跟霍妍妍的那几次他都喝了酒,他只记得每一次和霍妍妍做都会非常爽,至于到底有没有进去,却是没有记忆的。
所以霍妍妍说自己怀孕了,他一开始是不相信的,霍妍妍却把两人几次亲密的视频给他看。再加上母亲的压力,他便跟傅时初离了。
他对傅时初的感情也很复杂,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多喜欢她的,结婚是在误会下的联姻,离婚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此刻看见傅时初梨花带雨的扑在陆辰远怀里,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
“傅时初,你哭什么?”他冲上前,想要去拉傅时初。
陆辰远一个格挡,将他推开。
葛凯声站立不稳,勉强撑在车门上才没倒下去。
葛凯声气极:“陆辰远!”
陆辰远却眼神都懒得给他,越过他打开车门,扶着傅时初上去。
葛凯声拉住傅时初的另一只手,讥笑道:“傅时初,这就是你找的好老公?!”
傅时初还沉浸在悲伤里,想要抽出手来,他却紧紧抓住,似乎她不给答案他就不放手。
“葛先生,你这样拉住我的妻子,有点不太好吧!”陆辰远的声音已经冷冽至极。
葛凯声哂笑一声:“我跟时初认识的时候,不知道你还在哪个旮旯角落里待着,我有几句话问她,你让开。”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危险,葛先生,我最后再说一遍,请你放开。”
傅时初皱眉,冷冷地道:“葛凯声,请你放开我。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葛凯声松开手,摸了摸鼻子:“傅时初,现在居然也会说狠话了呀,这是每天吵架吵出来的吧!以前的乖乖女现在也变成了小野猫?”
话一说出来,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看见傅时初看他如同瘟疫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傅时初实在是没有精力跟他理论,而旁边的陆辰远手握成拳,青筋都冒了出来。
“老公,别理这种疯狗,我们回去吧!”傅时初说着便钻进了车里。
葛凯声在一边跳脚:“傅时初,你他么的说谁是疯狗?老子看你哭得可怜,想要好心问问你,你他么的不识抬……”
一拳打过来,葛凯声的嘴角当即流了血。
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葛凯声阴笑一声:“来呀,打呀,我他么的早就看你不顺眼……”
陆辰远不等他说完,又一个右勾拳打了上去,这一下打在眼角,葛凯声有了防备,没有再跌倒。
看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傅时初想要开门下去拉开他们,车门却不知什么时候被陆辰远给锁上了。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男人在那里不要命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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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人都没有劲了,一人靠着一辆车对面而坐。
傅时初也终于爬到前面找到备用钥匙打开车门下来,她扶起陆辰远。陆辰远却丢开她的手,指着葛凯声道:“以后见着时初避开了走,要是被我知道你再接近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葛凯声靠着车子大踹气,用衣袖擦了擦鼻血,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呵呵,你还只是远信集团的代理总裁,拽什么拽?傅时初?不过是我玩腻了的女人,也就只有你这个实权不够的傀儡总裁肯要了。”
陆辰远看着他那一副欠揍的样子,冲上去就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要不是傅时初拦着,估计葛凯声会被他打得个半死。
好不容易把陆辰远拖上车,傅时初上了驾驶座,将车子开了出去。陆辰远闭着眼睛半躺在椅子上,车里的空气冷得冻死人,傅时初不由把空调温度调高些。
知道他在生气,她说话不由有些小心翼翼地:“你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再回去吧!”
陆辰远抬了抬眼帘,却没有说话。
……
与此同时,艾家的书房里,也是一片静默。
“据我所知,远信集团与光艺药业近来没有合作,从陆辰远在董事会上的提案来看,他目前也没有扶持光艺的打算,我觉得可以下手了!”林虹率先打破沉默。
艾长勇掐灭手上的烟,看向艾琳:“琳儿,你怎么看?”
艾琳咬着唇,问道:“爸,真的要下手了吗?子铭他……”
林虹打断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管傅子铭?琳儿,你别忘了当初要是没有你干妈,我们能有现在的生活?这么多年来,你干妈从来没对我们开过口要我们做什么,只这一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帮她做好,而且她这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虹这话说得语重心长,提到“干妈”的时候,是说不尽的崇敬。
艾琳想到自己在傅家这两年,傅子铭待她极好,公公也把家里的主事权交给了自己。而今后如果傅家倒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在傅家的生活会怎样。主要是,她现在不想按原先的计划跟傅子铭离婚。
“妈,我不是反抗干妈,也不是帮傅家说话,只是觉得,既然干妈确定当年是我婆婆……周怡独吞了她们俩的研究成果,为什么不去法院告她,而偏偏要等她去世之后才叫我们做这样的事情?”
林虹气得拍桌子:“蠢货,你竟然也敢质疑你干妈的决定?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的废物女儿?长勇,艾琳知道得太多了,在我们正式行动之前,不能让她再回傅家。”
艾长勇叹气道:“琳儿,听你妈的话,先在家里住几天,你干妈来南城了,她也想见见你。”
见艾琳想要去打电话,林虹先将她的手机收了起来,然后对艾长勇说:“你现在就下去跟傅子铭说,我身体不舒服,想要艾琳在身边多陪陪我,叫他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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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傲娇又可爱的陆先生
见艾琳想要去打电话,林虹先将她的手机收了起来,然后对艾长勇说:“你现在就下去跟傅子铭说,我身体不舒服,想要艾琳在身边多陪陪我,叫他先回去。”
傅子铭正坐在客厅里抽烟,看见艾长勇,急忙将烟掐灭了迎上去:“爸,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来?”
艾长勇先叹了口气,道:“子铭啊,琳儿今天不能跟你回去了,她~妈~妈有点不舒服,想要琳儿陪陪她。”
傅子铭听完,立马准备迈步上楼去:“昨天不都还好好的吗?我去看看。”
艾长勇急忙拦住他:“刚刚躺下去,昨晚上都开始不舒服的,一夜没睡着。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拉着琳儿的手不肯放,所以琳儿叫我下来给你说一声。”
林虹向来不怎么亲近在她眼中不够聪明的艾琳,艾琳却一直想要跟自己的母亲关系好一些。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林虹需要她的时候,她选择留下来是很正常的。
傅子铭当下也没起疑心,便跟艾长勇告辞离开。全然不知在他将车子开出艾家的时候,艾琳被锁进了窗户紧闭的阁楼里。
……
傅时初将车子开到离得最近的市一医,到了停车场,陆辰远却不肯下车。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药,回来在车上我帮你处理。”
傅时初看着陆辰远,陆辰远紧抿着唇线,没答话。
傅时初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辰远,傲娇中又有点可爱。憋着笑拿了手提包下车,往门诊大楼走去。
陆辰远坐在车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竟然感觉她看起来有点欢快。
对着内后视镜照了照,发现嘴角有一块淤青比较严重,头发有点儿乱,左手臂好像也被葛凯声给撞到了。
陆辰远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葛凯声比他糟糕得多。
拿起手机,拨通了陈立的号码:“我叫你盯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陆辰远勾了勾唇,道:“最近辛苦你了,你找人确认一下,务必查清楚她的资金流向,如果她的重点项目都暗自转移到了南城,我们接下来就得做两手准备。”
两人又对细节问题做了仔细商定,一通电话打完,傅时初已经出来了。
陆辰远将后视镜调到原来的位置,按原先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
傅时初上了车,带进来一大股冷气:“幸好今天排队的人不多。你坐好,我现在就给你处理一下,然后冰敷。”
她边说边将医药用品一一取出来,然后戴好手套,见陆辰远还是维持他进来的姿势没动,于是道:“你转过来啦!陆辰远?!”
陆辰远睁开眼睛,转过身去。
傅时初先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将伤处消毒,然后取出一包冰袋敷在淤青处。
陆辰远看着手法熟练的傅时初,仿佛看到了在医院认真工作的她。
“好了,先这样处理一下,待会儿回家叫张妈煮一个鸡蛋,晚上多滚几次,应该明天就能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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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晚了点
“好了,先这样处理一下,待会儿回家叫张妈煮一个鸡蛋,晚上多滚几次,应该明天就能消肿。你说你去跟葛凯声计较个什么?他刚才应该也没有恶意,只是想要问问我怎么了。”
本来傅时初帮他处理伤势,陆辰远还挺舒坦的。可越听到后面,陆辰远面色越冷。
他拿住傅时初的手,不由加了点力道:“哦?听你的意思,我这是多管闲事,打扰你跟葛凯声旧情复燃?”
傅时初急忙解释:“辰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我跟葛凯声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陆辰远冷笑一声:“什么都没有?那他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干什么三番五次的找你。还有,居然为了你打了自家新任老婆一巴掌。傅时初,这些,你可从来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
傅时初知道陆辰远误会了,可是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太冷太刺人。她气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孩子脾气,陆辰远,你今天怎么了?我认为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重要,而且,我跟葛凯声之间,早在跟你结婚之前就已经断得清清楚楚了。你这样问我,是不相信我吗?你说你这一路上都冷着脸,你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
“看来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才这么一会儿就没耐心哄了吗?”陆辰远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上力气更大。
傅时初吃疼:“陆辰远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陆辰远呵笑一声,丢开傅时初的手,晃眼间看到她手腕处被他捏起的红痕,脸色铁青。
傅时初含着眼泪,本来还想再好好跟他解释一下,但是陆辰远却闭上眼睛,靠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她本来就认为自己没有错,再看到陆辰远这个样子,心里更加委屈。
掉着泪珠子,她驱动车子回陆宅,两人赌气似的,这次谁也没主动说话。
因为早前打过电话回家,张妈已经将他们两的午饭做好了。可是到了家,两人一个进了卧室,一个去了书房。
去叫他们吃饭,两人都约好似的说在外面吃过了。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陆辰远脱掉外套,随意丢在书房临窗的榻榻米上,气得将自己最喜欢的一只砚台给摔了出去。
傅时初此时却捂在被子里哭得泣不成声。
等到陆辰远进去的时候,她已然在床上哭睡着了。
拉开被条,便看见那哭得红肿的一双眼睛,眼睫毛都还在轻轻颤动。
陆辰远脸上气呼呼的,但手上给她敷脸的动作却很轻柔。
此时她睡着了,他却很清醒,细细观察着这一张细腻白净的小脸。她自己不知道,但是他凭着男人的直觉,便知道葛凯声不只是找她聊聊这么简单。
低哼一声,现在外界都在传自己是傀儡总裁吗?呵,那人果然打得一手好牌,但谁是傀儡,谁是棋子,不到最后,谁能说清楚?
……
傅时初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穿好衣服下楼,刚在楼梯口,便遇到了从书房出来的陆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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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晚上还有一更哈!
傅时初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穿好衣服下楼,刚在楼梯口,便遇到了从书房出来的陆辰远。
她面无表情,想就这样从他面前走过去,但是眼前的男人却挡在她的面前:“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爷爷和小鱼都在下面,还有大姑一家。”
言下之意不能一直臭着脸,让大家看出他们两吵架的端倪来。
傅时初忍下心里的委屈,却始终装不出笑容来。
到了楼下,小鱼正在跟冯如柏玩闹,陆老爷子也正跟陆敏夫妇说话。陆辰远一下楼,小鱼便跑过来抱住他的小腿:“爸爸,抱抱!”陆辰远弯腰一把将小鱼抱起来,宠溺地亲着她的小脸。
傅时初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
“太太,您中午没吃东西,现在饿不饿?”张妈柔和的声音适时响起,傅时初差点儿湿了眼眶。
轻轻摇了摇头,傅时初哑着声音道:“现在还不饿,谢谢张妈。”
如果说以前只是客气,那么现在这一句谢谢,却是发自肺腑的。
饭菜很快上桌,桌上傅时初勉力维持着微笑跟着大家笑闹。陆辰远也照常帮她夹菜,碗里已经堆起了小山包,傅时初却没有什么胃口。吃到最后剩了许多,陆老爷子看见,担忧地皱了皱眉。
“时初,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时初摇摇头,道:“中午在外面吃得太多了,这会儿还没消化呢,吃不下了。”
陆老爷子嗯了一声,道:“待会儿吃好饭,辰远你陪时初上去休息,我看她脸色有点苍白,看看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
陆辰远点头答应,心中却想着自己在饭桌上处处照顾傅时初,已经是在向她示弱了,怎么她还是像没想开的样子。
饭后两人依言上了楼。
到了房间,傅时初便去阳台上侍弄自己养的花花草草,陆辰远则沉默着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上的她眸色渐深。
半个小时过去了,陆辰远用手机处理了几个邮件。抬头,见她还在外面。
手机上显示室外温度只有,陆辰远烦躁地丢开手机,站起来几步走过去拉开阳台的门:“你到底……”
声音不由变小,因为傅时初已经在外面的躺椅上睡着了。她的身上搭着一条毛毯,微暖的灯光下,她蜷缩成一小坨,跟宽敞的躺椅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的傅时初,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小。
陆辰远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将她抱回了屋里大床上。
将她外套和鞋子脱掉,脚是暖和的,露在外面的小手却有点冷。陆辰远大手包裹住她的,想传递一些热量给她。
……
楼下会客厅,陆老爷子看向陆敏,道:“敏儿,你确定要回来?”
陆敏坚定地点了点头:“爸,我跟家明都已经商量过了。我回来就只是为了陪你,远信的事情,还是按您原来的安排,一切交给辰远来打理,我保证绝不插手。”
陆老爷子点燃了一支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一切以远信的发展为重。”
- - - 题外话 - - -
谢谢阅文,二更奉上!2333333~~
傅时初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穿好衣服下楼,刚在楼梯口,便遇到了从书房出来的陆辰远。
她面无表情,想就这样从他面前走过去,但是眼前的男人却挡在她的面前:“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爷爷和小鱼都在下面,还有大姑一家。”
言下之意不能一直臭着脸,让大家看出他们两吵架的端倪来。
傅时初忍下心里的委屈,却始终装不出笑容来。
到了楼下,小鱼正在跟冯如柏玩闹,陆老爷子也正跟陆敏夫妇说话。陆辰远一下楼,小鱼便跑过来抱住他的小腿:“爸爸,抱抱!”陆辰远弯腰一把将小鱼抱起来,宠溺地亲着她的小脸。
傅时初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
“太太,您中午没吃东西,现在饿不饿?”张妈柔和的声音适时响起,傅时初差点儿湿了眼眶。
轻轻摇了摇头,傅时初哑着声音道:“现在还不饿,谢谢张妈。”
如果说以前只是客气,那么现在这一句谢谢,却是发自肺腑的。
饭菜很快上桌,桌上傅时初勉力维持着微笑跟着大家笑闹。陆辰远也照常帮她夹菜,碗里已经堆起了小山包,傅时初却没有什么胃口。吃到最后剩了许多,陆老爷子看见,担忧地皱了皱眉。
“时初,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时初摇摇头,道:“中午在外面吃得太多了,这会儿还没消化呢,吃不下了。”
陆老爷子嗯了一声,道:“待会儿吃好饭,辰远你陪时初上去休息,我看她脸色有点苍白,看看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
陆辰远点头答应,心中却想着自己在饭桌上处处照顾傅时初,已经是在向她示弱了,怎么她还是像没想开的样子。
饭后两人依言上了楼。
到了房间,傅时初便去阳台上侍弄自己养的花花草草,陆辰远则沉默着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上的她眸色渐深。
半个小时过去了,陆辰远用手机处理了几个邮件。抬头,见她还在外面。
手机上显示室外温度只有,陆辰远烦躁地丢开手机,站起来几步走过去拉开阳台的门:“你到底……”
声音不由变小,因为傅时初已经在外面的躺椅上睡着了。她的身上搭着一条毛毯,微暖的灯光下,她蜷缩成一小坨,跟宽敞的躺椅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的傅时初,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小。
陆辰远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将她抱回了屋里大床上。
将她外套和鞋子脱掉,脚是暖和的,露在外面的小手却有点冷。陆辰远大手包裹住她的,想传递一些热量给她。
……
楼下会客厅,陆老爷子看向陆敏,道:“敏儿,你确定要回来?”
陆敏坚定地点了点头:“爸,我跟家明都已经商量过了。我回来就只是为了陪你,远信的事情,还是按您原来的安排,一切交给辰远来打理,我保证绝不插手。”
陆老爷子点燃了一支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一切以远信的发展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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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点燃了一支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一切以远信的发展为重。”
想到当初为了顺利让陆近安接手远信,陆老爷子下了狠心,将当时在集团当执行总裁的大女儿调到了邻市。美其名曰是为了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实际上就是削职发配。
从陆近安接手到现在陆辰远掌舵,陆敏遵守承诺,再也没有插手集团中心的任何事务。反倒是将工作上的事情交给了冯家明打理,自己先是去澳洲陪了冯如柏两年,回来后更是谨遵孝道,不是经常接陆老爷子和小鱼去邻市小住,就是给老人和小孩带新鲜东西过来。
陆老爷子本来就对陆敏心怀愧疚,如今她想要回来,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不答应,他怕陆敏会寒心。
不管怎么说,从心底里来说,老爷子还是认可自己的这个大女儿的。
第二天陆敏一家便回了邻市,将那边一切打理妥当回到南城后,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送走陆敏一家之后,陆老爷子才将陆敏要回集团的事情告诉了陆辰远。
“年前集团里有几位老董事来找过我,他们对你今年的提案有些看法。我知道因为三年前你哥哥的事情,让集团的股票持续下滑,近两年来虽然有所起色,但是没能达到你预期的效果。你想要提几个影响比较大的项目来刺激增长点,可是下面人的想法,你不能不考虑。
现在你大姑回来,正好帮你一把,她主内稳住人心,你主外狠抓项目落实。我相信你们,只要上下一条心,这套组合拳打好了,有利于咱们远信稳打稳扎的发展。”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陆辰远还是如同对待曹逸豪进远信的事情一般:“好的,一切全凭爷爷安排。大姑在远信的办公室还是给她留着的,我叫人帮她整理出来,工作分配这一块,我叫陈立拟一份方案,到时候直接给爷爷和大姑过目。”
陆老爷子拍了拍陆辰远的肩膀,道:“辰远,辛苦你了!”
陆辰远笑道:“远信是爷爷这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咱们陆家孩儿的责任。辰远一点儿也不辛苦,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有大姑来帮我分担吗?”
陆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老爷子想了想,又道:“对了,你跟时初最近是怎么回事儿。她现在有孕在身,性情可能会有些改变,你要多有一点耐心,知道吗?”
陆辰远点头:“我会的,请爷爷放心。”
……
“我去,这不明显是想要分权吗?你说你家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曲江岷一气之下,又喝了一杯茶。
丢开小茶杯,他颇有些不解地道:“老大,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这样坦然接受?”
陈立相对于曲江岷,倒是冷静得多:“不然呢?老爷子都已经这样说了,难道总裁还能拒绝不成?”
“我知道当然不能拒绝,就是因为不能拒绝,才为老大鸣不平。你说在远信最困难的时候没说来帮忙,现在眼看着老大已经把远信撑起来了,却想着要来分一杯羹。”曲江岷转向陆辰远:“你大姑对你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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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岷转向陆辰远:“你大姑对你也太狠了!”
陆辰远却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不要着急。”
向来不怎么开口的陈立再次道:“每次见到总裁露出这种笑容,我就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曲江岷补充:“你不知道吧,这叫老狐狸式微笑。”
说完见陈立黑了脸,曲江岷急忙解释:“我这不是鄙视你的意思啊,大哥!我跟你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两人笑闹间,陆辰远起身走了出去。
这是一间四合院式的私人茶室,分了可吸烟区和无烟区,陈立是烟不离手的人,他们三人便选择了吸烟区。而傅时初和陈亦歌、苏安然则去了无烟区。
陆辰远不放心,就想要过去看看。
却没有想到,在中庭遇到了苏毅然。两人只点了点头,便错身而过。
苏毅然身后跟了一个小姑娘,晃眼间,陆辰远总感觉有点熟悉。
因为刚从老家过年回来,谢烟儿打扮得非常像个学生,她先认出陆辰远,想要停下跟他打招呼,但是眼看着苏毅然已经走远了。于是只对着他笑了笑,便快步跟了上去。
灵光一现,陆辰远终于想起来,她就是上次傅时初出院那天遇到的女人,只是前后差别太大,让人完全想不到一块儿去。要不是她那笑容,略略看起来有点像傅时初,他还真的想不起来。
这事儿只在脑中过了一遍,陆辰远很快便将其抛掷脑后了。
到了傅时初三人订的包厢外面,里面传来一阵愉快的笑声。陆辰远细细分别出傅时初的声音,想到她这几天都是愁眉苦脸的,准备敲门的手放了下来。
双手插进裤兜里,很难得的,他看着庭院中刚盛开的梅花发呆。
包厢内,虽然苏安然跟陈亦歌第一次见面,但是两人却相处得挺融洽的。因为都喜欢美容,喜欢厨艺,总有聊不完的话。
苏安然心直口快,陈亦歌幽默风趣,两人聊天相得益彰,不时将傅时初逗得大笑连连。
苏安然见傅时初只顾着笑,便故意神秘兮兮地对陈亦歌说:“我跟你说一件时初的糗事,这事儿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想笑。”
傅时初一听苏安然要说自己,不由紧张起来:“不行!安然你个叛徒,不能说。”
苏安然和她多年同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糗事被苏安然记在她的小黑本子里,反正她说出来的,准让她出丑。
陈亦歌一听要说傅时初的糗事,立马感兴趣起来:“安然,你说,别管嫂子!”
傅时初想要去捂苏安然的嘴巴,被陈亦歌给抓住了。
苏安然语速超快:“跟你说一个傅时初超级贪吃的事情,那时候她刚跟陆先生结婚不久吧,有一次她跟我说想吃我做的秘制牛肉粉。我在家里等了她好久才来。问她怎么回事儿,一开始她扭扭捏捏地不肯说,我也没多想,以为她在陆宅出门不方便。
好了,牛肉粉做好了,我平常都做得超级大份的,那天我也做了很大一份,她在我的监督下也很快地把那碗粉给吃完了,结果呢?好家伙,吃完就一个‘葛优躺’躺在沙发上,叫她去洗碗,她哇哇叫着说撑得动不了了!你猜怎么着?丫的出门前陆先生给她做了一份早餐,来了我这儿也没说,那么大一碗牛肉粉下肚,不撑着也就怪了!也就这德行,贪吃!”
一口气说完,苏安然使劲喝了口茶。
陈亦歌也放开了傅时初的手,只是疑惑道:“嫂子,你是说辰远哥给你做早餐?辰远哥居然还会做早餐?”陈亦歌兴奋道:“天哪天哪!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滦滦姐。”说着就拿起手机准备给曲滦滦发信息。
傅时初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滦滦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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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 - -
二更奉上,今天更毕!明天见哟!么么哒!
傅时初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滦滦是谁?”
陈亦歌立马住了声,呵呵地笑,但就是不肯说曲滦滦是谁。暗恼自己怎么就提到了这一茬,辰远哥跟时初嫂子关系这么好,可千万别因为以前的事情影响感情,所以她决定打死都不说。
傅时初轻轻蹙眉,还待再问,外面有人在敲门了。接着便响起来陆辰远的声音:“时初,时间不早了,回家了!”
苏安然和陈亦歌的声音都很大,他靠墙而离,里面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第一次给傅时初做饭的事情,他也还记得,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贪吃,看来他以后还可以多在她面前露几手。正在想着下一次给她做什么,就听到陈亦歌提到曲滦滦。
他一出声,里面有十几秒的静默,然后才听见陈亦歌的心虚的声音:“辰远哥,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苏安然也想知道陈亦歌口中的曲滦滦是谁,于是道:“陆先生,我们正聊得开心呢,你们那边事情说完了?”
陆辰远如何能不懂得苏安然的小心思,只是另一个人一直没有开口,他不由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言:“刚刚家里打电话来催了!正好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
傅时初微微皱眉,心想怎么会就在这个时候叫回家。于是开口道:“你先去开车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陆辰远便道:“亦歌,刚刚我出来的时候你哥叫你过去一趟。安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待会儿正好顺路送你。”
说完陆辰远就走了,陈亦歌急忙站起来拿了东西就开溜:“嫂子,我哥找我,我先过去了啊!他还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我诶,我得过去看看。”
苏安然拉住她:“哎!哎!哎!你先别走呀,跟我们说说滦滦呗!”
陈亦歌不自然地笑道:“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改天咱们再说。嫂子再见!安然再见!”
门开门和,只剩下苏安然和傅时初四目相对。
苏安然想要安慰:“时初,也许那个滦滦……”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呀!
傅时初笑道:“别说了,咱们这个年纪,谁没个前任旧爱呢!”说着站起来:“好了,咱们走吧!”
到了茶馆的门口,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果然已经停在了门口。
傅时初没有同往常一样去坐副驾驶室,而是同苏安然一起去了后排。
一路上只听见苏安然在跟傅时初说话,陆辰远偶尔插上一句,倒是傅时初话特别少。
苏安然见傅时初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想着她应该是在为那个什么“滦滦”的事情烦恼,下车的时候有点不放心地道:“待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别想!啊!”
傅时初笑着嗯了一声:“行了,你别担心了!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没事儿!”
苏安然转而跟陆辰远说傅时初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叫他晚上回去多费心。
终于等到她老妈子式的嘱咐完上了楼。陆辰远将车子开出去几分钟,又停了下来。
傅时初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管他,两个人本来就还是处于冷战时期。她认为自己没错,不想主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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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后去看了一个小宝宝,这章改出来就这个点了,实在不好意思!2333……前面9章也修改过了,改动不是特别大,但更加精简了!今天的二更还在修改中,大家别等了,明早起来一起看吧!早点休息哟!
还有一件hin重要hin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下午在评论区通知的,本来预约的23号上架,今天接到编的通知安排,上架时间推迟到年后,具体哪一天待定!定下来后我会通知大家滴!谢谢一直陪伴着的你们!小楼会努力的!偶去修稿了,明天还要上班!你
们快去睡美容觉吧!23333……(*^__^*)……
傅时初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管他,两个人本来就还是处于冷战时期。她认为自己没错,不想主动说话。
却不想,陆辰远将车子停下来后,人也跟着下了车。
不待傅时初反应过来,人已经朝着后排走来,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半个身子钻了进来。
傅时初惊道:“你干什么?”
陆辰远一言未发,直接抱起傅时初。他手臂结实有力,紧紧地箍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都分毫未动。
傅时初气得大喊道:“陆辰远,你疯了吗?又不是我的错你冲我发什么火?你整天冷着个脸谁稀罕,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个骗子!”
喊到后面,想起他昨天上午还在对着自己的母亲说要好好对自己,结果下午就对她发脾气,鼻头就开始发酸。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孕之后,她感觉自己好像特别容易哭。
他跟葛凯声因为她而动手打起来,她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事情总归是因她而起,当时她忍着他一路的低气压,没想到只是一句话,他就对他冷眼相向了两天。
刚刚从陈亦歌口中又冒出了一个滦滦,她表示不开森,而且是很不开森。
陆辰远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见她眼眶发红,不由柔声道:“咱别闹了,好好说一下,好吗?”
傅时初得了自由,甩开他想要抚上来的手:“是我在闹吗?我怎么不好好说了?”
陆辰远见她撅着小嘴在哪儿置气,闷声笑道:“还说没闹,声音这么大,外面路灯都被你吓坏了!”
傅时初抬头看去,果然前面一盏路灯,刚刚还好好儿的,这会儿居然开始在那儿一闪一闪的。
陆辰远将副驾驶室的门关上,绕过车身回到车上。
傅时初反应过来,陆辰远刚刚说什么路灯是想让她转移注意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但是今晚的陆辰远又回到了原来的好脾气,笑道:“你看你,小嘴再往上翘都可以挂油瓶了!怎么着?打算一直不理我呀!”
傅时初学他,闭上眼睛装睡。
但是陆辰远决心今晚把事情说清楚,怎么会这样就放过她。
他伸手过来怀住她:“不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对你冷着脸!”
傅时初甩开他的手:“你别动我,你把我抱在前面来干什么?不是要离我远远的吗?回去照样睡沙发呀!”
陆辰远摸了摸鼻子:“那还不是你把房间门给关上了!”见傅时初红红地眼眶,立马补充道:“我想着也许你想让我一个人反省反省呢!老婆,昨晚我想了一夜,我知道我错了!”
见他说了这么多软话,傅时初心里已经松动了。但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好哄,于是偏开头不看他。
陆辰远再次蹭过来环住她的肩膀:“初初,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我今晚可以睡~床吗?”
傅时初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好哄的,于是再次闭着眼睛,装作一副高冷不原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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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今日更新完毕。修改后的第9章现在好像还看不到,明天有人审核,大家不急。没看过的宝贝转看评论。我把它发去那里。
张妈一听她这话,面上为难起来:“太太,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时初直觉事情跟陆辰远有关,但却皱眉道:“张妈您以前说话从来不这样的,既然您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不说了吧!”
“这……”
傅时初站起来,道:“对了,辰远一早就出门了,他知道爷爷带着小鱼去大姑家的事情吗?”
张妈点了点头:“先生知道的。太太,先生出去的时候您知道?”
傅时初点头:“我知道呀!他跟我说今天早上去见一个朋友,中午不回来吃饭。”说着她便站起来,说:“张妈,我吃饱了,待会午饭您就别做我的了,我想上去再睡会儿。”
张妈见傅时初转身就往楼梯边走去,急忙拉住她:“太太,您知道先生……先生他说的那位朋友是谁吗?”
傅时初挑眉:“难道张妈您知道?你刚才就是要跟我说这个是吗?”
张妈艰难地道:“太太,先生他……他去见的是柳小姐。刚刚我看到她的车了,在陆宅大门口。”
傅时初也没有想到陆辰远那么早出去会友,居然会的是柳相宜。但是她还不至于这样就怀疑什么,他们总不能白天去干嘛干嘛吧!而且元旦节在哈尔滨,陆辰远对柳相宜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柳相宜居然敢把车子开到陆宅门口来,还真的是脸皮厚,也不知道被其他人看到没。
傅时初看着张妈那纠结的神情,问道:“当时你们有几个人看到柳小姐的车?”
“只有我一个人,以前柳小姐很少回来,大家也不认识她的车。”
傅时初点头,幸好没有很多人知道,要不然这陆宅上下的人都用张妈这种怜悯地眼神看她,那就太不好了。
跟张妈道了谢,并嘱咐她这件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说。
她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便问张妈道:“您认识辰远的朋友吗?像陈亦歌,曲江岷,曲滦滦他们。”
张妈摇了摇头,说陆辰远几乎从来不带朋友来家里,因为陆老爷子不喜欢。
傅时初颇为失望地上了楼。到了房间便给陆辰远打电话。刚刚跟她和好就去见前妻,她对他的这种行为很生气。
……
“辰远,谢谢你肯陪我出来吃这顿饭。”柳相宜一头栗色的长卷发,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五岁。
坐在他对面的陆辰远看了眼腕表,道:“你还是把墨镜戴上吧,我还想好好吃顿饭。”
柳相宜不情不愿地将墨镜戴上:“吃个饭都还要全副包装,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陆辰远勾了勾唇,开始切服务生端上来的牛排:“你不是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吗?”
柳相宜自嘲一笑:“总有累了的时候。”
对于他这个前夫,这话可不好接,陆辰远专心吃东西。
手起刀落间,面前的一盘牛排被他切成了整整齐齐的小方块。柳相宜看着他拿刀的那只手,一枚素戒静静地躺在无名指上,看起来简单而平淡。
她想起了自己嫁给他的那半年。
- - - 题外话 - - -
今日更毕!周末愉快哟!日历上显示今天北方过小年,祝宝贝们新年快乐!吉祥如意!对了,多抢点红包!(*^__^*)嘻嘻……
她想起了自己嫁给他的那半年。张扬肆意,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心里其实已经四野荒芜。就像一只傀儡一样任人摆弄。
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想要的自由。
切了一块煎鸡蛋放进嘴里,却是索然无味。终是放下刀叉,将最近困在心头的问题给问了出来:“听说她要回来了?”
陆辰远抬眸,而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柳相宜紧紧地抓住桌布,手指都绞红了。
陆辰远见她紧张成那样,道:“有常岸在,你还是怕她?”
柳相宜摇了摇头,而后低低地道:“不!我恨她。”
陆辰远叹了口气,道:“她这次回来应该没有时间跟你算账,你平时注意点,尽量不遇到她,她应该一时也不会想起你来。”
黑色镜片后的双眼发红,柳相宜咬牙道:“可是一听说她要回来,我就天天梦到她。”
陆辰远知道这是柳相宜的心魔,于是拿出手机来:“时间不早了,我叫常岸来接你回去吧!”
柳相宜急忙拉住陆辰远的手:“别打!”
陆辰远挑眉:“怎么?吵架了?”
柳相宜摇了摇头,轻声道:“辰远,你……你能陪我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陆辰远急忙抽出手来:“你最近可能休息不好,精神压力太大了,我叫常岸帮你把通告推一推,你们俩出去散散心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柳相宜对着陆辰远的背影呵呵笑了一会儿,然后头靠在沙发上,努力地眨着泛泪的眼睛。
半年多前,网上都说她为了爱情,放弃了豪门阔太的地位,离开了一段无爱的婚姻。
但是,谁来告诉她,她为了谁的爱情?离开了谁无爱的婚姻?
……
陆辰远刚走出餐厅,便接到了傅时初的电话。
“宝贝,你起来了?!”
他脱口而出的“宝贝”先是让傅时初呆了呆,而后脸颊绯红。
“辰远,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辰远低声道:“怎么?这会儿就开始想我了?”
傅时初:“(⊙⊙)…5555……”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的油腔滑调呢。
傅时初囧了囧,道:“刚刚爷爷和小鱼出发去大姑家了,你明天又要去出差。辰远,我想要去上班。”
陆辰远挑眉,爷爷带着小鱼去大姑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傅时初居然说要去上班?
“宝贝,我这就回来。咱们见了面说。”
路上的人不多,陆辰远很快就回到了陆宅。
一楼没有见到傅时初的身影,他径直上了二楼。进了两人的套间,她果然在客厅的飘窗上看书。
傅时初正看得昏昏欲睡,听见门边传来响动,便将书放下:“你回来了!”
陆辰远将外套脱下来挂在一旁,问道:“午饭吃了没?”
傅时初轻轻嗯了一声,因为心情不佳,声音有点闷闷的。
陆辰远走过去抱住她的小脑袋问道:“怎么了?嗯?”
傅时初环着他的劲腰,低声道:“我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我想要去上班。”
陆辰远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来,道:“我去澳洲就三天,三天就回来了。小鱼和爷爷最多到元宵节,也回来了。你乖乖在家呆几天,好吗?”
傅时初摇头:“你就让我去上班吧!反正我假期也要到了。”
- - - 题外话 - - -
新家终于收拾好了!稿子也修好了。以后更新固定在上午2点前,一般都是7-点之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和陪伴。小楼第一次尝试写长篇,许多不足之处,还
请大家评论区多多批评指正。第92章被退稿了,修了还没审出来,我先放在评论区吧!(*^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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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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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抬眸,而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柳相宜紧紧地抓住桌布,手指都绞红了。
陆辰远见她紧张成那样,道:“有常岸在,你还是怕她?”
柳相宜摇了摇头,而后低低地道:“不!我恨她。”
陆辰远叹了口气,道:“她这次回来应该没有时间跟你算账,你平时注意点,尽量不遇到她,她应该一时也不会想起你来。”
黑色镜片后的双眼发红,柳相宜咬牙道:“可是一听说她要回来,我就天天梦到她。”
陆辰远知道这是柳相宜的心魔,于是拿出手机来:“时间不早了,我叫常岸来接你回去吧!”
柳相宜急忙拉住陆辰远的手:“别打!”
陆辰远挑眉:“怎么?吵架了?”
柳相宜摇了摇头,轻声道:“辰远,你……你能陪我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陆辰远急忙抽出手来:“你最近可能休息不好,精神压力太大了,我叫常岸帮你把通告推一推,你们俩出去散散心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柳相宜对着陆辰远的背影呵呵笑了一会儿,然后头靠在沙发上,努力地眨着泛泪的眼睛。
半年多前,网上都说她为了爱情,放弃了豪门阔太的地位,离开了一段无爱的婚姻。
但是,谁来告诉她,她为了谁的爱情?离开了谁无爱的婚姻?
……
陆辰远刚走出餐厅,便接到了傅时初的电话。
“宝贝,你起来了?!”
他脱口而出的“宝贝”先是让傅时初呆了呆,而后脸颊绯红。
“辰远,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辰远低声道:“怎么?这会儿就开始想我了?”
傅时初:“(⊙⊙)…5555……”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的油腔滑调呢。
傅时初囧了囧,道:“刚刚爷爷和小鱼出发去大姑家了,你明天又要去出差。辰远,我想要去上班。”
陆辰远挑眉,爷爷带着小鱼去大姑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傅时初居然说要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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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人不多,陆辰远很快就回到了陆宅。
一楼没有见到傅时初的身影,他径直上了二楼。进了两人的套间,她果然在客厅的飘窗上看书。
傅时初正看得昏昏欲睡,听见门边传来响动,便将书放下:“你回来了!”
陆辰远将外套脱下来挂在一旁,问道:“午饭吃了没?”
傅时初轻轻嗯了一声,因为心情不佳,声音有点闷闷的。
陆辰远走过去抱住她的小脑袋问道:“怎么了?嗯?”
傅时初环着他的劲腰,低声道:“我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我想要去上班。”
陆辰远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来,道:“我去澳洲就三天,三天就回来了。小鱼和爷爷最多到元宵节,也回来了。你乖乖在家呆几天,好吗?”
傅时初摇头:“你就让我去上班吧!反正我假期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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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评论区多多批评指正。第92章被退稿了,修了还没审出来,我先放在评论区吧!(*^__^*)嘻嘻……
傅时初摇头:“你就让我去上班吧!反正我假期也要到了。”
陆辰远皱眉,道:“时初,爷爷把小鱼带去大姑家,你不高兴?”
傅时初一怔,早上见到爷爷带着小鱼出门的时候,她确实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现在被陆辰远点出来,好像那空落落的感觉到最后真的变成了不高兴。
陆辰远继续道:“从小鱼很小的时候开始,爷爷出远门都要把小鱼带在身边,这是他的习惯。上次我们去哈尔滨,是小鱼离开他最长的时间。他年纪大了,现在也没有多少朋友在世,他只是希望有人能陪着他。”
傅时初点了点头,知道陆辰远没有跟她说实话。爷爷不够信任他们的事情,她又不傻,如何能看不出来?
陆家,越离得近,反而会感觉离得越远,因为发现它就像一个谜团。除了单纯可爱的小鱼,还有她感觉到的真正对她好的陆辰远,其他人,总让她觉得不踏实。
“辰远,我感觉我最近这段时间闷在家里面,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想着有事情可以做着,就没有时间去东想西想的了。”
最后两人商量好,傅时初先去上班调节一下心情,但是要跟主任说清楚,不能安排值夜班,不能太辛苦。
但是工作哪能不辛苦呢,医生护士也不可能不值夜班的。
第二天正月初八,年后上班第一天。陆辰远早上送傅时初去了医院,下午就飞去了澳洲。
傅时初刚从主任办公室报到出来,就遇到了林再默。
林再默的头发剪短了一些,看起来很精神,见到傅时初,非常诧异:“不是说休长假吗?怎么就回来了?”
傅时初勾唇笑道:“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还‘就回来了’!”
林再默举手投降:“我错了还不行?你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一豪门太太了,怎么一点名媛风格都没有?”
傅时初切了一声“在医院上班,有护士风格就行了。对了,你最近跟安然怎么样?”
上次听苏安然说,她想叫林再默去见家人被拒绝了,两人还闹了别扭。
提起苏安然,林再默眼眸低垂,道:“也就那样吧!准备过几天陪她去看她妈妈。”
傅时初满意地点了点头:“师兄,安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得好好地对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哈!”
林再默拍开她举起来的小拳头,笑道:“幼稚!你呢?说正经的,怎么想起要来上班?”
傅时初双手张开,闭着双眼吸了一口气,叹道:“我热爱我的职业,可懂?!”
林再默知道她一开始插科打诨就是有什么事情,但却不愿意说。想到某人从来都是有事儿说事儿的性格,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林再默没再问,而是转而说了另一件事情:“你请假后,正好明家娴从省医学习回来,她现在代替你的位置,主任跟你说了吧?”
傅时初点头:“嗯,不过没关系,主任说院里已经批准我由副转正了,明家娴下个月就会调去儿科。”
林再默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 - - 题外话 - - -
谢谢hx575492的月票,还有有钱小兜兜、木芙蓉9、百里伯颜一笑(太多了,就不一一点名了)等宝贝们的咖啡!群么么一个~~23333~~明天早上见!
傅时初摇头:“你就让我去上班吧!反正我假期也要到了。”
陆辰远皱眉,道:“时初,爷爷把小鱼带去大姑家,你不高兴?”
傅时初一怔,早上见到爷爷带着小鱼出门的时候,她确实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现在被陆辰远点出来,好像那空落落的感觉到最后真的变成了不高兴。
陆辰远继续道:“从小鱼很小的时候开始,爷爷出远门都要把小鱼带在身边,这是他的习惯。上次我们去哈尔滨,是小鱼离开他最长的时间。他年纪大了,现在也没有多少朋友在世,他只是希望有人能陪着他。”
傅时初点了点头,知道陆辰远没有跟她说实话。爷爷不够信任他们的事情,她又不傻,如何能看不出来?
陆家,越离得近,反而会感觉离得越远,因为发现它就像一个谜团。除了单纯可爱的小鱼,还有她感觉到的真正对她好的陆辰远,其他人,总让她觉得不踏实。
“辰远,我感觉我最近这段时间闷在家里面,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想着有事情可以做着,就没有时间去东想西想的了。”
最后两人商量好,傅时初先去上班调节一下心情,但是要跟主任说清楚,不能安排值夜班,不能太辛苦。
但是工作哪能不辛苦呢,医生护士也不可能不值夜班的。
第二天正月初八,年后上班第一天。陆辰远早上送傅时初去了医院,下午就飞去了澳洲。
傅时初刚从主任办公室报到出来,就遇到了林再默。
林再默的头发剪短了一些,看起来很精神,见到傅时初,非常诧异:“不是说休长假吗?怎么就回来了?”
傅时初勾唇笑道:“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还‘就回来了’!”
林再默举手投降:“我错了还不行?你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一豪门太太了,怎么一点名媛风格都没有?”
傅时初切了一声“在医院上班,有护士风格就行了。对了,你最近跟安然怎么样?”
上次听苏安然说,她想叫林再默去见家人被拒绝了,两人还闹了别扭。
提起苏安然,林再默眼眸低垂,道:“也就那样吧!准备过几天陪她去看她妈妈。”
傅时初满意地点了点头:“师兄,安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得好好地对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哈!”
林再默拍开她举起来的小拳头,笑道:“幼稚!你呢?说正经的,怎么想起要来上班?”
傅时初双手张开,闭着双眼吸了一口气,叹道:“我热爱我的职业,可懂?!”
林再默知道她一开始插科打诨就是有什么事情,但却不愿意说。想到某人从来都是有事儿说事儿的性格,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林再默没再问,而是转而说了另一件事情:“你请假后,正好明家娴从省医学习回来,她现在代替你的位置,主任跟你说了吧?”
傅时初点头:“嗯,不过没关系,主任说院里已经批准我由副转正了,明家娴下个月就会调去儿科。”
林再默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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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点头:“嗯,不过没关系,主任说院里已经批准我由副转正了,明家娴下个月就会调去儿科。”
林再默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转眼到了林再默办公室门口,傅时初邀请林再默晚上一起吃饭:“上次的事情都还没能好好谢谢你,而且是新年了,大家活动活动嘛!我叫小吴一起,还有安然。”
林再默点头答应:“今晚我和小吴值班,你挑一个离医院近点的地方吧!”
……
在走廊上跟林再默告别,到了护士站,傅时初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却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总之笑得很尴尬。
回到办公室,原先在她对面空着的那张办公桌上摆满了东西,明家娴正坐在椅子上埋着头玩手机。
抬头见进来的人是傅时初,她继续低头,连招呼都懒得打。
傅时初更是不想跟明家娴有什么交集。
从一年前调来骨科开始,明家娴就无缘无故地处处跟傅时初作对,直到后来被送去了省医学习。
想着反正她马上就要被调去儿科了,傅时初也就没怎么去管她。
刚换下护士服坐下,小吴就在门口喊她:“傅姐,你终于来上班了!”
傅时初还想着待会儿中午去找她,于是笑道:“小吴,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小吴走进办公室来,跟明家娴打了个招呼。明家娴应了一声,起身拿着手机便出去了。
等到她走远了,小吴才兴奋地说:“傅姐,早上我看到你老公了,是不是他送你来上班的呀?!”
“他公司也在这边,正好顺路。”她说着从早上背来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小吴:“噔噔噔……新年礼物,打开看看。”
突然收到礼物,小吴颇有些不好意思:“傅姐,您又给我带礼物!您太客气了。”
傅时初笑道:“说的什么呢,咱们可是好朋友,这是新年祝福。赶紧收下,待会儿让人看到可不好了。”
小吴接过礼物盒,打开一看,是一条白金手链。
小吴急忙推回去:“傅姐,这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
“这是我跟我先生两个人的心意,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他才能及时赶到我的身边。”见小吴还准备推辞,傅时初佯装生气地道:“你再推辞,我可要生气了。”
小吴任凭傅时初帮她将手链带在手上,傅时初抬起来仔细看了看:“没想到我家先生眼光还挺不错的,你皮肤白,小手又嫩,戴着还挺好看的。”
小吴红着眼道:“傅姐,平时你和林医生都已经很照顾我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傅时初笑道:“好了好了,你看你这么乖巧惹人喜欢,我想不对你好就不行。”
傅时初跟她说了下午吃饭的事情,两人又开了会儿玩笑,小吴才从办公室离开。
小吴刚走,明家娴就从外面进来了。
“没想到有些人现在还学会收买人心了哈!”
傅时初正高兴着,没去理会她,因为她知道明家娴的脾气,你越理会她越得意。
“出手也大方,看来说你离婚后抱了只大金腿,看来是真的咯!”
傅时初看了她一眼,希望她适可而止。
但明家娴实在不是一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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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文,么么~
但明家娴实在不是一只善茬。
她坐在椅子上翻看着精致的手指甲,道:“这么有钱,直接去人家家里蹲着嘛,还来这里上班受什么罪啊?”
见傅时初居然还不还口,明家娴有点诧异,不过转瞬低笑:“现在忍者神龟大fa修得更好了呀,怎么?你金主对你不好啊?”
“看来你去省医没记住教训,或者说,被人压榨得太惨,现在回来了在别人这里找存在感?”
傅时初想着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要开个好头,且打算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跟明家娴相处这剩下的半个月的,但是她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家娴见傅时初开始回应自己,冷笑道:“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这半年多,你也没什么长进。”
傅时初也笑:“你长进最大,从去学习到结束,省医档案室的资料目录都做完了吗?”
明家娴在省医的光辉撕逼事迹,她可听同门师姐说得一清二楚。先是得罪了副院长,而后每换一个科室就把人科室搞得乌烟瘴气,最后被调去了档案室整理资料,每天被那些阿姨指挥着干苦力活。
明家娴一听到傅时初说省医资料,脸色微变,但马上又恢复自然:“那又如何?我回来还是一样的晋升到副护士长的职位,而且我马上就要去儿科任代理护士长了。不像你,还得拼出小半条命,才得到一个护士长的职位。”
明家娴指的是傅时初救秦一的事情,因为大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傅时初住院住了一周多时间,后来还请长假回家休息,所以都以为她伤得很严重。
“至少我上班这几年,从来没有被人投诉过。不像某些人,每个月都可以接到投诉。”
明家娴呵笑一声:“谁凭实力,谁占了后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大家可都知道你换了个帅气多金的男人。”
傅时初这才明白,难怪刚刚大家对她的态度是那样的。而且明家娴开口闭口都是金主,也不知道到底传得多难听。
她一直都希望工作和生活分开的,所以很少在别人面前谈及自己的私事。
当初她跟葛凯声感情不合,大家只知道她结婚了,但是从来都没见过葛凯声。也正因为这样,上次葛凯声和霍妍妍来闵行医院,才会没有起什么风言风语。
可上次发生那样的事情,陆辰远一直都有在医院来陪她。虽然都是低调行事,但还是被好事者用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清者自清,没有再去理会明家娴,傅时初开始埋头工作。她有近一个月没来上班了,现在好多病人的情况都还不太了解,很多东西都还要补课。
午餐是张妈给送过来的,老人家担心她在医院吃得不营养,知道她回医院上班,说以后每天都会给傅时初送饭。
终于到了下午下班时间,傅时初给小吴、林再默分别分享了餐厅地址,然后自己先下楼去等苏安然。
傅时初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芊芊细腰被黑色的皮带束起来。因为现在还不显怀,她穿这种衣服,纤腰看起来只堪盈盈一握。
她正站在医院门口等苏安然开车过来,一辆骚包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苏毅然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来:“傅时初,新年好啊!”
- - - 题外话 - - -
陆辰远:苏先生又有什么幺蛾子?!!
但明家娴实在不是一只善茬。
她坐在椅子上翻看着精致的手指甲,道:“这么有钱,直接去人家家里蹲着嘛,还来这里上班受什么罪啊?”
见傅时初居然还不还口,明家娴有点诧异,不过转瞬低笑:“现在忍者神龟大fa修得更好了呀,怎么?你金主对你不好啊?”
“看来你去省医没记住教训,或者说,被人压榨得太惨,现在回来了在别人这里找存在感?”
傅时初想着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要开个好头,且打算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跟明家娴相处这剩下的半个月的,但是她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家娴见傅时初开始回应自己,冷笑道:“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这半年多,你也没什么长进。”
傅时初也笑:“你长进最大,从去学习到结束,省医档案室的资料目录都做完了吗?”
明家娴在省医的光辉撕逼事迹,她可听同门师姐说得一清二楚。先是得罪了副院长,而后每换一个科室就把人科室搞得乌烟瘴气,最后被调去了档案室整理资料,每天被那些阿姨指挥着干苦力活。
明家娴一听到傅时初说省医资料,脸色微变,但马上又恢复自然:“那又如何?我回来还是一样的晋升到副护士长的职位,而且我马上就要去儿科任代理护士长了。不像你,还得拼出小半条命,才得到一个护士长的职位。”
明家娴指的是傅时初救秦一的事情,因为大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傅时初住院住了一周多时间,后来还请长假回家休息,所以都以为她伤得很严重。
“至少我上班这几年,从来没有被人投诉过。不像某些人,每个月都可以接到投诉。”
明家娴呵笑一声:“谁凭实力,谁占了后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大家可都知道你换了个帅气多金的男人。”
傅时初这才明白,难怪刚刚大家对她的态度是那样的。而且明家娴开口闭口都是金主,也不知道到底传得多难听。
她一直都希望工作和生活分开的,所以很少在别人面前谈及自己的私事。
当初她跟葛凯声感情不合,大家只知道她结婚了,但是从来都没见过葛凯声。也正因为这样,上次葛凯声和霍妍妍来闵行医院,才会没有起什么风言风语。
可上次发生那样的事情,陆辰远一直都有在医院来陪她。虽然都是低调行事,但还是被好事者用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清者自清,没有再去理会明家娴,傅时初开始埋头工作。她有近一个月没来上班了,现在好多病人的情况都还不太了解,很多东西都还要补课。
午餐是张妈给送过来的,老人家担心她在医院吃得不营养,知道她回医院上班,说以后每天都会给傅时初送饭。
终于到了下午下班时间,傅时初给小吴、林再默分别分享了餐厅地址,然后自己先下楼去等苏安然。
傅时初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芊芊细腰被黑色的皮带束起来。因为现在还不显怀,她穿这种衣服,纤腰看起来只堪盈盈一握。
她正站在医院门口等苏安然开车过来,一辆骚包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苏毅然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来:“傅时初,新年好啊!”
- - - 题外话 - - -
陆辰远:苏先生又有什么幺蛾子?!!
一辆骚包的兰博基尼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苏毅然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来:“傅时初,新年好啊!”
傅时初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毅然,笑道:“苏先生,新年好!”
本来以为他打个招呼就走了的,但是他竟然直接将车子停了下来,笑道:“怎么还叫我苏先生,大家都这么熟了,叫我毅然吧!你下班了吗?站在这里等人?”
傅时初笑着点头:“你呢?也来这儿等人?不怕被拍到?”
苏毅然的花边新闻实在是太多了,见他在这儿停车,傅时初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咳咳咳,苏毅然尴尬地笑笑,他能说他其实是特意来找她的吗?
傅时初却继续道:“我记得这里不能停车,待会儿门卫要来赶你走了,你们往前开开吧!”
苏毅然点头,然后开口道:“时初,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能麻烦你上车来谈吗?”
傅时初挑眉:“什么事情?”
“还不是苏安然那个死丫头!”
傅时初一听跟苏安然有关,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车子开到前面可停车区域。
苏毅然才将一个盒子递给傅时初:“这是我阿姨给安然的礼物,麻烦你转交给她一下。”
傅时初接过来,道:“安然过年应该是回去了的吧?”
苏毅然叹气道:“回去是回去了,初二就出来了。”
苏家的情况傅时初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苏安然从来都不说这些事情。傅时初能理解苏安然,于是道:“我只是帮你带给她,但我不会帮你劝她的。”
苏毅然点头:“我知道,这已经很感激了。阿姨最近身体不怎么好,这是她亲手织的围巾,心心念念着要给安然送来,我两边都为难啊!”
傅时初心想你也不怕我为难,但想着以前安然也接受过那位的礼物,这应该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也就答应了。
傅时初拿了东西刚下车,远远地就看到了已经到医院门口了的苏安然。于是又转过去问苏毅然要不要跟安然打个招呼。
苏毅然摆手:“不了,免得她看见我影响心情。你们好好聚聚。”
说罢将车子开了出去。
手机铃声响起来,傅时初拿出来看,果然是那边正在翘首以盼的苏安然打来的。她将电话挂掉,快步走过去:“安然,这边。”
两人顺利碰头,苏安然放心地拍了拍胸~脯:“你刚掐我电话,害我以为你们科室又有事情。幸好今天还能聚啊!”
傅时初脸上黑线:“能不能不要这么乌鸦嘴啊,好不容易大家都有时间。”
苏安然悻悻然地吐了吐舌头。见到傅时初手上提了一个袋子,便问道:“这是什么?给我的礼物?”
不是她自恋,主要是她和傅时初每年过年都会相互给对方买新年礼物。
傅时初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便递了过去:“确实是给你的礼物,自己拿着吧!”
苏安然接过来便想要打开:“看看今年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最好不要再是去年的手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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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今年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最好不要再是去年的手表了!”
提到去年的手表礼物,傅时初汗了汗,她买的时候没多想,可是后来看到苏安然炸毛,才发现自己好像送得不对。
傅时初想到去年的惨痛教训,急忙阻止苏安然现在就拆礼物:“回去再看吧!”
苏安然嘿嘿地笑:“什么好东西呀,还要我回去看。”
看着她那略猥琐的笑容,傅时初皱眉:“看你那小眼神,想的什么啊?”
苏安然这会儿倒是可疑地有点儿害羞:“是不是林再默跟你说了什么啊?”她举了举手上的礼物:“这个,是不是那个啊?”
傅时初一脸懵逼:“什么那个呀?”
苏安然脸颊染上两朵红晕,鼓着腮帮子道:“那个就是那个啦!”
傅时初不明所以:“看不懂你的脑洞!”
直到两人到了餐厅,傅时初才理解过来苏安然是什么意思。她说的那个,不会是那个什么什么内~衣吧!
看着前面手挽着手的两人,傅时初一阵恶寒,心想林再默不像是有那些爱好的人呀!
小吴在一旁,见她看林再默和苏安然的眼神奇怪,便问道:“傅姐,你老看林医生和苏小姐做什么?”
傅时初急忙摇头:“没,没什么!”
后来傅时初总结,喜欢那个什么的可能会是苏安然,于是她决定等到春天苏安然生日的时候就送她一套。
饭后林再默和小吴回去值班,苏安然则负责送傅时初回陆宅。
路上傅时初将苏毅然来找她送东西的事情说与她听了,苏安然只呵笑了一声,然后便嚷嚷着叫傅时初把她原本送给她的礼物交出来。
……
翌日,陆辰远打来电话说在会推迟回来的时间。正好排到傅时初值夜班,傅时初便跟张妈说了一声,只叫家里司机第二天早上来接她下班。
晚上刚从食堂吃完饭出来,便见到门诊大楼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
医院里每天都会接到很多伤患,傅时初见到救护车早已习以为常。真正让她注意到的,是紧停在救护车后面的一辆保时捷。她看着车牌号,总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同行的庖芙,也就是“我是骨科泡泡”,拉了拉傅时初:“傅姐,你老看什么呢?认识的人?”
傅时初摇头:“不知道,觉得后面的车看着眼熟。”
庖芙道:“那我们过去看看。”
庖芙刚来医院小半年,是属于比较爱热闹的女孩,傅时初被她拉着往救护车方向走去。
这时正好有医护人员推着推车出来,傅时初见到了陪同的人,除了葛凯声,还有她的前婆婆葛夫人。
而推车上的霍妍妍脸色雪白,双眼无神地向上盯着。只在经过傅时初的时候,眼神微动。
庖芙胆儿小,紧紧攥着傅时初的手:“傅姐,好多血,推车上。”
傅时初往推车上一看,果然看到接近霍妍妍下腹的位置,原本白色的床单被染成了鲜红色。
傅时初心头一跳,还来不及想霍妍妍怎么会这样,一阵恶心往喉咙冲上来,蹲在旁边就开始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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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毕,明儿见!
傅时初的第一次孕吐,居然是因为看到了血。
今晚骨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傅时初依旧没能睡,一阵个晚上,跑了好多次卫生间。
第二天早上张妈随同家里司机来接她,见到她精神萎靡,小脸惨白,不由大惊。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开始孕吐了,急忙带着她回家,并找来了家庭医生。
傅时初孕吐得很厉害,一个上午什么都吃不下,半躺在床上,看起来虚脱得像个孩子。
张妈在一旁着急:“太太,要不我给先生打个电话吧。”
傅时初虚弱地摇头:“只是孕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情。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张妈自己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她记得之前大太太生小鱼的时候,没有像傅时初这样吐得厉害。
她不由担心道:“您这吃不下东西,可怎么才好呀?”
傅时初想了想,道:“我想吃酸萝卜,街上推车卖的那种。”
她以前和苏安然去逛街的时候,经常会去买来吃。
张妈一听她总算想吃东西了,急忙差人去买。
没想到下午果然消停了一些,傅时初还小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傅时初感觉自己已经好很多了,便坚持还要去上班。
张妈拗不过,在她出门后偷偷地给陆辰远打了电话。
……
傅时初刚出电梯,便遇到了前晚一同值班的庖芙。
庖芙冲上来便问傅时初那天狂吐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好一些。
傅时初道谢:“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了,小庖。”
庖芙挽住傅时初,开始跟她八卦起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傅姐,我听说,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咱们科室闹事情的那个女的,你还记得不?当时她跟小吴吵起来,你还去调解了的。”
从内心里来说,傅时初是不想再跟葛家或者跟葛家有关的人或事情接触的,所以她并没有积极地接庖芙的话。
但是庖芙还在继续说:“我听我楼下妇产科的同学说,那个女人好像是流产了。孩子已经没了,她婆婆只在送来的那天晚上陪了一会儿,一听孩子没了,马上就离开了,再也没来过。”
她顿了顿,见傅时初依旧没有回答,兀自叹道:“你说有钱人家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说没有孩子就没有地位,那么长久生活下去,脆弱的家庭关系真的能够靠一个小孩来维系吗?”
傅时初这才顿住脚步,看了眼庖芙,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居然问出了这样有深度的问题来。
那位葛夫人的为人她是见识过的,她与葛凯声结婚,大部分原因是她促成的;而霍妍妍能够登堂入室,也是得到了她的允许。
见一旁还在皱眉深思的庖芙,傅时初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这样想,也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是这样。”
庖芙仰头,抑不住眼中的小兴奋:“那还有些人是怎么样的?”
最近科室里都在传上次来照顾傅时初的男人俊秀多金,她忍不住想要八卦。
傅时初不答反问:“你同学有没有跟你说,那位孕妇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庖芙眼中八卦的亮片瞬间熄灭,不过她对于傅时初的问题也挺好奇的,只是她的同学也不知道。
“具体原因不知道,听说可能是夫妻两人吵架了,因为昨天一天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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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谢谢亲耐滴seven苏苏送的荷包及各位宝宝们的咖啡!二更中午之前。么么哒!2333
“具体原因不知道,听说可能是夫妻两人吵架了,因为昨天一天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听到这个消息,傅时初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
刚到办公室不久,明家娴便红着眼眶进来了。
见到傅时初,她一边放包一边气冲冲地道:“我表姐的孩子没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傅时初挑眉:“他们的事情与我何干?明家娴,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请你不要见着人就乱咬。”
明家娴含恨的目光火辣辣地射过来:“傅时初,我知道你现在正暗自高兴呢?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想着去打我姐夫的主意,要是被我知道你去破坏我姐姐的幸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傅时初懒得很疯狗理论,坐下继续打排班表。
但是明家娴接着道:“今天晚上不要安排我值班,我要去照顾我表姐。”
按照倒班安排,今天晚上确实是明家娴值班的。他们科室护士本来就不多,正好今天又有人请假,如果明家娴今晚不值班,那么只能轮到庖芙或者她自己了。
其实如果换做别人,或在傅时初没有怀孕的时候,傅时初确实可以根据她的情况先顶上。
但是她不是圣母,如果一个人处处找茬她还对她客气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成了明家娴认为的软柿子,可以任她拿捏了。
况且,葛家请了那么多保姆,还用不着明家娴去床前贴身照顾。
傅时初将表单打印出来,道:“这周的值班表是上周就已经安排好的,而且今晚没有人能顶替你值班。”
明家娴一拍桌子:“傅时初,你故意的是不是?”
傅时初告诉自己现在怀有孩子,不能生气,忍着慢吞吞地道:“你很清楚,我没有为难你。你如果要请假,自己去跟主任说,并且提前找好可以代你值班的人。”
明家娴冷笑一声:“我听表姐说,你傍上了远信的陆辰远。当初死拖着不肯跟我姐夫离婚,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妇,可还不是转眼就去找了别人。怎么?跟了有钱有势的人,说话也这么有底气了?”
这次回来,她明显感觉到现在的傅时初不像以前那样好对付了。她去跟霍妍妍说,才知道傅时初跟陆辰远在一起了。她以为傅时初是因为男人的原因才变得硬气,却不知道,傅时初只是不想再过以前受人欺负的生活了。
一个人在逆境中所承受的东西,足以影响到她今后的生活态度。只有经历过那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才会明白自身的强大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一味的委曲求全或者将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只会使自己一直身陷囹圄。
傅时初听着明家娴说的“傍上陆辰远”,原本清亮的双眼中透着不悦。
“明家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自己一样不堪。你要请假,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已经告诉了你正确的处理方式,希望你这个时候能够拿出一点专业素质来,不要老想着为难别人或者责难别人。不然,你在省医受的苦,可就白受了。”
明家娴心理咯噔一声,被傅时初的气势压得脸都白了。
无力的退回到桌前,看着傅时初走出去的背影,明家娴捏紧双手,恶毒地笑了一声:“傅时初,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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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忙到中午,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张妈的电话,她过来给傅时初送便当的。
傅时初换了外套下楼,远远地就见到了陆宅的车子,张妈站在车旁朝着这边张望。
见到傅时初过去,锁在一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太太,您可来了,我打了您好几个电话您都没接,要不是您交代了不能上去,我早就去找您了。”
傅时初挽住张妈的手臂,笑道:“我刚才有点忙,手机放在办公室里了。对不起啦!您等急了吧!”
张妈微微笑着,一听傅时初居然还给自己道歉,马上又给傅时初上关于主仆礼仪的课,总之就是以后不能再给她说这些客气的话了。
傅时初无可奈何,知道张妈张伯都是老爷子手底下的人,老旧思想重,只能一一答应着。
“太太,您今天好些了没?”
傅时初点头:“好多了。”她今天上午只吐了两次,也许是已经适应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
张妈心疼地道:“您看您人都憔悴了。我今天早上已经跟先生打了电话说了这个事情,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张妈,你……算了,说了就说了吧!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张妈又嘱咐了一些家庭医生说的事情才离开。
傅时初一手提着保温饭盒,一手摸出手机来看,在未接电话那里,果然躺了几个陆辰远的昵称。
正准备回拨过去,一道身影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时初。”
是葛凯声疲惫无力的声音。
傅时初只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但立即想到明家娴早上那番话,绕开了他。
葛凯声追上来,拉住她:“时初,你陪我说说话吧!”
傅时初将手机揣进大衣口袋里,挣开他的手:“先生,公众场合,请您注意影响。”
葛凯声颓丧而又茫然地松开手,语气中已经带了点儿请求:“时初,你就陪我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我憋得都快要死了。”
傅时初前行的步伐一顿,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见到他在自己面前这么的无助,她终究不忍心地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住院大楼旁边的小花园里。入口处便有一排长廊,傅时初在临近路边的位置坐下,双眼看着廊外的常春藤。
葛凯声则坐在傅时初的旁边。他现在看起来面色黯淡,眼窝深凹,向来白净的下巴爬满了青色的胡茬。因为没有打理,头发也乱糟糟的。
两人就这样并排坐着,长久的沉默之后,葛凯声终于出声:“时初,你帮家娴值一下班吧,妍妍她现在需要人陪着。”
傅时初没有想到葛凯声开口便是说这个事情,对他仅有的一点恻隐之心烟消云散。她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便准备离开。
葛凯声立马抓住她的手臂,原本低沉地声音大了些:“时初,你听我说完再走好吗?”
傅时初斜睨他一眼,葛凯声抿了抿唇,继续道:“妍妍的孩子没了,现在也不敢跟她娘家那边说,我妈她知道真相后很生气,把家里的保姆都叫回去了。她现在需要家娴。”
见傅时初不说话,葛凯声硬着头皮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这次算是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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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凯声硬着头皮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这次算是我求你了。”
傅时初用力甩开葛凯声的手,哈哈大笑,而后才道:“葛凯声,你当初对我,要是有像现在对霍妍妍的一半好,我一定会答应你刚才说的。但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很清楚对不对?你凭什么来求我?”
葛凯声低着头,咬着牙关道:“时初,你就当是做好事好不好?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善良的吗?”
傅时初仰着头,忍下即将掉下的泪水。即便已经痛过了,不爱了,但是想起那些日子来,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如果在你看来,今天我没有帮明家娴值班就不是做好事,我就不善良的话。那么我坦白地告诉你,对于霍妍妍和明家娴,我从来都不善良。”
她一字一顿地说完,抬步便想要离开。
但葛凯声更快她一步冲上前来,他将她拥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喷薄而出的热气在她的头顶盘旋:“时初,我知道你还爱我的对不对?我答应你,你就帮这一次忙,等霍妍妍身体好了,我就跟她离婚,我们复婚。”
从葛凯声抱住她的那一刻开始,傅时初先是愕然,再是震惊;而听他说出那一番话,她更是觉得恶心了。
想要用尽全力推开他,却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一手护着肚子一手去推他的胸膛:“你疯了吗?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傅时初被葛凯声挡住,经过的人看不到两人的面容,还以为是小夫妻两人在吵架。
葛凯声困着她不肯松手,低低地道:“时初,你跟陆辰远在一起过得并不好吧。我对我过去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请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你知道吗?最近我经历了好多事情,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女人。时初,我很想你……”
傅时初睁大了眼睛,被葛凯声的话吓到了。她愣怔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葛凯声,你个人渣你给我住口。你特么地给我送手,我不喜欢你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葛凯声丝毫不将傅时初的话放在心上,他累了两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抱枕,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的。
且,现在这个学会了反抗的傅时初,对于他来说,更有吸引力和挑战性。他对她,更加感兴趣了。
傅时初发现自己跟葛凯声说什么都是徒劳后,低头便朝着葛凯声的手腕处咬去。
葛凯声虽然吃疼,但却仍然笑着:“你咬吧!咬开心了,你就去帮明家娴值班。等霍妍妍一好,我就跟她离婚。”
傅时初一听他这样说,一股恶心从心底冒出来,差点吐在葛凯声的身上。
葛凯声正想问问傅时初怎么了,身后便传来一声低喝:“凯声,你在干什么?”
傅时初听出来,这是葛凯声的母亲,葛夫人霍美玲的声音。
霍美玲今年五十岁了,但是她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的样子。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妆容精致地脸来。
在看到葛凯声怀里的人是傅时初后,她横眉冷对,红唇微启:“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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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美玲红唇微启:“怎么是你?”
语气中透出的不悦让葛凯声一惊,急忙放开了傅时初。
傅时初拿起一旁的饭盒就想要离开。霍美玲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傅时初不予理会,霍美玲立马手臂一挥,一旁的两个保镖立马过来拦住傅时初。
傅时初忍住不适,转身直视霍美玲。
霍美玲冷笑一声:“傅时初,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说说吧,你缠着我儿子干什么?”
傅时初简直恨死了这一对自我感觉良好的母子。
“到底是我缠着你儿子,还是你儿子缠着我,麻烦葛夫人搞清楚情况再问。”
霍美玲眉头微蹙,看向葛凯声:“怎么回事儿?”
葛凯声却笑嘻嘻地走过来,问道:“妈,您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想再看到妍妍吗?”
霍美玲拉下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妍妍再怎么对不起你,那也是我们葛家的媳妇,是我霍美玲的外甥侄女,我能不来吗?”
傅时初冷笑一声,霍美玲这些话,只怕是说给自己听的。
之前两天都能对霍妍妍不闻不问,现在带过来的人是保镖而不是保姆,只能说明她不是来看望霍妍妍的。
葛家母子听到了傅时初的冷笑,未等霍美玲出声,葛凯声便皱眉道:“时初,你先回去吧!”
霍美玲却道:“她不准走,今天事情还没有给我解释清楚呢。凯声,你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霍妍妍是霍美玲的远房外甥侄女,这是她能挤走傅时初嫁入葛家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在不知道霍妍妍的孩子不是葛凯声的之前,他们婆媳两的关系一直不错的。
而现在,葛凯声一时还摸不准霍美玲的意思,不敢直接说自己想要跟霍妍妍离婚转而与傅时初复婚的想法。
于是道:“我下来给妍妍买饭,遇到了时初。我见她看起来脸色很差,就把她扶到这里来坐了一下。”
霍美玲显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转而看向傅时初:“他说的是真的吗?”
在她的眼中,傅时初还是那个柔弱无能逆来顺受的年轻女人,她赌傅时初不敢在她面前撒谎。
而傅时初此时实在是不舒服极了,她没有精力去跟葛家母子斗智斗勇。忍着快要吐出来的冲动,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恨恨地瞪了葛凯声一眼。
霍美玲不屑地看向她,冷斥道:“半天都不吭一声,也不知道学的谁的脾性。”
说完便挽着葛凯声朝着住院大楼走去:“我给你们带了吃的,你带我上去看妍妍。”
直到看不见那母子俩一行人了,傅时初再也忍不住,撑着门廊的柱子对着垃圾桶狂吐起来。
这一次的恶心比第一次看到血的恶心感还要强烈。傅时初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办公室给主任请假,下午便回了陆宅。
再说霍美玲,她跟葛凯声走到了霍妍妍的病房门口,就叫其中一个保镖将饭盒递给葛凯声。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看见她就生气。凯声,刚刚那个傅时初在,我不好说你。你可得把妍妍看好了,要是被我知道她再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说出来的话毫无感情,仿佛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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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出来的话毫无感情,仿佛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葛凯声本来以为霍美玲对霍妍妍还是有些感情的,就像她自己刚刚在楼下说的,不算婆媳关系,至少也还有姑侄关系在的。
但是霍美玲似乎并不这样想,她继续道:“孩子的事情,你们俩也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我好给霍家那边一个说辞。她现在身子弱,公司你就暂时不要去了,留在这里陪她。”
葛凯声忍了忍还是道:“妈,给她派个保姆吧!”
霍美玲挑眉,而后道:“你还是想想,是继续想要她给你生孩子,还是找个干净的女人给你生,再跟我说保姆的事情吧!”
葛凯声还想再说,霍美玲已经带着两个保镖离开了。
葛凯声提着保温盒进了房间,坐在床前的明家娴立马站了起来。
“姐夫,你回来了?”
葛凯声点了点头:“家娴,辛苦你了。待会儿吃了饭,你先回去上班吧!晚点会有保姆过来照顾妍妍,你别担心了。”
明家娴略微疲倦的脸上闪过一丝解脱,但还是坚持道:“我想要留在这里,把姐姐交给别人来照顾,我不放心。”
由于明家娴在葛凯声面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形象,每当明家娴温柔地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在明家娴的身上寻找傅时初的影子。
霍妍妍住院这两天,明家娴是相当用心的了。但是霍妍妍失去了孩子心情不好,连葛凯声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明家娴了。
葛凯声道:“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到时候来的都是我妈请的高级保姆,照顾人比你我都专业的。你还是好好去上班吧,不然影响不好。”
此时在床上的霍妍妍颇不耐烦地说道:“叫你回去上班就回去吧!他们葛家现在还不敢虐待我,你担心什么?”
葛凯声送明家娴出来的时候,明家娴才问道:“姐夫,我是不是惹表姐不高兴了?”
葛凯声安慰道:“她现在身体不舒服,脾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明家娴点了点头,又道:“你去找傅姐了吗?她是不是没有答应帮我值班?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她说我是妍妍姐的表妹。”
葛凯声摇头:“别这么想,时初不是这样的人。刚刚我去找她的时候看她不太舒服,正好你回去的时候帮我问问她。”
明家娴掩下心里对傅时初的厌恶,乖巧地答应了,又才道:“姐夫,表姐的孩子没了,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你看你这两天人都憔悴了。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但是你们得保重好身体啊。”
见葛凯声没接话,她继续道:“尤其是表姐,我看她情绪很不好,你多跟她说说话,劝劝她吧!”
葛凯声叹了口气,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葛凯声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而后才道:“家娴,你知道你表姐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吗?”
明家娴秀气的眉毛揪在一起,道:“不是说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吗?”
“你有没有想过,好端端地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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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哈哈哈,明天放陆先生吧!么么~
明家娴秀气的眉毛揪在一起,道:“不是说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吗?”
“你有没有想过,好好地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明家娴摇头,她双手微微发抖,想到将要听到的葛家秘事,抑制不住地激动。
但是葛凯声只顾着回忆那天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注意明家娴的微小动作。
葛凯声叹气道:“算了,你还小,就不跟你说这些了。总之,现在你表姐的情况,你先不要告诉家里人,知道吗?”
明家娴本来以为葛凯声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在最后时刻葛凯声生生打住了。尽管不解,她还是点头答应不会把霍妍妍的事情告诉自己家或者霍家的任何人。因为第一天她来看霍妍妍的时候,霍妍妍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送走明家娴,葛凯声回到病房,半躺在病床上的霍妍妍便阴阳怪气地道:“出去这么久?!怎么?看上我表妹了?”
葛凯声不悦:“妍妍,那是你表妹,你怎么这样说话?”
霍妍妍冷笑一声,偏头看向略显疲惫的葛凯声:“刚刚不是准备跟家娴说真相吗?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葛凯声搓着疲累的脸颊:“霍妍妍,你一定要这样吗?”
霍妍妍却笑了:“这话该我问你吧,葛凯声,你跟你~妈妈在门口说的话,我已经听见了。”
葛凯声震惊道:“你听见了?!那……”
霍妍妍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害了我的孩子,你也别想着过好日子。”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问问你,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
“你敢说你听到孩子不是你的那一刻,你不恨我?”霍妍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你如果肯好好地听我解释,我会着急跑掉?我的孩子,他会离开我?”
葛凯声气道:“霍妍妍,我求你别再无理取闹了,你特么的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有理了吗?”
霍妍妍大声顶回去:“你要是能行,我用得着去找别人?!”她哈哈大笑,极尽讽刺,“也只有傅时初会那么傻,当初居然还守着你不肯离婚。”
葛凯声站起来,低吼道:“你别跟我谈傅时初,你没资格。”
他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霍妍妍听着门合上的闷响声,还在继续笑着,只是那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阵哭声。
葛凯声当天没再来病房,晚上的时候,一位戴着家政公司工作牌的保姆来给霍妍妍送饭,并表示今后由自己来照顾她。
霍妍妍打葛凯声的电话,已是无法接通。
……
傅时初孕吐更加厉害了,甚至一点东西都吃不了,酸萝卜已经不起作用了。
张妈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家庭医生想要用药物控制,被傅时初坚决反对。
等到陆辰远赶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了蜷缩在沙发上,形容憔悴的傅时初。
他刚从飞机上下来便直奔家里而来。风尘仆仆的模样先让傅时初一阵感动,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傅时初又奔向了客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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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大吉!上学的逢考必过,上班的安居乐业!(*^__^*)嘻嘻……
张妈接过陆辰远的行李,便开始说傅时初自从那天值夜班回来后的症状。
陆辰远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张妈趁机劝道:“先生,要不还是请太太别去上班了吧,在家里好好养着,而且在医院里,细菌那么多,也挺不安全的。”
陆辰远看向张妈,她却如同往常一样,非常自然地去帮他放置行李了。
陆辰远等在客卫外面,还在寻思着张妈刚才的话。张妈是陆家的老人了,一直跟着陆老爷子,虽说不是训练有素,但就张妈平日里恪守古旧的主仆礼仪来看,她刚才那一番话,已经越界了。
门从里面打开,傅时初扶着墙慢慢地走了出来。
陆辰远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她往楼上二人的起居室而去。
“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家庭医生就没有办法吗?”陆辰远将傅时初放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来就准备打电话。
傅时初怀着他的精壮的劲腰,摇头道:“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辰远,咱们的孩子可真会闹腾。”
她脸色苍白,但说这话时却温柔的笑着。
陆辰远丢下手机,抱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亲吻道:“宝贝,辛苦你了!”
也许是陆辰远的回来让傅时初觉得心里有了依靠,她的孕吐现象在第二天就得到了好转,但是她又变得很嗜睡。
陆老爷子在邻市赶上了三年一次的灯展和舞狮,打电话来叫陆辰远和傅时初过去,被陆辰远以工作为由推辞了。
元宵节这天,陆辰远没有出门,陪着傅时初在家呆了一整天。她在睡觉,他就在一旁看胎教书籍。
……
傅时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冬日的晚霞照在远处的人工湖上波光粼粼的,柔柔的金波一浪接着一浪地朝着岸边涌来。
房间门被轻轻地打开,陆辰远围着围裙,见到已经醒来的傅时初,刀削般的俊脸立刻柔和起来,就像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被风吹起了一池细缓的波纹。
“起来了?”
傅时初嘴角上翘,对着陆辰远眨了眨眼。
陆辰远将傅时初从床边抱到了梳妆镜前,他拿起一把滚梳,便开始给傅时初梳头。
光洁的镜面映着一双丽人的身影,傅时初通过镜子看着陆辰远,他微微抿着唇,一手一缕一缕顺着她的发丝,另一只手则拿着滚梳一遍遍认真地给她梳内扣。
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膜拜者,在细心呵护着被膜拜者的身体的一部分。
傅时初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表情,悠悠开口道:“从来都没有男人给我梳过头发。”
陆辰远低头嗅着她的发香,低笑道:“只要你喜欢,以后我经常给你梳。”
傅时初拿下他手中的梳子,清亮的眼眸一瞬不动地看着他的,樱唇微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到我冰封的心一点一滴的融化,一步一步深陷你设置的感情深渊。
她望着他的眼睛,希望在里面得到答案。然而她没有得到想要哦的答案,回应她的只是一个深吻。
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让她着迷,在他的怀里,她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渐渐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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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携傅时初给大家拜早年了,快说,甜不甜?!!(*^__^*)……
在他的怀里,她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渐渐迷乱。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陆辰远才停下来。
他帮着傅时初抓了抓有些微凌乱的头发,而后将她抱下楼。
张妈见傅时初脸上终于显出了些红润之色,高兴地将菜端上桌,然后带着人退了出去。
餐厅里便只剩下了傅时初和陆辰远两个人。
桌上的菜式都很简单,没有大鱼大肉,但都是傅时初平常爱吃的。不过中间的乌鸡炖香菇,肯定是张妈做的。
陆辰远夹了一块油炸香豆腐给傅时初:“尝尝这个,看是不是上次亦歌做的那个味道。”
傅时初盯着陆辰远修长白皙的手指:“这些都是你做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和惊喜。
非常少见的,陆辰远的耳廓红了。
他低咳一声:“叫你尝尝就尝尝吧!”
说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傅时初,直到她吃完点了点头,他才如释重负般笑起来:“你老公我很厉害吧,只吃过一次就会做了。”
傅时初狐疑道:“你确定没有再打电话去问亦歌?”
陆辰远摸了摸鼻子,又给傅时初夹了一块鸡翅:“这是我拿手菜,第一次做给你吃,快尝尝。”
一顿温馨的晚餐吃完,陆辰远提议出去散会儿步。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花园里的鹅卵石铺成的路走了一圈。晚风拂来,吹得人心境清明。
走到葡萄架下,傅时初说:“我们坐会儿吧。”
两人在葡萄架下坐下来,陆辰远将随手拿着的毛毯盖在傅时初的身上。
毛毯下两人手拉着手,此时此刻,不需言语,因为他们知道,彼此的心隔得很近很近。
葡萄架上只有一些光秃秃的老藤蔓交互缠绕着,葡萄架旁边有一个花架,花架上摆了很多花盆,其中几株多肉植物长势正好。
傅时初一时兴起,指着其中一盆星美人道:“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些小花钵,我们来分株插栽吧!”
得到陆辰远肯定地回答后,傅时初兴高采烈地拉着陆辰远进了旁边的花房。
由于过年,陆宅的花匠师傅都已经放假了。花房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人,一直忙到天都黑了,傅时初满意地看着几片叶子静静地插在蓬松的培植土中,而后拿来小喷壶进行最后的营养喷洒。
一共六个碗口大小的小花钵,整齐统一地排在室内花架上。
陆辰远拿出手机来,给它们拍了照,而后发到了朋友圈,配文“爱的结晶”。
不过陆辰远刚用微信,好友里就只有教他使用的曲江岷和傅时初两个人。
傅时初现在很少玩手机,倒是刚吃完饭的曲江岷打开朋友圈看到这条动态,吓得差点摔掉了手机。
一旁的曲滦滦将他的手机捡起来,边看边问道:“什么事情,这儿大惊小怪……额,这是辰远哥的微信?”
曲江岷急忙抢过电话:“不是不是,退给我。”
曲滦滦笑道:“这明明写着‘陆辰远’三个字呢,哥,你现在也会骗人了不成?”
她说着便掏出自己的电话,扫了二维码申请加陆辰远为好友。但是迟迟没有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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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大吉大利!么么哒……
陆辰远发了动态之后,便将手机收了起来。
两人将花房收拾了一番,而后便回了房间。陆辰远见傅时初精神还不错,进门前悄悄地给张伯打了个手势。
等到傅时初洗澡出来的时候,陆辰远也刚刚从另一间浴室出来。
穿着浴袍的他,露出胸前的一大片小麦色的胸肌,看起来很结实,但并不让人觉得夸张。
见到傅时初出来,他便过去拥住她。
“我来帮你吹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轻柔中又透着一些紧张。
傅时初抱着他的窄腰,等着他帮自己,但是不一会儿,立马感觉到头顶被大力扯得发痛。
傅时初眉头微皱,陆辰远立马关掉了吹风机,紧张地问道:“弄疼了吗?”
傅时初倒是第一次看到他慌乱的样子,轻笑道:“算了,我自己来吧!”
陆辰远却不肯放手:“我来,再试一次。”
第二次果然很顺利,直到傅时初的头发都干得差不多了,他还从梳妆镜前取出护发精油来给她抹好。
然后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低头找到傅时初的唇瓣,自己的与她的共舞。
突然,他把室内的灯关掉。傅时初一阵惊呼,他已经抱着她来到落地窗前。
外面一阵爆竹声响起来,而后就是沿着人工湖的烟花礼炮齐放。外面天空中五彩缤纷,没有窗帘的遮挡,映得屋内亮如白昼。
两人立在落地窗前,就着这亮光望向远处,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陆辰远,我爱你。”
酝酿了太久的话在此刻脱口而出。
傅时初看着天空中的烟火,发现这句表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是的,她爱他。在一起的这半年,她被他完完全全地攻城略池,她一败涂地。
陆辰远在她的身后,她说出这句话后,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他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烫得她脸颊火辣辣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初初,你相信我,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相信我。我……我……”
没说完的话被更大声的爆竹声吞没。在后来的好几年里,傅时初回忆起这一晚,无论她怎么用力思索,还是没能想起陆辰远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也许,他其实并没有说出来。
……
第二天早上,傅时初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屏幕上显示着小吴的名字,傅时初点了接听。
小吴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傅姐,出大事儿了,您快去院内论坛看看吧!”
小吴说得急切,但还是将事情的大概说清楚了。
原来是有人在医院的内网上放了一个帖子,说是傅时初傍大款,并与多位多金男人纠缠不清。
小吴想了想又道:“傅姐,我相信那些都不是真的,但是不过一个早上的时间,帖子上的事情就在院里传开了。估计不久就会有医院高层联系您,您老公回来了吗?”
上次吃饭的时候,傅时初说过陆辰远去出差了。
相对于小吴的担心焦急,也许是因为清者自清的缘故,傅时初内心却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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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内心却异常平静。
与小吴通话结束后,她马上登录了医院内网账号。
帖子已经顶到了了首页,根本就不用去找就能看到。
发帖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多,但是下面的评论已经盖了三十多页。还有一些是游客账号评论,应该是有人转发出去了。
评论分为三种态度,一种是不信,一种是骂人的,还有一种是说风凉话冷嘲热讽的。
傅时初大概看了几眼,骂的人太多了,她没心思看下去。而是直接点开了帖子内容。
这篇标题名为“扒一扒见义勇为护士长的那些神秘男友”,后面的红色“火热”标志显示了这篇帖子的热度。
傅时初往下拉,帖子图文并茂地讲述了傅时初与多位男子的“不寻常”关系。
第一张是在医院外面,傅时初刚从一辆商务车上下来,傅时初的手被里面一个男人的手给拉住。
第二张是在医院门口,傅时初站在兰博基尼车窗旁,正埋头跟苏毅然说话。两人那一刻的表情看起来相谈甚欢,苏毅然的一只手还非常亲昵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第三张拍到的是张妈给她送饭的那辆车,但是画面里没有张妈,只有司机那只点燃了烟的手放在车窗外。
还有两张跟葛凯声在小花园里的照片,正好拍到了她被葛凯声抱住那一刻。
当然还有葛夫人跟她说话时,她“失魂落魄”的的样子,发帖者在后面甚至还附上了霍妍妍住院的照片。
最后两张,一张是傅时初年前在医院救秦一受到表彰时的现场照片,另外一张是陆辰远接她出院那天在医院停车场的照片。
拍这些照片的人抓拍得非常巧妙,使得傅时看起来要么楚楚可怜,要么明艳动人。恰到好处地表达出了傅时初与这些人之间关系不简单,给看的人留下了很多的想象空间。
尤其是与苏毅然的那一张照片,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苏毅然脸上略显轻佻的表情,使得大家更加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其实大家骂得最多的,还是葛凯声抱住她那一段,因为有霍妍妍和霍美玲的照片的加入,再加上发帖者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一段说明,傅时初被指证为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
小三上位,反说原配是小三。这样的颠倒黑白,傅时初觉得简直可笑至极。
果然,她刚关掉网页,就接到了院方高层的电话,请她回医院做一个说明。但是对于发帖者是谁根本只字未提,或者说其实院方根本就没有去查。
在去医院的路上,傅时初顺便想了想能做出这个事情的人是谁。其实那个人很容易就猜出来了。她向来与人为善,很少得罪人。
但是她在疑惑一件事情,上一次陆辰远接她出院的时候,明家娴还没有回到南城,她是怎么有那张照片的呢?
最后只能归结为也许是有人当时照了下来,后来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明家娴那里。
一阵胡思乱想中,家里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
“贺叔,你把车子停去医院停车场吧,待会儿你跟我一起上楼。”傅时初从容吩咐道。
司机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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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初带着贺叔直接去了医院的行政楼。
三楼的小会议室里沿着会议桌坐了一圈人,见到进来的傅时初,尤其是她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考究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室一下子就安静了。
傅时初走向主位旁的位置坐下,等着院长下来。
而贺叔直接在傅时初后面的旁听位置上坐下。
等了没几分钟,便听到了闵之校的声音:“陆先生,这边请。”
傅时初不由看向会议室门口,闵之校带着陆辰远从那里进来了。随行的还有骨科主任章海和林再默。
会议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闵之校先在主位上坐下来。
陆辰远凌厉的眼眸往会议室内一扫,便走到了傅时初的身边坐下。林再默和章海则在傅时初和陆辰远对面坐下。
从陆辰远进来的那一刻,傅时初的心就落下了一大半。从进医院大门起便皱起的眉头展开,她紧紧抓着陆辰远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手掌翻转,十指紧紧相扣。
接着闵之校便开始说话了:“当事人已经在这里了,你们开始问吧!但是在问之前,我要先跟大家介绍一下傅护士长身边这位陆先生,他是傅护士长的丈夫。”
说着老医生看向陆辰远,道:“还是你自己做自我介绍吧!”
陆辰远站起来,唇线一抿,露出坚毅的下颌来:“诸位,我是傅时初小姐的丈夫陆辰远,远信集团的执行总裁。”
他铿锵有力的说话声,还有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让会议室里本来准备对傅时初咄咄逼问的人正襟危坐起来。
大家都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来,他们想的是,傅时初果然嫁入了豪门。并且陆辰远看起来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如果说家里有这样一个老公,还要在外面偷吃,那……
众人看向傅时初,骨科主任章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来:“我相信傅护士长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她在我们科室工作认真负责,与同事相处融洽,行为作风端正,且她入院工作以来,从来都没有接到病人投诉。
年前在我们医院发生的病人被绑架事件发生后,我认识了她的丈夫陆先生,他们二位的感情很好,这一点,相信当时作为傅护士长的主治医生闵院长应该也知道。”
闵之校点了点头,指着屏幕上二人在医院楼下的照片道:“这是陆总来接傅护士长出院的照片。”
林再默也指着另外一张傅时初从商务车上下来的照片道:“这张上面的也是陆先生,因为那天是年后第一天上班,他们停车的时候我刚从这里路过,还跟陆先生打了招呼。”
贺叔则也站起来指着照片道:“这张照片上抽烟的人是我,我是陆家的司机,那天是我跟家里张妈来给太太送午饭。”
贺叔说完,小会议室的门被打开,苏毅然穿着一件豹纹大衣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见到傅时初和陆辰远,他立马皱起眉头,关切的问道:“辰远,怎么回事儿?急匆匆地把我叫来这儿干什么?”
苏毅然皱起眉头,关切的问道:“辰远,怎么回事儿?急匆匆地把我叫来这儿干什么?”
傅时初暗暗疑惑陆辰远和苏毅然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直呼名字的时候了,但是握着自己的手一紧,她掩下疑惑,没有说话。
陆辰远勾了勾唇,示意他看屏幕上的照片。
苏毅然看着那张照片哇哇大叫:“天哪,是谁拍的这张照片,我太喜欢了!”接着他转身看向傅时初,摸了摸鼻子道:“话说那天我叫你带给我妹妹的东西你带给她了吗?”
傅时初点头:“已经带给她了。”
苏毅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你交给她没事吧,不过你要是一开始就答应帮我带礼物,就不会有这一张让辰远吃醋的照片了吧!听说这还上你们医院论坛,话说你们医院也太空穴来风了吧!辰远,我解释完了,可以去忙了吗?我车里还有一新艺人要去签合同呢!”
陆辰远点头,很悍然地说了声“谢谢”。
听完苏毅然的话,众人一片哗然。
闵之校低咳一声道:“傅护士长,我看这些照片标示的时间都挨得挺近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傅时初正想着要开口说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但没等她开口,一直坐在角落的儿科主任却开口道:“那另外几张照片怎么解释?照说你与陆先生已经结婚,怎么还会跟有妇之夫有纠缠?”
她指的是跟葛凯声、霍美玲的照片,当然其中还有霍妍妍。
“这位男士的妻子现在刚刚失去了孩子,在我们医院的妇产科住院。现在满院都在传这件事情,据说她已经知道在她住院的时候,她的丈夫居然在楼下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可怜她……”
陆辰远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仅凭几张照片就相信自己的另一半跟别人有关系,那也只能证明他们两人的感情的确有问题。”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闵之校示意进来。
是陈立带着葛凯声和明家娴走了进来。
葛凯声在看到陆辰远和傅时初的时候,脸色灰败下来。
闵之校开口道:“这位先生,请问你认识傅时初小姐吗?你能解释一下这两张照片吗?”
葛凯声看向屏幕上跟自己相关的照片,悠悠开口道:“傅时初小姐是我的前妻,我当然认识。这张照片上,我确实抱了她,但事实不是帖子上说的那样,而且傅时初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后面这张上也确实是我的母亲,当时傅时初小姐身体不舒服,我想要送她上楼,傅时初小姐觉得不合适,我母亲上前劝她。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尊重了傅时初小姐的想法,最后没有送她上楼。”
听葛凯声说完这些,大家都松了口气,事情不是这样的就好办多了。因为随着出来澄清的人越多,他们发现坐在傅时初旁边的陆先生面容却更加冷峻了。
那冷气扩散在整个会议室里,冻得会议桌上除傅时初外的一圈人都浑身发寒。事情已然明朗,他们也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只想快一点结束这件事情。
陆辰远墨色的眼眸在室内扫了一圈,道:“现在就是看到底是谁发的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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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墨色的眼眸在室内扫了一圈,道:“现在就是看到底是谁发的帖子了。”
听到这句话,站在葛凯声身后的明家娴,此时已经开始发抖。
陈立手一挥,立即有人进来,坐在演示台上打开手提电脑,当场给大家查验发帖id的ip。
由于是院内论坛,只有拥有医院预定的账号才能发帖,不过这个帖子显示是匿名发布的,但是要查到它的ip还是很容易的。陆辰远当场查验,其实是不给发帖者留任何的余地。
不到三分钟,明家娴的ip地址被查出来,她当场滑倒在地上,看着傅时初的眼神不甘又恶毒。
骨科主任章海道:“明护士,你说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刚才出声的儿科主任痛惜道:“明护士,你说你马上就要到我们儿科来任护士长了,怎么能这样自毁前程呢?”
闵之校老院长耷拉着眼皮子,慢慢地道:“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诬蔑傅时初吧!”
明家娴脸色一白,立马去拉葛凯声的裤腿:“姐夫,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是我犯了糊涂了,但是表姐跟我说你想要跟她离婚,并且还想跟傅时初复婚,我一听就着急了,表姐她这么爱你,她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只能这样做,对不起,姐夫,对不起,你救救我吧!”
葛凯声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明家娴。
明家娴马上反应过来在这个时候求葛凯声是没有用的,她又实在是不愿意去求陆辰远和傅时初,于是跪爬到闵之校身前:“闵院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要表姐的婚姻遭到破坏。”
陈立呵笑一声,道:“都把帖子发到网站上去了,还说不是故意的。那要怎么样才能算是故意的呢?”
闵之校推开明家娴的手,道:“照你说的,你是为你姐姐打抱不平才将这个帖子发上去,那我问你,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参与吗?”
明家娴一怔,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儿科主任道:“明家娴,这个时候,你最好如实说话,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明家娴看了一眼葛凯声,而后极快地低下头,下定决心似的:“是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参与了。”
大家见到明家娴这神态,都认为她有所隐瞒,但是无论怎么问,明家娴就只咬定是自己一个人全程策划的。
傅时初皱着眉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她对明家娴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陆辰远开口道:“既然你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那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去自首,二是回家等着法院的传唤。”
一旁的陈立非常歉意地道:“总裁,刚才接到消息的时候太急了,由于您没有跟我说具体怎么做,所以我已按照正常程序报警了。”
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的真实性,陈立话音刚落,就有行政办公室的人打来电话说警~察来调查这件事情了。
明家娴浑身一软,直接冲到了傅时初和陆辰远面前跪下:“对不起,我错了,傅护士长,陆先生,求您们放过我吧,我不要去警~察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傅护士长,陆先生,求您们放过我吧,我不要去警~察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傅时初摇摇头,道:“这不是你第一次这样针对我了,咱们公平一点吧,交给警~察解决,他们不会冤枉你,也不会包庇我。”
明家娴的眼神瞬间由祈求转到了绝望,她大声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傅时初,你好狠的心!当小三逼你离婚的人是霍妍妍,不是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她的表妹,你就这样对我吗?你好狠的心啊……”
明家娴被警~察带走了,葛凯声看向傅时初,匆匆跟她说了声对不起,便追了出去。
原本吵吵闹闹的会议室立马安静了下来,陆辰远牵着傅时初的手站起来,道:“在座的各位还有什么疑惑想要问的吗?”
众人立马摇头。
章海首先道:“我代表咱们骨科给傅护士长道歉,我们不该轻信流言,为此给你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其他的人纷纷效仿,都站起来给傅时初道歉。傅时初哪里敢受,急忙还礼,却被身旁的男人给拉住了。
闵之校低咳一声,道:“好了好了,流言止于智者。虽然很多人都想要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但是生活工作本来就是一体,怎么能够分得开呢?小傅啊,你有这么优秀的老公,以后也没有必要收着藏着了,适当的带出来让大家见见,别让大家都误会了。”
傅时初脸颊轰地一下就红了。但陆辰远似乎对闵之校的这个提议很满意,他微微笑着道:“老院长说得对,我以后一定多来接送我太太上下班,也会常来看您的。”
闵之校老院长呵呵笑着,叫了旁边的会议记录员拟一份声明,发在院内论坛上,并当场叫各科室主任回去以后开通知会澄清这件事情。另外草拟了一份开除通知,免除明家娴的一切职务,且表示在全国各地的闵行医院将永不再录用明家娴。
此时医院大门口,葛凯声追上了明家娴。
“家娴,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情,你表姐有没有参与?”
明家娴瞳孔猛然睁大,然后立马又缩了回去,急急摇头道:“姐夫,你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葛凯声双拳捏起,道:“家娴,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事跟她有关系。你不要怕,等我回去问清楚,就来带你回家。你好好配合警~察的调查,一定要说实话知道吗?”
明家娴犹豫着点头,她紧紧抠着自己的手心,咬牙忍着眼泪的样子,看得葛凯声一阵心疼。
等到明家娴被警~察带走,葛凯声转身朝着住院大楼而去。
……
葛凯声进门的时候,霍妍妍正在吃药。
见到葛凯声进来,这个明显瘦了一圈的女人眼中闪过惊喜。但是她的惊喜还没能荡漾到眼底,立马就被葛凯声给吼愣住了。
“霍妍妍,是不是你做的?”
霍妍妍不解道:“什么是我做的?”
葛凯声气愤至极:“你特么的还跟我装蒜?家娴成了替罪羔羊,都被警~察带走了你知不知道?”
葛凯声气愤至极:“你特么的还跟我装蒜?家娴成了替罪羔羊,都被警~察带走了你知不知道?”
霍妍妍放下喝水的杯子,听到明家娴被警~察带走,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她只是轻飘飘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葛凯声冷笑一声:“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好!那我直接说,闵行医院论坛上,关于傅时初的那个帖子,你总知道吧?”
霍妍妍仰着头,笑道:“知道又怎么样?傅时初自己行为不检点,是她活该被人爆出来。”
“果然是你!霍妍妍,我以前以为你只是性格骄纵了些,但是本心不坏,但是没有想到你其实是这样的人。不清楚事实真相就随便去毁坏别人的名誉,你这个……”
“我怎么了?我总比傅时初不要脸的强,你们明明都已经离婚了,她为什么还要跟你纠缠?”
葛凯声踢掉一旁的椅子,旁边的保姆想要过来劝架,被他喝骂一声滚出去,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霍妍妍看着葛凯声的眼眸毫不惧怕:“怎么?你还怕人听到?葛凯声,我知道,跟傅时初离婚,你后悔了。但是,她已经再婚了,而且她现在找的男人,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以为你还抢得回来吗?”
“你别说了!”葛凯声大吼一声,冲过去抓住霍妍妍的衣襟:“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跟时初离婚?你才是小三,你有什么资格说时初是小三?!”
看着激动到双眸血红的葛凯声,霍妍妍哈哈大笑。
直到笑道没有力气了,才道:“葛凯声,现在你的结婚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没用了,都没用了。你的时初不会回来了。我就是耍了你,又如何?”
葛凯声紧紧咬住下颌,抬起手来。
霍妍妍把脸伸出去,冷笑道:“你打呀!你打死我好了!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葛凯声放下手来:“想死?呵呵,没这么容易。你还是先去警~察局交代一下吧!”
霍妍妍抓紧床架:“我没什么可交代的,如果做了小三就要去警~察局,那你们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应该去警~局做个交代!”
葛凯声气道:“你用家娴的账号发了攻击时初的帖子,让家娴去替你顶罪,现在该是你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了。”
吵了半天,霍妍妍终于回过味来:“你说是我发的帖子?明家娴说是我发的帖子?”
葛凯声双目喷火似的看着她,显然现在不论霍妍妍说什么,他都认为是在狡辩。
“我告诉你,葛凯声,我承认,里面有几张照片是我照的,但是帖子,不是我发的。”霍妍妍挑眉,“明家娴不是替罪羔羊,她就是真正的主谋,因为她一心想要嫁入豪门。”
“我不想听你胡说,有什么话,你留着去跟警~察说吧!”
“如果你不介意自己的家丑被警~察记录在册,我很乐意去警~局走一趟!”霍妍妍亮出最后一张牌:“就算你不在意葛家的名声,但是你母亲葛夫人,应该比你在意。”
霍妍妍亮出最后一张牌:“就算你不在意,但是你母亲葛夫人,应该比你在意。”
葛凯声后退一步,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在他离开之前,霍妍妍最后一次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帖子都不是我发的。”
葛凯声脚步一顿,终是离开了。
……
直到车子开出医院,傅时初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纯净的眼眸仰望着男人坚毅的下巴,傅时初不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陆辰远抿紧唇线:“我还没有问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傅时初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心情,也许是因为这几年来都已经习惯遇事自己解决,所以当接到消息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要先去找陆辰远,而是马上就想着自己要怎么去解决。
但是肯定不能这么直白地跟陆辰远说这个问题,正嗫嚅着在想一个不怎么伤人的理由开口。
车内与前排之间的挡板升起来。
陆辰远温厚的双手覆上她有些冰凉的小手,低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初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共同面对。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丈夫。嗯?”
他最后“嗯”的那一声,听得傅时初耳廓发麻,不及她反应,某人的亲吻便沿着耳垂往下一路延伸。
傅时初今天穿的短毛衣搭短裙,陆辰远大手从她的短裙下摆伸进去,有些急切地去脱她的黑色裤袜。傅时初想去拉他的手,反被他以暧昧的姿势禁锢在座椅跟他的肉墙之间。她只得抱住他的肩胛,不让自己往下掉,但却抵不住陆辰远细捻慢揉,没多久就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泥水。
看着傅时初染上红晕的脸颊,陆辰远在她娇嫩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轻啄,他几乎是贴着她的唇问道:“现在还害怕吗?”
傅时初眼中泛起了泪花,她轻轻地摇头,而后主动吻上陆辰远的下巴。
他明白她的不安与害怕,他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帮她解决了所有的事情。这种被保护、被珍惜的感觉,让她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着的滋味。
她无以为报,只有一腔深情,才不负他的情深。
回到陆宅,陆辰远抱着傅时初上楼。刚进房间,两人便又拥吻在一起。
陆辰远腾出一只手来将房门反锁,傅时初则拥紧了陆辰远的脖子。
陆辰远双手一托,傅时初的两只腿就缠在了他的腰上。
一时室内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不一会儿,便传来女人的嘤~咛声,间或有男人低沉的喘~吼。
……
一场旖~旎~情~事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说话。
傅时初侧躺在陆辰远的怀里,细细地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唇角不由染上了一抹甜蜜的微笑。
她自己不知道,她这样看他的样子简直是媚~眼如丝,勾人销~魂。
陆辰远感觉自己刚刚平息下去的欲~火又有燃起之势,抬手捂住她吸人般的眼眸,声音暗~哑:“不准这样看我。”
傅时初也感觉到了他那紧贴着自己腰腹的某处有了变化,便挣脱着想要和他隔得远些。
傅时初也感觉到了他那紧贴着自己腰腹的某处有了变化,便挣脱着想要和他隔得远些。
陆辰远长臂一紧,两人无缝贴合,某人某处的昂扬更加明显。
傅时初一囧,贴得这么紧,待会儿又要叫她帮忙。
因为她现在怀孕还没有过三个月安全期,这几次陆辰远都只能在外面蹭蹭,然后由她帮忙解决。
想到刚刚她帮他解决的画面,傅时初急忙强制自己转换脑海中的画面,简直太羞人了。
陆辰远见到她这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顿心猿意马。
刚想要拉着傅时初的手再来一次,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陆辰远不悦的皱眉,傅时初催促道:“快去接电话啦!”
陆辰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小脸红红的,发现了他那火热的目光,极快地缩进了被子里。
手机在门边不屈不挠地响着,陆辰远低笑一声,翻身下床去找到电话接了起来。
是陈立打来的,跟他汇报明家娴在警~察~局的调查情况。
“既然她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那就请罗局长按程序和律法来处理。另外,网络上的转发都处理好了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陆辰远冷笑一声:“不用理会他。这种眼瞎心也瞎的男人,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陆辰远挂了电话,傅时初才拉下被条,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来。
“明家娴已经全招了吗?”
陆辰远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就着被子抱着傅时初,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
“本来就是她一个人做的,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她也不敢再去诬陷别人。”
傅时初皱着眉头,想到明家娴在医院会议室里的表现,不由道:“那刚才在会议室里,她怎么表现出一副有隐情又不敢说的样子?我还以为真的有幕后主使呢?”
陆辰远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能有什么幕后主使,她当时的表现不过是想要博同情罢了。”
傅时初点了点头,并没有去深想这个问题。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帖子是发布在院内网上,虽然也有人微博微信转发了,但是陆辰远很少玩这些。
按照陆辰远去医院的时间来推算,他应该是在她接到消息后不久就得知了这件事情,并立刻安排人对这件事情做了调查。
“是亦歌的一个朋友在朋友圈转发这则消息,亦歌看到后跟我说的。”
原来是这样。
傅时初点了点头,准备伸手去拿电话:“这次多亏了亦歌,我们下午请她吃饭吧!”
陆辰远拉住她的手,道:“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回头她下班了你再问。明天下午一起去城市农庄,她答应了你跟我说声,我把江岷也叫上。”
傅时初狭促地眨了眨眼,盯着陆辰远看了好几秒,最后笑道:“辰远,你要给他们俩做媒人啊?我没理解错吧!”
陆辰远不自然地低咳了一声,而后一本正经地道:“给曲江岷个机会,省得他整天在我耳边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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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警~察~局。
陈立刚挂完电话,葛凯声的声音便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逼迫一个女孩子认罪,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有隐情。”
陈立手中夹了一支烟,转身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压根没理会他。
局长罗世杰见到陈立进去,呵笑着站起来:“陈秘书,陆总怎么说?”
陈立丢了一支烟给罗世杰,先帮他点燃了,才道:“咱们南城的十佳青年才俊罗局长办案,从来都是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陆总说如果需要他过来录口供,随传随到。”
罗世杰急忙摆手:“这倒不用,陈秘书已经说得很详细了。”
说罢他将卷宗拿出来,正准备签字,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葛凯声急忙冲上去阻拦:“罗局长,你不能签这个字,家娴只是做了这件事情,指使她的另有其人。”
罗世杰浓厚的眉毛一挑,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葛凯声:“你是?”
葛凯声简单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而后继续刚才的话题:“罗局长,明家娴发帖子这件事情有隐情,我希望你能再深入调查一下。”
罗世杰拿下嘴里含着的烟,看了眼陈立,而后笑道:“葛少,这……您说这个案子有隐情,您可是知道些什么?”
葛凯声皱眉,想到刚才走出医院时霍妍妍说的话,迟疑了。
罗世杰道:“这件事情,其实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明家娴对此也是供认不讳。根据帖子的转发量和实际点击、浏览量,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诽~谤~罪。按照情节,当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什么?还要……判刑?”葛凯声显然没有意识到,只是发一个帖子竟然就要遭受牢狱之灾。但是在此愕然之下,也立马明白过来,不管霍妍妍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他也知道不能把霍妍妍给说出来。
且不论她能不能受得了这个苦,单就现在霍妍妍作为葛家媳妇的身份来看,他的母亲霍美玲也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葛凯声闭了闭眼,心想就算不能救明家娴出来,但是也能问她一些情况,然后给她请辩护律师,争取少判一点。于是道:“我是明家娴的表姐夫,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
罗世杰看了看陈立,却见他正在一旁抽烟,装作没有听到一般。
罗世杰暗骂一声,而后叫来一个工作人员,叫他带葛凯声去看明家娴。
葛凯声刚走,陈亦歌就背着公文包进来了。
“罗局长,哥,怎么样了?”
陈立转身,淡淡地道:“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你来配合一下罗局长,我先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罗世杰和陈亦歌两人,四目相对,罗世杰见到陈亦歌微皱的眉头,有些尴尬地掐掉手里的烟头,道:“陈律师,如果情况你都了解了,那我就直接跟你说案情了。”
……
第二天,傅时初接到了最后的结果,明家娴因利用信息网络捏造事实诽谤他人,被判处了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傅时初本来以为可以正常去上班了。却不想陆老爷子带着小鱼回来了,同来的还有陆敏一家。
因为陆敏家在南城的房子需要装修,她们将会暂时住在陆宅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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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敏这次回来是长住,带了很多的行李。
冯如柏过完春节就已经回了学校,实际搬来陆宅的,就只有陆敏和冯家明。
陆敏和冯家明去了楼上收拾行李,傅时初和陆辰远则被陆老爷子叫去了书房。
老爷子刚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道:“时初怀孕的事情,我已经跟敏敏说了。敏敏住过来,到时候时初的肚子眼看着越来越大,想瞒也瞒不住。再说了,她也不是外人,你们也不用在她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的。”
刚刚听到陆敏和冯家明将要在这里住几个月的时候,陆辰远和傅时初就已经料到迟早得告诉她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老爷子的速度比他们俩都快。
“那您有没有跟大姑说要瞒着小鱼?”陆辰远先一步将傅时初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陆老爷子眉毛一抖,道:“我说了,但是你大姑她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也觉得,应该早一点让小鱼知道。我之前尝试着问过她,小丫头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而且,她才这么点儿,什么都不懂。应该不要紧的。”
这下不仅是傅时初,就连陆辰远也是一怔,没有想到老爷子只不过去了大姑家半个月,回来就改变了想法。
傅时初不由道:“爷爷,可是小鱼她其实很敏感,要不要等再过一段时间,等到她再大一些了再告诉她?”
陆老爷子眼神一眯,不悦道:“这都是生的孙子,你是我们陆家的媳妇儿,难道还要偷偷摸摸地生孩子吗?”
傅时初被吓了一跳,因为老爷子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还想再解释,却被陆辰远拉住了:“爷爷,你知道时初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要再准备一下再告诉小鱼,我也是这个意思。”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有孩子这是喜事,小鱼和你们的孩子,都是我的孙子。小鱼这边的工作我也会做,辰远你找个机会跟小鱼说一下,孩子还小,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慢慢教的。”
说罢他抬手扇了扇,闭上眼睛让他们俩出去。
两人上楼来,便见到走廊地另一头,原来紧闭的房门开着,门口还有一些行李箱。
傅时初调整了一个微笑,想要上去打招呼。但是马上被陆辰远给拉回了房间。
他伸手将门反锁,问道:“你要干什么?”
傅时初敛眉:“我去看看大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陆辰远抱着傅时初到沙发上坐好,头抵着她的肩膀,轻轻地道:“她在陆宅,比你熟悉多了,你能帮她什么忙?再说了,你现在是孕妇,应该好好休息。”
傅时初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毕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陆辰远伸手捂住她的小嘴,道:“我懂你的意思,但是大姑那个人,不是你想跟她缓和关系就能缓和的。她认死理。”
傅时初抱着陆辰远的手臂,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脉搏,第一次觉得自己只有躲在他的臂弯下才能感觉到安全。
“辰远,我们能不能搬去外面住一段时间。”说完她立马又后悔了,知道自己不该说这种话。大姑刚搬回来她就想着要搬出去,这会让老爷子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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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刚搬回来她就想着要搬出去,这会让老爷子怎么想,怎么看。
可是心底里却感觉到了危险,尤其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可爱却又敏感的小鱼。
陆辰远嗅着傅时初的发香,他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能往后退。
拥住她的双手不由收紧,他安慰道:“乖,别怕,一切有我在。”
……
听说陆敏搬回了陆宅,陆颖夫妇刚下班就赶了过来。
进门便见到了在客厅看动画片的小鱼。陆颖走过去抱起她,笑眯眯地道:“小鱼,看看谁来看你了?小丫头在大姑婆家去这半个月,可想死你小姑婆了。”
她只抱着说了两句话,就觉得太重抱不动了,于是将小鱼放下来:“小丫头又长胖了,也长高了哈!”
小鱼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甜甜地说到:“谢谢大姑婆,不过我真的长高咯!”
陆颖便又热络地带着小鱼又是去量身高又是称体重的,弄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见到老爷子和陆敏夫妻俩出来,陆辰远和傅时初也没有看到。
陆颖不由问身后的云姨:“我爸跟大姐们呢?”
云姨指了指书房的门,在陆颖的指示下抱着小鱼离开了。
陆颖走过去,贴在书房门上,想听出点什么,但就在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冯家明第一个走出来,见到她还是挺尴尬的,脱口问道:“陆颖,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颖只是憨笑,不肯说话。
冯家明看了瘆得慌,颇为惊恐地看了她一眼便往前走去。
后面跟出来的就是陆敏,陆颖迎上去:“姐,听说你搬回来了,真为你高兴!”
陆敏轻笑一声:“谢谢你了,你怎么来了?”
陆颖搓着自己的手指,跟着陆敏往她的房间走去:“我来看看你和爸爸啊!”
陆敏指了指身后:“爸还在书房,你等他出来吧!我先上楼了。”
陆颖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暗骂道:“要不是因为你马上又要回远信了,谁还来理会你。”
书房的门再度打开,只有陆辰远一个人出来。
见到陆颖,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见到陆颖夫妇,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陆颖走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爸爸,你去大姐家半个月,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逸豪他在家里老念叨,听说您回来了就催我们过来看您。可惜他去出差了,今天不能来。”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你们有孝心!一起吃饭吧!”
餐厅已经备好了碗筷,陆敏和曹胜潜已经陆续下来了,却不见陆辰远和傅时初。
小鱼乖乖地坐在老爷子旁边,望着餐厅门口道:“太爷爷,初初阿姨和爸爸怎么还不来吃饭?”
陆老爷子看向一旁的张妈:“你去问问,是不是时初有什么不舒服。”
张妈应声而去。
小鱼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想要从位置上翻下去。
陆老爷子急忙接住她:“小鱼,你要干什么?”
小鱼嘟着粉色的小嘴,道:“我想要去看看初初阿姨。太爷爷,你说阿姨为什么会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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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嘟着粉色的小嘴,道:“我想要去看看初初阿姨,太爷爷,你说阿姨为什么会不舒服啊?”
陆老爷子一怔,想着刚才自己在书房对傅时初的态度是不是太冷了一点。但也不应该不下来吃饭呀,难道自己说的话语气太重了?
小鱼拉了拉他的衣袖,发现太爷爷没有理她,小嘴撅起来。
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陆颖笑着回道:“小鱼,你初初阿姨不是不舒服,应该是有小宝宝了!你马上就要有弟弟咯!”
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陆辰远扶着刚刚孕吐完的傅时初,两人走到餐厅门口,刚刚听到陆颖的回答。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小鱼转过头来,看着陆辰远和傅时初,小嘴扁着,表情泫然欲泣。
“爸爸,初初阿姨真的有小宝宝了吗?”
童稚的声音怯怯地在餐厅里响起来,傅时初心里一扯,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小鱼。
她的声音那么弱,在爷爷的怀里看着那么小一只,原本红润的小脸泛着白……
傅时初捂住胸口,一瞬间所有的负疚感涌上来,小鱼这么可爱的孩子,她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更加不愿意伤害她。本来是没打算现在要孩子的,但是肚子里的小生命却悄悄地到来,她承认,她是自私的,也是贪心的,既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又希望能得到小鱼的理解,可是小鱼还这么小……
心思百转,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小鱼毕竟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看到傅时初哭了,小小的眉头一皱,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也跟着哭了起来。
听见小重孙女呜呜地哭着,旁边孙媳妇也在流着泪,陆老爷子一阵心烦气躁,瞪了一眼对面的陆颖:“待会儿你给我解释清楚。”
说罢抱着小鱼就准备出去。
经过陆辰远身边的时候,小鱼伸手,要他抱抱。
陆辰远沉声道:“爷爷,我来抱吧!”
陆老爷子气呼呼地,但是碍着孩子在,又不好发作。小鱼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喊着爸爸,一副小可怜样。
陆老爷子立马就心软了。
陆辰远单手抱过小鱼,另一只手将傅时初脸上的泪痕擦掉,轻声道:“你先吃饭,我抱小鱼出去转一会儿。”
傅时初看向小鱼,想要说两句安慰的话,但是小丫头已经埋在陆辰远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辰远抱着孩子出去后,陆老爷子叫云姨拿着小鱼的小猫咪饭碗跟上去。
他看了眼还站在门边的傅时初,低叹道:“这事儿不怪你,去坐下吃饭吧!”
傅时初依言坐在餐桌旁,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却没有一点儿食欲。
陆敏适时地站起来,扶着老爷子劝道:“爸,您也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小鱼那里有辰远呢!”
陆颖也急忙站起来扶老爷子坐回主位。
一桌人心思各异,傅时初也是吃得味同嚼蜡。
陆老爷子只吃了一点点,将碗筷一放下,转身进了书房。陆颖没忘刚才老爷子说的,拉着一旁还在吃饭的曹胜潜乖乖跟了进去。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傅时初和陆敏夫妇三人。
见傅时初要站起来,陆敏道:“时初,我先别走,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傅时初愕然,陆敏突然这么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她一时还摸不准她的心思。
不过,她倒是想知道,这个大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她坐下来,看着陆敏道:“大姑,您说吧!”
陆敏缓声道:“我想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是既然你跟辰远有了孩子,我还是很替你们高兴,也从心底里接受了你这个陆家媳妇儿。你们的顾虑,老爷子也跟我说过了。刚才陆颖口无遮拦,当着小鱼的面把事情说了出来,希望你不要怪罪她。”
傅时初蹙眉,道:“小鱼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要怪小姑的意思。”
只是陆敏和陆颖向来不和,为什么这个时候会为张扬跋扈的陆颖说话呢?当然,这话傅时初没有问出来。
陆敏又道:“这样就好,你刚才一哭,可把大家都吓坏了。时初,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老爷子年纪大了,喜欢家里和和睦睦,热热闹闹的。这次我搬回来住,也让你们费心了。”
傅时初摇头,回道:“大姑别说这样的话,你也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陆敏呵呵笑着,道:“小鱼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幸好有辰远带着,她对辰远很依赖。眼下你们有了孩子,她非常敏感,可能会比较黏着辰远,你平时也要多理解。这本来是件好事情,但是我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只能委屈你了。同时也希望你对小鱼,还能够像以前一样好。”
傅时初却笑了,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对小鱼不好了呢?
陆敏见傅时初不答话,又道:“我啰嗦了这么多,你不会嫌我多管闲事吧?”
傅时初急忙摇头:“不不不,大姑说得对,谢谢大姑的提醒,我以后都会注意的。”
心里却一片暗沉,这才刚搬来陆宅第一天,就要开始显示自己在陆家的地位了吗?
陆敏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傅时初的肩膀,道:“你现在怀着的,有可能是咱们陆家的第一个小孙子,得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
陆敏和冯家明一起出去了,傅时初却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心里面一团乱麻。她的最后一句话,是警告吗?
等到陆辰远抱着小鱼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还坐着发呆。
他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看见小鱼,她露出一个微笑来,刚喊了一句“小鱼”,小丫头却转过头去了。
傅时初一颗心往下沉,有些无措地看向陆辰远。
陆辰远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而后轻声在小鱼耳边道:“刚刚答应了爸爸什么还记得吗?”
小鱼点了点头,高高的马尾辫跟着动了动,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初初阿姨,你有了小宝宝,还会喜欢我吗?”
傅时初急忙点头:“当然会,小鱼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爱的小鱼。”
小鱼偏着脑袋想了想,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撅着嘴没问。
傅时初想要去抱她,她却摇摇头道:“我们班长说妈妈怀着孩子很累的,小鱼太重了,还是爸爸抱着我吧!”
看着早熟的小鱼,傅时初心里一阵纠结,但是也知道,小鱼现在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了。
看着早熟的小鱼,傅时初心里一阵纠结,但是也知道,小鱼现在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了。
陆辰远看出了她的失落,想要安慰一下她,小鱼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爸爸,我想要找爷爷。”
此时的书房,陆老爷子沉着脸:“颖颖,你是怎么知道时初有孩子了的?还在小鱼面前乱说?!”
陆颖心里一颤,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说是曹逸豪上次过来吃饭发现的。
陆老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
陆颖急忙低头解释:“爸,我……我也是看到时初吃东西比以前注意多了。而且那天我去闵行医院,碰巧看到了她在吐,问她她又说没事儿,所以才这样怀疑的。我本来以为这是喜事,没有想到……”
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事儿就先这样吧,以后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
老爷子不追问,就是相信她的说辞了。陆颖急忙答应:“爸,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这个事情了。”
老爷子莫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道:“你刚才说你前几天在医院看到时初了?”
“嗯……是看到了!她穿着护士服,在上班呢。”陆颖有片刻的迟疑,但还是打算将自己看到的如实说出来。
老爷子问道:“你是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又回医院去上班了?”
陆颖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是敲门声响起来,小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太爷爷太爷爷地喊着。
陆老爷子原本严肃的脸马上换成了笑容可掬的面容,冲着门边走去:“小鱼来了!爷爷在这儿呢。”
小鱼推开门进来,看到陆老爷子就往他怀里钻去。老爷子一脸宠爱之色。
陆颖夫妇两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别是一番滋味。
……
傅时初刚上楼不久,陆辰远就上来了。
“小鱼呢?你吃过饭了吗?”
陆辰远点头表示自己吃过了,而后才道:“怎么上来了?现在好点了没?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时初摇头:“我没事儿,小鱼怎么样?”
“她也没事儿,不过现在可能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你先不要胡思乱想。”说到小鱼,陆辰远也是一筹莫展。
以前还在为小鱼的懂事乖巧而骄傲,可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反而希望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
傅时初挽住陆辰远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这样才能够让焦躁的心安静下来。
“辰远,都怪我,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为难。”
陆辰远拥住她的肩膀,笑道:“怪你?怪你什么?如果没有我,你一个人也不可能有孩子。小鱼现在还小,只要咱们对她无愧于心,以后她自然也就明白咱们的苦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傅时初还是隐隐有着担心。她不会怀疑自己对小鱼的态度,但是还有两个不省事儿的姑姑在呀!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经过几天的修养,傅时初的孕吐情况终于好多了。
这天刚好是周末,陆辰远没有去公司。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庭院里也已经有了点初春的气息。
陆辰远便带着傅时初在外面散步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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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后综合症,就是睡不醒!呜呜呜呜~~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庭院里也已经有了点初春的气息。
陆辰远便带着傅时初在外面散步晒太阳。
到了花房,傅时初提出进去休息一会儿,顺便看看两人元宵节扦插的多肉长得怎么样了。
元宵节后,花匠回来上班了,多肉们都被照顾得很好,六盆小苗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已经可以看到有的已经长出新根来了。
多肉瓣都是精神奕奕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鲜活又光亮。
傅时初拿着小喷壶,一边给多肉浇水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小多肉啊,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就给你们换可爱的房子,每个人单独一间哟!”
陆辰远看她逗弄花草都这么有趣,笑着拿住喷壶,道:“我也来给他们浇浇水,不然以后长大了你在那儿说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他喷薄而出的热气烫在傅时初的耳边,傅时初脸一红,推开他道:“你本来就该来浇浇水,这可是咱们两一起种下的。”
陆辰远含情脉脉地道:“我记得呢!咱们俩亲手一起种下的。”
他突然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起来,傅时初看向他,发现他双目含情地看着自己,脸上更加发烫了。
傅时初转开头,往旁边的休息室走去,里面放了一张榻榻米,刚好可以休息一会儿。
“阳光玻璃房,暖阳榻榻米,要是在这儿看会儿书就更加惬意了!”傅时初惊喜地道。
上次来的时候一心想着多肉,倒是没有注意到这里有这样一个好地方。
陆辰远见她兴致很高,道:“你想看什么书?我去给你拿。”
傅时初最近看的都是关于胎教的书籍,全部放在卧室里。傅时初说了几本书的名字和作者,陆辰远便回屋去给她拿。
知道她们夫妻俩在花房里,花匠们都自动退下了。
所以当陆老爷子带着小鱼进来的时候,便见到了在里面对着花架发呆的傅时初。
“初初阿姨!”小鱼的声音传来,傅时初才转过头去。
小鱼穿了一条牛仔背带裙,绑着两条高马尾辫,被老爷子牵在手里,看起来萌得不要不要的。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望着傅时初,眼底深处还是有一点怯怯的。
傅时初心底里一叹,但是立马露出一个笑容来:“爷爷,小鱼,你们也来花房?”
陆老爷子点了点头:“小鱼来看她养的仙人球。”
他说着话,刚放开小鱼的手,小鱼便兴冲冲地跑到花架上的一盆大仙人球前,眨巴着大眼睛左右观察了一会儿。
傅时初见她凑得那么近,柔声道:“小鱼,你隔远一点,小心扎到。”
小鱼抿着唇嗯了一声,头都没抬。
老爷子道:“她自己会小心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辰远去屋里给我拿书了。”
傅时初说完,爷孙俩沉默了一会儿。正在傅时初在想着找点什么来说的时候,陆老爷子又开口了。
“听说你还想去医院上班?”
语气中听不出陆老爷子的情绪,傅时初照实回道:“年后医院里好几个同事临产期请假了,他们忙不过来,我在家里也无聊,就去上了几天班。”
陆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有些无聊,但是你们的工作太劳累了,找个机会跟你们领导说一下辞职的事情吧!如果你不好开口,我给闵壵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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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睡醒了,哇咔咔
“你们的工作太劳累了,找个机会跟你们领导说一下辞职的事情吧!如果你不好开口,我给闵壵打电话。”
见傅时初埋着头不说话,陆老爷子继续语重心长地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好,你现在身体还弱,经不住长时间上班。但是不去上班,同事之间难免有所微词。”
“时初懂得爷爷的心意,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是咱们陆家的孙媳妇儿,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想找份工作还不容易吗?!”
傅时初蹙眉,有的话,到了嘴边转了千百遍,还是想要说出来:“爷爷,我……”
陆老爷子挑眉:“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傅时初深吸一口气,像生怕自己会停下来一般,快速地问道:“有一个疑问在我心里藏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爷爷这次回来,对我和辰远的态度,好像有些变了。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如果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爷爷指点迷津。”
说完她目光沉沉地看着陆老爷子,但是老爷子直面着她,脸上没有透露出一丝的情绪。
爷孙俩对视了几秒,陆老爷子突然就笑了,笑得很温和,就像傅时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
“时初,你最近怀着孩子,都有些敏感了。爷爷对你们还是……”
“啊!”
陆老爷子的话音被孩子的尖叫声打断,声音是小鱼发出来的。
傅时初转身回去,就看到了即将倒下来的仙人球和旁边张着嘴吓呆了的小鱼。
她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本能地冲过去,将小鱼护在了怀里。
接下来耳边传来噼里啪啦地一阵声响,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和背上。
尤其是头上的那一下,砸得她头晕眼花,模糊中看到门口冲进来一个身影,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来不及去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只是紧了紧怀里的小鱼,而后失去了意识。
……
傅时初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周围有人影和光影,但视线却是完全模糊的,她看不清任何一样东西。
一开始耳边吵吵闹闹的,有哭声,有叫声,还有嗡嗡地汽笛声。
她觉得很吵,吵得她肚子发疼,她皱着眉头想要叫他们安静一些,但是没有人理会她。
她想要去找陆辰远,但她就像踩到了**草一般,不管走出去多远,都还是在原地打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终于恢复了清净,但是腹部的绞痛却更加明显,她抱着肚子喊救命,可是周围空落落的,没有人回答她。
她总感觉自己怀里好像抱着一个人,但是她心里又没来由的有一种恐惧,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努力地回想这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可是脑袋却不听话,一阵一阵地发疼。她扛不住这疲累,终于在梦中也昏睡了过去。
闵行医院,1909号vip病房。
陆辰远坐在床前,手里夹了一支烟,却没有点燃。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失了神。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里的安静,陆辰远嘶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进来。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刚才给傅时初做手术的医生进来了。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陆老爷子和张妈。
“怎么样了?”陆老爷子沉声问道。
陆辰远摇了摇头,没说话。
医生急忙走过去给傅时初做检查。
张妈着急地道:“医生,我们家太太怎么还不醒过来啊?”
“没事儿,她的头部受了伤,有点轻微脑震荡,所以睡得久一点,但是应该快要醒了!你们说话小声一点,注意不要吵到她。”
医生说完便出去了。
陆老爷子看向一直端坐在那里的陆辰远,道:“辰远,张妈熬了粥过来,你去喝一点吧!”
陆辰远摇了摇头:“谢谢爷爷,我现在还不想吃。张妈,你先放在那里吧,待会儿时初醒来我喂她。”
张妈将一个蓝色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退去了隔壁病房看小鱼,离开前细心地将病房门关上。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一旁坐下来,看着陆辰远道:“孩子还可以再有,等时初醒过来,你好好安慰安慰她。”
陆辰远漆黑的眸子终于有了焦点,他看向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傅时初,点了点头:“让爷爷空欢喜了一场,是我们不孝。”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孩子没了,我们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怎么就是你们的不是了呢。而且,时初也是为了救小鱼才这样的。”
老爷子想到花架倒下来的场面,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
“爷爷,医生说时初快要醒了,我们还是不说这些了吧!小鱼怎么样了?”
“小鱼她没事儿,只是受了点惊吓。待会儿我就去给她办出院手续。”
陆辰远放心地点了点头,道:“那您也去看看她吧,时初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对于陆辰远这么明显的逐客令,陆老爷子心里不满,但是也知道他现在刚失去孩子情绪低落。
他站起来拍了拍陆辰远的肩膀,也出去了。
陆辰远将手里的烟丢掉,捧着傅时初的双手亲吻着。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个男人眼睛里水光潋滟。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呀,还没有成人型,就这样没了,他怎么好想?
当医生告诉他,因为傅时初失血过多孩子保不住了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孩子悄无声息而来的时候,他是纠结的,但更多的却是欣喜。傅时初那么喜欢孩子,也许今后,也会因为孩子而……
可是,事与愿违,现在孩子没了。他自嘲一笑,想着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吧!
大衣里的手机在震动,陆辰远拿出来一看,是陈立。他拿起电话走去厨房。
身后的病床上,傅时初的手指动了动。
陆辰远打完电话出来,便见到傅时初眼睛睁得大大地再望着他。
四目相对,他还来不及掩藏,他也没有掩藏眼中的伤悲,傅时初什么都没有问,眼泪直直地流了下来。
陆辰远打完电话出来,便见到傅时初眼睛睁得大大地在望着他。
四目相对,他还来不及掩藏,他也没有掩藏眼中的伤悲,傅时初什么都没有问,眼泪直直地流了下来。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傅时初望着她,声若蚊蝇地问道,可是话没有说完,已经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来。
从她醒过来开始,她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当迟缓的疼痛从小腹传来的时候,她便知道,孩子没有了。
看到陆辰远走过来,她本来想问的,可是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的眼神证实着,他们的孩子,确实已经不在了。
抑制不住的悲伤袭来,拼尽最后的力气,还是没敢把问题问得完整。
陆辰远抱住她,吻着她受伤的额头安慰她。
“宝贝,别哭了,孩子还可以再有。”
我知道,可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你现在要先把身体养好,等身体养好了,以后你想生几个咱们就生几个。”
可是我想他,虽然他只在我的肚子里两个月,我已经习惯了他,我能感觉得到他。可是现在,我感觉不到了,我想他。
“宝贝,别哭,好吗?”
我也想不哭,可是我忍不住,我心里难受。
纵使心中有千万言语,傅时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泪水不断地往下掉,被角都已被浸湿。
“对不起,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在花房里。”见傅时初不说话,陆辰远也更加难受。
他此时眼角发红,双手紧紧抱着傅时初。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相互取暖的人在一起抱头痛哭。
过了好一会儿,傅时初终于缓了过来,没有再哭。她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声音暗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孩子。”
“不怪你,时初。你别这样想,现在,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小鱼。”
“小鱼?!”傅时初怔怔地念了会儿小鱼的名字,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失去了孩子的。
她闭上眼睛,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双唇颤抖着问道:“小鱼呢?她没事儿吧?”
“听爷爷说,她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到了。”
陆辰远见傅时初已经平静了许多,伸手抽出纸巾来,帮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我想要坐起来。”傅时初轻声说道。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头昏沉得很。
“你头上被花盆砸到了,不要乱动。”陆辰远说着起身,将病床慢慢地摇起来一点。
他柔声道:“饿不饿?张妈刚送来了粥,你要不要喝一点?”
傅时初轻轻嗯了一声,陆辰远便盛了一碗粥出来准备喂她。
傅时初抬手,想要自己拿汤匙,却发现手背上也包着纱布。
陆辰远道:“你当时用手去挡仙人球,被伤到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傅时初打了一个哭嗝,点头说好,可是眼泪又流下来了。
陆辰远急忙又是帮她擦泪又是喂她喝粥的。
可是她只吃了几口,便摆手不要了。
看着陆辰远放碗的背影,傅时初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她抿着唇,轻声道:“我想要喝你煮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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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辰远放碗的背影,傅时初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她抿着唇,轻声道:“我想要喝你煮的粥。”
陆辰远努力笑出来,道:“好,我马上叫张妈去买食材,待会儿就在这里给你煮。”
傅时初也挤出一丝笑容来:“辰远,我有点冷,你能再抱抱我吗?”
陆辰远笑道:“当然可以。”
说完他快步走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拥紧了怀里。
傅时初伸出手,受伤的那只和没受伤的那只交叠,她用尽了此刻的全部力气,紧紧地回抱着他。
而两人,在彼此都看不到的地方,都已是泪流满面。
这个拥抱太紧太久,也太让人安心。就着这个姿势,在傅时初床前守了一整夜的陆辰远,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傅时初靠着他的肩膀,摸着他的还有些刺手的短发,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
“叩叩叩”地敲门声响起来,傅时初还没说话。门已经被轻轻地推开了。
门角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圆脑袋出来,小鱼往病房里看了一圈,而后与看向这里的傅时初眼神相撞,她立马又把头缩了回去。
陆辰远听到关门声响,悠悠地醒了过来。
“是谁来了吗?”
“是小鱼。小鱼,你快进来吧!”傅时初对着门轻声喊道。
陆辰远搓着眼睛坐起来,说道:“可能是不好意思。”
傅时初说:“你去看看吧,把她叫进来。说我想见她。”
陆辰远站起来,想着要出去,门又开了,陆敏牵着小鱼进来,道:“小鱼说想来看时初,头伸进来又出去了,这孩子在自责呢。”
傅时初看向小鱼,果然见她埋着头,咬着嘴唇在那里站着不说话,也不看他们。
傅时初此时心里感慨万千,想着自己的孩子虽然没有了,但是她还有小鱼。
陆敏见小鱼不说话,又在那里哄道:“小鱼,虽然你的小弟弟没有了,但是初初阿姨是不会怪你的,等以后阿姨养好了身体,还会有孩子的。别难过了好不好?”
她不说还好,她这样一说,小鱼的金豆子就一颗一颗往下掉。
傅时初皱眉,她不喜欢陆敏直接对小鱼说这些话,而且现在,她也不想看到她。
陆辰远心疼地将小鱼拉过来,对着傅时初站好,道:“小鱼,刚刚初初阿姨还在问你受伤了没欸,你在这里陪陪阿姨好不好?”
小鱼抬头看了傅时初一眼,见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又极快地把头低了下去。
傅时初对她道:“小鱼,阿姨刚刚才睡醒,都还没有洗漱,你不会嫌弃我臭臭吧?”
小鱼这又才抬头看向她,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傅时初接过陆辰远递过来的纸巾,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帮她擦了擦。
小鱼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一会儿才道:“初初阿姨不臭。”
傅时初摸着她的头发,笑道:“那你陪陪我好不好?”
“嗯!”小丫头抿着唇,重重地点头。
陆辰远将她抱在床上坐好,道:“你替爸爸在这里照顾阿姨,爸爸和大姑出去一下,能做到吗?”
小丫头还红着眼眶,看向陆敏,陆敏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主动拉起傅时初没受伤的手,点头道:“小鱼能做到。”
得到小鱼的“保证”后,陆辰远放心地跟陆敏出去了。
在门口看到张妈,陆辰远便跟她交代了几句,请她去买一些食材来。
陆敏站在一旁,听他事无巨细地替傅时初安排着,脸上的笑容讳莫如深。
待张妈走后,她才开口道:“看来你对这个傅时初,倒是用心得很。”
陆辰远笑道:“终归是自己挑的媳妇,自己不疼,还能有谁疼。我想,这一点姑父应该做得比谁都好吧!”
冯家明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四孝好老公,但是那些好,有时候对陆敏来说,却成为了一种负担。一切不过是因为不够爱罢了,但是过日子,不就这样吗?哪能事事如意呢?
陆敏按下自己的心思,只是笑道:“你大姑父啊,也还行吧!”
两人没再继续话题,往隔壁房间走去,陆老爷子在那里等着他们。
……
1909病房里,懵懂地声音响起来。
“初初阿姨,小弟弟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傅时初长吸一口气,道:“是大姑婆告诉你的吗?”
小鱼点了点头,道:“大姑婆说,小弟弟是因为小鱼才不在了的。”
傅时初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道:“不是这样的,是阿姨没有保护好小弟弟。是阿姨跟小弟弟的缘分太浅了。”
小鱼仰着头,一本正经地问道:“缘分是什么?如果挖深一点,小弟弟会不会就回来了?”
傅时初看着小鱼天真的模样,哭笑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缘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等咱们小鱼长大了就知道了。”
“噢!”小鱼嘟着嘴,显然还在苦恼缘分跟小弟弟的关系。
傅时初轻笑道:“小鱼,我没有小弟弟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好不好?”
小鱼看着傅时初殷切的目光,脸颊涨红,好半天才糯糯地问道:“如果我是您的孩子,那我是不是要叫您妈妈?”
傅时初一愣,没想到小鱼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咬牙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小鱼想要怎么叫都可以。”
小鱼仿佛松了一口气般,道:“我还是叫您初初阿姨吧,我都习惯了。一下子叫您妈妈,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说完这句话,小丫头脸更红了。
傅时初一笑,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道:“小鬼精灵!”
小鱼低头伏在傅时初的胸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问道:“阿姨,您疼不疼?您要是疼的话,您给跟我说,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傅时初将受伤的右手递道小鱼眼前,道:“你给阿姨吹吹这只手吧!”
小鱼两只小手托起她的手来,低垂着脑袋认真地吹起来。
轻柔的气流在手背上缠绕,傅时初心头一热,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
陆辰远进来的时候,小鱼已经躺在傅时初身边睡着了。
他轻轻关上门,道:“怎么样?小鱼她肯跟你说话了吗?”
傅时初抬了抬右手,笑道:“她帮我吹伤口了。”
陆辰远这才放下心来,走近一看,却发现傅时初眼睛还是肿的,他牵起她的手,问道:“怎么又哭了?”
傅时初吸了吸鼻子,看着小鱼道:“被这小丫头感动的。”
由于头部、背部受伤,加上小产动了手术,傅时初没有立即回家,而是选择在医院休养。
晚上陆老爷子来接小鱼回家,傅时初催陆辰远也回去:“你昨晚都没能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公司,回家去休息吧。”
陆辰远道:“我在这儿休息也一样的,而且这里离公司也近。”
傅时初知道陆辰远公司的事情多,从她醒来到现在,陆辰远已经接了十几通工作电话。
她看向陆老爷子,希望他劝一劝。老爷子却说:“辰远,你今晚好好照顾时初,明天我再带小鱼来。”
说罢便让云姨抱着小鱼走了。
看着合上的门,傅时初眨了眨眼睛。
陆辰远道:“怎么我来陪你,你还不高兴?”
傅时初内牛满面,也不是不高兴了,只是自己这一天都躺在病床上,而且身上一大股药水味道……她多少也想在他面前保留一点形象啊!!!
陆辰远在床上坐下来,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头。
“不高兴我也要陪着你!”
心里想的却是:你刚刚失去了孩子,我怎么能不陪着你,让你独自伤心呢?
……
第二天一早陆辰远就去了公司。
傅时初是闻着一阵粥香醒来的。
一旁守着的张妈立马道:“太太,您醒了?”
傅时初吸了吸鼻子,道:“张妈,你在熬粥吗?好香啊!”
张妈笑道:“是先生早上亲手熬的,说等你醒来就刚好可以喝了。”
阵阵清香入鼻,仿佛比刚才更多了一些甜味。
傅时初在张妈的帮助下洗漱完毕之后,便坐下开始品尝起来。
陆辰远这次做的是大枣银耳粥,味道确实偏甜,但是对她现在的身体来说,却是极为滋补。
因为有些饿了,傅时初连喝了两碗。看得张妈乐呵呵的。
刚放下勺子,陆辰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已经醒了吗?”
傅时初嗯了一声,有些羞~涩地道:“谢谢你熬的粥!”
陆辰远在电话那头仿佛是低笑了一声:“你我夫妻之间,有什么好谢的。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来过了吗?好点了没?”
傅时初将情况一一说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在一旁偷听了好一会儿的张妈满脸笑容:“先生对太太可是真的好。”
傅时初笑着,脸上发烫。
张妈也看出傅时初不好意思,道:“太太您可别不好意思,这丈夫对妻子好呀,是咱们女人的福分。以前小鱼爸爸和小鱼妈妈的感情,也是非常好的。看到你们俩这么好,我可高兴了。”
见张妈突然提起陆辰远的大哥和嫂子,傅时初倒是好奇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了。
于是便问了张妈。
可能张妈看到傅时初和陆辰远的感情好,今天高兴,也就把陆近安和孟婕的事情跟她说了。
陆近安与孟婕是大学同学,孟婕是个孤儿,但是自己非常努力,靠着企业家的资助一直上学,后来考上了b大。在b大认识了陆近安,后来陆近安带她来南城,才知道资助她的企业家正是陆老爷子。
陆近安与孟婕结婚后,陪着陆近安打理远信集团,两年后终于有了小鱼。只是不曾想,竟遭了横祸。事故中,孟婕为了保护小鱼,当场死亡。而陆近安,却不知所踪。
张妈跟他们相处的时间长,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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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跟他们相处的时间长,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傅时初同情小鱼,也打心底里更加地怜爱那个小丫头了。
两个人相互安慰了一番,张妈终于在有人进来之前,平静了情绪。
傅时初以为是换药的护士进来,却没想到进来的是闵之校副院长,后面还跟着章海、林再默,还有给傅时初做手术的医生。
闵之校看到傅时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不由锁紧眉头:“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这丫头,你说我能在除了医院的什么别的地方看到你吗?”
傅时初笑道:“又麻烦闵院长了。”
闵之校瞪眼:“麻烦个屁,又不是不要钱。你自己好好修养才是。”
闵之校一行只是问了一下傅时初的伤,坐都没坐,便离开了。
林再默故意留在后面,待他们都出去了才问道:“你这件事情,有没有跟你奶奶说?还有安然,你是不是也没有告诉她?”
傅时初道:“我这刚刚做手术,现在通知她们过来,太吵了。特别是安然。”
林再默点了点头:“也是,以安然的性子,光是哭着都要你哄好一会儿。”
傅时初揶揄道:“你似乎很有经验啊?怎么?你哄过?”
林再默面色一僵,想到那个死皮赖脸的女人,摇了摇头,不愿跟傅时初多说,匆匆告别而去。
林再默离开后,张妈也有事情回陆宅了。看着空荡荡地病房,傅时初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但是想到小鱼下午就要过来,便充满期待地睡了个午觉。
……
虽然没有告诉苏安然,但是傅时初受伤住院的消息,还是在第三天被苏安然知道了。
林再默实在是说得太对了,她冲进病房来,二话不说,就看着傅时初流眼泪,把大家都给吓到了。
无论傅时初如何劝,她就是不肯听,只是一个劲儿的埋怨傅时初受伤住院了不肯跟她说。
其实她心里还有别的事情,是因为想着要找她倾诉,所以才从陈亦歌口中知道她住院了的。
一进病房就看到傅时初头上手上都缠着纱布,苏安然心里咯噔一声,什么烦恼都先丢在了一边,一个劲儿地哭了一会儿。
然后开始问伤情,当着小鱼的面,傅时初只说了结果。没有说为什么。
苏安然心里那个气呀,本来还以为说傅时初找了一个好老公,结果呢?还是让她的亲亲好姐妹受苦了。
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陆辰远不在,于是凶巴巴地问道:“陆辰远呢?你都住院了怎么没见他来陪你?”
傅时初轻声道:“安然,你别激动嘛!辰远他有事情,先去公司忙去了。”
苏安然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算什么老公?老婆伤成这样,还去什么公司啊?”
“他每天下班后都过来陪我的,最近这几天都是在医院里跟我同吃同住。”
傅时初急忙拉住她,生怕她继续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张妈和小鱼可都在一旁看着呢。
苏安然将信将疑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傅时初急忙点头,忘了头上有伤,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她赶紧抓住苏安然的手臂,才没有偏倒。
苏安然急忙将她扶了坐好,恨铁不成钢地道:“瞧你这没有出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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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然急忙将她扶了坐好,恨铁不成钢地道:“瞧你这没有出息的样子!”
傅时初笑了笑,把小鱼叫过来。介绍说这是陆辰远的女儿。
苏安然撑着下巴看了会儿,而后撂了撂小鱼的麻花辫,道:“小丫头,我可是经常听你初初阿姨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见着真人了。”
小鱼羞赫地叫了一声苏阿姨。
苏安然超级苦恼:“丫头,你能叫我姐姐吗?我出去别人都这样叫我的。”
小鱼望着她,抿着唇纠结地向傅时初求助。
傅时初笑道:“小鱼,苏阿姨逗你呢?你别听她瞎说,她是我的朋友,你叫她阿姨,妥妥的。”
小鱼笑着点了点头,又甜甜地叫了一声苏阿姨。
张妈想着她们好姐妹之间要说些贴己话,就把小鱼带出去了。
苏安然叹了口气,忿忿地道:“说吧?怎么会这样?我都还不知道我有干儿子,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傅时初,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安然,你能先不问吗?我其实已经很难过了。”傅时初低声道。
孩子没了,她只能尽量不去想,看着小鱼在身边,她也算有些安慰。但是苏安然又来问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苏安然见她泪眼都要流下来了,急忙甩了甩袖子:“算了算了,我不问了还不行?你也别哭了。”
自己这刚哭完,傅时初又跟着哭。她来医院一趟可不是来收集眼泪的。
傅时初哑着声音道:“谁在哭了,你以为我是你,一进来就在哪儿鬼哭狼嚎的。”
苏安然的内心:(⊙⊙)…#*%……
也不知道是被谁给宠坏了,现在竟然开始跟她怼起来了。
看在她现在是病号的份上,算了算了,不跟她计较。
苏安然深吸了几口气,安慰道:“没关系,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安安心心地将身体养好,以后争取一下子生一对双胞胎娃娃,你一个我一个!”
傅时初喷笑道:“双胞胎是想生就能生的啊!你也真是想得好!你最近跟林师兄怎么样?”
提到林再默,苏安然瞬间蔫了气儿:“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呗!”
“噫?”傅时初看苏安然这神态,便知道事情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难怪昨天跟林再默提到苏安然的时候,他的神情也是极为不自然。
“昨天林师兄和章主任来看我,我问起你来,他怎么说你们分手了?”
苏安然怒目圆睁,声音都大了三个分贝:“什么?他丫的居然说我跟他分手了?!还有,他昨天就知道你受伤了,居然没跟我说?!”
(⊙⊙)…
傅时初看着好友这火冒三丈的样子,想着自己这火点得是不是太猛了。可是以林再默那个闷葫芦的性格,如果他们俩真的冷战的话,苏安然这火爆脾气还不得憋屈死啊。
算了,林再默还是自求多福吧!
急诊大楼,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林再默打了个喷嚏。小吴立马担忧地道:“林医生,您不会感冒了吧!”
林再默摆手:“没事儿!”
小吴望着他,换好衣服回骨科的途中,去门诊给他拿了点感冒药。
满怀心事的小吴低着头推开林再默的办公室,被里面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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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元宵节快乐!么么哒
满怀心事的小吴低着头推开林再默的办公室,被里面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反应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苏……苏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苏安然坐在林再默的办公椅中,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术剪在那里转呀转的。
看到小吴进来,原本就不悦的神色更冷:“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倒是你,进林医生的办公室都不用敲门的吗?他好歹也算是带你的老师,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小吴咬唇:“我……我是来给林医生送药的,刚才一着急,就忘记敲门了。我以为林医生不在。”
苏安然眉头皱得更紧了:“明明知道他不在,你还偷偷摸摸地来他的办公室?”
“不!不是这样的。”
苏安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把药放在那里,你去忙吧!下次记得不要随随便便闯进他的办公室了。”
小吴将药放在办公桌上,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等到小吴走后,苏安然去将门关好,回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看了看,确实是治感冒的。
难道林再默真的感冒了?可是不应该啊,那天淋到雨的明明是自己啊!
想到吵架的事情,苏安然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地踹了一脚林再默的椅子,转轮的椅子受到重力往旁边滑去,撞倒了一旁的挂衣架,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办公桌后面一片狼藉。
苏安然立马就傻眼了。不带这样的吧!从鼻子里喷出一道怒气。苏安然认命地走过去,想着帮他整理一下。
却不想,她的手还没碰到衣服呢,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看到苏安然,林再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后立马被冷漠所掩盖:“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安然伸出去的手紧了紧,转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林再默这才注意到那凌乱的一角,冷笑道:“你这是气不过,想要来砸我的办公室吗?”
苏安然那个气呀!鼓了鼓腮帮子,她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从角落里走出来,讥讽道:“谁会闲着没事儿来砸你这鸟不生蛋的办公室。”
林再默脱下白大褂,道:“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苏安然侧身,让他进去捡掉下的大衣。
办公室里空调温度开得很足,脱下白大褂的林再默只穿了一件米色的纯色v领毛衣。
她记得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穿的这一件。
毛衣是收身的,他弯腰的时候,她从后面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他露出来的一点腰肉。
苏安然脸上一热,急忙转开了去。
一时间室内便只剩下林再默收拾东西的声音。
苏安然听着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急忙捂住胸口的位置,生怕自己的紧张激动被林再默给发现。
身后的声音没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林再默在她身后问:“你买的感冒药?”
说起这个就来气:“谁爱给你买药?你想得美死了!”她急急地转身,却不想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苏安然脸上轰地一下,直直地烧到了耳朵根子上。
她伸手推开林再默,双手却被眼前的人给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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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推开林再默,双手却被眼前的人给捉住。
他琥珀色的眼眸低垂,鼻尖几乎对着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流抚过她的脸颊:“你不是来给我送药的,那这是怎么来的?”
苏安然转开头,他却追着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苏安然气急:“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怎么知道你感冒?自己招桃花,别以为按在我身上,我就会原谅你。”
林再默一只手将药丢进垃圾桶里:“我又没感冒,要这个干什么?”他低笑道:“不是说不原谅我就不来找我了吗?现在怎么来了?嗯?”
说着他用了点力,四片唇瓣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苏安然皱眉,终是抵不住他的痴缠。渐渐地迷失在这一个法式深吻里。
直到他温热的手掌滑进她的毛衣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呀!怎么就被他给忽悠过去了呢!
都!怪!这!个!臭!流!氓!
……
1909号vip病房,曲江岷和陈亦歌一同推开了门,便看见陆辰远特别自然地将傅时初刚吃好的碗筷接了过去。
两人被惊吓得简直一脸懵:他们的陆老大何时做过这么……额……居家的事情?
居然被他们看到,陆辰远只套着毛衣,围着围裙,一副准备收拾厨房的样子。
两人张嘴惊讶的样子逗得傅时初捂嘴一笑:“你们两个干嘛呢?赶紧进来吧!”
曲江岷和陈亦歌如梦初醒般进了屋子,问过傅时初的伤势后,曲江岷直接跟去了小厨房,去欣赏他们家陆老大洗碗的英姿。
一个没忍住,直接拍了小视频发在了朋友圈。
刚点了发送,陆辰远便转过身来:“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曲江岷心虚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不是重新看到你展示新技能么?”
陆辰远脱下围裙,伸出手去:“手机拿来。”
曲江岷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手机给递了出去。陆辰远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便塞回了曲江岷的手里。
曲江岷打开朋友圈一看,果然刚发的视频已经被删掉了。手机里刚拍的存档也被完美删除。
曲江岷一脸便秘的样子,最后还是将话给憋了出来:“这么有生活感的东西,你怎么就舍得删!”
“既然是生活感,有你嫂子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打个响屁不臭也要发朋友人观赏?”陆辰远给了他一个迷之微笑,转身去病床那边了。
曲江岷一口老血,只能往肚子里吞。
此时手机传来一声响,曲江岷打开了看,是曲滦滦发来的消息:“哥,你怎么把辰远哥的视频给删掉了呀?我都还没来得及保存呢?赶紧再发一份给我。”
曲江岷大脑打盹,刚刚太激动,忘记屏蔽曲滦滦了!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幸好刚才被陆辰远给删掉了呀!
因为有小鱼这个小孩子在,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曲江岷将曲滦滦的消息删除,没有回她。
却不想他才坐下陪着傅时初说了几句话,曲滦滦就连着打了三个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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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坐下陪着傅时初说了几句话,曲滦滦就连着打了三个电话来。
傅时初以为他在忙什么要紧的事情,非常理解人的叫他自己先去忙。加上陆辰远一副“不要再打扰我们”的表情,曲江岷和陈亦歌在里面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两人给“赶”出来了。
刚出电梯,曲滦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曲江岷刚点了接听,一阵魔音便从电话那头连珠炮弹似的炸过来:“曲江岷,我就问你要个视频。你至于吗你?又是不回我消息又是挂我电话的。”
曲江岷忍着想要摔手机的冲动,道:“我正在跟你未来嫂子约会呢?你打这么多电话过来,事情都被你扰黄了!”
曲滦滦一听自家哥哥是在外面约会,立马又开始八卦未来嫂子是谁。
曲江岷看着走向另一辆白色宝马的陈亦歌,突然想到陈亦歌其实比曲滦滦还小一岁。
他笑了一下,才道:“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问,你哥现在忙着呢。”
说着挂了电话,几步跑到车旁,向正准备上车的陈亦歌解释道:“是滦滦,非要缠着我要找陆老大。”
陈亦歌明了地点了点头,道:“滦滦姐也问过我要辰远哥的联系方式,你……你还是多劝劝她吧!太执着了终是不好。”
曲江岷点了点头,道:“你准备去哪儿?”
“回家啊!”
曲江岷看着陈亦歌清澈的眼眸,道:“载我一程呗,刚才下车的时候我才发现车子一点油都没有了。”
陈亦歌笑道:“这样啊?正好我今天刚加的油,给你加点吧!”
曲江岷暗骂,为什么要找这么差的理由?!
……
本来傅时初是不打算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傅家那边的,但是傅老太太恰巧打电话来,还偷偷地问她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傅时初听着自己的老奶奶那亲切的声音,一个没忍住,还是将这件事情给她老人家给说了。
傅老太太急匆匆地赶来医院,傅时初一看到她,所有的坚强在那一刻便分崩离析。在老人面前,她的脆弱摊开出来,看得人心疼。
傅老太太想到孙女儿出事这么几天了,自己才知道消息,痛心道:“你个丫头呀!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马上告诉我,你这是要让你奶奶痛死哟!”
傅时初哑着声音,只喊了一声“奶奶”,便说不出话来了。
祖孙两人抱在一团,泣不成声。
张妈见老太太这架势,急忙上前劝道:“老太太,您这可不能哭呀?您一哭,太太也跟着哭,她刚刚没了孩子,身体受不住啊!”
一旁的苏安然见状,也轻声在傅时初耳边劝慰。
好一会儿,祖孙两人才止了泪。
“好了,咱不哭了,啊!”傅老太太帮傅时初脸上的泪痕擦干,摸着她的手细细看了一看:“还算是没有瘦下来,好好养着,知道吗?”
傅时初点头,吸了吸鼻子,笑道:“张妈照顾得周到,最近都挺好的。”
傅老太太急忙站起来给张妈鞠了一弓:“我家初初,就辛苦您照顾了!”
张妈急忙偏向一边,拜了回去:“老太太,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呀!照顾太太,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苏安然见她们两人在哪里拜来拜去的,不由捂嘴笑了起来。
傅时初用手肘撞她:“你干什么啊?”
傅时初用手肘撞她:“你干什么啊?”
苏安然憋着笑道:“两位老人家太有趣了!都是为了你好,有什么谢不谢的呀!而且,你奶奶是不是不知道张妈其实有拿工资的呀!”
傅时初急忙捂住她的嘴,这姑娘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虽然说张妈确实也有拿工资,但是她平日里对陆家的人,真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张妈和张伯,其实已经算是陆家的一份子了。
傅老太太和张妈客气了半天,才终于坐了下来。
而张妈眼瞅着到了下午时间,便出去买食材了。
张妈刚一出去,傅老太太才问:“初初啊,我怎么没看见辰远?”
傅时初还没有说话,苏安然便抢道:“人家大总裁,公司的事情可忙着呢!”
傅时初弱弱地拉了拉苏安然:“你别这样啦,辰远情况比较特殊,而且他每天都有过来陪我的。”
苏安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懒得搭理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
傅老太太对此倒是很理解:“也是,他们家那么大一个集团,他是集团负责人,工作的事情可耽误不得。你自己也要多宽心,这男人呀,肯花时间在女人身上,证明他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傅时初叫老太太不要为此担忧。老太太点头,但却眉心紧锁。
距离去傅家拜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傅时初也没听说过什么傅家的事情,见到奶奶如此神情,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太太上午打电话给傅时初本就是为了向她唠叨唠叨,但是知道她住院了之后,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但是此刻傅时初提起来,老太太便没想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傅子铭带着艾琳去拜年的事情说给了傅时初听。一直到现在,艾琳都没回傅家,甚至都不再主动跟傅子铭联系。而傅子铭去艾家问这个事情,艾琳父母也是避而不见。
傅子铭想不明白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最近经常出去喝酒到很晚,才醉醺醺地回家。还跟傅光传吵了几次架。
傅时初没有想到,这一个月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嫂子有没有说,为什么不回咱家来?”
傅老太太摇了摇头:“一开始是说艾琳妈妈身体不舒服,让艾琳在家里多陪陪她。可是后来你哥去接的时候,就扯了些理由,说不回来。你哥又去了几次,但是连艾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傅时初想到自家那个暴脾气的哥哥,也不知道还会惹出些什么事情来。
她拿起电话来,拨通傅子铭的号码,接通后却被那边给挂掉了。
傅老太太想着这些事情也是糟心:“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已经是嫁出来了的女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傅时初知道奶奶是不想让她担心,并没有说什么。
苏安然倒是对傅老太太的话赞同得很:“你现在就是想管,你也管不着,还是想想什么时候修养好了出院吧!”她扁着嘴伸了个懒腰,“这每天来医院陪你,可把本宝宝折腾惨了!”
傅老太太呵呵地笑:“辛苦咱们安然咯,来来来,奶奶给你按摩按摩!”
苏安然立马闪到一边儿:“奶奶,我哪儿敢让您给我按摩呀!不累,我开玩笑的呢!真的,一点儿也不累!”
说着还夸张的挥着手,逗得傅时初和老太太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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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远五点不到就下班到医院了。
进门见只有傅时初一个人半侧躺在床上,问道:“不是说奶奶来了吗?这么快就回去了?”
傅时初坐起来,道:“我嫂子不在家,安然走的时候我叫她帮忙送回去了。”
陆辰远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转身看到傅时初眼眶红红的,知道她这该是见着老太太哭了。
一个清浅的吻追落在眉心,傅时初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唇便已离开。
“今天感觉怎么样?刚才我去问医生,他说可以下床活动了!”
傅时初在病房里闷了几天,今天天气又好,她早就想出去转转的,只是刚才傅老太太在这里,不想太麻烦。此时有陆辰远在,看着外面的暖阳,傅时初说:“你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你等一下。”陆辰远说着走到病房的阳台上,又是伸手又是撸袖子的,过了一会儿才放心地进来。
只见他又在房间里各处都翻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顶米色的毛线帽,给傅时初戴上:“今天微风,戴着帽子以防被吹感冒。”
帽子戴好了,陆辰远左右打量了一番,好像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傅时初被他这样盯着看,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手边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陆辰远欣赏结束了,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抱起来,往阳台上走去。傅时初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早就羞红了脸。
阳台上有一张摇椅,有人在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陆辰远直接走过去,在摇椅上坐下来。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傅时初便被他像抱孩子一样侧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撑到他厚实的胸膛,她像被烫到一般,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头顶传来一阵低笑声,同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随着他的在振动。傅时初全身一麻,整张脸都红到耳朵根去了。
陆辰远轻轻捏了捏她的臀肉,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这就害羞了?”
热气划过耳廓,傅时初感觉自己都要哭了。
……
张妈做好饭出来,见到病床上没有人,又看到衣架的大衣,心想今天先生倒是回来得蛮早的。
阳台上传来一阵笑声,张妈通过玻璃窗望过去,刚好瞧见陆辰远笑起来露出的那两个酒窝。
张妈想着,自己好像已经太久太久都没看过先生的笑了。
将踏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张妈站在房间里发了会儿呆,又才过去敲门叫他们吃饭了。
饭后简单做了一番收拾,张妈便回了陆宅。
陆辰远牵着傅时初在房间里转圈消食,傅时初将艾琳不回家的事情跟他说了。
陆辰远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嫂子跟你哥关系如何?”
傅时初想了想,才道:“应该还不错吧!嫂子虽然对我一般,但是对我哥,却还是挺好的。只要我哥肯哄她,她就会特别高兴,什么都肯为我哥干。”
陆辰远叹道:“这样最好了!”
后来,傅时初才知道他这句“这样最好了”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宁愿从来都不曾懂,或者,从来都不记得,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傅时初在医院呆了半个月,才回到陆宅。
虽然她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按小产的时间来算,还属于在月子里。陆老爷子特别交代了在家里好好养着。傅时初自然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已是三月份,小鱼幼儿园开学。陆辰远和陆敏夫妇每天去公司,陆老爷子也经常往外面跑。家佣并不上楼来,越加显得偌大的陆宅,安静得过分。
傅时初合上书,向远处眺望,只见陆宅人工湖旁边的梨花已经全开了。雪白的一片,看得人心旷神怡,不由想要近距离地去看看。
正想着套件外套下楼,却不想电话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陆辰远,开口便是问她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呀?看看书,给花浇浇水。”
自傅时初从医院回来之后,陆辰远就命人将原来在花房里幸免于难的那几盆多肉给搬到阳台来了,加上原有的绿萝兰草什么的,也没多少可供傅时初侍弄的。
可以说,她这“月子”真是坐得无聊死了。
电话那头的陆辰远低笑道:“怎么?你这是有情绪?”
傅时初听他那戏谑的语气,瞬间就委屈了起来:“你们都不在家,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居然还笑我有情绪?这没有情绪才不正常。”
“好好好,正常正常!”陆辰远无奈地顺着她的话走。谁叫她最近老是情绪不稳定呢?医生说她这是孕后综合症,他现在就依着她好了。
傅时初哼了一声,带着鼻音道:“人工湖那边的梨花开了,好漂亮啊!我想去看……”
“你不准去。”傅时初话没说完,就被陆辰远给打断了。
“好吧,我不去。”自从几次自己想跑出去散心吹风都被陆辰远抓着之后,傅时初也学会了与他打游~击~战。
可陆辰远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格?但还是轻声哄道:“我一会儿就回来,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骗我了。”傅时初想着自己也很久没有跟陆辰远一起赏花散步了,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相信陆辰远会回来陪她的。于是补充道:“你快点回来,待会儿下午太阳都下山了。”
陆辰远再三保证自己会赶回去,傅时初才挂了电话。
在一旁脸不红心不跳听人家煲电话粥的陈立站起来,鲜有谈及男女之事的他,也不由道:“你这里积压这一大堆事情,真有时间去陪她?”
陆辰远愣道:“你刚刚在这儿听着的呢?难道还有假不成?回家陪不舒服的老婆,天经地义!”
陈立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好奇,所以就多问了一句。对了,你叫我一直盯着光艺药业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陆辰远敲了敲桌面,道:“可是艾长勇动手的?”
陈立点了点头。
陆辰远笑道:“她这条线放得很长啊!”
陈立道:“那我们……”
“按计划进行吧!”
“可太太那边……”
“对,我还要回去陪她赏花呢,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陈立纠结道:“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说的跟赏花不是同一件事情啊!
再说傅时初这边,挂了电话之后,先是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找了衣服出来穿上,立马就下了楼。
张妈见着她,笑道:“太太,您今天终于下楼了呀!”
傅时初笑道:“楼上也闷,下来透透气。小鱼也应该快要放学了吧!张伯去接她了吗?”
张妈乐呵呵地:“去了去了,太太您对小鱼可真上心,每天都提醒我们去接小鱼。”
傅时初有些羞赫,感觉自己好像在指令他们工作一样。但是自己实在是闲得慌,回家这半个多月,家里人的作息时间,她自然也就摸清楚了。
闲坐在厅里无聊,只能看电视。
是一个访谈节目,傅时初一开始看着那个嘉宾有点儿眼熟,仔细一瞧,居然是苏毅然。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没想到在节目上倒是一本正经的,但又不失风趣。
傅时初摇头,也难怪他会迷倒一大片粉丝还有女演员,不得不说,从荧屏上看起来,他还蛮吸引人的。
半个小时的访谈接近尾声,苏毅然正在做总结语。
傅时初看着他幽默风雅的谈吐,再想到苏安然描绘地他在家的样子。她忍不住脑补画面对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就连陆辰远什么时候进了屋都不知道。
直到电视突然息屏,傅时初还颇为遗憾地“啊”了一声:“张妈?是停电了吗?”
此时陆辰远的声音在两米外传来:“没停电,电视坏了!你在看什么?”
他这话可是问得咬牙切齿啊!他都已经在旁边看了五分钟,要不是他拿遥控板将电视关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得了他。
本来担心她在家里等得着急,早早地从公司赶回来,却不想这厮自己一个人在大厅里坐着看电视,还一股子劲儿地笑。
再一看,居然还是看的苏毅然的节目,火气蹭蹭蹭地也就上来了。
偏偏某些人反射弧太长,压根还没有感受到他的怒气,还一脸坦然地问道:“一个访谈节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辰远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刚回来!”
傅时初看向他手中的遥控板,瞬间便明白了什么,笑道:“哦,原来电视是你关的呀!”
陆辰远一副傲娇样,只差没说“是我关的又怎样”这句话了。
傅时初站起来走过去:“我在看苏毅然装成一本正经地骗小姑娘啦?”说着她还拉了拉陆辰远的手,“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辰远丢下遥控板,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句:“谁闲着没事儿吃他的醋?”
傅时初嘿嘿地笑,非常给他面子的没再继续揭穿他,而是撒娇道:“我以为你还会很久才回来,所以就先看会儿电视嘛!你别生气了嘛?!”
陆辰远一听她这样说,非常受用地握着她的手说:“好了,作为奖励,我就陪你出去转悠转悠。”
虽说是转悠,但是真正出门,傅时初还是被陆辰远给拉着带了一顶遮阳帽。
看着镜子里,全身都被裹得密不透风的自己,再跟旁边衣着轻巧的陆辰远一比,傅时初简直想摔人!
好在下午的阳光不是很灼热,傅时初那一身装扮也不夸张。再看着满园正开得春风得意的梨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爱人,这一刻她觉得很满足。
傅时初的月子生活终于结束了。
这天早上她正好在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苏安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刚接听,还没说话呢,那边就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时初,呜呜呜……林再默……他……他那个衣~冠~禽~兽,他欺负我。呜呜呜……”
傅时初被她一阵哭吓了一大跳,急忙问了她在哪里。得知她就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她松了一大口气。她一边讲电话,一边换衣服,驱车直往苏安然的单身公寓而去。
电话一直没有挂,苏安然横躺在自家的沙发上,听着傅时初那安抚人心的声音,慢慢地止住了哭。
可她的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咯。
傅时初刚进屋,苏安然就冲上来紧紧抱着她,眼泪汪汪的:“时初,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林再默他不是人……呜呜呜……”
傅时初又抱着苏安然哄了一会儿,只差没在她跟前唱儿歌了。
终于等到苏安然情绪不那么激动了,傅时初才问道:“好了,你也别老是骂人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捋一捋,告诉我。”
苏安然扁着嘴,这个当口,反而犹豫了:“我……”
傅时初蹙眉:“怎么?你都哭成这样了,还想维护着他?”
“不是的啦!”苏安然咬着唇,实在是难以启齿,脸慢慢地红了起来,此时此刻,倒是有那么丢丢后悔把傅时初叫过来了。
傅时初见她这样,狐疑道:“叫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脸红……”
苏安然立马摸着自己的双颊:“我哪有脸红?”
她双手一举,傅时初眼尖地看见了她右手腕上的一处红痕。
苏安然想要收回去已经来不及,傅时初抓住她的右手,问道:“这是什么?”
苏安然埋下头不说话,她感觉自己脸烫到要燃起来了。
傅时初却以为她是不想说,抬起她的另一只手看,也有被捆绑的痕迹,气得大喊道:“是谁干的?”
苏安然还是不肯说话,傅时初联想到刚才苏安然一边哭一边骂的林再默,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是林再默?”
苏安然抬起眼睛看了傅时初一眼,又极快地埋下头去,在傅时初的灼灼视线之下,苏安然点了点头。
傅时初伸手准备去脱苏安然的衣服:“让我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
苏安然哪里肯给傅时初看自己那满身~欢~爱过的痕迹,立马往后退:“没有受伤的地方了,时初。”
苏安然挣扎之中,毛衣领口从肩侧滑下来,傅时初见到那些吻痕,立马就收了手。
她瞪着苏安然问道:“林再默呢?”
果然一提到林再默,苏安然就开始哭了起来:“我不知道。”
傅时初睁圆了眼睛:“什么?你居然不知道?你个不争气的,我给他打电话。人~面~兽~心的家伙,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苏安然见傅时初真的要跟林再默打电话,急忙拦住他:“算了吧!时初,昨晚我们都喝醉了,既然他一早起来就走了,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什么?你就要这样放过他?”
苏安然却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等我养好了,再去会他个怂~瓜~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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