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奇说之断念
作者:宋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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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章 风雨欲来
    夜色凄凉,风声萧瑟,高空月悬,一股肃杀之气,逐渐漫廷开来。黑暗中五道身影急速在宫廷寰宇之间穿梭前进,时而飞檐走壁,时而东躲西藏,在四处皆是禁军来回巡查的情况之下,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一处防守极严,禁军罗立的金殿之顶上,此时寒风四袭,冷肃逼人。

    “巳到藏金殿,老三,老五留在此地接应,老二,老四随我下去取那东西!”五人中的即有三个轻揭几块瓦片,吊绳下了去,轻声落地,开始在黑暗中寻找。

    大殿正中,镶金玉盒稳放石桌之上,正正方方,黑衣人轻启玉盒,定眼看去,盒中一本泛黄皮书,书上五字《五相天诀》。

    东方泛起丝丝光亮,正是朝霞冲霄之际,禁城上空阴云笼罩,冲斥着愤怒的气息,城中数千禁军来回穿梭,奉天殿前千军林立,严肃至极,殿中一人埋首,跪着不动,殿中只听见一人咆哮愤怒,气氛极奇紧张,跪着的人背脊上冷汗直淌,面上更是满头大汗。

    “两万禁军四下巡查,三千御林卫来回奔走,加上御前侍卫,神机营,神刀营,神风营等等五六万人,竟让那几个毛贼潜入宫中,还盗走了东西,朕养这群奴才有何用,一群没用的东西!”案几后面的人大发雷霆,将上面物品件件往下扔,摔得粉碎,或打在墙柱上,或打在前跪着的人身上,痛也不敢出声,只能跪在地上,压着头,默默的听着穿龙袍的人怒吼。

    “可恶,着实可恶,柳文京!此事事关皇家尊严荣誉,你心武院专处理武林事务,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该杀的杀,立即暗中着手去办,不惜一切,定要将那几个贼人给朕带来!”

    “臣必当竭尽全力将那扰陛下的贼人,绳之以法。”跪在下面的武官,急忙答话,惶恐非常,心中极为忐忑,怕迟疑分秒便会惹怒龙颜,到时小命不保,如今这种苦命差事,落到自己手上,简直就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当下之急便是先稳住武皇,然后便是走一步看一步。

    武皇面上愤怒难消,挥袖而去。待身影已走远后,跪着的人才慢慢敢抬头,往门外走去,消失在黑暗中。

    东门大街之上,此时人声沸沸扬扬,朝阳已上高空,一辆三品官轿从禁城朱雀门出来,慢慢前进,轿中之人轻揭帘子,一眼看见到前方一人,忙停车下马。

    “落将军请留步!”柳文京叫住往前走的一身材挺拔武将,那人停脚转身,看到来人,便朝柳文京一拱手道“柳大人,叫本将何事?”

    “此地不便多谈,请今夜到我府上一续,事关重大,请将军务必前来!”柳文京急步上前,话语间严肃至极,一脸凝重,又朝落东尘拱了拱手。

    “本将不知原由,不便拜访!”落东尘俊俏的脸上迟疑不定,心中更是提防着柳文京。

    柳文京急忙抓住落东尘你手,在其手心中用食指写出五字,落东尘眼现惊恐,直直的看着柳文京,轻声言道“五相天诀”

    禁城的上空中,此时乌云漫布,似有一场暴风之雨在无形中袭来。

    一处静谧山谷内,巍峨坚城如庞然巨物般伏息在此,城中商人侠客往来不绝,熙熙攘攘,穿流不息,人流似浪潮般往一处汇聚,纵有拥挤踩碰者,也皆相互一笑,拱手道歉,一副相敬如宾。

    “今日盛会,百年难得,见到一众英雄好汉,令我等佩服不己啊!”

    “是啊!是啊!各大门派的侠女,平日难见,今逢盛会便可一睹芳颜了,听说连闭世的无情域都来了!”

    “是吗?我可听说那无情域皆是女流,而且个个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各位今日有眼福了!”

    人群中讨论,争议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街道旁正细心玩弄胭脂水粉的娇美姑娘一脸气愤与厌恶“都是群好色之徙!还什么明门正派呢!”

    “云会师妹,小心说话,这里龙蛇混杂,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女子身旁面容清秀的白衣男子缓缓开口,示意女子不要乱说话。

    “凌震师兄,我说错了吗?”

    “好了!好了,你没错,师兄的错,行了吧!你快点选好,师尊还在前面等我们呢!”凌震指了下那些女孩子用的胭脂,名唤“云会”的女子嘟了嘟嘴,转身去继续挑选那些东西。不多时便拿了一盒,付过钱后与凌震跟随着浪潮般的人流,往城中央的论剑台前去。

    “感谢诸位英雄豪杰齐聚我天香城,共论天下剑道,我隐剑先生吕青韦代表天香城谢过诸位!”论剑台上一身青衣,颔下山羊胡的中年向着台下围胧的人拱了拱手,人群中一朴素衣着的中年男子拉着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斗笠下的脸似冰冷,似严肃,静静听着台上的言语,小男孩将手中的小糖人含在口中,天真无邪的脸笑得灿烂,四处张望着,看向台上的人嬉笑道“义父!那个背上背白剑的伯伯好帅,比你还帅!”。

    戴斗笠的人无奈的一笑,又变回冰冷,而台上的人扫视一眼众人“承蒙各派倚重,在我天香垅举办百年一次的名剑论侠,吕某身感荣幸,接下来由吕某为诸位英雄豪杰宣布此次名剑论侠的参与者”

    “分别是百剑门大弟子决明风,剑海阁少主司空奇云,花都地字剑君伤别赋,无情禁域江玉儿,及我天香城内门大弟子洪虎”吕青韦一一介绍参选人门派及姓名,由其讲到洪虎之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更在天香城三子上加重了语气。

    念到名字的纷纷从各自掌门身后大步走出,朝台下众拱手,不多时台上便出现了五人,一身正气的少侠决明风,逍遥自误的少主司马奇云,谦虚谨慎的优雅书生伤别赋,举止恭敬,无形中透出一股柔情似水却面如寒冰的江玉儿和身材高大,身背一把巨剑的洪虎。五人立在台上,互相拱手点头。

    就在此时,一颗带血的人头从远处阁楼屋顶扔了过来,正好落在台上五人面前,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都朝还处阁楼屋顶看去,斜阳中,三道身影迎风而立,吕青韦蹙眉严肃嚷道“是鬼海罪域三妖!”

    在场众皆是一惊,鬼海罪域的名字在整个西武林是无人不知的,无论是出名的,入流的,不入流的都知道罪域的恐怖程度,这一组织在武林上恶名昭著,专以杀人夺心,吸人精血助练邪功,更有食人心魄五脏养魔体,就近来说,凤西山庄有一株火灵芝,存活千年,罕世难得!被罪域人所知,当夜便血洗凤西山庄一百七十余口,庄中老幼妇孺无一幸便,有被削首断四肢者,更有被万刀砍成肉泥者,而众多皆是被挖心而死,惨不忍睹,大火烧了三日才灭,罪域也因此在武林侠道心中是邪魔歪道的代表。

    论剑台上的,台下的数千人,由惊转怒,更有拔剑直指屋顶三人怒骂。

    “天杀的邪魔妖人,滚下来受死!”

    “妖人!还有胆此闹事,今日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我要去杀了这些罪人,替凤西山庄的冤魂报仇,有种的跟我上!”

    一时之间,场面极度失控,拔刀声,辱骂声不绝于耳,有上百人已经冲向了阁楼。屋顶的三人,左边之人腰间的血红利剑已出鞘在手,右边之人的手握住了背上的勾魂鬼爪,中间的人双眼猛的一睁,血色通红。双手由黄转白,指甲瞬间长了数厘。

    一股肃杀之气逐渐漫廷开来,笼罩着整个天香城。
章节目录 第2章 风惨云淡
    眼见众人杀意倍增,吕青韦挺身上前,摆手道“诸位英雄稍安勿躁,且看来人有何动作!”吕青韦一方面安抚众人心绪,一面是想弄清罪域的人来此的目地,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想必你就是天香城主吕青韦吧!”屋顶上穿黑衣长袍的男子,渐松双手,一双冷眼冰冷无色,面容冰白,看不出任何表情,微微抬头看向论剑台上的吕青韦。

    “鄙人正是,阁下来此有何请教?”吕青韦看向屋顶说话之人,眉头微微一紧。

    罪域三妖的名字,他是知道的,三妖之首鬼厉练就三阴七爪手,阴狠毒辣,三妖实力中最强属中星位后期,其佘二人分别是红袍,恶。用的是饮血剑和勾魂爪,武力皆是中星位中期,现在屋顶说话之人,想必便是三妖之首鬼厉。

    “没什么事,只想借你人头一用”鬼厉嘴角微微一笑,笑中带杀,功力一提凝于双手,使手上十指之甲瞬长数厘,如鹰击长空般朝吕青韦袭来。

    吕青韦见势,怒上心头,吼道“夸口”。随之便是抽出背后的凝霜剑,寒剑出鞘,一时之间尽收四方寒气,剑光凛人,吕青韦单脚猛地踏地,便腾身而起迎上鬼厉之招,甫出手便是《紫霄剑法》初式一剑知秋,在场众人中是有人识得这《紫霄剑法》的。

    吕青韦身修《紫霄剑法》已至功成,实力更居大星位后期,再加上天香城镇城宝剑《凝霜剑》,武力恐能达到小天位初期,天下更是少有人见过其出手,唯一一次是有人在南山百恶鬼道看见其以一把断剑诛杀为恶四方的百恶鬼寨一百七十三人,而且只出一招,所有人皆碎心而死,那一战后便未曾听过他出手,江湖也送成他隐剑先生之名,而今一出手便是狠招,在场众人无人心惊,更有甚者眼睁得像要爆出来一般,此时的论剑台静得吓人,数百人无不屏息以待,等待隐剑先生的传奇之剑。

    “义父快看,要打起来了!”人群中口含小糖人的小男孩拉扯着戴斗笠人的手。

    “义父看见了,羽儿莫吵闹,忘记了义父跟你说的观剑不则声吗?”戴斗笠的人一脸冰冷,话中带严,小男孩不服气的嗯了一声,转头继续看向拔剑的吕青韦,此时的吕青韦与鬼厉已在空中对上,狠毒手爪碰上冰寒之剑,一瞬,两人各自退后,落身论剑台上。

    吕青韦悄然落地,左手凝霜剑剑尖斜下,一手负于身后,一副隐世高人之姿,鬼厉反而落地倒退数步才止,脸上汗滴隐约可见,在其他人眼中这一对招,平常无奇,可在用剑高手眼中这一剑含千斤之力,若中星位以下的人接此一招,必难承巨身碎而亡,对于中星位中后期的也是要躺个一年半栽,可这鬼厉却是只退数步,不见有伤,实力着实不凡,不待言,又是出招。

    “三阴七爪手,五爪破风”

    只见鬼厉双手一合,胸前结劲,气动凝于左手,爪行风厉,身前勿现四爪,与左手之爪同出急步攻上。

    “来得好!紫霄剑法,上式一剑问江山!”吕青韦左手持剑绕身一转于身前,剑身寒气四溢,快身迎上鬼厉。

    两人战作一团,凝霜剑寒气袭人,加上吕青韦招式平稳,老练纵横,稳占上风,鬼厉则爪行风厉,招式毒辣,渐落下来,眼见自己鬼厉打不过吕青韦,红袍与恶相视一眼,腾身跃下论剑台。

    “鬼厉!我们来帮你!”

    话语落,红袍持饮血剑冲上,恶也紧握勾魂爪迎上去,两人皆知这吕青韦武艺高强,实力非凡,凭鬼厉一人已难拿下,倘三人连手,胜负便难知。

    论剑台下众人一见两妖齐来夹攻吕青韦,纷纷不干了,这三打一明显是耍赖,不公平,一时盛怒,更有人诅骂出口,辱骂不平之声不绝于耳,由其是天香城大弟子洪虎及一干弟子,心中怒然,欲冲上台来围攻这罪域三妖,哪怕事后被武林人评论成以众欺寡也再所不惜。

    就在此时,四周忽现持弩黑衣,脸戴鬼面者,足了二三百人,从正门,屋顶,墙上,四处涌进,见人就杀,不论男女。

    “是罪域鬼之人,大家小心!”

    不知众人中谁喊了一句,在场之人无不回身看去,一时愣了,随即便是混乱不堪,有四下奔逃走者,有拔剑迎上者,有惊慌失措者,一时之间乱做一团,弩箭急射之声不绝,中箭者比比皆是,倒地身亡者处处可见,惨叫,怒吼,撕杀之声不停。

    混乱中,吕青韦被三妖夹攻,难以抽身,又心系众人安危,与三妖缠战,渐落下风,夹攻之下胸前受鬼厉一掌,甲爪入肉,胸前瞬现五指红印,吕青韦倒退数步,捂着胸口一膝屈下,一口朱红吐出。

    “阴险小人,吕某今日必取尔………!”

    话未完,忽觉身后一阵凉意,待发觉,一把巨剑已入躯体内,血液沿剑入之口流出,巨剑拔出便是血流不止,内脏积血从口而出,喷了一地。吕青韦方回神起身,胸前又受一掌,倒飞出去数米,凝霜剑掉落于地,人依旧单膝屈着,头发散乱的披着,衣服已破烂不堪,早没了隐剑先生的英姿,一手捂胸。

    “你!怎会????”红血染红一地,嘴角的朱红滴滴落下。甫抬头,便见勾魂爪在眼中不断放大,一瞬之机,捂胸之手忙运功挡住。怎料力不从心,内力难提,左手反而被勾魂爪抓住,就在这一瞬,一把巨剑从肩砍下!一只手脱离身躯,血涌不止。这一刻,是痛,是

    恨,是不甘。

    “啊!!!!!我的手!!啊!”

    一声惨叫,一阵凄凉。吕青韦已难撑身躯,躺在了地上惨叫-声,四周人正拼命搏杀,没人注意到这惨烈的一幕,有也听见惨叫之声,也当是其他武功低微的人,不会联想到是吕青韦,这位有隐剑先生之称的用剑高手。

    恶拿着勾魂爪扯过来的断臂,一脸奸笑道“什么狗屁高手,照样的死无全尸!”

    “敬你是一代高手,让你的好徒儿送你一程吧!免活着受罪!”

    鬼厉朝身受重伤断臂的吕青韦走去,由上而下冷视着这位绝世高手,扔给拿着巨剑的洪虎一个眼神,便引着红袍与恶去了人多的地方。

    一道身影,一把还残留着血液的巨剑,缓缓而来,看着这个已是残废的人,竟还有几分畏惧,但握剑的手却却不由的紧了,双手握着的剑停在了吕青韦胸脯上方。

    “师尊,对不起了!”
章节目录 第3章 灭门,灭城,灭武林
    一把巨剑不知在何时,将刺入胸脯。残存意识的人,怒目直视,口中,断臂处,背部,胸前,血液不断涌出,染红身下泥土。

    “师尊!对不起了!”

    话语落,巨剑便要落下,直入腹中,躺着的人已知死局,可不甘的眼却睁得极大。就在此时,一道浩然剑气,侧面而来,洪虎甫发觉,巨剑转横迎,挡在身前,却是被震退数米,一道人影随着风动,极速将地上断臂之人救走,空中只留一道残影,一丝风响。

    “戴斗笠的人!!!!!”

    洪虎蓦然抬头,却是只见一顶斗笠,一道极影。心中纵是不甘,可单看此人所发剑气,及救人时的身法,实力不下小天位,凭自己这中星位中期的武力,怕是难以取胜。.那人既无心杀自己,自己又何必非要追上拼命。况且那老东西已残废,命不久矣!送他又何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比如说那貌美的师娘!

    洪虎想到这里,便不由的一阵淫笑,眼中尽是贪婪。提着巨剑便大步流星的朝内堂走去,边走边杀了几个看到他偷袭吕青韦的天香城弟子。

    一袭素装青衣的妇人,怀抱着啼哭的幼儿,在一众鬼面人的追杀下四处躲藏。怎奈幼儿哭声不休,引来更多的鬼面人,无奈下只能奋命奔逃,身后却是越来越多的鬼面人。

    “小娘子!你逃啊,逃啊!”

    “摧毁美丽的东西,是我最大的乐趣,尽命的逃啊!”

    “小娘子!你慢点!快累死大爷了,等我抓住你,要好好的惩罚你!”

    数十鬼面人,边追边打趣着,似戏耍着一只必入狼口的绵羊。追逐间,一道矮小身影从正前方慢慢走来,含在口中的小糖人,只剩一半。

    “义父也真是的,就这几个小喽啰,还不够本大侠练手呢!”

    天真烂漫的脸上笑容渐收,急步朝追着妇人鬼面人迎面冲去,与妇人错身一过。

    “小孩快滚开,别挡大爷的路!”

    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众鬼面人起初是不在意的,待见对方迎面冲来,心中便是疑惑,随即有人吼吓,有人不以为然。

    一瞬,身影之快,如风过绿野,快得只剩残影,一干鬼面人待察觉对方不凡时,自身已是一时定住,动弹不得,要抬的脚也是空中一滞,摔个四肢着地,一脸土灰。想言语却如何也开不了口,只有眼珠不停的转,似惊恐,似畏惧。

    小少年转身领着惊魂未定的妇人,消失在丛林之中,这一刻来得太突然,鬼面人个个促不及防,皆是停滞在原地,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快到手的肥羊,被个几岁的孩童所救走,心中纵是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如今的天香城,早已没了平日的繁闹。自午时的天香门论剑台发生撕杀喧嚣后,整个城中各个角落,不时会出现四下躲避逃离的武林人仕,也不时会有打斗撕杀声,一时之间,天香城杀气弥漫,黑云笼罩在上空,血腥味到处可嗅到。城中每家每户皆是闭门不出,躲在屋内。也有胆大的从门缝里瞧着街上的撕杀场面,倒地的人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液喷涌,染红了处处街道,也有武功高强者击杀了追上来的鬼面黑衣人,翻上城墙跃出遁去,消失在林中。

    天香城天香门大堂上,一人面朝着堂上的一副画像而立,双手负于身后,霸气之姿如泰山挺立,腰悬的一把鬼异古剑,剑格上的一只黑眼,由为醒目,散发着夺人心魄的黑气,似一只要吞食人间生灵的妖魔之目,摄人心神。身后站着四人,四人面上皆是畏惧之容,身体半躬着抱拳行礼。

    “吕青韦的项上人头呢?”负手而立的人微微开口,言语冰冷,像在跟空气说话一般。

    “禀妖尊!弟子正要动手时,被一戴斗笠之人救走!弟子受那人一道剑气所阻,不及追下!”旁侧躬身的人急忙快开回话,怕慢了一秒便会惹怒那背对着的人。

    “事情经过如何?仔细道来!”

    闻言洪虎便原原本本的将发生之事说了出来,本想刻意隐瞒的,怎料双尊之一的妖尊突然到来。且这妖尊行事坚绝果断,素来无情冰冷,对欺上瞒下之人更是先杀而后快。眼睛更是狠厉非常,看人一眼便会令人毛骨悚然。在罪域掌生杀刑法,杀人无数,有人魔之称。这些洪虎是知道的,在这妖尊面前,他不敢欺瞒造次,只能如实汇报。必竟日后还得靠妖尊才能飞黄腾达呢。

    待洪虎话完,妖尊冰冷的脸上渐一蹙眉,闭着的眼猛然睁开。画着吕青韦的长画,一瞬莫名起火,在场四人心中一惊,一时惶恐不安。洪虎更是吓得双膝跪地,头埋地上,不敢再言语。

    妖尊一转身,朝堂门外走去,边走边言“血洗天香城,屠尽所有!而你,现在可回罪域,恢复鬼虎之名。”

    待人影走远,四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各人擦去额头的冷汗,屈着的洪虎方才起身,后背已是湿了大片。平日众人私底下皆言这妖尊之威严可怕,如今正面临身,才明白什么是恐怖与畏惧。

    不待言,鬼厉和红袍,恶早已走出大堂去召集一众鬼面人。洪虎压下心中忐忑,长吐一口气,看着灰蒙蒙的天,道“今日天香城将血流成河!”

    那一日,天香城中哀声不绝,尸横遍野,处处皆是惨景,惨不忍睹,血迹将城中的街道,墙面染成了腥红一幕,令人呕吐的血腥味遍布全城,引来了无数鸦雀啄食死亡的躯体,更引来群群恶狼争先撕咬,撕扯着那一堆堆躺地的人。
章节目录 第4章 花都
    斜阳照耀着青阳峰上一棵枯老的桐树,风吹叶落,凄凉非常。断臂的人披头散发,看不清的面容,意识已无的身躯靠着枯树而坐,嘴角溢出朱红。身侧的妇人怀抱着惇睡的婴儿,眼中的泪不由己的落下。

    “夫君临终既已将我女托付于商恩公你!奴家便替我夫君拜谢恩公!”说着便要朝戴斗笠的人一拜,戴斗笠的人忙扶住吕青韦之妻。

    “嫂嫂不用这般,是君笑无能,未能救得吕兄,吕兄既将心儿托付于我,我商君笑必将尽力护其周全!”

    “如此,奴家便替心儿谢过恩公!我这有一翠灵玉坠,是我父辈赠送于我之物,望恩公于心儿满十八之时,告知她身事来龙去脉,好让她知道自己父亲是何等英雄!”说着便递给商君笑一块翠绿色玉坠,上刻素璃二字,回手摩挲着婴儿的粉红嫩脸。

    “嫂嫂何不自己告诉心儿”

    “我已服下三绝散,要随夫君而去,心儿便拜托恩公了!”

    话语方落,抚摸着婴儿白皙娇嫩脸的手缓缓而止,停留在了小脸上。黑血从妇人的嘴角溢出。眼睛缓缓闭上,面容慈祥,似已无所牵挂,无所留念。

    风在这一刻停了,幼小的婴儿似感觉失去了熟悉感,啼哭起来。商君笑叹息一声,将婴儿抱了过来,在怀中摇哄着。一旁七岁的小男孩眼眶湿润,一股悲伤之感涌上心头,泪水便夺眶而出。

    夜幕降临,一个新堆的墓前,一大一小,朝着墓碑一拜,中年人眼中伤感难掩,面上却无任何表情,看了看怀中的婴儿,便拉着身旁的孩子,走下了青阳峰,消失在黑夜中。

    那一日本是西武林的不世论剑盛会,却成个各大门派的祭日,整个西武林几乎死了一半,逃出了渺渺数十人。天香城数万之民尽皆被屠戮,无一幸免,城中血腥味数月未消,一片凄惨荒凉。天香门也是灭亡不存,武林的中流之柱吕青韦生死不明,江湖群龙无首,而罪域却是四处围杀各大门派山门。一时武林动荡。朝野惊动,以武立国,以武为号的朝廷,为之震动,武神皇赵天佑更是龙颜大怒,急召镇国将军赵长风从东武林回军镇压。也正因此鬼海罪域的人,才有所收敛。与朝廷对上,恐会形成前后夹击罪域之势,到时长曲直入的妖尊等众人力量便会被牵制住,难以周全。只能暂退回鬼海,再图进入,一统西武林势力。

    夜色凄凉,禁城柳府内,戒备森严,阁楼上青衣弩卫探头四查,府中护院卫兵来回巡逻,丝毫不敢懈怠。

    “柳大人白日时说的是何用意?可是那书已有下落?”

    “正是,你且放下心来,听我细言!”

    暗室内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昏暗的灯下显得无比诡异。

    “你可知昨夜有贼人潜入禁宫,盗走一物?”

    “莫不是《五相天诀》?”

    “不错!正是那本开天始皇传下的奇书,相传开天始皇赵擎天在登仙谷偶得此书,练就一身盖世神功,已达中天位后期,在这三海九洲争得大半江山,建立了武国。令哪些异域国度的众人,无不畏惧惊叹,后来赵擎天莫名消失,此书也从此消迹。”

    “此事我也知道,你我花费半生,就为寻找此书,数十年来毫无头绪。可为何现今此书却莫名出现在禁宫中?又莫名被盗?”

    “数百年后的今朝,武神皇赵天佑当权。至昨夜,我方从心武院暗探中得知,被盗走的正是此书,神皇却不曾说是书,反称是御天刽被盗,要我追拿真凶。现今此事正是契机!”

    “这?怎么说?”

    “你我追查此书已二十年有余,不得音迅。如今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一寻!且圣主已经没时间等了!”

    静谧的密室内,洛东尘一时迟疑,见柳文京似在等待自己的决定一般。猛得一口饮尽手上的杯中清酒,拱手道“柳兄,你我相交数十年,共为圣主谋事,如今有这一丝希望,我定当竭尽全力!但听柳兄差遣!”

    “洛兄客气了!你我皆受圣主之遣,不分高低,日后相互扶持,定要为圣主夺得那书,成就大业。”

    两人一阵谋划算计,不觉已是三更,深夜行走,恐神皇耳目众多,不便行路。两人即在府中大厅,摆下盛宴歌舞,把酒言欢,彻夜玩乐,以扰视听。

    一处世外桃源,比比皆是的奇花,鲜彩各异,隐隐散出一股香气,遍布山谷。秀气阁楼林立间,身着白衣,腰挂宝刽的孺雅秀生三五成群,各自说笑打趣。人群也有未挂宝剑者,却是手持短鞭来回走动,面上皆是严肃冰冷。

    山门外行来两道人影,头戴斗笠的人,一手怀抱婴儿,一手拉着个七岁少年,缓缓向着山门走来。

    一块刻着香山花海的巨碑下,两个守山弟子看见来人,先是疑惑,随即吼道“此地是香山宗门,不可进入,请速速转身离去!”。

    迈步的人面无表情,像没听见碑下人的警告一般,径直朝二人走来。守门的两人先是一愣,见对方没回头之意,便拔出宝剑,直指来人。

    “请速离去,否则休怪我等…”

    话未完,忽觉四周空气一滞,手中的剑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己插四剑鞘。两人皆是一脸惊惧,想再拔剑,却是不管如何使劲,也不能将剑拔出半寸。

    不语的人从中间走了过去,空留下两个还在努力拔剑的人。停步在巨碑下,看着碑上的四个大字,心中隐有一丝伤感,望着仙阁林立的山谷,却是既熟悉又陌生。

    “香山花都!我商君笑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5章 香山花都
    “君笑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一身黑衣长袍,手持修道浮尘的中年,从大内殿走了出来,脸上欣喜之色,隐隐苦现。看见来人,商君笑起身便朝之拱手一拜,依旧冰冷的面,看不出任何神情。

    “掌门师兄!”

    “君笑师弟,你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劳掌门挂念了!君笑在外漂泊,虽衣食无忧,却时刻想着回宗门。”

    “回来就好!”

    黑衣长袍之人便是花都掌门济忘乾。十年前,花都前任掌门楚朝年升仙之时,欲让商君笑接任下一任掌门,可商君笑为人冰冷,不善言语,过于柔弱。反而当时身为大弟子的济忘乾干脆果断,与各方门派皆有交际,善于言辞,一众弟子对他信服者多。深思之后,便以比武决定掌门之位,那一战商君笑败了,败在何处无人知道,唯有楚朝年会心的一笑。至于后来,商君笑被楚朝年遣往人世修行,更严令不满十年,不准回宗门,外人皆以为是为了让商君笑不妨碍济忘乾执掌宗门,方才将其逐出十年。

    如今十年过去了,商君笑再次踏入这奉天殿,见到这久违的人,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可惜那曾经悉心栽培自己的师傅早已升仙,空留一副清像,悬挂正堂。

    “师弟!这一幼一小是?”

    济忘乾一眼便瞧见了,侧座上的少年与怀中的婴儿。心下疑惑不解,问向商君笑。

    “羽儿,还不过来拜见掌门师伯!”商君笑唤那孩童过来。那孩童便是朝着济忘年一跪拜!

    “掌门,此子名唤叶千羽,乃是我在外时偶见的,见他聪毅乖巧,便收为弟子,亦为义子。这婴儿乃故人临终所托,乳名心儿。”

    “哦!既是如此,我便不多问,今日你回来,可是不走了?”

    “不走了”

    “好,我即令弟子将望月阁清扫一番,自你离去,那楼便无人居所。我亦常令人清扫,想着你终有一日会回来的。”

    “劳掌门费心,君笑惭愧!”

    一阵言谈过后,济忘乾介绍了执法堂掌座陈玉峥,莲花宫掌座白芷真,杏花宫掌座杜清忧,及樱花宫掌座贺一鸣。

    花都有一堂四宫,济忘乾执掌宗门亦是昙花宫掌座。四宫规矩极多,由执法堂执行宗门内一切门规罪则定论,掌处罚论罪之权。

    离了奉天殿,商君笑带着叶千羽与心儿,便径直去了望月阁,一路遇见不少白衣弟子,皆是各自行走,有些人看一眼两人衣着,便是投来鄙夷,厌恶的眼神,快步离去,似见到什么恶心厌恶的东西一般。商君笑自是不以为意,面上冰冷依旧,可身旁的小千羽却是愤愤不平,一路的埋怨那些个弟子不长眼,不识庐山真仙人。

    “义父,这里的人真不懂规矩,义父这等辈分的人走在这,他们都当没看见一般,不行礼也罢了,竟还鄙夷!看我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说着,便要拦住几个迎面而来的白衣弟子,那一行三人的弟子,看着前面这一大一小,脸上渐露厌色。

    “哪来的乡野闲人,敢在这拦我等去路?”三人中的高个为首者,左脸一块刀疤印,从眼眉心往下直到脸颊,眼球已是白色,甚是吓人。其于两人,一人微瘦,一人略胖,也纷纷咐言怒斥拦在面前的小人。

    “小乞丐,快滚开,不然本大侠一巴掌扇死你!”

    “快滚,快滚,别在这碍眼!”

    一阵言语怒斥,拦路的小人,却是听不见一般,任由三人的斥骂。脸上刀疤的人,见对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便是怒上心头,挺身上前,抬脚便要一踢,欲一脚踢开这个不知好歹的乞丐一样的孩子,就算执法堂的人在这,也不会说什么,必竟对方只是个乞丐样的人,在这人世花都,只有修练剑道者才是圣人,其余的凡夫俗子,在他们眼中与乞丐无异,宗门定不会为一个外人乞丐而责罚内门弟子,内心打定,便是无顾及的一脚。

    叶千羽此时已是,步法大开,形成招式,如猛虎将扑之势。当两人将近接碰之时,一道剑气凌空袭来,震开两人。

    “羽儿,勿再生事端!”

    戴斗笠的人,冷冷言语,却给众人一阵压迫之感,瞬觉来人武艺之非凡。三人皆是倒退一步,警惕地注视着,怀抱婴儿的男人。

    依旧是不言语,商君笑领着叶千羽,与三人错身而过。三人皆是不言语,警惕看着他们走远。

    “黑子!你去查下这人是何来历?为何出现在此?”

    “好,老大,我这就去!”

    这三人便是杏花宫杜清忧座下弟子,为首者是二等弟子伍雄,瘦的是三等弟子江春八,胖的是三等弟子阮大胆。三人是出了名的闲杂恶人,常欺负新进门的五等弟子和初入宫门的三四等弟子,恶名昭著。宗门见这几人也是小打小闹不与追究,常是执法堂弟子出面处理。

    伍雄看着远去的商君笑二人,嘴角微微一翘,笑中带奸,面上的的刀疤显得更为吓人。

    望月阁,位于香山花都谷中的较南方,阁楼四座,分修法,修剑,修身,修花四楼,奇花围绕,芳香扑鼻。风吹花摇,花上蝴蝶纷飞,塘中鲤鱼四游,惊起点点波澜,荷上清珠,滴落水中,一片祥合美景。

    来地此处,商君笑抱着心儿去了修身楼,留下叶千羽一人在院中,百无聊奈下,天真烂漫的小千羽,抓蝶闻花,玩得不可开交,时而追逐扑飞的异彩蝴蝶,时而摆弄院中的奇形花草,时而俯在塘边,用长枝戏弄鲤鱼。

    正当兴奋欢快之时,一条花纹细蛇正从身后,蛇头吐着信子,眼中血红,摇摆着蛇身逐渐接近。只顾戏鱼的叶千羽浑然不觉,花纹细蛇接近千羽腰旁,缓缓挺起蛇头,似要做奋力一击的攻势。

    察觉有异,叶千羽心下一惊,乍闻“丝丝”细声,不觉头皮发麻,后背一凉。当下急忙回头看去,花纹细蛇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一击,直袭叶千羽小臀部位。一股极痛之感从臀部涌起,直上脑中,叶千羽大惊失色,心中一惊跃起,狂跳不己。惨叫之声响彻山谷,双手忙捂着被咬的臀部,拼命惨叫,又一踉跄摔倒,在地上如驴打滚一般。

    乍闻叫声商君笑急步走出,待到楼前,却是愣在当场,冰冷的脸在这一瞬噗嗤一笑,急忙掩面。
章节目录 第6章 百剑门
    叶千羽躺在床塌上,缓缓睁开双眼,便见一道冷肃背身。静守的人虽不言语,却是给人一种冷傲孤寂的之感。

    “你被四色花蛇咬伤了!”

    叶千羽一阵惊慌,忙从床塌上跳了下来,急切地拉扯着商君笑的衣角问道。

    “啊!!!!一听名字就吓人!那蛇有毒么?那我会死么?义父!!!”

    商君笑一脸的无奈,继续道“那四色花蛇无毒,只是你踏入了他栖息地,方才攻你!”

    “但也有弊端!”

    叶千羽惊恐的心,稍稍放下,却又闻商君一言语,顿时又是手足无措,惊恐万分。

    “啊!!!还有弊端?”

    没等叶千羽反应过来,商君笑便迈步出了阁楼,消失在门外。叶千羽忙急步追出,人影却早已不见,唯留一地残叶飘落。

    是夜时分,静谧的香山花都剑阁。两道身影对面而坐,身前的茶几上,两杯清茶,浓香扑鼻。

    “商师弟,游历数年!不知武艺是否精进,今夜可否与师兄切搓一般。”

    “掌门说笑了,君笑何等身份,怎敢对掌门出手!”

    言语不多,便是杀意渐起。四周气压在此一瞬而凝,风声为之一滯。手持浮尘的人首先出手,便是浮尘一扫直向商君笑右则。不语的人,眼中闪出一丝严肃。单手一撑案几,便是腾空而起避过浮尘,不容间隙,双手凝指运劲,便是直指济忘乾。内提劲力,以指运剑,凌空便是一击,其劲化剑,如寒芒现世,锋利如丝,四周气压一滞。

    济忘乾首发失利,未能败敌,心知眼前高手修为莫测。掌提内劲,掌气如泰山强悍,刚劲之力透掌而出,强行迎招。

    极招相碰瞬间,风停,云止。香山花都谷以剑阁为中心,一股气劲如水波四散,绵廷方圆数百里。但这气劲如微风一般,令人察觉不到,唯有进大星位的高手有所感觉,却也只是一瞬,片刻后,香山又恢复平静。

    “掌门功力深厚,君笑甘服。”倒退十数步的人,嘴角溢出朱血,单膝屈地,冷傲身影依旧潇洒。

    “师弟过谦了,你的凌虚剑法练至此境,竞逼得我强运使泰一刚气方才能挡,着实不凡。”稳坐的人微微言语,眼中却是冷咧与严谨。

    “掌门见笑了,君笑此招,数年方可运使一次,且耗元甚巨,若不是怕掌门见笑,君笑怎敢造次,可惜终败在掌门手下。”

    商君笑深知济忘乾意在试探,因此不能展露实力,强压功体。且两人皆知对方实力不凡,若真动起手来,恐会让外面弟子看见,反而觉得花都高层不合。

    “如今你回来了,我便在四宫基础上另创一宫,好让你传授剑法,教育弟子,你觉得如何!”

    “劳掌门费心,君笑在外数十年,方自归来,门中教规定律已忘却过半,恐难胜任!”

    “唉!师弟不必介怀,门中教规日后再学不迟,创宫之事不容刻缓!”

    商君笑微一皱眉,与济忘乾同立坐下,疑惑道“这是为何?”

    “师尊仙逝之时,你未在门内,便传下遗命:待你归来时,要让你领下创一宫,方能进释灵山脉,得知遗命。”

    “为何师尊遗命会在释灵山脉,而不是在奉天殿中?”

    “我亦不知,只是师尊遣命让我先让你领下一宫,持宫令去释灵山脉。如今香山一堂四宫皆有人掌了,我意让你领昙花宫,又恐众人不服,便让你独自创一宫,这样他人也不会有异议。”

    “既是太上师尊遗命,君笑自当遵从,劳掌门费心。”

    “你我师兄弟多年,不必客气!”

    随后,一盏清茶饮尽,商君笑拱手离去,济忘乾握浮尘的手慢慢捏紧,眼中冷咧之色一闪而过,嘴角一丝似笑非笑之容。

    天朗云淡,草青树绿,崎岖山道上,骑马的四人在风中而行,争论的言语声,惊起树梢的鸟雀纷飞。

    “怪你,就怪你,谁让你跑得那般慢,害大师兄受了伤!”

    “云会师妹,要不是你一直在哪看胭脂,你我又怎会来迟,让师尊与大师兄孤单对敌,方受重伤。”

    骑马的四人便是那日从天香城突围而出的十数人中的百剑门决明风,方云会,凌震及掌门人方铁通。本来百剑门去参加天香城论剑大会的有百众人,可在罪域鬼面人的围杀下多数惨亡,决明风左手也受了一剑,之后四人与众人被冲散,不知其余人之生死,如今四人正是在回百剑门的古道上。

    “你二人别吵了!马上到天石山下了,别让一众弟子笑话。”年迈的长者,一袭长袍,雄浑之姿如坚松般,给人一种敬畏之感,开口训斥着身后争吵的两人。身后的两人顿时一低头,不敢言语,面上更是难堪。

    “师尊莫恼,今日之仇,日后必当讨回,让那罪域之人为因今日犯下之过赎罪。”

    一身白衣英俊的正气中年,开口言道,意在转移方铁通的注意力,为凌震和方云会解困。二则是表明会为在天香城被杀的百剑门弟子报仇。

    “你有此心便好,日后百剑门得靠你了,我老了,”年迈之人会心一笑,抚须摇头,似在感叹,又似在惋惜。

    “师尊正当锋芒之际,武力已至大星位中期,入十大高手之列,天下又有几人能敌您的灭式剑法。日后必当入剑仙。”

    方铁通一抚长须,长笑一声,策马扬去,原地的三人不知何意,皆愣了一下,瞬息反应过来,即策马赶了上去,追上前方的老人。

    四匹壮马一路奔驰,空荡的古道上马蹄奔走声不止,惊起一树的鸟雀,四下乱飞。天石山下,早有百剑门弟子持剑等待,远方四匹马影奔来。众人心下一疑即定眼看去,方识乃是自家掌门师尊,忙拱手齐道“弟子拜见师尊!”。

    长者不言语,下了马直往山门走去,毫不理会一旁拱手的一众弟子,留下一道冷傲庄严的身影。其余三人也纷纷赶上,早有弟子过来牵住马。

    天石山顶,阁楼林立,不时有仙鹤凌空飞过,清烟徐徐,似人仙境,世外神途。本是一片祥合,此时却是静谧非常,冷啸的风,阴沉的天,似风雨将来,似雷鸣将至。
章节目录 第7章 暗潮汹涌
    香山花都谷内,千众弟子齐列奉天殿前,一道人影从外而入,举步肃穆,神情庄重,一身白衣长袍,无风自扬,英姿非凡。缓步走向静立于台阶上的庄严中年,止步台阶下单膝跪地,拱手等候阶上的人言语。

    “剑落天山,以香为名,以花为意,我剑宗创世千万年,至数千年前散分四脉隐花剑脉,流风剑脉,七绝剑脉,寒光剑脉。我隐花剑脉始创于香山,一堂四宫已历百年,今有弟子商君笑剑意非凡,自成一格,乃我花都隐花一脉之骄荣,为留招世人,现立无花宫于四宫之外,传剑教世!”

    话语落,一干人等有疑惑,有发愣,有心惊者,有不满。各人各情。众弟子左右私语,纷纷议论开来,多数人是不认识这商君笑是何许人也的,只有老资历的弟子是有所知道的,其中也包括执法堂掌座及其他三宫掌座。

    济忘乾一挥浮尘,一把绝世名锋冷然现世,插立于身前。众人先是一愣,一回神惊忙跪地,不敢言语。

    “圣剑面前,何人敢放肆!”

    严肃的人,威慑在场众人,仙尘之姿如巨山挺立,威不可犯。

    “吾执圣剑,决令宗门,今立宫一事,何人敢有异议以欺师之罪废武逐出。”

    随即便是取过宫羽授令,缓步走下,奉于商君笑。商君笑双手接过,道“吾必当谨奉隐花一脉!不负掌门厚恩!”

    一场庆典便在这般诡异气氛下完成,众人离去后,一派庄严的奉天殿前。负手而立的人,看向阴沉绵绵的天空,浮尘在手微微一扬,冷风卷起长袍,转身去了殿中,一场风雨将即将到来。

    隐花剑脉原属剑宗隐脉,与流脉,绝脉,寒脉共称剑宗四脉,廷续千万年。直至千年前刀剑争锋,灭神一战,剑宗惨败,诸脉四散。隐脉剑主携残部寻得香山为基创立花都剑派四宫一堂制,虽分别明确,却不离其宗。

    “义父!义父!你都当上了掌座,什么时候教羽儿剑法?”

    七岁的童稚少年拉扯着商君笑的长袍袖角,面上一副可怜模样。止步的人缓缓回头,冰冷的眼中似带一分慈爱,轻言慢道“《踏雪水无痕》练完了么!”

    “没有!可是,那只能逃命啊!没有一点杀气!”一时低头,像做错了事一般的叶千羽,暮然抬头幼稚的脸上多了一分坚定。

    “你只要逃就够了!”

    “不!义父,羽儿不要逃,羽儿要练剑,要练成跟义父一样的绝世剑法!”

    正要抬脚往前走的人,冷冷的眼闪过一瞬震惊,微微皱眉,一向冰冷无情的脸,此时却是无比严肃。转身看向身后的七岁小人,一时竞有种凄凉之感涌上心头。他深知眼前的人为何要练绝世剑法,为何那眼中的坚定之色让人无法拒绝。

    “唉!放下仇恨,或许你会活得自在些!”

    “羽儿怎能放下,父皇的魂魄夜夜在我梦中对我说要报仇!要报仇!”七岁的人语色悲凉,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泪水,促然跪在地上。

    “每一闭眼,那些被烧死冤魂便在我脑中不停的惨叫求救,惨不忍睹。羽儿不想苟且偷生,愧对那些亡魂!求义父成!”双膝跪地的人,朝着静立的白衣中年不停地磕头,虽泪如雨下,却是不曾哭泣一声,这般弱小的人此时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之感。

    “若为报仇,不必求我教你!”

    冷冷一言,似无情,似冰冷,却无人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伤感。陡然转身离去,留下跪地的人。

    风些许凄凉,云阴沉遮天,绵绵细雨落在跪地的人身上,打湿了衣衫,打湿了黑发。抬头看着黑蒙蒙的天,任雨水落在脸上,无限凄凉。

    一座奇高孤峰上,参天的古树仿佛遮掩了天空一般。对立静站的两人冷目不语,风吹叶落一刻杀机咋生。

    红衣女子目中闪过冷咧,锋利宝剑夺鞘而出,剑如芒,面如冰。眼中无情之色冷冷吓人,利剑在手,便是腾空而起,朝着对面之人刺去。

    紧闭的双眼,负手的人,如泰山稳立,任剑风袭来。红衣女子见对方毫无动作,随即凌空旋转,剑如利钻,直袭而去。

    一睁眼,冷视来人,毫不言语,左手凝指化剑,便是极招咋出,脚步瞬动,指运剑气迎敌而上。

    强招相碰,红衣女子倒退数步,口吐一抹朱红。而对立的人却是丝毫不动,可见功力之深,内力之厚。

    “玉儿!你的剑还不够绝情!”

    肃立的人,蓦然转身负手,冷语一句,毫无情感。

    “师尊!玉儿会努力练成《七绝杀剑》的!”红衣女子单膝跪地,拱手言道,话中坚定如山。

    这两人便是无情禁域的掌门秋三艳,大弟子江玉儿。两人皆是绝世之姿,花容之貌。

    “此次去天香城,未能取回凝霜剑,你可知罪?”

    “回师尊,那日恰逢鬼海罪域鬼厉等人偷袭天香城,弟子几经撕杀方逃出城,混乱中不见了凝霜剑踪迹。”

    “罪域!来了谁?”秋三艳微皱眉,眼中疑惑之姿难掩,冷言问道。

    “徒儿只见鬼厉,红袍,恶三人!”

    秋三艳心下嘀咕,照这么说罪域双尊没出手,更有可能潜在暗处,罪域这般大动做,暗地里肯定谋化着什么,若是为灭西武林实力,哪断不会让人逃出的,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算计。

    “此事就此按下,你在此继续修练《七绝杀剑》,没有我令,不得出绝情峰。”

    “谢师尊不罚之恩”

    秋三艳负手而去,江玉儿缓缓抬头,抹去嘴角的朱红,看向夕阳,余晖洒在脸上。微闭双目,一股清气流窜全身。

    “此地不愧是天恨峰,隔离尘世纷扰,静谧无比,圣气浓郁,最合适练《七绝杀剑》。师尊让我在此修武,用心良苦,我必不负厚望”

    江玉儿心中言语,睁眼时,眼中坚定,心中更是心坚不移,唯练会此剑,方能让无情禁域站立在剑道之颠,完成万剑一统大任。

    冷咧的风吹起江玉儿的秀发,惊艳之姿如冰雪之色,玲珑之眼如清水幽泉,但却多了一分狠厉。
章节目录 第8章 计
    望月阁修剑楼中,正中央是宽大的圆行坪台,有数米之高。台上之人白衣负手,闭目静立,似沉思,似等待。

    叶非羽与吕文心推开殿门,迈步走进来,看向背对着的人,眼中尽是敬畏。

    “义父!”

    “恩公!”

    走到台阶前便是跪地一拜,闭目的人缓缓睁眼,看不出任何表情。

    “从今巳后,叫我师尊!”

    叶千羽与吕文心皆是一愣,俱是喜色,猛然“啊?”了一声,抬头看向台上的人,既疑惑又欣喜。

    静立的人缓缓转身,走向跪着的一男一女,待到圆台边綠止步,从下而下俯视着,眼神依旧是冰冷,却多了一分温慈。随手便扔下两本泛黄书册,落在叶千羽与吕文心眼前,两人各拿一本,叶非羽拿的是《百步追云剑》,吕文心拿的是《三花隐剑诀》。

    “此两书皆是不凡之物,你二人要潜心修练,不可怠慢。”

    “是!!!!师尊!”

    商君笑冷嗯一声,叶非羽心下狂喜,只顾翻看心中的剑**诀,商君笑依旧冷目以待,看向跪地的人时,眼中多了一分疼惜与慈祥。

    “日后,你便是我的弟子了,也是花都无花宫的大师兄,要好好照顾你师妹,有事可来修法楼寻我。”

    商君笑冰冷言语,丝毫不带感情,却似与空气对话一般,给人一种高冷,孤傲之感。

    “另外还有《花都戒训录》,你二人要熟记。这望月阁不比其他宫门楼阁,只有我与你,心儿三人。饮食等会由六役院供应。”

    随之又扔下两册在叶千羽与吕文心身前,叶非羽将一册拿在手,随便翻开几页。册上图字相茂密密麻麻,俱是字多。

    商君笑欲转身离去,似忽然想起什么事一样,眼中一闪肃色,止步台上。

    “切记,万不可惹事生非!”随后便负手迈步而去,潇洒之姿如仙如圣。

    “是!师尊!”

    叶非羽只顾翻看手中的剑册,也不理会商君笑的离去。这一刻他梦寐以求的绝世剑法就在手中,恨不得马上有把剑,开练起来。

    一手捧着书册,一手不停的比划着,此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倒像个痴迷于书册的孩童一般。只看得见手中的剑册,其他的一概不管,连到门槛了都忘了抬脚,踉跄倒地。

    吕文心少言寡语,叶非羽知道她是还没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不忍看她这般消沉,也会经常逗趣一下。两人就在这望月阁花丛中练剑,追逐。

    花都隐花一派,弟子千众,等级分明。分为星位弟子,与非星位弟子。众所周知,三海九洲的武力阶级分为初星位,小星位,中星位,大星位。往上就是小天位,中天位,大天位。再往上就是小极位,中极位,大极位。而每一阶位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两期之间的差距尤如天隔,就比如说最基层的初星位初期武者,可剑削厚木,百斤重物如举牛毛。而到了初星位中期便可剑砍石断,一掌可毁一片林。

    花都最低的是五等弟子属于杂役,六役院所管,也就是未能修练至星位的非星位弟子。若是能修练武功至初星位初期的弟子,便可选择进入四宫中的一宫,成为星位弟子。

    所以说练功不易,关键看天资如何,有人练武百栽也终究不能突破星位大道。可有些人只在不经意间突破了人体之限进入星位,机遇与天资是极为重要的。

    禁城心武院内,一人****上身,体壮如牛,面无表情,环视着眼前围着自己的十数个壮年汉子。十数人皆是持棍以待,眼中狠厉之色不掩。

    “一起上吧!”

    话语落,数人便是举棍迎面劈来。不容间隙,赤身的人脚步瞬动,直迎而上。一出手便似烈马袭风一般,一掌便是摧木断棍,震得那两人倒退在地。左右数人见首击失利,齐攻上来。欲以人多之势取得战机,让赤身的人无暇左右顾及,数人举棍攻来,赤身男子原地一踩,腾空而起,凌空翻身朝下又是一掌,只见十数棍断之声,震开那些手中还有半截木棍的人,男子收势落地,负手于后,恰巧看到从正院走进来的两人。

    忙躬身拱手行礼“拜见两位大人!”

    这两人便是柳文京与落东尘,两人齐肩共进,正好看见这院中的打斗场景。

    落东尘指着赤身男子问柳文京道“柳大人,这位是?”

    “这是我心武院的第一高手,铁拳林通!”

    落东尘一惊,忙问道“功夫如此了得,不愧是第一高手!”

    “落大人过奖了!林通乃我心腹之人!”

    三人一阵寒暄过后,步入内堂,柳文京与落东尘主客落坐,已有人奉茶过来,林通早已去换了身青色官服穿上,立于左右。

    柳文京道“落大人!明日我便要离开禁城数日,这京都可就要多劳你了!”

    落东尘回道“京都护卫,本是下官应尽之职,定当尽力。”

    “虽说如今四海升平,少有做乱之辈,可也有些贼人胆大妄为,就比如半月前武林天香城灭门一事,唉!”

    “下官也听说了,这江湖仇杀本是平常,可一屠便是数千人性命,着实可恨。”

    柳文京泯了一口茶,继续道“我心武院司武林之事,此事不能不管!”

    “柳大人!如今贼人已被大将军驱赶回了那鬼海,你要如何管?”

    “若此事,心武院不出面,恐日后难以令服武林中的那些个门派!”

    “嗯,此话也对!”

    一旁的林通静立在侧,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那两人的对话,一会儿就有小厮从厅外进来,递给他一张纸条。林通将纸条奉与柳文京,柳文京看着纸条上的字,面色渐显严肃眉头一紧,递于落东尘。

    “这些武林人,还真是不让我们省心,喝个茶都不能安心!”

    落东尘看着纸条上的字,也是一惊,忙说道“敢劫官粮,真是不想活了!”

    柳文京站起身来,负手于后,说道“林通!传令点齐一百人,明日去白龙城!”

    一旁的林通躬身退去,留下厅中的柳文京与落东尘两人,两人互视一眼,嘴角微微一扬,若有若无的笑,令人后背发凉。
章节目录 第9章 笫九章白龙见血,城头尸
    朝霞冲天,远空一片赤红之色,朝阳升起,慢慢照上了白龙城的城头。今日的白龙城不同往日,城中早已清扫街道,腾空府衙等待着一位高官的到来。

    城门前数百人分立左右,昂首挺立,严肃不语。一副胖身肥脑模样的人在城门口左右踱步,不时向着远处张望着,焦急的模样像只锅上的蚂蚁。

    一旁像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献媚的躬身上前,“大人不必焦急,想必那位柳大人不刻便到!”

    “你快遣人前去瞧瞧,车马来了没有?还需多久到达白龙?”

    说话之人便是这白龙府尹段天恩,一副胖头肥耳之貌,挺着个大圆肚,朝廷官服穿在其身上,既滑稽又可笑,圆滚滚的肚子似撑破衣裳一般。书生模样之人乃是师爷,姓刘,面上小八字胡,尖嘴鼠眼之貌。这两人狼狈为奸,在这白龙城专干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等勾挡。暗地里强抢民女带至府内,便是肆意糟蹋,事过后若是依从者便为奴为仆,若是有喊冤不休者,便是强逼着服下哑药,无法言语,再卖入妓院终身受尽屈辱。白龙百姓敢怒不敢言,若有人敢上京告御状者,不出三日,尸体便会被悬挂在城头,连晒七日后扔入荒山乱葬岗喂野狼饿狗。百姓私底下都恨极了这段天恩与刘师爷,恨不能抽其筋,食其骨,饮其血,人人私下都叫这段天恩为断天德。

    当下刘师爷听了段天恩言语,忙唤了两小厮前去探听,不多时便见那小厮快马回来,下马跪地拱手回话道“大人,前方见有百众青衣兵卒拥着一顶官轿行来!”

    段天恩大喜,抬头看向远处,一名骑马黑衣执剑引队在前,后面一顶漆红官轿慢慢步入眼帘,百众青衣锦卫分在前后左右,缓步行来。

    段天恩忙整衣,将官帽抉正,一脸的喜相,待车队人马走进,忙躬身跪地“白龙城府尹段天恩,恭迎都尉大人!”

    车队缓步停下,青衣卫分立两旁,持刀护卫,车轿中的人缓缓开口“段大人有劳了,本官有些不适应这南地气候,染上轻疾,不便下车,望段大人见谅!”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段天恩急忙回话道“是下官疏忽,大人久居京都,初来南地,是下官未能察觉,下官失职,请大人降罪。”

    这段天恩善言词,是众人皆知的,当年凭着这张嘴,在这南地谋了个官职,身后的刘师爷也是望之莫及!

    车轿中人,缓语“段大人,言之过及了,进城吧!”

    “下官已清街扫道,府内以备足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大人请进城吧!”

    段天恩依旧跪在地上,待马队进了城,方才起身。一脸的不悦,想想自己在这白龙城,享尽天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手便可摭天,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哪曾受过这不待见的气,口中不说,心下却是恨得要死。

    车轿人马进入了城中,缓步朝府衙而去,正入长街正中之时,一股狠厉之风袭来,吹得秋叶遍地,沙尘四扬。众人忙捂眼之际,一人不知何时立于了马队前面,待看来人,黄脸冷目,一把利剑在手。

    林通看向来人,顿感四周杀气扑鼻,忙道“气氛不对,众人小心”

    话未完,左右民楼屋顶上忽现数十江湖之人,俱是长剑在手,也不言语,便是暗器“啸啸”袭来。一众青衣卫忙拔剑抵挡,护在车轿前,学艺不精与未及防御者不在少数,皆是中箭身亡。

    “狗官,今日我等必为白龙城百姓除害,杀了你这狗官,”

    黄脸之人一声狂吼,提剑踏步冲来,数十武林人也纵身跳下与一众青衣卫厮杀,林通冷视冲来之人,微一皱眉。

    “就凭你,一群乌合之众!”

    话甫落,林通从马上跃起,利剑出鞘在手,向着黄脸之人便是凌空一刺,黄脸草莽见势,剑在手上,拖得一道星火,由下往上便是一撩,一道剑气如风一般袭向林通。林通眼尖,空中一个翻身转开,落于旁侧,而那剑气便袭向林通所骑之马。只在瞬间,壮马便被劈成两半,洒得一地的血,林通持剑迎上那黄脸之人,两人战至一块,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的长街已是杀声一片,刀剑碰击声不绝于耳,远在城门外的段天恩早已吓得躲在门后,众护城军早巳闻声赶来,将一干草莽围住,段天恩这才出来,指着草莽说“给本官将他们拿下,万不可伤了都尉大人。”

    黄脸草荞见官兵越来越多,且已有多数同伴被杀,当下逃走已无可能,只有豁命杀了那车轿中人。计下心来,虚发一招,震开了林通,便挺身冲杀向车轿,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保护大人!”数十青衣卫忙挡在轿前。黄脸草莽知机不可失,提剑运势便是强招一击,剑气击开众青衣卫,震得车轿瞬间四裂开来。轿中之人缓缓开眼,轻咳一声,看向持剑杀来之人时,眼中尽是不屑与轻蔑。

    眼看贼人就要刺中柳文京了,当下众人都屏息惊愕,由其是段天恩,本想好好招待这朝中要臣的,一大早便起来等在城门前,清街扫道,不惜赔了自己漂亮的小老婆,要在宴席上赠与这位都尉大人,及送上黄金万两,只为能在朝中多养人脉,好日后多刮油水。却不曾想到突然杀出一群草莽贼人,这不是毁自己财路么,要是让他们得了手,这朝廷要员在自己管辖区内被剌杀身亡,不但自己乌纱帽难保,小命也休矣!想到这里便是恐得手里都是汗,后背已湿了大片。

    黄脸草莽将要得手之时,长剑已到了柳文京胸前,千钧一发之际,柳文京依旧泰山不动,稳坐如峰,目光依旧冷咧。

    这一刻骤然停止,锋利的剑止于身前,黄脸的人眼中咤异万分,众人看去,只见稳坐的人两指夹住剑尖,紧得黄脸之人抽倒不得,进退难行。柳文京两指一转,剑尖瞬断,咤异的人愣在当场,未及反应,便是猛掌袭来。黄脸草莽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吐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多数青衣卫反应过来,已经持刀按下黄脸草莽。

    惊愕的人不止黄脸草莽,林通与段天恩皆是一样,面上惊色难掩。要知道林通乃心武院第一高手,功力在中星位后期,已是相当了得,能与之打成成手,甚至甩开,其实力恐已在大星位初中期。能轻易两指接住大星位初中期奋力一剑的人,实力恐已快至小天位了,想到这里林通不觉一阵冷汗,当真是高手不显真功夫。
章节目录 第10章 乾坤洞中藏乾坤
    黑夜降临,城中静谧得令人不寒而粟,段府内却是灯火通亮,青衣卫来回巡逻。正厅中,柳文京威严就坐,两侧青衣卫表情严肃,一派庄严。

    林通先开了口,唤两名青衣卫将白日里抓住的那名黄脸草莽带上厅来,按跪在地。那黄脸草莽一直骂骂不休,口中污秽之语不绝,被按跪在地,却还是傲气之姿。

    “狗官,今日大意被擒,要杀要刮就放马过来,大爷若有求饶半句,就是你孙子。”

    跪地之人一阵器狂之语,正坐的柳文京也是不恼,饮了一口浓茶。像这种人,他是见多了,自从接掌心武院开始,什么样的武林草莽他没见过,什么样的刺杀大场面没见过。这种器狂之语,在他看来,早已是听惯了,每个人都似这般有骨气,到后来还不是痛的哭爹喊娘。

    “我且问你,为何行刺本官?”

    漫不经心的一问,直奔主题。两侧青衣卫也跟着威吼一声,吓了黄脸人一跳,当时一愣,立即反应过来,恢复义愤填膺之貌。

    “狗官!要杀就杀,休得多言!”

    柳文京见他之貌,也是厌倦,必竟看得太多了,当下也不言语了。林通见势,挥手让人将跪地之人押了出去。一旁的段天恩急忙上前来,扑通跪地,师爷也跟着跪了下来,段天恩有些激动,表情极为惶恐。

    “都尉大人,下官管辖内出了此事,惊扰了大人,是下官失察!“

    柳文京似笑非笑的起身,扶起跪地的段天恩,说“段大人!不必在意,只是个山林草莽,斩了就行,本官不会降罚于你的!”

    “可必竟在下官管辖内发生此事,下官当负一责!”

    柳文京依旧似笑非笑,拍着段天恩的肩膀,走出大厅“此事发生突然,那贼人斩了一了百了,免得传出去对你官声不好!”

    “大人说得是!”

    段天恩急忙回话,待走两步后继续说“下官已备好宴席为大人接风洗尘,大人车马劳累甚是辛苦!”

    两人一言一语,步入了后堂,上了宴席。席间段天恩又送上黄金千两,一阵寒暄。像这种官场计谋,柳文京是见惯不惯,初来这南地,也不好扫了当地官员的面子,只得笑意接下。

    段天恩是出了名的巧嘴,在京都禁城也是早已耳闻,凡有官员下来巡查,他必好生款待,金银珠宝送上不少,美女艳婢也不在少数。意在打通朝中势力,好让在这南地称雄,当永久的土皇帝。

    酒足饭饱后,微似酒醉柳文京被送入了厢房休息,那刘师爷便让事先准备好的美妻进了去。刘师爷看着美妻进了厢房,面上奸笑非常,转身去见段天恩,与段天恩在房中一阵商议,不知所为何事。

    反观柳文京这里,久经官场,又怎会看不出段天恩的算盘呢!假意酒醉,进了厢房。待那美妻进来后,二话不说,直接点了穴,让那女子呆呆站着,动也动不得,也无法言语。柳文京自己倒是倒床便睡,也不顾得女子是何眼神,就此睡去。

    第二日,城门上便多了一颗人头,悬挂在上,正是昨日行刺柳文京的黄脸草莽。原来在夜里,段天恩便令人将他斩了,免得节外生枝,将头挂在城门上。一众百姓也是议论纷纷,因为昨天清街,所以没人知道这街上发生何事,纵有邻街商铺的老板看到过,也不敢言语,段天恩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

    花都一处林中,三道人影持着剑追赶着一名少年,少年步法急快,却也未能甩开背后的三人,三人虽是气喘不已,脚步也不曾停下,修练之人比常人体力强了多倍。

    “你跑啊,看你跑到哪里去!”

    “乖乖让我们修理一顿,不然抓到你就没那么简单了!”

    “快追,追上那小杂碎,打断他一条腿!”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心中更是恨及了前面之人怎会跑得这般快。这三人便是樱花宫的刀疤脸伍雄和江春八,阮大胆,一路追着叶非羽,自那日伍雄打听得知叶非羽的关系以后,便是寻找机会下手,要教训一下叶非羽。可叶非羽有个厉害的师尊,连樱花宫掌座伤别离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久经等待,恰好这天叶非羽偷偷出了望月阁,下山去集市中买东西,被江春八得知,于是计下心来,三人决定在叶非羽回来的路上阻他,便上演这了三人追赶的场面。

    叶非羽也是无奈,好不容易偷下回山,却遭到这三人的围追堵截,着实气恼。本想出剑与他们三人打斗一番的,可心下想来,自己只有腿脚了得,那三人想必也非平庸之辈,自己《百步追云剑》又尚未学会,一打三,必败无疑。现下只有逃了,走一步算一步,好在这《踏雪水无痕》也非浪得虚名,相比之下,后面三人也是了得,竟能紧追不舍。

    叶非羽边跑边打趣道“追上我,爷爷赏你们一脚,快啊”

    一路追逐,不觉已是渐入黑幕,夜空上弯月悬挂,皎洁白亮,星色疏疏,闪闪光洁。林中的人还在追逐,待入一处林中时,伍雄三人停住了脚步,看着叶非羽越跑越远,消失在黑夜中。

    阮大胆指着叶非羽跑走的方向说“那里好像是释灵山脉?”

    伍雄一脸奸笑,转身朝回走,说“对!就是释灵山脉!”

    阮大胆两人连忙跟了上来,江春八喘着气说“听说释灵山脉内,凶猛恶兽多不可数,毒蛇毒蝎更是遍地,这小子不知道,闯了进去……”

    伍雄插话道“有命进,没命出,这下为我们省了不少事。”

    伍雄说完,笑着大步走了,江春八二人互视一眼,也是大笑起来,随后跟上伍雄。三人不多时便走出了山林,回到了樱花宫,摆上酒肉大口的饮了起来,好生热闹。

    叶非羽浑然不知,拼命往前跑,在深林中穿梭前进,身影如风扫过一般。待觉身后有异,已不见伍雄三人,方才止步,环视四周,皆是望不尽的黑。

    “这三个败类耍何花招?”

    心下疑惑,又不敢回去,又是中了计,可少不了一阵毒打。叶非羽左右看了一下,此地四下漆黑,古树参天,摭挡了星月光亮。

    就在此时,漆黑中,一双绿眼冰冷吓人,冷冷注视叶非羽。叶非羽察觉有异,忽一转身,一只白斑大虎猛烈冲来,似要吞食一只即将入口的猎物。叶非羽愣了一下,眼睛睁得极大,夜风一袭,随即反应过来,转便逃,只顾不得其他,运使《踏雪水无痕》,步如流星,慌乱中夺命狂奔。

    叶非羽心下极恼,先是被三个人追,现在又被一只白斑大虎追,也不知自己做了啥亏心事,竟遭这罪。也不多想,不要命的狂奔,白斑大虎不比那三人,被抓到了,必死无疑,只是命丧虎腹。

    不知觉,已是狂奔数里,到了一处洞门前,洞前一石碑,碑上乾坤洞三字。叶非羽也不管什么洞,直接冲进了洞内。
章节目录 第11章 剑尊楚朝年
    叶非羽飞奔入了乾坤洞,四周漆黑无比,寒气逼人,阴冷潮湿的黑洞内,似有一双利眼正默默注视着叶非羽的一举一动。

    “这!!!是什么鬼地方?”叶非羽疑惑的打量着四周,可这漆黑如墨,丝毫不见光亮,只有背后有点点微光。

    叶非羽心中暗想,这后有猛虎,前方又黑得出奇,谁知会跑出什么妖魔鬼怪来?当真进退两难。

    一阵深思后,叶非羽觉得后退必死天疑,前进倒有可能找出生路。心思打定,便慢慢往洞底深处移动,脚步轻稳。每踏一步,心中便忐忑一分,也不知在洞中摸索了多久,忽然看见一丝亮光,心中如鱼见到水一般,甚是欣喜。急迈步朝亮光奔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也不知奔了多久,一个不注意,踉跄倒地,顺着斜下方的方向,一路连滚。

    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圆行水池中。叶非羽掉了池中,呛了好大一口水,急忙浮出水面,头出水面,睁眼一刻,四周之景全入眼中。

    圆形池水正中央,一块四方石台上,一人席地打坐,神情慈祥,从苍白的头发可以看出已是花甲之年,闭着的眼,却比睁着更令人畏惧。

    叶非羽一时愣住,如此诡异气氛下,席地而打坐的人,不知死活。暗想莫非是那个被阵压的妖魔?或是吃人的鬼孽?心中恐慌不巳,慢慢的向着池边移动,行动极慢,怕动静稍一大,便会惊动那台上的老者。

    “想走吗?”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叶非羽耳中。

    突来一语,吓了叶非羽一跳,瞬间反应过来,怕是惊动了白发老者,急忙潜入池中,捂着嘴巴,眼晴死死盯着那方形台。此时,叶非羽全神贯注盯着方形台时,眼中余光惊见一不似龙一般的影子在池底游动,这时的叶非羽,眼睁得极大,似要弹出来一般。说是龙,可却又有一对羽翅,在水中缓缓扇动,说不是龙,身形样貌又与龙形无别,只是全身漆黑无比。

    惊诧间,水中那似龙一般的漆黑怪物,缓缓游向叶非羽,如石钻一般极亮的眼晴,死死看着叶非羽,冷血无情般的眼,犹如利剑一般,让叶非羽头皮发麻,当即愣住。

    就在此时,一只满是老皱手伸入水中,一把揪住叶非羽的衣颈,一瞬便将叶非羽从水中提了出来,扔在方台上。白发老者则单脚落于水面,负手身后,面上神情慈笑。

    “小子!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此地?”白发老者微微开口。

    “咳!!!!咳!!!”叶非羽吐了两口水,一脸的朦胧。

    “小人名唤叶非羽,因躲避一只白斑猛虎,方才闯入此地。”叶非羽清醒过来,回了白发老者的话。

    “你可是香山花都的弟子?”

    “这!!!!!小人正是花都无花宫商君笑掌座座下弟子。”叶非羽本是不想告知自己门派的,可一想,这白发老者,能在此隐世,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和善,不像极恶之人,又养了一条似龙的怪物,实力定然不凡,断然不会伤害自己这个无名小卒的。

    白发老者听到“商君笑”三字,眼中闪过光芒,即踏步朝叶非羽走来,脚在水面上,犹如在地上行走一般,只是每走一步便会有水波纹在脚下向四周散去。

    “你是君笑的弟子?让我看看君笑找了个什么好徒弟!”说着,便要伸手去探叶非羽。叶非羽见势,尚不知这白发老者是敌是友,怎能让它随便抓到,当即运使‘踏雪水无痕’,步法瞬动,在这数米石台上,左右躲闪。

    白发老者见势,冷笑一声,瞬间脚步奇快,远超叶非羽。只在一瞬便将叶非羽点穴立住,难以动弹。

    “在老夫面前玩把戏,你是第一个。”白发老者说着,便伸手放在叶非羽头上,神情自怡,闭着眼,像似要看透叶非羽的全身所有。

    白发老者忽然一皱眉,虽是闭着眼,却看得出,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表情极为肃穆。又过片刻,面色渐松,恢复了一往的温和慈笑。

    “你可愿拜我为师?”白发老者点开叶非羽穴道,似询问一般,眼中有热情,有渴望。

    叶非羽当时又一愣,惊愕不已。表情呆滞的看着白发老者,然后脱口而出的“啊?”了一声。

    “老夫本想,将毕生修为传于商君笑的,他资智过人,在一众弟子中可谓突出。可如今老夫遇见了你这个练武奇才,精骨可谓旷世难得,若潜心练武,不出三年必有一番做为。”

    “这!!!!!怎么可以!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尤如慈父,我怎可背叛师门,改拜他人!”叶非羽一脸严肃,任何事都可儿戏,唯有与商君笑有关之事,必是深思熟虑,认真对待。

    “君笑的眼光不错!”白发老者眼露慈色,微微一笑。

    白发老者不再言语,极快出手点了叶非羽的周身穴道,只在瞬间,便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此时的叶非羽不知怎的,身心空荡,尤如气力被掏空一般,浑身无力,软坐在地。

    白发老者见此,也不言语,单脚点地便腾空而起,凌空一个空翻,竟是双指点在叶非羽头顶,自己则倒立在空中,目中坚定,难见表情。

    “小娃子,由不得你了!”

    话语落,运尽全身内力,由指贯入叶非羽全身,源源不断的深厚内力注入叶非羽体内。叶非羽承受之下,表情痛苦,全身赤红,再由红转紫,由紫转蓝,由蓝变红,为一循环,经九次循环后,方才恢复原本肤色。

    白发老者收势落地,气空力尽之际,软倒在地。此时的白发老者面目更为憔悴苍老,似老了十岁,巳是满脸皱皮,没了刚才的神态。

    “前辈!你!!!怎会这样”叶非羽缓睁双眼,眼前却是难以自信的一幕。

    “我说了不能,您为何还要这样”

    “我楚朝年识人一辈子,却未曾遇到过你这般属天生练武之人,今将毕生修为度与你,也是无憾了。”

    “前辈!你让非羽如何对得起您度功之恩。”叶非羽显然有些悲泣。

    “我早知有今日,本想传于君笑。今度于你也是极好的,你既得我功力,就为完成遗事!”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本名为《九转混元诀》的书与一块写满字的布,递于叶非羽,随之便周身起火,化为烟尘,飘散在叶非羽眼前。
章节目录 第12章 赤焰黑龙
    叶非羽心中一时不是滋味,也说不出任何感觉,虽说与白发老者素昧平生,但人家将一身修为相赠,因此而形消魂散,如此恩情,让人怎能无动于衷。

    唉,这身无尚修为,本属于自己师尊商君笑的。如今机缘巧合下,不得己受了,只能等出去已后,再去向师尊请罪,连同功力也一并还给师尊。

    内心打走,运使‘1踏雪水无痕’,脚下生风一般,踩着石壁,冲出了石洞。此时的叶非羽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体内像气劲如汹涌澎湃的大海一般,用之不尽,使之不完。

    随着脑中来时的记忆,叶非羽缓步前来,吸收了别人数十年功力的他,身体各处仿佛灵敏了不少。五官之觉似提升了数倍,一点风吹草动皆能听到。

    一处光亮刺眼夺目,叶非羽定眼看去,正是出口。也不稍等,运使腿法便是“嗖”的一声到了,山洞口,身影之快,如风过残影。

    一眼放去,尽是青绿之色,柔光温照下,青松绿植,美不胜收。滴滴露水凝于叶尖,形成水珠,光照之下,鲜彩无比,尽是美景。就在此时,那只白斑猛虎忽以林中,一跃出来,恶狠狠的盯着叶非羽,虎爪不停的在地上划磨,划出五道利爪印。叶非羽见势,先是一惊,也曾想这猛虎会在洞口等着自己,未曾想竟来得这般快,当下不容迟疑,已运足劲力,步法大开,只要猛虎扑过来,他便使劲的跑,现下敌不动我不动。

    正刚猛虎要扑向叶非羽时,其周身忽然地陷四方,一张血盆大口,由地下破土而出,而猛虎正在血口之中。不容喘息,一口便吞下了那不知所措的白斑猛虎,血口破土而出,巨头也紧随其后,一并冲出黄土数丈。仔细看去,像条巨大的蛇头,只是头上有两角,甚是诡异恐怖,蛇头就有如此之大,更别说整条蛇有多长了,白斑猛虎与入比较,就如巨象吞小鼠一般,毫无可比性,这血腥一幕,正好被叶非羽尽收眼中,惊诧不已。

    叶非羽心下有恐,不敢多呆,拔腿就跑,也管不得什么方向了,狂奔数里,忽见一只双翅有数十米宽的巨雕,在空中傲飞,待到一颗参天古树时,从树枝叶间忽跃出一条五六米长的黑蛇,凌空缠上巨雕,雕与蛇一瞬落地,不知生死。

    一路急奔,所见之景,奇形怪异,惧是弱肉强食,令人胆战心惊!好在叶非羽步法奇快,不多时便远离了那些血腥惨景,到了一处悬崖之上,崖下深不可测,四周一片繁木,对面远远可见花都的禁入标示。可以得知,若到了对面,便到了花都,叶非羽一阵心喜,可一瞬又沮丧起来,两崖相距恐是百米,自己又不会轻力,如何能过去?

    叶非羽一时苦恼,暗想刚逃出龙潭虎穴,现又要面临如此艰难,当真是恼得咬牙皱眉。愁绪间,一声龙吟,震得山鸟四飞,草木晃动。

    “怎的?又有怪物?”疑问未停,一条末世黑龙由崖底,冲天而上,背上长翼摇动,正是那圆形池水中的那条长翅黑龙。

    “啊?竟到此地?”叶非羽心下一惊,满脸恐色,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龙仰天长啸,又是一阵惊得百兽恐慌,万鸟纷飞之景。黑龙冲入云霄,在云中几个傲游,穿梭,随后便朝叶非羽飞来,依在崖边,龙爪紧爪住崖石,全身靠在崖边上,只留个龙头在崖上,注视着叶非羽。

    叶非羽一看,这黑龙不是来为主人报仇的吗?怎的还不动手?莫不是在想要如何生吃活吞了我?

    叶非羽还在心中暗想,这边黑龙已有了动作,上前便是一口咬住叶非羽衣裳,将叶非羽连人一同甩向崖下。

    叶非羽心想,这下死定了,指不得尸骨无存。被甩下一刻,脑中思绪万千,想到了自己的父皇母后,想到了恩师商君笑,想到了小师妹吕文心,恨不能报灭族之仇,恨不能手刃仇人!

    叶非羽缓缓闭眼,似已认定了必死无疑。甩下叶非羽一刻,黑龙也展翅跟上,飞至叶非羽身下,而叶非羽整个人便落到了黑龙的龙头之上。黑龙接住叶非羽一刻,便向上飞去,直向对面的悬崖。

    叶非羽察觉有异,觉得自己已不再往下掉,反而是往上移动,心中不解,心又四下摸索,手触之处竟似坚硬如石一般。微睁眼,眼前之景难以至信,身体摇晃间,情急之下,紧抓住两根龙角。放眼所见,尽是树森奇景,美不可言。

    不多时,黑龙便到了彼崖,俯头于地,叶非羽便翻身下来,心中依旧是激动难平。黑龙注视着叶非羽,眼中之色似善似不舍,长啸一声,翻身下崖,又冲上云霄几个傲荡,便俯冲入了崖下,消失在深渊之中,唯留那声龙啸,响彻云霄。

    叶非羽在崖边一跪拜,眼中饱含感激,起身不舍的看了看崖底,消失在茂林中去。

    望月阁前,两道人影相对而立,一者浑为隐世高人,一者为傲气少女,气氛紧张。

    “你师兄呢?”商君笑负手一言,语中似不带任何感情。

    “师尊平日里只记得师兄,今日让师尊看看弟子如不如大师兄!”吕文心似认真,又似赌气,语中的不平,像是不甘居人下一般。

    “那就出手吧!”

    “师尊可要留神了!”

    话甫落,吕文心长剑出鞘,剑锋极芒,尽显女中傲娇,剑尖直指,步法齐动,最为简单的一击。商君笑依旧负手,身影不动,眼神依旧冰冷无情,待利剑袭来,只是上身左右躲避,也不出手,吕文心倒像是胡乱击刺一般。

    “不拿出本事,如何证明自己?”

    吕文心闻言,眼神当即严肃起来,她知道自己这小花招是骗不了商君笑的,唯有展露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方能使商君笑不再追问叶非羽去了何处。

    吕文心不再隐藏,虚晃一招,几个后空翻,踏着花草凌空而起,神情肃穆,双手持剑,身子在空中旋转,尤如旋风之势,携百千刃风袭来。

    商君笑眼神一凛,言道“来的好!”
章节目录 第13章 彼此的心
    见吕文心持利剑如旋风般攻来,商君笑稳如泰山,面上表情冰冷,眼中却有欣慰之色,也不言语。眼看吕文心攻势越来越进,剑气扑面而来,此时的吕文心心中惊诧不巳,原来是想展露一下自己的武功程度,同时转移商君笑的注意力,不再追问叶非羽的去处,才出此极招。本料商君笑必会出手,它也好顺势收手,可直至利剑离商君不足两步,也不见商君笑出手,心中诧异不已。此时收剑,也来不及已,若伤了自己的救命恩师,又怎能安心,心情一时复杂难解。

    逼命一刻,就在吕文心思绪万千之时,商君笑出手了。左手不知在何时竟夹住了剑尖,速度之快,不及一瞬,此时风停了,叶落了地。吕文心惊诧的看着单手夹住自己全力一剑的商君笑。

    “这!!!怎么可能?”

    话未完,商君笑双指夹住剑尖一转,不及反应的吕文心便不由的随着手中的剑,凌空一个翻转。待双脚落地,不由的跪在了地上,持剑之手已是麻木不巳,心中难以至信,自己的奋力一击,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的不堪一击。

    “只有这样吗?”商君笑看着跪地之人,眼神冰冷,口中如此不在意,心中却是十分欣慰。

    若一般人练这《三花隐剑诀》,要练至这第一层风卷残花,少则三年,多则十年,方能成功。而吕文心却只用了一个月,便能练成第一层,不是天资聪毅,无人信服。

    商君笑想着自己练此剑法至第一层时,用了尽一年,已是绝世天姿,如今这吕文心却是只用了一个月,当是神童无疑。商君笑虽心中欣慰,却不曾表现于脸上,面上依旧如常冰冷。

    “师尊,弟子让您失望了!”吕文心低头一语。

    “自去修身楼面壁,一月后,吾再试你武功。”商君笑话落,便转身离去,待走数步,忽有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件事没做,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思索间,不觉已走远。

    吕文心在地上拜了一下,表示对商君笑的尊敬,随之站起身来,看着那远去的身影。

    “师尊应该没怀疑吧?”吕文心自问一句。

    “应该没有!”

    突来一语,吓了吕文心一跳,忙左右看去,却不见有人影,一转身,一白俊少年便在眼前,少年手中递来一支金凤钗出。

    吕文心眼睛一亮,忙伸手接过了金凤钗,面露笑容,灿烂非常。看得出来,吕文心很是开心。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钗子?”

    “前几日与你私下山去游玩,见你看这钗子许久,便知你喜欢此钗。”叶非羽缓缓道来,心中也是欣喜,自入了这望月阁,便与吕文心朝夕相处,同饮同食。晨间一同练功切搓,晚间便一起躺在屋顶看星辰月亮,早已将吕文心视同亲人,只要能让吕文心开心,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师兄!你对我太好了!”吕文心欣喜若狂,小跳起来,抱住了叶非羽,猛得一口亲在了叶非羽脸颊上。叶非羽一愣,满脸通红,一时不知所措,自出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感到羞涩,那颗心像只免子一样跳得奇快。

    “这是补偿你为我买钗子的。”吕文心羞涩的低着头,双颊泛起红晕,手不停的摆弄了金凤钗,然后转身朝着阁楼一路小跑而去。

    叶非羽手心里都是汗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吕文心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知为何,竟幻想出自己与吕文心手牵手的场景,脑中的自己竟还想着要抱住吕文心。

    “这!不可从!”叶非羽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它从幻想中醒来,依旧是阁楼前,繁花似锦,灿烂鲜艳,自己则是呆站在院中古树下。

    “她是我师妹,我怎可如此!”叶非羽自问一句,脑中清晰记得吕文心是如何对待自己的,视自己如兄长一般,从来都是敬着自己,无论何时,都会想着自己。这般对自己好的人,自己怎可有非份之想。

    暗夜时分,白龙城的夜是极冷的,寒风嗖嗖,吹得一地落叶飘飞,黑夜中,三道人影在阁楼屋顶穿梭前行,三人如魅影一般,速度极快,借着无尚轻功,也燕行百里,踏瓦无声,而三人行进的方向正是段府。

    段府内,灯火通明,护院家丁持棍四处巡行,不时可见有青衣卫在阁楼间四望。此时的众人早巳睡下,唯有一人,屋内灯烛未灭,正借着烛光,看着书卷。

    忽然,窗户忽一开,又瞬间闭上,烛火微一晃动,看书的人,眼神一凛,转又回眼继续看着书,而身后不知何时竟多了三人,正是刚才在沿街阁楼上奔行的那三个蒙面黑衣人。

    “一路可有人跟踪?”柳文京也不抬头,依旧看着书,开口一语。

    “我做事,你放心!”为首的黑衣人负手回话道。

    “好,那就按计划行事!”

    为首黑夜人“嗯”了一声,窗户又一开,声音有些稍大,屋外闻声的十数名青衣卫,不知谁喊了句“保护大人”,众人忙推门冲了进来,四下警惕着。

    “退下”柳文京一言,一众青衣卫忙收刀回鞘,便躬身退下,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屋门。柳文京放下书卷,长袖一扫,窗关灯灭,卧床便睡,也不顾得床下的那名美人,冷得瑟瑟发抖。

    屋外了的十几名青衣卫,围在一起议论起来。

    “刚才那是开窗户声吧?莫不是都慰大人半夜出去了?”

    “你瞎说什么,没看到屋内的烛灯一直亮着么,而大人一直在灯下看书,何曾离开过。”

    “可!!!那开窗户声?”

    “今夜这风这般大,吹开了窗户也是可以的,刚才我还看到三道身影在屋顶,一擦眼看时,竟是空中飘着的三件衣物!”

    “哦?可能是我多疑了!”

    “这夜冷风凉的,都不容易,看花眼是一定的,别多疑了,走,去多添两件衣服!”

    一群人一哄而散,各自退去。月如白玉,高悬夜空,冷风袭人,如针刺在脸上一般,待朝阳东升一刻,便是血腥开端。
章节目录 第14章 算计
    香山花都奉天殿前,千众弟子齐聚在此,只为一场盛大剑会,名曰“赋花剑流会”,与天香城的名剑论侠大会有所相同,但名剑论侠大会被邀请的皆是当世高手,凑足百众,因此也称百剑论侠大会。而赋花剑流会只是花都宗门内,自己的弟子之间切搓比试的盛会。

    赋花剑流会在花都也不容轻视,千众人中,武力修为高至小星位后期的弟子,皆有上台比试的机会,每年一次。前十名可入剑阁,挑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而前三名则可被掌门人收为内门弟子,前程似锦。榜首第一名便可得大还丹一枚,有提升一阶级修为功效,这可是重金难求之物,能让处于小星位的人,不用常日修练,便可一步登于中星位初期,如此强憾之物,引得众人为之争得头破血流。

    百丈圆行大台上,已聚了不少小星位中后期的弟子,各个摩拳擦掌,欲欲待试。台下则是人山人海,皆是小星位初期的弟子,也有一些不屑的中后期弟子,抱拳闭目,毫不在意一般。

    观赏台上,四宫掌座皆已来到,四人虽是笑意相迎,一转身便是满脸的鄙夷与不屑。济忘乾看着白芷真三人的勾心斗角,早已见惯不惯,唯欣赏的便是樱花宫的掌座伤别离。此人少言寡语,入人眼中的从来都是一副温雅书生模样,不与世争,不重任何。常有樱花宫弟子,见到过他吟诗作对,弹琴赏月。如同一个看破尘世功名的避世君子。

    千众人中忽有了骚乱,议论纷纷,人群中间有人渐退开来,形成了一个圆圈。人圈中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商君笑的两个弟子,叶非羽和吕方心。有人已看出两人身份,四下议论开来。

    “这不是无花宫的大师兄和小师妹嘛!怎的?也来参加比试”

    “哟,还真是!他们也来比试,修为到小星位中期了么?”

    “我看,连初期都还没到!”

    “对!对!对!跟四役院的杂役一样,不入流!”

    人群中,有讽刺,有嘲笑,更是投来鄙夷者,人人眼中尽是不屑。面对千人万语,吕文心有些胆怯了,拉扯着叶非羽。

    “师兄!咱们走吧!”吕文心对叶非羽轻言提醒,示意离开这是非之地。

    “师妹别怕!有师兄呢!”叶非羽安慰着吕文心。

    观试台上的五人也注意到了这异样的骚动,看向骚动源头时,也是不屑,唯伤别离饶有性趣的瞧着。五人皆是为人师表,德高望重,自不会对叶非羽二人有所在意,纵有不屑也是笑容一掩。试练台上的人也被骚动吸引了,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盛会,你们看得,为何我二人看不得?”叶非羽质问在场众人。

    “因为你们是弱者!”

    接话这人,不是别人,刀疤的特点,让人一看便知是伍雄,而他身后则是与他形影不离的江春八与阮大胆两个跟班。一开始便是伍雄挑起的匣子,他本在这千人群潇洒自娱的耍着,与两跟班讨论今年的赋花剑流会榜首花落谁家。忽的看见前方有个熟悉背影,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待问江春八,江春八仔细一看,竟是那个进入了释灵山脉的人。伍雄被一提醒,也回神过来,定眼看去,还真是那个让自己穷追百里的人。当下思绪万千,从古至今,能闯入释灵山脉全身而退的人,渺渺无几,少得可怜,且都是天位以上的高手。可这叶非羽,论实力最多也就初星位中期的修为,只有跑得奇快而已,而且释灵山脉错踪复杂,山林奇树变化多般,每时地行便一换,形成死地迷宫,任是天阶位大师高手少则半月,多则一年方能走出。可这叶非羽竟能在数日内全身而退,完好的走出来,才在这盛会上。伍雄当时就恼羞成怒,目光死盯着叶非羽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突生一汁,既然天不收你,那就让我收你。

    伍雄昂首挺胸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怒视着叶非羽,一瞬又转成了和善面目。

    “你二人来到花都也才数月而己,谅你们修为也就初星位初中期,不能入这奉天殿!”

    叶非羽看来人是伍雄三人,心中也有几分恨意,必竟是这伍雄逼得他误进了释灵山脉,方有奇兽追杀之危,好在自己命硬,否则难逃兽腹。

    “为何不能?”叶非羽知道自己的修为确实是在初星位后期。在修练期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小星位穴门,叶非羽以凡人之躯能在百日内将修为练至初星位中期,在他人眼中已是非凡,若是一般人人在一百日内,也只能从凡体练至初星位初期,更何况后期,不得费个两三年才能修成。可叶非羽竟在百日内练至了初星位后期,当是天资神童。

    “执法堂戒律首规其五,非小星位弟子,不得踏入仙门圣地。而这奉天殿,为宗门第二圣地。”伍雄尾尾道来,卖弄起自己的过目不忘记忆,执法堂掌座看向伍雄时微微点头,满意的一笑。

    一干众人听伍雄一言,瞬觉有理,这初星位弟子确实不能入圣地,至于为何不能,乃是机密。形势本就一边倒,再加上伍雄一搬出戒律,叶非羽二人便面临犯律之错,是要杖行八十的,场面一时焦着。

    “你又怎知我修为不在小星位?”叶非羽冷笑一语,看向伍雄。

    “试试就知道了!”伍雄嘴角一扬,阴险的一笑。

    也不再言,伍雄话语一落,拔出配剑,便是挺身攻向叶非羽,招式阴毒,一出手便是杏花宫的《飞杏剑式》中式。

    叶非羽见势,忙推开吕文心,拔出配剑,步行踏雪无痕,剑运追云之式,迎上伍雄。

    人影晃动间,两剑相碰,招式相击。伍雄一身杀气,剑招狠厉,招招欲取叶非羽性命。伍雄心中暗想,这比试切搓中被误杀,也是常有之事,执法堂也不会多在意,只是小戒十日而已,十日面壁换一条性命,值,趁此机会取了叶非羽之命,可谓是天衣无缝。
章节目录 第15章 阴谋
    叶非羽与伍雄缠战间,数月难以突破的《百里追云剑》,竟在此时突破第二阶段,内下欣喜万分。

    当初得到《百里追云剑》时,苦练半月才练成了第一阶段,之后不管如何费心也突破不了第二阶段,数月不得进展,时常也怀疑过自己是否是天资愚钝,不适练武。可商君笑却似更看重自己,对日进百里,如同天才的吕文心,倒是不以为意!为此吕文心还与自己大战了一场。想是由于《九转混元诀》的缘故吧,既是那前辈数十年内力,当是不简单,能助我突破限制,也是有可能的。

    若论武力,以伍雄小星位中期的修为,对上叶非羽初星位后期,简直是绰绰有余,定不费什么力气。可他错了,估错了叶非羽的实力,两人过招,伍雄招招逼命搏杀,叶非羽则巧躲闪避。两人看似势均力敌,可伍雄心知自己已是使了大半功力,却还未伤及对手半分,心中惊诧与恼怒参半。

    眼看久攻难胜,伍雄心下一狠,决定尽付最后一招,当下虚发一招,后翻数步,与叶非羽拉开百步距离。利剑在手,剑尖直指叶非羽,指凝内力,尽付剑身,挥剑凌空一个旋转,化出一道高强剑气,直袭叶非羽。

    伍雄此时的配剑已是含了他的小星位功力,所发剑气,也是他尽全身功力的全力一击,剑气如天火一般,似一股洪泉水柱,带着万千杀意,其中透出的剑意,威慑在场众人。人群中不少人惊诧不己,议论纷纷,观试台上的杜清忧更是脸露惊诧,眼中欣赏与喜色难掩。

    “这!!!莫非是《飞杏剑式》最终章杏花流?”

    “对!!!就是杏花流,我有幸见贺一鸣大师兄耍过!”

    “对!!!真的是杏花流,这伍雄竞练成了《飞杏剑式》的最终式,以前当是小瞧他了。”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高强剑气如水柱一般攻向了叶非羽,叶非羽此时镇定万分,在旁人看来他是已无对策,呆立等死。自知自己已突破功限那一刻起,叶非羽便想好好教训伍雄一番,必竟这伍雄属欠抽型的,不给它一点教训,他便不知收敛,仍肆意妄为。

    逼命一刻,叶非羽左手持剑,横于身前,随之身影瞬间向左一转,换成了右手活把用剑,利剑由右至左一划,就在瞬间,与伍雄的强大剑气相碰。

    叶非羽的利剑难承高强冲击,当场断裂,剑断一刻他便以抽身退出数米,叶非羽使的招式,看似平凡无奇,却是《百里追云剑》的第一阶段的最终章,只是千人中无人识得而己。观试台上的济忘乾与执法堂掌座具是一愣,也是惊诧不己,囚为他俩都知道,这招的出处,其他三人也是惊诧,虽看出叶非羽这招非凡,但却不是出自哪一本武功典籍。他们三人加入花都时,商君笑早就去人世了,在这一代中,也只有济忘乾和执法堂的堂掌是认识的,其他人只是听说而己,直至商君笑回宗门,才首见之。

    “他竟将成名绝招教与了这少年!”济忘乾与陈玉峥言论,似疑问,也似可惜一般。

    “也许是这少年偷学的!”陈玉峥是知道济忘乾与商君笑不和的,济忘乾虽是掌门,也畏惧商君笑的实力,而叶非羽使的这一招,便是当年商君笑自创的绝学招式,与济忘乾切搓时,用过此招。

    济忘乾也不言语了,当下严肃的看着众人之中的叶非羽,而陈玉峥也是识趣,转身下个观试台,朝下方走去。

    千人中最为惊愕的便是伍雄,想不到自己苦修几年的高招,尽被人轻易化解,心中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此时自身已是气空力尽,难以支撑起身躯,当即软瘫在地,迷茫不己。

    “这!!!怎么可能!”

    “那小子竟了杏花流!这怎么可能!”

    “连杏花流都被他破了!那他的修为实力不在小星位后期之下!”

    四周又是一片哗然,议论声不绝于耳,也有不少杏花宫弟子面上无光,刚才还觉得骄傲,如今却是羞得低着头,观试台上的杜清忧更是一脸黑线,本还引以为豪的夸赞着这使出杏花流的人,如今被打败了,且不是在打自己脸么!杜清忧要不是碍于自己掌座的身份,早就下去胖揍叶非羽一番了。

    “师兄好棒,了不得!”一旁的吕文心活蹦乱跳的跑过来,一把抓住叶非羽的手,十分的小鸟依人。

    “叶非羽既已击败了小星位中期的伍雄,便证明其实力已在小星位中后期,可入奉天殿!”走上比试台的陈玉峥,严肃一语,引得众人纷纷止言细听,静静的听着执法堂掌座对这事的看法。

    “叶非羽既已入了中后期,便要上台参加试练。”

    “可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叶非羽当即便回答了陈玉峥的话,也不给陈玉峥面子,吓得众人一身冷汗。要知道这陈玉峥身为执法堂掌座,掌罚法戒律,如同死神般的人物,在这花都,除了济忘乾,还真没人给过他难看。

    陈玉峥冷眼看着叶非羽,面如冰川一般,吐出“规定”二字,也不等叶非羽说话,便转身去了观试台。

    叶非羽还想再言语,却看见陈玉峥已走,只留下背影,叶非羽只能欲言又止。

    早有执法堂将叶非羽带入了比试台,说是带,其实就是押着。陈玉峥是恐这叶非羽趁机溜走,才出此招赶鸭子上架。

    比试台上恢复刚来的气氛,台下人依旧是助威的助威,呐喊的呐喊。而台上已分成了数十个圈,每个圈中都有两名弟子在比试切搓,好生热闹。而叶非羽的对手,竟是一名胖如猪,高出叶非羽整整一个头,这名胖弟子上来便是出手,也不言语,因为刚人都已看得清楚,眼前这少年模样的人,修为不差,能动手就尽量速战速决,不要拖时间。

    “好戏还在后头!”正当台上激战非常的时候,人群中被阮大胆和江春八扶着的伍雄,此时一脸阴冷,笑得极为阴险。

    “叶非羽,期待我给你布下的网吧!”
章节目录 第16章 计败谋空
    “这位师兄,我与你并无大仇,怎的一上来便是以命相搏?”叶非羽面对胖弟子的猛烈攻势,只能运使《踏雪水无痕》与之周旋,以巧躲巧闪避开胖弟子的悍掌。

    “你既上台便是我敌!”

    “可我是被硬押上来的!”

    “那关我何事,受死吧!”

    胖弟子狠招一出,拳势便似泰山巨力,强憾攻向叶非羽。面对这胖如山丘,攻势猛悍的胖弟子,叶非羽巧施奇步,飘飘然的身影如风过一般。每当胖弟子的悍拳袭来,叶非羽便早以奇步避过,拳落之处,只见残影。

    两人周旋间,已过百招。叶非羽奇步如免,胖弟子久难取得成果,心下恼怒,收了掌势便拔出背后之剑,朝着叶非羽凌乱的劈来,看似毫无章法,却是剑过之处形成剑障,使得叶非羽奇步难施。

    “师兄!咱有话好好说。”叶非羽巧步闪避间,也不能劝住胖弟子。此时台下众人议论又起。

    “这小子,怎么老是躲,也不正面迎战!”

    “可能这小子面对胖师兄,没招了,只剩逃跑了!”

    “对!!对!!!对!这小子肯定是怕了!”

    台上的叶非羽对这些入耳的话不怎么在乎,倒是台上的吕文心看不惯了,怒气冲冲的跳出来与那些言语的弟子争论。

    “什么叫怕了!我师兄这是在用巧汁!你们懂不懂?懂不懂?”

    “他分明就是怕了,不然怎么只躲不攻呢?我看一定是没招了!”

    “你们不懂就别瞎说,我师兄才不会怕呢!”

    吕文心见众人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下更恼,转头对着叶非羽道“师兄,别给师尊丢脸!”

    一提到师尊,叶非羽便认真了起来,就算自己打不赢,也不能丟了商君笑的面子,不然会让众人瞧不起无花宫的。

    当下,劲力一提,拔出那把断剑,便是剑走灵风,如长芒一击,穿过胖弟子的强招剑障,只在剑直往剑障中心刺去。一瞬之间,叶非羽的断剑已在胖弟子的胸前,只差一寸,胖弟子便要命丧。

    叶非羽也是算准了自己的断剑不会要了胖弟子的命,方才剑行险招。胖弟子此时已是自己技不如人,若对方真想取自己的性命,自己必死无疑,好在对方剑短了一寸,也深知对方手下留情之意。

    胖弟子面露笑意,朝叶非羽一拱手,道“师弟功夫了得,在下甘服!”

    言毕,退下了比试台。此时最为得意的便是吕文心,拍手叫好,刚才言语的那几人也羞得埋下了头。有人欣喜有人忧,伍雄一面的恨意,看向叶非羽时,更是恼怒,小声言道“叶非羽!你逃得了么?倒要看看你厉害呢?还是我兄贺一鸣厉害?”

    不多时,第一场便结束了,百数人中脱颖而出一半,之后又是一比。直到第四场比试,台上剩下的十人皆是小星位后期的高手,又是一战之后留下了五人,其中杏花宫的贺一鸣最为出色,遥遥领先,排后的乃莲花宫的杨承,昙花宫的江南春,樱花宫的孤子启,还有此次的黑马无花宫的叶非羽。

    接下来的比试采取车轮混战,要求五人在台上混战,不管是如何取胜,皆不重要,台上最后留下之人,便是此次第一名。

    一上台面,五人互视一眼,五人中叶非羽个头最小,实力也看似最弱,在众人眼里是不容的,试想一堆強者里面,若出现了一个比弱者,而且还能同自己并列在一处,心中怎能忍下。

    当下,四人齐齐看向叶非羽,眼露狠厉便要朝叶非羽攻来。叶非羽也是一愣,怎么也想不通这群人各个都要与自己过不去,好似自己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叶非羽面露惊愕之时,急忙言语。

    见四人渐渐逼近,叶非羽心生一计,指着贺一鸣便道“他实力最强,何不先连手解决了他,要做他想不迟!”

    这下到是贺一鸣成了众矢之的,因为他最为突出,实力最强,其他三人也都知道,倘先解决了他,后面的修为也都一样,只是比比谁挺得更久就行了。

    贺一鸣此时也是一愣,怎会料到这矛头会指向自己。若单挑,他是稳嬴的,必竟自己修为已突破了功限,步入了中星位初期,只是众人还不知道而已。倘若是面对三个小星位后期的武者,他是不敢打包票的。

    也不待言,贺一鸣脚步一踩,凌空退去数十步,与四人拉开距离,因为他也怕其他三人下暗手。其他三人见势,纷纷以为这贺一鸣要先出手了,当下互视一眼,拔出配剑,朝着贺一鸣攻击。

    而场上的叶非羽,倒像个看戏的人一样,眼看自己计谋得逞,心里笑得开了笑,却也不表现在脸上,反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被三人围攻的贺一鸣。

    “师兄小心啊!唉!师兄,都怪你太强了!”看似同情,心中却是得意非常。

    台下众人也被这突变的格局,吓了一跳,由其是功力尽失的伍雄,更是又恨又怒,自己精心设下的一个局,竟是这般结果。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这叶非羽实力非凡,与之激战便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若是嬴了便是可喜,也算报仇了,趁机废掉叶非羽的一只手一只脚,也是可以的。若是败了,就证明叶非羽实力比自己高,借机将叶非羽逼上比试台,让那数百众小星位中后期的人慢慢折磨他,再怎么厉害,也经不住这番连战,到最后,不死也会残,那时自己要将他如何,便如何。

    为此伍雄还让江春八买通了不少人,连了那胖弟子,也是他花重金买通的。怎料,竟一个不如一个,个个拿了钱,却卖起信义来,打输了便拱手退去,也不趁机朝叶非羽捅上几刀。伍雄恼怒得咬牙切齿,怒气冲头,气得一股鲜血喷涌出来,一地的鲜红,当即昏厥过去。

    “!!!!老大!!!!!”

    一旁扶着的江春八与阮大胆,见伍雄口吐鲜血随之便昏晕过去,连忙急唤了数声,不见伍雄有反应,当即便将伍雄抬去了医阁。

    此时的台上依旧激战,缠斗间,贺一鸣被围攻之下,渐落下风。眼看形势不利,不由的一怒,强出一招,击退了围攻的三人。

    “叶!!非!!!羽”

    怒吼-声,饱提内力,周身雷电闪绕,中星位修为显露无遗,四人顿感压力,皆手紧握手中之剑,不敢轻易上前。
章节目录 第17章 惊变一局
    白龙城外,一队武朝官府人马缓步而行。马队为首者乃一名身材魁梧的黄脸汉子,左手上的玄铁手套在阳光照射下,有些刺眼夺目,严肃的神情夹杂着不一样的心情,独自一人挺马走在最前方,身后是百众青衣卫并成两列护着最中央的车轿。

    迎风飘扬的官旗下,微微发福的段天恩,纵马走近官轿,朝官官轿一拱手,言道“都尉大人!咱当真要去那三盗山?”

    轿中的人,微一睁眼,目中不屑,表情尽是不以为然,冷冷言语“段大人,有何疑虑么?”

    段天恩恭敬地回答道“下官只是觉得那三盗山山上,三个匪首武艺非常,底下又有数百众匪徒,我等只带这百众青衣卫,怕是难以降服那些悍匪!”

    “段大人不必忧虑,我这百众青衣卫皆是心武院一顶一的高手!以一敌五都不是问题!”

    一听柳文京的话,段天恩疑惑地转头看向车轿后的一众青衣卫,个个魁梧非常,军容严肃,挺着身板,迈着大步,看上去极为肃穆。段天恩心中不安打消了几分,然后对朝骄中的柳文京拱手道“既是大人精挑之士,必是勇夫,下官当与大人共赴匪巢!”

    柳文京笑了两声,吐出一句“如此甚如!”接着又道“此次本不需段大人同往的,只因本官初来这南地,对此地不甚了解,难以寻得那劫军粮的匪人巢穴,方才有劳段大人带路!”

    段天恩笑着回答道“这是下官应当做的!那三盗山匪人猖獗已多年,常扰周边村树,打家劫舍,恶迹般般!下官多次围剿未果,只因那三贼人狡猾多炸!只次同大人的精英前去,必将活捉那三贼人,平了这三盗山!”

    柳文京眼角余光看到段天恩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由的一笑,由于是在轿中,所以段天恩也没瞧见,依旧在哪言语着当初如何去剿山,如何安抚百姓。

    柳文京在密报中早已得知这段天恩剿匪的事,说那日段天恩领了千众驻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开向三盗山。千军刀剑林立,护着一身将铠的段天恩,凡过之处,必是鸡犬不宁。一千白龙驻军,见人便杀,见女便辱,见粮便抢,见房便烧,可谓惨绝。为掩此事,段天恩还三令五申的要求军士要斩草除根,不能留下活口,就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是一剑刺死,还四处张榜说这一切皆是三盗山匪人所为,待至三盗山下,段天恩畏惧了居高临下的贼匪,便退兵而回,承报上去时说是三盗山有五六百众匪人,挟了周围村落百村,白龙军将恐伤及无辜,方才退兵。

    而当日白龙城周遭村落,一息无存,百姓尸体尸横遍野,甚为凄惨,而段天恩此时却在府中大宴军将,饮酒做乐,歌舞嬉声足响三日。

    柳文京心知此人奸佞乃极恶之人,与之多言一语,皆是令人做呕!怎奈这戏还得要这人配合才能功成。

    当下陪笑一语,道“若此次能功成,大人功不可没!本官必为段大人在神皇前多美言几句!”

    段天恩连忙拱手,笑道“如此,下官便先谢过都尉大人!”

    两人一阵欢笑言语,不觉已出了白龙城数百里,周遭不远处村落不时有青烟升起,渐入云空。

    队伍前进之际,领队的林通,忽见前方密林中有鸟雀惊飞而起,顿觉有异,停马驻足道“前方有异,众人小心戒备!”

    一语落,一众青衣卫连忙拔刀上前来,护在柳文京马轿前,环视四周密林,气氛一时紧张。

    众人神情紧缜之际,两道剑气,一道刀气从左右前三处袭来。林通一拍马背,纵身跃起,便是一拳,挡下了前方袭来的剑气。左右两侧青衣卫也是不凡,能入心武院非平庸之辈,或三或四一同持刀齐招,挡下了突然的剑气。

    林通身落于地,一身魁梧壮实,挡在队伍前,向着密林一语,道“来者何人,安敢放肆!”

    话语刚落,一把玄铁钢刀,从林中呼啸而来,插立于林通身前五丈远处。一人伴着粗狂口气,豪步而来。

    “是你爷爷!黑虎大王!”

    走出密林时,众人方才看清来人相貌,五大三粗,浓眉虎眼,一脸狰狞,身披虎皮粗衣,一看便是匪徒模样。

    一见此人,段天恩似见了鬼魂一般,吓得掉下马来,忙躲在一众青衣卫身后,指着来人道“此人便是三盗山,匪首黑虎!林校尉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林通听见段天恩的话,也不动作,依旧挺立在前,冷目注视着黑虎。

    此时左右林中各有一人,领着百众衣着粗布的匪人,围了过来。护在轿前的众青衣卫此时更握紧了手中的刀,目不转腈的死死盯着围过来的匪众。

    黑虎一手拔起倒插在地的大刀,刀尖直指段天恩,道“狗官!为死去的千众百姓偿命来,今日爷爷必取了你狗命!”

    话语一落,便挺刀上前,左右匪人见势也纷举刀杀来,场面一时间紧张非常,杀意弥漫。林通冷呵一声,对后面的青衣卫言道“保护好大人!”

    随之便是,紧握左拳,迎上了黑虎,只在数步,两人便缠战在一起。左右青衣卫也分出七八十人迎上围攻而来的匪人,训练有素的青衣卫,默契配合斗上了江湖草莽,虽是力有不及,却也是不让秋毫。

    这群草莽皆是占山为匪之辈,武艺虽平常,却靠自身蛮力,以二敌一之势与青衣卫周旋搏杀,场面上也不见左右领头的匪首上前撕杀激战,反而是欲以多欺寡之势围杀在场官兵。

    场面一时情况焦灼,青衣卫以一敌二,可保能打个平平,但越多的匪徒冲入战场,青衣卫众人虽强,却也一时落了下风,渐入险境。眼见情况不妙,林通虚发一拳,趁机想跳入密林中去,怎料密林中忽现一道黑影,冷不防的便是一掌打在林通胸口。

    林通倒飞出去,掉入战场中央马轿前,依旧是挺立不倒,却一口鲜血吐出在地,怒道一声“奸猾贼…!”

    话语未完,身后又受一掌。不觉间,掌力摧体,震碎林通五脏,鲜红血液喷涌而出,但坚强之躯依旧半膝屈着,铁拳垂撑于地上。

    此时的林通已是披头散发,早已没了刚才的英姿,摇晃着起身,看向身后出招之人,竟是自己的授位恩师。

    怒吼一声“柳文京!”
章节目录 第18章 落东尘
    柳文京冷目看着身受重伤的林通,面上表情冰冷,眼现厉色,道“你不该为背叛我!”

    惊诧一幕,惊得众人呆立在场,一众匪徒也趁机刀架众青衣卫脖颈上押着。此时的段天恩是最惶恐的,突变的一幕让他不知所措,待反应过来时,匪刀早已在脖颈上。

    林通一惊,眉头紧绷,急忙辨解道“此中必有误会!大人勿错信了小人!”

    柳文京缓步走向林通,冷呵言语“呵!事到如今,你还想垂死挣扎么?”

    林通心知此时的柳文京铁定要杀他,如今身受两掌已是难以逃脱,唯有拼死搏命,尚可生存。

    见林通半天不语,黑虎提着剑径直走来,怒目狠视着林通,道“还跟他费什么话,让爷一刀结果了他算了!”

    说完,便是挥着重刀朝林通脑门劈来!眼见杀刀临头,林通当即吃力地站立起来,神情严肃。

    林通饱提内力,使之聚至左手铁拳上,强憾一拳,击在黑虎的刀之刀刃上,刀拳相碰,火星四闪,瞬间,大刀难敌强憾拳力,断刀人退。

    黑虎被震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见手中只剩半截刀刃,当即怒上心头,怒吼一声,正要再次冲上去与林通缠斗,却是一道烟火冲天而上,一声巨响,烟火在半空中绽放开来。

    众人被这巨响-声所惊住,有匪人反应过来时,当即大喊“信号!有埋伏!”

    场面一时慌乱,一众匪人皆是惊慌,唯见柳文京,依旧泰然自若,毫不以为意,这信号他见惯了,出自神机营,乃求救信号,冲天一响,凡看见者,皆要快速赶往出发地。

    林通放声大笑,扔了手中的冲天号,强撑着伤躯,道“柳文京!你想要我命,难哪!”

    却见柳文京依旧肃目冷视,毫不在意,任凭林通大笑,道:“将死之人,也是猖狂!你看他是谁!”

    柳文京说着,便朝那黑衣人使了一眼神,林通闻言,看向黑衣蒙面人时忽觉有几分熟悉。

    黑衣人冷笑一声,运使内力,震碎外层的黑色衣服,现出黑甲铠服,魁梧样貌,惊得林通愕然,面色血色渐收,一副惊诧之情。

    林通此时心中不知所措,期待的援军竟是伤自己一掌之人,心中百问绕头。一脸的惊恐,看了看身着黑甲之人,又转头看了看柳文京,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道:“你们是一伙的?”

    身着黑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禁城护宫将落东尘。落东尘冷视着林通,缓道:“没想到吧!”

    林通气恼间,又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怒目直视着落东尘,吼道:“你,,,你,,卖主求荣!”

    落东尘也不恼,一边缓步走近柳文京,一边冷言道:“林通啊林通,自你决定为赵天佑效命,潜在心武院那刻起,便注定了你的结局,终是暴尸荒野,葬身鸟兽腹中。”

    落东尘似笑非笑地向着柳文京拱了拱手,柳文京也轻点了下头。落东尘继续言语:“逆神教耳目何其多,不计皇族亲贵,朝臣重吏身边的,禁城之内,足有上百逆神教暗探,你与皇帝的种种关系,联络密信,皆逃不过我等之目。”

    林通此时已是软瘫在地,鲜血不停地从口溢出,右手捂着胸口,左手铁拳紧握!落东尘看着这凄惨一幕,冷笑一声,道:“从一开始,这便是个局,借三盗山劫军粮一事,引你到这南地,为防你疑心,便由柳大人亲自领兵剿匪,在途中将你格杀。那日皇帝告知了我所有的事,让我沿路观察着柳大人,若柳大人有异,便协助你,将之除去。可惜啊,我也是逆神教的人!”

    “之后我便与柳大人定下了此计,与三盗山配合,演了这出戏,斩杀你后,我会回禀皇帝说你不慎被匪徒围杀,砍成肉泥,尸骨无存。”

    落东尘说完便放声大笑,柳文京此时已无兴趣再听,回了马轿内,闭目养神。林通此时恨得咬牙切齿,怒吼一声:“落东尘!我跟你拼了!”

    话语间,眼中杀意倍升,强撑身躯握拳冲向落东尘。

    “垂死的蚂蚁!”

    话完,也不闪躲,任凭林通朝自己拼命冲来。待到身前,便是飞身一掌,直击林通天灵盖。

    厉掌在击顶,顿时脑血四溢,只是还有神识未眠。落东尘低头一语:“去死吧!”声音之亮,四周震撼,唯有林通已是两膝跪地,脑中一片空白,未曾闭上的眼,被头顶溢出的血液遮住,一片血红,死存的意识,在临死一刻,留下最后一语:“武神皇!我祝你千秋万代!”

    落东尘内劲一使,林通便是头颅爆裂,脑血伴了白色液体,四溅一地,只留一具无头之躯,无力撑持下,倒在地上。

    见林通惨死在地,被押着的段天恩吓得软在地下,急忙向着车轿爬过去,在轿前不停地磕头。

    他也听见刚才落东尘的言语,知道柳文京,落东尘与三匪已成联盟,自己又与三匪仇恨多年,心知是生死一线间,若呆立不动,必是步林通后尘,现下唯有去求柳文京,想凭一点点交情,求着柳文京放自己一命。

    谁知磕了半天,柳文京也毫不动容,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你的命属于黑大头领的!”话完,便拉下车帘,继续闭目养神。

    段天恩闻言,如雷霆击顶,恐得昏死过去,落东尘唤了两名匪徒过来将之架走。

    落东尘走近车轿,躬身拱手问道:“门主!这百名青衣卫该如何

    处置?”

    “杀!一个不留!”

    落东尘当时一惊,忙再问:“门主!可这些都是您的精兵?”

    柳文京言辞如在训导个学生一般,道:“东尘兄啊!你我相识数十年,怎的还这般仁慈?要记住要成大事,牺牲一点人命,是必须的!何况这百人中有半数非我教众,杀了也罢,免得留下祸端!”

    柳文京话完,便示意马夫策马走动,离了这峡道,向着三盗山而去。

    被押着的青衣卫各个向着落东尘求饶,落东尘转了过去,背对着众青衣卫,想眼不见,便心不软,可求饶声,声声入耳,恼得他,内心不知何感。

    黑虎见落东尘迟迟不下杀令,反在哪呆立,当下以为落东尘是怕了!便用粗旷之音,道了声“杀”。

    “杀”字落,便是手举刀落,劲上一划,一道道红血以脖颈划开处喷涌,一个个青衣卫应声倒地,遍地血红,哀声不绝。
章节目录 第19章 雷霆惊鸿
    香山花都奉天殿前,台下气氛紧张,台上却是格为冷静。只见贺一鸣雷电绕身,怒呵一声,周身雷电齐汇于手上,渐渐形成一把闪着雷光的赤色宝剑,眼中轻蔑一笑,环视场上另外三人。

    观试台上的陈玉峥一见此剑,当即脸色大变,一脸惊诧,侧头问向杜清忧,道:“杜清忧!你疯了么!竟将雷鸣剑给了他?,你糊涂啊!”

    “师兄暂息怒火!”杜清忧起身朝陈玉峥一拱手言道,其他两位掌座和掌门济忘乾,此时也回过头来,等待着杜清忧如何言说。

    “此子天资聪颖,是难得的练武奇才,我宫中千百众弟子中,只有他才能控制得住雷鸣剑的雷电之力,正好是雷鸣剑的**剑鞘。”杜清忧缓缓道来,似在说一件极为自豪的事。

    济忘乾看向贺一鸣,对杜清忧道:“此子确实能控制得住雷鸣剑的雷电之力!”

    “掌门明辨!此子若能控制好此剑,日后必是我花都隐花一脉的一大高手!”杜清忧向济忘乾拱手言道!

    陈玉峥却似有些不信,定眼打量着比试台上的贺一鸣,冷言道:“此话言之过早,真正实力如何,且看比试台上表现怎样?”

    四人当即继续看向比试台,只见贺一鸣雷鸣剑在手,轻蔑的看着叶非羽三人,冷笑一声,纵身跃起,凌空挥舞着手中雷电缠绕的宝剑,划出四道闪雷击向叶非羽四人。似剑似雷闪着电光,夺命而来。

    孤子启三人皆是自家宫门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也经历过不少战斗,对此时的情况,早做好了防御意识,当即各运自家绝式,迎上三道雷电之剑气。

    三人虽是勉强接下贺一鸣的这一招,却也受了重伤,被震退数步,各自立即捂着胸口,口吐朱红,面色渐白。练武之人皆知这脸色变白,即是伤了内腑。

    反观叶非羽,运使逃命之术《踏雪水无痕》,身影之快,如风一般,只见残影,巧步避过了这附带雷电的一剑。

    观试台上的四人本看到贺一鸣使出了这惊人你一人,甚为欣慰。只觉已无再比的必要了,这贺一鸣已是第一,毫无疑虑。

    可是更为惊人的是,半路逃了个叶非羽,如同本是一副极美之画,却多了一败笔,着实令人不悦,由其是杜清忧,更为恼怒,恨不得当场宰了这叶非羽。

    本以为一招之后,场上必无人立的贺一鸣,眼神一凛,似欣赏,似疑问,看着叶非羽道:“你!有些能奈,当值得我出第二招!”

    话语落,便是举剑指天,口念:“雷霆之力,天罚第一章”,一语方出,天现乌云蔽日,雷霆滚滚,响声震耳,电光闪石间,数道雷电从万里高空,直劈而下,携着惊世的威力,似要击碎那站着的少年。

    不管是千众弟子,还是四宫掌座,此时都是一面惊恐,眼睛睁得极大,由其是陈玉峥,简直快要停止呼吸了。

    陈玉峥忆起当年,九幽山一战,当时自己和商君笑,济忘乾三人,初入武林,年轻气盛!想扬名立万,便四处挑战各门派。凭借自身修为,三人一路打至西武林边界,击败二十七门剑派,正想度过伏龙江去挑战东武林的刀界门派,行船中遭一雷龙翻江倒海,船被推翻沉底,三人武艺虽强,在水中却是毫无用处,雷龙逼命之时,却见一渔翁一掌劈断伏龙江,训化雷龙,救了三人,后来才知这老渔翁竟是隐世高人封剑不留名。之后还将雷龙化成的雷鸣剑赠与了三人,此剑便成了花都四圣剑中的第三剑,唯有花都玄字剑君才能用此剑。

    雷霆击来,叶非羽蹙眉严肃,丝毫不敢分心。巧运奇步,极速躲避闪让,可雷电之快如惊鸿,快得不及一瞬,伤害范围也大。灵步虽快,却难敌雷电之速,叶非羽渐落下风,稍不留神便是惊雷击顶,身消魂散。

    叶非羽极步躲闪间,心生一计。于是奇步踏风,看似在躲避闪雷,却是伺机靠近贺一鸣,离贺一鸣数步远时,忽的拔地而起,身快如影,断剑在手,直接刺向贺一鸣。

    察觉杀机,贺一鸣凌空往后一翮,双脚落地,再次拉开与叶非羽的距离,暗想这叶非羽是不想活了,要使出同归于尽之招,自己又怎会让他如愿。当即再运极式,雷电又朝叶非羽击来。

    叶非羽不畏反冷笑一声,径直冲向贺一鸣,想在雷电落下之前,刺伤贺一鸣,结束这场战斗。

    奇步快如疾风,欲抢在雷电之前,却是慢了一步,叶非羽断剑残断处已刺进了贺一鸣外衣内,直抵胸脯,就在此刻,一道天雷直劈叶非羽项顶。瞬间身体如受万刃摧残一般,猛烈抖动,痛苦难奈,神识渐失。贺一鸣也如叶非羽一般猛烈抖动,心神如被撕扯一般,极为痛苦。

    就在此时,从观试台上飞来一掌,击开抖动的两人。两人被掌气震倒在地,却还在不停抖动。

    这一幕,千众弟子齐同看见,个个心惊肉跳,嘈杂议论。

    “他俩肯定挂了!”

    “刚才又是乌云,又是天雷的,不知他俩是造了多大的孽!”

    “对!!对!!刚才还牛气冲冲的,现在遭报应了!”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一道曼妙身影从观试台,仙飘下来,走近叶非羽两人身旁,微摇头一苦笑,便是左右一掌击在两人额前,两人当即昏厥过去,待手移去,两人额上皆是一红粉印。

    此人正是善以养花成药的莲花宫掌座白芷真,心知两人皆受雷霆之击,已只剩半条命,若换他人,早已形消魂散,碎体而亡了,这两人也是不凡,受天雷一击,尚能活命,当下一掌将掌心的镇体花粉打进两人脑内,否则两人虽保性命,却是要疯癫一生,失去五味,智慧等,犹如一个三岁孩童一般。

    白芷真朝观试台一拱手后,唤了四名莲花宫弟子。

    正要去抬那昏去的两人时,远空忽来一声怒呵:“住手!”,当即一冷傲身影踏云而来,仙身之姿,如圣如神,袭入比试台。
章节目录 第20章 商君笑的执拗
    商君笑翩然落地,冷目环视在场众人,目光停在倒地的叶非羽身上,在人群中的吕文心,见到商君笑的到来,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上比试台。

    “师尊!师兄他!!!!”

    吕文心看了看躺地的叶非羽,心有所不安地询问。正准备过去要将叶非羽扶起时,被商君笑呵止了!

    观试台上的其他几人,也都下来了,济忘乾似笑非笑地过来,一扬拂尘道:“师弟!白掌座是香山第一医手,让她为这两个孩子治疗吧!”

    “师兄有所不知,刚刚孽徒使得是我的《百里飞云剑》中的第二阶式引海一剑!”

    济忘乾众人也都是不解,疑惑的看着商君笑,济忘乾疑惑道:“这一式!!!!有何玄机心?”

    商君笑俯眼看着那躺地的两人,解释道“此剑式意在以自身为点,将所受之力,从剑上转移出去,剑尖所指之人便会受到自己所发的攻击所攻击!”

    杜清忧一惊,忙问道:“那会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贺一鸣是杜清忧亲力培养的人,自己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精力,极奇盼贺一鸣望日后能承得玄字剑君的身份,好光耀杏花一宫,如今已快至功成,能顺利使用雷鸣剑了!就离玄字剑君之位,只剩一步之遥了。此时生死不知,怎能让杜清忧不心急,当即忙对白芷真道:“白掌座,快快去救治一鸣!他不容有失!”

    白芷真闻言,正要上前去扶起叶非羽与贺一鸣,商君笑又起手阻止道:“此时万万不可!”

    当下杜清忧恼了,阴沉着脸,怒道:“商君笑,方才你阻止你弟子救人,我不管!可现在你又阻止白掌座救我弟子,你究竟何意!”

    陈玉峥见此架势,怕是要斗起来,这种事情不宜让一众弟子瞧见,影响人心。当即唤了两名执法堂弟子过来,在两弟子耳边细细一语,两人即是明白,拱手退去后,召来了百众执法堂弟子,将千百众的围观弟子轰离奉天殿,拉关上大殿门,只留济忘乾,商君笑等六人,还有躺地的叶非羽两人在场。吕文心也被赶了出去,众人只能在门外静待着里面的动静。

    吕文心愁容满面,心中更是焦灼不安,心中暗想,刚才殿中气氛紧張,说不定会动起手来,济忘乾与陈玉峥,杜清忧早对师尊有所不满,此次怕是要趁机出手围攻师尊,伤别离和白芷真都是站中立的,也不会助济忘乾三人。不行!师尊一人敌三个掌座,危险至极,现下师兄昏死在地,只能靠我了!

    可是我又该如何救援师尊呢?

    吕文心,一时不知所措,凭自己修为冲进去,怕是不敌一众掌座一掌,便要命丧当场,白添一魂,反而会拖了师尊的后腿,可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师尊陷危呢!

    正当愁绪间,忽然想起自己在后山遇见的那位用剑高手,心中猛然一喜,连忙挤过围观的一众弟子,朝后山梧桐林而飞奔而去。

    被赶出的弟子们,心中也是极恼的,本想着还能看场高高在上的掌座们相斗相争的戏码,可惜被这群执法堂弟子威慑之下,驱赶出来,人人心中不悦,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私下交头接耳的议论。

    “唉呀呀呀!太可惜了,看不到掌座们互撕的场景,太可惜了!”

    “是啊!往日表面和睦的掌座门,今日可是要大打出手了!”

    “别瞎议论了!快听听,里面是不是打斗声?”

    众人忙俯耳侧听,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弟子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人极为兴奋的事一样,转身朝一众弟子大声言道:“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有人便问:“你听见了什么,快快道来!”

    那瘦弱的人,很是兴奋的道:“我听见陈黑鬼跪地求饶的声音了!”

    一听此言,众人皆愣愣看向那瘦弱的弟子,有人噗嗤一笑,有人尴尬的咳嗽一声,更多的是一脸同情。

    花都多数弟子是知道陈黑鬼这个名字的,说的便是陈玉峥。因其执法无私,赏罚分明,从不放过任何人,只要有过,便是难逃刑法。受过刑的人私下都说他,无情黑心,毫无慈善之心,犹如黑心鬼煞一般,皆称他为陈黑鬼,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是不雅搬上人前。当下那瘦弱弟子,在大庭广众下大声地喧嚷出来,还语带戏弄,当是视百众执法堂弟子如空气一般,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都在佩服这人的胆量。

    那人察觉气氛不对时,吓得一声冷汗,殿前的百众执法堂弟子也都围了过来,本是在瘦弱弟子四周的其他弟子们都不约的往后退去,与他拉开一定距离,唯恐祸及自身,人群中早有人偷笑不停。

    众执法堂弟子围成一个大圈,将那瘦弱的弟子围在中间,个个怒目直视,这下可是得罪了整个执法堂弟子了!自知劫数难逃,忙捂着脸,倦缩在地上,祈求道:“不要打!!!!!脸!!!!”

    话未说完,便是拳脚相加过来,一阵狂踢猛打,百众人拳拳到肉,脚脚到身,一批打累了换一批,一连换了五六批人,继续怒拳相向。

    比试台上,气氛紧张,怒与怨的战火不知将在何时点燃,对立的人,心思各异,等待着那点燃战火的人出现。

    “今日,不给个解释,休起安然!”杜清忧沉怒一言,杀意倍升,矛头直指商君笑。

    济忘乾似和事佬一般,隔在两人中间,口上规劝着杜清忧暂息雷霆,眼中却不停地使眼色,杜清忧也身处花都多年,自是知道意思的。

    “今日我必要救我爱徙,何人敢挡,便要杀谁!”

    这话显然是对商君笑说的,意在警告。商君笑依旧负手冷立,护在叶非羽二人身躯前,丝毫没有让他的意思,只是冷冷一言:“静待便好!”

    杜清忧皱眉怒道:“是你逼我的!”

    语落便是提掌纳气,朝商君笑攻来,掌势极为凶猛。此时济忘乾也冲将过来,挡在商君笑身前,左侧的陈玉峥也奈不住性子了,一语:“吾也想领教领教商掌座的高招!”。

    冷言一出,便是提掌攻来,携千斤之力攻向商君笑的天灵盖。济忘乾似保护住商君笑,实为挡住了商君笑的视力,让商君笑难已判断杜清忧的招式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