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翰家丽子
“大家快点跟上,再不走就天黑了,天黑了下山就难了,更何况现在下着雨呢!”导游小姐仓促地喊道。
“导游小姐,我们会不会被困在这里啊?”一个女子担心问道。
“只要大家动作快点,我们就不会被困在这里。”
显然导游小姐的回答不能给游客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大家只好努力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深怕被困在这个令人看了毛骨悚然的偏僻山谷里。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走出了山谷,每个人都幸好没事,导游小姐也不理有没有少人,只是叫司机离开。
山谷里唯独剩下祁渃汐一个人,再加上天色已晚,她也筋疲力尽,只好一个人一斜一拐地走着,她就不信了,她会背到走不出这个山谷。
似乎这次各路神仙都要跟他作对,偏偏让她这么背。“啊!”某女惨叫。
“不要,不要,我要掉下去了,救命,救命。”床上的人儿大声喊道,头上不停地冒着虚汗,嘴里老是喊着梦话。
“老爷,夫人,小姐醒了。”隐隐约约,祁渃汐听见有女孩子在激动地叫着。
“这里是哪里?”祁渃汐摇了摇些许疼痛的脑袋,睁大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所有人,顿时,她感到一切茫然。
怎么回事?这些人的打扮都是古代,还有,我不是死了吗?难道,,,难道我是在阎王夜这里?可是,这不可能啊,看他们一个个慌张的神情,不像啊!顿时,“穿越”两个字大胆地闯入她的脑海中。
不,不,她绝对不会背到像小说里的女主一样穿越了,一定是她在做梦。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妈吖,疼死了,这,这都是真的,我真的穿越了。头疼的问题通通涌上来,祁渃汐静静躺下,慢慢闭上眼睛,此时此刻,她只想睡觉,因为她始终都相信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会掐肉体了会疼的梦。
“老爷,小姐又昏过去了。”
“还愣着干嘛,快宣大夫。”
“是,老爷。”
祁家后院
“小姐,您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不要乱走好不好,快回屋歇着。”
“云儿,再呆在屋里你家小姐我就要发霉了!”祁渃汐不满地朝云儿小吼。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她几乎弄明白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她爹是殷乾国的当朝丞相,她娘则是太后的表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是被爹娘捧在手掌心里的明珠。而且,这个身体的本尊的名字跟她一模一样,这样更好,免得她一天到晚去适应新名字。
不像她,只是一名孤儿,以为被收养了以后日子可以安稳些,没想到养父母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稍有一点不顺心的事就让她挨鞭子,可能是老天可怜她吧!让她穿越了,还有父母疼爱。想到这,祁渃汐双眼朦胧,被一团白雾遮盖。
一旁的云儿呆了,小姐,小姐她怎么哭了。“小姐,您没事吧!”云儿担忧地摇了摇祁渃汐的肩膀。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祁渃汐赶紧擦干眼泪,笑嘻嘻说道:“没什么,云儿,我们去街上逛街吧!”
这半个月来,她做过无数次穿越回去的实验,结果都失败了,她决定换一个地方试试看。
“小姐,这样不好吧!相爷知道了会怪奴婢的。”
“不会啦!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可走了,要是在外面出了点什么事,我爹一样降罪于你哦!”祁渃汐的口气中略带威胁的口吻,她知道只有这样云儿那丫头才肯乖乖的跟她出去。
热闹非凡的古街,毫不逊色于现代的商业街,反而多了份人情味,不像现代商业街,处处充满了铜臭味。
古色古香的各种玩意儿吸引着祁渃汐,不,应该说这些具有古董价值的玩意儿吸引着祁渃汐才对。
“小姐,我们该回相府了。”身后的云儿
疲劳地叫嚣着,语气中隐隐带着哀怨,她家小姐这是怎么啦?怎么看见街上的每一件有价值的东西眼里都会带着让人看不懂的亮光呢?
她认为,一定是小姐自杀以后,性格已经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云儿,别啰嗦行不行?”祁渃汐转过身不满地朝云儿丢了一个白眼,随后又买了一大堆东西。
“快快快,天香楼一年一度的古筝大赛就要开始了。”一个中年男子慢跑着从祁渃汐身边穿过。
“知道,知道,这次我一定要赢回来去年输给你的一百两银子。”又有一个中年男子从祁渃汐身边穿过。
接着满大街的人都喊着“天香楼”,就连小贩老板也不要做祁渃汐这桩大生意,连忙收摊,赶往人人口中所谓的天香楼。
此时,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一把拉住小贩老板的衣角:“老板,什么天香楼,怎么大家都急匆匆的?”
小贩老板上下打量了两眼祁渃汐,接着瞄了一眼一旁的云儿,才说道:“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随后接着开口道: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久居深闺,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比赛呢!”
听完老板的话,祁渃汐非但不生气,同时脑子里多了一份想法。
“老板,竟然被你发现了我是久居深闺的小姐,那不如你带我去看看你们老百姓的比赛吧!也好让我长长见识。”祁渃汐讨好般地摇着老板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表情让人不忍心拒绝。
犹豫了一时半会,老板终于点头答应。
可怜的云儿,只能屁颠屁颠地跟在小姐身后,至少要保证小姐的人身安全。
**************天香楼**************
我靠,这天香楼的装修跟四星级酒店有得拼了。
天香楼总共有六层,第一层专供酒菜食用,第二层是用五彩屏风与纱布巧妙结合,屏风绣着古筝,箫等乐器,而纱布则变成一幅幅赏心悦目的自然景。
当然里面都放置着各种乐器应有尽有,提供客人的雅兴。
三、四、五层则是包间,每层有五个包间,能在三、四、五包间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或者地方富翁才租得起,一般的客人只是在一楼聚集。
六楼,只有三个包间,而且长期只提供接待三个重量级人物。
六楼虽然有点高,但是在古代的建筑里,建筑师很会巧妙地结合楼房的高低问题,假若你站在一楼望向二至六楼,也许会认为三、四楼是最好的观景佳选,但你若是站在六楼比较三、四楼的位置,你会认为是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祁渃汐欣赏着天香楼的每个角落,最后目光落在两个穿着不凡,长相俊美的男子身上,她惊呆,古代居然有这么俊的帅哥,倒不是她花痴,而是这两个男子的长相可以跟她心爱的林志颖媲美了。
浓眉大眼,轻启薄唇,如果吻上去,那会是哪般美味呢?祁渃汐梦幻般地幻想着,浑然不知那两个被她盯着的男子已来到她的身旁。
“小姐,你这样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没有一点轻柔,只听觉来者的语气中泛着生硬。
祁渃汐并没有因为男子的话而回过神来,直到云儿唤了两声“小姐”。
祁渃汐无奈地瞥了一眼云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不礼貌的行为,而是一种对于美的欣赏。”
“那照小姐您的意思,是我们错怪你了?”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祁渃汐说道。
“是的。照礼说你应该向我道歉。”祁渃汐趾高气昂地盯着男子绝美的面孔回道。
“哈哈,真是笑话,我会向你一个小丫头道歉?”
男子的话一说完,便遭到祁渃汐的白眼攻击,这个家伙,长得这么俊,怎么说话的方式就这么讨人厌呢!!
瞬间,美妙的乐声响彻整个天香楼。
时而温婉,时而高低起伏,不难听出是古筝与箫的结合。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直到一个身姿曼妙,长相如画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好!我是婷婷,方才大家也听到了屏风里传来的美妙乐声,现在我宣布,天香楼一年一度的第11届的古筝大赛现在开始,请准备参赛的姑娘们到二楼。”说完便扭着屁股走向台,分明就是在引诱男人。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照这个时辰,相爷应该回府了。”云儿扯了扯祁渃汐的衣角,小声道。
尽管云儿把话说得很小声,“相爷”这两个字还是落入了男子的耳中。
“云儿,晚点再回哈,昨天我听我娘说我爹今天有很多事,暂时不会回来这么早的。”祁渃汐心虚地撒谎。
云儿岂会不知道祁渃汐在撒谎,因为昨天祁渃汐一整天都待在房内,根本就没有见过夫人。
看见云儿的样子,祁渃汐不好朝她大吼,只能弱弱地说:“看完这场比赛,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竟然小姐有心看比赛,不知有没有意参加这次的古筝大赛。”沉默了一会的男子话音响起。
“好啊!”祁渃汐就等着有人对她说出这句话,一溜烟,身影早已跑向二楼。
不知为何,那位叫婷婷的女子让其他女子随后在表演,第一位叫祁渃汐。
祁渃汐不会感动奇怪,来比这个赛完全是想试试自己的琴艺有没有退步。
“谢谢大家的捧场,那我就不客气咯!”祁渃汐扬了扬美如凝脂的两只纤手,在古筝上弹起了金莎的《留下来》,随后便开口浅唱:
有谁的永远
。
能一起进退。
相信吗。
缘分长短早已经划好线。
我不想面对。
即将的离别。
我看着爱的周围。
结悲伤的泪。
留下来我用力呼吸。
只是怕你太过安静。
放再多的希望下去。
我还是无能为力。
流下来我绝望的泪。
洗不掉注定的结局。
而我拼命写下你的爱。
让我留下来在你心里。
有谁的永远。
能一起进退。
相信吗。
缘分长短早已经划好线。
我不想面对。
即将的离别。
我看着爱的周围。
结悲伤的泪。
留下来我用力呼吸。
只是怕你太过安静。
放再多的希望下去。
我还是无能为力。
流下来我绝望的泪。
洗不掉注定的结局。
而我拼命写下你的爱。
让我留下来在你心里。
留下来我用力呼吸。
只是怕你太过安静。
放再多的希望下去。
我还是无能为力。
流下来我绝望的泪。
洗不掉注定的结局。
而我拼命写下你的爱。
让我留下来在你心里。。。。。
回忆起刚才的掌声与欢呼,祁渃汐心里就美滋滋的,不就是唱首歌么,至于表达得这么热情吗?
“小姐,你唱的歌太好听了,云儿都听入迷了呢!”云儿还沉溺在祁渃汐的歌声里。
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连云儿也入迷了。
其实她唱金莎的《留下来》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说过,只要是属于她的爱情,她都会拼尽全力去留下来,就算把泪流尽。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相爷都等你等了一个多时辰。”一个家丁看到祁渃汐的身影,焦急地看着祁渃汐道。
看家丁的神情,祁渃汐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跑向正厅。
祁利海正一口一口地品茗着茶杯里的茶,明显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
“爹,你找我有什么事?”祁渃汐缓缓走进正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祁利海的神情举动。
“渃儿,回来了。”祁利海扬了扬手,示意祁渃汐坐在他身旁。
虽然平时祁利海就对她疼爱有加,但她还是敏锐地意识到祁利海比平时的疼爱里多了几分不舍。
“嗯,爹,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祁渃汐开口问道。
“渃儿,方才皇太后下旨让你跟皇上三日后成婚,并册封为婉汐皇后。”
若是换成别人家的女儿当皇后,肯定乐开了花,可是祁利海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宫廷里深似海,他宁愿自己的女儿嫁给燕王,至少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什么?爹,我没有听错吧!三日之后成婚?”
“渃儿,爹知道你不愿意,但违抗圣旨是死罪呀!”祁利海只能惋惜与懊悔,自己连给女儿做主婚姻大事的权利都没有。
祁渃汐转眼一想,机灵地眨眨眼:“爹,除了违抗圣旨和奉旨成婚,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只见祁利海无奈地摇摇头。
如祁渃汐所聊,祁利海果然对她摇了摇头。
哼,让她21岁就嫁人,想得美,大不了我自个跑,天涯海角,哪里都有她祁渃汐的容身之地。
风高夜黑的晚上,一抹娇小的身影在闺房里四处急匆匆地翻找着什么。
她要逃婚,不过她要先有一点资金,所以。祁渃汐在自己房间的各个角落找寻找值钱的东西。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检查一下换洗衣服,干粮,还有最重要的——银子。
为了不引人注意,祁渃汐换了一身男装,把长长的秀发打装成男子发型,最后摘下耳环顺手放在口袋里。
祁渃汐打开房门,伸出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拿着包袱向后门走去。
*******丞相府后门外*******
“yes,我终于自由了,什么婉汐皇后,谁爱当找谁去,从此以后老娘要只身闯江湖了。”祁渃汐开心地说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老爷,您为什么要故意让汐儿走,这不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祁渃汐前脚一走,祁利海跟李氏后脚就跟在后门。
“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如果汐儿可以找到燕王,让燕王带她走,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怕,皇上那边不好应付。”祁利海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既然他选择不了女儿的幸福,那就让她自己选择。
“老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自从汐儿自杀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燕王。”
“这也正是老夫纳闷的,也许是汐儿想通了,不想在我们面前提起也说不定。
“老爷,夫人,天凉了,还是回屋吧。站在两人身后一直不开口的云儿终于启口道。
祁利海和李氏不再说些什么,两人默默走进房内。
祁渃汐悠闲地躺在她租的一间客栈房里,她很不解,她都逃出来一天了,都没有看见丞相府有任何动静。
“算了,不管那么多,我先养好精神再决定下一个逃跑路线。”祁渃汐喜滋滋地说道。
她浑然不知,丞相府这么安静完全是有原因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正睡得香甜的祁渃汐被外面的锣鼓吵醒,揉一揉迷糊的小眼,穿上绣花鞋,推开窗户,看见几十个穿着军装的男子,不久,一个领队的话飘进祁渃汐的耳里:“皇上有旨,知道皇后娘娘行踪的悬赏黄金百两。”
领队的话被老百姓以一传十,以十传百,很快就有很多人说要寻找皇后娘娘。
意识到事情不妙,祁渃汐速速退了房,一路小跑出了京城。
“渃汐,我终于找到你了。”一声男音传入祁渃汐耳里,男子激动地搂着祁渃汐。
“你是谁啊?放开我。”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祁渃汐感到诧异。她用力地推开男子,可能是男子知道自己的力道太大,所以还是放开了祁渃汐。
放开祁渃汐以后,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祁渃汐,那种眼神,流露出一股深情,那种深情,是任何女子看了都会心动的——除了祁渃汐。
因为眼前的男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不久,祁渃汐开口打破了沉默:“先生,麻烦你搞清楚,我是男的。”
“不,不是,你就是本王的渃汐,即使祁渃汐化成灰,本王依旧记得你的模样。”
接着,男子双手奉起祁渃汐的脸蛋,指了指鼻子,道:“本王最喜欢渃汐的鼻子,小巧玲珑的,还有渃汐可爱的小嘴,大大的眼睛。”
听完男子的话,祁渃汐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变态???
“前面的,让开。”一个身着军装的领队大声吼道。
祁渃汐和男子一齐转过头,刹那,男子大怒:“堂堂龙域国的燕王也要给你一个小小的领队让路吗?”
看清来人的面貌,领队迅速半跪着,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燕王恕嘴!”
“算了,不过下次先给本王睁大眼睛再放肆!”
“小的一定会记住。”说完领队就站起身。
“你们这么大举动,是要干什么?”男子瞥了一眼将士们,问道。
“皇上下令全国搜捕皇后娘娘。”领队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祁渃汐。
领队的这一眼,让祁渃汐感到心里很不安。
“燕王,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默许地点了点头。
“小的能否检查一下您身边的这位?”领队暗暗指了指祁渃汐。
男子诧异,祁渃汐有什么好检查的???
男子启口道:“本王的人岂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检查的?”
“燕王请恕罪,皇上下旨凡是发现可疑人物都要进行搜身检查。”领队说完示意两个手下搜。
“喂,干什么?放开我,变态啊!”祁渃汐拳打脚踢地乱磨蹭,忽然,一个手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头,祁渃汐盘起的秀发纷纷落下腰间,领队和将士们呆若木鸡。
原来,皇后娘娘如此美丽,怪不得皇上下旨用黄金百两寻找皇后的下落。
“皇后娘娘,请随小的回宫。”
“呵呵,将军你搞错了,我,我只是平民人家的女子,何来皇后娘娘之说?”祁渃汐尽量忍住心中的不安,冷静问道。
“是不是皇后娘娘,小的不敢自下定论,见了皇上便知真假。”
“来人,请皇后娘娘入宫。”
“如果我不肯呢!”
“那就请娘娘恕罪了,皇上说过了,无论采取什么方法,也要让皇后娘娘回宫。”说完在祁渃汐的脖子后面一掌劈过去。
“够了本王命令你们把相爷的千金放开。”
“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领队说完便率领军队离去。
剩下一脸愤怒的男子。
慕容瑾,你已经有了江山,为何还要跟我抢女人,纵使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又如何?我殷誉铭照样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怎么脖子酸酸的?祁渃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缓缓睁开双眼。
到处贴着喜庆的“囍”字,桌子上摆设着各种关于喜庆的食物。
比如红枣的意思是早(枣)生贵子,苹果(平平安安)等等。
祁渃汐惊讶地跳下床,顾不上穿鞋,在屋里转来转去,忽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红衣披身,头上戴着好多首饰,一张绝美的脸蛋略施粉黛,涂上点点红晕,莞尔一笑,若称为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吱”的一声,祁渃汐转头看向门口,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怎么,皇后就是这样当的?”
“怎么是你?”
“不是朕,皇后希望是谁呢?燕王吗?哈哈。”
慕容瑾肆意的笑,让祁渃汐感觉很不爽。
“对,我就希望是燕王,你能把我怎么样?”
荒唐,若不是江山还未坐稳,他岂会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坐上皇后的宝座。
“朕竟然可以让你当上皇后,也可以把你废了。”
“那正好,还请皇上随了民女的心意。”不知什么时候,祁渃汐拿来了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示意慕容瑾写字。
“皇后未免太过抬举自己了。”
靠,这家伙怎么就是一死脾气,长得这么俊,偏偏要说些气死人外加吐血的话。
“我就直说了吧,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当这个皇后,我想要的,很简单,那就是自由,所以,还麻烦你写一纸休书,昭告天下皇上要废后,怎么样,这个要求不难吧!相反的,只要你把我废了,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是在我的范围之内。”祁渃汐一气呵成全部说完,志在必得地往凳子上坐,翘起了二郞腿,两只纤手抓起一些花生剥起来,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
见祁渃汐的行为举止,慕容瑾嘴角轻笑了一下,心想:“堂堂丞相的千金就是这般知礼数?说话大胆也就罢了,连三从里的一从“从夫”都不懂,谈何母仪天下?
“你能保证朕的王位可以坐稳一辈子吗?朕想要的天下太平,你能给朕吗?如果你可以做到,朕倒是可以考虑休了你。”
“你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王位能不能坐稳,靠的是你的能力,能不能给天下一个太平,靠的是你有这颗能耐的心,你要我一个女子保证你的王位安稳,你要我一个女子给你天下太平,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你自己了吧!你这个帝皇当着有何用?”祁渃汐一怒之下,站起身狠狠地拍起了桌子,桌上的一些红枣,糕点陆陆续续掉在地上。
慕容瑾更是大怒,一把抓过祁渃汐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你敢怀疑朕的能力?”
‘不敢,只是觉得可笑。还有,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本事治理天下,就不会抓着一个女人的手质问’。接着祁渃汐奋力挣脱慕容瑾的手,怎知越挣脱,慕容瑾就越加大力气,祁渃汐不敢在挣扎,深怕他一个再稍稍用力,就会把她的骨头弄悴。
‘我看你是觉得活够了’。
‘我很珍惜生命的,不像你,从头到尾都像一个暴君。’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还嘴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情侣之间在互相斗嘴呢。
五分钟后…………
‘停’。祁渃汐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赶紧喊卡。
‘朕警告你,乖乖呆在你的鸾凤宫里当你的皇后,否则,,,,,,。
‘否则你就废了我是不是?’祁渃汐顿时有了力气,看着慕容瑾问道。
‘否则朕会让你悔不当初。’
‘昏君,就算是把你的窝烧了,我也要让你把我这个虚名的皇后给废了。’
‘随你的便,朕的窝有9999座,要烧就赶紧,也许朕会考虑放你出宫。’慕容瑾说完便走了出去。
夜的皇宫,因为皇帝娶了皇后,一切显得生机勃勃,而皇帝却没有陪伴皇后,只是坐在御书房批改奏折。
姣洁的月光,高高挂在天上,犹如一个大玉盘,更像一面可以看穿人心的镜子。
慕容瑾抬头望着又大又圆的月亮,静静闭上双眼,脑中浮现的都是方才祁渃汐和他的对话。
“皇上,燕王求见。”李公公从外面走进御书房,放了一杯茶在慕容瑾面前道。
“这么晚了,燕王既然来找朕,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是朕跟皇后的大喜之日吗?”慕容瑾大怒,这殷誉铭也太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慕容瑾接着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朕已经安寝了”。
就在李公公要说“喳”时,门外便传来了充满怒气的声音。
“皇上,臣有事要说。”
“燕王是不是太无礼了?”
‘无礼也好,有礼也罢,臣今天有话一定要跟皇上说。’殷誉铭显得语气焦急,让慕容瑾感觉到了几分。
‘如果是关于政事,劳烦燕王明日上朝再说。’
其实,慕容瑾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殷誉铭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不去揭穿他的话而已。
殷誉铭是一个直爽的人,他的性格跟慕容瑾截然不同,他是心直口快型,而慕容瑾则是腹黑型。
‘臣顾不得君臣之礼了,臣要求皇上罢免臣的燕王身份,还有,休了祁渃汐的皇后之名。’
听了殷誉铭的话,慕容瑾感觉一阵嘲讽,那个女人刚刚才要他休了她,这会殷誉铭也要他休了她,他们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顿然间,慕容瑾大怒:“你和皇后是不是都商量好的?方才皇后才拿出笔墨纸砚要朕写休书,现在你也要朕写休书。殷誉铭,别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朕是皇帝,是天子,朕若是真想弄死你,那比弄死一只小蚂蚁还要来的容易。”
慕容瑾的威胁并未让殷誉铭感到一分一毫的后怕,反而多了分欣喜。
他欣喜的是他知道了祁渃汐跟他一样与慕容瑾要了休书,这让他更多了一分信心,一分他想跟他的渃汐妹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信心。
殷誉铭嘴角的一丝笑意,让慕容瑾看得极为不舒服,他的女人,也是他可以随便直讳闺名的?
“朕警告你,既然朕娶了她,她就是朕的皇后,只有朕,才配叫她渃汐。”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不放了渃汐,让她选择自己爱的人。”
“哈哈哈,笑话,朕的女人岂能让你一个臣子来决定她的幸福。”
“渃汐是我殷誉铭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我是绝不会容许她嫁他人为妻,尤其是你,慕容瑾。”殷誉铭怒气一起,把一旁的桌子劈个粉碎。
殷誉铭的放肆让慕容瑾感到一丝心头从未有过的快意。
“朕的女人,也绝不容许他人的染指,你,殷誉铭就是第一个,朕决定了,朕这一生中只有祁渃汐一个皇后。”
“好,皇上的话殷誉铭会谨记在心,我想要的,我要你慕容瑾双手给我奉上。”
“朕等着这一天。”
“李全,送燕王。”
还没等李全吭声,殷誉铭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大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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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天是皇帝与皇后成亲的第一天,所以祁渃汐早早地就被云儿叫起床。
云儿特意请教了宫里的老嬷嬷,把祁渃汐打扮得格外端庄又不失高贵,高贵里透着本身的气质美,一身黄色凤袍,做工细致庄重,触感犹如蚕丝般柔软,长长的秀发随意撩起,别上凤衩,双耳吊上珍珠耳环,略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清雅脱俗。
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祁渃汐没有丝毫觉得美丽,她讨厌这些所谓的礼数,还有现在的这身打扮。
“皇后娘娘,赵公公说传了皇上的圣旨,要教您一些宫中的礼节。”一个宫女在门外小声道。
祁渃汐没有说什么,只是翻了一个白眼,接着云儿就出去跟门外的宫女说了些什么。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在我面前无须多礼。”
“谢娘娘。”接着,李公公就教起了祁渃汐各种礼仪。
其中的一条让祁渃汐始终不能介绍。什么不能把自己称为“我”,要称“本宫”,才能显示皇后尊贵的身份。
这李公公要是在21世纪说这些尊贵的身份什么的,不被枪毙了才怪。
好不容易结束了李公公的啰嗦,这烦人的昏君接着就来了。
“参见皇上。”一见到慕容瑾,屋里屋外的人一下子跪了一地。
“怎么,这就是皇后该有的样子吗?见到朕既然不行礼。”慕容瑾没有像平常一样叫那些宫女太监起身,反而捉弄起祁渃汐。
“谁说我就一定要给你行礼,本小姐只给明君行礼,不给昏君行礼。”祁渃汐说完后还故意瞪了慕容瑾一眼。
听闻祁渃汐的话,李公公想,这次可遭了,这皇后娘娘怎么这么不听教,刚才都教了好几遍了,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十个脑袋都担待不起啊!
又是一件反常事件,慕容瑾没有像平时一样叫人拉出去杖毙,这次是命令所有人退出去,只留下他和祁渃汐两个人。
“怎么,叫那些人出去,就可以让我给你行礼啊!别做梦了。”说完,祁渃汐摇了摇头,神情有些疲惫。因为头上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到床上靠一下,因为那些椅子什么的,只能垫屁股,她不喜欢。
刹那,一双有力的手把祁渃汐按在床上,气息慢慢地逼近她,让她感到无比措手不及。
“皇后,昨天朕没有跟你好好的圆房,今天,朕就好好的跟你圆房好不好。”慕容瑾怪腔怪调地说着,不时还抚摸祁渃汐的脸颊,嘴唇。
说真的,她的皮肤真的很滑,很嫩,就像能捏出水来,抚摸着她的樱桃小嘴,他慕容瑾实在是不相信如此蛮横无礼的话是从这样一张嘴里说出来的。
他的抚摸,让她的心有一股悸动,又有一种讽刺的感觉,一同涌上心头。
终究她还是有一点自制力的,小手啪的打在慕容瑾的大手上,还大喊了一声:“变态,昏君。”
慕容瑾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表情,只是接下来他的话和他进行的动作让他的脑袋顿时空白了好久好久…………
“竟然你一直认为朕是昏君,那朕今天就昏给你看。”接着,慕容瑾狠狠地吻了祁渃汐,那个吻,是那么的甜美,又是那么的梦幻。
一开始,慕容瑾只是想捉弄她,只是想让她这张嘴安静片刻,谁知道,他会对她的吻如此贪恋,她不熟练的吻技,证明她跟那殷誉铭连嘴碰嘴都没有做过,他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许多。
而祁渃汐这边呢,她对慕容瑾莫名其妙的吻感到兴奋,两人一直沉迷在甜蜜的吻中,就在慕容瑾按耐不住欲火,想脱开祁渃汐的衣服时,祁渃汐的脑袋才转过弯来,狠狠地咬破慕容瑾的下唇,双手直抓着领口,怒吼:“昏君,如果你敢毁了我的清白,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一起。”
“你的清白?你是朕的女人,你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属于朕的,你敢跟朕谈清白。”慕容瑾真的被这个脑残的女人给弄疯了,难道她不知道嫁了人,她的身体就是属于他的吗?还是她想为某个人守身如玉?想到最后一点,慕容瑾一下子恼火,他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杀了。
“昏君,我告诉你,这种事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做才幸福,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何必把我的清白毁在你身上,我说过,竟然我决定了要出宫,就一定会出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
“你在想着那个殷誉铭,对不对?”慕容瑾彻底的被她激怒了,一手夹住她的脸,扔下一句话:“朕不会让你出宫的,别做梦了,朕要你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一辈子。”
“来人,给我好好看着皇后,若是让她溜出去了,朕立马要你们的脑袋。”
这是祁渃汐一个月前听到慕容瑾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一个月前祁渃汐的行为彻底惹怒了慕容瑾,所以被下旨禁锢一个月。
*************一个月后***************
皇宫沁春公园…………
“哇,终于可以自由地出来呼吸一下房外的新鲜空气了。”祁渃汐兴奋地说道,还深呼吸了好几下。
云儿在一旁看着,默默浅笑,她家小姐啊,就是一只呆不住的小鸟,总喜欢外面的世界。
“云儿,过来。”祁渃汐向云儿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还是你最了解我。”接着祁渃汐刮了刮云儿的鼻梁,小声道:“云儿,你去帮我看看这个皇宫里面有没有什么暗道可以通到宫外的,如果你认识宫里的侍卫什么的,就去套一下话。”
又要面对云儿满脸的诧异,惊讶,好奇。
对于这些词语,祁渃汐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用在自己身上了,没办法,谁让他是21世纪穿来的呢!
“哦哦,好,小姐,我这就去办。”云儿晃过神来,答了话,马上跑开了。
“有时候我还真的服了云儿了。”祁渃汐嘻嘻笑道。
沁春园的另一边。
“皇上,护州的江都蔚江南山因为私吞朝廷分发的旱灾公款,已被御使大人压到大内宗府等待发落。”李公公尾随慕容瑾身后道。
“朕知道了,丞相知道朕下旨禁锢皇后后是什么反应?”
“丞相那边,好像没什么反应。”
“还真是耐得住性子啊!走,去看看皇后。”
就在慕容瑾要启程到銮凤宫时,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参见皇后娘娘。”南门的领头侍卫道。
“快点给本宫放行,本宫有事要出去一趟。”祁渃汐眼神漂移,故作态度蛮横之状地说道。
“对不起,娘娘,没有皇上的金牌或者圣旨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你说的是什么话,本宫身为皇后,连出宫办点事的权利都没有吗?”祁渃汐假装很生气的样子,领头的赶紧跪下来。
看到祁渃汐如此惊慌的样子,领头的怕皇后真的有事,便又说了一句让祁渃汐顿时感到无比兴奋的话:“娘娘,除了皇上的金牌和圣旨,皇太后的懿旨也可以让您出宫。”
“真的吗?你没有骗本宫?”祁渃汐压抑心中的欣喜,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就算娘娘借100个胆子给末将,末将也不敢欺瞒您呀。”
“好,本宫料你也没有这个胆子,你忙你的吧!”
“是,娘娘。”说完领头的将士便回到了岗位。
就在祁渃汐想乐呵乐呵的跑去找云儿时,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你,过来。”祁渃汐指了指刚才的将士。
“娘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给,拿着。”祁渃汐从袖口拿出一对珍珠耳环递给将士。
“娘娘,这个末将不敢收。”将士推迟着,不敢收。
“本宫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废什么话?”说完祁渃汐便强行栽给将士,迅速跑开了。
“皇上,娘娘这是要出宫去啊!”李公公道。
“朕是不会让她出宫的,去,把皇后给将士的那对耳环给朕拿回来。”
“是,皇上。”
祁渃汐,让朕抓到你的把柄了吧,不给你点教训,还真把朕当昏君了。。。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找皇太后要懿旨吗?”云儿跟在祁渃汐身后问道。
“当然啦,我一定要出宫去,整天待在这个金丝笼里,都快闷死了。”
“皇后真是闲到嗔得慌。”恍然,慕容瑾的话飘入祁渃汐耳里。
“这个混蛋怎么来了。”祁渃汐嘀嘀咕咕一下,转过身看向慕容瑾,伸出几个手指头,一脸轻松样:“嗨,你怎么来了。”
“朕来看自己的母后,有什么不对吗?”慕容瑾反问道。
“没错,没错,您是皇帝,您说什么都是对的。”祁渃汐敷衍道,这个关键时刻,她可不想被这个昏君把她的事给搅黄了。
听闻祁渃汐的话,慕容瑾有种窃喜的感觉,她竟然说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竟然你认为朕的话都是对的,那就跟朕一起去见母后。”
“不,不了,我还是不要听你们母子的对话好了,皇上,您请,您请。”祁渃汐做邀请状,示意慕容瑾往皇太后的宫殿方向去。
“你不是说朕的话都是对的吗?”慕容瑾龙颜大怒。
“可是对错也得分时候啊!”
“朕说是对的就是对的,朕说错的就是错的。”慕容瑾大男子主义的霸道蛮横完完全全地表现在祁渃汐面前。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祁渃汐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被慕容瑾听到了。
“去见母后。”慕容瑾边说边拉着祁渃汐向静清殿走去,无奈,祁渃汐无论如何也扯不掉慕容瑾强大而有力的手。
***************静清殿*****************
“儿臣,臣妾参见母后。”慕容瑾与祁渃汐一同向皇太后下礼,就连话,都是一同说出口,让皇太后心里好不高兴。
“难得皇上跟皇后有这份孝心来看哀家。”皇太后说完便起身牵着祁渃汐的手坐到自己的身旁。
意识到皇太后是个如此慈祥之人,祁渃汐心中自然给这个皇太后打了个满分。
“臣妾以后会多来陪陪母后的。”祁渃汐开始讨好皇太后。
一听祁渃汐这样说,皇太后就笑得合不拢嘴,“听皇后这样说,就算让哀家少活几年也是可以的。”
“呸呸呸,母后可是要活到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你说是吧,皇上。”祁渃汐不仅讨好般对待皇太后,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还向慕容瑾抛了个媚眼。
慕容瑾没有理会祁渃汐的抛媚眼,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到另一边,端起一杯茶细细品尝。
两人的一举一动,皇太后都看在眼里。
趁皇太后现在心情好,祁渃汐想,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把事情说了吧!
“那个,母后,臣妾有事想请您帮个忙。”
闻言祁渃汐的“帮个忙”,慕容瑾的嘴角俨然升起一丝笑意。
祁渃汐,这还没跟母后聊多少呢!就想着跟母后要懿旨出宫,真是异想天开啊!
“皇后还有事要哀家帮忙的?”显然皇太后一幅不相信的样子。
“是的。母后。”
“皇后说吧,只要哀家能帮到的一定帮。”在与祁渃汐对话的同时,皇太后时不时的看向慕容瑾。
“臣妾想出宫一趟,便来向母后寻求帮助。”
皇太后很聪明,不直接回答祁渃汐的问题,而是反问:“皇后为何找哀家才能出宫去,皇上是一国之君,你大可以找皇上帮忙去的。”
“这……”祁渃汐第一次被人问到哑口无言。
“难道是皇后不好意思跟皇上说?”
祁渃汐一片默语,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个皇太后的回答竟然会是这样的。
此时,慕容瑾说话了,手里还多了一件东西。
“皇后怎么解释这个?”慕容瑾在皇太后和祁渃汐面前拿出祁渃汐之前赏给那位将士的珍珠耳环。
“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快还给我。”说完祁渃汐就往慕容瑾身上捕过去,意图抢回那对珍珠耳环,女人总是要比男人矮一截,所以祁渃汐并不能如愿抢回珍珠耳环。
“这个,我想还是先听听皇后的解释吧!”慕容瑾不紧不慢的说道,意图让祁渃汐难堪。
“皇后,哀家也想听听你的解释。”皇太后被这个珍珠耳环的解释来兴趣了,可惜祁渃汐听不出来皇太后话中的意思。
又被问到无言以对,此时的祁渃汐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按照电视剧和小说的剧情,当事人要是不对皇上皇太后说真话,那可是要被拉出去砍头的,或许说了真话,还能幸免一死呢!
算了,豁出去了,说实话就说实话,大不了,大不了一死。
“母后,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想出宫去,回家看看我爹跟我娘,所以我就去了南门那里向侍卫打听了一下,大家都明白的嘛,在皇宫里,要别人替你办事,就得给别人好处,所以那对耳环就在侍卫那里咯。”祁渃汐一口气说完,然后就紧闭双眼,怕慕容瑾跟皇太后要侍卫拉她出去砍头。
殿内安静了一会,祁渃汐见没有声响,便悄悄睁开眼,第一眼是看慕容瑾,第二眼是看皇太后。
“哈哈哈。好一个直言快语的皇后。”皇太后大笑,站起身来,看向慕容瑾,又说道:“皇上看在皇后如此诚恳的份上,就让皇后出宫一趟吧!”
“让皇后出宫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皇后要让朕觉得满意了才可以出宫。”说完扬长而去。
祁渃汐不解慕容瑾的话,向皇太后求解:“母后,他……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皇后啊,这个要你自己领悟。好了,哀家要歇息了,你先走吧。”
“这……”祁渃汐转头看看早已不见人影的慕容瑾,又转头看看被宫女搀扶的皇太后,一脸茫然,唉!真是一对奇怪的母子。
皇太后要歇息了,祁渃汐识相的走出了静清殿。
“云儿,你说那个昏君的那句“皇后得让让朕满意是什么意思啊?”。祁渃汐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双手托腮,一脸迷惑。
“小姐,您不明白的事情,奴婢更不明白了吖!”
风缓缓飘过,把祁渃汐的刘海吹落下来,祁渃汐却毫无留意,依旧在琢磨着慕容瑾的那句话。
“我明白了!”祁渃汐双手猛拍大理石桌兴冲冲的跑到御膳房。
哼,王八蛋,昏君,狗皇帝,你的话不就是让我讨好你,拍你的马屁吗?这行,姐最拿手了。
“李公公,皇上在里面吗?”祁渃汐手里端着一些吃的,来到慕容瑾批改奏折的宣政殿。
“皇后娘娘,皇上在里面,您这是要给皇上送吃的?”
“好,知道了。本宫自己进去。”
“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啊!皇上最不喜欢在批改奏折的时候有人去打扰他。”李公公赶紧加以阻拦,深怕惹怒房里面批改奏折的慕容瑾。
“没事,皇上不会生气的。”说完祁渃汐不顾李升的阻拦,直接闯进了殿内。
听见脚步声,慕容瑾微微皱眉,李升的脚步声何时变得这么轻盈?
“李升,怎么回事?”慕容瑾意指祁渃汐,问道。
“皇上,奴才也想拦着皇后娘娘的,可是,皇后娘娘硬是要闯进来。”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慕容瑾放下笔和手上的奏折,直勾勾看着祁渃汐。
李升一退出去,祁渃汐便知道机会来了。
“昏君,哦不,皇上,您这么为国为民操劳,一定饿坏了吧!”祁渃汐把手里所有
吃的都端在慕容瑾面前。
“你,今天很反常。”看到祁渃汐的举动,这是慕容瑾的第一句话。
祁渃汐顿时心慌,随后便赶紧掩饰:“没有的事啦,我是关心皇上的龙体,还有全国的老百姓,对,就是这样子的。”
祁渃汐越是解释得条条是道,越让慕容瑾觉得不对劲。
“皇上,你看,这些东西都是我去御书房亲手做的,有乌鸡汤,糯米粥,燕窝丝,还有一个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哦。”祁渃汐条条是道的介绍着。
“皇后,真是费心了。”慕容瑾假装接受祁渃汐的好意,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玩什么花样。
“不费心,不费心,皇上快吃了吧!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祁渃汐盛了一碗糯米粥递给慕容瑾。
“皇后如此为朕着想,这粥,理由皇后先享用。”慕容瑾推迟道。
“我已经吃过了,皇上吃吧!”
“竟然皇后已经吃过了,那再吃一次又何妨?”
“再吃我就要减肥了。”祁渃汐把粥往桌上一仍,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等等,朕吃。”然后慕容瑾端起那碗粥,走到祁渃汐面前,接着道:“要朕吃也可以,但是朕要皇后跟朕一同吃了一碗粥。”
“什么?”祁渃汐一脸质疑的盯着慕容瑾,觉得这事怎么想都不对。
紧接着,慕容瑾盛了一小勺粥,递进祁渃汐还没来得及合起的嘴里,然后盛了一小勺递进自己的嘴里。
“你,你怎么这么恶心啊!竟然吃别人的口水。”祁渃汐不敢相信的慕容瑾。
“你是皇后,朕是皇帝,用老百姓的话来说,我们就是夫妻,互吃又怎么样?”慕容瑾看到祁渃汐一脸嫌弃的样子,非但不生气,然而觉得好笑,后宫那些妃子,哪个不是要争着朕的口水,她,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算了算了,我不想见到你这么恶心的人。”祁渃汐一溜烟的跑出宣政殿,唯独剩下慕容瑾一人还在吃着那碗粥,还有那盘西红柿炒鸡蛋,其他的都没有动过筷子。
因为讨好慕容瑾这招不成,让祁渃汐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靠自己最靠谱。
为了能够出宫成功,祁渃汐把计划规划了好几天才敢行动。
夜幕降临,皇宫里一片寂静,在一条河的旁边,有两个娇小的身影躲躲闪闪,在刺探着四周。
“小姐,小姐。”云儿把声音降到最低,怕被别人听到。
“什么事?”祁渃汐小声的回了云儿。
“我们这样做好吗?”云儿始终都担忧小姐现在的行动。
“没什么好不好的,听我的准没错。”祁渃汐给了云儿一个安心的眼神,云儿才乖乖闭上嘴,不再说什么,只是照着祁渃汐的话做。
“云儿,你懂水性吗?”
“小姐,奴婢懂,小时候小姐经常落水,老爷就让奴婢去学了,好保护小姐。”
闻言,祁渃汐惊呆了,这个丞相大人还真是想得周到啊!那云儿不会也学了武功吧!祁渃汐赶紧瞄了云儿几眼。
“云儿,准备了啊!”祁渃汐向云儿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因为要实施计划,所以祁渃汐教会了云儿“ok”的意思。
“知道了,小姐。”
“我倒数了啊!三,二,一,跳”。
接着,两个人扑通扑通的跳进了那条小河里。
“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路过的几个宫女慌慌张张的喊了一路。
*宣政殿*
“李全,外面什么事这么吵闹?”听闻外面的闹闹哄哄的声音,慕容瑾实在是没心情再批改奏折。
“皇上,外面的人都在喊有人落水了,但是不知道是谁。”
“落水?”慕容瑾只吐了两个字从来,突然恍然大悟:“皇后呢!皇后在不在自己的寝宫里!”
“回皇上,这个奴才不晓得。”
“快,起驾銮凤宫。”慕容瑾大步一迈,把李全完完全全的丢在身后。
“参见皇上。”一群宫女太监一见天子来了,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
“皇后呢?皇后去哪儿了?”慕容瑾把銮凤宫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始终不见祁渃汐的人影。
“回皇上,皇后娘娘带着云儿出去了。”一个宫女大胆回话。
“什么时候的事。”慕容瑾更加紧张迫切。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慕容瑾重重复复着这四个字。
“李全,知不知道是哪条河?”
“回皇上,是……是碧沁河。”
“什么,你再说一遍。”
“皇上,是碧沁河。”
“快,叫人堵住那条河的出口。”
“是,皇上。”随后李全带了几批侍卫,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碧沁河包围了一圈又一圈。
“来人,快,下去看看有没有人。”
紧接着,一群侍卫都跳了下去。
“到底有没有人在下面,你们倒是回答朕啊!”慕容瑾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他只知道,不能让祁渃汐死,不能,不能。
“皇上,找到了,有两个人,好像是皇后娘娘和她的贴身侍女。”
“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救皇后上来,送到宣政殿给朕。”慕容瑾喜出望外,幸亏祁渃汐没事,幸亏她没有重蹈覆辙的离开他。
*宣政殿*
祁渃汐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她不是跟云儿跳进那条通往宫外的小河里了吗?怎么现在又躺在狗皇帝的宣政殿里?
“云儿,云儿。”祁渃汐担心云儿出事,一清醒过来就是喊云儿。
“皇上,皇后娘娘醒了。”闻言祁渃汐的声音,李全十分欢喜,皇后娘娘终于醒了。
慕容瑾匆匆赶来,迫切的问祁渃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慕容瑾的关怀,让祁渃汐诧异,他,是那个整天看她笑话,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出宫的他吗?
其实,慕容瑾早已察觉到自己在关心祁渃汐,他原本想变回那张冷冰冰的脸,可是,他不忍心这样对她,他问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何?
“云儿怎么样了?”祁渃汐别开脸,不想面对慕容瑾那张关怀备至的脸,那张脸,
让她感到不自在,再次提起云儿。
“她没事,现在在御膳房给你熬药。”慕容瑾感觉到祁渃汐不屑他对她的关怀,也变回了之前对祁渃汐说话的语气。
“幸亏云儿没事,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祁渃汐转过头看向慕容瑾。
“老实回答朕,为何要跳河?”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条河…………好玩。”
好吧,她承认,一时半会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敷衍慕容瑾,现在的她只能想出‘好玩’这两个字了。
“别跟朕打马虎眼,去那里干什么?”慕容瑾强压心中的怒火,冷静的问,他在给她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好玩就是好玩嘛,你凶什么凶!”祁渃汐被慕容瑾的一次又一次追问感到恼火,战斗力直线上升。
“祁渃汐!!!”慕容瑾不想压抑怒火了,对他来说,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根本就不需要对她用软的。
“别喊我的全名,最讨厌喊我全名的人了。”祁渃汐白了两眼慕容瑾,坦白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想通过那条河出宫去。”
“非得用这种手段出宫吗?祁渃汐,你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知不知道。”慕容瑾气爆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把生命当儿戏的。
“切,别吓唬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再说了,本小姐福大命大,这条命还要活好几百年呢,没你说的那么脆弱。还有,慕容瑾,本小姐才不管你皇帝不皇帝的身份,不许叫我的全名,听到没?”
“最好如你所说的福大命大,要是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就别怪朕采取手段。”
“好人让你当,坏人总是让我当,慕容瑾,老娘真的受够你了。”此时的祁渃汐,这般嘴脸,这般架势,真的打算跟慕容瑾拼了。
“祁渃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直讳朕的名字,当真是活腻了,来人,把皇后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闻慕容瑾所言,祁渃汐顿时腿软,这,这个狗皇帝难道是要命人打我吗?
“喂,慕容瑾,你这个心胸狭隘的昏君………”话还没说完,祁渃汐就被拉走了。
一帮侍卫立马把祁渃汐拉起来,押在板凳上,开始杖责。
一,二,三,四……………
“跟朕说,你错在哪儿了?”
“错……错就错在……我不该进宫的。”祁渃汐奄奄一息的说着,屁股早已皮开肉绽。
“还是不知悔改,打,给朕狠狠地打。”慕容瑾一咬牙,一狠心,命令侍卫加重力道。
“皇上,皇后娘娘晕过去了。”一名侍卫起奏道。
“把皇后扶进去,快去请太医。”慕容瑾吩咐了旁边的几个宫女。
待太医来看过祁渃汐,并确定没什么大碍,慕容瑾才放心的离开宣政殿。
早餐,阳光特别的灿烂,百花齐放,纷纷争艳,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唱着歌。
虽然天气很好,可是皇宫里的某个角落却犹如雷电交加,乌云密布。
*銮凤宫正房*
“慕容瑾,你个王八蛋,你个狗皇帝,昏君,居然敢杖打姑奶奶,你妹的,我哪里惹你了?我跳河关你什么事?死不死又关你什么事。哼,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还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信不信我打得你向姑奶奶我求饶。”祁渃汐越说越激动,左手拿着一个茶杯,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全部扔了过去。
一旁的云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阻止祁渃汐此刻的疯狂行为:“小姐,奴婢知道你怪皇上,可是,您没必要对着门出气啊!”
闻云儿所言,祁渃汐看了看正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的那扇门,门被自己用鸡蛋,西红柿,土豆,苹果,雪梨砸得伤痕累累,有些更是明显看出祁渃汐拿刀划过。
“的确是哦!”祁渃汐连连点头,也觉得自己这气撒错了。
这时,云儿有了一个鬼点子。
“小姐,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云儿上前几步扶着祁渃汐道。
朝窗外瞅了瞅,祁渃汐发现天气的确不错,就让云儿一路搀扶着来到花园。
“你们几个,快点,别慢吞吞的。”李全催促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云儿,他们干什么呢?”祁渃汐又开始好奇了。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云儿如实回答。
“
罢了,罢了,你整日跟着我,不知道也是难免的,还是我自己去问吧。”接着祁渃汐便要云儿加快脚步,追上李全。
“李公公请留步。”
“奴才参加皇后娘娘。”
“免礼。”
“不知道皇后娘娘找奴才有什么事?”
“李公公言重了,本宫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而已。”随后祁渃汐朝那几名望了男子。
毕竟是在皇宫里混过几十年的,李全自然懂祁渃汐的意思。
“你们先下去吧!”李全吩咐了一声,几名男子都退了下去。
“李公公,您带着这些身强力壮的男子干什么去啊!”
“回皇后娘娘,这……”李全欲言又止,不敢说出来。
祁渃汐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她可跟李全这个太监转不了忽悠圈:“这什么这,快告诉本宫。”
犹豫再三,李全不再封口,向祁渃汐说明了一切:“娘娘,皇上下旨把碧沁河给封了。”
祁渃汐又纳闷了,这个狗皇帝好端端的干嘛跟一条河过不去?
“李公公,哪条是碧沁河?”这个皇宫里大河小河有几百条,她哪知道碧沁河是指哪个。
“就是……就是娘娘您前晚跳进去的那条河。”每每说起碧沁河,李全都有种心惊的感觉。
“皇上为何要封了那条河,难道原因是出自于本宫?”
“有一半原因是出于皇后娘娘您,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皇上以前宠幸的碧沁娘娘就是在这条河里面死的。”
“那公公的意思是说,皇上是因为那个碧沁才下旨封的河?”。
“这个奴才不敢断言下定论。”
原来慕容瑾那天这么关心她是有原因的,她原本以为他真有那么好心关心她呢,原来都是因为那个碧沁,那慕容瑾杖责她是不是因为她闯进了那条河的原因?想到这,祁渃汐便火怒三丈,可是回过头来仔细一想,正是自己害他想起往事,害他想起失去心爱之人的那种痛苦。
此时的祁渃汐,心里酸酸的,突然觉得慕容瑾好可怜,身为帝皇,却无能为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实在是惋惜。
若知人生亦如此,最是无情帝皇家,你争我夺一场空,平平淡淡了一生。
“云儿,你就在这等着,别乱跑哦。”祁渃汐带着云儿来到宣政殿,而后又吩咐云儿在门外等她,因为她要进去跟慕容瑾谈谈。
“知道了,小姐。”
*宣政殿内室*
祁渃汐‘吱’的一声推开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就连慕容瑾平常坐的那把龙椅也是冰凉冰凉的。
“奇怪,这李公公不在,殿里又空无一人,难道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所以慕容瑾就带着李公公出去了?”本想转身离开,可是她又担心慕容瑾就在这里,不想让自己白跑一趟,祁渃汐还是决定找找看。
“慕容瑾在吗?在就应一声。”祁渃汐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心里不停的怪建造这个宣政殿的工匠。
“屁股才皮开肉绽,伤口还没开始结痂吧!”
“慕容瑾,你在哪儿?你这人不是阴魂不散就是神出鬼没的,快出来。”
“是你祁渃汐没能力找到朕吧!”慕容瑾发现跟这个傻丫头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挺好玩的。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天生就欠揍啊!”被慕容瑾一次又一次的语言刺激,祁渃汐已经不是第一次暴跳如雷了。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天生就喜欢骂人啊!”慕容瑾学着祁渃汐的语气回敬给她。
“别学我说话。”祁渃汐高傲的跺跺脚,接着发现一个天大的事。
“我说慕容瑾,刚才我可是听到你说我了哦!说真的,我觉得你说‘我’比说‘朕’更让人觉得平易近人,真的,这是我祁渃汐这辈子对你说过的最真的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哦!你爱信不信。”
曾几何时,也有人对他,慕容瑾,说过同样的话,她也说喜欢他自称‘我’。
身为帝王的他,怎会同老百姓一样用如此简单的自称,因此他没有把她的那句话放在心上,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在得知失去她的那一刻,他多希望她可以睁开眼睛,听他说一次‘我’。
“祁渃汐,胆敢再放肆,你信不信,朕立马叫人把你凌迟处死,再随便找个罪名,例如皇后暴病身亡如何?”他不要跟她的每一次对话里,都是她激起他对碧沁的思念与不舍。
“昏君,暴君,动不动就要人性命,你这个该死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来找朕什么事?”慕容瑾不想跟这个从来不讲理的女人扯下去,赶紧转移话题。
“我来当然是有事找你,难道你没听说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吗?”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祁渃汐才知道自己错了,在这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王朝,他们又怎么会听说过这句话呢!
“朕就在后殿,你往前三尺就可以看到朕了。”
接着祁渃汐真的照着慕容瑾的话做了,她本以为他是在戏弄她,可是琢磨了一下他的语气,她真的他没有捉弄她之意。
“算你有良心,没有耍我。”祁渃汐高兴的推了推慕容瑾的肩膀。
“有事快说,没事就出去。”慕容瑾没有丝毫跟祁渃汐闲聊之意。
祁渃汐倒也识相,乖乖的闭上嘴,眼睛一直盯着慕容瑾的手,她想看看他在想什么?需要到如此安静的地方才能写。
又是抗拒不了的好奇心,站着看慕容瑾写字觉得太烦闷,坐着又坐不带凳,只能起来看看这个后殿。
实际上叫后殿,其实这个地方还是有名字的,叫碧沁居。
碧沁居并不大,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切生活用具,家具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花圃,里面种植着许多名贵花草。
简简单单的布置,没有过多的奢侈,有的,只是一个家该有的温暖与味道。
碧沁河,碧沁居,慕容瑾,你到底有多爱碧沁,爱到你一直寒心到现在。
朋友们,看在俺辛苦码字的份上,在评论里面留下你们的足迹吧!
祁渃汐说留下足迹的都是好孩子哦!
“你在写什么?”祁渃汐一直在盯着慕容瑾的手看。
“朕在为碧沁抄写佛经。”
“每天都写吗?”
“只有每年的今天才来写。”
“也是哦!你每天都要忙于公事,没有太多时间。”对于这一点,祁渃汐非常认可,那些电视剧又不是白看的。
“来找朕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出去,朕还要给碧沁抄写佛经。”慕容瑾停下手中的忙碌,对着祁渃汐下逐客令。
“我来当然是有事找你。”绕过桌子,祁渃汐来到慕容瑾身旁蹲下。
“有事?不会是要朕让你出宫的事吧!”
“切,要是找你说我要出宫的话,我早就出宫了,还用在这里跟你废话吗?”
“朕看你根本就是在废话。”慕容瑾重新拿起笔,无视祁渃汐的存在。
祁渃汐咬咬下唇,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或许是被祁渃汐的话震惊到了,慕容瑾内心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好,那你告诉朕,你道歉的原因是什么?理由又是什么?”
祁渃汐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可是该怎么回答呢?如果如实回答的话,肯定会引起他的伤心事,琢磨来琢磨去,祁渃汐觉得应该说真话。
“原因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挑了那条河跳下去,至于理由嘛,就是我不该害你想起失去所爱之人的那种痛苦。”
祁渃汐的回答让他的心狠狠的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可是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依旧用那种狂傲与不屑的语气跟祁渃汐说话:“你是真心给朕道歉的?话说那天朕命人打了你,你应该心怀不满才对啊!”
这家伙说话一定要这么欠揍吗?祁渃汐不甘示弱道:“的确,那天你命人打了我以后,我的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而且我还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仇我祁渃汐一定要报,既然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小秘密,就不怕你报复我。我之所以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让你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情。”
“祁渃汐,朕还真是小看你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祁渃汐是谁。”祁渃汐梳了一下额前的发丝,神气道。
“还没夸两句就飞上天了呀!”慕容瑾总是会被她的动作或者话语弄笑,只是他总憋在肚子里,祁渃汐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说你是不是欠揍啊!”祁渃汐真的很想把这个家伙给活活掐死。
“我说你是不是总喜欢骂人啊!”慕容瑾学着那种气愤的语气道。
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祁渃汐突然的哈哈大笑让慕容瑾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哈哈哈,原来,你这个狗皇帝自称‘我’还蛮亲切的嘛。”祁渃汐便垂桌子边奉腹大笑。
殊不知,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又让他想起了往事。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对他说喜欢他自称‘我’,而不是一味的自称‘朕’。当时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把她的那句话放在心上,反而觉得一朝天子怎能把自己的称呼像老百姓一样自称为‘我’。
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时,他才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在她面前自称‘我’。
往事已成云烟,何必心心念念,也许,这就是他和她的宿命吧!
“笑够了没?”慕容瑾的语气比平时冷了好几倍,让祁渃汐有些后怕,赶紧收回笑声,一副从未出现过的严肃。
俩人都沉默了一会,最终慕容瑾打破僵硬的沉默:“难得你有心跟朕道歉,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一听到慕容瑾口中的赏赐,祁渃汐眨巴眨巴着眼睛,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我要出宫。”
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慕容瑾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祁渃汐思索道:“出宫可以。”
“耶!”祁渃汐猛的跳起来,顿时高兴,开心,兴奋通通涌上心头,可是慕容瑾接下来的话直接把她从天堂打进地狱里。
“朕也会随你一同出宫。”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他说跟她一起出宫,难道是要监督她?不行,她一定要为自己争取民主的机会。
祁渃汐指着慕容瑾的鼻子问道:“慕容瑾啊慕容瑾,你才答应过让我出宫不到一分钟,现在居然出尔反尔,你算什么狗屁皇帝啊,我看你根本就是昏君,不,是大骗子。”
慕容瑾扒开祁渃汐指着自己鼻子的手,起身正色道:“可朕也没说过让你一个人出宫啊!”
“你你你。”祁渃汐在心里默念,慕容瑾,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
“朕是有要事出宫一趟,所以才答应让你出宫,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简简单单的跟朕说声道歉什么的,朕就会同意你出宫,别做梦了。”
“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出宫好不好?”祁渃汐满眼泪光看着慕容瑾,希望他吃她的苦肉计。
出生在帝皇家就是帝皇家吖,根本就不吃那套。
“走,跟朕去用午膳。”接着慕容瑾直接把祁渃汐拉了出去。
祁渃汐心里恨哪,她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的‘嫁’给他呢,真是倒霉至极啊!!!!!
虽然祁渃汐跟慕容瑾求了几百遍,闹了几千遍,但是慕容瑾还是不肯让她独自出宫,无奈吖,嫁在帝皇家,身不由己,一起出宫就一起出宫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东西准备好了,她想逃离皇宫随时都有机会的,就当陪这个狗皇帝出宫一次吧!毕竟夫妻一场啊!
终于到了慕容瑾说的三天之后,三天后的今天,天气晴空万里,无疑是一个出门旅游的好日子。
祁渃汐换了一身粉色便服,穿起来简单,方便,不碍手碍脚,发型也改变了,不再是那种一天到晚带着簪子什么的,又重又累。
祁渃汐只是简单的梳个发簪,额前留着刘海,身后一搂长发及腰。
而慕容瑾同样换了一身富家公子般的衣服,但是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变的,依旧英俊,养眼。
*马车上*
“我们要去哪儿?”祁渃汐非常好奇慕容瑾出宫的动机,不会是找借口看着她吧!还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唬小孩呢!
慕容瑾看了祁渃汐两眼:“朕做事还用你多嘴吗?”
“啧啧啧,都出皇宫了,还自称‘朕’呢,慕容瑾,你该不会告诉我,要是站在大街上,你也这样说‘朕’吧!”慕容瑾,长在帝皇家就是不一样,傲气,相貌,聪明才智慕容瑾通通都具备,就是长了一张不讨喜的嘴。
“再废话就给朕……本少爷下车。”他只不过是想安静一会,为什么她就不能随一下他呢。
祁渃汐这人很识相的,一听要被赶下车,顿时安静不少,不过慕容瑾给她的印象又要减分了。
不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化成马夫的一名将军道:“少爷,到了。”
“到了,下去吧!”话语刚落,慕容瑾就下了车,而后祁渃汐和几名化身随从的侍卫紧跟身后。
怎么这里这么熟悉?
瞧了瞧熟悉的天香楼,祁渃汐不解道:“喂,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慕容瑾不搭理她,命两名随从带祁渃汐到别的房间等着,但是不得走出天香楼这个大门。
你说她祁渃汐会乖乖听话吗?会吗?不会对吧,这就对了,只要她想自由,什么鬼点子没有?这不,事情来了。
祁渃汐假装非常自然的想走出房间的门,结果是她意料之中的,那两位随从果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夫人,少爷交代过,不许您踏出这个门口。”
哼,上她的当了吧!阴谋得逞一半了!
“两位,我想去一趟茅厕,不知能不能通融一下?”
“这个。”两位随从互看了两眼,甲随从道:“夫人可以去方便,但是我们得跟着。”
耍小聪明,她会,装愤怒,她也会。
“什么话,也不看看自个的分量,连去个茅厕都要跟着,信不信‘回家’立刻挖了你们的眼珠子,两个大男人,我一个小女子,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祁渃汐双手插腰,可是训斥起两位无辜的随从。
两位随从又相互对望了两眼,随从甲道:“小的没有这个意思,望夫人理解小的的职责。”
“暂且饶了你们这回,下次再敢放肆,就等着‘家法’侍候吧!”
怎么样,她的演技还是可以拿个奥斯卡吧!虽然使的招数老了点,但是管用就行啊!
如她所愿,祁渃汐顺利出了天香楼的大门,她要去买材料了,顺利出宫就只差一步之遥了,古代的美好生活正在向她招手呢!!!!!!
祁渃汐顺利逃出了慕容瑾的视力范围,要想瞒天过海,就必须得制造一些‘迷雾’。
祁渃汐走在大街上,扳着手指头:“浓硝酸,浓硫酸,甘油,还需要一些苏打。”
你一定很好奇祁渃汐嘴里说的这些东东是什么,没有她想不到的,只有她做不到的。
祁渃汐挨家挨户找了各个商店,终于凑齐了这些东西,欢欢喜喜的哼着歌回到丞相府。
听到女儿回来了,祁氏夫妇赶紧跑出来,尤其是祁李氏,泪眼婆娑,对祁渃汐嘘寒问暖,让祁渃汐感到家的温暖,比任何财富都来得珍贵。
“爹,娘,我得走了,您倆老保重。”祁渃汐不舍的跟着祁氏夫妇道别。
“渃儿,怎么不多待一会,这么快就要走了。”祁李氏又抹起眼泪,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叫她怎么舍得。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舍不得也得舍得。
“不了,娘,皇上给了时间定制的,您和爹要保重身体,我不能在你们身边照顾你,是女儿不孝。”
“孩子,不是你的错,爹娘会保重身体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祁李氏总是觉得无论怎么疼这个女儿,都觉得不够。
跟祁氏夫妇道别之后,祁渃汐拿着浓硫酸,浓硝酸一堆东西赶去天香楼途中。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辰时(下午5点钟),太阳已悄悄下山,而另一边。
原本热闹无比的街道上行人很多,现在已变得稀少,摆摊的商贩早已收摊回家,大多数店铺都关门了。
*天香楼*
慕容瑾办完事后,已是卯时(下午4点钟)随从才禀报他夫人不见了。
他就知道,她觉得不会让他省心的。
刚开始慕容瑾想带着随从出去寻找祁渃汐,可是有的随从说也许夫人很快就回来了,慕容瑾想想觉得也是,可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仍然不见祁渃汐的身影,见天色已晚,也该回宫了,慕容瑾便带着随从们四处寻找祁渃汐。
无奈随从有限,京城又太大,要找到祁渃汐,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刹那间,天空上乌云密布,时而还打着点小雷声,也下起了哗哗小雨。
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就乌云密布,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多多少少,祁渃汐还是怪这个阴晴不定的天气打破了她原好的心情。
迫于无奈只能带着东西到一家已关门的店铺下躲雨,殊不知,一场杀机正向她袭来。
在对面毕竟隐蔽的一家店铺,数十名黑衣人的目光都注视在祁渃汐身上,一名领头的道:“上。”
数十名黑衣人以敏捷的身手飞奔到祁渃汐的所在地。
祁渃汐刚想坐在店家的门槛上,但是突然看见的几十只脚让她懵了。
“你们是谁?”祁渃汐假装镇定,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些黑衣人一定是认错人了。
“别管我们是谁,你就是我们大哥要找的人。”领头的回话道。
什么?那个黑衣人说她就是他们大哥要找的人?有没有搞错?她才穿来不到三个月,认识的人除了祁氏夫妇就是慕容瑾和皇太后,她虽然是不讲理了点,说话难听了点,喜欢损人了点,但是还没可恶到要被人追杀的地步啊!
“大哥,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什么老大,什么要找的人,也许,说不定,可能你找错人了呢?”祁渃汐试图跟他们解释清楚她真的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少他妈的给老子废话,来人,给我绑起来,带走。”
“几十个大老爷们,绑架一个女人算什么。”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极其好听的男性声音,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不羁与傲慢。
“你是谁,有本事给老子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领头的环顾着四周,四处寻找男子的踪迹。
“别找了,要是能被你轻易找到,你爷爷我都不知道在江湖上死过多少回了”。嗖的一声,男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横空出世’。
此男子,定是不食人间烟火之男子,眉目清秀,五官通通给优,他给人的感觉完全是阳光暖男型,跟慕容瑾比,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犹如天差地别。
太好了,终于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人出现了,祁渃汐感慨到,一定是她在现代积了不少德的缘故,所以,她命不该绝啊!
“好汉救命啊!”祁渃汐大声喊道,她一定要拼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我一直崇尚那种英雄救美的感觉,姑娘请放心,我会救你的。”接着男子拔出剑,跟那些黑衣人不停的厮杀着。
*********另一边*********
一位耳根敏锐的随从听到了厮杀声,禀明道:少爷,有厮杀声,是从南边传来的。
“去南边。”慕容瑾一声令下,全部随从紧跟其后。
陌生男子跟黑衣人打得水火不容,祁渃汐被人用绳子绑着,还有一个黑衣人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另外两个在左右护航。
正当祁渃汐责怪自己今日太鲁莽,应该看看自己的星座再出门时,慕容瑾已带着随从们赶到了。
谢天谢地,这杀千刀的终于来了。
“慕容……少爷,救命啊!”
拿剑架在祁渃汐脖子上的黑衣人怒道:“叫什么,给我乖乖的把嘴闭上。”
“去,把夫人救回来。”慕容瑾手一挥,随从们都带上武器,加入厮杀中,当然他本人也在里面。
慕容瑾愤怒的杀那些黑衣人时,祁渃汐才知道,他的狠劲是她第一次所见,她惧怕这样的男人,更何况他是皇帝,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更坚定了祁渃汐想出宫过自己的生活念头。
茫茫天空,不久前的微微细雨变成了狂风暴雨,不少黑衣人与随从已倒在雨水之中,他们的血液,与雨水相融合。
慕容瑾跟那名陌生男子全身湿透,两人脸上都带着杀气,雨水一滴一滴的从头上滴落下来,最后只剩下四个黑衣人,一个是领头的,那三个都是负责看住祁渃汐的。
由于风越刮越大,雨越下越大的缘故,即使祁渃汐站在店铺旁边的砖瓦处,但还是被淋湿了,当然还有那三个黑衣人也不例外,祁渃汐被冻得全身冷冰冰,嘴唇开始发白,她还是咬着牙挺过去。
黑衣人领头的见目前情况不妙,他们的大部分弟兄已倒在地上,他实在是没想到慕容瑾跟陌生男子的武功如此了得,再这样下去,他就会耗光体内仅存的一点体力,他必须要把那个女的弄走,自己再想办法全身而退,他下令道:“快带着那个女的走,交给老大,我们的任务的完成了。”
“我看你们谁敢走。”男子话音刚落,人早已在祁渃汐那里,他看了一眼祁渃汐,随后立马将两个黑衣人杀死,只剩下那个拿剑架在祁渃汐脖子上的黑衣人。
“再敢靠近上前一步,信不信我一剑就可以要了她的命?”黑衣人用剑把祁渃汐的脖子弄出一点血来,警告陌生男子,他真的会把她杀掉。
一缕黄色身影闪然从慕容瑾的眸光中飘过,那个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碧沁,碧沁。”慕容瑾扔下手中的剑,冲着那个身影撕心裂肺的喊着。
闻言慕容瑾口中所说的人物,祁渃汐的意志力又恢复了不少,她四处搜寻着这个叫碧沁的身影。
他要朝着那个离去的身影追赶过去,可是祁渃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无从选择。
“要救我,还是找她?”祁渃汐扬起手,随意指着一个方向。
慕容瑾没得选择,一个是他爱如生命的女子,一个是正在闯入他的心的女子。
“对不起,碧沁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我必须要去找她,我会叫人来就你的。”说完慕容瑾转身就离去。
果然,慕容瑾的选择在祁渃汐的意料之中,这些不是电视剧经常出现的镜头么?
慕容瑾的离去让她坚信,他是真的爱那个碧沁如生命。
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皇后,如果他救她,是因为她是皇后,但他找她,是因为她是他爱如生命的女人。
于情于理,他去找回她,都是应该的。
趁黑衣人一不留神,男子手中的暗器直接打在了黑衣人的要害中,黑衣人当场毙命,剩下领头的落下一句狠话:“你杀我弟兄,等着。”而后身影便消失在祁渃汐的眼前。
现在倒是没有人威胁她的小命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下失落感。
据祁渃汐被人掳劫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八个时辰,那么,现在应该是隔天早上。
祁渃汐因为淋了雨,所以发高烧了,那名陌生男子背着高烧不退的祁渃汐来到一座庵堂。
佛门净地,早上的庵堂显得非常安静,到处都可以听到尼姑们念经的声音,而发高烧的祁渃汐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梦里,她把听到的佛经当成一种很美妙的歌,美妙到心很安静。
门外,男子跟庵堂的掌门师太说话的声音把睡意中的祁渃汐吵醒了,当然她都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师太,她的烧退了吗?”
“少主请放心,那位姑娘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老衲不明白,少主为何会带一名姑娘来到此地。”
“正如师太平常所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掌门师太知道他不肯说真话,便不再追问,佛曰:“强求得到的结果,不是正在的答案。”
“师太您先忙吧!我进去看看她。”
闻言,祁渃汐赶紧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刚闭上眼睛,门就‘吱’的一声打开了,接着又‘吱’的一声关上了。
他把端着的稀饭和馒头放在桌子上,然后来到祁渃汐的床边,接下来,他的手就不安静了。
他先是抚摸祁渃汐的发丝,光是抚摸发丝这一点,祁渃汐在心里就发慌的很,更别说接下来男子抚摸她的脸颊,顿时感觉全身僵硬,眉头紧锁。
祁渃汐再也受不了了,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男子推下床。
祁渃汐一副厌恶的表情瞪着男子:“流氓。”
男子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没让她从床上摔下来。
“你见过哪个采花大盗不是流氓,嗯?”男子‘嗖’一声站起来,用质问的口吻问她。
就说世上没有白掉馅饼的事情吧,更何况他救了她命,要钱还是要权,还是?
“我说呢,你一个路过的行人,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心去救命呢,说吧,要多少钱。”祁渃汐直接了当跟他说明白,她可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他发现她说话真的很好笑,什么叫做要多少钱?他凌逸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救人谋取钱财的地步?
“我看你是没弄明白采花大盗的意思吧!”凌逸轻笑道。
她怎么会不明白‘采花大盗’的意思,只不过是在装疯卖傻而已,只是希望可以用钱打发他走而已。
祁渃汐怎么会知道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通常都是他凌逸打别人的如意算盘,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打他的如意算盘,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丫头片子。
“别废话,要多少钱就直说。”
“咕咕咕”。这是祁渃汐肚子饿的声音。
真是个笨女人,凌逸笑着个祁渃汐端来稀饭和一个馒头。
“是吧。”
祁渃汐盯着凌逸手里的那碗稀饭,不敢接。
“你该不会是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吧!”祁渃汐摆出一副宁愿饿死也不愿被诊断出说因为不明原因而死的态度。
还真是笨女人,哪有人笨到问陌生人吃的东西里面没有下药,她完全可以找理由推辞掉的。
“放心,你还没给我救命钱呢,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为了能让这个笨女人把稀饭和馒头给吃了,凌逸只能这么说。
听闻凌逸的话,祁渃汐才相信的接过稀饭和馒头。
祁渃汐便啃馒头,便和稀饭,待稀饭和馒头吃了一半是,祁渃汐满嘴馒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凌逸。”
祁渃汐点点头,道:“不错,名字很好听。”
见祁渃汐吃得狼吞虎咽,凌逸勉嘴浅笑:“还要吗?”
“要。”祁渃汐把空碗递给凌逸。
“还挺能吃的。”说着凌逸就走出去再拿一碗稀饭。
能吃是必须的,在现代,祁渃汐可是被誉为名副其实的吃货,更别说现在的一碗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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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凌逸总共端了四碗稀饭给祁渃汐,让她有了从未有过的饱意。
当然,凌逸更是惊讶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居然可以这么能吃,还真是小看她了。
祁渃汐的烧退了,精神状态一直良好,填饱肚子以后,便绕了庵堂一遍,随后拉上凌逸跟她上街去逛逛。
这上街逛逛,只是她的表面意思而已,因为昨天买的浓硫酸,浓硝酸,甘油,苏打水,全部都被淋湿了,不能用,即使能用,那危险境地也比平常增加三倍,万一一个不小心………
*大街上*
天气非常晴朗,根本就不像昨天下过雨,街道还是一样的热闹。
“我说你也该逛够了吧!”凌逸的耐性已经被祁渃汐磨光了。
祁渃汐数了数自己手上拿的东西,点头道:“够了够了。”
祁渃汐的眼角瞄到凌逸两手空空的,心里便有了小算盘。
“来,帮我拿着。”刚开始祁渃汐只是假意递一些给凌逸拿着,随后便越递越多。
怎么感觉这笨女人是故意的?
“喂,干嘛要我拿着。”凌逸恼怒的看着祁渃汐,接着盯着自己手里的这些不明之物。
“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子逛街,拿东西难道不理应是你们男人该做的吗?”祁渃汐理直气壮的辩解着,语气振振有词。
“我救了你的命,你非但没有好好报答我,还跟我借钱买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借钱这条就算了,居然还要我帮你拿东西。”
祁渃汐哈哈大笑,凌逸这个采花大盗,哪里有采花大盗的样子,简直就是跟买菜只知道讨价还价的大婶一样。
“凌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我们那里(指现代),男的跟女的出来逛街,都是男的付钱,男的拿东西,女的只负责买东西就好了。”祁渃汐说得无比轻松。
殊不知凌逸早在十秒前就给她挂上了“异类生物”的标签。
什么叫做她们那里?什么叫做男的付钱拿东西?还有,什么叫做女的只管买东西就好?
她接下来的话不会说她是生活在女儿国里的女王吧?
“等等,你不会是生活在女儿国里的人吧!”凌逸第一次痴呆到问这种问题。
祁渃汐被他的问题给弄得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你说呢?嗯?”捉弄人的游戏,谁都喜欢玩,更何况是她祁渃汐呢!
“快点走了。”祁渃汐催促着慢吞吞的凌逸。
这是他凌逸第一次被弄得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明明很常见的一件事,他就是不明白,也许他是古代人的缘故吧!
在现代,如此明了的问题根本就不用想,一听就知道男子在伸展他们男士的绅士风度。
“夫人,请随我们回‘府’”。数十名御林军化身家丁,来到祁渃汐面前。
“我还不想回去。”祁渃汐倔强的把头别到另一边。
“少爷请夫人即刻回府。”
见祁渃汐跟一些家丁打扮的人在说话,凌逸立马大步向前,挡在祁渃汐前面道:“干嘛,劫色还是劫人?”
“滚开。”领头的没有半句客气,一手把凌逸推到一边。
“在我面前也敢动手。”祁渃汐怒瞪领头的,赶紧询问凌逸没事吧!
“夫人……”。
“我回去就是了。”祁渃汐从凌逸手里拿过东西,递给领头的。
“怎么,就这样不辞而别?”
“你的恩情,我会还的。”祁渃汐挥了挥手。
突然,凌逸的敏捷的反手,将祁渃汐抱了个满怀,他搂着她的脖子,薄唇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你想我了,可以到东街的悦来客栈,你只要跟客栈的老板说:天下是我凌逸的。客栈老板便会带你到你发高烧时住的庵堂,里面的静慧师太会告诉你见到我的方法。”
她回敬道:“谁想谁还不一定,我欠你的钱,暂时不还了吧,如果有本事,就到皇宫找我吧。”说完,祁渃汐送了一个飞吻,随即转身跟御林军一同离去。
皇宫,他凌逸,拿什么踏入皇宫?仅凭她的一句“如果有本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带回来了。”李全高兴的在外面走到宣政殿道。
闻言,慕容瑾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道:“快让她进来。”
“是,皇上”。李全乐呵呵的跑出去。
祁渃汐慢吞吞的走进宣政殿,口中吹着口哨,看到慕容瑾时,一脸的不屑。
“怎么,一见到朕就给朕脸色看啊!”慕容瑾被祁渃汐的模样给弄笑了。
那天被他丢下见死不救,祁渃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他这般笑意呢!
“普天之下,恐怕丢下自己的皇后见死不救的,也就只有你慕容瑾了。”
“朕不是已经派人去救你了吗?你怎么还耿耿于怀。”慕容瑾一脸不悦道。
派人去救她?这种灭良心的话他慕容瑾也说的出口,如果不是凌逸,她早就烧死被抬到乱葬岗了。
祁渃汐冷哼了一声,冲着他骂道:“慕容瑾,你这个狗皇帝,你说你派人去救我,为什么我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你爱碧沁如生命,这是事实,我没有权利干涉,可是你说出如此违心的话,就不怕遭天遣吗?”
丢下她,的确是他的不对,为此事,昨夜他愧疚了一晚上,久久不能入睡,她还是这般责怪他。
“朕真的派人去找过你,请你相信朕。”这是慕容瑾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跟祁渃汐说话,不止他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祁渃汐也大吃一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原谅他吧!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必须得给个台阶让慕容瑾下啊!”这是祁渃汐现在的心里想法。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她凭什么要给他台阶下,一想到他转身离去的情景,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祁渃汐撇撇嘴,口是心非的问:“先暂时不跟你算账,我问你,你不是去找碧沁了吗?人呢?”
慕容瑾先是一愣,然后目光深沉,深到任何人都处不到底。
他揉揉太阳穴,道:“朕连碧沁到底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什么叫做是死是活都不晓得?你不是找她去了吗?”
“当朕朝着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去时,那个身影还在,就在朕想叫她留步时,她就消失了”。
祁渃汐仔细琢磨着慕容瑾的话:“你怀疑她没死?还是觉得认错人了”。
慕容瑾没有回答祁渃汐的问题,反问:“那个救你的人呢?”
他怎么会关心起这种事,一国之君闲到关心起一个陌生人?
“你问这干嘛?”祁渃汐多留了一个心眼。
“朕想,既然他救了你,就应该给他些赏赐,不然,岂不是显得朕太过小心眼。”
“如果皇上真的想赏赐他什么,就别赏赐那些俗气的金银珠宝,直接赏赐100个美女吧!据说帝王的后宫有佳丽三千,区区100个美女而已,你应该舍得给吧!”
慕容瑾岂止会听不出祁渃汐话中的意思,她在说美女这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她在暗指他贪恋美色。
“朕,的确是后宫佳丽三千,不过,朕的佳丽是不会作为赏赐赏给任何人的。”
祁渃汐翻了翻白眼,道:“是你舍不得,想留着自己享福吧,你这个帝王当得还真是惬意,比神仙还要快活”。
祁渃汐的话错了,他慕容瑾不要比神仙还要快活的日子,他要的,她怎么会懂。
“朕会赏赐他的,不过朕不会把朕的后宫佳丽赐予他,若是传出去,天下人岂不是耻笑朕昏庸无道,连后宫都可以随便送人。”
“说赏赐的人是你,说不会把后宫的随便送人的也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啊你”。她总是不明白他的话,他话中的意思,如果在现代,他也这样说这样几个意思的话,管他皇帝还是国家主席,她都会拿着扫把扫死他。
“勿急,改日朕下道圣旨,到民间选举一百名美女,封你为御官大人可好?”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祁渃汐瞪了慕容瑾一眼,接着道:“御官大人是干什么的?”
慕容瑾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含糊道:“就是此次到民间选举一百名美女全由你做主,朕与任何官员都不会参与其中,直到一百名美女选齐全”。
一听要当官,祁渃汐就乐得手舞足蹈,当一个御官,比当一个总在皇宫里没事干的皇后要好得多,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官。
“谢皇上”。这是祁渃汐第一次跟他说谢这个字。
一个小小的女官就可以让她如此高兴,这是他封官以来,封的最高兴的一次。
就在慕容瑾封祁渃汐为御官大人的第二天,祁渃汐一大早就带着云儿到尚衣局量身定做了几套官服。
慕容瑾答应她,绝口不提她是皇后的身份,在她寻找民间美女的同时,也会更改她的姓名与出身,三日之后,她只是一个寻找民间美女的女官,皇后娘娘的头衔暂时放下来,慕容瑾另外对外宣称,皇后在感善寺为天下祈福一个月。
*中午亥时*
祁渃汐正与云儿共同商量关于浓硫酸,苏打的事,一名为皇太后宫中宫女说传了皇太后的懿旨要皇后娘娘到静清殿用午膳。
*静清殿*
“臣妾参见母后”。祁渃汐带着云儿一齐向皇太后辑礼。
皇太后一脸和蔼,亲自扶起祁渃汐道:“皇后来与哀家同进午膳如何?”
“这是臣妾的荣幸”。
接着皇太后让宫女上菜,一米八的桌子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式,蒸、煮、煎、熬、炸、炆、煸、烩、焖、烧、炖等等五花八门的厨艺做法都有,大大小小的盘子少说也有五十个以上。
这些吃的直看得祁渃汐目瞪口呆,虽说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但是一下子要她吃下这么多,她不撑死就是万幸了。
看着祁渃汐呆滞的目光,皇太后浅浅一笑,牵着祁渃汐的手,并让她坐在自己身旁,随后自己才让宫女扶自己坐下。
“母后,我们就两个人吃饭,用不着这么多………”。
祁渃汐还没说完,皇太后便道:“皇后误会了,哀家不止请了皇后一人前来用膳”。
什么叫做不止请了她一个人,祁渃汐不解。
争强好胜了一辈子的皇太后怎么会不懂祁渃汐眼中的意思,道:“哀家只是想像老百姓一样家庭聚餐,皇后不用多虑”。
“臣妾没有任何意见,母后多心了”。
皇太后没有开口,祁渃汐自然不敢吃,此时的她也没有胃口,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忐忑。
半个时辰后,慕容瑾与十几个妃子陆陆续续来到静清殿,一一向皇太后辑过礼后,全部坐下。
皇太后瞧了瞧两旁坐着的各位妃子,启口道:“大家不用心存多虑,哀家只是想跟老百姓一样,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而已”。
闻言皇太后的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
坐在祁渃汐对面的一名妃子起身到:“承蒙皇太后惦记妾身们,妾等倍感荣幸之至”。
众妃子听容妃说完后,一起跟着点头附和起来。
在一旁坐着的慕容瑾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看这些女人你说一句我附和一句,最终他的目光停滞在祁渃汐身上。
“好了,大家都用膳吧!哀家今天特意叫御厨准备了大家平时喜欢吃的菜”。说着,皇太后便拿起筷子,自己先夹了一块虾仁,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见皇太后先动筷子,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众妃子也纷纷动起筷子。
祁渃汐一边夹菜吃,一边仔细的端详了一遍桌子上的菜。
每个吃货都有一个特别爱吃的食物,更何况是她祁渃汐呢!
由于那道菜放的位置太过‘不好’,祁渃汐只能用筷子夹自己面前的,目光只好看着那道菜,深怕别人第一个下筷子。
若是在平时,祁渃汐一定会大吃大喝,无所顾忌的吃,可是今天不一样,有皇帝在,有皇太后在,还有六宫的妃子们,撇开皇帝与皇太后不说,怎么说也得在那些妃子们面前立个威信呀!不然的话,岂不是太失皇后威严了吗?
慕容瑾端起碗,拿着筷子向祁渃汐盯着的那盘菜夹起一块来,刚想递进嘴里,眼角即刻见到祁渃汐哀怨的眼神。
迫于无奈,她就一直这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块东坡肉他是吃不下了,他很不情愿的夹到祁渃汐碗里。
慕容瑾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众妃子们的嫉妒,羡慕,还有皇太后的惊讶。
祁渃汐没有留意这些女人的心思,只是把慕容瑾夹给她的东坡肉理解为理所当然。
见祁渃汐吃的很有味道,慕容瑾的嘴角微微向上扬,原来她喜欢吃东坡肉。
虽然慕容瑾的笑只维持了一秒,但还是被观察细致的皇太后擦觉到了,皇太后放下筷子,道:“皇上皇后如此恩爱,让哀家想起了先王在世时”。
大概是祁渃汐没有听清楚皇太后的话,她便点头道:“是啊!是啊!”
众妃子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祁渃汐,而慕容瑾则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话。
“母后,我……”。祁渃汐欲言又止,可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皇太后摆了摆手,道:“皇后与皇上如此恩爱,理应给哀家生个大胖孙子耶!”说着夹了一块排骨给祁渃汐。
皇太后的话弄得祁渃汐脸红不已,在慕容瑾看来,原来她也有脸红不已的情况,还真是稀奇。
“母后说什么呢!”祁渃汐使劲扒饭,以此掩盖尴尬。
一场名义上的普通家庭聚餐,实则是皇太后设的鸿门宴,皇上的关心加上皇太后的宠爱,引来了无数妃子的眼红,只有祁渃汐,傻傻分不清,只是嚼着她的东坡肉,喝着她的乌鸡汤。
在午膳结束后,皇太后便让慕容瑾送祁渃汐回宫,理由是皇后身体不适,各路妃子各回各宫。
也许是皇太后的‘金嘴’应验了,祁渃汐真的身体不适了。
因为要收拾东西,祁渃汐在吃完饭后就让云儿先回宫了,所以,现在只剩下慕容瑾和祁渃汐两个人。
路还没走一半,祁渃汐的状况就来了。
祁渃汐十分痛苦的蹲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捂着肚子不出声。
见如此情况,慕容瑾面露焦急问道:“你没事吧!”
沉默了一会的祁渃汐才有一点力气回话:“可能是刚才吃太多了吧!”
闻言,慕容瑾哈哈大笑:“刚才是谁吃完了东坡肉又接着鸡肉鱼肉一大堆的全栽进肚子里了”。
祁渃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吃力的站起来,抓着慕容瑾的胳膊问道:“你知道哪里有茅厕吗?我,真的,忍不了了”。
好像情况真的很糟,慕容瑾伸出双手扶住她,道:“茅厕倒是有,只不过依你现在的状况,恐怕还没到那边,在半路就忍不了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快点,背我去”。说着祁渃汐就试图往慕容瑾背后爬。
“要朕背你,成何体统”。
“你背还是不背,自个看着办”。祁渃汐想以威胁的口气逼迫慕容瑾。
“你说朕会受你的威胁吗?”慕容瑾眯眼看着她。
实在是忍受不了疼痛的祁渃汐败下阵来,刚才的威胁语气变成如今的乖顺:“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但是只能一个”。
慕容瑾没有吭声。
“两个,三个,十个行了吧!”
慕容瑾二话不说的背着祁渃汐到茅厕。
*茅厕*
祁渃汐正在‘战斗’中。
慕容瑾则在一旁欣赏着花草。
“喂,给我拿点厕纸”。祁渃汐吃力的喊着外面的慕容瑾。
慕容瑾眉头紧皱,道:“朕去哪给你弄?”
“我怎么知道,这儿我又不熟悉,谁叫你背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一路上都没见一个宫女”。
“祁渃汐,你就给朕好好呆在里面吧!”说完想转身离开。
一听情况不妙,慕容瑾要跑了,祁渃汐揭斯底里的发出愤怒的:“没良心的,给我点厕纸再走”。
慕容瑾实在是头疼,他去哪儿给她弄厕纸?正在思量着哪儿有厕纸时,一块金黄布料从慕容瑾的袖口滑落下来。
刚才不是正愁着没有东西么?现在不是有了吗?
慕容瑾到茅厕门口敲了敲门,捂着鼻子,祁渃汐打开一条小门缝,顺手接过了布料。
“朕还有一些奏折要批改,一会你自己回去吧!”慕容瑾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一听慕容瑾有要走的意思,祁渃汐咬了咬下唇,无奈道:“能不能请你再帮一个忙?”
“厕纸不是给你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
“朕日理万机,没时间跟你玩”。
“你能不能……进来扶我站起来,刚才蹲了两个多时辰,脚麻了,站不起来”。
慕容瑾真想知道她是吃多吃傻了?还是在里面蹲太久蹲傻了?
感觉慕容瑾没有吭声,祁渃汐解释道:“别想歪了,我是让你别过脸去,不用‘坦诚相见’”。
慕容瑾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敲了一下门。
见慕容瑾别过头的时候,祁渃汐觉得好笑。
“转过身去”。
慕容瑾乖乖的转了,祁渃汐也转过身去,两人背对背着。
接着,祁渃汐继续道:“把你的两只大手扳过来,然后抓起我的胳膊,这样我就可以自己起来了”。
慕容瑾又照着祁渃汐的话做了,此时,祁渃汐恍恍惚惚的站起来。
“可以走了,刚才谢谢你!”接着祁渃汐自己先蹦出茅厕,慕容瑾也跟着出来。
“若是让人知道,他们岂不是会耻笑朕”。慕容瑾真的有点嫌她烦。
祁渃汐开口道:“你呀,就是大男子主义,什么都顾及,就是死要面子”。
如果当初不是他死要面子,什么都顾及,也许碧沁根本就不会死,一切,都是他的错,碧沁死了快两年了,慕容瑾终究放不下。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慕容瑾给了祁渃汐可以随意出入宫的金牌,并且亲自送她出宫门口。
祁渃汐梳了一个流云鬓,额前依夕留着刘海,一身粉红便衣。
“你有那么多事忙,可以不送我出宫的”。祁渃汐假装好意相劝,她不想出宫的时候有他在,总感觉突然有的自由会被他收回。
“别以为你脑袋里想的什么朕不知道”。慕容瑾毫不客气,当场戳破她的目的。
祁渃汐翻了翻白眼,心里把慕容瑾痛骂了一千零一遍。
“朕要你履行答应朕的十个要求”。
祁渃汐心头一震,原本只是随便说说的,怎么他还记得。
祁渃汐挑了挑眉目,结巴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来了?”
“怎么,想赖账啊?”不知何时,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少了一些以前的冰冷。
“哪有的事”。祁渃汐心虚道。
“至于你说的十个要求嘛……”。慕容瑾故意停顿了一下。
祁渃汐赶紧打岔道:“你不会真的要提十个要求吧?”
“朕没那么贪心,只要三个就好了”。
“三个,也未免多了点吧!”祁渃汐小声低估道。
“嫌多?那就十个好了。”
“算了,你说吧,那三个要求是什么?记住,不许太过分”。
“第一,以后朕一声令下,不论你在什么地方,都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可不可以换点别的要求?”这明显就是在掌控她的自由嘛!
“闭嘴,第二,不许再说什么让朕放你出宫的话,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个要求我抗议,不公平”。
“你见过哪个提要求的人公平过吗?”
祁渃汐败下阵来,道:“第三个呢?”
慕容瑾思索了一会:“第三个朕还没有想好,不过你要做好随时接受履行要求的准备”。
“如果你要我摘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那我岂不是真的要给你拿下来”。
“朕不会提这种趁人之危的过分要求”。
“但愿你真的怎么想”。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参加皇上,皇后娘娘”。守门的所有侍卫向两人下跪行礼。
“平身!让皇后娘娘出宫”。
慕容瑾只是随便的一句‘让皇后娘娘出宫’,就让祁渃汐高兴得无与伦比。
“是,皇上”。接着侍卫就下令管门口的侍卫放行。
“云儿,照顾好皇后”。
“奴婢知道了,皇上”。
“啰嗦什么,快走”。祁渃汐对慕容瑾突然间的关心感到敏感,又有些感动。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祁渃汐不搭理他的话,带着云儿大步跨出宫门。
出宫了,她就彻底的自由了,银子,衣服什么都有了。
*宫门口*
“调一些宫中的高手跟着皇后,记住,不能让皇后发现。”慕容瑾望着祁渃汐渐渐消失的身影吩咐道。
“是,皇上”。
第一,她想出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若不盯着点,恐怕又要搞出什么事。
第二,上次的黑衣人事件让慕容瑾一直耿耿于怀,既然那些黑衣人想抓祁渃汐,那就稍微放松警惕,引蛇出洞。
第三,他一直怀疑凌逸的身份,他怎么会那么巧的,救了祁渃汐,可见目的不一般.
带着云儿独自出宫的第一天,祁渃汐首先来到一家客栈,租了两套客房,她跟云儿一人一间。
“小姐,我们下去吃饭吧!”云儿在祁渃汐的门外敲门道。
“好,你等等。”祁渃汐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东西,由于电视剧看多了的缘故,她总担心电视剧里面演的客栈丢失财务事件会降临在她的身上,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祁渃汐把贵重东西都带在身上,这才放心的跟云儿下楼去吃饭。
*好运客栈楼下*
祁渃汐跟云儿两人挑了一张比较干净的桌子,选的位置也很隐蔽,不是很引人注意。
祁渃汐一声哼道:“掌柜的,上菜”。
话一出口,一位比较瘦的的男人来到两人面前,点头哈腰道:“两位姑娘想要什么?”
“云儿,你想吃什么,随便点”。祁渃汐礼让云儿先做主。
“小姐,你吃什么,奴婢就吃什么。”
“傻丫头,要是我吃苦了,吃亏了,你也愿意?”
云儿不用一秒钟思考,道:“奴婢愿意”。
看着云儿一副斩钉截铁愿意跟着她的样子,祁渃汐鼻子酸酸的,随后便对掌柜的道:“把你们这儿所有好吃的菜通通端上来”。
一听大生意来了,掌柜的言行举止更是比刚才殷勤。
一边招待一个小二好生侍候着,一边端茶倒水。
“客官,要买花吗?”一老一少每人的手腕都挎着花篮,花篮里装满了花,两人挨桌的询问着每一个在用餐的人们。
脾气好的,便会同情两人,愿意掏腰包买几朵花,若是运气不好遇到脾气不好,或者心情不好的,他就会辱骂她们。
“客官,您的菜来了,请慢用”。掌柜的亲自端来菜,并一一摆放在祁渃汐跟云儿两人面前。
“滚开,打扰老子的雅兴”。一名壮汉随手挥开老妇人摔倒在地。
“奶奶,你没事吧!”少女赶紧扶起老妇人,恶狠狠的瞪着壮汉。
被少女瞪的不舒服,壮汉一来就是一巴掌甩在少女的脸上。
见此情况,老妇人赶忙道歉:“对不起,请您不要跟我们计较,迎春,快跟客官道歉”。
那位名为迎春的少女不屑的别过头,明明就是他的不对,他不需要买花,也没必要动手打人,迎春一直捂着刚才被甩的脸蛋,可能是壮汉过于用力,到现在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掌柜的,那里发生什么事了?”祁渃汐感兴趣的问。
听祁渃汐的语气,掌柜的怕祁渃汐是生气了,赶紧讨好道:“客官,没什么事,只是一老一少来卖花,惹恼了一位客人,你慢慢吃,我去将她们赶走”。说完掌柜的转身想叫上几个小二将她们赶走,以免耽误了店里的生意。
“我说你这丫头片子存心扰乱老子的雅兴是不是”。壮汉实在是被迎春的行为弄得非常不理智。
“走走走,出去,别在这打扰我们做生意”。几个小二听从掌柜的安排,纷纷拿出扫把,欲把她们赶出去。
祁渃汐实在是看不上去了,放下筷子,来到壮汉和那一老一少的面前,道:“这位大哥,人家一老一少只不过是为了糊口才问你要不要买花,你有什么权利动手打她们?她们抢你的了?还是骗你的了?”
见有人来多管闲事,壮汉怒气一上来,一掌劈碎餐桌,盘子掉的乒乓响,还没吃完的菜掉了一地。
“关你什么事?马上给老子滚开,老子认你,老子的拳头可不认你”。
“好啊,你敢打我试试”。祁渃汐还故意走几步,离壮汉的所在位置又近了一些。
靠,怎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
“云儿,给我报官”。
“是,小姐”。说着云儿就跑了出去。
好像真的要报官,壮汉不敢再放肆,刚才脸上的戾气也消失了。
“给老子十两银子,就不跟你们这些市井之人计较”。
祁渃汐从袖口拿出一腚银子,道:“这是五两银子,不要我们就去见官”。
“八两”。壮汉做出‘八’的手势。
“那好,我们等着见到衙门再说吧!”祁渃汐将银子收回到袖口里。
毕竟是见钱眼开之人,见祁渃汐把银子收回,而且官兵很快就要到了的样子,壮汉妥协道:“五两就五两,拿来”。
见壮汉妥协,祁渃汐又从袖口里拿出银子,只不过这次是三两银子。
祁渃汐直接把银子丢在另一张桌子上,道:“拿着”。
一见是三两,壮汉开始不悦了,道:“不是说好给五两的吗?怎么只有三两?”
“我可没有答应给你五两,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你弄坏了店家的东西,理应赔偿店家的损失,那剩下的二两银子就是赔偿店家的”。祁渃汐说得头头是道。
“我说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知好歹”。壮汉怒气冲冲的想一拳砸向祁渃汐,云儿向巧妙的出现了。
“小姐,官兵来了,就在后面”。
云儿气喘吁吁的模样把壮汉吓坏了,狠狠瞪了祁渃汐一眼,然后抓起桌上的三两银子往外跑。
待壮汉走了一会,祖孙两人向祁渃汐跪下来,一直磕头,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祁渃汐赶紧扶起祖孙二人,并拿出二十两银子,硬是栽给祖孙二人。
“姑娘,你救了我们,这个我们真的不能收”。老妇人把银子推栽回给祁渃汐。
“我可以叫你奶奶吗?”祁渃汐出于礼貌问道。
老妇人连连点头,激动道:“当然可以”。
“奶奶,我可以跟您提一个不请之请吗?”
“姑娘,只要老身帮得上,老身一定帮”。
祁渃汐看了迎春一眼,道:“我可以将迎春留在我身边吗?奶奶,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照顾迎春的”。
老妇人见祁渃汐说的很诚恳,但是又舍不得唯一的孙女,最终她还是狠下心来。
“迎春,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姑娘,好好待人家,奶奶老了,总有一天要归天的,奶奶没有几年时间了”。老妇人泪眼婆娑,这个孙女就是她的命,若不是她先已年迈,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奶奶……”。迎春抱着年迈的奶奶哭个不停,这是与她相依为命十九年的亲生奶奶啊。
分离后,她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祁渃汐先让云儿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的迎春换上,接着赔偿店家的损失后,便退了房,随后带着云儿跟迎春离开客栈,三人一起走在大街上。
云儿跟在祁渃汐后面,看了一眼迎春,问:“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祁渃汐悠闲的四处张望,似乎忘记了慕容瑾交给她的任务。
“脚长在我们自己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祁渃汐吊儿郎当的。
“客官,进来坐坐吧!”几个女子卖弄风骚的声音落入祁渃汐三人的耳里。
根据那些女子的声音来确定她们的位置,祁渃汐加快脚步,突然,她停下脚步,尾后赶来的云儿跟迎春差点就要把祁渃汐撞倒在地,幸亏两人及时“刹车”。
看了看四周的,几个穿着暴露的风骚女子正在拉客,祁渃汐抬起头,念着楼上高举的那块匾牌上的字:“寻,欢,阁”。
原来是一座青楼,祁渃汐嘴角微微向上扬,心里有了想法。
“云儿,迎春,我们进去”。说着祁渃汐就要再上前几步进去。
见祁渃汐要进去,迎春顿时吓破了胆,开始怀疑起祁渃汐要把她卖到青楼。
“你骗我,你要把我卖到青楼去,你也不是好人”。迎春指着祁渃汐破口大骂。
怎么回事?她只不过是有进去里面看看的念头而已,迎春怎么说她要卖到青楼,她虽然是没良心了一点,但是还没到这种丧尽天良的地步呀!
“迎春,你别哭了,小姐进去里面是有事情要办的”。云儿细心的擦干迎春的泪光,安慰道。
迎春咽嗝了一会,眼睛肿肿的,道:“真的是这样吗?”
见迎春的情绪不再那么不理智,祁渃汐赶紧点头道:“真的!”
“迎春,其实是这样的,少爷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小姐知道少爷经常来这里,所以小姐才要进去的”。云儿开始编起谎来。
闻言,祁渃汐差点没有吐血,什么叫做少爷好几天没回家了?什么叫做小姐知道了少爷经常来这里?云儿这丫头胆子不小,敢把慕容瑾这一国之君比喻成只知道来青楼花销的花花公子。
还有,要是进去以后,迎春一个心血来潮,问她少爷有没有在里面?哪个是少爷?到时候她去哪找一个所谓的少爷来?总不会随便去拉一个起来,然后揪着他的耳朵说:“给我回家去”。
天呐,她实在是做不到啊!可是如果不编个故事给她听,她是不会相信的,说来说去,都是云儿编的故事惹的祸。
“真的是这样吗?”迎春依然保存着不相信的念想,声音哭的有点沙哑生硬。
没别的法子了,祁渃汐点点头,苦着一张脸,继续重复刚才说的那两个字:“真的”。
“你看,小姐都无奈成这样了,要是少爷真的不要小姐了,那小姐还不得伤心死啊!”见迎春怀疑的心动摇了,云儿趁热打铁道。
“迎春,婆婆跟我说了,如果我不在半个月之内找回我的相公,她就会让相公休了我的”。祁渃汐渐渐投入云儿的故事里,还挤出几滴眼泪,默默擦着,想以一个柔弱的形象让迎春相信她不是拐卖少女的老鸨。
看祁渃汐和云儿说的都是真的,迎春才不再怀疑,脸上露出了笑脸。
这让祁渃汐很无奈,本来留她在身边是想三个人更热闹些,谁知她会认为她要把她卖到青楼?
迎春不再怀疑后,祁渃汐才放心的进去。
祁渃汐三人还没到寻欢阁的门口,就被几个女子上前拦住去路,其中一个红衣女子道:“姑娘,你不能进去里面”。
“男人可以进去,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进去?”如果不进去,祁渃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是我们的规矩。”那名红衣女子也是铁了心不让祁渃汐进去。
“你们还不一样是女人”。
“我们不一样”。
祁渃汐越说越激动:“哪里不一样……”
还没说完,迎春就上前几步扯了一下祁渃汐的衣袖,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和其它女子,小声对祁渃汐道:“小姐,我们还是走吧,她们只让男人进去,不会让女人进去的”。
只让男人进去?有了,去打扮一下不就好了,说着祁渃汐瞪了红衣女子一会,随后带着云儿和迎春离开。
见祁渃汐三人离开不见踪影后,红衣女子才带着其它几个女子走进寻欢阁。
真没见过这种女人,居然嚷嚷着要来青楼,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祁渃汐带着云儿迎春来到一家服装铺,每人买了一套男装,纷纷换上。
“小姐,你让我们穿男人的衣服干嘛?”云儿不解道。
祁渃汐奸笑了一下,道:“刚才迎春也说了,只有男人才能进去里面”。
听出了祁渃汐的意思,迎春道:“小姐,我明白了,你想这样子进去啊?”迎春指了指祁渃汐长长的头发还有脸上的胭脂,皮肤这么嫩,怎么看都不像是男的。
祁渃汐对云儿她们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道:“化妆一下不就行了”。
接着祁渃汐要云儿和迎春把各自的头发盘成男人发型,她自己也一样,三人把耳环都褪去,为了更逼真一些,祁渃汐还弄了一些胡子,云儿跟迎春则是扮演随从。
*寻欢阁*
“等一下要进去的时候,不要紧张知道吗?”祁渃汐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小姐”。云儿同迎春一起应道。
祁渃汐走起了男人步调,手中拿着扇子,云儿跟迎春同样是男人步调,脸上尽量保持着严峻。
“这位爷,进去里面坐坐吧!”一位紫衣女子风骚道。
祁渃汐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但他还是忍着,学起了男人强调,并搂着女子道:“人美嘴甜,爷喜欢,走,进去喝酒,要是让爷舒服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来人说话的语气,女子的声音更加妩媚了:“爷您就放心吧!”说着就带着祁渃汐进到寻欢阁,祁渃汐赶紧抬了两下左脚,示意云儿两人跟上。
寻欢阁的布置造访都是用鲜花装饰,中间有桌子椅子,整栋楼总共五层。
寻欢阁处处都是淫笑声,许多女子穿着极其暴露,男子更是不安分,不是要喝酒,就是惩罚。
“这位爷,看着生面呀?怎么,第一次来我们寻欢阁?”一位年约五十的女子来到祁渃汐面前。
虽说年约五十,但相貌还是有的,姿色不错,想必年轻时的姿色更是比其他女子略胜一筹吧!
祁渃汐把声音压低,客气道:“闻言寻欢阁的姑娘们个个美若天仙,今日前来观看,果然不虚传闻。”
闻言祁渃汐所说,老鸨掩嘴浅笑道:“不知寻欢阁的姑娘们可合大人的口味?”
“姑娘们似人间尤物,我喜欢”。说着祁渃汐拿出一腚黄金栽给老鸨。
干这一行的,当然是为了钱,见对方出手如此对方,老鸨讨好道:“不如大人先坐下喝杯茶?”
“不了,周车劳顿,先歇息一会,可有空房子?”祁渃汐假装疲意,揉了揉太阳穴。
出手如此大方的男人,老鸨自然会想尽办法把他留下来。
“好,大人先歇着,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鸨处处献殷勤。
祁渃汐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老鸨亲自带着祁渃汐上了三楼右边的第三个房间,云儿跟迎春跟随左右。
“有劳顾姨了”。祁渃汐不忘说一声谢谢。
闻言,老鸨笑得呵呵不已:“要不让大人身边的两位去下面喝杯酒?”老鸨意指云儿与迎春。
祁渃汐赶紧推辞道:“顾姨的好意,心领了,只是两位不好这口。”
第一次听到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老鸨尴尬的笑了一小。
祁渃汐接着道:“顾姨别误会,只是两位在家已有妻子,所以……。”
顾姨不再说这件事,只是说了些客气话,便下楼跟其它男子说话。
打发走老鸨后,祁渃汐整个人轻松的倒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
“小……少爷,要不要喝点水”。云儿不适应的把小姐改为少爷。
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干涩,感觉是有点渴,祁渃汐点点头道:“好”。
“少爷,你不是要找‘人’的吗?”迎春也改了称呼,可是心里总耿耿于怀来找人这件事。
闻言,正睡在床上喝着水的祁渃汐差点噎死,咳咳了两声,从床上站起来道:“迎春,你跟云儿到一楼二楼去找,我到三、四、五楼去找。”
“可我不知道哪个是少爷?”
“放心吧,云儿认得的。”祁渃汐趁迎春把眼神移开之时,向云儿打了个眼神。
“迎春,我跟着小姐好多年了,少爷的模样我知道的,走吧!”说着云儿硬是把迎春来出去,并把门关上。
云儿带着迎春出去了,那她也就放心了,接下来就得干正事了。
“你好久没来了。”女子道。
“这不是来陪你了吗?”男子戏谑道。
女子捶了一下男子的胸膛:“讨厌。”
“走,进去喝酒。”男子搂着女子,接着小声道:“还有秘密告诉你~”
接着,男子就推开了门,正巧,是祁渃汐住的那个房。
青楼女子先是讶异,这里怎么有个男人?
咦?这张脸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这里怎么有个男人?”女子指着祁渃汐问男子。
男子眯着眼看了一会祁渃汐,道:“这……”。
男子还没说什么,青楼女子倒是先哭泣起来:“你要告诉我的秘密该不会是你现在喜欢男人了吧,而且还是这种老男人”。
谁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男人?还有,你见过哪个长着胡子的男人皮肤这么嫩?可疑,实在是可疑。
男子在女子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女子便很知趣的退了出去,外加很情愿的关上门,脸上出现了微笑,丝毫没有哭泣过的痕迹。
沉默,沉默,两人都是沉默,祁渃汐小心盯着男子。
开口打破沉默的是祁渃汐。
祁渃汐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出去。”
男子嗤笑一声,道:“你想知道我刚才跟那个女的说了什么吗?”
祁渃汐冷哼一声,示意不想知道,没兴趣。祁渃汐一眼就认出凌逸了,只是不知道凌逸在搞什么鬼?
如果凌逸是在演戏,那好,她就陪他演:“我不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
只见凌逸摇了摇头,道:“如果是我的隐私你要听吗?”凌逸一把搂住祁渃汐的腰。
被他的动作给惊吓到了,祁渃汐来不及转身,右手向上挥动,一拳打在凌逸的脸上,打了脸之后,还不忘踩他的脚。
“要死啊?”凌逸一把抓过祁渃汐的肩膀,怒道。
祁渃汐刚才脸上的愤怒已消失得差不多,冷静正色道:“你不会有同性恋癖好吧?”
凌逸摆出疑问的表情道:“同性恋?”
天呐,就说古人就是古人,怎么弄得懂现代人的话呢?
“意思呢,就是说你喜欢男人。”
凌逸摸摸下巴,咪着眼睛看祁渃汐,道:“感觉你这个‘男人’的身材不错,我不挑男人女人,只要合胃口。”说完凌逸就像个恶狼向祁渃汐扑去,被祁渃汐巧妙的躲开了。
这个男人恶不恶心?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还合胃口呢,那就找个东西来塞住你的口。
祁渃汐迅速的跑到床边,抓起枕头,一溜烟的时间,枕头向凌逸的方向‘飞’去。
一个是有真功夫的,一个只会花拳绣腿和一些耍嘴皮子,你说哪个厉害?
答案当然是有功夫底子的啊!
凌逸一翻身,一只手抓过枕头,一边使用轻功,跃到祁渃汐身旁,另一只手则是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祁渃汐。
“我告诉你,我只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你别乱来啊!”祁渃汐真的快被他给捉弄疯了。
为了防止刚才的错误再次发生,凌逸用一只右脚环住祁渃汐的双脚。
真的起鸡皮疙瘩了,她要想办法,想办法。
祁渃汐做最后的威胁和针扎,道:“再不放开我,我就喊救命了。”
闻言,凌逸哈哈大笑,取消祁渃汐的无知。
“你以为你喊救命就会有人来吗?别到时候弄巧成拙了。”
可恶,凌逸这家伙根本就是王八蛋,名副其实的痞子流氓一个,她连慕容瑾这个皇帝都不要,岂会要他?天大的笑话。
见凌逸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便想出了另一个办法,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凌逸惊讶的微微皱眉,眼中发出‘可笑’的光芒,他启口道:“对我有什么好处?”
听他的意思,感觉事情有点顺了,祁渃汐欣喜道:“除了得到钱,你还能得到神仙一样的日子。”
“有这等好事?”凌逸用不相信的口吻问她,箍着她的手的力道也用轻了不少。
他都这样问了,是不是说明成功率越来越高?那就赶紧速战速决呗。
“当然有,难道你没听说过天上掉馅饼的事吗?”祁渃汐说得十分诚恳,若是别人,早就磕头答应这个交易了,可他是凌逸,不是别人啊!
“当然听说过,不过天下掉馅饼的事多是要些‘惩罚’才会实现。”箍住祁渃汐的手加重了力道,祁渃汐被箍的生疼,只能咬着牙,不敢乱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呢?”
凌逸,你知不知道祁渃汐在心里把你诅咒了999次?她诅咒你999次是因为你曾经救过她,她诅咒慕容瑾1001次是因为他总是说些或者做些让她受不了的话或事,剩下的最后两次,你就学着珍惜点吧。
“给时间考虑一下呗?”凌逸凑近祁渃汐的耳边,轻声道。
哪有男子打耳洞?哪有男子的耳朵生得如此小巧玲珑?我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装男人混到青楼有何目的?
“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大多失去一点钱而已,可是失去神仙日子机会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祁渃汐循循善诱,希望他赶紧答应这个交易。
他什么时候有过后悔的事,他这辈子最大的后悔的事就是太过轻易相信别人。
十五年前的事情再次浮现在眼前,两个小孩子在森林里嬉戏玩闹。
“没用鬼,你来抓我啊!”一个身着黄衣绸缎的小孩子躲在一棵树后面,喊对面闭着眼睛的男孩。
“等我找到你,你再也不许说我是没用鬼了。”穿墨绿衣服的小孩子不服气的说。
墨绿衣服的小孩子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搜寻着,喊道:“我知道你在哪里了,快点出来哦。”
黄衣小孩躲在树后掩嘴偷笑,一不小心踩到了枯树枝。
黄衣小孩想,坏了,踩到树枝了,那个没用鬼很快就会找到我的。
耳闻枯树枝的响动,墨绿衣小孩赶紧跑到听到声音的位置,一下捉住了黄衣小孩。
“我赢了,你再也不许叫我没用鬼。”墨绿衣小孩神气道。
瞧他那一脸的神气,黄衣小孩不回答他,撇开话题道:“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说着牵起墨绿衣小孩的手。
“阿泓哥哥,你会离开我吗?”墨绿衣小孩握紧了阿泓的手,眼神担忧的问。
阿泓摸了摸他的头,眼神肯定道:“阿硕还真是个笨蛋,阿泓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阿硕高兴的点点头,道:“就知道阿泓哥哥最好了。”
“那是当然。”
两人明天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嬉戏,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最爱阿硕的阿泓哥哥不见了,没有留下半点音讯,他以为他只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他就满屋的找,找不到就到树林找,接着到他们一起玩水的河边找,他找了整整七天七夜,所有他们一起玩过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阿泓的一缕身影。
他放弃了寻找,他就知道,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一辈子不离开他?是他太过依赖,太过相信别人,他早该学会自己一个人的,若是习惯了,他就不会感受到这种被抛弃的感觉。
阿泓,你进入了阿硕的心里,就不该伤他如此之伤,你救了阿硕,就不该让他再次尝到被人抛弃的滋味。
眼中已被泪水弄模糊,凌逸咽嗝了一下,松开了祁渃汐,跨步迈向窗边,抬头望着天花板,不让眼泪流出。
该流泪的,也是当初抛弃他的人。
十五年了,他一直惦记着那个狠心离开他的阿泓哥哥,如果找到他,他想问他,为什么忍心丢下他?答应过永远陪着他的人是他,杳无音信离开的人也是他。
祁渃汐揉了揉被禁锢多时的手脚,接着两只手开始做起伸展运动,双腿蹦蹦跳跳做起踢腿运动,丝毫没有擦觉凌逸的异常。
好一会,祁渃汐的运动才结束,凌逸脸上的异常也恢复往常的没个正经,吊儿郎当。
“我有事跟你说,过来。”祁渃汐坐在椅子上,右手示意凌逸过来坐,而后手托在桌子上,左手拿杯右手拿茶壶,一共倒了两杯茶。
凌逸冷着脸坐下,道:“又是跟你交易的事?”
祁渃汐把声音压低了几分道:“是,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怎么,戏演不下去了吗?这就要摊牌?祁渃汐,你的性子还真是耐不住。
凌逸故作感兴趣之状,双手环胸伏在桌子上,道:“说来听听。”
祁渃汐针扎片刻,犹豫着是不是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说了再打算。
祁渃汐一把扯下假胡子,把盘起的秀发放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凌逸。
祁渃汐自己把自己揭穿这一点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做出很惊讶的表情:“怎么是你?”
祁渃汐根本不理会他的惊讶,斜眼看着他道:“你很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这个……”。凌逸的眼神四处闪躲,让祁渃汐更加坚定他早就知道了的念头。
祁渃汐顶着下巴,把一杯茶递到凌逸面前,道:“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一向吊儿郎当的凌逸当然用他的方式回答:“是缘分告诉我的,这说明你我有缘。”
“鬼才相信你。”祁渃汐一副打死不相信之状。
凌逸悠闲的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不相信算了。”
祁渃汐真想把茶壶里的茶通通泼在他的头上,再一茶壶砸在他头上,这家伙老是盛气凌人,跟慕容瑾一样,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我想跟顾姨买100个姑娘。”祁渃汐直奔主题。
“这就是你所说的交易?”
“嗯”。祁渃汐点点头,接着道:“这个,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吧!”
“你太瞧得起我了。”凌逸把茶喝个精光。
祁渃汐嗤笑一声,道:“不是我祁渃汐太瞧得起你,而是你有这个能力。”
“给我一个答应跟你交易的理由。”
“没有理由。”
“那何来交易之谈?”
祁渃汐不做声,起身来到床边拿起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上,并打开道:“这是五十两黄金首付,事成之后再给你五十两黄金尾款。”
人生在世,谁不爱财?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第一步用金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所有人类都会做的事。
凌逸顺手拿起两个黄金,不说话。
“答应还是不答应?”
凌逸不屑的把黄金扔在地上,道:“一百两黄金,赚的太过轻而易举,没意思。”
“那你要怎样?”没见过被人委托办事还有这么多花样的。
“答应我两件事,你的黄金要不要都无所谓。”
“趁人之危,真卑鄙。”
“你的事情我会搞定的,那两件事以后再说。”接着打开门走了出去,随后扔下一句话:“在里面等着,别出去。”
“不知道那家伙搞定了没?”祁渃汐坐在镜子前,拿起梳子,盘起刚才披散的发丝。
“我办事,你放心。”凌逸在门外推门而入,恰好听到了祁渃汐的话。
撩拨一下额前的刘海,祁渃汐放下梳子,道:“顾姨要多少银子。”
“五百八十两。”
祁渃汐瞅了瞅桌上的黄金,拿起其中一个走到凌逸面前问:“一个黄金值多少两?”
凌逸夺过祁渃汐手中的黄金,掂量掂量,回道:“如果你要用黄金付帐的话,三十六个足够了。”
“给三十六个黄金给顾姨后,我身上只剩下十四个黄金,不知十四个能否买下这座青楼。”
凌逸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祁渃汐下巴,道:“买下100个女子,又要买下这座青楼,想干嘛?”
祁渃汐拽开凌逸的手,道:“有钱没处花呗,还能干嘛?”
凌逸剔了剔指甲,道:“实话实说买下它的原因。”
“想要当这家青楼的老板娘,原因就是如此。”祁渃汐毫不掩饰,说出了真实想法。
哪有二十三岁的姑娘想要当青楼的老板,她的目的何在?
“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又想跟我提条件?”祁渃汐挑了挑眉,心想,这家伙趁人之危还真是会挑时间,日后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
本来没这个打算的,既然她说了,就顺她的意咯!
“买下这座青楼的价格是八百八十八两,你现在所剩的十四个黄金最多只值两百八十两,剩下的六百多两我出。”
算得这么精细,不知道心里算什么呢?
“要我跟你分这个青楼,是吗?”她不是傻瓜,别以为她不懂。
凌逸打了个响指,道:“聪明。”
“那八百八十八两我出得起,这座青楼我要定了。”祁渃汐一副不肯让步的表情。
凌逸‘好心’提醒道:“你现在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闻言,祁渃汐再次狠狠踩了凌逸一脚,谁叫他嘴贱,总是给她添堵。
“明天也可以。”
“是不是女人啊?动不动就使暴力。”一天之内就被踩了两次,她祁渃汐还是第一个。
不就是踩了一下脚么?一个大男人,对着她大吼大叫想干嘛?
“我八你二,这样总行了吧!”没办法,谁叫她带的钱不够,只能跟他同分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祁渃汐白了他一眼,两只手比划着道:“我六你四,这是最多的,没有讨价还价。”
“五五分成。”凌逸一口定案。
“你——!”
“你什么?要不我七你三?”凌逸捏了捏祁渃汐的脸蛋道。
祁渃汐一咬牙,一狠心,五五就五五,只要把这座青楼弄到手,以后有的是机会让这座青楼完完全全的属于她。
“先说好,账本归我管。”祁渃汐永远坚信‘先下手为强’这句话。
凌逸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些琐事本来就该由你们女人来管。”
“这可是你说的哦”。祁渃汐生怕他会后悔。
“要不要击掌发誓?”似乎是看出了祁渃汐心中的不安,凌逸扬起右手。
‘啪啪啪’。两人拍了三个响亮的誓掌。
这个是他们开始真正认识彼此的一天吧!一男一女掌管一座青楼,有趣——!
皇宫,一座富丽堂皇,人人都向往的天堂,实则对一些人来说,却是如此的孤寂,它空有虚拟华丽的外表,也有一颗猜不透的心。
慕容瑾一人独步皇宫,没有宫女陪同,也没有拿灯笼,完全是靠着天上月亮的那点微薄之光。
穿过沁春公园,慕容瑾抬头望着天空中为数不多的星星,最亮的一颗依旧是北极星,那只有半圆的月亮似乎是一颗心被辦开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不知飘荡在何处。
慕容瑾右手摸着自己的心,感触着他的跳动,碧沁走了两年了,他的心就犹如天上的月亮,只剩下一半,那一半找不回来,剩下的一半只是留着为天下人。
都说遗失了半颗心的人就犹如行尸走肉,可他慕容瑾不是,他是一代帝王,他的心要系着整个天下。
他出生在帝王家,却选择不了自己的人生。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碧沁河,那条另他失去挚爱的河,那条让他痛心了两年的河。
当他得知失去碧沁的那一刻,他反反复复扪心自问,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要这个帝王有何用?
他这个帝王当得‘莫名其妙’,碧沁死得如此‘自然’,皇后娶得‘真是时候。’
“碧沁,如果你还活着,朕愿意不要江山,与你携手隐归,去过我们期盼已久的生活。”藏于心里两年的话,今日,他终于愿意启口道出,只可惜他口中所念之人已离他远去。
*镜头转换*
寻欢阁被祁渃汐顺利买下了,她当了老板,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成了寻欢阁的股东。他便是——凌逸。
心中疑问重重的迎春问:“少爷……怎么这里变成我们的了?”
祁渃汐拍了拍迎春的肩膀,在三楼阅览整个寻欢阁,这是决定她以后命运的一座青楼,她要靠着它顺利离开皇宫。
你以为她真的有那么好心?就因为凌逸救了她一命,她就要百倍回报?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就错了。
她用凌逸作为借口出宫,她用慕容瑾的银子出来开青楼,他日,她还会回宫,她要在慕容瑾眼皮子下自然而然的离开那个禁锢她自由的皇宫。
她祁渃汐跟所有人一样,都渴望自由,只不过时机还没到而已。
“少爷,那位男的是谁?”迎春指着旁边的凌逸问道。
闻言,祁渃汐转身望向凌逸,心想,这凌逸怎么好死不死的在迎春面前出现,这让她怎么解释?云儿编的那个‘少爷’还没圆谎呢,又来一个难题,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解决好了,免得来回折腾。
祁渃汐轻步来到凌逸身旁,‘自然而然’的挽着凌逸的手,笑容甜蜜,十足像个新婚女子脸上洋溢的那种幸福感。
“这位就是我们要找少爷。”
本来就奇怪她挽着他的手的举动,这回她又说他是她们要找的少爷?凌逸听得云里雾里,他一世英明,也有糊涂之时。
少爷?迎春睁大眼睛仔细观看,的确像,小姐长得如此清秀水灵,少爷长得如此帅,十个人里面,九个人相信他们是夫妻。
两人实在是太登对,但是迎春还是有点担心,道:“小姐,是真的吗?你没骗我?”
靠,这小丫头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还问东问西,难道要她更进一步才肯相信。
祁渃汐微微一笑,踮起脚尖,在凌逸的尖挺的下巴留下一个吻,笑盈盈的道:“现在相信了吗?”
凌逸顿时石化,他就这样被一个女人吻了,虽然只是问了下巴,但是最接近下巴的是哪里?答案是——嘴唇!
顿时醒悟过来,敢情她是在利用他对付那个问题多的小丫头,好啊,既然占了他的便宜,就没有不还的道理哦!
一掌按住祁渃汐的后脑勺,用力吻下祁渃汐的唇,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回过神了,祁渃汐在心里盘算着,他霸占了她的唇59秒,不能再让他霸占下去,但是使用暴力会让迎春起疑心,只能软硬兼施了。
祁渃汐羞答答的离开凌逸吻得动情的吻,推开凌逸,脸红道:“怎么这样啦,迎春还在呢!”
凌逸咯咯笑,心想,祁渃汐,你的脑袋里又在琢磨什么呢?
迎春看得比祁渃汐还要脸红,扔下一句话便跑下楼去找云儿:“小姐,迎春信了,我去找云儿姐姐。”
待迎春走后不久,祁渃汐刚才挂在脸上的幸福笑容慢慢消逝,憎恨的表情慢慢对向凌逸,随后把凌逸拽进房内,正在‘用刑’。
祁渃汐拿起一个花瓶,满房间追着他:“占了老娘的宜者,只有死。”
“是你先占我便宜的,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啊!”凌逸四处闪躲她的追赶。
越听越有气,她大吼:“我是在骗迎春那丫头,你瞎了吗?”
凌逸嬉皮道:“我不是陪你演的更逼真一点嘛! “还敢顶嘴,看我不毁了你这个上骗妇女下骗小孩的罪恶面孔。”
一个追,一个逃。
寻欢阁换主人了,祁渃汐换回了女装,跟凌逸当起了老板与老板娘。
寻欢阁被祁渃汐亲笔提名为‘欢意苑’,并命人高高悬起。
欢意苑的布置摆设跟原来的一样,基本没什么改变,只是大多数布置用的红,黄,蓝等颜色都被祁渃汐换成了绿色。
祁渃汐这边忙得不可交之,而慕容瑾呢,则是在悠闲的逗鸟,听着御林军带回来的报信。
“皇上,皇后娘娘在城东街武区口买下了寻欢阁,现在由皇后娘娘亲笔提名为欢意苑。”
闻言,慕容瑾舒缓的眉头微微紧皱,额头多了几分黑线。
祁渃汐,让你在外面的世界逍遥法外了二十天,也应该玩够了吧!是时候让你回来了。
“出宫,去欢意苑。”慕容瑾落下一句话,便提着鸟走出宣政殿。
“是,皇上。”
*欢意苑*
“寻欢阁……哦不,欢意苑第一天开张,吃的喝的通通打7折,大家喝好玩好,另外,消费排前一百名的可以进行抽奖。”祁渃汐站在大家注意力最集中的舞台上,云儿在一旁捧着一个‘抽奖’专用箱。
话一从祁渃汐口中出,满楼的人顿时炸开了窝,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钱的就多花一点,图个痛快,没钱的,玩一下也好,看人家抽奖。
人群中,一个有磁力又好听的声音响起:“敢问老板娘,如若抽到一等奖,奖品为何物?”
众人在人群中找不到说话的那个神秘人,唯独祁渃汐听出了那个声音,不经意的问话中总是夹着冰冷。
除了云儿,没人擦觉到祁渃汐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楼里楼外吵得沸沸扬扬,其中有一个男子戏谑道:“老板娘长得如此倾国倾城,要不一等奖就是老板娘,大家说好不好?”
就在众人拍手叫绝之时,一个身影如同闪电般飞跃在空中,出现在祁渃汐的对面。
这个听了三个月多的声音,她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对视着慕容瑾平淡无奇的眸光,让祁渃汐感觉心跳会在下一秒突然窒息。
她太过兴奋当了老板,起了个大早,本来高高兴兴的,可现在被慕容瑾突然降临事件弄得头疼不已,她揉了揉眉心,道:“你来干嘛?”
慕容瑾指了指楼下的那些男人,道:“一样是男人,你说能干嘛?”
靠,说话能不能再犀利一点。“我们不做你的生意,出去。”祁渃汐要用最恶劣的态度撵他出去,今天可不能让他给毁了,要杀要剐等回宫再处理,就是不能现在闹事。
“小姐,有…有大生意。”迎春拨开人群,气喘吁吁的跑到祁渃汐面前。
“怎么了?”
“刚才……刚才有位公子用十万两包下我们……欢意苑一天。”迎春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沉浸在接到大生意的欢喜中。
祁渃汐心中大喜,心想,是谁这么大手笔,欢意苑开张第一天就如此‘奉场’。
“他是谁?”祁渃汐把慕容瑾这个‘麻烦’甩之脑后。
“是我。”慕容瑾淡淡道。
“难道您就是黄先生?”迎春难纳住心中的激动。
慕容瑾依然淡淡的道:“正是。”
还真是一位谦谦有礼的公子,祁渃汐冷眼瞄了慕容瑾一眼,对迎春道:“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迎春走后,慕容瑾挑了挑眉道:“可以抽奖了吗?”
“我把钱还给你,马上给我出去。”祁渃汐凑近慕容瑾耳边道。
要他出去他就得出去吗?祁渃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云儿,把箱子拿过来。”慕容瑾转身去。
“皇……公子。”
“拿来。”一把夺过箱子,把手伸了进去。
就在众人期待慕容瑾抽出的答案时,祁渃汐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乞求道:“拜托你,不要。”
慕容瑾跟没听见一样,伸进去的手拿捏着一张纸,紧紧跩在手掌心。
祁渃汐垂下双眸,再次乞求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慕容瑾看向她,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深情道:“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回宫。”
闻言,祁渃汐抓着慕容瑾的手慢慢松开,双眸对上慕容瑾墨黑如玉的双眼,道:“你给我的时间是一个月,现在才二十天,不行。”
原本以为她会乖乖顺从,这样以后她想要出来,他也许会答应她,可是她的拒绝让他感到寒心。
“我可以随时收回成命。”
慕容瑾拗,她更拗:“除非你扛着我的尸体回宫,否则我是不会回宫的。”
他冷笑:“我不会踏着你的尸体回宫,但我会让这座妓院变成乱葬岗。”
她怒道:“一定要这么狠?”
“狠不狠,是你的选择决定。”
“慕容瑾,我恨你。”
“恨我的大有人在,不差你一个。”
她说她恨他,他的心隐隐作痛,可是他不在乎,在还没察清楚凌逸的身份之前,他是不会让他们的关系太‘熟’的。
她恨,她怎么遇到一个这么意图禁锢她的自由的人,想让她的一生在皇宫里生老病死?不可能!
要死,她也是死在外面的精彩世界,而不是尔虞我诈的后宫。
在慕容瑾胁迫下,祁渃汐还是‘乖乖’的选择皇宫去,但是,回宫之前,她必须要把欢意苑的大小事务吩咐清楚,不然她是不会放心的。
“我要去办点事,不定期回来,欢意苑就交给你了。”祁渃汐先把离开的原因告诉凌逸。
“你就不怕我把它关门大吉?”
祁渃汐岂会听不出凌逸的意思,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不是这种人,我相信你。”
祁渃汐的一句‘我相信你’,让他的心感到从未有过的暖意。
凌逸装出一副很勉强的表情,道:“看在你如此诚恳的态度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让它少关门几天好了。”
一个大男人,答应就答应,干嘛非要扭曲自己的意思,不过祁渃汐心里还是很感激他能够答应。
“你离开办事的原因是因为他?”
祁渃汐知道凌逸意指慕容瑾,但她只能摇摇头,道:“什么都要问,给我管好欢意苑就行了。”
每次慕容瑾一出现,祁渃汐就会离开他身边,这一点,他早就擦觉,他也看出了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两人的心不是系在同一条线上。
不知为何,见祁渃汐跟凌逸如此谈笑风生,轻松自在,慕容瑾心里很不是滋味。
祁渃汐见到他就跟见到鬼一样,见到凌逸就跟见到菩萨一样,脸上常带笑容,这女的,真是不知好歹。
“小姐,时辰到了。”云儿被慕容瑾差遣来催促祁渃汐。
祁渃汐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慕容瑾,继续她跟凌逸的对话——!
直到慕容瑾等得不耐烦,再次让云儿传话给祁渃汐,她才肯结束谈话。
*马车上*
“要不要再看看这个欢意苑一眼?”慕容瑾挑逗道。
“看一眼,两眼,三眼还不都一样要离开这里。”
慕容瑾对于她的回答感到吃惊,他原以为,她会跳下马车,再好好逗留一会,没想到她会这般看得开。
“祁渃汐,你好大的胆子,拿着朕的银子出来开青楼,还说选什么美女呢,你以为朕有这么好糊弄?”
闻言,祁渃汐反驳道:“你错了,我已经找了一百个美女赠予凌逸,凌逸用来开青楼,我只是股东而已。”
或许祁渃汐不知道,慕容瑾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至于你那些开青楼的钱,从每月的月钱里面扣,直到还清为止。”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克扣祁渃汐的钱,等于要了她的命根子,等于掏了她的心,挖了她的肺。
祁渃汐脱下鞋子,砸响慕容瑾,谩骂道:“一个月的月钱少之又少,还不够老娘我塞牙缝呢!”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性,身为一国之后,不懂礼数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动粗口,不让她尝尝滋味是不会长记性的。
“下车,把鞋全部脱了,光着脚丫走回宫去。”慕容瑾大怒,把祁渃汐的鞋给扯下来,并推她下车。
从小到大,她还没光着脚丫子过呢,从小到大,也没人把她推下车过,他慕容瑾实在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慕容瑾拉开一点车帘,道:“别妄想用欢意苑的钱来还朕给你的钱,你的一两都不值朕的一分。”
认识慕容瑾的三个月以来,有两个月以上时间她是讨厌他的,尤其是这次让她光着脚走回宫去,被路人耻笑为脑子有病也就算了。
居然在炙热的地上走了五个多小时,脚掌磨出了许多水泡,况且大多是石子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祁渃汐一路咬着牙挺过来,中途,云儿硬要把自己的鞋子给她,小姐自小娇生惯养,怎忍得了这般折磨。
祁渃汐勉强的笑笑,死活不要云儿的鞋,她要证明给慕容瑾看,她可以挺过来,他是打不倒她的。
脚掌磨出水泡,脚跟留下的血迹一段一段的成为了路上的一道“风景”。
有些看不下去的侍卫禀报慕容瑾皇后娘娘的情况,可是他一句话也不是,只是嗯了一声。
对此,侍卫们也无能为力,只是心中责怪皇上太过狠心。
听到侍卫说祁渃汐脚磨出血时,慕容瑾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其实,在他丢她下车时,她只要求他,他就会让她坐马车,或者,乞求他要一双鞋,他都会应允。
可是祁渃汐倔强的性格不肯服软,死也要挺着,他想过丢下一双鞋给她时,不小心听到了她跟云儿的对话,而后,感到心寒无比,一怒之下把鞋子丢在一边。
“小姐,你去求求皇上吧!”看着自家小姐这样折腾自己,云儿自己也跟着心疼。
迎春大哭:“小姐,你这样会废了这双脚的。”
六月的阳光很炎热,即使祁渃汐穿的很单薄,但还是觉得很燥热,再加上走了五个多小时,从未歇息过,滴水未沾,口干舌燥,但她依然不肯屈服。
“就算是废……了这双脚,我都不……会求他的。”祁渃汐吃力的说着,脚上的伤口就跟被人撒了盐巴一样疼痛不已。
回想起祁渃汐刚才说的话,他就心烦,宁愿废了这双脚也不肯说一句好听的话?好!祁渃汐,就让你这双脚废了,看你拿什么嘴硬。
如果是碧沁,她不会这般惹他生气,惹他心烦,她总是乖乖的听他的话,她以他为天,他以她为命。
再完美的爱情,也有暇弊的时候,他跟碧沁的平静生活让他觉得少了夫妻间该有的乐趣。
祁渃汐的出现,让他体会到了这种乐趣,有喜有忧也有怒。
让他喜的是她曾亲手做菜给他吃,让他忧的是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抓走她?让他怒的是她倔强的脾气。
碧沁给了他温婉,祁渃汐给了他想要夫妻见有的喜忧怒。
祁渃汐的出现,逐渐占据了他的心,只是他不知道,她不知道而已。
正如凌逸所想,两人的心不是系在同一条线上的。
“小姐,您没事吧!”迎春跟云儿同时大喊。
闻声,慕容瑾赶紧拉开车帘,只见祁渃汐摔倒在地,云儿跟迎春试图把她扶起,但都被她推开了,双脚已磨得血肉模糊,血不停地流,实在是太过疼痛,祁渃汐踉踉跄跄在地上爬着,衣服磨破了好几块。
祁渃汐每爬一次,云儿跟迎春就轮流着劝说一番,可是毫无作用,祁渃汐依旧一言不发,只管爬她的,她这辈子,恨死慕容瑾了。
侍卫们惊慌了,没有一个人敢向慕容瑾汇报,只能在心里默念皇后娘娘不要再爬了。
一双大脚出现在祁渃汐面前,跟她一样没有穿鞋,她抬起头看向不穿鞋的所为何人。
慕容——瑾?
慕容瑾两只大手抓起祁渃汐的两只胳膊,怒喝道:“给朕起来。”
既然要她这般折磨,为何还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来把她拉起来,黄鼠狼给鸡拜年,居心何在?
祁渃汐先站稳,随后不屑的推开慕容瑾抓着自己的两只手。
慕容瑾没有生气,反而扶得更稳妥,一个反手,把祁渃汐背了起来。
对于他把她背起来的举动,不仅仅是祁渃汐惊呆了,侍卫们,云儿跟迎春更是惊呆了,此时,祁渃汐真想喊一句:“皇上,我和我的伙伴们都惊呆了。”
慕容瑾不理会这些讶异的眼光,在他看来,天子做任何事情,百姓都会疑惑不解,纷纷猜疑。
“放我下来。”祁渃汐捶打着慕容瑾的后背,双脚在空中乱踢。
慕容瑾沉默不语,只是背着祁渃汐走,不理会那些代步工具,不顾及身份,脑中所想的只有体会一下祁渃汐方才所受的那种煎熬,或许,那不是痛心的煎熬,只是肉体上的痛痒,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尝一次滋味。
据回宫还有两个小时,祁渃汐不再闹腾,安安静静的依在慕容瑾的背上睡着了,而慕容瑾则是咬牙死挺,祁渃汐走了五个小说,他只不过是走两个小时而已,所以,一路上,慕容瑾一声也不吭。
或许他知道自己的脚满是血迹,亦或许,他不知道。
或许他知道自己的脚满是血迹,亦或许,他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两人回宫时已经晚上午时。
慕容瑾一路背着熟睡的祁渃汐到銮凤宫,刚要把她放下到床上,她就醒了。
睡了两个小时,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害她双脚痛得如同失去知觉一样的人。
一看见慕容瑾,祁渃汐就摆出一张又臭又厌恶的脸,别过头去,不看他。
“云儿,去宣太医过来。”
放下水盆,云儿道了一声:“是,皇上。”
慕容瑾起身端来云儿刚才打来的水,翻过祁渃汐的身来,道:“起来,把血洗干净,一会太医来了。”
祁渃汐刚想回话,一旁的李公公先是担忧起来:“皇上,您的脚还没给太医看看呢!”
闻言,祁渃汐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慕容瑾的脚跟她的情况差不了多远,也是血肉模糊不清,脚指甲磨坏了一半,脚掌边尽是沙子与血相融。
慕容瑾并不担心自己,看着还在流血不止的双脚,淡淡道:“朕没事,皮肉伤而已,皇后乃女流之辈,怎可收这等痛伤。”
祁渃汐在心里哀叹,慕容瑾,既然你心疼我,又何必折磨我至此,而后又来折磨你自己,你是皇帝,也许你的想法与做法都有你的道理吧!
“皇上至少把脚上的血洗干净,再考虑别人的安危吧!”祁渃汐一溜烟站起来,脚疼痛的基本站不稳,端着水盆慢慢放在慕容瑾脚下,抬头对上慕容瑾的眸光,道:“你要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蛮横无礼的祁渃汐吗?不但不怪他,还问他要不要帮他洗?
慕容瑾避开祁渃汐的目光,对着李全道:“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不用慕容瑾说,是聪明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有他人在。
李全听话的出去了,祁渃汐不理会慕容瑾答不答应,直接抬起慕容瑾的一只脚放在盆里,首先把脚弄湿,两只纤手轻轻的搓,顿时自己的手沾满双手,一盆清澈的水亦变得混浊。
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洗脚,这是她第一次手上沾满鲜血,这是她第一次忍着闻到血腥味不会吐。
“疼就说,别藏着噎着。”祁渃汐感觉得到,慕容瑾在强忍疼痛,而她又何尝不是。
如果她不那么蛮横就好了,可是如果她变得温婉,就成了第二个碧沁,两人的性格形成了天差地别,他——猜不透她!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血腥味,把头转向一边,干呕了起来。
“呕……呕。”
“没事吧?”慕容瑾赶紧上前关心问道。
祁渃汐摆摆手,脸色苍白道:“没……事,呕……。”
他扶着她坐下,细问:“哪里不舒服?”
祁渃汐扶着头,一字一句道:“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闻到血腥味会吐。”
原来她闻到血腥味会吐,怪不得刚才给他洗脚的时候,她总是紧皱眉头,不敢多呼吸。
“那你为什么不说。”慕容瑾愤怒,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我以为我可以忍着的……”。
“你以为可以忍着?祁渃汐,难道你也以为没有人给朕洗脚?”
他有毛病吧?她好心好意给他洗脚,不说声感谢之类的话也就罢了,还责怪起她,好心没好报。
“我真是愚蠢,会给你洗脚,早知道疼死你活该。”慕容瑾实在是可恶至极,嘴巴永远不讨喜。
她又的原性又露出来了,他只是想她学聪明一点,难道这也有错吗?
门外站着的皇太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满心欢喜。
楚碧沁,你看到了吗?瑾儿不会只钟情于你一人,渃汐一点一点的住在瑾儿的心里,你输了,哀家,也可以放心了。
楚碧沁,无论你做得再好,也比不上渃汐她的百分之一。
*回宫的第一天*
待太医给祁渃汐检查,上过药后,慕容瑾才放心的离开銮凤宫,理由是还有奏折要批阅。
离开皇宫二十天,对于她居住了三个月的銮凤宫的味道并不陌生,祁渃汐也早已习惯这个味道。
脚上的疼痛促使她早早起了床,云儿端来水让她洗漱,在洗漱之际,祁渃汐询问了一遍迎春的情况?
云儿的解释是实话实说,祁渃汐哀叹,本来就不该瞒着她的,她跟云儿不同,毕竟云儿是从丞相府出来的,什么该懂?什么不该懂?云儿都一清二楚,而她,只是民间的小女子一个。
“云儿,你教教迎春宫里的规矩吧!免得到时候惹什么麻烦,还有,把迎春的心理调整过来。”祁渃汐洗漱干净后不忘嘱咐云儿。
“奴婢知道了。”云儿刚要端着水出去,祁渃汐就叫住了她。
祁渃汐支支吾吾的,不敢直接问,但还是‘光明’战胜了‘黑暗’。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启口道:“皇上应该上早朝了吧!”
第一次听自家小姐问起皇上,云儿心里很欣慰,也许小姐通过这件事以后,知道讨好皇上了。
“小姐,皇上今天没有上朝。”
云儿的回答在祁渃汐的意料之外。
慕容瑾的心大多放在国事上,今日既然不上朝?真是太奇怪了。
“皇上为什么不上朝?”祁渃汐想问得再详细一点。
小姐真是糊涂,昨天皇上伤的那么严重,皇太后怎么会允许皇上去上早朝呢?
“皇太后要皇上休养好脚伤。”
好吧,对于脚伤这件事,都是他们两个自作自受,一个固执,一个不肯放下身段。
思前想后,祁渃汐还是决定去看看慕容瑾,毕竟他背她走了两个小时,不然就显得她这个皇后太过薄情了。
去看看只是她的官方词语,实则她也想去看看他的伤势。
吃了点早饭,梳洗得当,祁渃汐让云儿留下来陪着迎春,自己去宣政殿就好了。
当她来到宣政殿时,殿外无一人,殿内也空无一人,除了慕容瑾和刚刚进来的祁渃汐。
慕容瑾右手执笔,坐在龙椅上,上半身都倚靠在桌上,紧闭双眸,长长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真好看。
估计慕容瑾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吧!所以才这么冷清。祁渃汐拿了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披在慕容瑾身上,担心会不小心吵醒他。
在给他披衣服的同时,祁渃汐注意到了慕容瑾在纸上写的字。
一张纸写得满满当当,笔劲挥毫爽快,干净利落,可是,纸上一直重复着“祁渃汐”三个字。
祁渃汐意味深长的看了熟睡的慕容瑾好久好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慕容瑾的眸光稍微动了动,她才移开视线。
为什么他会写满一张纸都是她的名字?是被她吸引?还是无意中写的?或是………
不,绝对不可能,祁渃汐摇摇头,否认掉了她刚才的不理智想法。
总有一天,她还要回去21世纪,她不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她的到来只是一场意外,她不清楚这个时代的发展,没有人护得了她周全,她只有回去这条路可走。
她从不奢望他心里有她,况且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碧沁,她只是个配角罢了,如若她住进了他的心里,万一有一天她离开了,他会承受地住吗?
“你怎么来了。”慕容瑾的一句话扰乱了祁渃汐的思绪。
祁渃汐的大脑进入停止状态,不久便清醒过来,掩饰刚才害怕的神情。
“你的脚好了吗?”
慕容瑾伸了个懒腰,披在身上的衣服掉在地上,刚想弯下腰去捡,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给朕披的衣服?”
祁渃汐不应答,只是默许性的点点头。
果真是她给他披的衣服,这是她第一次关心他,不,应该说第二次。
两人四目以对,各怀心事。
“朕可以抱抱你吗?”这是慕容瑾第一次问别人的意愿。
有美男抱在怀中,她并不吃亏,只是,现在的状况,她没有这个心思。
即使没有心思,祁渃汐还是敷衍的坐在慕容瑾腿上,任他搂着。
在事情还没严重之前,她必须要离开慕容瑾,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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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一直搂着祁渃汐,下巴放在她的右肩,有多久,他没有这样抱过人,碧沁的死,让他几乎崩溃,终日麻痹于国事上,只有这样,他才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想碧沁,除了——做梦的时候。
皇太后的威逼利诱,他不得不娶了祁渃汐为皇后,他原以为他只要忽略她就行了,他原以为她会安分守己的做她的皇后。
可是他错了,祁渃汐就好像一块磁铁,而他就像磁盘,他总会被她深深的吸引,她说话不温柔,她大大咧咧,她不会关心人,可是她有一个优点,是碧沁所没有的。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的关注,也许,他心里真的挪出了一点位置留给她。
“皇上,臣妾来看您了。”一阵婉转好听的声音传入两人耳际。
祁渃汐慌张的像被人捉奸一般,想站起来跟慕容瑾拉远距离,可是慕容瑾却把她搂得更紧。
“你没看见有人来了吗?快放开我。”祁渃汐手忙脚乱的,一心想挣扎掉慕容瑾的禁锢。
她是皇后,整个后宫归她管,不就是一个妃子么?她在担心什么?有时候,他真想砸开她的脑袋瓜,看看她的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女子破门而入,刚进来就叫:“皇……上。”
她是容妃,姓为陈,名为芩容,上次在皇太后的宴请里面,就属她最敢说话,她父亲乃护督大将军,家中还有一个亲哥哥。
听闻容妃是通过选秀女留在慕容瑾身边的,那时,碧沁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由于皇太后抱孙心切,便私下下旨皇上选秀女,慕容瑾知道后不跟皇太后说话半年。
毕竟是出身于宦官,容妃自小就会玩心计,有一次慕容瑾招待外邦使者,喝醉了,勿把她当成碧沁,之后便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挽回的事情。
皇太后知道后,要慕容瑾立刻封她为妃,站在碧沁的立场想,慕容瑾总是以国事太忙为借口推辞,直到碧沁好说歹说,好歹给人家一个名分,碧沁还一直强调自己没关系,碧沁的宽容让慕容瑾对她的爱更加深了几分,而皇太后却不领情,说封陈芩容为妃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边是把自己扶养成人的母后,一边是深爱的女人,慕容瑾很为难,最终他还是选择封陈芩容为妃。
虽说封了妃,但是慕容瑾从未踏过芩容宫一步,容妃气得牙痒痒,把碧沁当成敌人,处处刁难……
碧沁死后,慕容瑾像中了邪似的往芩容宫跑,人人都知道皇上现在最宠幸的人是容妃娘娘。
慕容瑾对她宠爱至极,她原以为以慕容瑾对她的宠爱,就会一个心血来潮封她为皇后,可当慕容瑾下令封祁渃汐为皇后时,她容妃再次牙痒痒,誓死要坐上皇后宝座。
听完宫里关于容妃的传言,祁渃汐就知道这是个狠角色,不过要是她真的觊觎皇后的宝座,她可以双手奉上。
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个女孩的梦不是皇后,可她是祁渃汐,她只要携一人之手,直到白发苍苍。
他是皇帝,他不会为一人而放弃江山,那些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祁渃汐从来不信。
慕容瑾跟祁渃汐两人的暧昧姿势,让容妃看得好生嫉妒。
再嫉妒有什么用?到头来只能遭到唾弃,倒不如在人前做乖顺状最讨人喜欢。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容妃半蹲辑礼,头微微低着。
“爱妃来了呀!”慕容谨搂着祁渃汐的姿势不变,对于容妃的来临并不意外。
容妃抬眸望向动作暧昧的两人,故做慌张状,赶紧跪下道:“臣妾该死,打扰到皇上与皇后娘娘。”
慕容谨半咪着眼不说话,祁渃汐仔细留意着容妃的举动,容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闪过的嫉恨祁渃汐尽收眼底,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又看看慕容谨的神情,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有种看戏的感觉。
既然他要看戏,那就演给他看个够呗!祁渃汐心生一计,坏笑了一下,趁慕容谨不注意,用力掐了他的手,随后迅速利落的逃出他的搂抱,丢给慕容谨一个明媚的笑脸。
接着,就是展示她皇后的气度的时候了,祁渃汐面挂笑容,缓缓走向容妃,语气柔和的扶起容妃道:“妹妹哪里的话。”
容妃心生疑惑,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容妃还是刚才的那副模样,只是眼中多了几分谢意。
“皇后娘娘真的不怪罪臣妾?”
祁渃汐知道容妃的语气中带着讶异,握紧容妃的手,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慕容谨道:“妹妹有心来看皇上,本宫也没理由留下来。”
祁渃汐话一出,殿内静得让人后怕,容妃警惕性的猜疑着祁渃汐话里的意思,而慕容谨,除了面部表情了抽搐一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妹妹一定有很多话跟皇上说。”接着祁渃汐就牵引容妃来到慕容谨面前,接着向慕容谨辑礼道:“本宫还有事情要处理,现行告退。”
这女人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不仅破天荒的来看他,临走时还向他辑礼,一定有问题!
“等等……!”慕容谨突然开口叫住快要跨步走出宣政殿的祁渃汐。
祁渃汐停下脚步,转身道:“皇上有事要吩咐?”
慕容谨没有说话,墨黑如玉的双眸对着祁渃汐的秀目,用眼神道:“你这个皇后当得可真够大度!”
祁渃汐挑了挑眉,眼神回敬道:“谢皇上夸奖!”
这一声‘谢皇上’没把慕容谨气个半死!
“皇上……。”看着一直用眼神交流的两人,容妃插嘴进来,祁渃汐立即转身离开。
面对祁渃汐的离开,慕容谨不悦道:“爱妃来看朕,有心了。”
容妃的眼神注意到桌子上的那张纸,嫉恨涌上心头,两只玉手把手帕掐得不成样子!
“这是臣妾该尽的本分!”容妃掐着手帕的手松了不小,恢复了以往柔和的语气。
慕容谨拿起笔,道:“朕还有奏折要批阅,爱妃先回吧!”
容妃妾了妾身,便退了出去。
*静清殿*
一名宫女正在低着头,薄唇一张一合。
“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去宣政殿探望皇上,之后容妃娘娘就进来了!”
皇太后把玩着手中的玉镯,满意的眨了眨眼,慈祥道:“辛苦玉浮了。”
“这是奴婢该做的。”名为玉浮的女子微笑的看着皇太后。
皇太后拉过玉浮的手,将手中的玉镯套进玉浮的手中,笑称:“瞧玉浮的这双玉手,配这镯子最好看!”
“谢皇太后赏赐。”玉浮轻抚着戴在手上的镯子。
时间匆匆,一转眼过去了六天。
祁渃汐跟慕容谨的脚在太医们的悉心照顾下完全康复,蹦蹦跳跳都可以。
今天是八月二十六号,祁渃汐特别挑这个日子在銮凤宫干起她的‘大事’。
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明媚,祁渃汐带领銮凤宫的宫女太监纷纷在后院的园子里忙碌着。
“来人,把这里的花花草草全给我除了。”祁渃汐挽起袖子,一身粉红便衣,随意撩起秀发,额前留出来的几些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美丽动人。
“娘娘,这些都是稀贵物种,您真的要除去吗?”一名宫女为这些花草惋惜道。
闻宫女所言,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望向祁渃汐,每个人的表情都一样:都是想得到祁渃汐的答案!
嗯……祁渃汐驻足思索了一会,看到一旁的云儿摇了摇头,一副妥协样:“算了算了,把它们全部移到别的地方种植。”
“娘娘,这些花草都是从北方运来我们南方的,能够在这里存活这么久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宫女意指祁渃汐这些花草除不得,移植不得,只能原地栽种。
祁渃汐纳闷的挠挠脖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只是想种些蔬菜解解闷而已!!!
最终,祁渃汐放弃那块地的念头,把目标转为前院,这次没有什么不能除也不能移植的花草,祁渃汐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虽然说前院没有后院的宽敞,但是用来种植一些蔬菜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交通会变得堵塞一点,也就是说,要想到銮凤宫的正殿,就要多走五分钟路!!!
祁渃汐井然有序的吩咐着:“羽秋,你们几个去提水过来,小李子,带人把这块地围起来,然后把它们开垦出来。”
“小姐,您怎么能……”。云儿看出来了,她家小姐这是要务农吖!
就知道云儿话最多,祁渃汐凤眼一咪,笑道:“云儿带迎春到仓库把种子拿来可好?”
虽说是征求同意的问号,但是云儿知道这是不可以拒绝的命令!
云儿带着迎春去仓库拿种子,祁渃汐觉得耳边清静了不少,云儿什么都好,就是太神神叨叨,像个更年期的大妈一样!
太监们勤快利落的把祁渃汐指划的地围起来,接着拿起锄头锄起地来,这是他们进宫以来,第一次干起锄地的活儿,所以每个人都锄得不太熟练。
祁渃汐头疼的揉揉太阳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更稳重些!
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撩起落下的发丝到耳后,拿起锄头,开始锄地,一寸土地留下一个脚印。
提水的宫女们驻足凝望,原来皇后娘娘也会干这些下人们才会干的活,太监们则是由心里佩服她,愿意放下身份干这么卑微的活。
谁说皇后只有高高在上?谁说皇后只要管理后宫就好?谁说皇后每天要以母仪天下的形象面对天下人?
祁渃汐每开垦一处地,心里就高兴一会,可是,她一个从未干过这些活的女子,在拿起锄头的那一瞬间就很艰难了,更何况现在的她累得气喘吁吁。
“娘娘,让我们来吧!”羽秋见祁渃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抢过她手中的锄头,心疼道。
祁渃汐不屑道:“你们这些弱不禁风的丫头片子看不起我是不是?”
羽秋赶紧摇头否认道:“娘娘,不是的。”
“真的不是?”祁渃汐的语气变得严谨起来。
羽秋被吓到了,两只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祁渃汐,不说话。
她只不过是所谓严肃了点,羽秋就吓得不敢说话,祁渃汐觉得跟这丫头开不得玩笑。
祁渃汐开口笑道:“好啦!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羽秋露出了笑脸,道:“娘娘,我们都是在田里忙活过的,您就让我们来吧!”
一听羽秋这话,祁渃汐就想打爆她的头,什么嘛,她还是瞧不起她!
可能是羽秋的劝功让她招架不住,最终她举白旗投降,只是羽秋的理由能不能再烂点?
居然说这样干下去她的手会起很多水泡,好吧,她承认,她的手的确起了很多水泡,很疼很疼。
种子拿来了,水都打好了,地垦出来了,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这还用猜吗?一起来播种吧!等待它们长大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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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亲自垦地在自家前院种起了蔬菜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祁渃汐,你知道你火了吗?你知道皇太后对你这个媳妇刮目相看了吗?你知道后宫的妃子们正议论你吗?你知道你火到朝廷上了吗?这些,你都知道吗?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一堆理由推辞不肯起床,什么腰酸背痛,什么太困了,拜托你别再找理由了,皇太后,妃子们都在看你的庄园呢!
若不是云儿跟迎春慌慌张张的叫你起床,你还要赖床多久?
“小姐,您慢点。”迎春在后面跟着提醒,担心的看着祁渃汐。
祁渃汐接过云儿递给她的漱口水,哭丧着脸,丢给迎春一个白眼,口里含着水模糊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床?”
闻言,云儿替迎春打抱不平:“小姐,迎春叫过你很多次了,是你一直蒙着被子不肯起床。”
祁渃汐咕噜咕噜的漱着口,随后吐出来道:“这么说是我不对了?”
迎春跟云儿楞着不说话,祁渃汐看了两人一眼,严肃道:“还楞着干嘛?”
“娘娘,不好了,皇太后跟几位娘娘在我们的庄园外。”羽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种点菜全当娱乐大众,这下‘大众’全都来了,也该去瞧瞧了,不然落下话柄,死的人可是她啊!
大敌当前,乱了什么都不能乱了自家阵脚,祁渃汐向羽秋询问皇太后来时的心情与现在的心情,有没有提起庄园的事?其他妃子有没有说了些什么?问来问去,就是没有问‘皇上’这两个字。
“皇后的菜地垦的不错。”这是皇太后赞赏的声音。
几个妃子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其实是心中各有算盘,都在猜忌着皇后的用心。
有的从心里认为皇后贤惠,有的认为皇后想讨皇太后与皇上的欢心,有的觉得皇后是在宫里无聊,用这些来打发时间。
认为祁渃汐在打发时间的人很少,只有那么一两个,大多数都在猜忌皇后在用心计搏欢心。
“母后怎么来了也不进去里面坐坐,这大太阳的,要是晒坏了那可得了?”祁渃汐来到皇太后身旁,妾了妾身。
见皇后到来,众妃嫔纷纷行礼,识相的给皇后让出位置。
似乎在祁渃汐面前,皇太后总是慈祥平易近人的。
“母后闲暇在后宫,这不是来看看渃儿的庄园嘛!”每次,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在,皇太后都会主动握着祁渃汐的手。
渃儿?这是皇太后第一次直讳皇后的名字,也是她唯一一个直讳名字的儿媳妇,众妃嫔由此可知,皇后有皇太后撑腰!!!
还没等祁渃汐答话,容妃倒是抢起了风头:“皇后娘娘的庄园弄得可真是漂亮。”
皇太后淡淡道:“总比有些人好吃懒做要强。”
容妃气结,她本来是想让祁渃汐难堪的,谁知道皇太后从中横插一脚,顿时让她哑口无言。
祁渃汐在心里偷笑,谁让容妃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要倒贴医药费呢,多不值啊!!
“母后,进去喝杯茶解解渴吧!”祁渃汐试探性的征求皇太后的意见。
“正好哀家有点口渴了。”皇太后拉起祁渃汐的手走进正殿,众妃子也跟着进去,唯独剩容妃一人在外面跺脚一会才慢悠悠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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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这边在招待皇太后跟各位妃嫔用茶,慕容谨则是在上早朝。
一身金黄龙袍,头带朱砂冠冕,眉宇间透出的帝王气息气度不凡,这,就是帝王!
文武百官站两旁,面相严肃,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
“启奏皇上,臣等近日闻言皇后娘娘在銮凤宫前院垦地种植蔬菜,不知此事可属实?”
对于御史口中所说之事,慕容谨早有耳闻,只是他想不通,皇后在自家前院种点菜值得众大臣如此议论吗?
自古伴君如伴虎,御史大人林余祥的话一出口,文武百官都为他暗暗捏一把冷汗。
脸色最阴沉的就属丞相祁利海了,自打女儿嫁入宫为皇后,他就处处留意女儿的动向,只是祁渃汐在明,他在暗。
慕容谨狡猾的留意丞相脸上出现的每一个神情,语气及其慵懒道:“这是后宫之事,何必搬到朝堂上议论?”
林余祥再次语惊四座:“臣认为皇后娘娘这是体恤民情,关心民体。此乃我大隆之福气也。”
体恤民情?关心民体?朝堂上真是一个聊天谈心事的好地方,说完国事又谈皇帝的家事?!
“爱卿的言下之意是觉得朕该为皇后做点什么?”
慕容谨的话还没来得及收尾,就有官员站出来反对:“臣认为后宫种菜只是皇后娘娘的个人爱好,不值一提。”
每天的早朝,总是一个反对,一个赞同,其他官员站着看戏,哪边益于自己就站在谁的一边,这种墙头草,历代王朝都有,已经见怪不怪了。
护督大将军,做人要低调一点,朝堂之上,谁人不知晓皇上宠的是你的女儿容妃,可是你别忘了,容妃头上还有皇后,皇后还有皇太后!!
“丞相大人怎么看?”慕容谨简单的一句话,众人把目光投向祁利海。
祁利海顿时哑口,皇后是他女儿,若是说好话,必会引起纠纷,若是说不好的,对女儿未必是好的。
丞相客气道:“皇上也说了,此乃皇上的家事,理应由皇上做主。”
每日在朝堂上滔滔不绝的丞相今日变得如此沉默寡言,慕容谨冷笑一声,有趣!
慕容谨从龙椅上站起来,高扬双手,帝王范儿道:“此事朕会看着办,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群臣哗啦啦的齐跪下,齐声道:“恭送皇上!”
*朝外*
林余祥同祁利海一起走,道:“丞相大人方才为何不大胆进言?”
祁利海无奈道:“皇后乃老夫之女,怎敢乱开口。”
“丞相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女儿啊!”
祁利海不作答,苦笑了几声,便只专注于走路,他——有心事。
*宣政殿*
慕容谨无心批阅奏折,全心都在祁渃汐身上,直到他不小心把龙桌上的茶打翻在地才回过神来。
“啪——!”热腾腾的铁观音打翻在地,因为是刚端来的,所以还冒着热气。
李公公闻声从外面小跑进来,忙问:“皇上没伤着吧?”
慕容谨罢了罢手,随口道:“没事。”
今日的朝堂之事,李公公心里知晓个七八分,他知道皇上在担心有人为此事为难皇后娘娘。
“皇上,要不去看看皇后娘娘?”
不得不说,李全说出了慕容谨内心的想法,只是他是一个善于隐藏心事与想法的人,他的表情从来不会挂在脸上。
她一定不想见到他!慕容谨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霎时打断了他想见她的念头。
他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他不会奢求强得来的东西,即使他身为帝王!
祁渃汐这个名字让他破了很多次人生的例外,她的名字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开始发芽,可是她呢!一味的想出宫,一味的想追求她的自由,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亲们的点击跟收藏不给力,让奴家怎么有动力吖!」
皇太后前来观赏,众妃嫔相互猜疑,朝臣们各有各意见,皇帝夹在中间,似乎最悠闲的人就属她祁渃汐了。
既然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宫,那么民间,还能藏得住吗?
对于皇后垦地种菜事件,老百姓们都说皇后娘娘贤惠,无不称赞皇后千岁!
*丞相府*
每天一下早朝,祁利海都会按时回府,可是今日已经一更天了,迟迟不见下人禀报,祁李氏急得不知所措,亲自到门口等。
“怎么老爷还不回来——。”祁李氏在一个家丁一个丫鬟的陪同下,焦急的在大门口走来走去。
话刚落音,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夫人——!”
祁李氏激动得抓着丫鬟的手问:“絮儿,是不是老爷回来了?”
絮儿狂点头,道:“夫人,真的是老爷回来了。”
闻言,祁李氏刚才的焦躁不安渐渐消逝,开心的笑了笑,慢慢等祁利海走到她面前。
祁李氏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进入屋子的,脑子里飘荡的都是他们夫妻间的对话。
祁李氏夫妇两人平躺在床上,由于精神太累的缘故,祁利海刚躺下不久便进入梦乡,祁李氏心事重重,翻来覆去,总是进不了梦乡。
祁利海毫无隐瞒的告诉她,退朝以后,殷誉铭找了他,他心里还是装满祁渃汐,祁利海劝他放弃,但是他一句话也听不下去,发誓永远不会放弃。
祁利海迫于无奈,离开时对他说了句:“好自为之。”
女儿的安稳日子,是她下半生最大的心愿,她知道慕容谨心里无她,但是皇太后答应过,她会护她女儿周全,正因为如此,她才狠得下心肠。
***********镜头转换************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用在祁渃汐身上最好不过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的出宫计划还有待提高,只想安安静静的倒数在宫里的日子,她不找麻烦可麻烦却总是找她。
皇太后与众妃子草草了事喝了两口茶便自行回宫,留下满心疑问的她累趴在床上,直到——云儿打探消息回来。
“小姐,皇上已经下旨不许任何人再议论垦地之事。”
闻言,祁渃汐慵懒的翻过身来,懒懒道:“本来就没什么事,是他们大惊小怪非要说来说去。”
他下如此旨意,是不想此事困扰她的生活,可是她总是不领情——。
慕容谨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进去,转身离开。
祁渃汐翻身时,看到有一个身影转身离开,二话不说从床上溜起来,打开门,碰巧身影刚刚转角,鞋都顾不上穿,祁渃汐就这样跟着身影跑出去。
追逐到那道身影,似乎祁渃汐忘记了呼吸,对着离开的身影责怪道:“你别告诉我你只是路过。”
她不是睡了吗?或者,她怎么会注意到他离开,对于她突然追上来的举动,他准备挪移的脚步非常不本能的停留下来。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转过身去,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看她一眼吗?现在她主动叫他,他有什么好藏藏噎噎的。
往常的冷酷表情依旧挂在脸上,他压抑心中的微小喜悦,道:“朕、散步路过这里。”
可能是对于他的回答感动沮丧,祁渃汐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可是后一秒,她面挂笑容,无所谓的罢手道:“都说皇帝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我相信你只是路过、而已。”
慕容谨不说话,向前走几步便来到祁渃汐面前,刮了刮她的鼻子:“连鞋子都不穿,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祁渃汐别过脸去,推了他一把,道:“还敢说呢!要不是你,我的脚会伤成这样吗?”
“朕、”慕容谨欲言又止,不对的人的确是他,他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祁渃汐抬头望着天空,只看到一半月亮,星星零散的分布在每一个角落,使她久久凝望的是那颗最亮的北极星。
小时候,她就听过小区里的老人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守护自己的星星,只是天上的星星如此之多,她不知道哪一颗是守护她的,唯一让她肯定的是北极星,还有她的星座——射手座。
顺着她的眸光,慕容谨也抬头望着夜晚的天空,稀疏的星星里面,会不会有一颗是碧沁的化身?碧沁,你会祝福他的,对吗?
祁渃汐对着星空,自言自语道:“晚安!”
慕容谨转头望向她,微暗的亮光照射在她粉红的脸蛋上,松乱的发丝捶落在耳边,慵懒的打着哈欠,此时的她,真的很可爱!
慕容谨褪去以往的冷酷,温柔道:“晚安!”
<亲们不理解丽子煎熬的心,好伤心呐!>
祁李氏一夜没合眼,满心忧虑的都是女儿,女儿自小不喜欢争夺,若是受了委屈,肯定会憋在心里,为此,祁李氏决定进宫看看女儿,顺便问候皇太后。
祁李氏进宫的事没有告诉祁利海,她跟往常一样,用过早膳以后,呆在佛堂大半天才出来。
今日,她按照以往的时辰,由絮儿陪着走进佛堂,给观音菩萨上香,跪下祭拜,紧闭双眼,嘴里喃喃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语言。
“老爷走了吗?”祁李氏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多了些许慌张与不安。
“夫人,老爷刚走。”
“絮儿,备车,进宫。”
“是,夫人。”接着絮儿便走了出去。
【菩萨,老身愿用下半辈子的寿命换取渃儿今生的幸福与健康】这是她进宫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祁李氏十分节俭,除了逢年过节或者招待贵客,其余时间都是素装出现。
此次是进宫问候皇太后,自然要穿得隆重些,至于那些首饰,祁李氏没有多带,跟往常一样,身上的唯一一件首饰就是她母亲传给她的翡翠玉镯。
她是丞相夫人的身份,故南门的侍卫都认得她,顺利让她进宫。
宫内规定,任何人在宫里都不得使用代步工具,只能步行。
祁李氏在絮儿的陪同下,首先去见女儿,虽然这对皇太后是大不敬,但她无所畏惧。
想到可以见到女儿,她平时严肃的脸挂满微笑,逢人就微笑,这让那些宫女太监们吃惊不已。
“夫人您今天心情真好。”连絮儿也忍不住夸奖,夫人平时总是绷着一张脸,给人难以相处的感觉,若是夫人多一些微笑,少一下忧愁,或许………
祁李氏溺爱看着絮儿道:“絮儿今天的嘴比蜜糖还甜。”
“絮儿的嘴一直都很甜的,只是夫人不注意而已。”絮儿不满的嘟嘟嘴,其实她真的很喜欢夫人这般跟她开玩笑的样子。
祁李氏冲絮儿笑了笑,不再作声,加快了脚步,岂料在转角时碰到一堵‘人墙’。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撞本宫,不要命了是不是?”容妃连撞她的人一眼也不看,破口大骂,赶紧看看自己有没有哪里撞伤了。
“是你自己走路摇摇摆摆,还敢骂别人,要不要脸啊?”絮儿这丫头,用云儿的话来说就是爱打抱不平。
闻言,容妃的贴身侍女不悦了,上来就是给絮儿一巴掌:“贱人,竟敢指责容妃娘娘。”
絮儿抚着火烫的脸颊,怒瞪着打她的宫女,不甘心道:“丞相夫人也是你敢惹的。”絮儿说完搀扶起祁李氏。
“哟~原来是丞相夫人呐!”容妃的语气里充满着多少刻薄,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
祁李氏看了絮儿一眼,推开她搀扶着自己的手,来到容妃面前行礼,语气谦和卑微道:“容妃娘娘金安。”
祁李氏的行礼,使容妃的心愉悦不少,她挑起纤纤玉手,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冷哼一声,道:“丞相夫人应该管好自己的丫鬟,要是哪天惹祸了,闹事了,丢脸的可是丞相府。”
对于夫人的低声下气,絮儿看不过眼,大步跨前扶起祁李氏,用于不屑的语气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我家小姐可是皇后,要教训也轮不到你………”。
“啪。”的一声制止了絮儿还没说完的话语,容妃面目狰狞,眼睛通红的想要杀人:“贱丫头,给本宫管好你的贱嘴,若是再敢放肆,下次就不是挨耳光这么简单。”
“你……”絮儿刚想回嘴,便被祁李氏拉回身后,语气更加低微了几分:“是老身管教不严,娘娘您切勿为了一个贱丫头动了气。”
虽然祁李氏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容妃还是没有气消,她的双眼从未离开过絮儿身上,这丫头,性格刚烈的很,日后一定是个祸害!!!
“你……”絮儿刚想回嘴,便被祁李氏拉回身后,语气更加低微了几分:“是老身管教不严,娘娘您切勿为了一个贱丫头动了气。”
虽然祁李氏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容妃还是没有气消,她的双眼从未离开过絮儿身上,这丫头,性格刚烈的很,日后一定是个祸害!!!
在说絮儿是贱丫头时,祁李氏的心揪得很生疼,絮儿十二岁就跟在她身边,虽说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待她却犹如亲生女儿,平时连骂一声都舍不得,更何况是现在违心的说她是‘贱丫头’呢!
“本宫身边缺一个侍女,丞相夫人身边的丫头正合本宫心意,不知夫人可否愿意忍痛割爱?”
容妃犀利的话语指明了非要絮儿,祁李氏顿时陷入两难。
“娘娘,您怎么能留这种贱丫头在您身边呢?”容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欣星立即阻止,表面上是怕絮儿给主子惹麻烦,实则是怕絮儿取代她的位置,她摸趴打滚了这么多年,怎会甘心轻易让位于他人。
“娘娘的丫鬟说的是啊!”祁李氏跟着附和,希望容妃赶紧收回刚才的话。
她容妃想得到的东西,岂会轻易放手,容妃扬手拔出发鬓里的发簪,轻抚两下,嘴角邪魅的向上扬,快速的往欣星脸上划下两道疤。
欣星十分痛苦的抚摸双脸,用不明白的眼神盯着容妃大喊:“我的脸,我的脸。”
容妃则是不屑把簪子往地上扔,道:“贱人碰了本宫的簪子,本宫不会再看一眼。”
容妃眼底的狰狞与贪婪让絮儿看后打了个冷颤,同样身为女人,难道她不知道面貌对女人来说是如何珍贵的吗?
絮儿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她不相信她所看到的这些,一个女子既然狠到去毁了别人的容貌。
“竟敢偷本宫最爱的发簪,欣星,你好大的胆子,你脸上的疤,是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的代价。”
这个就是她跟了一年的主子?她知道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她知道她心狠手辣,但她总在心里暗暗猜想,她是了解她的主子的,虽然她脾气不好,会打骂宫女,可是从不亏待她。
受了如此冤屈,任谁都会为自己辩解,更何况是一个在宫里明争暗斗要生存的宫女。
欣星一手遮脸,跪下拽着容妃的袖口哀求道:“娘娘,奴婢没有拿您的簪子,都是、都是丞相夫人身边的丫鬟栽脏给奴婢的。”
对于欣星的反咬一口,絮儿觉得这女人跟她主子一样有病,都是不可理喻!
“贱奴才,滚开,弄脏了本宫的衣服,你可陪不起。”容妃毫不留情的抬脚踢开欣星,丢下刚才她擦拭手指的手帕,道:“丑八怪,把血给本宫擦干净。”
欣星咽哽着拾起手帕,往怀里抱着,边哭边磕头:“谢娘娘!谢娘娘!”
吃斋念佛之人,哪里看得下去这种场面,祁李氏顾不得形象,跪下道:“娘娘,老身愿意把絮儿留在您身边,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这位可怜的丫头吧!”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丞相夫人,若是你早一点开口,她也就不用费尽心思演这场戏了。
<哼哼,一群坏银,只看不评论,伤心呐呐!>
对于容妃在宫里为所欲为,横行霸道,心狠手辣的事迹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今日一见,令谁都会毛骨悚然。
容妃贪婪,占有欲强,犹如一只饥饿的老虎,让絮儿待在她身边就像把一块肉放在她面前,诱引她去食用。
祁李氏也不是糊涂之人,她把絮儿留在容妃身边,自然有她的用意,如果她这么轻易就妥协,那她的丞相夫人位置就不会稳当的当了二十多年。
容妃勾心斗角久了,对于祁李氏的用心多少还是看得出一二,一个来自宦官家的妇人,容妃是不会相信她不会用手段。
但是容妃善于伪装,她从不会把心事表于情,而是藏于心。
就这样,絮儿留在容妃身边,而欣星,而是被容妃命人扔出宫,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她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够她吃穿用了,能做到如此地步,只能说她今天心情好,碰巧欣星这丫头命好!
或许絮儿明白祁李氏的用心,也或许她会误会她的用心,但是祁李氏不会担心絮儿会委屈自己,絮儿这丫头的性格她拿捏得很准。
欣星奋力挣脱掉拉着她的两名太监,死拽着容妃的袖口,泣不成声:“娘娘,娘娘,您不要赶奴婢出宫,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手贱拿您的簪子。”
容妃厌恶的瞥了她一眼,蹲下,右手扣着欣星的后脑,语气轻柔道:“贱人,那叫偷,不叫拿,说错话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话毕,左手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簪子,恶狠狠的扎在欣星的右腿。
“啊…………!”欣星痛苦的尖叫,双手本能的按住流血的大腿,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涌跃出来,刺眼外加痛苦,痛苦顿时蔓延全身,蔓延到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组织,那种疼痛,就像一条毒蛇在慢慢舔她的血液,然后吸吮,再到啃咬。
虽然絮儿很憎恨第一个打她一巴掌的欣星,可是面对如此场面,她再硬的心肠也没有容妃的狠,站在同情与看戏的边缘,她终究还是同情她,要为她求情。
絮儿双膝跪在容妃面前,态度诚恳:“容妃娘娘饶了她吧!”
容妃起身,微微皱眉,弯弯的柳眉恰巧碰在一块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
“去,把那贱人腿上的簪子给本宫拔下来。”
多么有威胁性的语气,任何人听了都不会不心惊,威胁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不从也得从。
望着欣星那绝望的眼神,她,狠不下心来,可如果她不狠心,容妃就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絮儿一步一步走向欣星,紧闭双眼,她现在很痛苦,她宁愿被扎簪子的人是她。
右腿不敢动弹,欣星只能哀嚎着越来越逼近的絮儿:“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
“没用的东西,给本宫睁大眼睛,用你最大的力气把簪子给本宫拔出来!”
就如同被阎王爷判了死刑,她不再抱有如何侥幸的心理,她的主子,最绝决的就是心狠手辣,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狠辣的双手要伸向她?
絮儿来到欣星面前,慢慢睁开双眼,蹲下,双手紧握簪子,用力拔出后,内疚道:“对不起。”
容妃满意的开口大笑,上前几步拉絮儿到自己身旁,道:“好一个有魄力的丫头。”
絮儿并没有因为容妃的赞赏而感到高兴,而是捶下眼眸,轻轻道:“请娘娘放了她。”
“本宫说话自然算话。”
絮儿在捶下眼帘的那一刻注意到了祁李氏投来的目光,她抿嘴浅笑,随后低下头,她知道夫人那是担心她,但她不怪她,她只怪容妃太过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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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种菜这种活儿,祁渃汐并不熟悉,只是出于兴趣,解闷而已!
一大早她就带着迎春到宫里的藏书楼,查阅关于种植方面的资料。
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便问了宫里一些资格老的嬷嬷,才知道在宣政殿的后面在转左角就到了。
藏书楼的位置之所以建在宣政殿的后面,主要是方便帝王办公。
祁渃汐跟迎春两个人四处问路,好不容易才到了藏书楼。
藏书楼是一共有两层,第一层摆放飞都是些常见书籍,重要的摆放在第二层,有专人管理。
祁渃汐所需要的书都在一楼,所以二楼她不去理会,只是冷眼扫过一眼,埋头找书。
由于藏书阁建造的太宽阔,祁渃汐让迎春到左边找,她去右边找。
祁渃汐抬头,皱着眉道:“那本书不错……只是有点太高了。”
祁渃汐试图掂起脚尖去拿,可是,还是有点够不着,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知足了?一米六八的身高竟然还嫌高?
她晕死,她怎么就忘了门口放着一根木棍呢?祁渃汐懊恼的拍打自己的脑袋,小跑着到门口,这次,她也撞到了‘人墙’。
祁渃汐险着摔倒在地,幸亏云儿反应快拉住她。
云儿一惊一乍的性格永远也改不了:“小姐,出事了。”
祁渃汐伸手拿起木棍,她真想一棒子敲在云儿的小脑袋上,每次她出现的台词都是:“小姐,不好了或者小姐,出事了。”
祁渃汐不搭理云儿,耸了耸肩,咬咬下唇,拿着木棍转身去刚才想要拿书的地方,掂起脚尖慢慢的挑。
云儿跑到祁渃汐旁边,焦急道:“小姐,夫人进宫来了。”
“嘣”木棍掉落在地,祁渃汐先是呆了几秒,而后激动的摇晃云儿的肩膀道:“真的吗?”
云儿狂点头,看见小姐高兴的模样,她不忍说出还未说完的话。
不说出来,到时候出事了,事情更加严重,最坏的结果闪现在云儿脑海中,一狠心,她避开祁渃汐的双眸,喃喃道:“夫人不小心撞到容妃娘娘,容妃娘娘不依不饶要絮儿当她的贴身侍女。”
闻言,祁渃汐慢慢松开抓着云儿的手,一字一句道:“母亲这么远离世尘,怎么会惹到那个魔女?我不相信。”
云儿知道她家小姐不相信,所以她要保持着清醒的理智。祁渃汐的话一落音,便跑了出去,因为跑得太快,差点把突然出现的迎春撞倒在地。
祁渃汐莫名其妙的跑出去,迎春看看随尾而来的云儿,也跟着跑出去。
祁渃汐一路狂奔,就连她一路上撞到的人也不回头看一眼,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她唯一的母亲出事。
跑着跑着,她忘了问云儿地点,她这么盲目的跑也不是办法,皇宫如此之大,但她回头没看到云儿追上的身影,她停止奔跑,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第一次,她感到自己真没用,她懊恼自己总是太莽撞,看了看四周,祁渃汐没看到一个人影,周围寂静得连树叶掉下来都可以听到一二。
“小姐。”迎春急促的声音传来,另祁渃汐少了些害怕,多一个人陪着她,她就不会想太多。
迎春刚刚出现,云儿也随尾而来:“云儿,我娘在哪里?”
云儿小喘一会,右手拍着胸口,道:“小姐,在沁春公园。”
再次撇下云儿跟迎春,祁渃汐朝着去沁春公园的方向跑去。
看着祁渃汐焦急的身影,迎春也跟着慌:“云儿姐,事情很严重吗?”
“很严重,别说了,快去追小姐。”说完云儿也跑了。
迎春刚想跟着云儿跑,又原地迟疑了几秒,她去了或许无济于事,不如想想办法帮小姐。
迎春跑的方向跟祁渃汐云儿跑得完全相反。
待祁渃汐跟云儿赶到时,祁渃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地血迹,顿时,镇定的神情布满愤怒,她紧握拳头,对着血迹怒吼:“这不是真的。”
云儿赶紧上前扶着祁渃汐,在祁渃汐耳边喃喃道:“小姐,夫人她们在那边……”。
顺着云儿指的方向,祁渃汐慢慢转过身去,对上祁李氏怜爱的目光,泪水湿润双眸。
她以为那滩血是祁李氏的,所以她怒吼,当她看到祁李氏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时,她立即跑过去搂着祁李氏,大哭起来。
祁李氏轻抚祁渃汐的后背,想要给予她世界上最温暖的母爱,也许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吧!
祁李氏慢慢松开祁渃汐,微笑着擦拭祁渃汐眼角的泪,道:“渃儿不哭……!”
祁渃汐咽哽了一会,破涕而笑。
“夫人。”云儿上前问候一声。
祁李氏冲云儿笑了笑,便来到絮儿面前,表情内疚道:“絮儿,夫人对不起你……”。
“夫人,您没有错……”。
絮儿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容妃便插嘴进来:“絮儿的意思是错在本宫咯?”
絮儿沉默不语,本来低着的头更低了,祁李氏也不好回嘴,但,祁渃汐不一样,她是皇后,她的权利在她之上,要反驳还不轻松。
祁渃汐早已留意到絮儿脸上的巴掌印,十有八九是挨了容妃那贱人的毒掌。
她来到容妃面前,容妃连平常的请安都没有,反而气势嚣张,怒视祁渃汐。
祁渃汐不言不语,与容妃对视一会,手一言,便一巴掌打在容妃脸上,冷冷道:“这一巴掌是代絮儿还给你的。”
容妃怒恼,想还回去那一巴掌,但是却被祁渃汐抓住了手,祁渃汐再次扬起手,这次又让容妃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本宫给你的!”
“放开!”容妃一怒,冲祁渃汐大吼,奋力抽出被祁渃汐抓着的手。
“你既然敢打我?”容妃双眼布满血丝,此时的她恨不得把祁渃汐撕成碎片。
祁渃汐双手插腰,比她更嚣张道:“打的就是你,怎么,还想打架是不是?”
祁渃汐野蛮撒泼的模样亮瞎了容妃的眼,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女人嚷嚷着问她要不要打架。
接到挑衅,她就没有要退出的意思,如果退出,就等于她认输,她若是认输,连她都会鄙夷自己。
容妃高昂起头,语气尽是不屑:“真的要打?”
她祁渃汐也不是经得起挑衅的人,要打架?哼,容妃,你未必是她的对手。
容妃首先动起手,打了祁渃汐一巴掌,祁渃汐抬脚踢飞脚上的绣花鞋,其中一只踢在容妃的小腹上。
容妃气得要死,不顾及还有闲杂人等在,便歇斯底里的抓着祁渃汐的头发拉来扯去,祁渃汐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凌辱,她掐住容妃的脖子,往死里掐,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被掐得透不过气来,容妃也掐住祁渃汐的脖子,可惜她的力气没有祁渃汐的有劲,被容妃掐得不自在,祁渃汐干脆一脚踢在容妃的小腹上,容妃疼得松开掐着祁渃汐的手,疼痛的瘫倒在地,面容憔悴不堪。
见状,一名宫女赶紧上前扶起容妃,询问一般,刚想去叫太医,却被容妃拦住了。
祁渃汐为自己的胜利得意忘形,不顾容妃的疼痛,还骂了一句:“活该。”
祁渃汐,你在说出这句话时,是否知道慕容谨正站在你身后?你是否知道你说出这句话时让慕容谨开始重审你在他心里的形象。
“皇上……。”看到慕容谨站在祁渃汐身后,并知道祁渃汐没有意识到慕容谨就在身后,容妃的泼妇模样变得温顺听话。
“在做白日梦呢你!慕容谨是不会来的,他还在宣政殿里批阅奏折,他不会同情一个心狠手辣的贱女人。”
闻言,慕容谨沉着一张脸,出声道:“皇后口中的贱女人为何人?”
祁渃汐着实吓了一跳,转身对上慕容谨那双墨黑如玉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沼泽,令人陷入后无法自拔。
祁渃汐注意到站在慕容谨背后的迎春,没有多想,撇了撇嘴,道:“你认为是谁就是谁。”
“朕认为是皇后!”
多么嘲讽的一句话,他既然说她是贱人?慕容谨,你是瞎了还是聋了?
容妃很会利用时机,在她感觉慕容谨对祁渃汐感到一丝厌恶时,不慌不忙的插嘴进来:“皇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容妃肚子里怀了孩子?刚才她踢了了容妃两次,还是在小腹上,孩子不会有事吧?祁渃汐一下懵了,她刚想跟慕容谨解释,可惜他将她推到另一边,抱起容妃朝芩容宫跑去。
在他抱她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如同黑暗大帝一般对她下诅咒:“祁渃汐,孩子最好没事,否则朕不会放过你。”
祁渃汐心如死灰,那个孩子,会不会因为她而死去?慕容谨会恨她吗?为什么她会如此担心害怕?
“娘,容妃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渃儿,那个孩子若是在,对你以后会是个巨大的威胁,若是不在了,娘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帝王家就是如此,不是明争暗斗就是你死我亡。”祁李氏对祁渃汐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除了祁渃汐内疚,还有两个人感到内疚,一个是祁李氏,一个是迎春。
祁李氏懊悔没有相信今天早上在佛堂摇到的那支下下签,如果她不进宫,就不会撞到容妃,不撞到容妃就不会把女儿牵扯进来,不把女儿牵扯进来,女儿还能在慕容谨的心里占有一席地位,可一切都发生了,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迎春内疚的原因则是不该自以为是帮倒忙把皇上给请来,害皇上误会小姐,容妃一看就不是好人,被容妃这么横插一脚,皇上会消除对小姐的误会吗?
无论电视剧怎么演,小说怎么写,她祁渃汐都不会对‘孩子是无辜的’这句话感到反感。
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去芩容宫,她害怕看到慕容谨憎恨她的眼神,她害怕慕容谨丢来的那句“孩子失去了,你满意了吧!”
最终是祁李氏陪着祁渃汐一起去,一路上她都像个失去灵魂的人,如同行尸走肉。
她不敢踏入芩容宫的大门,她害怕进去看到容妃在哭泣,一只慈爱的手轻轻擦拭她的后背,给了她一点勇气,原以为是祁李氏,没想到是皇太后在轻抚她的后背。
“渃儿进去吧!谨儿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
皇太后慈爱道:“渃儿不相信哀家的话?”
“没有。”祁渃汐赶紧否认掉。
多了皇太后陪着一起进去,祁渃汐安心不少。
刚踏脚进去,便听到太医跟慕容谨的对话:“皇上,容妃娘娘已有身孕两个月,这次只是受了点撞击,无伤大碍。”
“朕知道了,余太医以后就留在芩容宫照顾容妃,直至皇子出生。”
“臣遵旨。”
听完两人的对话,祁渃汐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不少,如此这般,心中也不会再内疚。
皇太后拍了拍祁渃汐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牵着祁渃汐走进容妃的寝宫,道:“谨儿。”
闻言,慕容谨转身看了皇太后一眼,随即看向祁渃汐,一言不发,紧接着前进几步坐在容妃的床头,一只手紧握容妃的手,另一只手擦拭容妃额前的丝汗,宠溺道:“哪里不舒服要告诉太医,不能让朕的皇儿有什么闪失,知道了吗?”
容妃轻抚小腹,微笑道:“臣妾一定好好把皇儿生下来。”
“容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哀家的孙子,哀家自然不能少了一份礼。”说着皇太后让两个宫女齐抱出一个木盒,亲自打开,接着道:“这是先王在世时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做的十二生肖鞋,一共12双,24只,当时哀家以为是先王命人制作的,一直放置着,直到先王离世,才知都是先王一针一线缝制的,现在,哀家把这份礼物送给哀家还未出世的孙子。”
容妃欲起身鞠礼:“臣妾代皇儿谢太后!”
看着他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祁渃汐有些红了眼眶,如果忘记身份,他们只是老百姓,慕容谨是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容妃是一个孝顺婆婆的儿媳妇,同时也是一个体贴丈夫的好妻子,他们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家和万事兴’。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就没有什么表示?”
慕容谨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引发众人的目光齐聚在祁渃汐身上。
祁渃汐惊得一身冷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两只手的手心全是汗,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容妃明明就是活该,她有身孕也不说,她是勿伤她的,她祁渃汐绝非趁人之危的人。
“怎么,皇后不知道怎么表示?”慕容谨一语道破祁渃汐内心的不安,接着道:“既然皇后不知道该怎么表示,那朕来决定吧!”
倏地,祁渃汐抬起头,不敢看向慕容谨的眼眸,紧咬着下唇不放,她很紧张慕容谨说的那个‘决定’。
哼笑一身,慕容谨不慌不忙道:“皇后差点让朕失去皇儿,怎么说也该来向容妃道歉,再给容妃肚子里的孩子道歉。”
帝王般的威慑力,压得她心口沉闷,透不过气来!他要她道歉!!如果对方不是容妃,她一定会大步跨前,三跪九叩给对方陪礼,可那个对方是容妃啊!
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做人的尊严,祁渃汐反驳慕容谨道:“我身为后宫之主,绝不会放下身段给一个只会耍手段的女人陪礼道歉!”
“啪!”祁渃汐挨了一巴掌,而这个打她的人是慕容谨。
祁渃汐强忍泪水,怒瞪着慕容谨,她恨他,恨死他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还是她从未看懂过他?
“到死临头还嘴硬,来人,把皇后押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前去探望!抗旨者格杀勿论!”
“容妃肚子里的孩子并无大碍,皇儿做得太过头了。”皇太后上前劝说慕容谨收回刚才说的话。
闻言,最不悦的就属容妃了,她就知道,皇太后永远都是跟祁渃汐站在同一战线上!当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细细观察两人的神情。
祁渃汐,你只要跟慕容谨说一声‘对不起’,他会找个台阶让你下,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服个软。
祁李氏上前跪求:“一切都是因老身而起,求皇上饶了渃儿。”
祁李氏比谁都清楚,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想要有翻身的机会那是难上加难!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是被帝王人遗忘的!
又多了一个人为你求情,祁渃汐,要你说一声‘对不起’就有这么难吗?他慕容谨什么时候卑微到如此田地?
“进冷宫就进冷宫!”
“来人,传朕圣旨,从即日起,把皇后打入冷宫。”慕容谨这次是铁了心。
容妃高兴得想哈哈大笑,但太多人在场,她不敢当面放肆,只得死憋在肚子了忍着!
皇太后则是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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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入冷宫的滋味,祁渃汐是第一次尝到,总之她是铁了心不跟容妃道歉!
凡是被下旨打入冷宫的,都不会受到好的待遇,她祁渃汐也不例外!
祁渃汐被带到一处很偏僻的地方,光看屋檐外就很破旧,一个太监推开大门,灰尘就肆意乱飞,祁渃汐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刚刚咳嗽完又尖叫,原因是一只黑寡妇挂在半空,差点把她吓个半死。
这么破旧,简陋,又有黑寡妇的冷宫,她是绝对不敢一个人住的。
祁渃汐抽了抽嘴角,想起那只盯着她看的黑寡妇就心有余悸!
祁渃汐从袖口摸出一个手镯,偷偷塞到刚刚开门的太监手里:“公公,可不可以找人打扫里面一下?”
太监掂量掂量手里的镯子,对着太阳光细看一番,阴沉的脸挤出一些微笑,声音有些怪怪道:“皇后娘娘稍等,奴才一会就找人把里面打扫干净。”
“劳烦公公了。”
祁渃汐长叹一口气,想:“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有钱才是老大!没钱,只有挨冷落的份。”
太监领着祁渃汐到正室,便揣着镯子高兴的走了出去,冷宫这种地方,又臭又冷,谁喜欢待在这种鬼地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沾着晦气。
祁渃汐捏着鼻子不敢松开,细画的柳眉凝成一条线,四处观。
这哪像是人住的冷宫啊?床榻上只有一张破旧的竹席,还有虫子在上面肆意妄为,吃东西的吃东西,大小便的大小便,也有一些聚在一起‘商讨’大事,仿佛这件事是在讨论向祁渃汐宣布这块地盘是它的。
那张床实在是不忍直视,祁渃汐转身看了看床塌不远处的四方桌,蹑着两根手指摇了摇,靠,都腐朽了,桌脚的的长短不成对比。
祁渃汐喃喃两句:“这房子真不是人住的,倒是便宜了那帮小兔崽子(虫子)”。
参观完主卧室便到厨房了,自古名以食为天,她祁渃汐还是一个被好友公认为吃货的腐女。
异味倒是没有主卧室那么难闻,就是厨房的景象让祁渃汐有种想要砸锅卖铁的感觉。
只有24平凡米的小厨房,除了两个生锈的锅,还有几只陶瓷碗,这些碗都像是许多年没用过一样,而且都有一个缺口。
要是用这些东西吃饭,不割到唇瓣才怪,还有,到处都是蜘蛛网,看着就反胃。
哎,这种厨房,她的确无语了,人吃了总得拉撒吧!去看看茅厕……
怎么只有几块木板遮着,娘哟,这冷宫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她不会打扫卫生啊,即使会,那也是越收拾越乱,这样的寝室她怎么睡得着?这样的厨房她怎么活得下去,这样的茅厕…………
祁渃汐一气,就把脚下的小石头当出气筒,用力踢开,然后跑到门外,用力捶大门,大喊:“慕容谨,放我出去,你有毛病吧!这样的环境也让我住,你想冷死我饿死我还是闷死我憋死我?你居心叵测,快点放我出去啊!”
好久没这样大喊了,嗓子有点吃不消,祁渃汐清了清嗓子,又接着喊:“你们男人只会把女人打入冷宫,有本事你来住两天试试,别每天锦衣玉食,全天下就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喂,听到没有,放我出去!!!”
叫喊了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更别说有人吭一声了,唯一听到的声音,只有微风吹得地下的落叶哗哗做响。
祁渃汐不再喊叫,她知道不会有人听到的,即使听到也不会搭理她的。
她弯腰拾起一片落叶,细细端详其中的纹理,轻抚枯了的叶片,只有那根叶骨很长青,一片落叶,让她告诉自己,不能死在冷宫里,她要想办法出去!
本来是安静无事的一天,却因为容妃肚子里的孩子害她被打入冷宫,这是祁渃汐感到最衰的一天了。
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却没有东西可以填饱肚子,她只能轻抚小腹,举头望着星空,企盼从天上掉下一个馒头。
“小姐,小姐。”
熟悉的声音让她喜出望外,她踏着轻盈的脚步,依附在门上,透过门缝与天上月亮的照耀眯着一只眼睨着云儿跟迎春小声道:“云儿,我在这儿呢!”
听到祁渃汐的声音,门外的云儿跟迎春放心不少,两人十指紧扣,欢喜她家小姐无事。
迎春提着手里的篮子,小声道:“小姐,我们带了好吃的来给你。”
祁渃汐顿时泪流满面,道:“快给我,我快要饿死了。”
“小姐,门是锁着的,我们要怎么拿进去给你啊?”迎春不解的挠挠头。
闻言,祁渃汐也开始犯难了,老天爷啊!你非要这么残忍吗?有好吃的就在门外,可是她吃不到啊!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一声怒斥声让祁渃汐心头一振,赶紧退回刚才站着的地方。
接下来,她听到开锁的声音,再接下来,她看到两个小太监跟在一个老太监左右,再再接下来,她看到云儿跟迎春被当做意图不轨的‘贼’带进来。
虽然夜里很黑,也没有点灯,但是祁渃汐感觉得到那个老太监看她的那种阴森的眼神,就像一道闪光,‘唆’的闪过。
几人向祁渃汐迈进了几步,老太监盯着迎春手里的篮子,指着篮子道:“这是什么?”
迎春吓得不敢说话,扯了扯云儿的袖口,云儿立马会意,讨好道:“公公,这是……皇上要奴婢们带给皇后娘娘的一点吃的。”
老太监紧皱眉目,小眯着两只眼,一把夺过迎春手里的篮子,打开看了两眼,讥讽道:“皇上让带的?老奴在宫里几十年,从未见过有哪位被打入冷宫的娘娘还能享受这么好的伙食待遇。”
突然,迎春脱口而出道:“公公,是……是皇太后让带的。”
这下老太监更不信了,把手里的篮子伸给右边的小太监,怒道:“一个小丫头,竟敢骗人,一会再收拾你。”
“这些跟她们没关系,都是本宫让她们这么做的。”祁渃汐把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
老太监奸笑一声,接过左边站着的小太监提着的篮子,伸给祁渃汐道:“娘娘,进了冷宫就没有吃好东西的命。”
看了一眼篮子,祁渃汐才打开篮子,随后扔在地上,骂道:“狗奴才,居然要本宫吃这种连猪都不会吃的东西,胆子养肥了你。”
老太监不以为然,冷道:“奴才还没攒够油水,胆子还肥不了。”
“把那个篮子给我。”
老太监明知故道:“什么篮子,奴才刚才不是给娘娘了吗?”
他不答应,难道她就不会用抢的吗?祁渃汐神速的扑向左边的那个小太监。
趁祁渃汐一个不留神,老太监快速踢了小太监的膝盖一脚,小太监整个人跪在地上,隐隐作痛,手上提着的篮子整个打翻在地上。
微亮的月光映衬在光滑的盘子上,特别耀眼,祁渃汐看着掉了满地的东坡肉,整颗心都碎掉了。
“小姐……”云儿跟迎春不约而同的大喊。
“小什么姐……一会见了皇上,有的是你们的罪受。”说着老太监踢了地上的小太监,接着道:“起来。”
“娘娘,奴才奉劝您别搞什么小动作,要想在宫里生存,就得安分守己。”说着便带着云儿几个出去,锁上门。
祁渃汐看着地上的东坡肉,弯腰欲拾起,刚要拾起时,又犹豫了……
一块东坡肉,总是能勾起她的回忆。
祁渃汐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丝毫没注意到云儿她们已经离开了好一会。
吃的没有了,穿的又很少,现在的她又冷又饿,只能找个干净点的角落,整个人缩成一团。
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出幻觉了,她居然看到一个馒头落在盘子上没有弄脏,她伸手去抓,不小心被盘子割到拇指,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去拿那个馒头,这次她拿到了。
祁渃汐一哭过就会犯困,这不,眼睛就要闭上了,冷宫不愧是冷宫,真的是冷死人,无论祁渃汐怎么用力戳着手掌,依然起不了一丝暖意。
“渃汐,渃汐,起来,不能睡,睡了就醒不来了。”
祁渃汐眯着半眨的眼睛,隐隐约约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还时不时的拍打她的脸,不让她安然睡去。
祁渃汐用剩余的力气推开试图叫醒她的人,喃喃道:“我好困,不要吵我。”
“对不起渃汐,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说完男子不顾祁渃汐同不同意,抱起她飞跃到屋檐上,随后便不见人影。
一波为平一波又起,慕容谨原以为只要把祁渃汐打入冷宫便可平息此事,但,他想错了,他的枕边人,也就是容妃,她不会轻易放过欺她之人。
容妃在醒来之时,已不见慕容谨身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感,但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便安心不少,以后,她要子凭母贵。
芩容宫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容妃,还有絮儿,其他人都出去了。
絮儿在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丝毫没感觉容妃已经醒来,并且盯着她看了好久。
“絮儿,本宫要喝水。”
“夫人……”絮儿转身后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道:“娘娘……。”
容妃脸一沉,道:“絮儿还是忘不了丞相夫人?”
絮儿赶紧跪下道:“对不起,娘娘,奴婢以后会改。”
“水呢?”
絮儿赶紧站起来倒了杯水跑到床前,递给容妃。
容妃接过水开始喝起来,絮儿便问:“娘娘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跟今早上的絮儿简直是判若两人,容妃不相信的问道:“絮儿果真忠心于本宫?”
絮儿一秒钟也不思考,回道:“是。”
虽然絮儿口头上承认她会忠于她,但她心中还是有防范的,太过轻易相信别人,死的就是自己。
容妃点点头,表示相信絮儿的话,道:“本宫没有胃口吃。”
“就算娘娘不想吃,也得为肚子里的皇子考虑考虑啊!”
“絮儿说得对,为了孩子也得吃点。”
“娘娘要喝白粥还是排骨汤?”
“排骨汤太油腻,吃不得,做点白粥就好了。”
“是,娘娘。”接着絮儿便退了出去。
絮儿,你今日早上对本宫如此反感,现在却待本宫这般好,你是本宫第一个看不懂的人。
絮儿乖乖去了厨房,因为她担心容妃会派人跟踪她,她从小的厨艺就很好,根本不愁煮东西。
煮白粥很简单,只需要一点菜与一点肉丝即可,再加点盐进去就行了。
絮儿不知道容妃的口味,便照着平时给祁李氏做的做法照做,做好之后晾了一会才端去给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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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端着粥刚想端进去,却在门口听到容妃与人说话的声音,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在离开后寝室内只有容妃一人,为何寝室内多了三个身影,一个微胖的身影站着,两个小身影则是低头跪着,而容妃则是素装坐在床榻上。
絮儿知道现在进去不是时候,还不如躲在门外看看一二,她总感觉那两个跪着的人跟她有一丝关系。
老太监献殷勤讨好道:“容妃娘娘,这两个死丫头偷偷拿东西去冷宫给皇后娘娘吃。”
容妃抬眸望向老太监,道:“给本宫掌嘴。”
老太监会意的点点头,扬起手打了迎春一巴掌,刚想给云儿一巴掌时,容妃制止了他的动作。
“笨奴才,本宫叫你掌自己嘴,不是掌她们两个的嘴。”
老太监脸上原本有的喜色顿时呆滞,不解问:“娘娘……”。
容妃随手拿起刚才她喝水的那个杯子,扔向老太监,气恼道:“还楞着干嘛,狗奴才,才离开本宫一会时间便开始装疯卖傻,你以为你骗得了本宫吗?”
老太监立马跪下,吓得屁滚尿流的,赶紧磕头道:“奴才掌嘴,奴才活该……”。
老太监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脸上,看到这一幕,方才被打了一巴掌的迎春心里好不惬意,心里直骂他活该,自作自受。
容妃这个女人阴晴不定,谁知她又会玩什么花招?
看着老太监把自己的脸打得臃肿通红,容妃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用手帕捂着嘴道:“别打了,看得本宫都反胃了。”
老太监嘟着嘴,道:“谢……娘娘。”
“本宫真是倒了霉了,会养你这种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养一只阿猫阿狗。”说完目光转向云儿两人。
容妃盯着云儿两人对老太监,语气尖锐刻薄道:“洪公公也是在宫里生存了几十年的人,以后别在本宫提皇后这两个字。”
听完容妃的话,洪公公才正在知道自己被叫掌嘴的原因。
“奴才记住了……!”
“你们两个小丫头,胆子不小啊,竟敢给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送饭,说,谁给你们的胆子!”容妃一怒大拍桌子,吓得迎春颤了两下。
云儿是从相府出来的,她倒是不怕容妃,但迎春不一样,她才刚进宫不久,对于宫里的尔虞我诈连最基本的一二都不懂。
云儿抬起头望着容妃,不畏惧道:“娘娘,是奴婢自己要带饭给皇后娘娘吃。”
容妃起身,来到云儿面前,蹲下,用拇指和食指夹着云儿的下巴,眼神凶狠道:“丞相夫人身边有个魄气的絮儿,祁渃汐身边有个伶俐的云儿,只可惜!祁渃汐的后台再硬,终究还是要输给本宫。”
云儿巧妙的回道:“奴婢不才,奴婢只知道忠于自己的主子。”
闻言,容妃松开云儿的下巴,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忠心户主的奴才,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忠心到什么地步。”
“洪公公,把这个丫头给本宫带下去,还是老办法。”
“是,娘娘。”说完拉起云儿走出去。
眼见着云儿被人带走,迎春还在里面,絮儿恼怒自己无能为力,初次入宫却遭遇到如此劫难,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粥凉了,絮儿的心跟着慌,她不知道该去找谁?也不知道谁会帮她,都说皇宫冷血无情,今日她是领悟到了。
今日早上,不是有一个人对她家小姐很好么?为何不可找她,她的地位在容妃之上,小姐已被打入冷宫,云儿她们不能有事!
絮儿恍然大悟,把粥藏在一处草密处的地方,转身跑去。
今日不只是祁渃汐的倒霉之日,也是絮儿的倒霉之日,第一次进宫,她完全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她是一个出门有方向感的人,所以她很容易的就走出芩容宫,也很快记住了周围的环境。
当她走出芩容宫时,她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她跟皇太后只有一面之缘,即使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皇太后,但皇太后未必认得她。
絮儿犹豫了,她又有想去求慕容谨的念头,但,今日看慕容谨对她家小姐的那个态度,她就知道找慕容谨帮忙的几率为零。
一个宫女先是推了絮儿一把,口气轻蔑道:“半夜三更,在静清殿附近干什么?”
絮儿刚想还口,但想到云儿跟迎春,她便把情绪压抑下去,讨好般道:“请问,这静清殿是什么地方?”
宫女打量了絮儿全身一遍,发现她的穿着与她不一样,随而扫了絮儿两眼道:“你是哪个夫人身边的丫鬟吧!”
见她没有要交代清楚静清殿是何地方的意思,絮儿多多少少了解了她话中隐藏着的意思,迫于救人要紧,她不得不拿出祁李氏送给她的玉镯子。
“一点心意,请姐姐笑纳。”絮儿刻意挤出一丝微笑,不舍得的将玉镯子塞进那名宫女的衣袖里。
宫女伸手到衣袖口里,摸索一会,心里便确认这是上等镯子,刚才凶着的一张脸变得十分有亲和力。
宫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哎,妹妹太客气了。这静清殿哪,是皇太后休息的地方。”
这么轻松的得到一只上等玉镯,宫女心里一直在笑絮儿傻,不过要是她不傻,她也就得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絮儿高兴得快要疯掉了,原来自己正在静清殿附近,这下迎春跟云儿有救了。
“劳烦姐姐带我进去找皇太后。”絮儿的语气变得十分慌张。
一听絮儿这么说,宫女的表情比起始还要狰狞:“一个破镯子就要替你完成两件事,想得美。”
絮儿上前拉着宫女的手,哀求道:“好姐姐,我求你了,我真的有急事,要是见不到皇太后,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宫女厌恶的推开絮儿,凶着一张脸,道:“放开,别拉拉扯扯的,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你死了没关系,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实在是万分无奈,絮儿只能用这种方法,她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快速的横放在宫女的脖子上。
“带不带我去见皇太后?”絮儿急得满眼通红,居然她就不了小姐,那么云儿跟迎春就必须要平安无事!
“你,你要干嘛?”那名宫女被吓得直哆嗦,垂下眼帘看着絮儿手里的那把尖锐的匕首,心里七上八下,生怕絮儿真的会一刀要了她的命。
“我没有要伤你的意思,只是有急事在身,不得不用这种手段。”絮儿瞪大眼睛,手里的匕首染上一些红色液体,她真的等不起!
“如果……如果我带你去见皇太后,你真的肯……放了……我吗?”宫女已经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絮儿点点头,目光缓和不少,道:“我从不滥杀无辜。”
“好,我带你去。”说着宫女就转身,小心翼翼的走着脚下的每一步路。
絮儿一秒不把匕首从她的脖子上拿下来,她的心就忐忑多一秒。
很快,宫女便在絮儿的威胁下带着絮儿来到皇太后的寝宫,她——絮儿,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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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来到静清殿时,皇太后正准备要安寝,一见到皇太后,絮儿便履行承诺,放了那名宫女。
“奴婢求皇太后救救云儿跟迎春。”絮儿一跪下便哭个不停。
皇太后眯眼思索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过来,道:“你是丞相夫人身边的丫鬟?”
絮儿顿了一会,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哀家真是老糊涂了。”皇太后自责的说了一句,接着道:“云儿跟迎春那丫头怎么啦?”
絮儿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容妃娘娘命一名为洪公公的把云儿带下去了,去向不明,迎春还在容妃娘娘的寝宫里,皇太后,奴婢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云儿她们。”
皇太后上前扶起絮儿,不解道:“为何不去找皇上,而是找哀家。”
“太后,皇上对小姐的那个态度,奴婢怎敢冒险,奴婢看得出皇太后喜欢奴婢家小姐,便来央求太后救救云儿跟迎春。”
皇太后长叹一口气:“哀家护不了渃儿一世啊!”
说完,皇太后便换衣服,带着絮儿去了芩容宫。
*芩容宫*
守在寝宫门口的两名宫女一见皇太后,便下跪行礼:“参见皇太后。”
“容妃睡了吗?”皇太后有意无意的望了里面两眼,灯火微暗。
“回太后,娘娘已经睡了。”回话的宫女也不是傻子,答完皇太后的话,稍稍抬头瞥了一眼絮儿。
皇太后带着玉浮和絮儿走了进去,丢下一句话:“哀家有事要跟容妃说。”
婆婆要跟儿媳妇说说话这是人之常情,但她是皇太后,她是容妃,三更半夜,皇太后来找容妃还能有什么好事?
由于蜡烛的光太过黯淡,玉浮怕皇太后摔倒,便扶着皇太后,絮儿摸索着把灯点亮一些。
她离开之前,迎春还在这里的,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了,容妃也休息了,云儿被带去哪儿了?迎春又身在何处?
灯点好以后,絮儿默默来到皇太后身旁,目光注视着在床上熟睡的容妃,她不明白,一个外表如此温婉贤淑的女子为何心里藏着一颗恶魔般的心。
刚才回话的宫女从门外进来,从絮儿身边走过,瞪了她一眼,便来到床边换起容妃
:“娘娘,太后娘娘来看你了。”
第一声,容妃只是皱皱眉,随而又进入熟睡状态,见容妃没有要醒的意思,宫女又唤了一声,容妃才惺忪的睁开眼,都说怀孕的女人总是想着睡觉,她也不例外。
“娘娘,太后娘娘来‘看’您了。”宫女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只是加重了‘看’字的力道。
这个时候来看她?里面一定有文章!
容妃掀开被子,来到皇太后身边妾了妾身,道:“母后这么晚来有何事要告知臣妾。”
皇太后绕过容妃身旁,来到一旁坐下,才启口道:“哀家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哀家来只有一个目的,把云儿跟迎春给放了。”
皇太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容妃感到了些许危机感,当她不会乱了自家阵脚。
她奇怪的是皇太后为何知道的这么快,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抬眸一看,果然,絮儿在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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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相府呆了那么长时间的丫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在心里换了主子,絮儿,你很有本事,你让本宫第一次产生了错觉。
皇太后不让她起身,她就自己起来,她现在怀着孩子,料她也不敢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容妃傲慢的起身,笔直的站着,回道:“臣妾不懂太后的意思。”
容妃,你嘴硬,难道她堂堂皇太后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她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你还不够格。
皇太后接过絮儿递过来的一杯铁观音茶,轻轻抿了一口,语气轻缓道:“容妃呐,哀家斗了一辈子,输过也赢过,有甜亦有苦,有痛亦有有乐。”
容妃完全不把皇太后的话放在耳边,心想:“那是你的斗争,本宫要的,比你的还要多。”
皇太后吹了吹茶杯里的铁观音,容妃以为她还要再喝一口,谁知皇太后先是‘砰’的一声把杯盖扔在地上,然后把一整杯茶泼在容妃脚下,幸亏她反应快,不然这双脚就得医治一阵子了。
“容妃,不要敬酒不吃罚酒,把你干的事全部给哀家抖出来!”皇太后一怒之下把残余着几滴茶的空杯摔在地上。
她容妃岂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妥协之人?皇太后,纵使你斗了一辈子,那已经是过去,现在的后宫,不,应该说未来的整个后宫都归她管,她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隆皇后!!!
容妃咬紧牙关,威胁道:“皇太后可知动了臣妾腹中的胎儿是什么后果?”
皇太后冷笑一声,笑她的愚蠢!
“后宫多的是女人帮谨儿开枝散叶。”扫了容妃的小腹一眼,道:“多你腹中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皇太后的话气得容妃直跺脚,皇太后,你可以不待见她,但她腹中的胎儿是你孙子,你做得太偏心了。
“好,臣妾希望太后记住您今日说的话!”她不稀罕,那她就用这个孩子来颠覆后宫。
“哀家从未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孙子,何来放在心上之说?哀家的孙子,只能是正宫所生。”
一阵好听又充满霸气的声音把全屋子的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母后不在乎容妃肚子的孩子,但是朕在乎!”
闻言慕容谨的话,容妃心中欣慰不已,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至少她亲口听到他说他在乎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第一次,慕容谨的一席话捂热了她的心窝。
“皇上……!”容妃像个受了伤的绵羊扑向慕容谨怀里,试图寻求温心的安慰。
皇太后完全无视容妃撒娇的模样,语气冰冷道:“皇上来得正好!”
慕容谨轻抚容妃的发丝,道:“母后有事要跟儿臣说?”
“容妃,既然皇上都来了,就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完,哀家也乏了。”
容妃脸一僵,握紧了粉拳,稍稍抬眸观察着慕容谨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容妃,哀家要你马上把云儿跟迎春给放了。”皇太后以往的和蔼可亲早已消失,慕容谨来了,她更不会跟她客气半分!
听闻皇太后的话,慕容谨松开容妃,对视着她的眸光,问道:“母后说的是真的吗?”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承认了,收牵连的不只是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和家里的亲人!
容妃矢口否认,依然面不改色道:“云儿跟迎春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臣妾怎么可能抓了她们了,母后真爱开玩笑。”
皇太后铁了心要让容妃哑口无言:“哀家没有吃饱了没事干半夜三更来跟你开玩笑,既然皇帝不信,哀家只好命人搜查了!来人,给哀家把芩容宫里里外外都围个水泄不通,一只蚊子都不许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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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的话一说完,便有十几个侍卫冲进来,正准备动手搜宫时,慕容谨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停止动作。
“没有朕的允许,谁敢动手!”
“皇上这是不相信哀家?”皇太后反问道?
在自己母亲面前,他始终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即使他有能力掌管天下:“朕,不想冤枉云儿跟迎春,也不想误会容妃,请母后交由朕来处理。”
“皇上真会公平处理?”这是皇太后第一次对于慕容谨的办事能力起疑心。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慕容谨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揉了揉太阳穴,道:“儿臣现在就查,母后可全程观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子的关系变得如此主客问题。
慕容谨命人把芩容宫里里外外全部搜了个底朝天,什么收获也没有。
容妃心高气傲的站着皇太后面前,扯着一张得意的脸,似乎在宣布她的胜利!
“母后也看到了,芩容宫什么都没有。”慕容谨长舒一口气,他已经够累了,不想再这样折腾下去。
“起驾,去冷宫。”皇太后的脾气如同当年一样拗。
虽然说皇帝的身份大于皇太后,但是慕容谨作为儿子,还是知道要顺着点母亲的意愿,所以,他决定跟着去冷宫,即使会面对一张会厌恶他的脸。
慕容谨走跟着去了,容妃当然也要跟着去,她要看看曾经风光的皇后现在变得有多落魄。
本该是安静休息的夜晚,现在却变得彻夜不能眠,所有人的心里就像有一面鼓,在不停的敲,敲得她们心烦意乱。
冷宫的所在处置可以说是跟与宫里隔绝的,冷宫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就像往年哪个娘娘死了,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有轻生的念头等等这些问题都不会有人去过问,只是随意安葬了事。
“来人,把门给哀家打开。”
一名侍卫便上前打开锁,推开大门,皇太后跟慕容谨,容妃陆续进入。
都是住惯了豪华富丽宫殿的身份,哪里知道所谓的冷宫是什么模样。
皇太后倒是没什么,虽说慕容谨从未进过冷宫,但他却会忍耐。
而容妃就不同了,她认为她尊贵的身份就不该跟冷宫这个词沾上边,离得越远越好,但,现在她不能离开,她还没看到祁渃汐那落魄的模样,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忍耐一会。踏入冷宫的大门已有些久,第一个开口的便是皇太后:“怎么不见渃儿?”
“来人,去把皇后找出来,再多添一些蜡烛。”
又是一次大型搜捕,灰尘满天飞,直叫人一直咳个不停。
“回皇上,皇太后,里面没有发现皇后娘娘的踪影。”一名侍卫拱手道。
什么叫做没有皇后娘娘的踪影,皇太后,慕容谨,容妃,絮儿四人的心中各怀各的想法。
容妃在拍手叫好,祁渃汐消失的正是时候,但,她心中还有存在着些许不安,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如何逃出冷宫的。
皇太后在担心祁渃汐会被人所害,或是挟持。
絮儿同皇太后一样,自然是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危。
而慕容谨,他猜想的跟皇太后,容妃,絮儿完全不同,他认为是祁渃汐离开了,因为她曾说过,死也不要死在皇宫这么大的冰窖里,终于,她还是想要去过宫外的生活,但他,给予不了。
就算他给予不了,他也不会让她在宫外逍遥自在,祁渃汐,天涯海角,他慕容谨都要把你给弄回来。
夜已深,人已乏,所有人都被睡虫充满脑子,鉴于皇太后年岁已高,慕容谨便向皇太后承诺会把事情查个清楚,他知道皇太后的性格倔强,若不表个态,皇太后会跟容妃把整座后宫闹得鸡犬不宁。
而慕容谨劝容妃回去休息的理由则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不知道事情还要闹到何时才会平息。
皇太后,容妃都回去休息了,所有人都等着慕容谨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唯独剩慕容谨一人在宣政殿,只点了一盏灯,灯光随不亮,却不难看出有一抹孤独寂寞的身影倚靠在高大的柱子下,地上散落了满地酒坛,慕容谨随手拿起其中一瓶,打开盖子,‘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身为帝王,他的无奈太多,真心话不能说,想做的事不能做,想保护的人最终还是离他而去,纵使他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但他在心里知道自己是个弱夫!
帝王的身份使他身不由己,有时候,他真的想放弃这个江山,带着心爱之人云游四海。
今天早上,他才刚把她打入冷宫,一到晚上就闹出容妃抓了云儿跟迎春这出戏,为什么后宫的女人只会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如若她们乖乖的呆在自己的宫房内,安分守己,他绝不会对她们感到厌恶,连一眼都不屑去看。
容妃是他喝醉酒造成的失误,碧沁是唯一一个住在他心里的女人,而对于祁渃汐,他不知道她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他只知道看到她就很开心,看到她就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即使她向来都是没心没肺,我行我素。
“祁渃汐,朕只是想把你关个一两天,然后再把你放出来,为什么连一两天都等不了。”慕容谨气恼的把酒坛摔个粉碎,眼神的深沉得犹如暗黑大帝,仿佛将摧毁大地。
*芩容宫*
在皇太后走后,容妃默默走进房里,低头深思不语,后面跟着的絮儿不敢说话,脑海里想的都是云儿跟迎春究竟被带去哪里了?
“絮儿可知是谁背叛本宫的?”容妃故意把‘背叛’两字的语气拉得很长。
“絮儿不知……!”
容妃抬头,凤眼扫过絮儿,怪声道:“背叛本宫的人……本宫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本宫,会让她生不如死!”
絮儿的脸一沉,心里颤抖了一下,她倒是不怕死,她怕的,是生不如死!!!
“本宫絮儿还没忘记欣星那绝望又哀嚎的眼神吧?”容妃举步轻盈,来到絮儿耳边魅惑道。
她没有忘记欣星那时的狼狈与不堪,她知道呆在一个心如毒蝎的人身边有多危险,她也知道有一天她的下场会跟欣星一样,或许会比欣星更惨,但她不像她,容妃就像地狱里的恶魔,残暴无情,她知道在宫里要懂得明哲保身,要先保得了自己再救别人。
但云儿跟迎春不是别人,她们是她家小姐的丫鬟,夫人留她在宫中无非是要她在容妃身边当眼线,处处提防容妃。
云儿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同样生活在相府,她们相知相惜,情同姐妹,叫她如何狠得下心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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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儿,你给本宫跪下!”容妃完全不顾怀有身孕在身,一脚踢了絮儿后膝盖跪下去。
“娘娘……!”絮儿知道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容妃围着絮儿兜圈子,轻柔的语气中又杂着些许戾气道:“居然絮儿不知道是谁背叛本宫,那本宫只好惩罚絮儿了。”
说完,容妃来到床边,泼开枕头,从枕头地下拿出一根约有10厘米,直径为5厘米的银针,接着,来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把针放进去一会才拿出来。
带拿出那根银针之后,容妃慢条斯理的把它擦干,蹲在絮儿面前,一只手捏着絮儿的下巴道:“絮儿可知本宫手里的这根针为何物?”
絮儿抬眸看着容妃手里晃悠的这根银针,顿时,后背的汗丝油然而生,她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道:“奴婢不知……”。
容妃嗤笑一声,捏着絮儿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絮儿不懂没关系,本宫……会……慢慢……告诉……絮儿……的……。”
絮儿悄微握紧双拳,她知道容妃想用那根银针来折磨她,如果她没有猜错,下一步,容妃就会失去审问的耐心,对她下手。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容貌,容貌便是本钱,失去了容貌,就等于活下去的勇气。”容妃拿着银针在絮儿粉红的脸蛋上轻划着,嘴里尽是威胁的口气。
絮儿斜眼望着那根在自己脸上不安宁的银针,一狠心,一闭眼,举手打落容妃手里的那根银针,起身道:“奴婢的命不值钱,娘娘何必如此待奴婢。”
絮儿的叛逆举动完全超出了容妃的意料之中,她没想到那个丫头竟敢如此对她,当真是活腻了!!
“本宫给你三秒钟时间,马上跪下。”容妃的语气已容不得半分忍耐,絮儿,太会挑起她的愤怒!
絮儿依然站着一动不动,她不会在一个心如毒蝎的女人面前屈服,她可以想别的办法救出云儿跟迎春,然而不可把自己弄得下贱。
“很好,本宫希望你依然保持现在的傲气!”
“娘娘,做人请凭良心,亏心事做多了,可是要遭报应的。”
“啪!”容妃立马赏赐絮儿一记耳光,一字一句道:“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来评论本宫。”
一日之内被甩了四次耳光,絮儿感到心里特别憋屈,如若她不是容妃的身份,她绝不会顾及那么多,她绝会还她两倍耳光。
但她不能,她是从相府来的,一旦她惹了祸,受牵连的会殃及相府所有人,她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自私!
絮儿怒瞪容妃两眼,欲想终身离开,突然间,容妃的一句话使她不敢再移动半步!
“云儿跟迎春那两个贱丫头的命就在你的手上,胆敢踏出房门一步,本宫立马让她们归天!”容妃明显看出了絮儿匆忙出去的目的,不紧不慢的说出让她驻足的理由。
本以为她可以一走了之,谁知她如此卑鄙,既然拿云儿她们的命威胁她,容妃的话就像一把匕首,凶恶的控制着她的喉咙,使她不敢随便乱动。
“若是奴婢留下肯娘娘大发慈悲放了云儿跟迎春,奴婢这条贱命可以给娘娘。”
她不会丢下云儿她们就这样离去,如若云儿她们真的因为她的一个转身而丢失性命,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凉自己,对于容妃的要求,她只能委屈求全,别无他法。
得知自己的目的得逞,容妃会心一笑,道:“絮儿真是重情义之人。”
容妃,你这是在夸她还是嘲讽她?她一个丫鬟,哪来的重情义,她总是——不想让自己一辈子内疚而已!
从此,絮儿的命运掌握在容妃手里,她的生死,容妃的一句话便可以定夺!
自打祁渃汐从冷宫消失后,云儿跟迎春也跟着消失了,宫里就这样丢了一个皇后娘娘,两个宫女。
有人说皇后是在冷宫被人毒害了,后来不知道拖去埋了,这种说法信的人很多,因为皇宫里到处都是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被害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七十。
也有一种说法是皇后会用法术,把她和她的两个宫女变出去了。对于这种说法,宫里的人都只当道听途说,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三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在宫里失踪了五天,任谁都会联想翩翩,皇宫戒备森严,三个弱女子是如何出去的这么‘安静’?
酒醒第二天慕容谨就下旨全国搜索皇后的踪影,这次是他第二次用皇权去寻找她。
第一次完全是被逼无奈,而第二次呢?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她的位置吗?或许,他只是纯粹的想把她留在身边吧!纵使他有一千个一万个找回她的理由,最终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要把她留在他身边,永远!
慕容谨除了每天上朝,批阅奏折,其余时间都是呆在宣政殿,除了有一次容妃谎称不舒服,慕容谨才不得已去看了她,结果太医说没事,慕容谨那时心情太差,冲容妃怒吼了几声便走出芩容宫,一连几天不过问容妃的事。
着急的人不止慕容谨一个,还有皇太后跟容妃。
皇太后着急是情有可原的,而容妃的着急就不得不让人往另一个方面想了。
同样身为帝王的女人,她当然要为自己谋取未来,同样的,她现在有了孩子,除了自己,她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清除所有障碍物。
慕容谨昭告天下寻找回皇后便可加官进爵,轰动了不少全国想要当官的老百姓,也让许多人动了邪念头。
想归想,真的动身去寻找皇后的没有几个,因为有神秘人“警告”,谁若是动了寻找皇后的念头,灭他全家!!!
凌逸也是被警告的对象,但他吊儿郎当的,表面上毫不放在心上。
祁渃汐的失踪,凌逸的心也跟着莫名不安,不安归不安,他的心依然是空白的,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在他空白的心上留下一种色彩,但他突然的不安,代不代表祁渃汐有一种吸引他的心的特异功能?
得知祁渃汐失踪的第二天,凌逸便开始动身寻找祁渃汐,他是江湖中人,想要寻找一个人比其他人容易的多。
*相府*
祁李氏哭了无数回,懊悔了无数次,中途晕过去三次。
祁李氏的这种伤心欲绝,祁利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祁李氏进宫去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
“老爷,你快想办法找回渃儿啊!若是没有了渃儿,我也活不下去了。”祁李氏泪流满面,边哭边擦眼泪。
祁利海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祁李氏,长叹一口气,道:“夫人,哭也哭不回渃儿的……”。
还没等祁利海说完话,祁李氏便嚷嚷道:“你当然不担心,渃儿是我怀胎十个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说我这个当娘的能不哭吗?”
祁利海摇摇头,这是祁李氏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他除了安慰,别无他法。
一个家丁从门外跑进来,道:“老爷,有位先生找您。”
“老夫被女儿失踪搞得两个头一个大,哪还有心情见什么人哪!”明显祁利海对来人显得很不耐烦。
“老爷……那人说可以找回小姐……。”
家丁的话一说完,祁李氏便起身到大门外,祁利海与家丁随后而来。
祁李氏高兴的跑到大门外迎接这位有办法找回她女儿的先生,并命下人好酒好肉招待着。
看着祁李氏脸上终于有了高兴的色彩,祁利海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官当久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这位‘不速之客’存有戒备之心。
迫于祁李氏在场,祁利海只能表面跟着欢迎,不好说什么,提防的心还未落下。
祁家大殿
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糖醋排骨,燕窝汤,猪蹄子等,外加两坛祁利海珍藏了六年的美酒!
祁李氏先是高兴的问:“请问先生有何办法找会我的女儿,如若可以平安找回我的女儿,金银珠宝都不是问题……”。
“敢问先生的姓名?”祁利海表面对他恭敬如宾,实则想更加了解对方的身份。
男子冷眼扫过祁利海,微笑道:“在下乃凌逸,与府上的千金认识已有些时日。”凌逸毫无顾忌的说了该说的。
毕竟是妇人家,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祁利海多留了一个心眼,道:“先生与小女是何时认识的?”
凌逸并不把祁利海的话放在心上,随口回道:“在一次令千金被追杀的晚上。”
“这么说先生已经救过渃儿了。”祁李氏先是激动起来,眼中透露出的神情代表她相信他会找回她的女儿。
祁李氏的欣喜若狂使祁利海再次把话咽会肚子里,他不能打破祁李氏的幻想,不然她又会哭个不停。
不过他很纳闷他的女儿为何被追杀,又是如何被他所救?女儿与他,是不是有其他关系?
再看看这名男子,面容俊俏,为人谈吐大方,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中还带着一种办事稳重的依靠感。
慕容谨平常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而燕王给人的第一感觉则是阴森的。相对比三人的第一感觉,祁利海更加喜欢凌逸的豪爽。
“老夫敬凌先生一杯!”祁利海拿起酒杯敬凌逸。
凌逸很随意的干了一杯,笑道:“在找回令千金之前,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霎时,祁利海放下手中的筷子,足足盯了凌逸好几秒,才开口道:“凌先生的要求是?”
“丞相客气了,叫在下凌逸便可!在下只是想在找回令千金之后,丞相可以在当今皇上面前提出让在下当令千金的侍卫。”
面对凌逸的‘不情之请’,祁利海感到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左思右想,祁利海最终还是决定答应凌逸的要求,但前提是要得到慕容谨的同意。
凌逸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祁利海起不了多少作用,只有慕容谨同意了,那才算!
凌逸喝了几口酒,跟祁氏夫妇寒暄了两句,便出了祁府。
祁家门口
“老爷,这个凌逸可信吗?”祁李氏与祁利海在送出凌逸后,问道。
祁利海摸了摸胡须,眯着眼诧异道:“夫人方才不是那般相信凌逸的吗?”
祁李氏长叹一口气,摇头道:“那是在试探他的可信度,我觉得这个凌逸在谈论渃儿的时候,眼里总会放出一种光,那种光不是出于朋友之间,而是出于爱慕。”
祁利海跟着附和道:“这点老夫也注意到了。”
“老爷,如若凌逸对于渃儿的情愫是真的,那么凌逸的要求是不是太过直接了点?”祁李氏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渃儿八岁那年,便有一位师傅上府道渃儿这一生会经历三段感情,缘起缘灭,不知谁会是最终陪在渃儿的那个人。”祁利海回想起多年的情景,感慨道。
三段感情,慕容谨,凌逸,殷誉铭,谁会执她之手,与她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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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感觉陌生,又感觉似曾见过的陌生男子。
由于是饿晕加冷晕的缘故,祁渃汐便感动饿,虽然盖了上好的蚕丝绒被,但还是感动冷。
打了个冷颤之后,肚子又咕咕的叫起来,祁渃汐垂下眸,紧咬下唇,表情严肃,之后才想起有一个男子坐在旁边,正在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是太过‘冷静’还是祁渃汐对自己的美色很有‘信心’,在感觉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时,愤怒的拿枕头砸过去,破口大骂:“你妹的,有没有对本姑娘做了什么不该做点?”
男子的俊脸勾出一抹笑意,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枕头,道:“本王没有妹妹。”
也许是男子的笑意吸引了她,也许是被男幽默的回答逗呆了,祁渃汐‘噗’的一声笑起来。
男子见祁渃汐笑了,接着道:“渃儿认为本王做了不该做了?”
天,听他的语气,不会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吧?祁渃汐赶紧拉起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下。
祁渃汐眯着两只漂亮的凤眼,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逼近男子道:“算你识相,不敢对本姑娘有非分之想,否则,我死也不会发过你。”祁渃汐扬起两只小粉拳,示意男子不要有任何过分的行为。
男子不把祁渃汐的话听进去,反而戏弄的抓住祁渃汐的两只手,表情相当严肃道:“渃儿,跟我走好不好?天涯海角,总会有我们的藏身之处,慕容谨那狗皇帝是找不到我们的,丞相府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安排好。”
祁渃汐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吓到了,赶紧挣脱掉抓着她的两只大手,问道:“好像我们不认识吧?”
闻言,男子的额头出现了好几条黑线,握紧双拳,睁大眼睛看着祁渃汐问道:“慕容谨哪里比得上我的好,让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
为什么这人动不动就扯上慕容谨?难道他不知道她一听到‘慕容谨’这三个字心情就会很不好很不好吗?
“不许在我面前提慕容谨!!!”祁渃汐冲男子大吼。
本以为她依旧是那个只会喜欢的他的她,谁知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对她失望。
“第一,我真的不认识你,第二,我很感谢你把我从那个地方救出来,简单的说,你救了我一命,相当于我欠你一条命,第三,如果你觉得我能够让你有一点点的同情心,就请不要在我面前再提慕容谨这个名字,第四………唔………放开………我。”
还未待话说完,男子便上前几步按住祁渃汐的头,堵上她那滔滔不绝的嘴……!
祁渃汐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么不理智,居然对她强吻,他是,慕容谨也是,难道她永远只能处于吃亏的那一方吗?
不,她不会吃亏,她只会让那个让她吃亏的人付出点‘小代价’。
祁渃汐一边用力搂着自己的男子,一边找机会‘下手’,突然,男子试图撬开祁渃汐的大白齿,却被祁渃汐逮到机会,狠狠的咬了那炙热暧昧的唇瓣,然后抹掉自己嘴角的血丝,道:“别以为本姑娘的便宜很好赚,被慕容谨强吻了一次没有报复,第二次强吻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当然,这次的代价算是小的。”
从小到大,他们顶多只是牵牵手,连拥抱的很少有,慕容谨既然强吻她?还是第一个吻她的人?慕容谨,此时的他觉得把你碎尸万段都嫌不够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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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就不知道拒绝他吗?祁渃汐,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男子上前几步,双手夹住祁渃汐的两只手臂,怒道。
这人脑子一定有病!祁渃汐脑海里刚闪现出这句话,便回忆起曾经也有一个男的这样夹捏着自己的双臂,她低头沉思,久久想不出这人的名字。
“先……放开……我。”被夹捏的生疼,祁渃汐吃力的吐出几个字。
“你连骗我都懒得骗了,是不是?”男子看着眼前的祁渃汐,顿时觉得她好陌生,好狠心!
“你要我怎么骗你?骗你说我跟慕容谨上床了?做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然后我怀了他的孩子,你才肯对我死心?是不是?”祁渃汐就像脑冲血一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殊不知他听完她的话真的快疯了!!!
男子松开夹捏着祁渃汐的双手,搂着祁渃汐,在她耳边轻柔道:“渃儿,把慕容谨的孩子打掉好不好?我们可以再生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这人脑子是不是循环不过来?那些话都是她骗他的,怎么可能会有慕容谨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要生……也是容妃为他生儿育女。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祁渃汐喃喃自语,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她感觉得出眼前得这个男子很爱以前的那个祁渃汐,可惜他们没有在一起,难道是因为慕容谨?
“渃儿,我不要你骗我了,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走。”说完,男子拉起祁渃汐的手欲往门外走。
“少爷,有一个蒙面人在门口外扬言要见您。”一名神色慌张的家丁从另一个方向跑来道。
“没空,叫他滚……”。
不等殷誉铭说完,男子便以掩耳盗铃之速来到殷誉铭与祁渃汐俩人面前,拿剑指着祁渃汐,声音不男不女道:“让我滚可以,但是殷公子身边的这位女的必须让我带走。”
殷誉铭冷哼一声,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本王面前要人,还真是活腻了。”
那蒙面人却不以为然,眼神飘移在祁渃汐身上,道:“老天爷给的胆子, 怎么说皇后娘娘也不该由燕王带走。”
这一个殷誉铭就搞得头疼,现在又来一个不男不女的,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是她的祭日………
“喂,你们两个,说来说去,都是在讨论我,我又不是物品,任你们挑来挑去。”祁渃汐生气的打断俩人的对话。
“不关你的事,闭嘴!”两个声音同时应道!!
今天不是他们俩个你死我亡,就是她祁渃汐发疯:“别搞什么兄弟联盟一条心,今天,我自己走,没空陪你们玩。”
“如果用丞相夫人做筹码,不知皇后娘娘会不会收回刚才的话?”男子很自然的扬起手中的剑,便闪现出两个黑衣人,各自手里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亮剑,两把剑都架在一位妇人的脖子上,妇人被蒙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脸上出现的豆大般汗珠让人看了不免会生起心疼。
祁渃汐仔细端详那名妇人,恍然大悟过来,她眼前的这名妇人正是她的娘亲,她失声大喊:“娘。”
妇人的耳朵动了动,感到有人在叫自己,便听出了那熟悉于心的声音,有些干的喉咙颤抖着,双手摸着前面,道:“渃儿,真的是你吗?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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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刚想上前几步,那蒙面人眼里的绝狠另她心惊,她微微扬起嘴角道:“我跟你们走,把我娘放了。”
听完祁渃汐的话,殷誉铭在想祁渃汐是不是疯了,她连对方是什么身份,带走她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随便便答应别人?
殷誉铭跨步上前把祁渃汐拉到自己身边,怒道:“我不会让你走的,再也不会了!”
祁渃汐抬眸望着他那双深情的双眸,淡定道:“即使我们以前再相爱,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而不是纠缠着那段往事不肯放手。”
如此绝情的话真的是从她的口中说出的?殷誉铭一下子懵了,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祁渃汐吗?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爱他那颗心?是慕容谨?还是后宫之中的那些尔虞我诈?
不管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她,他殷誉铭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祁渃汐的手,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她——只能是他的。
殷誉铭轻抚祁渃汐那张有些苍白的脸蛋,尽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渃儿又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祁渃汐斜眼看着殷誉铭,拿开抚着她的脸的手,后退几步,朝着他怒吼道:“我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祁渃汐,原来的那个祁渃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
“祁渃汐,你敢说你不爱我了吗?”殷誉铭站在原地,闭眼,不想面对祁渃汐那双带着些许背叛的眼睛。
祁渃汐冷哼一声,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祁渃汐这辈子都不会爱你,这次你该死心了吧?”
似乎祁渃汐那些绝情的话给了他勇气,他睁眼道:“我不会死心,我会让你明白,你选择慕容谨是错的!!”
“我说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不用挑这个时候啊?”那个蒙面人打破俩人的对话。
他一直把目光停留在祁渃汐身上,她的神情变幻,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她的语气,他都能感受出,她,真的不爱殷誉铭,他甚至感觉得出祁渃汐对殷誉铭有一种陌生感。
慕容谨慕容谨慕容谨,开口闭口都是慕容谨,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要提起慕容谨?
她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祁渃汐了,她是孤儿祁渃汐,不是万千宠爱集身的那个相府千金祁渃汐。
她把话说得那么狠,那么绝情,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弃?
“你非要我当着你的面说‘我爱慕容谨’才肯放手吗?”祁渃汐的一句话惊呆了殷誉铭与祁李氏,更是让蒙面人有些不想听到她说出那句话的冲动?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祁渃汐,不要再天真了!”
她不擅长演戏,为了让殷誉铭放手这段早已不可能的姻缘,祁渃汐早已卸下浑身解数,说出所有狠话,甚至奋力挤出眼泪对他说‘不爱他’了,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软硬不吃?
祁渃汐早先在心里求了无数次神仙,佛萨,土地公,土地婆等,她不是故意要骗人的,她是在成全一桩美事。
祁渃汐伸出右手掌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仰头望着天空,信誓旦旦道:“我祁渃汐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只爱慕容谨一个人,即使他有负于我,我祁渃汐永生永世也绝不变心,如有假意,便让我不得好死”。
神仙啊,佛萨啊,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把她的话当真啊!
天哪!这是她祁渃汐这辈子撒的最大的谎!祁渃汐在心里默念殷誉铭千万千万不要怪她,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皇后娘娘对皇上如此忠诚,可惜还是落得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下场。”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想起,扰乱了祁渃汐的思绪。
殷誉铭再次食言道:“纵使你爱他,我也绝不会让你走。”
祁渃汐转身走向那三名蒙面人,对着领头的那位道:“我要你们把我娘安安全全送回相府,再跟你们走。”
“你没有跟我们谈判的资格。”说完领头的拔剑指着祁李氏的脖子。
“今天,一个也别想飞出燕王府!”殷誉铭尖长的桃花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冷声道。
那蒙面人不以为然,狂妄道:“燕王好大的口气。”
看俩人的气场,祁渃汐感觉一场血腥的厮杀即将来临,她不能成为他们厮杀的导火线,她要和平解决!!!
祁渃汐偷偷瞄了那蒙面人一眼,再瞥了殷誉铭一眼,只好说一些违心的话了,她转身对殷誉铭诚恳道:“请看在我们以往的情份上,让我跟他们走,只有这样才能救回我娘。”
刚才的她朝他大吼,现在的她却拉低身份求他让她跟他们走,祁渃汐,你夺走了他的心也就罢了,难道你真要他死心,然后对你心存怨恨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当真要跟他们走?”殷誉铭知道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但他还是要听到她亲口说。
废话,祁渃汐朝殷誉铭翻了一个白眼,道:“当真。”
“耽误我的时间,快走。”显然那蒙面人对殷誉铭失去了耐心,一个大男人,人家都不要他了,还死皮赖脸的一次次追问,这个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
殷誉铭和祁渃汐的对话在那蒙面人看来,就像一句歇后语,叫什么来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殷誉铭是黄盖,既然他愿意挨打,那么祁渃汐这个周瑜也还真是下得了手,而且还‘打’得那么狠。
从祁渃汐眼里可以看出一种没有感情的因素,而她在发誓的时候既然停顿了一会,显然她在心虚些什么,但是她的心虚并不代表她的誓词是假的……
蒙面人真想揪着殷誉铭的领口问问他:“你看出她的心虚了没有,你明白她发誓的意思没有?”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痴情也得看对象啊!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你殷誉铭也痴情的过来?“你走吧,若是下次见面,我再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你走。”
闻言,祁渃汐直在心里拍手叫好,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对于殷誉铭,她只能说抱歉。
正所谓事不过三,那一次,他错放她的手,这次,他尊重她的选择,而下一次,他绝不会再优柔寡断。
蒙面人纵身跳到祁渃汐身旁,搂起她的纤腰,使出轻工,飞出燕王府,其与两个黑衣人也跟着离开燕王府。
偌大的燕王府只剩下黄昏的低落与身影及其孤独的殷誉铭,他握紧双拳,仰头怒喊:“祁渃汐,下一次,我再也不会错放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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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渃汐跟那蒙面人走后的半途中,蒙面人便把她打晕,随后便履行承诺把祁李氏送回相府。
当她再次醒来时,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做梦而已,但是她身边多出的食物跟换洗衣物,另她排除‘只是做梦’这个可能。
她醒来时是在当天夜晚,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冷宫,直到在食物旁边摸索到蜡烛与柴火,然后打开,她拿着一根蜡烛四处游荡,异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冷宫。
一瞬间,在未被打晕之前,所有的记忆全部犹如放电影般闪现在脑海中。
殷誉铭愿意放她走,那不男不女的蒙面人搂着她的纤腰离开燕王府,半路中,她一直嚷嚷着那蒙面人不要搂着她,她感觉特别恶心,要是他是太监呢!?
只听到那蒙面人的声音依旧不男不女道:“再吵就把你生吞活剥了。”
靠,这是要‘强’她的意思么?祁渃汐脸色一变,生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随后便有一个非常滑稽的想法让她想试一下那蒙面人是否真的有那个‘东西’。
踢下去总比被‘强’要好,祁渃汐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挣扎许久,才下定决心!
可爱的脚脚,关键时候你可要给力一点啊!你主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刹那,祁渃汐趁那蒙面人注意力不集中便抬起右脚往那个‘东西’狠狠的踢了下去。
天,怎么是硬的?而且还那么长,为什么她的脚趾头都可以感到那东西很强硬?难道是她对那东西有兴趣?答案是:“no!”
蒙面人被祁渃汐的举动弄得迷茫了,怎么会有女人这么……这么……‘有胆识’啊?
蒙面人咬牙强忍着疼痛,呲着牙看着祁渃汐,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心这么狠?难道她不知道他的‘东西’还要传宗接代吗?
“皇后就是皇后,够胆识,既然敢随随便便触碰男人的某个部位,是不是皇帝的不好?想尝试一下其他的?”蒙面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暧昧与意淫。
祁渃汐吓得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那么‘好奇’的,她应该从身材方面对判断他的性别,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那部位给踢断,让你全家断子绝孙。”
“大话可说在前头哦,是我断子绝孙还是你给我生孩子?一切还未有定数。”
蒙面人搂着祁渃汐的纤腰更加深了力道,祁渃汐与蒙面人的身体几乎是融合在一起的,好暧昧的搂抱!
蒙面人比祁渃汐高出一个半头颅,所以祁渃汐的头刚好在蒙面人的胸膛,她隐约可以听到他的嘣嘣心跳声,时快时慢,节奏不一。
祁渃汐听的红了脸颊,头微微垂下去,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的一定是个帅哥,只是她想不明白他的声音为什么不男不女的,透着七分太监的语气。
蒙面人注意到祁渃汐的头低了下来,被黑布遮掩着的脸一下子僵住,眼神少了些许冰冷,第一次让他感觉拥抱一个人是一种幸福的人既然是祁渃汐。
他浪迹天涯多年,虽然他也会游荡于花丛中,但他视女人如衣物,可有可无,为何祁渃汐给他的感觉不同于其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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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过后,祁渃汐又想到那蒙面人在把她打晕过去后,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至今,祁渃汐都不明白那蒙面人的‘对不起’包含着什么意思?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祁渃汐回到刚才的位置,把蜡烛放在地上,在拿出一根点亮,然后拿出一些干粮,悠闲的咀嚼起来,边吃边想,这些衣服和食物是谁留下来的?她又是怎么回到冷宫的?皇宫戒备森严,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出入的,难道是那个蒙面人?祁渃汐越想越深,就算是那蒙面人有办法进来,但他又是怎么避开那些侍卫的耳目的?
想着想着,她感觉有些口渴,低头看看包袱里面有没有水?唉!男人就是男人,干什么都粗心大意,给她拿了这么多吃的,却是一点水也不给她准备,这是要她渴死的节奏么?
骂人是她的使用伎俩,因为她骂人总是不灵验,所以她经常肆无忌惮,随时随地爆粗口。
你还别说,骂人也是一种技术活,就比如她祁渃汐,骂完蒙面人,又骂人家未来的老婆,骂完人家的老婆又骂人家的儿子儿媳妇孙子曾孙子,主要是跟蒙面人有一丁点关系的,她都要通通骂过。
祁渃汐,若是让蒙面人知道你如此关心他未来的老婆,儿子儿媳妇孙子曾孙子,他一定会让你更加关心他的‘后代’。
抵住得了饥饿却抗拒不了口渴,祁渃汐停止她的骂人,免得浪费过多口水。
等等,怎么感觉有人在开锁?祁渃汐警惕性的站起身来,吹灭一根蜡烛,拿起一根朝门口照了照,‘咔’的一声,锁开了,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照进来,他——推开了门。
由于光线太暗,祁渃汐看不到那人的容貌,但是看那身形就知道是个男人,这么晚了,为什么会有男人进来?
太监的走路姿势绝对没有这么有气势,所以,排除掉太监,殷誉铭?不可能,他肯定不知道她现在在冷宫,凌逸?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一个游走江湖之人,怎会到皇宫里来。
一切能想到的男人她都排除掉了,还有一个男人她没有想起,那就是——慕容谨。
一想到这个名字,祁渃汐的脸‘嗖’的沉下去,慌乱之下赶紧吹灭手中紧握着的蜡烛,目光死死的注视着那个渐渐向她接近的身影。
蜡烛吹灭了,那男人应该看不到她,而且她的位置则是在树的后面,没有月亮与星星的夜空,祁渃汐的身影显得特别短促,如果没有近看,是绝对看不到影子的。果然,那个男人没有看到隐藏在树后的祁渃汐,他首先走进那间卧室,不一会儿又回到了原地,低头呢喃:“祁渃汐,你到底去哪里了?”
多么深情,充满爱意的一句话,站在树后的祁渃汐有些心动,但是心动归心动,心动并不代表原谅。
她多想上前狠狠的抽他两巴掌,然后再踹两脚,再来几句她独创的“祁氏骂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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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或许不知道,慕容谨多希望她可以站在他面前,然后骂他狗皇帝,昏君。
“为什么朕的心也会隐隐作痛,祁渃汐,是因为你的离开才让朕如此忧伤的吗?”慕容谨扪心自问,举头望向那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空,仿佛在寻找答案。
什么叫做是因为她的离开才让他的心隐隐作痛?祁渃汐茫然了,她俯瞰在那颗失去光泽的树上,偷偷露出一点头颅,视线一直盯着慕容谨。
慕容谨背朝着她的脸,没有亮光的冷宫里,她看不见他那哀伤与自责的表情,他那浅微的叹息,居然让她莫名其妙的想要原谅他。
“祁渃汐,朕不会让你跟碧沁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找遍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你抓回来。”
闻言,祁渃汐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莫非慕容谨这家伙真的对她动了情?还是他天生的占有欲容不得别人离开他的世界?”
她心非在他身上,虽然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但喜欢并不代表爱,她要自由,他要江山,他们俩人的世界终究不一样。
树上的些许树叶动了动,有不少掉落下来,祁渃汐不留意这些,直到有些树叶落在她的颈部,她才挠了挠,随后继续看着慕容谨的背影。
原以为是晚上的冷风导致这些树叶的凋落,殊不知,事实上是另有原因。
因为祁渃汐很烦那些长袖子的衣衫,所以早先她就挽起两边的袖子,洁白的手臂在夜里发出一种亮白无比的光泽,还散发着一些幽香,十分好闻。
顿时,祁渃汐变成了它的‘猎物’,‘嗖’的一声,它慢慢游行到祁渃汐身旁附近,等待下手时机。
说时慢,那时快,终究等不下去下手时机,那条蛇便向祁渃汐的左手扑去,在她的左手臂上咬了下去。
“啊——!”
被疼痛与恐惧缠绕的祁渃汐大喊一声,她最害怕的软体动物便是蛇……蛇啊!
闻声,慕容谨迅速转身,看到蹲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祁渃汐,一边捂着那不停流血的左臂,一直提防着那条蛇会再次攻击,现在的祁渃汐,是有多无助!!
慕容谨冲上前看了一眼祁渃汐被咬的手臂,再把注意力转向那条蛇,顿时,刚才无力哀伤的眼眸里充满狠劲,一个敏捷的翻身,长臂一把抓过缠绕在树上的那条毒蛇!!
慕容谨狠狠的拿捏住那条蛇的头部与尾巴,仔细看,恍然发现这是一条毒蛇!他曾经在书上看过,这是一种含有剧毒的蛇,它的毒比眼镜蛇的整整多出三倍!!看着这条蛇,慕容谨不明白,为什么冷宫里会出现一条只有在荒漠地方才会出现的蛇?
想完,慕容谨直接把那条蛇掐死,扔到一边,蹲下看了看祁渃汐,谁知,她刚才那红润的脸蛋霎时变得苍白无力,左臂的伤口与嘴唇同时开始发黑,祁渃汐低头不作声,因为她知道这是一种毒蛇咬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痛苦,她知道她快要死了,死了也好,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
祁渃汐抬起苍白的脸,看着慕容谨道:“这下你满意了?”
“祁渃汐,朕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的,绝不会!”说完,慕容谨拉过祁渃汐的左臂,把嘴巴凑进她的伤口,尽量把那些黑血吸出来。
看着这么着急的她的他,祁渃汐想,就算是死了,也可以慰问她自己的心了。
丽子自己本身就很怕蛇,一想到写祁渃汐被蛇咬了,比自己被蛇咬了还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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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的脸色越发难看,即使慕容谨吸出了不少毒汁,还是无济于事,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慕容谨懵了,慌了,怕了……
“祁渃汐,朕不准你死,听到没有。”厉声中带着担忧与恐慌,慕容谨打横抱起祁渃汐跑出冷宫。
一路上,他都几乎摔倒,可是‘祁渃汐不能死’这句话让他一直坚持,汗水,从额头低落到眼角处,再顺着眼角处滑落在下巴尖,此时的他,宁愿垂在生死边缘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她艰难的喘着气,微微睁开那疲劳的双眼,看到一滴液体即将滴落,是他的汗水还是他的泪水?
她抽搐了一下嘴角,看着疲惫不堪的他,心里有了从未有过的暖意,慕容谨,你真的开始注意她了吗?
脚下的路,犹如有十万八千里,无论他怎么使劲,终究加快不了速度,难道只能看着她这样死去吗?
答案是:不可能!
祁渃汐抬起沉重的左手,纤细的五根兰花指擦拭去慕容谨脸上的泪珠,会心一笑。
祁渃汐的这一举动,让慕容谨驻足凝望渐渐失去意识的她,她对他笑了,笑的那么美好,那么真切,犹如一道彩虹闯入他的心间,让他黑暗多年的心有了些许光明的希望。
但,她对他笑的却是在这种生死关头,他,要她对他没大没小,没心没肺,而不是现在的这般安静。
“在我死的那天,麻烦把我火化,找一个有悬崖的地方撒播掉。”祁渃汐撇开脸,手指一直停留在慕容谨的脸上。
闻言,慕容谨先是一愣,后是一怒:“朕说你不能死就是不能死,听到没有?”
只见祁渃汐浅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慕容谨,像是在说遗言般道:“你能不能说一声:祁渃汐,我不讨厌你。”
慕容谨闻她所言,又开始了脚下的路程,虽然她没大没小,咋咋呼呼的,可是现在的她为什么笨的那么可爱?
他当然不讨厌她,如果他讨厌她,他就不会把她做的那些难吃的西红柿抄鸡蛋吃的一干二净;如果他讨厌她,他就不会派人保护她的安全;如果他讨厌她,他就不会下车,一路背着她到皇宫;如果他讨厌她,他就不会破天荒的为她洗脚;如果他讨厌她,他就不会让她一直没大没小,无规无矩;如果他讨厌她,他就不会只把她打入冷宫这么简单;如果他讨厌她,那他就不会感到失去她是怎样的心痛。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共同的回忆,只是俩人从未回头看过,只把那些回忆当成一种游戏,一种只有他们俩人才能玩的游戏。
他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变得比刚才还要急速,墨黑如玉的眸光就像黑暗大帝一般,冰冷,恐怖,难以触摸。
他终究没有说出那句话,看着他那深沉的眼眸,自觉的缩回停留在他脸上的手指,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一滴泪滴落……
滴在他横抱着她的那只手,那颗泪,为何如此冰凉?为何如此心酸?
她的那滴泪,是因为他吗?为何感到如此的无奈?
慕容谨,她只是想要你的一句话,而不是你的沉默,你的沉默,在她看来,那比一个大冰窖还要让人心寒,还是,你终究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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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抱着她出了冷宫,再坚持一下,她就可以活过来了。
慕容谨抱着祁渃汐回到了宣政殿,他抬起右脚踢开高大的门,只见李全匆匆赶来,看着慕容谨手里抱着的祁渃汐,不解问:“皇上……娘娘她……。”
“快宣太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宣来,要是少了一个,朕就把他满门抄斩。”慕容谨厉声搏回李全接下来的话,此时的他,满眼血丝,通红的想要杀人。
李全愣了一下,便匆匆退了出去,祁渃汐不是消失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这些,他一个做奴才的,无暇猜想。
慕容谨抱着祁渃汐到床边,轻轻放下,看着她那已经黑掉一大截的手臂,脸色苍白,额头冒着汗丝,嘴唇干涩的如同干涸了千年的死湖。
她一定需要水……水……慕容谨如箭般飞奔到桌子边倒起一杯水,又如箭般来到床边,轻轻扶起躺在床上的祁渃汐,把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慢慢地,她先是抿了一下水,随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在喝第三口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她吐了………
原因是她闻到慕容谨手里沾着的血,即使是黑血,却依然忍不住想吐的冲动………
“血……”。祁渃汐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随后刚喝下肚子的水全部呕吐了出来。
天哪,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啊!
看了看祁渃汐呕吐的反应,再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他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沾着血,才会另她如此难受。
“朕怎么忘了你对血的味道反胃。”慕容谨暗暗咒骂自己,要不是自己忘了她不喜欢血的味道,也不至于让她吐的如此厉害。
慢慢放下祁渃汐平躺着,慕容谨跑了出去,吩咐两个宫女照看着祁渃汐,不许有丝毫懈怠。
“皇上,太医来了……”。慕容谨前脚刚走,李全后脚便带着十几个太医陆续赶来。
“娘娘……”李全上前轻呼一声,祁渃汐的脸已经由苍白变为暗黑。
“太医,快给娘娘诊脉。”李全挥了一下手道。
两个宫女把纱帐拉起,接过太医递过来的诊脉线,拴绑在祁渃汐左手腕上。
十几个太医一人一根线,不约而同的摸着胡须,还没诊脉多久,纷纷摇起头来。
为什么他们都摇头?门外的慕容谨不相信的摇着头,不就是被蛇咬了一口么?为什么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慕容谨冲进房内,随手抓起一个太医,狂摇道:“朕命令你们把她救醒,立刻马上现在!”
那个被抓起的太医被慕容谨摇的快要脑震荡了,其他太医看了只能在心里偷偷叹息,其中一个道:“皇上,娘娘中的毒十分罕见,臣等们实在是……有心无力。”
闻言,慕容谨停止了不理智,怒吼道:“救人是你们太医该做的,你们居然对朕说有心无力?既然有心无力,那朕还要养你们做什么?通通拉出去斩了!”
“皇上息怒。”在场的所有太医慌乱的跪了一地,生怕慕容谨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看着跪了满地的人,慕容谨不免头疼起来,强压怒气道:“你们跪朕有何用?朕要你们救活皇后!!”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满头白发的跪出来道:“皇上,娘娘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西域毒,唯一西域的解药方可救活娘娘,但……此药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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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慕容谨心中的忧虑少了些许,但是,胡太医说此药难求,究竟是怎样个难求法?
“全部给朕起来,快说去哪里求来此药?”慕容谨抬手,示意胡太医继续说下去刚才未说完的话。
“在离皇宫一千三百公里,有一座庵堂,据说里面住着一位高人,常年隐蔽在庵堂里面,但江湖之人个个都久仰他的大名,只是至今无一人见过他的容貌。”
胡太医说的无比严肃,仿佛他口中的那人犹如一位圣人,身份地位无比神秘与尊贵。
慕容谨闭目道:“接着说。”
“天下有四大毒,第一毒乃碎心散,第二毒则是迷魂丸,第三毒乃痴魄粉,而最后一毒则是娘娘中的红蛇毒液。”
“难不成这四大毒只有那位高人可解?”
“四大毒中,碎心散这种毒最难治,并不是任何药物可以治,而是需要一颗心,一颗愿意等待的心,中了碎心散毒的人,若是在十天之内找不到心连心之人,心便会自己破碎,震飞三魂六魄,永世不得超生。”
“那迷魂丸呢?”
“迷魂丸跟蚂蚁一般大小,一般很难看得见,所谓迷魂,就是可以掌控一个人的灵魂以及身心,迷魂丸的解法,江湖无一人知晓。”
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在chuang上熟睡的祁渃汐,道:“接着说完。”
“痴魄粉,无色无味,它可令人在任何时候发疯,失去意识,若不在一个月之内解此毒,不出一个月,六魄会飞散,剩下的三魂则会留在阳间,直至一百年才可投胎转世为人。”
“娘娘中的红蛇毒液,唯有臣口中的那位高人可解。”
闻言,慕容谨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皇后的生命可以维持多久?”
“这要看娘娘有没有求生意识,若是有,可以维持一个月,若是没有,最多不超过七天。”胡太医看了一眼熟睡的祁渃汐,长叹气,接着道:“据臣刚才诊脉的结果来看,娘娘没有任何求生意识,反而想要离开痛苦,重新投胎为人……”。
胡太医的话引起其他在场的太医一片诧异,胡太医居然敢拿全家的性命在皇上面前说娘娘没有求生意识。
闻胡太医所言,慕容谨手心不停的冒汗,眼睛死死的盯着chuang上的祁渃汐,她没有求生意识?想要早点解脱?
她祁渃汐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人,纵使有一天她会离开,他也可以给自己满意的借口:“他曾珍惜过,只是他们从不同于一个世界。”
“朕立马派人去找这位高人,无论任何代价,也要救回皇后!”说着慕容谨变风尘仆仆的走了出去,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他驻足凝望了躺在chuang上的祁渃汐,看向胡太医道:“用最好的药,想尽所有法子让皇后的体内的毒液多停缓几天。”
是的,只要多拖延一秒,一分,她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他还没问她为什么没有求生意思呢!怎可让她虽易死去。
祁渃汐,他慕容谨不说放手,你就不可以随意说走就走!
慕容谨出了宣政殿后,便来到銮凤宫,还未踏进去,一切气息都已经那么熟悉,桌子上有她吃饭时的样子,梳妆台上遗留着她未用完的胭脂水粉,那些小盒子里,装着莲花的淡情味,优雅,有点乖巧的感觉。
那张chuang,是他第一次吻了她的地方,那时,他心里是有多抗击她这个人,可是却抗拒不了她口中的美味。
慕容谨一步一个脚印,脚上就像被人上了枷锁,举足有千斤重,抬脚,踏入銮凤宫的寝室,只用了两分钟左右,却让他感觉两分钟如同一个小时。
他曾在批阅奏折时,不知不觉写了满满一张纸她的名字,每写一横,他的心就高兴一分,每写一个完整的字,他的心就高兴十分,每写‘祁渃汐’三个字,他的心就高兴百分,断断续续加起来,连他自己都数不清高兴了几分?
绕过饭桌,慕容谨来到书桌旁,轻抚书桌的每个,仿佛上面残留祁渃汐的气息尚未逝去,他扬手拿起祁渃汐曾经写过字的毛笔,伸手拉开椅子,坐下,随后盯着旁边的砚,里面的墨还没用完,如同刚刚磨好的,没有用过。
把毛笔往砚里沾了沾黑墨,慕容谨在纸上哗啦啦的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字。
纸里的内容如下:
本来第一个字是写朕的,后来慕容谨觉得这样太过生硬,便把它给涂了,写成‘我’。
我从未如此担心害怕过失去一个人,除了碧沁,她——祁渃汐,是第二个。
从她开始成为皇后的那天起,我想要无视她,把她当成空气,不去宠幸她,让她顶着皇后的头衔在后宫自己生存,但在新婚的那一天,她既然要我休了她,她说她要自由,那时,我只认为那是她在引起我的注意的伎俩,但是不得不说,她当时的话让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与判断。
她偷偷买通侍卫,想要母后同意她出宫,带她出宫时,她溜出了我的视线,她遭人绑架时,我心里真想把那些黑衣人杀的片甲不留,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徘徊,挣扎,最终“我爱的人不是她”这句话让我扔下她,独自去追赶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即将追到那个身影时,她消失了,我才恍然过来,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是我想多了,碧沁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面前。
她做菜给我吃时,我心里有些惊喜,她让我看到了她真实的一面,那就是没有心机,还记得那时,我夹了一块吃的塞进她的嘴里,我才明白,原来互相相爱的两个人不需要太多海誓山盟与甜言蜜语,只要她愿意每天做好菜,等我回来,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与满足感。
祁渃汐,你的可爱,天真,快乐,忧愁,无拘无束,没大没小全部印在我的脑海,藏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无比珍贵。
我不相信你会害容妃肚子里的孩子,你的性格跟孩子一样无邪,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但你当时不肯低下头跟我认错,我只好狠下心把你打入冷宫,为的就是避人口舌,可惜你不懂我做的这一切。
若有一天,你离开了我的身边,我会记起,曾有人让我放下心防去想一个人,惦记一个人,而你,祁渃汐,就是那个人。
寅辰年八月二十六日,慕容谨,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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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谨下旨五百侍卫到胡太医说的那个地方找到那位高人,无论用什么办法,用什么代价。
本以为用不了三天时间,但胡太医的话让慕容谨感觉这件事有些难办,只好,一个人乔装出宫。
已经出了宫门口的慕容谨突然想起胡太医昨天说的话:“所谓高人,不是寻常人可以找到,皇上派的侍卫虽有能力,但未必见得到真正的高人,到头来是损人失财。”
“胡太医的意思是?”慕容谨半懂半疑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胡太医问道。
胡太医左手托了托长长的胡须,右手的几个手指时上时下,似乎在算着什么:“臣认为,只有皇上才能见到那位高人。”
看着胡太医的动作,慕容谨心里讶异,难道胡太医会算卦?
“胡太医的意思当真?”
“臣愿用全家性命担保。”
“好,朕现在就去撤回旨意,自行出宫。”说着慕容谨一直绷着的一张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
胡太医停止手指的动作,道:“皇上切勿鲁莽,理应让侍卫们的搜捕让高人有所动静,那时找到高人的几率更高。”
“皇后的病情拖不得,胡太医说朕什么时候去最好?”
“臣算过了,明日去最好,但皇上要乔装身份,切勿泄露身份。”
“朕明白了。”
胡太医走后,独留慕容谨一人在宣政殿,宫里除了那些太医,其他人不知道祁渃汐回来了,为了她能够得到安静,他下令不许任何人透露一个字,除了安排的两个宫女和太医,其他人不经过允许,不可擅自闯进来。
此次出宫,他要快去快回,一刻也不能耽搁,为了不引人注意,慕容谨特地换了一身简洁的便装,但脸上的气势并不因他的衣服而减退半分霸气。
在他临走前的前一天晚上,他遣退了所有宫女,室内独留她与他。
他做在床边,拿着毛巾,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丝,把她掉落在眼角到刘海别到耳后,暗黑的脸色使他心里多加了一份愧疚。
“朕不想伤害在乎的人,偏偏,朕伤害了你。”慕容谨紧握祁渃汐的手,语气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看着她那尖小的脸蛋,紧锁眉头,干涩的粉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慕容谨起身倒了一杯水,用食指往杯子里沾了一点水,慢慢的滴在祁渃汐干涩的嘴唇上,随后重复做了几次,祁渃汐紧锁的眉头才有所舒缓。“渃汐,这是朕第一次叫你的名字,朕希望以后的以后,都可以叫你渃汐,你可以叫朕狗皇帝,昏君,朕都不介意了,但是,朕有一个要求,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丢下朕一个人,朕已经失去了碧沁,不想再失去你。”
慕容谨闪烁了一下双眸,止住眼中的泪水,继续道:“请你为了朕,一定要坚持……活下去……。”
慕容谨噎哽了一下,抽泣了几声,轻抚着祁渃汐的脸蛋接着道:“哪怕……你不为了朕……也该想想母后和丞相夫妇……朕看得出来……母后真的是把你疼在心坎里……求你看在这么多人在乎你的份上,答应朕,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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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谨微微扬起xing感的唇边,薄唇轻启:“朕偷偷亲了你,你应该会找朕报仇的,对不对?”
道完,慕容谨仰起身,给祁渃汐盖好被子后,起身出了宣政殿。
慕容谨走后,chuang上便有了翻身的声音,细微的喘气声,伴随着夜晚的冰冷,一切显得那么单调,悲伤。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在心脏的那个地方,她感受不到疼痛,也许是她还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也许是她不想爱,不敢爱,更也许,她不想爱上一个没有结果的人。
他慕容谨,真的对她产生了感情,但,她不要他因为思念一个人而把感情放在她的身上,这种感情,最后的结果受伤的人只会是她。
“对不起,我是你……爱不起的人,你是我等不起……的人。”纵使喉咙再痛,她仍然说出了这句话。
*****镜头转为离开皇宫的慕容谨*****
胡太医曾说过在离皇宫一千三百里地,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该选择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选择?
思前想后,慕容谨决定以皇宫的南门为中心点,一直沿直线走。
早上出发到现在的晚上八点,一路走来,慕容谨从未休息过半分钟,即使渴了饿了,一声也不吭,继续赶路,必须要在明日找到那位高人。
天色越来越暗,旁边的树木沙沙做响,引起了慕容谨天生的警惕性。
低眉环顾一遍四周,什么都没有,树也停止了吹动,只是有一股不明的危机感。
刹那,一个黑影迅速闪过慕容谨面前,声音恢弘响亮中带着怒气:“大胆凡人,竟敢闯入本尊的地盘。”
“冒犯的地方我很抱歉,敢问您是否知道印玄道长身为何处?”
对于空气中传来的盛怒声音,慕容谨没有丝毫怀疑,直接说出自己所行的目的。
“哦~你要来找印玄啊?”那道声音故意把‘哦’拖的很慢。
闻言,慕容谨有些喜出望外,这人称他要找之人为印玄,想必他们的关系一定不错,同时盛怒的语气减少了一些,多了一些嬉戏与玩弄。
“恳请前辈帮忙!”慕容谨仰头望着那一排排树林,期盼可以找到那个声音的传来之处。
“在告诉你印玄在哪里之前,我们来玩个游戏。”那道声音此刻充满了嬉戏身,隐隐约约可以听得出他发出咯咯的笑声。
闻言,慕容谨一张臣服的脸马上变得严肃道:“我是来找印玄道长救人的,不是来陪你玩游戏的。”
听完慕容谨的话,那道声音反倒不生气,反而问起慕容谨:“如若我的游戏是跟印玄这家伙有关的,你,要不要玩?”
很明显的,慕容谨被他挖了一个坑,骗他直接往里面跳。
“当真?”
“你们这些人啊,每次来都找印玄,不过小子耶,你运气不错哦,遇到了我,之前来找印玄的,都碰到印玄,不过都被那家伙直接扔出睦幽林。”那道声音边说边叹息。
丽子真心不会写那些神秘人之类的,文笔有限,抱歉。
为了这章,写得心力交瘁,希望今天的留言和昨天一样给力,哦耶!
见慕容谨原地思索了好久也不说话,那道声音就感觉被羞辱了一样,慕容谨居然不相信他的话!
“小子,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声音继续从四周传来。
慕容谨义正词严回道:“凡事都讲证据,只要把证据拿出来,我自然会相信你。”
“那好,后会无期,你自己去找印玄吧!”
“等等……!”慕容谨突然发声,突怕那道声音会消失,现在这个时候,他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
面对慕容谨突然转变的态度,那道声音不给予任何回答。
“你不就是要玩游戏吗?我陪你玩……”。
话刚说完,那道声音便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十分爽朗:“小子,早说不就行了,害我跑来跑去。”
“说吧!玩什么游戏?”慕容谨直接开门见山,不多说一个字废话。
“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正如你方才所说,我乃凡人。”
“不不不,你不是凡人,若你是凡人,你就不会在一日之内找到睦幽林。”那道声音快准狠的否认掉慕容谨的话。
胡太医说过,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份,但如今,面对那道声音的严刑追问,他不知该做何解释?
顿时,慕容谨陷入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在他的安全与她的性命之中,他选择救她。
“若你可以猜出我的名字,我便可告诉你的身份。”
“好,就让我来猜猜!你的面相呈贵字,命中带金,但你一生哀愁众多,如若我猜得没错,你的姓氏乃天下少有之复姓‘慕容’,而你天生做事果断,名字单为一个‘谨’字。”那道声音不快不慢的道出自己所猜到的结果。
慕容谨实在是难以置信他所猜到的结果,一脸不相信全部显露在脸上,但很快就消失了。
“实在是敬佩!”慕容谨鼓起掌来,语气充满赞赏。
“至于你的身份……”那道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提也罢!”
“可以带我去见印玄道长了吗?”
“在见印玄之前,提醒你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也!”
切,慕容谨才不会在乎那道声音说的什么莫强求呢?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那道声音淡淡道:“我也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你回去吧!”说完便销声匿迹在睦幽林里。
闻言,慕容谨冲整个睦幽林大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去找印玄道长呢!”
在临走之前,那道声音回了他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这个拯救你心爱之人的人就在你身边,不出三日,他便会出现,到时,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胸怀了。”
“你在玩弄我是不是?我真的急需救人!”慕容谨的声音由起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妥协。
“跟你……玩?没意思!”这是那道声音说的最后一句话。
丽子听到‘上官勿扰’童鞋的呼唤后马上来更了一章,晚上丽子再努力更一章,评论走起,么么哒~
无论是进宫还是出宫,都不晓得慕容谨的行踪,若有人问起,李全便会答皇上身体不适,有事改日再来启奏。
夜幕降临,宣政殿犹如chuang上的祁渃汐一样,黯淡失色,虽然外表奢侈豪华,内心却是空白乏力。
她祁渃汐,就好像这座奢侈豪华的宣政殿,外表顶着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内心却渴望那种自由、简单、平凡的生活。
门,被两个宫女推开,俩人身高一致,分不出所谓的高低。
唯一辨别她们的只有相貌,高一点的那个长的小家碧玉,矮一点的长的有些呆滞。
“百荷,你去看看娘娘怎么样了。”高一点的那个宫女拉了拉那名叫千荷的宫女的衣角道。
“千荷,你每次都叫我,这次换你去。”百荷不服气的倔过头去。
千荷赶紧伸出食指放在唇中央虚声道:“不想活命了是不是?说那么大声,要是吵醒娘娘,我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百荷更加倔了,直接瞪了千荷好几眼才说道:“又拿砍脑袋来说事,千荷,别动不动就吓唬我。”
千荷无奈的看了百荷一眼,转身到桌子旁,放下手里端着的汤药,随即去点亮几盏灯火。
哼,千荷每次都咋咋呼呼,老是把心提在嗓子眼上,若不是当初跟她结拜成姐妹,她才不会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呢!
对于千荷,百荷心里总是各种不爽,胆小怕事,不会跟其他宫人打交际关系,关键时刻只会跺脚,她当时真的是瞎了眼。
“今天你留在这守夜,我先回去睡一觉。”说着百荷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闻百荷所言,千荷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百荷已经不见人影了。
算了,她守夜就守夜吧!反正她少睡一晚就行了,虽然是她们是结拜姐妹,但是身为姐姐的百荷从不会让着千荷,只有有好东西吃的时候才会想起千荷,其他时候都是独来独往,怪怪的。
千荷来到chuang边,小心翼翼的掀开屏帐,看着静静躺在chuang上的祁渃汐,不免看得入迷。
果真是皇后娘娘,长得真漂亮,那薄嫩微翘的粉唇,不画自弯的细柳眉,精美的五官,怪不得皇上会如此紧张,还为了娘娘对朝臣撒了第一次谎。
千荷俯身下去抚平祁渃汐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知为何,每次她来看祁渃汐,她都是皱着眉头,她顶着被杀头的风险俯身抚平祁渃汐的眉头,祁渃汐嘴角笑了笑。
从此,只要祁渃汐在睡梦中皱眉,千荷都会俯身抚平,这成了她时常会做的事情。
在皇后与容妃之间,她喜欢祁渃汐的豪爽快乐,讨厌容妃只会玩弄心机,满天只想着害别人的女人。
今天的第一更献给追文的亲们,望喜欢!
第二天,慕容谨回到了皇宫,不待休息就先去看祁渃汐,随后李全便匆匆来禀报丞相有要事要启奏,慕容谨才不舍的洗了个澡。
***宣政殿书房***
“臣叩见皇上。”虽然慕容谨身为他的女婿,当他是君,他是臣,这点规矩是不能忘了的。
慕容谨上前扶起年迈的祁利海道:“丞相不用多礼。”
“臣斗胆问皇上,皇后娘娘是否已安然回宫?”祁利海将背了好几遍的一句话说出来,之所以背了好几遍,是怕出错。
慕容谨松开扶着祁利海的手,转身背对着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丞相不是也知道皇后已经在冷宫消失了么?为何还问?”
即使祁利海是祁渃汐的亲爹,慕容谨也绝不会松口吐出关于祁渃汐的任何信息。
“皇上有所不知,臣的夫人由于思女过深,昨夜在梦中梦到皇后娘娘被蛇咬了,今日一早特来向皇上问明情况,也好给微臣一个安心。”祁利海小心翼翼的道出心中默念许久的话。
祁渃汐回宫的事,除了那些太医和两个宫女,其他人皆不知晓,丞相这边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到底是谁能在两天之内查到他所封锁的消息,此人留在宫中,后患无穷。
慕容谨一口否决掉祁利海:“朕相信夫人思女过深,但做梦一说,朕实在是难以相信。”
见慕容谨的态度僵硬,祁利海下跪磕头,呐喊道:“皇上难道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母女连心吗?’皇上!”
母女连心……这个词,他倒是相信,但祁渃汐的生命安危他不得不做全方面的考虑。
“皇上,难道您要看着渃儿就这样死去吗?”祁利海早已控制不住情绪,失身痛苦起来。
闻言,慕容谨大怒拍桌:“谁说皇后会死?信不信朕第一个要了你的脑袋?”
“微臣已是年过花甲之人,死不足惜,微臣愿用jian命一条换取见渃儿一面的机会。”
面对祁利海的再三恳求,慕容谨一颗铁一般的心正在渐渐软下来,软的原因不是因为祁利海的声声哀求,而是替祁渃汐感到痛心,若她有一天知道他这样对待她的父亲,她醒来之时又会怪他。
毕竟,如果没有祁利海,就生不出一个他如此喜欢的祁渃汐,于情于理,他都该让祁利海见祁渃汐一面,如若现在不见,他怕他们父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对于那道声音说的三天,慕容谨终究抱有半信半疑的心态,最终,他承认祁渃汐已回宫,并同意他们父女见面。
“皇后就在那儿……!”慕容谨带着祁利海来到了宣政殿的寝室,向身后的祁利海指了指躺在chuang上的祁渃汐。
谁能看出慕容谨心中的酸楚与悲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物,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连他的帝王身份都不能救回她,正是帝王的身份,牵绊住他太多。
自古传言帝王无情,其实,并不是帝王无情,而是帝王的身份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所以才会表现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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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静静躺在chuang上的祁渃汐,祁利海的眼中透出一种绝望,他仍不相信祁李氏的梦既然是真的。
“皇上,渃儿当真中了蛇毒?”祁利海绝望的颤抖着声音。
慕容谨一直看着chuang上的祁渃汐,头低了一下,声音中泛着酸味和嘶哑:“都是朕的错,朕不该意气用事。”
他乃君,他为臣,生死之事本由老天决定,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亦无力挽回,他该如何是好?
祁利海哽咽了一下口水,道:“渃儿是否有活下来的几率?”
闻言,慕容谨眨巴了两下含有泪水的双眸,泣声道:“胡太医说最多能维持七天左右,若是找不到解药只能……。”
后面的话,慕容谨已经说不下去,他不敢说出口,他怕说出来会演变成事实。
解药?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祁利海猛的一心惊,凌逸在渃儿消失时找过相府,昨天晚上又来相府找他,说让他明日一早跟慕容谨推荐他进宫,祁利海左右为难,觉得这时候跟慕容谨说凌逸的事,会不会太引起慕容谨的注意?
直到凌逸口中吐出的一句:“祁渃汐已进宫,现在身中剧毒,若再不救治,难逃此劫。”
又进宫了?凌逸是不是要气死他这把老骨头?他同意与他的合作,却从未答应女儿让再次进入后宫,顿时祁利海心中升起对凌逸的不满。
似乎凌逸会看透人心般,语气冰冷道:“丞相可以怨恨凌逸,但不可把对凌逸的不满加放在渃汐身上,如今她中的毒乃天下四大毒中的红蛇毒液,若是救治晚了,到时候丞相后悔都来不及………”。
谁能知道他在得知她生命垂危是怎样的不安,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平时的他总是做事稳重,思虑周全,现在的他,生命里莫名其妙闯入一个跟他要了四碗稀饭的能吃的她,那个跟他借钱开青楼的她,虽然他常年飘渺于江湖中,她常年呆在高大冰冷的皇宫,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她的一颦一笑总能在他空白的心上泛起阵阵涟漪。
“渃儿中毒?一定是你在搞什么鬼对不对?”祁利海把对凌逸的不快丢之脑后,赶忙追问。
凌逸不做任何回答,只是默许性的点点头,他的心就如同黑夜般孤寂,高傲不倔的他如今也落得与他人一样的下场,那就是她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
“祁渃汐的命能否生存下来,就在于丞相的一句话。”凌逸丢下一句话后便使出轻功,迅速消失在祁利海面前。
能否活下来?就在他这个当爹的一句话,除了让凌逸进宫,别无他法。
“明日,老夫会履行承诺,也请你说话算话。”祁利海抬头看着周围道,仿佛他的话是说给空气听的。
殊不知,凌逸就隐藏在他身后的那棵树,他在等祁利海的这句话,他凌逸,真的沦陷了。
她是一个极具you huo的陷阱,怎知他会越陷越深,到最后的不可自拔。
请追文的妹纸在80章以后备好纸巾抹泪,丽子不附赠纸巾哦!
“臣倒是有办法让渃儿醒过来,不知皇上的意愿如何……”。
闻言,慕容谨激动地上前抓着祁利海的手道:“只要能让渃汐醒过来,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在救渃儿之前,请皇上答应臣一个请求。”
“什么要求?”慕容谨的手一松,眯眼扫了一下祁利海。
“让救渃儿之人留在她身边!”祁利海把凌逸嘱咐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慕容谨。
慕容谨不问留在祁渃汐身边的原因,绕过这个问题,道:“这个人是谁?”
慕容谨缓和的语气让祁利海悬着的心放下不少,小声道:“曾经救过渃儿的凌逸。”
慕容谨的手一斗,眼角瞥了祁利海好几眼才开口道:“丞相认识此人?”
“臣不认识此人,只是今日早晨有位算卦的先生来府称姓凌名逸的男子可救回渃儿的性命。”
祁利海,你以为你这样说,他慕容谨就会相信你吗?慕容谨刚想反驳回祁利海,脑海中便闪现起那道声音曾对他说:“能不能救回你心爱之人的性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胸怀了。”
胸怀?他身为帝王,胸怀天下,难道就不能容纳下一个普通人?答案当然不是,只是凌逸三番两次的出现都那么奇怪,他不仅救了祁渃汐,还巧妙的出现在寻欢阁与她共同当了老板,这次又是祁利海引荐他进宫,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解决她?
若是殷誉铭接近她,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曾打听过他们青梅竹马的事,祁利海原本想把她许配给殷誉铭,怎料他的旨意下的真是时候,从此,他们两地相隔,各为一方。
有时他会想,若是他的旨意再下晚一点,她会不会已成他之妻,从此他与她只能相视而笑。
她进宫已有半年,在他耳边从未提起过她的青梅竹马,他曾以为她之所以不提,是怕他会牵怒于他,后来他才知道她因为不想嫁给他,而闹过自杀,随后想要逃婚。
命中注定,她终究成了他的皇后,她心既有他亦无他,祁渃汐,若你想要逃离皇宫这个大牢笼,何必拿自由来掩饰你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除了寒心,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可以给他温度,或许她已忘了他,但他在她的表情,心上,语言,动作上都感觉不出她对他有悸动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他生命中曾有一个碧沁,她的生命中曾有一个殷誉铭,才让他们两人的心碰不到一块去。
“同样是为了渃儿好,求皇上答应让凌逸试一试吧!若是救不回渃儿,皇上到时再治罪又何妨?”说着祁利海又叩起头来。
祁利海这样说当然有他的目的,一来,凌逸若是救不活他的女儿,慕容谨自然会治他的罪,二来,若是女儿被凌逸救活了,慕容谨一个高兴自然会不追究,三来,若是女儿走了,他跟夫人肯定也活不下去了,他们夫妻两人会随女儿到阎王爷那儿继续今生的父女缘分。
无论如何,他都不吃亏,但他还是希望凌逸可以救回女儿的性命,女儿年纪轻轻的,不能就这样走了。
渃汐昏迷了这么久,也该醒了,话说……评论神马的在哪里?
慕容谨答应了祁利海引荐凌逸来给祁渃汐解毒,当日午时,慕容谨亲自到南门接待凌逸,并不是他降低他的帝王身份,而是他为了祁渃汐。
慕容谨没有像接待远道而来的贵客一样接待凌逸,只是身边跟着祁利海和他的贴身太监李全。
“皇上,凌逸来了。”李全提醒一下背对南门的慕容谨。
慕容谨慢悠悠的转过身去,随即看到正在向自己走来的凌逸,举指投足都是那么的有风度,俊朗的面容为他加分不少,他面挂微笑,随身佩戴着一支萧。
远看还以为那是一把剑,近看会恍然发现自己的目光是错的,那是一支雕刻精美的萧,萧尾吊坠着一块完美无暇的玉器,萧身雕琢一只威猛的麒麟,牙齿锋利,双眸散发出锐利的光芒,前爪趴在一块岩石上,后爪强劲有力,似乎在与其他同类攀比些什么。
一步,两步,三步……十六步,凌逸来到慕容谨面前,一脸洒脱,看不出丝毫的紧张,也许是因为阳光太强烈的原因,一些汗丝从凌逸的额前低落,犹如一副画,一副胜过任何名胜古迹的古画。
“大胆刁民,见了皇上竟敢不行礼。”李全怒视凌逸的傲慢无礼。
只见凌逸薄唇轻启道:“我凌逸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何来跪他人之说?”
李全被凌逸的傲慢气得直跺脚,一旁站着的祁利海也没想到凌逸竟会这般不识规矩,手心直冒汗的他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凌逸赶紧行礼。
祁利海错了,他凌逸是对的,他凌逸真的是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怎会向他人下跪,更何况他是慕容谨………
“不行礼也罢,这等刁民从来都是有眼无珠。”慕容谨与凌逸面对面,才慢悠悠的开金口道,语气中充满不屑与藐视。
刹那,凌逸那充满笑意的双眸顿时起了一丝怒火,不过很快便压抑下去,无所谓的绕过慕容谨的肩膀,目光环视四周道:“我这个老百姓还没见过皇宫呢!今日真是拖了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福了。”
闻言,慕容谨紧握双拳,若不是他是那道声音要他有宽大的心胸,他岂会容许他这般放肆。
“皇上,该让凌逸去看看娘娘的病情了。”李全再次提醒慕容谨,慕容谨从小到大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慕容谨的脾气他岂会不知,若不是娘娘的病情要紧,慕容谨绝不会留他的性命片刻。
闻李全所言,凌逸停下脚步,温柔笑道:“劳烦公公带路。”
笑如桃花般美好,李全曾有一点不讨厌凌逸的念头,但转头一看慕容谨的那张冰山脸,只得极力掩饰道:“皇上,是否可以带凌逸到宣政殿了?”
慕容谨扬手制止李全的话道:“去銮凤宫。”
“这……娘娘不是在宣政殿么?”李全对于慕容谨突然的话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的确,在凌逸未进宫之前,祁渃汐依旧躺在宣政殿,但碍于凌逸是‘闲杂人等’的身份,又不想让凌逸进去宣政殿如此重要的地方,他只好命人把祁渃汐带回銮凤宫。
因为今天丽子去参加体育考试了,所以慢了,亲们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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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在猜想祁利海跟凌逸有没有在做些什么不明不白的勾搭,随后便很快否认掉那个念头,即使他们真的有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那也是为了皇后娘娘。
“皇上起驾銮凤宫。”李全扯着嗓子说出那句时常说的话。
*****銮凤宫*****
凌逸,祁利海都随慕容谨来到了銮凤宫,走近寝室里,凌逸并不被这些豪华的奢侈品吸引,吸引他的是躺在chuang上的祁渃汐。
如果说除了祁利海夫妇跟慕容谨,他凌逸则就是最担心她的人,他曾有多自豪自己学了医术,这样可以救回她的性命,从此便可留在她身边。
如若不是有慕容谨在身旁,他多想去看看此时憔悴,失去以往活力的她,他多想上前揍慕容谨两拳,大骂他无能,身为帝王,为什么不用帝王权去为她寻求良药,若不是他得知此事,她岂不是会在慕容谨那颗冰冷的心上孤独死去。
“皇上,是否需要诊脉线?”李全手里拿着几根线,问慕容谨。
慕容谨刚想开口,却被凌逸抢了先:“公公真是太看得起凌逸了,凌逸看病不需要这些琐碎的东西,只有那些庸医才需要,我看公公还是留着吧!”
李全再次被凌逸的话气得直跺脚,除了皇上与皇太后,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呢!
慕容谨依旧板着一张冰山脸,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诊脉也行,隔着屏风应该也可以看病吧!”
只听凌逸冷笑一声道:“我可没有透视眼,隔着屏风能看病。”
“诊脉也不行,隔着屏风也不行,凌逸,别给朕耍什么心眼,若是你敢有什么不正当的念头,朕劝你尽快自己解决了。”慕容谨再也没有耐心跟凌逸耗下去。
“凌逸身为老百姓,哪能有什么不正当的念头。”凌逸挑了挑浓密的眉毛,接着道:“说到病情,凌逸认为皇上应该到佛堂诵经三个小时以上,当然,祁丞相若是也跟着诵会更好。”
既然要他到佛堂诵经?若是求神拜佛可以让她醒过来,又岂会容他在这儿如此放荡不羁。
“凌逸,不要太放肆了。”祁利海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就知道凌逸不是等闲之辈。
环顾了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凌逸罢手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凌逸只能说皇上另请高明了。”说着凌逸跨步欲走出銮凤宫的寝室。
“好,若是三个小时之后,皇后没有好转,朕定会摘了你的脑袋。”
“只要皇上诚心诚意,我相信一定会感动佛萨的。”凌逸开始跟慕容谨打起马虎眼。
慕容谨怒瞪了凌逸一眼后,便带着祁利海等人出去,还吩咐三个小时之内不许有人进来。
慕容谨多多少少还是不相信凌逸,毕竟他不清楚他的身份,不清楚他的目的,为了祁渃汐,他只能选择暂时性相信他。
慕容谨除了吩咐不许有人进来外,还吩咐了五百名侍卫把銮凤宫围得水泄不通,纵使他插翅也难逃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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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慕容谨的心思,凌逸岂会不知道,只是他不挂在心上,挂在他心上的是祁渃汐。
他已经迫不及待,健步如飞,很快便来到chuang边,他抬手慢慢掀开屏帐,看着静静躺着的祁渃汐,心莫名的被揪了一下,如同古筝上的琴弦,只要轻轻挑逗,便会疼痛不已。
他多想就这样带她出宫,远离这个充满地狱味道的皇宫,可他不能,他有他的事情要办,在办事之前,他可以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凌逸真的不用诊脉,只是盯着祁渃汐的脸看了许久,心里便有了一个大概,他皱眉道:“你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纵使我医术再高明,也无从得知。”
说完,凌逸便俯身下去,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只有那么两厘米,她又皱眉了,虽然她的大脑意识很模糊,但这个这么靠近她的味道让她有些恐惧,这种味道,绝对不是慕容谨身上的,绝对不是。
凌逸将薄唇凑在祁渃汐那巧小的右耳边,低声呢喃道:“我问你一个问题,然后你就用皱眉跟动一下嘴唇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话毕,凌逸看到祁渃汐眉头皱得更紧,便当做她默许告诉他答案,心里有些欣喜。
凌逸再次凑近祁渃汐的耳边,依旧小声呢喃:“皱眉代表你选择慕容谨,动一下嘴唇则是代表你选择自由。”
闻言慕容谨三个字,祁渃汐平静的心跳“砰”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的心跳,而“自由”这个词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引诱她与他的距离相隔越来越远。
凌逸接着道:“在慕容谨与自由中,你只能二选一,若是选择慕容谨,我不会强迫你有活下来的念头,若是选择自由,你要有活下去的意识,明白了吗?”
闻凌逸所言,祁渃汐紧闭的双眸不自觉的闪动了几下,慕容谨跟自由,她该选择哪一个?
顿时,脑海中尽是她与他之间的回忆,从她嫁他为后,再到偷溜出宫被他知道,而后又到为他洗脚,再到他把她打入冷宫,从始至终,她感受不到一丝丝他带给她的快乐与心安,有的只是恐慌与愤怒。
如果她选择自由,那么她就有活下去的勇气,她的现代生活遭遇了太多事情,纵使这么多年她一直保持着一颗乐观的心,但那些阴影还是在心里,梦里挥之不去。
哭,并不代表软弱,只是心的承受能力有限,承载不了太多哀愁与泪水。
慕容谨,自由,她只能二选一,一个是会摧毁她身心的男人,一个是会带给她快乐与无忧无虑的自由,任谁都会选择自由,所以,她祁渃汐就是那谁,她选择自由,离开慕容谨,进宫半年了,她从未动摇过离开皇宫的念头,直到死的那一天。
祁渃汐奋力扯着嗓子挤出一点声音,示意凌逸看她的动作,果然凌逸十个敏锐之人,很快领会祁渃汐发出的那一点点声音。
他真的很期待她的选择,若他在不认识她之前,绝不会如此在意她的选择,可是现在不同,他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感到心动。
对于祁渃汐的选择,凌逸在感到诧异的同时也感到欢喜,她的选择超出他的意料之中,之前看她对慕容谨的眼神,还有对老天爷发誓时,在殷誉铭面前说的那些誓词是如此情真意切,而今她的选择,是不是可以证明她的心里没有慕容谨……?
“聪明的丫头,还以为你会选择慕容谨呢!”凌逸起身站直,随后忍不住刮了一下祁渃汐的鼻子,实在是难以掩饰心中的那阵狂喜。
话毕,凌逸优雅并迫不及待的解出佩戴在身旁的那支红木箫,看着祁渃汐傻笑一会才将萧放在那殷红的薄唇上,修长的十指优雅的放在每个空子上,随后非常有节奏感的吹奏起来,时快时慢,时轻时重,音律优美而动听,起伏高低各有不同,真是应了那句:“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吹奏了半刻时间,凌逸稍稍放低声音,最后五指离开音空,而后把他吹奏的那头放在祁渃汐的嘴唇上,缓缓开口道:“渃汐,一点一点的吸气,只要吸三口就行了。”
果然,祁渃汐照着凌逸的话做了,吸第一口的时候,感觉十分苦涩,祁渃汐那刚刚平缓的眉头又不自觉的皱起来。
然而凌逸的一句话使她坚持吸第二口:“渃汐,第一口的确有些苦涩,但是第二口是甘甜的,真的,你相信我。”凌逸紧紧抓着祁渃汐那有些好转的手。
祁渃汐先是对凌逸的话产生了些许质疑,然后才慢慢放下心防和对那股味道的抗拒。
‘呲’的一声,是祁渃汐吸的第二口,味道果然像凌逸方才所说的,这次的味道是甘甜的,吸后的感觉很甜美,比蜂蜜还要香甜可口。
祁渃汐欢喜的扬了扬嘴角,以为第三口的味道如同第二口般甜美,便忍不住的吸了这最后一口。
怎料,第三口的味道先是酸涩,入口后则成了比第一口还要苦涩十倍,祁渃汐难受的自己起身靠着chuang头,不停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这是祁渃汐这辈子咳嗽最厉害也是最难受的一次了,她感觉自己的胃不停的在颠沛,肺都快要咳出来了。
待祁渃汐咳嗽完,一旁的凌逸才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过来,坐在祁渃汐身旁,语气温柔的把水递到祁渃汐面前道:“喝了水就不会再咳嗽了。”
一直闭着眼咳嗽的祁渃汐在听到凌逸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迅速睁开眼,看着满脸笑意的凌逸,脑子停止了好几秒,表情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凌逸,脑中闪现出几百个问好,绝大问号问的都是:“凌逸怎么坐在我旁边,而且距离还这么近……”。
“盯着我看这么久,让我猜猜原因”。凌逸边说着边摸索着尖长的下巴,语气幽默道:“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闻言,祁渃汐想要喷血,这个凌逸,脸皮敢不敢再厚一点?还有,她原来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一面?非常无耻的一面。
“你怎么在这里?”祁渃汐斜眼瞪了凌逸一眼问道。
噗,她这是什么问题,还是他把她救傻了?既然问他这么无聊的问题,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能这么有力气跟他说话吗?能吗?不能对吧!
凌逸绝美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似乎那丝微笑是他的凌氏招牌,去哪都微笑,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在——傻笑。
“因为你在这,所以我也在这。”
“少跟我贫嘴,不好好看着欢意苑,要是赔本了,看我不揍死你。”祁渃汐揉了揉小粉拳,嘴角挂着一丝奸笑,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看着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他的心情自然跟着好起来,脸上的微笑渐渐隐藏在心里,他不能在她面前透露太多情感。
看着凌逸那挂面微笑的脸顿时变得阴沉,祁渃汐以为他真的把欢意苑经营赔本了,直接从chuang上跳起来,嘟着小嘴:“该不会真的赔本了吧?”
凌逸依旧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祁渃汐急了起来,用食指戳了戳凌逸的肩膀道:“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怕我怪你?其实我这人没那么小气的,你只要赔偿我的……”。
话还没说完,凌逸便抓住祁渃汐停留在他肩膀的手,抬眸对上祁渃汐那双大眼睛,眼中尽是柔情。
两人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心中各有各心事,他希望在这一刻,时间可以停止,像现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她想的则是看不懂凌逸,她与他相遇到相识都是偶然,为何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还是她自己想多了?
“别这样行不行,大不了不要你赔了……”。祁渃汐突然感觉跟凌逸说话有些别扭。
凌逸还是不说话,而且眼睛一动不动,祁渃汐在心里垂胸自问,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可是她也没说什么啊,无非就是要他赔点钱……
祁渃汐干眼瞪了凌逸一会,见他还是没反应,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喊了一声:“该不会是被点了穴道吧?跟个木头人似的”。
“可不可以让我抱抱你?”凌逸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他开口的那句话怎么就这么……欠揍。
之前被慕容谨强吻过,后来又被殷誉铭强吻,再之前被慕容谨要求能不能让他抱抱她,现在凌逸也让她给他抱抱?现在是什么情况?
“呃……我……。”还没等祁渃汐吐出第三个字时,凌逸便起身把她拉在自己宽大温暖的怀着,左手按着她的脖子,右手扣住她的小脑袋,心里无比满足。
祁渃汐本想推开他的,谁知他越搂越紧,凭她那点力气,想推开高大的凌逸,简直是妄想。
算了,就让他抱好了,抱完之后就跟他要搂抱费,这家伙经常在qing楼沾花惹草,肯定还有钱,不狠狠的敲他一笔,她都没脸逢人就说她是个财迷。
凌逸,抱一分钟十两银子哦!祁渃汐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多少分钟了,殊不知某人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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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太让这家伙得寸进尺了,前十分钟的搂抱费是十两银子一分钟,现在的价格是十一分钟以后收十五两一分钟,不错不错,这样她很快就可以摆脱“穷皇后”的称号了。
摆脱‘穷’这个字,就跟刚才她吸的那口东西,甘甜甘甜的,味道好极了。
等等,刚才她吸的那个东西是凌逸给她的?这里除了她跟凌逸,没有其他人,不怀疑他难道怀疑她自己啊?
也不知道祁渃汐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把推开凌逸,凌逸整个人卧倒在chuang上,眼神中带着无辜,祁渃汐却视而不见。
“说,你刚才给我吸的什么东西?”祁渃汐顺手拿起那支箫对凌逸逼问道。
刚才还那么乖顺,现在又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这个女人的情绪还真是变化无常啊,不过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
凌逸一个迅速起身,把祁渃汐直接推到在chuang,把她压在身下,邪魅的在她耳边轻轻道:“真的想知道吗?”
被凌逸弄得手忙脚乱,祁渃汐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们现在的 ai mei姿势,一模一样的情景又闪现在脑海中。
曾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把她压在身下,要了她的初吻后,还试图夺走她的第一次,幸亏她不是那种糊涂之人。
那个夺走她初吻的人就是慕容谨,为何做什么都会想到他?拥抱是,强吻是,就连现在被凌逸压在身下也是,他就这么厚脸皮吗?一次次又一次的闯入她的心里。
她的心里没有他,真的没有……你妹的慕容谨,给老娘滚出我的世界,谁稀罕你这个臭皇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祁渃汐又不是茅厕,就算我是茅厕那你就是厕纸……
“怎么不说话?”凌逸的大手掌抚上她那殷红粉嫩的小脸蛋上,嫩嫩的,好可爱,看来那药对她很有效。
“啪……”祁渃汐一手啪开凌逸的手,表情十分严肃道:“老娘的清白守了二十一年,哪能让你们臭男人给占了便宜。”
她说她守了二十一年的清白,他没有听错吗?她都进宫大半年了,还没有跟慕容谨进行夫妻义务?是慕容谨对她不感兴趣还是她留着清白在等谁?这些都不符合常理啊!
“难道你留着清白是为了等我的出现?”凌逸十分无赖加不要脸的挑挑眉问道。
靠,这个凌逸敢不敢再无节操一点?果然是混qing楼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垃圾,而且还含有病毒,这种人要趁早远离。
“别跟老娘油嘴滑舌,快说你刚才给我吸的什么?”祁渃汐转会正题道。
祁渃汐之所以一直追问凌逸给她吸的是什么,有两个原因,一是怕他给她吸的是白~粉,而是怕他给她吸了chun药,第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她的身体现在没有燥热,不过还是问清楚的好,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祁渃汐是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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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皇后娘娘,您是不是被毒蛇咬后失忆了?”凌逸故意叫她皇后娘娘,是想拉远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谁能看出他的那句‘皇后娘娘’中包含了多少心酸与无奈。
经凌逸这么一说,祁渃汐赶紧拉起袖子看看那个被咬的的地方,天哪!居然跟没被咬过一样,手臂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也看不出被咬过的痕迹。
难道是凌逸让她吸的那个东西起的效果?如果是,那可真是比灵丹妙药还要灵,若是跟他要一点拿去高价卖给需要的人,那她岂不是赚翻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就会装满她的口袋……
好吧!她除了渴望自由,还每时每刻在做着当土豪的梦,显然这个皇后娘娘的位置并不能如她所愿啊。
“呃……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祁渃汐刺探性的想知道凌逸的答案。
怎料,凌逸靠近她的脸,距离只有五毫米,他呲牙道:“难不成你以为是慕容谨?”
“滚……”。祁渃汐狠狠的瞪着凌逸,为什么他就看不出她对‘慕容谨’三个字反感?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给了吸了什么。”凌逸一脸不正经,左手撑着chuang,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暗示祁渃汐。
她祁渃汐是他人可以随随便便使唤的吗?答案当然不是,若是传出去,她这个皇后岂不是让人耻笑死。
祁渃汐很无聊的冲闭着眼的凌逸笑笑,趁他不注意时,把他推到一边,灵活的跳下chuang,讪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臭凌逸,哈哈哈!”
“老娘也不是丫鬟,老娘还有一个名字叫皇后,明白?”祁渃汐看着chuang上咬牙切齿的凌逸下马威道。
如果他们可以永远这样打打闹闹该有多好,可惜好景不长。
“别闹了行不行?”
“不行!”
“那你要怎样?”
“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脑力细胞费,运动费,还有刚才你抱了我十二分钟的搂抱费……”。关于钱的事,祁渃汐总是算得特别仔细。
“把我的一生都赔给你要不要?”
祁渃汐张口刚想说‘要’,突然闭上嘴,庆幸自己没有说错话,不然就要对那个没节操的凌逸负责了,幸好幸好!
“切,就你,能值几个钱?老娘才不稀罕呢!”祁渃汐不屑的别过脸去。
对于她的不屑,他能怎么样,只能无奈的呵呵两声,不奢求与她相濡以沫,但求在她身边护她一世安全。
“要是你答应我不闹了,我就赔偿你的所有费用,好不好?”这是他凌逸第一次低声下气的问一个女人。
“嗯,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记得还我钱。”祁渃汐每每说到钱,眼中都会放出一种金闪闪的亮光。
“坐这边。”凌逸起身坐直身子,拍拍旁边的chuang,示意祁渃汐过来坐下。
“该不会又想像刚才那样吧?”祁渃汐这次学聪明了,她才不会这么傻,更何况凌逸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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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看出了祁渃汐眼中的那份抗拒,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一下子又深沉不少。
“若是我说话不算话,我就自动让出欢意苑的经营权,全权交给你管理,这下总可以了吧!”见她对于金钱的兴趣极大,他只能用欢意苑来引you见钱眼开的她。
祁渃汐边走边说道:“暂且相信你一回,要是敢骗我,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当然不会让出欢意苑的那一半经营权,那是他与她唯一的共同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是不是想跟我谈损失费的事?”祁渃汐坐下凌逸刚才拍的那个位置,满眼期待。
凌逸刚想说话,却被门外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这是慕容谨的声音。
对于慕容谨的声音,他们两个是再也熟悉不过了,祁渃汐惊慌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冷静的去面对慕容谨。
“回皇上,没有任何动静。”负责守门的侍卫老实交待道。
“怎么办?慕容谨来了。”祁渃汐的脚开始不安份起来,这里躲躲,那里藏藏,没有一个地方另她满意。
“你怕什么?怕他吃了你?还是不敢面对他?”凌逸一语道破祁渃汐的心事。
“给朕开门。”三个小时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真是奇了怪了。
侍卫迅速的打开门,慕容谨走在前面,接着就是李全和几名侍卫。
慕容谨一进门便看到祁渃汐跟凌逸笔直的站着,两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皇上,娘娘醒了。”开口的永远是李全,没办法,主子们的矛盾,他这个当奴才的能化一点就多化一点。
慕容谨本想高兴的上前拥抱祁渃汐,那种感觉就像失而复得,可是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还别过脸去,瞧她看凌逸的那眼神,尽显柔情,她对他,从未有过这般柔情,从不。
“醒了就好,朕还有奏折要批阅,该回宣政殿了。”慕容谨抬脚欲走出祁渃汐的视线。
一步又一步,他多想她会挽留他留下来,难道想要她的一句挽留就这么难吗?祁渃汐,你未免也太过狠心了。
看着他那即将离开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是同情还是可怜亦或是心疼?
一直想喊一句‘等等’,可是话刚到喉咙又咽了下去,她,无从下口,紧紧握着两只小粉拳,却偏偏没有勇气张开,然后大喊一声‘慕容谨’。
祁渃汐,你心里还是有他的对不对?你骗得了慕容谨,骗得了你自己的心,却骗不了我凌逸,你明明想要让他留下来的,为什么不开口?
他走出了銮凤宫,抬头望着蓝天,奋力眨着双眸,他不会掉泪的,绝不会。
“娘娘,皇上为了您……唉!”李全不把话说话,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便带着侍卫离开,赶忙跟着慕容谨。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就要崩溃了,他俩都是死要面子的人,一个不肯承认这份感情,一个不敢面对这份感情。
慕容谨,祁渃汐,难道你们就甘愿这样匆匆擦肩而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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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挽留他?”
“我跟他没有关系,干嘛挽留他?”祁渃汐直接反问凌逸。
凌逸冷眼看了祁渃汐一眼道:“你就嘴硬吧!”
“给我出去,站在这里影响我看风景。”祁渃汐回了凌逸一眼,开始下逐客令。
你心里的风景是慕容谨还是你用来掩饰悲伤的借口,你骗了他,骗了你自己,更是骗了我。
“有你这么敷衍人的吗?”凌逸用左手拉过祁渃汐的细胳膊,右手捏着她尖小的下巴,让她注视着自己。
“我没有敷衍你,给我出去。”祁渃汐奋力挣脱凌逸的手掌,反而把他往门外。
祁渃汐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把凌逸赶出去了,世界终于清净了,在这个銮凤宫里,除了云儿跟迎春,其他人她都没记住一个。
祁渃汐倒在chuang上摆了一个‘大’字,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慕容谨,除了他还是他。
“混蛋,不要烦我!滚!”祁渃汐抓起枕头往外扔,把空气当成发泄的对象。
“算了,还是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想了。”祁渃汐打了个哈欠,随即便打起呼噜来。
*****宫外*****
此时已是夜晚,一个身影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实在等得不耐烦就一个人走来走去,像是在兜圈子。
“等很久了吧!”一个身影拍了拍那个在兜圈子的左肩。
猛然回头,终于等到要等之人了:“的确是久了一点,但是为了渃儿值得。”
“丞相的爱女之心从未改变哪!”凌逸感慨道,心里暗暗称赞祁利海不仅是个好官员好丈夫还是一个好父亲。
“渃儿的病情如何了?”祁利海张口闭口都是祁渃汐,情绪泼为不安。
透过那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祁利海那被皱纹爬满的脸,眼睛也没年轻时的锐利,但是骨子里的两袖清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过迁而改变。
凌逸喜欢清官,多年来,关于祁利海的清廉爱民是早有耳闻,只是心中隐隐不相信,事隔多年,他终究没有放下。
祁利海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哀伤:“护了一辈子君子,当了一辈子官,老了只希望渃儿过得安好,可惜后宫永无宁日。”
后宫,女人的战场,江山,男人的战场,玩后宫争权的女人勾心斗角,想要坐拥天下的男人厮杀,血流成河,这就是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的宿命吧!要怪就怪生错人家,身上不该背负太多。
“放心吧!我会护她周全的!”凌逸转移目光,有担当的语气使祁利海更加对他刮目相看。
“你喜欢渃儿是吗?”祁利海突破心里的防御线,忍不住问凌逸。
而凌逸,除了对祁利海的话感到吃惊外,更多的是淡定,他不知道祁利海是何时看出他心里对祁渃汐的那份情,还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凌逸乃江湖之人,不被儿女情长所牵绊,丞相多心了。”多么简单而又利落的回答,若是他的心真的可以做到儿女情长就好了。
凌逸的否认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渃儿已为后半载,上有慕容谨,下有殷誉铭,他不想性格豪爽的他卷入这场无果的纠纷里,不仅渃儿伤心,他也会。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祁利海意味深长的看了凌逸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俗话说睡觉睡到自然醒,但是这句话却从来都没有用在祁渃汐的身上过,因为她不仅是吃货,也是个睡神,每次要她起chuang都要费好多功夫,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求求你,不要……抢我的钱……我还要那些钱吃饭……求求你。”睡梦中的祁渃汐不断的呼喊着,双手抬起挥动在空气中,似乎在与人争抢着什么。
她喊的那么悲伤,那么楚楚可怜,泪水不争气的流过眼角,接着划过双颊,嘴里仍然喊着梦话。
“再抢我的……钱……我、就……打死……你”。祁渃汐断断续续的说着,每说一次就哭得越发厉害。
是噩梦扰醒了她,亦或是她的心依然存在着过去的阴影,她猛然惊醒,眼睛睁得如同弹珠般大,感觉自己的脖子黏乎乎的,冰凉凉的。
她哭了吗?为什么感觉脖子间黏乎乎的东西如此熟悉,熟悉的另她后怕,她以为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甚至是换个时空她就可以把原来的那些回忆通通忘掉,可是她错了。
“云儿,迎春……”。祁渃汐本能的叫了喊了半年的两个名字。
半响,回应她的只有空气,而不是曾经的那两个唧唧喳喳的欢笑声。
祁渃汐起身穿上鞋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寝宫的各个角落,除了摆放整齐的物品,剩下的只有陪伴她的身影。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光半年里第一次感到寂寞吧!她好想现代,可是21世纪的回忆时时刻刻纠缠着她的身心,除了累还有痛。
九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凉,祁渃汐抱紧两只纤细的胳膊,发抖了一会,本想回去睡一觉,但没看到云儿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古代的时间是如何计算的,据她看天色的本事,应该是晚上的十点了吧!
“还是出去散散心吧!”祁渃汐自言自语了一句便随意披了一件衣裳,打开门出去了。
出了銮凤宫,没有打灯笼的她只能任凭天上的那一刹那亮光随意走走,她好久没开心的笑过了吧!
“深宫人心岂莫测,何时还我自由身?”祁渃汐低头淡淡吐出一句饱含心酸的语句。
“深宫人心岂莫测,何不用权霸后宫?”一道声音淡淡回道。
她苦言后宫之险恶,只期盼能自由一世,他笑看后宫之争斗,只期盼能搏她一笑。
她抬眸对上他那双墨黑如玉的双眸,眼神中的深情透着一种莫名的伤悲,完美的五官在月光的衬托下犹如一个受了伤的孩子,令人心疼。
为什么她隐隐约约看出他脸上的憔悴和眼神中的疲惫?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使一个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男人变得如此憔悴?
她好想问他,可是她找不到开口的原因,亦或许他憔悴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政事。
自始至终,谁都没有开口,只是慕容谨的眼神由疲惫变为消沉,也许是他太累的缘故,他的辛苦,他的累,他的疲惫,只想找一人倾诉,但从她的眼神中,他找不到属于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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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徐徐吹来,可能是祁渃汐的身子太过单薄,即使披了一件衣裳,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没事吧?”慕容谨上前搂住了她,语气温柔道,只是她的一个喷嚏他就如此紧张。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搂抱,她愕然了一下,缩了缩身子,两只手一直僵硬在空气中,顿时感觉这两只手好多余。
她轻轻的一抖他发觉出来了,只是不知为何抖了一下?是抗击他的接近还是她心另有所思?
“阿……休……”祁渃汐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慕容谨的心又跟着揪起来。
他松开她,关切的问道:“是不是着凉了?”
她该怎么回答他?是敷衍性的说声没事还是心虚的说有点?她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中,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沉默了太久,他不得不重审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她的眼神少了活力的色彩,有的只有淡淡的忧伤,为何会这样?这不是平常的她,不是平常笑呵呵的祁渃汐……
“如果你还在生朕的气,随便你。”慕容谨收起方才对她的温柔语气,又是之前的冰冷话语。
生气?她该生哪门子气呢?气他不分青红皂白?慕容谨,若是在平时,她肯定会跟你嚷嚷,可是现在的她没有这个心思。
“你想多了。”祁渃汐瞄了祁渃汐一眼,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细细回味,感觉不出话中的意思带着什么样的味道与情绪。
她居然说他想多了?是啊,都怪他自作多情,怎么能怪她呢,要怪就怪他吧!若不是他当时怀着吊儿郎当的心情下旨封她为后,还全国缉拿她,或许他们的世界与生活不是这样的,他依然做他的帝王,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牵动他的情思,而她呢,应该当了燕王夫人,正在当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吧!
祁渃汐,你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强势,嬉笑的模样,不知在殷誉铭跟凌逸面前,你会用什么面目去对他们?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还是那个真实的你从未表现在任何人面前……
“天色晚了,你早点休息。”她又看了他一眼,口中吐出要离开的意思。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会说他想多了,一会又让他早点休息,真当他是随时可以吩咐的宠物?
面朝祁渃汐要转身离开的背影,他低头微怒道:“难道朕在你心里连一个凌逸都不如?”
连一个凌逸都不如?慕容谨是不是疯了,高傲如他,居然自降身份拿自己跟凌逸比……
若是平时,她绝对会指着他的鼻子吐槽的回他:你岂止连凌逸都不如,你连阿猫阿狗都不如。可是现在的她没有这些心情回他,而是慕容谨在她心里的位置她感觉不到,她不想他成为她出宫的牵绊。
如果他牵绊住了她想要获取自由的****,那么她就要学会勾心斗角,她就要跟别的女人共同侍候一个男人,正所谓帝王心难测,往后的日子她不敢想象也不敢奢求。
不求荣华富贵在身,只有平平淡淡才是真。
“你有你的身份与骄傲,何必与他一介百姓做比较。”
她还是不提殷誉铭,这让慕容谨以为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她越是不说,他就越是难受,祁渃汐你这个白痴,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笑自己愚蠢,太天真,既然她对于他的关心备怀全都视若无睹,他又话毕自作多情。
“朕自当清楚自己的身份,看来你还挺了解朕的。”面对她,他只能苦笑的回答,给自己那的高高在上的骄傲找个台阶下。
她哪里懂他?也许她懂的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眼里只有皇权的慕容谨吧!如果这也能理解为她懂他,那她为何不懂他的心……
“你也回去休息吧!”道完慕容谨欲先转身离开,他不想看到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心无他,看着他的离开不会有所心痛吧!
“等等……”祁渃汐转过身,小跑的来到慕容谨面前,缓缓吐出无足轻重的两个字,在慕容谨看来却有千金重。
听到她那不轻不重的话语,他那颗平静无奇的内心顿时变得异常兴奋,那种异常的兴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他期待听到她喊住他的理由。
“我有事想问你……”。祁渃汐直接道明留住他的脚步的原因。
慕容谨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兴奋,淡淡道:“什么事?”
原以为是关于凌逸如何进宫的事,谁知她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的额头多了好几根黑线……
“是这样的,我回銮凤宫也有几天了,撇开中毒时昏迷不醒不说,为什么我醒来这么久了都没有看见云儿跟迎春?”
慕容谨的双眸黯淡的垂了下来,他该怎么跟她说,难道要如实告诉她说:絮儿指证容妃弄走了云儿跟迎春,对于后宫中的妃子对宫女下毒手的事他略知一二,他也暗地里叫人调查过,但至今没有结果。
祁渃汐,你这是在逼他左右为难啊!他不想伤你之心,却又不想后宫的争斗无止休的发生,他该做的只有——隐瞒!
“你倒是说话回答我啊!”看着慕容谨那多愁的表情,祁渃汐挥手在他面前晃动了两下,他多愁的表情让她感到心中有种不安……
“你看你身子还没好呢!怎么关心她们了……”慕容谨伸手给祁渃汐拉紧披在肩上的衣裳,那多愁的表情已被他收起。
为何他的话题偏离她想要的答案,还是他在隐瞒她:“我的身子自己清楚,不用你操心。我待云儿她们如同姐妹,怎能不顾及她们”。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瞒下去?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慕容谨认真的语气中夹丝着严肃,轻轻地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朕让她们去帮朕办点事,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看着他那满眼严肃的神情,她的心脏上下跳动,莫名的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朕像是那种无戏言的人吗?”为了让她完全相信,他只好做出更决绝的神情,能瞒一时是一时。
祁渃汐眺望了一下前方的路,还有几米就到銮凤宫了,她转头对他说道:“明日还要上早朝,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这是要赶朕走?”慕容谨那高抬的下巴顿时低了下去,凝视着她。
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她又不是脑残了要赶他走,刚才他硬要送她到銮凤宫,她推辞着自己可以回去,最终拗不过他,只能让他送她回来了,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各怀各心事。
“我没有那个意思……”祁渃汐忙做掩饰道。
“朕明白了。”慕容谨反常的给她抛了一个媚眼随后拉着她跑进銮凤宫。
虽然只有几米的距离,但鉴于慕容谨的腿长,跑得又快,祁渃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他岔住了脚步,看着气喘吁吁的她,一下子笑了起来:“是不是很累?”
废话,不累难道还享受,这个男人脑子有问题,她怒瞪了他一眼道:“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噗……”一下子,他笑得更厉害了,一向不拘小节的她也知道有一个叫做‘怜香惜玉’的成语用在女孩子的身上?
“朕懂……”趁她不注意,他伺机搂住了她的纤腰,笑容灿烂无比。
靠,怎么感觉要被人缠住了,祁渃汐垂眸看了慕容谨那只大手,有种想把他的手剁下来的想法。
她咬咬下唇,眸光冷冷扫过慕容谨,低头轻吟:“别给我得寸进尺……”。
他沉默不语,轻笑了两声,更加搂紧了她,两人紧贴着,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如胶似漆。
本想推开他,紧贴在他胸膛的右耳却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跟听那黑衣人心跳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明显感到她从原来的抗拒到现在的小鸟依人,却不知她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黑衣人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但黑衣人的心跳可以另她心跳加速,耳红脸赤,就像一个刚刚恋爱的小女孩,而慕容谨心跳给她的是安心。
“我想休息了……”。祁渃汐猛的推开他,离开他那给她安心与温暖的胸膛,她知道这些不属于她,所以她不会奢求。
她刚才的小鸟依人状与她现在的冷言冷语,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慕容谨大跨步上前抓着她纤细的手臂。
祁渃汐没有做过多的反应,连头也不回,另一只手放在慕容谨的手腕上,冷淡道:“我真的想要休息了。”
他修长的手臂一伸出便扣住了她的后劲,抓着她的手的手臂也松开了,反而又把她搂在怀里,冷眼看着她。
他嗯住她的后脑勺,qiang吻上她。
她哪里知道慕容谨的一切动作这么快速熟练,被他吻着的那会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他试图撬开她那洁白的贝齿……
“你……你混蛋……”祁渃汐口齿不清的说着,心中再次不排斥他突如其来的吻。
那个吻,包含着他的酸楚与心痛,只是他不想用强求来强加在她的身上,那种失去心爱之人的痛他不想经历第二次,也没有勇气承受第二次。
缠绵悱恻的唇吻变成了两人的相拥互吻,祁渃汐越是想要推开他,他就越是吻得如火如茶,最后她****在他的甜吻中,她在心里警告自己,只许****一次,不可****第二次,亦不可留恋………
早晨六点是最佳晨练时间,也是空气最新鲜的时间,慕容谨一晚上都在chuang榻上翻身,脑海中倒映出来的都是他与她热吻的画面,不免的傻笑起来。
也可以这么说,慕容谨一夜没睡,除了回忆他们的第二次吻,他还在想她是不是接受他了?还是不再排斥他?若是她真的愿意让他进入她的心里,他该如何去让她开心,快乐,幸福……
都说后宫的女人喜欢的是权与财,只要赐她一个封号,赏赐她无数金银珠宝便可满足一切****,但慕容谨认为祁渃汐与那些迂腐的女人不一样,她有自己的个性,她有勇气自己想要的自由,她有那些女人没有的脾气,虽然刚开始不讨他的喜,但他就是因为她那古灵精怪的脾气渐渐吸引的,直到现在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出去开qing楼,她敢做敢当,敢无视后宫的规矩给他做菜,仅一面之缘就让母后把古灵精怪的她宠在心尖上,甚至大摆鸿门宴,宣布她是后宫之主的地位,其他人不得有半分邪念头。
她有很多缺点,唯一的优点就是真实,不做作,如若他不是帝王身份,他愿携她之手浪迹天涯,不让如同水晶般洁白剔透的她留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一入后宫深似海的道理他从小就懂。
在烦恼后宫的同时,慕容谨的另一半心思想的可是怎么跟祁渃汐去游玩,常年处于政事任谁都会厌烦与疲倦,倒不如带她去他的秘密基地。
心动不如行动,慕容谨是一个即想即做的人,从不拖拉,这不,乐得跟个孩子似的,快速的穿上龙袍,连最常佩戴的玉佩也忘了了,一个劲的往銮凤宫跑去。
从宣政殿去銮凤宫有三条路,最远的那一条是要绕过沁春公园,最近的那条则是路过芩容宫,而不远不近的那一条则是路过藏书楼,慕容谨急于见祁渃汐,便选择了最近的那条路,也就是说会路过芩容宫。
早晨六点,天才蒙蒙亮,树上的枝头早有鸟儿起来寻找食物,在找食的过程中不忘唱歌给慕容谨助威,庆祝他成功约到她。
慕容谨心情甚佳,冲枝条上的鸟儿吹了两声口哨:“等朕凯旋归来奖励你们。”
那些鸟儿就跟听得懂人话一样,歌声唱的越发响亮,清脆动听,或许是因为慕容谨口中所说的奖励,亦或许是希望慕容谨抱得美人归。
路边的盆景花开得格外娇艳,片片花瓣上垂涎着晨日的露水,欲欲滴落。
有小鸟给他唱歌助威,有花儿给他助阵,他想不成功都难,但是,去銮凤宫时,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两手空空的,肯定不合适,慕容谨四处张望,找不到喜爱的花,直到容妃种植的那些月季花吸引了他,想都不想,直接去摘了几朵开得最好的。
这次,他是礼到人到心意到,祁渃汐应该不忍心拒绝他了吧!
千荷这丫头十分尽职,也很伶俐,凡是到她值班,便认认真真的做好,从不偷懒,慕容谨刚踏入銮凤宫的门口她就下跪行礼道:“皇上吉祥!”
千荷微微低着头,不敢望向那个渐渐向自己走近的男人,虽说她进宫已有些时日,对于一些关于皇帝的事情略知一二,却从不敢正眼看慕容谨,毕竟她乃帝王,她是奴才。
慕容谨最终来到了她面前,却不看她一眼,语气随和的说了声:平身。
紧接着,慕容谨推门而入,也不管祁渃汐是否还在睡觉?怎知,刚关上门便听到了讶异的声音——
“呜呜呜……我说了……不要抢我的钱……我还要吃饭……不要……那是我的钱……”睡梦中的人儿嘶哑的哭喊着,不知所云,一直猛摇头,弯弯的细柳眉拧成一条直线,面容除了惶恐还有愤怒。
见状,慕容谨立即上前叫醒睡梦中的祁渃汐,轻轻的拍她的脸蛋,担忧道:“渃汐,醒醒。”
“不……不要……那是我的……不要……”祁渃汐不但没醒,反而哭了起来,她紧紧抱住了慕容谨的手臂,似乎他的手臂是她的依靠港湾。
不能让她再做噩梦下去了,慕容谨直接把她扶起,让她靠在他的肩头,继续拍打着她的脸,他不知她做了什么噩梦,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最终,经过慕容谨的柔声叫喊,祁渃汐才渐渐醒过来,有了一些意识,两只漂亮的凤眼缓缓睁开,眼中含有泪水,如同仙露般透明。
看着她先有了意识,后是睁开眼,他紧悬着的心才算落地:“是不是做噩梦了?”
祁渃汐不作答,如同机器人般的点点头,眨了一下眼眸,泪水一个劲的涌出来,划过她的脸颊,低落在他的手掌心。
一滴泪,如同千金重的枷锁,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做噩梦,又是怎样的噩梦使她如此伤心?第一次见她落泪的他,心中既是这般难受。
她一直哭喊着不要……不要……梦话中还提到了钱……身为丞相千金,应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不是提及到钱的问题。
有两个原因,一是做的噩梦太过于真实,二是她做的是现实的噩梦,只是慕容谨想不通第二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做如此噩梦……
“不要抢我的钱……”即使有了些意识,祁渃汐依然呢喃了一句。
慕容谨轻戳她那满头乌黑的长长秀发,慢慢的扳过她的脸,慰藉道:“没有人抢你的钱。”
“真的吗?”祁渃汐不注视慕容谨那双充满心疼的双眸,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被褥。
“可以告诉朕梦见了什么吗?”慕容谨试图从祁渃汐口中问出一点梦中所发生的事情。
他提及到了那个梦,哪个足以摧毁她童年与身心的梦,她的心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怎愿再提起那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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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噩梦而已,无关紧要。”她选择敷衍他,她的往事怎能让他知晓。
慕容谨“哦”了一身便扶她起身坐直,用袖口擦了擦她脸上未干的泪水,笑嘻嘻的道:“不要想那个噩梦了,朕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祁渃汐半梦半醒的回了一句“好”,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听得慕容谨心上乐开了花。
銮凤宫这边开开心心的,而芩容宫却是阴森乌云一大片,原因是某女又在发怒了!
天亮了,芩容宫却是一大片乌云遮天,一名宫女正跪在容妃的寝宫里,一直低着头,内心惶恐不安,不敢有丝毫动弹。
“说,怎么回事?”虽然只是淡淡的几个字,却让宫女感到无比严寒。
宫女收起眼中的恐惧,稍稍抬眸,却不敢看向直身坐在chuang上的容妃,容妃越是平淡无奇的说话,说明暴风雨来得越发狂暴。
“娘娘,奴婢今早看到……皇上在宫门口……”,还未待宫女说完,容妃便插嘴道:“难道是皇上来本宫这了?”
宫女在心中暗暗想到:若是皇上真的来了,她哪会一大早跪在这,更不会把心提在嗓子眼上。
宫女微微摇摇头,开始结巴起来:“奴婢原本……以为皇上要来看望娘娘,谁知皇上连芩容宫的……门口都不……踏进一步,就把娘娘种植在宫门口种植的月季花给采摘了两句。”
闻言,容妃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宫女一眼,慌张的眼神连眨也不敢眨一下,十指紧合,冒出不少冷汗。
摘了几朵月季就走,这也就算了,既然已经到了门口,连一脚也不愿意踏进来,慕容谨,你把她当成什么了?你随意摆弄的****?
“皇上摘了多少花?往哪个方向走了?”容妃缓缓吐出两句话,长长的眼睫毛阴狠的垂下来,嘴角微微抽搐,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回娘娘,一共是九朵,皇上……”。宫女没有继续接下来的话,斗胆太眸看了容妃一眼,又快速的收回眼眸到:“皇上……往皇后娘娘的寝宫去了。”
往祁渃汐的寝宫干什么?她不是早已在冷宫消失?容妃越想越不对,随即想到冷宫。
难道祁渃汐的消失是假的,慕容谨那时当着她的面把她打入冷宫……而后悄悄把她带回銮凤宫?随后便上演了絮儿向皇太后告密,慕容谨及时赶到的戏码?
想到这,容妃冷笑一声,原来,皇太后,慕容谨,祁渃汐,絮儿四人纷纷在她的眼皮底下玩心计,哼,跟她斗,你们全部加起来未必赢得过她。
既然要玩,那就玩久一点,赌大一点!!慕容谨,是你负本宫在先,皇太后,是你算计本宫在先,祁渃汐,是你阴本宫在先,你们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咎由自取!!
容妃一扬手,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顿时开口道:“今天你做的很好,本宫重重有赏。”
闻言,宫女乐得连忙磕头叩谢:“谢娘娘赏赐,谢娘娘!”
对于自己宫中之人她当然会有赏,而那些跟她过不去之人她只好一一除去。
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月季花被摘了,她哪能就这样心甘情愿,自认倒霉,是他为她摘花,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回点礼才显得近人情?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糊涂之人,慕容谨拿着花去了銮凤宫,是否真的是因为祁渃汐,这还需要查证,这不,她又在审问了。
“最近有什么消息?”
“皇后娘娘已在銮凤宫五天,其中四天皇上都在銮凤宫。”一名宫女如实回报。
“五天?那剩下的一天皇上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那名宫女可是在冒着杀头的危险说不知啊!
容妃看了宫女一眼,语气慵懒道:“也罢!”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切勿不可泄露身份。”
“是,娘娘。”宫女回答的声音很老练,果断!
容妃挥手道:“回去吧!出来久了会引火上身。”
宫女理性的行个礼后便退出芩容宫,独留容妃一人在沉思。
祁渃汐,别怪本宫狠心!
“如歌,去銮凤宫!”容妃一脸凶狠样,叫了一声在门口等候她的宫女。
*****銮凤宫*****
容妃来到銮凤宫之时,只有几个宫女与太监在打扫卫生,其余的在祁渃汐开辟的庄园里忙活。
“羽秋,那不是容妃娘娘吗?”一个跟羽秋在庄园里忙活的宫女稍稍挺直腰板,边眯着眼看那站在井口旁边的容妃,边扯着羽球的衣角问道。
怎料只顾着手里的活的羽秋根本没把那名宫女的话放在心里,反而心里有些不耐烦道:“小田,你在说梦话呢?这里是皇后娘娘的銮凤宫,而容妃娘娘怎么会来这里呢!”
方才小田在说容妃来了之时,旁边一名蹲在地上拔草的太监猛的抬起头,讶然真的是容妃,而且脸上挂着些许不悦。
“真的是容妃娘娘……”。太监那双沾满泥土的手一抖,握在手心里的草全部掉落,这无疑引起了羽秋的注意力。
闻言太监小何子的话,小田连连点头,这样便可证明自己不是在说梦话:“看吧!连一向老实的小何子也说容妃娘娘来了。”
“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羽秋站起身来,眼睛死盯着容妃。
“没有眼花……”小何子低声呢喃了一句。
这一句“没有眼花”,引起了三人心中的不安,容妃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宫中,皇太后也很少来了,云儿与迎春莫名失踪,这一切,都太过奇怪,发生的太过突然。
小盒子,羽秋,小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各怀各不安,难道又会又什么事祸及到銮凤宫?
最终是羽秋最先开口道:“也许容妃娘娘只是刚好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虽然羽秋的话中带着安慰与无事,小何子与小田的内心依旧不安,两人强挤出一丝微笑,异口同声道:“对。”
随即三人相视而笑,羽秋又开口道:“我去招待容妃。”
小何子与小田相看两眼,小何子道:“我们跟你一起去。”
羽秋犹豫了一会,微微一笑道:“那好吧!”
随后三人一起放下手中的活,不顾沾满泥土的双手,直往容妃走去。
羽秋,小何子,小田三人一齐来到来到容妃面前,齐下跪,同声道:“参见容妃娘娘。”
闻言,容妃高傲的垂眸看了三人一眼,道:“祁渃汐就是这样教你们规矩的吗?”
“奴婢不知娘娘所说何事?”羽秋对于容妃那高傲的语气十分看不过眼,但她只是一介宫女,没有反驳她的权利。
还真是一个伶牙利嘴的丫头,容妃强忍心中早已燃烧多时的怒火,冷然道:“本宫已来銮凤宫有些时间,迟迟不见有人迎接?”容妃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们倒是给本宫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容妃的语气已经由冷静升级为即将被点燃的导火线,羽秋感到背后的衣裳凉了一大截。
“奴婢方才在庄园里忙活,没有注意到娘娘……”。
羽秋的话刚说一半,容妃果断打断她,:“你的意思是本宫还没有那些花花草草重要?”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起来!”
羽秋老老实实的起身站直,不敢看着容妃那双咄咄逼人的双眸,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旁的小何子与小田已闻到火药味,却无力帮忙,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
“啪”的一声,羽秋的左脸上立即留下红红的手掌印。
声响,小何子与小田俩人齐齐看向羽秋,看着她脸上的手掌印,心中泛起点点酸楚与同情,容妃太嚣张了!!!
“这个巴掌就是你藐视本宫的后果。”
“娘娘,羽秋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小何子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自行起身为羽秋辩解!
容妃看向小何子,把“哦”这个字拖得很长,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如歌,给本宫掌嘴。”容妃扬手理了理脑后的发鬓,语气及其慵懒。
“是,娘娘。”说着如歌便扬手给了羽秋一记耳光,接着是小田再到小何子。
一齐挨耳光的三人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皇后娘娘如今不在,不可给她惹任何事端,他们三人坚信皇后娘娘会回来为她们出气。
容妃不经意间看到羽秋三人手中沾满的泥土,心中更加不痛快,怒道:“找人把祁渃汐那jian人的庄园给本宫毁了,把它毁得寸草不生!”
闻言,羽秋三人齐跪下恳求道:“娘娘不要啊!”
她真会在意一群奴才的话,冷眼扫过庄园一眼,不一会如歌便带着十几个身携锄头的太监来到容妃面前。
“还杵在那干嘛,全部给本宫除了,再放把火给烧了。”容妃一声令下,太监们不敢怠慢,立即动起手来。
“你们谁敢动手?”小何子第一个冲上去阻拦,义愤填膺的瞪着容妃。
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总想一手遮天后宫,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重,皇后娘娘还没跨呢!
“就凭你也敢阻拦本宫?”容妃冷哼一声,为他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
此时,羽秋也上前阻拦道:“即使奴婢的再身份卑微下jian,但奴婢分得清好与坏,善与恶。”
容妃被羽秋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又赏了羽球一巴掌,下令道:“把这些反贼全部给本宫抓起来。”
“是,娘娘。”立即冲上来几个侍卫抓了羽球,小何子,小田。
容妃的目的就是在这些人面前毁掉祁渃汐的庄园!!
“娘娘,真要烧了这庄园吗?”如歌再次询问容妃的意见。
容妃快速的给如歌一个白眼,道:“本宫的话说出的话何时收回过?”
如歌尴尬的回了一声:“奴婢明白了。”
一瞬间,熊熊大火烧起整个庄园,一切毁在那个凶狠的女人手里,她们所栽种的所有蔬菜,无一存活。
待火势烧得更加猛烈,容妃不屑的看了一眼,便命令如歌搀扶着回芩容宫。
当然,容妃在离开之时也命人放了羽秋三人。
“全部……都没了。”羽球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眼神无力地看着那依旧在燃烧的庄园。
见状,小何子与小田一同去扶起地上的羽秋,小田愤愤不平道:“羽秋,那个女人会有报应的。”
羽秋就跟听不见小田的话一样,直到一名宫女喊道:“快救火啊!”
那名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千荷,最先看到容妃进来銮凤宫的是千荷,原本她想上前迎侯的,可惜被百荷给阻拦了下来。
“对对对,快救火,要是一直这样烧下去那还得了。”小何子边说着边拉着小田去拿桶装水。
小田扯开她那大嗓门,朝拿着木纳的宫女太监喊道:“快去灭火。”
话一说完,每个人都像复音机一样重复小田的话:“快去灭火。”
原本平静无奇的銮凤宫,被容妃的到来弄得火药味漫天飘舞。
你一桶水,我一桶水,她一桶水,来来回回,原本有些凶猛的火势被灭得只有那么一点星星之火。
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大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完全不顾额头的汗丝与那被汗水浸湿的背后。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长脑子?”百荷悄悄从人群中拉出千荷,拖到一处偏僻地,没好气的骂道。
千荷早已忍受不了百荷,还口道:“为什么你就忍得心看容妃为非作歹。”
“啪……”的一声,脸蛋火辣辣的疼起来,千荷怒瞪给她一记耳光的百荷。
“这一巴掌是让你以后长点记性。”
面对百荷的厌恶,千荷不但不生气,反而冷静道:“百荷,你变了。”
只顾明哲保身的百荷哪里听得下去千荷的话,除了给她一记耳光,还白了她一眼道:“别把自己说得多高尚,自从进入这个皇宫,你我,还有随我们一同进宫的人都得变!”
“不是我有多高尚,而是你变得太可怕。”
“你若还是这副样子,就等着没人给你收尸吧!”百荷说完便愤愤离去。
看着百荷离去的身影,千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若她还是当初那个纯洁的百荷该有多好。
千荷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便长叹一口气也转身离去。
或许,她们之间也经受不起时间与权利的考验,有的,只能选择面对。
这一章足足写了六个小时,唉!连我自己都无力吐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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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带祁渃汐出宫,两人的甜蜜一天就在宫中度过。
为了给两人一点浪漫时刻,慕容谨便要求给祁渃汐蒙上眼睛,起初祁渃汐死活不肯,但最终抵不过慕容谨的百般央求,只好答应。
“到底行了没有啊?”祁渃汐不耐烦的嚷嚷道,被蒙蔽了十分钟的眼睛好疲劳。
毕竟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在一起,慕容谨哪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当然是不让她拿下纱布啦!
“再等一下就好了。”慕容谨神秘的说道。
他带她来的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大草原或者湖边,而是她拉肚子时,跟他闹着要厕纸的地方。
慕容谨慢慢的转过她的身去,不慌不忙的解开遮盖着她的双眸的纱布,神秘兮兮的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祁渃汐满心期待的睁开双眸,原以为会有浪漫的场景布置,还有一片花海,谁知——他带她来茅厕。
祁渃汐的脸色十分不悦道:“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慕容谨笑笑,拍打了一下她的头,眯眼看着她道:“朕觉得这个地方没什么不好啊?”
聪明如她,岂会听不出他藏与话中的意思,她也半眯着眼,对他冷笑两声,道:“该不会是想尝尝这吃屎的滋味吧?”祁渃汐边说着边掂起脚尖看看慕容谨身后的茅厕,接着道:“不知道本姑娘的香粑粑还在不在?”
方才看她笑得那么阴险,慕容谨便料到肯定没有好事,直到她口中的‘香粑粑’另他的大脑思维停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口中所谓的‘香粑粑’,香是臭的反义词,这一点,慕容谨是十分肯定的,至于粑粑这个新新词汇,他把它归类于屎屎,再加上她的眼神中飘荡出的不怀好意,他很肯定加确定‘香粑粑’的原意是‘臭屎屎’。
睿智如他,他当然不会在她面前透露出他听懂她的话的表情,而是像个傻憨一样笑嘻嘻。
瞧这傻样,还真是傻不拉叽,祁渃汐忍不住掩嘴浅笑半响。
“别笑了。”慕容谨打断她这一脸笑意,突然严肃起来。
“我就不。”祁渃汐这次没有浅笑,而是笑得更加肆意起来。
不经意间瞥到慕容谨那张严肃的冰块脸,祁渃汐迅速收起笑意,顿时面相严肃道:“后退三步。”
慕容谨只顾着她口中的‘后退三步’为何意?却不曾想那是她突然涌上心头的恶作剧。
“愣着干嘛?还不快后退三步?”祁渃汐假装生气的双手插腰,嘟着嘴吼道。
第一次被女人这架势唬到的慕容谨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招架,只得乖乖照做,脸上一表茫然的样子。
咦?照慕容谨的身高和腿长计算,三步应该可以让他出丑了吧?难道是她的计算有误?祁渃汐十分不解的挠挠后脑勺。
pk赛明天结束,按照丽子自己的想法,丽子无缘进入第二轮pk赛,要怪就怪我自己无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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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完后脑勺后,祁渃汐如梦初醒般道:“再后退两步。”
慕容谨依旧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但又照着她的话做了,她的恶作剧成功了,理由是他真的摔进茅厕里了。
祁渃汐忍住不笑,以掩耳盗铃之速冲上茅厕门口,向慕容谨吐了吐舌头,接着,干脆一把把他推到靠着茅厕的门板,再迅速的关上,找来一根粗木棍插了起来。
之前对祁渃汐的行为与话语有些不解的慕容谨,透过祁渃汐现在把他锁在里面的举止,他也了解七八分了,那就是——她要把他锁在里面。
“哈哈~慕容谨,大笨蛋。”祁渃汐在外面双手插腰笑得不亦乐乎,却不知某人在茅厕里面已经火冒三丈。
凭他有武功在身的身手,他大可以一脚把门给踢开,然后再治她一个欺君之罪,但是听到外面的她笑得那么开心,他又不忍心收回她的笑容,只好忍了。
既然她捉弄他,那他也捉弄她一下,慕容谨邪恶的挑挑两边浓密的眉毛,嘴角扬起一个十分邪魅的微笑。
“你这是干嘛?”慕容谨假装不解,幽怨的语气瞬间飘入祁渃汐的耳边。
聪慧如她,当然知道慕容谨是故意的,不过她也纳闷了,根据慕容谨那暴躁脾气,应该会有所‘表示’啊,怎么这次这么耐得住性子?
这又成了祁渃汐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他要玩,那她不奉陪就是了,反正这回去的路她还是认得七八分的,若是真的回不了銮凤宫,这偌大的皇宫,总会有太监宫女吧!再说了,她是皇后,超多福利一抓一大把。
“那个……你好好在里面呆着哈,本姑娘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祁渃汐边说边向后后退。
这个女人真好笑,连说谎都不打草稿,不过他不会拆穿她的:“向来最闲的人就是你,你能有什么事?”
闻言,祁渃汐浅笑一声后道:“正如你那天所说,有奏折要批阅。”
不是她爱提往事,而是她在以牙还牙。
‘嗤~’的一声,慕容谨差点没忍住,她要批阅奏折?要说她要出宫他倒是真信了……
半响过去,慕容谨依旧不做声,祁渃汐接着道:“别以为只有你们男人可以掌控天下,我们女人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祁渃汐说得义正严词。
“好一句巾帼不让须眉。”慕容谨在茅厕里鼓起掌来,语气满是敬佩。
原以为他在夸奖自己,祁渃汐在心里偷乐了好一会,怎料他接下来的话让她有种想要揍死他的冲动。
“巾帼可是从来不会把须眉‘暗算’进茅厕的。”说完之后慕容谨还故意吹了一口口哨。
祁渃汐抬头望天,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表示自己要忍住!忍住!
“我真走了哦,我要回去准备好吃的等云儿她们回来,再问问她们你吩咐她们去干了什么坏事。”祁渃汐喜滋滋的说着,蹦蹦跳跳的找离开的方向。
她又提到了云儿跟迎春,慕容谨的眼神又沉了下去,至今他都想不到该如何与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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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那低落的情绪,慕容谨语气轻松道:“祁渃汐,朕是带你出来玩的,不是让你把朕丢在茅厕里的,你听到没有?”为了表示慕容谨的‘愤怒’,他假装稍稍用力垂了门板一拳。
祁渃汐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呢?哪有人出来玩是带她来茅厕的?这也有点太不合常理了吧!
“不是说皇帝有权有势吗?有本事自己出来。”祁渃汐的语气中除了不屑还有挑衅。
似乎被她传染了,他居然也会耍小孩子脾气:“朕没有飞天的本事,怎么出去?”
“怎么出去是你的事,与本姑娘何关?”
“是你把朕关在里面的,还好意思得瑟?”慕容谨被气得直跺脚。
祁渃汐朝茅厕翻了翻白眼,幸灾乐祸道:“这次我是真的走了。”
在临走之前,祁渃汐看到慕容谨放在地上的食物,舔了舔有些干涩的粉唇,蹑手蹑脚的拿起包着食物的包袱,还时不时的看向茅厕,整个动作就像一个刚刚上手的小偷。
吃货如她,以五秒的速度打开被慕容谨打了死结的包袱,里面不仅有鸡腿,糕点,还有她最爱的——东坡肉。
祁渃汐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茅厕,给了一个满意的眼神之后,便拿起鸡腿啃了起来。
祁渃汐边咀嚼边想:慕容谨这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等我吃完了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放他出来。
别人对着茅厕只有呕吐的感觉,就只有她才能对着茅厕啃鸡腿啃得那么香,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先在里面呆会,等我吃饱了再把你放出来哈!”祁渃汐把剩下的鸡骨头仍一边,低头拿起一块绿豆糕往嘴里放。
祁渃汐或许不知某人的小宇宙要彻彻底底的爆发了,亏她还有悠闲的心思在看白云吃美食。
“谁允许你吃这些东西了?”一阵声音从祁渃汐的背后传来。
祁渃汐感觉后背一凉,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两下,停止咀嚼嘴里的绿豆糕,轻轻的打了一个嗝。
祁渃汐假装神情淡定无奇,随手拿起一块绿豆糕往身后伸,口气很大气的样子道:“你不就是也要吃么?给你就是了。”
她心里实在是嗔得慌啊!不敢转过头去啊!
“祁渃汐,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慕容谨打飞她手里的绿豆糕,伸手把她拉起来,站直,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谁知……
祁渃汐不相信的连眨五下眼珠子,欲开口说话,怎料她嘴里的绿豆糕比她还要心急,‘一不小心’全吐喷在他的俊脸上了。
面对他遭遇‘攻击’后的面无表情,祁渃汐只能尴尬的笑笑道:“你……没事吧?”
靠,他什么时候让女人这么对待过,更过分的是,她还问他有没有事?他想,只有傻瓜才会强颜欢笑说没事吧!这是要他抓狂的节奏吗?
瞬间,慕容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睁的奇大,一字一句的慢慢道:“你……说……朕……有……没……有……事……?”
似乎闻到有种火药味即将被点燃啊,祁渃汐除了笑,还能有什么表情?难不成在他面前哭着求他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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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一个有尊严要面子的巾帼啊,哪能哭天喊地的求他不要生气呢?真是太有损形象了!
可是不示弱的话,谁知道这只暴躁动物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是又把她打入冷宫?
这强悍不是,示弱也不是,左右为难哪!祁渃汐偷偷在心里祈祷这家伙的脾气不要随时随地爆发就行了。
女汉子不吃眼前亏,认错就认错!大不了失去一丢丢面子,随后找机会跟慕容谨要回来不就行了?更何况她关人家这么久了,也该有所歉意了。
思前想后,祁渃汐找了不下十个放下面子,放下身段承认的理由,结果还是——好女不吃眼前亏。
“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若是因为我这种平凡女子而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啊,您说是不是?”祁渃汐把在电视上看到的台词全搬来了,还不停的用自己的衣袖口把他脸上的绿豆糕渣给擦拭掉,动作及其缓慢温柔。
他至今一言不发,睁大眼睛看着忙碌给自己擦脸的她,心里既有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脸上的绿豆糕渣已经擦拭的差不多了,祁渃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偷偷瞥了慕容谨一眼,怎料被他逮个正着,只好极力掩饰心虚道:“皇上,民女知错了。”
慕容谨不仅一言不发,而且一动不动,除了眼珠子转了那么几下,祁渃汐真怀疑他成植物人了。
祁渃汐默默在心里哀嚎:难不成真要她摸爬打滚求他消气不成?我滴娘啊,争强好胜了二十几年的面子全在这个骄傲自满的家伙面前丢光了。
“皇上,看在民女如此做牛做马的份上,好歹给民女回个话啊?”祁渃汐此时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起来。
难道只有他把冷酷的一面表现出来才能让她对他产生恐惧吗?
强求得来的东西失去的越快,也毫无意义,何不用心一点点去感化她?
慕容谨收起冰块脸,撇开她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玉手,转身而去,默默叹气。
本来就对他不发怒的举动有些不解的祁渃汐更加不明白他为何叹气?祁渃汐不解的郁闷起来。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这对话唠的祁渃汐来说是个痛苦的折磨啊,既然颜面已在他面前尽失,何不再自作多情一会?
“你是怎么出来的啊?”祁渃汐随意敛了一个话题瞎扯起来。
闻言,慕容谨的心‘嗖’的一紧,你认为他会笨到告诉祁渃汐他是从茅厕的侧墙爬出来的吗?
若是说出来,岂不让她笑死?还是保密最好!
“朕乃一国之君,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闻其所言,祁渃汐垂胸自问,无力问苍天,为什么要遇到这么骄傲自大的家伙,命苦啊!
“是是是,就你的身份高贵,办法与众不同行了吧?”祁渃汐给了他一个白眼道。
慕容谨笑而不语,慢慢向前走着,头一直低着,就像在数蚂蚁一样,奇怪的是,祁渃汐既然跟着他的脚步走。
一步,两步,三步……五十六步,原以为他会一直走,谁知他一‘刹车’,一个迅速转身,把紧追其后的她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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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毛病啊,转身也不说一声,要是把我撞毁容怎么办?”祁渃汐边瞪着慕容谨边轻抚鼻头喊道。
“毁容了朕负责。”
听起来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让祁渃汐那颗平静的心扑通扑通的,他这算是告白?还是一种责任?
真是嘴溜的比脑子快啊,方才那句话刚闪过脑海中,还在思虑着要不要这样说?话就跟物品一样被机器吐了出来。
估计他想收回那句话是不可能的了,看她刚才一脸愤怒的表情再到现在的低头沉思,她应该听得很清楚吧!
实际上,他心里也不想收回那句话,除了想看到她的反应之外,他还想知道她会作何回答?
她的表情真是比天气还要变换无常啊,方才还是低头一脸哀愁,现在却是生龙活虎,笑嘻嘻的回他:“不了不了,本姑娘可不敢攀皇上您这根高枝。”
看似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却像一把利剑,直接插在他的心口上,若是再插得深一点,足以见到他的心在滴血。
从她嫁他之日起,她一直在抗拒他的关心,除了那次背她回宫……
“如若朕这根高枝自愿放下一切配你这枝良木,你可否愿意?”慕容谨抬起那双好看的桃花双眸,长长的眼睫毛搭配他那墨黑如玉的眼珠子,变得无比深沉,一旦沦陷,便无法自拔。
愿意放下一切?包括江山,一切众生都不能享受的权势,就算他真的能舍弃,那么平民百姓的生活他能忍受一辈子?
祁渃汐只能在心里苦笑慕容谨把生活太当儿戏,生容易,活容易,可是生活不容易。
“我只是一枝朽木,并非什么良木。”不是祁渃汐在自降身份,而是在实话实说,若在现代,她都不配与朽木做比较,只是这一世她命好,让她当了丞相千金的同时也当了皇后。
“你认为朕在跟你开玩笑?”慕容谨冷笑一声,低沉的眸光晃出一道认真。
“是否玩笑?何必告知于我?”她淡淡回道。
也罢!欲把真心交于她,她却拒之门外,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他。
“我们出来好久了,也该出去了。”祁渃汐提醒慕容谨道。
在看他的那一眼,她看出了他眼中的那种失望,可她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只能在一旁浅浅叹气。
心这东西,不能随随便便给人,给了,受伤的注定是自己。
“把那些吃的收拾收拾,回去吧!”
闻言,祁渃汐‘哦’了一声,一路小跑到刚才的地方,迅速的收起还未吃完的东西,又一路小跑到慕容谨身边。
就在慕容谨吐出对她的心思时,她便在心里暗暗自嘲自己是个坏女人。
他转身朝方才来的方向走去,祁渃汐小心翼翼紧跟其后,半路不敢露出半点声响,为何跟在他身后走感到一丝落寞?
回眸早上到现在即将黄昏,从高兴到现在的伤心,一切如同过往云烟,一吹即散,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更没有留下一丝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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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谨一路沉默,她便不敢弄出半点声响,直到他送她快到门口才说了一句:你自己回去吧!
祁渃汐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进去,随即慕容谨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去才转身离开。
祁渃汐刚进门口,小何子就跟幽魂一样出现在她面前,面容焦急愤怒又略显意外:“娘娘,回来了……”。
闻小何子所言,所有在伤心的宫女太监一拥而上,纷纷围住了祁渃汐,激动,高兴,开心,叹气等各有各心情。
“大家有没有想我啊?。”祁渃汐并不在意这些主仆身份,用她的话来说,人没有贵贱之分,更没有悲贱之谈。
众人异口同声道:“当然有了……”。
在听到一片欢呼声的同时,祁渃汐隐隐约约听到了独站一旁的羽秋在默默伤心,嘴里似乎在呢喃着这样一句话:“娘娘,若是你早回一步,庄园也不会被毁。”
她给了其他人一个会心的微笑,随即泼开人群,来到羽秋身旁,问候道:“羽秋,你怎么了?”
祁渃汐的话刚说出口,羽秋便抱住了她,一个劲儿的哭了起来。
被羽秋的哭泣弄得莫名其妙起来,有些微垂的双眸看向其余人,众人无不在叹气,表情就像刚才的晴天转变为现在的狂风暴雨外加雷鸣电闪。
祁渃汐一边轻抚羽秋的后背安慰她,一边小声的问站在一旁的小何子:“小何子,到底怎么了?”
小何子长叹一口气,欲开口说话,便被羽秋抢了先。
“娘娘,容妃娘娘今日来把庄园给烧了。”虽然羽秋哭得糊里糊涂的,但是话却说得很清楚,说完以后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接着,一旁的小田也跟着插起嘴来:“容妃娘娘不仅无故来闹事端,还……还……”后面的话小田没有说下去,直接咽了一下口水,眼神愤愤不平的样子。
小田未说完的话语把祁渃汐急个半死,焦急问道:“小田你倒是说完啊,还怎么了?”
心里藏不住话的小田也梨花带雨了起来:“她还让她身边的丫鬟如歌给奴婢,小何子,羽秋每人一记耳光。”
“就你最多嘴。”小何子暗暗指责起小田。
小田也哭得厉害了,跟小何子拌起嘴来:“容妃那么坏,我说几句又怎么了?”
小何子不同小田争辩,这丫头片子,总是口无遮拦,她不知道她的话又会引起什么事端。
听完他们的对话,祁渃汐早已怒火涌上心头,就差点烧到头上去了。
祁渃汐瞪大两只漂亮的凤眼,眼眸闪过一道火药味,紧咬下唇,愤愤想道:好你个容妃,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欺我宫中之人,烧我庄园,若是我祁渃汐不把这笔帐算回来,那我便枉为人。
祁渃汐松开羽秋,看向围在她身旁的众人,暖心一笑:“我会给大家做主的。”
小何子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声:“娘娘……”。
“大家先去休息吧!”祁渃汐又是对大家笑笑道。
闻言,众人不舍离去,直到祁渃汐给大家一个安心的眼神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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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散后,祁渃汐也回了房,这一整天,不仅身体累,就连心与精神也跟着累。
推开门,冷冷清清的,少了以往的气息,看着熟悉的摆设,却感受到陌生的自己已经开始不习惯这一切。
云儿与迎春尚未回来,怎奈她有心思出宫?祁渃汐消无声息的关上房门,打开衣柜,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里面有各色各样的衣服,花花绿绿,每一件的设计与制作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她,却无心欣赏。
她先是把那些悬挂的宫装给一一拿下放到chuang上,再俯身蹲下,在柜子里摸索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喜悦之色。
几经折腾,终于找到了,祁渃汐拍了拍手,看着那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袱。
慢慢把包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动作熟练又缓轻的打开。
打开之后,祁渃汐一一清点:“浓硫酸,浓硝酸,甘油,苏打,全都聚齐了,只剩研究实验了。”
祁渃汐在现代学过关于火药系列的课程,在学校的实验课上她做实验可是略有些名气的哦,可惜她全当游戏玩玩而已,不放在心上,这次可让她的特技派上用场了。
甘油属于易燃物品,这一点祁渃汐是非常清楚的,对此特别重视甘油的搁置方法,万一一个稍有不慎,将会引起一场大火灾。
根据她在现代所学到的知识,研究配置这些易燃物品要在空旷地区,一来是为了人身安全,二来是为了保护身边的其他物品遭到严重损失。
想到这,祁渃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盯着桌子上的这些东西看了好一会,才慢条斯理的收拾起来,重新放回柜子里面。
放好位置之后,再把那些宫装一件件悬挂起来,一件眼熟的便服吸引了她的眼球,顿时把其余放好,唯独那一件没有挂起来,紧紧抱在xiong上,闭目,呼吸,将衣服闻了闻,深深呼吸一口。
这件浅黄色便装裙是她穿越到这个朝代穿的第一件衣服,当时没怎么注意,也不知道这件衣服怎么来到她的衣柜的,脑海中忆起母亲曾嘱咐过她的话。
“少说话,听到不该听的,要立马忘掉,要学会容忍,身为后宫之主,要有一颗宽大的xiong怀,切勿不可嫉妒,嫁在帝王家,就要安安分分做好分内之事就好。”祁李氏道。
“女儿明白。”当时的祁李氏说得特别认真,严肃,为了表示自己有在听,祁渃汐假装一副乖乖听教的模样。
祁李氏的话一说完,便让她丢在脑后,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唉……!”祁渃汐长叹一口气,若是她的心还像初次进宫一样该有多好,那时的她,没有忧虑,没有牵绊,如今,容妃的挑衅,慕容谨已然成了牵绊她离开皇宫的理由,她待云儿如同姐妹,怎能不与她同生共死?
不,她不要牵绊,不要别人的挑衅,她要云儿与迎春快点回来,她要把该了断的事情全部了结,画上完美句号,给她的人生创造第一个奇迹。
睡觉觉,困死了~~
除了昨天傍晚吃的那个鸡腿和绿豆糕,祁渃汐正所谓是一粒米饭也从未下肚。
今日的太阳出来得有些晚,有些懒散,跟今日的祁渃汐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太阳起得晚,她却破天荒的起个大早。
“好饿啊。”祁渃汐平躺在chuang上,睁开双眸便开始惦记起吃的。
眼珠子转了好几秒,本想闷头大睡,实在是睡意全无啊!总这么在chuang上耗着也不是事,干脆起床好了。
心动不如行动,说起床就起床,祁渃汐一改之前的懒状,下chuang第一件事就是叠被子。
被子叠好了,洗漱之类的是每天早晨必不可少的事情,当早晨所有该做之事都做完了,祁渃汐长舒一口气,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赞。
“云儿不在,只能自己去找吃的了。”祁渃汐低头呢喃了一句便走出寝宫,来到銮凤宫的大院子。
其实,每个宫里都有御膳房的专人送食物过来,只是来时都是转交给贴身丫鬟,再让丫鬟端进来给主子,而且,今日离送早饭时间还要半刻钟。
走着走着,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自己开垦的庄园,一眼望去,尽是黑乎一片,曾经的绿油油,就因为一场火给毁了,心里除了惋惜还有愤恨,她恨死容妃了,这个神经质的女人,无缘无故来火烧庄园,真以为她是病猫?
“娘娘,您这么起这么早?”小田一路小跑到祁渃汐身旁,边行礼边问候。
祁渃汐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小田,笑道:“你不也是……”。
“奴婢习惯了。”小田说的语气有些酸酸的。
祁渃汐感应出来了她语气中所隐藏的酸味,不过她没问,大多数进宫当宫女的女孩子都是家中不富裕所致,这并不奇怪。
两人相视而笑之时,羽秋从宫门外跑了进来,一副有大事的样子。
“羽秋,慢点。”祁渃汐关心道。
终于,羽秋停止跑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咽了一下口水,才慌忙开口道:“娘娘,据李全公公说,皇上今日会封一位叫……凌逸……的为督卫,保护娘娘您的安全。”
羽秋刚说完,祁渃汐便大喊起来:“什么?有木有搞错?”
“娘娘,这是真的,据说皇上早有此意,只是迟迟没有提。”羽秋继续道。
“苍天哪,还让不让我活了?”祁渃汐苦恼的抬头望天,右手拍在额头上,心中哀嚎数百遍。
一个慕容谨也就算了,还有一个殷誉铭硬要把她带走,现在又加一个凌逸?是嫌她麻烦不够多吗?
“咕噜……”的一声,羽秋,小田,祁渃汐三人六目相对,祁渃汐尴尬的呵呵两声。
“娘娘,奴婢去给你做吃的。”说着小田便跑开了,这宫中的用膳时间她是很清楚的,若是等御膳房送吃的来,恐怕娘娘一会是有气无力了。
“娘娘,要不你先回屋歇着,小田做饭很快的。”羽秋说完上前搀扶住祁渃汐的左手,整个一副电视剧画面啊!
“不了,我在这里运动一下,你先下去吧!”说着祁渃汐开始挥动双臂。
羽秋迟疑了一下,半蹲下:“奴婢告退。”
祁渃汐给了羽秋一记微笑又继续她口中所谓的‘运动’。
小田从銮凤宫的厨房里出来,小蛮腰上还系着围裙,整个厨娘模样出现在祁渃汐面前:“娘娘,饭菜都做好了。”
闻言,祁渃汐停止运动,整个饿死鬼面容,道:“饭在哪里?”说完还不忘咽了一下口水。
小田被祁渃汐的模样逗乐了,浅笑道:“在娘娘屋里呢!”
话刚说完,祁渃汐就一溜烟跑了,刚跑两步便回头问小田:“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奴婢还有活没干,娘娘先吃吧!”小田笑着摇摇头。
“嗯……那你饿了就来吃哦!”祁渃汐说完便跑开了。
望着那道娇小的身影跑得有些远,小田才转身离开。
此时,某女在大吃大喝……
“嗯嗯……小田的手艺越来越赞了……看来我得拜她为师才行了。”祁渃汐一边嘴里嚼着米饭,一边夹着菜。
其实小田也就是炒了两盘菜加一大碗汤,一盘虾仁炒白菜花,一盘则是大白菜,而汤再是普通不过了,把清水煮沸,再敲三个鸡蛋进去,而后放点盐和花生油,煮熟要关火时,适当加几粒葱花,不仅闻起来清香扑鼻,吃起来更是口感甚佳。
“与其拜一个小宫女当师傅,还不如当我的徒弟。”一道冷然的声音飘进祁渃汐耳中。
祁渃汐不管来者何人,因为能进入皇宫的,都是有身份之人,再者,这个熟悉的声音,另她不屑抬头,只专注着吃的,边夹菜边回他:“你做的东西给猪吃都嫌弃吧!”
某人早已坐在她的对面,挑挑眉,一个美丽的弧度微微向上扬,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吃饭。
若是被人盯着吃饭,任谁都会觉得难受吧,更何况是她祁渃汐,‘啪’的一声,祁渃汐一掌把筷子放下,以示她的威严。
虽然筷子放下了,嘴里却还嚼着饭:“凌逸,别以为慕容谨封你一个什么臭督卫就在老娘面前吹胡子瞪眼睛。”
“我第二次发现你吃饭的样子除了好笑还有可爱的一面。”凌逸对上她那漂亮的双眸,暖心一笑。
该死,居然被他随意说的‘可爱’两字弄得有些脸颊绯红。
“少跟我油嘴滑舌。”祁渃汐怒瞪了他一眼,重新拿起筷子,继续扒饭。
“我发现你脸红的样子更可爱耶~”。凌逸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噗……”。某女嘴里的饭全部‘喂’在某男的脸上,这真的不能怪她……
看着凌逸那张面挂微笑的脸上起了些许怒意,不但不害怕,反而想要调侃他……
“哈哈……这个,你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祁渃汐边说着边擦拭自己嘴角余留的饭粒,狂笑不止。
凌逸接下来的变脸速度,另祁渃汐差点跪下喊他一声:“变脸的开山鼻祖。”
“娘娘好歹把奴家的脸擦干净再笑也不迟啊!”为了表示不满,凌逸抛给祁渃汐一个mei眼。
天哪,美男的mei眼就是没办法招架住啊,但眼前的这个美男……是不是妖孽过头了……
祁渃汐一副哭笑不得的扯着嘴角道:“你别给我来‘软’这套啊,本姑娘乃江湖人称软硬不吃。”
闻言,凌逸在心里暗笑半分,哭笑不得的她也很可爱。
“赶紧出去,别恶心了老娘的食欲。”祁渃汐拿起筷子指着凌逸道。
低眸扫了桌上的菜,凌逸做了一个舔嘴角的动作,右手装模作样的轻抚肚子,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祁渃汐道:“我还没吃饭呢!要不娘娘赏奴才一口饭吃?”
这个男人不仅长相妖孽,语言妖孽,会不会连灵魂也是妖孽的,想到这,祁渃汐不知不觉的起身,凑近凌逸,两人鼻对鼻,嘴对嘴,眉毛对眉毛,就差碰在一起了。
冷静如他,静观其变,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招。
他不是一个爱做白日梦之人,但对于她的突然靠近,他还是在心里偷偷激动了那么几秒,直到她缩回脑袋,重新坐下,摇头的“唉……”了一声。
这个女人,真当他是饭菜啊?看了合心意就吃,不满意就撇开目光。
凌逸向她投来一记鄙夷的眼光:“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闻言,祁渃汐对上凌逸的双眸,边摇头边道:“真的要说?”
“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语气有些不满了。
“要是说了别怪我……”。祁渃汐撇撇嘴,看向凌逸,却对上他那冷入冰山的双眸,继续道:“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而且又有武功在身,想必一定家财万贯……”。
祁渃汐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有意无意的咳嗽了一声,伸长纤细的玉手在凌逸面前晃悠。
行走江湖多年,当然懂她所做的手势,不过他就是要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逗逗她。
“娘娘所指的是……?”
闻言,祁渃汐立马白了凌逸一眼,这家伙想吃天上掉馅饼的便宜,可惜他打错算盘了。
“废话,老娘给你算卦当然要一些费用了。”祁渃汐故意把‘费用’两字的音拉得很长。
“哦……”凌逸如同学生般对老师的话恍然大悟。
敢情她在给自己算卦,还把生意做到他头上来了,每次她跟他提到最多的都是银子……
对于凌逸的那一声‘哦’,祁渃汐感到十分满意,果真是有钱人家所生,真是儒子可教也。
“那就先付一半算卦费吧!”祁渃汐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悠道:“看着,是五百两,不是五十两,我身为皇后,一千两给你算卦已经是最低价了。”
一千两银子算一次卦,真是神仙也享受不到这么好的福利,更何况她一个小丫头敢开这么大的价,若在街上招摇过市,不被那些人拿着扫把追着打就不错了。
祁渃汐开这么高的价当然是有原因的,慕容谨这个吝啬鬼克扣她的月奉,害她成为一个穷皇后,当然要找个人狠狠宰一笔了,鉴于凌逸的穿着,花钱手笔等阔绰行为,她便把他当成宰割的对象。
凌逸从腰身边搜出三张银票,大气的仍在桌上,傲气道:“全身仅剩三百两,要不皇后娘娘打个三折?”
祁渃汐被凌逸的话气得牙痒痒,身为有钱人之子,居然跟她要打折?
祁渃汐强势拍桌起身道:“不行!”
“那就算了。”凌逸假意要收回丢在桌上的银票,却被祁渃汐嗖的速度给抢了,并且快速的放进衣袖里。
“娘娘钱也收了,继续说吧!”
哪知她重新拿起筷子,端起碗,夹了一点菜往嘴里送,含糊道:“欲听下回分解,请上交五百两银子预约。”
凌逸差点没被她给气晕过去。
今天的第四更~~~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只顾盈利之人,凌逸被她黑了三百两银子,看在他方才说没吃饭的份上,就赏他一口饭吃。
反正她也吃饱了,盘子里还有一些她吃剩下的菜和一个未动过的水煮鸡蛋,就是没有米饭。
“看在本宫今日心情好得不得了的份上,桌上的菜全部赏给你了。”祁渃汐起身来到凌逸身旁,右手搭在他的左肩上,补充道:“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饭,顺便拿双筷子给你。”
说完祁渃汐便打开门,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嘴里还哼唱着《翻身农奴把歌唱》。
“若你愿拿出真心实意这般对我该有多好。”凌逸看着祁渃汐渐渐消失的身影感叹道。
祁渃汐一路上都在蹦蹦跳跳,毫无皇后该有的走路姿势,直到来到厨房,看到羽秋一个人在那儿。
“羽秋。”祁渃汐慢慢走近羽秋,轻唤一声。
羽秋一个不留神,手扬了一下,摆放在灶边的盘子便掉落在地,摔碎了。
看了祁渃汐一眼,羽秋立马蹲下,欲去收拾这些碎片,却被祁渃汐猛的拉起来,细声问:“羽秋,怎么了?”
从刚才她不小心打破盘子中她就看出她有心事,才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羽秋紧咬下唇,不说话。
祁渃汐的眼角余光注意到锅里有几个馒头,但是被纱布遮盖着,貌似刚刚放上去,还没开火蒸热。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祁渃汐再次细声问道。
羽秋还是一副低头不语的样子,祁渃汐急了起来:“你去我屋里吃吧!我屋里还有一些饭菜。”
“不,娘娘,奴婢怎配与娘娘同吃同喝。”羽秋百般推辞祁渃汐的好意。
祁渃汐一把掀开纱布,四个有些发黄的馒头呈现在她面前,眉头一皱,想道:难道羽秋一早就吃这个?估计是昨天吃剩的吧!
祁渃汐更加坚定了拉她去吃点好的的决心,虽然是她吃剩下的,毕竟比这些过夜馒头有营养多了。
估计祁渃汐忘了屋里还有一个凌逸,所以才硬要拉着羽秋去屋里吃。
“这些都别吃了,一会拉肚子怎么办?”祁渃汐假装用责怪的口吻说道。
羽秋欲发言,却被祁渃汐给堵了回去:“我是娘娘,我说什么就得做什么!”
是啊,她是娘娘,正因为她是皇后娘娘,所以她要身不由己,有苦不能言。
一路上,羽秋以一个犯人的身份被祁渃汐这个侍卫‘押’到屋里。
一推门,四足一同踏进来,看到的却是某人在拿着筷子喝汤……筷子也能拿来喝汤?还真是奇葩!
凌逸瞥了一旁的羽秋一眼,将目光移到祁渃汐身上,语气及其慵懒道:“我的饭呢?”
凌逸那无意的一眼,真可谓是让羽秋的少女之心在狂跳不已,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之前她一直认为慕容谨跟殷誉铭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没想到今日还有一个另她的小心脏不停地跳动的凌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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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拉着羽秋,站在凌逸面前,唬道:“饭在田里,还没种出来呢!要吃自己种去。”说完拉着羽秋一同坐下。
“刚才是你说要找饭给我吃的。”
祁渃汐伸长脖子瞅了瞅碗里还有没有鸡蛋,先下手为强,把水煮鸡蛋与汤都推到羽秋面前,随机看向羽秋,扬了扬脑袋,示意羽秋快吃。
示意完羽秋后,转头看向凌逸,甩了一句三岁小孩都会的英文:“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ok?”
“ok?什么意思?”凌逸跟羽秋同时发声问道。
瞧他们那傻样,一看就是一群笨蛋,顿时,祁渃汐心生一计,何不跟玩弄一下他们呢?不然就枉费了她这个21世纪的新新人类。
祁渃汐闭眼假装咳嗽了一声,随后瞪大眼睛看着好奇的两人,邪笑道:“真的要说?”
见状,凌逸赶紧喊停,眯着眼问她:“不会又要收钱,然后收了钱来句欲听下回分解,请上交五百两银子预约吧?”毕竟是吃了一次亏,若他凌逸这次还不吸取教训,便是他笨。
闻言,祁渃汐立马给他一个白眼,语气大义凛然道:“你把本姑娘想成什么人了?迂腐!”
今天已经赚了三百两,赚不赚无所谓了,再说了,羽秋还在呢,她可不能因为凌逸而毁了自己在羽秋面前的慷慨大方形象。
这两人的目光在燃烧啊,羽秋赶紧插话进来,摇了摇祁渃汐的手臂:“娘娘,你给羽秋解释解释吧!”
这不,祁渃汐的目光又转回羽秋身上,冷哼了凌逸一声,细声道:“看在羽秋好学的份上,我就说给羽秋听。”
祁渃汐表面上说只让羽秋知道,实则在说ok是什么意思时说得很大声。
“ok的意思呢,很简单,叫笨猪,就比如我对面坐着一只头上在冒火的烧猪。”祁渃汐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大量着凌逸。
阳光有悦色的俊脸上立即闪现出黑线,双眸扫过羽秋,却不看祁渃汐,敢情她一次又一次的在戏弄他,胆子越来越大了。
“别盯着我们家羽秋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祁渃汐抢过凌逸手中的筷子,一副饿狼模样扑向他,似乎真的舍得挖了他那双漂亮又妖孽的双眸。
原本就没有多少心情的羽秋一听祁渃汐说那句“别盯着我们家羽秋看”,猛的一抬头,他却已对上她的双眸,心里有些失落。
她那句话是不是代表她在吃醋他看别的女孩子?凌逸不由自主的露出两排好看的大白齿。
祁渃汐撇开双目,不再搭理凌逸,看着碗里的鸡蛋还是好好的,问道:“羽秋,你怎么还不吃啊?”
羽秋猛的一起身,顾不上什么主仆礼仪,跟祁渃汐说了声:“娘娘,奴婢不饿”。便打开门跑了出去。
羽秋走后,留下祁渃汐在盯着门口发愣,而凌逸则是吃起鸡蛋,无暇理会。
凌逸把菜吃得一根不剩,嘴里还余留着一些蛋黄未咀嚼,端起碗,‘咕噜’两声,把鸡蛋汤喝得一滴不剩。
“呃……”的打了一声嗝,很饱的样子。
“别看了,人都走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说完凌逸便走了出去。
‘最好吃的一顿饭。’这句话不停的在祁渃汐耳边回荡。
天已经吐出白肚,早膳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而祁渃汐早已饱得不知所云。
吃饱了,就该干活了,她跑到厨房拿出一个洗菜盆,再加上炒菜时可以用的铲子,这样可以组成一个锣与锤子。
庄园被毁了,总不能这么荒废着,荒废了多可惜,于是,足智多谋的她脑子尽是一些古灵精怪的点子。
“咚咚咚咚咚咚……”祁渃汐左手拿盆右手拿铲,在銮凤宫的每个角落不停的敲击着,虽然声音不及真正的锣清脆好听,至少声音挺大的。
众人闻声而来,纷纷聚集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纷纷猜测祁渃汐的用意。
“娘娘,您这是干嘛啊?”小何子代替所有好奇的人上前询问祁渃汐此番用意。
祁渃汐冲小何子笑笑,不语,小何子不解的挠挠后脑勺。
“大家安静一下。”祁渃汐扯出最大的嗓门,看着銮凤宫里二十几个宫女太监,就跟班主任在给学生讲课一样。
闻声,全场安静,眨巴着眼睛,期待祁渃汐将会说些什么。
祁渃汐暗暗想道:“安静得这么快,莫非是这盆子起的作用?”想着还多看了菜盆两眼,殊不知,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皇后身份。
“庄园被容妃给烧了,本宫想,就这么荒废着也不好,所以,今天,我们把庄园收拾好,重新开始耕种。”
祁渃汐话一出口,便有一个太监手里提着一个三层格篮子来到她身旁,躬腰行礼道:“奴才小业子参见皇后娘娘。”
“不用多礼。”祁渃汐随口一说,不看小业子一眼。
“娘娘,这是您的早膳。”小业子小心翼翼的将篮子递给祁渃汐身边的小何子,微低头,继续道:“奴才告退。”
早膳?那不就是跟御膳房有关的?
“公公请留步。”祁渃汐小跑上前拦住小业子的去路。
小业子低头恭敬道:“娘娘还有何事?”
“不知公公可会做菜?”
闻言,小业子的脸色有些略显尴尬,沉默片刻,道:“奴才略懂一些皮毛。”
“太好了”。祁渃汐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不过她还是知道点规矩的,不能慌,不能慌。
小业子被祁渃汐的这一声‘太好了’弄得不知所云,包括在旁的小何子等人。
祁渃汐转身看向所有人,一脸喜色道:“本宫现在要你们把庄园收拾干净,重新耕种,但在干活之前,先把这些东西分去吃了。”说着祁渃汐指了指小何子手中的篮子,补充道:“谁敢不吃,本宫罚她三个月的月奉。”
只有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干活,这一点,祁渃汐是个过来人,十分清楚,再者,看看他们一个个面瘦肌黄,肯定吃不好,借这次庄园耕种让他们吃顿好的。
“不吃要罚三个月的月奉啊!”众人小声议论起来,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该怎么办才好?
这吃了,便会被扣上欺瞒主子,偷窃的罪名,第一条便会被杀头,若是不吃,就会被罚三个月的月奉。
为了使他们安心食用,祁渃汐再次发话道:“只要你们不说本宫不说,没有人会怪罪的。”
“娘娘都这么说了,大家就别多想了,也就只有咱们娘娘最好,把好吃的赏赐给我们了。”千荷在一旁帮讪道。
闻声所出之处,祁渃汐向千荷投去一记感激的眼光,虽然她并非她宫中之人,也不知她是哪个宫的,不过看着很面善。
千荷从人群中的最后一排中走出来,来到祁渃汐面前,按规矩请安,随后拿过小何子手中篮子,同小何子一起去分配食物。
“公公,可否教我做几样菜式?”为了表示有诚意,祁渃汐特意把‘本宫’说成‘我’。
小业子对祁渃汐的‘我’感到吃惊,自己只是一个在御膳房打杂的,哪里受得起这个‘我’。
“奴才只是会做些家常菜,其余不拿手,娘娘若真要学,可以跟御膳房的济师傅学。”小业子如实道。
只见祁渃汐浅笑一声道:“无妨,我只是想做些吃的给皇上与皇太后尝尝,再者打发在宫中的无聊时间。”
祁渃汐把慕容谨跟皇太后搬了出来,恐怕这小业子也不好拒绝吧!
“既然娘娘有心,奴才愿斗胆教娘娘。”
宫里的规矩一大堆,说话只分卑尊贵贱,半年多了,祁渃汐早已有些习惯。
今天是銮凤宫忙碌的一天,除了祁渃汐在厨房艰苦学艺,其他人在外收拾庄园。
*****厨房*****
祁渃汐在小厨房里四处翻看,试图寻找能做菜的材料,未果,找不到如意的材料。
“公公,只有一袋面粉与一些猪肉。”祁渃汐无奈的看着小业子道,随即瞄到桌子底下有两个鸡蛋,上前两步拿起鸡蛋在小业子面前晃悠了两下,笑得无比开心。
唯一不开心的是没有蔬菜,再者,若不是她今日来到厨房,还未想过她的銮凤宫如此贫穷,穷到只有面粉、猪肉加鸡蛋,看来得用凌逸那三百两来给銮凤宫的兄弟姐妹们改善伙食了。
第一次见过因为两个鸡蛋而笑得如此开心的娘娘,小业子的紧悬的心也稍稍松了一点。
“娘娘,做肉包可好?”别的名贵菜式小业子真没什么能拿上台面,不过他所做的肉包可是受过济师傅好评的,对于做包子他很有信心。
依目前的情况看,似乎只有做肉包子了,祁渃汐应允的点点头。
一主一仆在厨房里忙活,鉴于祁渃汐的身份与常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小业子派给祁渃汐最简单的任务就是打鸡蛋,然后把蛋黄与蛋清搅匀即可。
祁渃汐乐然接受,和面与切肉的任务就落在小业子身上了。
仅有的两个鸡蛋被祁渃汐当成宝贝般对待,找来一只干净的碗与一双筷子,洗净,随后一手一个鸡蛋,一敲,两个鸡蛋同时掉进碗里。
“公公,你叫什么名字啊?”祁渃汐觉得自己打鸡蛋太无聊,开始与小业子聊起天来。
小业子边和面边回道:“娘娘,奴才叫小业子。”
在小业子回答她之时,早已把无聊的打鸡蛋放一旁,蹿到小业子身旁,用好奇的口吻问:“小业子,要不你教我和面吧?”
“娘娘,和面这种粗活奴才来做就好了。”
敢情这小业子在小瞧她,不在他面前露一手,何以立她皇后之威严。
“不,我要做,你去切肉末吧!”祁渃汐稍稍用力把小业子推到一旁,迅速洗干净双手,直接和起面来。
小业子低声叹了口气,转身去切肉末,随后传来一声:“娘娘,别加太多水,面粉会糊的”。
祁渃汐‘嗯’了一声,小业子补充道:“要用力和,不然吃起来没有口感。”
祁渃汐照样‘嗯’了一声。
果真是在御膳房干过的,小业子的刀功不仅老练而且很有节奏,用不了十分钟便把五斤多重的肉切成肉末状,其刀功之深厚到必须要颁发‘刀神’这个荣称给他。
而祁渃汐这边,似乎干得也不错,面和的很好,和起面来条条合理,完全一副家庭主妇模样,不去学厨艺真是可惜了人才。
“小业子,这面是放盐还是放糖?”祁渃汐背对着小业子问道。
小业子回道:“娘娘,奴才已经放过盐了,无需再放。”
小业子的话刚说完,便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另他颤抖了几分。
“别说话,你先出去。”慕容谨把食指放在唇间,把小业子打发出去。
小业子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祁渃汐,识相并消无声息的出去了。
“小业子,鸡蛋怎么办?”祁渃汐完全不知道慕容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他今日有事来找她,到銮凤宫时,发现没有一人,走到半道才察觉所有人都在庄园里忙活,唯独不见祁渃汐。
恰巧,厨房的门敞开着,他便走到窗口处细看,她真的在里面,于是,便有了现在只有他们俩在的处境。
许久,回给她的只有空气,于是乎,她表情有些不悦的转身,正好对上某人:“小业子……”。
“朕不是什么小业子,朕是朕,看清楚了。”慕容谨不悦的看着她。
“嗯……看清楚了。”祁渃汐边说边转过身去和面,尽量避开慕容谨。
“你会做肉包子?”他看着那盘子里的肉末,问。
“让御膳房的小业子教我的,不过他还没教我具体怎么做”。祁渃汐的口气略带责怪小业子之意。
他不语,轻笑一声,去洗净双手,凑到她旁边,道:“这面不用再和了”。
祁渃汐先是撅撅嘴,而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懂这些?”
“谈不上懂,不过是会点皮毛而已。”
皮毛?又是皮毛,难道他们古代人都把厉害说成皮毛?
慕容谨把手伸进盆锅里,捏了捏面的弹性,果然如他所说,面已经具有柔韧性了。
接着,他伸直长臂,拿过一旁被放好调料的肉末,捏出半个拳头大的面团,双手灵活的捏起一个如碗般的面皮,放在手心里,拿起勺子,盛了两勺肉末放进面皮碗里,再捏合起来,一个肉包子就这样做好了。
如此之速度,看得祁渃汐那叫一个目不接暇,心中连连猜测慕容谨在做皇帝之前是个厨师?
“你做做看。”慕容谨把做好的包子放在桌子上,扬手在祁渃汐面前晃悠了两下。
“呃……”祁渃汐如同半梦半醒,也捏出一个半拳头大的面团,按着他刚才做的步骤,也捏出一个面皮碗出来,不过捏的没有慕容谨大。
“盛一勺半肉末就可以了,多了面皮合不起来。”看着她笨拙的动作,他提醒道。
祁渃汐不语,照着他的话做,她也包好一个包子了,这次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炫耀。
她不语,他也不语,两人就这样捏着面皮碗,做着肉包子。
在两人的共同合作之下,包子做完了,也蒸煮好了,顿时飘香围满两人的周围,热腾腾的冒着气。
祁渃汐俯身在锅下,看着香喷喷的肉包子,闻道:“好香啊!”说着便拿起一个,由于刚好的原因,包子很烫,两只手拿着包子斗来斗去,最终被慕容谨一手接过。
慕容谨拿着包着吹几下,递给祁渃汐,道:“已经没那么烫了,下次注意点,别再这么急躁。”
语气中夹杂着责怪,却又表现出溺爱。
看他了一眼,祁渃汐接过他手中的包子,确实没那么烫了,一口咬下去,嘴里滚烫滚烫的,因为外皮凉了不代表肉馅是凉的。
“哈啊……哈啊……”。祁渃汐不停的给嘴里的肉馅做运动,这要是烫伤舌头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该这么贪吃的。
“实在太烫就吐出来,别逞强硬要吞进去。”他道。
经过她的一番斗争,肉馅已经进入了她的肚子了,嗯嗯,真香!真好吃!她才不会把这么美味的东西吐出来呢!吐了多可惜,简单点说,慕容谨这家伙是在浪费!
有怒不能言啊,不过看在这一向清高自傲的皇帝今日肯教她捏面皮,就给他尝尝味道好了:“味道挺赞的,你尝尝。”
祁渃汐把包子递给慕容谨,慕容谨盯着包子看了一会接过来,刚准备往嘴里送,却被祁渃汐给抢了回来。
这女人在搞什么?一会给他,一会又抢回去。
怎料她一副抱歉的样子,用另一只手再到锅里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他道:“你吃这个吧!那个我咬过了。”
原以为她在戏弄他,才会一会给又一会不给,哪知她在嫌弃他……
慕容谨扬起手,欲拿那个完整的包子,却趁她不注意之时,抢过那个她咬过的包子,立马扔进嘴里,速度快得堪比小鸡啄米。
她生气的瞪着他,他却吃的津津有味,一副很享受的模样,那味儿,香喷喷的,口感醇香耐嚼。
这个男人,已经吃过她一次口水了,这次又吃,难道他有吃别人口水的爱好?
“不是跟你说吃这个的吗?”祁渃汐十分生气的拿着包子晃悠在慕容谨面前。
他笑道:“刚才是你让朕吃你咬过的,朕只好委屈一下咯。”
祁渃汐‘嗤’的一声,眼神愤愤的,却是有怒不敢言,把整个包子往嘴里塞进去,以示她的不满。
其实她的这种做法跟脑残没什么区别,完全是是自残行为啊?
这嚼着嚼着,欲吞进肚子里,却发现,包子在喉咙处给她罢工了,吞!不!下!去!
“啊啊啊!”她左手拍打着慕容谨,右手慢拍着自己的喉咙处,示意她卡住了。
“就说不要急躁吧!不听朕言,吃亏在眼前。”慕容谨嘴里碎碎念着,却早已从桌子上倒来一杯水,并亲自为她水喝。
过了一会儿,某女的喉咙可以运用自如了,这都得归功与皇上的端茶倒水,无微不至的侍候啊!
“以后小心点,别做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你不吃我口水我就很理智”。
“那下次朕每天吃你口水”。
“敢吃我先毒死你。”
…………
你一句我一句,不晓得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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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折腾便是午时,慕容谨,祁渃汐两人早已停止口水战,一个在把包子拿到笼里,一个在洗手。
祁渃汐的包子敛好了,而慕容谨的手也已洗净。
“把脸洗干净吧!”慕容谨特意盛来一瓢水,递给祁渃汐。
她只顾忙活手中的包子,无暇理会他,道:“等会。”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不仅好奇问:“装的这么有顺序,你要拿这些包子去干什么?”
她依旧手中的活儿,抬眸看着他道:“羽秋他们全部在庄园里忙活,现在也已经午时了,估计都饿了,我拿这些包子去给他们填饱肚子。”
难得她如此有心,莫说小业子第一次见过这么好的主子,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关心下人们的就餐的皇后。
放下饭笼子,祁渃汐走到门口处抬头望了望天空,再走进来,拿过慕容谨手中的水瓢,倒一点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随后再往脸上撒点水,一切ok。
*****庄园*****
被烧得三观尽毁的庄园经过众人勤劳的双手,已经恢复到以往的样貌,可惜少了蔬菜的绿色用来做装饰。
慕容谨与祁渃汐并肩来到庄园边,她双手拿饭笼子,而他双手扳在后面。
“大家休息一会吧!”祁渃汐提着饭笼子,一人走进庄园。
众人闻声而抬头,齐刷刷看向祁渃汐,再者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慕容谨,皇上与皇后居然同来。
做奴才的,心里有个谱就行,想多了,说多了,听多了,未必是好事。
“我给大家做了肉包子,都到午时了,也该进食了。”祁渃汐扬了扬手中的饭笼子,笑容灿烂。
一听有吃的,所有人的干劲起来了,也稍稍有了些精神,纷纷随祁渃汐走出庄园。
众人一走出庄园,便不约而同来到慕容谨面前,一齐跪下道:“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似乎这是慕容谨做皇帝以来说的最有意义的一句平身。
所谓从心里认为的有意义,为她的有心,亦或许是为他感到帝王也可以感受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在离开厨房之前,祁渃汐认真点过有多少个包子,总共有30个,15人,每人发2个5刚好,虽然已经点过了,不过祁渃汐还是很有心向羽秋与小田解释一遍,再让他们拿去分给大家。
待羽秋带着包子走后,慕容谨便与祁渃汐一同走出銮凤宫。
*****沁春公园*****
“朕今日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个月后便是母后的寿辰,按照宫中的规例,皇后的寿礼要比其他妃子的珍贵,稀奇,当然,真心最重要。”
以上之话是慕容谨来找她的原因,若是其他妃子,他定不会管这等琐事,可她不是其他人,她是祁渃汐。
“嗯,我知道了。”祁渃汐平淡回道。
她进宫虽已半年,却还是对一切懵懵懂懂。
皇太后寿辰在一个月后,那她有望把那些浓硫酸,甘油之类的给研究完,再者,一个月后,或许她会离开皇宫,离开这个已经在她心里扎根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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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交谈,他问:“为何庄园里的蔬菜全无,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闻言,祁渃汐原本有些喜色的双眸闪出一道冷光,先撇开容妃陷害她这件事不说,就说这火烧庄园吧!她实在是想不通她是哪根筋搭错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恶人自有恶报。
祁渃汐停下脚步,回道:“昨日我回到宫中,羽秋便与我说容妃无端来闹事,还命人把庄园给烧了,不仅如此,还命她的丫鬟动手打人,此等恶毒之人,此仇不报!我便不姓祁,不叫渃汐!”
她停步,他自然而然也停步,不过他想不通的是,容妃为何会无缘无故来闹事端?
“你可知事端的起因?”他想要查处一点线索,不想后宫如同战场,硝烟弥漫。
女人,应当好好相夫教子,孝顺公婆与长辈,而不是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各种心机接二连三的涌上心头,随即去制造事端。
“若我知晓原因,岂会容忍到今日?”祁渃汐反问他道。
是的,若依照她的脾气,昨日便去要了容妃那贱人的性命,但她不能,容妃的肚子里还怀着慕容谨的骨肉,而絮儿又在她的宫中,她岂能鲁莽行事。
每每想起或说起容妃,她的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知为何,容妃的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像一个隐形炸弹,安插在她身边,另她不敢随意乱动。
或是心理在作怪,或是那个孩子是条鸿沟,立在她与慕容谨的中间,另她不敢去想象她与他可以有将来。
祁渃汐继续走动,慕容谨紧随其身后跟上,两人来到沁春公园的雾菊亭,双双坐下。
四目相对,或真或假,或情或意。
“可不可以答应朕,不要离开。”他感受得出,她想要离开皇宫的**越来越浓郁,他不想待她真正离开之时再后悔没有去挽留她。
她低眸浅笑道:“我说过,我不喜欢后宫的生活,自由的生活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或许在旁人听来,她说得云淡风清,而她在说出归宿二字时,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慕容谨的两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两只小手,认真道:“朕也说过,愿与隐退于田园生活。”
“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吗?”她问。
她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不用思索直接回道:“你在担心朕给不了你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她闭目摇摇头道:“不”。
他讶异,莫非她除了出宫这个愿望,还有其他心愿。
“容妃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口气依旧如同方才的云淡分轻。
顿时,慕容谨恍然大悟,更加握紧她的手:“朕会安排好这件事的。”
只闻她嗤笑一声,挣脱被他紧握的双手,起身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慕容谨也起身道:“朕可以把江山给他。”
“你知道一个孩子失去父爱是什么感觉吗?”她问。
她从小便是孤儿,渴望亲情的她怎会忍心扼杀掉一个孩子应有的父爱。
她,不能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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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或低落,或深长:“那你又可知失去你是什么感觉?”
“我只是在无意中闯进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无足放在心上,但那个孩子不同,他跟你有血缘关系,他是你的亲骨肉。冰火!中文”祁渃汐极力强调‘亲骨肉’,却只能在心里自嘲,如果她逃走后没有回来,心里便不会不舍,也不会有所牵挂。
“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朕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何曾一次暗示过心意,可惜都被她给忽悠掉,这一次,她不忍再拒绝他,或许,给彼此一个机会,会恍然发现另一个未来。
祁渃汐一改方才的忧愁面容,笑道:“要我答应也可以,不过你得应允我一个条件。”
闻言,慕容谨心里如同获得稀世珍宝,无比开心,只要她不提出宫这件事,什么事情他都愿意答应她。
“说吧!只要朕做得到。”他难掩心中的喜悦,一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看他的脸上出现笑容,她发现,或许她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嬉笑着轻捶他的后背,道:“第一、你要容纳我的所有坏脾气,第二、不准惹我生气,第三、纵使你对容妃没有感情,请你好好对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慕容谨那难掩的喜悦被孩子两字给隐埋下去。
她三番两次提起那个孩子,可见她真的不希望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受到冷落,那他,尽量做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总可以了吧!
思量半响,他轻轻的点点头道:“朕答应你。”
这一声‘朕答应你’如同一颗定心丸,扬了扬嘴角,不语,却用力的搂紧了他,那种感觉,很温暖。
两人紧紧相拥,殊不知,一直有两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许久了。
隐藏在花圈边的凌逸,心已成碎片,他早料到她心里有慕容谨,只是从不会表于面,只会藏于心。
在她未承认时,他庆幸自己或许还有一丝机会,所以他要留在她身边,直到她淡忘掉慕容谨,可是他想错了,慕容谨早他一步认识了她,一切已成定居,是否,他该潇洒的转身了?还是留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便好?
另一双眼睛与凌逸不同,凌逸那是心痛,她那是嫉恨!!!
原本她是来公园里散散步的,恰巧碰到慕容谨与祁渃汐两人,心生猜疑,便隐藏在凌逸的对立面。
关于他们说的每一个字,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清清楚楚,原来祁渃汐一直不肯接受慕容谨的原因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还心有余悸的担心孩子得不到父爱,在容妃看来,祁渃汐这场戏演得太绝了!!太感肺人心了!!
顿时心生一计,既然她祁渃汐比她还要在乎她的孩子,那就让她在乎个够!不然就显得她太过‘薄情’了。
那漂亮的脸蛋被嫉妒两字给占满,双眸死死的盯着祁渃汐两人,而对面的凌逸,她没有察觉到。
她没有察觉到凌逸不代表凌逸没有察觉到她。
话说谨汐在一起了,有木有要说些祝福滴童鞋?请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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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慕容谨想跟祁渃汐一起吃,但被祁渃汐拒绝了,理由是庄园里还有事,他说他陪她一起回銮凤宫,她还是拒绝了他,理由是要他回去批阅奏折。
慕容谨无奈,只好不舍的先行一步,独留她一人在雾菊厅。
慕容谨走了,容妃自然也走,她可没时间看她在发呆,而凌逸,一直在原地,不曾移动半步,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的身上。
或许是坐久了,感觉屁屁有些麻,祁渃汐便起身往銮凤宫的方向走去,凌逸紧随其身后。
百无聊赖的她边走边看风景,跟慕容谨的心情截然不同,一个高兴得合不拢嘴,而她,就当没发生过一样,表现得太冷静了。
无意中看到的一抹身影,迅速吸引了她,那一抹身影,很熟悉,再且看她的模样,似乎很慌张,时不时的转头查看,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看她用的力道便知不是什么硬物。
好奇心一起的她,决定追上那抹身影,去查看个究竟,她——不相信那个身影是她所认识之人。
祁渃汐一路小跑,蹑手蹑脚的紧随身后,凌逸便消无声息的在她左右,距离不超出五米。
一路跟踪,那抹身影来到了离三百米元的藏书楼旁,左拐弯,直走大约二十米,再右拐弯,左拐弯,直走三十米。
这里,大大小小的假山成群,也有许多树木,尤其是以白桦树居多,棵棵高大挺拔。
在跟踪那抹身影的同时,祁渃汐另外分心记下了所来路线,地形与身边的景物。
在未进来这处假山景区时,祁渃汐便在心里猜到那抹身影是谁了,她,到底有何目的。
身影终于停止了脚步,来到一处高大壮观的假山后面,依旧与方才一样,向四周查看一番,蹲身连拍右手的磐石三次,假山门便打开了。
身影进去后,祁渃汐本想跟进去,但一想进去会被发现,就在门外。
原以为门会关起来,但是没有,门敞开着,那道身影一进去,便有一个大牢笼出现在她面前。
“今天我给你们带了肉包来。”身影凑近牢笼,向里面的人道。
祁渃汐很好奇牢笼里是什么人,值得羽秋这般鬼祟的模样来见她。
牢笼里的人披着散发,低着头,双手布满被虐待过的伤痕,声音嘶哑道:“皇后娘娘好吗?”
皇后娘娘?不就是指她吗?祁渃汐更加想看清牢笼之人的面貌,可惜她的声音很嘶哑,粗糙,她听不出来。
看着笼中披散着长发的两人,心中尽是同情与悲愤,但她能做的,只有每天送饭给她们吃。
“你们放心!娘娘回宫了,还有,这肉包是娘娘今日做的,你们一人一个,尝尝吧!”羽秋将包纸打开,拿出两个包子,分别递给两人。
“羽秋,谢谢你。”两人接过羽秋手中的包子,那满是血迹的双手捧着这如同珍宝般宝贵的包子,连连对羽秋道谢。
说话的那个声音,有些粗旷,又略带一点幽怨,眼细的祁渃汐在那人说话时微抬起的头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双眸。
曾经的两只大眼睛总是迷糊的可爱模样,如今变得哀叹声不停,到底是什么让迎春进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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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站在门外,心里早已百般不是滋味,为什么慕容谨要骗她,迎春明明就在那个又黑又恐怖的假山洞里,她在里面受了多少苦她无从得知,但迎春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告诉她,迎春被虐的很惨……。<
豆大的泪珠从漂亮的凤眸中流出,为迎春感到心疼,为慕容谨的欺骗而流泪。
祁渃汐吸了吸鼻子,轻垂双眸,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滴落,殊不知离她不远的凌逸看了有多心疼。
洞里的说话声音再次响起。
“羽秋,娘娘有没有提起我们?”这是云儿的声音。
羽秋摇摇头,道:“没有。”
闻言,云儿笑了笑:“那就好,切勿在娘娘面前提起我们”。
“我知道了”。羽秋点点头,接着道:“我得回去了,不然娘娘回来会着急的。”
“好,记得帮我们照顾好娘娘”。迎春不忘提醒道。
听完她们的对话,祁渃汐早已泣不成声,双手捂着嘴,生怕哭出声音来。
她想直接冲进去,狠狠的甩羽秋一巴掌,再把云儿与迎春放出来,可是,一双强劲而有力的手把她拉了出来,那人便是——凌逸。
祁渃汐那哭花的脸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凌逸捂着了嘴巴,而且把她拉得离假山洞更远些,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一听拉她之人的声音,便知是凌逸,停止哭泣声,瞪着回他:“你没看见羽秋,云儿还有迎春在里面吗?我要去找羽秋问个究竟。”
凌逸双手抓着她弱小的肩膀,摇晃道:“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现在什么都不清纯,就这样冲进去,事情就能解决吗?”
凌逸真想拍死她脑子里的那股冲动。
“放开我,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祁渃汐完全听不进去凌逸的话,一个劲儿的想要挣脱掉凌逸的禁锢。
她说的对,他是她什么人?朋友?还是知己?或许都不是,他只是一个会担心她,心里念叨她疯子,自作多情的疯子!
凌逸直盯着她不说话,而她又哭了起来:“再不放开我,我就咬死你。”
祁渃汐失去了理智,犹如一直猛兽,话刚说出口,尖锐的牙齿便咬上凌逸的左手边,刚开始只是轻轻咬痛他,谁知他不仅一声不吭,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她就越咬越用力……
越咬越狠……直到鲜血溢出,她的胃开始翻腾,赶紧松口,俯身呕吐了起来。
“呕……呕……”。祁渃汐表情痛苦的抓着胸口,不停的拍打着。
顾不上自己的手的凌逸赶紧松开祁渃汐,一个不定力,祁渃汐整个人摔在地上,呕吐的更加厉害起来。
凌逸赶紧扶起祁渃汐,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你怎么了?”
“我……我要水……”。祁渃汐一手抓着凌逸,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是不是血的腥味?”
祁渃汐不说话,点点头。
凌逸抓紧打横抱起祁渃汐,看着难受的她,心急入焚,若是再不让她口中的腥味除掉,她会呕吐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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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路途再远,凌逸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赶紧送她会銮凤宫。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赶回了銮凤宫,一跨步进门,凌逸紧紧抱着祁渃汐,怒吼院子内寥寥无几的宫女:“快去端三盆水来。”
几名在扫地的宫女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放下扫帚,手忙脚乱的跑去端水。
凌逸抱着祁渃汐朝寝室跑去,一脚揣开门,把她放在chuang上,直身坐着,后背倚靠着chuang边柱。
长腿一拔,立马去倒了一杯水。
祁渃汐看到水立马扑了上去,抢过凌逸手中的水,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随后‘噗’的一声全部吐出,胃比刚才好受一点了。
看见被吐在地上的水呈淡红色状,祁渃汐又呕吐了起来,凌逸赶忙找来一块布擦干,这时,三名宫女陆陆续续的端着水进来。
凌逸的心跟着揪起来,这样用水可不行,水能洗净嘴里的血,却不能洗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水……”。祁渃汐边呕吐边扑向一名宫女,把手伸进盆里,捧起一手掌水,往嘴里送,又吐出来,接二连三了好一会。
“有没有蒜头和鸡蛋?”凌逸突然冒出一句话,拧眉看着这三名一脸茫然的宫女。
三人迟疑不说话,凌逸心急的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澎’的一声,杯子碎了,凌逸急跺脚:“再不说话,你们就跟这个杯子一样下场”。
三人被凌逸的话吓得直跺脚,其中一个端着水盆,跪下道:“有……有……奴婢这就去找”。
说着宫女慌张的端着水,一路踉跄的向厨房跑去。
看着她喝了又吐,吐了又喝,凌逸真想替她受这份罪。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不让她再接触水盆里的水,使出一个眼色让那两名宫女退了出去。
“渃汐,你听我说,这水是去不了腥味的,你先忍耐一下,一会我再用大蒜和鸡蛋给你把腥味给去了。”
他的话语,是那么的温柔,耐人寻味,可谁又知,他那被祁渃汐咬得手一直在不停地流血,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疼痛,更是连疼痛的表情的没有。
她好,他便好,他这点血,不放在心上,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若是祁渃汐看到,会有多么责怪自己。
刚才被凌逸吼出去的宫女来了,手里端着祁渃汐今早打的那碗鸡蛋,手里还有几瓣大蒜。
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凌逸才有了些好脸色,他把宫女遣退下去。
待宫女退出去后,凌逸让祁渃汐躺在他怀里,头部在他的肩上,拿起一瓣大蒜往祁渃汐嘴里送:“渃汐,把大蒜嚼烂”。
祁渃汐没有反抗,乖乖的嚼烂大蒜,然后吐了出来,凌逸接连让她咀嚼大蒜,总共把五瓣大蒜全部嚼完。
祁渃汐感觉胃好多了,眯眼看到凌逸没有大蒜了,心里感叹终于不用嚼大蒜了,哪知凌逸端来一碗鸡蛋,让她喝下去。
好吧!喝就喝!喝了胃就舒服了,最终,她非常有勇气的把那碗鸡蛋给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呃……’的一声,打了一个响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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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嘴里的血腥味除去了,但凌逸这边的情况却不妙,由于祁渃汐方才太过用力,咬到他手腕上的一根血管。
方才在抱祁渃汐回銮凤宫的途中,凌逸的血已经滴落成一条长龙,脸色惨白,但他都极力咬牙挺了过来,如今,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
祁渃汐因为去除了血腥味而不亦乐乎,从凌逸的怀中起来,看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估计是睡着了吧!
她绕过他的长腿,把那个装鸡蛋的碗拿到桌子上放好,刚转身,便看到他的左手锤了下来,并且血不停的溢出。
一滴……两滴……三滴……
闻到血腥味就会呕吐的她,不敢上前一步,可是看到他那苍白无力的脸,心中便有难受之意,想刚才,他为了她,忙里忙外,就只为让她不再难受。
现在,她有什么理由不去帮他包扎伤口,而且,他之所以流血,也是她害的。
他救过她的命,为何不可把那救命恩人的人情还给他?他们的世界,能撇清关系吗?
用力吸了吸鼻子,祁渃汐强忍血腥味,走近凌逸,不去看那满地的血迹,用力并且缓轻的把他扶倒在自己的chuang上。
喉咙滚动了一下,血腥味实在是受不了了啊!老这么捏着鼻子也不是事,祁渃汐跑去找来一些纸塞进鼻孔里,嗯,感觉好多了。
该给凌逸包扎伤口了,若是再继续这样流血,他随时会生命危险。
祁渃汐犯难的挠挠后脑勺,柳眉微皱,突然又露出笑容,高兴的跑到衣柜边,找来一些绷带和药粉。
她找不到棉花,就只好用纸代替了。
祁渃汐拿着绷带和药粉来到床边,倒吸一口气,看着凌逸手上的血,除了内疚还有心疼。
先用纸把血迹擦干净,再把药粉撒上去,轻轻吹几口气,再者,缓慢而轻柔的给他缠上绷带,整个包扎过程顺利不已。
包扎完后,祁渃汐将药粉之类的放一边,顶着腮帮子端详凌逸,没有说话,有没有摇头之类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顿时,她猛的一起身,把药拿走,打开门,出去了。
由于凌逸身体还很虚弱,祁渃汐不敢走远,怕凌逸会出什么事,本来想找个人去御膳房拿点食材的,恰巧碰到小田。
“小田”。祁渃汐掂起脚尖,向不远处的小田摇了摇手。
小田闻声后便跑来祁渃汐面前,妾身行礼道:“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对了,你去御膳房拿一只已经拔了毛的乌鸡给本宫,另外,枸杞,红枣,当归各拿六两”。祁渃汐边扳着手指头边说道。
虽然这些食材在御膳房不难拿到,不过枸杞、红枣这些药材具有补血药效,这些小田还是略懂一二的。
无意中看到祁渃汐手背上沾着血,小田惊慌起来:“娘娘,您……您流血了”。
“哪里?”祁渃汐边说边检验身体的各个地方,随后看到右手背上沾了血,使劲戳了戳,发现没有流血,可能是刚才帮凌逸擦血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没事,你快去吧!”祁渃汐催促道。
小田妾了妾身,便快步走出銮凤宫。
望着小田走远的身影,祁渃汐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去寝宫内,她得回去看看凌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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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御膳房离銮凤宫的距离有些远,但小田天生一双大长腿,她走一步等于其他女子两步,用不了多久,她便带着祁渃汐要的乌鸡、红枣等物回来。
小田先是把东西放回厨房,再去祁渃汐的寝宫告诉于她。
祁渃汐对小田的办事速度很满意,在离开之前,特意吩咐小田在室内照看凌逸,怕他有个万一。
安顿好一切,她踩着脚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因为鸡不好弄,而且要弄好久,祁渃汐便把一头秀发全部盘起,就像《大长今》里面的那些厨娘,不过她没有织成辫子状,而是直接用两支玉簪子别起。
*****厨房*****
祁渃汐一进厨房便看见小田摆放在桌子上的乌鸡,嘴角微微向上扬,眯着眼看了好一会,随后挽起两边的袖子。
对了,应该先生火,把开水煮沸,再处理乌鸡,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祁渃汐开始在灶边生火,对于21世纪的她,用干树叶加树木生火并不困难,不一会,火便生了起来。
把锅洗干净,放水,盖上盖子,整个生火事件完美完成。
接下来,就该处理乌鸡了。
这御膳房就是好,不仅把乌鸡的毛拔的干干净净,而且也洗干净了,根本就不用祁渃汐动手。
而红枣,枸杞,当归更是简单,只需洗干净即可。
“整只乌鸡放下去熬,最能保持味道淳朴,但需要多花几个时辰,若是分成两份同时熬,更能使它的营养溢出。”祁渃汐手里拿着乌鸡独自呢喃。
思来思去,祁渃汐决定把乌鸡分成两份,同时下锅熬。
找来菜板和菜刀洗干净,祁渃汐只用了一刀便把乌鸡给切开,这切开以后,锅里的水也沸腾了,时间刚刚好。
将洗好的乌鸡放进锅里,再把洗净的枸杞,红枣,当归一一放进去,都放进去以后,盖锅,熬一个半时辰即可。
一个半时辰,仍谁都没那个耐心去等待,而是选择去干其他事,等时间到了再来。
但,祁渃汐很有耐心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双手上,顶着腮帮子,盯着锅发愣。
柴火烧十几分钟就没了,祁渃汐便起身添柴火,把火烧得很旺。
一连几次,火快要灭了,祁渃汐便添柴火,来来回回几次,一个半个时辰过去了,乌鸡汤炖好了。
“开锅咯!”祁渃汐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掀开锅盖,脸上洋溢出成功的味道。
一开锅盖,热气便不客气的向祁渃汐袭来,祁渃汐扬手挥了几下热气,热气这才慢慢散去。
她把筷子放进去,尝尝味道,恍然间,发现……平淡无味,原因是她还没放盐。
赶紧找来盐,轻轻倒了一点下去,试一下味道,不行,太淡了了点。
再撒点盐,再试一下味道,嗯嗯,不错,够味儿了,祁渃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她不会做包子,糕点之类的甜品,不过要她煲汤,炒个小菜之类的倒是个能手。
“祁氏滋补乌鸡汤,正式出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祁渃汐一边念着她的乌鸡汤广告词,一边准备盛起来,端去给凌逸。
心情好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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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端着汤,在门外轻唤小田一声,小田便举步轻盈的给祁渃汐开了门。
两脚一踏进门,祁渃汐便小声问道:“凌逸醒了没有?”
“回娘娘,凌督卫还没醒……只是……”。小田没有往下说,看着祁渃汐,紧咬下唇。
“是不是病情加重了?”祁渃汐急了起来。
“不是……是凌督卫……他一直在梦里喊您的名字。”小田轻叹一口气道。
闻言,祁渃汐的脸部瞬间石化,凌逸这家伙,没事做梦干嘛叫她?
祁渃汐将手里的鸡汤给小田端着,尴尬的笑笑:“可能是本宫欠他的钱还没还,所以他才喊本宫的名字吧!”
说完祁渃汐还捂嘴‘咯咯’笑了两声。
小田没再说什么,端着鸡汤往桌子走去。
祁渃汐长舒一口气,来到chuang边,看着安详入睡的凌逸,要不要叫醒他?她没有去叫太医,私自决定包扎他的伤口,会不会落下病根?
“娘娘,要不叫醒凌督卫吧?”小田三前询问道。
思索半会,祁渃汐点点头,道:“你去盛一碗鸡汤来,本宫来叫醒他。”
待小田转身后,祁渃汐便俯身轻唤:“凌逸,起来了。”
凌逸躺着不动,祁渃汐再叫,还是不动,祁渃汐愤愤的咬咬牙,若不是他的伤口是她造成的,她才没有那个耐心叫他呢!
哼!叫你不醒!祁渃汐脑子中闪过一个坏念头,这次,我祁渃汐就不你不醒。
祁渃汐慢步到书房那边拿来鸡毛弹子,一脸邪笑的看着躺着chuang上的凌逸,扬起手中的鸡毛弹子,轻轻的动一下他的鼻子。
果然,有效果,凌逸受不了了鸡毛弹子的攻击后,立马睁开了两只好看的桃花眼。
“醒了?”祁渃汐往自己身后扔了鸡毛弹子,双手抱xiong,挑挑眉看着凌逸。
祁渃汐的话刚落音,这小田便端着鸡汤来了:“娘娘,鸡汤。”说着将鸡汤给祁渃汐奉上。
“嗯”了一声,祁渃汐接过小田手里的鸡汤,朝凌逸点点了头,对小田道:“把那个家伙给本宫扶起坐直了。”
“是,娘娘。”话一说出,小田欲扶起凌逸,却被他给推开了,还吼了一声:“滚,我又不是残疾了”。说着欲自己起身。
祁渃汐恼怒的呲牙一声,看着他自傲的样子,真想一碗鸡汤给他浇上去,可他是病人,她要有爱护病人的爱心。
“拿着。”祁渃汐将碗递给被推在一旁的小田,随后缠着凌逸的手臂,这才费力的扶起他。
祁渃汐没好气的看着凌逸,这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小田跟她扶不都一样么?偏偏对两人的态度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她是皇后,小田是下人的原因?但凌逸不像是那种浮华之人啊?
“喝汤吧!”祁渃汐接过小田手中的鸡汤,对凌逸道。
“不喝。”凌逸一副小孩子模样的转过头去,在转头那会还故意看了小田一眼。
在宫里久了,自然明白凌逸的意思,祁渃汐只得无奈的让小田退出去。
“为什么我今天才发现你有少爷病?”祁渃汐怪自己错把鱼目当珍珠。
被她的话弄得一征,随即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我要喝鸡汤。”
“给,自己端着喝。”祁渃汐气恼的把碗伸在他面前。
“我要你喂我喝。”
“凭什么?”
“凭你把我咬伤的。”
祁渃汐弱弱的垂下头,就差举白旗了。
“好,我喂。”
接着,某女心不甘情不愿的为某病人喝鸡汤,一个气的牙痒痒,一个喝的很开心。
ps:丽子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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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耐心的一口一口喂完凌逸后,他说了一句让她脸色瞬间石化的话。
“在假山洞的时候,你真的太冲动了。”
祁渃汐怔怔的看着凌逸,不眨眼,也不说话,脸色早已因他的话而苍白微怒。
凌逸知道她担心云儿他们,也知道她不明白羽秋这样做的动机,但从羽秋拿祁渃汐做的包子给云儿两人吃中可以看出,羽秋不是真的要置她们与死地。
“你有没有想过你冲动后的结果?”凌逸再次逼问她。
她转过头,起身,将碗放好后,返回到凌逸面前:“那你有没有体会过失去朋友的滋味。”
祁渃汐的话,触到了他的心弦,失去朋友的滋味?哼,他不仅体会过,还恨过。
“我的事不用你管。”凌逸的语气冰冷极致。
祁渃汐反击回道:“那我的事你又凭什么管?”
虽然祁渃汐的话说得很平淡,但她已表明她的立场,她不仅要找羽秋,也要找慕容谨那个骗子。
“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祁渃汐冷冷的回他:“不好”。
“我要去找羽秋。”说着祁渃汐往门口走去。
凌逸迅速起身,上前拦住了祁渃汐,虽然手上还有伤,但是药粉起了药效,手可以运用自如了,也感觉不到疼痛。
“走开,别拦我”。祁渃汐一手欲推开凌逸,怎奈她一个小女子的力气怎能与一个大男人比。
凌逸如同一座高大挺拔的高山,无论祁渃汐如何推他,都不肯让开。
祁渃汐气的火冒三丈,最后说一次:“让不让开?”
“不让!”
祁渃汐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转身回去,原以为她会乖乖冷静,谁曾料想,她把刚才盛鸡汤的碗给摔碎,随即拾起一片,放在自己葱白的相脖上,慢慢走近凌逸。
凌逸并不被祁渃汐的这一举动给吓到,反而神态自如道:“这点雕虫小技,妄想。”
祁渃汐不语,手上握着的碎碗越发接近脖子,渐渐的,越扎越深,直到血流出,凌逸才慌了手脚。
“你疯了吗?”他朝她怒吼,快步来到她跟前,扬起手打飞她手里的碎片,又吼起来:“你忘了你怕血腥味吗?”
她凤眸轻抬:“那你知道我更怕云儿她们离开我吗?”
“我陪你去找慕容谨。”他收起之前的怒气,淡淡道。
闻言,祁渃汐先是愣愣的看着凌逸,待几秒钟后,轻轻说了一声:“好”。
既然是慕容谨骗她在先,她发现羽秋所做之事在后,那么慕容谨便是这系铃之人。
天已经接近夜晚,天上出现了繁繁点点的星星,每一颗都在发光,无一颗暗淡。
月牙出来了,那明亮的月光映衬出地下的两人的身影,一抹娇小,一抹高大,一前一后。
祁渃汐走在前头,而凌逸则跟在后来,本来该让她一人去就可,但他也想听听慕容谨骗她的理由。
如果爱她够深,就不该骗她,慕容谨,你不配得到她的爱,更不配爱她。
ps:昨天欠大家一章,今天补回来。
()
*****宣政殿****
宣政殿的屋里灯火通明,透过窗外可以看到一人坐着执笔,一人站着在切茶。<
“慕容谨,你给我滚出来。”祁渃汐一脚踢开门,怒气冲冲的开口便找慕容谨,身后站着凌逸。
这李全闻声便小跑着到祁渃汐面前,鞠躬道:“娘娘,您这是为何?”
祁渃汐无视李全的话,直接走过他身旁,来到龙桌旁,看着态若自然的慕容谨仍然低头批改奏折,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啪”的一声,如山般高的奏折全被祁渃汐推到在地,零零散散,满地都是。
李全再次闻声跑来,看了慕容谨一眼,再看一眼祁渃汐,连忙蹲下拾起被祁渃汐推倒在地的奏折。
边收拾边说着话:“娘娘,皇上现在有正事要忙,您先回去吧!”
虽说李全说话从来都是恭敬有理,但这次,他的话语中夹杂着责怪祁渃汐无理取闹。
祁渃汐冷眼扫过依然蹲在地上捡奏折的慕容谨,一怒,一拍桌,一吼:“慕容谨,你为什么要骗我。”
哪知慕容谨连头也不抬,手中的笔依旧在有序的写着字,淡淡道:“朕骗你什么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云儿跟迎春到底去哪儿了?”祁渃汐沉住气,收回方才的怒气。
应声而止,慕容谨的眉心一颤,不得不停笔,久久不做声,已不能控制心中的压抑,难不成她听出了什么风声?
“慕容谨,我在问你话呢!”祁渃汐再次拍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静沉默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在骗她?他在心虚什么?
凝重的气氛包围着在场的四个人,欺骗?生在帝王家,嫁在帝王家,欺骗算什么?
“朕不是说过了吗?怎么还问?”慕容谨语气冷淡不慌张,将方才所写之奏折而折好,放到一旁,随即抬眸看着祁渃汐。
多冰冷的眼神,冷到她的心都被他给冻住了,此时冰冷的他与午时对她温柔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祁渃汐看着慕容谨,边冷笑边摇头,随即后退,嗤笑道:“你敢发誓你没有骗我?”
这一声发誓,另李全担忧,凌逸与慕容谨同时震惊,但,事情终究需要解决。
从进门祁渃汐问慕容谨事情的真相的那会,凌逸便认为慕容谨太过优柔寡断,这样的他,谈何给她幸福?
“朕不会与你一同无理取闹。”慕容谨起身,语气依旧淡淡的。
凌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若你还是个男人,就把事情给做圆滑了,不要拖泥带水”。
“朕的事何需你一个奴才管!”
“你才是奴才,你全家都是奴才。”慕容谨口中的奴才二字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你为他说话?”慕容谨转身凝望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祁渃汐。
还未等祁渃汐开口反驳,凌逸倒是还口道:“你算什么狗屁皇帝?她为我说话至少证明我不曾伤她的心”。
呵呵,他不曾伤她之心?那是因为她的心里从未有过他,何来伤心之谈?
()
一夜的质问,毫无结果,最终慕容谨动用御林军,把凌逸与祁渃汐给‘请’出宣政殿。冰火!中文
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她转身背对着他,说了一声:“慕容谨,我恨你”后,身影便随她离开。
他不怕她恨他,他只怕她离开他。
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牵扯进七个人,伤的不仅是rou体,还有心脏的那个地方。
“凌逸,我们去那个山洞救出云儿好不好?”一路低头沉默的祁渃汐突然冒出一句话。
一直紧随祁渃汐身后的凌逸对她的话感到吃惊,同时又感到不解。
“你不去我自己去。”祁渃汐冷哼了凌逸一声,扭头要走。
凌逸快步上前抓住她纤细的胳膊道:“你有想过里面是否会有机关吗?你又是否想过羽秋发现人不见了会做出什么举动?”
祁渃汐站着细细听凌逸说,然后道:“时间已经不允许我考虑太多,拖延越久,她们的性命就多一份危险,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的性命比她们重要。”凌逸松开紧抓着她的手,小声道。
祁渃汐对凌逸的话感到意味,她的命比云儿她们重要?
祁渃汐趁势推开凌逸,面对着凌逸嘲讽自己:“对啊,我的命比云儿重要,还不是皇后这个身份,凌逸,我到现在才看清你的真实面目。”
祁渃汐边说着边后退,继续道:“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没想到你也是这等看重身份与权势之人,我祁渃汐,真是瞎了狗眼。”
她怎么可以这样误会他,每一次,他看她的眼神,对她说的话,难道她都看不出来吗?还是慕容谨早已另她的心上了锁,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亦或是她一直在装疯卖傻?
他仰头望天肆意狂笑:“想我凌逸潇洒一生,竟会为一女子的话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他的狂笑中带着多少失望与自嘲,他的狂笑,响彻四周,他的狂笑,多么伤感哪,连至天上的繁星都会感动,就只有她——祁渃汐。
没有任何话语,有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她——铁石心肠的坏女人,她——一个十足的坏女人,她——一个带着面具生存的坏女人。
不去看他那黯然失色的眼神,看着他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一声:“对不起”。便转身离开。
祁渃汐,他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他要的,是可以在你身边永远默默的保护你,偶尔欺负你一下,逗你开心,而不是现在这般对你吐露出心事。
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他原地停留,该去追赶?还是看着她消无声息的离开?
说出的话已然无法收回。
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他暗暗低嘲自己何时被一个女人牵着情绪走了?
“祁渃汐,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凌逸健步如飞,追逐上她的娇影,声音无比豪迈,这一声“愿为你赴汤蹈火”就当是告白吧!
祁渃汐低音回道:“你的赴汤蹈火,我要用一生内疚去还,还是免了吧!”
“不管你是否愿意,我凌逸为你赴汤蹈火之心绝不会改变。”
今天的第二更,第三更稍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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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随祁渃汐的身后来到了今日早上所到的假山洞。<
夜已深静,十月的寒风沙沙作响,由于这块地方处于偏僻,很少会有值班巡逻人来到此地,打小就怕黑的祁渃汐不知是今晚胆子大还是因为凌逸在她身后她不怕,总之,她来到了那个假山洞口。
她没有去多虑凌逸方才所说的机关与后果之类的,直接按照今日白天羽秋打开门的方式,蹲下轻拍打三下。
门果然打开了,严肃的拧紧眉目的她,额头冒出一些冷汗,望着里面黑乎乎的一片而却步。
“我陪你进去。”凌逸悄悄来到她身旁,凑在她耳边轻语道。
“啊……”祁渃汐差点被从天而降的凌逸吓个半死,转头看着凌逸那双人兽无害的俊脸,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实在是开不了口攻击他啊,而且,现在的她多少还是有些害怕,若是她把他惹怒了,他一个转身离开从此不回头,那她岂不是恨死自己。
几经思索,最终她撇开两边的嘴角,小声的好了一声:“我们现在进去吧!”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他笑而不语。
她现在的神情自若,没有因为方才他对她说的话而有所变化。
凌逸走在前面,祁渃汐紧随其后,走在前面的凌逸步步小心提防,而身后的祁渃汐则是举步轻摇,小心脏七上八下的跳着。
根据白天所看到的洞里的牢笼,凌逸只需走十八步即可碰触到的,为何两脚感触不到任何物体。
“凌逸,有没有啊?”祁渃汐紧紧抓着凌逸身后的衣角,小声的问道。
凌逸一颗的提防高悬的心因为祁渃汐的一句紧张而感到安心不少,至少,现在在保护她的人是他凌逸,而不是慕容瑾或者是殷誉铭。
凌逸不说话,警惕的查看周围,怎奈害怕的祁渃汐用力扯他的衣角,一个不小心,直接倒身,把祁渃汐压在身下。
孤男寡女,黑灯瞎火,暧昧相贴,难免让人浮想翩翩。
祁渃汐浅浅的喘着气,虽然洞里黑灯瞎火的,但是被凌逸压在身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种事情,她都没有颜面去面对他,幸好现在是晚上,而且若不是她太过于用力,也不会发生现在如此尴尬的场面。
“你……起来。”祁渃汐表情有些羞涩又有些无奈,用力推开凌逸。
凌逸乖乖听话起身,顺势把平躺于地上的祁渃汐拉起来,道:“别说话。”
祁渃汐只是“哦”了一声,之后都闭上嘴巴,除了呼吸就是咽口水。
这找了半天也不见白天所见到的铁笼,是不是羽秋发现了什么或者铁笼已被她给移到其他地方?
一连串疑问涌入祁渃汐的脑袋中,却无能想到找不出铁笼的原因。
在冥思苦想的祁渃汐或许想不到,凌逸在挠头时无意间按到磐石上的机关,铁笼从离他们三米远的地面上浮现。
“蹦”的一声,另祁渃汐更加抓紧了凌逸的手,手心时不时的冒出冷汗。
而凌逸,则是轻笑不做声。
()
铁笼从地底上升起之时,笼中之人纷纷睁眼,互相依偎着。
现在是晚上,羽秋不可能来看她们,更不可能来了不点火,反而不出声音。
但两人一想,宫中除了羽秋,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假山洞里的她们,于是她们其中一个便开口道:“羽秋,是你来看我们了吗?”
祁渃汐被突然传来耳际的话吓个半死,才刚小松凌逸的手,又紧张了起来。
“凌……凌逸,是不是你在说话”。祁渃汐的语气战战兢兢的,眼睛一直往前看,殊不知凌逸早已转头看向身后的铁笼。
没错,方才他的一个不小心碰到洞里的机关,随即出现的便是这铁笼。
云儿与迎春与他有一面之缘,都是在欢意苑,如若她俩不是祁渃汐身边的贴身丫鬟,他对俩人的记忆是即遇即忘。
“羽秋……。”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羽秋”,凌逸扳过祁渃汐的身子,随即牵着她前进几步,道:“铁笼就在我们眼前。”
凌逸的话语一落音,祁渃汐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即使是没有一点光的照耀,依旧可以感受出她眼中的激动与兴奋。
“也……也就是说……在我们眼前的铁笼是云儿跟迎春。”祁渃汐边说边咽嗝起来。
闻言祁渃汐的话音,云儿与迎春相会对望,久久不敢相信那道熟悉到心坎的声音。
不知凌逸从哪里弄来了三根蜡烛,分别安插在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石块上,顿时洞里灯火通明,犹如一颗颗璀璨无比的星星。
有了亮光,祁渃汐自然有了上前查看铁笼中为何人的勇气。
凌逸之所以不回复她的话,是怕笼中之人不是云儿与迎春,怕给了祁渃汐希望后又给了她绝望。
“云儿,迎春。”祁渃汐上前,唤出俩人的名字,满心期待。
披散着头发的俩人同时抬起头,怎奈长发遮盖着脸蛋,祁渃汐看不清她俩的面容,却细心的看到俩人的泪珠同时滑落。
祁渃汐吸了吸鼻子:“云儿,迎春,我是你们的小姐祁渃汐啊!”
话一落音,祁渃汐蹲下,面对笼中的两人,手抓铁笼,试图把双手伸进去撩起她们凌乱的长发,却被凌逸一把给拉了起来。
凌逸怒斥道:“如果她们不是迎春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冷静。”
“之前你要我冷静,我可以理解,可是现在云儿跟迎春就在我面前,你叫我如何忍心?还有,我是她们的主子,我认得出她们,无需你多言。”话毕,祁渃汐推开凌逸,照旧蹲下来,手,往里面伸。
面对她的倔强,他只能暗中帮助与明里吐真言,或许,他的话对她毫无影响力,不然她不会只对慕容谨说了一句‘我恨你’,而对他向来不是冷言冷语便是大吼大叫。
笼中的俩人没有阻止祁渃汐试图撩起她们的长发的举动,任意她两只手慢慢撩起。
撩起一搂又一搂,俩人长长的秀发一一被祁渃汐拨到后背,脸,也看得越来越清晰……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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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巧小又带有几条血痕的脸蛋,双目布满血丝,嘴角遗留着已经干僻的血丝,想必是挨了好几记耳光。
看着受了如此多委屈的两人,祁渃汐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却不知云儿她们也默默流泪,却不出声。
她俩日思夜想的小姐,如今就在她们的面前,这不是梦,因为梦没有这般真实。
祁渃汐扬手抹掉脸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对着云儿两人笑笑,随即站起身拉过凌逸,指着铁笼中央的枷锁,央求道:“凌逸,帮我把锁打开吧!”
凌逸先而不语,看了枷锁一眼,随即看向云儿与迎春,依两人脸上与手脚上的伤痕来看,被人折磨的够深啊,到底是何人下得了如此狠手?
一个‘狠’字,立即让凌逸想起在沁春公园的花圈旁遇到的女人——容妃。
她满眼恨意,眼中透出的杀气使人不寒而栗,能干出如此狠毒之事的人,就只有她了。
思绪转回,凌逸从腰间掏会一根大约三厘米长的铁质钥匙,移步上前,一手挑起铁笼中的枷锁,另一手将类似钥匙的cha进去,转动两下,锁便开了。
锁开了,祁渃汐抢先凌逸一步把笼门给打开,欲想进去,怎奈笼子装下两人已有些偏小,想要进去几乎不可能。
只能出来,不能进去。
“云儿,你们俩一个一个出来吧!”祁渃汐蹲在大约只有五十厘米高的铁笼旁边,对着俩人道。
祁渃汐的话刚说完,云儿与迎春俩人对望一眼,随机看向祁渃汐,没有出来的举动。
祁渃汐犯难的挑起眉心,不解道:“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一旁的凌逸却不免笑起来:“你蹲在哪儿占着位置,她们怎么出来?”说完还小声加了一句:“笨女人”。
本想反驳回凌逸的,但一想,这个假山洞的确没多大,只有十几平方米,用来装一个铁笼和四个人,显然有些小了。
撇了撇嘴,祁渃汐只得起身退到凌逸身旁,与他站在一齐,她站稳之后,斜眼看了一眼凌逸。
心中暗暗感叹道:“真是天妒红颜啊,不过我比他矮是正常滴,若是我这个女人比他这个男人高,那才是不正常滴。”
祁渃汐让出位置后,云儿与迎春俩人相继排除铁笼。
爬出铁笼的人,依旧扒在地上,原因是她们的膝盖完全腐烂,已经凝血多日,想要站起来,恐怕难度很大。
凌逸拉着祁渃汐一齐扶起两人,怎奈双腿不争气,刚扶起就又跪下去了。
“是不是腿受伤了?”祁渃汐手忙脚乱的,能问的就只有这句话了。
凌逸忍不住的白了她眼,勾起嘴角:“你没看到她们的膝盖已经凝黑血了吗?有你这么关心下人的?笨女人。”这次凌逸将‘笨女人’两字说得特大声。
真是气不大一处来,算算今天晚上,凌逸气过她多少次了?
她祁渃汐相信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暂且放过他,她有的是机会折磨他,她要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咬牙,什么气都吞掉了,冲凌逸笑了笑:“你背云儿,我扶迎春”。
凌逸欲还口,祁渃汐趁机补充了一句:“我是皇后,听我的。”
话一出口,凌逸便不在说什么,乖乖的背上云儿,而祁渃汐也使出吃奶的力气扶着迎春,每次在她快要累扒的时候,凌逸都出伸出手帮她一把。
四人走上了回銮凤宫的路上。
假山洞里的蜡烛也自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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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銮凤宫已是晚上申时,銮凤宫的大门大开,没有人值班,祁渃汐四人慌张的进了大门,随即凌逸扯出大嗓门:“快来人啊!”
只是一声呐喊,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了五六个宫女太监,其中有羽秋,小何子,小田。
羽秋比小何子和小田先赶到,本想上前问清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到祁渃汐双手扶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随即又看到凌逸身上也背着一个满身血迹的人,望而却步。
她愣愣的停留在原地,直到小田与小何子赶到,几人纷纷上前围住祁渃汐四人,羽秋趁没人注意她,稍稍转身背对着他们,深吸一口气,而后也上前问候起来。
“快去宣太医,把所有太医都给本宫召进来,缺一不可。”祁渃汐用她皇后的身份,开始实施所谓的皇后威严与权利。
銮凤宫各处都点着灯,很容易看清全身是血迹的人是谁,起始谁都没想到是云儿与迎春,在看清之后全部哗然一片。
看着身收折磨的云儿俩人,小何子与小田异口同声:“娘娘,奴才(奴婢)去请太医。”
“好,快去快回。”祁渃汐冲俩人点点头,随即看向其他人:“你们快去准备干衣服和水,还有,准备一些温稀饭。”
众人应声而退去忙活,只剩祁渃汐四人外加羽秋。
“把云儿她们扶回去吧!”祁渃汐暗示了凌逸一下,而凌逸,不搭理她,两眼自勾勾的盯着羽秋,祁渃汐顺着凌逸的视线望过去。
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想不通羽秋为何狠的下心对云儿与迎春这般折磨。
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对于处理这件事情,祁渃汐想得非常理性,她先是理了理错综杂乱的心思,随后对羽秋道:“羽秋,还愣着干什么?和本宫一起扶迎春进去啊。”
对于此时祁渃汐冷静的处事方式,凌逸表示不解,莫非她想通了他的话?还是在装样子?
羽秋先是对祁渃汐一愣,随后便小跑上前,圈住迎春的肩膀,分别看了祁渃汐和凌逸一眼,不语。
三人不语,一起扶着受伤的云儿与迎春回到她们俩的住处。
云儿与迎春的住处在离祁渃汐的寝宫不远的一座小房子里,里面有两张四尺宽的床,一人一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前脚三人合力把俩人平躺在床上,后脚便有宫女带着两套干净的衣物和几盆水进来。
“凌逸,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祁渃汐看了两眼床上的云儿,对凌逸道。
她突然对他的关心让他有些不适应,原地怔了一下,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祁渃汐支支吾吾了一会才开口道:“今天,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真是暖和了他的心房,无论今日的她是出于何原因而感谢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凌逸也明白祁渃汐话中的意思,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在这里着实不方便,于是便淡淡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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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凌逸出去后,几个宫女便一起给云儿俩人擦净身子,再给她们换套干净的衣物。
这一切都做妥当了,太医们也陆陆续续赶来,一听说皇后娘娘下旨会诊,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忧。
小田与小何子在路上催促太医们的步拔加快,面对太医们的追问,俩人都沉默,只说到了就知道了。
终于,太医们都来了,每个人都以为会诊的是皇后,有喜有忧,喜的是若是治好了,这赏赐与加官进爵是必不可少的,忧的是若是治不好,或者有个三长两短,轻则降职,重则祸及全家性命。
然而当小田等人带着他们到了祁渃汐寝宫旁边的小屋时,众人心里便有了谱,这会诊的绝对不是皇后娘娘。
就在快要进门时,有一半太医们停步,却被眼细的小何子看到,怒喝一声:“皇后娘娘下的懿旨,谁敢不从?”
小田顺着小何子的这一声怒喝看向停步的太医们,插话道:“众位太医不想有个全家性命担忧,还是随我们进去最好。”
小田的话一出口,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纷纷,最终的讨论结果是进去。
而当小何子要敲门时,祁渃汐抢先一步打开门,看见提着药箱的太医们,祁渃汐伸出手,鞠躬道:“太医们,里面有请。”
太医们被祁渃汐诚恳的态度弄得一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这时,给祁渃汐会过诊的胡太医代替众人上前现行行礼:“臣等参见娘娘。”
胡太医的这一跪礼,众太医也提心吊胆的齐刷刷跪下道:“臣等参见娘娘。”
“不用理这些繁礼细节,快快给本宫进屋会诊便可。”太医们的举动逼迫祁渃汐只能摆出皇后的架子。
“臣等遵旨。”众人异口同声磕首起身。
终于进去了正题,太医们轮流给云儿与迎春诊脉,结论都一样:被人用了酷刑,脸部的伤只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膝盖上的淤血会导致双腿残废,终身不能行走。
太医们的话就像一块大石头,紧紧的堵在每个人的心口上,不能呼吸。
‘双腿残废’‘终身不能行走’这些词语怎能用在俩个豆寇年华的少女身上?
“太医,可有办法医好她们的双腿?恢复行走能力。”祁渃汐上前追问各位太医。
众人都是摇摇头,不知该作何回答,云儿俩人的伤势已到了严重期,这恢复行走能力的几率是微乎极微。
面对祁渃汐的苦苦哀求,面容焦虑,胡太医接下来的话不仅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也给銮凤宫的所有人一颗定心丸,但这颗定心丸对其他太医来说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虽说两位姑娘的伤势已到了无可救回的地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胡太医的话使祁渃汐那沉入地底的心又高升起来:“太医请续说。”
胡太医沉了沉眼眸:“让两位姑娘每日早晨五点扶着固体物站两个小时,每天一次即可。”
“太医的方法可有几成效果?”
“这效果还是有的,但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恢复力也不同,臣不敢断言。”
这胡太医说的早晨五点到七点祁渃汐多少还是明白一点的,这早上的晨光好,露气多,而且人的新陈代谢都在早上,体质疏松增长也一样。
12点还没过,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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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了解了一个大概,祁渃汐便遣退所有太医,然后来到床边安慰云儿俩人。
“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会好起来的,知道吗?”祁渃汐强忍泪水,嘴角挤出无比美丽的笑容看着俩人道。
在场的小田又嚷嚷起来:“云儿,迎春,你告诉我,是你把你们弄成这个样子的?我去帮你报仇。”
这小田的话刚落音,众人便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有人觉得她不自量力,有人觉得她是有心而力不足。
这小田每次说出不经过大脑的话,都是小何子在一旁训斥,这次也不例外:“我说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改不改管你什么事?”小田突然对小何子瞪起眼来。
小何子欲还口,却被祁渃汐打断了:“都给本宫闭口。”
话刚落音,小何子俩人乖乖闭上嘴巴,闭上嘴巴之后还不忘各给各一个白眼。
一直不说话的羽秋引起了小田的注意,走到羽秋身旁,用质疑的口吻问道:“羽秋,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
小田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祁渃汐,方才她只想着云儿跟迎春,完全把她给遗忘了。
羽秋立马领会到小田话中的意思,征了一下,却对上祁渃汐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神,随即避开,转头看向小田,才解释道:“你们都在说,我不好插嘴。”
“不对,这不像平时的你。”小田一下子否定羽秋的解释。
怎料羽秋在众人面前冷哼一声:“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小田被气的只想扇羽秋两个巴掌,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就在小田要在祁渃汐面前扬手之时,却被祁渃汐抢先上前抓住了她那蠢蠢欲动的手,对小田使了一个眼神,小田却冰降心中怒意。
“羽秋,今天,你真的过分了,不过来问候也就罢了,还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小田,本宫要你给小田道歉。”
这祁渃汐也是在强忍怒火,这半年里,经历了一些事,让她学会了隐忍,尤其是这次云儿跟迎春的受伤事件,一定要逮出背后的主谋,她绝不认为羽秋是主谋,羽秋的性子虽然冷漠,却不至于有如此狠心,恐怕这背后另有隐情,而这背后的隐情,要等些时日,等云儿她们好些了再细细盘问。
小田假装满腔怒火,转过身去背对着羽秋:“我才不要她的道歉呢!她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喜欢帮助别人的羽秋。”
只是无意说出的一句话,却深深的刺到羽秋的心里,鼻子算算的,心有些隐隐作痛,而眼眶,貌似有液体随时会流出。
泪,怎能轻易掉落。
“娘娘,奴婢今天心情不好,现行回去休息一会。”一直低着头的羽秋连看祁渃汐一眼都没看,说完便冲出人群,打开门,跑了出去。
小田欲追上去,却被祁渃汐给拉了回来。
小田有些不满的嘟嘟小嘴,边说着边指着羽秋跑远的方向:“娘娘,你看羽秋她……”。
“没事,给她一点时间吧!但愿她能想通。”祁渃汐拍了拍小田的肩膀,低声呢喃。
这云儿与迎春的受伤已经让众人伤心了,这羽秋突如其来的反应让众人一再叹息。
今晚,注定是銮凤宫所有人的不眠之夜。
原来丽子这个星期偷懒了,因为评论少,所以没心情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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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銮凤宫,宣政殿却是黑灯瞎火,两座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累了一天的祁渃汐久久不能合眼,纵使凌逸小何子等人都来劝说过,脾气倔强的她依旧不肯离开云儿与迎春的身边半步。
凌逸无奈,看着她那坐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模样,实在不忍,只能把她给打晕,抱回了她的寝室。
若说最能一眼看懂她的人,便是他凌逸吧!
把昏睡的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再点两盏灯,这样她半夜起来就不会害怕了。
在要踏出她的寝宫门口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看向进入梦乡的她,抿了抿薄唇,轻启道:“好梦”。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会帮她断了半路出来的绊脚石,无论对错,只要对她是好的,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芩容宫*****
十月份的夜晚,有些寒风,芩容宫安静如佛堂,已经梦入甜乡的容妃被贴身侍女如歌给叫醒。
睡意香甜的容妃被叫醒,本想扬手给如歌一个教训,却被如歌的那一声‘云儿跟迎春被皇后娘娘带回銮凤宫’给震惊的抽回了手。
屋内那明亮的灯照耀在容妃那不涂抹任何胭脂水粉的脸上,显得黯淡失色。
她争强好胜,面容永远带着一抹狠劲,夺她所爱?那就抢回来。抢不回来,那就毁了,这辈子,休想她成全任何人。
冷眸一扫,扬起右嘴角,冷淡又充满着噬魂的语气问道:“当真?”
如歌低头低吟:“奴婢不敢慌报娘娘。”
如歌跟欣星呆在容妃的时间是一样长的,只是俩人的性格脾气不同,欣星好大喜功,而如歌不同,她永远秉承“少听少看少说话”这句话,然而做事与做人都比欣星低调的多,这也是为什么欣星做了容妃的贴身宫女之后再到她的原因。
“本宫晓得了,你先退下吧!”容妃对跪在地上的如歌扬了扬手,乌黑而又柔顺的秀发披在胸前,薄如蚕丝的睡袍映衬出她那美满的身材,微微隆起的小腹更是让她多了一分韵味,任哪个都爱有倾城容貌的女人,就他慕容瑾不屑。
如歌应声起身妾了妾身,随即退了出去。
本来睡意香甜的容妃早已无意入睡,那犹如画笔勾略的唇瓣抿起,细长的细柳眉微微皱起,双手附在小腹上,愣愣的坐着,若有所思。
*****镜头转换*****
这皇太后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无论是宣政殿,銮凤宫,还是芩容宫以及其他妃子的动向,她都紧握在手。
她从不会刻意去偏袒谁,除了祁渃汐,若不是有一个碧沁躺在前头,她绝不容许容妃一次又一次的胡作非为,更不会逼慕容瑾纳她为妃,她霸占后宫大半辈子,偏偏走错了最重要的一步棋。
碧沁想要掌控她儿子的心?休想!容妃想要母凭子贵称霸后果?妄想!
纵使她千百般不是,已经年过花甲的她,只想找一个替她好好照顾儿子的女人就好,她不知选择祁渃汐是对是错,但她已经找出了祁渃汐身上让慕容瑾喜欢的优点,接下来的一切姻缘,交由老天爷定夺。
是擦肩而过还是牵手一生一世一双人?无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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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凌逸打晕的祁渃汐,早上睡起来感觉脖子很酸,很痛,却找不出原因。
刚起床坐在床上的她在使劲回忆昨晚所发生过的事情,什么都想起来了,唯独想不起凌逸把她打晕。
刚要下地穿鞋,小田就从外面进来了,看她慌忙的样子,祁渃汐的心里有了个大概。
“娘娘,云儿跟迎春醒了。”这是今早小田说的第一句话。
果真是好消息,祁渃汐打了个kiss,微微一笑道:“有没有煮点东西给她们吃?”
小田连连点头,跟啄米鸡一样:“奴婢已经让人去煮了。”这说着便来到祁渃汐旁边,接着说:“娘娘,奴婢侍候你更衣吧!”
一提‘更衣’两字,祁渃汐才注意到自己昨晚没洗澡,衣服也没换,赶紧闻闻袖口和衣领,有股浓浓的汗臭味,肯定是昨天小跑着带云儿她们回来弄的,不洗澡怎么行。
十月份的天气是凉爽的,跟炎热扯不上边,可是不洗澡真的难以忍受。
祁渃汐脱掉外面的一层厚宫装,扔在床上,对小田道:“你去帮本宫放热水吧!”
小田快速点头道:“奴婢这就去。”说完小田便退到屋里去准备热水。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简单的话语,需要多大的勇气……”祁渃汐便在衣橱里找衣服,嘴里边哼唱着《最美的时光》里的片头曲《愿得一人心》。
*****镜头转换*****
自从怀了孩子后的容妃,每天出来散步已然成为了她的习惯,今日也一样,只不过今日比平日里多了一些步骤,那便是去銮凤宫。
这容妃每日散步必经之路都是銮凤宫,却从来不屑看一眼,纵使有时看了,也是在想她何时才能成为銮凤宫的女主人?
容妃除了带如歌出来,其余人都在芩容宫,这一经过銮凤宫的门口,容妃便驻足凝望,紧皱眉心,一旁的如歌早已看出了一点端倪。
跟在容妃身边有一年半了吧!她的做事风格她如歌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用尽所有办法去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毁掉,就比如两年前……
‘銮凤宫’这三个高高悬挂的字彻底的刺痛了容妃的眼,那右手的修长白皙的兰花指紧握手心,冷冷扫过大开其门的銮凤宫里面。
为何銮凤宫大开宫门?她把她的庄园给烧了,这祁渃汐却无半点找她算账之意?还是她祁渃汐怕了?怕斗不过她容妃?
想到这,容妃那张冰冷极致的脸才挤出一丝笑意,又想到了云儿迎春已被祁渃汐带回了銮凤宫,为何事情这么快就露馅?是洪德满办事不力?还是有人泄密?否则祁渃汐绝不可能知晓。
恐怕这件事情棘手了,这祁渃汐不追究还好,要是追究起来,她只能去封了证据。
“如歌,我们进去拜访拜访皇后娘娘。”容妃的目光依旧停在銮凤宫的牌匾上。
如歌默不做声,搀扶着容妃走了进去,哪知一进去,便碰到了有趣的画面。
ps:丽子的确更新太慢了,我改正,一定多多勤奋码字,亲们也要勤奋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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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的寝室里*
小田从浴室里出来,手里还沾着水珠,对衣橱旁的祁渃汐道:“娘娘,水放好了,奴婢侍候您洗澡吧!”
祁渃汐手里拿着一件浅蓝色宫装,上面绣着三朵白莲花,分别在双肩上,其余都是nei的。
“不了,你去照顾云儿她们吧!”祁渃汐推辞掉小田。
小田欲开口,却被祁渃汐给推了出去,关上门,随后便哼着歌走进浴室。
小田无语的看着门摇摇头,然后离开了。
这古代的娘娘洗澡都有花瓣做陪衬,祁渃汐却强调不许放,因为她不喜欢。
但似乎她忘了,这次给她放热水的人是小田,而不是云儿或者迎春,自然而然,小田放了满盆玫瑰花瓣在里面。
面对着花香飘满浴室的玫瑰浴,祁渃汐纳闷的挠挠后脑勺,本想倒掉重新放,可是觉得怪浪费的,于是就硬着头皮下去了。
哼歌已然成了她的习惯,就连洗澡也不放过。
“曾经爱得坦诚毫无保留到胆怯,胆怯抵不过对你的不舍和眷恋,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祁渃汐双手捧着花瓣,小嘴里喃喃唱着金莎的《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
已经踏进了銮凤宫门口的容妃瞧见了祁渃汐将丫鬟推出来这一幕,本想上前却被一个男人的身影给吸引了,望而却步。
此男人正是凌逸,两手空空的他敲了敲门:“渃汐,在吗?”
这第一声无人应答,凌逸以为祁渃汐还在睡觉,便开始了第二次敲门:“再不回答我,我就进去了。”
凌逸很有耐心的敲了第三次门,还是无人应答,无奈,只能不请自进了。
男女有别的道德问题凌逸还是懂得的,更何况她已成为人妇,这样贸然闯入必定会给人落下话柄,但他很紧张她,即使知道她有可能就在里面。
凌逸推门而入,并且关上了门,门外的容妃却看得津津有味,一抹阴狠的笑意爬上嘴角:“如歌,请宣政殿把皇上请来銮凤宫,就说皇后娘娘偷男人。”
容妃的话一出口,如歌便应声退下,只要有一丁点证据,绝不给他人留活路,这就是容妃,所以如歌没有多说什么。
容妃之所以敢放话祁渃汐偷男人,自然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这祁渃汐方才推小田出来的时候,身上全身只穿着白色睡衣,每个宫里的妃嫔都用一模一样的,包括皇后。
若不是祁渃汐脱了厚宫装,她还逮不住置她于死地的证据。
祁渃汐,你就等着被带上jian女人的头衔吧!
*****寝室内*****
这凌逸一踏进来就小声的叫祁渃汐的名字,怎奈祁渃汐依旧不知道,嘴里还在哼着歌,责任也有一半在凌逸的身上,因为他叫的声音太小了。
“我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我只怕花光勇气,亲爱的,还幸福吗?我想听又害怕听到答案……”祁渃汐重复着捧起花瓣吹飞的动作,早已换了一首歌。
祁渃汐越唱越大声,淹没了凌逸的叫声。
婉转而又动听的歌声飘入凌逸耳里,对祁渃汐的寝宫不熟悉的他随着歌声的飘来之地走去……
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副美丽的画像,犹如仙女般美好……
此女本该属于天上,怎会落入凡间……
ps:多多留言哦,精彩剧情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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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杂吵声拉回了凌逸的思绪,也拉回了祁渃汐的自我陶醉。
祁渃汐本欲起身穿衣,就在即将要从水中起来的那一瞬间,眼角瞄到站在浴室外的凌逸。
为什么凌逸进来了她不知道?她不是关了门的吗?凌逸又是怎么进来的?祁渃汐愤愤的轻拍自己的额头,一脸哭丧,不晓得凌逸有没有看到什么?要是没看到那还好,若是看到了,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让她怎么做人啊!
当祁渃汐捏着鼻子,憋着气,整个人淹没在澡盆里时,门‘嘣’的一声被踢开了。
这踢门而入之人是慕容瑾,他的身后跟着容妃。
这凌逸好死不死的站在浴室门口,只需两步便可进去,看着如此讽刺的一面,慕容瑾双眼满是杀气,紧握双拳,渐渐走近凌逸。
慕容瑾从进门的愤怒到现在的满腔杀气,凌逸自然能感受到,想必这次又有什么大事降临在他头上了。
慕容瑾先是大量了一下凌逸,再眼角的余光去看浴室里的每个角落,原以为祁渃汐没在里面,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不想澡盆里突然出现的泡泡另他更加想斩了这对狗男女。
“给朕滚出去!”慕容瑾一个恼怒把花瓶砸了个粉碎,一会,他定要那对狗男女跟这花瓶一样的下场!!
凌逸还被慕容瑾的盛怒弄得不知所云,容妃却插嘴进来,为他点明了慕容瑾发怒的原因:“皇上,臣妾认为应当把这对狗男女给凌迟处死。”
容妃的话刚一出口,却被慕容瑾给怒吼了回去:“不想受罪就把嘴给朕闭上,滚出去!”
容妃不甘心的噜噜嘴,伸起右手,用食指指着凌逸:“就算皇上要偏向皇后那边,也应杀鸡敬猴,先把那个奸夫给处置了。”
‘嘣’的一声,又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被摔成碎片。
慕容瑾用侧脸看向容妃:“朕最后说一次,滚!”
容妃被气的轻跺脚,愤然离去。
“是不是朕说得还不够清楚?”慕容瑾将目光移向凌逸。
谁能理解此时他的心痛,他只是因为一些事不小心牵怒与她,才不到一天时间,她已做出另他蒙羞之事,纵使他的胸怀再大,也不允许她背叛他。
凌逸是个懂进退的人,况且容妃那女人要置他与祁渃汐于死地,他要出去了解清楚一切。
既然他心有她,她心亦有他,那就让他们自己去了结。
凌逸也回去了,整个屋里只有慕容谨和快要昏下去的祁渃汐。
对于慕容谨,容妃,凌逸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慕容谨很愤怒,原因肯定是凌逸和她,而容妃,她出现的真是巧合,凌逸的态度中明显是路人甲。
本来怪凌逸不帮忙也就算了的,还出去了,不帮她解释清楚,后来她想起一句话:有些事情越解释越难以化解。
一直站在浴室外的慕容瑾死死的盯着澡盆,眼底那深沉的落寞完全掩饰不了失落。
他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向澡盆走去,一步又一步……
ps:晚上24点还没过哟,所以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从明天开始,每天最少三更,刮风下雨绝不坑!!
追文滴亲辛苦了,其实码字更辛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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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打乱了祁渃汐原本就如同散沙的心。
她早已忘了自己还luo身处在澡盆里,呼吸已经开始不顺畅,脑海一片空白。
而他慕容瑾,已来到澡盆边,却无力开口,或许他不该来。
“祁渃汐,马上给朕出来!”慕容瑾盯着平静的水面冷漠道。
长长的秀发湿漉漉的披在xiong前,闻言慕容瑾的话,她拼命的在澡盆里摇头,虽然她会游泳,可是在水里憋气长达五分钟的不是谁都能做得到。
慕容瑾看出了水中的动作,伸手从身旁拉出一条长袍:“今天,你破了朕太多次例外,出来。”
祁渃汐几次都想探出头,可是一想到自己全身都没衣物,便不敢随意乱动。
“我知道你一定误会了我跟凌逸,可不可以先请你出去,让我穿好衣物再把一切跟你说清楚。”祁渃汐放下面子,祈求道。
现在这种局面,不是跟慕容瑾硬碰硬,而是她必须要放下面子,她要软,只有软才有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
慕容瑾因为祁渃汐的忍让而稍稍消了一点气,将长袍放回原来的地方,吭声道:“朕给你一次机会。”
一次他和她的机会,一次他们能化解误解的机会,一次她承认错误的机会,一次他愿意既往不究的机会。
再三确定慕容瑾已离开浴室,祁渃汐才慢慢的探出头,紧捏着鼻子的手渐渐松口,大大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想起该办正事了。
祁渃汐迅速起身围上长袍,随后再拿着那件挑了很久的蓝色长裙宫装去换上,刚换好衣服就跑出了浴室,无暇理会湿漉漉的长发披肩。
祁渃汐小跑出来的脚步声引起慕容瑾的注意力,他转身看向她,眼神扑朔迷离,瞥见她身后滴水的长发,不免得心疼。
祁渃汐木纳的站在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瑾,不敢说话,就连呼吸声也变得缓慢而沉重。
慕容瑾一步一步的走进她,两人双眸对视,不曾挪移过丝毫眼色,他眼神里散发出的冰寒另她后怕,而她眼中的恐惧另他闪过一丝不相信她是清白的念头。
“我……”。
“朕……”。
慕容瑾跟祁渃汐俩人异口同声,谁都有话要说。
祁渃汐尴尬的笑笑,抬手示意道:“你先说吧!”
怎料,慕容瑾拒绝她,回口道:“朕要你先说”。
祁渃汐垂下眼眸撇了撇嘴,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我跟凌逸什么都没有……”。
慕容瑾那原本紧绷的冰块脸稍稍有了些悦色,显然被祁渃汐的那句话解了心房里的防御。
虽说脸上的寒气去了一点,当怒气还是有的:“朕要听的不是这个。”
祁渃汐不明白的眨眨眼,追问道:“那你要听哪个?”
慕容瑾被祁渃汐气的只差七窍生烟了,这个女人是故意在跟他装糊涂还是无知?
“凌逸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寝宫里?”
面对慕容瑾无理的追问,祁渃汐心里的恐惧一消而散,真想痛骂慕容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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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误会解除,必须要放下面子,自尊心还有身段,还记得她唱的那首《留下来》吗?
一段值得用生命与尊严去珍惜的感情,她会倾进所有去拼命留下来,虽然她不敢确定慕容瑾就是未来的那个携她之手,与她携老的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都是误会吗?”祁渃汐尽量忍下心里的怨气,冷静道。
闻言,慕容瑾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朕要听的是凌逸怎么进来的?而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话题。”
祁渃汐扬手搓了搓太阳穴,揉揉双眼,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容妃说了什么?”
慕容瑾欲还口,祁渃汐又说道:“就因为一个凌逸,你选择不相信我,这我可以忍了,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以为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是你可以随便下定论评价的吗?就因为你是皇帝,你就可以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可以三宫六院……。
祁渃汐哽咽了一下,鼻子开始泛酸:“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进了我的屋里,你就疑东疑西的,慕容谨,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凭什么给我将来?凭什么!!”
最后一声‘凭什么’,祁渃汐使出最大的嗓门,怒吼慕容瑾。
谁都可以怀疑她的清白,但是他——慕容瑾,绝对不可以,因为她的心早已刻上他的名,从他背她回宫的那一天就已扎了根。
她只能是他的,从她跳河的那一天开始,她早已引起了他的占有欲。
“你给朕闭嘴!”
慕容瑾的话刚落音,祁渃汐的眼泪便哗啦啦的掉下来:“我不闭,我突然发现我真蠢,居然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狗皇帝给骗了,你不配跟凌逸做比较!你不配!!”
她哭诉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想用泪水去让慕容瑾解除疑心,但从他的话里看来,她的泪毫无作用,何不把泪化成一种刺激他内心的利刃。
祁渃汐的话早已令慕容谨的脸黑了几分,心被捅了几刀。
“很好,你触及到了朕的底线,祁渃汐,朕要让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话音刚落,慕容谨便抓着祁渃汐手腕,往外面走去。
一把祁渃汐拉出来,慕容谨便紧捏她的手腕,然后重重的甩开,厌恶道:“来人,把皇后拉去验处宫,验身!”
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容妃,一听此言心里乐得不行,心里直骂祁渃汐活该!
凌逸同容妃一样,都在门外等候,一见俩人出来,原以为误会解除了,谁知慕容瑾如此玷污一个女人的清白!
验处宫?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
站在两旁的侍卫迟迟没有动手,慕容瑾怒喝一声:“再给朕愣着,满门抄斩!”
侍卫们一听满门抄斩便怕了,纷纷上前,欲抓起祁渃汐时,祁渃汐愤然道:“狗皇帝,别拿着你的鸡毛当令箭,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要殃及其他人。”
祁渃汐的一席话让所有侍卫对她的好感油然而生,纷纷埋怨起慕容瑾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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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身是对一个女人的极大羞辱,虽然祁渃汐作为21世纪的新新认为,也会在意这一点。
容妃的肚子已隆起,右手撑着腰,左手由如歌搀扶着,走近慕容瑾,献计道:“既然皇后娘娘不肯就范,何不用其中一个来以示皇上的威严。”
容妃的一席话,引起了众侍卫的惶恐,当然,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在容妃眼里,他们的性命比蝼蚁还小,那他们试刀,非但起不了作用,还浪费了她要祁渃汐快点的时间。
容妃的话里有话,她说的其中一个,意指凌逸,除了那些侍卫,祁渃汐,慕容瑾,凌逸心里清楚的很。
凌逸在心里耻笑容妃的愚蠢,祁渃汐担心慕容瑾真的糊涂到拿凌逸开刀,则慕容瑾,想的不是拿谁开刀,而是祁渃汐的心里怎么想?
祁渃汐的泪早已干涸,施了些许粉黛已花了。
容妃在期待慕容瑾接下来的选择,她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慕容瑾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装疯卖傻,毕竟她祁渃汐这个皇后的声誉代表着他的威严,如果他在此时选择逃避,那他面对的便是全天下的耻笑——大隆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位愿意戴绿帽子的皇帝,慕容瑾。
“容妃娘娘真是好口才,不如把这开路第一人让容妃娘娘来做如何?”凌逸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反而多了些调戏的味道,说完还有意无意的向容妃抛了个媚眼。
容妃对于凌逸的媚眼直接采取无视措施,反而多了一个白眼,随即犀利回道:“男人伶牙利嘴可不好,应当把权势牢牢掌握在自己,而不是把心思放在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身上。”
容妃意指祁渃汐,祁渃汐无心理会,却不知凌逸早想把容妃剁成肉酱,而慕容瑾,无动于衷。
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祁渃汐除了担心凌逸还是担心凌逸,交由容妃与凌逸在打口水战,众侍卫听得有滋有味,却也有些无奈。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解除不了你对我和凌逸之间的关系,因为你不爱我,如果你真有那么爱我,就不会听别人的妖言祸众,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才在乎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如果你爱我……”
“不要再说了,把皇后押去验处宫。”慕容瑾厉声打断祁渃汐尚未说完的话语,眼神凌厉,如同一双透视眼,想要看清她的心。
或许她说得对,如果他真的有那么爱她,就不会怀疑她,如果他真的有那么爱她,他就应该无条件相信她,但他没有,反而误会她,让她掉眼泪,但事已至此,已然无法回头,他说出的话,不能收回,不能……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容妃急了,怒喝站得笔直的侍卫:“再磨磨蹭蹭的,本宫第一个治你们的罪。”
皇帝三番两词下令,容妃急不可耐,众侍卫相互对望一眼,随即押起祁渃汐。
“你们若是再不放开皇后,我第一个废了你们的手脚。”凌逸收起方才的嘻哈样,眸帘扫过容妃,狠辣,凶残。
为她,他愿倾尽一切,然而她容妃,为她的皇后之位,就是断了四肢,也要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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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感情就像钢琴,只有黑白键,可以独自弹奏悲伤与快乐,而两个人的感情,就像一张被撕碎了的白纸,就算按照原本的样子拼凑起来,却依稀留着被撕扯过的痕迹,纵使完美,依旧回不了起初的完好无损。
她祁渃汐,不懂爱情的真谛,可是她知道她追求的什么样的爱情,那就是:一生一世,任何挫折,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消损他们之间的爱。
可是如今,她想错了,她把事情想得跟慕容瑾一样太天真。
“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朕的面前眉来眼去。”慕容瑾一怒,一个闪身,拔出一名侍卫佩带在腰间的剑,直奔凌逸而去。
一切因他凌逸而起,理应让他付出代价。
祁渃汐被慕容瑾的动作吓个半死,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慕容瑾,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我,或者,了结了我的……性命?”
祁渃汐故意把‘性命’两字拖得很长,哭得梨花带雨的双眸微微低垂,迅速拔出押着她的一个侍卫带在腰间上,随后横驾在自己的喉咙上,稍稍用力,便可取了性命。
“你疯了!!”慕容瑾跟凌逸俩人同时怒吼起来。
慕容瑾一个惶恐,丢掉手里的剑,向祁渃汐飞奔而去,凌逸也是一样的动作。
惶恐,不安,担心不仅占满了他们通红的双眼,而遍布在两张俊脸上。
容妃心里好不欢喜,多希望祁渃汐下一秒就把她自己给了结了,只要祁渃汐死了,妨碍她容妃成为皇后的路上,就少了这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她想助祁渃汐往黄泉路上再靠近一点,可惜凌逸跟慕容瑾两人纷纷挡在祁渃汐面前,身后站着十来个侍卫。
祁渃汐被前后夹击着,容妃找不着机会下手,于是便把注意打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哎哟~本宫……本宫的肚子好疼。”容妃卖力的撕喊着,强力撑着腰后,两腿直哆嗦,额头上冒出些许丝汗。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祁渃汐,而慕容瑾跟凌逸俩人的眼神紧盯着祁渃汐未曾移动半分,生怕一挪移她就会出现闪失。
他们俩个都知道祁渃汐对血腥味反胃!
容妃边卖力撕喊,边眯眼观察慕容瑾,汗越出越多,祁渃汐开始急了,这容妃固然可恶,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你们快去救孩子啊!”祁渃汐双手紧握的剑把自己的香脖割出了一条浅浅的痕迹,朝着慕容瑾跟凌逸大吼。
慕容瑾闻言转头看了容妃一眼,随即又看向祁渃汐,脸上又多了两条黑线。
凌逸就跟没听到祁渃汐的话一样,原地不动,反而当起说客:“除非你把剑放下。”
凌逸的话让祁渃汐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紧握的剑松开了一些,随即对上慕容瑾那双墨黑如玉而又低沉的双眸,不语。
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
这句话不停的在祁渃汐脑海中飘荡着。
“哗”的一声,剑掉落在地,祁渃汐直扑慕容瑾怀里,揪着他的衣领:“你先救孩子,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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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容妃的叫声更加凄惨了,如歌原本只是陪容妃作秀,结果慌忙的叫起来:“皇上,娘娘真的不行了。”
原本就揪着慕容瑾衣领的祁渃汐在听完如歌的话后,又加重了揪着慕容瑾衣领的力道,掂起脚尖,哀求道:“他是你的孩子,你是孩子的父亲,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慕容瑾,前些天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对那个孩子的,如今呢?事情才过了一两天,你就忘了,是你贵人多忘事?还是我祁渃汐自作多情,把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想得太过深重了?”
祁渃汐哭腔着说了一大堆,凌逸早已心疼,心疼到把慕容瑾千刀万剐都换不回她今天所流的泪。
沉默了好久的慕容瑾突然扯开祁渃汐抓着他衣领的手,并把她推到一边,向容妃的方向走去,拉开如歌,打横抱起容妃离开銮凤宫,依旧没有说话。
所有的侍卫跟着离开銮凤宫,临走时留下的都是一片哀叹声。
不管他此时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只要他能好好对那个孩子就好……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看着忧心忡忡的她,凌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祁渃汐摇摇头,拒绝凌逸的好意,垂着头,眼眸深沉又多加了一份伤悲,推开凌逸扶着她的手,道:“不了,你还是离开我吧!我不想连累你。”
连累,连累……
祁渃汐,你知不知道从他救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连累他了,现在才说连累他,你还不如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你连累过他多少次了。
“凌督卫,你还是让娘娘一个人静静吧!”慕容瑾容妃等人走后,小田刚从云儿的屋里出来。
虽然凌逸给小田的第一印象不好,不过毕竟是皇上封给自家娘娘的督卫,理应理让三分。
凌逸看了祁渃汐一眼,对小田道:“那你好好照顾她,我走了。”
他走了……
是啊,他走了,她说她不想连累他,显然她在明示他连做她的连累都不够资格。
慕容瑾,容妃,她祁渃汐掉的泪,他凌逸要你们百倍奉还。
凌逸走后,小田上前搀扶着祁渃汐:“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这小田本是在云儿屋里给她们倆擦拭身子的,耳朵敏锐的云儿听出了一点声音,再三要求她去看看,小田为了安抚云儿,只好答应出来看看,结果碰到了慕容瑾愤然离去的身影。
“没事”。祁渃汐牵强的带着泪水笑道,随后看着小田问道:“云儿她们怎么样了?”
问到云儿与迎春,小田那沉闷的心情开豁了不少:“胡太医说,三天之后就可以让云儿跟迎春去做晨练站立了。”
闻言,祁渃汐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
“那你去照顾她们吧!我回去睡一觉,告诉云儿她们没发生过事,还有,我一会再去看她们。”祁渃汐说完便一个人落寞的离开。
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大脑早已疲惫,纵使脸上常年挂着笑容,也会感到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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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睡去以后,醒来已是三天之后。
这三天,銮凤宫无外人踏进来过,原因是慕容瑾下的旨。
三天,祁渃汐在安安静静的睡觉,不进食,而慕容瑾则是在容妃身边陪了她三天,无心上朝。
*****芩容宫*****
容妃在熟睡,慕容瑾在一旁看奏折,若有所思,随即瞄向容妃,发现她已睡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三天没见她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不知道她睡了三天,更不知道这三天里她都是流着泪睡着的。
这三天里,她不知道他陪在容妃身边,心早已飞过去銮凤宫,她不知道他陪在容妃身边完全了因为他答应过她,会好好对那个孩子。
他之所以下旨不准任何人踏入銮凤宫,都是他的有意之举。
三天已过,慕容瑾已没有耐心多陪容妃一刻,消无声息的离开了芩容宫。
*****銮凤宫*****
这已经是第四天中午,祁渃汐依旧没有醒来,纵然小田,羽秋等人进去叫过,仍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想出去请太医,却被侍卫拦住了,不让出去,亦想用钱买通侍卫去请太医,侍卫怎么也不肯收,也不肯通报慕容瑾,貌似心比钢铁还要硬,摇摆不动。
羽秋等人无奈,只好暗暗下决心,如若祁渃汐不在五天之内醒来,就算拼了命也要请到太医。
小田跟羽秋在厨房忙活着今天的午膳,忙活中少不了私聊几句。
“羽秋,要是娘娘今日还不醒来怎么办?”小田边生火,边问道。
在择菜的羽秋手一斗,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娘娘的情况再下结论?”
小田不停的往灶里放干柴,点点头道:“可以,可是我们谁去?”
羽秋的心咯嗒了一下,放下刚刚择完菜,来到小田身旁,同她一起蹲下,说:“要不我去吧!做饭这种事你是能手。”
“好!那你快去快回。”小田冲羽秋笑笑。
羽秋嗯了一声,随即洗了一下手,便走出了厨房。
当羽秋心怀不安的推开门时,祁渃汐正坐在梳妆台上,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高兴和担忧一同涌上心头……
‘吱噶’的一声,羽秋小声关上门,把在深思中的祁渃汐给拉回了思绪。
羽秋一步一步走向祁渃汐,祁渃汐并不为其而有所动作,依旧看着镜子。
羽秋妾了妾身,语气高兴道:“娘娘何时醒来的?”
祁渃汐闻声转头看向羽秋,抽搐了一下嘴角,并不为羽秋的兴奋而有所表情,从她遇到她给云儿她们送包子的那一天起,她羽秋在她祁渃汐心里由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变成了第二个容妃。
祁渃汐缓缓开口道:“醒来有一会了。”
自从祁渃汐带回云儿迎春回来的那一天起,她看她的眼神除了冷淡就是生疏,羽秋一连在心里问自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令皇后娘娘与她之间如此生疏,待小田与其他人如同以往的热情难却。
羽秋收回挂着笑容的脸,紧握手心,不提及其他话题,道:“云儿跟迎春的皮外伤已经好了,只是膝盖的伤还需配合胡太医的药和每日的晨练治疗”。
闻言,祁渃汐脸上出现了些许喜色,从凳子上站起来:“带我去看看她们。”
“是,娘娘。”
不是祁渃汐不愿意原谅羽秋,只是云儿迎春已经回来这么久了,她什么都没有说,连一句真话都不愿意跟她讲。
如果她真的有苦衷,可是她不是,要她如何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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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跟羽秋一同来到云儿的屋里,刚进屋就被一名宫女上前提醒俩人睡着了,祁渃汐无奈的耸耸肩,只好出了屋里。
羽秋去了厨房,祁渃汐一人走回自己的屋里,一直低着头的她刚到门口,不想撞到了一堵人墙。
抬头,欲开口,却对上了一双温柔而又低沉的双眸,话止于唇边。
俩人对望良久,祁渃汐轻叹一口气,绕过慕容瑾,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想把门关上,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挡住了。
祁渃汐再次抬眸看向慕容瑾,眼神里除了疑问还有一股玩味。
“你想干什么?”祁渃汐放开按在门上的手,不想与他做太多无谓的动作,直接转身走向屋里,冷声道。
慕容瑾进来后,先是关上门,随即朝祁渃汐走去,淡然看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螺春茶,端起茶喝了起来,坐在饭桌上。
“朕是来向你解释的。”慕容瑾随祁渃汐坐下,俩人面对面,脸不红,心不跳,气氛早已冷如冰霜。
闻慕容瑾所言,祁渃汐干脆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砰’的一声放在桌上,犹如她要捍卫自家的利益,任何人不可侵犯。
解释?他的解释值多少钱?是不是解释之后,她就会原谅他?然后他再在她的尊严上狠狠的给她划一刀,甚至一千刀一万刀。
慕容瑾神态自若的看着祁渃汐,等待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怎料祁渃汐由方才的忧郁表情转化成愤怒,再到现在的冷然,她之所以在几分钟之内转换这么多表情,是想告诉他,他伤她很重,很重,重到连呼吸都是痛的。
“说吧,说完了就回去陪你的容妃。”看似脱口而出,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刺痛的不只是她祁渃汐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提到容妃,他轻叹一口气,却有有些高兴,原来她的怒意来自容妃的身上。
“朕要说的就是容妃……”。
“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说完后请离开,如若你不走,我走。”
一说一回,慕容瑾被祁渃汐弄的不知如何说起。
重新整理思绪,把要说的话清理清楚,免得冲动起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朕知道自己误会了你跟凌逸……”。
慕容瑾的话只说到一半,祁渃汐便接话道:“误不误会已经无所谓了,你爱怎么误会都行,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就行。”
“朕希望你冷静一点。”
“我一向都很冷静。”
“不,你已经被假象蒙住了双眼。”
“三分钟已过,你不走,我走。”祁渃汐避开话题,起身走向门口。
慕容瑾见状快步向祁渃汐走去,从背后搂住了她,祁渃汐惊慌,怎么会被他的一个拥抱给融化了所有愤怒,还有一丝惬意。
祁渃汐愣愣的任由他抱住了一分钟,随后冷声道:“放开我。”
“朕不放,如果朕放了,你就会属于别人。”慕容瑾借此机会表明了他最担心的事情,从他在qing楼里看到她与凌逸的谈话,时不时传出一种危险的信号,那就是——凌逸喜欢她,这种喜欢,不是普通朋友的喜欢,而是爱人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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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解释,不需要解释,只需要对方一个微笑,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切便已明了。
也有一种解释,叫做废话!说多了都是辛酸,都是徒劳的。
“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吃莫名其妙的醋了好不好?”慕容瑾更加用力的搂住了祁渃汐,语气卑微诚恳,他要捍卫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
祁渃汐眸光早已湿润,只是强忍泪水不让它流出来,他说的每一个字,比虐她之心千百遍还要痛,可是,以后的他真的不会再犯第二次这样的错吗?
答案是:天知道。
“男女有别,请你放开我。”祁渃汐欲用力推开慕容瑾,怎奈男人与女人的力气永远都是不成对比的。
闻祁渃汐所言,慕容瑾冷哼一声,把下巴放在祁渃汐的左膀上,慢慢说道:“你是朕的皇后,哪来的男女有别?”
祁渃汐早已想过他的回答跟她想的一样,只能在心里挣扎,这个男人太危险,随时会让她的心窒息,她该不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渐渐的,祁渃汐放弃挣扎,转头面对着与她零距离接触的慕容瑾,抽了抽嘴角,原本低垂的双手突然勾上慕容瑾的脖子,掂起脚尖,水汪汪的双眸美丽动人,轻启道:“如果我说、我不愿再做你的皇后……你……会不会……”。
祁渃汐故意把话说一半,诱人的双唇一张一合,犹如鲜嫩的葡萄,只想咬一口尝尝味道。
面对祁渃汐的‘gou引’,慕容瑾方才的愁眉苦脸已抛到九外云霄,嘴角升起一抹邪笑,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扶着她长长的秀发,如同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鸟。
“朕就是把整个天下翻过来,也要把你给找出来,永远当朕的皇后。”
俩人皆不语,互相对望,姿势十分ai昧,慕容瑾的眼眸里满是柔情,而祁渃汐的双眸里是一瓢水,欲把慕容瑾的柔情给浇灭,但她失败了。
对望太久,心会疲惫,会忍不住原谅他,祁渃汐不再掂起脚尖,也不再对上慕容瑾的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眸,轻叹一口气。
两只纤细的手臂一直停留在慕容瑾的脖子上,只是方才满脸的愤怒又爬上脸颊上,而慕容瑾,不但不松开她,反而说起了一句另她想用鞋底拍死他的冲动:“皇后,朕依稀记得,我们都成亲半年多了,还没洞房花烛夜呢!”
闻言,祁渃汐猛瞪慕容瑾,他接下来的话让她想把他踢到火星去。
慕容瑾的邪笑再次挂在嘴角边,玩味的看着祁渃汐:“母后不是要我们生个孩子么?皇后不配合,怎么让母后抱孙子啊!”
祁渃汐呲着牙,愤愤的瞪着慕容瑾,心里却已是脏话满天飞。
靠的,敢情慕容瑾在调戏她,什么母后想抱孙子?什么成亲半年了还没洞房花烛夜,全部是借口,想把她生吞活剥了才是真的。
“别开玩笑了,不是有容妃还有三宫六院的妃嫔给你生了吗?还要啊?小心i靡,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既然他tiao戏她,那她可是不会客气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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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要跟你生的孩子。”慕容瑾避开容妃与其他妃子,正言道。
“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祁渃汐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别扯开话题。”慕容瑾一脸严肃道。
祁渃汐冷哼了一声:“你才不要扯开话题。”
“渃儿……”。慕容瑾顿时满腔热血的看着祁渃汐,声音跟绵羊似的,温温的,柔柔的,很好听。
祁渃汐不解慕容瑾的这一声‘渃儿’,挑挑眉,有种不好的预感的感觉,扯着粉嫩的唇瓣道:“什么事……”。
“我们圆房好不好?”
这,这是在引诱她犯罪么?
“不要……”
话刚出口,慕容瑾便堵住了祁渃汐的嘴,本来有点意外的,抗拒的,可毕竟吻过这么多次了,也该习惯了,可是这次的吻不一样,她不仅连人和心都给了他,就连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也给了他。
身子在给他的那一会,她反复问自己,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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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欢愉后,慕容瑾把祁渃汐搂在怀里,低着头,有意无意的低唇吻她的额头,看着面容憔悴的她,心不是一般的疼。
她的心,她的人,她的身子全部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祁渃汐,朕要你当朕一辈子的皇后。”慕容瑾又轻轻的吻了一下熟睡的祁渃汐的额头,随后面含微笑的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的慕容瑾,突然感觉被人踹了一脚,而后听到一声大喊:“流氓”。
这踹他一脚不要紧,可是把他踹下床就要紧了,屁股紧贴地面,冰凉冰凉的,慕容瑾感到不适,随即半眯着眼,看着chuang上正在冒火的某人。
起始慕容瑾不怎么在意,可是祁渃汐仍下的一个枕头直接把他给打醒了。
“你干什么啊?”即使慕容瑾醒了,可还是有几分睡意的,眼神模糊的像个犯了错,刚被家长训斥哭的小学生,语气带有几分慵懒。
“慕容瑾,你给我干了什么好事?”祁渃汐紧紧抱着被子,不敢松开,声音带有几分愤怒和憎恨。
天哪!刚才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紧接着就看到了差点与她唇碰唇的慕容瑾,猛然间她掀开被子,看到的竟是这么不堪入目的一面!!
她的清白,全都毁了!在这个男人面前毁了!她承认她喜欢他,可是还没到把身子给他的地步啊!一定是在做梦!
想到做梦俩字,祁渃汐笑了笑,用了一个土到不能再土的方法,那就是:狠狠的掐一下自己,如果不疼那就是在做梦。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她不是在做梦!
一时怒火中烧,祁渃汐一脚把慕容瑾踹下chuang,于是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慕容瑾半luo着身子,不在意地上的凉意,反而冲祁渃汐坏笑了几声:“你都把朕踹下来了,还能发生什么?嗯?”
慕容瑾故意把‘嗯’说得很ai昧,祁渃汐的头发只差烧起来了,要不是她现在只穿了一条透明衣在里面,就算把慕容瑾打包成粽子,也要把他仍出去,不许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靠近銮凤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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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磨着牙,深吐一口气,伸出手指头,指着慕容瑾:“马上给我滚出去!你个臭不要脸的!”
这下,慕容瑾笑得更邪魅了,不仅笑得妖孽,而且还在往chuang上爬去。
“你妹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快滚啊!”祁渃汐有些哭笑不得了,怎么现在才发现慕容瑾是这么无赖的一个人。
慕容瑾在祁渃汐的骂声中来到了她身旁,像个野兽,蠢蠢欲动,她就像猎物,在等待他捕捉。
祁渃汐的手变得有点抖唆,慕容瑾一把抓住她的手,逼近她,笑得阴森森的,不语。
除了抖嗦,头皮在发麻啊!祁渃汐感觉他的每一步接近对她来说都是危险的,致命的。
“娘子。”慕容瑾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祁渃汐紧锁眉头。
“滚!!!”祁渃汐使出大嗓门,只从慕容瑾的耳边怒吼。
慕容瑾笑笑,不说话,生气的她真可爱。
本以为慕容瑾的动作会越来越过分,哪知他‘嗖’的一声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物,背对着祁渃汐,自己穿起来。
祁渃汐愣愣的看着他的穿衣速度,比蜗牛还慢,这人长的有模有样,可是穿衣的方法……
“娘子,怎么这袖子扳不开啊?”慕容瑾一脸傻样的转头看向依旧在床上紧紧抓着被子的祁渃汐,心里好笑一顿。
祁渃汐收回白痴的眼神,给他一个白眼:“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
祁渃汐说完以后又喃喃了几句:“真不知道你这个连穿衣都不会的皇帝是怎么坐上皇位的。”
“起来,给朕穿衣。”慕容瑾不再逗趣她,认真道。
她也挺想帮他穿衣服的,看着他那穿衣的傻样,心里像一个瓶子,被塞了瓶盖,如果不拔开,呼吸困难啊!
可现在是她没穿多少衣服啊,不能再让他占一次便宜,于是,祁渃汐就让慕容瑾转过身去,慕容瑾乖乖听话了,祁渃汐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的穿起来,随后跳下床。
“你的手都不出来,袖子怎么扳开?”祁渃汐边骂慕容瑾,边扳着袖子。
“你看,这领口根本就不像样,什么好看的衣服掉在你手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倒霉。”祁渃汐扳好袖子又整理后领,忍不住吐槽。
“那以后你给朕穿衣物。”慕容瑾甜蜜道。
“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祁渃汐立即回话道,突然想起哪里不对劲,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你不罚我的月奉了,而且每个月多给我加二百两。”
不是她祁渃汐张大狮口,而是慕容瑾欠她的,就当、就当他赔偿她的清白费用好了,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她就委屈一下。
闻言,慕容瑾挑挑眉,敢情她在抗议他克扣了她的月奉,居然还要加二百两,这可是史无前例啊,难不成在他慕容瑾要给她祁渃汐破了这个例?
“朕答应你。”慕容瑾云淡风轻的说着,祁渃汐却是兴高采烈的听着。
“谢皇上。”祁渃汐高兴的走到慕容瑾面前,妾了妾身,嘴角洋溢出幸福的味道。
慕容瑾不说话,呵呵两声,前后检验一下衣物穿好了,然后拍拍祁渃汐的小脑袋道:“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满足,朕就赏赐你银子得了。”
说完,慕容瑾便满面春风的走出寝宫,留给祁渃汐无限的幻想,那就是——慕容瑾要赏赐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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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刚离开銮凤宫不久,祁渃汐就回到屋里,看着到处慌乱,ai昧的东西,不敢叫人来收拾屋里的东西,怕被人看了笑话,于是她就先找了一套干净整洁的宫装换上,梳好发鬓,开始着手收拾地上,再到床上。
看着床上的那殷红,脸顿时红得像个猴屁股。
“叩叩……”的声音传来,祁渃汐跪在床上,转头看向门那边,结果发现忘了锁门,想上去轻轻的锁门吧!似乎是不可能的了,敲门的那人已经开始呼唤:“娘娘,我是皇太后身边的宫女玉浮,太后娘娘有事要找您。”
玉浮有利的说着,祁渃汐手足无措的收拾着,怎么皇太后这么会挑时间?现在来找她能有什么事?天知道皇太后找她是好事还是坏事。
祁渃汐习惯性的磨一下牙,把沾了殷红的被单都往床底下塞,然后深吐了一口气,站起身理了理发鬓,再理了理慌张的心理,随即淡定的走去开门。
门,轻轻的打开了,祁渃汐冲玉浮微笑了一下,玉浮也行了个礼,俩人都没怎么说话,祁渃汐便跟着玉浮走了。
*****静清殿*****
此时为下午三时,皇太后一身黑白宫装的坐在饭桌上,桌上不是各种山珍海味,只有两盘清菜汤,五个馒头,外加两碗米饭。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玉浮同祁渃汐一同来到皇太后面前,柔声道。
这皇太后紧闭双目,祁渃汐先是看看桌上摆放的食物,再看看皇太后,随即半福着身子行礼道:“臣妾参见母后。”
“嗯,平身,跟哀家坐下吧!”皇太后缓缓睁开双眸,淡淡道。
“是。”祁渃汐照做了皇太后的话。
“玉浮,你们先下去吧!”皇太后唤了一下身边的玉浮。
玉浮与其他宫女闻声轻轻退出静清殿。
皇太后的神情比平时严肃的多,祁渃汐感觉有些不自在。
“母后叫儿臣前来有何事?”祁渃汐小心翼翼的问着。
皇太后不语,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筷子,夹起两条菜往嘴里送,有滋有味的咀嚼着,随即左手拿起勺子,盛了一点,‘嗤’的一声喝起来。
虽然菜有点普通,甚至连家常菜都叫不上,可是见皇太后吃得有滋有味,还没吃午饭的祁渃汐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
难道太后今天叫她来看她吃饭的?
“你还没吃饭吧!”皇太后一句话拉回了祁渃汐浮想。
祁渃汐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扒饭,拿着筷子夹了一些菜,本以为还可以入口的,怎知又苦又涩又难咽,祁渃汐放下筷子,俯下身子对着地板,一把吐了出来。
面对祁渃汐的呕吐动作,皇太后面不改色,反倒关心道:“是不是很难吃?”
闻言,祁渃汐才意识到自己在皇太后面前大不敬了,赶紧否认道:“不是,不是的……”。
“罢了,哀家不勉强你说好吃,更何况,这些都是野菜,不好吃是在所难免的。”皇太后说得云淡风清,祁渃汐的内心早已忐忑不安。
“臣妾惶恐。”祁渃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若是嫌弃难吃就别吃了。”皇太后道。
“母后能忍受得了,臣妾理应也要学会忍受”。说着祁渃汐拿起筷子,夹了几条野菜往嘴里送,有滋有味的嚼起来,仿佛滋味就跟糖果一样甜。
看着祁渃汐的模样,皇太后满意的笑笑,果然,她没有看错人,这个皇后,就是可以替她好好照顾慕容瑾的人。
那盘野菜只是一个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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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以下咽的午膳过后,皇太后跟祁渃汐聊起了家常,宛如平常百姓家的婆婆在教自家儿媳一些家规。<
祁渃汐搀扶着皇太后从内屋到正厅,慢慢的让皇太后坐下,自己坐在皇太后的对面。
这皇太后刚坐下,嘴就不安分了:“皇后啊,皇上跟容妃的事,母后希望你有一颗宽大的心去对待和理解。”
宽大的心?祁渃汐不仅在心里一阵暗嘲,她的心大概就只有一寸多再大一点,还要怎么宽大,虽说帝王的女人多是天经地义的,可她是21世纪的,她崇尚的是一夫一妻的生活,而不是男尊女卑,还要跟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人的心。
“臣妾明白。”祁渃汐回礼道。
闻言祁渃汐的回答,皇太后自是满意的点点头,不再提那些严肃的问题,突然打趣起祁渃汐:“哀家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孙子?”
闻言,祁渃汐的脸一下子涨红,一时不知该回什么才好,突然想到容妃的孩子,道:“母后真是贵人多忘事,容妃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五个月就生下来了,怎么还提呢!”
祁渃汐羞哒哒的说着,其实她知道皇太后话中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拿容妃当挡箭牌了。
“皇后,哀家也是怀过孩子的人,此等事情无须害臊。”皇太后一脸和蔼的看着小脸蛋憋得通红的祁渃汐。
本欲开口,皇太后又开口道:“哀家只认正宫所生的孩子,侧宫生的,哀家顶多给他一些问候,其余的关爱哀家都留给你和瑾儿的孩子。”
皇太后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祁渃汐的小腹,仿佛要把它看透,看看里面有没有她期盼已久的孙子。
祁渃汐对于皇太后的话表示不赞同,可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心里有个数就行。
“皇后,你这肚子什么时候才有动静?哀家怕等不到抱孙子的那一天啊!”皇太后依旧和蔼的看着祁渃汐道。
祁渃汐才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起来:“母后说什么傻话呢!”
皇太后立即打断祁渃汐的话:“好好好!以后母后都不说傻话了,改天母后找查星宫的刘道长来给皇后的肚子算算什么才有哀家的乖孙子”。
天哪!这皇太后的每一句话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犀利外加强迫人,这生孩子是她的事情,为什么要一个道长来算呢?又不是算命,不行!她要拒绝!她要跟陈胜吴广一样揭杆起义,当然,她还没能力反皇太后,她要反的是那个刘道长。
“母后,真的不用的。”祁渃汐极力力争一些权利,这要一个道长来查看她的肚子,成何体统?
皇太后眯着眼看了祁渃汐好一会,缓缓开口道:“不要道长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在容妃的孩子生下来之前,给哀家怀上孩子,怎么样?”
虽然皇太后的话是在征求意见,可是又有种强势的问道,另祁渃汐左右为难,不敢随意答应,这万一不在容妃生孩子之前怀上孩子,那她岂不是犯了欺后之罪?
考虑再三,祁渃汐决定答应皇太后,反正还有五个月时间,或许五个月后,她已经离开皇宫了,什么欺君之罪,欺后之罪,全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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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后家常,把祁渃汐累个半死,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皇太后给她的压力。
经过皇太后批准,祁渃汐离开了静清殿,一时间发现皇宫虽大,却无地方可去。
这半年多里,除了她宫里的那些人,慕容瑾,皇太后,容妃都是她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
去找慕容瑾?丫的,绝对不去,她可不想被他说脸皮厚,这么快就想见到他,这静清殿刚出来,进去可没她什么事,容妃的芩容宫,就算打断她的双腿,也绝不去,任谁都听过‘一山不能容二虎’这句话。
这去哪儿都不是,还是回她的銮凤宫吧!
*****銮凤宫*****
祁渃汐刚走进门口,小田便从屋里跑出来,小喘道:“娘娘,皇上赏赐了您好多东西哦!”
一听赏赐,祁渃汐的眼睛顿时发光,不相信的抓着小田,再三追问:“真的假的?”
“是真的,娘娘,就在您屋里头。”小田微笑的点点头。
“啊!!”祁渃汐高兴的跳起来,并且尖叫着,周围回荡着她的喜悦声,高兴的拉着小田跳起舞来,完全没有皇后的形象。
今早慕容瑾离开时说赏赐她银子,看来这是真的啊!慕容瑾君无戏言啊!
“走,跟我去看看皇上都赏赐了些什么。”祁渃汐拉着小田的手往屋里跑。
一进屋就松开了小田的手,自个乐了起来,桌上摆满了金子银子还有首饰,最吸引眼球的是,一对玉观音罢在正堂,闪闪发光。
祁渃汐先是把所有首饰都挂在脖子上,金子银子全往袖口里塞,随即双手互搓,渐渐向玉观音走去,好想摸一下,但是一想到这样是对菩萨的不敬,祁渃汐便自觉的缩回了手。
站在一旁的李全笑笑,心想:这个娘娘真不是一般的贪财,不过比起其他娘娘,这个更真实,至少不比其他娘娘做作,怪不得皇上舍得赏赐她这么多好东西,还经常为了她彻夜不能眠,看来这个娘娘挺有本事的,真不愧是丞相的千金,俘获帝王的心就是跟其他娘娘不一样。
“娘娘,这观音理应放在佛堂里。”李全上前提醒道。
祁渃汐‘哦’的点点头,转身去,又忍不住转身多看那对玉观音两眼。
“公公,皇上赏赐这些东西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祁渃汐把玩着脖子上的首饰,有意无意的问着。
李全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皇上说,请娘娘每天傍晚辰时到宣政殿用膳。”
闻言,祁渃汐停止把玩的动作,扬眉看着李全,淡淡道:“知道了,要不先回去吧!”
“是,奴才告退。”李全缓缓退出去。
李全一走远,祁渃汐便摇了摇手,示意小田过来。
小田一过来,祁渃汐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小田,你出宫到集市上多买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还有鸡蛋鸭蛋鸟蛋通通都要,还有还有,买十几只小鸡仔和小鸭仔带回来。”说着,祁渃汐将三腚银子往小田手里塞。
她说过,只要有钱了,一定要把厨房的食材添满,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还得多亏了慕容瑾。
小田照着祁渃汐的话出去了,祁渃汐便屁颠屁颠的关上门,在寝室里找个好地方,把这些好东**起来,以后她出宫还得靠这些东西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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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慕容瑾要她去宣政殿她就去乖乖地去?答案是:no!
要是她学乖了,听话了,那她就不叫祁渃汐了。冰火!中文
刚才之所以答应得那么爽快,完全是想打发李全走,自己好窝藏这些财物。
眼看着时间就快要到了,祁渃汐在屋里转来转去,这去不是,不去也不是,毕竟她答应了慕容瑾,总不能食言吧!可是回过头来一想,她真的不想去啊!
要不,就去一趟好了?看在他赏赐这么多东西的份上,陪他吃一顿饭又不会怎么样……
思来想去,祁渃汐整整思考了一个小时,离慕容瑾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她还在思量着要不要去……
“娘娘,皇上不是叫您去宣政殿的吗?”小田从外面小跑进来。
“可是我不想去啊……”祁渃汐直接了当的说明白。
其实小田是受了云儿的委托而来的,所以她的任务就是说服祁渃汐去宣政殿。
云儿叫小田来的原因很简单,她希望祁渃汐多看看慕容瑾在她身上的心,别再一天到晚想着出宫,在这个皇宫里,得到皇帝的宠爱就得到了权势的保证!
“莫非娘娘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小田照着云儿教给她的话说给祁渃汐听。
祁渃汐的人生崇尚一个‘信’字,不过那是古代的祁渃汐,而不是21世纪的祁渃汐。
21世纪的祁渃汐是能耍赖就耍赖,绝对的天下第一脸皮厚。
“我去行了吧?”祁渃汐搞怪的冲小田吐了吐舌头,随后便踏着沉重的脚步出去了。
小田看着心里喜滋滋的,云儿交给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当祁渃汐来到宣政殿的门口时,突然停止脚步,在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李全猛然打开门,把祁渃汐吓得后退两步。
看到祁渃汐,李全原本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了一点,但是话里有些责怪祁渃汐:“娘娘,皇上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您怎么现在才来。”
虽说这个皇后娘娘很收宠,可是敢迟到的也就她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胆子。
祁渃汐淡淡的笑着:“有点事耽误了,公公莫怪。”
“奴才不敢怪娘娘,就是皇上有点……”李全有意的指了指屋里的慕容瑾。
祁渃汐顺过李全的手望去,看见慕容瑾正无精打采的摆着一张臭脸。
“公公,您先去忙吧!我进去看看。”祁渃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李全应声退出了宣政殿,祁渃汐便走进屋里,并且小声的关上门。
“怎么,皇后还没来吗?”慕容瑾头也不抬,就一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的饭菜,语气十足像个怨妇。
祁渃汐不由得好笑一声,坐在慕容瑾对面:“没想到你这么想我,想我很好办的,多给我些银子,保证随叫随到。”
祁渃汐没心没肺的说着,慕容瑾却是惊喜的抬起头,随即眼睛里透出一抹杀气。
“菜都凉了,还吃什么吃!”慕容瑾作势要把菜盆子全部给拨在地上,祁渃汐见势不妙,赶紧加以阻住。
“你有病吧!这些饭菜都好好的,干嘛要倒掉?不就是凉了吗?大不了我去热好给你。”祁渃汐在责怪慕容瑾的同时,还在为这些美食感到可惜,慕容瑾就是太好命了,什么都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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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放下。”慕容瑾盯着祁渃汐手里的两盘菜,厉声道。
她祁渃汐可不是被唬打的,怎么会怕他呢?
“是不是我放下之后,你就把它给倒了?慕容瑾,本姑娘告诉你,我没那么傻,如果你真嫌弃这些菜,就让我带回去跟云儿她们享用。”祁渃汐无意间说出了云儿。
一听到云儿两个字,慕容瑾原本有怒气的脸一下子沉浸了下去,祁渃汐立马会意自己说了云儿,而慕容瑾曾经骗过她说他有事让云儿去办……
“怎么,不敢说话了?”如果不是无意间说起云儿,祁渃汐觉得没有这么大的气。
只听见一道充满内疚声音响起:“朕骗了你。”
祁渃汐沉下声音回道:“然后呢?”
“然后朕希望你给朕一次查清楚这件事的机会。”慕容瑾抬眸对上祁渃汐那有些迷糊又不满的眼神,顿时心里感觉这下事情严重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给云儿跟迎春一次活的机会?”现在,祁渃汐只想让慕容瑾明白不是机不机会的问题,而是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朕从未想过让她们死,你误会了……”慕容瑾伸手握住祁渃汐的手腕,却不想,被祁渃汐给躲过了。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想要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如果朕不考虑你的感受,朕大可以直接跟你说容妃把云儿跟迎春带去了,如果朕不考虑你的感受,朕就不会骗你说有事情让云儿她们去办,然后还派了大批人马去找。”
两人不知不觉中加大了音量,吵了起来。
说完,慕容瑾顿时感觉心灰意冷,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而她,在听完他的话,反倒觉得慕容瑾在为他自己辩解,毫无悔改之意。
但她自己必须要承认她被慕容瑾的话给感到了,但只是一下下。
“原来你所谓的为我考虑就是这样子的,慕容瑾,你的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好!”祁渃汐一怒把手中端着的菜全部摔在地上,满地都是油腻腻的,美丽的盘子碎了,亦如同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也跟着碎了。
“你要朕怎么做才肯把这口气咽下去?”
“除非你废了我,让我出宫,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此时的祁渃汐,说出来的话都只是在气头上,慕容瑾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就能忘掉的。
一听她提出宫的事,慕容瑾更是大怒:“你这辈子都休想出宫,就算在你脖子上套条绳子,朕也要把你拴在身边。”
祁渃汐苦笑一声,遇到这么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她该偷笑还是自认倒霉?
“慕容瑾你太高估自己了,只要我祁渃汐想要出去,纵使你用一千条一万条绳子也绑不住我的心。”他们原本可以好好的吃顿饭,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的关系昨天才好转的不是吗?
怎知慕容瑾也撩下狠话:“那朕就用一亿条一兆条绳子拴住你,直到你打消离开朕的念头。”
两个都是强势的人,到底谁先向谁臣服?
祁渃汐冷笑道:“你这样做只会增加我对你的恨。”
“如果恨能让你记住朕,何乐而不为?”慕容瑾笑得云淡风清,而心又痛得就如同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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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恨也可以恨到麻木?”祁渃汐问。<
“朕只知道恨是爱一个人的方式。”慕容瑾答。
面对慕容瑾的伶牙俐嘴,祁渃汐一下子无语,除了盯着他看还是盯着他看。
“你又可知朕因为你曾放下尊严?”慕容瑾的声音变得有些生硬。
“慕容瑾,尊严也有分情况的时候,现在我爱你,将来我也可以爱别人。”
慕容瑾当祁渃汐的话在开玩笑般道:“你的心跟你的身甚至于你的灵魂都是属于朕的,岂能说不爱就不爱。”
哪知祁渃汐淡淡一笑:“不要以为你读了几个臭书就懂爱情的真谛,爱可以深入骨髓,也可以活生生的从心脏里挖出来。”
“那朕就做那个被你爱进骨髓里,又从心脏里挖出来的人。”
祁渃汐目光深情的看着慕容瑾道:“等你可以真正为了我而放弃现在的所有权势以及生命,再来证明你有多爱我,到那时我也会告诉你,你在我心里占了多少位置”。
祁渃汐说完转身就走,临走时落下一句话:“母后的寿辰过后,我要离开这里,如果你不让我走,我自会有办法离开。”
闻言,慕容瑾原地邪笑,看着祁渃汐渐远的身影,低声道:“那朕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同样脾气倔强的两个人,一个要逃离,一个要挽留,如果双方能心平气和的,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祁渃汐除了宣政殿,自然而然的回了銮凤宫,回了自己的寝宫里,然后睡觉,未吃晚饭的她能忍着肚子饿而入睡,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慕容瑾,跟祁渃汐相反,他不睡,一个人透过屋里的不怎么明亮的灯火而吃起了饭,一口又一口,看上去他吃得津津有味,实在味同嚼蜡,十分难咽,他吃的不是饭菜,是他们之间的误会,他希望他可以用他的心去感化祁渃汐的铁石心肠。
被祁渃汐摔在地上的两盘菜已经凉得发黄,慕容瑾只看桌上的,不理会地上的,地上的是他们刚刚产生的隔阂。
前段感情,他天真的以为不会失去,但碧沁还是离开了他,现在的感情,他要倾尽全力去挽留。
*****芩容宫*****
“娘娘,皇上跟皇后今日行了夫妻房事。”一名脸用黑纱布蒙着半张脸,虽然低着头,但是眼里透出的光犹如冰窖般寒冷,令人发指。
“什么!”容妃大怒,猛拍桌子。
他们行了房事,那么祁渃汐就有可能怀孕,如果祁渃汐怀了孕,那么她和她的孩子就会威胁到她,唯一的方法就是免除后患。
自从容妃怀孕以来,很少发怒,这次如此盛怒,恐怕又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容妃缓了缓情绪,淡看自己面前站着的蒙面女,道:“以后少来见本宫,以免被人发现出什么,有事就告诉如歌。”
“是,娘娘。”说完蒙面女知趣的退了出去。
容妃温柔的揉着自己的小腹,柔声道:“皇儿,母亲会把所有阻碍我们的绊脚石一一铲除掉。”
容妃的柔声,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爱,她的毒辣,是一个女人强大的占有欲所产生出来的。
ps:因为这几天手机没有流量了,所以更新慢,等到星期三就每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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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崭新的一天,祁渃汐已忘掉跟慕容瑾的争吵,没有任何叫她,自己起了一个大早。<
除了洗漱,最重要的就是该叫云儿跟迎春去晨练腿部神经了。
根据祁渃汐的看天情况,此时为早晨六点,即将接近十一月份的天大多数都是夜长日短。
“云儿,你们起了没?”祁渃汐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同坐一张床的云儿跟迎春,还有小田,她蹲着给不方便的云儿跟迎春穿鞋。
“娘娘,您今日起这么早?”三人不相信的看着祁渃汐,惊讶道。
祁渃汐无奈的撇撇嘴,敢情她们私底下都把她当成好吃懒做的人了?
“对啊,陪你们去晨练嘛!毕竟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害你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祁渃汐在说的同时已来到三人身旁。
“娘娘,这一切都不怪您。”云儿怕祁渃汐多想,赶紧解释道,迎春也跟着说起来:“真的不怪您的,都怪……”。
迎春本来想说都怪容妃这个坏女人的,结果被蹲在地上的小田使了一个眼神而停止了后面的话。
祁渃汐不解的看看三人,随即目光放在迎春身上,道:“怎么不把话说完?都怪什么?”
迎春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停的眨着眼睛,随后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打马虎道:“都怪老天爷”。
迎春这丫头,书不认识几个,唯一会写的三个字就是她爷爷在世时教她的‘老天爷’。
祁渃汐听不出迎春的话在跟她打马赛克,想到的却是迎春不识字。
“娘娘,该去晨练了。”小田快速的给云儿俩人穿好鞋子,就是为了转移话题。
祁渃汐转身看看外面的天,道:“嗯,那你扶着迎春,我扶着云儿,要是耽误了胡太医说的时辰就不好了。”
三人不再出声,按照祁渃汐的话行事。
銮凤宫的厨房左侧有一个类似阳台的栏杆,是用上好的铁做成的横式,有利于云儿她们放手,练脚力。
“你们把手放在上面,轻松的,不要紧张。”祁渃汐耐心的边做给云儿俩人看,边讲解道。
云儿跟迎春照做祁渃汐的话,云儿倒是没有多余的话,倒是迎春,问题一个接一个:“娘娘,这样真的能让我们的脚可以跟以前一样行走自如吗?”
祁渃汐微着笑,给她一个安定加放心的眼神,道:“迎春,你想多了,会好的。”
祁渃汐不得不感叹,这迎春总是比云儿跟小田跟不让人省心,话多,想法多,忧虑也多。
祁渃汐记得她上中学那会,有个语文老师跟她们说过一句话:丑人多做怪,傻人多想法。
迎春不算丑,算是那种邻家女孩,但她总让祁渃汐觉得她不够圆滑,跟云儿简直是两样的人,迎春是应了‘傻人多想法’这句话。
“小田,你看着她们俩,我去做早饭。”祁渃汐说着就走远了,一路上都心情愉悦。
看着祁渃汐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云儿心里松懈不少,但是一想到絮儿,心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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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早就想好了早饭做什么,一来到厨房便翻腾着,不仅有鸡蛋,白菜花,韭菜,猪肉等等,还有她一直在找的面条。
在古代没有像现代的超市里卖的那种现成面条,只有用面粉拉,才能拉出面条,就像兰州拉面一样,香滑润口,美味不已。
做好的面条就在菜篮子里,用白纱布盖着,祁渃汐用手背感受一下温度,凉凉道,估计是那个做面条的人刚做好不久。
现成的面条不需她去费力,烧火,洗菜,切肉,通通不是问题。
厨房里顿时充满活力起来,一会听见劈柴声,一会又听见开锅盖声,接着就是刀和菜板的相交声,哗啦啦的流水声。
经过一番折腾,水烧好了,菜都洗好,肉也切好,接下来,先把切碎的大白菜倒进去,随后就是肉丝,再放入面条,把锅盖盖上,一会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面条了。
加一点葱花会增加香味,加几个鸡蛋增加营养,祁渃汐觉得自己不去当营养师真是可惜了她这个人才。
面煮沸了,可以开锅了,放点盐,花生油,加点辣椒吧!辣辣的才够味儿,再接着就是敲五个鸡蛋,不用搅碎,直接敲进锅里,让它多煮三分钟。
三分钟过后,面就该下锅咯,祁渃汐将早就洗干净的碗一碗碗的盛在里面,每一碗都有一个鸡蛋,每一碗都撒几粒葱花。
祁渃汐双手拿着湿抹布,捧起一碗,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不仅感叹一声:“好香啊!”
面煮好了,时间也就过去了,煮这五碗面用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放眼望去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厨房,祁渃汐长吐一口气。
这刚忙完了面条的事,又要把厨房给收拾干净,这若是让她每天当个家庭主妇,那她宁愿永远不嫁人,不过她感觉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大多数家务有宫女干,不劳她操心,可是这种安逸要用她的自由来换,她宁愿不要。
都说说多了都是泪,她想多了都是心烦啊!何不快快动手收拾好厨房,把面端去让云儿她们尝尝她这个好吃懒做娘娘的大手艺。
会做饭的女人收拾乱局的速度那也是相当的快,用不了几分钟,桌子,灶台,地上通通被祁渃汐收拾得干干净净。
祁渃汐高高兴兴的端着面去找云儿她们,结果在半路被一名宫女告知已经由小田跟羽秋扶着她们回去了,祁渃汐只得转弯,把面端到她们的屋里。
“小田,开门。”祁渃汐用脚轻踢了一下门,不到一会,小田就把门打开了。
看着祁渃汐手里端着的五碗面条,小田吃惊的看着祁渃汐,问道:“娘娘,您会做面条啊?”
祁渃汐笑笑不回话,端着面走进屋里,放在桌子上,随后有些埋怨道:“你们都走了也不说一声。”
小田刚要回话,羽秋就从外面跑进来道:“云儿,早上我做好的面条不见了,要重做。”说完目光落到祁渃汐身上,再到桌子上的五碗面条。
祁渃汐僵硬的走向羽秋:“那些面条我全部煮了”。
随即祁渃汐接着道:“我们快吃面条吧!要是凉了就不好吃咯,今天我要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祁渃汐面挂笑容的看向云儿四人。
云儿迎春都坐在凳子上,祁渃汐便拉着小田跟羽秋坐下,然后没人分发一双筷子:“开动吧!”说完自己先啪啪的吃起来。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也吃了起来,在吃面的过程里,谁都不说话。
除了祁渃汐,其余四人都在心里为祁渃汐点了赞,她们心里有些认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娘娘竟然能做得一手好面。
而祁渃汐在吃面期间,心里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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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吃完面条后,个个撑得直打嗝。
祁渃汐打嗝打得最厉害:“你们谁把碗收拾一下?一会有重要事情跟你们说哦!”
为了事情更加有神秘感,祁渃汐的语气说得特别故弄玄虚,云儿四人对望两眼,随即小田道:“娘娘,奴婢去吧!”说着小田已快速的叠起五个碗,五双筷子也已紧握于左手。
看着动作敏捷的小田,祁渃汐满意的笑了笑:“那你快去快回。”
“是。”的一声,小田端着碗筷,拔着长腿走了出去。
“羽秋,云儿她们行走不方便,你去帮我在我的屋外面贴满五张大白纸,不要裁小的。”小田出去后,祁渃汐马不停蹄的开始吩咐。
羽秋点点头,不作答,退身出去完成祁渃汐吩咐的事情,接着就是让云儿跟迎春坐着磨墨水。
经过每人的一点努力,祁渃汐在外面摆了两张长桌子,五张椅子,每人配制一支毛笔、砚和三张纸。
起初坐在椅子上的四人都很好奇祁渃汐的做法,直到祁渃汐那面对着五张纸的脸蛋看向四人,笑容甜美道:“我要教你们识字”。
“识字?”四人异口同声,满眼好奇的看着祁渃汐。
祁渃汐点头道:“是的,我要当你们的老师,教你们认识字”。说着祁渃汐像服务员一样伸出右手指着每人桌上的笔和纸,补充道:“这些工具是给你们书写的。”
“娘娘,可是我们都不识字啊。”小田第一个站起来道。
祁渃汐走到小田面前,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膛,胸有成竹的模样:“我都说了我是老师,会教你们认识到为止。”
小田嘎然又止,既然祁渃汐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好听课吧!自小想要上学堂的她一直没能完成心愿,今天祁渃汐算是圆了她的梦,更何况老师可是皇后啊,知识一定比其他教书先生懂得多。
小田想得很对,祁渃汐懂得的确多……
待所有人没有疑问后,祁渃汐再次走向台上,拿起毛笔,在其中一张白纸上写上两个现代文字:“父母”。
她之所以选这个词,有两个原因,一是她觉得命是父母给的,理应考虑的是父母,二是云儿等人与她不同,如果教太复杂的,她们肯定不懂,还是简单又有爱的‘父母’两词最合适。
四人各自歪着脖子,看着祁渃汐写的字,都弯弯曲曲的,而且她们都没有见过,怎么学?
祁渃汐当众人的疑问表情为空气,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枝细棍子,握在手里,指着墙上的字,道:“你们先跟我读一遍:‘父母’”。
四人用着生硬的声音跟着祁渃汐说:“父…母”。
“再读一遍,父母”。
“父母”。
“这次我不带读了,你们自己读三遍。”祁渃汐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她们几个还挺好学的,这么快就会读了。
其实祁渃汐想错了,‘父母’这个词他们会读,只是字体跟她们的古代字不愿意罢了。
虽然会读,可是不代表她们会说出来。
ps:好久没看到有银给我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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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的字吸引了站在门外的慕容瑾,他来很久了,只是怕进去了打扰到她,于是一个人站在门外,傻傻的,痴痴的看着她认真教书的模样,同时也好奇她在两张纸上写的字。
“你们都拿起笔,照着我在纸上写的字,写三遍。”祁渃汐拿着木棍轻敲自己的手掌,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面带苦色的四人。
“可是我不会写字,而且连笔怎么握都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迎春,她说的声音很小,而且低下了头,面容红扑扑的。
闻言,祁渃汐差点要叫迎春站起来,她这是在教她识字,怎么能开玩笑呢?后来转个思绪,迎春打小就没进过学堂,不会写字是正常的。
祁渃汐严肃的脸就像变魔术一样,面挂笑容,向迎春走去,道:“没关系,我教你写。”
看着一会严肃,一会面挂微笑的祁渃汐,门外的慕容瑾忍不住渐渐的走进去,去看看她是如何做一个教书先生的。
祁渃汐站在迎春身后,稍俯身,叫迎春右手拿起笔,自己的右手攀上她的右手,有条有紊的写下一撇又一捺。
相对来说,‘父’字还是比较容易教的,可是‘母’字就不同了,对于迎春来说,横竖都写不对,祁渃汐教了好几遍,感觉手腕很累,本来天气是十月份底的,居然有汗流出,是那种因为失败而流的汗……
祁渃汐郁闷,到底是她不会教?还是迎春因为生疏,所以暂时学不会?
迎春无意中抬眸看到了祁渃汐身旁的慕容瑾,本想说话,却被慕容瑾的一个动作给停止了。
“迎春,学习是要用心的,不是一天或者两天就能学成的,你这样分心,怎么能够学好呢?”祁渃汐注意到了迎春的不专心,毫不客气的开始了先生的口吻,直怪迎春分心。
云儿,小田,羽秋三人低头执笔写字,被祁渃汐的话吓得猛抬头,三人同迎春一样,都看到了慕容瑾,慕容瑾同刚才的动作一样,示意她们不要说话。
这皇后教书就让她们有点压力了,现在还有一个皇帝在一旁监督,这叫她们四人怎能不惊讶呢!
祁渃汐忽然抬起头,看向云儿三人,罢着一副正字脸:“你们怎么都跟迎春一样不好学啊?”
四人同时汗颜,不是她们不好学,是一个掌管天下人的生命在一旁哪!
“娘娘,我可以去一下茅厕吗?”迎春扯了扯祁渃汐的语句,眼神可怜兮兮的,令人不忍拒绝。
迎春的话音刚落,祁渃汐还没明白过来,小田就放下笔,立马站起身,不经过祁渃汐同意,绕过她,把迎春扶去了有茅厕的方向。
“我还没批准你们可以随意离开课堂呢!”祁渃汐双手插腰嘟着嘴喊到,另一旁,羽秋扶着云儿在祁渃汐的眼皮底子下逃走了。
“云儿……”祁渃汐叫了一声云儿,转身看到的人既然是他——慕容瑾。
祁渃汐抽了抽嘴角,脑海中不停的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见到朕的时候能不能笑一下?”慕容瑾不满的撅起嘴,扬起双手在祁渃汐的两边嘴角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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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祁渃汐厌恶的瞪了慕容瑾一眼,却不厌恶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唇边,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慕容瑾本想启口跟她说皇太后寿辰的事,却因为她的教书而放一边,手缩了下来,牵着祁渃汐的手,暖暖问道:“你能告诉朕你叫云儿识字的原因吗?”
明明昨天才吵过架,明明心里就不想原谅他,可是他的每一次刻意接近,她都不忍发泄太多情绪,以前的她绝对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
“告诉你了就不教了。”祁渃汐假意要甩开慕容瑾的紧握她的手,怎料慕容瑾却有意无意的越握得越紧,他手掌传来的余温,在这凉爽的十一月就像暖宝袋一样热乎乎的,不舍放开,好吧!她祁渃汐的做人尊严通通在慕容瑾这里丧失了。
“当真不说?”
“不说!”祁渃汐意态坚决。
最终,慕容瑾妥协:“那告诉朕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慕容瑾真的很好奇祁渃汐从何学来连他都不认识的字。
“想知道啊?”祁渃汐凑过脸逼近慕容瑾,右手同时伸在他面前:“除非,给我银子。”
靠,这女人就这么在意钱财么?慕容瑾就纳闷了,他不是才刚赏赐她那些珠宝不久么?怎么又要银子?难不成她有通天的本领,把钱拿到外面开qing楼了?
“不说算了。”慕容瑾无视祁渃汐的手,别过脸,握着她的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真小气。”祁渃汐嘟嘟嘴,接着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慕容瑾不想提起皇太后寿辰的事情,只好随便应付她。
祁渃汐汗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好尴尬。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凌逸啊?自从你误会我们的关系以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祁渃汐语气略显担心,脑海里总是在想凌逸会不会生气再也不出现了。
慕容瑾对祁渃汐的话很反感,这个女人居然在他面前提起凌逸,真是该死!
慕容瑾返身捏着祁渃汐那水嫩的脸蛋,阴森森的闪过一丝冷漠,不悦道:“朕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吗?”
祁渃汐赶紧打住:“不可以!”
“为什么?”慕容瑾逼问的气息向她扑来,她该怎么回答?
祁渃汐低眉犹豫再三,猛然抬眸:“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关心他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
慕容瑾松开捏着祁渃汐脸蛋的手,转身背对着她,语气清冷道:“你的借口是不是找的太老套了点?”
祁渃汐愤愤的怒瞪慕容瑾的背影,他怎么疑心病就这么重?难道他们之间的信任只存在于虚拟的幻想中吗?
开始一份感情很容易,只需要一句话,可是守护一份感情不容易,需要双方的共同付出,共同相互珍惜,慕容瑾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与怀疑,另她不敢想象他们之间会有未来可讲。
“或许在你心里,我还没有分量让你足够相信我。”祁渃汐长吐一口气道。
她不懂爱情,她只懂她要慕容瑾理解她,相信她,再然后学会爱她。
一个人再怎么爱她,如果不懂她,理解她,再深的爱也会成为一段往事,毫无牵手遥望明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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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祁渃汐说得云淡风清的话,慕容瑾心里早已暗嘲汹涌,难道他要以全世界最感动,最愚蠢的方式才能让她明白他相信她的那份心?
或是他太过着急表示自己的心,亦或是他太过自傲,只想一味的表明他爱她,可是,爱情这门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这一点,他慕容瑾懂,可是他不懂为什么爱祁渃汐跟爱碧沁的心完全不同?
爱祁渃汐很累,心也容易受伤,可是碧沁不同,碧沁就是一整个贤惠的女子,从未让他有过生气或者担心的行为,所以在他爱碧沁的那段时间感到很轻松。
“朕不反对你交朋友,但凌逸不可以。”慕容瑾的冷眉拧紧,眼神透出的冰冷足可以令祁渃汐望而却步。
除了那次在天香楼遇到慕容瑾,他眼中闪现出的冰冷跟现在一样,现在他又表现出了这种冰冷,这意味着什么?
祁渃汐不以为然,冷然笑道:“对不起,全世界的朋友我都可以不交,凌逸必须这个交,而且我交定了。”
慕容瑾闻声冷嗤一声,转身面对着祁渃汐那张无辜又带着倔强的脸,本来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难道他真的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
祁渃汐高傲的扬起头,走进慕容瑾,一改之前的无辜模样,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柔弱的食指指着慕容瑾的胸膛,厉声道:“把不该说的话吞下去,以免我翻脸,对于凌逸,我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与问候,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凌逸看我的眼神,这也是我需要跟你解释的地方,凌逸曾跟我说过他对我有好感,可是你知道我怎么回答他的吗?我选择用无知来回避他,或许我做的有点太过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去接受他,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你——慕容瑾。”
祁渃汐边说边闪烁着含有泪光的双眸,深吸一口气:“还有一点我要解释清楚,凌逸说他愿意跟我做朋友,这就表明他没有任何占有欲,能理解吗?”
以上的话都是出自于祁渃汐的真心话,反正事情迟早都要说清楚,何必要延迟,早一点说,就少了一点误会,多了一分信任。
慕容瑾盯着祁渃汐看了良久,随即挥开双臂,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然后紧拥,泪珠滴落在她的肩头。
“朕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慕容瑾迅速收回泪光,沉稳道。
闻慕容瑾所言,祁渃汐会心一笑,不枉她一番苦心,慕容瑾终究还是相信她的。
“以后不许再误会了。”虽然很开心慕容瑾能够相信她,可心里难免不会有点怨气,每次都是她屈服,她解释,难道这就是慕容瑾抓住她不放的弱点?
“母后的寿辰过后,便是我们说再见之时。”祁渃汐闭目小声呢喃,抱紧了慕容瑾。
皇宫的生活,她始终适应不了,她要自由的心从未改变过。
她深爱他,可是深爱不是留在他身边,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深爱他,那就是祝福。
“你在说什么?”慕容瑾不解的眯起眼。
祁渃汐被慕容瑾简单的几个字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慌不忙道:“没什么。”
慕容瑾不再做声,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她比他矮小,抱在怀里很舒服,让人不舍放开,然而这份深情的拥抱不知能不能持续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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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劝解,慕容瑾跟祁渃汐重修旧好。
天色已接近黄昏,慕容瑾留在銮凤宫完成了昨晚没有吃成的晚饭,自然不回宣政殿了,吃洗睡通通在銮凤宫。
两人刚吃完饭,慕容瑾便去洗漱,祁渃汐一人在房里坐着发呆,直到浴室里的慕容瑾唤了她好几声才肃然回过神来。
“渃儿,拿两条干毛巾进来给朕。”自从他们的关系确定以后,慕容瑾便习惯叫她渃儿。
“哦,知道了。”祁渃汐小声的应了一声,到床边拿起两条干净的毛巾缠绕在纤臂上,向浴室走去。
祁渃汐没想那么多,面对正在洗浴的慕容瑾如同空气,直径挂好毛巾在衣架上便走了出来,无任何表情。
祁渃汐刚踏出浴室门口,慕容瑾便叫住了她:“还没有人敢对朕如空气,除了你——祁渃汐。”
“呵,那是因为他们怕你。”祁渃汐漫不经心的回道,身子早已跟着脚步回到了桌子旁。
眺望着祁渃汐渐远的身影,慕容瑾无力的垂下手臂,心想:莫非她有什么心事?
祁渃汐拿起茶壶,想倒一杯水喝,却不想茶壶空了,转头看了一眼浴室里的慕容瑾,随即拿起茶壶,走向门口,轻轻打开,出去了,屋里留下慕容瑾一个人。
厨房距离祁渃汐的寝室并不远,两分钟便可以到达,就在她要踏进厨房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腕。
她借着厨房跟月亮的光,顺着手望向抓住她手臂的人,是——凌逸!
没有多少表情的祁渃汐一看见凌逸,便开心的露出笑颜。
可是凌逸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眼神中尽显疲惫,祁渃汐不解的拧起细柳眉。
“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祁渃汐责怪的看着凌逸,虽然责怪,却忘不了关心与问候,还有担忧。
她视凌逸为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她希望他过得开心,快乐,可是他的种种神秘行为和身世,总让她感觉凌逸的来头不简单。
凌逸那满是疲惫的双眼不说话,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祁渃汐,把头靠在她弱小的肩头上。
祁渃汐被凌逸抱得有些不知所措,手里提着的茶壶差点掉落在地,幸亏及时扶住了,不然就会掉落在地上,随即便会引来慕容瑾的注意。
这整件事情就像一部电影,由最初的好感到误会,再到解释,可是每一段感情都是这样的,无一例外,除非她祁渃汐的骨子里没有‘情’字。
祁渃汐摸索着窗户,把茶壶放好之后,想要推开凌逸,但凌逸又加紧了力道,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朋友,楚楚可怜,不忍推开。
“不要松手,让我有一下有安全感的感觉就行。”凌逸无奈加轻柔的语气飘荡在祁渃汐的耳边,那深沉的声音,如果经历过沧桑,如若仔细听,可以听出那带着恨意的含义。
祁渃汐没有松开凌逸,反而搂紧了凌逸,细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逸默不做声,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很累,真的很累,全身的血已冰冷到极致,心脏那微小的跳动就是为了他怀里的这个女人——祁渃汐。
对于他的沉默,祁渃汐自然选择不出声,与其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给他一个拥抱,让他歇一会儿,这比任何关心的话都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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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紧闭双目,祁渃汐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轻抚他的后背,以此为给他一丝安慰。
“我好累,真的好累。”凌逸拖着疲惫的声音,不紧不慢。
祁渃汐没有停止轻抚凌逸后背的动作,温柔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本想多说一些安慰凌逸的话,但寝室里传来的高大身影另她心惊了一下,心砰砰的跳,有些慌乱,慕容瑾出来了,肯定是在屋里找她,如果找不到,就会出来找,要是让他看到她跟凌逸相拥着,肯定又会闹出什么事儿也说不定,可是处于疲惫的凌逸,祁渃汐一时不舍推开他,毕竟凌逸是她这半年以来交的第一个朋友,她怎么能狠心呢!
慕容瑾,凌逸,选哪边都不对,眼瞅着慕容瑾打开了门,在月光照耀下的身影在四处探索。
爱情友情终难两全。
祁渃汐一把推开疲惫的凌逸,迅速拿起旁边的茶壶,跨步走进厨房,点亮蜡烛,装作一副没有见到凌逸的样子,行动自如。
正当凌逸茫然祁渃汐的一时反态时,想要跨步进入厨房问个究竟,却看到了慕容瑾的身影向他走来。
慕容瑾那四处寻找的眼神一下子定格在凌逸身上,上下打量,眼角瞥到在厨房里拿着水瓢往茶壶里装水的祁渃汐。
心疑道:难不成祁渃汐偷偷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想要见他?为何从她的身影中看到了她侧脸的一丝神情,就像没有见过凌逸一样……
再看看凌逸,他的眼神虽然充满疲惫,却丝毫不减对她的宠溺,即使面对的是她的后背。
慕容瑾一从浴室出来就没有看见祁渃汐,心里有些慌神,随便披了一件很薄的龙袍,这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冷了,刚洗完澡就出来吹风也不多穿衣服,没有预料性的,慕容瑾打了一个大喷嚏。
喷嚏引得祁渃汐手里的水飘差点掉落在地,糟了,慕容瑾看见凌逸了,刚才走得太匆忙,忘了叫凌逸赶紧走……
该来的都得面对,让两个大男人在夜里吹冷风,互斗心思,她祁渃汐可没时间陪他们。
把慌张的情绪收起来,水飘放好,把茶壶的盖子盖上,一脸无事的样子提着茶壶走了出来,临走时想把蜡烛吹灭,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留点光给她看明两人的表情,也好早点化解这莫名的‘战火’,早点回被窝睡觉,这大冷天的。
“你洗完澡了?”祁渃汐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慕容瑾,自然眼神也停留在慕容瑾身上。
慕容瑾本来不想回话的,但是又不忍心,最终转头对视着祁渃汐的眼神,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责怪道:“你出来也不告诉朕一声,知不知道朕很担心你!”
祁渃汐被慕容瑾的话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劲的傻笑,看向凌逸,收回笑容,淡淡道:“你快回去休息吧!看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身为你的朋友我都感觉丢脸!”
祁渃汐说完反过来抱住了慕容瑾的胳膊,俩人穿过凌逸身旁,向寝室的方向走去。
她无暇顾及慕容瑾的感受如何,她只知道这是她欠凌逸的,总有一天她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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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祁渃汐在皇宫里捣鼓好了为皇太后准备的寿辰礼物,云儿跟迎春的脚也有所好转,走路自如,不依靠任何外力帮助,而羽秋瞒着祁渃汐的事,她不给予追究,打算给羽秋一次机会。
慕容瑾对她很好,隔三差五的过来看她,凌逸时常出现时常消失,祁渃汐并不感到奇怪,凌逸乃江湖中人,这种时见时不见的情况是正常的,只要他好好的她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后天,便是皇太后的七十大寿,礼品自然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砰砰砰砰……”
“云儿,你先把我弄好的这些苏打放好,不然后果很严重!”祁渃汐一身长袍,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自己,手里端着两个布满粉末状的碗,不忘提醒云儿。
云儿小心翼翼的抱起桌脚下的一个小箱子,慢腾腾的往寝室里挪。
祁渃汐心想:这后天就是皇太后的生辰了,虽然烟花做好了,可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刚想着,小田就在后面撞了祁渃汐的背一下,祁渃汐手里的两只碗打破在地,碗里的粉混合了桌脚下的药粉,祁渃汐心里大喊:不好!
“快趴下!”祁渃汐说完便拉着身后的小田一齐蹲下,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顿时天地晃动,如同天地塌陷,小田被吓得顿时失去了说话能力,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祁渃汐,直至炸声渐渐消失,弥漫着浓厚的烟雾,小田才咳嗽了两声,心惊的感觉仍然没褪去。
而祁渃汐,对**的响彻程度相当满意,有威力,却是把小田吓得不轻。
祁渃汐拉小田起身,仰头看着天空,哈哈大笑,她的烟花制作成功了。
“娘……娘……”。小田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方才的轰炸声中,真的是太太太可怕了。
祁渃汐低头看着神色苍白的小田,握住她的手掌心,安抚道:“没事的,这只是一个实验。”
小田不懂祁渃汐口中所说的实验,只知道‘实验’这两个字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娘娘,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祁渃汐的话刚落音不久,云儿便从屋里慌张跑出来。
祁渃汐揉揉太阳穴,镇静道:“烟花的实验。”
云儿跟小田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烟花是什么?”
祁渃汐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烟花就是在天空中绽放的花儿。”
“天空中也可以开花?”此时的云儿跟小田不仅异口同声,而且一同抬起头看向天空,眼神里充满疑问。
其实想刚才那种轰炸事件在现代是常有发生,因为祁渃汐隔三差五的就实验一次,只是来古代之后她也就没了捣鼓**的念头,一是怕会引起慕容瑾跟其他人的怀疑,二是怕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祁渃汐刚要开口烟花是要作为寿辰礼物送给皇太后时,慕容瑾跟皇太后和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玉浮同时赶到,慕容瑾看着周围被炸得不成样子的銮凤宫,心中大怒:“祁渃汐,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祁渃汐闻声转身,云儿跟小田一齐跪下道:“参加皇上,皇太后。”
“起来吧!”慕容瑾挥手道。
小田跟云儿起身低头站一旁,娘娘这次肯定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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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麻烦肯定是有的,不过没有云儿俩人想得那么坏。冰火!中文
“臣妾参见母后。”祁渃汐妾了妾身,无视皇太后身旁的慕容瑾。
皇太后上前扶起祁渃汐,抚摸着她的脸蛋,检验全身,关心问道:“有没有哪里伤着了?要不要宣太医?”
祁渃汐内心挣扎好一会,两眼咕噜咕噜的看着关心自己的皇太后,支支吾吾的说:“谢母后关心,臣妾没事……”。
话刚落音,慌乱的眼神便对上慕容瑾那双错综杂乱的双眸,似乎——慕容瑾没有生气,反而担忧她,他身后的李公公带着医药箱呢!还有胡太医也在一旁。
皇太后看看祁渃汐,再转身看看慕容瑾,拍了拍祁渃汐的手背,点点头,和蔼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让母后受惊了,臣妾罪该万死。”看着皇太后眼角那一抹心疼,祁渃汐心里既然有些不忍。
慕容瑾斜眼示意李全,走向祁渃汐跟皇太后,对着皇太后说,话却是说给祁渃汐听的:“发生了这么大的震动,怎么可能没事,胡太医,给皇后诊脉。”
话毕,祁渃汐一脸茫然,这慕容瑾有病吧?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有多大?如果他见过火箭发射,会不会把人家拉去给胡太医动手术?直接把后脑勺给切了,再缝上?
“遵旨。”胡太医在祁渃汐茫然之际来到了她身旁,李全顺势搬来一个凳子,一旁愣着的小田一把拉祁渃汐坐下,顾不得君臣之礼,胡太医直接给祁渃汐诊起脉来。
胡太医的眼珠子左转右转,慕容瑾跟皇太后看势甚是心慌,莫非真有什么事?
祁渃汐跟慕容瑾的心得完全相反,对于胡太医所透露出来的神态,她感觉事情没那么遭,反倒是胡太医,也装得太像了吧,他就不怕慕容瑾治他个欺君之罪吗?
上一秒还是心思甚深的胡太医,下一秒便俯身跪下,神形喜悦道:“恭喜皇上,皇太后,皇后娘娘已怀有龙子28天。”
“什么?”祁渃汐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胡太医,慕容瑾还沉浸在胡太医的那句“皇后娘娘怀有龙子”中。
皇太后自然表现得异常高兴,牵着祁渃汐的手,露出笑颜道:“哀家终于要抱孙子了,瑾儿,以后要好好照顾皇后,知道了吗?”
慕容瑾就跟个机器人一样,对皇太后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是、是”。
皇后怀孕了?他们有孩子了?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慕容瑾开始傻笑起来,上前抱住了祁渃汐,大声喊道:“朕要当父皇了,朕跟渃儿有孩子了。”
慕容瑾的话音飘荡在空中,无比清脆悦耳,顿时周围来了很多宫女太监,除了皇太后,其他人都一齐下跪,齐声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这下到祁渃汐摸不着头脑了,他们有孩子了,她要当母亲了,她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可是她要离开皇宫的决心却未改变,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有了孩子,她一定会被牵绊住,让孩子以后没有父亲,她不忍心,可现实都是残酷的,孩子跟自由,她通通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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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蔓延着整个銮凤宫,而躲在门外的容妃却是心有不甘。<
祁渃汐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是要跟她抢孩子的前后出生吗?呵,这个她倒是不担心祁渃汐什么时候生孩子,她担心的是她是皇后,有皇帝跟皇太后的宠爱,恐怕到时候所有的特权,封太子也是给祁渃汐的孩子。
虽说才28天,四周时间,还不能确定是男是女,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她要小心提防为好。
“如歌,快去准备一些好礼,本宫要去祝贺皇后娘娘。”容妃使唤一下在自己身后的如歌。
“是,娘娘。”如歌道完便退了下去。
离容妃生产还有三个多月,可她怕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生的是女孩,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传朕指令,封皇后腹中的胎儿为太子,赐东南地区城池二十座,良田万亩,豪宅六座,还有……”。
慕容瑾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祁渃汐捂住了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你疯了,现在就封他为太子,是男是女还不确定呢,还有,什么城池二十座,良田千亩,豪宅六座,他只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哪里懂这些?”
祁渃汐说得气呼呼,众人却听得不可思议,皇太后却在一旁和蔼的听着祁渃汐所说的每一个字,舒心不已。
慕容瑾拉开祁渃汐的小手,轻握住,柔声道:“这是朕的孩子,而且孩子是出于正宫所生,赏赐是应当的。”
祁渃汐想要还口,可是看到慕容瑾眼里那似水的柔情,咬了咬下唇,话卡在喉咙里不忍说出。
她要带着这个孩子离开,在离开之前,她会多迁就着慕容瑾,让他与孩子多接触,如果她的初心不改,或许父子(女)俩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好啦,跟你开玩笑呢!还真当真了。”祁渃汐假装生气的给了慕容瑾一个白眼,撇开慕容瑾,小跑到皇太后身旁,一副媳妇受了委屈,要婆婆主持公道的模样:“母后,你看他,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皇太后紧紧的握着祁渃汐的手,眯眼慈笑看着慕容瑾跟祁渃汐,道:“皇帝也是第一次当父亲嘛,渃儿应当多给些谅解。”
“是啊!是啊!”慕容瑾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皇太后跟前,点头道。
祁渃汐撇开头故意不看他,大声的呢喃:“以后我的孩子肯定不像他父亲一样小气。”
“那就像她母后一样大方好了。”慕容瑾被她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回嘴道。
祁渃汐斜眼看了慕容瑾一下,洋洋得意:“不像我难道像你啊?”
“你……”。
“好了,都别争了,这个孩子啊,肯定最像哀家了。”看着斗嘴不休的俩人,心中甚是大喜。
“以后不要再弄这些危险的东西了,对孩子不好。”慕容瑾再次看向地上的一片狼籍,想想刚才发生的震动,不寒而栗。
祁渃汐撇开烟花的问题,跟他扯起孩子:“这是我的孩子,别异想天开了。”
“你这女人真是……”。
“哼,有本事再赏赐我板子啊?告诉你,要是你敢欺负我,等我孩子出来了,我就让他报仇。”祁渃汐撅起小嘴,拧起眉头,用威胁的口吻吓唬慕容瑾。
虽然是帝王,但在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面前,终究选择妥协:“朕等着那一天。”
“胡太医,以后你就负责皇后的药物吧!”皇太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胡太医。
“是,太后娘娘。”
“慢,母后,这药物嘛,可以找其他太医的,更何况胡太医也要照顾容妃的药物食用,我看就不要劳烦胡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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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深思过后,皇太后终于点头答应,原因皇太后不说出口,照搬祁渃汐的话:“胡太医管好容妃的药物就行,而祁渃汐的自然有其他太医来料理。”
宫里头就属胡太医的医术最好了,当初慕容瑾指派胡太医料理容妃的药物完全是因为被祁渃汐气糊涂了,而现在,对于祁渃汐的拒绝他也不能说什么,若是事情做得太过偏袒,容妃肯定又有话要说,这正是皇太后,慕容瑾和祁渃汐心里所忌惮,又不想说出口的。
“那朕另派两名最好的太医给你。”慕容瑾关怀道。
“只要不是胡太医就好,免得容妃又以为我在跟她作对。”祁渃汐浅笑的点点头,眼里却飘出一抹醋意。
皇太后将祁渃汐的神情尽收眼底,平时就很和蔼的脸上笑得更加易亲近人了。
“既然渃儿有了孩子,那么哀家自然不能少了一份礼。”皇太后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容妃的孩子都能得到先王赠送的十二生肖绣鞋,那么祁渃汐的孩子得到的礼就会比容妃的孩子的还要雍容尊贵。
闻言,慕容瑾加言阻止道:“母后,这种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朕自有安排。”
哪知皇太后不服气,扬手启口道:“瑾儿哪里话?哀家备的是作为皇祖母送给孙子的礼,你是当父皇的人,礼物自然要自备。”
皇太后说完看了一眼祁渃汐的下腹,接着道:“相信哀家的孙子会喜欢哀家为他准备的礼物。”
慕容瑾欲还口,祁渃汐冲他挤了一个眼神,要说出的话最终还是乖乖的吞回肚子里。
“啊哈~”祁渃汐假装困意的打了个哈欠,眯眼端详着慕容瑾跟皇太后。
皇太后是怀过孩子的人,对于祁渃汐的动作,自然理解,连忙拽过慕容瑾,依旧笑容和蔼道:“瑾儿,我们回去吧!渃儿困了。”
谁知慕容瑾不领意:“母后,朕知道渃汐困了,朕留下陪她。”
“陪什么陪?一个大男人。”皇太后冷眼冷语道,一个劲儿的拉着慕容瑾往门外走,刚走两步,脸色一改方才的和蔼:“女人怀孕了都想睡觉的嘛!”
慕容瑾番然醒悟,点头道:“母后言下之意有理。”
“母后不是不让你陪渃汐,而是希望你多给渃汐一些时间和空间,虽然半年已过去,但她还是不喜欢皇后这个位置,哀家看得出,她想要出宫的**从未减弱过,反而在增加,而空间,你也不要老是绕在她身边,这样她会感到腻,渃汐跟别的妃子不同,她既追求一心一意亦渴望自由,瑾儿是否明白哀家的话?”
慕容瑾半解半疑的问道:“难道朕就这么留不下她的心?”
“不是留不下她的心,而是你的心没有让她感到真诚。”
“朕已经把心都掏给她了。”
“你告诉哀家没用,最有意义的爱是源于行动而不是表于口头啊,瑾儿。”
“母后能否再解释清楚?”
“你慢慢领悟吧!哀家也乏了,先回去了。”皇太后丢下一脸茫然的慕容瑾扬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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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皇太后跟慕容瑾走远了,祁渃汐便速度的叫云儿等人把狼狈的周围给收拾干净,刚才她的困意是装出来的,她可不想慕容瑾一直缠着她。
爱他不代表就要时时刻刻粘着他。
更何况祁渃汐不是一个喜欢粘人的女人,比起娇滴滴的小姐,她更喜欢自强不息。
“本宫要来给皇后娘娘送礼。”容妃那肆意的笑声瞬间飘荡在銮凤宫的每一个角落。
祁渃汐闻声站直身,扬起头,眯眼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容妃,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来找麻烦,还有完没完了?她祁渃汐软一两次那是可以的,可并不代表她不会反击,不就是害人吗?她有的是手段,不过跟容妃玩……显得很单调,没意思。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容妃的肚子已经隆起得很明显,虽然话中带着请安的意思,但身姿并没有底下半分,或许是在示意祁渃汐,她的孩子才是慕容瑾的第一个孩子,她休想争第一个,就算她想争,恐怕也没这个机会了。
容妃争强好胜久了,连最平凡的人情味也忘了。
虽说她是第一个给慕容瑾开枝散叶的,但她的孩子不能凭母贵,又岂能翘首盼望更多的荣华富贵?
“哟,肚子都那么大了吖,恐怕要不了几个月就要生了吧?本宫先是祝贺容妃妹妹了。”祁渃汐一改平时的嚣张气势,说话的语气在容妃与云儿等人听来倒是显得卑微了几分。
容妃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太过骄傲负重,不知天高地厚。
容妃扬起兰花指,拇指跟食指拿捏这一块手帕,慢悠悠的擦拭着嘴角,薄唇亲启道:“皇后娘娘称本宫为妹妹,真是荣幸之至啊!”
“妹妹哪里话,你我在宫中同样是侍候好皇上,相称为妹妹是应该的。”祁渃汐不计前嫌的上前搀扶住容妃,往屋里的正厅走去。
容妃修长的凤眸闪过一丝笑意:“听闻皇后娘娘也怀了皇上的孩子?”
祁渃汐不假思索答道:“妹妹从哪里得知的?”
容妃在祁渃汐的搀扶下走进椅子,坐下,端起小田刚泡好端来的茶,小抿了一口,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这皇后有喜可是宫中的大喜事啊,在宫里都传开了,难道姐姐不知道吗?”
祁渃汐不做声,随同容妃方才一样端起茶,往嘴里送,不过她跟容妃的喝茶方式那是截然不同,容妃是小抿,而她是顾不得滚烫,只吹嘘了几下,便大口喝完整杯茶。
容妃的话里有话,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宫里的传开了?她被诊断怀孕的事情离现在还不到半刻钟,容妃就带着礼物来看她,要说其中没一点儿其他目的的话,恐怕是难以服众啊。
就算这宫里的消息传得很开,那不也是容妃派人去散播的?
对于容妃的散播能力,祁渃汐真得封她个“古代版狗仔队的创始人”。
其侦察,散播,追踪能力绝不亚于现代的狗仔队,难得的是她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到处奔波,真是苦了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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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容妃,你丫的,姑奶奶叫你妹妹都嫌玷污了‘妹妹’这两个字,云儿的事情都还没跟你算账呢!
姑奶奶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在离开皇宫之前,不送你一点儿礼物做纪念怎么行呢?
“姐姐说笑了,在这个宫里,消息都是传得比较快的。<”
祁渃汐在心里暗暗想道:有了你这个古代版狗仔队,不快才怪。
“不知妹妹给本宫送了些什么礼?”祁渃汐将话题转移,目光凝聚在地上的几个包装漂亮的盒子上面。
容妃随着祁渃汐的目光看向地上,嘴角扬起一抹60°的微笑,道:“这都是一些小礼,哪能入得了姐姐的法眼。”
容妃说着指派身边的如歌将礼盒全部抱起放在桌子上,并要求如歌一一打开那些礼盒。
“都是一些糕点,妹妹想啊,姐姐如此身份尊贵的人,肯定不缺其他东西,所以能想到的就是叫人给姐姐做些可口的糕点。”
“妹妹有心了。”
“姐姐要不要尝一块儿?”
“不了,没有食欲。”
“姐姐这是不给妹妹面子。”
祁渃汐懵了,这容妃是非得她吃下这些看着很漂亮的糕点,不是有句话叫做:越美丽的东西,含的毒就越深。
虽然说容妃不会有下毒的可能,但是世界上还有另外一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容妃的话句句犀利,不吃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祁渃汐的推辞顾虑,容妃自然知晓,纵使她想加害祁渃汐,也不用挑在这个时候,祁渃汐正是集慕容瑾,皇太后一身宠爱,若是在这个时候挑事,得利的只会是祁渃汐,受罪的只会是她。
祁渃汐向身旁的小田瞄了一眼,示意她去桌上拿一块糕点过来,小田依眼神做事,抬脚走向桌子旁,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糕点,突然从袖口露出一根银针,用背影挡住容妃的身影,一下子****糕点里,又迅速拔出,随即将糕点递于祁渃汐。
“味道如何?”看着祁渃汐往嘴里送的糕点,容妃在一旁小声问道。
祁渃汐咀嚼半晓,点点头道:“味道很纯,而且吃而不腻,易融化。”
“姐姐这么说,那要不要以后妹妹派人隔半个月给姐姐送来?”
一听,祁渃汐嘴里还没吞完的糕点差点喷出来,容妃这是要跟她和平相处的节奏?很快,祁渃汐便否决掉了这一可能,容妃做事若是不带目的,她就不叫容妃了。
“妹妹这样姐姐受不起,要不这样,如果有一天姐姐想吃了,就派人去妹妹宫里拿,如何?”
容妃点头表示:“那也行,只要姐姐想吃,要多少有多少。”
“娘娘,该回去用药了。”如歌来到容妃耳畔边,小声嘀咕道。
“哦哦~姐姐,妹妹先回去了,最近妹妹的肚子都疼得发慌,胡太医说这证明孩子的脚足劲儿很大,是男孩的可能也很大。”
容妃的话在祁渃汐听来,总是有意无意的讽刺,你生男孩关她祁渃汐屁事?
“妹妹慢走,代姐姐跟絮儿问好。”祁渃汐随意的一说,容妃却是花容失色,随即恢复方才的脸色:“姐姐放心,妹妹会好好照顾絮儿的。”
容妃说完便带着如歌转身离开。
祁渃汐已经从容妃的脸上捕捉到了关于絮儿的近况:絮儿过得很不好,不然容妃方才也不会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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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皇太后寿辰的这一天到来了,宫里头从早上凌晨就开始布置场景,烹饪美食,宫女太监们站成好几排,听教宫里的老嬷嬷差遣。
祁渃汐的烟花礼物万事俱全,百无聊赖的她在銮凤宫的小厨房里包饺子。
面点不是她的强项,再加上她现在怀了孩子,銮凤宫的所有人都在提着脑袋办事,怕祁渃汐有个什么闪失,所以,无论她上茅厕或者上个厨房,都有左右手护在身旁。
幸亏身边有个聪明的云儿跟小田,一个帮她做肉馅,一个给她做面皮,而迎春则是给祁渃汐生火。
虽说除了包饺子才是她亲手做的,但也算是她的一番心意。
进过一番艰辛奋斗,388个饺子如期做好,祁渃汐等人松了一口气的走出厨房,随后吩咐云儿找人把烟花搬到后花园。
夜幕降临,皇太后的寿辰已到,众位大臣,王爷,妃子纷纷华丽赶到现场,一一俯首给皇太后请安,说出自己的祝词。
最后,众人已道完喜,唯剩慕容瑾跟祁渃汐一言不发。
众人不敢看向慕容瑾那双带有光芒的双眸,纷纷看向祁渃汐。
祁渃汐抽了抽嘴角,倒了一小杯酒,起身道:“儿臣祝母后万寿无僵,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便一饮而尽。
“好好好,渃儿的心意母后已了解。”皇太后一身凤袍,头戴凤冠,十指白皙,端起一杯酒也喝了起来。
在祁渃汐看来,今天的皇太后最好看了,并不是她的穿着打扮,而是她所衬托出的优雅气质和美丽的善良,皇太后并不像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那些狠毒的女人。
祁李氏夫妇给了她父母亲爱的感觉,而皇太后而是以一个老人的身份,给予了她羡慕已久的奶奶的疼爱。
目光泛着点点泪珠的祁渃汐,已然不知慕容瑾在注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甚至是那一颗颗如同珍珠一般光泽的眼泪要掉下来。
她眼中的泪他看不懂,也无从得知,若是为母后的寿辰,那便是一个可以令人相信的理由,怕就怕不是。
“请各位娘娘为皇太后娘娘呈现礼物。”慕容瑾的思绪被一个礼官给扰乱。
容妃与祁渃汐同坐在慕容瑾身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在古代,右手比左手大,所以这容妃在左,祁渃汐在右。
容妃先是看了慕容瑾一眼,随后吩咐如歌把礼物单和礼物呈上给礼官宣读。
礼官微笑的接过如歌手里的礼物单,声音响亮道:“容妃娘娘赠王安石山水古玩画一幅,玉观音一对。”
礼官一宣读完毕,便引起了堂下的各位大臣以及身份显赫的人一片哗然,他们哗然的不是那对雕刻完美的玉观音,而是那幅画。
王安石的画乃世间难得的宝物,这容妃能出手这么大方,想必除了钱财雄厚之外,这权利也不容小嘘,不然凭他们在坐的所有达官贵人里面,绝对弄不到那幅画。
再者皇太后喜爱古玩画,这是天下昭知的,如今容妃赠了皇太后最喜爱的东西,想必就是想讨皇太后的欢心。
慕容瑾对于容妃别出心裁的礼物一笑而过,而祁渃汐的讶异跟其他人不同,她讶异的是,在这个历史没有记载的王朝,为何会有王安石的画?
莫非是同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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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将礼单交由云儿上交礼官,在鸾凤宫早已嘱咐云儿,待礼官宣读完礼品名单,就先呈上饺子,烟花等舞女上台跳舞时再燃放。
礼官微俯身的接过云儿递来的礼单,小心翼翼的打开,浏览了一目,那喜悦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哭笑不得,这皇后娘娘的礼不是一般的特别。
看些神色有些苍白的礼官,云儿小声唤了一声:“请大人宣读礼品吧。”
“这……”礼官犹豫再三,最后宣读了礼品名单:“皇后娘娘献338个饺子。”
话音刚落,堂下的大臣议论纷纷,不同的是对祁渃汐是批评,对容妃是大加赞赏,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吧。
容妃的礼品是独一无二的王安石山水画,而祁渃汐是简简单单的338个饺子来敷衍了事,这祁渃汐作为后宫之主,送礼怎能如此寒酸?
面对众人的议论声,祁渃汐不以为然,容妃当然是洋洋得意,她千想万想都想不到祁渃汐的礼会如此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礼轻情意重,在微臣看来,皇后娘娘的的礼要比容妃娘娘的礼贵重得多,虽说容妃献的是罕见的山水画,饺子是平常之物,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是皇后用心去做出来的,所以臣觉得皇后娘娘献的不只是礼,更是心意,对于皇太后孝敬的心意。”说话之人正是殷誉铭,他是殷豪老将军的儿子,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自然而然坐的位置离慕容瑾不远。
出于片面之词,殷誉铭的话是在给祁渃汐解围,但若是用心去听,会体味出那种宠溺的味道,独一无二的宠溺。
祁渃汐看向殷誉铭,对上了他那双温婉如玉的双眸,一时惊慌失措,又正好对上慕容瑾那怒火中烧的眼神,不自觉的,两只小手握成拳头,却没有一点愤怒之意。
“誉铭的话,哀家喜欢听。”似乎是皇太后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开口,话中意思满满是对殷誉铭的赞赏。
“谢太后,祝太后身体康健,幸福长乐。”殷誉铭十分有规矩的低腰行礼。
这皇太后跟殷誉铭你一句我一句,祁渃汐都看在眼里,貌似这俩人的关系不错。
慕容瑾脸上没多少表情,眸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停留在祁渃汐的脸上,手里轻轻摇晃着酒杯,却是聚精会神的听着皇太后与殷誉铭所说的每一句话。
“继续宣读。”慕容瑾一语打断哄笑谈话声不断的现场,看着祁渃汐的眸光移向了礼官,眼里透出一股冰冷。
礼官被慕容瑾的冰冷之光吓得有些哆嗦,直言道:“是,皇上。”
话音刚落,便有几排穿着不同的女子手里拿着礼单一一传递给礼官。
礼官皆是一一礼貌的接过,大声朗读起来。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送给母后的吗?”祁渃汐低头在慕容瑾耳边呢喃,口气有点怪罪慕容瑾,身为皇帝,既然不好好孝敬自己的母后,怎么给天下黎民立榜样?
慕容瑾不语,趁势把祁渃汐拉拢到自己温和的怀里,再低语道:“你跟孩子就是朕献给母后最好的礼物。”
慕容瑾的话一出,祁渃汐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慕容瑾的心里有她,真的有她,不然依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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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个女人,主要是躺在她心爱的男人的怀里,都会变得很乖顺,其中包括祁渃汐这个半女汉子。
慕容瑾正在一点一点的打动她的心,甚至是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日后,如果她离开了慕容瑾,她想他了怎么办?如果她从此离开他,他会不会天涯海角去追随她?
“如果……”。
“没有如果,如果是一种对未来不自信的肯定。”慕容瑾一语打断祁渃汐后面的话。
祁渃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断她的话,也不明白慕容瑾为何扯到了未来,难道他意料到了什么?想到这,祁渃汐自觉的伸手搂住了慕容瑾。
殷誉铭对于祁渃汐跟慕容瑾的暧昧搂抱感到十分不满,但奈何现在是在皇太后的寿辰上,多多少少他也得给些面子给皇太后,以免弄得日后大家都不好过。
殷誉铭性格虽然冲动,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沉得住气的,他不想因为这点事而挑起事端,此刻他想的是难道祁渃汐真的爱上慕容瑾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祁渃汐看慕容瑾的眼神是出于一种爱意,看别的男子的眼神是出于客气。
“祁渃汐,是你负我殷誉铭在先,原来你跟我说的海誓山盟全都是你的谎话,你说过今生只爱我殷誉铭一人,到头来你还是选择了慕容瑾。”
要问天下痴情人有多少,就要先问天下负心人有多少。
“娘娘,时辰到了。”一直站在祁渃汐身后的云儿小声提醒陶醉在幸福与恐慌之中的祁渃汐。
祁渃汐微微点点头,稍抬起头瞄了慕容瑾一眼,小声回应道:“去吧!”
“是!”云儿带着迎春应声而退。
“是不是有什么惊喜要献给母后?”云儿前脚一走,慕容瑾后面就跟着追问。
祁渃汐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薄唇在慕容瑾胸口低语:“这个……不关你的事。”
“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跟朕卖关子?”显然慕容瑾有些吃惊。
“就在你不再另我讨厌的时候。”祁渃汐一脸幸福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只羡鸳鸯不羡仙,很难得看到帝王家有一对恩爱夫妻,就是不知道这对恩爱夫妻能不能到白头。
其实祁渃汐想说的是“就在你在我心里扎根的那一刻。”
但是后来她觉得,不能太直白,不然慕容瑾以后肯定会拿这个调侃她,而且身为女人,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砰砰砰砰……”
一声声清脆响亮的爆响声升华在天空中,随即散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朵朵璀璨无比,耀人两目。
没错,那就是祁渃汐苦心研发出来的烟花。
“哇,好漂亮啊!”慕容瑾旁边的一位妃子不顾形象的跳起来拍手赞赏。
随即,全场都是议论声,大多都在议论烟花所带来的美丽,却不知天上五颜六色的花叫什么。
莫说其他官员妃子,就连皇太后跟慕容瑾都对这烟花赞不绝口,祁渃汐的礼不只是那388个饺子,还是这个让他们在场所有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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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很美,在夜晚的天空中绽放出最美丽的颜色,有些事情,就跟烟花一样美丽,也跟烟花的美丽一样短暂。<
“云儿,舞蹈。”祁渃汐背对着云儿,伸出食指和中指成一个v字形给云儿一个暗示。
云儿再次应声退了出去。
“美丽的烟花怎么能没有舞蹈的衬托呢!”祁渃汐的话音刚落,九个穿戴艳丽,身姿曼妙的女子纷纷走向舞台,翩翩起舞,犹如天女下凡,其中一个的容貌与身姿更为引人注意,她的舞姿不仅熟练,而且腰功与弯臂掌握得十分到位,不难看出她的跳舞底子很深。
标志的面容下带着一层面纱,更加为她多加了一份神秘感。
烟花的绽放声,翩翩起舞的舞蹈,再加上众人鼓掌喝彩的掌声,无疑给这场寿辰多添加了一份喜庆。
祁渃汐在看舞蹈的同时不忘说话:“你看,那九个女子里面只有一个女子带了面纱,而且我觉得就她的舞跳得最好看。”
慕容瑾冷眼扫过祁渃汐所赞赏的那一名舞女,敷衍了两句:“你说好看那就一定好看。”
不是慕容瑾在敷衍了事,而是他的重心都放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在他看来,舞什么时候都能看,可是这闻所未闻的烟花就未必了。
或许慕容瑾以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那名带着面纱在跳弯腰部分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放在慕容瑾跟祁渃汐身上。
就在一个众舞女翩翩飞舞的时候,那名带着面纱的女子跃身一跳到慕容瑾跟祁渃汐面前,美丽的双眸盯着慕容瑾闪动着。
祁渃汐不解那名女子为何只盯着慕容瑾看?难道是因为没见过帝王的模样而感到好奇或者心动?
一见钟情这个成语在生活中出现的并不少,但绝不像那蒙面女子那般一见钟情,她的眼中有她祁渃汐看不懂的情愫,那种情愫让她看得害怕,女子眼中透露出来的情愫就是一种久别重逢的爱意,突然间,祁渃汐的心紧紧绷住,仿佛失去了呼吸……
祁渃汐的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无奈,慕容瑾离她最近,而且那名女子盯着的人是慕容瑾,她只好用力扯慕容瑾的衣袖。
一察觉到祁渃汐的异样,慕容瑾就像没看到那名女子一样,低头问候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手心在冒汗啊?”
“没……没什么……”。祁渃汐在盯着那名女子使劲的摇头。
祁渃汐的上句不接下句更让慕容瑾觉得不对劲了,赶紧抬头,却在无意间对上了那双凝望他已有良久的双眸。
好熟悉的眼神……
慕容瑾就跟被人点了穴位一样,丝毫没有动弹,而就在这时,蒙面女子扬起左手在耳际边,慢慢拉下……
一副姣好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慕容瑾跟祁渃汐的面前……
“碧沁……”女子一拉下面纱,慕容瑾便不自觉的吐出两个字。
虽然慕容瑾说的声音很小,可旁边的祁渃汐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瑾方才叫的名字是“碧沁。”
碧沁这个名字对她祁渃汐来说不生也不熟,难不成眼前的女子是碧沁?碧沁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皇太后的寿辰上出现?而且还是以一个舞女的身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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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以为幸福就要向你靠近的时候,瞬间的一场暴风雨就会将幸福打碎,甚至是永远远离你的身边。
“瑾,这两年来你过得还好吗?”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她的语气有些沙哑。
慕容瑾呆滞了一会,不回话,转头看向祁渃汐,随即又抬起头来,淡然道:“朕很好。”
慕容瑾在说“朕很好”的那句话时,双手紧紧握着祁渃汐的小手,虽然方才他只看了她几秒,但他看得出祁渃汐眼中的恐慌,对于碧沁的突然出现,他除了高兴还有不解。
一个他爱了有四年之久的女人,在他以为她死了两年的情况下,离奇般出现在他面前,怎么感觉一切就像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
老天爷曾给过他两份爱情,一份是碧沁,另一份是祁渃汐,如今他已失去过碧沁,而祁渃汐正好陪伴在他身旁,如果不是祁渃汐,或许他还是忘不了碧沁已经离开的事实。
三个互相对视的人,周围热闹的氛围已凝固成为冰霜,烟花放完了,鼓乐声停了,掌声也停了,舞也停了,剩下的,除了困惑就是议论。
眼细的殷誉铭一眼便认出站在慕容瑾面前的那名女子是碧沁,而皇太后是慢殷誉铭后一步知道的。
碧沁已在河里淹死,这是天下昭知的事情,如今她没死,反而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出现,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现场的人都以为见到了鬼,纷纷在低头呢喃“南无阿弥陀佛”。
更是有些不怕死的妃子往碧沁的脚下吐口水,连连诅咒道:“贱人,都死了两年了,还要带着灵魂回来吓人。”
“怎么回事?”皇太后在玉浮的搀扶下走到慕容瑾身旁,四处打量着碧沁,故意道:“瑾儿,快扶渃儿回房,如今她有了身孕,不应该吹太多风。”
“母后……”祁渃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撇着嘴看着慕容瑾,她相信世界上没有鬼,她也相信碧沁没有死,所以现在碧沁就站在她和慕容瑾的面前。
碧沁的出现,她本该高兴,因为碧沁可以另慕容瑾遗忘她,让她狠得下心立刻慕容瑾,可她却感觉不到高兴从何而来,反而担心,担心慕容瑾给她的爱会全部收回,通通给碧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会彻底崩溃的。
“朕带你回去!”说着慕容瑾便起身,不忘祁渃汐还怀着身孕,小心的拉出祁渃汐,打横抱起,朝銮凤宫的方向走去。
见慕容瑾这次很听话,皇太后自然是安心了不少:“李全,还不快跟着皇上,要是皇上跟皇后出了半点差错,哀家唯你是问。”
“是……是。”李全被皇太后吓得撒腿就跑,他这一把老骨头估计在今晚就得散架了。
“她真的是碧沁吗?”祁渃汐乖顺的躺在慕容瑾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头微微低着,小声的问。
“嗯。”只闻慕容瑾回应了一个字。
“为什么不去挽留她?”
“你才是朕应该用生命去爱的人,还有孩子。”
虽然慕容瑾说出那些话的语气冷冰冰的,但在‘爱’这个字上依旧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什么该强求,什么不该强求,祁渃汐心里一清二楚,今天的她累了一整天,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就这样,祁渃汐又皱起了眉头,不怎么安心的在慕容瑾怀里睡着了。
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相信慕容瑾,碧沁已然成为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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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大臣妃子全部被皇太后遣退,其中包括殷誉铭跟容妃,在场的只有皇太后,碧沁,玉浮和几个宫女。冰火!中文
皇太后虽已年迈,但力气还是有一点的,她怒气一时忍不住,一掌打在桌子上,这个女人都已经在她面前消失了两年,为何还要出现!
“儿臣祝母后长寿安康。”碧沁半妾着身子,语气卑微有礼。
皇太后却不以为然,开口道:“收起你的假惺惺,哀家可受不起。”
“瑾爱她吗?”碧沁不在意皇太后的恶语相向,反倒问起了祁渃汐。
“这你都看不出来吗?瑾儿他已经不爱你了,他爱的人只有渃汐,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可他说过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爱别人。”碧沁连连向后退几步,完全不相信皇太后的话。
皇太后眯起眼来,反问道:“瑾儿是皇帝,怎么可能只爱你一个人,纵使他不是帝王,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只爱你一个人,你就死心吧!”
“不,不会的,你骗我!”碧沁已经被皇太后的话逼得失去了理智,慕容瑾不爱她,就好比拿刀狠狠的****她的心口上还要痛苦。
刚才在跳舞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慕容瑾看祁渃汐的眼神,是宠溺,是爱意,她一直以为慕容瑾还爱着他,所以她特意在皇太后的寿辰上,只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事实让她看到慕容瑾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他很爱她!
两年来,她熬过了多少个思念他的黑夜,她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肯来见他,但,一切已物是人非,难道她就要这样灰心丧气的离开吗?就这样笑着对他说祝他幸福吗?不,她做不到,她做不到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突然对她说不爱她了,她要为她的幸福争取!
慕容瑾曾深深的爱过她,毕竟有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埋藏于心底,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或许主动争取,还能得到幸福的眷顾。
理智了许多的碧沁,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胸有成竹的看着皇太后道:“我不会放弃的。”
“哀家永远都不会让你再靠近瑾儿的身边,再不走就别怪哀家叫御林军。”对于这个碧沁,皇太后永远只有冰冷的一面!
碧沁环顾了一眼慕容瑾抱着祁渃汐离开的方向,随即转身就走,身影中所映射出来的孤寂,楚楚可怜。
碧沁所担心的问题是慕容瑾对她的承诺还有没有成效?方才的她之所以走得绝决,不是怕见不到慕容瑾,反倒是料到不出三日,慕容瑾自己会来找她。
再美的誓言,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銮凤宫
慕容瑾轻轻的把祁渃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紧接着抚平她紧皱的双眉,轻叹一口气。
今天晚上碧沁的出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曾经深爱的人就这样出现,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紧握着祁渃汐的一只手,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小声的嘀咕起来:“朕的心只有一颗,而且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
慕容瑾说完便在祁渃汐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就这样,他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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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慕容瑾,跟往常一样,慕容瑾都起得比她早,而且都准备好了早膳,亲自为她端来洗脸水和漱口水。
虽然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可祁渃汐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幸福。
“起来了,快点用膳吧!”慕容瑾在摆碗筷的时候,眼角刚好触及到床上的祁渃汐。
祁渃汐抿了抿嘴,默不做声的下床穿好鞋,习惯性的先漱口,再洗脸。
虽说这每天的早晨都跟平常一样,可有一点是不对劲的,今天的祁渃汐话很少,若是平时,起个床都要跟慕容瑾讨价还价,洗脸总爱在慕容瑾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泼湿,再暗暗的嘲笑他是个落汤鸡。
幸福得来不容易,失去却很容易。
“每天都要给我准备早膳,你就不怕上早朝来不及?”祁渃汐洗漱好只好,默默的坐在慕容瑾摆放好的早餐前,随手拿起一个包子,两只手一点一点的撕开,然后往嘴里送。
慕容瑾选择性的避开祁渃汐的话题,一手拿小碗,一手拿勺子盛粥,盛好之后放在祁渃汐面前:“今天的粥特别不错,你多喝一点,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
“嗯”了一声,祁渃汐将包子放在一边,慢慢的喝起粥来,喝了第一口便放下勺子,抬头看向慕容瑾:“碧沁怎么样了?”
她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问出那句话!
闻言,慕容瑾手里的筷子颤了颤,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的担心在警惕他,他还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她……出宫了。”慕容瑾的嘴角扯出一丝暖笑,只为让祁渃汐安心,他不敢露出任何破绽,就连表情一样,否则她就会看出他的心事,甚至是看出他会去找碧沁。
他知道不该瞒她,欺骗她,可是如果不把这两年来碧沁所发生的事情弄清楚,这辈子他都不会安心的,毕竟,他曾深爱过她。
祁渃汐深深的懊悔不该问慕容瑾这种问题,她是介入他们感情的第三者,她有什么资格过问?
祁渃汐紧接着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一勺接着一勺喝着粥,粥很好喝,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难以下咽,现在的她跟慕容瑾一样心事重重,却不敢有所表现出来。
一个早餐吃了两个多时辰,慕容瑾不去上早朝,祁渃汐也不过问,两人就静静的坐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皇上,皇太后找您到静清殿一趟。”来传话的人是皇太后身边的宫女玉浮。
慕容瑾一句话也不交待就跟着玉浮去了静清殿,撇下祁渃汐一人。
“是时候离开了。”祁渃汐嘴里默念着一句话,谁能听出她的话里含着多少酸味。
“玉浮,你老实告诉朕,太后昨晚跟碧沁说了什么?”走在半路上,慕容瑾面色紧绷着问。
玉浮在宫里有两三年了,对于他和碧沁之间的事情她多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所以慕容瑾才会如此问她。
“回皇上,奴婢不知道。”虽说玉浮不是在说实话,但她知道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朕知道了。”慕容瑾回了一句后便只埋头于走路,这样子问玉浮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还是等见了皇太后,一切便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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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来到静清殿便见皇太后在吃祁渃汐送的寿辰饺子。
“母后,找儿臣所为何事?”慕容瑾明知故问。
皇太后自然看得出慕容瑾的明知故问,却选择不答话,一连吃了好几个饺子才放下筷子,刚才平淡无奇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愤然。
“碧沁的事你怎么解决?要她还是要渃汐?哀家要你今日就把事情说清楚。”
“儿臣自会定夺,请母后不要插手。”慕容瑾心中自有他的打算,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听闻慕容瑾的话后,皇太后倒是不觉得惊讶,她的儿子她再也了解不过了:“若你选的是碧沁,哀家便会圆了渃汐的出宫梦,自然哀家也会离开。”
慕容瑾想过皇太后会逼他,但他没想到皇太后会以让祁渃汐出宫的事逼他,如果他的选择真的是碧沁,那么他就害了两个爱他的女人。
“你以为碧沁还是以前的碧沁吗?你以为她在哀家的寿辰上出现有那么巧合吗?”
“时间会流逝,人终究会变。”
“知道就好,那你知道该选谁了吗?”皇太后紧紧相逼,慕容瑾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连他的母后都不相信他?
“儿臣先行告退,儿臣自有想法,不劳母后操太多心。”慕容瑾扔下几句话,就这么匆忙走了,皇太后却不依不饶,看着慕容瑾匆忙离开的身影大怒:“哀家说到做到!”
慕容瑾匆忙离开自然是真有事,在他与皇太后对话时,一抹身影落入他的眼眸,随即便出现了刚才他匆忙离开的那一幕。
当他追随那个身影到碧沁河时,身影就像鬼魂一样消失在水面上,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张纸条从天而降飞落在他的脚下,慕容瑾先是看看四周,再捡起纸条,打开,再也熟悉不过的笔迹,上面写着:“你还记得我们定情的地方吗?想知道我这两年去了哪里就来找我。”
正愁着不知该到哪儿寻找碧沁的下落,这下倒好,她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们定情的地方,就算闭着眼,他都能摸得到方向。
他们的相识是在一棵菩提树下,那时的慕容瑾出宫狩猎,不想身边有太多人跟着,那样会引起很大的轰动,于是乎就乔装出宫,骑着马在菩提树下的他正要射箭,一名白衣女子便从树上摔落,恰巧落在慕容瑾的怀里。
女子曼妙的身姿,长长的秀发,倾国倾城的面容让慕容瑾顿时觉得宫里的佳丽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最重要的是此女子给了他想爱她的感觉,他想,也许那就是寻常百姓所说的一见钟情吧。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瑾柔声问道。
“我叫碧沁。”碧沁回的很羞涩,很显然她是第一次与男人这样近距离相触,一直低着头的呀脸已经红透了。
“碧沁,这名字真好听。”
“公子,可以抱我下马吗?”碧沁依然红着一张脸,少女般的容颜让人无比疼爱。
慕容瑾一直沉侵在温柔乡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先是跳下马,随后把碧沁下马,谁料她一下马就跑了,一句话也不说,慕容瑾无意追赶,有缘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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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自从与碧沁有了一面之缘,慕容瑾便会偷偷来到这棵菩提树下,他坚信他还会见到她的。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等了33天后,碧沁手挎菜篮,依旧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刚好及腰,面容姣好的她笑起来更加迷人。
一切就像梦幻般,她一步一步向他走进,另他痴醉不已。
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因为缘分,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相恋。
每个人都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只是要看被不被幸福所眷顾。
相恋了一个月多,慕容瑾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便如实告诉了碧沁,碧沁对于慕容瑾是皇上这件事开始很惊讶,后来便很淡然,并发誓无论慕容瑾是任何身份,她都只爱他一个人。
在慕容瑾接碧沁回宫之前,皇太后已然给他封了多位妃子,只是皇后之位一直空着,这无疑成了众女人明争暗斗的对象,谁都没有想到半个会杀出一个碧沁,两年后在杀出一个祁渃汐,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了皇后宝座。
碧沁接回宫以后,慕容瑾便想方设法讨碧沁的欢心,除了上早朝批阅奏折,其余时间都在碧沁阁,时间久了,不但各个妃子有埋怨,就连皇太后也惊动了。
要想在皇宫里活得好好的,就是要当个不起眼的人,即使是一粒沙子,不然就只会招来一身麻烦。
当爱变成了愧疚,慕容瑾除了懊悔就是恨,可是他不知道该恨谁,后宫的生存法则一向如此,是他给了她太多的特殊,所以她才会离开他,永远的离开他。
一个深爱的碧沁走了,他曾以为他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从此不会再有人走进他的心,直到祁渃汐的出现。
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连想有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也是如此奢侈。
往事回忆得差不多了,脚上的路也走了很远了,他们初次相识的菩提树下……到了……。
“你还记得你曾经在这里说过什么吗?”
碧沁身着一身与当初一模一样的白衣,依旧长发及腰,画着淡淡的妆,身上的桃花香味永远都那么令人回味,令人陶醉。
“如果朕的回答能让你得到安心,是否可以离开朕?”
“是不是因为她?”碧沁意有所指,慕容瑾自然心知肚明。
“与任何人无关,是朕对不起你在先……”。
慕容瑾的话还没说完,碧沁便从后面搂住了慕容瑾,双手环住他的腰。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我们在一起。”碧沁已然双眼梨花带雨,她的泣声任何人听了都会心疼不已,更何况慕容瑾,毕竟他曾深爱过她。
再深的深爱已是过去式,唯有珍惜眼前。
“朕知道朕欠你的太多了,可是朕不能再对不起渃汐。”谁能体会到他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
碧沁语气噎哽着,轻摇头:“没关系,只要能再次回到你身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哪怕是当你身边的一个宫女,我也愿意。”
闻言,慕容瑾立即推开碧沁搂着自己的手,转身抓着碧沁的肩膀:“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为了你,我愿意。”
“朕不同意。”
“为什么?”
“你有你的以后,朕有朕的将来,纵使朕是皇帝,理应三宫六院,但朕的心从此至终只给一个人,那就是祁渃汐。”
“你就真的这么狠心?”碧沁看着眼前这个神态冷静的男人,连连摇头,才两年,他就已经变了,变得如此陌生。
“朕是为你好……”。
碧沁擦了擦泪痕,双手掩着双耳,连连哭喊:“不要再说了,你走吧!”
没有多余的感情,没有一丝的关心,他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保重。”而转身离开。
山盟海誓只是一种谎言,一种令人深深痴迷的毒药,一旦陷入,从此便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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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宫里,把自己关在宣政殿,独自买醉。<
兴许他不知道,碧沁的出现之时便是祁渃汐离开之时。
銮凤宫
祁渃汐想了一个早上,决定尽快离开皇宫,只是这次她要悄悄离开。
就在她收拾着衣物的时候,凌逸出现了,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
“你要离开这里?”进来的第一句话,凌逸便坦白了说。
祁渃汐抬头对视着凌逸那有些疲惫不堪的双眸,顿时有些心疼,点点头,道:“现在的我,什么都瞒不了你了。”
谁知凌逸冷笑一声:“呵,可是那样也走不进你的心里。”
“凌逸,我们之间,可以只是朋友关系吗?或者兄妹关系,只要不逾越出恋人关系的距离吗?”祁渃汐深知凌逸是怎般对她好,可她不想伤了他,他跟慕容瑾不一样,慕容瑾若是受伤了,自有碧沁给他安慰,凌逸就不同了,在她认识他的日子里,她曾用心留意过他的身边朋友,无一人走进他心里,就只有她祁渃汐一个而已。
闻言,凌逸高大挺拔的身躯立马蹲下来,蹲在祁渃汐对面,深情款款道:“那你回宫总得有人照顾你吧,更……更何况你现在怀着身孕。”
凌逸多么不想祁渃汐怀着慕容瑾的孩子,都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以后,这个孩子还会另他们在一起的,他,宁愿她没有怀孕。
“不用了。”祁渃汐立马拒绝凌逸的好处。
凌逸一张板着的冰山脸,并不因为祁渃汐的拒绝感到失落,他抚慰道:“你先不要拒绝得这么快,等你想清楚了,再给我答案,如何?”
在凌逸的一番劝说下,祁渃汐终于点头答应,只不过,她说要考虑一下。
考虑就算有机会,凌逸心中暗暗想到。
其实,她祁渃汐也是有私心的,她的私心就是她的孩子,初为人母的她并不懂得如何去照顾孩子,有一个凌逸在身边,兴许还能帮一点忙,只是,她感觉自己这辈子亏欠凌逸的情,再也还不清了。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祁渃汐故意打了个哈欠。
凌逸看祁渃汐也的确是困了,便说:“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走了。”
凌逸出去了,祁渃汐高悬的心落下不少,她欠凌逸如此多,她该怎么还?拿什么去还,自古钱债易还,人情难还。
“如果在遇见慕容瑾之前遇见你,或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祁渃汐低头低语道。
门外
他凌逸,什么时候变得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才办事?或许,这种例外只有在祁渃汐面前才会有吧!
“只要你愿意离开皇宫这个大牢笼,我便会等你,等你一辈子我也愿意。”凌逸暗暗下定决心,此生非祁渃汐不爱。
当所有的深情都是秘密时,那么所有的萍水相逢是不是都会换来一句对不起?
在爱情的面前,谁都是自私的,就像他凌逸一样,自私的希望祁渃汐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
如果要他一厢情愿的去等她辈子,他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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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沁的出现,除了慕容瑾,皇太后和祁渃汐担忧外,还有一个人,对她来说,碧沁是一种无形的威胁,若是祁渃汐是在明的威胁,那么碧沁就是在暗的威胁,她万万没想到,碧沁既然没死!!
芩容宫
容妃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距离生产还有短短几个月,她本该高高兴兴的等待孩子的降生,她却只想着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后宫里,她唯有步步为营,才能得到应有的。<
“如歌,皇上,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容妃挺着大肚子,一手撑在腰际,今日素颜的她看着比平时浓妆艳抹的她更加美丽一些。
如歌规规矩矩的站在容妃面前,声音有条有紊的道:“回娘娘,皇太后没什么动静,但皇上前不久去宫外见了碧沁娘娘。”
容妃一听‘碧沁娘娘’四个字,怒气涌上心头,一掌劈在桌子上,顾不得疼痛,好看的细柳眉生气的拧起,道:“她不再是娘娘,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了还要回来讨人厌的j人!”
虽然容妃不明指如歌这次说错话了,但她还是很识相的跪下祈求容妃消气:“奴婢口误,该掌嘴。”
说着如歌正要抬手打自己的脸蛋,却被容妃用力的抓住,冷眼扫了如歌几下,语气生硬道:“把碧沁请进宫来,本宫要好好跟她叙叙旧,至于该怎么个请法,应该不用本宫教了吧?”
闻言,如歌刚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容妃的话让她的心隐隐不安。
“是,奴婢告退。”说完如歌便起身出了芩容宫。
“该来的还是会来,本宫要一一消除你们这些绊脚石!!”容妃两眼杀气腾腾,刚才一章劈在桌子上的手红了一大块,她就如失去了知觉一般,又大力的打了桌子一巴掌,仿佛桌子是个出气筒,可以任由她发泄。
燕王府
时间的长短在于人心的定向,今天对于殷誉铭来说,是无比漫长而又短暂的。
短暂取决于他看到了精彩的一幕,漫长则是取决于祁渃汐到碧沁出现的这一天才看清慕容瑾。
时间无非就是早上,中午,晚上。
对于一个常年等待的人来说,早已分不清也不在乎所谓的白天与黑夜,在乎的就只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黑夜的降临,给建筑宏伟的燕王府增添了一抹神秘感,大大小小的庭院无数个,各种名花汇集在后花园,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有些羞涩。
虽说殷誉铭与他的父亲殷豪同为朝廷的大将军,可俩父子从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无疑让人怀疑俩父子感情失和。
殷誉铭是个靠行动解释的人,对于外面那些人的议论从来都是当耳边风,听听也就算了,从不做只字片语的解释。
他想过无数个让祁渃汐回到自己身边的方法,唯独没有想到慕容瑾的旧爱碧沁会回来,如此一来,他也就不用去费劲太多心思。
回想两年前,殷誉铭跟碧沁算是旧相识,如今她逃离鬼门关回来了,理应为她‘接风洗尘’。
“过两天到天香楼把碧沁娘娘请来做客。”殷誉铭仰头望月对他旁边的家丁道。
“是,燕王。”家丁说完便退了下去。
时隔两年,他们真的该好好聚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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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沁是容妃先请的,自然是先见容妃后见殷誉铭。
第二天早晨
碧沁如与如歌说好的时间按时出现在宫门口,如歌也早早的守候在那儿。
如歌是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经常受容妃的委托出宫办事,所以宫门口的侍卫们都认识如歌,说话的语气多少还是带着几分敬意的,对于如歌拿出腰牌,要求让碧沁进宫这一举动,侍卫们先是不允许,如歌便把容妃交待好的理由搬出,说碧沁是容妃请进宫做客的,具体原因如歌没有说明。
侍卫们感觉如歌的理由有点荒唐,所以还是不应允,直至如歌悄悄给每人塞了点银子,侍卫才让行。
侍卫让行后,如歌与碧沁再三感谢,不再多说一个字,直奔芩容宫。
这碧沁是客,待客之道容妃还是知道的,在碧沁来之前,她早已吩咐宫女们把好吃的做好,等待碧沁的到来。
“娘娘,碧沁姑娘到了。”如歌带着碧沁走进芩容宫的卧室内,恭恭敬敬的站着,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看着身后的碧沁说道。
如歌的那一声‘碧沁姑娘’最让容妃舒心,而碧沁则是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同时又觉得如歌称呼得对,她都已经是被慕容瑾撤掉的娘娘,哪里还有资格要她称她为娘娘呢?
碧沁暂时接受了‘碧沁姑娘’,可她心里却暗暗下定论,总有一天她要当回她的娘娘,而且这一天不会太遥远的,绝不会。
“你们都下去吧!”容妃一声把屋内所有的宫女包括如歌都派遣出去。
如歌带领众宫女微微鞠了个礼便退了下去,屋里就剩容妃与碧沁,还有一桌沁人心脾的美味饭菜。
“两年了,你一点儿也没变。”容妃才刚从凳子上站起来,突然又坐了下去,她修长的凤眼一抬,硬生生的盯着碧沁那张美丽的脸蛋。
容妃对她说话的口气除了厌恶就是嚣张,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她也不想想两年前,若不是她劝慕容瑾给她名分,宫里岂会有她的容身之地?
碧沁先是微微一笑,随即连同容妃一样坐下,快速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不多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筷子,夹了一块肉,往嘴里送,然后慢慢咀嚼起来。
容妃看她吃得有滋有味,心里却是一顿好气,这个女人两年不见,什么都没变,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嘛,想之前,她连跟她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今日却是这般不把她容妃放在眼里。
不摆出架势,何以立她之威严?若是往后碧沁爬到她头上那还得了。
“本宫没说让你坐下!”容妃厉声骂道。
谁知碧沁倒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悠闲的将筷子放下,一副不在乎容妃蛮横叼钻的样子。
“这个皇宫,是慕容瑾说了算……”碧沁把话说到一半,然后起身,在屋里兜着圈子,刚走到花瓶旁边,突然转身,用手指指着容妃,继续道:“你,连入他的眼的资格都没有。”
两年前,她被她欺负得够多了,难道两年后的她还要继续被她欺凌吗?
当然不,她早已换了一副心肠,一副除了对慕容瑾,对任何人都如铁石般的心肠。
她的华丽归来,只想告诉慕容瑾,她一直爱着他,只是她想错了一步,慕容瑾身为皇帝,身边不可能会缺少女人,更不缺少能讨他欢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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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总有一天是本宫说了算!”容妃怒气逐渐上升道。
碧沁轻笑一声,勾起一个绝美的嘴角弧度,摇摇头道:“恐怕,你的美梦这辈子也只是想想而已吧!”
碧沁不想跟容妃拐弯抹角,但她也不想说得太直白,故意在话里留了一个关子。
“本宫给你三秒钟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容妃怒瞪碧沁,一向聪明如她,既忘了碧沁的话里藏了一个关子。
碧沁妖mei的抬手抚了抚刚才在外面被风吹乱的发丝,美眸轻抬,走近容妃,直至坐在她面前,才开口道:“你在这里跟我嚷嚷有什么用?嚷嚷我就能把后宫之主的位置给你吗?”
容妃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对视上碧沁那双挑衅的凤眸,启口道:“你的意思是?”
碧沁不予作答,讪笑两声,每一个笑声里都暗藏着对容妃的嘲笑,两年不见,她非但没有得到后位,反而变得愚蠢了!
“听说皇后怀孕一个月了?”碧沁故意把话题转移到祁渃汐的身上,而且把‘怀孕’俩字说得很重。
闻言,容妃刚刚平顺下来的脸有了怒气,每每想起祁渃汐那j人也怀了孩子,她就恨不得把那个还未出世的小孽种给掐死,以免日后给她带来更多麻烦。
后来容妃冷静想想,那个孩子只是一个‘标’,祁渃汐却是‘本’,即使弄死了那个孩子,祁渃汐照样可以生,既然如此,就把‘本’给弄得半死不活,这样子‘标’就永世碍不了她的路。
看着两眼都是杀气的容妃,碧沁趁势继续道:“是不是很恨皇后?”
“想不到你也会玩心机。”容妃不直接回答碧沁,却是话里有话的‘赞赏’她有进步。
“没有心机,怎么跟你们玩儿呢?”碧沁冷冷的扫了容妃一眼,继续道:“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祁渃汐,我想,容妃娘娘应该知道吧!”
容妃被碧沁的话给震惊住了,原本她以为碧沁会报复她两年前对她做的事情,对于祁渃汐只是恨她抢走了慕容瑾,没想到她既说她们俩的共同敌人是祁渃汐……
容妃怯怯的瞄了碧沁一眼,心中打了一个冷颤,这两年里,碧沁这个曾经温婉如水的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另她今日变得如此可怕。
“我们不同路,敌不敌人本宫自己心里清楚。”
碧沁对于容妃的答案确是不以为然:“这么说,容妃娘娘想跟我成为敌人咯?”
“呵呵,敌友问题本宫一向看得很清楚,把你卖弄的小聪明收起来,今天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把祁渃汐赶出皇宫,继续当回你的娘娘吗?”容妃知道碧沁从头到尾都在拐弯抹角,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玩会儿,看她能耍什么把戏。
“啪啪”的掌声响起,鼓掌之人真是碧沁。
她面带笑意称赞道:“容妃果然是容妃,什么都逃不了你的法眼。”
“既然被容妃娘娘看出了我的心思,那么也就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不知是否可以跟容妃娘娘合作一把?”碧沁很诚意的伸出手,表示要跟容妃做一笔交易。
“你觉得本宫会答应你吗?”容妃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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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沁薄唇轻挑,回道:“就算是容妃娘娘不喜欢跟我合同,也总得为您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碧沁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着容妃那已隆起的小腹。
顿时,容妃认为碧沁的话句句在理,纵使她不喜欢碧沁,也不想与她合作,可她总得为她未出世的孩子想想,祁渃汐的孩子是嫡出的,而她的孩子是庶出,虽说她的孩子会比祁渃汐的孩子出生快,可这在地位上就矮了一大截。
前思后虑了许久,容妃咬牙点头道:“要本宫与你合作可以,可你现在不在宫里怎么与本宫合作?”
闻言,碧沁清脆的笑声顿时响彻整个屋内:“容妃娘娘思虑周全,所以,我们的合作能不能成功,就看您的了。”
“本宫的什么?”容妃一时迷惑不已,心里却又担心碧沁会在暗地里跟她耍手段。
碧沁的笑变得更加深不可测,随即做了个手势让容妃附耳过来,紧接着在容妃的耳里嘀咕几声。
碧沁一说完,声音就变得再大声一点,一笑而过道:“成与不成,就看娘娘您的了。”说完碧沁仟长的身影便走了出去。
而屋里,容妃在讶异碧沁为何要有如此举动?
在成与不成里,她选择暂时相信一个开始变得的狠毒女人。
后宫从来不缺少明争或是暗斗,既然如此,就勇迎敌人,祁渃汐也好,碧沁也罢,主要是碍了她的路,通通只有——消失!
有办法进得来皇宫,自然有办法出得去。
碧沁满怀信心的踏出皇宫门口时,突然转身眺望,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再过不久,她就会重新回到这个曾经另她充满甜蜜与痛苦的地方。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算是重生,既然重生,那就要活出重生的样子!
碧沁潇思的转身,背对着皇宫,但她走离皇宫不近时,便有一个便衣男子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碧沁美丽的双眸轻抬,微微翘着的小嘴,眼里透出一种噬魂的美。
男子顿时被她绝世的美艳给惊呆了。
“找我有何事?”碧沁收起方才温柔的眼神,突然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的看着男子。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她并不认识,不过她也不会去问他是谁,因为问了也是多余的,这个男的肯定认识她,所以才会拦住她的去路。
“是我家燕王有请姑娘到府上做客。”男子立刻收回刚才的无礼,客气道。
碧沁一听,心想,这殷誉铭倒是动作挺快的啊。
不再多说什么,碧沁简略道:“那就劳烦您带路了。”
男子在前,碧沁在后,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燕王府
男子带着碧沁到燕王府的大门口时,对守门的家丁叮嘱了几句,随即便带着碧沁走进去。
梦西亭
殷誉铭在梦西亭等候多时,今日的他并不是无事可做,而是为了等待一位贵客。
他一人坐在板凳上,有意无意的观赏着池塘里的荷花,早晨的荷花,永远是最美的,最纯洁的。
在他殷誉铭心里,祁渃汐就如同一朵美丽而又纯洁的荷花,从不受任何世俗所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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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离开了他,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时机成熟。
“燕王,人带到了。”男子带着碧沁来到殷誉铭身旁,恭敬道。
殷誉铭抬起双眸,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随后挥了挥仟长而又健壮的右手,道:“贵客到了,请坐吧!”
碧沁客气的坐下,旁边的男子给碧沁倒了杯茶,随后便退了下去。
“这两年过得可好?”殷誉铭故意道。
碧沁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点,才慢悠悠的说:“其实好与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殷誉铭惊呆,他没有想到碧沁会猜透他此番的心思,而且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
“你不也是吗?”殷誉铭的反问里藏着一种暗讽,碧沁什么都好,就是得到了慕容瑾的心却没有办法永远拴住。
“的确,我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碧沁垂下头低叹一声。
他们的烦恼,哀愁,叹息皆由一个‘情’字所导致。
“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心里有了人也不说?”碧沁步步紧逼殷誉铭。
“朋友倒是谈不上,合作伙伴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殷誉铭话里有话。
碧沁秀目高抬,对上殷誉铭那双永远带着一种邪魅的双眸,抿了抿小嘴,她知道殷誉铭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她刚才的话。
“受燕王抬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合作呢?”碧沁摆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糊表情,意指殷誉铭把话说清楚。
殷誉铭将盯着碧沁的眼神移开,移到那开满荷花的池塘里,语气中带着那么一点点阴:“想当初你和慕容瑾爱得死去活来,到最后还是没能白头到老,而我殷誉铭爱的那个女人,本王想你心里是很清楚的,如今你深爱的人和本王深爱的人走在了一起……”。
“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合作?”碧沁抬手挡在殷誉铭面前,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并且插嘴进去。
“聪明人从来都只说聪明话,这个合作,如何?”殷誉铭将目光转回,看向碧沁,而后低眉给俩人各倒了一杯茶,随即拿起自己手边的茶,举在半空中。
碧沁了解他的意思,不思索半分便回了殷誉铭敬她的茶。
“合作可以,但请燕王先答应我一件事。”碧沁把茶杯放下,说出了合作的条件。
聪明,怀有心机如他,自然想得到碧沁是不会轻易与他合作的,为了能得到祁渃汐,要他答应她什么都可以!
“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本王通通答应你。”殷誉铭知道此次合作是他占下风,所以暂时让碧沁占占上风,这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燕王哪里话?我只是想等燕王得到了心爱的人之后,立马带她消失在京城,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能与慕容瑾相见。”碧沁把心里的要求说出来时,那种憎恨并不比容妃少。
祁渃汐再无辜又怎么样?主要是夺了她心爱的男人,通通都该消失。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性质,就像从前从不无辜伤人的她现在变得只想清除完所有她所厌恶之人。
殷誉铭还以为碧沁会提出无礼或者他很难办到的要求,没想到她的要求既然如此简单,巧的是,她的要求正中他下怀,只要得到了祁渃汐,他一定会带她远走高飞,从此消失。
“你的要求,本王答应你。”殷誉铭点点头道。
“燕王果然是个爽快之人。”对于殷誉铭毫不犹豫的回答,碧沁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抬头望了望天,碧沁便悠然起身,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做逗留了,多谢燕王今日的盛情款待。”
作为礼貌,殷誉铭也起身,抱拳道:“那就不多留了。”
碧沁微微点点头便走出了梦西亭,留下了一抹清香在整个梦西亭中旋转。
“时间真是最好的证明。”殷誉铭看着碧沁渐渐消失的娇影,低讽道。
芩容宫
如歌推门而入,在容妃的面前福了一下身子,然后说道:“娘娘,皇上一整天都在宣政殿,听李公公说,皇上今日都没踏出宣政殿一步。”
听完如歌的话,容妃就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饭盒,起身走到镜子旁,理了理发丝,多扑了点胭脂,随后道:“带上饭盒,去宣政殿。”紧接着便开门走出屋里。
如歌不做声,默默带上饭盒,跟上容妃的脚步。
宣政殿
李全被慕容瑾吩咐在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去里面,这前脚刚出来,关上门,后脚便遇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容妃。
“这大白天的,李公公为何紧闭门窗?”容妃向宣政殿的四周看了一遍,不解问道。
这容妃在宫里还是有点位置的,如今又怀有龙种,无论如何,李全都会敬重她比敬重其它妃子多一些。
“回娘娘,皇上有政事要忙,不想被外边打扰,所以才紧逼门窗。”李全半真半假的说着,容妃半信半疑的听着。
容妃实在是想不通,这宣政殿一向是皇宫里位置最好的,这周围也没什么吵吵闹闹的,慕容瑾为何要这样大闭门窗,还特地派了李全在门口看守?
“劳烦公公开门,就说本宫送了午膳来给皇上。”容妃拿过如歌手里的饭盒,在李全面前晃悠了两下,以示她真的是来给慕容瑾送饭的。
李全盯着饭盒看了两眼,眼珠子都转了转,容妃一向很少来宣政殿,因为她来了慕容瑾都不肯见她,久而久之,容妃来宣政殿的数次也就少了。
“娘娘的诚意,老奴待皇上收下。”说完李全试图拿过容妃手里提着的饭盒。
容妃早料到李全这个老奸巨滑的东西会这么说,所以在李全要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时,她又迅速的递到如歌手里。
刚才的她是很好说话,可不代表现在也好说话。
什么不想被外边打扰?肯定是在里边干了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不然怎么会在她快到里面的时候,门窗全部关起来了?
“滚开,本宫要见皇上。”说着容妃便趁李全不注意,从他旁边溜了过去,两只手推开了门。
李全心中大喊不好,他一个不留神,既让容妃推开了门。
容妃冷哼了李全一声,对身后的如歌道:“随本宫进来。”
如歌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李全,不禁心里抖擞了一下,希望容妃的这一举动不要惹到皇上才好。
谁家的丫鬟都是带贴,讨好自家娘娘腔的,偏偏如歌不是这样的,她除了按照容妃的吩咐做事,从不过问太多,也不像其他妃子的丫鬟一样处处去攀比什么,在她看来,想在这个皇宫里存活,沉默寡言是最好的方法。
求亲们打赏丽子,有多多动力码字。
容妃踏着轻盈却又气氛的脚步声来到宣政殿的大厅内,恍然发现,厅内无一人。
李全紧随容妃身后赶来,刚才在门外就有些慌乱的神情现在变得更加焦躁不安,这要是让皇上知道容妃进来了,他这颗脑袋还不得搬家啊!
“娘娘,您先出去吧,皇上他……”。
“皇上怎么了?”容妃越听李全说话越烦,刚才还是门窗紧逼,弄得里面神秘兮兮,现在她人进来了,大厅内却空无一人,有的只有空气……
“快说,皇上去哪儿了?”容妃四处搜寻,找不到慕容瑾的踪影,把矛头对准了李全。
李全不知该作何回答,皇上刚刚明明就坐在龙桌旁批阅奏折的,怎么才一会功夫,人就不见了,难不成……?
想到这,李全不仅背后一凉。
李全冒着欺上的罪名叫了声“娘娘”,随后被如歌的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如歌闻到了一股火烧的味道,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
如歌话一出口,容妃寻找慕容瑾的注意力便转到了那股刺鼻的火烧味,那种火烧的味道愈来愈浓郁,如歌心头一震,会不会是哪里着火了?
“公公,是不是哪里着火了?”如歌此时已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
李全就像没听到如歌的话一样,原地站立着不说话。
不说话是因为李全感觉那火烧得不旺,也不像是木材或其他易燃品所引起燃烧的。
“如歌,去看看后面怎么回事儿。”容妃愤愤的瞪了李全一眼,让如歌到宣政殿的后面去查看一番,这火还没烧出来,证明还可以救。
如歌走在前头,容妃在其身后,然后就是李全,三人闻着火烧味来到了宣政殿的后面。
走到宣政殿的后花园,容妃便拨开如歌,自行走在前头,来到了慕容瑾曾让人为碧沁建造的碧沁居。
碧沁居是一座用竹子建造的房子,里面的家具应有尽有,而且都是焕然一新的,想必慕容瑾每隔几日都会命人来打扫。
容妃走进碧沁居,好奇的看着里面的布置,不仅心里羡慕不已,原来慕容瑾对碧沁的爱从来都不只是挂在嘴上,而是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纵然再深爱,时间一晃而过,他们仍然没有属于彼此。
当容妃推门而入时,撞见了这样一幕:慕容瑾披散着头发,秃废的坐在地上,地上零零散散着几个空酒坛,女人的衣服,什么都仍得满地都是。
就在慕容瑾的对面,歪摆着一个火炉,里面有很多灰烬,想必慕容瑾烧了不少东西,就连衣服都烧了。
容妃,李全,如歌全都感到惊讶极了,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向来自信的慕容瑾今日竟会如此狼狈。
“皇上……”容妃有些看不下去慕容瑾如此折磨自己,从表面讲,容妃只爱权势,可如果从心里讲,容妃是爱慕容瑾的,那种爱绝对不亚于祁渃汐或者碧沁,只是她总将喜爱权势的一面摆在他面前,另他看不到一直深爱他的她。
慕容瑾一听容妃的声音,整个人的心就开始乱了,他想对她大吼,吼她离开这里,可此时的他却没有精力去做这种不理智的事,他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关于碧沁的东西都烧了,他要烧个精光,烧得一个不留!
慕容瑾双眼布满血丝,像发了疯一样把地上的衣服,信纸什么都往火炉里仍,不一会儿,火炉就推满了,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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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什么?快灭火啊!”看着烧得越来越旺的火,容妃一边恼怒的喊如歌灭火,一边叫李全与她一起扶慕容瑾起来。
被吼了一声的如歌终于跑出去找水来灭火。
原本只是星星之火,现在却烧到了屋里的桌子以及床,再加上地上的空酒坛里的酒有些会溢出来,火势更旺了。
面对火势,容妃与李全焦急不安,纷纷劝说慕容瑾离开,而慕容瑾,面对熊熊大火却是无动于衷。
“皇上,快走吧!”李全看着火势逼近慕容瑾,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皇上,就算是你为了碧沁,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啊,皇上面对慕容瑾的倔强,容妃是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听闻碧沁两字,慕容瑾苦笑半分。
“李公公,赶紧把皇上扶起来啊!”容妃嚷嚷道,火已经蔓延到让她感觉呼吸困难,再加上她现在怀有身孕。
“皇上,你不能这么做啊,你看看,我们的孩子都还没出生呢,他以后还要叫你父皇,还要跟你一起玩一起学习呢!”容妃看着坠落的慕容瑾,哭得梨花带雨,她想用孩子来跟慕容瑾打亲情牌。
说到孩子,慕容瑾缭乱的双眸动了动,似乎是被容妃的话给感触到了。
猛然间,慕容瑾站起身来,嗖的抓住容妃和李全的手,一把拉过俩人走出碧沁居。
容妃被慕容瑾这前后不同的反应给吓住了,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慕容瑾为什么清醒过来了,直到如歌找来人提水灭火,慕容瑾接下来的一句话,她才彻底明白!
看着火已经烧了五分之一的碧沁居,慕容瑾感觉不到一丝心疼,有的只有释然。
“朕不会想不开的,朕还要好好保护渃汐她们母子慕容瑾看着眼前快被大火包围完的碧沁居,道。
慕容瑾方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被容妃听进了耳里,埋在了心里,原来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祁渃汐,顿时她感觉自己好可悲,她知道他对她没有一丝感情,但她一直坚信慕容瑾会爱他们的孩子,没想到她们母子的分量加起来都没有祁渃汐一根手指头重要。
刹那间,容妃的双眼开始模糊,她知道,这一刻,她真的忍不住了,她不想再假装坚强,她也想与其它宫里的妃子一样,时不时的可以掉几滴泪,可后宫的生存法则不允许她掉泪,掉泪是一种懦弱的行为。
“李全,等这里烧得差不多了,再叫人把火给灭了,灭干净了之后再收拾干净,像从前一样还没有搭建碧沁居一样!”慕容瑾说完便走了出去,走出碧沁居,走出宣政殿,他一路茫然的不知偌大的皇宫里,哪里才是他真正的栖身之地。
在容妃掉泪的那一刻,她隐隐约约听到慕容瑾话里的意思,他要断了之前跟碧沁有关的所有事情,这件事也告诉她,后宫一向如此,唯有握有权势,才能一辈子无忧。
别过身擦拭了一下眼泪,容妃不屑再看一眼已经烧得体无完肤的碧沁居,道:“如歌,回宫
李全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这皇上要断了与碧沁娘娘的情,此生只爱皇后娘娘,而容妃娘娘硬是要在中间横插一脚,这个宫里,恐怕没有多少安宁日子了。
李全重重的摇了摇头,对其它宫女太监吩咐了话,随后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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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带着满腔怒气回到芩容宫,一进屋就又砸杯子又摔花瓶!
直至屋子里所有磁器被摔得一干二净,容妃才罢手。
上天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对慕容瑾那么好,甚至冒死拉他出来,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这一切,都是碧沁那j人害的!
一时之间容妃被怒气攻入心头,把所有的怨气都怪在了祁渃汐与碧沁的身上。
“想要再次进宫?休想!只要本宫在的一天,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容妃恼怒的握起拳头,一下子重力的垂在桌子上,她竟感不到疼痛……
时间已接近夜晚午时,慕容瑾依旧披散着头发,衣服歪歪歇歇的不像样子在皇宫里兜了大半圈,他一连转了銮凤宫好几次,最终都没有踏进去。
终于,在銮凤宫里的小田看不下去了,直接去告诉祁渃汐。
祁渃汐听完小田的陈述后,整个人都惊呆了,慕容瑾怎么会变得如此坠落?
顾不上吃饭,祁渃汐忍下饭碗,直接跑了出去,小田紧跟其身后。
待祁渃汐跑到銮凤宫的门口时,迎接她的只有一股凉嗖嗖的风。
“娘娘,这天气这么冷,您先把衣服穿上吧!”说着小田拿着一件大棉袄披在祁渃汐的身上。
自从祁渃汐怀孕之后,小田都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不敢有半分懈怠,无论是衣食住行,都把祁渃汐侍候得舒舒服服。
天气开始转凉,因为刚才跑出来的时候祁渃汐没多穿衣服,所以现在的她冷得有些抖擞,对于小田披上的棉袄也不拒绝,只是,她现在更加担心慕容瑾,方才她听小田说慕容瑾穿得很少,这么冷的天,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小田,皇上呢?”祁渃汐掂起脚尖,在周围的各自角落寻找有关于慕容瑾的身影。
小田纳闷的摸了摸有些发冷的鼻子,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松树道:“刚才皇上明明就站在那儿的
听完小田的话,祁渃汐更加担心了,他在她的宫门口停留了那么久都没有进去,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祁渃汐越想越害怕,嗖的一声她跑去找慕容瑾,每经过一个角落就喊他的全名,皇宫这么大,她该到哪里去找?祁渃汐顿时摸不着头脑。
路都是摸着走的,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找到慕容瑾就行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祁渃汐在冷风里疯狂寻找,一大群宫女太监在后面跟着。
为什么有伤心事不告诉她,难道他这样躲着她就是给她的答案吗?
祁渃汐感到自己好无能,连在皇宫里找个人的能力都没有,兜兜转转,祁渃汐放弃了寻找,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銮凤宫,但她低头落泪走到那颗松树下时,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搂入怀中。
祁渃汐惊慌,是谁的怀抱这么温暖?这么让她感到有安全感?
答案是:慕容瑾。
果然,抱她在怀里之人真是慕容瑾,忍不住的,祁渃汐的眼泪又哇哇的流个不停,她终于找到他了,他知不知道她真的很担心他……
“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躲着我祁渃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早已浸湿慕容瑾的胸前。
慕容瑾温柔的轻抚她的发丝,不语,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发丝上落下一个吻。
“傻瓜,朕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看到渃儿,怎么可能躲着你呢!”慕容瑾说得那么温柔,同时语气里又不泛酸楚。
他不会让他心爱之人再掉一滴眼泪了。
慕容瑾与祁渃汐进了屋里,刚进屋祁渃汐就责怪慕容瑾不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着还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小嘴巴撅得老高。
面对生气撅嘴的祁渃汐,慕容瑾只觉得一阵好笑,他从来都没见过生气了还这么可爱的她。
“朕向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好不好?”慕容瑾从背后搂着祁渃汐,企图祈求祁渃汐不要生气了。
祁渃汐厌恶的推开慕容瑾,狠狠的瞪了他眼:“别碰我,全身都臭死了说着祁渃汐还假装捏着鼻子。
慕容瑾不仅没生气,反而又倒贴过去,这一次,他比刚才更用力的抱紧祁渃汐。
“对不起慕容瑾附有诚意的说。
祁渃汐被他的那一声‘对不起’所震惊到,过不了多久,她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触拥不到他暖心的怀抱。
“先吃饭吧!”祁渃汐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悲凉。
慕容瑾看了一桌的饭菜,舔了舔嘴唇,顿时浓浓的眉毛扬起,表示对饭菜不满意:“都凉了,还吃什么吃?还是伤到你和孩子怎么办?”
慕容瑾有心无意所出的话,使祁渃汐鼻子酸酸的,他真的很爱他们的孩子……
祁渃汐抬头望着天花板,使劲不让眼泪流出,过了一会才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微笑:“那我去叫小田把饭菜热一下
“嗯,那你要快点哦,朕一身脏兮兮的,还要你这个皇后侍候呢!”慕容瑾边说边露出诡异的笑容。
“能不能正经一点儿?”祁渃汐微怒道。
“朕从来都是正经的,除了在你面前
“那行,以后我就直接叫你神经病,因为是你自己说除了在我面前,你都是不正经的说着祁渃汐转头端着饭菜,打开门,走了出去,在她踏出门口的那一步,心却是在甜蜜的笑着。
祁渃汐出去不久,慕容瑾就走进浴室,开始沐浴。
从前的慕容瑾洗澡都是要人放水的,现在的他被祁渃汐调教勤劳了,主要是关于自身的事情,他都会亲手去做。
当然,祁渃汐调教还是有点理由的:她告诉慕容瑾她不希望别的女人再看他的身子。
如此简单明了的理由,慕容瑾一下子就明白了,祁渃汐的话里藏着另一种意思,那就是:她不希望他再接近任何以外除了她的女人。
想想被祁渃汐调教的那段时间慕容瑾就觉得好笑又好玩,她总是不准他洗澡要别人侍候,就连穿衣也要自己动手。
当时慕容瑾是非常抗拒的,但在祁渃汐的循循善诱的情况下,他还是妥协了。
“饭菜一会就热好,你先去洗个澡吧祁渃汐从外面进来,关上门,说道。
她以为慕容瑾还在屋里,没想到人早已跑到浴室。
该死,洗澡这种事也不告诉她,要是她一会不小心进去里面,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那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祁渃汐的脸开始变得通红无比,从脖子到脸颊,活生生像个熟透的苹果。
祁渃汐也不是那种不懂男女之事的人,更何况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每次看到光着身子的慕容瑾,祁渃汐的心就会砰砰跳个不停,犹如不懂世事的少女。
在祁渃汐看来,也许那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爱他才会见到他就心跳个不停。
慕容瑾洗完澡之后,看到的一幕便是祁渃汐在翘着二郎腿,端着碗扒饭,紧接着就是夹菜。
慕容瑾惊呆了,祁渃汐的胃口真不是盖的,吃完一碗再一碗,这饭和菜都没嚼几口就吞下去了。
慕容瑾看得目瞪口呆,祁渃汐吃得有滋有味。
一个就像饿死鬼,另一个就像饱死鬼。
“能不能留点给朕?”慕容瑾来到祁渃汐面前,身上半披着一件浴袍的他,死死的盯着她那停不下的嘴。
祁渃汐依旧嚼着食物,半响,她才抬起头,目光远离那些美味的食物,指了指慕容瑾旁边的凳子,含糊道:“坐吧,这里面都有你的份儿说着祁渃汐拿着筷子一一给慕容瑾介绍。
看着那些几乎被吃光了的菜,慕容瑾的嘴角连抽了好几次。
“来,吃青菜祁渃汐往慕容瑾的碗里夹菜,却往自己的碗里夹肉。
慕容瑾憋着那股郁闷的气,他知道祁渃汐好吃,可是今天,她完完全全的在他面前展现了她好吃到什么地步。
突然,慕容瑾厉声道:“难道这满桌的荤菜,朕就只能吃素的吗?”
祁渃汐惊愕住了,今儿个的慕容瑾是怎么了?一下子给她搞失踪,一下子又说她不留点荤的给他。
祁渃汐的心里咚咚跳,就像打鼓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其实,这次她是有点害怕了,慕容瑾既然对她这么严厉的说话,要是平时她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还口,可今日,时局不同了。
“那,我把我这块肉给你吃说着祁渃汐迅速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到慕容瑾的碗里,眼眸闪动着泪光,意图是想让慕容瑾不要生气。
慕容瑾低头看了一眼那块肉,终于,脸色有了些许悦色,对此,祁渃汐的心也稍稍安了不少。
本以为他会埋头吃饭,不会再说话,谁料想,慕容瑾的语气比刚才还要严厉:“难道朕就这么好打发吗?”
祁渃汐犯难的撅起嘴:“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让我好好的吃个饭?”
很明显,祁渃汐已经受不了慕容瑾的无理取闹了。
“至少……”突然,一股坏笑爬上慕容瑾美丽的唇角。
祁渃汐有种不安的感觉……
祁渃汐实在是不想再搭理慕容瑾,拿起筷子就夹他碗里的肉,在临吃之前,瞪了他一眼:“你不吃我吃
当祁渃汐拿着筷子夹着肉的手停在半空中时,慕容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朕要你喂朕吃了这块肉最终慕容瑾说出了刚才为何严厉的原因。
“没空陪你过家家祁渃汐另一只手想打慕容瑾的手,没想到被慕容瑾神速的抓住了。
这下好了,两只手都被控制了,想不喂他吃都不行。
祁渃汐心里暗暗想,下次一定要好好整他,不然有一天他就会对她提出各种为所欲为外加死缠烂打的要求。
慕容瑾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的大大的,点了点头。
“好了,别闹了,我喂你吃就是了祁渃汐华华丽的败下阵来。
用不了三秒钟,一块大肉就在慕容瑾的嘴里了,紧接着两分钟,慕容瑾嚼得都不舍得吞进肚子里。
十分钟后……
祁渃汐问:“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吞了那块肉
慕容瑾的口齿被肉挡着,说话不怎么清晰道:“因为你喂的肉好甜……”。
话还没说完,祁渃汐一口饭全喷慕容瑾的脸上了,紧接着,屋里传来的都是祁渃汐的笑声,还有满脸都是米饭的慕容瑾。
“肉明明就是放盐的,哪里甜了?”祁渃汐还在笑个不停。
慕容瑾笑笑不做声,心想:傻瓜,只要是你喂的食物,吃在嘴里都是甜的。
终于,笑声停止了,祁渃汐也没什么心思再吃饭,放下碗筷,道:“快点吃
其实祁渃汐懂慕容瑾甜的那个意思,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芩容宫
“如歌,去把碧沁请来宫里早晨,容妃一睁开眼睛,便要求如歌把碧沁接近宫。
如歌点点头,放下煮好的早膳,默声走了出去。
经过昨天慕容瑾对她的一系列反态,她想了一夜。
她不能被情爱所牵绊,即使她对慕容瑾真的付出了真心,但她还不至于糊涂到为他毁了自己所有。
慕容瑾,你对她无情,就别怪她容妃不义。
不求你许她生生世世,只求你的回眸有她的身影。
容妃不是那种白吃亏的人,既然慕容瑾因为祁渃汐而忽略了她,那就让碧沁来把这一切给混淆了。
銮凤宫
昨夜,祁渃汐跟慕容瑾聊了很久很久,直到聊到他们都困了,各种斗嘴各自暗嘲,就是没有提到他们的未来。
那晚的慕容瑾,心里暗暗给了祁渃汐一生的承诺,却不确定他的承诺可以保护她多久,他一次又一次的自问,他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祁渃汐不谈未有她的原因,既然决定离开他,就不该随意许他诺言。[br/][br/]如果轻易许了诺,首先对不起的是慕容瑾,第二是对不起他们的孩子,第三对不起皇太后。
路是她祁渃汐选的,就算是再苦再累,她也要跪着走完。
静静躺在床上的祁渃汐,睁开水汪汪的双眼,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慕容瑾的鼻子,眼睛,嘴巴,眉毛还有额头。
她从暖和的被子里抽出仟玉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抚着他浓浓的眉毛。
在触及他的眉毛时,祁渃汐突然想起以前在网络上看的一句话:眉毛长得浓密的男人重感情。
那时,祁渃汐感觉那些网友就喜欢yy,她笑那些人无聊。
穿越了,就代表她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今世,慕容瑾为她所做的一切让她完完全全相信他是爱她的。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世人皆为一个‘情’字。
“摸够了没有啊?”慕容瑾富有磁性的声音微微响起,眼睛却是闭着的。
闻声,祁渃汐立即把手抽回被子里,此时,慕容瑾也睁开了双眼。
他们面对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仿佛不需要空气,只要对方在身边,一样可以呼吸。
为了避开这莫名的暧昧,祁渃汐故意转身背对着慕容瑾,看了看外面的天,感觉已经天亮了。
“要想睡就再睡一会,我去给你弄吃的说着祁渃汐欲掀开被子,不料,被眼疾手快的慕容瑾压住她的双手,附身压着她,眼神不停的放着电。
“朕想吃的……是你慕容瑾说着舔了嘴唇。
祁渃汐警惕性的打了个颤,这大清早的,慕容瑾不会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
“停!”祁渃汐不敢再往下想,生怕慕容瑾下一秒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似乎,貌似,好像……慕容瑾对于祁渃汐害怕所喊出的声音并不奇怪。
“给你三秒钟时间,从我身上起来,然后漱口穿衣吃早饭,立刻去上早朝祁渃汐一口气说完,然后试图用尽全部力量推开慕容瑾,怎奈,她的力气总是敌不过他。
慕容瑾扬起手,轻轻敲在祁渃汐光滑的额头上,脸上露出宠爱的微笑:“想哪儿去了?”
祁渃汐被慕容瑾的动作吓住了,惊呆了一会。
半响,脸蛋变得通红无比,她承认,这一次她真的想歪了。
祁渃汐第一次感到无地自容,而且还是在慕容瑾面前。
慕容瑾在銮凤宫吃过早膳之后,便回去宣政殿。
就在慕容瑾踏步走出銮凤宫,转身的那个角落,碧沁恰巧出现了,可惜他没有看到她,她却看到了他。
她看到他满脸笑容的离开,暗暗低讽自己曾由幸福变成嫉狠。
碧沁小跑到慕容瑾拐弯的那个角落,驻足凝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她满眼的失落,嫉恨通通源自于给他笑容的人不再是她。
慕容瑾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她面前,碧沁才转身走进銮凤宫。
踏进銮凤宫,碧沁看到的是别开生面的一个銮凤宫,从前冷清的銮凤宫,现在变得生机勃勃。
碧沁驻足观望变化多端的銮凤宫,不仅感叹,她在宫里两年都没有做銮凤宫的主人,一个祁渃汐,仅一道圣旨,就坐拥了皇后之位,祁渃汐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步步为坚的她怎能甘心罢休。
銮凤宫的早上人是最少的,几乎都忙活去了,而对于主室在哪里,碧沁必当是一清二楚。
两年前,慕容瑾曾向她许诺,皇后之位这辈子只属于她碧沁两个人,终究他的许诺如同泡沫,只存在于表面,然后沉入湖底便再无踪迹。
碧沁走到门口,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屋里的祁渃汐说了声:进来。
接着碧沁推门而入,关上门,祁渃汐万万没想到,既然是她……
“皇后娘娘身体可好?”碧沁脚步轻盈,踩着莲花步,语气有礼懂事。
祁渃汐被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所震惊到,正低头忙于收拾碗筷的她,匆匆抬起头,对上的是碧沁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
祁渃汐只见过碧沁一次,那就是在皇太后的寿辰上,所以,对于碧沁的容貌,她有些模糊,不敢确定。
“本宫是不是见过你?”祁渃汐开始不确定问道。
碧沁的小唇一张一合,她的笑总是挂在脸上,如一缕春风,令人清爽。
“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皇太后的寿辰上,我们见过面的,我叫碧沁
一听碧沁两字,祁渃汐的心开始不自然,紧接着手里端着的碗通通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慌了,她怕了,她开始不知所措,碧沁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她要提前离开,也意味着慕容瑾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面对祁渃汐的惊慌失措,碧沁自是看在眼里,心想:才第二次见面就把你给吓得脸色苍白,看来你这个对手情敌,比容妃好对付多了。
碧沁轻轻挑挑眉道:“娘娘这是不想看到碧沁?”
半响,祁渃汐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上一秒,她惊慌失措,下一秒,她笑容满面,只为多给自己留点儿信心。
“碧沁姑娘哪里话,本宫刚才只是手滑了一下,让姑娘笑话了祁渃汐忙为刚才的惊慌找借口,碧沁却是心中另有想法。
“娘娘一个人吃这么多?”看着地上那些破碎的碗,碧沁心中生疑。
祁渃汐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头脑发热,这碧沁老是问一下无聊的事情,她快晕了,原本她提得很高的警惕性,现在通通被碧沁弄得全部放松。
“刚才皇上在这儿吃过
话一说出口,祁渃汐就后悔了,她干嘛在碧沁面前提慕容瑾,该死的,她今天到底怎么了。
此时,碧沁笑得更温柔了,笑容温柔,说话温柔,人温柔也漂亮,刹那间,祁渃汐感觉自己弱爆了,如果她是慕容瑾,肯定选择碧沁……
祁渃汐,你怎么能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呢?祁渃汐为了让自己的自卑心远离自己,还摇了两下头,暗示自己不能在阵势上输给碧沁,她现在是皇后的身份,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她怎么如此自甘认输呢!
正所谓,偏房永远都敌不过正房,已经有了一个容妃,再来一个碧沁,没什么大不了的。
目前,祁渃汐的心态还算是好的,可是后面有太多的伤心事另她对这座皇宫越来越绝望,想要快点逃离。
“记得以前,瑾最爱喝我煮的粥碧沁背对着祁渃汐,面对外面半开着的窗户,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感慨。
祁渃汐不明白碧沁想要干什么,也不想知道她要干嘛,如果她要跟她争慕容瑾,至少现在她是不会让步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本宫认为,碧沁姑娘在本宫面前怀旧,那是相当的没必要祁渃汐声音深沉的说道。
她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慕容瑾跟她的过去,她是没心没肺,可她也付出了真心,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甘愿被别人抢走自己的幸福,包括祁渃汐她自己。
碧沁转过身,对视着祁渃汐那漂浮不定的眼神,轻笑道:“的确是没必要,我怀旧的是瑾曾给我的那些美好时光
美好时光……
祁渃汐脑袋像轰炸一样,她说她跟慕容瑾的美好时光,顿时祁渃汐就觉得好可笑,他们认识了半年多,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他说他爱她。
“碧沁姑娘此次回来是与本宫做对不成?”祁渃汐双手抱胸,高昂的抬着头,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碧沁知道祁渃汐在向她挑衅,也在无声的告诉她,想要夺回慕容瑾,门都没有!
“娘娘这么聪明的人,碧沁不敢
祁渃汐冷哼一声:“哼,本宫进宫的日子虽然不长,但也知道一些你跟慕容瑾的过去,对此,本宫提醒你,千万不要耍小聪明,不然,到最后难堪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听完祁渃汐带有威胁的话语,碧沁依然保持冷静。
“娘娘放心,碧沁此次回来,只是想找回曾经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祁渃汐眯着眼,双手依旧抱着胸,半信半疑。
碧沁认真的点点头:“是的,属于我的东西
这回,祁渃汐算是听明白了,属于她碧沁的东西,那还不是慕容瑾吗?既然要跟她争,为何不敢明说。
“太后她老人家知道吗?”祁渃汐放下双手,绕过那些破碎的碗,问道。
一听祁渃汐提皇太后,碧沁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皇太后,当初她就不会忍心离开慕容瑾,如果不是皇太后,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就不会是她祁渃汐。
“皇太后对皇后娘娘疼爱有加,这一点,是碧沁与容妃以及宫里的所有妃子加起来都不能及的
“把话说完,本宫喜欢痛快之人祁渃汐知道碧沁的话只说了一半,若刚才不是她仔细听,肯定误导了碧沁的话。
“瑾有选择爱人的权利,即使皇太后是他的母亲,也无权干涉碧沁扬起手,长长的袖子愤愤的挥了挥。
祁渃汐道:“说得对,慕容瑾有选择爱人的权利,但是你别忘了,皇太后比慕容瑾更有资格选择谁才是她理想的皇后
“各有各的道理,那就把这一切交给时间做判决碧沁说完抬步走到门口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慢走,不送祁渃汐全身无力。
在阵势上,她祁渃汐赢了,因为现在的她有慕容瑾的宠爱和皇太后的疼爱,外加她是皇后身份,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是她的筹码。
但是在心里,祁渃汐承认,她输了,输得很彻底,刚才她为何在碧沁面前这般强势?那是因为她想让碧沁知难而退,不要她纠缠进来,怎奈她完全想错了,碧沁是铁了心要夺回属于她的慕容瑾……
属于她的慕容瑾……
如果慕容瑾真的是属于碧沁的,那么谁又是属于她的呢?凌逸吗?呵,她对凌逸是有情,可那是情义的情,不是爱情的情。
为情为恨,是谁都会感到疲惫,更何况在后宫,除了更强,她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碧沁心有不甘的离开銮凤宫,随即转身去芩容宫。
此番与祁渃汐的谈话,让碧沁看清了一个问题,祁渃汐的心机没有容妃的重,只是她有那种让人保护的感觉,也许就是那种感觉,慕容瑾才会舍得放下他们之前的旧情吧!
芩容宫
碧沁都还没走进芩容宫的门口,如歌便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拦住了碧沁的去路,质问道:“容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敢问碧沁姑娘方才去了哪里?”
闻言,碧沁轻翘双眸,抽了抽好看的嘴角,她扬起手,重重的打在如歌的左脸上,打人也就算了,还恶语相向:“也不看看你去什么东西,竟敢问我的去路
如歌懂分寸,对于刚才挨的那一巴掌,她全当是个教训。
“姑娘息怒,如歌知错了如歌不顾及那火辣辣的脸颊,忙着祈求碧沁的原谅。
“跟错了主子,就要接受惩罚碧沁就像在教训如歌,但若是仔细听,她的语气里居然带着惋惜!!
如歌低头不语,碧沁的眸光不停的落在如歌身上,看着如歌通红的左脸,碧沁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不该把气洒在如歌的身上。
就在她想道歉之时,如歌突然抬起头,淡淡道:“姑娘还是先进去吧
看着如歌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碧沁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进芩容宫。
碧沁走进屋里,看到的一幕是容妃在绣花鞋,看尺寸,应该是给小孩子穿的。
容妃即将临盆,这一点碧沁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想到容妃也会做这种下人干的活。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纵管容妃的心是铁打的,也会对自己的孩子好。
“难得容妃有心思绣这些东西碧沁一进屋就坐在容妃旁边。
“从前的你知书达理,看看现在的你,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去哪儿都摆着一张臭脸,难怪皇上会不要你容妃一边平淡无奇的说着,一边拿着针线绣着鞋。
碧沁一声苦笑:“正因为我太过知书达理,才让你跟祁渃汐有机可乘,正因为我太过知书达理,慕容瑾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你一味的说别人,就没有想过自己本身?”容妃放下那已绣好的鞋,转头看向碧沁。
“我没有错,我最大的错就是当初同意慕容瑾封你为妃碧沁越说越气愤,两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她就恨得牙痒痒。
“你最大的错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容妃感觉现在的碧沁越来越难沟通。
看着桌子上容妃绣好的鞋子,碧沁的心有所感触,如果不是她离开了两年,现在她跟慕容瑾的孩子也出世了吧。
他们的结合,皇太后反对,就连她想要个孩子,皇太后也不肯承认,碧沁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不讨皇太后的喜欢,而祁渃汐,什么都那么容易的得到了。
“我今天来不是听你教训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碧沁从刚才的悲伤里走出来,转回正题。
闻言,容妃轻叹一口气,表情僵硬,道:“本宫没法帮你
碧沁一听,拍桌而起:“什么叫做没法帮我?”
“没法帮就是没法帮,本宫做事从来都没有理由
“你可知后果?”碧沁问。
“本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本宫告诉你,别以为有心机有手段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当皇后的人是祁渃汐,最得宠的人也是祁渃汐,在皇上还未对你完全反感之前,不要自作聪明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弃吗?”碧沁心有不甘,明明说好的合作,容妃竟敢在中途给她终止。
“放不放弃是你的选择,本宫只是给你点建议
“容妃,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反悔碧沁的心开始不安,表面却镇定无比。
“本宫绝不会后悔容妃意志坚定。
碧沁打开门,左脚刚跨出门,右脚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容妃接下来的话另她的恨更加浓烈。
“皇上亲手烧了碧沁居看似无心说出的一句话,却深深的刺痛了碧沁的心。
碧沁闭目深呼吸几口,尽量保持冷静,不可能,慕容瑾不可能烧了碧沁居的,他说过那是他们爱的巢窝,他会永远守着的。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碧沁缓缓睁开眼,她的语气依旧存在着质疑。
容妃知道碧沁不会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慕容瑾真的烧了碧沁居。
“本宫再说一次,皇上亲手烧了碧沁居
碧沁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若是有半句假话,我第一个不饶你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容妃话中的意思就是想让碧沁看清事实,慕容瑾的心已不再属于她,何必要自欺欺人。
碧沁右脚跨出门口,重重的关上门,‘呯’的一声关门声,容妃的心悬得高高的。
一路奔跑,碧沁的眼眶早已湿了,美丽的脸庞满是泪水。
现在的她什么也顾不得,她就是想问一问慕容瑾,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他可以不爱她,可是他怎么可以毁了她曾经拥有最美好的回忆的地方。
碧沁奔跑的一路上,撞倒了不少人,包括各个宫赏花的妃子,路过的太监,宫女。
妃子们除了对碧沁的哭感兴趣外,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碧沁会再次进宫?
难不成她会重新成为娘娘,继续得到慕容瑾的宠爱?
想到这,各个妃子的心都提防不已,曾经因为碧沁,慕容瑾冷落了她们两年多,甚至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停留在她们的身上,然而出现了一个皇后娘娘,再来一个容妃,这次碧沁死而复生,恐怕这辈子,她们只能老死宫中了。
论相貌论才学,各个妃子都不比祁渃汐碧沁容妃差,可她们三个就是有办法俘获慕容瑾的心。
“淑妃娘娘,你看这不是曾经最得宠的碧沁吗?”一名打扮鲜艳的女子问道。
被称为淑妃的答道:“听说她是在太后的寿辰上回来的
淑妃的话一说完,女子便惊呼起来,一手遮掩着嘴巴,一手指着碧沁跑远的身影,眼睛睁得无比大:“她……该不会是鬼魂吧?”
女子说碧沁是鬼魂也不为过,毕竟是死了两年的人了,任谁都会这么认为。
“胡说什么呢,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听见淑妃与女子的对话,站在一旁的宁妃也插嘴进来。
“就是就是,本宫看是昭仪心里有鬼才会这么说的吧淑妃一向性格高傲,说话口无遮拦,自然对其他妃子的语气都是毫不客气的。
“淑妃言重了,妹妹心里除了牵挂姐姐,别无念想昭仪清楚自己的家底不如淑妃,就连妃嫔地方也不如淑妃,现在的她,只能讨好淑妃,尽量不招惹她。
闻言,淑妃狂笑道:“有没有牵挂本宫不清楚,只要你自己的分量就好,别一天到晚的搞一些小聪明,你要知道,皇上喜欢的,都是落落大方的女人
昭仪谦虚的点点头:“谨尊姐姐教诲
宁妃默声离开,淑妃的一向心高气傲,她早已当成空气,不负存在。
如今,后宫之争一天比一天可怕,淑妃心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一举消灭了皇后,容妃还有死而复生的碧沁。
后宫的生存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你得宠就是我被打入冷宫,唯有握有权势与筹码,才能成为后宫之主,傲视整个后宫。
宣政殿是慕容瑾每日上早朝的地方,也是他办公的地方,碧沁居就建立在宣政殿的后面,按照时间来算,慕容瑾还在上早朝。
对于慕容瑾的时间安排,碧沁一向拿捏地很准。
终于,她千辛万苦的跑到宣政殿,满脸疲惫不堪的她呆呆的站在门口,痴痴的看着坐着龙椅上与那些大臣商量国事的慕容瑾。
不知为什么,在她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好痛,好难受,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爱她如生命的他放得下对她的承诺,难道是因为帝王家没有真情存在的缘故吗?如果是,她愿意陪他终老,愿意用一辈子告诉他,即使是生在帝王家,一样可以有真爱,可是,他连一丝丝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站在门外的碧沁看得出来,慕容瑾今天的神色很好,就宛如当初她还在他身边时一样,每天他上早朝,碧沁都会都在门口外,聆听慕容瑾认真说话的声音,每一次她的出现,慕容瑾都会发现躲在门口的她,每一次看到她,慕容瑾的心情都会变好。
今天的她,不再躲躲藏藏,整个人笔直的站在门口中央,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少了以往的笑容,有的只剩哀怨。
是慕容瑾太过投入政事还是他早已习惯两年里没了碧沁那抹娇小的身影。
“此事朕就交给丞相去办。”坐在龙椅上的慕容瑾对祁利海道。
“臣遵旨。”
“有事启奏,无事就退朝吧。”突然慕容瑾低头,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明显是昨天没睡好。
祁利海上前进言道:“臣有一事相求。”
慕容瑾依旧揉着太阳穴,道:“准。”
“如今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微臣恳求皇上让皇后娘娘到敝府一座。”祁利海之所以这么说,都是祁李氏太过思念女儿,如今又怀了身孕,怎么说更要见上一面。
祁利海的说完,慕容瑾也停止了揉太阳穴,犹豫了一会,道:“改日朕会让皇后回去的。”
闻言,祁利海喜出望外,连连磕谢:“谢皇上。”
李全站出来,刚喊一声‘退朝。’碧沁便从门外跑了进来。
“慕容瑾!”碧沁不顾形象的大喊慕容瑾的全名。
朝内所有的大臣纷纷将目光投放在碧沁的身上,朝内无人惊讶碧沁的复生,他们关心的是,为何碧沁敢如此大呼慕容瑾的全名。
“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谁也不许走。”如果刚才不是祁利海跟慕容瑾请求让祁渃汐回丞相府,碧沁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来人,把碧沁带出去,退朝。”慕容瑾一声令下,不知从哪儿冒出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每人夹着碧沁的一支胳膊,强行把她带出去。
“慕容瑾,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也不能烧了碧沁居!”碧沁挣脱不掉两个侍卫,只能用嗓门吼叫。
慕容瑾刚要起身离开,却被碧沁的话给惊吓住了,他走下楼梯,走向碧沁,对两个侍卫道:“放开她。”
慕容瑾一发话,侍卫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是谁告诉你的?”慕容瑾死死的盯着碧沁那哭花了的脸,他的话不像从前般温柔似水,而是冷冰冰的。
看着可怜兮兮的她,他竟感不到一丝心疼,有的只有可怜,或许他对她真的没有一丝感情了,所以才会这般冷静吧。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碧沁就像发了疯一样,冲着慕容瑾嚷嚷个不停。
“朕的心是肉做的,没你那么狠心,离开了两年,杳无音信。”慕容瑾的话里隐藏冰冷,多了沧桑。
她说他的心是铁做的,那她有没有想过他那铁做的心是因谁而起?
如果不是祁渃汐,这一辈子,他的心就只会是冰冷的,谁也捂不热,纵使是她碧沁的再一次出现。
碧沁放下身段,放下她所有的尊严,硬拉着慕容瑾的手,哭泣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也知道我不该让你独自承受痛苦,你所受的煎熬我都知道,所以,这一次我回来就是补偿你,补偿这两年我对你的愧疚。”
慕容瑾闷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原谅你吗?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之前的所有给抹去吗?楚碧沁,你给朕听清楚了,你骗了朕两年,这辈子,你都妄想得到朕的原谅。”
“不是这样的,瑾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是有苦衷的。”碧沁抓着慕容瑾的手更紧了,紧的就算是拿刀威胁她,也不肯松手。
祁利海看着这虐心又纠缠的一幕,满心哀愁,看来她的女儿以后是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想起女儿的未来,祁利海不由得伤心起来,如果当初他抗旨,坚持不让祁渃汐进宫为妃,那么他这个当爹的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了。
“自私的人永远都没有资格祈求原谅。”慕容瑾说得决绝,冷酷无情。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是有苦衷的?”碧沁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为什么慕容瑾就是不肯相信她,为什么?
闻言,慕容瑾心里讽刺的一笑,冷酷开口,一字一句,口齿清晰道:“除、非、你、死、了。”
朝臣听着个个心惊,慕容瑾曾经为了碧沁在朝堂上大吵过,如今,他们清晰的听见他要她死!!
碧沁倾城绝望的一笑,她的一笑令在场的大臣们毛骨悚然,每一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碧沁的一滴泪落地,决绝的笑着说:“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换得你的原谅,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
慕容瑾眼神坚定,无一丝触动,仿佛不相信碧沁真的会这么做。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慕容瑾转头面对碧沁之时,碧沁就在这一刻转身冲向门口,一头撞了上去。
就在慕容瑾喊‘不要’的那一一瞬间,碧沁的头已流出血,紧接着就是人倒在了地上。
慕容瑾赶紧跑到碧沁旁边,蹲下抱着碧沁,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不停的问:“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碧沁顶着头晕笑着说:“我说过,只要……能……得到……你的原……谅。”
“碧沁,你不能死,你要活着,朕不想永远带着对你的愧疚而无法补偿你。”慕容瑾哭喊着不可以。
碧沁微喘着气,吃力的伸出手擦拭慕容瑾脸庞上的泪珠:“没关系……不用补偿……你只要记得……曾经我们有多相爱就行。”
碧沁说完闭目睡去,慕容瑾傻眼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方才他说的话只是想要碧沁死心而已,他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他没想到她真的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慕容瑾的内心一直在告诉他,碧沁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李全,宣太医,快点,宣太医!”慕容瑾看着脸色苍白,浑身冰冷的碧沁惊怒道。
大家都在忙着碧沁自杀的事情,而祁利海在想着回府要不要告诉祁李氏。
太医们在宣政殿忙进忙出,朝臣们也已退出宣政殿,毕竟这是后宫之事,他们也不好插手。
碧沁平躺在床上,由于太医们抢救及时,脸上已有了些气色,但慕容瑾依旧感到心中不安。
他向她许诺,这辈子只爱她碧沁一个人,没想到他会食言,还害她差点失去了性命,如果方才他没有在气头上,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一定要活过来,一定要。”慕容瑾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碧沁纤细滑嫩的手,心里不停的责怪自己。
太医们个个站在旁边,都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胡太医站在前头,走上前几步,行礼道:“皇上请放心,碧沁娘娘的伤并不严重,只要多加休息和修养,很快就会痊愈的。”
胡太医在宫里当医几十年,自然知道有些话即使是眛着良心的,不过依旧要说。
“皇后知道此事吗?”慕容瑾问。
“消息应该还没传到皇后娘娘那边。”宫里一旦有什么重大事情,消息都会传的很快,更何况是一位曾经被册封的娘娘在大殿里闹自杀这么大的事,胡太医不确定祁渃汐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慕容瑾半信半疑道:“应该?”
应该不就是说这件事迟早会传到祁渃汐的耳里么?
他慕容瑾现在最怕的就是祁渃汐会不理解他,还责怪他。
“胡太医,你们先到外面守着吧,有事朕再叫你们。”慕容瑾眼神疲惫,朝胡太医等人晃了晃手。
胡太医等人安静的退出房内。
慕容瑾的疲惫早已累及心里,在他还没想好办法安慰祁渃汐之前,他会一直对她避而不见。
“李全,传朕口瑜,没有朕的允许,一概不见。”
李全不明白的问道:“那皇后娘娘跟皇太后呢?皇上。”
慕容瑾不假思索道:“也不见,有关政事的叫大臣们写奏折给你再向朕递上。”
“是,皇上。”李全默声退了出去。
退到门口时,李全再三犹豫,此事要不要告诉皇太后?
芩容宫
“娘娘,有大事,碧沁在宣政殿自杀。”说话之人真是刚听到消息赶回来的如歌。
容妃放下梳子,不相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三追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歌点点头。
闻言,容妃一股快意涌上心头,心想:碧沁,就算是你得不到皇上的心,也不闭用死来装怜悯吧,亦或是,你在用苦肉计?
在后宫里,玩苦肉计的大有人在,其中不乏碧沁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容妃方才的快意已转变成害怕,担心。
她担心碧沁的苦肉计真的会让她重新回到慕容瑾身边,她担心她的苦肉计总有一天会用在她的身上。
想到此,容妃不禁惊悚起来,若是碧沁的苦肉计真的得逞,那她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一想到以后有祁渃汐跟碧沁压制着她,容妃的怒气就越发的大。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这样事情的发生,她暂时没办法对付祁渃汐,那就先从碧沁开始,任何人都不能怀了她的计划,任何人都不可以!!
“如歌,请銮凤宫。”容妃起身走出芩容宫。
用祁渃汐来压制碧沁,一物降一物。
銮凤宫
时间已经进入午时,祁渃汐听从慕容瑾的话,午时一定要休息。
正准备要休息的祁渃汐,突然被云儿突如其来的推门而入导致随意全无。
平时做事鲁莽的都是小田跟迎春,为何今日云儿行事这般慌张?难不成是慕容瑾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大事……不好……了。”云儿因为刚才奔跑过度,至今气的喘不上。
看着喘气困难的云儿,祁渃汐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云儿,云儿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水喝完以后,接连再喘几口气。
“什么事不好了?”祁渃汐一脸平静,但内心却是不安的。
云儿的气已经恢复正常了,自然说话也是:“奴婢刚刚听说,碧沁在皇上上早朝时自杀,听说是跟皇上争吵,最后一头撞在门上。”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祁渃汐急迫追问。
“后来皇上宣太医去看了,太医说问题不大。”云儿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祁渃汐。
“那皇上呢?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此时此刻,祁渃汐不想知道碧沁伤的怎么样,她只想知道慕容瑾怎么处理这件事。
碧沁闹自杀,而且自杀的地点是在宣政殿,时间是在慕容瑾上早朝之时,与之争吵的人又是慕容瑾,以上三条依据,祁渃汐百分之九十断定,碧沁一定是为慕容瑾而自杀,虽然她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慕容瑾对碧沁说了什么决绝的话,不然依照碧沁的性格,她是不会轻易寻死的。
“妹妹想问姐姐,此事如何下定论?”容妃带着如歌走进屋里,问道。
容妃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前来,殊不知她跟祁渃汐一样,一样担心慕容瑾会因为这件事再次给碧沁承诺。
祁渃汐还没从思绪中缓过神来,耳里听到的只有云儿叫她。
当她从出神中晃过神来,看到的是容妃那副看戏的嘴脸。
或许她刚才听见了容妃说的话,或许没听见。
“姐姐也知道了碧沁自杀的事,正因为如此,妹妹才会来向姐姐请教,对于此事,如何处理?”
祁渃汐无心搭理容妃,却又不想让她看到她内心虚弱的一面,她只有强装笑意:“妹妹不要听一就是二,也许是碧沁她因为意外而受伤,这宫里,难免黑的被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容妃仍不死心,她不相信祁渃汐的心就这么强大,忍受的了一个女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妹妹还听说,皇上已经下旨,任何人都不得见驾,包括姐姐你在内。”
“本宫刚才说过了,不要相信那些颠倒黑白的荒唐事,难道容妃还没听清楚吗?”祁渃汐知道,她可以假装坚强,可是她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
既然容妃硬是要挑事,那她又何必伪装成贤德的模样来跟她称姐道妹。
容妃被祁渃汐的怒气骂的不甘心:“若是没有的事情,哪来的谣言?姐姐你要知道,谣言虽然不是真实的,但谣言至少可以证明有的事是发生过的。”
“那你要本宫怎么办?是听从你的话还是顺从皇上的意思?”祁渃汐的心,脑子,甚至是连嘴巴都不理智,已然她已被伤心与愤怒冲昏头。
“妹妹没有做主的权利,只是姐姐身为后宫之主,对于此事必须要给个说法,不然,日后难安后宫。”容妃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祁渃汐用皇后的身份来控制这件事情,谁知她如此不开窍,还拿她当出气筒。
容妃不知祁渃汐是真傻还是不敢面对。
“此事,皇太后最有发言权。”祁渃汐已经身心疲惫,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着实不会处理,奈何之下,唯有让皇太后做主了。
容妃万万没想到祁渃汐竟会让皇太后做主此事。
皇后与皇太后的做事风格不同,容妃想,或许皇太后才是最适合做决定的人。
祁渃汐同容妃一齐来到静清殿。
走进门刚向皇太后行完礼,沉寂之余容妃欲开口,几番犹豫还是觉得祁渃汐这个皇后都没开口,她着什么急?
“皇后容妃此次前来,是为碧沁一事吧。”皇太后不想拐弯抹角,直言道。
祁渃汐与容妃互相对望两眼,心里都有了一点答案。
“母后早已得知此事,为何还这般镇静?”祁渃汐不知道皇太后如此沉着冷静是为何。
容妃坐在一旁仔细观察皇太后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甚至是那稍纵即逝的情绪。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为何不懂此事其中的奥秘?”皇太后说的语气多么神秘莫测,祁渃汐与容妃听得云里雾里,一点头绪也搞不懂。
“臣妾愚笨,不知其中所藏的玄机,望母后指点。”祁渃汐本无心想这么深奥的问题,奈何皇太后的语气让她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皇太后不直接回祁渃汐的话,反问容妃:“容妃可知事情的不简单之处在哪儿?”
容妃一时不做该作何回答,在她看来,只要是后宫的妃子做出反常之事,皆是为恩宠一事。
“太后的意思是碧沁想借此事重新回到皇上的身边?”容妃将自己的所想直言告诉皇太后。
皇太后不赞同也不反对容妃刚才的所说,反问祁渃汐:“皇后觉得容妃说的话是否符合哀家方才所说的意思?”
祁渃汐看了容妃几眼,不确定的回答:“也许……容妃说得对。”
“好,哀家知道怎么处理了,你们随哀家去宣政殿。”皇太后起身走在前头,祁渃汐容妃紧跟其后。
祁渃汐的话超出了容妃与皇太后的意料,没想到她的回答既如此潦草。
宣政殿
宣政殿的房门紧逼,唯有十几个太医与李全冒着寒冷等待在门外,好随时听从慕容瑾的吩咐。
远远的就看见皇太后等人的身影朝宣政殿走来,在门口走来走去的李全早已看见,三个高权势的女人同来,而且还是挑在同一天,没有风波是不可能的了。
李全还在琢磨之时,皇太后早已站在他面前威严问话:“把门打开,哀家要见皇帝。”
若是平时,皇太后发话,李全不敢不从,可如今慕容瑾下了旨,不见任何人。
李全犯难道:“太后与诸位娘娘先请回,老奴待会会向皇上禀明”。
皇太后怒气升高:“开还是不开?”
“太后,您这样会为难李公公的。”容妃假意为进退两难的李全说情。
容妃人微言轻,她说的话,皇太后只当一阵风吹过。
“好,皇帝不见哀家,那哀家就站在这儿等,等到他肯见哀家为止。”皇太后不顾寒冷,不惜用性命做赌注。
李全一听,慌了神,若是皇太后真的为此事而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本宫愿意陪母后等。”祁渃汐随声附上皇太后的话。
祁渃汐就想知道慕容瑾他会怎么向她解释。
容妃挺着个大肚子,态度坚定:“本宫陪太后皇后等皇上。”
“太后,这天这么冷您怎么受得了,更何况两位娘娘身怀龙裔,那是万万使不得的。”李全毫无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劝阻。
眼角的余光撇了祁渃汐与容妃两眼,皇太后道:“哀家同皇后容妃不怕。”
李全情急之下只好推门进去禀明慕容瑾。
一个是皇太后,两个是怀有龙裔的娘娘,万一真的出了一点差错,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全奈何无法劝动皇太后等人,只好进屋禀明慕容瑾。
屋内
“皇上,皇太后与皇后娘娘、容妃一并要见您。”李全怕惊扰到碧沁,小声道。
方才皇太后与李全在外面所说的话慕容瑾已听得一清二楚,奈何他不知该如何处理。
若说躺在床上的碧沁面容憔悴,那么他慕容瑾的心就是疲惫到了极点。
在同一天,四个女人给他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个是生他养他的皇太后,一个是他曾深爱之人,一个是他要用一辈子去疼惜之人,而另一个,是怀了他的孩子之人。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慕容瑾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转身背对着李全。
李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道:“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万一两位娘娘和太后有了什么差错……”。
“无需再多言,碧沁现在需要休息,出去。”慕容瑾转过身,硬把李全推到门口,打开门,把李全推了出去,在李全踏出门口的那一步,慕容瑾无意间看到祁渃汐那双充满委屈的双眼。
他满眼忧郁,她满眼委屈。
他的忧郁是为她,她的委屈是为他。
见到他的那一刻,祁渃汐一肚子想说的话就像被铅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砰’的一声,他重重的关上门,背靠在门上,他的心已经落泪,眼角也不知不觉的湿了。
明明早上一切都安好的,为何才半天时间,事情已经发展到无可奈何的地步。
是他在逃避不敢面对他吗?还是他害怕得不到她的原谅?
对于被慕容瑾赶出来的情景,李全略显尴尬的说道:“太后,请回吧,皇上的态度方才您也看到了。”
皇太后闭目道:“没关系,哀家还是那句话:等。”
李全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想劝阻祁渃汐,怎奈她的眼神另他不敢靠近,看来她们是铁了心不肯离开了。
如今这皇宫,所有有身份之人都聚集在此,无人能劝动,唯有慕容瑾。
祁渃汐与皇太后、容妃足足在门外站了三个小时,容妃的腿已麻木到失去直觉,自从有了身孕身体就不怎么舒服的她,倒在了地上,情急之下,皇太后淡定的命人扶容妃回芩容宫。
容妃都已晕倒,更别说祁渃汐与皇太后能撑多久,皇太后已年迈,身体是熬不了的,但是意念在支持着她。
祁渃汐在靠慕容瑾对她的承诺坚持着,纵使天再冷,他的心再狠,只要他还未对她说对不起之前,她是不会放弃的。
“娘娘,回去吧,皇上已经休息了。”李全对于容妃晕倒一事已然有了担心,只好编出慕容瑾睡了的假话。
祁渃汐冒着寒冷,紧咬着牙关:“没关系,本宫等。”
劝阻祁渃汐失败,李全想再次劝阻皇太后,话却被皇太后抢在前面说:“哀家最后说一遍,等到皇帝出来为止。”
祁渃汐站了多久,就有一个身影陪她站了多久。
他心疼她的傻,慕容瑾都已经为了别的女人对她和孩子不理不睬,为何她还这般糟蹋自己?
明明就不坚强,为何还要假装坚强,明明就很心痛为何还要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祁渃汐,你这个大笨蛋,大蠢蛋,全世界就你最笨了,笨女人,慕容瑾他哪里值得你这般真心待他”。看着祁渃汐的身影,凌逸低声责骂道。
嘴里骂祁渃汐笨,心里却笑自己真是被她的笨所吸引,到最后爱上她,爱到无法自拔。
爱一个人,或是因为她的优点,亦或是为她的缺点,或是她突然的一个眼神或动作,令你的心此次只为她而跳动。
凌逸对祁渃汐,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祁渃汐与皇太后从中午站到晚上,十二月份的夜晚冷嗖嗖的,狂风屡屡吹过,犹如一把大剪嵌,想把祁渃汐的坚持给彻底剪断。
然而祁渃汐却屹立的不肯屈服,纵使她的心已如刀割般疼痛。
皇太后的情况甚为不佳,曾经因为冻伤了而晕厥过去,李全心知肚明此事不好解决,先前倒下了一个容妃,现在倒下的又是皇太后,要是皇后再倒下,那他可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李全擅做主张假传慕容瑾的口瑜,带皇太后回宫,若是让皇太后再从静清殿出来,一并不留活命。
夜深人静,祁渃汐一人独自站在宣政殿的门口,太医们早已退下去,李全则在御膳房忙活伙食的问题。
她从未如此坚持的做一件事,就只有这一次,因为她慕容瑾,她足足站了十个小时,一步都未曾挪移,可他还是避她而不见。
慕容瑾,她不求你的解释有多好,也不求你能给她多久的承诺,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狠心?可不可以在她离开之前让她好好看看你。
她知道,你因为在乎碧沁,所以才会这般狠心吧,她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听你骂她傻,骂她笨,大冷天的还站在外面,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孩子。
“慕容瑾,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不可以!”祁渃汐被冻得发紫的双唇,双手冻得通红,脸色苍白无力。
身心疲惫,四肢乏力,她好想睡觉,可她不想为此而错过了此次与慕容瑾的见面。
“祁渃汐,为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你值得吗?”凌逸陪祁渃汐整整站了十个小时,看着神智开始模糊,却依然保持清醒的她,他的心就如万箭穿心。
她的痛他承担不了,只能看着她痛他也痛。
凌逸一把拉过祁渃汐,想把她带离宣政殿。
祁渃汐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她绝不会放弃!
“不要管我,你走。”祁渃汐愤然推开凌逸,奈何十个小时没吃东西,加了吹了太多的冷风,祁渃汐在与凌逸拉扯之间,不小心之余跌倒在地。
凌逸见此,赶忙扶起祁渃汐,不停的检查她有没有伤着哪里。
“滚,听到没有!”祁渃汐撕心裂肺的朝凌逸撒气,整个声音响彻后宫。
“今天,我一定要带你走。”祁渃汐她倔,他凌逸更倔!!
“如果我走了,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你明不明白啊?”祁渃汐用力的垂着凌逸的胸膛,她早已无力到绝望,绝望之余她想到了孩子。
在绝望之时想到孩子,那么就证明孩子会成为她的希望。
成为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身心早就被慕容瑾给掏完,如今要她把他拱手让人,她做不到!!
“既然如此,我只有来硬的了。”凌逸话一说完,便一章劈在祁渃汐的脖子后,把她给打晕,随即把她打横抱起,愤恨的瞪了宣政殿一眼,带着满腔愤怒离开。
凌逸知道祁渃汐醒来定会责怪他,可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不愿让她因为慕容瑾而有丝毫的闪失。
凌逸抱着祁渃汐走后,慕容瑾打开房门,穿着单薄的他走出来,看着那早已离去不见身影的方向,朝祁渃汐站了十个时辰的地方而走进,按照着她的脚尺寸,他照样子踩了下去,用脚体会着她身上的温度。
此番他明白了凌逸对祁渃汐的心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无论如何,慕容瑾都要感谢凌逸带着了倔强的祁渃汐。
他抬头望向天空,扪心自问,他为何要这般逃避?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他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与祁渃汐之间的感情会有个好的结局,那么他就该抛开一切杂念,去请求她的理解和原谅。
碧沁昏睡到了晚上,慕容瑾的人虽陪在她身边,心却在祁渃汐那里。
他无时无刻不想知道她的近况,他更想把她拥入怀,然后说一声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昏睡的时间里,碧沁隔三差五的做噩梦,梦里喊的人都是慕容瑾,为此,他留下陪伴她。
“既然人在心不在,又何必装模作样的给我看。”碧沁平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六神无主的慕容瑾,不满道。
她为了他可以相信她,连生命都可以放弃掉,为何他的心还是回不到他身边?就连眼角都触及不到她的身影。
她碧沁扪心自问,她从何时开始变得在慕容瑾面前这般卑微渺小?
慕容瑾双眼空洞,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低沉的语气更加略显出他的心有多难收:“等你的伤好了,朕会叫人送你出宫,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中滑落下来,浸湿了枕头,更是浸湿了她的心,慕容瑾连过去的一点夫妻情份也不肯顾及。
“你说过,只要我死,你就会相信我是有苦衷的。”碧沁绝不甘心就此放弃,在她伤心欲绝之时,想起了在自杀之前慕容瑾对她说的话。
慕容瑾默声不作答,他的确是说过,可是他真的想不到碧沁真的舍命来换取他的相信与原谅。
以前的碧沁,一向如此说一不二,只要是他慕容瑾要她做的事,她都会乖乖的去做,没有一句埋怨或是疑问。
慕容瑾默声了,他承认,或许应该相信碧沁是有苦衷的,可是他接受不了她的苦衷是用阴阳两隔来逼他日日夜夜思念。
想要原谅一个人,需要的仅仅是对她的了解吗?
慕容瑾茫然,却又不忍心,虽说碧沁骗他有错在先,可他也抛弃了他们之间的誓言,还为此差点让她丢了性命。
“朕、相信你,也原谅你。”慕容瑾避开碧沁那满含泪水的双眸,因为他怕自己看了会有所心动。
曾经的他,最怕她掉眼泪。
现在的他,依然怕她掉眼泪,原因不再是心疼,而是可怜她。
闻言慕容瑾的话,碧沁那包着纱布的脑袋离开枕头,吃力的坐起来,挽住慕容瑾的手臂,趁他不注意时钻到他怀里。
她破涕为笑,犹如一个小孩子,心里笑得好甜。
“躺在你怀里,比躺在床上还要舒服。”碧沁甜蜜一笑,挽着慕容瑾的手越来越紧。
“别说傻话了。”慕容瑾木纳的说。
“不要把我推开,你不知道在这两年里,让我感觉最温暖的还是你的怀抱。”渐渐的,碧沁双手环住了慕容瑾的腰。
熟悉的一幕在慕容瑾的怀里涌现,以前的每一个夜晚,无论他批阅奏折批得有多累,都会含笑将她拥在怀里,直到她睡着。
“不要把我推开,让我躺会,只要一会儿。”碧沁料想按照慕容瑾的性格,下一秒就会把她推开,为了能多在他怀里躺一下,她抢先在前头。
果然,想推开碧沁的慕容瑾在听到碧沁的话后,扬起的手垂了下去,继续目空一切。
一会儿,她躺在他怀里香甜的进入梦乡,他的心却在怀念着祁渃汐。
就在慕容瑾想把碧沁放下休息时,碧沁搂着他的腰的手搂的十分紧,怎么都扳不开,无奈他只好这样坐着过一夜。
夜里冷,他扯过一张羽绒被子披在碧沁的身上。
看着碧沁睡熟的模样,他几度幻想碧沁就是祁渃汐,躺在他怀里安然入睡的人是祁渃汐。
幻想与现实终究就是天差地别,奈何幻想太过美好,现实太过残酷。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一晃间,半个月过去了,慕容瑾与祁渃汐依然没有见面,碧沁照样依受伤之名住在宣政殿。
慕容瑾半个月不见祁渃汐,无疑让容妃又喜又忧。
她喜慕容瑾从此会冷淡祁渃汐,她忧碧沁会再次得宠,如果真的让碧沁再次得宠,那么她容妃在这后宫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因为此碧沁非彼碧沁。
虽说不见慕容瑾半个月多,但日子照样得过,祁渃汐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到田里忙活一些快要丰收的蔬菜。
纵使祁渃汐表面没有任何悲伤的模样,整天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凌逸依然看出她心里那股无奈的苦。
他苦她身在后宫,爱的人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一次又一次的跟她说,要带她走,她总有理由推脱。
凌逸知道,祁渃汐找的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都是因为慕容瑾。
大中午的,祁渃汐饭后走来田园里看看那满地绿油油的蔬菜,心情顿然舒畅不少。
“没有亲眼目睹慕容瑾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那种画面你依然不肯离开是吗?”凌逸从祁渃汐的身后走出来,他眼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他认识的祁渃汐从来都不是这样子优柔寡断的,他认识的祁渃汐是敢爱敢恨,敢哭敢笑的。
凌逸自知自己无法走入祁渃汐的心里,可是一切未成定数,即使他对她说过只把她当朋友,将爱意埋于心底,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她。
“凌逸,我说过,离开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到底要我说几遍?”祁渃汐转身面对着凌逸,浓妆艳抹的她今日看起来比平日更加憔悴。
他深知她一直喜爱清淡,今天却反常的画了一个浓妆。
再看她眼里的血丝,定是一夜未眠。
“你以为慕容瑾真的会爱你一辈子吗?你以为在这后宫之中有爱情所言?你以为……”。
“够了,不要再说了。”祁渃汐双手掩着耳朵,打断凌逸没有说完的话。
她如此伤心难道他看不出来吗?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不能成全她心所属之人吗?
“祁渃汐,如果我不说,你永远都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你懂不懂?”凌逸气恼的扬手扳下她的两只手,要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的话。
绝望之际,祁渃汐也想明白了。
珍珠般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正因为她想明白了,也就代表她要离开这个皇宫。
从她嫁入这个宫中起,想要出宫去寻找自由不一直是她最想做的事吗?
何不借此次凌逸的帮忙,与慕容瑾不告而别。
“我走,但是在离开之前,我想证明一件事。”祁渃汐含泪道。
看着落泪的她,他心疼,但她总算是肯离开了。
“我答应你,不过你得给我一个时间。”
祁渃汐毫不犹豫道:“三天,若是三天后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我便出宫,从此不再踏进宫门半步。”
凌逸满心欢喜,激动之余将祁渃汐拥入怀中。
殊不知,祁渃汐心如刀割。
既然去意已决,那便是再无回头之日。
天蒙蒙亮,两颗牵挂对方的心却不在一块。
慕容瑾,在你选择逃避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会因此而失去她。
没有经受曲折的感情,断不会彼此相知相惜。
宣政殿
“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一切照常。”李全将刚刚得知回来的消息如实禀明慕容瑾。
慕容瑾低头批阅奏折,听闻李全的话,心里豁然不少。
“皇后的心情如何?”慕容瑾不温不冷道。
李全转了转眼珠子:“娘娘今日的心情不如往日。”
慕容瑾刹那间停笔,这些日子以来,他最怕听到的就是祁渃汐过得不好与心情不佳。
“可知皇后心情不佳的原因为哪般?”慕容瑾虽然又是一副不温不热的语气,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
即使李全不说,慕容瑾也心知肚明,祁渃汐心情不佳的原因必定是因为他。
“娘娘是因为田园的蔬菜而忧伤,因为昨夜的气温升高,园里的蔬菜几乎都死光了。”李全的口气里带着惋惜。
慕容瑾轻叹一口气:“的确是可惜。”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没了,你退下吧。”慕容瑾放下奏折,起身,手一挥,走了出去。
銮凤宫
“三天期限就快要到了。”凌逸提醒着祁渃汐。
祁渃汐坐在屋里,面朝着窗户,目空外面的花草,发着呆,对于凌逸的话犹如一阵风。
“时间快要到了,我也该离开了。”祁渃汐黯然神伤,双手抚在小腹上。
宝宝,娘对不起你。
祁渃汐心知自己越来越无能,对慕容瑾的依赖越来越离不开。
“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明日凌晨动身。”祁渃汐彻底死心了,在她等待的这三天里,慕容瑾依然没有来看她。
她深怕错过他来銮凤宫的门口迟迟不进来,大半夜冒着寒冷站在门口傻等只为觅得他的身影。
三天期限即将过去,在离开之前想再见他一面的心愿已经成空。
凌逸潇洒的转身退出房内,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芩容宫
自从那日在寒冷中站了三个小时,容妃的身体一直不舒服,三天两头的搞出一些小毛病,外加上慕容瑾竟然都没有来看她。
即使容妃足不出户,可是后宫所有的妃子的消息,各个宫的消息她都会派人去打听。
容妃躺着床上,盖着棉被,声音沙哑,鼻音有点重:“如歌,皇后那边可有动静。”
如歌刚探听消息回来,手都还没唔热,就急着给容妃回话:“皇后娘娘明日凌晨要与凌督卫出宫。”
一听此言,容妃兴趣盎然:“皇上可知此事?”
“皇上不知。”
“那这么说皇后是背着皇上出宫的?而且还带着凌督卫?”突的,容妃的眼睛闪过一抹心机深重。
如歌肯定的点点头:“是的。”
闻言,容妃心中大喜,光是祁渃汐的私自出宫这条就够她受得了,更别说带着个男人私奔。
容妃一直都怀疑祁渃汐与凌逸的关系不一般,如此一来,想要抓祁渃汐与其他男子有染的证据就不难了。
“继续观察着,待皇后出宫两个时辰之后,就去禀告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容妃心思慎密的交待如歌。
能不能将祁渃汐这个绊脚石给铲除掉,就看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容妃之所以让如歌两个时辰之后再去禀告慕容瑾是有原因的,意图想让祁渃汐有时间逃离。
看到大家这么喜欢丽子的文,即使丽子的时间再紧迫,再无心码字,依然为了大家多写出精彩的章节回报大家一直以来支持丽子。
感谢,感恩,丽子会一直努力的。
次日凌晨三点
祁汐彻夜未眠,在离开的那一刻,她请求凌逸让她到宣政殿的门口站一会,凌逸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凌逸不想因为这点小要求而另祁汐突然反悔不想与他一同出宫。
宣政殿就只点了一盏蜡烛,正当祁汐伤心落泪之际,一缕风将屋里的灯给吹灭了。
祁汐离开皇宫一事,除了她和凌逸知道以外,其中还有容妃与如歌,就连云儿与迎春她也没告知。
不告知云儿就是怕她会劝她不要意气用事,另外也怕她会担心,会着急。
祁汐感觉到很愧疚,因为她连要离开都没支会慕容瑾一声,或许应该跟他说一声珍重。
絮儿依旧杳无音信,祁汐已写了一封信放在屋里,天一亮云儿便会看到那封信。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祁汐缩了缩单薄的身子,任泪水流下脸庞。
或许他已抱着别的女人在怀里,或许他已把她遗忘在皇宫中,蓦然回首,皇宫里的爱情既美丽又虚伪。
誓言强jian了谎言,生下一个孩子叫孽缘。
凌逸堪称万能,即使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也难不倒他。
衣物盘缠干粮全都具备齐了,凌逸用凌督卫的身份买通了南门的守门侍卫,成功带着祁汐逃离皇宫。
如歌亲眼目睹祁汐与凌逸两人顺利逃离出宫的全部过程。
早晨五点,距离凌晨三点已过去两个小时,也就是说祁汐已离宫两个小时。
容妃就像一个鱼翁,坐看鹬蚌相争,待时间充足,鹬蚌尽被她收为囊中之物。
看似平静无比的寒冷之夜,却酝酿着思念,分离,还有阴谋。
终究江山与美人不能两得。
如歌按照容妃的吩咐,在慕容瑾上早朝之时跑到宣政殿告诉祁汐不见了。
为了掩饰,容妃还教如歌说是今早才知道祁汐不见了的,后来派了人去找,也没找到,就连她的贴身丫鬟云儿也不知其的身影所在。
本来打算今天上完早朝就去看祁汐的慕容瑾,闻听如歌的话,半信半疑,直到云儿跪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说着祁汐离开了,还留了一封信给她时,慕容瑾深信不疑的扔下满朝文武百官,一声喝令云儿跟如歌带他到銮凤宫看个究竟。
脚步刚踏进銮凤宫的门口,还没走到祁汐的屋里,慕容瑾的心已经莫名的疼了起来。
他的心早已刻上了祁汐的名,所以就在那一刻,他尝到了祁汐离开他的那种滋味。
慕容瑾轻轻的推开门,幻想着在推开之后可以见到祁汐坐在桌子旁对他笑,幻想终究是幻想,他再也见不到祁汐那每天笑嘻嘻的模样。
他表面冷静的搜了一个角落又一个角落,幻想着祁汐只是在跟他玩捉迷藏。
最终,慕容瑾绝望的蹲在地上,不顾及他的皇帝颜面,双手遮盖着脸庞,失声痛苦起来。
云儿与如歌吓住了,慕容瑾既然哭了,而且还是因为祁汐而哭。
“莫急,哀家这就派人去把皇后找回来。”皇太后依然面容沉着冷静,在玉浮的搀扶下来到慕容瑾面前。
皇太后之所以赶来的如此及时是因为云儿第一时间让小田去告诉皇太后的。
身为他的母亲,看着慕容瑾哭的如此伤心欲绝,她便知道,慕容瑾对祁汐动了真情,那种情,比当年对碧沁的还要浓烈。
虽说慕容瑾与祁汐身为贵族之人,相遇却是迟了,如果他们两人能在碧沁出现之前认识,那么现在的后宫是不是只有祥和?是不是皇宫也可以发生轰轰烈烈而又平平淡淡的爱情?
皇太后的出现,云儿喜出望外,如歌则是心虚的站在一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参见太后。”云儿与如歌一起妾身行礼。
皇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起身,接着亲自搀扶起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慕容瑾,温柔的拍着慕容瑾的后背,语气僵硬道:“母后的瑾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用哭泣来解决问题了?”
慕容瑾继续埋头大哭,就跟没听到皇太后的话一般,他的世界已经完全崩溃,怎还有心去想那所谓的理智。
“母后不允许你如此堕落!”如果是别的母亲,一定会叫儿子不要伤心,可皇太后不是,她不准慕容瑾软弱,即使祁汐是他的软肋。
哭了好一会的慕容瑾双眼通红,酸咸的泪水侵湿了俊俏的脸庞。
“母后,她走了,她真的走了。”顿时间,慕容瑾感觉自己即使是能掌控别人的生死的皇帝,可是他却掌控不了祁汐的心,她还是狠心离开了他。
“哭哭啼啼有何用,你在这里哭,汐她会知道吗?母后奉劝你一句,想汐重新回到你身边,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碧沁给安置好了。”皇太后虽然嘴上强硬不同意碧沁再进宫待在慕容瑾的身边,但那终究是他们年轻人的事,她老了,已经是个半身入土之人,这种事她阻拦不了一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在她瞑目之前看着慕容瑾与祁汐携手掌管江山,夫妻俩和和睦睦。
慕容瑾含泪冷笑道:“朕一生最愧疚两个女人,一个是碧沁,另一个就是汐,但朕的心只装一个人,那人便是与朕三跪九叩拜礼成亲的祁汐。”
皇太后听闻慕容瑾的话心事舒畅了不少,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回祁汐,其二查出那夜是谁在巡逻受宫门,既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在宫里。
“云儿,代朕传话下去,询问皇宫上上下下的每一个侍卫昨夜的情况,不许让皇后此事流出宫外,第三你出宫到丞相府寻找,若是做不到就把事实告诉丞相和夫人。”慕容瑾心想眼泪真的不起任何作用,只有实际心动才能让祁汐再回到他的身边。
看着重新恢复以往自信的慕容瑾,皇太后自然是心中无忧,但也不是完全无忧,还有一件事,她担心祁汐离开了,就没那么容易肯回来,除非慕容瑾的诚心与真心能打动她。
慕容瑾心想,若是找到祁汐之后,他再也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半步,他要把她紧紧的拴在身边一辈子。
想归想,祁汐还能再次回来吗?她愿意再次把心交付于他吗?一切还是个谜,且看心与心之间能不能产生宽容。
只有宽容才能容纳爱情里面所有的缺点,没有宽容与理解的爱情是会感到厌烦的。
或许慕容瑾不知他的错就错在他晚了一步来看祁汐,跟她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那么他们的未来就不用走得这么艰苦。
丽子问一下大家,故事发展到这里,慕容瑾是不是真的活该?
祁汐的离开,对两个人都是莫大的高兴事,她们是容妃与碧沁。
纵使皇太后提醒过慕容瑾要安置好碧沁再去找回祁汐并且留住她的心,可慕容瑾太过于着急寻找祁汐,把安置碧沁的事抛在脑后。
有些事情,慕容瑾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他能早一步与碧沁断绝所有关系,如果他不自信的说出让碧沁去死之类的话,如果他对祁汐能多一点关怀,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她死心的地步。
错不在祁汐,她渴望爱与被爱,她选择离开只是不想再受伤害,她的身心不是铜墙铁壁,没有坚不可摧。
错不在慕容瑾,他只是忘记了爱一个人就要去顾及她的感受。
错不在凌逸,他只想一辈子保护他的心爱之人。
错不在容妃,她深知身在后宫唯有位高权重才能安全。
错不在碧沁,她只是不懂爱一个人不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有时候放手与成全也是一种爱。
错就错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在错的时间爱上不该爱的人。
如果他们每个人都明白这一点,那么就没有那么多阴谋与分离。
銮凤宫
慕容瑾从知道祁汐离开之时就开始急不可耐,派出去的侍卫一个个回来报给他的消息都是没见祁汐。
丞相府城他也派人去问过找过,杳无音信,好好的一个人难道真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吗?慕容瑾他不信,即使是把整个天下翻过来,他也绝不允许祁汐在宫外有任何的栖身之地。
只有皇宫,只有銮凤宫才是属于她的安乐窝,她哪儿也不准去,不准离开他!!
慕容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转来转去,李全匆匆赶来给慕容瑾汇报寻找结果。
“皇上,已经查清楚了,昨天夜里凌晨三点皇后娘娘是跟着凌逸督卫出宫的,出宫门口是南门。”李全一五一十的禀告所有查到的经过。
慕容瑾听完后,龙颜大怒,‘啪’的一声龙桌上的茶杯被他打翻在地。
李全心想皇上这次肯定是动了真格的了,皇后娘娘怎么要走也不说一声,如今不知还要牵扯出多少无辜的人。
“南门一向戒备森严,为何皇后如此轻松的出了宫?”慕容瑾瞪着眼睛逼问李全。
李全吓出了一声冷汗,说话有些结巴道:“据知是……凌督卫贿赂了那天所有守着南门的侍卫,另外有好酒好菜招待,其实是……饭菜里面被下了泻药……”。
李全的话说了七八分,慕容瑾就明白了十分,敢情凌逸敢与他抢女人,当初他留他在宫里只是想报他救了祁汐一条性命这个恩情,没想到他的一时疏忽导致了他的女人跟着别人跑了。
仔细想想,这凌逸是祁利海介绍进宫的,如今祁汐离开之后的栖身之地肯定与凌逸有关联,那么解玲还需系玲人,祁利海便是那系玲之人。
“去皇后的屋里找出上次献给皇太后的烟花炸药拿出来,吩咐下去,若找到凌逸不用管太多,先炸了他,朕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尤其是带走了朕最心爱的女人。”慕容瑾眼角闪过一丝杀气,此时他是下定了决心要置凌逸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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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祁汐与凌逸逃出宫的五天里,一直藏身于半年前俩人合资买的欢意苑,慕容瑾像发了疯似的派人在全国各地寻找祁汐,但他失踪未聊到祁汐会落脚在欢意苑。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关于祁汐的下落还是杳无音信,有好几次慕容瑾都想亲自去找,可都被文武百官与皇太后拦住了。
他们拦住慕容瑾的原因很简单,寻找皇后固然重要,可是国事不能放在一旁不予理会,这样子只会落下一个贪恋美色,不顾百姓的千古骂名。
欢意苑
欢意苑在几个月前就被凌逸改成了茶楼,欢意苑里的女子有的当了茶楼里的端茶丫鬟,有的凌逸把她们放回家,如今的欢意苑,不再是从前那个花天酒地的寻huan阁,而是一座装修别具匠心的茶楼。
欢意苑被凌逸改名为茗茶馆。
对于欢意苑的改造,祁汐毫不知情,直到逃出皇宫,来到了茗茶馆,凌逸把改造的所有进过告诉她,她才渐渐明白。
茗茶馆
凌逸在茗茶馆里面特意为祁汐准备了一间房,除了他,没人可以接近这间房。
到了用午膳的时刻,凌逸精心命人做了祁汐最爱的饭菜,并亲自端到房里给祁汐。
祁汐住的那间房在三楼的最右边,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凌逸派了两个最信任的手下守在门外。
凌逸跟两个手下嘀咕了两句,端着饭菜推开门,看了两眼坐在桌子旁顶着腮帮子,满脸愁容的祁汐,心里知晓了个大概。
“肚子饿了吧,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饭菜来。”凌逸满脸笑容的把饭菜放在祁汐面前,想用食物让她开心一点。
祁汐懂凌逸的心思,他不想看到她愁眉苦脸,一副哀怨的模样,可她的心还是凌乱的,纵使她整天待在这房里,足不出户,依然知道慕容瑾在发了疯的派人找她。
那一刻,她抚着胸口问自己:祁汐,但愿你不会后悔所做的决定,包括离开他。
“你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想一个人呆一会。”祁汐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都是她最爱吃的,可是她真的吃不下。
凌逸不管祁汐有没有胃口,他盛好饭,夹了一些菜放在饭上面,递到祁汐面前,勉强的挤出一抹苦笑:“你可以不吃,可是不能饿坏了孩子啊。”
闻言,祁汐下意识的把双手放在小腹上,心里若有若无的想着什么。
孩子的事凌逸他不在乎,只要祁汐能忘了慕容瑾,让他走进她的心房,哪怕是与她一切抚养那个孩子,也没有问题。
慢慢的,祁汐结果凌逸手里的饭筷,一丁点一丁点的夹米饭往嘴里送,夹来夹去都是白米饭,凌逸在一旁看着都着急。
他想狠狠的骂醒她,从前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祁汐去哪里了?
想归想,凌逸终究没有这么做,他知道与其骂醒她,还不如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更来得有效。
“凌逸,你说慕容瑾会不会找到我们?”祁汐嘴角遗留了一粒米饭,她的胃口不用米饭来填补,而是慕容瑾。
“别想太多,他找不到我们的,我们只是暂时在这里住下,过段时间我带你离开京城。”凌逸信誓旦旦的说。
祁汐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出宫的这五天里,祁汐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话也变得很少。
凌逸几度想问她是不是想回去那个皇宫,但他知道问了也是无果,只会另她更加愁容。
凌逸,你可曾知道爱情是不能强求的。
强扭的瓜不甜。
昨晚睡着了,忘了更新,不好意思咯。
祁汐的离去,还有一个人在没日没夜的寻找。
他是殷誉铭。
曾经的海誓山盟不停的飘荡在耳际,怎可因她已嫁人为妻而选择顺其缘分。
要他殷誉铭接受天意安排的缘分,那是做梦!!
容妃对所知的所有事情守口如瓶,心中却想着如此除掉碧沁这个祸患。
茗茶馆
凌逸把茶馆里的生意事宜都交给最信任的手下严举,他曾说过不会让祁汐在这个茶馆逗留太长时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什么疏忽的而让祁汐再次离开他,那么他会疯掉的!
“严举,茶馆的生意就交给你了。”凌逸信任的把手搭在严举的肩膀上。
严举名义上是凌逸的手下,实则是凌逸的患难兄弟,只是严举平时不怎么多话,行事小心谨慎低调,与凌逸截然不同。
严举很少露出富有阳光的笑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道:“你就放心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这么多年了,也该成家忘掉过去了。”
闻言,凌逸声音沉了下去:“遇见一个让自己愿意用生命去爱的女人,这辈子也值了。”
严举收回笑意,露出平常的扑克脸,脸色僵硬道:“别怪兄弟没提醒你,有些东西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得到的。”
凌逸被严举的话弄得模糊不清,追问道:“你每次说话都藏着玄机,这次能不能说完?”
严举脸色不变道:“既然是玄机,又何必多问。”
严举说完拿着算盘与帐簿转身就走。
凌逸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严举有所隐瞒,包括祁汐是皇后的身份这件事。
有些事情只隔着一层纸,终有捅破的那一天。
凌逸不想让祁汐太过周车劳顿,便把她带到他小时候生活的森林里,此森林树木茂盛,环境空气都是新鲜无比,无污染,人烟也极少,虽说如此,森林里依旧有凌逸的手下在看守。
凌逸有一座别具匠心的木房子,里面的家具设备应有尽有且长期有人打扫,风格也是按照祁汐的喜好布置。
面对着凌逸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祁汐能说的只有“谢谢”两个字。
“这个房子是特意照你喜欢的样子建构的,里面都有你喜欢的东西还有样子。”凌逸有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
祁汐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你,凌逸。”
凌逸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被祁汐的谢谢弄得尴尬无比,他知道,无论他做得再好也无比替代慕容瑾在她心里的位置。
“没什么,进去吧。”凌逸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走在祁汐面前,带着她进了屋里。
凌逸早早的备好了饭菜,祁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自然要顾虑周全。
祁汐无心欣赏,敷衍了一下凌逸便把凌逸赶出来,伤心的趴在床上哭泣起来。
她还是不习惯没有慕容瑾在的日子,每天夜里她都梦到他,梦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怎奈想伸手去拥抱都抱不到。
“我只是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而已,慕容瑾,为什么你总要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为什么!”祁汐泣不成声的握紧小粉拳垂打着床。
凌逸心知她放不下,可他更放不下对他的爱,他的心已被她填满,不是三两下就能忘掉的。
爱情是一种美丽的毒药,她是致命而又充满吸引力的。
他凌逸有的能力不代表他殷誉铭没有,慕容瑾一直在宫里,对于宫外的事不完全知晓,特此殷誉铭会瞒天过海,绝不让慕容瑾找到祁汐。
就在祁汐来到森林的第二天,殷誉铭便得到消息,终于,他久悬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下,费尽功夫终于找到祁汐的落身之地,他怎会轻易错失。
凌逸的洞察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于殷誉铭,凌逸也是有防备的,只是他迟了一步,让殷誉铭抢先一步。
殷誉铭在夜里亲自带人到森林里,正好到了祁汐住的木房子里,而此同时,祁汐在休息,凌逸留下四个手下护祁汐的安全,有急事离开了。
殷誉铭的人多,二话不说的踢开门,一下子把睡梦中的祁汐惊醒,惊醒看到的一幕是地上躺着受伤的人,还有的死的,都是凌逸的手下。
真是应了‘寡不敌众’这个成语。
殷誉铭祁汐是见过的,只是当她从床上惊醒之时看到的是他手里拿着剑,一剑刺死了那个曾为她送过饭的人。
祁汐吓得直哆嗦,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因为自己而死。
祁汐,你可知未来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断送了性命。
殷誉铭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重重的扔下剑,跑到床边欣喜若狂的把祁汐搂在怀里。
他日日夜夜思念之人现在就被他拥在怀里,这种幸福比让他得到整个天下还要振奋人心。
过些时辰后,祁汐缓过神来,一把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殷誉铭,两眼发直的指着殷誉铭自言自语:“你这个杀人犯,对,你就是杀人犯……”。
一看事情不对劲,殷誉铭便换了一副温柔的容颜,他知道他刚才的行为吓到她了,从前的她连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都感觉恐怖,更何况是一个人,一个鲜活的生命。
“汐,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要保护你啊。”殷誉铭轻言轻语的说着。
祁汐的脑袋是懵了,可不代表她傻了,殷誉铭说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信。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相信两个男人,一个是慕容瑾,另一个是凌逸。
“你是为了你自己,不要把罪名安在我身上。”祁汐一直盯着地上的尸体直摇头。
殷誉铭深知一时半会跟祁汐解释不清楚,只好强求把她带离这座森林,若是再迟一步,凌逸必定会赶来,到时候他所精心安排的一切都泡汤了。
殷誉铭行事的风格是半明半暗,在带走祁汐时留下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五角星的符号。
看着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皆因自己的一时疏忽而丧命,凌逸蹲下捡起那张纸,紧紧捏在手心,泪,流转在眼眸里,不停的转动着,却是迟迟不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流,兄弟被杀,心爱的女人被抢,叫他如何甘心!!
与他作对者只有死!!
凌逸愤然离去,逆他者亡,顺他者昌!!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碧沁与容妃对祁汐的行踪动态虎视眈眈,俩人皆是在慕容瑾的背后搞小把戏,把所有关于祁汐的消息都捏在手里,不露半点风声给慕容瑾。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碧沁与容妃的把戏瞒得了慕容瑾却逃不过皇太后的眼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芩容宫
碧沁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她来见容妃就是想跟她提提祁汐的事。
容妃见到碧沁就立马板着一张脸,寒暄的让她坐下,并让如歌给她倒了一杯茶。
碧沁盯着茶杯抿嘴浅笑道:“祁汐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容妃竟能如此镇定。”
容妃冷眼扫过碧沁的眼眸,道:“谁更镇定本宫相信你自己更清楚。”
碧沁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意图把容妃个烧个片甲不留。
果然,容妃是个狠角色。
“如果皇上知道你欺骗他,那后果……”。碧沁故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容妃知道慕容瑾的性格,他最恨别人骗他,虽说他不爱她,可毕竟她是他的枕边人。
“本宫没有好日子过的话,你也休想!”容妃天生高傲的性格怎会让步,忍耐以及任人摆布,欺凌。
碧沁轻笑一声,不惧道:“敢不敢赌?”
“赌什么?”容妃气势磅礴道。
“就赌皇上会不会接受你的阳奉阴违”。碧沁满眼信心,她知道容妃的心里会忌惮几分。
“赌物是什么?”容妃心中果然忌惮了,可忌惮归忌惮,无论是输是赢,她都会赌,因为她还有孩子做保护神。
“如果你输了,就要永远听命于我。”
容妃一语击碎容妃那慢慢的自信心:“如果你输了呢?”
顿时,碧沁哑然,沉默片刻之后,气势汹汹的她语气突然低了下来:“如果我输了,我便永远听命于你。”
容妃心中暗暗想到:你可知如果你输了,本宫会直接要了你的jian命!!
“一言为定”。容妃挺着大肚子拍桌而起。
碧沁愤然离开,容妃脑中一片混乱,自己怎会糊涂到与碧沁打赌。
容妃身心疲惫的倚靠在桌子旁,满面愁容的闭上双眸,歇息。
宣政殿
慕容瑾怒气涌上心头的拿着剑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侍卫,道:“为何这么久还是没有消息,此等无用之人,朕养你们有何用?”
侍卫们吓破了胆,浑身打颤,慕容瑾的狠绝他们是心知肚明的。
“皇上请息怒,臣等真的尽心尽力了。”跪在中间的侍卫道。
闻言,慕容瑾把剑对准了说话的侍卫,面部僵硬无一丝血色,他像黑夜撒旦一般,噬血如命:“你跟朕谈尽心尽力?”
侍卫自愧的低下头,无从答话。
“李全,传朕旨意,此等五人七日后午时侯斩,朕明日便出宫,亲自找回皇后,朕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个尽心尽力!!”慕容瑾下定决心便不会再更改。
“皇上,万万使不得,朝中不能一日无君主啊!”李全跪下请求慕容瑾收回成命。
“再敢多言,朕一样处决你。”慕容瑾不想多说废话,李全一直劝他等待再等待,这些天他度日如年,耐心早已磨完。
慕容瑾的一时冲动,造成皇太后的极大困扰。
次日天蒙蒙亮,慕容瑾备好了马匹与一些盘缠准备出宫。
出了宫门便骑着马,迎合着天亮,慕容瑾在京城里开始了五个多小时无头绪的搜寻。
一路上,他跳下过无数次马,无数次问了路人,主要是客栈饭店所有经营性的店铺他都问过找过,一无所获。
慕容瑾秃废的牵着马屁走在热闹的街上,他,从祁汐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迷茫,他迷茫了心的方向。
就在慕容瑾漫无目的的瞎走之际,碧沁出现在他面前,她满眼委屈,什么也不说,一站在他面前就是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她心疼他,她也心疼自己,心疼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傻,刚开始就是一段不被祝福的情感,到现在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究竟为何她要如此做jian自己,那是因为她爱他,她爱他不会因为时间的变迁与其他人的阻隔而选择放手。
慕容瑾对于碧沁的那一巴掌并没有任何反应,就连一个对她发怒的表情都没有,更别说抬头看她一眼。
“慕容瑾,一巴掌打不醒你,我接着打第二巴掌。”碧沁咬牙忍着心痛,再次甩给慕容瑾一个巴掌。
终于,慕容瑾的眼眸闪洞了一下,脸部冷若冰霜的他把碧沁的声音幻听成了祁汐的声音,猛回头,他看到的是一张他期待已久想要见到的面孔,再一次,他垂下了头,苦笑了两声,与碧沁擦肩而过。
对于慕容瑾一再的冷漠,碧沁就像疯了一样跑到慕容瑾面前,对着他的胸口又是垂打又是责怪。
“慕容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到深入骨髓,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视而不见,就只因为祁汐那个jian人在我离开之时进入了你的心,你就对我冷冰冰,当初说好的一辈子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啊!!”碧沁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泪水弄花了她的妆容,仿佛在为她的伤心稍做掩饰。
慕容瑾的心是铁做的,纵使你碧沁再垂打再责骂也不会因你而改变分毫。
你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他,就再也不要奢望他还会把当初原封不动的爱都给你,休想!!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价,而你碧沁的代价是这辈子都妄想慕容瑾的心再回到你身边!!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乌云密布,天下雨了,由小雨滴变成倾盆大雨,就如慕容瑾那隐埋已久的内心想要得到一次彻底的解放。
泪水无情的打在慕容瑾俊朗的脸上,也在讥讽着碧沁。
“在这个世界上,你,曾碧沁,没有资格跟朕说爱!”慕容瑾狠绝的告诉她,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只要祁汐回来,带着他们的孩子回来,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江山什么的都是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一留的就是给后代留下点佳话罢了。
丽子知道大家追文辛苦,可是因为最近灵感枯竭再加上有许多不顺心的事,丽子一直找不到感觉写文,不想带着坏心情写出不好看的故事大家看,所以更新少了,真的很抱歉。
“慕容瑾,你的心真够狠的。”碧沁绝望跪地,仰天自嘲。
泪水与雨伞混合停留在慕容瑾的脸颊上,是酸的,更是苦涩的。
“你这又是何苦呢,上天注定我们有缘无份,何不顺从天意好聚好散。”慕容瑾来到碧沁面前,与她一起跪下,双手颤抖的捧起她的脸庞,眼中只有怜悯,再也找不出一丝爱意。
“交出的心还能收回来吗?”碧沁豆大的泪珠从美丽的双眸中滑出,她只想让慕容瑾再给她一次机会,给他们的爱一次机会。
幻想得到机会终究是个空。
慕容瑾端详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的泪足以引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怜惜,唯独他慕容瑾,不会。
他就是这么狠心。
“看着我,看看我的眼里和心里装的都是谁。”碧沁祈求慕容瑾用正眼看她,不要再用怜悯的眼神,她受不了,也不要。
“你装的只有你自己。”慕容瑾冷冷的吐出一句话,话语冰冷无温,他,对她,真的再无情感可言。
慕容瑾起身,雨水淋湿了他全身,心累了,身乏了,泪也流干了,老天爷却不肯罢休,雨不禁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瞬间刮起狂风,闪电与狂风交加,慕容瑾依然无一丝所动。
碧沁怕打雷,这一点慕容瑾是知道的,可他不愿回头,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慕容瑾渐渐消失在雨中,碧沁长跪不起,她恨,她真的好恨,她恨慕容瑾,即使真的没了当年的感情,又怎能如此铁石心肠的对她?
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难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注定要受伤吗?
燕王府
祁汐因为受不了刺激,导致脑筋紧绷,从而昏倒,殷誉铭为保密祁汐的身份不请大夫,懂一点皮毛医术的他亲自给祁汐诊脉。
殷誉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人没事,可是他有事。
祁汐的人与心都被慕容瑾给占据,就连孩子,也是为他慕容瑾所生。
殷誉铭两眼放狠的顶着祁汐那还未隆起的小腹,似乎要把它看透,然后取出那个孩子,亲手杀了他,在慕容瑾面前弄死他!!
“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祁汐从噩梦中惊起,惊起的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殷誉铭。
殷誉铭对她来说,有些恐怖,他的眼中总是带着一种狠辣,那是她一直所惧怕的。
听闻祁汐噩梦中的话语,殷誉铭心虚的把刚才的表情收敛回去,温柔问候道:“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
祁汐沉而不语,看着殷誉铭,她的心隐隐不安,她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是被噩梦惊醒还是因为出于母亲的本能,她感觉她的孩子有危险,她要保护她的孩子,那是她跟慕容瑾的孩子……
“肚子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殷誉铭温柔的声音只在祁汐一个人面前呈现,其余人,零可能。
祁汐摸了摸小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我不饿,不用了,谢谢。”
一听‘谢谢’两个字,殷誉铭的额头突然间多了好几条黑线。
“一定要这么见外吗?”殷誉铭脸色变得深沉,刚才的满脸柔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他与方才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多多少少,祁汐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她忌惮他会杀了她,尽管她听他无数次说过他爱她。
“可不可以让我走。”祁汐怯怯的问。
她不敢与他对视,除了恐惧那份如火如荼的情愫,还有他眼中的那份深情。
殷誉铭嘴角微颤,缓缓开口道:“你从皇宫里面逃出来,你认为你还回得去吗?”
殷誉铭说的话是故意的,同时还含着一种讥讽。
他讥讽她为了权利地位忍心放手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
试着多少次说要学着放手,再遗忘。
她的笑,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会掺入他的内心,你要他如此放手?如何忘?
若要他殷誉铭把一起身份名利弃之身外,牵他所爱之人过完一生,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愿意。
祁汐讶异殷誉铭知道她逃出宫的事,可她都掩饰于心不显露出来。
语气中没有丝毫色彩的她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逃出宫的,但不可不以请你不要告诉慕容瑾我的行踪。”
殷誉铭心中讥笑,祁汐,你要哀求我,可不可以拿出一点表示?哪怕是一个哀求的眼神,或者骗骗我的心,在我面前掉一滴泪就这么难吗?
至少,在我殷誉铭面前掉泪还能自慰一下我的心,你还是爱我的,不然你不会在我面前流泪。
是慕容瑾改变了你还是那个后宫改变了你?
“凭什么要我帮你?”殷誉铭问道。
祁汐犯难的撇撇嘴,用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跟他交换条件?
“我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跟你谈条件。”祁汐实话实说。
殷誉铭一语否定祁汐的话:“你的心,可以用来谈条件。”
殷誉铭坐在祁汐身旁,指着她的心,眼中充满期待。
“要一颗死了的心,你就不怕得不偿失?”似乎祁汐并不惊讶殷誉铭提出的条件。
祁汐不惊讶就代表殷誉铭不讶异。
他讶异祁汐在宫里的半年来到底受了多少伤害,一向凡事看得开的她竟会说出如此伤感的话。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殷誉铭霸道的说。
从他放她与黑衣人走的那天起,他就发誓,若是老天爷能让他们再次相见,那么他不会再放手。
那一次,他是被逼无奈的。
祁汐习以为常,轻巧的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子,顾不得拿自己的棉衣,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打开门。
殷誉铭坐着床上看着她的举动,不禁觉得好笑,难道她忘了他说过,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一打开门,便有四个身材高大魁梧且表情僵硬的男人站在祁汐面前,明显的挡住她的去路。
祁汐看了他们一眼,有些生气道:“给我让开。”
四个男人都是殷誉铭的手下,没有殷誉铭的命令,他们绝不会让路。
看那四个人都不吭声,祁汐抬脚欲走出门槛,却被挡了回去。
顿时,祁汐明白了,这些人只听殷誉铭的吩咐。
祁汐狠狠的瞪了四人一眼,来到殷誉铭面前,指着挡在门口的四人道:“我知道他们只听你的话,快点叫他们让开,我要出去。”
殷誉铭笑而不语,从衣架边拿起祁汐的棉衣,向她缓缓走来,然后给她披上,责怪道:“这么冷的天,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祁汐不知道殷誉铭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她要干嘛,她只知道她要离开这里,她与凌逸断了联系,她心中不安。
“冻不冻坏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明显的,祁汐不喜欢殷誉铭插手她的事。
殷誉铭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
从祁汐醒来开始,她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现在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快点,我要出去。”祁汐开始急不可耐。
时间是个宝贵的东西,她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终于,殷誉铭收回笑意,正经道:“燕王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好比我的心,既然你占据了它,就要对它负责。”
祁汐一肚子火,什么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从来都没允诺过他好吗?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个什么狗屁燕王府不是我想来的,是你趁虚而入把我带来的,所以,把你的臭架子收起来。”
“本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
祁汐气得连连尖叫,门外的四人都感觉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今天我一定要出去,不让我出去的话,等我见到了慕容瑾,我便让他抄了你这燕王府。”祁汐别无他法,只好搬出慕容瑾,希望能压得住殷誉铭的嚣张气势。
她就不信了,他不怕她这个皇后,未必不会不怕慕容瑾这个皇帝。
为什么她每次说起慕容瑾,胸口总是闷闷的。
胸口烦闷之际,殷誉铭一把抓住了祁汐手腕,满眼恨气,凶狠道:“任何人谈他都可以,就是你不可以!”
他是夺他心爱之人的慕容瑾,他是夺他心爱之人的心的慕容瑾,他殷誉铭虽身为男人,可他的心胸没有那般宽大。
祁汐知道殷誉铭讨厌慕容瑾,可是她不知道他对慕容瑾不仅仅是讨厌就能完的,其中包含更多的是恨。
“凭什么不让我说他?不让我出去我就永远提他,烦死你。”如果祁汐怕了,那么她就不叫祁汐了。
殷誉铭愤怒的加大了力气,仿佛要把祁汐的手给拧断了。
“胆敢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哪里都不如慕容瑾,更别说在权利方面,我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祁汐说出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话音刚落,殷誉铭的大脑就像不受控制般,扬起手,重重的甩给祁汐一个耳光,然后将她推到在床,最后头也不回的撂下狠话:“你再也别想见慕容瑾一面!”
祁汐被摔痛了,连揉揉都来不及,更别说要说话了,起身想冲到门外,门却被关了起来,还听到殷誉铭说:“要是里面的人有任何差错,你们自行了断。”
殷誉铭的话让祁汐懵了,她是碰到了什么人啊?这么恐怖!
脑袋懵了大约三十秒,祁汐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没了自由。从此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凌逸,云儿,迎春还有慕容瑾。
祁汐抓着门使劲的摇,一边摇,一边喊,希望把殷誉铭给叫回来,可她的喊叫是徒劳的,殷誉铭被愤怒冲昏了头,早就不见踪影了。
还有两章存稿,明天再发咯,晚安。
门外的四个人就像聋子一样,无所动容,耐祁汐喊叫,也不回一个人。
屋里的祁汐简直是气疯了,又是骂声又是哭喊声,无论是什么声,反正她就是要出去!!
一晃时间就是七天过去了,也就是说祁汐被软禁了七天。
在这七天里,她不愁吃不愁喝,可她却烦闷到只能摔碗摔杯子与踢门度日。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水滴石穿,她就不信她踢不坏这个门。
祁汐都是吃完饭再踢,不过她不敢太用力,怕伤害到肚子里面的孩子,只能小心翼翼的。
祁汐踢门这个习惯门外的四个人无一受得了,所以他们观察好了祁汐踢门的大概时间,随后商量轮流看守,直到祁汐不再踢门。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们能闭得了祁汐的踢门习惯,却防不了他们的对话流入祁汐的耳朵里。
第八天早上,祁汐用被子从头到尾蒙盖着,四人其中的一个端着饭菜来,直接放在桌子上,不敢多看一眼。
放下饭菜,锁好门,祁汐便从床上跳下来,直奔饭菜而去,刚才她都是装睡的,她可没有蒙被子睡觉的坏习惯。
俯身闻了闻飘香满溢的菜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刚放进嘴里,就听到门外的说话声。
出于好奇心,祁汐放下筷子,蹑手蹑脚的蹲在门下,耳朵贴着冰凉的门,仔细的听着。
由于这八天以来祁汐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所以她不知道说话声是出于哪个人。
虽然不知道谁说的,可这话却让祁汐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没睡醒,放心。”说话的是刚才给祁汐送饭的人。
其余三人听完兴奋得不得了,其中一个皮肤有着点点黑斑的道:“今天我们兄弟几个的耳朵可以清净一会了。”
“是啊。”另外没说话的两个人随身附和道。
“今天还要轮流看守吗?”送饭的问。
其余三人互相对望,有些不情愿的一同点头,齐声道:“不了,一起看守吧。”
闻言,送饭的心中怯喜不已。
“我们也吃饭吧。”面有黑斑的道。
不出一分钟,四人都从地上端起属于自己的饭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祁汐颇有心思的研究了一下他们的话,总算是明白了。
他们吃饭,好,她也吃,吃好了好‘干活’。
门外的吃得开开心心,屋里的吃得高高兴兴。
时间,就在一顿饭中过去了。
大多时候,祁汐都是在早上十点踢门的,如今都快十一点了,门没有动静,门外的四人以为可以安静了,可,熟悉而又揪心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不放我出去我就一直踢,我倒要看看是这个门耐踢还是我的脚硬。”每天一模一样的台词,祁汐说不厌,门外的四个人都听烦了。
他们有一身武艺不能施展,整天守着一个女人,真是有辱他们的武艺。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小眼睛的说。
“对对对,昨天是我们俩守的门,今天到你们两个了。”另一个长得不错的双手遮掩着双手,表示出不耐烦。
送饭的和有黑斑的无言以对,昨天守门的本来就是他们俩。
“快走快走,我们俩个看着就行了。”面有黑斑把其余俩人推走,留下他和送饭的接受身心折磨。
“阿伊,我能不能离开一下?”送饭的表情痛苦道。
阿伊瞪了他一眼,道:“不行,你想留下我一个人受罪啊?门都没有。”
“就这一次好不好?”送饭的不依不饶道。
“再嗦我就去告诉主人。”
阿伊的一句话让送饭的阿贡无言以对。
算了,只要忍一忍就好了,阿贡心想道。
顿时,两人也没了食欲。
屋里的祁汐踢的可高兴了,因为有两个走了,那么就只剩下两个了,她只要想个办法就行了。
心生一计,她把饭桌挪到门口边,顶着门,随后把吃剩的饭菜统统摔在地上,屋里都是啪啪的碎片声。
屋外的阿伊跟阿贡听着屋里的声音,互相对望,眼中充满疑问与担忧。
主人说过,不能让里面的人有任何闪失,就连一根头发也不能掉落,要毫发无伤。
“要不我们打开门看看里面的情况?”阿贡一时拿不定注意问阿伊。
阿伊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道:“好。”阿伊说完便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锁,本以为可以很轻松的推开门,没想到门被挡住了。
这一来,阿伊跟阿贡更担忧了,俩人不约而同的用力想把门推开,怎奈,推不开,因为祁汐搬了更多东西堵住了。
推了好一会儿,门还是完好无损的,阿伊无奈,吩咐阿贡去叫人来。
阿贡不敢轻易离开,因为只留下阿伊一个人,他怕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阿伊一个人搞不定。
阿伊知道阿贡心中的顾虑,不过他给了阿贡一句话,那句话犹如一颗定心丸:“没事,有什么事我挡着,你快去快回,主人现在不在府里,不好惊动太多人,找阿明跟阿威过来就行了。”
“嗯,那你先坚持着,我去去就回。”阿贡说完便跑了。
俩人的对话又落入了祁汐的耳里,心中暗暗窃喜,好机会啊,殷誉铭不在,屋外又只有一个人看守着……
祁汐把凳子桌子什么的都小声的搬到原地,为了引起阿伊更多的注意力,她把凳子狠狠的砸在地上,凳子裂开了。
凳子砸了,祁汐赶忙跑到门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阿伊闻声推门而入,进屋没看到祁汐的身影,心急如焚,转身看到祁汐站在自己身后,然后直接敲在他的头上,整个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哼,跟我玩,你还嫩了点。”祁汐自豪的刮了刮自己的鼻子,扔下木棍,赶紧跑,此地不宜久留。
为了多争取时间,祁汐在离开之前把门关上,顺便上了锁,把钥匙也拿走了。
祁汐顺利逃出燕王府,身无分文的她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
突然想起茗茶馆,祁汐便起步朝茗茶馆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之时被人从背后偷袭,直接打晕。
燕王府
殷誉铭一办事回来便听完阿伊跟阿贡的所有描述,心中得知祁汐再次离开了他的视线。
若是以往,对于手下办事不利,殷誉铭都会采举办法处决,可今日他无心理会,一心找回祁汐。
他不该粗心大意的!!
“马上派人去找,府上所有的人都去找!”殷誉铭心中怒气难掩,却不得不忍!!
“主人,都是我的错。”阿贡一向老实,不想其他三人受牵连,执意要把所有过失揽在自己身上。
“不,错在我,不在阿贡,是我大意了。”阿伊挡在阿贡面前道。
“我们两个不该走开。”其余俩人自责道。
“够了,不要再说了,把人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找不回来的话,你们也不用回来了。”殷誉铭一拳打在墙壁上,五指泛白,鲜红的血也由此溢出来。
四人闭目不敢开口,他们都有错!为了弥补,四人立即行动四处搜寻。
一次又一次的尝到痛心,她一次又一次的逃离,他还是不肯放手。
明明幸福就在不远处,只因他一时大意而消散。
“殷誉铭,你个卑鄙小人,把汐给我交出来!”凌逸头发披散,手里握着剑,直逼殷誉铭。
殷誉铭闻声抬眸,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走了。”殷誉铭淡淡道,他的心比他凌逸还要痛。
凌逸不相信,拔出剑直接指在殷誉铭的喉咙中,仅有一毫米距离,若是稍稍用力,定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我不信,今日若是不把汐交出来,就是你殷誉铭明年的忌日。”凌逸眼睛也不眨一下,剑,弄伤了殷誉铭的喉咙皮,血,流了出来。
“在偌大的燕王府,若是能搜出汐,我殷誉铭随你处置。”很反常的,殷誉铭没有了从前的傲气。
“你以为我凌逸是傻子?”凌逸丝毫不肯相信殷誉铭的话。
“王爷,没有找到。”说话的是匆匆赶来的管家。
“继续给我找。”殷誉铭厉声道。
管家欲转身而去,被凌逸叫住了:“你去找何人?”
管家被凌逸拿剑指着殷誉铭的举动吓得有些结巴道:“找丞相的千金。”
管家知道祁汐是皇后,可他怕透露出这个消息,只好说丞相的千金。
“你没骗我?”凌逸拧眉问道。
“没骗你。”管家如实道。
“这下相信我了吧?”殷誉铭问。
凌逸把剑甩在地上,冷眼道:“姑且相信你一回,杀我兄弟的事还没跟你算。”
“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回汐。”殷誉铭意图把凌逸的思维给矫正过来。
“弑兄弟之仇,来日再报!”说完凌逸潇洒转身离去。
殷誉铭心中暗喜凌逸没跟他算账,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为祁汐操碎了心,无心分神。
“继续给我找。”殷誉铭对管家摆摆手道。
“是。”管家应声退了出去。
连续两天,殷誉铭与凌逸派出自己手中的人马搜寻祁汐,结果都是无果。
起初他们猜想或许慕容瑾找到了她,并把她带回宫中,可据他们安插在宫里的眼线汇报,祁汐没有回宫。
丞相府那更是不用说了,奇怪,人,究竟去了哪里?
慕容瑾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有时会半夜惊醒,梦到祁汐在宫外吃苦。
碧沁自从那日被慕容瑾伤得太伤而失了音讯,容妃自然是在宫里洋洋得意,最大的两个绊脚石都走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及与害怕的?
慕容瑾因物思人,于是,銮凤宫的菜园成了他每日的必来之地。
若是今日看到哪颗青菜生得鲜嫩,他的担心就会少一些,若是明天看到今日鲜嫩的菜叶已枯黄,他会焦急不已,菜叶里面的每一颗青菜,每一片叶子都犹如祁汐的情绪与生命,时时刻刻牵绊着他。
皇太后不忍看慕容瑾一天比一天消沉,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她所能,全力找回祁汐。
楚都国
天下分为两大国,一是慕容瑾所掌管的龙域国,另一个就是楚都国了。
楚都国一向有独占整个天下的野心,怎奈慕容瑾不是个软柿子,不是一时就能拿下的。
楚都国皇宫
“皇上,这龙域国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说话的是楚都国皇帝的贴身太监,名为赵阳孔,此人行事狠辣,但对皇帝忠心耿耿。
楚都国的皇帝并非几十岁的老头,而是跟慕容瑾差不多的年纪。
他有胸怀天下的胸襟,他武艺文采及于一身,宫中美人数不胜数,但他都不放在心上,他认为女人只是个玩物,无需记挂在心,要想做大事者,就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既是龙域国来的,自然要好好招待。”都摄琛语气温和,本就生得一张俊秀的脸庞,加上那富含柔情的双眸,更是为他加分不少。
赵阳孔表情冰冷道:“奴才晓得了。”
“这里是哪里?”祁汐看着都摄琛,心中既无一丝惧怕。
祁汐从被打晕的那一天就醒了,醒来之时讶然发现自己身处皇宫,却又发觉不是她认为的那个皇宫。
“阳孔,你先退下去吧。”都摄琛的声音依旧温和。
祁汐每一次醒来都是在床上,已至于每次都有男人坐在她床边,还是不同的男人。
祁汐测过脸去,不看都摄琛,她心里是这样认为的,把她绑来莫名其妙地方的都不是好人。
看着祁汐的侧脸,都摄琛心有不爽,她竟不愿看他?
“龙域国的皇后就是有胆量。”都摄琛右手扳过祁汐的脸,逼迫她看着他。
祁汐简单粗略的看了一眼都摄琛,便垂下眼珠,都摄琛却是看了好久。
“不愧是慕容瑾的皇后,生得如此倾国倾城。”都摄琛阅美人无数,祁汐却是给了她另一种感觉。
“男女有别,请注意你的行为。”祁汐不喜欢除了慕容瑾以外的男人碰她。
“没想到慕容瑾的皇后还是个忠贞烈女。”都摄琛笑意更深了。
“别逼我用武的。”祁汐想吓唬吓唬都摄琛,可都摄琛不是吓大的。
都摄琛松手,轻抚着祁汐那细嫩柔滑的脸蛋:“若你是我都摄琛的皇后,定会比当慕容瑾的皇后还要威风一百倍。”
“不要脸。”祁汐睁大着双眼瞪着都摄琛。
都摄琛就像没听到祁汐的话一样,起身,直接把祁汐从暖和的被子里面拽起来,冷然道:“把鞋子穿上。”
“变态狂,伪君子。”祁汐边穿鞋边小声骂道。
“我要回去龙域国。”祁汐穿好鞋,披好棉袄,蹿到都摄琛跟前,眨巴着眼睛说。
都摄琛哼笑一声,道:“会有那一天的,不过不是现在。”
闻言,祁汐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低谷,但听都摄琛的语气,她想要回去龙域国还有希望。
“那是什么时候?”只要有希望总比没有要好。
都摄琛不语,打开门,祁汐跟在他身后,走到半路之时,都摄琛抬头仰天道:“等龙域国属于我都摄琛的时候。”
起初祁汐听得糊里糊涂,恍然间明白过来,都摄琛是要与争慕容瑾天下?
权势江山本就是古代男人一生的追求目标,她一个女子怎么管得了,也理解不了。
此事,她不管也不行,谁叫慕容瑾已久居她心,不曾挪移。
“**只会把你推向深渊,我一介女流虽不懂国家之事,但我知道,一向两国开战,受伤连累的只会是百姓。”
“没有血流成河,哪来的万里江山?”
都摄琛的一句话另祁汐看清了他。
“如果你这样认为,那我也没什么好说,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收起你那套千古流传的话,我都摄琛认为的事情只有对,没有错,更没有后悔。”
“我跟你这种人无话可说。”祁汐气愤的转身,这种人,不可理喻,她在教他治国之道,他却心高气傲不以为然。
“等着吧,祁汐。”望着祁汐远去的身影,都摄琛自言自语道。
“皇上何必因一个女子的话而伤感?”说话的是一名女子,她美貌才艺样样精通,唯一难懂的是都摄琛的心。
都摄琛抬头望着女子,道:“她说朕得不了天下。”
“皇上何须在意一个外来女子的话。”她一向温婉,善解人意,知他懂他。
“抒昕,你不懂。”都摄琛还没从祁汐的话中醒悟过来。
大雪飘零,落在俩人头上,一眼望去,犹如白发苍苍。
他说她不懂,他从来都不向她诉说,她又怎么会懂。
龙域国
次日早上,慕容瑾同一时间上早朝,刚坐下不久,就有外史大臣上前起奏:“起奏皇上,楚都国派信来说他们的国主要来做客,既显两国交好的深厚友谊。”
珠帘半遮着慕容瑾的眼,开口道:“何时到来?”
“七天后。”
“好,那接待事宜交由你与丞相去定夺。”对于作客者,慕容瑾都会交于祁利海拿主意,即使是与他权利想当的都摄琛也无一例外。
外史大臣犹豫半响,道:“楚都国要求让皇后娘娘去接待。”
闻言,慕容瑾一怒,一掌打在龙椅上,:“荒唐,哪有让皇后去接待的道理。”
在位的所有朝臣都有耳闻皇后离宫的消息,今日看慕容瑾的反应,十有**是真的了。
“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个例子,怎可因都摄琛的一句话而破了例。”显然慕容瑾不同意,即使是祁汐在,他也不会同意。
外史大臣继续说道:“可若是不让皇后娘娘出宫接待的话,会不会留下话柄?”
“无需担忧,你处理好接待方面的就行。”慕容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敷衍答道。
外史大臣不依不饶:“这样断然会……”。
“好了,不说了,退朝,丞相留下,朕有事与你商夺。”慕容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祁利海。
祁利海经受失女之痛,这一个月来,他从未安慰过他。
“臣等告退。”外史大臣带领众百官向慕容瑾跪拜做辑,随即退出宣政殿。
一个月来,祁利海的精神都是属于恍恍惚惚的状态。
慕容瑾缓步走下台阶,向祁利海走来,满眼慰问:“丞相可有汐的消息?”
祁利海轻叹一气的摇摇头,道:“没有。”
“朕知道亏欠汐太多,待她回到朕身边,定会好好补偿。”
慕容瑾说出的话都是出自于真心,祁利海却不敢相信,帝王心难测,瞬息万变,变幻无云,前一秒还是宠上天,下一秒却会是打入冷宫的下场。
“后宫深似海,臣已是身入半边土之人,名利再无所求,只求儿一生幸福。”祁利海撇开丞相的身份,说出的话是出于一个普通父亲的心情。
“朕懂,朕,不会让丞相失望的。”
“皇上可知臣曾有意将儿许配于燕王?”事隔多月,祁利海不想再刻意隐瞒或者是逃避什么,他只想要祁汐,慕容瑾面对这份感情,只要他们是真的心属对方,那么就会克服一切困难,从而牵手一辈子。
慕容瑾愣了一会,他不知道祁利海问这个问题意指什么?
“朕听皇太后提起过。”慕容瑾答道。
“既然皇上知道,臣也不想隐瞒。”
“丞相有话直说,朕不会降罪于你。”
“在儿出嫁前,她与燕王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对于婚事,臣一向不强求,只要儿觉得幸福,臣就会让她自己做主。”
听完祁利海的话,慕容瑾明白了个大概,想必祁利海的话中带着几分责怪他的意思吧,只是他是君,他乃臣,不好直接开口。
“都是朕,毁了她的幸福和她应有的一切。”慕容瑾心知肚明,若不是自己横插一脚在中间,祁汐就会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祁利海摇摇头:“皇上切莫这么说,儿虽曾与燕王情投意合,可他们未能在一起,那么就证明一件事,他们有缘无份。”
慕容瑾自嘲道:“纵然如此,朕还是那个夺她幸福又给不了她心安之人”。
“皇上与其自责,何不用诚心把儿感动回来。”祁利海不知道是自己的诉说不够清楚还是慕容瑾不明白。
慕容瑾嗤笑一声,道:“还来得及吗?”
“只要没错过,就一定来得及。”祁利海撇开君臣关系,用眼神给予慕容瑾信心。
“既然朕可以从殷誉铭哪里得到汐的心,那么朕也就有能力掌控缘分,决不听天由命。”他乃天子,除了生死由他掌控之外,就连祁汐的心,他也要独占。
銮凤宫
时光匆匆,祁汐离开一个多月了,銮凤宫虽每日都有云儿与迎春等人在打扫,布置物品什么都跟祁汐在的一样,可心里感觉不一样,没有祁汐在的銮凤宫就仿佛失去了生气,就像花儿离开了水,树木离开了阳光。
每天早上,云儿跟往常一样,准备好洗脸水和早餐,端到屋里等祁汐醒来。
“云儿,要不我们出宫去找娘娘吧!”迎春与云儿一齐站在祁汐的屋里,看着云儿每天反反复复的做着一样的事情,光是看着迎春心里都着急,云儿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吐露半句,照这样下去,她怕祁汐还没回来,云儿就先憋出病了。
目睹熟悉的场景,云儿浅笑道:“我要等小姐回来。”
“娘娘要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迎春小声嘀咕着。
莫说云儿每天做着一样的事情,就连来銮凤宫,也成了慕容瑾每日必不可少做的事情。
他每天进入房里,都盼望看到祁汐那张很傻又很纯真的笑脸,可往往只有回忆在脑海中飘荡。
慕容瑾一人来到房中,看到云儿手里端着水盆,道:“不要再打扫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云儿摇摇头,回道:“不,奴婢相信小姐会回来的。”
迎春看慕容瑾跟她的想法一样,便开口道:“皇上,不如让我跟云儿俩人去找回娘娘吧。”
顿时,慕容瑾看向迎春,他看得很认真,迎春被看得有些惊慌失措,心中后悔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她什么时候胆子大到敢这样跟慕容瑾说话了?
慕容瑾久久不发言,迎春心里就越发慌张,再加上无意间看到云儿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心跳就像要窒息一样。
“皇上,奴婢说错话了,请皇上切勿动怒。”迎春说着跪了下来。
待迎春跪下,慕容瑾才不紧不慢道:“说说你能找回皇后的理由。”
迎春的大脑还没缓过神来,结巴着:“奴婢找不到理由。”
慕容瑾眯眼看着把头低得很低的迎春,笑道:“找不到理由还敢满口胡言。”
“奴婢没有胡言,当初若不是娘娘救了奴婢,恐怕奴婢不是被打死也是饿死街头了,奴婢只是想靠心的指引能与娘娘相见,再而劝她回宫。”迎春已渐渐缓过神来,她很清楚她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
“心,每个人都有,可若是要两颗心相通,那是多么不易的事情。”慕容瑾道。
迎春不明白慕容瑾的话,不知该作何回答,也不敢站起来,只能委屈一下膝盖了。
“十天后,朕准奏你们出宫。”慕容瑾面露出悦色道。
“谢皇上。”迎春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慕容瑾朝云儿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云儿与迎春俩人对视一眼,随即退了出去。
慕容瑾本想让云儿明天就出宫,可回头想想不久后都摄琛就会到来,若在这个时候离开,貌似有些不妥当,所以,他只好延后。
门外
“迎春,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闯祸了?”云儿刚才在屋里忍着,出了门,忍不住责怪迎春的鲁莽。
迎春一头雾水,委屈道:“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不说,皇上肯让我们出宫寻找娘娘吗?”
“犯了错就该改正,而不是强词夺理。”云儿很不悦!!
“我没有强词夺理,是你不讲理。”迎春急得哇哇叫。
“我哪里不讲理了?我这是在教你在宫里的生存法则,你懂不懂?如今小姐不在宫中,皇太后极少来问候,容妃可谓是在后宫呼风唤雨,如若今日是容妃,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进宫时日不算少的迎春,连这些事都不懂,她怎么放心得了。
一说到容妃,迎春感觉好可怕,那个女人就像魔鬼一般,她不只会折磨你的皮肉,更会折磨你的心。
“我知道错了。”迎春低头道。
看着迎春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云儿冲她笑笑:“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嗯嗯,再也不会了。”迎春也笑了起来。
俩人相视而笑,她们的关系比亲姐妹的还要好。
“厨房里有你最爱的蒸饺,我去给你蒸热”。云儿道。
迎春舔了舔舌头,吞了一口口水,道:“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接下来,俩人手挽手的晚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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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国
都摄琛已十多日不见祁汐,他命人好生招待祁汐,待遇不比在龙域国当皇后差一分一毫。
日子越过越快,思念越发深厚。
於颂阁
於颂阁是都摄琛给祁汐安排的住所,自然而然里面的物品都是上等的。
还有两天,都摄琛就要动身前往龙域国,在临走之前,他决定来见见祁汐。
“朕过两天就动身去龙域国。”都摄琛一进屋就对着祁汐道。
祁汐眸光动了动,看着都摄琛道:“你是来向我告别还是要看我伤心的样子?”
都摄琛讶异祁汐的回答,不过她说得也并无道理,他来,的确是想看看她的反应,随之看她对慕容瑾的情有多真又有多深。
“两种都有吧。”都摄琛道。
祁汐嘴角向上扬:“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都摄琛好笑的摇摇头,道:“如果你说你想见慕容瑾,或许,可能,朕会如了你的愿”。
起初祁汐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着都摄琛认真又略带捉摸的笑意,她,犹豫了,她与都摄琛谈话不多,不清楚他的为人,断然不敢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真有那么好心?”
“是你的防备心太高。”
祁汐冷笑道:“我就说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听完祁汐的话,都摄琛真真觉得这个女人是笨呢?还是笨呢?
他要是没那么好心,会让她住进这除了虹荨宫之外的於颂阁,并且好吃好用的像对待皇后般对她。
“你不央求朕,朕如何施舍朕的好心于你?”既然祁汐有误于他,那他又何必多做解释,况且,他是个做事从不解释的人。
“再次让你失望了,我祁汐不会央求任何人。”
“就连慕容瑾也是吗?”都摄琛挑挑眉问道,他看得出祁汐在说谎,她的眼神漂忽不定。
祁汐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别什么事都扯上他。”
“如果你不逃出宫,朕会这么容易把你’请’来吗?”
都摄琛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讥讽着她祁汐的神经。
“请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祁汐生气的扭过头去,不看都摄琛,气愤地抱着胸,她那隆起的小腹加上她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都摄琛走近祁汐,右手扳过她的脸,让她正视着他,可祁汐偏不,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拗,你越要她干什么她偏跟你反着来。
“朕不是慕容瑾,不是让你在朕的面前耍脾气。”都摄琛一向如此,他对祁汐好不代表就会容忍她对他发脾气。
祁汐怒瞪都摄琛,语气嘲讽道:“也幸亏你不是他,不然我会恶心到反胃。”
都摄琛完全逼祁汐激怒了,双手用力的夹着她的下巴,道:“朕最恨别人拿朕跟慕容瑾比。”
“我最喜欢拿你跟慕容瑾比!”祁汐偏偏不怕他。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都摄琛狠狠的甩开祁汐的脸。
“你的酒太珍贵,我、喝、不、起!”祁汐不停的揉着下巴。
该死,他怎么可以下手怎么重?要是她的下巴脱臼了怎么办?
“祁汐,你会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都摄琛说完朝门外走去。
祁汐却不甘被他所威胁,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不知道为什么,都摄琛果然乖乖的站住了,是因为想看看她玩什么花样还是另有所期待?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祁汐早已跑到都摄琛面前,不顾形象的指着他的鼻子道。
都摄琛突然转怒为笑:“朕最喜欢威胁你,祁汐。”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学我说话,不要脸。”说完祁汐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
都摄琛的笑容收回,脸部抽搐,双眉拧高,这就是身为皇后该有的素质和行为吗?
为此,都摄琛不得不想想慕容瑾是如何把祁汐这性子娇惯出来的。
本来祁汐说话的语气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如今,她这般礼数……是不是该教教她宫中的礼仪?
回过头想,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都摄琛没时间,他也没那么闲着没事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御医来诊断诊断吧,这要是早医治或许还有希望恢复正常呢。
都摄琛心里暗暗想着,脸上露出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祁汐奇怪的看着都摄琛,心中暗想:“此人多半有病。”
“祁汐,你真够无耻的。”都摄琛丢下一句话便匆忙离开,留下祁汐回味都摄琛的那句话。
她想不通,她哪里无耻了?她抢他什么东西了?还是她欠他什么?
走出祁汐视线的都摄琛,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她动作粗俗的模样,他就觉得可爱又好笑。
其实他丢下的那句话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随意说出来的,他没有想到他无意间的一句话另祁汐想了好久好久……
宫里的女人都是一个样,表面温柔善解人意,实则心如毒蝎,她们最善于伪装,正因为如此,都摄琛才不愿将真心负于哪个妃子身上。
经过相处,祁汐的没大没小不修边幅不断的吸引着都摄琛想向她靠近,他想知道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想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是他对女人太反感还是祁汐的魅力太大?这个无从得知,只有心的慢慢倾听,一切才会明了。
龙域国
凌逸几乎把整个龙域国给翻过来了,但对于祁汐的消息还是没有,他很怕她会出事,真的很怕。
未必所有的没有消息都是好消息。
他日益消瘦,只因思念她。
有多少个夜晚,他梦见她笑着向他摇手,可他总是触摸不到她,好不容易愿意把心交出来,最后却扑了空。
“凌逸,人海茫茫,寻找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严举与凌逸一旁坐在茗茶馆,他担心他会累坏了身子。
严举想不通凌逸为什么喜欢上祁汐,而且还是慕容瑾的女人,不懂情爱的他,自然无法明白。
“是啊,人海茫茫,寻找一个能把自己的心填满的人是多么的不易啊!”凌逸拔开坛盖,端起酒坛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情字太深奥,在我严举还没遇见那个人时,或许都不会懂的。”严举低眉轻叹道。
“我宁愿一辈子不懂。”凌逸道。
严举拍了拍凌逸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凌逸不做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严举的话,转身走上楼,去那间只为祁汐一个人而开的房间。
严举看着凌逸离开的身影,落寞,孤独,伤心,统统在凌逸的身上体现出来了。
楚都国
楚都国位于北方,一旦到冬季,那便是寒冷无比,白雪皑皑遍布每一寸土地。
祁汐向来怕冷,但似乎今年是个例外,纵使门外是大雪纷飞,她毅然披了一件不怎么厚的衣裳走出来,伸出双手接过天上飘落下的雪花,轻轻捧在手上,然后有合上手掌,把小粉拳放在心头上,小嘴抿了抿。
“慕容瑾,我一定会把你埋于心,不再挖掘出来,凌逸,谢谢你的爱,可惜我不配拥有,若是来世有机会,我定会还你。”祁汐的默默低语,都是出于真心。
轻抬双眸眺望那偌大的皇宫,似乎祁汐的心中已把一切看淡,她百般想逃离,老天爷还是让她进了宫,有时候,她不得不深思,是老天爷早已把一切安排好了?还是她跟现实做的斗争还不够多?
在去龙域国的前一天晚上,都摄琛再次来探望祁汐,他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於颂阁
夜晚申时,都摄琛的奏折才批阅了一半,便一个人匆忙赶来於颂阁,因为在他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祁汐,然后顺着祁汐想到慕容瑾,于是,就发生了下面这些事情。
大雪已经停了,但寒意还未褪去,待都摄琛赶到於颂阁之时,全身冻僵,脸色苍白,祁汐听到敲门声就开了,随即吓坏了。
“这大冷天的你也不多穿点衣服。”祁汐嘴里责骂着都摄琛,实际上却是一只手把他拉进屋里,匆忙关上门。
有那么一瞬间,都摄琛被祁汐那粗鲁却又温暖的动作感化了,似乎,除了抒昕,没有人这样子拉过他……
祁汐看了都摄琛两眼,叹着气摇着头去给他倒杯热茶,然后把火炉搬到桌子上。
“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皇帝真的可以万岁万岁万万岁啊?”祁汐对都摄琛翻着白眼,将热腾腾的茶递给都摄琛。
都摄琛接过茶,一下子猛喝起来,然后重重的哈了一口气,说道:“朕是天子,为何不可万岁?”
祁汐听完都摄琛的话,真心感觉很好笑,也感觉他好傻,傻得可爱啊!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跟我装糊涂?”祁汐双手撑在桌子上,眯眼盯着都摄琛,撅着小嘴。
都摄琛被祁汐弄晕了,一下子对他关怀,一下子又跟他玩绕脑筋的游戏。
“能不能再给朕倒杯茶?”都摄琛的脸色开始有了些血,不知是那杯茶的效果还是因为某人?
祁汐转过头去,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我又不是宫女,再说了,你自己不是也有手吗?”
祁汐心里是这样想的:跟慕容瑾一个样,过惯了丰衣足食的生活,什么都不会干,就连倒茶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别人来侍候,十足的现代富二代。
都摄琛嬉笑回答:“朕供你好吃好喝好住的,倒杯茶,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祁汐被都摄琛的话挑起了一丝丝怒意:“要不是你把我弄来的,我会在这里吗?还好意思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脸皮真厚。”
断更这么多天都在观察一个事情,大家猜猜。
另外问个问题,要是丽子每天三更以上,有何奖赏吖?
“不是一般的小气,朕自己倒好了。”说着都摄琛抓过祁汐眼前的茶壶,自个倒起茶来。
看着都摄琛娴熟的倒茶方式,祁汐惊呆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误解了都摄琛。
不知是惭愧还是愧疚,祁汐既然低下了头。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都摄琛,既没察觉到,反倒直接说起了深夜来找祁汐的原因:“朕明天就会前往龙域国,朕来,是想跟你说一声。”
听闻都摄琛的话,祁汐不是以一秒钟的时间猛抬头,而是头低得更低了。
“怎么不说话?”都摄琛用中指的关节敲了敲桌子。
“你都说过多少次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在暗指我活该吗?”祁汐说着抬起头,傻笑起来,继续道:“每一次见面都要挑起我的愤怒,你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这里的地盘是你的所以可以任意让你羞辱?”
第一次,他看到祁汐在说话间红了眼眶,第一次,他感觉他的心也是可以打开门的,第一次,他自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应该?
“明天,起早点,朕带你去龙域国,见慕容瑾。”都摄琛看着祁汐发红的眼眶,语气不温不火道。
祁汐那隐藏于眼眶内的泪水差点流出,在听完都摄琛的话后,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方才所说的是因为看到她伤心的模样才突然决定的还是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什么阴谋?
“之前说不会再让我见慕容瑾,现在又说明天带我去见慕容瑾,都摄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祁汐奇怪的盯着都摄琛问道。
“朕说的话从来都不是儿戏。”都摄琛正经的回着祁汐。
其后,在祁汐想说些什么时,都摄琛假装咳嗽,面色略显尴尬,道:“朕,没病,好得很。”
刚才还忧心忡忡的祁汐,被都摄琛的话弄得苦笑不得。
两人互相对视着,浅浅的呼吸弥留在空气中,她有心事,他也有心事,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不会询问对方的心事。
“天都快亮了,你就这么坐着?明天还要去见慕容瑾呢。”祁汐琢磨着时间,天的确是该亮了,都摄琛也该走了,她的语气隐藏不了思念慕容瑾的那份情。
都摄琛双眉紧皱,祁汐果然是祁汐,变脸速度堪称一绝,刚才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今却是一副情丝未断的模样……
“祁汐,朕想知道,如果明天慕容瑾见到你坐在朕的身旁,他会作何感想?”都摄琛每次都会挑时间揭她的伤疤,慕容瑾就是她永远也好不了的伤疤。
祁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多少次,眼中尽显无奈,她伸手挠了挠额头,神情疲惫,很明显的,她困了。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现在只想睡觉。”
“好,你自己想想清楚。”都摄琛起身往门外走,不做过多的逗留。
看着都摄琛冒着寒风离去的孤寂身影,祁汐心有不忍,却仍然口是心非的朝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喊:“慢走,不送。”
清晨
楚都国的金钟响了,这也就意味着都摄琛与祁汐将离开楚都国,踏入慕容瑾所统治的龙域国。
都摄琛一般喜欢排场大,这样子才能显赫出他的天子风范,不过他确实是天生的王者,恐怕世间除了慕容瑾,无人敢与他匹敌。
既然是客,自然准备的礼是要厚重且上等的,撇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与茶叶等这些略显俗气的东西外,都摄琛还准备了更大的礼送于慕容瑾。
所有的礼数皆由宫中的司仪指挥,都摄琛只须坐上马车,便可出发。
以往都是都摄琛一人做一辆车,现在,都摄琛要祁汐与她同坐,这让其他送行的百官意外也就罢了,一直倾心于都摄琛的抒昕,心中却不怎么愉快了。
离别,自然有话埋于心头要嘱咐。
此次前往龙域国,都摄琛带了不少身手了得的高手,宫女太监更是成群,唯独不叫上任何一个妃子,包括知他懂他爱他的抒昕。
抒昕自小陪伴在都摄琛身边,一直爱慕都摄琛,这一点,都摄琛是知道的,可他从不表示出什么,仅有的就是以朋友的名义关心她,他深知她到了该嫁人的芳龄,却是闭口不提一个字。
他与她,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她就像他的左右手,助他君临天下,把想要成为他的妻子的念头永藏在时光里,她想用行动告诉他,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精明如他,他都摄琛岂会不知道抒昕心中所想,她所有的青春年华与快乐全都给予了他,而他,连给她承诺的心都没有。
“摄琛”。抒昕本是想躲在远远的地方看他远走,无奈忍不住心中的不舍,她还是从那个偏僻的角落跑到他身旁,温柔的唤他的名字。
坐在车上的都摄琛拉开车帘,看着抒昕那发红的眼眶,毫不犹豫的跳下车,双手捧起她的脸,细声道:“朕不是说过吗,不用来送朕。”
抒昕泣极而笑:“我一向听你的话,这一次,你听一次我的话好不好?”
都摄琛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再看奏折到半夜。”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舍不得,可她说不出口。
都摄琛懂得,但他也不想多说,就简略道:“好,朕这次都听你的。”
“还有,在龙域国不比在自个宫里安全,无论是起居还是饮食,万般都要小心。”抒昕仍然嘱咐着,仿佛都摄琛身边没有她在,他做什么事情她都担忧。
“朕与慕容瑾虽为敌人,但是朕晓得他的为人。”
“听你一番话,我也就放心了。”抒昕微微低下头,那滚烫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触到了都摄琛的手掌心。
他心疼她的眼泪,可惜那种心疼不是出于爱人的心疼,而是出于亲人中的怜悯。
“你也要答应朕,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我答应你。”抒昕仍不敢抬起双眸,纵使她知道泪水已低落在都摄琛的手心,可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渐渐的,都摄琛把手从抒昕的脸上抽开,披着大棉袄的他将手板在身后,合上手掌,紧紧将那滴泪握在手心,怕它会干涸在空气中。
“朕走了,无聊之中无需牵挂,你为朕付出了太多,朕离开的这些时日,你可以自由分配时间。”都摄琛说完头也不回的跃身走上马车。
紧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踏着雪地,出了宫门,留下泪光依然模糊的抒昕。
坐在车里的祁汐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祁汐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抒昕对都摄琛的感情。
“你为什么不把她带上?”祁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都摄琛的脸色问道。
都摄琛瞥了祁汐一眼,冷言道:“关你什么事?”
“难道你看不出来抒昕她爱慕你吗?”祁汐大胆的说出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更是提抒昕感到不值。
都摄琛被祁汐的话惊愕到,怒瞪她,不语。
“你不告诉人家你的心意,也不表示出一点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缺德啊?”在祁汐眼里,爱情都是简单的,爱与不爱,无需深埋于心,直说便可。
“祁汐,朕给你三秒钟时间,乖乖闭上你的嘴。”都摄琛很少有这种阴森的语气。
祁汐是在马车上吃过一次亏的人,再加上她对都摄琛性格的那么一丁点了解,她若是不闭嘴,倒霉的只会是她。
祁汐嘴上闲了,心里可没闲着,不是想这就是想那。
一路颠簸,按照都摄琛他们行路的速度,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达龙域国,也就是说,祁汐与都摄琛要在外面露宿两个漫漫长夜。
黑夜到来,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在闪烁着光芒,仿佛在竞争般。
“皇上,今夜就在这枫林中勉强度过一夜了。”一位大臣在车帘旁小声道。
都摄琛看了一眼熟睡的祁汐,拉开车帘,道:“帮朕拿点热稀饭进来。”
车外的大臣迟疑了几秒钟,随后点头道:“臣这就去。”说完退了下去。
大臣走后,都摄琛几次欲把手放在祁汐那穿着厚厚棉袄,却瘦弱的肩膀上轻轻唤醒她。
每一次,手快触到了,又抽回去,似乎,不忍心叫醒她,而且,她睡得貌似很香,今天的路程,颠簸无比,她竟能睡得如此香,如此安稳。
“算了,还是等一会再叫醒她吧。”都摄琛说着从旁边拿起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一整天,都摄琛都没闭过眼,也没兴趣看车外的秀丽风景,除了看书就是有意无意的偷偷看祁汐。
都摄琛看书很容易入迷,若不费点功夫,很难拉回他的思绪。
“皇上,您要的稀饭。”大臣在车外轻轻唤了一声。
都摄琛没有反应,大臣再次叫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逼不得已,大臣大胆的敲了敲车板,都摄琛的思绪还沉迷于书中。
大臣无奈,只好继续敲,一直敲‘咯咯’的声音,都摄琛还在沉迷,祁汐却是被吵醒了。
都摄琛对于祁汐的苏醒毫无察觉。
祁汐偷瞄了都摄琛一眼,然后撩起车帘,示意大臣将稀饭给她,大臣二话不说就把稀饭交给祁汐。
看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稀饭,祁汐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再本能的摸了摸早已在哭泣的肚子:“刚好肚子饿了,开动。”
祁汐呲呲的边给稀饭吹着风边喝着稀饭,时不时的看都摄琛,心中无语感叹。
他这种行为,跟现代那些死读硬背的学生有什么两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先喝完稀饭再叫那个书呆子,目前祁汐是这样想的。
只要是吃的,祁汐总能刷刷两下一扫而净,更别说这区区一碗稀饭了。
“我刚才睡了多久?”吃完稀饭有好一会的祁汐闲着无聊,外面又黑又冷的,也不想下马车,目前,能说话的人,除了都摄琛,就只剩下与她一起自言自语的空气了。
眼瞅着都摄琛没有反应,祁汐摇了摇他的臂膀,总算是,动了。
“要不是看你的眼珠子还在眨,我早就以为你爆发身亡了。”祁汐没好气的瞪着都摄琛。
从他要她闭嘴的那一刻起,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都摄琛不理会祁汐的话,只是合上书本,略显疲惫的打个哈欠,再看看被祁汐放在一旁的空碗和筷子,大概也明白了什么。
“朕还没得到天下,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掉?”都摄琛逼近祁汐,他那从鼻子间冒出的热腾气息在包围着祁汐的脸颊。
祁汐一下子把都摄琛推到后面:“一天到晚就想着天下,真不明白抒昕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爱上你?我真是替她感到悲哀啊!”
不知是刚才读书读傻了,还是早已习惯了祁汐这样一天一小嘲三天一大讽,都摄琛不做任何回应。
见都摄琛没说话,祁汐就厚着脸皮再说一次:“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我睡了多久?”
“白天到黑夜,你自己算。”都摄琛表示出不耐烦。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祁汐喃喃自语道。
都摄琛沉默,继续看书。
“难道你都不饿吗?”祁汐突然想起今天都摄琛什么都没吃,道。
“再说话就给朕下去。”都摄琛忍受得了一时,可不会一直忍耐。
“下去就下去。”祁汐朝都摄琛做了个鬼脸,随即披件棉袄,便下车了。
都摄琛挠了挠耳朵,心想:世界终于清静了。
祁汐从下车后就一直没闲过,一会随便拉几个宫女聊天,一会又去逗逗那些尽忠职守的站岗的侍卫,总之,祁汐都是在捉弄人。
玩归玩,对于她下车的目的她还清楚的记得。
“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祁汐一把逮着刚才递给她稀饭的大臣。
那个大臣眯眼看了祁汐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有啊,不过都是一些干粮。”
“这么冰冷的天,又干又硬的干粮怎么咽下喉啊?”祁汐不满的嘟囔着。
“没办法,这下着雪,没法生火做食,刚才那碗稀饭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起火煮熟的。”大臣边说着边摇头。
听完大臣的话,祁汐才意识到自己把本该属于都摄琛的稀饭给喝个精光了。
“算了,你多拿点干粮给我。”祁汐松开手,尴尬道。
“好,你等会。”说着大臣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大臣拿着那仅存一点温热的饽饽递给祁汐。
他绝对想不到祁汐把那碗珍贵的稀饭给吃了,他更想不到祁汐会把这种老百姓才会吃的饽饽拿给都摄琛吃。
“谢了啊。”祁汐手捧着饽饽,乐呵呵的朝都摄琛坐的马车走去。
车内
都摄琛早已放下书籍,闭上眼假寐。
“刚才把你的稀饭喝掉了,不好意思。”祁汐拿着饽饽上车,看都没看都摄琛,不好意思道。
“难得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都摄琛依旧闭着双眸。
“所以呢,作为补偿,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祁汐将手里用纸包着的饽饽摊开,拿出一个,放在都摄琛鼻子旁,想让他闻香而起。
不想也知道,祁汐总喜欢自作聪明。
“难得你终于说句人话了。”都摄琛的话还是那样,尖酸,刻薄,让人哑口。
“如果我不是人,那你就是鬼。”敢拐着弯骂她,她自然不会礼让。
“如果朕真成了鬼,也是个气死鬼,一个迟早被你气死的鬼。”都摄琛终于睁开那双闪闪发亮的双眸,随即注意到了祁汐手里拿着的饽饽。
一时之间,一种厌恶涌上心头。
“你看,这就是我说要补偿给你的。”祁汐拿着饽饽在都摄琛面前洋洋得意的摇晃。
本以为他会很感动她找了吃的给他填肚子,没想到他倒是态度恶劣,一副嫌弃的模样推开祁汐的手,紧接着,饽饽从祁汐的手中掉落。
看着粘了灰尘的饽饽,祁汐怒吼道:“就算是你不想看到我,也不能这样糟蹋东西啊。”
都摄琛更是吼道,语气极致傲慢:“朕此等身份,怎能吃这种粗粮。”
听完都摄琛的话,祁汐算是明白了,都摄琛不但嫌弃她的人,更是嫌弃她拿给他的东西,可是,他也不能这么过分啊!
“虚伪,如果不是那些老百姓冒着太阳晒雨淋你以为你可以带着皇宫里衣食无忧?锦衣玉食?”说着祁汐嘲笑起来:“哼,你不过是命好投胎做了皇帝,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这些饽饽?你知不知道一个饽饽有时候可以挽救一个人的性命?”
都摄琛并不被祁汐的所动:“愚蠢,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让朕屈身与那些百姓做比较?”
“活该你一直赢不了慕容瑾。”祁汐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样气过,从来没有!!
“祁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朕不如慕容瑾,你就等着看慕容瑾如何臣服于朕的那一天吧!”都摄琛彻底被祁汐激怒了。
“我真的是对你无语了。”祁汐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明白都摄琛的话。
“我出去外面透透气。”祁汐扔下一句话就下车了,她真的没法单独跟都摄琛呆在一起,不然她真的会被他气疯的。
祁汐时而冷静得不像人,时而狂燥得像头吃饱了的牛。
祁汐下车后,几乎没发生过刚才与都摄琛吵架那一幕,倒是一个人悠哉的赏月亮数星星,其实天上的星星也就那么几颗,月亮只吐出一点牙儿,祁汐完全是在自娱自乐。
她不敢想象见到慕容瑾后,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车内的都摄琛,依旧冷着脸嫌弃那些饽饽。
夜深了,祁汐在外面呆了两个时辰,其余人也渐渐歇息,莫名其妙的,都摄琛拿着饽饽出来找祁汐,莫名其妙的,都摄琛在祁汐细嚼慢咽的吃了两个饽饽。
“是不是想通了?”看着都摄琛把最后一口饽饽咽下肚,祁汐终于露出了笑脸。
“你想多了,朕只是觉得肚子太饿,又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充饥。”都摄琛沉着阴气道。
祁汐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就口是心非吧。
“你真的肯放了我?”祁汐舔了舔上唇,质疑的看着都摄琛问道。
“不知道,看朕的心情吧。”都摄琛敷衍着。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祁汐嘟着嘴道。
“回车上吧,明天还要赶路。”除了第一天见到都摄琛以外,今天是祁汐第二次都摄琛温柔的话语。
今日,便是都摄琛的到来之日,慕容瑾一往平常,静候都摄琛。
到达熟悉了将近一年的皇宫,祁汐胆怯的双拳紧握,迟迟不敢下车,都摄琛知道她怕什么,不过他也知道他是不会让慕容瑾就这么轻易的跟慕容瑾见面。
在下车前,都摄琛冷漠的递给祁汐一个面具,冷声道:“既然这么害怕,就带上。”
祁汐盯着都摄琛手里的面具,愣神了好一会,想要接住,可又不想接住。
她还是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我……我才没有害怕呢。”祁汐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既然没有害怕,为什么不敢下车?”
祁汐一把夺过都摄琛手中的面具,带了起来,道:“下就下,谁怕谁。”祁汐结巴着下了车。
都摄琛看着祁汐的背影,不免感慨:“真是死鸭子还嘴硬。”
“欢迎。”慕容瑾见到都摄琛,板着一张冰冷的脸,正眼也不瞧站在都摄琛旁边的祁汐。
都摄琛面冠如玉回道:“多谢,劳烦接下来的款待了。”
慕容瑾转身就走,任谁都看得出,他没有心情去招待任何人,即使是要他装装样子,他也做不到。
看着慕容瑾那苍白的面色,祁汐的心,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她没有想到慕容瑾还是没有从她离开的阴影中走出来。
“等等,怎么不见你的皇后?”都摄琛的一句话,慕容瑾停住了脚步,祁汐气得想狂揍都摄琛,怎么好死不死的提起她。
慕容瑾渐渐转身,走到都摄琛身旁,刚想说话,无意间的一眼,他注意到了带着面具的祁汐。
莫名其妙的一种熟悉感,他稍稍抬手,想摘掉那个面具,因为那双眼睛,他忍不住欣狂的猜测会不会是她……
祁汐被慕容瑾的举止震惊到,求助于都摄琛。
就算是祁汐不求助,都摄琛也会出手阻止慕容瑾接下来的动作,他精心安排的一切还不到拉开屏幕的时候,怎能轻易被慕容瑾给破坏。
“朕的宫人面貌丑陋,不足为奇,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摄琛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说出,在动作上也控制了慕容瑾。
祁汐慌张的躲到都摄琛身后,不敢再继续与慕容瑾直视,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疲惫,她也看出了他似乎认出了她。
“来者是客,何必这样大搞神秘?”慕容瑾仍不死心。
“说得对,来者是客,既然你这么坚持想看,那就先请答应朕一件事。”
“说。”慕容瑾的心全部停留在祁汐身上,现在,不管都摄琛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应予。
都摄琛虽有心提些大条件,可并非现在,而是装出一副揪心的模样道:“希望宫人的模样不会吓到你。”
“你到底在干什么?”祁汐听完都摄琛的话,整个人都要晕了,他非但不帮她,还要把她的面具摘下来,要她再次面对慕容瑾,难道他不知道她害怕面对他吗?
祁汐紧张的手心全是汗,自始至终,她都弄不明白都摄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要她带面具,一会又要摘下她的面具。
以祁汐的智商来说,怎么猜得出都摄琛想的是什么。
她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她不会变换声音,她怕他会辨认出她的声音,也幸亏现在是冬季,她穿的衣物比其余人多两倍,若不近看与细看,是看不出她怀了身孕的。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祁汐彻底乱了套,躲在都摄琛身后不肯出来,小手不安分的掐着都摄琛。
都摄琛低头从祁汐笑笑,然后对慕容瑾说:“希望不要介意宫人的相貌。”
慕容瑾连忙回道:“不会,朕不是那种只看相貌的人。”
都摄琛听完慕容瑾的话,不仅窃笑,但愿慕容瑾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之人。
都摄琛一把扯过自己身后的祁汐,顺手扯下她的面具。
都摄琛整个过程太过快速,快到祁汐应接不暇,弄得不知所云,直到她笔直的站在慕容瑾面前,与他对视,她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无法挽救了。
慕容瑾的眼睛就在祁汐被摘下面具时再也没有移开过,仿佛她是一个物品,一个说不出感觉的物品。
惨了,惨了,什么都瀑光了,这下她又要回到这个监狱了。
祁汐恼怒的低下头,怎料慕容瑾接下来的话吓得她不止是一下。
“原来,是这样。”慕容瑾说完便再也没看祁汐一眼。
原本,原本她以为他会激动的将她抱入怀,然后向她哭诉他是如何的想念她,可,那都是幻想,现实是他只看了她一眼,眼中再也无她。
“朕说过了,面相丑陋,不堪入目。”都摄琛看着满脸黑斑的祁汐,强忍着一肚子的笑意。
慕容瑾连连咳嗽勉强道:“其实,还不错。”
都摄琛听完慕容瑾的话,就更加想笑了,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憋笑的滋味。
突然间,祁汐感觉不对劲,都摄琛所有的笑意都藏在眉宇间,而慕容瑾,则是一脸失望。
“到底怎么回事?”祁汐低声在都摄琛耳边问道,虽说慕容瑾认不出满面都是黑斑的祁汐,可看她亲昵的在都摄琛耳边私语,心,莫名的,在嫉妒……
都摄琛浅浅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随后将面具递给祁汐,道:“先把面具带上,一会你就明白了。”
祁汐犹犹豫豫的接过面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在一旁失落的慕容瑾,抿了抿小嘴,道:“不要跟我玩花招,别忘了现在你站在谁的地盘。”
都摄琛修长的眼角弯了弯,绕有趣味的说:“你也别忘了现在你在我手里。”
祁汐才不受都摄琛这点威胁,道:“我看你是自信过头了。”
都摄琛凑近祁汐的耳边,细语道:“如果朕说你服了朕下的药,你是不是会有所收敛?”
一听下药,祁汐的心就开始不安,她紧紧咬唇不甘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都摄琛,你真够卑鄙的。”
“你见过有人下药还对别人说的吗?卑鄙这个词朕还担当不起。”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慕容瑾,揭发你这个伪君子。”祁汐被逼急了。
“好啊,不过就算是你不为自己考虑,至少也得为孩子想想吧。”都摄琛有意无意的看祁汐的小腹。
包裹在厚厚棉袄下的她,模样臃肿可爱,很难看出她是个孕妇。
孩子是她的命,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出事,为了孩子,她愿低声下气去求他。
“把解药给我。”祁汐的语气轻柔了不少。
都摄琛不意外她的变幻无常,那个孩子,是她和慕容瑾的,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放下了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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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孩子能让你放低语气。”都摄琛嘲讽着。
“都摄琛,你不要太过分了。”祁汐怒吼起来。
“朕只是在做一件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已。”都摄琛说得很轻松,仿佛她祁汐跟她的孩子在他都摄琛眼里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都摄琛,你若敢……”。祁汐的话说了三分之一,都摄琛就大声打断她的话,走近慕容瑾:“赶紧带上面具,以免污了龙域国天子的眼。”
祁汐只能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现在,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既不想回到这个皇宫,也不想受都摄琛的威胁而连累到孩子,她害怕有一天他会利用她来逼迫慕容瑾。
“朕准备了上好的饭菜,先去享用吧。”慕容瑾对都摄琛道。
“等一下,我要见你的皇后。”都摄琛将朕改成我,当然,他在楚都国经常这样。
慕容瑾将宴会设在福清楼,毕竟是一国之主的带来,自然是满朝文武百官,上至皇太后,下至各个宫中的妃嫔。
慕容瑾坐在中间最主要的位置,都摄琛则是坐在一旁的第一个位置,祁汐紧随他身旁。
她本是皇后之身,她本该坐在她心爱之人身旁,与他一同欢迎远客,可事实是她坐在别的男人身旁,带着面具,不敢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女人坐在他身旁,给他端茶倒水,时不时的露出笑颜,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属于她。
慕容瑾,难不成,我只是你三千佳丽中的一粒灰尘,风大一吹远,你就遗忘。
若不是见你对容妃那宠溺的眼神,她祁汐还傻傻的认为,他慕容瑾还是爱她的吧。
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她的心,她眼神中的失望引起都摄琛的怜悯。
在他看来,祁汐这个如同刺猬的女人,只是外表太过坚硬,她的心,如同豆腐,轻轻挑弄,便是碎裂万分。
“摄琛身边的女子为何要带着面具?”皇太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带着面具的祁汐,从她走在都摄琛身后开始,皇太后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祁汐,对于皇太后的观察,祁汐早就有所察觉,可是她不能慌张,她若是慌张的话,马脚就会露出来,皇太后人老心不老,毕竟,祁汐是她最喜欢的儿媳妇,对于祁汐的饮食动作,走路动作,她可是一清二楚的记在脑中。
都摄琛看了祁汐一眼,露出阳光的笑容,道:“这个,皇太后不问也罢。”
“何来此话?”皇太后紧皱眉头。
“母后,此人面相丑陋,还是不看为好。”慕容瑾低声告知皇太后。
平时祁汐的耳朵没那么灵光,可今日,她如同长了顺风耳,对于慕容瑾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瑾儿什么时候变得用相貌来看人了?”皇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瑾。
慕容瑾无言以对,只好在一旁沉默着。
“皇太后还是别看的好。”都摄琛担忧的看着祁汐,皇太后不比慕容瑾,她可比慕容瑾难对付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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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得了什么怪病?”皇太后露出一脸的担忧模样,眼中充满可惜。
都摄琛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怪病,只不过是面容不美丽。”
“若是什么怪病,可得好好医治啊,如若耽误了医治,那才叫后悔啊!”皇太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祁汐,走近都摄琛。
“真的……只是被蚊虫咬了。”都摄琛对于皇太后的到来感到束手无策。
“看摄琛的妃子,身材婀娜多姿,面容一定是倾国倾城,如今面容被蚊虫所咬毁,为何还没医治好?”不知不觉,皇太后已经逼近祁汐,眯着老花眼,抓着祁汐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放。
别说都摄琛束手无策了,祁汐心里也是慎得慌,虽然她带有面具,但她总有种被看透全部的感觉。
“把面具摘下来,哀家帮你看看该用什么药医治好得最快。”皇太后话一说完,就从祁汐的耳边拉松绳子,面具也随即掉落。
已经沉默了一天的祁汐,最终在面具滑落的那一刻,伸出白皙的双手,紧紧遮盖着脸颊,大喊:“不要看,不要!”
祁汐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娇嗔或是刻意的伪装,而是出于她本人。
这一点,皇太后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瑾也因为祁汐的声音而停止喝酒,满眼疑惑的看着低头发抖的祁汐。
容妃更是心惊,连及祁利海。
“为什么,声音那么像朕的汐?”慕容瑾起身,走下台阶,也朝祁汐走来。
“都摄琛,快点帮我解围啊。”眼看着慕容瑾一步步走向自己,皇太后紧紧盯着自己不放,祁汐为刚才说出的话懊悔不已。
都摄琛浓密的双眉由弯到直,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道:“既然皇太后有心要医治,若是我等还拒绝,那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皇太后步步紧逼,慕容瑾也开始怀疑,身为罪魁祸首的都摄琛不仅不帮她还助纣为虐,自始至终,倒霉的就只有她祁汐而已!
“不行,奴婢这等面容怎能见皇太后。”有了前车之鉴,祁汐懂得说话要伪装声音。
祁汐的一伪装,慕容瑾又掐断了自己面前这位面貌丑陋的女子是祁汐的念头,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
慕容瑾走了,皇太后还站在原地,然后,很亲民的蹲下,伸出手,故意放在祁汐的小腹上,停顿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
“哀家会遍请全天下的大夫,医好你,恢复你该有的容颜。”皇太后细声在祁汐耳边道。
祁汐的声音颤抖着说:“谢皇太后,不劳您费心了,奴婢早已习惯了这副模样。”
“女人最珍贵的除了青春还有容貌,如果没有美丽的容貌,又怎会有自信呢?”皇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说在祁汐听来就像一个推销化妆品的推销员。
“抬起头来。”历经许多事的皇太后,知道祁汐心里的紧张和害怕,慢慢的开导祁汐,慢慢的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就在祁汐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原本就对祁汐的容颜很有质疑的容妃先是惊吓的大叫一声,随即其他人也朝着祁汐所坐的方向看来。
“这么丑陋的女人,楚都王也纳她为妃,还把她带来,把我龙域国当成什么了?”说话之人正是容妃的父亲陈权贵。
容妃与陈权贵两父女经常一唱一合的,满朝文武百官早已见怪不怪,都摄琛掌朝数年间,这种事,更是当如空气般散去。
今天的第三更,明天继续精彩内容。
祁汐黑斑布满额头与眼角,脸庞更是有两块大大的红胎记,下巴还有一颗大约一厘米长的痣,众人看得心口难受,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他们见过世界上最丑的女人。
有好人就有坏人,有愚蠢之人也有聪明之人,皇太后与都摄琛就是在场最聪明的两个人。
这也是祁汐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异样的眼光,他们在厌恶她那丑陋到极致的脸,恐怕,这时候的人都觉得就连一个倒茶丫鬟都长得比她好看吧!
虽说她的丑陋相貌是假的,可她还是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在暗笑他人愚蠢之时又要分心去应付皇太后跟慕容瑾等人,祁汐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压抑在心头,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大人您错了,我选她为妃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她有一颗肯愿意为我付出所有的真心。”都摄琛无比深情的说着,在说话之余本能的握紧祁汐稚嫩白滑的手。
看着都摄琛紧紧牵着祁汐的手,皇太后小叹一口气,祁汐却把这一切当成陪都摄琛演戏,她有想过反抗他的话,可有些事情不能任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楚都王错了,真心固然重要,那容貌可也是列在前排的。”容妃的一席话明显的反对都摄琛。
“那依娘娘你的意思,你对慕容瑾的心还没有绝美的容貌重要?”都摄琛的一席话引得容妃有怒无处泄。
后宫之中,绝大多数的妃嫔只在乎权势,各种手段与心机讨好皇帝,何来真心之谈?这一点,每个人都很清楚,所以不会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都摄琛跟容妃都不是好惹的人,满朝百官能做的就是装聋作哑。
祁汐还处在紧张之中,皇太后则是起身,拉起祁汐,面对所有人,信心十足道:“哀家会还你倾城容颜。”
“母后,你这是要干什么?”慕容瑾刚开始不拦着是因为他在顺着皇太后,现在看来,他不拦是不行了,皇太后越管越宽,甚至可以说多管闲事。
皇太后严厉的看着慕容瑾,回道:“哀家什么都不想干,就凭她对摄琛的一片真心,她值得拥有一副好的容颜。”
祁汐一直垂着头,不敢看祁利海,不敢看容妃,更是不敢看慕容瑾,她怕最后出卖自己的是自己的眼神。
容颜可以变换,可她深深埋藏在眼神中对他的情却隐藏不了。
在场的所有人,祁汐唯一敢看的就是都摄琛,因为只有都摄琛才知道她的身份,至于皇太后是否看穿了,她不敢妄下定论。
“朕累了,你们继续。”慕容瑾显得很疲劳的揉揉太阳穴,半癫着脚步走下台阶,从祁汐身旁走过,就像一个陌生的过路人。
她就在他眼前,他却认不出她,是她太会伪装还是他的心不够真?
慕容瑾,若要她祁汐说一个谎,那就是她不曾把你视为最重要的人。
他一步一步的从她身旁走远,她不敢转头凝望,只有怯怯的低着头。
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来源于人的爱,为爱喜,为爱怒,为爱哀,为爱乐,那就也有为爱失望到极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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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第一个离席,都摄琛顿感无趣,起身从皇太后手里拉过祁汐的手,道:“失陪了。”说完之后拉着祁汐而远走。
该演的戏都演完了,该看的戏也看完了,主角都走了,皇太后知道该散了。
“都散了吧!”皇太后心知也该让这场闹剧暂停一会了。
连皇太后都离席了,其他大臣觉得太乏味,于是也都纷纷离开。
偌大的殿内,只剩容妃两父女在。
“爹,那个都摄琛他处处与我过不去。”容妃天生记仇性子,更何况此次都摄琛谈及的话题涉及了她的底线。
她爱慕容瑾,她不想跟任何人提,她也不喜欢任何提,这就是她的底线。
“容儿,凡事都要沉住气,知道吗?”陈权贵知道女儿的脾气,她做事也从不让他担心,可这次对方是都摄琛,是有着跟慕容瑾同样地位的都摄琛。
“爹,我听你的。”容妃虽然自己做事有主张,把握有度,可关键时刻还是会听取陈权贵的主意和建议的。
宣政殿
慕容瑾的奏折堆积了两天,短短两天,已堆成山,若是以前,面对堆积成山的奏折,慕容瑾会没日没夜甚至废寝忘食的批阅完才放得下心。
现在跟以前不同,慕容瑾有些疏忽朝事,一切事务交于祁利海,不是重大事件,他绝不理,更别说只看一眼了。
皇太后离席后便来宣政殿,她怀胎十个月生下的儿子她最清楚。
“瑾儿是不是又在想儿了。”看着目光无神的慕容瑾疲惫的趴在龙桌上,皇太后心生怜惜。
“母后,汐她到底会去哪里?朕快要把天下都翻过来了,还是寻找不到她的一丝踪影。”
“机会到了,儿自然会回到你身边。”
“每次母后都要儿臣等待机会,可机会来得一点征兆都没有,要儿臣等多久?要是等到她另嫁他人为妇,母后要儿臣看着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朕吗?”
“忍一时孤寂才能换回一世厮守,瑾儿懂不懂?”自从祁汐离宫的那天起,皇太后没少跟慕容瑾说过这些大道理。
“母后……”。
“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哀家去看看都摄琛那个妃子。”皇太后此番来看慕容瑾其中另藏意思。
一听都摄琛那个妃子,那个丑到他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的女人,慕容瑾有一种无奈油然而生,他想不通都摄琛为何娶一个相貌丑陋不堪的人。
“母后做事情从来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是为何?”皇太后了解慕容瑾,慕容瑾也了解皇太后,这就是母子。
“瑾儿应该也知道母后做事从来都不会说出原因吧!”事情才刚开始起步,她怎敢轻易说出来。
“难不成母后怀疑都摄琛那个妃子的相貌……?”不知怎么的,慕容瑾的脑中蹦出一个这样的想法。
慕容瑾的话刚说完,皇太后便道:“永远都不要去怀疑一个女人的青春容貌,要看的,是她的内心。”
“儿臣不明白。”慕容瑾被皇太后弄得一头雾水。
“母后要的就是你什么都不懂。”皇太后说完便走了出去。
慕容瑾站在原地思索皇太后的话。
由于都摄琛对外宣称他与祁汐是夫妻,所以慕容瑾便命人打扫一间上好的房间给两人歇息。【】
夜晚来临
祁汐与都摄琛在慕容瑾安排的宫殿里草草吃了几口饭便再无胃口,她心事重重,都摄琛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的心事一半是因为下药之事,一半则是慕容瑾。
如果他不告诉她给她下了药,恐怕这世间能让她心思沉重的人除了慕容瑾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怎么晚饭才吃这么一点?”看着祁汐单薄的身影倚靠在半遮掩着的窗旁,都摄琛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想着慕容瑾,念着慕容瑾,却总是徘徊,不知该不该去找他,向他坦白一切,可,一切还回得去吗?
他明明让她得到了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他,离开得那么无声无息,那么干脆,却不知独留他一人在深宫中多么无奈与无助。()
她以为,爱他就是给他足够的空间而不是束缚,她以为,她的离开解放的不止是两个人,她以为,时间会帮他找一个最合适的人伴他一生。
祁汐想得太出神,都摄琛已来到她身旁,看着她的墨黑如玉眼眸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虽说这里不比楚都国寒冷,可温度还是挺冷的。”都摄琛有意无意的想拉回祁汐的思绪,紧接着想关起那半开着的窗户。
当窗户要完全关闭时,祁汐犹如梦中惊醒般,一只冰冷的手立即拦住都摄琛接下来的动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别关,让我看看这个皇宫的世界是不是有了变化。”
都摄琛挑起浓眉,表示他有些弄不明白祁汐的话。
再转头看着一脸木纳的都摄琛,祁汐苦笑了一下,道:“一会我想歇息了再自己关吧。”
祁汐的话语刚落音,一只富有暖和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紧接着就是四目相对。
他的手真的很暖和,不仅暖和了她那冰如寒霜的手,也有那么一瞬间温暖了她的心窝,她的心从决定离开慕容瑾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暖过。
她看到了他眼中对她的怜惜,还有那种疑似埋藏许久的情愫,是她想多了还是他真的对她动了心?
若只是她想多了那还好,可若是他真的对她动了情,那情况就不太妙了,她已经对不起一个凌逸了,不想再对不起都摄琛。
况且抒昕那么爱他,她怎能夺别人所爱呢!
一想到抒昕那双楚楚可人怜的漂亮双眸,祁汐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她立即抽回被都摄琛握得已经暖和不少的手。
对于她突然的冷漠,显然都摄琛早已习以为常,只能尴尬的笑笑。
第一次,他不想勉强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不跟着自己的心走?”都摄琛与祁汐一起眺望着远方,隐隐约约,他们看到偌大的皇宫里,人影却是稀稀疏疏的,可见,多么孤寂的一幕。
莫说这龙域国,就连楚都国也如此,都摄琛心中连连感慨。
“如果我没有穿越到这个时代,或许一切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模样了。”祁汐喃喃自语,暗嘲自己的不该。
祁汐说得非常小声,都摄琛只听到四个字“穿越时代”。
“你刚才说什么?穿越时空?还是……?”都摄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道。【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祁汐一听都摄琛说穿越两字,立即慌了手脚,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她只能用没听到与装傻来搪塞都摄琛。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这个房里的隔壁还有一张床,虽然没有这个大,不过还是很暖和很舒服的。”祁汐有些疲惫的说道。
眼看着祁汐离开自己身旁,都摄琛喊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是你听错了。”祁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都摄琛的视线中。
很明显的,她在敷衍搪塞他,他看得出来,而且,虽然她很疲惫,可还是没有上床休息,而且走了出去。【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想阻止她的同时又想到自己与她是什么关系,凭什么插手?再说了,也应该给她一点时间去把这些萦绕在她心头的事情给做完。
有时候,你的阻止反而会适得其反,何不顺其自然,也许到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都摄琛就是这样,即使祁汐什么都不说,他还是想到她回去哪里,会做什么事。
祁汐来到銮凤宫,脸上那些黑斑与痣都摄琛都跟她解释过了,于是祁汐并没有拿下来,而是依旧带着这张随时可以吓死人的面具。
她的确需要这张面具去了解一些事情。
去銮凤宫的路,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即使是稀里吗黑的,她闭着眼睛照样能抵达。
銮凤宫
她生活了半年多的地方,她离开了将至两个月的地方,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好冷清,是缺少月光的照耀还是缺少人气的陪伴?
祁汐轻轻的推门而入,细细的端详着每一寸地方,包括那个曾经被容妃烧毁她又重新开垦的菜园,现在是冬季,菜园里的大白菜正生长得壮大。
再接着,祁汐不由自主的走向她曾经的卧房,那是只属于她和慕容瑾的地方。
祁汐来到门口,恍然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但是不像有人的样子,于是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之后忘了关上门。
还是一样的布置,大到床与家具,小到杯子与桌布依旧是按祁汐喜欢的风格而摆致,她喜欢的花,每天晚上总喜欢浇些水,然而,这些花都有人浇过了。
祁汐心里感到无比欣慰,她轻抚了抚有些圆滚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笑容还没持续多久,便有人在祁汐身后用力喊住她:“喂,你是谁?进来这里想干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
祁汐闻声转过头去,果然,说话的人真的是云儿,她除了想念慕容瑾之外也想云儿和迎春等服侍过她的人。
兴许是祁汐太过高兴见到云儿,亦至于她忘了此时的自己面容丑陋无比,着实吓到云儿了。
兴奋归兴奋,该隐藏的喜悦之情还是要有收敛,还有声音。
看着祁汐,云儿感觉自己就像在面对一个极丑极丑的人,胸口闷闷的……
本来云儿想接着盘问祁汐的,可是看她的穿着和头上戴的那些发簪,心中暗暗想到,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我在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云儿小声朝祁汐低吼,虽然看她的装扮不像是宫女之类的,可谁要是擅自动了她家小姐的东西,她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祁汐仍然处在兴奋之中,可当云儿恼怒的推了她一把,她才缓过神来。
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笑得很灿烂,道:“你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而已。”
云儿不理祁汐,看着她的模样她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人?
“有什么好好奇的,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不是你随随便便可以进来的。”云儿的语气缓和了一点。
“那,为什么不见皇后娘娘人呢?”祁汐明知故问的说。
一说起这个,云儿就痛心的摇摇头,道:“我们娘娘都怀着孩子了,还逃跑出宫,至今都未有消息,不知是不是出了事。【】”
“那为什么她要逃出宫?”祁汐慢慢走近云儿身旁。
“因为……”云儿刚要回答,可是看着祁汐站得离她那么近,又开始反感,语气又有点怒了:“奇怪了,我干嘛要告诉你我们家娘娘的事。”
话一说完,云儿的心隐隐有些不安,眼前这个丑陋女人她在宫里都没见过,如今独自一人跑来这房中,还套她的话……
云儿暗骂自己愚蠢,怎么就一时疏忽了呢!也许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了她一种特殊的感觉吧!亦或是祁汐的那种感觉。
“你别误会啊,我不会说出去的。”祁汐说着还举起几个手指头暗做发誓模样。
云儿给了祁汐一个白眼,冷然道:“算了,你快走吧,别再来了,一会皇上过来见到你这副模样还不得吓死。”
本来祁汐想多与云儿聊聊的,可听到她说慕容瑾过会会过来,她的心,莫名的在高兴。
“皇上……”祁汐小声呢喃着,却没有移步的意思。
“别做梦了,皇上只爱我们娘娘一个人,别的女人他都不会看的,更别说像你这样的女人了。”云儿在明目张胆的笑祁汐不自量力。
她的容貌她很清楚,她也不怪云儿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只是她知道,云儿很忠于她这个主子,慕容瑾还是爱着她的。
“皇上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吗?”祁汐问。
“我干嘛要告诉你?”说着云儿硬是把祁汐往门外推,完全不知情她怀着身孕。
刚被云儿推出来,祁汐就撞上一道人墙,她的耳朵,正好贴在他的心脏旁,砰砰砰……她听到他的心跳声跳得有些欢快,是她感觉错了吗?
“皇……上……”。云儿瞪大着眼睛看着慕容瑾,再看看倒在慕容瑾怀中的祁汐。
皇上……
一听她就知道是慕容瑾了,怎么办,她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可又不得不离开,如今她的身份是都摄琛的妃子,而不是他慕容瑾的皇后。
“对不起。”祁汐赶忙站稳脚跟,在慕容瑾面前低着头,羞愧的说着道歉。
慕容瑾冷眼看了一眼祁汐,沉默不语,也没有走进屋的意思,而是停留在原地。
“皇上,都是奴婢不好,不该让她闯进来。”云儿很抱歉的低着头。
慕容瑾曾告诉过她,除了进来打扫的人,不许让任何人进来,今日,是她的一时失误。
终于,慕容瑾说话了:“你是……都摄琛的宫人?”
祁汐渐渐的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忧郁的双眸,逐渐忘了她的面貌,而是她最爱的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开不了口,只能静静凝望。
“是不是有事要找朕?”慕容瑾挑起浓眉,不明白祁汐为何这样看着他。
“没,只是来看看皇后娘娘。()”祁汐脑子一片混乱,不只是与他分离的日子有些长了还是无法再次拒绝他的吸引力。
“那,看到了吗?”慕容瑾挑起的浓眉持久没有松下。
“嗯……看到了。”祁汐还是没有察觉慕容瑾脸上表情的异样。
“我先走了。”祁汐低着头,不敢再看慕容瑾,快步离开他身旁。
当她迈开第十步时,慕容瑾叫住了她:“等等。”
果真,祁汐停住了脚步,想走,可脚就像是被钉了钉子,动弹不得,她只能站在原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朕想跟你谈谈。”慕容瑾背对着祁汐说道,说完后,走进屋里。
谈谈……
她跟他还有什么好谈的……
云儿看着慕容瑾僵硬的表情,快速退出俩人的视线,在完全消失前不忘多看祁汐几眼。()
屋里
“有什么事请快点说,摄琛一会看不见我会着急的。”祁汐与慕容瑾面对面,却不敢与他四目相对,互相对望。
“摄……琛……你还真爱他。”慕容瑾低嘲。
祁汐不懂他的意思,只能违心的回他:“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人。”
“朕的心爱之人也说过这句话。”慕容瑾无意的诉说,不知道是不是在暗指祁汐的狠心。
天哪,如果不是后来碧沁的出现,自由逼她做选择,她会狠心离开吗?
“那你应该很幸福吧!”祁汐假装满脸羡慕道。
“的确是,朕很幸福,可,那只是曾经。”
他的话,说得多么有道理,多么悭强有力,却又透露出他的无奈。
“你是皇帝,怎么可能会不幸福。”祁汐说着说着就笑了,心却哭了。
“正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才不幸福。”再一次,慕容瑾的话又撞在祁汐的心口上。
祁汐沉默,该说的她都说了,就是不知道如何再与他交谈,她怕谈久了,她会忍不住告诉他真相。
“你,怀孕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慕容瑾转过身去,坐在桌子旁道。
慕容瑾的一席话让祁汐错愕了一会儿,好久才缓过神来,她一直以为她用面具隐藏得够好,他完全看不出,果然,她错了,面容遮不住肚子一天天得大起来。
“嗯,是有些时日了。”祁汐小声的回答着,毕竟,那是她的孩子,也是他慕容瑾的孩子,没什么好否认的。
“看你在宴会上吃东西呕吐,朕就看出来了。”慕容瑾像一个太医一样,仿佛对于孕妇的情况很了解。
祁汐木纳的笑笑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个,想必你也是一个好父皇吧。”
“朕也想当个好父皇,可朕更想当一个好丈夫,奈何妻儿都不在身旁。”慕容瑾完全把面前的女人当成了倾诉对象,现在的他跟早上反感她面容丑陋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都在敲击着她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心,如今听来,貌似,是她想多了,也太过害怕失去,同时更害怕被抛弃的滋味,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你有那么多的妃子,怎么说妻儿不在身旁呢?”她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只好装不懂。【】
慕容瑾不理会祁汐懂还是不懂,依然解释着说:“朕的妻,只认祁汐一个人,她是朕八抬大轿,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迎娶来的。”
“你说的祁汐……是住在这个宫里的皇后吗?”这次祁汐第一次装傻装到极致。
慕容瑾面容憔悴的淡淡回:“是的。”
祁汐沉默了,沉默得很愧疚,如果不是今天的谈话,或许她永远都会认为慕容瑾之所以爱她是因为碧沁不在的关系,而不是他爱的是她本人,是这辈子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
“那她一定也很爱你吧!”祁汐以一个陌生的身份对慕容瑾说这些,殊不知对慕容瑾来说很意外。
慕容瑾不确定的摇摇头:“朕曾经也告诉过自己,她是爱朕的,可是当她不告而别之后,朕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就开始想,或许,朕对她而言并没那么重要。【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没那么重要……
祁汐听完慕容瑾的话后退几步,她真的不敢再上前面对于他,她的心,已经在痛苦得泪流满面。
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才选择放手,可是在慕容瑾的爱情观里却是认为不爱他才会离开。
仔细的回头想想,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甚至是爱她到了心坎,是她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碧沁回来这个事实,从而选择逃避,退缩与离开。
原本以为离开是为慕容瑾好,也是为自己好,可当真正离开时,那颗柔弱的小心脏,从未有过一刻快乐,同时更伤了慕容瑾。
原来在爱情观里面不是所有的退让都能让人得到幸福。
祁汐有些红了眼眶,不知是出于内心还是以另一个身份在感动着……
“我想,她心里肯定是有你的。”祁汐给了慕容瑾一个坚定的眼神道。
“真的吗?”慕容瑾就像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期翼,两眼放光。
祁汐再次肯定地点点头:“嗯。”
慕容瑾再次欢快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道:“如果有一天朕找到了她,一定会介绍给你认识的,朕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祁汐只是笑笑不说话,看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至少今晚她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在与慕容瑾道别后,祁汐语重心长的走出銮凤宫,来到都摄琛所居住的宫殿,既然是演戏,那就好好的把它演完。
她轻轻的推开门,见都摄琛只手撑在桌子上顶着脑袋,不想也知道,他在等她。
她与都摄琛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说不上短,更谈不上有多了解他,只是她知道有一种感情叫情不自禁。
她安静的来到他身旁,细细端详着他那精致的面容,他紧闭的双目犹如睁开般,一点又一点,她想摸一摸他的头发的手瞬间停了下来,转身背去。
她转身到床上拿了一条棉袄小心翼翼的披在他身上,他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所以给他批衣裳的时候务必要轻轻的,可以说是不动声色的。
毕竟他是为了等她才守到半夜,她没有理由不给他批衣索取来自于身体的温暖。
批好衣裳后,她去关好门窗,再熄灯,开始上床休息。
她睡着了,都摄琛却苏醒了。
在她打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也可以说他是半梦半醒,梦中是她,醒着也是她。
他想知道她去了哪里?是不是见到了慕容瑾?是否动摇了想回到他身边的念头?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祁汐的内心装的都是慕容瑾,可他聪明了一辈子,甘愿为祁汐当一回爱情的傻子。
“不要……孩子……”。祁渃汐大喊一声,随即睁开双眸,恰巧碰上云儿那双充满质疑的双眼。
刚刚被噩梦惊醒的祁渃汐,脑子一片混乱,不敢确定正奇怪看着她的人是不是云儿。
她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一些再睁开眼,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刚才你说……孩子?”云儿仍一脸雾水的看着祁渃汐。
听到云儿跟她说话,祁渃汐才真正清醒过来,真的是……云儿。
可是她不明白云儿为何在她身旁,而且都听到了她的梦话,如果她把她刚才说的梦话都描述给慕容瑾,那会不会她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拆穿?
“你怎么来了?”祁渃汐假装的笑笑,并吃力的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倚靠在**上。
“我来给你送早膳。(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云儿语气不温不热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食物。
看云儿被她成功牵引了话题,祁渃汐偷偷的叹了口气。
祁渃汐好奇的睁大眼睛问道:“给我……送早膳?为什么?”
她太了解云儿的个性了,除了对她祁渃汐本人,云儿是很难主动对别人好的。
“你以为我想送啊,要不是皇上让我来……”云儿无意间说出口的话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皇上?你是说是慕容瑾让你送来的?”祁渃汐满心期待云儿接下来的回答。
云儿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道:“你别想多了,快吃,凉了我还得给你热去。”
祁渃汐内心早已兴奋不已,目看着前方是慕容瑾吩咐给她送来的早膳,在这早上的大冷天里,感觉心里无比的温暖。
她不知道慕容瑾为什么要云儿给她送早膳,她也不想知道,因为此刻她知道,即使她换了一个身份和面貌去面对他,他还是一样对她很好。
“既然东西送到了,你也醒了,我也该走了。”云儿说着就起身,一眼也不看祁渃汐就往门外走去。
就在云儿打开门打算迈出脚步时,祁渃汐满脸愉悦的叫住了她:“麻烦你告诉他,我很感谢他。”
云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可是她一个字也不说,就这样走了出去,而且关上门。
云儿走后,祁渃汐马不停蹄的掀开被子,从被窝里钻出来,忘了披一件衣服,连鞋子都是只踩着半边脚进去,欢欢喜喜的来到桌子前,打开菜篮子。
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还有红枣糕与枸杞糕。
祁渃汐顿时被一顿早膳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把粥和糕点从篮子里面拿出来,当她最后一个拿出红枣糕的时候,下面似乎贴着一张纸条。
出于好奇心,祁渃汐拿出那张被垫得有些皱的纸条,随即熟悉的慕容瑾笔迹映入眼帘。
“朕为之前的无礼向你道歉,经过昨夜的谈话,朕想明白了,特此命云儿送来早膳,以表心意”。
祁渃汐拿着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忍心放下。
“慕容瑾,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也不懂我自己。”祁渃汐拿着纸条喃喃自语,随即便坐下,一勺又一勺的喝着他们分开这么久他第一次给她送来的粥。【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ieba.com】
待祁渃汐吃完早膳后,因为觉得还有一点困意,于是乎,这个每天除了睡还是睡的她又在**上打呼噜了。(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在睡觉面前,时间总是显得特别快,祁渃汐已经睡到了下午三点,还是没有要起**的意思。
直到都摄琛游玩回来了,她才有所察觉今天的时间她都用在睡觉上面了。
都摄琛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碗和盘子,深深的看了两眼之后才转身去看祁渃汐。
“现在几点了?”祁渃汐半眯着眼问刚走到自己**边的都摄琛。
“两点。”都摄琛淡淡道。
对于孕妇的睡眠时间,他不会做出过多的惊讶,再说,她祁渃汐是谁,即使她没有怀孕,只要她想睡觉,想睡多长时间就会睡多长时间。
“哦…才两点而已嘛。”祁渃汐慢悠悠的说着,可是话音刚落,她就整个人从**上坐起来了,这个举动,另都摄琛有些后怕,这个女人,肚子都那么大了,难道就不知道注意一点吗?真是为她那为出世的孩子捏一把冷汗,无缘无故的摊上这么一个粗心大意的娘。网
“你能不能小心一点?”都摄琛第一次给祁渃汐投去一个无奈的白眼。
祁渃汐情绪颇为不镇定道:“小心个毛线。”
对于祁渃汐时而的怪语言怪语句,都摄琛已经见怪不怪了,总之,从她祁渃汐嘴里吐出的话都是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话。
“我记得你平时睡得比今天还多。”都摄琛道。
祁渃汐似被一语点中,情绪开始稳定,身子又缩到了被窝里:“好像是……”。
都摄琛想起那些碗和盘子,问道:“你吃过饭了?”
祁渃汐没有多想,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哦,没事,吃过了就好。”都摄琛说完便转身走出屋外。
看着都摄琛远走的身影,祁渃汐道:“你就不能正常的跟我说话一次吗?”
某人舒服的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想要继续睡,怎奈此时随意全无。
再回过头来想想,身为孕妇,不能整天睡觉,即使是在这冷到令人不敢出门的冬天,这样子对孩子不好,还是要多走走,多动动。
祁渃汐起身简单打扮了一下,穿好衣物,丑陋的脸不会再带给她一丝自卑感。
沁春园
祁渃汐独自一人在沁春园逛着,心情不错。
寒冬之际,唯有牡丹开得最好。
“皇上,给咱们的皇儿取个名字。”祁渃汐被容妃的声音吸引而来,躲着草丛中看着依偎在慕容瑾身旁的容妃,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孩子都还没出世,取名字未免也太早了点儿。”显然的,慕容瑾对于给孩子取名字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兴趣。
见慕容瑾没有兴趣,容妃仍不依不饶,而且主动的搂住慕容瑾的手臂,一脸甜蜜道:“既然皇上不知道取什么好,那就让臣妾来取几个,皇上给臣妾提提意见可好?”
忙了一天的慕容瑾,面色不太好,若不是容妃硬要他陪着她到这沁春园赏牡丹,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沁春园之中。
“好。”慕容瑾淡淡的回了容妃一个字。
一个好字,对于容妃来说好比千金重。
自从祁渃汐与碧沁这两个劲敌走后,容妃就像换了一个人,改了一个性格。
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都是温和对待,从前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这一切,都是她为慕容瑾而改变的。
她知道,唯有做一个温顺,乖巧,温柔的女人,才能换来他眼底的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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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若是皇子的话,臣妾觉得就取名一个单字为:‘赋’怎么样?”容妃将早已想了好多些日子的字说给慕容瑾听,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网
“嗯,赋字甚好,贝是财富,武则是武学,再说这赋字也有天赋的意思,证明孩子未来会是个可用之才。取得很好。”慕容瑾仔细的分析着。
听到慕容瑾的分析,容妃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起始她以为他不会喜欢的,没想到他的解释竟然跟她想的完全一样。
“臣妾替皇儿给皇上谢恩赐名。”容妃笑得更加甜蜜了。
躲在草丛中吹着冷风的祁渃汐,看到这一幕,整颗心都碎了,听着他们的甜蜜对话,看着容妃笑得如此甜蜜依偎在慕容瑾的肩膀上,她怎能不嫉妒,怎能不心疼。
想她一心只为追求自由也会为一人倾心而落泪。
这一切的一切,怪不得任何人,是她对这份感情没有安全感。
“若是女孩的话,臣妾觉得取‘倾城’最好不过了。”容妃的话音再次响起。
“倾城的意思就是貌美连城,好名字。”慕容瑾依然赞赏着容妃提出的名字。
今天高兴了好几次的容妃,这次都快要按奈不住心中的狂喜,每每都想欢呼起来。
容妃说了两个名字,慕容瑾都说好,他的一个好字,让祁渃汐浮想连翩。
“要不要,我也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都摄琛的声音在祁渃汐耳际边响起,把她吓个半死。
眼眶通红的祁渃汐不顾现象的抬头看向都摄琛,语气无比委屈道:“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这都摄琛心里也不好受:“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欺负,看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他全都看到了慕容瑾与容妃恩爱的一幕,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更是看到祁渃汐的眼泪在他面前一直流一直流,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明明就很想哭,泪水早已碾转在眼眶之中,她却只是拼命的掩嘴忍受,连正常的哭声都不敢哭出来。
看着她伤心落泪的场景,他都摄琛心知肚明她祁渃汐有多爱慕容瑾,慕容瑾在她祁渃汐心里又占据着多大的位置。
她的心早已有了人,上了锁,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可感情的事岂是人能控制得了的?
“你走,我不要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祁渃汐用衣袖使劲的擦着眼泪,时而又推着都摄琛。
“他已经不爱你了。”都摄琛知道自己说了违心之话,可是,为了她,他想要自私一回。
“爱不爱都跟你没有关系,你给我走开,我不要看到你。”祁渃汐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如果不是都摄琛说出的那句他不爱她了,她也不会如此激动,激动得她都快要疯掉了。
“事实就摆在你的面前,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都摄琛不管祁渃汐的情绪有多崩溃,他就是想要她彻底断了继续爱慕容瑾的念想。
“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她再坚强,也还是会哭泣,心口会窒息地疼。【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ieba.com】
“好,就算你骗自己一个月,一年,甚至是十年,可你能骗自己一辈子吗?”都摄琛的理智也快要被祁渃汐给磨光了。(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祁渃汐的情绪已经崩溃到极点,她无暇再理会都摄琛,她黯然的抹泪转身就走。
慕容瑾怀里搂着容妃,心里却想着祁渃汐和他们的孩子。
他多么希望怀中的人是祁渃汐,跟他有说有笑的讨论他们两个人的孩子的名字,长相和性格,可惜,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实现。
容妃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算算祁渃汐的肚子,起码还要五个月。
都摄琛愤愤的盯着慕容瑾的背影冷哼一声便去追赶祁渃汐。
这都摄琛刚跑开,容妃便转过身来,也不知是她眼细还是巧合,她立刻认出了都摄琛,语气极其惊讶道:“那个不是楚都王都摄琛吗?”
慕容瑾一听,目光也停留在不远处都摄琛的身上,也看到了都摄琛跟前的那抹小身影,她跑的姿势,好熟悉……
“他们怎么了?”慕容瑾眉心皱起问道。
容妃摇摇头道:“臣妾也不晓得,估计是两人闹了一点小矛盾。”
慕容瑾不再说什么,只是眼神中满是担忧,看不远处的她边走边扬手擦泪,心却在隐隐做疼,是一种说不上感觉的疼。
静清殿
皇太后跟慕容瑾一样,心心念念着祁渃汐能够回来,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从未停止过派人找她,可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有。
皇太后是个信佛之人,佛经中每每都说起过缘分之说,所以,在这么长时间里的寻找未果中,她决定放弃寻找,让缘分来做主牵线,既然慕容瑾能与祁渃汐成为夫妻,那就证明他们的缘分未尽,只是为了未来,他们必须要经历分离的痛苦和煎熬,这也算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要面对的劫。
“玉浮,你觉得那都摄琛的妃子可有说不上的感觉?”皇太后跪在观世音菩萨面上,虔诚的闭着眼,右手不停的一个一个转着手里的檀香佛珠。
玉浮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回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你先回答哀家,有没有那种似曾熟悉的感觉。”皇太后依旧问着那个问题。
玉浮犯难的咬咬下唇,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后,奴婢觉得有些许像皇后娘娘。”
玉浮与祁渃汐的接触不多,她与祁渃汐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可她对祁渃汐的印象不错,她在皇太后身边多年,见过无数个宫中的女人,可以说祁渃汐是最特别的一个。
“果然,最懂哀家心思的人莫过于玉浮。”皇太后嘴角微微向上扬,玉浮从十六岁便陪在她身边,今年二十二的芳龄却还没许配给哪家贵族公子,这也是皇太后心头一直放不下的石头。
“太后又夸奴婢了,奴婢会骄傲的。”玉浮笑得无比灿烂道。
“玉浮心中可有意中人?你陪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也得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咯。”皇太后睁开眼,缓缓起身,和蔼的看着玉浮。【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ieba.com】
皇太后的一席话另玉浮害羞得红了脸颊,紧抿着樱桃小嘴,优雅地笑着。网
看着玉浮的模样,皇太后心中也了解了个大概,双手握住玉浮的手,轻轻充满**溺的拍打着,道:“玉浮告诉哀家那人是谁,哀家定会圆了你的心愿。”
还处于害羞状态的玉浮被皇太后的话吓住了,赶忙摇摇头道:“没有,玉浮的意中人还没找到,玉浮这辈子只想陪在太后您的身边,哪儿也不要去。”
皇太后慈祥的抚摸着玉浮的鹅蛋小脸蛋,道:“傻,哀家注定是要归西的人,你还年轻,应该找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过完一生,这样才会不遗憾此生。”
“太后……”玉浮双眼开始朦胧地看着皇太后,心中不舍。
皇太后将手放在玉浮懦小的肩膀上,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道:“傻孩子,若是有一天哀家归西了,你可怎么办哪。(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玉浮懂皇太后的用心良苦,也知道皇太后对她的疼爱,可自从十六年前她跟了皇太后,服侍了她整整六年时间,她就暗暗发誓此生永伴皇太后左右,尽心尽力,直到终老。
皇宫如此之大,祁渃汐却不知该向哪方而躲藏,她不怪都摄琛说出的那些话,只是她真心受不了都摄琛的太过直白。
其实,爱与不爱不过是取决于两个人投入得够不够深。
一路抹泪小跑,迎接着寒风刺骨,祁渃汐路过芩容宫,驻足凝望几眼,最终轻轻叹气而离开。
慕容瑾爱她入骨,也是伤她到死心之人,都摄琛的情,她只能理解为他只是对她的一时好感,实在是谈不上感情两字,而凌逸,她祁渃汐实实在在地用心感受得到他对她的在乎,她对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凌逸再爱她又有什么用呢?她整颗心都在慕容瑾身上,这辈子也从未想过再去爱别人。
慕容瑾不是那个会伴她到天长地久的人,都摄琛,她只能把他当好朋友,蓝颜,而凌逸,是她想依靠一辈子又不想一直连累他的知己。
一切都是相爱容易,相守不易。
銮凤宫
偌大的皇宫,唯一能让祁渃汐静心的地方非銮凤宫莫属。
这个她生活了半年时间的地方,还有二十多个相处了半年的宫女们,多多少少,她心里还是很想念她们的。
“云儿,这庄园里面的菜都长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它们给采摘出来了?”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的祁渃汐闻声而入。
看到迎春不畏严寒而卷起衣袖和裤脚,看样子是准备进园子里面忙活。
云儿双眉紧皱着,蹲下身子,柔柔地抚摸着绿油油的菜叶,道:“娘娘在的时候,它们才跟豆芽一样大,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原本就兴奋着收获的迎春在听完云儿的话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
说起祁渃汐,一旁的小田跟羽秋脸色也不太好,自从祁渃汐离开后,她们每天祈祷祁渃汐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每一天。
看在丽子最近很勤劳的份上,给点评论可好啊?【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ieba.com】
“娘娘,您快回来,我们都好想你啊。(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说话的人是小田,她的双眼已模糊不清,却隐忍着内心的脆弱,她不想因自己而害云儿跟迎春、羽秋也跟着伤心起来。
祁渃汐将每个人的伤心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即使是不能与慕容瑾长相厮守,可还有这么多在乎她的人,她想,这一世穿越也算值了。
云儿起身,仰头望天,深呼吸了几口气,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迎春和羽秋,道:“这是娘娘在的时候唯一留下有生命迹象的,说什么也不能摘。”
迎春一向都听云儿的话,这次也不例外。
“这东西的生命是有限的,现在我们不摘,它们还能活生生的开着新的叶子,可是不代表以后它们不会死啊。”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羽秋当即反对云儿的决定。
“能持续多久那也要看它们的生命力强不强,或许,娘娘过几天就回来了,也能亲手摘下它们啊。网”云儿明白羽秋的意思,她也知道蔬菜的季节一旦过了,无论你怎么给它施肥,该枯萎而死的它还是会死。
“云儿,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只有摘下这下菜,我们才能种植新的蔬菜,这样子娘娘回来才会更加高兴。”羽秋反驳了云儿。
“别说了,没有我的吩咐,这庄园里的菜都不要摘,连一片菜叶都不能有损!”云儿假装很生气的瞪着羽秋,然后跨过篱笆,拉着迎春,从小田和羽秋面前走过。
待云儿跟迎春走后不久,小田连忙上前安慰道:“羽秋,你别生气,云儿她没别的意思,她这样做也是因为娘娘。”
羽秋看了小田几眼,道:“我知道,可我也是为了娘娘啊,云儿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消消气。”小田开始挤眉弄眼,嬉皮笑脸的想让羽秋开心一点。
“你自个忙,我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忙完呢。”羽秋的脸上依旧没挤出一丝笑容,留给小田一个苦涩的无奈就转身离开了。
小田无奈的摊摊手:“看来我不适合当和事佬。”
云儿跟羽秋之间的争吵,祁渃汐都听到了,也知道了她们吵架的原因,原来是为庄园里的菜。
当初她垦地种菜只因在宫中太无聊而这样做的,简单的说就是想打发时间,她万万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会让云儿跟羽秋吵了起来。
祁渃汐不再往前踏进一步,而是准备扭头就走,刚一扭过头,差点与刚刚走来的玉浮撞在一起。
祁渃汐还没来得及看玉浮,玉浮倒是先打量起祁渃汐,随后道:“常见王妃,皇太后请您到静清殿一叙。”
玉浮之所以能这么快就确定祁渃汐的身份,是因为在宴会上她见过祁渃汐,而且她面貌丑陋无比,很容易就可以认出来了。
一听皇太后三个字,祁渃汐不想也知道差点与她相撞的人是谁?又是谁在邀请她到静清殿。
在这个宫里生活了半年,她就只见过皇太后最疼爱的宫女就是玉浮了。
出于礼貌性,祁渃汐冲玉浮笑了笑,开口道:“皇太后她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渃汐这么问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皇太后找她会有什么事,她心里也好有个谱,万一皇太后问一些关于她容貌的事情,到时候她还是回答得不对事,那迟早是要露出破绽的。
“这个,奴婢不晓得,王妃去了就知道了。”玉浮耐心的回答着。
祁渃汐疑惑的“哦”了一声就跟在玉浮身后往静清殿的方向走去。
带着祁渃汐的一路上,玉浮都在有意无意的回头看看,或者走路的速度时快时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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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浮的脚步不定时的时快时慢让祁渃汐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跟着玉浮的这一路上,她也没发现玉浮有什么异样或者带她到别的地方。
祁渃汐紧紧的跟在玉浮身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突然,玉浮的脚步就像刹车一样停了下来,祁渃汐一不留神就撞在玉浮的背后,并且很吃痛的揉揉额头。
“参见皇上。”玉浮半福着身子给慕容瑾请安。
不想也知道,半路杀出个慕容瑾就是玉浮突然刹车的原因了。
虽然祁渃汐已经用另一个身份另一个相貌与慕容瑾单独相处和聊过,可她还是会害怕。
她不知道未来有没有那一天:她又以祁渃汐的名字,龙域国皇后的身份还有她原本的相貌站在慕容瑾的面前,并且告诉他,她回来了。网
“平身。”慕容瑾目不转睛的看着玉浮身后的祁渃汐,眼中充满趣味。
看她揉着额头的模样,慕容瑾忍不住笑了笑,玉浮惊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慕容瑾笑。
“谢皇上。”玉浮再次福了一下身子,然后带着祁渃汐走过慕容瑾身旁,直奔静清殿。
祁渃汐知道是慕容瑾,她还没从皇太后召见她这个噩耗中缓过神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面对慕容瑾,再说了,他刚刚怀里还抱着容妃,她祁渃汐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但只对慕容瑾一个人小心眼。
为了不引起慕容瑾的注意,祁渃汐加快了走路速度,扬手用袖子遮挡着半边脸,时不时的假咳两声。
玉浮感觉到祁渃汐的异样,心想道:“这楚都王妃起码也是个见过无数个大场面的人,怎么见了自家皇上之后就成了一副慌慌张张,面容失色的模样了?真是太奇怪了。”
看着远走的玉浮和神情慌张的祁渃汐,慕容瑾觉得好笑,这都摄琛的女人还真是有趣,昨天晚上还跟他聊天聊了一个晚上,早上又让云儿给她送了早膳,事情过去还没一天,她就对他这般生疏了,难不成是因为都摄琛?慕容瑾开始将这其中的原果联想到都摄琛的身上。
玉浮刚才在找祁渃汐,只是碰巧遇到了慕容瑾,慕容瑾又因为好奇心而问了玉浮在找什么?玉浮便回答找楚都王妃,慕容瑾连想都不想一下,就让玉浮到銮凤宫去看看,或许祁渃汐在那里。
果不其然,她真的在那里。
第一次,她出现在銮凤宫,他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的理由很充足:看看皇后。
第二次,他有点纳闷,他已经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她皇后不在宫中,可她还是独自一人到了銮凤宫。
若不是昨夜与她交心长谈,慕容瑾早已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
纵使他想对她有所怀疑,可她的眼神总有一种熟悉感另他对她失去防备。
静清殿
皇太后坐在上等的红木椅上,红木桌上摆满了茶具,皇太后往茶壶里面倒入一点西凉进贡的铁观音,再倒入热水,盖上壶盖,然后闭目假寐,耐心的等待祁渃汐的到来。
亲们知道皇太后为什么找女主吗?精彩剧情明天继续,千万别错过噢。
逃过了慕容瑾,等待祁渃汐的,还有皇太后。
这两个人是她在皇宫里面除了云儿和迎春她们之外接触得最多的人。
踏进静清殿的那一刹那,祁渃汐停步定了定神,顺便摸摸脸上的那颗痣,这才稍稍放心的跟玉浮走进屋里。
“回太后,王妃带到。”玉浮两步并做一步走到皇太后身旁,低头呢喃道。
只见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嗯,这茶也到时了,泡好了。”
“萧茴参见皇太后,太后凤体万安。”祁渃汐知道总有一天面对皇太后要给自己起个别名,萧茴这个名字也是她一时之间乱起的。
“起来,在哀家面前无需多礼。”皇太后微笑的面对着祁渃汐,示意她向自己走来,而且坐在自己身边,先给祁渃汐倒了一杯茶,再给自己倒。
皇太后倒茶,多么大的荣**,祁渃汐觉得没什么,可是其他宫女和玉浮就觉得问题大了,这要是给皇上皇后或者一些王爷倒茶那还说得过去,如今这倒茶对象是一个才来了几天的楚都国王妃。(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来尝尝哀家泡的茶。”皇太后盯着祁渃汐说,而手却扬起,示意玉浮带着其余人出去。
玉浮见势带着屋里的其余四个宫女无声无息的走出去,顺便关上门。
皇太后眯着一双老花眼,确定玉浮等人出去后,刚才挂在嘴上的笑收敛了回去,道:“怎么样?这茶的味道如何?”
一直没怎么注意身边环境的祁渃汐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咋了一会舌头,道:“很好喝,刚开始喝的时候带着一丝苦涩,可是入喉后很清润甘甜。”
祁渃汐不懂茶道,她之所以能说出那些感觉,都是在未与凌逸分开前她在茗茶馆听到一位顾客说的。
“这就叫先苦后甜。”皇太后说着再次拿起茶壶,将祁渃汐的茶杯倒满。
“太后今日找奴婢来是只为喝茶聊天吗?”祁渃汐想试试皇太后此番召她来的用意。
“喝茶是次要,给你一个选择才是主要的。”皇太后那老花眼不再眯着,而是闪起一抹闪亮的光,似乎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祁渃汐暗想,果然,依她对皇太后的了解,她找她,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而且,自从皇太后的笑意从脸上消失后,她才留意到玉浮和其他宫女都退了出去,就光这一点,事情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太后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哀家也不是个难缠的主,只是想让你离开都摄琛,当龙域国的皇后,也就是嫁给哀家唯一的儿子慕容瑾。”此话才是皇太后找祁渃汐来的真正正原因。
祁渃汐自然不敢相信那些话是出自于太后之口,她要她离开都摄琛,嫁给慕容瑾?现在的局面已经越来越混乱。
她不知道皇太后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或者,她觉得现在的她可以顶替半年前还在皇宫里的祁渃汐。
无论是哪个原因,祁渃汐都不会答应。
“太后,我已嫁为人妻,这辈子除了都摄琛,不会再嫁任何人,更何况我与那龙域国的皇上相识不久,怎会做如此荒唐之事。”祁渃汐愤愤道。
“感情可以培养,再说,你昨夜不是与瑾儿聊了一整夜吗?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情愫的。”皇太后依然不死心。
祁渃汐不知道皇太后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的,她才离开两个月多,她就要为慕容瑾另寻皇后,而且找的人还是以另一个身份出现的她。
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为何就找上了她?
大家希不希望男主跟女主再次在一起呢?给丽子留下你们的意见!
聊了一整夜?这皇太后的观察力是不是太过强悍了一点儿?她与慕容瑾只不过是聊了半个多小时而已就被她说成一整夜。
而且听她说一整夜的语气好像昨晚她跟慕容瑾发生了什么关系似的。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长久的,折磨的只有彼此,对太后您,我,都摄琛,慕容瑾都没有任何好处。”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哀家的意思。”
“奴婢身子欠佳,先行告退。”祁渃汐冷淡的丢下一句话,随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祁渃汐的身影,嘴角升起一抹得意:“今生你的宿命只在这个宫里。”
祁渃汐离开静清殿后,脑子一直在想着皇太后跟她说的话,她想不通皇太后为何这样做?再说了,就算她愿意,慕容瑾肯吗?他愿意娶一个陌生的女人为妻吗?
说起陌生的人,祁渃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穿越来的几天后不也是以陌生人的身份嫁给他,随后对他产生感情的吗?
她之前一心希望碧沁还活着,这样子他就会嫌弃她,废了她的后位,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跟慕容瑾的天天见面,日日相处,然,是她先动了情。网
一想起慕容瑾的旧情碧沁,祁渃汐才发现自己来这个宫里从未见过碧沁一次,就连慕容瑾也不曾提起过她,而且她看容妃那神情,少了以往那算计的味道,仿佛现在的整个后宫之中,就她最大。
难不成碧沁离开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祁渃汐的脑海中。
于是乎,她想起在她离开之前,碧沁因为慕容瑾而自杀的原因住在宣政殿,这如今两个月过去,她会不会还在宣政殿内?
想着想着,祁渃汐不顾一切的往宣政殿的方向走去,跑过沁春园,路过芩容宫,再穿过三条长走廊,绕过两座假山,总算是到了宣政殿。
奔跑的一路上,祁渃汐犹如翻山越岭,赴汤蹈火只为见慕容瑾求一个事实,然而,当她到宣政殿时,刚才狂奔不止的脚步停了下来,紧抿着小嘴,苍白如白灰的脸色另谁看了都担忧。
“祁渃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还有脸来见他。”祁渃汐低头暗嘲自己的愚蠢!
“就算是碧沁真的离开了,你也没机会再回到他身边了,不要再做白日梦了!”祁渃汐又忍不住骂自己。
不舍的看了几眼紧闭着门的宣政殿,祁渃汐黯然神伤的转身离开。
每一次,她的转身离开都会有人打开门而与她邂逅,这次发现祁渃汐站在门外的,是李全。
李全奉命出来到御膳房督促饭菜,打开门正好看到转身准备离开的祁渃汐。
祁渃汐转身的侧脸留下的那颗黑痣使李全很快的认出她来,想都不想,立即喊住祁渃汐:“楚都王妃请留步。”李全说完后快速的走下台阶,来到祁渃汐面前。
祁渃汐闻声停住了脚步,丝毫没有要离开的念头,转过头,微笑的看着李全,道:“公公,有什么事吗?”
李全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祁渃汐两眼,道:“王妃站在这门口是为何啊?如果是有事要找皇上,奴才可以代劳通报一声给皇上。”
“没,我只是路过,好奇看看而已。”祁渃汐敷衍答道。
李全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祁渃汐道:“王妃在此等一下,奴才进去通报皇上一声。”说完后匆匆忙忙的走上台阶,打开门,进殿去跟慕容瑾说。
门半掩着没关紧,祁渃汐偷偷躲在门边上,透过缝隙偷偷看了慕容瑾几眼,看着看着,李全就快要出来了,祁渃汐赶紧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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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只是路过,好奇看看而已。”祁渃汐敷衍答道。
李全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祁渃汐道:“王妃在此等一下,奴才进去通报皇上一声。”说完后匆匆忙忙的走上台阶,打开门,进殿去跟慕容瑾说。
门半掩着没关紧,祁渃汐偷偷躲在门边上,透过缝隙偷偷看了慕容瑾几眼,看着看着,李全就快要出来了,祁渃汐赶紧撒腿就跑。
刚刚才停止奔跑不久的她跑不了多久,再加上肚子一天天的大了,做剧烈运动久了之后就会疼痛,于是乎,她跑到一处浓密的草丛中,蹲下躲了起来。
现在的她虽然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她也很害怕那个答案是另她无法接受的。
在李全进去的那一瞬间,祁渃汐又想了很多种结果,或许碧沁就是恰巧不在宫里呢?因为某些事情离开了呢?又或许是她在宫里,只是她们一直没有碰到呢?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的,也是多疑的。
有没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回到过去的时光,如果可以,那么她就不会因为贪图便宜而跟上一个三流的旅游团到那么偏僻的山沟去游玩,那么她就不会穿越而来,不会嫁给慕容瑾,不会怀了他的孩子,更不会患得患失的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
在这个世界上,爱是良药,情是解药,爱情却是一种会令人万劫不复的毒药。
李全出来后,看到刚才还在的祁渃汐已经走了,他四处找找看看,都没发现人影,除了纳闷之外他还觉得奇怪,于是,他又折回宣政殿内,禀告慕容瑾。
刚开始,慕容瑾觉得祁渃汐的到来感觉有些奇怪,没有多想就让李全宣她进来,这李全才离开不到半刻钟,人就没影了,这下,慕容瑾更加纳闷了。
“朕知道了,你先到御膳房去。”慕容瑾手里拿着奏折,头也不抬一下的对李全道。
“是,皇上。”说着李全倒退三步便转身离开。
李全离开之后,慕容瑾立即放下奏折,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显然的,他在想事情。
突然,慕容瑾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然起身,大步跨出宣政殿,站在路中央,头一直扭来扭去的看个不停,最终,他选择往右边跑去。
祁渃汐站在草丛中已经有好一会儿,神情紧张得手脚开始不利索,有没有墙壁或者柱子之类的东西给她倚靠,于是,祁渃汐只能吃力的一只手撑着纤腰,咬紧牙关,慢慢地,一点点,站起来。
就在祁渃汐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慕容瑾恰好赶到,看到祁渃汐正起身,原本他以为她蹲在草丛中是要小便,所以就不便再上前。
祁渃汐背对着慕容瑾,没有注意到他,本来以为只要能站起来,这手脚就可以利索一点,没想到她突感眼前一黑,双眼慢慢的咪了下去,人也随之而倒下。
慕容瑾目睹祁渃汐就这样晕倒下去,顿时间,他大脑迟疑得相当于失去了思考,立即跑上前抱着晕倒在地的祁渃汐。
“喂,你醒醒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慕容瑾抱着祁渃汐的头,使劲的摇晃着她,生怕她会有什么意外。(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晕倒中的祁渃汐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她,而且,听他的声音,好熟悉,也好有磁性。
她极力睁开半只眼,想要看看抱着她,喊着她的人是谁。
睁开眼之后,果然,抱着她的人是她日思夜想之人,是她为之掏心掏肺之人。
祁渃汐嘴角升起一抹笑意,不自觉的抬起手来抚摸慕容瑾那吓得苍白的脸颊,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如果今天是我的死期,那么倒在你的怀里也是幸福的。”
慕容瑾看到祁渃汐的嘴唇在微微动着,欣喜之余凑过耳去想听听她要说什么,什么都没听到,就隐隐约约听到‘死期’二字。(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她说死期,那问题肯定很严重。
慕容瑾大脑一片混乱,顾不得多想祁渃汐为何这般摸着他的脸,他就当是她因为晕糊涂了而把他当初都摄琛这样的理由抱着祁渃汐,担忧的喊道:“你不要吓朕,朕去给你宣太医。”
祁渃汐依旧保持着微笑,摇摇头:“救……我们的……孩子。”说完之后,祁渃汐便整个人都晕了过去,手也从慕容瑾的脸颊上重重的滑落。
一种死亡的气息油然而生,慕容瑾紧抱着祁渃汐,有那么一瞬间,他把她当成了他的皇后祁渃汐,可事实她就是他的皇后祁渃汐,只是她换了身份换了容貌而没有换了一颗依旧执着爱他的心。
祁渃汐后面说的那句“我们的孩子”更是让慕容瑾疑惑不已,他察觉这件事情有蹊跷,或者,另有隐情。
宣政殿卧房内
“启禀皇上,王妃的孩子保住了,之所以会昏迷那是因为她在怀孕期间做了剧烈运动,据臣观察,应该是奔跑运动,再加上蹲着太久,体力不支,从而导致昏迷。”胡太医透过丝线给祁渃汐诊脉,将其昏迷的结果一五一十的禀明慕容瑾。
慕容瑾一边担忧的看着祁渃汐,一边听着一旁的胡太医的叙说,从他抱着她到宣政殿的那一刻起,他就注意到她一直紧锁眉头。
睡觉了还皱眉,这让慕容瑾又想起了祁渃汐。
自从祁渃汐出现以后,他就比之前看得更开了,尤其是在选择自由和江山之间。
她为得到自由不惜离开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转个身说离开就离开。
有一段里,慕容瑾真的好恨祁渃汐的无情和狠心,真的好恨好恨,他把整颗心都掏给了她,最终换来的结果是撒手就离开。
他恨她,他也爱她,爱恨交织成他的思念,只愿她早日回到他身旁,他陪她生下孩子,他愿二话不说为她抛弃一切,他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她和他们的孩子!
“皇上,臣给王妃开些安胎的药。”胡太医起身后,不小心的一眼正看到慕容瑾眼中隐藏的泪,虽然泪没有留下,可是胡太医看得出其中的苦涩和无奈,再转头看看这楚都王妃,胡太医想不通,难不成自家皇上是在为她而流泪?
丽子都勤劳到这个份上了,连一个小小滴奖励都没有吗?[哭]
可他们俩人认识没几天,照说不可能啊?那究竟是为何呢?想到这,胡太医猛然想起方才在给祁渃汐诊脉时发现她的孕期既和失踪了两个多月的皇后一模一样。(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胡太医除了料理容妃的孕期之间的事情,还料理照顾祁渃汐的,自然对她的怀孕天数了如指掌。
再想那楚都王妃的脉象和皇后的也是相同,这让从医三十多载的胡太医犯起难来,怎么说他也是宫里的头号御医,什么病没见过,没医过,可就是眼前的这个楚都国王妃让他感到奇怪和不解。
每个女人的怀孕脉象都是不一样的,这难道是医术中再次升华的一种想象?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引起了胡太医的深刻研究兴趣。
如果他知道眼前的楚都王妃和祁渃汐是同一个人,只是相貌换了,恐怕他就会认为从医三十多载的自己也会被这种小孩子的招数骗到而感到惭愧!
慕容瑾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乎,他背过身去偷偷抹了一下快要流出的泪,道:“你先出去熬些安胎药进来。”
“是,皇上,臣告退。”胡太医说着便退了出去,独留慕容瑾和祁渃汐共处一室。
发现孕期一样却不如实禀告,胡太医,这步棋你未免走得太险了。
在这个宫里,都摄琛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连銮凤宫他也去了,就是找不到祁渃汐,所以,他开始急了。
迫不得已,都摄琛只好调动暗藏的侍卫在各个宫中搜查,毕竟不是在自己的领域,要真想找个人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静清殿
祁渃汐离开后的一个小时,玉浮便一人走了进来。
“一路上可有发现什么异样?”皇太后将凉了的茶全都给倒了,问道。
“回太后,王妃离开后便去了宣政殿,奴婢一路跟踪,发现王妃一路上没有问一个人就得知宣政殿的具体位置。”
“还有呢?”
“李公公进殿禀告皇上的时候,王妃落荒而逃,一直躲在草丛中,最终以体力不支而昏迷过去。”玉浮将亲眼所见所闻一一陈述给皇太后。
一听昏迷两字,皇太后立马紧张了起来,道:“太医怎么说?”
“孩子保住了。”
一听孩子保住了,皇太后一颗紧悬的心也松了不少。
这皇太后的心里不知道谢了多少次观世音菩萨,她不仅要孩子平安,大人也要相安无事。
“那她醒了没有?皇上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孩子没事了,皇太后又将焦点放在慕容瑾身上。
“还没醒,皇上没说什么,也没做出什么举动,就是让胡太医去熬安胎的药。”
皇太后不停的转着手里的玉镯,玉浮看势皇太后又在想事情了,想像从前一般无声无息的退出去,然,皇太后停止脑袋思考,道:“去把胡太医给哀家叫来,就说哀家最近感到胸口烦闷。”
“是,太后。”玉浮后退三步便退了出去。
玉浮实在是想不通,皇太后为何要在这个楚都王妃身上下功夫?难道就因为皇太后第一眼对楚都王妃的起疑?
“参见皇太后。(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胡太医道。
“胡太医无需多礼,来给哀家诊诊脉象!”皇太后道。
胡太医道:“太后最近哪里感觉不适?”
“最近都没有食欲,而且心里总像有什么东西在堵着,很难受,可是又说不上为什么难受。”
听完皇太后的叙述,胡太医便给皇太后诊脉,大约过了一刻钟,胡太医才确定皇太后为什么会这样。
“太后是最近操心过多了,再加上现在冬季时节,难免食欲有些不振,待臣开些方子调养一下太后的食欲。”
“这样甚好。”皇太后不大关心自己的食欲问题,反而问起了胡太医:“胡太医,这楚都王妃的身子如何了?”
在这深宫之中,皇太后要想知道些什么事情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胡太医也不觉得奇怪,再说这楚都王妃是个孕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道:“王妃的身子无伤大碍,只要多吃些炖补补身子,适时喝安胎药便没什么大问题。(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噢~那还有其他的呢?”皇太后想要知道的不只是这一点,她更想加深一步去了解更多。
直觉告诉胡太医,皇太后似乎想知道更多,而且都是关于楚都王妃的。
想想楚都王妃的孕期和脉象,再加上皇太后的追问,胡太医便不想隐瞒什么,直言道:“据臣诊断,楚都王妃的孕期和皇后娘娘一样长,且脉象也一样。”
“孕期一样长?什么意思?”皇太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两只老花眼睁得奇大无比。
“臣之前每日都会统计皇后怀孕的时间,照今天算来,应该是一百零一天,而楚都王妃也是。”孕期相同,胡太医不觉得奇怪,毕竟这天下之大,有几个孕妇的孕期是相同的并不足为奇,而皇太后却觉得这里面大有章,她从来都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
既然是第一次来龙域国的皇宫,怎么会不问路也识得銮凤宫和宣政殿的方向,而且为什么见到慕容瑾老是遮遮掩掩,她,到底在怕什么。
本来对楚都王妃身份很有怀疑的皇太后,经过胡太医这么一说,原本并没有多大把握的皇太后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从后宫三千多个女人中争**走来的皇太后,什么招数计谋没见过,面貌可以美也可以丑,声音可以如出谷的黄莺也可以粗糙难听,唯独心,骗不了人。
她眼花心不瞎,世人皆用外貌来取决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所以世间才会有这么多明明不会错过却因自己太过现实化而错过。
物证没有,人证也没有,皇太后心知要揭露这一谎言是一步艰难的路。
既然她要找的人又自己回来了,何不自己先不动声色,就让她呆在这宫中感受慕容瑾能带给她的温暖和幸福,如果祁渃汐还不感动,待她离开之日,若还不肯展现真实面目,皇太后便会亲自揭露这从头到尾的一切,为了慕容瑾不再整日忧伤,她不惜惹怒都摄琛,从此与他成为真正的敌人!
从白天到黑夜,祁渃汐昏迷了整整一天,慕容瑾也跟在她身边照顾了她一整天,彻夜未眠,粒饭不下肚。(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他爱的人是祁渃汐,他不知道他这样子对一个陌生的女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可是他不管那么多,因为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对他很重要。
祁渃汐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慕容瑾,原本她以为是幻觉或是在做梦便不做它想,再次闭上眼,重拾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给它贴上创可贴,遮住它曾伤过的丑陋伤口。
然,她睁开的第二眼,看到的人依然是慕容瑾,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脸,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细长的桃花眼,他的喜,他的怒,他的哀,他的乐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宣政殿是祁渃汐除了銮凤宫之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再说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爱的雀巢。
“你醒了。”看到睁开眼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慕容瑾高兴极了,他的守候总算是没有白费,她终于醒了。
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坐在**边陪着自己了,突然间,祁渃汐好喜欢这种再次被他关爱的感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祁渃汐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慕容瑾慌了,赶紧把手放在她露着的额头上,试探一下是不是发烧了还是怎么的。
在他要拿开手的那一刹那,尾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颊,然后便是一种粘糊糊的粉末状白粉藏在他的指尖间,慕容瑾不解得皱皱眉,而祁渃汐此时也缓过了神,慕容瑾赶紧将手扳到身后去。
女人脸色除了涂些胭脂水粉之外,还会涂什么粘糊糊的无色无味白粉吗?慕容瑾心中开始起疑,再看看躺在**上的祁渃汐嘴角的那颗超大痣,他俯身近看,顿时发现那颗痣移了一点位置,也就是,往下移了。
“我怎么在这里?”祁渃汐吃通得扬手扶着头,问道,明显的她不知道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
慕容瑾收起起疑的表情,笑笑道:“太医说你体力不支所以才导晕倒的。”
一听体力不支四个字,祁渃汐倒也没觉得稀奇,她自小都不知道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过多少次了。
祁渃汐随便敷衍“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祁渃汐不说什么,不代表慕容瑾心里就没有想什么,他想找个理由凑近她的脸。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祁渃汐被慕容瑾这直盯着她看的眼神有些无措,虽然她已经开始学会怎么样去面对他,可那不代表她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完全面对他的准备。
慕容瑾不回话,只是脸越凑越近,知道他们之间只有三厘米的距离,她扑通的心跳声,她急促的呼吸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神在闪躲,不敢与他对视,慕容瑾就像被定了神,眼睛一眨也不眨,仅有的三厘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的心,已经承受不住他下一步的逼近。
再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只要一厘米的距离,他们的嘴唇就会碰在一起了……
祁渃汐不想推开他,因为她好享受他这样主动的靠近,如果她不是换了一个身份,而是天天与他在一起,那么她是不会这样忍耐他的突然靠近。网
推开他和不推开他都是一个选择难题,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内心在挣扎,手心冒着冷汗紧紧握着,虽然有所期待可是也不代表心里不惧怕。
她了解慕容瑾,即使他后宫佳丽三千,可他从不随随便便碰别的女人,为何今日的他如此反常?主动靠近她……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是想要揭穿她……
祁渃汐越想越不敢想,她不敢想象如果慕容瑾真的揭穿了谎言,而且还是她陪着都摄琛一起演戏的谎言,那后果绝对不只是从此两国不相交好那么简单,到时候,两国开战都有可能,受牵连的将会是更多无辜被卷入的人,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为粮食而斗殴是她最不愿看到和最不想发生的。
无奈的是她夹在中间,慕容瑾爱她,她也爱慕容瑾,她不想他收到一丝伤害,哪怕是轻轻的伤了一根发丝,她也会心疼。
都摄琛把她劫到楚都国,虽说他有错,可是他也没对她怎么样,反而待她好得没话说,他对她也有情,可她全当透明的,就是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爱慕容瑾,她也不值得他去等待或者怎么样,他该爱的人是抒昕,所以,祁渃汐也不想伤了都摄琛。
既然慕容瑾跟都摄琛都不能受伤害,那么所有的罪过就让她来承受!这是她应得的,也是她迟早要还给他们两个人的。
就在慕容瑾的唇要吻祁渃汐的唇时,她轻轻的转过头去,闭上眼,泪光也随之流出,浸湿了枕头那一角。
慕容瑾对于祁渃汐落下的泪无动于衷,反而用右手扳过她的脸,捏着她纤细的尖下巴,他左手轻抚她的脸,然后往下有痣的地方,缓慢了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看着紧闭双眼不肯睁开的她,一下子,没有征求性和询问性的,扯下那颗大得吓人的痣。
“啊……”祁渃汐生疼地喊叫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到慕容瑾正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颗痣,不可置疑的看着她。
祁渃汐顿时傻眼了,忘了前一秒的疼痛,泪水,越流越多,多到她这一辈子的泪水几乎都要流干了。
就在他扯下那颗痣的时候,仿佛她看到了他眼中对她的恨,恨她为何要编造一个这样的理由,她要自由,他现在不能给,总有一天他会给,可是她一定要拿别的男人来刺激他才可以吗?
“能跟朕解释一下这个吗??”慕容瑾用力捏着那颗痣,眼看要把它捏成粉碎。
慕容瑾的声音很小,语气很冷淡,可祁渃汐不是傻子,她听得出他的冷淡中隐藏中怒气,那种怒气就像是火山快要爆发一般。
她在他面前流泪了,那也就是说,如果她选择装疯卖傻,那么她以后就再也不要奢求慕容瑾会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了。
“说话!”慕容瑾将痣捏碎扔到一边,捏着祁渃汐下巴的手更是加大了力劲,左手拽着她,让她坐起来看着自己,声音不再是刚才的细小,而是怒吼,隐藏了两个月随时准备爆发的宇宙!
祁渃汐不责怪他的粗鲁对待,下巴疼到她感觉快要脱臼了,手臂也是疼得失去知觉,而她只是紧抿着小嘴,不停地抽泣着,迟迟不开口。
慕容瑾就像发了疯似的,他咬紧着牙关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沉默需要多少人为这场谎言付出代价!?”
终于,她抬眼对视着他,抽泣声也随之而停止,泪水在脸颊上也干涸了,祁渃汐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用回自己原本的声音道:“请你、放开我,你要怪,就把所有的罪过算在我身上好了,不要累及其他人。网”
听完祁渃汐的话,慕容瑾果然松开了他,然后挥袖起身,盯着祁渃汐看了好久,然后开始徘徊在宣政殿的每一个角落里面笑起来,他的笑是无奈的,心酸的,更是致命地心疼。
那无奈的笑回荡在宣政殿的每一个角落里,慕容瑾的笑也如刀般割着她的心,一刀又一刀。
“要怎么样你才肯不牵怒任何人,除了我。”祁渃汐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顶着冰冷地板带来的刺骨寒冷,低着头问慕容瑾。
她再也没有脸见他了,也再也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都是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网
“哼,不牵怒其他人?不可能!你也休想!”慕容瑾高傲的看着卑微底下的她,天知道他是多狠得下心才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祁渃汐紧咬唇瓣,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可这次她就像学会了如何去坚强一样,拼命地忍着,就是不想再让慕容瑾看到她的软弱。
看着那张丑陋到极点又差点把他欺瞒过去的脸,慕容瑾气得真想撕了那张面具。
“没得商量,朕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取决于你祁渃汐是怎么样对朕的!”慕容瑾越说怒火越是大,再次抓起了祁渃汐的两只细胳膊。
“算我求你好不好?所有的罪都让我一个人来承受,不要累及无辜,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祁渃汐任慕容瑾用力抓着她,打转的泪水不想再坚强,于是便软弱地流了下来,当然,她也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
慕容瑾可以爱一个人到永远,也可以彻头彻尾地去恨一个人,可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他爱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恨她呢?他不懂,此时她的下跪是为得到他的原谅还是为了他不要牵怒其他人?这要是前者那还好……若是后者……
“如果朕今天没有揭穿你,你还要欺瞒朕多久?”慕容瑾转过身去,背对着祁渃汐,冷然问道。
此时的他,真的好冷漠,冷漠到祁渃汐都快要寒心了,刚与他初识时,虽然他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觉得不是此时的冷漠,绝对不是!!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隐瞒你什么……”。祁渃汐哽咽的说。
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他什么?慕容瑾听完祁渃汐的话后,嘴角挂起一抹邪魅而又阴沉的笑,接着,他转身,看着低头迟迟不敢抬头的她,心除了疼就是痛。
“既然没想隐瞒朕什么,为何要不辞而别?”慕容瑾对于祁渃汐不告而别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如果祁渃汐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这件事是没完了。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祁渃汐撇过脸去,以表她对两个月前发生的事不想再提起,而且中间还有凌逸在帮衬着她,连累谁都不能连累凌逸啊!
这几天晚上一直在加班,所以更新少了也慢了,最后祝各位过光棍节的亲们早点找到心仪的ta。
“祁渃汐,你真够有胆的,不想提是?那就等着给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烧纸钱!”慕容瑾的语气果断又狠辣,边说边留意着祁渃汐脸上的情绪变动。
烧纸钱……
祁渃汐脑子一片空白,为什么慕容瑾这么逼她,折磨她,一点后路也不肯留给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可怕?
“因为我想要自由,也想给我们的孩子一个自由的空间长大。”祁渃汐道。
她对天发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帝皇家的争夺是毫不留情面的,她只想她的孩子出生之后不被过多的受到关注,只要能得到跟其他孩子一样普通而又难忘的童年就好。
祁渃汐的回答听在慕容瑾的耳朵里就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慕容瑾挥手抬起祁渃汐的下巴,道:“为了孩子的自由?祁渃汐,你敢不敢再扯得离谱一点!”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网
“我只想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不要什么显赫地位和身份。”面对慕容瑾的不相信,她也无心再多做解释。
“孩子是你离开朕的理由还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慕容瑾眼底尽显对祁渃汐的失望,她还是没有对他说实话。
祁渃汐跪直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通红的眼眶不再看慕容瑾,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了。”
“祁渃汐!”慕容瑾一把捞起软摊在地的祁渃汐,让她站直,看着他!
“什么、叫做、不必再浪费口舌?”慕容瑾一字一句的顿着语气逼问。
祁渃汐抬眸,嘴角挂起一抹绝望的笑,道:“真的要我说清楚道明白吗?”
慕容瑾不做声,祁渃汐当是他默许了。
“我们根本就没有再坚持走下去的必要,何不早点放手,早点解脱。”天知道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口有多么地疼,多么的不舍。
她说,要他放手……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为什么听着她亲口对他说要分离,他就感觉要失去整个世界,就连心也变得空白,大脑更是没有了含有光鲜色彩的回忆画面。
慕容瑾一把将祁渃汐搂在怀中,双手紧紧的箍着祁渃汐,闻着她身上的气体,感触着她的体温。
慕容瑾宽厚又富有温度的手掌不停地摩擦着祁渃汐均匀有感的后背,顿时,满脸的怨怒也渐渐消失,一脸满足感。
对他慕容瑾而言,成就感不是成为整个天下的领袖,而是拥祁渃汐在怀,执祁渃汐之手,与她走到白头。
祁渃汐想的跟慕容瑾一样,只是命运由不得她做选择。
两人相拥了十几分钟,彼此都略显疲惫,尤其是祁渃汐,她光着脚丫子裸露站在地板上,穿的也很薄,若不是有慕容瑾让她倚靠着,恐怕她又要晕倒在地了。
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时间,也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没有外界的纷扰,也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就只有他和她,紧紧相拥,另一方不放手,自己就绝不放手。
“如今,我向你说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可否三天后让我离开……”。祁渃汐的话还没说完,慕容瑾就堵上了她的嘴,祁渃汐毫无抗拒,因为她与他一样,留恋那个吻,不禁深情相拥,不断**,直到祁渃汐的脸憋得通红,慕容瑾才不舍的放开她。
“不许你在朕的面前再提离开这两个字,听到没有?”慕容瑾满眼**溺的看着祁渃汐,刮了刮她的鼻子。
祁渃汐的脸上没有多明显的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慕容瑾,不语。
既然是能住在她心里的人,也必定明白她心中所想。
“只要你能回到朕身边,朕就宽弘一次,不牵怒任何人,包括凌逸。”
一听到慕容瑾说不把罪过安在凌逸的身上,祁渃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悦色。网
“那……都摄琛那边怎么交代?”除了凌逸,都摄琛是祁渃汐最担心的头等大问题。
慕容瑾被祁渃汐的话问得有些不知作何解答,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再说,都摄琛不比凌逸,他们俩的身份不同,自然处理的方式肯定也不同。
“这件事情就交给朕处理!绝不会委屈了那都摄琛,只会让他得到大便宜。”慕容瑾眼神中闪烁出一抹被算计了的暗光。
祁渃汐不懂慕容瑾说的大便宜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扑到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问:“什么叫做都摄琛占了大便宜?”
慕容瑾沉默了一会,然后抱紧祁渃汐,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满脸温馨而又幸福的回道:“只要是为了你,把江山让给都摄琛,朕的眼皮子都不会动一下。”
自从经历过一次失去祁渃汐之后,慕容瑾就像经历了人生所有都该经历的事,为了她,放手江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祁渃汐心中有数,她又多了一个要还人情的人。
“一会我去跟都摄琛讲明白一切!”祁渃汐抬起头,看着慕容瑾道。
“朕说过了,一切有朕做主,你想在只需要待在朕身边,永远当朕的皇后,朕的孩子的母后就行了。”慕容瑾的语气温柔得让祁渃汐整颗心都酥了。
“嗯。”祁渃汐再次将头埋在慕容瑾怀里,点点头。
当晚,慕容瑾让祁渃汐先在宣政殿休息着,等过些时日再让她回銮凤宫。
慕容瑾知道都摄琛在满世界的找祁渃汐,都摄琛现在站在他的地盘,对于他的动向,慕容瑾一清二楚。
二更天了,温度越发下降,寒气也随之而来,慕容瑾反复检查祁渃汐有没有盖好被子,会不会还觉得冷,在出门之前,他还是不放心,就亲手点了两个炉灶,**头**尾各一个,冬天是个干燥季节,而且炉灶是有火才能取暖的,于是乎,慕容瑾怕祁渃汐睡着了不知道,这万一着火乐,身边没人看着,他不放心,便找了四个宫女来守着,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慕容瑾大晚上,不让人跟着,也不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向,直接到都摄琛的宫中,想必,他找不到祁渃汐,肯定是会彻夜未眠!
正如慕容瑾所想,都摄琛彻夜未眠,他派去的一个个暗影,回来通报的消息都是没有找到!
“废物,一群废物!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朕养你们还有何用?”都摄琛气恼的抓起桌上的一只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跪了满地的暗影都被这个被摔的杯子吓住了,他们自知,办事不力的下场就跟这个杯子一样,被摔个粉碎!
刚来到门口的慕容瑾就听到都摄琛的怒诉,嘴角微微向上扬,暗想道:“都摄琛,若是朕不防着你一点,恐怕朕失去的不只是江山,还有女人!”
很显然,都摄琛的一举一动,慕容瑾都有派人在监视着,不然,以他都摄琛培训出来的暗影,要想在偌大的皇宫里找一个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大海捞针。(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皇上,再给臣等一些时辰,定回找到!”跪在前头的暗影道。
“朕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了!把人给朕找回来才是最主要的!”都摄琛朝脚下的暗影踢了一脚,这一脚用了七成力,估计这位暗影要得内伤了,不好好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只有落下病根的份儿了。(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被踢的暗影抚着胸口,嘴角流出了血丝,喉咙滚动了一下,爬到都摄琛面前,道:“若是再找不到,臣自会了结。”
门外的慕容瑾挑挑眉,低语道:“了结?”
不想也知道,那个暗影口中的了结就是自行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无需都摄琛动手!
“了结事小,人找不回才是大事。”慕容瑾犹豫之余推开门,面带微笑的看着都摄琛,道。
如此忠心耿耿且武功又了得的暗影,都摄琛舍得他死,他慕容瑾可舍不得!他慕容瑾一向爱才,即使那个忠心的暗影不能为他所用,可留下一个有用之才也挺好的。
都摄琛看到慕容瑾进来的那一刹那有些错愕,顿时又消失,对地上的暗影招了招手,三秒时间,十几个暗影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身边有如此人才还要杀,朕说你都摄琛是不是这些年孤单到脑子坏掉了?”慕容瑾兜转在都摄琛身边道。
“少跟我打哑迷,人呢?”都摄琛不傻,对于慕容瑾的突然闯入,他也料想到祁渃汐的消失十之**跟他脱不了干系。
“人?什么人?是你的丑颜妃子?还是我慕容瑾的皇后!?”慕容瑾说着便停下了脚步,对视着都摄琛,问道。
慕容瑾今天让都摄琛错愕了两次,他竟然提起他的皇后,难道说他精心布的局都被识破了?还是祁渃汐忍不住告诉慕容瑾真相?
太多太多问题萦绕着都摄琛的大脑,一时之间,竟感到无措。
“怎么?回答不上是不是?要不要我们坐下喝杯酒,好好谈谈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慕容瑾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两坛酒。
都摄琛盯着慕容瑾手中的酒坛,定定神,接过来,打开瓶盖,自先喝了起来。
都摄琛都喝了,慕容瑾自然也是一起。
“是我小看你了。”都摄琛咕噜的喝着酒道。
“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慕容瑾连续喝了三大口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凭什么?”都摄琛不甘心道!
慕容瑾并不奇怪都摄琛的问题,道:“就凭她爱的人是我,怀着的孩子也是我的!”慕容瑾拍着胸脯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都摄琛无视慕容瑾的回答,因为他说得没错,祁渃汐爱的人是他慕容瑾,就光这一点,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慕容瑾再咕噜的喝了一口酒,哈了一口气,一时有了些醉意道:“就在她来銮凤宫的那个晚上,没有想到是?”
“的确是没有想到。”都摄琛垂下头低语。
“这其中的原因,我不想再多做任何追究,这也是我答应她的,只要你回你的楚都国,继续当你的楚都王,除此之外,我会隔让三座城池给你。”慕容瑾眼神中略显不甘就这样把城池隔让给都摄琛。
“难道,她只值三座城池吗?”都摄琛看向慕容瑾,问道。
慕容瑾与都摄琛对视着,两人眼神中都带有火苗,双方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三座城池已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若你还不满足,那就只有战场上见了!”慕容瑾已经做出最大宽限,他绝不会再让步一寸!
“若是我不肯答应呢?”三座城池对于都摄琛来说相当于一块砖那么大,怎么可能满足他的要求。
慕容瑾毫不示弱道:“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管辖区域,你的性命在我眼里,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来得容易!”
“我死不要紧,因为还有祁渃汐陪我一起。”都摄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一听祁渃汐三个字,慕容瑾便将酒坛砸在地上,顿时地上都是碎片和酒味。
慕容瑾揪着都摄琛的衣领,狠然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给我陪葬的不只是祁渃汐,还有你们的孩子,听明白了没有?”从头到尾,都摄琛都没有一丝害怕慕容瑾要取他性命的意思,因为他手中握有祁渃汐的性命,也幸好他早有准备。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慕容瑾松开揪着都摄琛衣领的手,反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满眼血丝。
若都摄琛真的敢让祁渃汐和孩子出任何意外,他慕容瑾发誓,定会倾尽此生所有,让都摄琛偿还!!
都摄琛眼角微眯,嘴角邪笑起来:“杀了我,不出七天祁渃汐也会随我而去,既然今生她不能是我的,那就做鬼了当我都摄琛的女人!”
都摄琛嘴里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讥讽着慕容瑾的脑部神经,一下子,他的手劲加大力气,似乎,真的要把都摄琛给掐死!
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都摄琛才不会像一个傻子一样被慕容瑾掐着脖子。
最终,慕容瑾为祁渃汐而妥协,放开都摄琛,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道:“只要把解药拿出来,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身处皇宫岂会不知下毒之事,再说这都摄琛若不是给祁渃汐下了毒,怎会敢如此威胁于他。
“除了三座城池之外,我还要闻署城那块地。”都摄琛摸着自己的脖子道。
闻署城是龙域国最重要的经济中心,且也是龙域国的粮仓,自龙域国开国以来,闻署城就是物资丰满,水土优良,是难得的自然之城。
这都摄琛敢开口要闻署城,若是慕容瑾答应给,那就等于让都摄琛掐着龙域国的脖子,随时有可能掐断啊!
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
“不行,除了闻署城,你要哪个城我都可以给,唯独闻署城不可以。”
“那我要是非闻署城不要呢?”都摄琛道。
“都摄琛,为何你不开口要我手里的江山,而是要一座占着掌握龙域国百分之三十命脉的闻署城?若是要了江山,你岂不是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整个天下的霸主,这不一直是你想要成就的霸业吗?”都摄琛心里想的什么,慕容瑾岂会不知道,可这次,他偏想错了。
都摄琛本来是有意要慕容瑾拱手将龙域国给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没有一丝乐趣,更没有一丝战胜感,于是,他放弃了,他要靠公平竞争来赢得天下人对他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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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与闻署城,慕容瑾会选哪一个?
“明日,我会派人告诉你答案。(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但是,你必须要在三天后离开,丑颜妃子的事情也该收场了,既然是你布的局,就自己去收网。”慕容瑾冷淡的看了都摄琛一眼,转身走出去。
慕容瑾走后,都摄琛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他并不为得到了闻署城而有半分欢喜之意,反倒是慕容瑾的选择让他刮目相看,他真的愿意为了祁渃汐而把闻署城隔让给他,想想这从头到尾的一切,名义上他是背后幕使,实则他连看戏的路人都不如。
他输了,彻头彻尾都输了。
次日早晨
祁渃汐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慕容瑾,那种感觉,有点不真实,却又真实得那么真。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想想以后的每一天,她睁开眼睛看到慕容瑾和阳光都在,那就是她要的幸福,那就是她认为的幸福。(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看着慕容瑾熟睡的模样,祁渃汐不觉的手痒痒起来,心里也有个坏坏的主意,于是,趁着慕容瑾还在熟睡,她便蹑手蹑脚的下**,找来一支蘸了墨的毛病,再轻手轻脚的折回**上。
这一上一下都是那么的顺利,祁渃汐窃喜,掩嘴偷笑了好一会儿才钻回被窝里,深呼吸了两下,祁渃汐准备着手‘办事儿’。
“先给你画一个胡子。”祁渃汐细声的说着,左手顶着腮帮子,右手拿着笔在慕容瑾的鼻孔底下画了两道黑线。
画完之后,祁渃汐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作,不仅夸奖自己:“咋眼一看,真像汤姆叔叔!”
既然决定了要恶搞慕容瑾一下,祁渃汐可不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他哦,谁让他总是害她吃醋,伤心,胡思乱想。
“一定要好好整整你这个恶魔。”祁渃汐撅起小嘴,又在慕容瑾的脸上大作章,这次她画的地方是眼圈上,没错,她要把他变成国宝大熊猫。
画好之后,祁渃汐略显有些不满足,揉揉太阳穴,决定再最后画一次,那就是慕容瑾的额头。
于是乎,祁渃汐在慕容瑾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笑脸和一个哭脸,一笑一哭,真是完美的搭配!
“完工!”祁渃汐轻鼓了一下掌,把毛笔往地上扔,打算接着睡觉,她特别好奇如果慕容瑾醒来后照镜子看到自己这般模样,是不是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才刚闭上眼两分钟,一股声音便让祁渃汐了无随意。
“是谁这么大胆,敢拿朕当画纸。”慕容瑾闭着眼睛,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而祁渃汐,心虚得更是不敢睁开眼睛,一直用被子遮挡着双眼,心想,慕容瑾什么时候醒的?他怎么知道她在他脸上画画,难道说……他是故意装睡的?死定了,死定了,祁渃汐紧咬双唇,催眠自己赶紧睡着,赶紧睡着……
可是,这越急越睡不着,而一旁被人‘暗算’了的慕容瑾,已经睁开眼睛,看着身旁手在抖动的祁渃汐,觉得好笑不已。
“怎么,做了坏事不敢面对啊!”慕容瑾收回眼角中隐藏的笑意,一把掀开祁渃汐的被子。
被掀开被子之后,祁渃汐仍然不肯睁开眼睛,继续装睡着,并且打起了呼噜声,顿时,呼噜声响彻房间。
跟她同**共枕这么久,慕容瑾岂会不知道祁渃汐睡觉的一些习惯,撇开她睡觉爱踢人,爱乱摸人,爱抱人,爱含拇指之外,偶尔也会打打小呼噜,但觉得不是现在这般大声,一听就知道在装睡。
既然她喜欢装睡,那他就陪她一会儿,看她的呼噜声能装多久。
要比耐心,绝对是慕容瑾获胜。网
果不其然,祁渃汐再也装不下去,怀着那么一丝害怕的睁开眼睛,稍稍的侧过脸去,本以为慕容瑾正看着自己,没想到他又睡去了。
祁渃汐心中暗喜,幸好幸好,他又睡着了。
“才刚干完坏事的人又干了一件坏事。”慕容瑾猛然起身,邪恶的看着祁渃汐道。
祁渃汐被慕容瑾这一吓,本想回到被窝里躲起来,却被慕容瑾禁锢着肩膀。
“那个……不……不好意思啊。”祁渃汐略显尴尬的说着,她不敢直视慕容瑾,不是因为怕他生气,而是她怕看到自己的杰作后狂笑不止。
“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决的吗?”慕容瑾拧紧双眉,语气沉重道。
祁渃汐盯着慕容瑾看了足足十秒,然后立马将脸埋在被子上,道:“下次再也不敢了。网”
慕容瑾看着祁渃汐的动作和说的话,真是觉得好笑又好气,不过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就不像是他爱的祁渃汐了。
“若真是知错了,就给朕起来。”慕容瑾语气依旧冰冷着。
祁渃汐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才抬起头,眨巴着双眼,无语中:“……”。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皮了?”慕容瑾语气突发变得无比**溺,并且亲昵的捏着祁渃汐的脸颊。
看慕容瑾没有丝毫生气,祁渃汐才知自己被骗了,满肚子的委屈通通涌出。
“好啊,你敢骗我。”祁渃汐假力的垂打着慕容瑾,内心却是满满的幸福感。
“有你在,真好。”慕容瑾一把将祁渃汐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感触道,他无法接受有一天她会再次离开他。
听到慕容瑾一大早的告白,祁渃汐满脸幸福,搂紧慕容瑾,道:“愿每天睁开眼睛之时,你都在。”
不知是分离太久,还是他们感觉彼此对自己太过重要,已经重要到难舍难分的地步。
“做了坏事,是不是也要接受惩罚呢?”慕容瑾低眉看着怀中的祁渃汐,邪魅道。
“什么……?”话都没说完,嘴就被人堵上了,祁渃汐发现,他们每次的吻,都是意外的,慕容瑾主动的,她很少主动,或是从未主动过。
她真的该主动一次了,就像争取幸福一样,她不能每次都做被动的那一方,偶尔主动一次,也是一种争取。
于是,祁渃汐配合起慕容瑾,与他紧紧相拥,不停拥吻,她不懂吻技,对于慕容瑾吻她的方式,她尝试着一样吻着,可每次都是慕容瑾教她,她的吻技,真的很烂。
两人就像****焚身,如胶似膝,慕容瑾渐渐有了感觉,眼前的拥吻已不能满足他的**。
感受着慕容瑾触摸她的肌肤,祁渃汐感受得到慕容瑾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她不想拒绝他,可是又不得不拒绝他。
“不要。”慕容瑾狂吻着祁渃汐的香脖,欲褪去她的衣物,却被祁渃汐轻轻叫住。
“这一次,不要拒绝朕。”慕容瑾的吻越发狂热,祁渃汐的衣物被他褪去仅剩肚兜。
“我怕会伤害到孩子。”祁渃汐将心中的忧虑说出来。
一听孩子,慕容瑾便抽身而起,冷吸气的看着祁渃汐。(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祁渃汐无暇看慕容瑾,先穿好衣物,一件接连着一件,穿好之后,抬眸看向慕容瑾,不解。
“我怕伤到孩子。”祁渃汐小声嘀咕着,她看得出刚才她扫了慕容瑾的兴趣。
“今天就先放过你。”慕容瑾像个小孩子一样撅起嘴。
祁渃汐连翻好一个白眼:“什么叫放过我,我也是为孩子好啊。”
祁渃汐曾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在怀孕期间的女人不能****事,为此,她牢牢记住了那句话。
“有了孩子就不要朕,别忘了那孩子是谁的功劳。”慕容瑾看着祁渃汐隆起的小腹,痞痞的说着。
“你也别忘了怀胎十个月的人是谁。”祁渃汐憎憎说道。
“朕知道你辛苦,这不朕心里装的人都是你和孩子。”慕容瑾一本正经的握着祁渃汐的手,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想让她明白,从始至终,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祁渃汐知道慕容瑾心里有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别说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更衣了。”祁渃汐转头看向外面越来越明亮的天。
“朕决定今天不上朝,就陪着你和孩子。”
“那怎么行,快点起来,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祁渃汐假装生气的撇着嘴,扭过头去,实则也想慕容瑾多一些时间陪她,可她不想他因为她而荒废了政事。
“真的舍得?”慕容瑾凑近祁渃汐的脸,问道。
祁渃汐伸手抚着慕容瑾的脸颊,道:“舍不得也得舍得。”
“嗯……那在起**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慕容瑾坏笑道。
看慕容瑾的表情,祁渃汐就知道肯定没好事,道:“说,说完赶紧上朝去。”
“嗯……那就是……”慕容瑾慢吞吞的说着,紧接着又吻上了祁渃汐的香唇,这一次,他只是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虽然有点不舍,但他知道,真的到时间去上早朝了。
“没正经。”祁渃汐白了慕容瑾一眼,心里却没有怪他的意思。
如愿以偿之后,慕容瑾毫不拖拉的起**,自己动手穿衣,才穿好一件衣袍,祁渃汐就倏然起身,给慕容瑾更衣。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享受过她给他更衣的时光了。
“要不要我去弄早膳给你?”祁渃汐边帮慕容瑾穿衣,便说道。
“不了,朕不饿。”慕容瑾拿着腰带系在腰间,道。
祁渃汐点点头,突然之间想起什么,就匆匆忙忙的丢下一句话跑了出去:“你等一下。”
慕容瑾纳闷的看着祁渃汐离开的身影,摇摇头,琢磨着她又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慕容瑾也穿着整齐了,也此时,祁渃汐也走了进来,同时手里也多了一件东西,那就是脸盆。
“等等,把脸洗干净。”祁渃汐迅速的把脸盆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毛巾,拧干一些,递给慕容瑾。
“给朕拿面镜子来。”慕容瑾犹豫的看着祁渃汐手里的毛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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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放过你。”慕容瑾像个小孩子一样撅起嘴。
祁渃汐连翻好一个白眼:“什么叫放过我,我也是为孩子好啊。”
祁渃汐曾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在怀孕期间的女人不能****事,为此,她牢牢记住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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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忘了怀胎十个月的人是谁。”祁渃汐憎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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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知道慕容瑾心里有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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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舍得?”慕容瑾凑近祁渃汐的脸,问道。
祁渃汐伸手抚着慕容瑾的脸颊,道:“舍不得也得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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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经。”祁渃汐白了慕容瑾一眼,心里却没有怪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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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享受过她给他更衣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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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朕拿面镜子来。”慕容瑾犹豫的看着祁渃汐手里的毛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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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脸部神经抽搐了一下,神情也有些慌张,这是为什么呢?当然要问她自己了,谁叫她手贱,谁叫她搞恶作剧偏偏搞给慕容瑾。网
“都没时间了,还看什么镜子。”祁渃汐双眼避开慕容瑾的凝视,道。
“每天早晨看镜子是朕的习惯。”不知咋滴,慕容瑾既然扯出这样一句话。
祁渃汐忍不住白了慕容瑾一眼,也不怎么在意,直接用湿毛巾擦拭着慕容瑾的俊脸,原以为慕容瑾会乖乖的任由她擦拭,没想到她才擦了半边脸,慕容瑾就夺过她手上的毛巾,转身自己去看镜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朕的俊脸,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显然慕容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惊讶,又似乎在隐藏着什么,脸上看不出或忧或喜的表情,就只是不停的用食指在眼眶旁兜转着。
“有什么比上早朝还重要。”祁渃汐无奈的抚额,重新拧了一下毛巾,再而向慕容瑾走来。
“若是没有一张俊脸,如何面对朝臣,如何面对百姓?”慕容瑾眯眼看着镜子,不顾身旁祁渃汐不断投来的白眼。
“是,皇上,先拜托你洗脸行吗?”祁渃汐嗲嗲说道。
“朕这张丑脸是不是与你那倾城的容貌不匹配啊?”慕容瑾仍然抓着话题不放,丝毫没有时间的紧迫感。
祁渃汐气结,道:“我现在不也是个丑女人吗?”
话音刚落,慕容瑾就把镜子拿起,转向祁渃汐,一脸正经道:“朕说你倾城就是倾城。”
开始祁渃汐并没看镜子,如今慕容瑾把镜子端摆在她面前,她不经意的一眼,瞥见镜中的美丽容貌,不觉讶异和意外。
这张脸,属于她祁渃汐的脸,终于恢复了原貌。
“你……这……”祁渃汐看着镜中的自己,问着一旁的慕容瑾。
“既然已经回到朕身边,怎么说也得一切从旧了。”慕容瑾冲祁渃汐挑挑眉,随即从后背中搂住她,把下巴搁在祁渃汐的肩膀上。
“嗯……的确。”祁渃汐语重心长道,有话说,却又心事重重。
在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时,心想,为何她就不能换一副容颜,这样,就不会伤害到都摄琛了。
如果都摄琛知道她又不争气的回到了慕容瑾身边,他又作何感想?
慕容瑾沉浸于失而复得的幸福之中,祁渃汐却想着有没有办法不去伤害任何人,任何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想洗脸,我累了,想歇会。”祁渃汐转身对慕容瑾道完便头也不回的折回**上,盖好被子,假寐。
看着祁渃汐的反常,慕容瑾不做多想,乖乖的洗好脸,随后不做过多的逗留就出了房门。
待慕容瑾走出有些时候,祁渃汐才沉重的睁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揉揉额头,下**,穿好鞋,再披件厚点的衣裳,用一块丝帕遮盖着半边脸便出了门。
都摄琛见不到她定会着急和乱加猜测,不管怎么样,对于他跟她说对她下了药的事,她一直记忆犹新,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走向都摄琛……
祝大家过好2014的最后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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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跟都摄琛算好了似的,他不停的渡步周旋在门口边,不畏寒冷,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来……
徘徊了一些时辰的都摄琛,以为祁渃汐不会再来,原本打算心灰意冷的转身进屋,怎知,眼角不介意的一眼,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寒风中向他走来。[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他的等待没有白费,终于,她还是来了,一时之间,都摄琛感觉自己高兴无比,就像一个得到了蜜糖的小孩,眼巴巴的等着她一步一个脚印走来,走到他面前。
寒冬之中,祁渃汐就是老天爷赐予他都摄琛最温暖,最为发光的那把火焰。
“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祁渃汐走到都摄琛面前,皱眉问道。
都摄琛冻得有些的发紫的嘴唇微微向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道:“你认为是,那就是。”
祁渃汐不解,将眉头松下,眺望了一下屋里,道:“我们进屋聊吧,你看你,连一件厚点的衣服都不穿,要是感冒了,我怎么向抒昕交代?”说完还不忘白了都摄琛一眼,抬脚跨进门槛,走了进去。
都摄琛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前半句话像是在关心他,后半句又说起抒昕,真是搞不懂她,无奈,他也跟着进了屋。
祁渃汐进屋,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是眼睛在不停的咕噜咕噜转,看着床上的被子铺盖整齐,再瞅瞅地上粉碎的酒坛,心里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都摄琛看着祁渃汐的背影,无奈的说着假话,无奈的想让她骗骗他,对他说一个谎,明知道昨晚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慕容瑾,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而不是仅凭自己的猜想。
祁渃汐转身,目光深遂的看着都摄琛,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忍心,却不得不狠心。
“都摄琛……”。
“你也可以叫摄琛,而不是叫全名。”都摄琛眼中满是失落感的看着祁渃汐道。
祁渃汐与他对视几秒,随即便转移目光,眼珠子不停的转悠着,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同时,也想跟你坦白。”
都摄琛心中忐忑了一下,冷淡道:“说吧,我听着。”
“嗯……我要回到他的身边了。”祁渃汐扯着生硬的嗓子道,目光也渐渐转移到都摄琛的身上,她想注意他的反应,才好做决定。
都摄琛知道她会坦白,但没想到坦白得这么快,也许他不知道祁渃汐的性格吧,她心里憋不住话,更不会扭扭捏捏的藏着噎着。
“为什么!”明明心里早已想过她会回到慕容瑾身边,可他还是好气好恨。
“没有为什么,若你真要听,我就跟你说最后一次,因为我爱他。”祁渃汐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吞吞吐吐还不如让他看清事实,看清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他们之间,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爱到离开他你就如同失去了空气失去了呼吸是吗?”
“是的,离开他,我就不是我,心门也不会轻易为谁而开。”
“他知道,你中了我下的毒吗?”都摄琛闭目深呼吸,声音颤抖道。
“我来,除了跟你坦白之外,还想跟你要解药。”祁渃汐道。
都摄琛缓缓睁眼,道:“那就是说他不知道咯?”
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与同情,唯独她祁渃汐不会,因为她的心是满的,满到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如果他对她没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情意,她定会怜悯他,对他好,安慰他,可偏偏他对她就是有情,纵然她想对他关心也只能忍着再忍着。
2014的最后一个月,丽子更新少了,在此说声抱歉,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不能在2015年之前写完这本书。
一切就跟都摄琛算好了似的,他不停的渡步周旋在门口边,不畏寒冷,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来……
徘徊了一些时辰的都摄琛,以为祁渃汐不会再来,原本打算心灰意冷的转身进屋,怎知,眼角不介意的一眼,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寒风中向他走来。[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他的等待没有白费,终于,她还是来了,一时之间,都摄琛感觉自己高兴无比,就像一个得到了蜜糖的小孩,眼巴巴的等着她一步一个脚印走来,走到他面前。
寒冬之中,祁渃汐就是老天爷赐予他都摄琛最温暖,最为发光的那把火焰。
“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祁渃汐走到都摄琛面前,皱眉问道。
都摄琛冻得有些的发紫的嘴唇微微向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道:“你认为是,那就是。”
祁渃汐不解,将眉头松下,眺望了一下屋里,道:“我们进屋聊吧,你看你,连一件厚点的衣服都不穿,要是感冒了,我怎么向抒昕交代?”说完还不忘白了都摄琛一眼,抬脚跨进门槛,走了进去。
都摄琛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前半句话像是在关心他,后半句又说起抒昕,真是搞不懂她,无奈,他也跟着进了屋。
祁渃汐进屋,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是眼睛在不停的咕噜咕噜转,看着床上的被子铺盖整齐,再瞅瞅地上粉碎的酒坛,心里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都摄琛看着祁渃汐的背影,无奈的说着假话,无奈的想让她骗骗他,对他说一个谎,明知道昨晚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慕容瑾,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而不是仅凭自己的猜想。
祁渃汐转身,目光深遂的看着都摄琛,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忍心,却不得不狠心。
“都摄琛……”。
“你也可以叫摄琛,而不是叫全名。”都摄琛眼中满是失落感的看着祁渃汐道。
祁渃汐与他对视几秒,随即便转移目光,眼珠子不停的转悠着,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同时,也想跟你坦白。”
都摄琛心中忐忑了一下,冷淡道:“说吧,我听着。”
“嗯……我要回到他的身边了。”祁渃汐扯着生硬的嗓子道,目光也渐渐转移到都摄琛的身上,她想注意他的反应,才好做决定。
都摄琛知道她会坦白,但没想到坦白得这么快,也许他不知道祁渃汐的性格吧,她心里憋不住话,更不会扭扭捏捏的藏着噎着。
“为什么!”明明心里早已想过她会回到慕容瑾身边,可他还是好气好恨。
“没有为什么,若你真要听,我就跟你说最后一次,因为我爱他。”祁渃汐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吞吞吐吐还不如让他看清事实,看清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他们之间,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爱到离开他你就如同失去了空气失去了呼吸是吗?”
“是的,离开他,我就不是我,心门也不会轻易为谁而开。”
“他知道,你中了我下的毒吗?”都摄琛闭目深呼吸,声音颤抖道。
“我来,除了跟你坦白之外,还想跟你要解药。”祁渃汐道。
都摄琛缓缓睁眼,道:“那就是说他不知道咯?”
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与同情,唯独她祁渃汐不会,因为她的心是满的,满到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如果他对她没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情意,她定会怜悯他,对他好,安慰他,可偏偏他对她就是有情,纵然她想对他关心也只能忍着再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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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刚才的心情还好,可现在……”容妃眼中闪过一丝尖锐,转头看向淑妃,用力的捏着手里的牡丹,然后轻飘飘的放手,任风吹离。[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本来一朵好好的花,被容妃蹂躏得不成样子,淑妃看着心里都觉得委屈,可她更明白,容妃的行为是在警告她,如果再敢让她不悦,她就会像这朵牡丹一样,甚至下场还要惨。
淑妃面色不堪道:“姐姐,妹妹突然有些不舒服,就不陪姐姐赏花了,妹妹先走一步。”淑妃说完立即带着贴身宫女走了。
看着淑妃越发走远的身影,容妃嘴角微扬,俯身捡起那朵牡丹,意犹未尽的看着,紧接着就是再扔在地,用脚使劲踩。
可怜的牡丹,好好的开在寒风之中竟被糟蹋成这个模样。
不远处的祁渃汐自然是把这一切一览无余的看在眼中了。
容妃还是容妃,没有丝毫改变。
“如歌,我们回宫。”容妃转身就朝芩容宫的方向走去,如歌随后。
淑妃并没有走多远,就在她愤然的想要转身回宫之时,祁渃汐的身影恰巧闯入她的眼帘。
“小依,那个是不是楚王妃?”淑妃站在离祁渃汐不远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名为小依的宫女上前两步,看清身影和面貌,再折回淑妃身边,道:“回娘娘,是楚王妃。”
“这楚王妃怎么会在这里?”淑妃心中生疑,看向小依。
小依自然懂淑妃话中的意思,忙道:“娘娘,会不会被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
听小依这么一说,原本心中只是顿时起疑的淑妃,心中更是不安。
“娘娘……”。小依轻轻唤了一声出神的淑妃。
“先别管她了,回宫。”淑妃挥袖转身就走。
小依紧跟其后,不再多言。
朱禧宫
朱禧宫乃淑妃的寝宫,她爹是朝廷的二品官员,再加上她哥是常胜将军,自慕容瑾登基以来,几乎上龙域国的每一场胜仗都是她哥打赢的,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理所当然的当了慕容瑾的淑妃,自然也有了傲娇的资本。
“小依,皇上有多久没来本宫这里了?”淑妃两眼空洞的看着自己宫中豪华的布置,盯着桌子上摆放的那杯酸梅汤,愣言道。
闻言,小依迅速机灵的转头看向墙壁上的报板,吞吞吐吐道:“回娘娘……半年了。”
“哼……半年……”真的好可笑,即使她不是他八抬大轿娶来的,但妃起码也算他的半个老婆,半个妻子,半个夫人吧,他竟半年从未踏入她的宫中,更别说多看她一眼,更为可笑的是,她是如何熬过来这半年所受的委屈与寂寞。
皇帝本是多情物,可他真的对她太冷淡了,在这深宫之中,一年之际,她能见慕容瑾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她决定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哥哥早就跟她说过宫廷险恶,不适合她,可她偏不信,她选择进宫有两个原因,一是她认为自己身为官家小姐,论身世,论相貌,论才艺,论权势,她都有资格进宫成为天子的女子,如果有可能,她还可以成为人人敬仰的皇后。
其二,淑妃曾与慕容瑾有过一面之缘,但那只是匆匆一面而已,只因一面之缘,她就在心里认定了他,下定决心不再心系他人。
冥冥之中的注定,就只能认命。
她进宫两年,每次见慕容瑾的场景都是在宴会上,论妃子排序,她的位置总是离他太过遥远,能说上话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爱可以让人痴狂,更可以让人疯狂。
丽子要是再不更新就真的辜负喜欢这本书的亲了,我会尽快写完的。
执着爱一个不可能的人,真的很痛苦,更何况,在这深宫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真情可言,如若真有,只会成为别人的把柄,所以,有情只能装无意。[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小依,到御膳房煮一碗人参来。”淑妃淡淡道。
“娘娘,要人参干什么?”小依不解问道。
“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淑妃怒意舒展在眉宇间,猛拍桌子道。
“奴婢多嘴,奴婢这就去,娘娘息怒。”小依话音刚落就跑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
小依端着人参回到朱禧宫。
“娘娘要喝吗?”小依心中依然存有疑虑,道。
“你把人参放下,本宫换身衣服。”淑妃撂下一句话便走进内屋。
小依不再多问,放下参汤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功夫,淑妃就换好了衣物,这件衣物跟她之前穿的不一样,之前那件娇艳引人关注,而此时这身却是简约,大方。
浅黄色的宫装更衬她白皙的皮肤,长发撩起耳根两旁的一缕秀发,编织成辫子,再将其余头发束起,配上一支碧玉簪子,温婉清秀且耐看,不倾国倾城也是犹如出水芙蓉。
“小依,端上参汤,去拜见楚王妃。”淑妃打开门,对门外的小依道。
祁渃汐走后,都摄琛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地板再冰冷,也没有他的心寒。
“为何这宫中连一个宫女都没有?”淑妃皱眉不解,却又盯着好奇心走进屋里,都摄琛落寞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心中更是甚疑。
即使淑妃说得很小声,但都摄琛还是听到了,警惕性一直很高的他,斜眼看着背后有两只身影缓缓向自己走来,于是乎,迅速起身,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淑妃和其身后的小依。
淑妃被都摄琛冷漠的眼神盯得有些后怕,这是她有生以来被一个人这么冷漠的看着她,多多少少,心里有些捉毛。
鉴于在宴会上,淑妃曾见过都摄琛一次,所以,她也没有表现出太过陌生的表情,不冷不热道:“参见楚都王。”
出于他是客,且是一国之君,淑妃心想,无论如何都要行个礼,这样,在礼面上也说得过去。
都摄琛冷扫淑妃两眼,纵使她打扮得再美艳,他也无动于衷,依然冷言道:“来找本王有何事?”
“哦……本宫不是来找楚都王的,而是……找楚王妃。”淑妃说明了来意,更是细细留意着都摄琛脸上微变的表情。
“你找她做什么?”都摄琛两眼尖锐,死盯着淑妃。
“本宫闻言楚王妃有孕在身,于是就命人熬了碗参汤,送来给王妃补补身子。”淑妃嘴角温婉的笑着,想以此打消都摄琛的疑虑。
闻言,都摄琛稍伸头看向淑妃身后站着的小依,接着目光移下,在参汤上面凝视良久,终于,开口道:“把参汤留下,你可以走了。”
原以为都摄琛会让她坐着等会儿,没想到他既然让她出去。
“没听到还是没听清楚?”都摄琛语气不变,上前夺过小依手里的参汤,道。
看着被都摄琛只手端在手掌间的参汤,淑妃咬咬下唇,思索了一会,道:“那就不打扰了,本宫先走了。”
说完,淑妃立刻带着小依走了。
脚步踏离了宫门口,淑妃便转身在小依耳边轻语道:“去容妃那里传话,就说楚王妃有事想约她。[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是,娘娘。”小依会意的转身欲走,淑妃便叫住了她:“回来,此事切勿要小心,找个新来的宫女去。”
“奴婢懂,娘娘请放心。”小依转身离去,淑妃也就不做逗留,向自己的朱禧宫走去。
事情能不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真的要看天意了!身处深宫,她必须要心狠,不然她就会因为自己的心软而害得自己没有好下场。
而另一边的都摄琛,看着手上的参汤,眼睛一眨也不眨,脑海中闪烁的都是祁渃汐的身影和面容。
这碗参汤,他是不是该倒掉?反正她也再不会回来!
是的,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还不如拿去倒掉,免得看着伤心,就在都摄琛扬手要掀翻碗的那一刹那,一个想法闯入脑中,也许,这碗参汤还能帮他在离开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这个想法很快就让都摄琛抛开刚才的忧心,吩咐自己手下人去通知祁渃汐,理由是她要的解药。如果实话实说是淑妃送来一碗参汤,那么依照她的性格一定会置之不理的,唯一解药,才能换来她的转身。
在小依的周旋中,都摄琛的手下早已到达祁渃汐的所在地,将都摄琛嘱咐的话传达给祁渃汐,一听解药两字,祁渃汐就兴奋不已,跟着都摄琛的手下一起去见都摄琛。
“只有解药才能让你回头。”都摄琛语气轻浮,除了失望就是绝望。
“你终于想通了,解药呢?给我。”祁渃汐跑到都摄琛身旁,小喘着气道。
“解药迟早会给,但,你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都摄琛心中泛酸,看着近在眼前的她,总有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念头。
“表示?”祁渃汐停止喘气,不解的仰头看着都摄琛,接着道:“钱?城池?只要我能办到的……唔……你……混蛋……”。
话没说完,就这样生硬的被堵住了嘴,双手被禁锢着,无法动弹,祁渃汐瞪大眼睛看着都摄琛,内心焦急,他怎么可以这样趁人之危,且现在慕容瑾已经认出了她,万一慕容瑾突然出现看到,她又要跟他解释了!
宁可得罪都摄琛也不想要慕容瑾生气,于是乎,祁渃汐豁出去了,狠狠的咬了都摄琛的下唇,本想咬他的舌头的,但舌头是个重要器官,祁渃汐打算放过它。
下唇出血,都摄琛眉心微皱,手腕更是加大了力劲,即使是出血,他也不想就此离开她的唇。
直到,走在门口的容妃让他立即抽离她的唇,流血不止的他不管自己,先是从背后拿出一副面具,递给祁渃汐,在她耳际轻语道:“把面具带上。”
“我干嘛要听你的,走开,不要离我那么近。”显然的,祁渃汐不领情。
“容妃就在你身后,要不要戴,随便你。”被拒绝了的都摄琛,心情晦暗。
一听容妃两字,祁渃汐立即抢过都摄琛手里的面具,戴了起来,不管他有没有骗她,戴了总比没戴好。
戴了面具之后的祁渃汐,声音低沉道:“你的唇,流血了……要不要紧?”
这祁渃汐不说还好,一说都摄琛心里就来气,这死女人,咬了他还问他要不要紧,她就那么讨厌他的接近吗?
“没事,你应付好她就行。[燃^文^书库][www].[774][buy].[com]”都摄琛强忍着生气,看着越发走近的容妃道。
祁渃汐自然明白,迟早,她还是要面对容妃的,竟然迟早都要来,干脆就在现在把一切说清楚道明白,免得日后见面只有互相看不顺眼。
“参汤是淑妃送来的。”都摄琛指了指桌子上还冒着一丝热气的参汤,对祁渃汐道。
“淑妃送来的?”祁渃汐疑惑,淑妃怎会给她送参汤,且不说她认出她来,就算是认出了,她俩之间也没什么交情或过节啊,现如今,淑妃这番用意到底是为何?淑妃送参汤,再接着就是容妃挺着大肚子来探访,这其中的缘由,把祁渃汐给绕晕了。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暂时不知淑妃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先看看容妃要搞什么飞机。
“容妃娘娘怎么来了。”祁渃汐转身面对容妃,压低声音道。
容妃疑惑道:“不是楚王妃你要本宫到此一聚的吗?”
什么?她祁渃汐找的容妃?有没有搞错,她就算找谁也不会找容妃啊,且,听容妃的口气,是有人叫她来的,但,叫她之人不是她祁渃汐啊!那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都摄琛?祁渃汐心里暂时有这个猜测。
“哦~是哦,你瞧我,都忘了。”祁渃汐假装自己记性不好,微笑着上前搀扶容妃坐下。
“你们聊。”都摄琛紧抿下唇,意味深长的看了祁渃汐一眼,便离开了。容妃从一进门开始就看着都摄琛,发觉他的下唇出血,且楚王妃的唇瓣也沾有血迹,不想也知道,两人肯定接吻过,只是都摄琛为何会流血,容妃想不明白。
“不知楚王妃叫本宫来是为何事?”容妃直接开门见山道。
“也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姐姐您的时候觉得眼熟,面善,想跟你聊聊天,说说话。”第一次,祁渃汐觉得自己真的是说假话都不怕被雷劈!天哪!到底是谁把容妃这尊佛给请来的啊!
“王妃真是太看得起本宫了。”容妃表面谦虚有理,实则心里却笑着这个楚王妃还是挺懂分寸的。
“娘娘要不要尝尝这参汤?”祁渃汐转身去端那碗参汤。
“王妃的东西,本宫怎好意思受用。”容妃依然一副谦虚有礼的模样,若说刚才是在佯装,那么现在的她就是特别得意,就连堂堂楚都国的王妃都让自己几分,那是多么大的荣耀!
“娘娘客气了,我与摄琛到你们龙域国来,处处受你们照顾,一碗参汤,真的不算什么,只怕娘娘嫌弃这碗参汤不能聊表我的感激之情。”祁渃汐诚诚恳恳道。
“好吧,那本宫就代皇上接受王妃的感激了。”容妃接过祁渃汐手中的参汤,用勺子搅了搅,吹了两口气,随后便当着祁渃汐的面一口一口的,直至喝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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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喝完参汤,点赞这参汤是她喝过的参汤中最好喝的,祁渃汐随声应付容妃太过奖了,就这样,两人寒暄了几句,容妃就借由说身子不舒服,回宫休息,祁渃汐也不做逗留,因为她真的很想容妃这尊大佛赶紧在她的视线里消失。[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回了芩容宫,容妃就躺下歇息了,身子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就是很乏力。
容妃既已离开,那么她祁渃汐也没再留下的必要,毫无留恋的摘下面具,放在桌子上,带上她的丝巾,转身就走。
夜色将至,一直静得无丝毫慌乱的皇宫在此刻慌乱了起来。
从天一暗,雨就下个不停,雷电交加更加显示出芩容宫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不安。
“怎么太医还没来?”如歌焦急如焚,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容妃,心中慌乱无比,对另一名宫女吼道。
“如歌姐姐,这天下着这么大的雨,估计太医都离开了。”被骂的宫女心中不满道。
如歌干瞪了一眼,下命令道:“去通知皇上。”
“是。”宫女仍心有不满,但不得不去执行。
“老天爷保佑我家娘娘和皇子。”如歌走到门外,抬头望着天又闭上眼,虔诚地默念着。
许久,如歌转身回到容妃身边,紧握她的那冰冷的手,道:“娘娘,如歌定会拼了这条贱命来换你和皇子的安全。”
说完,如歌还留下几滴不舍的泪,多看了容妃几眼,便绝决转身。
虽然,容妃很嚣张,虽然,容妃总喜欢以权危人,但主子终究是主子,若不为她着想,她这个丫鬟当得太过枉然,容妃对其他人下狠手,却对她如歌例外。
“冬梅,你先看着娘娘,我去去就回来。”如歌交代一声冬梅。
宣政殿
室内灯火微亮,灯火显示出两个身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手执着笔,从未停留过。
如歌冒着风雨来宣政殿,只为见慕容瑾一面,求求他去看看容妃。
“皇上,娘娘快不行了,求你了,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更何况皇子也有可能保不住啊!皇上!”如歌跪在宣政殿门外,在雨水的洗刷中,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也磕出血来,可,对她如歌来说,只要能让慕容瑾去见见容妃,哪怕让她把头磕破,把血流光,她也毫无怨言。
不知是雷声太大导致屋里的人听不见还是如歌的声音太小,亦或者是屋里之人全当没听见,依旧原姿势做他的事。
慕容瑾不出声色,如歌懂其中的缘由,自家娘娘不受待见,被冷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现在不一样,容妃有了身孕,且现在危在旦夕,纵使慕容瑾再冷漠,也该过去看看。
“皇上,去看看娘娘吧。“李全替容妃说情道。
芩容宫
容妃已痛得晕了过去,太医也在容妃晕过去半响才赶来,急忙接生。
雷声越打越大,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容妃待产,淑妃一夜未眠。心急如焚,默默祈求上天不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一个妃子生孩子轰动的是整个后宫,紧随着孩子的诞生,几声哭声无比有力,响彻着整个后宫。
“哇。哇。哇。”婴儿连连哭泣,容妃也因太过乏力而晕了过去,这时,慕容瑾,皇太后以及宫中嫔妃齐齐赶来,除了祁渃汐与淑妃。
不好意思,现在才更新。
...
容妃产下皇子,一夜之间,皇宫布满喜气洋洋的场景,本是带着凝重心情赶来的慕容瑾在看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心,稍微松弛了下来,再看看宫女手里的孩子,忍不住伸手区去抱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看着慕容瑾的样子,皇太后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容虚弱的容妃,生孩子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也是一个母亲,理解容妃,在孩子未生下来之前,是排斥容妃和这个孩子的,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心里也就默认了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
“瑾儿,容妃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去看看她吧。”皇太后摸摸慕容瑾手里的孩子的脸,道。
慕容瑾犹豫的看着孩子,缓缓开口:“嗯。”
慕容瑾抱着手里的孩子缓缓走向容妃,面色苍白的她虚弱的躺在床上浅浅喘息,平时叼专蛮横于后宫之中,此时不过是个刚晋升为人母的女人。
“容妃,辛苦你了。”慕容瑾顿了顿语气,道。
听到慕容瑾的呼唤,容妃强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慕容瑾,再看看慕容瑾手里抱着的小孩,抿了抿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纵使她得不到慕容瑾的爱,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作为牵绊,有了这个孩子,他不会再对她冷冰冰了吧,至少,今晚是她分娩,他还是来了,还是抱着他们的孩子。
“皇上,娘娘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可过得的说话。”太医在一旁提醒道。
“吩咐下去,容妃为朕开枝散叶,喜得龙子,普天同庆。”
次日早晨
烈日冉冉升起,芩容宫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一夜之间,容妃为皇家诞下皇子,重得皇帝宠爱一事传遍后宫,自然而然的总有一些不得宠的来道喜。
一个女人能陪在皇帝身边本是一件极其有幸之事,更别说为他诞下龙胎,古今多少后宫的女人都是母凭子贵,还有可能得以继位。
要想在后宫生存,巴结是必须的,也是要学会的。
由于容妃的身体尚未恢复,拒绝见任何人,除了慕容瑾。
“如歌,皇上现在在何处?”容妃面色好了许多,微眯着眼问旁边的如歌。
“回娘娘,皇上现在在宣政殿。”如歌如实回答道。
其实如歌心里清楚容妃的想法,自打昨天她到宣政殿苦苦哀求慕容瑾来见容妃的时候,她就清楚慕容瑾对容妃是毫无感情的,如果有感情就不会静如泰山,无动于衷。
“皇上来看过皇儿吗?”容妃依然念念不忘着慕容瑾。
“娘娘,你先休息着吧,皇上每天都要处理很多奏折,等皇上忙完了会来看你的。”如歌给容妃盖了盖被子,安慰道。
容妃不再做声,静静的进入梦乡,或许她把如歌安慰她的话听进去了,又或许,她只是借助梦乡逼迫自己逃离。
看着熟睡过去的容妃,如歌轻叹了一口气,她厌恶容妃的不择手段,又心疼她的痴情。
若是容妃像其他妃子一样不动情就好了……
加丽子qq、508928279噢!___小/说/巴/士 xsbashi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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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内
慕容瑾无心批阅奏折,因为他已经一整天都没有看到祁渃汐了。
不敢派太多人去找,毕竟她还在宫里,也不想再闹出什么风波来,容妃昨天才诞下皇子,渃汐才回到她身边不过几天而已。
当这个皇帝,到底有何意思!?
几般懊恼思索下,慕容瑾决定亲自到宫里的每一个角落找祁渃汐。
兜兜转转好几遍祁渃汐最常到的地方都没看到她的身影,就连宫门口他都去眺望了好几回,他怕她会再次稍无声息的离开,他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会不会在銮凤宫?”都摄琛一语击破慕容瑾的疑惑。
都摄琛一路都在跟踪慕容瑾,知道他在寻找祁渃汐,就直接说了出来,因为,他也想见见她,离别前见一面才不会有遗憾。
“你怎么在这儿?”慕容瑾问。
“跟你一样。”都摄琛回。
就这样,慕容瑾和都摄琛俩人一起前往銮凤宫。
銮凤宫
无丝毫改变的銮凤宫,只是少了一种欢乐的气息,早就进来前慕容瑾就知道祁渃汐在的可能性不大,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踏进来。
果然……
她不在!
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都摄琛冷嘲自己一声,走出銮凤宫。
第二天
都摄琛跟慕容瑾做个简单的告别便动身离开,这次,他是十分的低调,不用那些随从而来的大臣,就他一人,足矣。
七天后
容妃的身子已慢慢恢复,气色也越来越佳,几乎天天抱着孩子去找慕容瑾,让慕容瑾觉得困扰无比,每天要应对这么多国家大事,还要劳神自己一个人寻找祁渃汐,再加上容妃的纠缠,恐怕他只有分身才能够应付了。
沁花园
佳嫔、淑妃和丹妃三人闲逛,本只是像平常一样抱怨一下在深宫中的寂寞与无奈,突然间,丹妃开起了口:“你们不记得容妃生产那天很奇怪吗?”丹妃在提起这个疑问的时候两眼偷瞄了四周,以免隔墙有耳。
“丹姐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呢,但那种奇怪说不上来。”佳嫔圆圆的脸蛋上满脸疑问的盯着丹妃道。
“我们可以从小步开始了解,那天,我听说有人看到楚王妃跟容妃呆在一块儿了,容妃还喝了楚王妃递给她的汤药。”丹妃若有所思的说道。
一听汤药二字,猛然间,淑妃脸色大变,一下子苍白不少,这让丹妃和佳嫔疑惑,异口同声道:“雪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感觉到自己的反应让丹妃二人有些异常,淑妃微微笑道:“没事,两位妹妹劳心了,只是站久了,觉得胸口烦闷而已。”
“那我们到前面的亭子去坐坐吧!”佳嫔话语一出,连同丹妃二人要一起搀扶淑妃到亭子里去,却被淑妃拦下了:“二位妹妹真的不用担心,本宫回去歇息片刻就好了,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来人本宫定重重赏赔。”
淑妃说完,立即召唤不远处的小依将自己扶回朱禧宫,留下满脸疑惑的丹妃和佳嫔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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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禧宫</p>
从沁花园回到自己宫中,淑妃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而是更加苍白,手心直冒冷汗,就连整个后背都是凉嗖嗖的。 .</p>
“娘娘,要不奴婢去查查清楚?”看着脸色苍白的淑妃,小依心里也有些捉急。</p>
“本宫一直很不解,是我们露出破绽了还是一直有眼线在本宫身边?”淑妃胆战心惊的说着,一双冷目看着小依。</p>
小依连忙跪下,哭道:“娘娘就算借一百个胆子给奴婢也不敢出卖娘娘啊。”</p>
淑妃不正面应答,道:“都摄琛离开了,为何不见他带来的那个丑女人?”</p>
都摄琛离开的那一天虽然只有慕容瑾相送,但淑妃还是在不远处目睹了都摄琛的离去,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p>
是那个丑女人先行离开了?还是依然留在宫中?莫非……</p>
突然,淑妃有个大胆的猜测,那个丑女人会不会就是皇后?想想之前皇太后第一次见她和对她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还几次私见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p>
倘若是碧沁,皇太后根本就不会用正眼去瞧她,整个后宫的妃子,能得皇太后喜爱的也就只有她祁渃汐了。</p>
“小依,从今日起,你给本宫暗中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回来禀报。”</p>
见淑妃没有对自己再有疑心,小依连忙起身,点点头便走了出去。</p>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一定是。”淑妃质疑地自言自语。</p>
静清殿</p>
“太后,您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去见慕容瑾啊?”祁渃汐与皇太后一同坐,面对皇太后,问道。</p>
“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祁渃汐,淡淡道。</p>
“为什么?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躲着?”祁渃汐真的很不解皇太后这么做的缘由。</p>
她失踪的这七天里,都是在皇太后的宫殿中,对于外面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情!</p>
“你是没犯错,可有人犯错要嫁祸给你!”皇太后语气坚定道。</p>
祁渃汐不相信地看着皇太后,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在这宫里,除了慕容瑾和皇太后知道她的身份外,也就一个都摄琛知道了,怎么会有人嫁祸于她呢?再说,对外,她是都摄琛的妃子,谁敢暗算于她?</p>
祁渃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问道:“太后可否告诉我外面生了什么事情?”</p>
直接告诉她,这件事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没那么简单。</p>
“容妃生了。”皇太后语气依旧淡定,只是她的眼神在谈及容妃的时候软了几分。</p>
“那是好事啊。怎么会有人要嫁祸我?”</p>
。。</p>
等等,容妃生了?有人嫁祸她?可是容妃生孩子关她什么事?</p>
“容妃何时生的孩子?”</p>
“八天前。”</p>
八天前。。八天前。。</p>
顺着八天前,祁渃汐回忆起她和容妃曾见过一面,当时都摄琛本来是在场的,后来他就先离开了,再然后,她把以为是淑妃给她的安胎药给了容妃喝,容妃喝完后,她就跟容妃告了别,再之后她准备回銮凤宫就在半路被玉浮拦截了去路,直接去了静清殿,这一待,就是好几天,皇太后也不让她过问,就连宫女,一个个都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向她透露。</p>
“太后的意思是容妃生孩子这件事跟我有关系?”</p>
“对。”</p>
“我承认我跟容妃见过面,可是我没想过害她啊?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p>
“你还是不懂宫里的生存法则。”</p>
“太后,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好不好?”</p>
“有人想借刀杀人。”</p>
“借刀。杀人。?”祁渃汐恍然大悟,:“莫非这把刀是我?而容妃就是那个人,借刀的那个人就是嫁祸我的人?”
“可是太后,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要利用我?”</p>
“就因为不知道你的身份,利用你才更加得神不知鬼不觉。 .”</p>
“我有都摄琛王妃的头衔,还有人敢如此?”</p>
“都摄琛王妃这个头衔才是最好利用的,因为即使是你真的犯了什么错,瑾儿也会看在跟楚都国的关系而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仔细分析皇太后话中的意思,祁渃汐逐渐想起与容妃见面当天,都摄琛跟她提起过,那碗汤药是淑妃命人送来的,正当她疑惑自己与淑妃没有任何交情之际,容妃后脚就到,还目睹了都摄琛强吻自己的画面,她没有邀请过容妃,容妃却说是她请她来的。这让她更加不解起来,若不是太后,她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自己被人当枪使了。</p>
“太后,您放我出去,我知道是谁陷害我了,我要去讨回公道。”</p>
“你要以什么身份去?”皇太后深呼吸一口气,问道。</p>
“皇后的身份!”祁渃汐语气坚决道。</p>
“哀家也不阻拦你,只是希望你三思而后行。”</p>
“太后您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的。”祁渃汐心中有满满的把握,真想立刻冲出去。</p>
“渃儿,先好好在哀家这儿安胎,照顾好哀家的孙子,到时再去也不迟。”皇太后了解祁渃汐的性格,有点小火爆,也有大火爆,只是火爆大起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她可不想让她带着孩子冒险,万一有个好歹..</p>
“太后,您就放心吧,孩子还有一个月才出生,不必担心。”祁渃汐一脸柔情得抚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向上扬。</p>
皇太后看着祁渃汐母爱爆棚的样子,戒心卸下了不少,但还是略有隐患:“也不差这一个月,再说,你若是现在以皇后的身份出现,肚子里的孩子定会遭人毒手,哀家,不能冒这个险”。</p>
“太后..”。祁渃汐立即变脸,不满得看着太后。</p>
“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必须得听哀家的。”皇太后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p>
祁渃汐依旧不满:“可你也总得让我出去透透气啊,整天呆在屋里,空气不新鲜,也缺乏运动,这样对孩子身体不好的。”</p>
“渃儿啊,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孩子好,你就忍忍吧。”说完,皇太后冲祁渃汐慈祥地笑笑,拍拍她的手,便走了出去。</p>
皇太后一走,其他宫女也就相继跟着离开了,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祁渃汐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走到窗户叛徒,叹了一口气,看着皇太后逐渐走远。</p>
这下,她是真的没得出去了,门外面都是皇太后的人,插翅都难飞啊,更何况她现在挺着大肚子。</p>
一个月,对她祁渃汐来说,真的是无比漫长啊!没有一个说话的人,连慕容瑾的近况她都不得而知,更不知道都摄琛现如今离开了没有,倘若离开了最好,从此忘记她,她不过是在他的生命中打了一次酱油而已,此生,难有机会再相见!
一个月过后,祁渃汐的临产期也到来了,太后24小时派人在跟前侍候着,直到临盆这一天。
“玉浮,去把皇上请来。”太后在门外等着在屋里生产的祁渃汐,语气异常冷静。玉浮领命之后便向宣政殿走去。
产房里的产婆和宫女们忙进忙出的,不停的传出祁渃汐痛苦的叫声。
一刻钟之后,慕容瑾如约而至的赶来,礼都忘了行,连忙开口问道:“母后,渃汐要生产了吗?”
太后不作答,只是轻轻点头表示。
产房里,祁渃汐曾几度痛得昏厥过去,产婆总跑出来说皇后没有力气,慕容瑾急得想冲进去,都被太后给拦了下来。
两个时辰过后,房内响起一阵婴儿声,慕容瑾高高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看着生产过后的祁渃汐疲惫的睡着,连孩子一眼都没看到,慕容瑾满是心疼。
“恭喜皇上,太后,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产婆抱着婴儿喜笑颜开道。
“玉浮,叫御膳房备好补品。”太后吩咐道,看到孙子满眼慈爱,心里也是记挂着为皇家添了血脉的祁渃汐。
“太医,皇后的情况如何?”胡太医给祁渃汐诊完脉之后,慕容瑾就担心地问道。
“回禀皇上,娘娘凤体无恙,只是顺产耗力过度,产后多进些补品就好。”
闻言,慕容瑾心里放松了不少,走向奶妈,接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着,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初为人父,可是容妃的孩子他只抱过一次,不怎么懂抱孩子,而现在他手里的孩子是他们之间的结晶,小小的鼻子眼睛像极了慕容瑾。
看着慕容瑾抱着孩子一脸幸福的感觉,太后也露出了悦色,并重重打赏了产婆太医等一干人等。
一天过去了,慕容瑾上完早朝之后就是去鸾凤宫,一分一秒都没离开过祁渃汐身边,他希望她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看到的人是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他也知道为了皇儿,她耗费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门外响起敲门声,慕容瑾坐在祁渃汐床边,轻声道:“进,门外的人就推门进来。”刚想行礼,却被慕容瑾的一个手势给停止了,而是轻声的端着水盆放在桌子上,再次被慕容瑾的一个手势给打发走了。
慕容瑾起身走向桌子旁,拧干毛巾,开始给祁渃汐擦拭,轻柔的,生怕弄醒她,她为他生儿育女,他愿为她做牛做马,擦拭完之后,慕容瑾又开始给祁渃汐的嘴唇添加水分。
自从祁渃汐昨天生完孩子之后,慕容瑾便向太后问清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知道她一直留在皇宫内并由太后照顾着,而淑妃陷害一事也已调查清楚,目前他没有精力去判断谁的对错,一切都等祁渃汐醒来之后再做决定。
后宫不只是归皇后管,他这个皇帝也该整整风气了,不能再放任下去,平得了天下却安顿不了自己后宫的女人传出去更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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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下皇子是何等的大事,所以,不用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后宫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后娘娘生下了龙胎,喜事本该是欢庆才对,可后宫之中,偏偏不允许这种欢庆存在,即使存在,也都是表面功夫摆了。
芩容宫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慕容瑾的一举一动,对于此事也是第一个知道者,容妃更是不安起来,祁渃汐生了个儿子,而她也是生的儿子,论长幼顺序,她容妃的儿子是老大,若按身份地位顺序,她祁渃汐的儿子是嫡出,而她的儿子是庶出,自古传位只传嫡,不传庶,再加上祁渃汐深得皇帝的心,就连皇太后也站在她那边,就冲这些起点,她容妃就输了,后宫之中充满阴谋诡计,能得她信任,与她连手的还能有谁?
“如歌,备点薄礼,随本宫一同前去鸾凤宫。”容妃吩咐道,如歌领命去安排。
鸾凤宫
容妃到访,云儿和迎春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她家娘娘刚生产完容妃就来造访,更何况她们之间大碰撞小碰撞一大堆,任谁心里都会有疙瘩。
“参见容妃娘娘。”云儿和迎春规规矩矩的给容妃行着礼。
容妃高高的抬着头,藐视道:“起来吧,本宫听说皇后娘娘昨日生了小皇子,特此来瞧瞧。”
云儿、迎春一齐起身后娘娘身体虚弱,还在休息之中,请娘娘改日再来吧。”
容妃来了就不想回去了,她对祁渃汐的恨太深了,如果她不再回来,不再出现隔在她和慕容瑾中间,或许她对她的恨意会有所减少,可老天爷偏偏要让祁渃汐回来阻碍她的。
屋里的慕容瑾听到了较大的说话声,于是就打开一条门缝,一只眼附在上面,看见了容妃,身边的宫女正端着些礼盒。慕容瑾转头看向熟睡的祁渃汐,轻吐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慕容瑾走向容妃,容妃便行礼,表明了此次来鸾凤宫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看看祁渃汐而已。
“容妃,皇后还在昏迷状态,你先回吧,待她醒来之后朕会转告你的心意。”慕容瑾语气平淡,明显的给容妃下逐客令,他不希望容妃再次打扰到祁渃汐。
容妃也不是不识趣之人,慕容瑾都这样说了,她只好告退,择日再来拜访,现在是特殊时期,不是该闹场的时候,慕容瑾已经对她反感,不能再让他对自己多添一份厌恶。
“吩咐下去,皇后在坐月子期间不接受任何人的来访。”慕容瑾落下一句话给云儿就转身走向屋里。
看着慕容瑾走进房并关上门,迎春像是憋着好多话的样子,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云儿姐姐,皇上变了好多。”
“哪里变了?”长期相处下来,云儿被迎春带得有些八卦了。
“以前皇上挺优犹寡断的,自从皇后娘娘生完小皇子之后,对容妃娘娘好冷漠。”迎春喜滋滋的说着,看着慕容瑾对容妃冷淡的态度默默的在心里鼓掌,以前她家娘娘不在,就老被其他宫女耻笑,现在她家娘娘回来了,还生了小皇子,以后就会是太子,未来的皇上,想想就开心。
“你去给皇上备膳,我去找全公公传旨意。”云儿吩咐任务给迎春之后就走开了。
“希望皇上赶紧把容妃那个坏女人打入冷宫。”迎春小声的咒骂着,她是十分厌恶容妃的,因为祁渃汐还没回来之前,总是仗着身份欺负她,凡是鸾凤宫的人无一幸免,她就盼着祁渃汐回来的这一天了,把她高兴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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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进屋之后,祁渃汐已经醒来倚靠在床头,她早就听到了慕容瑾的脚步声,也听到了慕容瑾和容妃的对话,自是觉得没有再睡下去的必要,况且生孩子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加上睡了一整天身子骨懒散的不行,就想下床活动活动筋骨。
“渃汐,你醒了。”看到祁渃汐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他,慕容瑾连忙跑过去搂住了祁渃汐。
祁渃汐轻嗯了一声,问道:“孩子呢?”
“皇儿在睡觉,等他醒来朕抱来给你瞧瞧。”慕容瑾紧紧的搂着祁渃汐,因为只有紧紧搂着她,才有安全感,只有紧紧搂着她,她才不会再次从他身边走丢,他害怕这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皇上,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祁渃汐也紧紧的搂着慕容瑾的脖子,经历过三番两次的离别,她也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她真的离不开慕容瑾了,深深的爱上了他,他们之间也已经有了爱的结晶,为了孩子,也为了他们的爱情,祁渃汐此次不会再放手,纵使他佳丽三千又如何,她也可以学着容忍,只要不超出她的底线。
“渃汐,朕许你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慕容瑾埋头在祁渃汐香滑的脖颈间,信誓旦旦道。
闻言,祁渃汐满意的笑了笑,对于慕容瑾的承诺,她半信半疑,佳丽三千岂是说散就能散的。不过他可以做出此承诺也证明了他心里只要她一个人。
三天后
祁渃汐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鸾凤宫也因为新添了一个小生命而带来了更多生机勃勃的朝气,全宫上下都喜庆无比,慕容瑾也因此大赦天下,所有官员的工资都加了两成,平民百姓也免去一年税务。
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太后就一直欣喜着给孙子取个好听的名字,问了星宿司的人,起了多个名字都不符合太后的意,自己一个人又拿不了主意,只好去一趟鸾凤宫请教慕容瑾和祁渃汐的意思了。
“渃儿,哀家来问问你和瑾儿,哀家的孙子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太后在祁渃汐的搀扶下坐在正中间。
“这个还是问问皇上的意思吧?”祁渃汐扭头看向慕容瑾,甜甜的笑着,都说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会在一夜之间长大,她祁渃汐便是,现在对慕容瑾十分百依百顺。
“母后,儿臣觉得,可以取慕容硕。”
“硕寓意着学识渊博,通达事理,不错不错。”皇太后满意的点着头,这个困着她许多天的问题终于解开了。
此时,他们都只是一家普通人家,上有老下有小,没有那么多阴谋,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和和睦睦的,祁渃汐期盼慕容瑾带她回归普通生活,可是他身上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不得放下,也不能放下。
只能祈愿,他们一辈子在一起,少一些磕磕绊绊,多一些包容和理解,她做一个孝顺的媳妇,一个好母亲,好妻子,他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
幸福就是简简单单的和自己最爱的人一直相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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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宫
祁渃汐渐渐的找到了当母亲的感觉,几乎是关于孩子的样样自己动手,换尿布,洗澡,陪玩耍等一切事物,这让她既感觉到母亲的不好当,也感觉到为了孩子高兴,做什么都可以的伟大母爱。
宫里当母亲的就只有祁渃汐和容妃两个人,所以难免在宫里的某个角落就会碰到。
沁花园
“娘娘。”如歌大老远的就看到祁渃汐,提醒了一下容妃。
容妃抬头,看向了在不远处赏花的祁渃汐,心中压抑的难受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于是便上前搭话:“皇后娘娘。”
闻言,祁渃汐转头看向容妃,只是露了一个浅浅的笑意,祁渃汐的笑意在容妃看来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她在讽刺她不得宠。
“本宫此次回来,不想再插手各种陷害和阴谋论,倘若后宫不得安宁,本宫也会尽职做好本分之事,至于往事也不想再重提,你我身为皇上的女人,都该做好本分,好好抚养皇儿才是。”祁渃汐的话中藏了两个意思,一是对以前的事放下,不再追究,二是以后她会好好掌管后宫一切事务,有知法犯法者决不会留情。
勾心斗角实在是累得很,祁渃汐在给容妃一个机会,倘若她愿意和好,她也不说什么,如果她继续阳奉阴违,那也怪不得她用皇后的权利来秉公执办了。
“娘娘言下之意,妾身不懂。”的确,容妃对祁渃汐的话半知半解。
祁渃汐没有正面回应她,而是转向另一个问题:“听说都王妃走后不久便让容妃生下了孩子?”
闻言,容妃原地思索良久,迟迟不语,祁渃汐看得出她有所思,容妃在想,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难不成她知道什么内情。
从祁渃汐的神情来看,容妃断定祁渃汐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再者,她生产时,太医说过还需半个月才到临盆期,可是,就这样不巧的,她从见了都王妃之后,肚子就开始疼痛,那股疼痛,乃至她终身忘不了,只是婴儿落地,哇哇大哭的一瞬间,容妃才觉得自己的疼痛是值得的。
祁渃汐身体恢复之后,慕容瑾便主动告诉了她不了解宫里所发生之事的全部,当慕容瑾提到容妃生孩子那时,祁渃汐就感到哪里不对劲,之后顺着记忆摸索出事情的开始,找出原因,再到结果,祁渃汐就有所了解了,无非就是有人利用都王妃和容妃两人,想让两国引起战争。
祁渃汐不得不佩服,想出如此毒计的人心思还真是缜密。即使她做的再周全,可是世界上总有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完慕容瑾的陈诉之后,祁渃汐也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所知道的,判断到的,一一告诉慕容瑾,慕容瑾闻后大怒,直称要去抓出凶手来定罪,祁渃汐劝住了他,说这是后宫的事,她身为皇后应该管的,不需慕容瑾出手。
她不仅要做个好母亲,也要称得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身份,倘若连个后宫的事都管不了,还有何颜面掌管后宫,成为万众仰慕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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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事,祁渃汐不想让慕容瑾参与进来,他只需要管好天下就好,后宫那堆女人,全由她管制就好,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生代看了无数电视剧小说的人,还不懂她们那些小计俩吗!
“容妃仔细想想,在你生产之前的同一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或者见了什么人?”祁渃汐有意的提醒着。
容妃又是陷入深思,焕然回神道:“本宫记得,生产之前去见了楚都王妃,她让本宫喝了一碗安胎药。”
话音刚落,容妃立刻明白过来,祁渃汐话中的意思,惊讶道:“莫不是我那日之所以急产都是那晚安胎药所导致?”容妃不相信的看着祁渃汐,如果对方不是都楚王妃的身份,她是不会喝那碗药的,楚都国和龙域国两国之间实力相当,容妃想不通都楚王妃为何要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楚都王妃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你,无非就是当了别人的替死鬼。”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祁渃汐都是有参与其中的,那日,都摄琛告诉她,淑妃送来了一碗安胎药,祁渃汐想想都觉得不对,淑妃怎么会知道她怀有身孕,不巧的是,刚问明药的来历时,容妃后脚就来了,还问找她是否有事,就这样一点点的沿着思路顺藤摸瓜,祁渃汐就想到,那碗药,是淑妃想借她的手直接杀了容妃肚子里的孩子,最好一尸两命!
借刀杀人这招,真是高!
不过也幸庆容妃的身子底子好,那孩子命也好,挨得住那碗药的药力,不然真的是一尸两命,从此她淑妃就是后宫之主了。
“借刀杀人?”容妃意识到,自己差点成了别人的刀下鬼。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这幕后凶手。”
“娘娘为何要告诉本宫这些事。”容妃依旧心有所防备,祁渃汐和她向来都是水火不容,怎么会告诉她这些事,还有意帮她忙,这让她不得不提起防备之心。
“本宫说过,会好好维护后宫之中的安宁。既然有人越了底线,不愿意安安分分的待着,那就只好顺了她的意了。”祁渃汐说着面露凶色。
祁渃汐的话很简单,她不是在帮容妃,只是为了后宫之中的安宁与和平,她要把那个害群之马给抓出来解决掉,以免再多生事端。
但凡是扰乱后宫和谐者,一个字:杀!
“既然娘娘说出来了,应该也会帮本宫的吧?”
“那是当然。”祁渃汐要和容妃联手把淑妃这颗毒瘤给拔出来。
俩人达成一致共识,一同前去淑妃的寝宫。
“参见皇后娘娘。”淑妃半蹲着身子向祁渃汐行礼,无视一旁的容妃,虽然容妃给慕容瑾生了个儿子,可是她们之间的地位是一样的,平起平坐,所以,她没有给容妃行礼的必要。
祁渃汐和容妃一同前来使淑妃心中隐隐不安,可是她不能自乱了阵脚,要沉住气。
“淑妃,本宫带容妃来就是想自家姐妹坐着聊聊家常。”祁渃汐一语击破淑妃的不安心。
她看得出,淑妃心里在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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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祁渃汐就这样被皇太后软硬并施地“关”在静清殿里,被照顾地无微不至,以前她以为太后只是一介老人家,没想到她藏人还是有一手的,一个月了,不知道慕容瑾有没有找她?
“娘娘,该用膳了。”玉浮打开门,身后站着一个端着饭菜的宫女,道。
每天这个时候,玉浮都会准时把饭菜端来给祁渃汐,今日也一样,不早不晚。
祁渃汐原本是坐着的,然后起身,轻微掂脚看了一眼玉浮身后低着头的宫女浮,今天的菜换口味了啊?”
玉浮微微笑道:“是的,娘娘,太后说您这几日正是生孩子之际,要比平时多一点营养的,帮助顺产。”
还顺产咧,这个太后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祁渃汐憋憋嘴饭菜留下吧。”
玉浮身后的宫女闻言立即把饭菜端上前,一盘一盘的摆在桌子上。
玉浮出去后,祁渃汐便随口吃了一点,看着满桌的好菜,却是没多少胃口,她每天只有一个人吃饭,皇太后隔三差五的来看她,时间久了便觉得无比乏味,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怎甘心正日被关在房屋之中。
“要不是因为你啊,你妈我就不用受这些罪了。”祁渃汐摸着自己的肚子,略显不满的责怪腹中的小生命夺走了她的自由。
芩容宫
容妃抱着自己的孩子,满满的母爱爆棚,自从这个孩子来临,她的性情变得温和了不少,常常逗孩子笑,缠着慕容瑾的数次也有所减少。
“如歌,把尚儿抱给奶娘。”容妃召唤门外的如歌。
慕容瑾给孩子命名为慕容尚,意义为希望他长大之后做一个品德高尚之人。
如歌进门接过孩子,转身刚要走,便被容妃叫住:“把尚儿给小赵抱去吧。”说完招手一旁的小赵把尚儿抱走。
“娘娘有何事吩咐?”如歌明白容妃肯定是有事要她去做才会留下她。
“本宫要知道皇后是死是活。”容妃低头小声道。
祁渃汐一直是容妃心里的一块心病,因为她皇后的位置一直摆在那里,人却不在宫里,慕容瑾也从未说起过废了她的后位。
后宫之位不可一直空悬,总得有个人掌管,论身份论地位,她容妃觉得当的起这个皇后,更何况她是后宫之中第一个给慕容瑾生了龙子的妃子,祁渃汐既已消失若久,定是不会再回这宫中来。
如歌去调查事情之后,容妃便独自一人往宣政殿去。
宣政殿
思念祁渃汐一个多月,慕容瑾消瘦了不少,他日渐消瘦,容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然而她的心疼却是一毛不值的,那人,心里无她,再多的关怀备注只会更显得卑微低下。
“皇上,容妃娘娘来了。”李全绕过龙桌,低头在慕容瑾耳边小声道。
闻言,慕容瑾的额头紧皱成一条直线,双目空洞,他,真的不想再见她,即使她已改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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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生下皇儿,淑妃可是还没探望过呢。”祁渃汐略带责怪的话语,在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祁渃汐坐下了,容妃和淑妃俩人也是齐齐落座,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是后宫里最有地位的三个女人了。
“臣妾近日身体不适,怕传染给娘娘和皇子。”淑妃故意压低了嗓子道。
容妃缓缓开口道:“淑妃妹妹这番心意真是替娘娘着想啊。”
淑妃转头看向容妃,微微笑起,不语。
场面有些尴尬和僵硬,祁渃汐开口打破僵局道:“这屋里真是闷得慌,不如移驾花园如何?”
“谨听娘娘之言。”容妃与淑妃齐齐起身,在各自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
沁花园
“云儿,把本宫今日做的糕点呈上来。”祁渃汐招呼身旁的云儿道。
云儿应声便去端来糕点,摆在桌子中间。
“都尝尝吧,这是本宫做的糯米包子。”祁渃汐第一个拿起一块糯米包,翘着兰花指,一点点地掰开。
容妃与淑妃互看一眼,淑妃道:“娘娘好兴致,多才多艺,怪不得皇上最喜欢娘娘了。”
容妃附和道:“糯米包子为何物?”
祁渃汐不理会淑妃的奉承,撕了一小口送进嘴里道:“糯米包跟那些韭菜饼肉包没什么区别,只是用糯米做馅料塞在里面,味道极佳,二位妹妹尝尝。”
容妃与淑妃各拿起一块,端详一番,见祁渃汐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再多问,撕一小块尝尝味道。
见容妃与淑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祁渃汐看着都着急位妹妹别只是吃面皮啊,里面的糯米馅也很美味的,当然,面皮和糯米馅一起吃更佳。”
祁渃汐边说着边示范,容妃二人看着她的动作,也跟着学。
“果然美味,臣妾第一次听说有糯米馅的包子,娘娘是如何制作的?改日臣妾也要学学娘娘的手艺。”说话的人是淑妃。
祁渃汐吃完了一块,又拿起一块,喝了口水道:“自己研发的,想着那些菜包子糕点之类的在宫里一直是至今没变过,不如搞点有新意的食物,改善一下皇上的口味。”
“臣妾真该多和娘娘学习。”淑妃起身半鞠躬道。
祁渃汐也不叫淑妃平身,继续吃着她的包子正你我都是皇上的女人,又何必客气呢。”
祁渃汐的话里可是不给淑妃面子的,再说她也不是一个崇尚一夫多妻制的人,心胸没那么大,淑妃肯定也不傻,知道祁渃汐不肯给她台阶下。
讨好不成反而碰了些灰,淑妃心里是不高兴的,自行起身坐下。
而一旁的容妃就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对话和举动,不动声色,她倒也要瞧瞧祁渃汐会搞什么名堂。
“包子也吃得差不多了,本宫也有些乏了,小皇子也还在宫里等着本宫回去呢。”祁渃汐说着就起身。
祁渃汐的一番话把淑妃气得牙痒痒,她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她祁渃汐有儿子,而她淑妃没有!
容妃没什么大的反应,反正她现在有儿子,有筹码了,先静静地坐看鹬蚌相争,她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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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渃汐离开沁花园之后,便剩下容妃与淑妃二人。 .</p>
她俩人平日里来往是不多的,彼此心中也清楚,不再做过多的逗留,各自回自宫里去。</p>
朱禧宫</p>
淑妃被祁渃汐给气到了,一回到自己宫中便不停地摔砸易碎物品,以泄心头之怒气。</p>
正当淑妃拿起梳妆台上的小花瓶,准备砸了,小依连忙跑过来接住:“娘娘,使不得啊!这是皇上在您进宫之时送您的,您怎么忍心啊!”</p>
听到“皇上送的”几个字,淑妃停止了动作,看着手中的瓷器,渐渐地收起怒气,小依趁势接过淑妃手中的花瓶,并摆回原位。</p>
“本宫从一进宫就不受恩宠,处处受容妃跟皇后的挤压,如今她们更有皇子在手,本宫,拿什么去跟她们争!”淑妃失望地软摊坐在梳妆台的木凳上,目光呆滞,神经紧绷。</p>
“娘娘,来日方长,身体要紧。”说着小依便端来一碗小米粥,摆在淑妃面前。</p>
淑妃转头看着小米粥,食不知味,摇摇头道:“端下去吧,本宫没胃口。”</p>
见淑妃真的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小依便也不好多加劝阻,端起小米粥就要往门外走。</p>
突然间,淑妃就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小依:“等等,把粥给本宫拿进来。”</p>
见淑妃转口,有意吃两口,小依欣喜若狂地把粥放在淑妃面前。</p>
淑妃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盛着又倒在碗里,不停地重复着。</p>
“娘娘,再不吃,粥该凉了。”小依看淑妃‘玩’地忘神,提醒道。</p>
淑妃眼神里闪现出一股狠辣劲,嘴角上扬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跟本宫斗,你们还嫩了点。”</p>
“小依,粥本宫不吃了,端下去,顺便去容妃那里一趟。”淑妃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p>
銮凤宫</p>
自从沁花园回来之后,祁渃汐便一直呆在房中,哪儿也不去,直至云儿把小皇子抱来,她还有了些精神。</p>
“云儿,硕儿吃过奶了吗?”祁渃汐抱着慕容硕轻轻摇晃问道。</p>
“娘娘,皇子吃过了,您也吃点吧。”云儿指了指早已摆好菜肴的桌子道。</p>
祁渃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将孩子递给云儿,道:“那你陪他玩会儿吧,我先吃饭。”</p>
祁渃汐坐在桌子前,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云儿,糯米包子全拿到沁花园了吗?”</p>
慕容硕被云儿的轻轻拍打中睡着了,云儿起身走到祁渃汐面前,回道:“没有,娘娘,您现在要吃吗?”</p>
“不用不用,桌子上这些饭菜我都还没吃完呢,你去厨房把剩下的糯米包给我藏起来,越隐秘越好。”</p>
云儿不解道:“娘娘,这些包子不能隔夜的,若是藏坏了吃的话会闹肚子的,不如想吃的时候再做便是了。”</p>
祁渃汐夹起一块茄子,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把糯米包藏起来先吧,记住,不能被人现藏的地点位置。”</p>
云儿会意了祁渃汐所言之中的意思,也不再多问,便退了下去。</p>
祁渃汐依然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的饭。</p>
一场大戏即将开场,怎能没有她呢。
芩容宫</p>
小依在淑妃的吩咐下来到芩容宫,见了容妃。 .</p>
自打容妃进宫以来,跟淑妃的交集是少之又少,也不知淑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容妃还是觐见了小依。</p>
小依将一张纸条给容妃之后便回朱禧宫复命去了。</p>
容妃拿着小依递交的纸条,在房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如歌见容妃一直拿不定主意,上前道:“娘娘,要不去找皇后娘娘?”</p>
“找她?”容妃瞪大眼睛看着如歌道。</p>
如歌知道容妃的眼神里在疑惑,她为什么叫她去找祁渃汐呢?</p>
如歌分析道:“娘娘素来与淑妃娘娘并无交集,见过面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近日派她的贴身宫女前来,想必这是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也不想被人抓着手柄,而刚才那个宫女是她最亲近的人,这样一来,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把她供出来,而娘娘您和淑妃娘娘平日里交集并不多,不知是敌是友,但您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不同,虽说是敌,但今日皇后娘娘在花园里的一番话,想必娘娘您还记得,孰轻孰重,娘娘自行斟酌。”</p>
听完如歌的一席话,容妃恍然大悟,想起祁渃汐在花园里与她的一番谈话。</p>
“不怕敌人在明,就怕敌人在暗,本宫素来与淑妃无交集,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本宫虽与祁渃汐有过纠葛,但祁渃汐做事也算坦荡荡,本宫,且信她一回。”容妃四处徘徊着,细细分析着如歌刚才的一番话,犹豫许久,下了一个决定。</p>
转身到书房写了一封信,递给如歌道:“送去鸾凤宫,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皇后手里,不可转交,来回途中要留意四周。”</p>
如歌接过信封,道:“娘娘请放心。”</p>
鸾凤宫</p>
祁渃汐吃饱了饭便在无事可干,慕容硕也睡得正香,就去给之前的地松松土,有的植物没浇水,祁渃汐也一个人包揽了。</p>
如歌在来到鸾凤宫的门口之后,看了看四周,没人,便进了去。</p>
如歌一进门,便看见了在田地里忙活的祁渃汐,脚步加快,走到祁渃汐面前,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p>
祁渃汐的头一直埋在田地里,袖子撸起来,额头上还留着汗,见如歌来了,第一反应是想到容妃,道:“起来吧。”</p>
“谢娘娘,容妃娘娘派奴婢来交给您一封信。”如歌说着便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来。</p>
祁渃汐正纳闷着容妃为什么会派她贴身的如歌前来,如歌便向她递上了信封。</p>
祁渃汐拍了拍有些沾有泥土的手,接过信封,道:“回去告诉容妃,信收到了,至于回复,到时候我会派人去芩容宫转达。”</p>
“是,娘娘。”如歌弯了弯身子,行了个礼便回去了。</p>
祁渃汐抬头望望天,天色也不早了,活一天之内干完的话她日后也会闲得慌,就留到明日再干了。</p>
把锄头水桶等农作工具放好之后,祁渃汐便回到自己的房里,将信放好。
慕容谨处理完公事之后便往鸾凤宫跑,自从祁渃汐再次回到他身边之后,他就恨不得天天呆在她身边,哪儿也不去,他害怕他会再次失去她。</p>
祁渃汐可不想被天下人骂成妖后,只知道蛊惑帝心,万般劝说慕容谨应以天下为先。</p>
鸾凤宫</p>
祁渃汐将容妃给她的信拆开,认真浏览,了解了大概意思之后,将信折叠好,放回抽屉里,届时,门外传来了慕容谨的声音。</p>
“都动作快一点。”慕容谨走在前面,边走边吩咐着。</p>
“皇上,你这是为何?”祁渃汐看着自己寝宫里来回跑的宫女太监们,问慕容谨。</p>
慕容谨冲祁渃汐笑了笑,道:“朕决定以后批阅奏折都来你这里。”</p>
看着所有的工具都安置妥当了,祁渃汐拒绝道:“那怎么行,这样你还有心思批奏折吗?”</p>
慕容谨刮了刮祁渃汐的鼻子,两只手肘放在祁渃汐的肩膀上,道:“皇后是觉得朕没有耐心还是皇后自认为你的魅力大?”</p>
祁渃汐看了看四周还有宫女太监在,抬起手摇了摇,所有人便退了下去,顺便关上门。</p>
所有人走了之后,祁渃汐转了转眼珠子,笑嘻嘻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p>
“真话假话都要听。”</p>
“真话就是本宫的魅力大,假话就是你的耐性不够。”祁渃汐机灵道。</p>
慕容谨就像抓住了把柄一样,洋洋得意道:“好啊,胆敢嘲讽朕,看朕怎么罚你。”慕容谨说完在祁渃汐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p>
祁渃汐被吻得脸颊有些绯红,道:“我也要罚皇上。”话语刚落就在慕容谨的唇瓣上问了一下,两朵唇瓣就在分开之际,慕容谨将手从祁渃汐的肩膀上移到腰上,抱紧,两人的身体紧紧挨着,慕容谨深情地看着祁渃汐几秒,便再次吻了起来。</p>
即使她的吻技还是略显青涩,但祁渃汐还是努力回应着慕容谨的吻,双手搭在慕容谨的双肩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p>
吻了半分钟左右,慕容谨的唇瓣从祁渃汐的唇瓣上离开,两人额头顶额头,慕容谨温柔道:“答应朕,再也不要离开朕,好不好。”</p>
祁渃汐同样深情地看着慕容谨道:“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说完将头靠在慕容谨的肩膀上,紧紧环抱着他。</p>
他们的相识,是一场阴差阳错,相爱这一路走过来,经历过生离,甚至差点经历死别,分开的时间里,祁渃汐又何尝好受过,她懊悔过自己的任性,不理解慕容谨,直至她看见了自己生下来的慕容硕,她才明白,她真的很爱很爱慕容谨,如果她不够爱他就不会将自己交给他,更不会与他生下两人爱情的结晶。</p>
这一切,来之不易,她不会再放弃,也不会再轻易抛弃他们之间的爱情。</p>
皇太后从静清殿来到鸾凤宫,祁渃汐跟慕容谨正在逗着慕容硕笑。</p>
“哀家也要陪孙儿玩玩。”皇太后在玉浮的搀扶下走进寝宫,见祁渃汐两人正跟慕容硕玩得开心,开口意欲加入道。</p>
祁渃汐与慕容谨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见是皇太后,祁渃汐抱着慕容硕,与慕容谨一齐给皇太后行礼道:“参见母后。”</p>
“都平身吧,哀家要逗逗哀家的孙儿。”皇太后一脸慈祥地看着祁渃汐怀里抱着的慕容硕。</p>
祁渃汐向皇太后走近,道:“母后,硕儿刚睡醒呢。”</p>
“那哀家来得可真是时候啊。”皇太后笑盈盈着,接过祁渃汐手里的慕容硕。</p>
“母后当真是有了孙儿忘了旁边还站着儿子呢。”慕容谨故意不满道。
“你小时候,母后疼你还少吗,现在当然要多疼孙儿了。”</p>
祁渃汐打趣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吃醋呢。”</p>
慕容谨搂着祁渃汐的肩膀道:“那你疼我好了,硕儿给母后疼就是了。”</p>
顿时皇太后与祁渃汐一齐笑了起来。</p>
“真是没个正经。”祁渃汐笑完白了慕容谨一眼。</p>
皇太后在逗慕容硕之际看了看四周,将慕容硕递回给祁渃汐,指了指旁边的书桌,看向慕容谨,问道:“皇儿这是为何?”</p>
慕容谨看向书桌那边,道:“皇儿决定将书房搬来此地,这样就不用来回往鸾凤宫跟宣政殿两地来回跑了。”</p>
“话虽如此,但政事还是要与私生活分开的。”皇太后表示慕容谨的做法不妥。</p>
慕容谨上前牵着皇太后的手道:“母后请放心,儿臣不会荒废政事的,儿臣一直将母后的话谨记于心。”</p>
祁渃汐也跟着附和道:“母后您放心吧,臣妾会好好看着皇上的。”</p>
皇太后看了祁渃汐一眼,道:“那哀家就放心了。”</p>
接着三人又继续逗慕容硕笑。</p>
芩容宫</p>
如歌回到芩容宫便向容妃禀明了所有的过程,容妃如坐针毡般在宫殿里坐立不安。</p>
“娘娘,淑妃娘娘的寝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食物中毒了。”如歌在其他宫女的口中打探到消息,又立刻回来禀报给容妃。</p>
“淑妃动作可真快!她这下,可真把本宫给难住了!”容妃左右移摆不定,似乎还没有做好真正的决定。</p>
如歌提醒道:“娘娘不是早已决定好了吗?一切交由皇后娘娘定裁啊。”</p>
“正是因为如此,本宫才不知道最大的隐患是皇后还是淑妃?”淑妃不足为惧,倘若这次帮了祁渃汐,两人的关系能不能缓和还不一定,说不定帮祁渃汐除了淑妃,日后祁渃汐更是把她压得死死的,上有皇太后皇上,下有皇子,随便一个都是她的王牌,而淑妃不同,她的家族关系与淑妃相差无几,素来交往次数寥寥无几,况且入宫甚久连个子嗣都没有,而她容妃有,若是这次帮淑妃除掉了祁渃汐,那么日后她想上位的几乎还是大有可能,只是,祁渃汐的王牌太过强大,她目前取胜不了。</p>
如歌理解容妃的为难之处,淑妃跟祁渃汐是前后夹击,她只有一次选择,若选对可宫中继续做她的妃子,若选错,按后宫的法则,她这后半生唯有在冷宫青灯古佛了。</p>
“娘娘,若是还在为难的话,就为小皇子想想吧。”</p>
容妃闻言‘小皇子’二字,看向床边的摇篮里,一步步走向摇篮旁边,蹲下,看着熟睡的婴儿,眼神中尽是充满怜惜。</p>
孩子,是她跟慕容谨最好的见证人,也是慕容谨唯一留给她的念想,更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的精神粮食,她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她的孩子,自古虎毒不食子,纵然她再百般对他人心狠手辣,但毕竟是亲骨肉,也是她的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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