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海
作者:老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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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章 怪病
    我今年三十岁,我老爸是入赘的,因此跟随母亲姓方名叫启龙,市人,典型八零后。不知道我老妈是不是香港漫画龙虎门看多了,我们兄妹三人取的名字分别是龙,凤,虎,而龙这个名字并没有让我人生像条龙一样一飞冲天,倒可怜的像条虫般惨绝人寰。

    世界上有无数种怪病,稀奇古怪无所不有。有那种听见手机铃声就直接瘫痪的猝倒症。有忘记呼吸差点把自己憋死的气不足综合征。还有随着年龄增大会使人莫名其妙变成石头的胱氨酸贮积症。以及我高中同学小澡得的瞌睡症。说起瞌睡症我亲眼目睹过,记得一次小澡开车载我上高速,这边我们还在聊天,聊着聊着他趴方向盘上就睡着了。当时我就懵逼了,来不及给他打方向盘,结果撞了人家宝马,赔了2万多块。

    以上所说的并不是我想要当个医生而研究这许多怪病。实际上我也得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比以上所述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我得的这种病叫水源性荨麻疹,简单的说就是水过敏。这种病的患者只能饮用少量可乐来补充身体水份,不可过长时间接触水,洗澡也只能冲几分钟的时间。目前世界上仅有35个这种病例,这几亿分之一的机会,我特马的居然就中招了。

    从小到大一接触水就疼的要命,身上发红斑,一片一片的,就像被火烧似的。如果长期接触,就会变成脓包,我也会因极度疼痛或则窒息而死亡。我爷爷的美国专家朋友研究我血液,得出结论是这种还不是单纯的水过敏,而是非蒸馏水中的离子极度敏感症。也就是说除了蒸馏水外一切水份能让我致命。可是蒸馏水这东西没有矿物质,长期喝也是会挂掉的。所以从小到大我被家里禁步,不得接触海边,河边,溪边,连小便池边都不行。

    而我家族又偏偏是江浙一带跑船的,不在水里混我身为长子根本就继承不了家业。好在还有两个龙凤胎弟妹,他们没有这种怪病,否则我真是对不起方家列祖列宗。

    小学的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在操场踢足球,忽然下起了雷阵雨,大雨磅礴而下打在我身上,我差点就从操场回不来,等小伙伴们将我拖到屋檐下的时候,我已经全身过敏肿的如浮尸一般了。在医院躺了2个星期,从此后老妈决定让我去课外活动的时候必须穿全密封式潜水服。想像一下哪个小朋友愿意和一个穿着橄榄球装备的孩子踢足球或则打篮球?

    一直到初中我好几次就差点被水害的丢了性命,我以为好运再也不会眷顾我。在初二的时候我情窦初开,喜欢上了班里的小敏同学。而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表白成功,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幸运与激动的时刻,小敏并不在意我的怪病,我们的感情也与日俱增。到初三的时候,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树林里,我们告别了彼此的初吻,可悲的是在那个夜晚我也差点就告别了自己悲剧的一生。我口腔接触了小敏的口水差点就此丧命。结果第二天我再次住院,回到学校的时候老妈已经让我的初恋情人小敏转学了。

    我亲弟弟虎子和我在一所高中,因为我的怪病已经没有人跟我做朋友,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误杀我。因此休息时间我只有找自己的亲弟弟。有一次课间休息我叫上虎子去厕所,我两正对着便池放水,一只苍蝇飞了进来,虎子为了表示自己高超的射击术,对着飞来飞去的苍蝇穷追猛喷,然后苍蝇落在了我肩膀上,结果虎子不仅证明了自己的射术,他还差点用尿把他亲哥哥射死!

    大学毕业典礼上,同学们笑着开始,然后哭着把我抬去了医院。原因是班主任对着我嘭的一声,打开了摇过后的香槟。

    直到三个月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传闻,关于我得病得原因。

    那天是事情是这样,我正在房间里看跑男,忽然连不上网,而路由器正在老妈办公室里,我无奈去摆弄路由器。这时候里老妈怒气冲冲的带着一个手下进来,我趁机就躲进了办公桌下,因为老妈不允许别人进入她办公的地方,毕竟这里有许多隐晦的资料以及文件,泄露出去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当时老妈和一个手下叫大兵的水手,那家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骂的狗血喷头。期间老妈接了个电话,前脚从办公司出来,后面那大兵就呸了一口口水嘟囔着说:“活该你儿子被诅咒得了怪病,活该这一代方家子孙都活不过30,注定没子女送终。”

    听见到这句话让我如遭雷击。导致我马上跳出去抓着大兵的领子询问缘由,结果他不管我是打是骂,愣是闭着嘴沉默不语。后来我妈回来,不由分说甩了我一巴掌,将我轰出了办公室。而在那之后,那个叫大兵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几乎找遍了市也没找到他。

    一旦发现自己这该死的怪病是有缘由,那种想知道答案的迫切感几乎把我逼疯了。我理着头绪,每日每夜的为这件事情烦恼。其间问老妈以及在大学工作的老爸,全部都是闭口不提,导致他们见了我就噤若寒蝉,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僵局。

    我仔细思索着,既然大兵知道这件事,我是否该从老妈的手下着手,我得找到老妈手下里充当上位的员工,比如船上的大副二副三副,他们一定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问题来了,在我妈手下有点地位的都对我老妈是马首是瞻,我要找谁问这个,却是个问题。

    我想到了5年前离开方家船队的邱大嘴。他是河南人保定人本命叫邱能吃,也不知道他死去的老子为什么给他取这么个名字?不过他确实是能吃,人送外号叫邱大嘴巴,这倒让我觉得是不是他老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5年前的一天夜里大嘴跑到我们家大闹了一场。那时候我还很吃惊,邱大嘴巴怎么有这么个肥胆来我家里闹?要知道他祖孙三代都替我们家打工的。那晚吵吵闹闹的,我也没听明白邱大嘴抽的是什么疯,依稀听得几句“你们方家害死了我爹”“我绝不帮你们再干了”之类的。从那之后大嘴就再也没回我们家码头。后来他在市西郊开了间啃德鸡借着那大名鼎鼎的肯德基招牌打擦边球,弄起了餐饮业,生意还算不错,只是赚不了什么大钱。

    关于我和大嘴的关系,我得说说江心屿,它是市有名的儿童游乐场,它在瓯江中旬形成一个小岛,全国各地旅游者来市将近8成会来这里,因此它可谓市标志性的名胜。生长在市这个临海城市,从小身边的同龄人都是游泳高手,几乎都可以凭借自身水性横跨瓯江。因为江心屿的渡轮收费2元,对于80后的孩子,2元钱也是不小的数目,于是孩子们基本都将衣物放在塑料袋里绑在脑袋上,成群结队的横跨瓯江游到我们心中的圣地江心屿,到时既可尽情的玩耍游乐设备又可逃脱2元钱的船票。

    因为水过敏,我是个例外。我从小到大根本没有游泳的机会,甚至连泡澡都是奢侈的。每当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横跨瓯江,我只能默默的在码头为他们看管带不走的衣物玩具,等着他们说说笑笑的回来。

    虽然邱大嘴不在给我家做事,可是我们两从小就比较投缘。15岁的时候我正直叛逆期。我这三十年来除了家人外就三个朋友,除了现在身处另一个城市我穿开档裤的死党和尚以外,只有大嘴和凶子两个,他们两个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属于家人,因为他们从小就为我家的船队打工。15岁那年我叫上大嘴凶子还有我弟弟虎子,我穿着密封的潜水服,带着大号的蛙镜,从七栈码头下水四人就此横跨瓯江,去码头对面的江心屿。

    那次是三十年来第一次下水的经历,直到现在我都无法释怀。畅游的过程让我从未有过的兴奋,或许没有那该死的怪病,我可能是游泳的好手。因为从没下过水的我,在大嘴他们看来姿势很是标准。当我们四个游到一半的时候,我发觉我的蛙镜开始渗水,这个状况或许对别人来说是很寻常的事,对我来说却是致命的。我从来没有在水里游过,所以像所有初学者一样根本不会仰头换气,整个游泳过程都是在水中潜泳的,蛙镜一渗水脖子上接触江水的皮肤就开始起红斑。

    大嘴见状把我背在背上向江心屿游去,我很明白当时他是有多辛苦,背着一个大活人,又不能让我的脑袋浸泡到江水,不仅难度很大更何况这种体力消耗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我能想像背着100多斤的沙包,在水里扬着脑袋根本不敢乱动,然后游上个几千米的感觉。没有大毅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办到。

    整个过程虎子和凶子两个等于是打酱油的,全靠大嘴我这条命才捡了回来。当游到江心屿沙滩上时,我坐倒在一边大口的喘息,也永远忘不了大嘴扬着脑袋浑浑噩噩的一下一下游动着四只。当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下意识的保持着这个姿势。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他已经虚脱休克,如果在晚点可能就有猝死的危险。

    我开着新款奥迪,不……应该是奥迪的弟弟奥拓,行驶在去大嘴餐厅的路上。虽然我不能碰水,不过受到家族的影响,我从小到大一直在存钱,试图买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对于海洋的痴迷对方家人来说就像是与生俱来的遗传病。所以生活用品我常年以来都用的是最廉价的东西,乃至存到现在离我买船的目标也并不算遥远。

    行车期间我思索着如何让大嘴开口说出我怪病的秘密,凭借着我们过命的交情,我想不到他有拒绝的理由。在西郊路停好车,这条挨着江边的大路很是繁华,整个市有一半的海鲜交易出自西郊菜场,也因此这里的小吃摊位,中档酒楼林立。

    我一进啃德鸡大门,迎头就看见大嘴在中间大圆桌上跟客人拼酒。第一眼感觉那家伙又胖了,那姿态看上就像个欢喜佛似的。我要了盘花生米,点了瓶可乐,座在角落等待大嘴那边应酬完。正嗑着瓜子,那边大嘴抓起只没去壳的螃蟹,连肉带壳的丢嘴里咔吧咔吧的吃了,好家伙这吃货还像从前一样,也不怕割了嘴。

    我正低头琢磨着,那边大嘴看见了我,跟边上的客人告罪离开。来到我边上抓了一把瓜子,一屁股坐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问,老板娘最近身体还好吗?小凤妹妹最近还好吧?我说方大少爷来我这里是啥事?我记得我这里每样食物都和海水有关,你不可能来吃饭的吧?

    我笑了笑,他口中的老板娘自然是我老妈,而大嘴对我妹妹小凤从小就情有独钟。我告诉他老妈身体不错,至于小凤在半个月前出海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多半这丫头又不知道去哪玩了。

    我客套了几句直奔主题,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说完我看大嘴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的回答却让我错愕,他说不知道我怪病的事情。而我从他躲避眼神中发现这件事他绝对是知道的。

    看来我起先想的太简单了,想到我们的关系他应该会知无不言。可是我想不到另外一层关系,那就是大嘴虽然离开了我家的船队,不过对我老妈却是忠心耿耿的。从他一坐下就先问我老妈的身体状况就知道了。关于我怪病的秘密,我肯定老妈是要他们明文保密的,这一点并不难猜出。而不在我家干是一回事,一生忠于水头子船长又是另一码事。相当于那个大兵虽然背地里骂我们家,可事实上三个月来他并没有暴露出我家的秘密。

    在那之后我就开始变着法儿套话,可是大嘴却是死咬着不漏一点口风。到后来我威胁说不告诉我,我就直接跳他店里的大鱼缸里洗澡。而他却看着我笑而不答,那表情是料定我不会做这种自杀行径似的。确实,我又不是脑残,自然不会傻到弄死自己,一直座到晚上11点也没有任何进展,我无奈的起身告辞,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大嘴,大骂他生儿子没他笑着回道,可能我老婆还没出生的,甭提没的儿子了。

    走到我那辆奥拓边上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期间喝了四瓶可乐,也不知道可乐喝多了算不算酒驾。我刚低头将汽车发动,突然车头嘭的一声传来动静,我吓了一跳,手中的车钥匙也掉了下来,抬头看向车前,那里空荡荡并没有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车子自己发出的。虽然这车跟了我也是累的够呛,总不至于发脾气抱怨我吧?

    我开门下车,小心翼翼的走到车头,发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趴在车头灯下面。当即我就暗骂一声,我咧个去!碰见个碰瓷的?心说是不是现在上车发动然后碾过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假戏真做?刚回头想打开车门。
章节目录 第二章 夜钓
    “少……少当家的……”那个趴倒在地的男人嘟囔了一句。

    这一下我就懵了,少当家是老妈那些水手对我的称呼,而且这声音有点耳熟,我知道这人肯定认识,转过身将他扶了起来,一照面顿时惊的够呛。急声道:“你妈的,大兵!你知道我找你都找疯了吗?”

    “没时间了!”大兵慌忙的起身,将兜里一块东西摸出来递给我,满脸惊恐的看着四周,说:“这个东西你一定要交给老板娘,说我大兵对不起她,我要走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扭头就跑。我愣了愣神只见他已经跑出去老远,当即我了个操了暗骂一声追了上去。你妈的找了他三个月,老子今天再让你跑了不得郁闷的吐血。

    大兵像磕了药似的夺路狂奔,我撒丫子猛追。西城路上满是围观的人群,我从街头一路追到结尾,体力就有点跟不上了,脚开始发软,累的我差点就岔气了。

    想想大兵这家伙是水混子出生的,我这个从小到大喝口水都难的体格,追上他的难度系数绝对十点零。我只得郁闷的大喊大叫:“大兵……你他妈的停下……告诉我实话……我的怪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周遭普天盖地的尖叫。就在我出声喊叫之时,大兵被一辆飞速而来的面包车撞飞了出去,整个身子如同弹簧一样横着蹦出去五六米远,压塌了一片路边的绿化带里的黄杨球,枝叶横飞一阵,就没了动静。

    这一下我是慌的不行,这车祸怎么巧的那么邪乎?我连忙冲了过去,其间我看向那辆肇事面包车的驾驶座,那里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双眼阴霾的看着我,嘴角似乎扯开了一个弧度。我眉头一皱,想不明白这司机是什么意识?这时候我和旁边几个路人一起钻进绿化带,我们七手八脚的将大兵拽了出来,他捂着胸口,身子一阵颤抖。

    “大兵,你坚持住啊!”虽然他当着我面骂了我老娘,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整个胸腔松垮垮的,我感觉他里面肯定一片浆糊,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好意识吝啬我的同情心。

    刚想抗他起来去医院,他咳嗽了几声,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断断续续的说:“鬼国神”

    什么东西?鬼国神?说完这四个字,这家伙很不适宜的撇过脸去。引的周围群众一阵阵尖叫。心说,我还没问出原因呢,你可不能就这么挂了?我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松了一口气,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在市二医前前后后忙了几个小时,大兵还在做手术,医生说他情况相当严重,胸腔里的内脏几乎全部移位,肝脏挤压变形,就算手术成功,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苏醒过来。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过去,思索着该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老妈。想到老妈我就将大兵当时给我的东西,从兜里摸出来。那是个铜疙瘩,从小到大,家族从海上捣腾来的文物我也没少研究。这东西是拇指大小的青铜头颅,使用嵌铸法铸造,看上去人不人蛙不蛙的东西,它倒八字眉毛,两个眼球相当大,就如带着个特大蛙镜。鼻子像颗大蒜头,鼻翼两边成漩涡状,嘴巴也又大又长,下颌前伸,看上去有点外国巨石像的味道。两只耳朵像蝴蝶的翅膀,摊开来在脑袋两边比例几乎是头颅的一半,头颅脖颈处似乎有明显断裂,这应该是一件青铜器的残体。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青蛙头,暂且我也学一下藏宝人,把这个东西叫作青铜蛙颅

    把玩着这个玩意,我想还是不能让老妈知道的好。她本身就要将我的怪病秘密隐藏,告诉她根本没有好处,况且这个蛙颅大兵跑来交给我,他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妈?我猜想或许这个东西跟我的怪病有直接关系,所以这是危机时刻,他下意识的交给我原因。

    想起大兵的话说什么来不及了?鬼国神?一时间我满脑袋的浆糊,根本没有睡意,看看时间已经半夜两点,我在心情不好或则思索事情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钓鱼,我想钓鱼对每个男人来说都不会讨厌。毕竟我听过人们常说,讨厌你打网游,讨厌你喝酒,讨厌你泡吧,却从没有听过我讨厌你钓鱼。因为人们或许不会喜欢钓鱼,不过也不会去讨厌别人钓鱼。

    我收拾收拾家里的渔具,就给凶子拨电话,说:“哎,码头铁门开了,我要夜钓。”

    凶子本名叫马雄,是我妈船上的三副,祖籍四川,他长的又矮又黑,头上还顶着个难看的猪头肥脸。所以我给他按了个绰号叫猪头凶我们生活在一起太久,为了简介,我就一直叫他凶子。凶子之所以叫凶子不叫雄子,是因为他真的很凶。哪怕是泰森惹了他,他也热着脑门冲上去喊抄家伙,开干。凶子出生后就在我们市里生活,他的普通话跟我一起学的,几乎没有老家的川味。

    电话那头凶子笑道:“哟,少当家的你是又惹什么烦心事了?是不是在为亲嘴的事烦恼?我支你一招,下次你跟妞亲嘴,将那套套带舌头上,那样不是吃不到口水了吗?”

    “滚蛋!”我被凶子气的够呛,这家伙现在接替了大嘴的位置做我老妈的三副,在老妈那艘机械帆船黄月英号算是第三把交椅。

    忽然,我意识到或许凶子也知道我怪病的秘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件事。

    凶子的态度和大嘴一样愣是不回答我,依旧顾左右而言他跟我打屁。我只觉更加郁闷,大嘴和凶子守口如瓶的态度让我无可奈何。那种对于许多人来说是公开的秘密,而我却没有半点头绪,这种心痒的感觉挠的我心急如焚。

    我下了楼梯走到小区停车场,忽然发现对面的空车位上,一个黑袍子的老头直勾勾的看着我。这一下吓的我腚都酥了,那人满脸的寒霜,皮肤白森森的,穿着古时候的大黑袍子,心说这老大爷不是唱戏的吧?我见他就那么站着很邪乎,也不敢在待下去,上了奥拓就扬长而去。

    车子行驶了不过十分钟,来到隔江能望见江心屿的七栈码头。我看着面前拿着潜水衣看着我点头哈腰的凶子,气打不出一处。我问道:“别他妈嬉皮笑脸的?真当我是兄弟就把我怪病缘由告诉我!”

    凶子苦笑的摇摇头,伸手递过来一支烟。我骂了一声推开了他的烟,其间我也没将大兵的邪乎事情说给他听,毕竟这小子也没对我老实。夺过他另手中的潜水服扭头就走,走进大铁门,江风吹在脸上,心头的郁闷感却不见丝毫的消逝。

    七栈码头是属于我们方家的码头,周遭摆放着数百件大号集装箱,里头货物价值也相当的高昂。外面的大门很坚固,周遭又拉了一圈四米高的电网,所以外来人根本进不来。尽管老妈不允许我接触江面,不过凶子从来没有出卖过我。虽然每次夜钓都穿着全副武装潜水服,但我依然坚持每个星期都会来两次夜钓。对我来说夜钓既可以安静的想事情,又能看见我一直向往的江水,最重要的是我喜欢钓鱼。

    我摊开折叠靠椅,撒了虾米,做好准备工作。固定好鱼竿,悠哉着靠在那里抽着烟,一边看着鱼线的动静,一边思索着昨天听见大兵的话。他说我方家这一代都活不过30岁?我今年30岁,严格意义上是过了十月生日就满三十岁,现在已经6月份了,难道说我会在四个月之内挂掉?显然我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而那诅咒又是什么?难道一个迷信般的诅咒能让我莫名其妙的得上水过敏?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在侵蚀我的神经。

    忽然,我手上的鱼线抖了抖,江面上荡开一道细细的波纹。心说今天运气不错,屁股还没做暖就有鱼了。我忙将手里的鱼杆一收一放的拽着,感觉手里的鱼竿没有鱼的重量,经验告诉我鱼钩里肯定是没鱼的。我拉上来一看,果然空落落的,我疑惑的看着江面,刚刚是什么动静?

    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事情想多了脑袋有点短路?就想在将鱼丝抛下,就在这时候,江面上再次泛起涟漪。随着阴凉的江风拂面,在我身前的江面上,倒影出一道苍白的老人身影。

    我吓的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穿黑袍的老人拿着钓竿直直的看着我。

    赫然发现这老头不是在小区下停车场的那个?

    我们四目相顾,我一时傻在了那里。看老人那满脸的皱褶,又见那古朴的黑袍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正常人。我心说不是他娘的撞虱子鬼吧?
章节目录 第三章 故事
    说实话撞虱子这种事我从小就听到大,作为一辈子混水的方家人,江海湖泊那些邪性故事,每每是我们童年成长的指路明灯。因为一旦调皮过头或则做了什么坏事,长辈们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渗人的鬼故事。比如说谎的孩子比较容易被落水鬼缠,然后就是清朝明朝某某年,一个科举及第的书生投河自尽。反正长辈总是编出一套相当真实性的鬼故事。

    我倒是不怎么害怕这些,只是虎子和小凤的关系我也连带着害怕鬼故事。因为我们三兄妹小时候睡一张床,他们由于惊吓过度会尿床,而他们一尿床,我他妈自然的就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听故事我倒先没想到鬼,而是想到他们的尿会不会弄死我!

    黑袍老头直勾勾的看着我,嘴里念着什么。我心说老头儿一定被我穿着潜水服夜钓给吓的够呛!这老人也真是好胆,要是换成我看见这么个穿着黑乎乎的蛙人似得东西在夜钓,一定被吓个半死。

    我偷偷打量着老头子,感觉他的眼神很渗人,似乎那里不带感**彩,一般上人的眼睛至少有那么点灵性。而这老头却是死气沉沉的,昏黄的双眼,没有一点点生机,这一点让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

    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这一下让我浑身哆嗦。因为他脖子挂着条链子,链子上有个坠子,这些都很平常,另我惊讶的是,那坠子圆鼓鼓的,竟然和大兵给我的青铜蛙颅一摸一样?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有一枚这东西?

    我感觉要说些什么,否则这气氛使我非常不安,这老头太他妈邪乎了。我开口问道:“老……老伯,你好雅兴啊!像您着年纪很少有人来夜钓的。”

    老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人老了喜静,夜钓图个清静。”

    “哦!”他似乎不怎么想说话,我也敷衍的应了一句。将鱼线抛进江里。从新坐回折叠椅。明面上我很淡定,内心里却已经炸开锅了,因为我想到,这七栈码头是我方家的仓库又堆满了货物,大门以及墙头围满了电网,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孙子是这里老板的手下三管轮,见我一个老头子在家无聊,就开门让我来这里清静清静。”老头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得,说着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焕然大悟,原来是老妈船上三管轮的爷爷。我回答道,我是船上水手的弟弟,夜里睡不着就来夜钓。其实我撒谎的原因很简单,这老头要告诉他孙子我在这里夜钓,那么老妈很容易就知道是我,老妈发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两人沉默了一阵,期间谁都没有说话,而鱼也没有轻易上钩。这时候,老头看着前方的江面,淡淡的说:“你是不是得了一种怪病?沾染水就会过敏!”

    我一听脸色刷一下就白了。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这种病老妈绝不允许手下人议论的,难道是他孙子知道我的怪病告诉这个老头的?可是这老头子怎么知道我是方家大儿子?难道是看我穿潜水服推测出来的?

    见我不说话,老头又说了一句:“我还知道你活不过30岁!”

    我手中的钓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从椅子上蹦起来。心说,他带着青铜蛙颅又知道我的怪病,我感觉这个老头越来越诡异,急声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转过头无神的双眼和我对视,然后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说。我照着他的意识从新坐回折叠椅上。他又问我:“你认识方严冬吧?”

    “是……算认识吧!他和我妈很熟!”其实他说的方严冬就是我外公,可是我还没出生他就死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认识?

    “那我就给你讲讲他的故事!”老头转头破天荒的挤开笑容,这一笑真可谓是百花失色,花都他妈给吓凋零了。我情愿他摆一副酷样,也不想看到他这副渗人的笑容。

    我又感觉莫名其妙,这老头脑袋是不是有问题?答非所问的要给我讲故事?一个外人对着我讲我外公的故事,这都是什么玩意?我问道:“你要讲什么?”

    老头看着我的眼睛淡淡的说:“关于方严冬和鬼国神舰的故事!”

    鬼国神舰!?混水的人都知道的事。虽然我没下过水,可生在方家耳濡目染下这鬼国神舰传说听的耳朵都要长茧了。它是中国有史以来十大幽灵船之首。传说是秦始皇派遣方士徐福率领三千童男童女远赴海外求仙的巨舰。当时那艘鬼国神舰,耗费了大秦帝国大量财力所铸造,船上珍奇异宝玲珑满目,找到它的人将拥有数之不尽的宝物。

    等等鬼国神舰?大兵最后留下的那句鬼国神?难道就是想告诉我鬼国神舰?可是我外公怎么和鬼国神舰扯上关系了?要知道这艘鬼船的传说流传了千百年,难道我外公的死和这船有关?想到这里开始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玄乎了。

    他接着淡淡的说了一句,让我如遭雷击的话语:“如果你外公和鬼国神舰你都没兴趣,那就说说关于你怪病的起因!”

    我还没从一系列震惊中情形,老头已经开始缓缓述说……

    故事发生在三十年前。就在中国南海海域马六甲海峡。1985年5月3日凌晨二点多,海面上惊涛骇浪,在其中一艘半机械式的帆船在巨浪中穿梭!这艘船叫中美一号是水头子精海王方严冬的船只。他的大名在江浙一带可谓是如雷贯耳。他外号老方头,是著名的海盗头子。虽然官方对其称是恶名昭彰,但在百姓眼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且恰恰相反老方头在民间可谓颇受爱戴。他平日里劫富济贫,抢的杀的也都是鱼肉老百姓的贪官污吏。和那些走私贩的水混子,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虽说改革开放除四害,打黑恶。但百姓都护着他,况且他摸水的时候也没给抓现行。一时间老方头带着百来弟兄是风声水起,称为新中国五大海王!

    要说他混水也可谓是祖传的家业。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大概早在600多年前!浙东出了个号称“海精”的水头子叫方国珍。他是浙东台州黄岩县洋山澳人,出身贫苦。连史书上都有记载。说他“身长七尺,貌魁梧,面黑体白,坚毅沉勇,力逐奔马”民间又有民谣歌颂“杨屿青,出海精”,为方国珍起义作舆论准备。元朝未年,也就是公元1348年方国珍海上起兵,转战浙苏,二十年间分居浙东三郡,威行海上阻抢粮运,在推翻元王朝的武装斗争中起了重大作用。方国珍后归顺朱元璋,被朱老板称为威行海上的英雄豪杰,东南私商的领袖。而方严冬就是他的子孙后代!

    一个黑瘦的矮个推开驾驶室的门,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喊:“拉帆子撒!二副赶紧左摆子!你个老巴子还锄那撒?当家的快来咧,这要了不嘚咯!”

    二副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他叫邱宝定河南人绰号蒜头。他扯着河南口音回道:“别损鳖孙!你恁不中用哩!这浪豁的老高!你能你来操轮子啊?!”

    那矮个叫马平川,四川玉环乡农村人绰号川矮子。他笑嘻嘻的上前说:“那当家滴发工票子!老奥子领你二副的滴份?要不要嘚嘛?!”

    高个回头就怒了,抡了他脑袋一瓢。骂道:“别损!你果三副领我二副的工票?你咋不领大副的票子哩?在呲闹人,将你照海里推些去哩!”

    大伙哄堂大笑,自然知道大副是当家的儿女亲家!借川矮子三个胆也不敢拿大副开玩笑的。

    这边正喧闹着,门口闹哄哄的一阵,一群人护拥着个穿黑大袍子的老头走了进来。黑袍老头眉头紧锁,人虽苍老可那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最特别的是一戳山羊胡直没到胸口,这个老头就是江浙顶顶大名的水头子老方头方严冬。他撇了两人一眼:“都给老子消停点!跟了一夜金盒子。要是这档子出了岔子,我将你们两喂鲨虎子!”

    话音刚落“噼啪!”船身一阵剧烈摇晃。船里的百十来号人却没有一个脸色有异。河南大个熟练的打了三百六十五度的舵。船只破开风浪冲了出来。此时透过驾驶室硕大的挡风窗,眼前一艘如十几层大厦高的巨大船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那艘船大的可怕,更为诡异的是整体是木头制的!尾部雕刻着巨大的龙尾,从后面看去就像一个海上的木质大客栈。不过它实在太大了,不夸张的说就如同一艘海空母舰!

    老方头的左手边是一个穿白长袍子的五十出头的中年人。他说:“当家的!好像前面船上的人确实都睡着了!那纤夫划桨的嘿嗦也没有在传出来!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边上黑面矮子听着这话就来劲了。符合说:“大副说的就十嘛!老奥子早等不耐烦了撒。当家的!再不说哪过咯!给一把爪哇钩,我打头突撒!”

    “川矮子你个别损,你别冲脸!”蒜头扭头瞪了他一眼又对老方头说:“当家的!这小子脸一冲带弟兄日溜上去,啥也木捞啄还搭弟兄死哩!”

    “放你娘个屁!老奥子钩腰子的本事在这里数这个撒!”川矮子竖着大拇指指着自己鼻子又转头冲大伙说:“老奥子若上去摸了金定子!弟兄们见者有份撒!逆们锁!要不要嘚嘛!?”

    大伙哄笑的随着唱了一句“要……嘚!”

    “谁嚷哩?谁敢在嚷哩!”蒜头瞪了四周一圈,说“前头这船各仪人哩!!现下哪来几百纤夫空手划船哩!太邪乎哩!”

    “行了行了!别他妈吵了!”老方头举起右手虚空压了压。众人静了下来。他双眼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那黑夜中诡异的大船舶:“蒜头说的对!这艘船有古怪。当今社会居然用人力和风力航行的木质船舶,恐怕里头有猫腻!”

    “当家的!我们跟了这船那么久!难道就不摸了?”边上穿白大褂的大副凝声又说:“现在可不比从前,或许是这些豪门巨富太有钱了搞什么复古!弄百来个纤夫来人力划船也不为过,这船我看是条包金大鱼!”

    老方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头那浪里起伏的巨大船舶。沉凝一阵忽然,双目一亮。说:“川矮子!上手!这货老子接了”

    “幺……嘚!”川矮子唱了一声。无比兴奋的打头窜出了驾驶室。

    老方头看着手下出去,又觉得不保险对边上的白褂大副和掌舵的湖南人说:“白刀子你架船!蒜头!你过去帮川矮子摸盒,那小子毛躁,我放心不下!”

    两人应了一声,各自听当家的吩咐办事……

    船头的夹板上立着密密麻麻的几十号人!水手们基本都穿着老式无袖的布褂子,头戴方巾就像田野里耕耘的农民。顶着呼啸而过的风浪,船头每划破一个浪尖都耸起三四丈高,每个人就像被海水泼了一盆子似的!川矮子揣着船头的三角形的尖顶上的麻绳。此刻满头满脸的海水,抹了一把脸说:“龙王爷打喷嚏了撒?喷的老奥子悬吊吊滴!咋使的着爪哇钩撒!”

    “别损!这浪打滴!差点木站牢稳跌些下去哩!”大个蒜头靠着船沿顶着风浪,似乎怀里还揣着个铁轱辘,一步三滑骂骂咧咧的上来。又说:“川矮子!当家哩嚷我来帮你!”

    “啥子?”川矮子仿佛没听清,掏了掏耳朵疑声又道:“逆是哪过撒?”

    蒜头抹了一把脸大声说:“老子是荷兰蒜头!”

    川矮子高了一分贝喊:“啥子?你哪过地方?”

    蒜头恼了,也扯嗓子大喊:“荷兰哩!”

    川矮子大笑而起,笑的肚子直发抽,才道:“哈哈!逆是荷兰滴撒?荷兰滴洋鬼子撒?弟兄们!咱中国的二副可不能是洋鬼子撒!让老奥子当啄过二副,逆们锁!要不要嘚?”

    水手们正憋着气顶着大风浪呢!川矮子这么一逗,大家一阵狂笑符合:“要嘚!”

    蒜头知道被川矮子给坑了!本身河南口音荷兰跟河南就咬不清楚。蒜头暗骂一句别损也不理狂笑的水手们。从怀里揣出一门小钢炮!摆在川矮子身后炮管直勾勾的对着他。其实所谓小钢炮就是迫击炮中的一种,射速快,威力大,重量轻,最总要的是体积也小便于携带,在战场上是机动部队的首要武器。

    川矮子看见他端了门炮对着自己,脸都绿了。摆手说:“锅!锅哥!!老奥子话说岔了撒!逆也不能拿炮轰我撒!”

    “他娘哩!你绷住嘴!”蒜头瞪了他一眼,组装起炮的脚座。解释说:“你个别损!太愣哩!啄风浪太大,用手哪里能扔爪哇钩去对头哩。老子给你用炮轰过去哩。”

    “啊?”川矮子吓了一跳,满摇头说:“这哪过能行撒!对头有几百纤夫撒!逆一炮轰下去,哪过不给轰醒撒?”

    蒜头抹了把脸,摇摇头说:“木有搭噶!这钢炮改过装木有声哩!再说风浪大!对头那群兔损听不中!”
章节目录 第四章 鬼船
    …………

    架势室里的大油灯吊在顶上,随着船只吱呀吱呀的荡来荡去。老方头拿着单管老式望远镜,眯着眼穿过雨雾看着前面那巨大的木船船尾。这时候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没人出来举着手电在打信号。心头顿时有些发凉!所有弟兄都已经攀上前面那艘巨木船,只留下儿女亲家的大副白刀子和自己,都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按理说手底下弟兄也见过世面!不会因为盒子财宝太大而耽搁时间的?他的心头隐隐有些不妥。

    这时候透过玻璃看到那大木船的下数上第三层楼上,亮起了绿幽幽的火光!绿色的??看见那诡异的火光老方头心头猛跳。拍了拍掌舵的大副说:“白刀子!你看看那是什么?”

    白刀子接过望远镜,心说当家的可真是,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单管望远镜这鬼玩意。他眯着一只眼看去。这一瞬间脸色猛变,差点连舵都掌不住。他们两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一阵发寒。心头都闪过两个字虱子

    水混子们把海上撞鬼称呼为撞虱子。这词也不知是谁造的!反正传了几百年了!要说出海的人撞虱子的虽说不多,也并不是没有!外国人称呼这种现象叫幽灵。最普遍的撞虱子情况,就是遇见幽灵船!难道前面这艘是幽灵船?老方头想到这里,拿望远镜又仔细看去,却蓦然发现那团绿色的鬼火不见了!

    难道是幻觉?不可能啊!老方头活了一辈子,他知道两个人同时看见幻觉的概率几乎不存在!但是那团绿幽幽的火光是什么?

    这时候白刀子也不顾掌舵了,熄了火任由船只在海面漂浮。从柜子里拿出个军用望远镜观察着前面那船的动静。忽然惊叫起来:“当家的,那船尾有人!”

    老方头打了一激灵倒抽一口冷气,也拿望远镜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确站了一个人!不过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感觉那个人的头顶盘了条辫子!难道是女人?

    冷汗顺着额头挂了下来,老方头眨了眨眼。就是这眨眼的功夫那个人影就不见了!心头一个颤,连忙举着望远镜扫向四处。忽然,一个耸拉着脑袋的黑影出现在对面连接两条船的绳子边上!老方头喊道:“是!川矮子!这兔崽子回来了!”

    “是他!”白刀子在旁边认定的补了句。竟然两人都看实了!心头顿时稍定。白刀子又说:“这龟孙子怎么不打信号?他妈的是不是摸到好东西兴奋傻了?”

    就在这时,老方头看着川矮子攀爬上绳子。身子却如同虫子一样一躬一躬的,在那绳索上往回爬。说:“有些不对啊?这小子的姿势怎么这么别扭?”

    “这小子是不是在搞笑呢啊?哈哈……”白刀子觉得好笑说着笑了起来。瞥眼看了看当家的,可是人家却一脸严肃。无奈干笑几声挠挠头一阵尴尬。

    “去看看!”老方头寒着脸打开驾驶室的门。白刀子紧随其后。门外,风雨呼啸而来,而鼻翼里闻到了腥臭味。他在水里打滚多年,知道这种腥味是鲜血的味道!

    两人脸色凝重,白刀子摸出了一把喷子跟在当家的身后。两人轻手轻脚地向船头走去。顶着风雨两人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听上去都是很熟悉的声响,似乎是自己弟兄的?!

    背脊的冰凉感觉似乎比此刻的风雨更甚些!两人凑近那爪哇勾的吊绳一看,风雨呼啸中,绳子起起伏伏能看见远处的川矮子满脸铁青色,在绳索上一躬一躬的。他的短褂是敞开的,胸口已经被绳子磨的血肉模糊!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唤,身子却依旧毫不减速的在绳子上像一条菜虫般蠕动着爬来。

    两人不由一怔。白刀子干笑几声。大喊:“川矮子!你这是干蛋?学虱子吓唬我和当家的,你也太拼了吧?”

    老方头脸色很是难看!虽然川矮子平日里在弟兄们面前吊儿郎当的。不过,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开这种玩笑。自从水难里把他救出来,他就无数次对人说:“当家的就是俺亲爹撒,哪过敢造次老奥子跟哪过玩命撒!”

    两只船的距离不过50米开外,而川矮子的这时候已经爬到距船头十米之内。此刻两只眼睁的如灯笼一样。嘴里痛苦的喊着:“杀了我……别让我过去……当……家的……一枪崩了我……撒……”

    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老方头却听出了不对劲。拉着白刀子后退了几步。冷着脸终究从大袍子下摸出了那跟随了多年的老五四手枪。

    咚的一声,川矮子黑瘦的身体上满是鲜血。赤着双脚踏在了夹板上!鲜血顺着胸膛和双手流了下来,诡异的是这么大的风雨却怎么也冲不尽。他嘴里疯狂的嘶吼着:“当家的……我……给虱子……蹿壳了……崩了我……快……快……”

    他的喊声极大,混合着风雨在这片虚空中回荡。啪忽然,川矮子的左手居然诡异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一时间他嘴里呜呜呜的发不出一点声音。这种诡异的情景让老方头一时晃不过神来。

    而这时的白刀子一步步的靠近他,伸着手说:“矮子?你到底怎么了?”

    见他接近自己川矮子瞳孔猛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忽然,川矮子迅速的出手!白刀子只觉眼前一花,感觉到脸上疼了一下。随即脸上的鲜血就流了下来。

    老方头看着白刀子一个照面就被撕下一块脸皮,脸色一变举起枪喊:“川矮子,快住手!否则我开枪了!”

    川矮子恍若未闻,只是下个瞬间已经一把扑倒了白刀子。同时间白刀子不停的挣扎,他根本想不到一向力气不大的川矮子,此刻居然有这种制服自己的巨力。

    川矮子立起手掌,在风雨呼啸中并拢的手指捅进了他的小腹。顿时粘呼呼的鲜血涌了出来!拔出手掌那中指和食指像折断一样扭曲了!一时间扭到一起的两人都发出痛苦的惨叫!

    “对不住啦!兄弟!”一声嘶吼响起,紧接着“嘭”的一声枪响。老方头终于忍不住开枪,子弹准确无误的正中川矮子的脑袋,绽放开一朵血花。

    亲手杀死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老方头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而且还要照脑袋来一枪。很多经验告诉他,川矮子这种像被鬼附身的情况,如果不直接杀死脑组织,或许他还会继续作恶!

    一道模糊的声响从风雨中传来“当家的……快跑哩……”

    老方头听见喊声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船头。放眼看去那条绳子上有十几来个人,打头的正是蒜头。他们如同川矮子一样,一躬一躬的顺绳子爬来。

    脸色满然一变,自己弟兄过去的时候用的是抹布绑着绳子划过去的!照理说回来的话,也是把对面的绳子绑在高处划回来。此刻弟兄们这么诡异的攀爬姿势回来!毫无疑问都给虱子蹿壳了!

    老方头苍白着脸从腰间颤抖的摸出一把老军匕。闭上眼,深出了一口气,随即手起刀落,那连接对面的绳子就被一刀两断!

    蒜头他们失去了绳子,在虚空挣扎几下掉进了黑漆漆的海水中。老方头看着他们落水挣扎,心头揪疼不忍再看。回头冲白刀子说了句拿急救箱,没有丝毫停留一头窜进驾驶室迅速发动,操着舵就打摆子。这艘鬼船太诡异了,手底下攒了一辈子的弟兄和家伙几乎折了光,这一趟没摸到金盒子不说更是损失惨重。

    船已经打了转,跟那条鬼船隔了些距离,基本算脱离危险。白刀子裹着绷带捂着伤口进来,看着离那鬼船并不是很远。惊声道:“当家的!还不逃命?还想摸盒子?”

    “老子是不甘心!”老方头脸色发寒的挤出这么几个字,扭头满脸赤红的说:“妈拉个巴子!折了我这么多大好弟兄!刀子你架船,老子轰沉了它为弟兄们报仇!”

    也不待白刀子反应,老方头说完一头蹿了出去。冷着脸几步走到船舱跳下夹板,钻进枪炮室。这艘中美一号是机械帆船,可自动可手动。是当年老美撤离越南留下的,经过多年的改造敲磨,极具战斗力,不弱于寻常军舰!

    他将一门大炮推了出来,翻上船沿的推式木板口。一根水桶粗的炮管就伸出了船舱。如果人手充足的话这艘船能一次性推出五门大炮!老方头脸色阴沉,将炮口对准那艘鬼船!

    “管你妈的虱子还是卵子。轰的你们灰飞烟灭,给老子的兄弟填命!”骂声在风雨中响起的同时。手中一拉,“轰”的一枚炮弹猛然射出,炮声刚落。那边的鬼船船身就被炸开了,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老方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战果。黑烟缓缓散去,鬼船的船身被轰开了个大洞。透过大洞里面似乎灯火通明!那艘鬼船因为漏风倾斜过来。老方头脸色大喜,看来这船是要翻了。兴喜中,他忽然看见那个轰开的大洞因为倾斜然后一口黑悠悠的棺材滑了下来,随即落进了海里……

    “一口棺材?”老方头心头一跳,怎么有一口棺材?这艘鬼船实在越发诡异。不过,他此刻心头正憋着一团邪火。轰上一炮怎么解心头之恨?他也懒的装炮弹,走到另一门炮那里,推上木板。驾着炮管就想在轰一炮!拿着望远镜瞄位置。忽然发现那艘鬼船已经不翼而飞!如高楼大厦般的巨大鬼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可否认黑袍老头子讲故事的能力确实很有代入感,连其中的各地方言口音都模范的惟妙惟肖。我听完这个故事久久不语,似乎心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个故事里的人物绝对是真实的,因为我知道川矮子就是凶子他爹,蒜头就是邱大嘴巴他爹邱保定。难道说当年大嘴是知道他老爹被虱子篡壳,然后被我外公抛弃了,等于算是我外公间接害死的。所以五年前他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才在我家大闹一场愤然而去?

    难道我外公遇见的就是鬼国神舰?我对眼前的老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或许他真的是一只虱子也说不定!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怕,对我来说没什么比我的怪病来的更可怕,现在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喘了口气低声又问道:“能不能和我说说这故事的后续。在当年那艘鬼国神舰里滑落的棺材是什么?还有我外公是怎么死的,甚至我的怪病!”
章节目录 第五章 虱子
    老头继续开口诉说,其实这件事情总得来说根本没有结果,知道的越多那么其中的疑问就会越多。不过从中我也得到了一个关于我怪病的不算答案的答案。

    后续的事情是我外公方严冬出海的三个月后。老妈接到了外公返航的消息,就和老爸两个人去码头接他。

    粗康桥边林立着卖瓜果以及蔬菜的小贩。粗康桥下是一条河,有名的九山河。老市流传这条河的名声并不好,清澈宜人排不上,却是溺死人或摔断腿的在所多有。九山河直通瓯江,而我们市便是被整个瓯江河环绕的浙南大城

    “幕白啊!你火急火燎干啥喏!大中午来这里?我爹不是下午回航吗?”这时老妈在桥边的青石路上。我老妈就是大家所说的老板娘。她年轻时确实美的冒泡,扎着两条辫子,长的水灵灵的此时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日头正中的太阳委屈着说。

    “不知道啊!我爹叫我来这等他!”他身边瘦高的年轻人就是我老爸了。唇红齿白的,当时两人的年纪才二十出头。

    “白……不!公公说在这里等?”老妈撇撇嘴差点叫出白刀子三个字!当着丈夫的面叫自己公公的绰号却是不妥的。

    八十年代社会百废待兴,这个老城市孩子们几乎没什么可玩乐!没电视!没手机!平日里无非是跳跳橡皮,丢丢小沙包,以及画个方格子在那跳跳!却也是老一辈们的童年乐趣,欢笑一片。

    看那桥边上有人“跳格子”,那时老妈肚子里还没怀上我,淘气的很跟个孩子王似的。也不理老爸在旁边唉声叹气。笑着跑进那些半大孩子堆里,说“让姐姐我也玩玩!姐姐我小时候可是跳这个的高手!”

    “跳个啥噢!你这么大了知不知羞噢!”

    “是啊!你这么大个,画的房子被你跳塌咯!”

    “就是就是!没脸皮,搓脚皮,没羞没羞!”

    忽然便蹦出个十**的大姑娘,这些半大的孩子自知是强敌!玩游戏多半会输,哪个肯乐意!

    “阿哟!姐姐我跟你们玩可是看的起你们!还不乐意?”老妈揪着最会起哄那男孩的耳朵愤怒异常

    “咦?!”那孩子疼的直哆嗦拼命挣扎。老妈正乐着瞥眼看见这群孩子画的房子,惊疑一声笑着又说“你们几个小屁崽子,画房子都歪成这样!水品腻低了点!”

    原来这地上的房子划的倾斜的不像话!画房子基本是那种九个方格子组成的画法,画完后如同一个并着脚的稻草人!而此这房子却倾斜了近45度!这画功实在是有够差。

    “你个臭八婆,你那什么眼神,我画的这么直就跟尺子量了似的。怎么会倾斜?”那捂着耳朵的孩子,咧着嘴骂着说

    老妈给气乐了,手上也不松开。说“你自己看看!不是你画斜了就是你眼斜的!都歪的跟风打的柳条似的还顶嘴?”

    “哪里斜了!我看是姐姐你眼睛…眼睛斜了!”

    “是啊!房子画的笔直呢!跟您腰板似的!”那边上的一群孩子七嘴八舌的跟老妈分辨,愣说这房子笔直着!

    老妈刚要发火却觉肩膀给人拍了拍,转过头却见丈夫眉头紧缩的看着那粉笔画的房子!

    “别和他们闹咯。接到我爹电话了,马上就和岳丈大人到了!”老爸把她拉到边上说

    那群孩子见这凶姑娘被拉住轰一声做鸟兽散,生怕自己也像那娃一样被掐耳朵!而别捏耳朵的那娃,跑的鞋子都丢了!

    老妈自然不理那些孩子。转头疑惑的说“幕白?!这是怎么个事!?这我爹和公公不是坐船吗?怎么在粗康桥等?难道他们做车子?”

    老爸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老妈知道问了也白问。自顾自看着四周。那满街的人群一如以往热闹非常。只是在她的眼里这片天地?或者说自己站的地方有点倾斜?老妈很奇怪,怎么看都似乎像站在半山腰一样?

    “啊?这船是老方头的中美一号怎么驶这来了?”

    “精海王这老爷子是要干嘛?难不成是来发粮票的?”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外公老方头的名字,当时在市可谓是如雷贯耳。河面上一艘大船缓缓驶来!老妈怔怔的看着那艘船!一时闹不明白自己老爹这是要干啥?照理来说这桥边水位极低,看那些拿着木槌在河边将衣服边洗边拍的妇人就知道!老爷子脑袋是给驴给踢啦?不是想把中美一号给搁浅在这吧?

    那船头站着一个山羊胡的老头,身着黑大袍。正是我外公方严冬。老爷子站在船头正焦急的左顾右盼,根本不怕船搁浅似的。

    老妈看四周的人乱哄哄的跟外公打招呼,一向甚得民心的外公此时却浑然不顾。老妈以为他在找自己扯着嗓子喊:“老爹!?我在这里!”

    “哐”一声刺耳的大响声。中美一号硕大的船头终于冲上了岸边搁浅了。这条船有三分之二横在桥下、其余部位冲上岸撞在石墙上!

    “啊!你个天杀的短命儿!!”那边上洗衣服的妇女被吓的不清,这时回过神来指着船头破口大骂,待看清是我外公,赶紧缩缩脑袋不敢出声。而外公却如未闻正焦急的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

    老爸老妈两人脸都绿了!中美一号可是老爷子的命根子。就这么一头拱进岸头?这修一修得去多少钱啊?!

    “铃铃!”桥上骑过一辆运菜的三轮板车。板车上载满了各种蔬菜,那个年代自然不顾什么超载满载。那堆的菜几乎是板车的两倍有多。而菜堆边上还横座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花衣裳蓝布群,扎着麻花般的大辫子。一看就是普通农村妇女之代表。而这个女人的肚子却如塞了个大脸盘般鼓出来,显然是生怀六甲。看这肚子估摸着也已怀胎七八个月了!

    “铃铃”板车按着车铃正好骑到那群孩子用粉笔画的房子处。

    “不好!”老妈脸色一变惊叫一声。

    话音未落,那边却变故突生。那板车往右倾斜了过去,而车夫却似乎毫无所知。还在哼着歌踩着车。

    “哎呀”只听一声尖叫,那板车上的女人摔了出去。板车正好已到桥上。80年代的桥墩又不高,也就板车的轮子高!而女人一头载下,直接越过桥墩往那墨绿色的九山河里栽去。

    “啊!”周围的人几乎大惊失色!这桥和下面的河水差不多距离十来米的样子!而河里能让中美一号搁浅,肯定深不过两米!这个女人一头载下去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而最激动的当属老妈了!明明身在边上也不能去救援急的直跳脚。

    只听“噗”的一声响,却没有落水那“咚”一声传来?老妈夫妇连同周遭的群众一股脑都挤在桥边。

    只见那女子正好落在中美一号驾驶室上面的船篷上!那船篷上还铺了好几层被子!那船篷本就是薄薄的一层铁板,而又垫了几层被子,那女人落在上面晃了晃却是安然无恙!

    大家看着这一幕都松了一口气。最奇怪的就数船头的外公了。这时候抹了把汗,眼神温和下来,嘴角浮现了欣慰的笑容……

    随着那板车汉子对方老爷子是千恩万谢,大家也都当那女子运气好未曾酿成悲剧而唏嘘不己!

    “精海王!精海王!”的呼喊了好一阵子。直到过了好久人群才缓缓散了开去!

    那驾驶室里走出一个穿白袍的汉子,就是我爷爷白刀子了。说道“当家的!你看这船也搁浅磨破了!虽然我也支持这事,可还不知道那东西怎么报复我们呢!”

    外公此时脸色有点发白,从裤带里淘出根大前门,火柴划破了好几根才点上烟。道:“老子救了那东西,管它呢!让老子见死不救还不如拿枪崩了我……”

    “爹!爹!”老爸老妈在岸边招手打着招呼!

    ……………

    外公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将鬼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女儿。说:“妈了个巴子!老子近百弟兄都折进去了!”

    我老妈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她急声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那口棺材呢?还有今天你怎么知道那怀孕的女人会从桥上摔下来?”

    外公看了边上的爷爷一眼,两人叹了口气。原来都是贪心惹的祸。当时鬼船平白就消失了。手底下近百个水混子也随着凭空消失!硕大的中美一号只留下两个老头。外公就和爷爷商量想去看看那鬼船里滑下的棺材。两老头混水混了大半辈子,胆子确实挺肥!

    爷爷将船向那黑乎乎在水里漂浮的棺材靠了过去,抛下船锚就过去帮忙。外公想的是撒下网把它罩住,然后在拖上来。心说如果是只虱子就抛回海里去,如果不是就撤网摸盒子!

    “哗啦”一声两人终于把那棺材给拽上船头!两人脸色也是狂喜,也不管此刻累的跟狗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向大网跑去,到近处一看。那棺材静静的躺在渔网里,两人正估摸着找东西把它撬开。

    忽然,那棺材板哗啦一声就自己滑落在一边。这一下把这两老头吓得够呛。外公胆可是肥的流油。他拿着手电照了照那里并没动静。

    爷爷脸色煞白着说:“当家的!你说今晚上,我们是不是比这辈子遇见的邪乎事都邪乎!”

    外公刚想回答他的话。忽然啪的一声棺材里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蹲坐起来。那是一具苍白的尸体,一张白森森的巨脸,占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一,上面黑忽忽的一团一团的脓包。覆盖在整张巨脸,大多数还留下暗红色的血液。最吓人的是那双巨大突出的双眼,两只眼里都是眼白没有眼仁,活像一对漂白的乒乓球挂在脸上。

    那东西豁然蹲起来,这一下子即使外公再淡定,也吓的差点就尿了!哇一声大吼,跌出去老远。

    爷爷更不济,手忙脚乱的往后爬去。可这夹板上滑的很,退几步就摔了一跤。连滚带爬的大叫“鬼,鬼啊!!”

    那网里的怪物蹲在那里一动不动,静的吓人。一时间耳边只有呼呼的风雨声响。

    那怪物翻白了双眼,除了坐在棺材里似乎没有半点生气。时间慢慢的过去,那怪物再也没有了动静!

    起初两老头吓的直哆嗦,手里各自揣着枪。外公半闭着眼睛看向那怪物,那东西似乎一点生气都没有。心中暗想,是不是死了?想想不对啊!躺棺材里肯定是死的。可怎么就坐起来了?

    又过了许久,那怪物依然如此。外公壮着胆子猫起身,迈着如筛子般发抖的腿。小心翼翼的向那怪物挪去。嘴里念着:“老子是水头子。老子是精海王。老子什么都不怕!老子放你回水里去,你别来再找我!”

    这个时候。外公将身子猫到怪物那里,但是并不敢靠前。期间一直注视着那怪物动静,似乎真是死了一样蹲在那里?

    这时他已经抓紧那渔网的网绳。他闷哼一声用尽吃奶的力气,想将那怪物连同棺材拽起来。可是一个人根本不行,爷爷赶紧上去帮忙,两人终于拽了起来奋力一抛。只听噗通一声,那怪物被重新丢进海里。声音刚落,手中不停,急忙将那渔网撤了去!

    做完这些他两几乎脱力,一屁股坐倒在船头。这时身上像冲了个澡一样浑身大汗。爷爷这时候竖起大拇指。说:“当家的不愧是当家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两才站起来又到船头升起船锚。收锚的时候外公得双眼四处打量,生怕再出什么邪性玩意。

    外公警惕着四周的海面。忽然,黑乎乎的棺材在海水中飘起飘浮。那只怪物坐在棺材中间,一双恐怖的巨眼直直的盯着他。

    外公看见那怪物吓得打了个哆嗦,原本以为死了的那东西!居然看着自己的方向,那嘴角却裂开一抹诡异的笑意。外公顿时吓的魂不附体,连忙喊:“白刀子!快走快走!一刻也别停!”
章节目录 第六章 落水
    外公说完那天晚上的事。看着驾驶室那摇晃着的油灯。神情有些恍惚说:“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返航的时候那只怪物就一直跟着我们!而且每天夜里都会跳上船头。”

    老妈吓的脸色发白,出了口气看了外公一眼说“那这东西现在会不会上船?”

    “应该不会!”外公不是很确定的说。随即脸色一变又说:“就算会老子也不怕!我把它从鬼船里轰出来,它难道要恩将仇报?”

    老爸抽了抽脖子,脸色苍白的说:“爹!岳父!我看那东西应该是只虱子吧?这种水里的虱子多半是投河自尽或者意外溺死的人?会徘徊在淹死的水中!化作水鬼。这种鬼会伺机等待,引诱,或则迫害人们落水而死,来当自己的替死鬼,让害死的人换取自己投胎转世!灵异书上都有这么写,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

    “胡扯!”爷爷瞪了他一眼说:“鬼鬼鬼!你见过吗?那具棺材是我们用炮弹从鬼船上轰下来的,肯定和那鬼船有关系!而且那怪物有血有肉倒不像是鬼。”

    老妈见老爸遭骂,捂嘴笑了笑,又问“爹啊!你肯定知道那是什么吧?你把它说完呗!说了一半让人多难受啊!”

    外公苦笑一声点头说:“我和你公公当时并不知道,之后那怪物就像膏药一样粘着我们。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跳上船头!起初我们吓的半死,躲避在船舱里,可怎么说你老子也是精海王!被这鬼东西吓的在自己船上缩头缩尾怎么成?以后还这么混水?我就抗着枪出来和那怪物周旋!可它却一直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外公从腰间摸出了一张羊皮纸卷,对我老妈说:“这张就是那个怪物从棺材里取出给我的东西!”

    我妈拿着那羊皮布爱不释手,看了又看,说:“爹!难道这东西就是藏宝图,那怪物对你可真够好的。”

    老爸又在边上点点头插口说:“岳父!我看那怪物真可能是虱子了!这羊皮布年份看着就近千年了,你说是它躺的棺材里拿出来的,那就是它的陪葬品了。而且水里的虱子最怕渔网,所以当时你网住它。它似丢了魂般犹如死物!而你后来把它放了,可能它想和你接触感谢你了!

    外公摇摇头说“或许吧!不过我只觉得它应该是感谢我把它从鬼船里弄出来吧!反正那东西隔三差五的跳上我这船头。而你爹又有伤还没好利索。这三个月来都是我和它接触。两个月前它忽然开始和我说话。不过它就像被灌了水的喉咙,说话难听的要命!直到聊了一个月我才能听懂个十之**!”

    “哎呀!”老妈怪叫一声说“难道是它告诉你的?它今天中午要害那大肚子孕妇?怪不得中午我跳房子的时候感觉地面都斜了!现在回想起来。妈呀!鬼遮眼了呗?”

    外公思索了一阵点点头说:“是啊!恐怕它真的是只虱子!它说过跟我们一路,是报答我救它脱离鬼船这份恩情。七天前它一路保护我们到瓯江口。那天夜里它跳上我船头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说是要和我分别了。还说就会在附近害死一个孕妇,自己投胎做人。它说它已经等了好久了。昨天夜里它又来了,还说今天中午在那个位置会有孕妇落进河里,它就可以借此投胎做人去了。”

    老爸睇过去一根烟,给外公点上。说“岳父真是仗义啊!救下那孕妇连同那未出世的孩子!可是这次你和那水虱子怨可就结大了!”

    话音未落那中美一号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四个人全部脸色苍白……

    “那……那东西来了!”

    “方严冬……你欺我太甚……我要你方家疾病缠身……子子孙孙活不过半甲子……”

    据说那一夜的七栈码头回荡着凄厉的鬼哭,而这艘外公花了一辈子心血的中美一号,就在码头无缘无故的沉了下去。

    “没啦?”我急声问了句。又说:“那后来呢?我外公方严冬就这么死了?”

    事情到了这里就没有后文了。其实里面有些地方我不解。如果那鬼国神舰轰出来的怪物是虱子,按理说在鬼船里也千百年了吧?怎么一出来害个孕妇就能投胎呢?虽然鬼片里都说鬼害人就能投胎,可那鬼东西千里迢迢来瓯江口害人?虽然外公说那鬼是报恩护送他们来的,除去鬼神之说,按推理来说也算符合逻辑,可是总觉得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老头沉默了一阵,见我不依不饶的看着他。才解释说“后来?你有见过你外公吗?你爹和你爷爷把呛水昏迷的你娘救了起来。我想你外公多半是被水虱子害死了。后来你们家一直找不到他的尸体就是了。”

    我满脸不信,扯着嗓子喊:“不可能!我老妈说过我外公是失踪在海上的?!如果是照你所说她没有可能骗我。还有我爷爷他也不可能是我外公的大副,他一直在市二院做院长,怎么会跑去下水呢?”

    尽管我很激动,可是老头子却没有理我的意识。摇头道:“信不信就由你了!我只是心里有故事,在这里太闲了,于是就讲给你听听。”

    闲个毛线啊,闲着你不去跳江?我心里骂了一声,心说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方家这么多事?半夜三更来这里跟我讲这么多,我感觉这件事情古怪之余也透着真实性。这个老头没理由找上我胡说八道一通瞎编的故事吧?可是我水过敏这个怪病居然是类似于一只僵尸王的诅咒东西,那也太他妈扯淡了吧!

    我偷偷打量着他,这怪老头不会是我外公吧?想想又觉不对,家里相册中关于外公的老照片很多,和眼前老头根本没有半分相似。而且这老头目测就一米六,我外公和我差不多185左右,就算老了也不可能一下子缩了25公分吧?问道:“老伯,你真的只是来夜钓的?”

    老头轻轻咳了一声,扭头用昏黄的双眼看着我,道:“当然不是,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我听着一愣神,问道:“是什么??”

    他神神秘密的冲我笑了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他向我招招手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一听,略微犹豫一下,便走上前去。挨近老人身边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来取你命的!”老头子靠近我耳边,阴森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听得我刚一愣神,不知道他什么意识。忽然,只觉的后背给狠狠的砸了一下,整个身子就从岸边的石坝上跌了下来……

    噗通一声我就感觉浑身上下一个激灵,那冰冷刺骨的江水浸入了身体,紧接着那股钻心的灼烧感,疼的我头皮都麻了。呛了几大口水,我拼命向水面游去,脑袋刚钻出水面,就感觉脸上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没游几下顿时人就蒙了。

    我在水里拼命的挣扎,抬头向石坝上看去,试图看清老人的脸。那个老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我挣扎。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双眼遮掩在黑暗中,似乎那里在昏黄中透着另人心战的阴冷而又鬼气森森……

    我忽然意识到,老头从开始出现就在骗我!他说自己是三管轮的爷爷!我现在总算想起来船上的三管轮不就是大兵吗?而大兵是我送到医院去的,他的爷爷怎么看可能会再出现在这里的?

    我拼命的扑腾,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冰冷的江水,灼烧的皮肤,这种冰与火的煎熬实在让人痛不欲生。由于口腔里灌进了水,感觉肺部撕裂般的疼痛,我的身子沉下了江面。

    我曾无数次梦见自己死于水中,而这一次我知道并不是梦……
章节目录 第七章 小凤
    …………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就躺在我的原本的折叠靠椅上!似乎前面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抬起头想寻找那个老人,却在面前发现一个染成紫罗兰色头发的少女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仔细看那个女人,感觉这女人太熟悉了,面容白质,抿着嘴都能看见深深的酒窝,居然是我的妹妹方馨凤。

    小凤左右看了看,然后回过头,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说:“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周遭确定没有那个老头,活见鬼了!难道真的在做梦?这不可能啊!他说的一切我感觉是那么真实。可要是真的我落水了?为什么身上没有打湿的痕迹?还有那个老头跟我说了一通我家的故事却又要杀我?这么会有这样的怪梦?感觉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符合逻辑。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出海了吗?老妈都急死了,你怎么回来的?”我回过神来,看了眼小凤。随即我的目光落在码头边怀顾一圈,发现她的那艘大货船居然不在码头。我问:“你那艘飞凤号呢?怎么不在?”

    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迎着江风叹了口气。说:“半个月前我出海拉货,成功的完成买卖,而回航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飞凤号船体器械故障,停泊在南海,在黑暗一片中,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我们船上死了很多人。我怀疑是有人害我们,最后我和另外三个水手放下救生船才逃出生天。”

    虽然因为水过敏无法继承家族的生意,不过我方家是干什么的我比谁都清楚。而所谓拉货是水混子的行话,就是劫船的意识。而我们家也可谓是盗亦有道,绝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当然如果对方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方家的手段也绝对不会是温柔的。而据小凤所说有人背地里暗害我们家的人,这种事倒是头一回听说。想到这里我开口问道:“这次是拉的什么货?”

    小凤沉默了一阵,缓缓道:“半年前,严司令得到消息日本有艘货**王丸号靠近港,明义上是合法收售货品,暗地里却是干着走私文物的勾当。而那艘船里有个颇具名望的日籍外交官。严司令的人一旦劫下那艘船如果搜查不到文物,那将是相当棘手的事。所以明的不行,只能按照暗的来。这趟拉货动用了四方势力的人马,我奉老妈的命出海自然也是四方势力之一。我们四艘海盗大船对付几个日本鬼子过程相当轻松。严司令说过,只要搜到宝贝在大王丸的古董,分去十分之一给我们四家平分。”

    我听着点点头。我也不去问除去我们方家以外,另外几个伙同的家族是哪几家。反正海上的东西实在不比陆地,上头想要管理确实难度很大。祖国几千年来,海商海盗混搅不清。官盗勾结管理的方式存在了上千年的历史。有名的郑成功他老子郑芝龙流传下的郑家,还有我死党和尚的北海王家家族,以及我们方家,东海的石家,香港的张肥猪,大伙明着是海商,暗地是海盗。这种劫船的事其实就像是家族的传承。而外国人走私文物会导致祖国宝物外流,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都不会舒服,所以严司令情愿把文物分一些给我们来解决事情。毕竟文物在我们手里流通也是自家的事,当然行规有规定绝对不在黑市里卖给外国人。

    我想了想,出声说:“你是不是摸到什么好东西,引起另外三家的嫉妒,所以回航的时候着了他们的道。”

    我想也是!”小凤脸色有些难看,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说:“我在那大王丸号上得到了一卷羊皮布,就跟外公留下……算了!其中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傻了,外公的羊皮布?难道刚刚梦中的老头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难道妹妹比我先发现这个秘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从那艘日本货轮里找到的羊皮布是关于鬼国神舰的藏宝图?”

    小凤脸色猛然一变,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似乎我说出了一件让人无比惊讶的事。过了许久她才出了一口气,低声道:“你知道这件事了?家族的诅咒,你我还有虎子都活不过30岁这件事?!”

    果然,她比我先知道这个事情,可是明明说是家族的诅咒,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染上怪病?虎子和小凤他们没有事?感觉事情越来越诡异。我一时想不明白,问道:“这整件事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一个老头?”

    “老头?什么老头”小凤有些莫名其妙,随即说:“你知道我大学就读是海航专业,毕业的时候上老妈的船给他当航海师。有一次发现老妈神神秘秘的把一张羊皮布拿出来看,看完又小心翼翼的锁在保险箱里,好奇之下我偷出来研究,里面标记的是秦朝时期的大篆文,我上网查书才了解到那是一张与鬼国神舰有关的藏宝图。你应该知道,五年前大嘴来我们家大闹一场你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心说刚刚还去过那里一趟呢。

    小凤继续说:“邱大嘴临走前跟我还有凶子喝了一顿。当晚他喝醉了,在我盘敲侧击下将当年外公遇见鬼国神舰的事说了出来。后来我经过暗地里在老妈直系手下中调查,整件事情才清晰起来。”

    我听的晕晕乎乎的,觉得她调查这个事情的目的是在比我单纯多了,只是因为好奇而已吗?我说:“你相信那个诅咒吗?”

    “我不信!”小凤摇了摇头,随即看着我的眼神满是真挚的说:“不过,即使不信我也要查下去,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性。因为我不想我哥哥一辈子被怪病缠身。”

    我的身子猛然一震,看着小凤真挚的眼神。她这么执着的查了那么些年,原来就是为了我吗?顿时心中缓缓升起一股暖意。

    感动之余又有些生气,问道:“整件事情都与我的怪病有关。我是当事人你为什么自己偷偷查了那么些年不告诉我?难道我在你眼里这么没用吗?”

    小凤吐吐舌头说:“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再说这件事情很邪乎,别说这流传千年的藏宝图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而鬼国神舰里有没有破你诅咒的东西也难说。我是不想给你个希望,然后再破灭这个希望,这样你不是更难受!”

    “你个赔钱货,感情你对我撒谎还是为我好是吧?”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即又说:“既然现在你飞凤号给人劫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见老妈?来这里干什么?”

    “我告诉老妈这件事,我以后还能出门吗?她绝对不会带我,老妈肯定自己出航夺回飞凤号和船上的文物。”小凤翻翻白眼接着又愤愤不平的说:“我的飞凤号和老妈的黄月英号相互之间安装有无限电追踪器。这次我栽的太憋屈了,回来我怎么也平复不下来。羊皮布在我船上不说,还有几样价值连城的文物,我不甘心!”

    我知道小凤从小就很骄傲,无论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观和执着。以她的性子我忽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你不会是想偷老妈的黄月英号去追踪你的飞凤号吧?你想自己去报仇?”

    小凤神神秘秘的摇摇头说:“偷是不可能的!我又没驾驶舱钥匙,也没有船锚锁钥匙,况且就算我驾着黄月英号出航,追到我的宝贝船。到时候船上下来一众海盗我势单力薄,还不是斗不过。我想的是偷偷潜进黄月英号上,明天老妈必定出海寻我。这样我不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借老妈的势力一起出海报仇了吗?”

    我暗道这丫头鬼精,不过又感觉不对。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妈明天会出航?你难道会未卜先知不成?”

    小凤撇撇嘴说:“这还不简单!虽然我在外航行了半个月,老妈至今都不出航来寻。那是无线电信号里我的飞凤号一直在移动,而现在就算抢劫我的海盗也该把我的飞凤号拉到他们海盗窝了。现在的信号里的船只肯定是静止的,飞凤号静止不动,老妈看到信号必然知道我出了意外,所以明天肯定出航寻我。”

    我正琢磨着这丫头果然比我和虎子聪明,跟我老妈倒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正说话间,身边忽然走来一个人,那人在黑暗中脸色很阴沉,头上顶着个寸头,眉毛很是尖细,给人一种尖嘴猴腮的感觉。这人我有点印象,我记得他叫赵达旺,是市瑞安人,不怎么爱说话,是飞凤号上的大管轮,平日总是拿着各种维修的器械,一般很少看见他人。

    阿旺走到我们边上看了我一眼,脸色猛然一变,就这么直勾勾的看了我一阵,什么话也没说。良久,他才转头对小凤低声说:“小姐,我和大黑小黑已经摸进了黄月英号。可是我们没什么地方好躲藏的,还有我觉得这样做不妥当……”

    小凤没等他说完就摆摆手说:“别说了,我知道在做什么。今晚我们就潜进黄月英号上!”

    阿旺欲言又止道:“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小凤疑惑的看着他:“忘了什么?”

    阿旺皱着眉头张了张嘴,过了半响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在我看来感觉阿旺的举止有些不正常,他刚刚盯着我一阵猛瞧,看的我毛骨悚然。我听人说往往一声不吭默默做事的人,得自闭或则性取向不同方面比常人要容易。难道说这阿旺是性取向不同?所以才对着我一阵猛瞧?我想到这里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哥你就回去吧!你的怪病还有鬼国神舰,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的。记住这事千万别让老妈知道。”小凤向我说了一句,转身和阿旺就要走。

    “等等。”我忙拉住她说,“这事和我有很大的关联,我也要去!”

    小凤看着我很是惊讶,眼神从头看到脚,才道,“哥,你别怪妹妹看不上你,就你这身子骨怎么上船?万一一个浪头没把你拍死,你倒给雨淋死了怎么办?要知道一上船,碰水几乎是必然的。”

    “你……长兄如父!你真是造反了!”我气的不轻,无奈小凤说的都是实话,我只能占占嘴上便宜,随即我想到一个必须带上我的理由。说:“没有我你根本没办法在黄月英号藏匿又不给人发现的。”

    小凤眨眨眼奇道:“这话怎么说?”

    我笑了笑,扬着脑袋说:“因为蛋宝是我养的啊!”
章节目录 第八章 海盗
    “蛋宝?”小凤一拍脑门才恍然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蛋宝,只有藏匿在水獒子的木仓里才不会被老妈的人发现!”

    其实蛋宝是只狗,大概6年前吧。我虽然不能下水,但毕竟是方家长子,所以有些地上的重要事务老妈也会派我去办。蛋宝就是我从西藏拉萨弄来的水獒子。所谓獒有九狗一獒的说法,一般上一只纯种的母獒生下幼崽,幼獒放在一个封闭的地方,放入很少的食物,仅够一只獒吃的,几只獒仔残酷的嗜血亲而食,最后一只活下的称为獒。而水獒子也是这样栽培出来的,不同的是产下来的獒犬,被放进水缸里积大半缸水,幼獒不仅要残酷厮杀还要确保不能淹死,成水獒子难度要比寻常的九狗一獒更大,这样得到的獒,才称为水獒子。

    水獒子无论是下水救人或则与敌人搏杀,都起到极强的作用,最为关键的是由于水獒子在水中成长,其嗅觉能嗅到水底几百米以下的东西。若想要找到不算深的海底宝藏,以及荒岛上隐蔽的海盗藏宝洞,都需要水獒子强大的嗅觉。

    水獒子跟鬼车,爪哇钩等等皆称为混海十大神物之一。

    鬼车我也不甚了解暂且不提。而关于爪哇钩我外公的故事里提及川矮子那门钩腰子的手艺。说起这门手艺,那可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其实海盗这行当要追溯历史可就太远了!甚至是所有犯罪的祖宗!传说出现船只的同时就出现了海盗。有人说是祸害社会的毒瘤有人说他们是除暴安良的英雄。经过长久以来的发展,海盗这么行当已经不象是以前那样戴着黑眼罩,竖着海盗旗,手持冷兵器嗷嗷叫的那种电影中的人物了!这种海盗老早被各国政府给干光了。经过几千年的繁衍,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门行当如今已经极具现代化和国际化。随着世界大战的远去,那些流入于黑市的高科军火被大量购入。经过电脑设备,武器,知识的普及。如今的海盗的混水范围不断扩大。包揽了海上抢劫船只,走私、贩卖人口等勾当。有人说,现代哪有这样的海盗!军方还不给灭了?其实背后有很大的猫腻,里头水太深,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总得来说,现代的海盗进化普及分为四大派系。

    钩腰子:这种海盗派系是最常见的,往往也是最简单的,一般都在海岸线附近徘徊寻找目标,很少在外海行动。通常这种海盗有510人不等,惯用手法是使用速度快的轻型快艇。尾随目标航行,夜间使用爪哇钩爬到其目标船上然后实施抢劫。而这种海盗一般是劫小型运输货船,很少劫大型货轮。毕竟这放钩人一定要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混子,因为钩上目标的船只,那攀爬过程很是危险,一旦掉下去很可能就被目标船的螺旋桨碾成粉碎,或则被自己的快艇撞死!

    淘沙子:这种海盗是最具技术含量也是最符合电影中那些形象的!这系列的海盗属于冒险家,获得藏宝图凭借航海学,天知识寻找海洋里的宝藏,偶尔揭不开锅的时候劫富济贫一下!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海盗!现代这一脉的海盗专门干黑吃黑的勾当!比如其他系列海盗抢劫来的财物销赃需要时间,传统的办法就是藏起绝大多部分。而现代的海盗抢劫,甚至会开走受害者的船只再进行涂漆改名据为己有。而这时淘沙子就能进行黑吃黑,当然高端的淘沙子他们有一定的经验办法或则动用水獒子有效的找到宝藏所在

    海太子:这种海盗属于集团性团伙。这些海盗在行动前一般都有详细的计划!配备高科技人手和器材,拥有熟练的船老大、集团窝点和来自可靠渠道的情报,甚至有政府海事部门充当其保护伞!不是大票的他们往往不干。走私,抢劫,贩卖人口往往干一票就富可敌国,俗称海洋上的太子爷。

    舍利子:属于邪教派系的海盗。这种海盗最是心狠手辣。比如我国以前的太平天国海盗。主要出现在宗教意识多的国家海域,有阿拉伯、斯里兰卡、印尼,苏门答腊岛,菲律宾周边。这是最凶残的海盗,一般手法是将全体船员杀害后将船只开到隐秘地点,重新油漆、更换名字,注册后变成所谓的“幽灵”船,连同货物一起卖出,或用来走私人口和贩卖毒品。此类海盗在总体中占的比例很小,但危害性最大。当今中国海域有股庞大的舍利子称为暗组织,他们的水头子绰号座头鲸,平时很少活动,不是国际性的特大买卖它们根本不削作。

    ………………

    不一会我们摸着黑,登上了停靠在码头的黄月英号上。其间遇见了小凤在码头边放哨的大小黑两兄弟,这双胞胎兄弟我印象极深,原因是他们要好的就像一个人似得。我见过他们和人打架,比如说明明是单挑,而他们两人会挑人家一个。再比如说明明是群殴,他们依旧是两人殴人家一群。两兄弟性子很实诚,也算是我家小凤的亲信人物。

    我们照面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行五人摸黑钻下夹板,一路小心翼翼往关蛋宝的木仓走。其间小凤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我说哥你还是别跟着了,这次下水可没那么简单,兴许还会遇见海盗对头,再说海上气候多变,以你的怪病随时都有危险。”

    我态度坚硬说:“都上了老妈这艘船了,现在你说这些未免太迟了吧。不说没有我你们没有办法在船上隐蔽,而且你老哥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虽然从小到大成长过程危险重重,不过每次都化险为夷,就算离死神再近,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收过我的命。”

    说话间我偷偷打量着小凤边上的三人。大小黑两人感觉也像阿旺似的死气沉沉的绷着脸,跟他们平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难道是经历了那场海盗突袭吓傻了不成?

    虽然黄月英号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不过下了夹板,栓着蛋宝的木仓离夹板倒不远。这时候已经到了木仓之外,我甚至能听见蛋宝那比较粗的喘息声。

    我和小凤对视一眼,她冲我呶呶嘴,意识让我搞定它。我站在木仓外先轻轻唤了几句“蛋宝!”

    随即我就听见木仓里,发出“喉呜”一阵犬类愤怒时的呜呜撕牙声。

    船上的木仓没有门,是为了方便让蛋宝听动静,防止鼠窃狗偷之流。我略微犹豫,就当前走进了木仓,木仓内以全木结构搭建,中间有大木柱支撑,离地四五米高,屋顶灰蒙蒙的混凝土而成的,蛋宝就被栓在中间的木柱之上。

    我一进木仓,只见一只成灰色的大獒弓着腰呲着牙,脑袋成方,耳朵弯小,毛发很长,皮肉有些褶皱,脑袋四周一圈如狮子般的灰色鬃毛,四只爪子异常的大,有些像鸭子的脚蹼毛茸茸的,其实这是在常年水里生长起的变异,这种粗大的爪子更容易在水里吃水动作,这一切表明眼前的正是一头价值百万元的纯种水獒子。

    几道如雷鸣般的吼叫声,震耳欲聋的传来:“吼汪,汪!”

    蛋宝抖着鬃毛正对我身后几人狂吠。我怕它动静太大引来麻烦,连忙上前一步说:“蛋宝,别叫!是我。”

    它看见有人接近,正撕着牙,随即看清我的样子,表情一下松弛下来,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哈哈的讨好喘息声。紧接着忽然它像是被泼了通冷水,整个身子淹了,就呜呜叫的趴下身子,脑袋垂在木板上,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从撕牙咧嘴到卷伏在地上冲着我悲鸣,蛋宝这一切动作都在呼吸间完成。

    小凤在身后说:“蛋宝是怎么了?怎么这副德行,难道是在老妈的船上没吃饱?照理应该不会啊!平日里它吃的比一般水手都要好呢!”

    “蛋宝你怎么了?”我上前几步,想摸摸它的脑袋。可没待我接近,它就这么趴在地上前爪用力,将自己的身子向后缩去,没几下它那硕大的身子就躲在了大木柱子之后。我记忆里蛋宝从来没有这样子过,难道是在这里受了虐待?我有些义愤填膺,是谁?居然在黄月英号上虐待水獒子?

    我还想接近蛋宝,身后的小凤拉着我说:“别这样,看它都躲你了。可能它受了什么刺激,先别惹它了!惹急了叫唤起来我们就麻烦了。”

    我顿下了身子,盯着它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了。蛋宝似乎没什么力气般趴在木柱后面,乌黑的大眼盯着我。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小凤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我才叹了口气,打量这个木仓,这里大概有五十来平,角落被隔开一个小仓库,我知道那里堆积着干菜和发酵食物,以及一部分木箱,箱里面多半是火器或则现金钞票。这些财物和食物堆在这里有原因的,防止发生意外,或则有毛贼潜入,毕竟谁也不可能来这由狮子般把守的水獒子面前偷东西。当然绝对大数补给和现金都在老妈的船长室,这里只是防止意外而堆了小部分。

    几人沉默的坐在小仓库里装满干菜的麻袋上,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我挠挠脑袋出声问小凤说:“对了,你说你和三个家族联手拉下那批货,日本鬼子都走私些什么东西?”
章节目录 第九章 诡异
    小凤说道:“都是些文物,好东西很多。我就挑了两样东西,一件据说出自安徽省定远县的乌盆,另一件就是那张羊皮宝藏图。那张宝藏图是藏在黑罐子里的,我拿到手一看就决定要这个,其中原因你也知道。我感觉那时候其他三家人马没怎么注意我,各自在挑选着战利品。后来大家分道扬镳,直到飞凤号遇袭才发现我还是太嫩了,追根揭底是我江湖经验不足,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也不知道。”

    见她还在为那次栽了耿耿于怀,我挠了挠小凤的头发以示安慰,问道:“乌盆?是什么乌盆?还是定远县的?难道是包青天乌盆记那个乌盆?”

    “对吧!”小凤顿时双眼发光,抬头笑着说:“我也觉着很神奇,就乌漆墨黑的一个盆子,篮球般大小,在这么多宝贝堆里简直太不起眼了。我就感觉是不是电视里包黑炭那个鬼附其中的乌盆,就拿它走咯。不过我将乌盆和藏宝图都锁在我的船长室里,那次遭到袭击来不及带出来,现在恐怕是被人抢走了。”

    我顿时有点懵逼,小凤有时候实在思想另类。这么多宝贝居然就拿个黑漆漆的乌盆?这个败家娘们,要我在场非给他气的吐血不可。

    第一次身处一艘船的夹板下,对即将到来的航行兴奋的睡不着。一直缠着小凤和其手下聊天,不过他们的兴致好像都不高。期间了解了许多跟海盗有关的东西。比如古时候海盗为什么带眼罩而现代的水混子不带?

    小黑和我解释是这样的,他说古时候水手经常在漆黑的甲板下,明亮的阳光下两处位置进出。这样来一只眼睛上戴着眼罩,就能保证一只眼睛始终能适应黑暗。如果发生战斗,海盗必须到漆黑的甲板下面点炮或则转战,那时候把眼罩换到另一边。就可恢复视力战斗。

    我听着点点头,不过又感觉哪里不对头。正思索着,阿旺面无表情的纠正道,不是这样的,眼罩基本是船长才佩戴的。说到这我才发觉不对劲在这里。因为电视里不是所有海盗都是带眼罩的。他接续说,船长是一艘船的绝对权威,所以他也要给全船人指出正确的方向。也就是说在海上要船长确定方位和目标。而望远镜和六分仪的用处很大,但是古时候那种设备基本是单管的,使用的时候一只眼睛长时间的看太阳就会损伤眼睛,严重的甚至失明,所以才会佩戴眼罩。

    我问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都是关于海盗生活的,不知不觉,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阳光透过密封式圆形船窗进入了木仓。至于为什么船上和飞机上的窗户成圆形,我也好学的请教过了,因为圆形可以有效的起到强度,使本身尽可能减少破坏,圆形的开口更容易均匀的承受应力。

    原来天已经亮了,这个时候已经能从天花板上听见动静,可能是黄月英号水手们开始忙碌了。让我有些担心的是,平时就算我没登船在岸边也能听见蛋宝的吠叫,而现在它却依然郁郁寡欢的趴在木柱后面,状态相当低迷。

    小凤揉了揉眼睛,看看窗外的天色说:“我们先躲在堆积的货物麻袋后面,这个时间有水手来喂蛋宝食物了。”

    我点点头几人刚躲好身子。就听见木仓外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看来是有人过来了,一时间几人屏住呼吸,听动静是有人来了,那人也没有说话,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响。应该用带勾的杆子将铁盆推到蛋宝边上,水獒子凶猛异常,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对任何人都有攻击性。所以我想喂食的人是不敢太过接近的。

    我从堆积的货物缝隙里能看见蛋宝依然趴在那里不动,由于角度和光线的问题看不见那人,只能见到一个杆子将铁盆推到柱边上。我忽然想到蛋宝的状况,很可能是喂食人做了什么事导致的。我挪动身子挨近位置最好的缝隙,想看看那人除了喂食还做了些什么?定眼一看,忽然整个人傻了,因为我看见一根杆子凭空的定在半空,就像是魔术师的一个腾空戏法,那之后根本没有握杆子的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有这么邪乎的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那里确实没有人。我瞪大双眼,不敢发出声音,拍了拍身边的小凤,示意她过来看看。她莫名其妙的挨过来照着缝隙里看去,忽然她整个人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接着让阿旺他们三人来看,他们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我推开他们再次挨近缝隙,眼睛都看直了,发现那里已经没有那条杆子。我轻声说:“真是活见鬼了,你们刚刚都看见了吗?”

    小凤点点头,惊讶的说道:“我看见一根凭空的杆子!杆子那后面没有人握。”

    果然,我们两看见的是一样的东西。如果是幻觉不可能两个人都有幻觉吧?可是另外三人却说什么也没看见。阿旺并且提出质疑说,由于光线太过暗淡,那边其实站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声音你们看上去没人而黑乎乎的一片?

    或许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可是有一点却怎么也说不通,因为就算一个人穿黑衣服,手掌总要握住杆子吧?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杆子上是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就算那人带上黑手套,在杆子上也能看见握上去的轮廓吧。

    “咔擦!咔擦!”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边听见的金属摩擦的声音,这是起锚的声响。这表示这艘船要起航了。出海的兴奋将我拉醒,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欣喜,那个诡异的凭空杆子我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要知道这可是三十年第一次透过船窗看见大海啊!

    黄月英号起航的汽笛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这声响犹如闷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这是我从小到大在梦里都想的事情。曾几何时我无数次梦见站在属于自己的船上,握着风帆高声大喊。

    一时间整条船仿佛沸腾起来,我们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我能想象那些水手们,光着上身在早晨的阳光沐浴下辛勤的工作。

    兴奋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我盯着窗外那茫茫无尽的大海,偶尔有几条跃出海面的小鱼,盘空而下的海鸟,这一切让我都乐此不疲。直到中午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饥饿。

    小凤这时候在我耳边说道:“已经出航了五个小时,我研究了老妈出航的方位。我估计的果然没错,黄月英号正驶向我那艘飞凤号出事故的方向。”

    阿旺在我边上提醒道:“温州港出航离我们飞凤号事发地约500海里左右,折合公里计算在900多公里,估计要17个小时,明天凌晨时分就该到了”

    其实900公里真的不算远,用汽车的话上高速上来十个小时就到了。当然汽车和轮船是没法比的,一个在陆地一个在海洋,就等于让狮子跟鲨鱼比凶猛。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我们在这昏暗的木仓已经待了十几个小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船外蔚蓝的海面,让我待多久我都觉得是件不错的事。小凤这个时候,向我比了比手指,轻声说:“别说话,送饭给蛋宝的来了。”

    养水獒子很讲究,不能让吃的太饱怕有任务时它不积极,也不能喂的太少影响任务发挥,最好就是早晚两顿,所以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木仓外的木地板上传来了“啼嗒啼嗒”的声响,我细听之下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声音类似是高跟鞋踩着地板所发出的,那就更让人吃惊了。

    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历来海盗船上不能带女人是明文规定的,说法也有几种不一。一种说法是,海盗们大多迷信,认为女人会带来暴风雨和海难,其实这种说法存数扯淡。如果女人上船就有灾难的话,还跟人家真刀真枪的拼个蛋,照大炮里塞个女人轰过去,让他们自己玩完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其实最靠谱的说法,我认为是混水的古往今来都讲究团结,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往往把我们同坐一条船比喻成团结。海盗船上更是如此,不团结就会引起纠纷甚至斗殴。一条大船近百个血气方刚的水手,甚至于几个月没有见过女人。一个女人上海盗船等于是僧多肉少,很容易引起剧烈的冲突。

    当然船长是女人那就不一样了,中国古代有个顶顶大名的女海盗头郑石氏,手段凶残且赏罚分明。他带领的海盗光是船只就有几百条,显赫一方。不可否认有时候女人做领袖,刚柔并济之下海盗们更容易团结一心。

    说到郑石氏不得不说的是,现代她的后人也是雄踞一方的水头子。不过很连续剧的,石家和我们方家却是世仇。仇恨的起源已经没办法追诉,或许是我方家某位祖辈对人家始乱终弃,吃完就闪,才结下的这个梁子也说不定。

    小凤惊讶无比的看着我。因为她自己就是个身为船长的女人。在一艘海盗船上发现女人等同于在大街上看见只大熊猫一样惊奇。我们躲在麻袋后面,顺着缝隙打量着门口。我心说会不会是我老妈亲自下来了?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我老妈一进船长室几乎是与世隔绝,除非船只偏离了方位,或则重大事故要他做指挥。否则一般事物都会吩咐给大副办理,再不济还有二副三副。平时她都会窝在船长室敷敷面膜,看看韩剧,不可能会到木仓里来,而且蛋宝对我老妈也不怎么感冒,倒是挺听大副的话。

    那高根鞋的声响停顿在门口,却是根本看不见人。

    这场面实在太诡异了,一片漆黑的木仓口,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动静,而心头又总感觉那地方有人。

    我们静静的躲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忽然“啼嗒啼嗒”的声响在木仓里响彻,在我听来犹如鬼魅般惊悚。
章节目录 第十章 鬼头
    那高跟鞋砸地的声音相当刺耳,在这安静的地方响的我连心都要跳出口腔了。而那边的蛋宝似乎没有一丝感觉,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趴着。我心头暗骂这死狗,听说黑狗都能看见鬼怪而吼叫,妈的你身为狗王,一只水獒看见这么邪性的东西也不叫,我甚至怀疑花这么多钱把蛋宝弄来是错的?

    “啼嗒啼嗒”声音不知道在木仓里渡了多久,最后那声音跃出木仓,然后越来越远。直到那声音听不清了,我才稍稍缓了口气。

    “我去看看,你们待着别动。”我还没来的及吸第二口,边上的小凤说了一句就起身,照这门口蹿了出去。我一愣神间,那边阿旺和大小黑也跟了出去。一时间这个寂静的木仓只剩下我和边上要死不活的蛋宝。我感觉这样待下去会很恐怖,迫于无奈我也起身跟了出去。

    我听见前头小凤不耐烦的说:“我不是叫你们待着吗?”

    他的几个手下唯唯诺诺的说放心不下,倒是引的她一阵不满的低声埋怨。

    静静的跟着他们身后,环顾夹板下漆黑的过道,我们走到出口处,顶上的舱门是敞开的。小凤示意我们小心点,她打头攀上铁梯钻出船舷,接着大小黑和阿旺,我吊在最后。

    我攀上铁梯刚爬几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喘息声,我打了一个哆嗦,低头看去,只见我脚下一颗脑袋,它似乎从铁梯里钻出来一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颗腐烂的人头。

    它双眼暴突着,脸上没一处完整,它后脑枕靠在铁梯上,从下往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大叫一声我的个娘啊,差点没吓的跌下去。手脚并用拼命向上爬去。叫声引起了小凤他们的注意,纷纷从上面钻下脑袋看我。我此时实在没空理他们,闭着眼使劲往上蹿,膝盖磕碰了好几下,不是青了就是肿了,根本管不上。抬头看离出口就半米高,阿旺向我伸出手,我连忙递手过去,眼看就要抓住他的手。

    忽然,感觉脚面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巨大的力量驱使,整个身子向下急坠,我下意识的双手握住铁梯两边,低头一看,发现那里有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抓着我的脚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一连蹬了好几脚,感觉那东西被我蹬的松开了,那力道一脱离我就玩命似的向上猛蹿,阿旺的反应也算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提,我整个人就被拽了上来。钻出船舷,吓的我倒地滚到一边,马上出声道:“快关舱门,快点!”

    大小黑看我吓的面无血色,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一边把舱门盖了起来,我还觉得不保险,跑上去将铁扣子扣了个严实,才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喘着粗气。

    小凤走到我边上,轻声道:“哥!你要死啊,一惊一乍的喊这么响,你不怕被人听见,倒时候老妈准给我们好瞧的。”

    “下面……有虱子……”我到现在还心头打颤,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有虱子?”小凤撇撇嘴,说道:“哥你胆子也太小了吧?黄月英号上怎么会有虱子,又不是幽灵船也不是海底宝库,撞虱子的几率比撞上彗星还低。”

    我撇撇嘴说:“比撞彗星还低的概率并不代表没有,那凭空出现的杆子怎么回事?你不是认为有人在跟我我们玩变戏法吧?”

    “哎!还真有可能!”小凤笑了笑又说:“不过应该不是变戏法,可能喂食的人实在太害怕蛋宝了。觉得杆子还不保险,外加了条铁钳子夹住杆子喂呢!所以我们就看不见人咯。”

    这个解释也太他妈扯淡了,我不依不饶说:“就算像你说的。可是你刚才不是追虱子出去的吗?难道刚刚在木仓只听高跟鞋不见其人的声响不是虱子吗?”

    “不是啊!”小凤淡淡的回了一句,解释道“恐怕刚刚类似高跟鞋踩地的动静是有人在底层清理夹板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意识到,在木仓下面还有个底层的。难道真的是清理夹板才发出那种声响?觉得这个解释更加牵强了些。我问道:“那你跟着跑出来干什么?”

    小凤翻翻白眼说:“就因为有人在底层清理,就说明这个舱口是开着的,我钻出舱外向想看看方位,离我那出事故地还有多远。毕竟在木仓里视线有限,我航海学再高超也计算不出来的。再说我不是叫你们别跟着我吗?结果你还将舱门给关严实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人发现?”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怎么着听上去倒是她有理了?我可以对天发誓刚刚在下面铁梯上确实是一只虱子千真万确。既然连亲妹妹都不信我。我也是急了,转头就要将舱门从新打开,让她瞪大双眼见识见识什么叫虱子。

    我刚想动手板舱门。突然,就从圆形的铁舱门正中蹿出一个东西,圆鼓鼓的表面还有绿红交加的东西缠绕,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才脚下那颗人头,我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牙根都在打颤,哆嗦的喊:“看见了吧……他……他妈的这还不是虱子……我他妈就跳海给你看……”

    小凤平日里胆肥的跟什么似的,这一下真把她吓傻了,急急退了两步,指着那颗人头,猛地尖叫起来。

    那高分贝的尖叫几乎比眼前着虱子还渗人。我心说这回老妈发现你,也是你自找的了。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就这么凭空出现在眼前,两只白森森的眼洞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我,脸上绝大不部分的皮肉都烂掉了,嘴巴上几颗稀松的绿牙,怎么看都渗到我骨子里去。

    那边三个大男人也脸色苍白,猛的转身架起尖叫中的小凤扭头就跑,不一会就窜进了上层船舱没影了。

    一时间,我就这么孤零零的坐在夹板上和那颗阴森的人头大眼对小眼。

    这时候我已经吓的两腿发软,也顾不得骂他们几个没良心的。骇人的鬼脑袋缓缓的接近我的,那颗脑袋越来越大,我甚至能看见那流下的红绿色液体,它的额头上有一个巨大的钉子贯穿脑壳,从右边脑袋透出。我感觉大腿上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我吓尿了还坐在地方闷着出太多汗。

    突然,鬼头猛的挨过来,张着血淋淋的嘴巴,口里含糊着发出声音,不知道要干什么!我以为它要咬我,狂叫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的一巴掌把它扇飞了出去。

    鬼头滚落到一边,我见机蹦起身子,夺路狂奔,我跌跌撞撞的跟着小凤他们的方向跑。蹿进一层夹板,四周黑乎乎的一片,跑几步就跌倒,我也忘了疼痛,跌倒起来又没命的狂奔。

    我也不知道摔了几次,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越跑越觉得心惊肉跳,跑了这么久,为什么黄月英号上一个人都没有?整只船阴气森森的,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人都去哪里了?有无数个问题再我脑袋里闪动。刚刚是鬼打墙了吗?是幻觉吗?还是我在做梦呢?

    我又跑上一座阶梯,上了第二层的夹板。我知道驾驶舱就在第三层那里,现在这艘船还在行驶,说明驾驶舱里还有人,只要找到人就好了!现下也不管老妈发现会对我们怎么样,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撞虱子更渗人的事?

    当我跑到第三层上的时候,已经累得快岔气了,主要是心里上的恐惧使我的双脚还在打颤。刚顿下来想缓一缓,就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我低头一看,吓的我头皮都炸了。

    那颗鬼头从下方缓缓上升,我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接着它就那么静静的定在虚空,我心说干啥每次它出现都这么骇人?难道它把身体丢那个船舱底下了吗?

    这时候鬼头几乎和我是鼻尖对鼻尖了,尽管它的鼻子是烂的,很扁很扁……

    “呵……拔……拔……”我吓的六神无主的时候,鬼头那稀烂中透着绿牙的嘴巴张了张,似乎含糊的说了那么个几个字。

    我整个人就懵逼了!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鬼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它在和我说话?

    为什么和我说话?我他妈不记得我有个虱子朋友啊?这不科学啊!

    我缩了缩脑袋,脚步微挪,想接机逃窜。可当我向后挪动的时候,它的脑袋就紧紧的逼了上来。或许我太紧张了有点短路,脑海中忽然蹿上首歌虱子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脚底……

    这时候,我感觉被它的嘴巴再熏下去就得晕了。忙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逃跑时机。

    鬼头那空洞的双眼看着我,似乎那血淋淋的断脖上还在滴落着血液,忽然它的脸抖了一下,微微俯了俯脑袋,将它的额头对着我,嘴里含糊的说:“拔……拔……”

    这下我似乎明白到它是什么意识了!我看着它额头上贯穿脑袋的龙骨钉。心说它不会让我帮忙把钉子拔出来吧?我手抖的跟筛子似的,不过还是缓缓抬了起来,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那颗龙骨钉,嘴里说:“大哥!我帮你拔……拔了就走好吧!就……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拔它脑门上的钉子时,脑袋简直一团浆糊。那东西就像是一脚陷进泥泽里向外拔腿似的感觉。那颗钉子在我手指用力中缓缓从其脑门退了出来巴兹巴兹的声响,粘稠的绿红液体,我恶心的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嘶嘶……”鬼头的嘴巴里含糊的发出几道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痛苦的叫唤,我心说鬼他妈还知道痛的?难道这只鬼是新报道的?并不是很专业?

    “叮当当当……”

    龙骨钉终于被我连根拔走,手指一弹掉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甩了甩手指试图将那些恶心的东西甩干净。“呵……”那鬼头出了一口气,看表情倒像是很爽的样子。这感觉让我的脸皮抽了抽?难道说这鬼头拔掉钉子的感觉,就像我们将鼻子里堵塞了很久的鼻屎挖出来般舒爽?我摇了摇头阻止自己想下去,否则不吐都很难。

    “我……我可以走了吧……”我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向后退,那颗鬼头就这么定在半空静静的目送我后退。期间我想过无数个鬼头冲上来的念头,它会冲上来咬我脖子呢?还是咬我鼻子?我该怎么应对?吐它口水还是默念佛祖观音?

    我退到十米开外的时候,那颗鬼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整个夹板现在变的静悄悄的一片,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说这只鬼他娘比阿旺几个还有人性。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恐惧
    我一路摸黑终于找到驾驶舱,里面透出了日光灯的光线,我忽然发现很不对劲,为什么驾驶舱的门是开着的?一般上这里的门都是关的,因为如果敞开着海浪风雨等等外在因素可能波及驾驶仪器,从而使机器发生故障。

    刚想进门,迎面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向我急速冲了过来。碰的一声响,我和那东西撞了个满怀,我一屁股跌坐在地,脑袋嗡嗡作响。刚抬起头,撞我那东西急切的说:“哥,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你,我还以为你被虱子给吃了!”

    “没,没事!”我揉着脑袋回道。而面前的小凤在我浑身上下观察着,生怕我会缺胳膊断腿似的。

    小凤发现我浑身没少什么零件,才出了口气缓缓说:“我看见那虱子整个人都傻了!当时只知道逃命,被阿旺他们架着跑,跑了老大一段才发现你没有跟上,我才回头来找你来了。”

    在妹妹解释的同时他的几个跟班也颇为尴尬的符合着。自己妹妹我是知道性子的,不是吓懵逼里肯定不会抛下我独自跑的。而那她身后的几个跟班就另当别论了,他们是**裸的抛下我而去保护他们的船长了。这是明摆着不把我这大少爷当回事了。

    我虽然心头郁闷,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指责他们,我能说什么呢?指责他们尽忠职守保护自己船长?接着一行五人走进驾驶舱,我发现里面的各种仪器正亮着启动灯,灯火通明一片,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而更为诡异的是船舵居然没人控制自己在摆舵。难道说这黄月英号有自动航行功能?可是老妈从来没有提起过啊?心说今天遇见的邪乎事情这么多,难道说这里又有一只看不见的虱子?

    想到这里,我刚刚松懈的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墙壁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咔擦一声,接着发出“叮叮”的脆响。我正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处,这一下几乎把我吓瘫了,刚想撒丫子狂奔,阿旺伸手拉着了我,提醒道:“少爷,只是墙上的挂钟,三点了!”

    “咔咔咔”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金属摩擦,整艘船只晃了晃,这似乎是落锚的声音。船开始缓缓停泊下来,驾驶舱的仪器也暗了一大半,原本左右摇摆的船舵,现在已经静止不动。

    随着最后一道剧烈晃荡。我打了个踉跄,船只终于停下。这时候我被晃荡的胃里翻滚,脸色发白,我知道可能刚刚被虱子追,神情紧绷,现在又剧烈的摇晃或许有些晕船。

    小凤指着玻璃外面说:“快看,是我的飞凤号!这只船没有人控制居然自己找到这里?这里是我事发时的位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群抢劫我的海盗没有开走飞凤号?”

    我抚着翻滚的胸口,顺着她的手指望向窗外,外面黑乎乎的一片,船头的大灯射向前方,一艘巨大的铁皮货轮出现在前方,光线射在船壳板上,黑色的板面倒影着海水的波纹,飞凤号是一艘货轮重达万吨,国家明文规定限载15人,而暗地里很少有人遵守的。据我所知飞凤号每次出航起码载几十人。货轮在我们浙江一代盛行,目前全国最大的货轮,就是浙江市重达215万吨的“景山6号”

    现代的货轮与风帆商船最大区别就是,货轮的驾驶舱建造在尾部,全体没有风帆靠机械航行。货轮的驾驶舱之所以摆在尾部,一来螺旋桨在后,发动机也在其下,简化操轮控制,降低造船成本。二来货轮普遍很长,驾驶舱在前面的话,四周看不见参照物,很难掌握正对方向。而驾驶舱在船尾,可以通过长长的船身,比较准确地掌握船只正对的方向。

    正待我看的愣神间,我们的船头发出一阵声响,听那声响依稀记得是放下吊板的声音?难道有人试图登到飞凤号上?这艘船上的人都去了哪里?是谁放下吊板的?我感觉事情越来越玄乎,根本无法用常理来理清。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汽笛声从扩音喇叭里传出,回荡在寂静的海面上。随着这道汽笛之后,无数的脚步声在下面主甲板上响彻起来,随着还有开门声,金属碰撞声,最为诡异的是中间龙骨上的帆布居然收了起来,而风帆下根本就没有人影。

    那种明明有几百人在运动,而肉眼看去却空空如野的感觉,真的是渗到我骨子里发麻!小凤看的目瞪口呆,颤声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阴兵过道?”

    我说:“什么阴兵过道!这也太扯了吧?你说撞上一只虱子就跟彗星撞击似得概率,他妈的现在这情况估计有几百只虱子,那彗星还不得将地球给轰灭了?”

    虽然恐怖电影什么的没少出现阴兵过道。可是哪次是出现在海外的大船上的?难道说这些虱子,组团来这里投河?这不可能,太他妈扯淡了!

    小凤一向很聪明,她沉默一阵出声分析道:“或许这些看不见的阴兵是冲着飞凤号上的藏宝图来的?你知道鬼国神舰里流传的成千上万的纤夫划桨吧?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呢?可是老妈他们这群人呢?怎么会在船上凭空消失了?”

    “会不会?”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然后说道:“会不会一开始上船的就不是老妈他们?我们一直在木仓里根本没见过船上的人,难道一开始就是这帮阴兵驾驶着黄月英号寻到这里的?这样就能解释无人握的杆子,高跟鞋声,还有起先那颗人头了,也就是说我们和满船的虱子一起出海的?”

    “我看不可能!”小凤摇摇头又说:“如果是阴兵驾船,怎么可能启动机械式帆船?毕竟鬼国神舰里的纤夫,变成虱子也是成百上千岁了,现代的机器船又如何驾驭?”

    “那会是什么?怎么解释发生的一切?”我对于自己的推测有些执着。心里狡辩的想,或许这些阴兵考了海航专业本科呢?拿到机器船舶行驶证级也说不定!死了都能变虱子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不一会儿,我们这条船变的寂静无声,任何声响都没有,简直是一片死寂,我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好像都登上了飞凤号了。”

    小凤看着我正色道:“还能怎么办?要解开所有的谜团就要跟着进入飞凤号,况且现在袭击我的海盗们没有驾走我的船,或许那藏宝图还在我的驾驶舱里。不管为了什么,就算是为了解开你怪病的秘密,我们也要走上一遭。”

    她说的很对,现下是赶鸭子上架别无他法。我们几个从新走下楼梯,来到龙骨边主甲板上,期间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遭,生怕又蹦出个鬼头来。

    船沿边一道吊板横在那,另一头搭在对面的飞凤号上连接两船。阿旺面无表情,打头走上了吊板,吊板足有十来米长,两尺来宽大,见他走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他动作很快,只是片刻的功夫,人已经在对面的船沿上,落地后向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过来。

    这次我是打死也不敢最后一个了,连忙攀上船沿走了过去。当双脚踏上吊板时,看着下方十几米下的漆黑海水,感觉脑袋里一阵晕眩。要换作常人跌落下去可能还有救,而对于我这个水过敏患者,不慎跌落的话,八成就得嗝屁了。

    我试着一步一步谨慎的前行,没走几步,突然咔的一声响,我顿时脑袋就懵了,不是这么邪门吧?吊板难道要断裂?按说我也不胖啊?我吓的脸色发青,一时半会顿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样半天吊的感觉太他妈渗人了。我心说还是先回头吧!可不能拿小命开玩笑,想着扭头就要回去。

    人说怕什么来什么,果然不假。转头的同时忽然看见小凤脑袋右侧,漂浮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那颗鬼头,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转回头,撒丫子就向对面奔去,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肥的胆,几乎是闭上眼睛咻一声就蹿到对岸了。

    一踏上船沿就滚落在地,挣扎的起身握住阿旺。大声说:“你看见对面那人头了吗?看见没有?”

    阿旺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眨眨眼,再次看向对面,那颗人头又凭空消失了。心头那个郁闷呐,他娘的难道这鬼头逗我玩上瘾了?

    之后小凤和大小黑三人走吊板的过程就相当轻松了。待众人都来到船沿,我根本不敢耽搁,否则那鬼头说不定就要找我玩拔钉子,招呼着几人向船尾走去。

    飞凤号属于远洋货船,船身本体有五个大仓,长度约150多米,其实距离并不是很长,百米冲刺的话也是分分钟的事,不过这一路并不平坦,船上集装箱和货物散了一地,大多是木头和油桶,其实这些都是小凤捣腾的散货,目的是掩人耳目好暗地里拉货。

    我一边走一边看着满目疮痍的货物,说道:“这船在事发时都发生了什么?怎么满地的散货乱丢,就像是给乱卷风打了一样?”

    “我不知道!”小凤摇着脑袋,皱着眉头又说:“我当时在船长室准备睡觉,忽然就变天了,透过窗户看见整片天地黑乎乎的,似乎遭遇了什么大雾一样。接着猛烈的撞击声响起,我当时脑袋很混乱,只知道乱糟糟的一片,再后来我就和他们三个跳下了救生艇,其中的细节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细节想不起了?难道小凤当时脑袋受了什么撞击?转头想问问阿旺当时的情况。而这家伙跟大小黑径直的就向前走去,根本没有理我的意识。我心说这几个家伙也太拽了吧?他们这副模样,我也拉不下脸再问,等这事过去回头在问好了。

    一路有惊无险的走过第一个大仓。现在正走向第二个,那货物散乱堆成一团,集装箱也翻倒在一旁,因为要翻过堆积成小山似的货物,所以我们的前行速度并不是很快。再次一脚踏上货物滩,我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顿下来一看,吓的我倒吸了口凉气,我正踩在一具全身浮肿的腐尸上,那尸体肿的就像球一样,五官扭成一团,恐怕连他妈妈也认不出来他是谁了。

    我捂着嘴恶心的跳到一边,说道:“我操!一具尸体!”

    几人围了过来,我发现他们几个全都脸色镇定,比我要好上太多。我心说混水的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确实不是我这旱鸭子能比的。腐尸的表面皮肤有一粒粒龙眼大的肉疙瘩,密密麻麻的遍布了周身。小凤开口道:“这身衣物我记得是三管轮小齐的,这一脸的麻子倒像曾经电视里看到过,被杀人蜂给蛰了似的样子。”

    死了手下老妹还这么淡定的分析,我也是醉了!不过杀人蜂的说法我并不认同,我说道:“不可能有杀人蜂,那种东西在遥远的美洲大陆,而且这片海域方圆几公里都是苍茫的大海,你说杀人蜂来这里旅行呢?还捕鱼呢?”

    我和小凤一边争论一边向前走,他们三个跟在我们身后沉默不语。走过小山翻过第三个大仓,斜坡下来的时候,杂物堆里横七竖八的倒着好几具尸体,皮肤都是浮肿的布满肉疙瘩,它们狰狞的张牙五爪,仿佛死前相当的痛苦。尸体上还能看见蠕动的水蛭,虽然尸体死了不到两天时间,可是船只本身就是水蛭蠕虫的栖息地,因此有水蛭蚕食也不算稀奇。这些水蛭的个头普遍都有拇指般粗,在尸体的五官窟窿里钻进钻出,看的我恶心的要命。

    这一路100多米走来,即恶心又渗人,感觉跟跑了几百里路似得。等我们来到船尾的舱门边,简直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还没待缓口气,我们身后的仓库所在又传来了剧烈的动静,仿佛是人走动脚踏在夹板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我们纷纷回头,所看见那骇人的一幕,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只见原本横七竖八的尸堆,其中最靠近我们的一具,居然缓缓的撑起身子,浮肿的身子,仿佛随时会散架似的,不过却还是硬生生的站了起来。它肩膀耸拉拉的,好像被人架着一样站在那里。海风吹过它血迹斑斑的上衣,整个身子随着风扭动……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内鬼
    我和小凤差点就吓疯了,我身子就是一阵乱抖。而小凤更不济尖叫一声扭头就跑。她几步到了舱门前,门板一拉,就冲了进去,再次丢下我独自溜了。

    被小凤那巨大的撞门声震了我一激灵,恢复了清醒,蹦起身子跟着冲了进去。这一次倒是把阿旺三人甩在了身后,一进门是个黑乎乎的走廊,周边是昏黄的吊灯,虽然不至于漆黑,但是视线也不是太充足,我看着小凤已经跑到了走廊中央,我在后面喊着追了过去,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我不知道是阿旺他们还是那些腐尸,这一刻我只能没命般的狂奔。

    我看着前头狂奔的妹妹,扯着嗓子喊:“小凤是我!你等等我!”

    小凤的身子依旧狂奔,跑到第二层楼梯口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扑倒在地。紧接着她爆发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喊叫的分贝有这么高,这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差把我给震聋了,心说喊的如此凄厉,难道遇见什么状况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焦急的跑了过去,连声问:“这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面色苍白的犹如白纸,颤抖的手指指着趴在楼道上的尸体,浑身发抖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又是一具尸体?我有些疑惑,今天遇见邪门的事还少吗?一具尸体至于吓成这样吗?难不成这家伙的样子比那鬼头还渗人?心里那么想着,作好心理准备,打算看一张无比狰狞的脸。低头去看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尸体还算完整,身上几乎没有表面伤痕,不过尸体黑恤的正面有着一团团鲜血,不过整体看上去一点也不恐怖的样子。这时候我陡然发现这个死人相当面熟,揉了揉眼睛借着吊灯看清了它的样子。

    待我看清了尸体的容貌嗡的一声,我的脑子瞬间空白了,几乎是本能的瘫坐在地,双脚跺前,身子死命的往后缩。

    居然是阿旺?这尸体居然是阿旺?怎么回事?难道阿旺是死人?那跟我们一路的又是谁?无数个问题刺激的的我脑门都要炸了。难道是虱子?想起一路上他阴沉沉的脸,话也不多。还有大小黑两兄弟,举止也相当诡异,我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头一阵发毛。

    “小姐,小姐……”我正吓的脸色发青,那过道口传来了阿旺的呼喊声。

    听见阿旺的声音我的心头猛的就沉了下来,在昏暗的过道下,我看着他满脸阴沉的跑来,我下意识的看向他身下的影子。

    骇然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影子!吓的我两条腿直打哆嗦,屏住呼吸,退到小凤边上。她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看着走廊里跑来的阿旺。

    我知道在待下去我们两兄妹就给废了。

    我一把拉起小凤的手,跳起身就上了楼梯,拼命的拉着她跑。心说今天你妈的是玩大逃杀还是怎么滴?

    疯狂逃窜中,小凤倒是恢复了点意识,也不用我拽着,玩命似的狂奔。我们几步奔上楼梯,在转弯的时候,我撇了眼下面的楼梯口。正看见阿旺阴沉沉的看着地上阿旺的尸体,神色冷的就像是冰一样。

    我不敢在看,埋头继续跑,只想离这怪物越远越好!

    我累的死去活来,心说如果跑上顶层无处可跑,到时候不是被阿旺瓮中捉鳖?不由灵机一动,说道:“小凤,你身上带爪哇钩没有?趁阿旺还在下一层,我们从传窗户挂吊下来,然后从新回到黄月英号,驾船走人你看怎么样?”

    “恐怕不行!别说我身上没有爪哇钩,就算有我们攀爬下来还不是得碰见那复活的腐尸?”小凤边跑便摇头接着又说道,“驾驶舱有菩提挂件,那东西是坤爷求来的,应该能驱邪的。”

    提起坤爷我就感觉有门。那老头叫何坤,闽南市人,跟清朝大贪官和珅差了一笔,而老奸巨猾程度比他却也不遑多让。他是我外公一辈的老水混。当年是我外公船上的大管轮,三十年前遭遇鬼国神舰那次,他正好下乡去探亲,才避过了那一劫。如今老头子是我老妈船上的大副,混水经验相当老道。要知道三十年前那个改革开放年代初期,在水里碰见邪性的事情也多。再说越南,百慕大,埃及,非洲等神话传承地,老头子以前都去过,能活到现在知道很多超自然的东西,也懂得怎么防范。如果是坤叔留下的,那基本上靠谱。

    这时候阿旺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小姐!小姐,你听我说!”

    我们对视一眼,扭头又是一通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是登上了顶层的驾驶舱。飞凤号的驾驶舱比月英号的大上许多,约莫有五十平左右。我一进门,打量一圈,眼神一下子就定在了角落位置,那里盖着张白布,白布上有丝丝血迹,也不知道那里面盖着是什么,反正在这么个船舱出现那么个不吉利东西,怎么说也是件渗人的事情。

    “快找找那菩提挂件,我明明串在窗沿上的。怎么现在不见了?”

    我被小凤的话语拉回神来,暗说。是啊!只要找到那菩提挂坠,才能对付这些邪物,我管那白布里掩着什么?

    我们四处寻找着那个救命挂坠。这个时候,突然再次听见阿旺他们三人的声音。心头暗自焦急起来,没找到那个吊坠我用什么跟他们拼命?

    正待我急的团团转之际,那边角落掩盖的白布,很诡异的立了起来,随而缓缓的掀在了一边。我被这一幕吓的不轻,感觉今天怎么老是遇见凭空而动的东西?正待看个究竟,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几道脚步声。

    阿旺三人就这样阴沉着脸走进了我的视线。那边小凤呆呆地看着门口,浑身颤抖,吓得的连退几步,背靠在墙角,满脸的惊恐。

    随即我想到自己的妹妹在这里,做大哥这时候绝不能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迈着跟小儿麻痹似的步子,走到阿旺和小凤中间,摊开双手死死的盯着他。

    大小黑此时站在门边守住门口,而阿旺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身后的小凤。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三个一动不动,整个船舱只听到海风呼啸在挡风窗上的声响。

    我感觉在这么沉默下去,自己得给憋疯了。阿旺如果阴笑一声说:我他妈是虱子,就是要来索你们命的,怎么滴吧!它这样说的话倒也痛快,然后我冲上去打上一架,最后潇洒的被干掉或吃掉。

    可是他一动不动是要干蛋?山上有个木头人啊?我忍不住出声问道:“阿旺,你是不是死了?”

    这话脱口而出就后悔了,这句话和你个死人!你个死鬼!的骂人话几乎同出一辙。我退了一步,盯着它看,生怕对我发飙。

    阿旺身子一颤,将目光从小凤那移到我身上,然后居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我去!这么干脆的承认了?!我继续说:“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乖!你去下面报道!听说下面最近福利好,没准天天看张国荣梅艳芳演唱会。钱的问题你放心,少爷答应你,奔驰,宝马,老婆,别墅,统统烧给你。保证让你在下面做个土豪鬼。”

    阿旺没有说话,双眼冷冷的看着我,我被这么盯着,感觉心头直发颤。嘴里滔滔不绝的诱惑贿赂声戛然而止。我又想到它们到底要干什么?按理说我家小凤对它们不薄,平时它们对小凤也像伺候姑奶奶似的供着。怎么如今一死就来找她索命?难道小凤平时都在欺压,凌辱它们?

    忽然,阿旺动了,他向小凤那走去,步子不快也不慢,嘴里说着:“跟我走吧!小姐!”

    小凤毕竟新晋的水混头子,一见它上来,靠着墙就开始与其周旋,它们两个在船舱里开始展开一场追逐。

    我一看这还了得,当着我面调戏我妹妹,当我死了啊?我也管不了许多,脑袋一蒙,直想保护妹妹,老子遇神杀神。脚下一蹬,身子就向阿旺扑了过去,我从后面猛的抱住了他它腰腹,我两就齐齐摔倒在地上。

    刚刚也就脑袋一热扑了上去。此刻我倒是有点发蒙,脑袋完全不好使,我一个人居然能抱到鬼?只得暗骂一句邪了个门了。

    我一把将它撞到墙边,阿旺的力量相当大,我几乎压不住它。忽然,我意识到抱着它腰腹地方空落落的,而且湿乎乎的感觉像按到烂泥上似的。

    顿时就恶心的我牙齿打颤,大气都喘不出来。这个时候阿旺猛然发力,将我一个过肩摔砸倒下来。

    我摔的七荤八素的时候,还没心没肺的想着心说猛鬼会武术,神仙也抗不住。突然,感觉手上一麻,他把我翻倒在地,钳住我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仰躺在地,正疼的咧嘴,而眼睛却顺着它宽大的恤,能看见它的小腹。

    我发誓绝对是不小心的,我可没有在这危机时刻偷窥一只虱子的嗜好。只见它的小腹处,几个碗口大的窟窿,血淋淋的一片。

    “要看看吗?我致死的原因!”阿旺依旧面无表情的淡然说。

    它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松开了我的手,也不等我回答,接着它脱去了自己的上衣。

    我近距离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小腹。让我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解剖青蛙时的惊悚感觉。值得一提的是,解剖青蛙时虽然没被吓死,但是双手接触它体内的水份,水过敏发作当时差点就要截肢了。

    阿旺的腰腹间模糊一片,四五个前胸贯后背的伤口。狰狞的内脏,要嘛破碎,要嘛不完整的耸拉在血洞上。小腹处大半血肉挂在外面,我想起刚刚两手按抓住的正是那个地方。我一下子坐起身,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要不!你也露出点器官?”正当我狂呕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声渗到我骨子里的话。愣神间抬起头看去,它的脸惨白的吓人,阴森森的没有丝毫血色,嘴角浮现一抹道不明的冷笑,这种感觉比我看到那颗鬼头时还渗人。

    “来吧!”阿旺的话音刚落,我分明看见它眼里的歹毒。同时它双手并拢合十,向我胸膛扎了下去。我连忙蹬脚想要躲开,忽然,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在我胸膛炸开,它的双手已经染的鲜红,就向一把锋锐的手术刀,从我胸腔的正中刺进去,指头已经没入我体内半截……

    我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息,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感觉到它扎进我胸腔的手,似乎能碰到我近在咫尺的心脏。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的场面,那深入骨髓的恐惧,让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阿旺!求求你放手!放开我哥哥,你冲我来!”视线越来越模糊,似乎看见小凤死死的拽着阿旺的手臂,泪水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下来。

    看着妹妹凄苦的模样,想起从小到大我从来是弟弟妹妹的累赘。突然想到,自己临死前也应该英雄一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大声的喊道:“阿旺,我死在你手上我栽了。反正我从小就生怪病,死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你得放过小凤,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阿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似乎听到什么巨好笑的笑话,大笑着说:“你做鬼也不放过我?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吗?”

    “嘶……”

    我感觉身体被撕裂的声响在我脑海中炸开。胸膛就像张纸片一样分裂开来,狂涌的鲜血,森白的骨架,我的脑海混沌一片。想起了三十年来的漫长时光,我似乎什么都还没有做,什么也没给人留下,什么也没有……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招魂
    “碟仙!碟仙!从忘川的彼岸来到我身边……”

    “碟仙!碟仙!从奈河的那头来解我疑难……”

    迷迷糊糊中,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道道熟悉的呼喊。紧接着我半闭半开的双眼,看见驾驶舱的空间不规则的扭曲起来,到后来灯光猛的熄灭,周遭变得一片漆黑。难道是什么黑白无常来索命了?来的那么快吗?心说,阴间这地方不给新鬼换件衣服吹个头发吗?我这么血淋淋的下去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根白蜡烛在驾驶舱中央位置,妖异的闪耀起来,它们分东南西北四角,蜡烛的之前出现了四个虚幻身影,我半眯着眼呆呆的看着,只见他们围成一圈端坐着。

    这四个人我都很熟悉,分别是老妈,坤爷,邱大嘴,以及我弟弟虎子。随着四人默念着那招魂般的咒语,他们的身影也开始逐渐清晰实化。

    其中老妈和坤爷面对面,将食指轻轻按在一只黑色的乌盆上,紧接着那请碟仙的咒语越发的响彻起来,随着嘴唇慢慢张合,乌盆在一张类似八卦图的大图纸上缓缓颤动。

    随即我看见一直坚毅严肃的老妈,咽呜着开口说:“坤叔,怎么样?能联系到小凤吗?我想和她说说话,以前对她太过苛刻了,如今与她阴阳相隔。坤叔,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她。。”

    那个虚幻的老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和小凤以及阿旺纠缠在一起的三人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呆呆的看着驾驶舱的中间。

    “有歹势啦!当家滴你节哀,小凤偶从小况到大。偶同是你阿北,小凤同偶孙女,况她夭寿偶心里也荒兰兰。”坤叔叹了口气又对边上的虎子说:“虎仔,安尼把阿姊尸首团开来,死透了安尼就没救了喉!”

    虎子脸色苍白,满脸哀凉。他走到墙角边上的白布旁,将白布摊了开来。随后低着头撇过脑袋说:“姐姐的心脏,脉搏,呼吸,早就没有了生气。”

    我甚至能看见虎子双眼中的湿润。白布后面躺着一个人,她的胸口正中处破开一个大洞,神色安详的躺在那里,却是没有一点生气。

    看见那个人的容颜,我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整个世界就此沉了下来……

    我看看那白布后面的女尸,然后下意识的看着边上拽着阿旺的小凤。她也似乎忽有所感,转过头看向白布后的女尸,她的身子在目光落下的一瞬间僵住了。

    阿旺叹了口气,双手从我胸膛上抽了出来……

    就这样我们许久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我那胸膛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忘记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旺说:“小姐,我原本就想说的!在七栈码头我就提醒过你,你难道忘记了吗?你被一个海盗用枪贯穿了胸口……已经死了!”

    不错,白布后面居然是小凤。居然是我边上的小凤?她看着自己的尸体,忽的跪倒在地,双眼瞪大,捂着嘴嘴,颤抖着说:“不,我没死!我怎么可能死了?我还没嫁人呢!怎么可以死了?怎么就死了?”

    我的脑袋在此刻简直就是一团浆糊。拼命对自己说,这些都是幻觉!我妹妹怎么可能死了呢?她明明就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今天见到的邪**太多太多,难道这一切都是梦,肯定是梦来的!!!

    为了证明这只不过是个梦,我走到老妈他们边上,伸手去触碰他们,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的双手一透而过,仿佛他们就是一道幻像一样,我惊骇的身子连连发颤,心说,这就是咫尺天涯的感觉吗?这时候而坤爷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我的纯在,又开口说了一大堆,我与他相处了几十年,他的闽南腔我听着倒是并不费尽。

    意识是这样的,他说:想要引碟仙招魂,就得要相信这世界上有灵魂。灵魂不仅存在,而且拥有重量。早在100多年前,国外科学家麦克杜格尔于1901年4月10日17点30,将一位垂死自愿者躺上了天平,3小时40分钟后,伴随着他的死亡,天平失去平衡,麦克杜格尔再加上2美元硬币才让天平重回平衡,2美元硬币重21克。这就是现代流传的灵魂重达21克的说法。那重达21克的东西就是我们中国所说的三魂七魄。

    21克是整个灵魂或则三魂七魄的总重量。而我国广州有位叫高国新物理学者所说,在睡眠之中,人类的灵魂亦即超弦会游走在空间中,但仍有部分连结在人体,人在被唤醒的一刹那,灵魂也就是游走在空间中的大部分超弦就好比弹簧一样,反弹科学术语为睡间坍缩回留存在人体部分的另一端超弦。因此,深睡中的人体重量十分接近完全没有灵魂时人的重量,清醒时的人体重量则是具有灵魂的人的重量。换句话来说,我们在做梦时三魂七魄是不完整的,做梦和昏迷就是一种离魂状态。

    灵魂是一种微小且具有超能的微粒物质,这种物质一旦进入生物遗传基因就形成了自我意识。好比像是一阵风,我们看不见它,却能感觉,有声响。而灵魂是一种看不见,没有声音,没有形状的,但是它确实存在。我虽然不知道灵魂的世界是怎样的,但是有一点能肯定,它们的世界看不见人类,却能看见彼此,或许还能感觉到彼此的形状,感受。因为灵魂之间存在在同一个世界。

    而招魂就是沟通那种灵魂物质,只要人体还有呼吸,21克没有全部脱离,那就代表还剩下残魂。我们可以通过器具,比如这只黑龙琉璃盆乌盆。像当年包公乌盆记一样魂引乌盆中,人能与鬼通。

    我听坤爷说到这里,接着猛地坐起了身子,看着自己血肉模糊,撕裂的胸膛。常人受到这种重伤,不是昏迷就是歇菜了,我居然还能坐起来?难道?一个念头在我脑袋里如闪电般闪过,而一经想到这个念头,就再也挥之不去。难道,我死了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一系列的片段在我脑海中飞速掠过。从刚刚的触摸不到他们的身体,想起从夜钓开始难道我就被黑老头推下江落水死了?怪不得当时接触水的时候,我身体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或则是小凤和我都死了?所以两个才能对话,才能看见对方?

    其实我早就应该从种种细节中知道小凤死了。她昨天夜里出现在七栈码头,那里和飞凤号相聚900多公里,照她的说法逃生的时候是救生筏,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就到七栈码头,不是飞机和高速电车根本办不到。

    还有我的蛋宝,传说黑狗能看见鬼魂,怪不得它看见我的样子食欲不振,很是伤心……

    鬼魂看不见人类,怪不得木仓里只看见漂浮的杆子,看不见人的影子。那高跟鞋声音应该也是我老妈出现看蛋宝的时候发出的……

    坤爷说过,鬼魂能看见鬼魂,因为它们在同一个世界。所以我看见鬼头,能拔掉鬼头的钉子,能看见阿旺,大小黑还有小凤……

    满船踩夹板的动静其实都是老妈的水手。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只是他们是人,我们是看不见的!还有这艘船上的腐尸,它起来的原因是我们看不见的水手架起它,想将尸体分类整理……

    阿旺无奈的苦笑道:“现在知道了吧!我破开你的胸膛就是让你看清楚,少爷其实你已经死了!”

    我听着脖子都硬了,几乎是呆呆的看向阿旺,缓缓的我将目光移到小凤的身上,她满脸的痛苦,哭的甚是凄凉,然后我看见在灯光之下,她,也没有影子……

    小凤捂着嘴巴,已经泣不成声:“我想起来了!我是死了!我真的死了……我被人一枪贯穿了心脏。可是我不愿意承认,我在自己骗自己,我想找到我的船,我想要找到宝藏图,我想要给哥哥解开怪病的秘密……”

    我听到这里,双眼瞬间开始模糊。原来小凤到死还牵挂着我的病吗?我恍惚的走过去,一如以往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别哭了。做鬼了还哭,哥哥也死了,现在不是一了百了,现在不用管他娘的怪病,倒是从没有过的解脱了!”

    大小黑这时候从门口走了进来,默默的喊了声“小姐”

    阿旺叹了口气,说:“小姐,你这种自我催眠的情况,或许就是人们说的死后的执念。我们都死了,起初很迷惘,不知道以后会这么样!如果我们告诉你事实,你会不会就像电视里说的那样,鬼魂的执念未了魂飞魄散?所以我们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个真相。直到你看见我的尸体,我知道这一切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铃铃铃

    这时候,虎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说了一阵,脸色猛然就白了,嘴里焦急的叮嘱了几句,冲老妈他们说:“不好了。昨晚大哥落水,凶子带他去医院抢救了况很糟糕,医生说5小时内在不醒来,很可能会脑死亡。”

    邱大嘴原本就静静的盯着小凤的尸体,心爱的女人死了,他整个人一直都是呆呆的。这时候听见虎子说我的消息,抬起头说道:“少当家的落水了?不可能啊!昨天晚上他还去过我店里打听那件事,我掂量着事情挺棘手,就过来和你们商量,才摊上出海寻找飞凤号这趟。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我看着众人在灯光无比惨白的脸色。果然,我恨自己为什么猜的怎么就那么准?原来昨天晚上我就落水死了吗?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还阳
    边上的小凤不由哭的越发伤心,我看向一边沉默着的坤爷,坤爷一动不动,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对我妈道:“当家囡,偶们得抓紧时间咧,阿不然喉,真应验了那个水尸王的诅咒的内。阿你有什么话想对小凤说得赶快试看看喉。阿北现在就摆阵了内”

    坤爷这一腔的闽南调,在平时听来我可能会笑喷。可是,此刻却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只见他说话间,嘴里念着碟仙的咒语,然后将手指按在倒摆的乌盆上,也是那白色八卦纸中央的圆上,老妈照着指示,将食指放上去。

    我们几个鬼在旁边看着他们。片刻之间,那黑色的乌盆开始一闪,两闪发着光,频率越来越密集,确切的说照射着的是黑芒,对!是黑色的!忽然叮的一声响,就如同泉水滴落下来的声音,紧接着黑芒越发剧烈,仿佛连扑闪着的白烛都将被掩盖一样,只见满天黑光,滚滚四射,慢慢的变作了纯粹的黑色,和我们眼里一直看见的灰色截然不同。

    这个奇景看的我直发愣,而边上的阿旺,惊声道:“你们看这个乌盆,它似乎变成实体的一样,换句话说,这个乌盆在我们的世界里是个实体,或许我们能触碰到它。”

    我抬头看向黑芒一片的乌盆,感觉到无比的震惊。这时候坤爷出声道:“成了!小凤!小凤!阿你在不在边上,如果你在内,你通过乌盆告诉坤爷你的情况喉。”

    捂着嘴巴满脸泪水的小凤听见自己的名字猛然一愣,有些无措的看着我们。看来小凤确实是吓坏了,哪有平日里那意气风发的水头子模样,看来迅速的改变一个人确实取决于环境和内心。

    我们催促着小凤上前去用乌盆沟通。她战战兢兢的上前,半蹲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已示鼓励,她试探性的碰了碰乌盆,然后脸色放缓,伸手推动它,推了几下,疑惑道:“这盆子好沉呐!”

    小凤换成了双手去推盆子,乌盆终于开始点点的移动。这一动起来,那边老妈的脸色一变,惊声道:“乌盆动了!”

    坤爷点点头,提醒道:“别着急内,阿你千万别伸回手喉,看它想表达虾米。”

    乌盆在密密麻麻都是黑字的白纸上移动,在移到一个字上就停顿2秒左右,一共确定了四个字,然后乌盆被小凤推回了白纸正中间不动,这四个字是:我是馨凤

    老妈的目光瞬间闪烁起来,开口道:“小凤,你还好吗?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妈妈一定替你办到,小凤……”

    说到这里,一直挨在一边的虎子猛的蹲下,食指按在乌盆上,不知怎么他的指尖有些殷红,他顾不得这些,急声问:“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害死你的,告诉我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那混蛋,给你报仇雪恨。”

    坤爷看着虎子手指上的殷红,脸色猛然一变,骂道:“夭寿了?阿你手上怎么有血的?这下系啦。偶同你共啊,碟仙招魂最忌讳红色,红衣胡服,佛珠,菩提咧,绝对不能带啦。而此中内最忌讳的就是鲜血,阿你刚刚碰过小混凤的尸体,沾染了鲜血了内。招魂,在海上阴气重,可素喉!阴气越重的地荒,容易招恶鬼内。如今你沾血碰乌盆,夭寿了啦!”

    我见坤爷的样子相当郁闷,老脸吓的惨白惨白的,想起我们一直找不到驾驶室的菩提,看来是这么个禁忌的缘故给老头子收起来了。

    看着老头子这副死了娘的表情,总让我有些提心吊胆的。当当当一阵巨响在我耳边回荡,吓了我一哆嗦,忙抬起头看声音的方向,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4点整了。

    摇摇头想看小凤怎么继续。突然,我眼角看见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接着听见了拍玻璃的声响。我机械般的转过头。只见,挡风玻璃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趴在那里,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什么东西?由于烛火的光亮太过昏暗,玻璃上只能见到那白色的影子。

    坤爷看着四周,脸上冷汗直冒,他自然看不见那白影。却说:“四周开素花凉咧!阴气加重,碟仙要尽快结束才行内!”

    那边小凤将乌盆移动通灵:我哥也在边上

    我看着到这里,那边窗户上的白影开始一道,两道,三道……不过片刻的功夫,玻璃上已经多了无数道白影,把整个挡风玻璃遮的严实,白衣随着海风摆动。我在里面听不见一点声响,倒像是一道道白旗在迎风招展。

    我看不清那密密麻麻白森森的是什么东西。忽然,那些白东西就像是光线一样轻易的透过了挡风玻璃,向驾驶室中央前仆后继的飘了过来,就像是赶着去投胎般匆忙,待的越来越近,那些白色的东西居然是一件件白大褂。

    我忽然想到这些都和我现在一样是鬼吧?可是为什么都穿着白褂呢?难道阴间现在穿统一制服?

    所有的白褂中纷纷伸出枯瘦的爪。之所以说是爪子而不是手,是因为那上面除了骨头外只有一层苍老而干瘪的皮。虽然看不见它们的头,但是隐约似乎听见了急促的欢笑……

    “虾米?卡到阴啦!”坤爷这时候怪叫一声,急道:“阿你素说你阿哥也在你边上素不素啊?那阿你麻溜溜让他过来啊,再迟喉就来不及了内,你阿哥肉身在医院喉,现在叫他过来握住乌盆,或素还能有救!”

    顿时周遭的白影,渐渐抬起了狰狞头颅,阴森森的枯爪,夹杂着嗜血的阴霾,所有的一切都不如那些双眼中冰凉的贪恋。我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恐惧,那是发自内心的畏怯,仿佛是那与生俱来的本能,伴随那无数道欢愉的鬼啸,将这一片空间染成了森罗地狱!

    而在鬼哭狼嚎之中,小凤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哥,快过来!来握住乌盆……”

    突然,一道白影将她扑倒,接着小凤的脸上泛起了痛苦,她的肩膀被枯手生生的扯了下来……

    还有阿旺和大小黑也纷纷扑向了鬼潮,试图阻挡它们的疯狂,混乱中听见几道断续的怒吼:“少当家……快过去……快点……”

    周围闹哄哄的一切,我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眼里只有那只乌盆。

    发着黑光的乌盆,犹如红尘万丈中伸出的洁白玉手,向我招手,似乎在告诉我人世的美好……

    本能的伸出手,我向那乌盆奔去。船舱中间的四个人念着咒语,仿佛是清晨催促起床的闹铃,它似乎在告诉我要醒来了,睁眼看看早晨的天空,呼吸人世的空气……

    白色的鬼潮前仆后继的向乌盆掠去。小凤,阿旺,大小黑四人一一将那些鬼潮抵挡了下来,尽管那付出的代价很大。

    我甚至看见那颗被我帮助拔掉龙骨钉的鬼头,它也出现在我身边,向着那些鬼潮撕咬过去……

    黑芒从乌盆里喷出,似乎对这些厉鬼有着致命的诱惑,正如对我诱惑一样。同时我已和乌盆在咫尺之遥,将手伸了过去……

    我的右手握上了乌盆,感觉周身有火焰在沸腾燃烧,接着双眼中的灰暗变的有了颜色,开始感觉到皮肤上的疼痛,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温热,带着前所未有的剧烈颤抖,仿佛像憋了许久的呼吸,快要死的时候吐了出来一样,顿时脑海一阵晕眩。

    失去意识的时候,听见了仿佛来自远方最后的呢喃:“哥哥,替我活下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我梦见了很多人,弟弟虎子,妹妹小凤,老妈以及她的大副坤爷,还有许多许多的人,猛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脸上的呼吸罩,以及耳边血压脉搏仪器嘀嘀的声响。

    我的身边挤满了人,我爷爷老爸老妈几乎一大家子都来了,还有大嘴凶子几个朋友,虎子在边上焦急的说:“哥,你醒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我……昏迷了多久?!”

    虎子看了老妈一眼说:“五天五夜了。”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探秘
    老妈脸色阴沉,一向爱美的她,黑眼圈都出来了。看了我一眼说:“小龙醒了就好了,小虎你照顾你哥哥,我们把事情办了。”

    老妈说完便径直走出大门,一大帮子人寒虚了几句都跟了出去。整间病房就剩下我和虎子。

    虎子将我的枕头垫高,我坐了起来问道:“他们去干嘛?”

    他叹息了一声,说:“给姐姐办丧。”

    我猛地的打了激灵,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虎子。难道?难道我所经历的都不是梦?心头忽然就沉甸甸的,颤声问:“馨凤……她……死了?”

    虎子抿抿嘴唇点了点头,低声说:“死了!死在飞凤号上,胸膛被猎枪弹弹弹贯穿。你还阳……不,苏醒过来这个事以后就别说了。坤爷说这东西犯禁忌,叫我们都忘了。”

    突然整个病房都凝固了,期间我们一直沉默没有去说这件离奇而诡异的事情。确实这种事情能不说就不说。因为早在50多年前,台湾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轰动世界的借尸还魂案例,林一名40多岁的妇人林罔腰,被医生断定死亡三天三夜后,竟然离奇苏醒,而脑海中的记忆却是门一名18岁少女朱秀华的记忆。这怪诞的事情最后引起全球的灵异学家包括美国、日本等地都前来台湾访问这位朱秀华女士,她就差被拉去解剖了。后来她为了避事,远遁深山,此后了无音讯,或许被什么秘密实验室或则邪教组织抓了也不一定。

    所以说这件事我要说出去等于把自己往绝路上逼,想到这里关于我死而复生的事件,只得把它当做是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而且我就算说出去,除了几个亲历者,又有几个人会信呢?沉默了许久,只有那嘀嘀的仪器声在响着。我咬着牙,胸膛上闷的难受,从小我们三个最出色的小凤就这么死了?就这么离开了,再也不会看见她撒娇撒泼的身影。

    我从小到大怪病缠身,虎子从高中开始就变成了宅男书呆子,家族这一代最出色的小凤,继承老妈衣钵的不二人选,下一代的精海王就那么陨落了,这件事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正沉浸在悲伤中,忽然想到了小凤的话。那张藏宝图?对!我现在无论如何要振作。死者已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开这个谜。小凤的死去让我不得不相信家族的诅咒!我的怪病,而小凤没到30就死了,或许下一个就是虎子,我绝对不能让虎子也这样。

    鬼国神舰,黑袍老头,青铜蛙颅,羊皮宝图,这一系列的东西,必然和那个诅咒有莫大的关联。

    我忽然出声道:“小凤那件藏宝图你知道吗?”

    虎子低着头说:“知道,她临死前就揣在手里,现在在老妈的手上。那群劫船的海盗出现似乎只是为了杀人,飞凤号上除了死人,他们什么也没有动过!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小凤大学毕业就跑船,经验很是老道,而且也学的是航海专业,是怎么样的海盗能无声无息的上飞凤号上杀光所有人呢?或许,只有超自然的东西能解释的通。”

    只是为了杀人?还是当年那只水尸王来应验诅咒?我摇了摇脑袋,把想不通的东西放下,开口道:“哥求你件事,你能不能把那张藏宝图,从老妈那里偷出来?”

    “可以!”虎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干脆的答应。只是沉默了一阵又道:“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不过你要把秘密告诉我!你们别以为我是傻子,姐姐还有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就算是为了姐姐的死,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

    确实,有些事情被蒙在骨里真的很难受,就像当初老妈对我一样。要不是那个黑老头跟我讲了鬼国神舰的诅咒,或许我现在比虎子还要迷茫。对于方家的诅咒虎子也有知情权,更何况这个诅咒关乎他的生死。

    我将外公与鬼国神舰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和他说了一遍。一直讲到下午三点多,我把事情经过刚讲完。

    把事情息诉完,没来的及喝水。这时候病房里来了几个警察,我担心是不是水警查小凤混水被仇杀的事情,直到他们道出来的目的,我才松了一口气。

    警察过来问了一件让我越发觉得诡异的事情。就是在几天之前大兵出车祸的那个晚上,他们告诉我,肇事司机王某开着面包车将大兵撞飞,而根据法医鉴定,那个王某早在事发三小时前就死于心脏病。

    这件事听得我一愣一愣的,我当时分明看见面包车的司机带着鸭舌帽,冲我诡异的一笑啊。难道咱国家的法医都是吃白饭的?这显然解释不通,要是没有确切的鉴定证据,警察是不可能这么来问我的。

    虽然对这件灵异时间很疑惑,不过我还是开口道:“对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警察说:“方先生是这样的,因为据在场群众所说,伤者在昏迷前和你说了几句话,我就是想问问,都说了什么。”

    我说:“难道你不会直接去问大兵本人吗?过了这么久他还没醒吗?”

    那警察苦笑一阵:“如果伤者还在我们就不立案侦查了。现在这件案子相当的诡异,已经死亡的肇事司机撞人,而伤者又消失无踪。”

    “什么?大兵失踪了?”我忽然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有一只黑手在背后操纵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老妈将大兵藏起来了?

    警察说:“我们有理由怀疑表面上是肇事司机撞人,或许实际上这案件恰恰是相反的,伤者才是杀司机的凶手,其后摆成一幅贼喊捉贼的布局,又让你和路人看见,借此洗脱自己的嫌疑,因此我们特别成立了专案组,正在调查这件案子。”

    这两个警察分析的就跟名侦探柯南似的听的我晕晕乎乎。笔录问了近一个小时,我知道没什么能帮上他们。当然因为家族的关系,对于条子我还是有些警惕的。两个警察见没什么进展也就要走,临走前还说有案子进展再来打扰。

    我心头暗自嘀咕,你们可别来了,我这里可谓是海盗云集,要是下次两警察进来,老妈手下拿个不长眼的掏喷子出来玩,那真是嗝屁着凉了。

    期间虎子整个人都在发愣,居然愣了一个来小时,浑浑噩噩的,我想他连警察来了也不知道吧?我知道他沉浸在我说的那些事件中难以自拔,我拍了他脑袋一瓢叫他振作起来,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就让虎子去老妈那里卧底,趁机偷走那张藏宝图。

    虎子走后,我呆呆的开始整理思绪。把所有的匪夷所思的谜都一一列了出来。从30年前的鬼国神舰,水尸王报复方家留下诅咒,牵引出羊皮藏宝残图,藏宝图应该由数张残卷组成的。外公留下一张在老妈手里,那艘走私的日本船有一张被小凤得到,现在也在老妈手里。藏宝图描述的地点是什么也无从得知,如果是鬼国神舰的位置应该不对,因为作为一艘幽灵船,它长年在海上随波逐流,位置一直在变化,藏宝图不可能是标它的坐标。可那又是什么宝藏呢?

    更诡异的就是大兵和黑袍老头这件事,他们的共同点,都有着青铜蛙颅,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而警察所说的肇事司机死而复活,大兵消失不见,黑袍老头又对我们方家的秘密了如指掌。这一切的一切被无数团迷雾笼罩着。

    晚饭时间,爷爷终于拿着个本子过来了。因为我这身怪病的缘故,从小就是姥姥不疼奶奶不爱的,更何况小凤的丧事还要家人处理,爷爷这个时候才来我倒是不奇怪。

    只是我在想,他身为二医院长,大兵的消失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我看着他笑嘻嘻的问我吃了没有,感觉怎么样。总觉得有什么事在隐瞒我,我身为晚辈也不好直接质问他。

    我闷声不响的拿着遥控,一下一下的调着电视频道。忽然想起那个黑老头对我讲的故事,忽然道:“白刀子……”

    爷爷打了个激灵,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我,过了良久才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我心头一跳,他果然对这个称呼有反应。随后不动声色的解释道:“我学电视呢,说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哦!”爷爷应了一声,转眼神色的就恢复了正常。

    我心说,看你们能够隐瞒多久,我一定会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方家的事居然还要一个不人不鬼的黑袍老头告诉我,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有那么隐秘吗?

    “小龙啊!”爷爷叹了口气坐在我旁边,看了一眼我头顶的吊瓶。说:“我看了你的检查报告,发现你的水过敏似乎有了极大的好转。”

    “怎么回事?”水过敏?好转!?我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愣神了?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刚说完就发现爷爷的表情不对劲,我病情有所好转,他摆这一副表情啥意识?恨不得我好不了啊?

    爷爷直勾勾的看着我头顶的吊瓶说道:“从你第一天被凶子送来,我就发现你的病情有所好转,这吊瓶里我参合了百分之5左右的水份,你的身子却能沉受并且没有异样,我想你慢慢的就会痊愈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吊瓶,不是那么邪门吧?我好不容易冒着碰水而死的危险,决定下水做海盗。怎么老天爷就那么通情达理?难道是我快满30了,诅咒开始对我慢慢失效了吗?病情的好转那再好不过了,让我对下水寻找鬼国神舰的信念更加坚定。不管为了小凤还是虎子,我一定要破解这个诅咒之秘。

    爷爷摸了摸我的头发语重声长的说:“你病情的好转其实很不开心,因为那样你身为方家长子嫡孙,就要背负整个家族的担子,爷爷我就将多年的秘密告诉你。藏了这么多年,也总算是到你们这一辈了。”

    随后爷爷把鬼国神舰和水尸王的诅咒都说了一遍。这两故事我今天下午已经描述了一遍给虎子听,内容自然了然於胸。只是爷爷是当事人,他说的更加全面和具体些,大致上和黑袍老头讲的吻合。

    爷爷双眼迷离,说道:“我们不告诉你这些根本原因,就是在于你的病。现在你知道了情况,以你的性子肯定会选择下水,在江河湖海上的漂泊日子,并不像电视里说的那么美好,如果有选择爷爷我不想做当年的白刀子。你可知道我和你外公混迹五湖四海,荡尽天下。最后却只是碰见那一艘鬼国神舰,就连那艘鬼舰的夹板都没有上去过,全船的好手如今只剩下爷爷我一个了。”

    我点点头,开始理解家人对我的隐瞒。这时候我开始问自己,把事情告诉虎子难道真的对吗?

    期间我问了爷爷,大兵是不是他转走的。他的回答倒是出乎意外,居然反问我大兵是谁?我不知道老爷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如果他不想说,我真的也拿他没辙,导致我原本想问黑袍老头的事也生生被自己咽在肚子里。

    如果爷爷真的不知道大兵,这让我感觉鬼国神舰和青铜蛙颅是不是两码事?可是大兵当时的情况明明将这个东西交给我并且临昏迷前说了鬼国神舰,难道这事情只和老妈有关?

    爷爷在这时候却是再三嘱咐:“我告诉你的事情,你在你妈妈面前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她不可能让你再下水的。”

    我想想爷爷说的也是再理,让我想和老妈对质的念头被瞬间搁浅。一直谈了近一个小时,最后爷爷临走的时候叫我万事小心,我点点头目送爷爷出门。

    他前脚刚走,我就拔了吊瓶的针头,屁颠屁颠的跑进厕所,我寻思水过敏已经好了,这辈子从来没有用热水洗过澡,我打开喷头,哼着小苹果就是开始洗刷刷,那喷头的水一下来……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就回荡在医院里。

    爷爷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我真想不到一个80多的老头能跑这么快。一冲进浴室就破口大骂:“短命儿市名骂!你要死啊,我跟你说了你是逐渐康复,你他妈马上就奔进去洗澡,你这不是作死啊?”

    我捂着青红一片的皮肤,那种灼烧的感觉比以往确实好转了许多,只是这种痛楚也不是人类所能忍受的。当晚我包着浴巾被爷爷骂了半个小时才罢休。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守夜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院了,直奔殡仪馆,小凤的葬礼很隆重,四面八方的水混子基本都到场,只是少了台湾的郑家。我心说郑家的丫头和小凤算是闺蜜,长辈们不到还好说,为什么连那丫头也没来?

    看着成百上千人的庞大场面,发现古怪的事情还不止台湾郑家。老妈和一个穿黑西装带着墨镜和绅士帽的胖子走了进来。那胖子看体积足有250斤以上,我都当心他的西装会不会给他挤爆了,他正抖着如沙皮狗般的腮帮子说:“内你方老大节哀顺别的啦!话说回来,如今内身怀两张羊皮图,这趟买卖你可又占了大头啦,你知母知这一趟……”

    两张羊皮图?买卖听到这些我顿时陷入沉思,难道他们这伙水头子已经将羊皮残卷筹齐了?

    老妈面带黑纱,冰冷冷的吐了个眼圈,打断他的话语。说:“张老大请见谅!你从香港岛过来小妹欢迎之至,只是今天小女葬礼,请别和我谈拉货。”

    虎子在我边上看着那个肥猪似的大胖子低声问我:“这头猪是谁啊?看他副德行,真欠扁!”

    我压低声音回了句:“周发!”

    虎子一愣,满脸疑惑说:“什么?”

    我忙着对宾客鞠躬没回答他。这时候门口看见另一个身影走进。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身高将近190。顶着颗光头满脸的横肉,特别的是他的三角眼,看上去透着丝狡诈。那人一进来先是和我们鞠了个躬,对我点点头说:“小龙,你要节哀。”

    “王叔!和……王猛呢?还在少林?”这个中年光头是我死党和尚他爹,据说那小子在家里常常惹事,被他老子送到少林寺了。

    “别提那混小子了,早知道当年把他射墙上了。”王叔的话语相当彪悍,骂了自家儿子一通,也不在多话。转而走到那大胖子身前,拉到一边怒道:“肥猪!你手伸的够深呐!就中午吃饭的功夫你他妈手下就踩过界了?在我的地头你枪荷兰人的货船?”

    他们对话的位置离我并不远,胖子微笑着上前摆摆手说:“不系啦!王老大先别动怒啦!你知啦!祖宗传下来就是劫洋鬼子的货啦!况嚓,荷兰人运的是大麻!抢了它咱中国老百姓就安生的啦。”

    “操!”王老大瞪着三角眼骂了句说:“张胖子!你的家底我清楚的很。不就是张保仔的后人吗?真以为是加勒比海盗里的周发啊?钩腰子你在自己碗里钩,你伸手来我这是什么意识?”

    我见虎子听得迷糊,就低声解释道:“这胖子姓张!叫张西哲!号称镇海王。

    家族也是东南亚一带的水头子。听说他曾曾曾祖父就是张保仔!张保仔出生在清朝年间,广东江市人,起初只是个渔民。因当时的渔民常常受到朝廷水师勒索,他家就与之对抗。结果船被打翻,全家失散。张保仔十几岁的时候,被海盗掳去。那水头子见张保仔聪明机警,收留他在身边。张保仔凭本事接替了水头子的位置。盘踞在香港。他和当时的海外华侨来往慎密,据说香港就是他带火的,居民都上了几十万。当时张保仔拥有船只上千,而又为人正义,绝不鱼肉百姓。专劫来往洋人货轮。世人冠以镇海王之称。据说加勒比海盗3世界的尽头由周发演的华人海盗啸风的原型就是他!”

    虎子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点头。说完我挨过头去低声问:“那件羊皮宝图怎么样了?弄到手没有?”

    他一边对宾客鞠躬一边不动声色的说:“不行,没办法下手。老妈整天将那东西带在身上,而且这几天她一直在办公司里和手下开会,可能这丧礼过去,就要拉一趟大货了。”

    这事情确实比较棘手。我们市的丧葬习俗有守夜的规矩,就是连着三天亲朋好友通宵达旦的点长香,居说香火绝对不能中断,否则对去世的人不吉利。琐碎的事情忙完,剩下的只有漫长的等待,三天来每天夜里十几桌人围着打牌。我和虎子不爱这套,实在是无聊又不能睡觉,因为到了时辰还要我们点香。

    我只能一下一下的按着电视调着频道,电视里历史频道正在播放三星堆古遗址,它位于四川省广汉市西北的鸭子河南岸,分布面积12平方千米,据说至少是三千以上的古蜀国文化遗址。我看的无聊正要转台,忽然,我看见一件件古代铜器,有铜人面像、铜田、陶盏、陶器座、铜戈等器物。电视里有一座铜像没有脑袋,我鬼使神差的掏出兜里的青铜蛙颅对比了一下,赫然发现电视里那尊无头铜像居然和青铜蛙颅断口相吻合。

    这个发现让我吓了一大跳,我已经无数次的观察过青铜蛙颅,这东西脖子处的断口起码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怎么会和电视里的那具吻合?难道这蛙颅是从三星堆偷的?那显然不可能,别说那高科技的防御破不了,就算真偷出来,这断痕是千百年的又怎么说?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几千年前,这尊铜像身首异处,分别埋葬在两个地方,然后他们是分别出土的。可是问题来了,头颅埋在哪里?要知道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为什么会在大兵的手上?还有那个黑袍老头脖子上也有?

    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要去躺四川弄明白?去一趟倒是没有问题,凶子在四川也有些关系,只怕自己这是没头苍蝇乱蹿。

    我正思索着,感觉黑暗中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我抬头看去,在大门对面石柱边上满是花圈之后,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那里,我吓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看清了那黑东西,我猛的起身就冲了出去,跑到花圈边上,四处观望,半天没找到,难道是我看错了?分明就是那个黑袍老头啊?

    虎子在后面惊声问我去哪?结果满屋的亲朋好友打趣道,你哥肯定尿急撒尿去了,你不是这样也跟吧?随即里面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我不理他们,四处打量,周遭黑乎乎的一片,今天殡仪馆并没有什么人,天上没有月亮,几颗稀松的星辰在闪耀,四处光线并不好。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静静的立在那里。

    那褴褛的身影,一身的黑袍,还有那阴森的眼神,果然是那个黑袍老头。我向四周瞥了一眼,感觉鬼气森森的,咽了口唾沫强打心神慢慢走过去,不管是为了家人或则是自己,心头有无数个上前质问他的理由,这样想倒是把恐惧感压了下来。

    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老头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动,黑袍子“呼呼……”的随着夜风飘荡,渗的我冷汗直冒。走到近处才发现,他这时候就站在炼尸房之后,我走过过道,炼尸房里传来,一下、两下轻轻的哭泣声。我战战栗栗的打量里面,这个时间在炼尸房的人并不多,依稀看见摆了两口棺材,7,8个披麻戴孝的人在里头双膝跪地低声抽泣,哭声渗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我不敢在看,径直的走向黑袍老头。

    心头打鼓似的走到老头身前,他阴森的双眼盯着我,背脊耸拉拉的,黑袍诡异的飘荡着,要不是有太多的理由支撑着我站着,在这么渗人的情况下我肯定扭头撒丫子就跑了。

    这时我看见老头子伸出了左手,那只手干枯而细长,只有中食二指伸向了自己的怀里,随着动作黑袍袖子落了下来,露出手上的皮肤,那里布满着老人斑,颜色是暗青色的,就像是尸斑一样。老头似乎发现我盯着他的手,嘴角扯开一抹阴森的笑意。

    突然,他的胸口发出嘟噔一声的怪响,我猛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在我牙齿渗的直打颤的时候,老头从胸膛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成长方状的东西,然后看着我说:“别怕,是微信的声音!”

    这一下我犹如晴天霹雳,张着嘴巴顿时就懵逼了。老头拿着黑乎乎的手机干枯的手指按了几下,对着手机说:“马上搞定,等我!”说完嘟噔又是一道微信的发送声响。

    我被他这几下雷的是外焦里嫩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老头将手机收回到黑袍的内兜里,然后扯了扯嘴对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问吧!可以说的,我必知无不言。”

    愣了好半响,我才回过神,也不知道他什么意识,下意识的张嘴就是好几个问题:“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怎么知道我方家的事?你脖子上的青铜蛙颅是什么?你把大兵怎么了?”

    “少当家的,你问题一下子太多了!你叫小老儿怎么答?或许这么说话你会猜出什么来……”老头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嗓子一变,说道:“让老奥子当啄过二副,逆们锁!要不要嘚?”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秘辛
    起先听到那个少当家的称呼,我的心就怦怦地跳了起来,随后听见他的四川腔,脑袋顿时就像炸了一样,嗡嗡作响。无数个念头在脑袋里闪过,四川腔?川矮子?难道这老头就是凶子他爹,30年前死去的川矮子?

    我打量着矮瘦的老头倒是和我想像中的川矮子相吻合,而且他眉宇间和凶子有七八分相似,如果老头是川矮子那么他给我讲的故事就合理了,怪不得他讲的惟妙惟肖,连方言也学的有模有样。可是眼前的老头是川矮子,这个故事就有问题了?第一,他30年前不是给虱子篡壳死了吗?第二,那其后第二个故事,水尸王的事情,他根本不在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老头看着我说:“关于第二个问题,我是人是鬼?这世间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鬼。我可以算是当年的川矮子,也可以不算是他。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活生生的。”

    他的第二个回答,简直是把我的智商往绝路上逼。感觉脑袋一团浆糊,我选择性的先把老头身份放一放。想到这里我再次问道:“你脖子上的青铜蛙颅是怎么回事?大兵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伸手摆弄着脖子上的蛙颅,说道:“当今海上有股强大的舍利子叫作暗组织,这个东西你可以把它看成一个暗的信物。至于你说的大兵嘛,他类似于背叛了组织,当然要接受惩罚。”

    我啦个去?怎么又扯上暗组织了?照他这么说下去,搞不好我死去的外公就是当今海上一霸座头鲸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就下意识的,颤声问道:“我外公有没有死?难道他就是座头鲸?”

    老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说什么呢?当家的在当年就被水尸王害死了。”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外公死了我偷着乐。事情本来就悬疑的够可以了。如果我外公也复活了成了什么座头鲸,那可就是碟中谍中碟了。我想到事情的关键,关于我的问题,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当年的故事,为什么要推我下江,为什么要害我?”

    老头语重声长的叹息一声说:“因为算算时间你30年的诅咒也过去了。我之所以推你下水,就是为了试下你能否适应。你可能不知道,只有你才能解开这个弥天大局。有许多许多人包括我在内,都在等你下水去解救。”

    为了试验我这诅咒的怪病应不应验而推我下水?这种扯淡的话我是千百个不信,这老头肯定隐瞒了什么目的。还说我下水就能解救他们?这种把我当救世主的说法就更他妈扯淡了,我扯着嘴角,冷冷的打量着他。

    “怎么?”老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不信我说的话?”

    “呵呵!”我淡淡一笑,信你才他妈有鬼了。我表面上摇摇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要能解释的通撞大兵的司机为什么会死而复生,我就信你!”

    “这个嘛!?”老头闻言一愣,背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走着。我心说,你他妈就想吧,编的天花乱坠老子也不信。

    老头顿下脚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证明给你看,本来动用那东西犯忌,不过为了使你安心下水,我也是没辙了!”说完他伸手进黑袍的里,摸出一样黑乎乎的东西。

    我心说,你有完没完又把手机摸出来是怎么滴?刷朋友圈啊?忽的,我仔细一看发现他手中黑呼呼的东西并不是手机,像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黑色砖头,妈的摸板砖出来几个意识?难道恼羞成怒要拍死我?

    战战兢兢的退了几步,看着他手上黑乎乎的东西,四方的黑砖上像是盘绕着一个黑色的盘龙,龙身看上去像雕刻着细致花纹,由于光线和那东西都是黑乎乎的,我一时看不明白这个盘着龙的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时候老头说:“你知道在现实中完美的杀害一个人很难,所以在有资源的情况下,组织上会想一种折中的办法,比如让死人去杀人……”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老头笑了笑,指着炼尸房说:“是你去做。你不是要知道死人为什么复活吗?你去看看那死者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我就能证明给你看!”

    我暗自后悔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不过为了追寻事情的真相,为了我们方家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虽然很疑惑老头为什么叫我这么做,可是怎么说他也不会没理由的消遣我。

    我猫着腰小心翼翼的从炼尸房走廊探头向里面瞧了瞧。只见那七八个死者家属还在惨兮兮的抽泣,我状着胆子走了进去。在这种时候我只能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随之走到靠前那具棺材边上时,放慢了脚步。

    江浙一带的丧葬习俗会把死者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用纸条挂在棺材上,我不知道这种习俗是怎么传下来的,听传说是什么升官发财严延福子孙的意识。我站在那边上看了好久才把名字和八字记住,直到旁边披麻戴孝的亲属们开始对我横眉竖目,我才赔笑着转身回去。

    我回到老头身边将看到的名字和生辰告诉他。随即他点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勾线笔,“嗖嗖嗖”几下龙飞凤舞,似乎在那黑乎乎的砖头底下写了什么东西,写完以后对我说:“把手伸出来,摊开手心!”

    我莫名其妙的照着做了,缓缓摊开手心。忽然老头将那砖头拍在我手心上。顿时上手印上了那个死者的名字和生辰,然后我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

    “嘎吱”忽然,炼尸房那里传来一声动静,顿时那边悠悠传来的哭声戛然而止。我感觉到不对,挨到墙边钻脑袋向炼尸房看去,只见靠近我的那具棺材盖子嘎吱嘎吱的抖动起来,忽然就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咽了口唾沫,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棺材。

    “啪嗒”棺材板子掉落在地,只见一个白森森的身子坐了起来。棺材里的人是个老婆婆,脸上打了厚厚的粉,腮帮子红扑扑的,满头稀松的白发飘来荡去。我隔这么远看着心都凉了半截,何况那些近在咫尺的亲属。顿时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尖叫的尖叫,昏倒的昏倒,场面乱成一团。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死去的老太太活了?这他妈是炸尸啊?简直比我死而复生还邪乎。应该能说我当时就像做梦一样灵魂离体,古往今来这种事虽然不多也不是没有。可是如这死人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真他妈活见鬼了!

    我的双脚抖的跟筛糠似的,想问问那老头到底是怎么个意识。一转身哪里还有老头的影子,只听见不知道什么方向传来了一道声音:“少当家的,下水的时候千万别带上我儿!”

    “老头,你倒是告诉我现在这么办啊!老太太是不是诈尸啊?”我对着静寂的虚空扯着嗓子喊。

    可是那老头说走就走,决绝的没带走一片云彩。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发现炼尸房已经跑的一个人影都没了。只有那个诈尸的老太太孤零零的坐在棺材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这一眼吓的我差点岔气,四周一片寂静,空荡荡的仿佛时间都定格了。

    我咽了口唾沫,准备悄悄的闪人。也管不了自己把好好等火化的尸体给弄诈尸了。这时候那边的妆画的跟唱戏似的老太一动不动的坐着!直挺挺的立着背脊坐在那里。那白森森的发丝飘荡开来,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老太太嘴角扯开一抹弧度,几乎和当初那个肇事司机那诡异笑容如出一辙。我渗的要命,双脚顿时就软了,扶着墙才撑住身子不至于瘫倒。

    或许老太太根本不是诈尸了,曾经我看过很多奇怪的报道。人死亡72小时内,有些神经系统还没完全死亡。比如肌肉抽搐会使一个尸体坐起,我疑惑的盯着看,越看越是渗人。毕竟要是真的一虱子蹿过来我还或许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

    实在怕的不行,根本没有力气转身跑。夜风吹过老太太干枯斑白的头发,我又悚又急差点就要尿出来了。狠狠咬了下自己下唇,强打心神,心说现在怎么也得撑起身子快闪人才行,怎么我的脚就是不听使唤。忽然我想起了小区花园的广场舞。对对对!这只不过是个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我这么对自己说。顿时想起广场舞大妈的形象,厚厚的粉底,飘荡的白发,然后扭着步子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这么一想,我顿时冷静下来。转过身感觉自己逃的比兔子还快。这样也行?我暗道自己聪明。可这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棺材发出了声响,我顿时懵逼了。低着脑袋就是一通狂奔。突然,感觉脚下一绊,怕是太紧张了,左脚绊住右脚,跌了一个狗吃屎。这一下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身子一蒙就扑倒在地。

    我的双手撑在地上,摩出了几道口子。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这一下我真以往它蹿上来了。

    猛地蹦起身子,也不顾手脚的疼痛,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回头看……

    只见那棺材里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新躺倒,仿佛是个从来没有起来过的的死人!一时间我呆呆的看着,怎么回事?难道它真的就没有诈尸?

    正感觉莫名其妙,搓了搓双手,手心破皮了,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陡然发现,原本黑老头印在我手心里的字被我的鲜血抹没了!难道这些字不见了所以老太太不闹腾了?

    我想到这个肯定不是诈尸,绝对有科学依据的,绝对有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机器人什么东西那么鼎盛,或许老头手上那东西就是控制器,那老太太死了就是一具无意识的尸体!我想会不会是无意识的东西才能被控制,比如一个无意识的木偶,我们栓上绳子就能控制它跳木偶戏,可是现在想的一个头两个大也是丝毫没用处的……

    在那之后事情就比较乱了,不过也再没什么邪乎事发生。无论是老太太亲属蜂拥而来,还是殡仪馆管理员,就连市晚报的记者也来了。老太太诈尸事件第二天就成了我们市头条,我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说诈尸什么的,别人问起,我的回答很简单,就四个字:“我不知道!”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潜藏
    其后几天的守夜,我都浑浑噩噩的一直在琢磨着黑袍老头的事。那老东西有一件黑龙板砖到底是不是真的使那老太太复活了?这也太离谱了吧?仔细想想这事情倒不是凭空诈尸的诡异事件。有那么一块黑龙板砖做工具,或许这其中是一个合乎逻辑性的高科技仪器。要是没有亲眼看见,我真的是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黑暗版的神笔马良嘛!可是其中肯定没那么简单,那块黑龙板砖真要是那么逆天的话,那老头暗组织的老大座头鲸不是分分钟统治世界?

    对于老头说得话我也将信将疑,毕竟大多都邪乎的很。而他到底是不是当年的川矮子我也存有保留意见。所以老头这件事我谁都没有说,包括可能是他亲儿子的凶子。

    葬礼过后,大兵再次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半点消息,医院里也没有记录,非常诡异。我猜测会不会是暗组织的人将他隐藏甚至灭口。

    这几天老妈的面也没有见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事,让我心里有些不安,那样一来虎子偷到藏宝图的几率恐怕会很低。

    我一直在想,所有诡异事件似乎只能下水才能得以解释。整件事情仿佛是无数个复杂谜团组成,如果不下水亲自寻找答案,恐怕想破脑袋也没头绪。

    无从头绪下我一直在自己房间里研究三星堆文化。在网上诸多文物资料里,三星堆的青铜器旷古烁今,其中有一株文物是青铜树,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建木据神话记载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古代的神祗都是通过这一株建木梯子上下往来于人间与天庭。可是我研究了半天,这些东西和秦朝的鬼国神舰没有什么联系。如果是青铜蛙颅是暗组织的成员信物,那么我猜测他们也一定是从某个地方大量的获得这种青铜器,会不会就是鬼国神舰呢?只怪当时面对黑袍老头的时候问的都是些困惑的我的问题,有些关键性问题倒是一时忘了。

    “哥,有件事要告诉你”虎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说。一直到这时候我才从临时的考古研究中清醒过来。

    据虎子所说,老妈已经开始策划一次拉大货,明天早上就要扬帆出海。因为老妈的微信账号以及手机都是虎子办理的,昨天夜里趁老妈睡着,偷偷拿走了老妈的手机,知道了一些明天出海的信息。

    关于虎子的描述老妈的微信名字叫臣妾做不到着实雷的我是外焦里嫩。而那条关键的微信信息内容的描述也极其简约“明日八点,准时出发,筹划数年,在此一举。”

    听了虎子的话,我皱着眉头思索。这趟下水是肯定的,而这时候出发老妈似乎蓄谋已久,不知道拉的是什么货?根据这几天她把藏宝图时刻带在身上,再加上那天丧席上张肥猪说的话,或许老妈他们就是冲着羊皮宝图的宝藏去的,如果是那样倒是正中下怀。

    …………

    正是月黑风高之际,我和虎子猫着身子跳上黄月英号夹板。找到夹板通向下层的圆铁盖,这一次潜伏比上次要轻车熟路太多。

    这昨天思索了良久,没有羊皮宝图,也不知从何着手,决定依旧躲在蛋宝的木仓里。因为诸多原因也或许是那黑袍老头最后留下的话。这一次邱大嘴以及凶子我都没有知会,原本为了虎子的安全我也不想带上他的,可惜这小子和我形影不离加上事情也和他有关,我才无奈的带他在身边。

    “你还好意识不带我?下水的基本龟息功你都不会,你还嫌弃我?”我们走在过道里虎子在我身后嘀咕着。

    在古代龟息功是以模仿龟的呼吸方法来修炼内气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因为龟呼吸细长、纳气久闭,所以龟能长寿。而在我们混水这一脉,龟息功成了我们下水必须的闭气功法,最高境界是超自然的胎息法,据说能不以口鼻嘘吸,如在胞胎之中。换句话说不用口和鼻子呼吸,如在孕胎之中,称为胎息。据传1997年1月19日,上海电视台的天下第一栏目中,当时道士李某坐在一个装满水的玻璃容器,水看上去要比他的口鼻高,几条鱼在他身边游来游去。不出水的情况下生存两小时22分之久,比抹香鲸还牛。虽然此事一在遭到质疑造假,闭气的吉尼斯纪录也没有收录李某。但龟息功确实存在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目睹老妈闭气超过15分钟,小凤和虎子水下闭气也在10分钟左右,而我因为不能碰水,在无水条件下尝试闭气,不到50秒差点就岔气了。

    我打着手电观察过道,说:“你能憋气十来分钟有个蛋用,在水下出了突发状况,你个十分钟和我一分钟有什么区别?”

    虎子不满的说:“放屁,我们同样带上一小瓶氧气,我会龟息功能坚持几个小时,你恐怕半小时不到就得歇菜”

    “怎么?那你还想教我?”

    虎子翻翻白眼,看着我说“那还能怎么滴?水混子被水淹死我想想就觉得丢脸,出航期间我教你龟息功。”

    我们说着来到了蛋宝的木仓,距离那次神游之后,踏进这里不免有些心有余悸。不过这一次虽然这里光线不算充足,却不是曾经看见的满是灰色。蛋宝看见我们摇着尾巴哈哈的喘息。值得一提的是丧葬期间我也抽空来看过它,当时十来天不吃不喝的蛋宝瘦的只剩皮包骨,要不是水獒子的强悍体制恐怕就要被饿死。想来那天看见我灵魂状态时,对于蛋宝的打击相当大。见到我实实的站在面前,一时间蛋宝有些惊惧,直到我待了好久,抚摸着它的毛皮,才有些精神,随而慢慢恢复过来。

    中间的承重梁身上镶着一盏煤油灯,我上去将其点燃,顿时扑闪的火光倒影出两人一狗的影子,虎子开始跟我讲述龟息功的呼吸法门。期间他摆出一副宗师的样子,问我要学武当的还是少林的龟息功。我回答说,有没有山东蓝翔的?

    他翻翻白眼给我讲述武当那套修炼法,什么吸气振动鼻腔,深吸气。感觉气流顺入腹脐,还说吸到八分气,不要吸满。气进入腹中后,用心念又下移,逐渐屏息三十秒,然后缓缓吐纳。这几下呼吸下来,闭气功夫没怎么见长,倒是肚脐憋的酸疼,一连放了好几个屁,就连蛋宝也被我熏的躲到一边去直打喷嚏。

    虎子见我练的没什么进展,气的摇摇脑袋倒在货物堆积的临时床上,闭着眼睛生闷气。我心说这门功法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有成就的,摸摸脑袋也不去管他,枕着双手挨到他边上目光看向窗外,那里一片昏暗,但透过煤油灯的映照,可以看见那外面起伏的海浪。船只随着海浪缓缓摆动,这一下一下晃的我迷迷糊糊的,很快睡意就开始袭了上来。

    在船上过夜的人自然都经历过许多飞蛾,老鼠的声响,甚至木板上爬过的多脚水虫。我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地方,迷糊了一会,就开始一下一下的打着哈秋,怎么也睡不踏实。

    我这个靠窗的位置因为背阴,熄灭了油灯显的特别暗。今天的天色又很黑,月亮星光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一片。

    听着周遭的虫鼠的爬动声无法入眠,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起伏的海浪以及窗户上啪啪的声响,外面风很大吗?大到透过紧闭的门窗吹进来吗?我这么想着。

    整个天地忽然开始安静的诡异。我睁大双眼没有睡意,海浪如鬼魅般的招手,虽然说虎子和我近十年没一起睡过,可是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总该有些呼吸声吧?而他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呲……”静的好像掉根针都炸毛的木仓,忽然传来一阵电钻的声音,我豁然坐了起来,感觉脖子上一阵发凉。

    等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在黑暗中我转头看了看虎子,黑暗中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仰面朝天笔直的躺在那里了!。

    我四处看了一会,除了那死一般的寂静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这么这个时候连老鼠和水虫爬动的声音也没了?我疑惑的又躺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呲……”那一声诡异的声响再次传来。

    顿时我只觉得喉咙发干,脸色发白。坐起身来伸出手,在手表上按了一下,借手表昏黄的荧光,当手电筒一样在四处照视着。

    “呲……呲……呲……”这声音开始断断续续的密集起来

    我在黑夜里瞪大着眼睛看着四周,发现这声音离自己很近很近。颤抖着身体爬过虎子身上,朝着四处屏气观察。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报恩
    光线照到满是货物的下方,照在蛋宝的灰色鬃毛上,而这家伙正张着狗嘴发出:“呲呲呲……”如同电钻般的鼾声。

    我当场就懵逼了:“我草!他妈的这世上还有打呼跟电钻似的狗?”

    暗骂一声,从新回到货物堆躺下,总算放下心来。人总是这样,越专注心里想法越多,那么就会睡不着,无意间的躺下闭眼,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过去!

    刚刚睡下去大概就几分钟时间,感觉自己还是半睁着眼睛的。忽然,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压在身上,很重很重,他根本动不了,也抬不了头去看它,眼睛里只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

    “哈啊……哈啊……”

    这时候冷汗已经打湿了背脊,我在心里无声的呼叫,如同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掌控不了,那种手不由己的感觉是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

    那黑乎乎的东西就像一个吸血的蛆般趴在我的身体上,吸取了我浑身的力气。这个黑影似乎有四只以及脑袋,那个拿到似乎如塑胶袋被风吹起般,飘忽扭曲着。

    “哈啊哈啊”

    歇斯底里般的恐惧涌上心头,仿佛被冥冥中什么东西压抑着喊不出声响,感觉全身剧烈地在颤抖,却只有脑海中的想法,身体根本没有半点知觉。

    我拼命的试图扭动身体,可使劲全身力气也是徒劳,心里一直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但是根本没用。眼睛拼了命的斜视向那团东西,几乎就成了斗鸡眼。眼角似乎能看到黑暗中有一只手正搭在旁边虎子的胸膛上,难道这黑乎乎的东西正压着我和虎子两人吗?

    由于一直斜视眼睛很酸痛,缓缓闭上了双眼。心头思索,好在这黑东西就是压着自己,可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我开始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动下脚趾,脚上的大拇指一直到小拇指。然后是手指动了动。做了好几次这种反复动作,感觉身体的控制权隐隐的回来了。似乎身体已经开始恢复。

    我惊喜的睁开双眼,面前赫然是一张沾满血迹的诡异脸庞……

    不知什么时候淡淡的月光射透过圆形的窗户,那一只压在我身上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寸头的怪物,眼睛像被挖了一样是两个漆黑的空洞,皮肤苍老褶皱,脸上的皮肤几乎面目全非,那脸上破烂的地方流下粘稠的绿红交替的液体,额头上一个硕大的圆洞,嘴巴部位已经烂的没有了皮肤,那里面肌肉,骨骼,牙齿,连成一片。

    那压床鬼几乎和我是鼻子对鼻子,当场就觉得腚子一凉。近距离看着赫然发现这个脑袋很眼熟。看着它脑门上的窟窿,忽然想起离魂时的遭遇,简直和……和那颗鬼头一摸一样。

    “我在底层……我在你身后……”那颗鬼头挨着我嘴里一连串含糊的话语

    我感觉那绿幽幽的液体快要滴在我嘴边的时候。“哇啊”的一声大喊,拼命向那东西推了一把。连滚带爬的蹦了起来,低头一看那东西早就消失不见了。

    而边上的虎子此时也坐了起来和我一样满身大汗不断的喘着粗气。

    两人喘了老大一会,虎子扭头问我:“哥,我刚刚被鬼压了,那鬼恶心的要命,满脸的绿脓……吓的我差点就尿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为什么虎子也被鬼压?皱眉思索起来,照常理解释鬼压床是一种病,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这点科学家早就解释了!一个人太累的时候入睡,在那种半睡半醒间脑波是清醒的波幅,脑袋清醒却肌肉未醒,睁着眼睛无法动弹。而且有些人还会出现幻觉,得出的结论是这种状况是出现了幻觉。可是两个人同时鬼压床还看见一样的鬼东西,那就有些邪乎了。

    当即,我就怎么也睡不着了,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也遇见一样的事情说给虎子听。想着掏出一片菜干嚼着,想想还是得和他分析分析。想到这里我开始对虎子讲鬼压床的事。说完后我实在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他此刻一脸铁青,上下颚不由打着哆嗦,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才尖叫一声恍过神来。

    我述说了那只压床鬼很可能要表达什么东西,当时清晰的记得它说在底层什么的?按说出于道义我也要到下面底仓去看看。毕竟在还阳之前紧急时刻,我分明看见那颗鬼头对着鬼潮撕咬,算来也是对我有那么点恩情,可是这么邪乎的事,要我独自下去还是有些心头打颤。

    这个压床鬼在我想来是属于托梦的范略,托梦这种事情历史上也有记载,传说宋高宗被宋太祖托梦,称“自从你的祖先用了计谋,占据我的帝位很久了,已到了天下稀寥破落的局面,是应当要把帝位还给我了。”故宋高宗过继了太祖八世孙作为养子,并立为太子。所以要不真真实实的事情,我想不到一国皇帝会因为个怪诞的梦而断了自己子孙的皇权。

    我给虎子描述了这些,一向胆子不大的他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说到我要下底仓,他先是千百个不愿意,后来发现如果我走了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尽管边上有蛋宝,那情况对比起来更渗人些,最后勉强陪我同行。

    下底仓的过道很黑,船只摇摇摆摆身子也站的不是很稳当,很容易就会摔倒,跌跌撞撞的一路,看来实实在在的在船只上摇摆也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身前是一个封闭的铁门,周遭被铁钉子封死了,看看位置正好是木仓的正下方,梦中那压床鬼说的底仓应该就是这里面。看铁门表面的锈迹,想来是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打开过。黄月英号上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个地方,倒真是有些诡异。

    我找了一圈从一边的满是蛛网的木架上提了把消防斧,在手上呸了两口唾沫,作势就要砸开这个铁门。

    这时虎子脸色发白的抓着我手,说道:“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就这么砸开门?说不定老妈将宝贝藏这呢,你这么一下破进去想要后悔可就晚了。”

    我摇摇头:“那个压床鬼跟我有些交情,我想他肯定想告诉我些什么,不砸开这里找到真相,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和你有交情??”虎子吓了一跳,直勾勾的看着我退了好几步。

    我看他那副见鬼的模样,也懒得和他解释。操起消防斧就一下砍在铁门的锁头上,当的一声,这一下震的我虎口发麻。咬了咬牙,一连几下猛的当当当的声响在这片静寂的空间里回荡,吓的边上的虎子脸皮一下一下的抽着。

    锁头被砸开,然后敲掉了封门的横板,一脚把铁门揣了进去。顿时,里头蓝幽幽的灰尘和烟雾透了出来,我捂着鼻子挥舞了几下,举着手臂借着手表上的光晕迈了进去。

    身后的虎子连忙几步跟上,双手抓着我的胳膊,我回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观察着周遭的一切,里面漆黑一片,用手表一照,依稀能看见这个房间的轮廓,这里很单调,没有什么琐碎的东西,就墙角摆了几个木箱,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空落落的。

    我上前几步,脚下将近腐烂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虎子的手拉着我明显的一个哆嗦,轻声道:“哥,先别走,走塌了麻烦就大了!”

    我顿下身子,他说的有道理,这里要崩塌下去,下面就是船底的隔水板,要是那里出点问题,黄月英号要漏水沉了,我保证老妈会扒了我的皮。而我停顿下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吱呀吱呀的踩木板声,继续在漆黑的房间里响彻。

    两人面面相觑,从虎子的脸上看到的满是惊惧。这踩木板的声音肯定不是我们两人的,吸了口凉气。吱呀吱呀的声响回荡在耳朵里,渗的我冷汗浸湿了背脊,可细细感觉,那声音并非来自脚下。

    疑惑的抬起头看去,只见仓顶只有一座黑乎乎的东西悬吊在上方,我举起手腕,昏黄的光晕下,竟然是个三米多长的黑东西,看着那东西的形状,心头猛的一跳,惊声道:“上面是口棺材?”

    听到棺材两字,虎子身子明显软了下来,哆哆嗦嗦的抬头看去,奇怪的眨眨眼,说:“哥,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你常识有没有?这个是棺材吗?分明是废弃的救生筏好不好?”

    经过虎子的解释,我仔细观察,发现轮廓是木质的条纹,三条拳头粗的麻绳分前中后吊着它。仔细看着也不太像棺材,那东西两头尖,船底下一条横梁,正是老式的救生筏。

    忽然,那救生筏开始左右摇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这个时候倒是真有点诡异了,这艘船吊在上面摆动,我居然看见几只大老鼠在拳头粗的吊绳上爬来爬去,难道是老鼠在咬绳子?所以才会有这吱呀吱呀的声响?

    这个诡异的情形照我想来,或许是那个鬼头在冥冥中召唤我,就差鬼头没跳出来跟我说你给老子上来。心头那么奇怪的想着,都走到这一步了,不上去看个究竟也说不过去。

    虎子无奈的给我做人肉梯子,我们两身高都在180以上,三米来高的仓顶,我踩在他双肩上正好能勾到救生筏的船沿。我挨着船沿爬了上来,伸手驱赶走了在吊绳上攀爬的老鼠,举起手表照在船舱里,中间盖了一层白布。掀开白布一层灰纷飞四散,我捂着鼻子打量白布后的东西,竟然是一具白森森的骸骨,身上类似布料的东西黑乎乎的纠缠在骨骼上,看的我一阵反胃,要不是最近练的沉受能力极强,恐怕会被恶心死。

    奇怪的是尸体的脑袋上,插着一根硕大的龙骨钉。看到这里我眼神顿时一亮,难道是那鬼头的尸体?可是为什么会死在黄月英号上的底仓?想到这个位子距离我上面木仓货堆就1米多距离,难怪梦里它说我在你身后。我躺在上面它就躺在这里,不是在我身后吗?

    难道鬼头故意引我而来?这事玄乎的简直匪夷所思。再次看向尸体,他的衣着烂的认不出材料,不过明显是单调的衣服,没有琐碎的花纹,想来并非是古装,在照尸体的腐化程度分析,这具尸体恐怕死亡时间在十到二十年之间,可是又是谁在这期间将他害死呢?我细细的观察起尸体表面,挑开黑乎乎的烂布,只见森白的尸骸肋骨之中居然有一枚管状罐子般的东西,看见这个东西我顿时想起了什么,迅速将它掏了出来,打开罐子开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果然!这是块羊皮残卷,小凤跟我描述过的羊皮宝图残卷。

    这种羊皮卷想来有数份,老妈如今手里两张,这里又有一张。可为什么?鬼头会有这东西?而这东西又被藏在肋骨之中,难道他生前将这个东西藏在肚腹里?所以当时杀害他的人并没有发现这张宝图?一庄庄诡异的事情晕的我是云里雾里。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风浪
    “嘎吱嘎吱!”整艘船只传来一阵动静

    “哥,快下来!老妈他们登船了。”听着动静我正疑惑,下面传来虎子的声音。心说这么快就天亮了吗?噶吱的声响不绝于耳,我也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只得将白布从新掩盖住尸体,连忙挨着救生筏轻手轻脚的跳下来,虎子身影已经在门外了。

    走出黑漆漆的舱门时,深深看了一眼吊在漆黑中的救生筏。心头暗下决定,鬼头兄,我一定把整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想到这里,我将铁门从新带上,搬来过道的杂物堆在门外,然后将消防服横着当栓子固定在门上,做完一切我才和虎子迅速溜回上层木仓。

    经过刚刚那一茬更加没有精神睡觉了。看着窗外海天一色的蔚蓝,忽然一道汽笛声传来,船只一阵剧烈的摇晃,看来黄月英号拉锚起航了。其后我将羊皮残图取了出来,开始研究。里面描述的东西很难理解,勾勾线线跟鬼画符似的,依稀识得几个字好像是大篆文,有几处地方又勾画出几幅动物的图案,都是蛇不像蛇虫不像虫的东西。

    我正仔细的研究着残图,虎子见我在底层找到一张宝图,一个劲骂我狗屎运,挨身到我在边上插口说:“我在老妈身边无间道那么久也没偷到宝图,而你做一个梦去底层逛一圈就有收获,真不知道你走的是什么运道。不过这图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怎么上面写着看不懂的古文,还画了几只青蛙一样的动物?”

    青蛙?听到他这个说法,我仔细观察图里勾画的动物,确实有点像蛙头。忽然,我想到兜里揣着的青铜蛙颅好像和图纸里描述的很是相似。难不成,我所经历那一系列的东西都和羊皮残卷有关?黑袍老头,大兵的失踪,小凤的死,隐隐都和这张羊皮宝图扯上关系。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揉了揉鼻梁,费了许多脑细胞,又盯着宝图看了半天,确实有点累,就栖身躺在货物堆里闭目养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将我震醒过来。我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风雨很大。我以前从没上过船,自然也没遇见过这么大的浪。我推了推边上睡的迷糊的虎子,说:“快醒醒,好大的浪!”

    “别闹!”虎子不耐烦的抬头看了眼窗外,接着继续躺下打盹说:“比我以前遇到的风浪差远了,你个菜鸟一惊一乍什么?困死我了,一直警惕着送蛋宝食物的水手,怕他发现我们,期间一直不敢睡。刚躺下没多久,你还在我边上扯什么风浪,别吵!让我睡会。”

    我张张嘴巴顿时被呛的一声不吭。转头看着那海浪都涌过窗口了,难道这还是小风浪?难道对我这个初次出海的人,太过一惊一乍的缘故?

    虽然我没有航海经验,不过这种滔天的巨浪,怎么说也是难得一见的啊!就算我没航海难道我没看过电视吗?轰隆又一个无比巨大的浪头打了过来,吓得我魂都要飞了。我真有些担心黄月英号会不会在下一个浪头里被吞没,每一次巨浪拍来我的心都会抽一下,船只一下一下的起伏,每次陷进大浪之中,窗户外是满满的墨黑海水,每当这时候我都以为黄月英号再也冲不上来。

    船只再海上航行了三天,奇怪的是三天里都是这种鬼天气,难道我命犯什么太岁?下水后就惊涛骇浪,电闪雷鸣的?据虎子所说,我们现在的位置位于台湾岛东北部200公里的东海海域内,在这里附近有一座赤尾岛屿。是台湾省的附属岛屿。本鬼子称为大正岛主要由火山岩组成。又听他说起玄乎的山海经“列姑射,在海河州中”指的就是这座岛,传说这里无人居住,耸立东海常有仙人来往。

    在夜里航行的速度缓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外头风刮得太大的缘故,为了安全起见船只的速度居于最安全的状态。隔着窗户我都听见呼呼声大作,外头风刮得更大了,然而,却没有前几天那么大的海浪,这让我的心头稍稍有些放下。走到窗口看向外面,黄月英号两边的探灯只能照到十几米外的距离,我能看到的只有黑乎乎的海面,顿觉得无聊,刚想转头去研究那张宝图。忽然看见远处一颗无比巨大的人头出现在海面上!

    那颗巨大的人头目测足有五十米高,顶着一颗光头,国字脸,神色肃然,双眼直勾勾的盯向我这里。我看着毛都要炸了,这颗钻出海面的巨头,简直打乱了我的理性。我猛的退后,跌跌撞撞的倒在一边,嘴里嘟囔的:“巨人!他妈的是个巨人!”

    虎子见我这副样子吓的他够呛,战战栗栗的走到窗前向那颗巨头看去,看到那颗巨头他的身子浑然一震,随即转过身来面色古怪的看着我。解释道:“你神经病啊?那就是赤尾屿,耸立在海面上,形状很像一个光头汉子,夜里借着光晕你才看差了,别怕!”

    虎子一向在大学里是学霸级人物,他这么说我自然相信的。可是看着外面那黑乎乎的巨头,心头还是有点渗得慌。

    忽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船身猛的摇摆起来,我一个跟斗就扑进了大麻袋上,撞的我是头晕眼花的。

    紧接着船上一阵警报声响彻,甲板上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分明是水手们准备御敌了。活到现在我还真没见过这场面,脸都吓白了,边上的虎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个时候可不能乱,我拿出了老妈平日里的霸气,知道虎子害怕,拉着他的手说:“咱是方严冬的孙子,精海王啊!咱们下了水就是太子爷,是不是这么说的?”

    虎子一听,脸上倒是是恢复了些血色,却低声说:“哥!其实照这么算,老爸才是太子,我们是太子的子!”

    子你妹啊!好不容提来的气势呢!?

    我扭头不理他,现在的动静依然很大,船体大幅度的摇摆着,我钻到窗口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海面黑乎乎的,现在居然有无数电龙在穿插照射,应该是手底下的水手们开始探查情况。

    忽的,海面上翻涌起一个巨大的脊背,借着上面打下来的光,一条无比巨大黑色尾巴,在窗外晃动。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尾,这一下我心脏仿佛都漏了一拍……

    紧接着轰隆一声,那条巨大的鱼尾正好砸在我面前的窗户上。一股巨力就像铁锤一样砸在我脑袋是上,我感觉整个人凌空飞起,脑袋嗡嗡嗡的一片,那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怪鱼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脑袋疼的要命。睁开眼发现还是船舱里,第一个感觉就是还好没死。否则就悲剧了,第一次下水就被条鱼给拍死,那下去怎么面对外公他老人家。

    四周很是昏暗,我使劲坐起身子,摸摸脑袋,发现那里缠了一圈圈纱布。摸上去的时候牵动伤口,痛的我轻呼出声。这时候一个声音在旁边焦急的说:“哥你醒了?谢天谢地,醒了就好了!”

    我看见虎子那满是憔悴的脸,冲他点点头说:“我昏了多久?”

    “四天三夜了!”虎子扶住我继续说:“那天你一下晕过去,木仓都给打漏了,怕老妈他们发现。我扛着你躲进了低层仓库,那之后你一直昏迷,要不是你呼吸和脉搏都还均匀,我早就跑去跟老妈摊牌了!”

    居然昏了四天了?看来这第一遭下水真的是出师不利啊。我感觉脑袋没那么晕了,活动了下手脚,问道:“老妈他们呢?我们目的还没到吗?”

    虎子叹息一声说:“老妈他们在你昏迷第二天就出发上岸了。这边你还昏迷,我又不敢贸然跟上他们。”

    我脸色一变说:“什么?上岸三天了?”

    “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去看看,三天了还没有人回来!”虎子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

    看他憔悴的样子,我知道这三天他也没吃饱饭。天天吃船上的菜干肯定是不行的。那之后我感觉我没什么毛病了,便和虎子钻出仓库仓,在船上四处寻找了很久,船上的食物和水已经被老妈他们一帮人带出去了。说实话我确实很担心老妈他们,如此配备现代化装备又经验丰富的水头子组成的团体居然已经三天没有音讯了,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好,带你去看看,不过你等下,我去准备准备。”我拍拍虎子的肩膀。开始在船上收集实用的装备,准备完毕我看着所有能找到的装备苦涩一笑。身上只有仅剩下的压缩罐头和水,手机,指南针,折叠刀等……十来件寻常装备和老妈那队的装备可谓是相差老远……

    我让虎子座在逃生船上,控制绳索将船缓缓降了下来,等到逃生船啪一声落水,我顺着绳索滑落到上面用折叠刀割断绳索,我们驾着船,划着桨向那小岛划去。从我将逃生船放下后,我也就管不了老妈发现我们两兄弟后的严重后果了。

    我们一起滑动船桨,这个夜晚格外的黑暗,海风吹来咸涩的味道。起初我们得到黄月英号的庇佑,安然来到这里,可如今的危险困难只有我们两兄弟自己克服了!

    我看着三百米外的小岛,有些疑惑为什么老妈他们不把船只停在岸边而是停在三百米以外呢?

    “哥,好累啊!”虎子一下一下的划着桨。又说:“老妈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东海龙宫啊!那可是孙悟空才敢去的地方!”

    “什么东海龙宫?你在说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道

    虎子看了我一眼,点点头道:“哦!你昏迷了可能不知道!满船的水手在下水的时候喊着口号!东海龙宫!东海龙宫……随后老妈在甲板上振臂一呼入东海龙宫,拉稀世之货水混子们都沸腾了,前仆后继的下水了,那场面真是人山人海……”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吹牛给钱啊?”我摆摆手懒得听下去,不过老妈说的东海龙宫,莫非就是羊皮图里的所在?随后为了安慰虎子又道:“放心吧!老妈那帮人是什么人!那一帮子加起来本事恐怕就将近孙悟空了!想来他们是宝贝找到太多一下子拿不出来而已!”我看了小虎一眼,我们两从小也没干什么体力活,他的手臂都开始颤抖了。好在从小虽不能下水,在地上的力气活倒是没少干,也不至于向他这么弱。我们只滑了近百米的地方这小子就不行了!这种体力居然还是方严冬的外孙,外公看见怕是会死不瞑目。

    啪……一声正当我们说话间忽然一个浪头打来。

    整个逃生船蹦起一米来高,随后啪一声落下,溅起巨大的浪花,差点将我们的逃生船掀翻了。

    “哥!不会这么邪门吧?难道是那只鱼来报仇了?”小虎手中的船桨差点就飞出去了,一手紧紧抱住,一手死命拽住船沿上的麻绳。

    “别吓唬自己!就一个浪而已,那大鱼脑子有病啊?跟我们几天……”我话还没说完,在月光照射下的海面上立起一个巨大的影子。

    “我……我操……”我顿时惊的张口结舌,浑身打了个哆嗦,这黑暗中的庞大怪物太巨大了,如果是陆地上,我肯定还毫不犹豫的转身撒丫子就跑。

    会不会刚刚那个巨浪就是那影子窜出海面造成的?那个影子背着月光在黑暗中模糊不堪……

    “噗……”大怪物打了个响鼻,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海水混合着绿色的腥臭液体喷了我一身,如果不是对面的小虎挡住了大部分,恐怕现在我肯定被喷的满头满脑。

    小虎转过头脸色苍白,一愣神之后,捂着嘴低头就吐了。原本的腥臭味加上小虎吐的酸臭味道,他妈的没吃过大便就别问我这是什么味道……

    我打量着那个怪物,除了起初一圈圈的波浪过后,现在的海面上缓缓静了下来。那巨大的躯体让我第一感觉是没有鳞片,否定了有鳞类鱼种!怪物露出水面的位置向个山包,没有长长的脖颈也否定了恐龙水怪之类的。那庞大的身躯上隐约有血口子,在渗着血……

    “哥!这回我们是太监摸裤裆了!”小虎抹了把嘴退到我边上挨着我,看着那月光下的黑影说。

    “什么意识?”我愣神道

    “完玩蛋!”

    我翻翻白眼暗道这小子好胆,这时候还敢开玩笑。我静静的盯着那巨影,从蹿出水面这怪物就一直没有动作,难道它只是出水面透透气意外撞到我们?

    “虎子,我们慢慢划动船桨划走,慢慢的……我看这怪物并不想和我们玩。”说着我轻轻缓缓的将船桨放下水。

    “船桨?”虎子愣了一下,四处寻找他的那只桨。

    借着余光我忽然发现他那只桨正缓缓从船的边缘滑落。眼看就要跌落进海里,小虎似乎也发现了这茬,打了一个激灵忙伸手去捞,或许是紧张之余力道太猛,一把捞住那把桨却哗啦一声夺过来,拔起一层浪花,浪花又好死不死的泼在了近在咫尺的怪物身上。

    “我操……你干嘛泼它……”我嘴巴抖了一下大喊

    虎子好不容易抓紧那只桨手忙脚乱的,差点吓哭了。

    “噗!”被虎子泼了一下的怪物,又打了个响鼻。

    巨响中一道绿水喷了过来,我想起那味儿,浑身就起鸡皮疙瘩。瞬间向边上缩了缩脑袋,将绝大多数的鼻涕躲了过去。这怪物拧一把鼻涕都有这么大威力,自然没有要与它硬碰硬的打算。

    忽然一道尖锐的啸声传来,我只觉得脑袋上方一暗。那原本一丝的光亮也被遮掩化作了黑漆漆一片,黑暗中一道飓风扑面而来,没待我反应过来,就又一个浪头拍在我脸上……

    眼前一黑,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感觉袭上脑门,整个身子一哆嗦。我意识到自己肯定落进水里了。海水冰冷刺骨咕噜咕噜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脑袋被水浪拍的好像要裂开似得,在剧痛的晕眩和水过敏的灼热,双重刺激下,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我胡乱的挣扎了几下,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意识到离岸边也就200米左右,如果那怪物不再袭击的话,倒是很容易游过去的样子。有了这一份盼头,仿佛力气也足了许多,呛了几口水,强憋着一口气,向海面钻去。也不知道我蹬了几下,看来我在水里却是具备某种天赋,第一次下水居然能浮出水面,一探头我就四处寻找弟弟。

    “虎子……你在吗?……虎子……”

    我摸索出别在腰间的防水电筒,在海面上四处照去。眼里看见的只有漆黑一片的海面,我钻出海面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挂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八成是被浪头给拍的,鲜血流在眼眶里酸辣辣的导致我的视线越发模糊了。

    “哥!我在这……”顺着声音望去,不远处原本的黑暗中,虎子拉着逃生船正窜出黑暗向我这里游来。逃生船是橡皮做的,很容易拖动着游,只是那船已经翻了个个儿,看这船的样子,以我们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把它从新翻过来的。

    “快过来,我们走……那怪物不知道是不是走了!”我游向前帮忙拉过逃生船。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快拉着逃生船游到小岛岸边,额头的伤口沾染上海水开始疼痛起来。感觉头脑发晕,我想是水过敏的症状又开始发作了?心说在待下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不敢放松,我一边向岸边划去,一边警惕的用电筒照着四处的海面。暗自念着菩萨保佑,希望黑暗中的怪物就此离去。

    相比我来说,虎子吓的就比较像疯子了。苍白着脸拉着逃生船拼了命的往前游。而浸泡在漆黑而冰冷的海水中,他开始一下下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我再看看四周,那怪物的行迹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海面上一片平静,就像那怪物根本没有出现过似得。

    我感觉到奇怪,那怪物似乎消失了?难道就是因为虎子泼了它一下,只是想吓唬下我们?心说但愿我所想的是真的。

    正当我股足勇气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这时候电筒照到不远处海面上的黑影,那团黑影很大,就像一艘大帆船的风帆一样立在海面上。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似乎是一条大鱼的脊背,像风帆一样巨大的黑色脊背?

    “虎子快跑!”我怪叫一声拼命的加快了游泳速度,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成一条鱼。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虎子明显的颤了一下,发疯似得在水里扑腾。

    人就是这样一紧张技术动作就容易出错。他几个扑腾溅起大量的水花,不仅速度不快而且那水花扑了我满头满脸!

    “操!你干蛋啊……”我正待骂他几句,这时海面上一**的水纹波浪推了过来,那三角形的大脊背无比迅速的向我们掠来。

    突然轰隆的巨大声响,一道浪花劈头盖脸的拍在我头上,我下意识的一把拉住惊慌失措的虎子。这时候那大脊背已经近在咫尺,正当我准备着拼死一搏。还没反应过来,猛的一下水花四溅,那东西在水里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只感觉自己的胸膛被大锤子砸了一下,接着我整个人飞出水面三米来高,顿时胸闷气短,天旋地转。

    迷糊中看见虎子也被撞的飞起,在半空中我们的手还是紧紧的握在一起。然后我们在空中划了个不算优美的弧线,轰一声扑进了海水里。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搁浅
    脑袋再次一蒙,沉进了水下,几口海水呛的我晕乎乎的,一阵挣扎再次蹿出水面。正贪婪的吸了一大口空气,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那巨浪再一次袭了过来,推过来的海水,猛地灌进了我的口腔,我猛烈的咳嗽起来,心头一阵翻涌,我知道波纹过去,紧随其后的就是那怪物下一波攻击了。

    突然,我感觉身前的头顶一暗,浪花四溅起来。接着一张血盆大口向我咬了过来,那嘴巴足有两扇门那么大。我甚至能看见那嘴里那森然的尖牙,密密麻麻的排列一圈,每颗都有我拳头大小。

    看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心里暗道完了个蛋!这一口下去我肯定就是个腰斩。看着越发近的巨口,自己别说破解所有的谜团了,下水还没半小时,居然在这里就歇菜了?

    “哥!”正待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的听到一声大喊。随即我面前闪过来一道影子正好横在我和那怪物的巨口之间。

    这时候那张血盆大口,终是向我咬了过来,我瞪大双眼寒毛倒立,感觉眼前就向一座小山倒来……

    耳边只听嘭的一声炸响,好比过年放的双响般震耳。紧接着就一股水花夹杂着飓风袭在我身上,力量大的让我在水里都被打出老远。

    我脑袋嗡嗡作响,好不容易定住身子,甩甩脸上的海水,抬头向水面看去,那脊背已经再次沉进水里。而原本我在的那处水面上漂浮着零碎的橡皮!这时我才猛然意识到,原来是虎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逃生船奋力推到我身前,然后被那怪物的巨口一口咬炸了,也因此我才捡了一条小命!

    “快跑!”我招呼了一句扭头就向岸边游去。如果那怪物再来一口那就是劫数难逃了。毕竟救命的逃生船已经报销,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我从来没有想过,两百米的距离是如此遥远而漫长。我撒开手脚拼命往岸边游去,边上的子虎也卯足了吃奶的力气。不过那怪物似乎不将我们吞下肚子不会善罢甘休一样,身后那该死的波纹又一圈一圈的向我们推来。

    “我操有完没完……”

    我情急之下居然也和小虎一样不停翻腾,溅起了一阵阵水花。翻腾中我看见虎子背后一道巨大的黑影掠了上来。我心头急跳,没来的急细想,脚下就是一蹬,向小虎那扑去。

    事后想来我真是有点幸运,因为人在水里面身子等于是腾空的,根本无处借力我想要扑过去根本是不可能。不过当时我真的如利剑一样一把将虎子扑倒……

    “噗通”只听一道无比巨大的水花炸起。我嘴里正咕噜咕噜的冒泡,我抱着小虎转头向那血盆大口看去,这一看我之下差点就吓尿了。正看见那巨口劈头盖脸的向我咬拢,那腥气扑面而来,打了个哆嗦,侧着身子使劲往后蹬……

    “咔嚓!”

    那巨口咬掉我一只鞋子,连带刮走了我小腿的一层血肉。怎么回事?我没有被它一口给吃了?我小腿吃疼也不管那许多,使劲往后退,拉着小虎退出去十几米外。扭头去看,那怪物居然在水面上扑腾?鱼鳍在那里上下拍动挣扎,这时候我看清了这怪物的模样,似乎属于鲸鱼中的一种。我惊魂未定,实在想不通这怪物是怎么了!

    “哥!它……好像搁浅了!”虎子脸色苍白的摸了一把脸,又说:“我们,我们这里可以站住脚了这里很浅!”

    我听着他的话将信将疑,我的个子有185比虎子高了许多他既然能站住,我肯定是可以的。我站起身子果然脚下已经有触地的感觉了。是啊!回头想想虎子遇见危险的时候,也是怪自己太过着急了。如果不是脚能触地,我根本不可能一蹬就扑倒虎子。现在回想起来才恍然大悟,可能老妈他们是知道这片区域很浅怕轮船搁浅,才将船停靠在离岛三百米开外。

    这要命的十几分钟下来,现在没了危险我几乎已经虚脱了。我喘了几口气,勉强撑着身子想去看下那怪物到底是鲸鱼中的哪种种类。那怪物已经安静下来一动不动,我打着手电照了照,那东西没有丝毫反应。

    我壮着胆子挨过去想看个究竟,或许是天生的好奇心作祟,要是不把那追杀我们许久的怪物弄明白是什么东西我想我会郁闷至死的。

    “哥……你别过去。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吗?不要我们脱离危险了你还跑去动它,要是跳起来啃你一口你立马就得嗝屁!”虎子似乎被吓的不轻,拉着我的袖子说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好奇心是相当强烈的,我借这手电摸着海水向那怪物渡去。离近了才发现这东西真他妈大,跟一座小山似的,我将手电朝它的脑袋上照去!

    忽然滑落一声水花横飞,我还没来得及动作一道黑影就袭了过来,接着我被一个大浪拍飞了出去,脑袋一下就空白了。不停被大浪砸的划出去老远,连手里握着的电筒都甩飞了出去,那怪物开始挣扎扑腾啪一声听上去向是落水声。

    我身体在水面横飞此时我才划落进水里,虎子怪叫着把我扶起来,我呛了好几口海水,喉咙被咸咸的海水一灌脑袋才恢复了点清醒。虎子再也不管那怪物也不理我的反应硬拖着我就往岸边游。

    “我跟你说了不听,你这是作死啊!我靠!怪物没看清是什么玩意还把手电给弄丢了,现在黑漆漆一片怎么找老妈?”虎子架着我一边抱怨一边向岸边游

    我悔的肠子都青了,好奇心真是害死人啊!我被虎子呛了几句,实在是无话可说,谁叫我没事找事呢!我们终于摸黑一路游到岸边,这段三百米的距离真是我这辈子最漫长的道路了。岸边的海水只没过脚背,此时也不管那许多,经过方才的一吓我累的半死,一上岸就一屁股坐到在沙滩上直喘粗气,虎子也挨着我坐下。四周黑漆漆静悄悄的,身上被海水泡的冰冷一片。

    过了有十来分钟,我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看来是起了过敏红斑。我知道不能在休息下去了,姑且不说我的水过敏,就单单身上冷的瑟瑟发抖,再坐下去恐怕非得捞下病不可。我撑着两条如筛子般发抖的双腿,招呼小虎往岛中央走,丢了电筒也不知道这小岛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四周黑漆漆的海风夹杂着呜呜声,跟夜猫发情声音,听上去让人心里发毛。

    沙滩的沙子一踩下去就陷,加上我小腿处被那怪物的牙刮了一层皮走路很不好走。此时没有月光,只有几颗零散的星星在虚空中点缀,所以四周的能见度极低。不过我发现这片沙滩有许多大礁石,几乎每走几步就有一颗大礁石普遍都有2米来宽大,我们走的很缓慢,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前方有唦唦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我们快走出沙滩了,那声音是海风吹在树木上才能发出的声响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巨蜥
    我们座在一块大礁石边上。虎子说:“哥,快把防水袋里的干粮拿出来吃我饿死了!”

    “防水袋?”经过虎子那一提醒我才回过神了,倒不是因为吃东西而兴奋,我又不是虎子这种吃货。而我此时想到一只别在后腰的防水袋里有手机。起初丢了手电在这个岛上几乎跟瞎子似的,而手机有电筒功能,正好可以用来照明。

    “这时候要有开水就好了,泡碗泡面吃吃!也不用在这里啃压缩肉干!”虎子一边吃一边在抱怨着。

    我懒得理他,摆弄着手机调试那手电的功能。拿着手机本来想天真的给老妈去个电话盼望她能接到报个平安。而拿着手机才发现这个离城市十万八千里的东海小岛怎么可能会有信号呢!无奈之下继续寻找那手电功能,也不知道手机那么多功能选项哪个是手电的?

    我扭头想问虎子手电的功能在哪里,一扭头发现他在用手扒着沙子,现在他扒的地方,已经显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沙坑。疑惑的问:“干嘛?你扒个坑干蛋啊?

    “这个纯天然的小岛,我们绝对不能污染它。我打算挖个坑把压缩肉干的包装袋给埋了!”虎子一边挖坑头也不回的说。

    我靠!这小子真是疯了。居然说环保?在家里老妈打点的他舒舒服服的,他房间里一天起码四袋垃圾,少一袋都谢天谢地了还他妈的敢说环保?

    “咦?这个岛上居然有椰子?”小虎疑惑的说

    椰子?我心说天然的椰子可是好东西!但是椰子怎么长在沙坑里?正好赶巧我手机调出了手电功能,将手机往小虎手上一照……

    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听小虎怪叫一声蹦的老高,似乎他手里的椰子烫了手一般向我抛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单手接在手里,疑惑的用手机照了照,只见我手里提着的居然是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头颅上两眼暴突出来,许多面肉都已经模糊,露出几颗稀松的牙齿,下巴处空落落的没有了肉,露出白森森的下颚骨。

    顿时我就吓蒙逼了,愣了愣神,怪叫一声将头颅猛的抛了出去。

    头颅划过一道弧线,忽然我们边上那块大礁石居然动了!犹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块大礁石抬起头将那颗头颅咔嚓一声叼在嘴里。

    “哇!什么东西……”小虎在边上怪叫一声。话还没说完整,他就被一道鞭子般的东西抽在背上。顿时就被抽飞了起来,向着我这边猛跌过来。

    “碰”一声,我被撞倒在地上,成了他的人肉垫子,这家伙还在我身上咬牙切齿的呼疼。

    “咔嚓咔嚓!”这声响似乎是那大礁石般的怪物在咀嚼那颗头颅的声音。

    在黑暗中听着让人毛骨悚然。我将虎子推向一边。拿着手机照向那东西,看见的是一只足足有三米来长的黑色四脚蛇,脑袋就像是蛇头。此刻那血盆大口里满嘴的花花绿绿的鲜血与脑浆正往外淌,我看的脸色苍白肚子里一阵翻,滚险些就吐了。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恐龙啊?”小虎吓的脸色苍白哆嗦的说。

    那四脚蛇似乎被我的手电照的有些不舒服。把脑袋移到背光处双眼眯了起来。这么大只的四脚蛇,我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东西。以前看人与自然的时候看到过,这种像恐龙一样的怪物叫科莫多巨蜥是当今世界最大的蜥蜴和恐龙是近亲。据说这种巨蜥口腔里藏着致命的细菌病毒,被咬上一口就会感染细菌,细菌会随着血液循环游遍全身到时候就会感染一种败血症的病患,无药可救三天内就会死亡。这种巨蜥最喜欢吃尸体腐肉,它们会把吃不完的猎物埋藏起来,那颗头颅估计就是这蜥蜴埋起来的。

    不过中国东海这一代怎么会出现这种巨蜥?或则这是新型物种不是科莫多巨蜥?

    “别怕!我知道这东西叫科莫多巨蜥电视上看过,这种四脚蛇在晚上这个寒冷的温度下动作相当迟缓。只有在早上嗮了太阳光它们的身体提供了热量才会变的敏捷,我们现在应该不处于危险。”虽然我吓的浑身哆嗦,不过身为兄长,我还是拍了拍小虎安慰着说

    “你不是骗我吧?这鬼东西看它刚刚叼人头那一下,怎么得也不像你说的动作迟缓啊!”虎子盯着那只进食的四脚蛇哆嗦的说

    说的也是?他妈的难道变异了?

    我将手机电筒调到最大,忽然想到那一路来的大礁石无数,难道都是这种科莫多巨蜥?想到这里我心头就发毛,下意识的将手机照到远一些的地方。果然,那里一片片黑压压的巨蜥,正缓缓的向我们这里爬行而来,看着密密麻麻爬行的怪物,我的冷汗仿佛从脑袋一路挂到裤腿。

    “我……擦……咧……”虎子吸了口凉气又说:“哥,我们按原路退出去是不可能了。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这种四脚蛇,看来我们真的是太监摸裤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别吵!”

    战战栗栗的举起手机,忽然发现一旦照到哪只巨蜥,那么那只必然就会停歇不前,似乎它们很惧怕这种程度的光亮照射。好在这种巨蜥真的如电视上说的,在低温度下它们的行动迟缓。我将手电照向另一只巨蜥的时候,忽然一阵“嘶嘶”的毒蛇吐信的声音传来,我们身前那只啃完头颅的四脚蛇呼的一下,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他妈顿时就炸毛了!怎么说老子最近遇见邪性的事多了!前面那只怪物鲸鱼我和它差距太远了没有办法,而这只四脚蛇也想蹂躏我?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右手握着手电,左手折叠刀已经摸了出来。侧着身子躲开这致命的一扑,对着那巨蜥的脑袋就扎了过去。它一扑不中,居然也扭过头。向我握刀的手咬来。我想到这巨蜥嘴里的病毒,脸色一变扎过去的一刀转刺为划。唰的一下,手起刀落贴着巨蜥的嘴,就把那条长舌头给割了下来。

    这一下准的自己也有点不信,只见它嘴边顿时鲜血飞溅,巨蜥“嘶”的一声疼叫。紧接着一道劲风袭来,那巨蜥一尾巴抽到我背上,我打了个蹉跎,好在吃疼中的巨蜥这一尾巴力道不大,否则我指不定被抽成什么样子。

    我连退几步,在手机光芒照到的地方所有巨蜥都聚拢了过来。我心里大骂,要我单挑一只已经是极限了,这般畜生居然会围殴?还他妈懂不懂江湖规矩了?

    “嘶嘶嘶嘶……”一连串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钻进我的耳膜。

    这时候,那只被我割去舌头的巨蜥在疯狂的嘶叫着,嘴角的血液泊泊的往下流。忽然。七八只巨蜥迅速窜了过来,我吓的半死举着折叠刀严阵以待,而在我愣神间,让我这辈子难忘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些蜥群将那只断舌的巨蜥扑倒在地,残忍的撕咬起来。

    眼花缭乱中,一只咬开它的腹部将嘴钻了进去,顿时花花绿绿的鲜血渗了出来。一只直接一口咬掉它的半个脑袋,一只咬断它的尾巴……

    只是一会的功夫那巨蜥的内脏肠子被扯了一地,顿时沙滩上血迹斑斑,刚刚受伤的巨蜥居然在我面前被同伴分食了。我感觉像做梦一样。这场面太恐怖了,世上居然有吃自己同类的生物?

    “哥!别愣那了,要活命就爬树上去。”虎子此刻在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冲我喊。

    操!这小子是和我同个妈生的吗?我在这里拼命他居然就丢下我直接就窜树上去了?我看了那边还在蚕食同伴的巨蜥群,收起折叠刀将手机咬在嘴里,几下助跑狂奔,扑上小虎所在的那颗树就往上爬去。双手抱着树干,双脚也紧紧的贴着往上爬,小腿处的伤口磨蹭在树皮上,疼得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爬到离地一人多高的地方,刚想喘口气,小虎在我上面挂下个脑袋对我说:“哥,我真是佩服你。一人战群龙,真他妈牛!”

    我翻翻白眼差点没给气的跌下树去。无奈我嘴里叼着手机无法说话,否则非骂的他狗血喷头不可。

    我看见小虎挨着一株分叉的树干爬了上去。这时候才空出一只手将手机摸进衣兜里,忽然想到科莫多巨蜥的习性提醒说:“这种四脚蛇会分食弱小的同类或则受伤的伙伴。据说它们吃同类的幼崽,绝大多数幼崽逃过捕杀都是爬上树寻求庇护的。”虎子一听我这话,往上爬的势头愣在那里,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

    小虎观察的四周的情况,想看看树上有没有黑乎乎的四脚蛇。扭头道:“树上也有?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树上应该是没有了?”我四处观察说。

    我扭头看下面,发现那只巨蜥已经被分食干净,这种进餐速度着实恐怖。怪不得电视上说一只巨蜥能在十几分钟内吞食自己体重80的猎物。如果这样想来那颗吃不下埋藏在沙坑的头颅是怎么回事?一具尸体这么多巨蜥难道还吃不下吗?还是说我老妈这一队人全部葬身在这里了?

    这个想法让我心头发慌,如果不是老妈这一队人都葬身巨蜥嘴里它们是怎么吃饱的?这个小岛怎么看也不像有大量食物的岛屿。

    “哇操操操操……”我正思索间上面的小虎双脚一阵乱蹬,树皮树叶落了我满头满脸。我正待破口大骂,却发现树上面有好几只绿油油的东西正向我们逼近!

    这时候我猛然想起,科莫多巨蜥成年时成黑褐色,它们的幼崽是成绿色的和树叶的颜色极为相似,乃至于方才没看见它们在树上栖息。想到这里我爬到边上的树干坐稳身子,再次抽出了折叠刀,将手机电筒照向小虎那边的位置。

    一照之下正看见一只成绿色,一米来长的四脚蛇向他扑了过去。虎子反应还算敏捷,一手固定住自己,另手握成拳向那扑过来的四脚蛇砸去。碰的一声,那四脚蛇的脑袋被抡了一拳,就像打棒球似的被击打了出去。

    我暗叫一声好样的,不愧是我弟弟!还没来得及高兴,那绿油油的四脚蛇居然好死不死的被击向了我这边。

    妈的,这一下你拍的也太准了吧。

    四脚蛇绿脑袋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向我面门咬来。我当下脸色一变,忙抱着树干一矮身子,瞬间举起折叠刀划了过去,刀子刺进了其前爪肋下,借着飞掠的力道划开了一道半米来长的口子,顿时鲜血就喷涌而出,我感觉握刀子的手上都黏糊糊一片。

    “啪”这四脚蛇被我开膛破肚,暗道自己生猛。还没来的急高兴,忽然就像被抽了一个大嘴巴子。脑袋一沉身子就向树下栽去。

    在倒头栽的刹那,我忽然意识到那只被我捅的四脚蛇在和我交错过去时,临死前还抽了我一尾巴!

    “嘶嘶嘶……”几声啸声从下方传来。

    那只血淋淋的四脚蛇一落在地面就被无数同类淹没了。我倒头栽了下去,眼看就要步它的后尘。好在小时候淘,虽然下不来水,不过爬树掏鸟蛋从没跌下树过。今天可不能栽这里,我咬牙夹紧双腿,双腿盘住树枝,人就倒挂在树上,跟只大尾巴猴似得。

    我倒挂下来脑袋距离下面的分尸现场只有1米多高,近距离的看着巨蜥将那只幼崽蚕食分尸,花花绿绿的肉沫看在眼里,恶心的腥气扑面而来。我挂在那里脑袋本来就充血,看着这恶心一幕,吐了好几口酸水。呕吐物落下,又被一阵风卷残云……我脸色顿时发白,差点没抓捞跌落下去。

    “哥!你没事吧?妈的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时候和它们干一丈了!”虎子爬到我边上将我拉上树干,而他来到我这里的时候,树顶上有好几只绿油油的四脚蛇跟着下来,离我们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吐着长长的信子。

    我定了定神,做好战斗准备。底下沙滩上的巨蜥仰着脑袋,长长的舌头在嘴边扫来扫去,好像在回味方才肉的味道。而树上几只绿色的四脚蛇也向我们步步逼近。在这必死的境地里,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咻……”

    忽然一道火光从我们头顶划过。那火光犹如夜空中升起的太阳,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光芒太过刺眼一时很难睁开。眼睛无法直视下,只听周遭传来唦唦的声响,似乎是那些四角蛇在沙地上迅速爬动的声音。

    “这火光是信号弹?我们有救了”小虎一手遮着眼,眯着眼睛兴奋道。

    远处一连串喊声传来:“那里有人吗?是哪方水头子的人?洒家是阴阳和尚有看见我家老头子没有?”

    我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暗道这下真有救了,高声回道:“秃子?是你不?我是虫子啊!”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小队
    啪的一声我将树枝扔进篝火堆里,火光闪烁了几下。由于这座岛上的巨蜥惧怕火光,虽然在百米外那些畜生还是对我们虎视眈眈,但是天性怕火的它们如果不是篝火熄了,一般情况下它们是不会来攻击我们的。和尚带来了算上他一共7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女的,还有四个男的是生面孔以前从没见过。

    “那家伙就是和尚?净海王的后代,小时候和你穿开裆裤厮混到大的家伙?哥你跟我说说他们家的事呗。”小虎坐在边上看着远处帐篷边上摆弄着无线电的和尚道

    我看着篝火缓缓道“和尚本名叫王猛绰号阴阳和尚。他们家就是海盗五王净海王王家,上次丧礼上,那和我打招呼的中年人就是和尚的老子,当代的王家家主。他们家祖籍是徽州县人,在四百多年前明朝锁国的时候实行了海禁。他们王家祖先叫做王直,那时候就开始走私,在离我们不远的波市做了海商头领,其实那时候官商勾结所谓海商明面上是这么叫的,其实基本也就是海盗。江浙周边可谓是海盗横行,形势复杂。那王直依仗强大实力,海盗纷纷被招安击溃,海盗要吃碗长远饭就是要海上有贸易,有贸易才有油水可捞。而明朝锁国不得贸易,王直多次请求恢复海上贸易朝廷拒绝,还被官府围剿镇压。王直突围而出逃到日本,招兵买马后卷土重来。在公元1552年,他率庞大的武装船队进攻我国东南,一路攻城掠地,那时候的当权水军几乎闻风丧胆,此后王家占据定海,自称“净海王”后来王家被朝廷所骗,王直被威胁害死,不过净海王很得民心,家族繁衍到现在在暗中也是称霸一方的水头子。”

    小虎听着乍乍舌头,坐直了身子哈哈大笑:“原来这秃子家也是背景显赫的水头子,所以你们两个海盗崽子会厮混在一起!”

    “我是海盗崽子,搞的你他妈是茅坑边捡来的一样?”我瞪了他一眼说。

    “唉,我看这和尚带人来这里恐怕也是为了那羊皮宝图来的。只是他又没像我们这样一路躲在船上的木仓里,他怎么找到这坐小岛的?”小虎疑惑的说

    “我看他老子肯定在沿途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号,所以这和尚会一路寻来。现在他老子和我们老娘都失踪了,现下怕是得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寻找老妈他们。”我看着篝火有些无奈的说

    “虫子!”和尚向我打了个招呼走了过来。挨着我坐下,看了边上的虎子一眼笑道:“虎子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还挂这鼻涕跟着老子屁股后转呢!”

    虎子抓抓脑袋脸色有些尴尬。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海盗五王每年都会聚集为严司令办差。所以除了世仇的雌海王石家外,其他三家的同辈我基本都认识,当然玩的比较好的就是眼前王家的和尚。他从小就头上无毛顶着颗光头,因为他的双眼还天生有些斗鸡眼,也就因为我小时候没有取笑他的这毛病,他才和我做了兄弟,关系一直很不错。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其实不是我不取笑他,而是我不敢!因为我他妈根本打不过他!

    我打量着这个多年不见的死党。说实话这小子如今是虎背熊腰,目测他个头比我还高起码5公分。顶着一颗油亮的光头,头顶上还有六个戒疤。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身着黑色的背心,肌肉高高的隆起,下身着一条沙滩裤。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带墨镜的和尚此刻坐在我边上跟我嬉笑打屁。我抽了抽嘴,身边这穿开裆裤长大的伙伴,实在有些不伦不类的,问道:“你不是打小就闯祸,好几年前玩大了把人打瘫了,被你老子送上嵩山少林寺了吗?”

    和尚尴尬的摸摸脑袋说:“谁家年少不轻狂洒家现在是从少林寺学成归来,少林七十二绝技,洒家是样样精通……”

    我翻翻白眼冲他摆摆手,心说你这吹牛的德行打小我就听的不厌其烦。

    “虫子?怎么你不信洒家,妈的!我找块石头来练给你看!看看洒家的胸口碎大石!”见我不屑的表情,当时他就蹦了起来要去找石头给我示范!

    我名字叫小龙,他小时候天天喊我叫小虫。要不是看我打不过他的份上我早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了。我说:“你他娘那么牛逼!武功那么叼,你现在给我去干掉两头科莫多巨蜥给我瞧瞧!”

    “哎呀!虫子!你这是激你和尚爷爷!你当我不敢啊!”和尚瞪着眼看我

    “我他妈看出来你就不敢!”

    “哇操!!你怎么说话呢……”

    正当我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篝火旁忽然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这个人是和尚带来的队伍里的一个。我与和尚齐齐的转过头看着她发呆。过来的是个女的,一头乌黑如瀑布的长发及腰,眼睛很大却如刀子般锐利,鼻子小小的很精致,嘴唇淡红色的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我第一感觉就是,这是小姑娘生病了,还是一个病美人!他穿着一条夸张的白色碎花连衣洋裙。腰间别这一个红色小皮包,胸口挂这一个倒三角的银色链子很粗。最另人惊讶的是她的背后背着一只大提琴盒子,足足有她人那么高。我看着心里居然有丝担心,担心这大提琴盒子将她给压倒了!

    我们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她走到篝火边,然后她从小皮包里摸出了一把小刀。那刀子通体银色的就像吃西餐用的刀,不过手柄还要短些。刀身上沾染了血迹,她将小刀在篝火上上下左右烘烤,接着拿出一张白手帕将小刀擦拭干净。

    整个过程都慢条斯理的,篝火倒影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她面无表情,这个景象在我看来真是有够诡异的。

    她静静的做完一切,站起身看也不看我们,将刀子收进皮包,转身离开了篝火!等她走进远处的帐篷里。我才喃喃道:“这妞什么人来的?”

    和尚咽了口唾沫,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头子留下记号让我去西沙港口和石家的人碰头,然后我们就出海直奔这里来了。而他们几个的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照着老头子的指示办事。不过这个女人她很厉害,在岸边的时候她就宰了五只科莫多巨蜥,而且是一击致命。”

    虎子在边上听了个真切,就打了一哆嗦,忙问:“她一人就杀了五只巨蜥?石家?是那个石家吗?”

    “好像就是了。”和尚向我们点点头,接着他走来俯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所以我一直没和他们说你们是精海王方家的后人!”

    我寒着脸点点头,如果刚刚那个女的是石家的人。那么我们可是世仇啊!如果知道我和虎子的身份,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宰了!我们两家的积怨实在是太深了!而仇恨的年代太过深远,我们这一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只知道几百年来我们双方的老一辈几乎一碰面就不死不休,我的大舅公就是死在石家人的手里的。

    我斜眼看了看虎子,他忙举起双手说:“我知道不该说的不说。那娘们一人能干死五只巨蜥,我嫌自己命长啊?跟她找茬?”

    我倒是不屑于这种没来由的恩怨。只要我和虎子不泄露身份,根本没那闲功夫找石家的人拼命。这事先放一放,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我问“秃子!如今海盗五王都齐聚在此,连石家的人都来了!你肯定知道这东海龙宫的宝藏到底藏得是什么东西吧?”

    我一想到那所谓的宝藏就暗暗摸了摸防水袋里的羊皮图,是什么样的宝藏能让隐世几百年当今最强大的五个海盗团动这么大阵仗?又是什么办法让他们缺了我这一块残图的情况下找到这里来的?照理说老妈来这里的话寻找家族秘密的答案居多,那么另外几位水头子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们又是为什么而来?想到这里我断定,藏宝图里记载的东海龙宫,必定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和尚摊摊手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老头子在海面上沿途留下了家传的记号,叫我带他们几个过来就是了,要干些什么他根本就没说!”

    我看着他的脸和尚带着墨镜一脸的真诚。我心头暗想,这家伙从小就不老实,肯定知道些什么不告诉我。想来海盗这份高危行当无非是烧杀掠夺黑吃黑。看样子他们家老头子是和石家的女人密谋合伙了!待的老妈四大家族将宝物寻出来,然后王石两家就来个里应外合黑吃黑。不过,怎么就找了这么点人?加上和尚也才7个人,这些人和王家老头子合伙能吃了我老娘那些老油条吗?

    我们各怀鬼胎,期间我那份羊皮图是不敢拿出来研究的,篝火旁顿时陷入一片安静,我望向黄月英号的方向,月光之下,天地一片幽蓝。远处一排暗蓝色的海浪涌来,水面上荡漾起一**的流光,光华浮动之间,忽然泛起一片涟漪,柔和的波纹瞬间被撕裂,海浪排山倒海般击打在沙滩上,暗蓝色的水光纷飞四溅。

    我正感慨大自然的雄伟,突然听见有人大叫:“哎哟妈丫!潮汐啦!”

    我看了那人一眼,似乎和尚叫那人为大壮。他东北人,身材魁梧有175左右,浓眉大眼,特点是黑,简直黑的跟非洲鸡似的。这大晚上的眼神不好的人还真看不清他在哪儿。据和尚说这人在东北老家是个土大夫,擅长医道以及野外急救,要是在海盗船上,这种人就是充当军医的角色,想想王老爷子那老狐狸找来的手下,也该不是等闲之辈。

    和尚脸色一变,刚刚被那病美人搞的大丢脸面。我知道他性子现在急需在我面前扳些脸来。他寒着脸就上去了!瞪着眼上来就骂:“你个庸医!潮汐你叫个卵蛋啊!这辈子没见过潮汐啊?再喊洒家让你裤裆里潮汐!”

    “噶哈啊!嘎哈啊?瞎是不?告你,你老子也没你嘚瑟?你搁我装呐?削你哦!”大壮抄着满口的东北口音骂道。

    和尚仰着脑袋推了他一把,大壮不遑多让也一把推了回去。见两人推来推去眼看就要动手了。这时候那背着大提琴的病美人走到他们中间,却不看他们两,目光直视远处的海岸线,低声说:“这潮汐不简单!”

    和尚和大壮看见这女人立马就没脾气了。和尚还一个劲的傻笑看着远处的海岸线问:“我说美女,你看这潮汐哪里不简单啊?洒家怎么看不出来。”

    病美人直勾勾的看着远处根本没搭理他,和尚碰了钉子脸色一阵尴尬!这时候帐篷里又走出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艾迪达斯的运动装,领子处立了起来,她也是长发披散下来,不过只到胸口处。

    她一出来就吩咐和尚说:“王猛你们几个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和尚献媚的应了一声,不敢在多问。开始和那几个男的收拾帐篷还有随行装备。我和虎子走了过去帮他们收拾,那两个女的就转身走进帐篷,似乎也去收拾去了。我拿出和尚背包里的罐装啤酒,打开拉罐喝了一口问:“刚那女的谁啊?我怎么感觉你看她比看病美人还怕?”

    和尚见我喝他一罐啤酒,瞪了我一眼,顿时想到了什么脸都绿了,一把夺过去掰着我的嘴巴说:“你他妈吐出来,不要命啦?你还敢喝水?”

    一把推开他脏兮兮的手,解释道:“我的怪病已经逐渐好转了,喝几罐啤酒没什么大问题。”

    “是吗?”和尚将信将疑的拿着手里的啤酒灌了一口说:“病好了也好,以后我们哥两还可以喝几杯。”

    我心说和尚神经大条,也没有问我病好的原因,这样一来我也省的编故事蒙他。连忙转移话题说:“刚那女人干什么的?”

    “还不是那个病美人的姑姑,石家水头子的亲妹名字叫石欢。一路上虽然从未出过手,不过我感觉她相当恐怖,你和尚爷爷我恐怕也不是她对手。”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鬼哭
    “咦嘿嘿嘿嘿……”在我们埋头收拾行李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极其恐怖的笑声。

    在寂静的海边听到如此恐怖的女子笑声,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源头。除了那两个女人没有多大反应外,我们几乎全都脸色煞白。和尚提着探照灯四处照射,暗骂邪了个门了。

    “唦唦唦唦……”周遭传来一阵摩擦沙地发出的声响,借着探灯我们发现四周所有的科莫多巨蜥居然都向着岛屿中央迅速爬去。

    “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们!”这说话的是队伍里不认识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他个子矮小,带着黑色鸭舌帽名字叫叶冲河北的,外号叫包子。听和尚说这家伙别看年龄不大,却是捣腾古玩的老油子,是他老爷子留在民间的后备力量,对历史古迹很有研究。

    另外两个中等身材,脸上有道疤的安徽的叫荣喜。我们叫他喜子!最后个喜欢带着个特大耳机听音乐的是浙江的叫徐东。他们两个有什么特长就连和尚也不甚了解。

    “我操!咋整啊?那鬼笑声引着这些四脚蛇呢是不?”大壮脸色发白的说。

    “什么妖魔鬼怪,和尚爷爷少林寺学成归来专门降妖除魔的。他妈的没见宝贝就害怕还做什么水混子?”和尚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取出把德国猎枪。

    我心头暗自嘀咕,你他妈到底是和尚还是海盗啊?这两个职业冲突也太极端了点吧?好在被他这大嗓门一喊,那恐怖的女鬼笑声倒是没那么渗人了。

    那病美人的姑姑看了看四周,脸色终于有些动容,寒着脸说:“我们跟着那些巨蜥走,否则再待下去都要死!”

    我们几个男的面面相觑,小虎忍不住道:“为什么?”

    病美人冷淡看了我们一圈,向海边呶呶嘴。然后缓缓转身和她姑姑向岛屿中央走去……

    我们不明所以,齐齐转身向海滩看去,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只见原本几百米的海滩如今已经被海水吞没了,海水没过的地方,离我们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或许下一个浪头就会把我们淹没进去。

    大壮吓得浑身发抖,说:“哎呀妈啊。我老早就说了这潮汐邪乎,你看这整得,淹这么快再不走,备不住整个浪儿没裤裆了要!”

    这时候包子拉住我们,肃然说“我们的船离的很近,我们游回船上先退回去。这地方很邪门,下次做足准备在回来,大家的意识这么样?”

    喜子脸上的刀疤抽了抽,说,“这样恐怕不行,我们这里离船少说近千米,顶着潮汐逆游,纯粹是找死。况且这潮汐相当诡异,我从来没见过涨这么快的潮汐。”

    我思索一阵,拉了拉和尚说:“我们跟着那两个女的吧。在这里不动也不是办法,或许等会也就给淹了!”

    和尚点点头,推了推墨镜说:“就算是阎王爷在前面,和尚爷爷也要拔他几戳胡子!”

    那两娘们走的很快,我们好不容易才赶上她们。不过一路走来周遭的沙子不见了,进入一片灌木地带,这里的路更加难走。如果说起初的沙地一陷一陷的勉强还可以走快些。而这里的地面是松软的泥巴,一脚陷进去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拔出来。这种地方这两娘们居然健步如飞?我倒觉得这两个莫非是虱子?脚离地用飘的?

    走了这么久,附近连一只科莫多巨蜥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消失的。在这个阴森如沼泽的地方前行,时而传来那恐怖的女鬼笑声。心里承受能力低点的估计也就吓瘫了。四周冷飕飕的夜风吹的我寒毛乱抖,虎子抓着我的衣角警惕着四周,在这么沉默下去我也快受不了了,我冲和尚喊:“秃子,你起初有枪干嘛不崩几只巨蜥!”

    和尚原本打着探灯小心翼翼的观察这四周。我这一嗓子下去,他打了个激灵手中的探灯差点没扔掉,扭头骂道:“你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和尚爷爷我杀鸡焉用牛刀?烧把篝火那四脚蛇又不会袭击我们,我扛着枪崩它们干嘛?子弹不用钱啊?”

    “我们到了。”我正想和和尚对骂几句,前面传来冰姑姑的声音。我们几个人在路上一致决定称呼大提琴为病美人她的姑姑为冰姑姑

    我们说话的时候,那对姑侄已经走进了前方的灌木。此时听见声音我们拨开那几株灌木用探灯照了过去。随着灯光照射的地方越来越大,一个黑黝黝的巨大洞口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然后我听见大壮飙了句东北话,内容没听清,大致上是很震撼的意识。

    大壮手中拿着的是矿灯,我顺着光看去。那洞口的两边是巨大的柱子,洞门成拱形状,这个人工雕刻的岩洞造诣相当高超。就拿两边的柱子来说其上正盘着两只巨龙,雕的栩栩如生,看那雕刻的样式倒是像战国以后的作品。有一道天然的溪流流淌进这个岩洞里,流淌的溪水不是很清晰,因为那底下满是绿色的植被水草,它们像头发一样顺着水流摆动,让我感觉有点渗人。

    洞口之前倒着一扇破碎的石门浸在溪水里,想来这个洞穴被人破坏进去过。不过看着那破碎石门的腐朽程度应该不是近期所为,也就是说不是我老妈他们弄得。

    忽然,和尚打着探灯在石门前的溪水里,惊异道:“这些圆鼓鼓的是什么东西?”

    我们一行人围上去打量,灯光下是个石头做的圆盘状东西,大概有寻常水桶口那么大的圆,表面是青绿色的腐烂苔藓,圆盘中间又成一个圆,我看在倒有点像个巨大型的古代铜钱。

    大壮看的惊奇,惊叹一声说:“我拉个去,咋这地儿还整出个甜甜圈了?”

    “劲知道吃得”包子瞪了他一眼,弯下腰来仔细琢磨着这个圆疙瘩,看了良久又带着手套摸索,赞叹道:“这东西有点像杜立巴石碟。”

    包子说的什么剁几巴石蝶我们根本没听过。他看了我们一圈,见我们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解释说,杜立巴石碟在1938年中国巴颜喀拉山脉石洞中发现的,考古研究表明这东西在1万2千年之前,上面的神秘文字,据传是来自杜立巴人的外星生命。而凑巧的就是1996年美国宇航局公布的太空“飞碟”影像,据说那段影像和杜立巴石碟几乎一摸一样。

    “越说他妈越离谱了。1万多年前的外星人都出来了?再说这东西又没有字。”和尚咧咧嘴满脸的不信,接着又说:“你就说句有建设性的,这玩意值钱不值钱吧?”

    我看着和尚一副势利眼的表情就想笑,挖苦道:“这东西值钱怎么滴吧?你抗着他进去探宝?”

    和尚摸摸脑袋表示尴尬,众人研究了那石蝶一阵,顿时觉得没什么兴趣,从新回头观察那个洞口。只有包子在那嘬嘬的一边叹息一边嘟囔。而那两姑侄根本就没合群,此时冰姑姑拿着手电照了照巨大拱门上的横梁。顺着光线,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那横梁上有个牌匾。那里写着两个奇怪的字体,和我那份羊皮图里的字迹似乎是一样的。应该就是春秋时期到秦代时期的大篆文,经过包子的解释才知道这两个字是龙宫二字,不过经过岁月的洗礼,这两个字相当模糊不仔细看根本就认不出来。

    冰姑姑悠然的将一头青丝用头筋扎起了一个马尾,甩甩脑袋拉着病美人的手说:“这里是龙宫入口!我们两个要进去了!你们怎么样?”

    这两个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一样。也不待我们反应,牵着手就如同逛街似得渡过溪水,走进了那黝黑的洞口。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虽然都脸色发白但是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候大壮说道:“俺就不认这个怂!两娘们都进去了,俺还怕个卵子。运气好捞到个龙宫的宝贝够俺吃几辈子了!”

    他们几个受王家老爷子的差遣基本为了钱财,既然事已至此都没怎么犹豫。陆续渡着溪水钻进了岩洞里。我和虎子一来是为了宝藏,不过最主要的是为了老妈的安全,也向岩洞里走去。和尚伸手拉住了我问:“你说是跟我老头子他们一条船过来的,那到底他们去哪了?”

    我摊摊手表示不知道,拉着虎子就钻进了洞里。和尚苦着脸跟着我们两,嘴里嘟囔了一句差点让我扑倒在地的话!

    “老爸!老爸!你去哪里啊?”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撞邪
    和尚不愧是专业级的水混子,他的装备一应俱全。套用那句歌词说的:什么刀枪棍棒,他都准备的有模有样……

    我们每个人都打起了探灯,那两姑侄依旧走的很快和我们这几个男的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脚下的溪水没过我的腿弯处,经过连续的碰水,此刻我倒真的感觉水过敏症已经离我远去了。看着周遭漆黑一片的岩壁,这样的环境让我心头有些打颤。如果从水底下钻出什么东西来攻击我们,那绿幽幽的水草做掩护我们似乎很难抵御!周遭的岩壁十分光滑整齐并没有一丝坑坑洼洼的地方,让我想到这个洞窟应该出自古代大工匠的手艺。

    “咦嘿嘿嘿……”那道另人毛骨悚然的鬼笑声再次传了过来,在阴森的洞窟中回荡。这个该死的笑声虽然我听了一路多少有些免疫,不过我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死死的盯着周围自己感觉异样的东西。脚边不时有小鱼游过触碰我的腿弯,不知道是不是巨蜥幼崽,我越走越觉得头皮发麻!

    “看岩壁上有壁画。”虎子的声音在我边上传来。

    我们顿下脚步,包子打着探灯几步上前,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壁面,我也随着他上前打量,此刻也不管地上飘忽的水草,我已经被壁画里描绘出来的画惊呆了。那些坑坑洼洼的壁画里虽然早已经模糊不堪,但是大致上的内容却可以很容易辨别,因为那些壁画中的内容是,一群人身蛙头的生物围着杜立巴石蝶在舞蹈,看上去像是祭办某种仪式。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几幅模糊不堪的壁画,壁画面积并不大只有寻常餐桌般大小,缝隙处是绿油油的苔藓,看石壁的样式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作品,不过应该比外头那块牌匾要古老的多。

    包子摇头晃脑的喃喃道:“杜立巴石碟的传说难道是真的?难道在1万多年前就有蛙头人身的外星生物在地球生存?”

    我听着包子的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青铜蛙颅。思索一阵,心说要想了解更多,自己琢磨肯定不行,先探探包子这个专家的意见。于是我故意道:“包子,我看电视里那个三星堆遗迹有几件青铜器和壁画上的蛙人很像啊!”

    “三星堆?”包子听见这话,默默的嘟囔着这三个字,然后一边思索一边向我点点头。忽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双眼顿时一亮,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差点鸭将舌帽给拍飞了。惊道:“三星堆?古蜀国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蜀国蚕丛氏,其目纵目纵?不是就是蛙眼吗?哈哈!我知道了!这个发现对于考古学可是质的飞跃啊,这些信息看来就是说古蜀国的国君就是外星人!”

    包子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关于古蜀国的传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黄帝娶蜀山氏的女子为妃,生下一男婴。男婴长大后是“目纵”即双瞳,居岷山下的石穴里。他善于养蚕,因“教民蚕桑”有功,而被部族人称作“蚕丛”。后成为蜀地羌族首领。东晋常璩在华阳国志蜀志里有记载:有蜀侯蚕丛,其纵目。蚕丛,即蚕丛氏,是蜀人的先王。

    直到公元前1045年,周王室册封目纵者杜宇为蜀王,准予建都立国,于是蜀王率领蜀人从茂汶盆地东迁至广汉平原,建造鱼凫城成立古蜀国。他们由原始氏族公社制进入奴隶社会,鱼凫杜宇是奴隶制古蜀国的第一位君王,是为蜀望帝。

    唐代有句著名的诗:“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后一句中的望帝原就是蜀王杜宇,传说这个故事是在荆州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叫做鳖灵。当时洪水泛滥,而蜀国四面环山,中间是盆地,水流不出去,鳖灵凿穿巫山,引导水流出去,变成了如今的长江。在那以后,杜宇感觉鳖灵有大功,便把自己的皇位传位于他,自己修仙而去,死后化为杜鹃鸟,才有这句望帝春心托杜鹃。

    听了包子的讲述我陷入了沉思。杜立巴石碟以杜字首冲,而古蜀国君历代以杜姓命名,又据这里壁画记载,种种迹象表明在1万多年前杜立巴石碟很可能就是古蜀国的蛙头人身的先人所遗留,想来这个神秘的国家不是外星人之说,根本就解释不通的。可是?这一切又和秦皇的鬼国神舰有什么联系呢?

    “邪乎!”和尚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的目瞪口呆,随即又道:“原来童话里说的青蛙王子是真事儿!”

    我翻翻白眼,思绪瞬间被打破,刚想挤兑他几句。“小心点!”前头十米开外传来了冰姑姑的声音

    小心什么?我心头暗想,众人都抬头去看两位姑侄,一向都惜字如金。绝对不会说废话,我正思索这着她没来由的三个字是什么意识。就听到前面的和尚骂了声娘,接着哗哗哗几声水花四溅。前面几个人都让开了一条道,我心头一跳,也不在管石壁了,连忙将探灯照了过去。

    灯光下一具尸体从前面浮浮沉沉的飘荡过来!我借着光看去,这尸体还算完整,估计死亡时间并不是很长。表面上并没有腐烂,只是皮肤有些肿胀。

    “这是我老头子的老部下,大庆叔!”和尚认出那尸体皱着眉头说道

    这尸体是净海王的手下?我和虎子对望一眼随即就想到,如果是这样就是说我老妈他们进过这个洞穴!看见这具尸体我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并不是我有多么变态。只是说有这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在这里的话,我猜测这个洞窟里不会有科莫多巨蜥了。毕竟以那些四脚蛇的食量,如果它们在这尸体也不可能保存完好。

    不过我马上意识到有些什么不对,我说:“我们洞口来这里是顺流而下的,为什么这具尸体会从洞窟里面逆流而来呢?”

    众人也知道有什么不对劲,都停在那里看着漂漂浮浮的尸体发呆。我走上前仔细的观察尸体的表面。那身上的迷彩服几乎没怎么损坏。而诡异的是尸体的脸部居然怪异的微笑着。我不仅想在这么个邪门的地方,实在想不到什么方法能够让人含笑死去?

    “俺啦个爷爷,这尸体生前是整啥爽事了?还在那笑都出哈喇子了?不会是马上风死的吧?”大壮怪叫一声,显然也注意到尸体在微笑。

    “你才马上风呢!在这种地方谁还有兴致办那事?”喜子呛了他一口说。

    和尚和虎子两个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根本就不知道马上风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管这几个人说的龌龊事,自顾自的打着探灯继续观察尸体。光线打在它脸上,我发现这具尸体大概40多岁,头发是寸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正聚集会神的看着,忽然那尸体的喉咙鼓动了一下,似乎咽了口唾沫!!!

    我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次看去。那尸体还是一动不动已经死透了!暗说自己精神太过紧张,有点神神叨叨的。再次照着探灯和尸体一对眼,发现它看着我,然后就这样缓缓的,缓缓的嘴角上扬,裂开一抹会心的微笑……

    我操!这下吓的我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周遭的水花四溅开来。我汗毛倒立扯着嗓子就大喊一声“诈尸啦!”

    所有人给我吓了一大跳,齐齐转头惊骇的看着我。我一时间吓蒙逼了!手指对着尸体比来比去,嘴里胡乱的说:“他笑了!他……对我笑!他……娘的……诈尸了!”

    “哪里笑了?看你副逼样!别自己吓自己!大庆叔要诈尸叫他来找我喝酒!”和尚看着我皱皱眉头,说完他就挨近那尸体,伸手在它身上一阵乱摸。见没什么反应转身看着我又说:“看把你吓的,能诈什么尸?”

    就在和尚转身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就从尸体的嘴巴里冲了出来。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黑影就向和尚的后脑勺袭了过去!

    “噗呲……”和尚的脑袋倒没有意料中的血肉横飞。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飞速射来刺进了那道黑影里。这时和尚才险之有险的逃过这劫。

    我们齐齐向尸体看去,才发现那嘴巴里窜出的是一只科莫多巨蜥幼崽,浑身绿油油的,此刻正被一把银刀贯穿脑袋。那四脚蛇的的头歪在一边死透了,血液顺着银刀缓缓的流了下来。

    病美人从黑暗中走来,拔出那把插在幼蜥脑袋上的银刀。皱了皱眉头说:“说了小心!污了我的刀!”说完,也不管我们什么反应,扭头就走。

    “吓死和尚爷爷我了!”和尚这时才脸色苍白的回过神。

    和尚方才差点脑袋就给这四脚蛇咬了个窟窿。我们也不敢在接近那具尸体,绕开它跟上了病美人姑侄。经过这一遭我总算有点弄明白,前面那四脚蛇在尸体的肚子里面,顺着喉咙爬上来。然后钻进了他口腔,所以这尸体喉咙会动,嘴巴也会扯开笑容。如果是那样说的话,应该是尸体的背面被洞穿了!四脚蛇钻进他背部在那里打洞。顺着四脚蛇四肢的滑动,尸体才会逆流而来吧!当然这些也是猜测,我可不会傻到因为好奇心去把尸体翻过来看个究竟

    “又是具尸体!”虎子指着前方喊道。

    我们齐刷刷的将探灯打去一看,果然又是一具漂浮的尸体向我们飘来!这次那对姑侄根本就没提醒我们,遇见两具尸体这种环境越发让人毛骨悚然。这一次我们队伍分做两边让这具尸体缓缓的从中间飘过,谁也不敢接近观看。我们饶着它向前走。真是诡异极了,我忽然想到方才尸体里钻出来的幼蜥,难道这个洞窟里有这种四脚蛇?如果有为什么不将这些尸体吃干净?

    和尚骂了声说:“这还没摸到宝,该不会就碰见水虱子吧?我王家祖上混了几百年的水,碰见虱子的一手也能数完!真是祖上坟头冒烟了,让我这个子孙碰见这么邪门的事!”

    “你就得了吧!你还抗把德国猎枪呢!你怕个卵!”喜子手中一把军刺晃了晃说“哥几个可就拿着冷兵器呢!”

    “行了麻溜滴,快走吧!别瞎几巴扯犊子!”大壮说了句指着那神神叨叨的徐东说:“你看人家东子,空着手一路听着音乐嗨到这里!”

    我这时候注意到那个一路双手捏着耳机,一蹦一蹦嘴里还嘟囔着歌曲的徐东。感觉这人有点脑子不正常。这么个情况了还在这里自嗨,该不会吃什么药了吧?

    喜子笑了笑说:“你以为他不怕啊?他这是练胆量用音乐转移注意力。如果说真要出虱子,肯定第一个吓尿的就是他!”

    正说着我们也不敢在那过道停留,刚刚这一下太渗人了,乃至我现在实在没空思索石壁和鬼国神舰的联系。硬着头皮走到了洞穴的弯道,溪水好像流到这里就凭空干枯了似的。我将探灯照着地下,发现这里地面露出了很平滑的石地。那些溪水稀少的可以不计,不过走在上面还是发出啪啪的水花声。

    “我啦个爷爷,地狱啊?”拐过弯道包子惊叫一声。我顺着探灯看去,只见洞窟两边的石壁上一堆堆的尸骨排列的老远。密密麻麻的好像是个没埋土的死人坑似得。绝大多数的尸体只留下黑白不一的骨头,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当然还有些年代比较近没有腐烂光的,偶尔有几只幼蜥在尸体里钻进钻出不过普遍个头都不大。我感觉鼻子尖钻进了腐肉的味道,胸膛起伏,一股酸水就上来了!

    冰姑姑这次破天荒的站在那里等我们,她在洞穴四处照了一圈说:“这些尸体应该是早我们好几批的寻宝人!”

    我四处观察,如果说这些人是早我们好几批进来的话。又是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尽数死在这里?看着这些尸体,我发觉这些尸骨绝大多数都比较完整。也就是说不是打斗拼杀致死的。那又是什么让这成百上千人死了这一道呢?难道是毒气?

    我带着满脸的疑惑,我们一队人缓缓往前走。踩在地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周遭是狰狞扭曲的死尸和骸骨,恐惧的感觉逐渐弥漫在心头……

    这一次我们这群人挨的很近,就连两姑侄都近在咫尺。随着脚步噼啪噼啪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洞窟里回荡。几乎所有人都神情紧绷的警惕着四周。

    “停!”忽然前头冰姑姑停下脚步,我们吓了一跳齐齐的停了下来。正待我停下脚步莫名其妙的时候“噼啪噼啪”我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随着我停下,声音也顿了下来。

    我脸色唰一下就白了。要知道我一直是吊在队伍的最后一个!怎么我身后会有脚步声?我寒毛都立了起来,正想转身看个究竟……

    “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前面传来了冰姑姑略带焦急的喊声。

    就因为她的这句话我顿在了那里没有回头。因为一向惜字如金的她,不可能没事叫我别回头,而且她这次是略带焦急的加重了语气千万别回头。要知道她起初提醒我们那具微笑浮尸的时候也只说了小心点三个字。这么想想我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们这队人全立在原地,齐刷刷的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和尚急了,说:“姑奶奶,几个意识?干嘛喊停又不让回头?”嘴里这么说的,但是和尚还是听话的不敢回头。

    “我们遇虱子了!”病美人虽然话少,不过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模仿
    “嘶”大家都抽了一口凉气,脑袋全都不敢动,只是一双眼睛拼命的斜视着两边。而能看见的只有两边的死尸,后面的情况根本看不见。

    “走!不要回头!”冰姑姑说了一声继续前行。

    我不敢怠慢,跟着前面的包子向前走。那噼啪噼啪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这时候我才开始注意这种声音。我感觉我每迈出一步,后面的那东西就跟着我迈出一步。这种明知道身后有东西,却毫无对策也不敢回头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抓狂。

    我踩在脚下一个小水坑,壮着胆子将手中的探灯打在这水坑里。借着水坑的倒影我隐约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女人脑袋出现在我肩膀后面,她的长发遮掩了面孔,甚至末端的头发挂在我的肩膀脖颈处。这一下我觉得头皮都炸了,猛的移开手中的探灯,喊道:“我我后面跟着只虱子!”

    和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奶奶的,这虱子应该是跟随鬼!有玉佩或则辟邪的东西都拿出来。这东西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克制。记得一点千万不要回头,否则会像那具浮尸一样含笑而死!”

    我吓的都快走不动道了。虽然疑惑和尚怎么知道那么多?此刻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和身边的几人都摸摸口袋,都是两袖清风哪里有什么辟邪的东西。刚刚那一吓我现在是打死也不敢再看水坑了。目光平视看着包子的后脑勺。忽然,我感觉自己后颈奇痒无比,似乎身后那女鬼的头发在那里时不时的扫过。

    我吓的腿弯打着哆嗦,一把拽住前面的包子好让自己不会摔倒。

    前面的包子抽搐了一下。吓的大喊一声:“哎呀!鬼爷爷!鬼奶奶!别抓着我啊!我随便进来逛逛!我以后再也不敢啦,饶我一命吧!”

    其实包子这人虽然研究古迹和历史,实际上胆子却非常的小。或许正应验了那句知道的事情多了烦恼也就多了。所以他害怕的东西比我们所想的要多。

    我怕把他给吓疯了!连忙提醒道:“包子!是我别怕!我挨一下,脚发软走不动!”

    包子长出一口气说:“哎哟!我的个爷爷!看把我吓的,魂都没了!”

    大壮打着颤说:“和尚!我啥驱邪的都没带老寒碜了!咋整啊?要说整啥了就憋着一泡尿,可毕竟不是童子尿,管使不?”

    “滚一边去!你那泡尿留着给你自己解渴吧!”和尚骂了一句又说:“和尚我在少林寺几年也不是虚的!降妖除魔的本事学了不少,可是跟随鬼这虱子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就提了一句。照理说虱子这东西都怕阳气,面对面吐他口水是好使的招,不过和这虱子一面对面估计我们也就挂了!看来只有骂街了,鬼其实也怕人没完没了的骂街的。”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要跟鬼骂脏话?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太渗人了,我还真会给他气乐了!

    “跟随鬼!狗虱子!我日你姥姥!”虎子尖锐的一嗓子把我给听蒙了。随着他的第一声骂,接着这队人除了我和徐东还有那两姑侄外,他们开始肆无忌惮的骂娘。脏话粗话层出不穷,恨不得骂的那鬼狗血喷头。我心想好歹是骂鬼,要是个人恐怕会给他们活活给骂死!

    “别吵了没用的!”最前方冰姑姑冷冷的声音传来。

    这时候大家都安静下来,他们几个卯足了劲在骂,现在诸个在那喘粗气。这一通皮口大骂也不知道那虱子走了没有,也没人敢回头看。我总觉得身后那虱子没走,因为后颈脖子上凉飕飕的还有点痒。

    这个时候喜子拍了下前面那徐东的肩膀,说:“你妈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哼哼唧唧的。”

    就这么一下,出事了!似乎那徐东根本就沉浸在的音乐的世界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被喜子一拍,下意识摘下耳机,转过头说“干嘛?”

    和尚的那句“别回头!”已经喊晚了。他刚转过头,双眼猛地圆瞪起来,似乎看见什么极其惊骇的事情一样。随即我看见他的双眼开始迷糊,那嘴角好像无意识的抽了一下,接着慢慢的,慢慢的挤开一抹微笑……

    “东子!没事吧?”喜子吓了一跳。

    因为徐东转过身就是看着他的脸色才变作这么个表情的。忽然“噗通”一声,徐东的身子就这样面带微笑,直挺挺仰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我被吓的面无血色,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那个在队伍里从没怎么说话的徐东就死了?虽然人这人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受人注意,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一起进来的队友啊!就这么干脆而诡异的死在面前?一时间吓的大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姑姑叹了口气说。我们全部呆在那里。而喜子狠狠的抽了自己几嘴巴,懊恼自己不该拍他肩膀害死了他。

    我不动脑袋,斜眼能看见徐东躺倒在地的尸体。他就这么面色苍白的半眯着眼,嘴角扯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死在地上。我看着他的死相,随即想起前面的那具浮尸,还有周遭密密麻麻的尸骨,难不成这些人都是被虱子这么害死的?想到这里我暗暗决定自己打死也不回头!

    这番诡异的情景,在下去不疯了也会精神崩溃。我看见徐东的尸体胸口那部3。就伸出腿用脚尖将它挑了起来,然后用手接住。抽过上面的耳机,想也不想带在耳朵上。在这种情况下不分散点注意力真的很难忍受,耳机里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这时候我才稍稍有些镇定!

    在我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前面的队伍缓缓前进我也跟着走。身后是噼啪噼啪的脚步声,虽然隔着音乐却也不断在我脑海里回荡,渗的我浑身打颤。

    我踏一步后面跟一步,我停下后面也停下。我后颈实在痒的难受缩了缩脖子,后面的虱子似乎也缩了缩脖子。那时候后颈的瘙痒感忽然不见了,不过我一停下那东西就又挨了上来继续瘙我脖子。似乎我做什么动作它也会跟着我做什么动作!似乎因为这样所以和尚会说这东西是跟随鬼?

    这时候我耳机里传来的是鸟叔的江南style。我心头也不知道哪里闪过的恶趣味,心说你这狗日的虱子!不是学我吗?我他妈让你学!想到这里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跟着音乐就跳起了骑马舞!

    “哟哟!我爸刚弄死它!我爸刚弄死它……”我嘴里哼着歌曲,身子撒开了架势跳起骑马舞。

    我低着头狂跳骑马舞碰的一声我撞在了前面包子的身上。这时候我才摘下耳机,发现他们都停顿不前。我问“怎么了?”

    刚拿下耳机,和尚如闷雷般的骂声就传了过来:“还问怎么了?你他妈有病啊?哥几个都快吓尿了!你还在又唱又跳的你爸刚弄死谁啊?”

    我一听不由就火了,照他这么说就非得一声不吭等死是怎么滴?怒道:“秃子!我要是不跳指不定什么时候给吓疯了!我跳舞碍你什么事了?那虱子不是跟随鬼吗?我他妈就跳这段劲的,让他跟啊!”

    我正说着,忽然一道尖锐的鬼哭声响“咦嘻嘻嘻嘻”回荡在这片寂静的过道里,渗的大伙全部脸色苍白。

    那一道凄厉的尖笑过后,感觉颈后的瘙痒感没了。这次是彻底的没了!我还有些不信!抬脚跺了几下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顿下来仔细一听,等了许久后面也没传来那如影随形的噼啪声。不是吧?那女鬼走了?不跟我了!难道说女鬼也是有尊严的?我跳骑马舞她觉得太猥琐就不跟了?心头那么想着,当然不敢转头去看的。我深吸一口气将探灯照在脚边的水坑里。一看倒影这一次影子里只有模糊的我一个,再也没有那只女鬼了!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轻松过。我对着前面说:“那虱子好像不跟我了!”

    “你骗鬼呢?”和尚根本就不信骂了一句,继续向洞深处走。又说道:“我感觉后面还吊着呢!脖子痒的要命,不知道我挠挠鬼大姐介意不介意?”

    “是啊!要是觉得不跟你了!你够胆扭头啾啾,爷就数你尿性!真爷们。你要敢转头我喊你大爷!别扯些没用的!”大壮也不信,不过他说话就比较损了。

    我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身后肯定是没那东西了,又被大壮这么一激,我一咬牙猛的转过头去!就看见黑黝黝的来时的路,果然没有那鬼东西了,两边的尸骨一片片的散着绿光,还有那徐东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远处。

    我回过头走到大壮身前,看着他的说:“喊大爷!”

    大壮似乎吓了一跳差点没跌一跟头,他像见鬼似的看着我说:“真你妈尿性!咋整的?”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洪流
    我没被虱子跟自然心头轻松许多。其实我并不知道到底是我跳舞所导致,还是那凄厉的鬼哭声所造成的,反正那跟随鬼确实已离我远去。

    这群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嘟囔着,我知道那是他们羡慕嫉妒恨呐。这时候和尚突然怪叫一声说:“啊!我明白了!这里两道的尸体基本完整的。或许就是被跟随鬼给害死的。而这些尸体少说也几百年了,肯定是明朝以前的人,而虫子刚刚跳的是近年流行的骑马舞。身后的虱子它可学不会,所以跟不下去就放了他一马!”

    说完,和尚把理论化作实践。扭着屁股跳起了“小苹果”。他这下把我雷的是外焦里嫩的!以前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带墨镜的和尚在这阴森森的洞窟里跳小苹果是什么样子!和尚跳完一段伸手摸摸脖子,说:“果然是这样!那虱子也不缠我了!”

    和尚也转过头和我对视一眼,他的脸色一扫先前的阴霾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这一招居然起到了作用。接着,整队人开始做舞蹈动作,顿时这诡异的洞窟就像个舞池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觉得那虱子不在身后了,陆续转过头。现在这队人只剩下那两姑侄没作动作了。我抱着双臂看好戏似得看着,其实所有人和我的想法都一样的!都想看看这对如冰块似的姑侄,跳那种骑马舞和小苹果是什么样子!

    然而我们想的终究成不了事实。忽然,冰姑姑发出一道另人不寒而栗的尖叫声,随即她猛然转过身眉宇间一片阴霾。我们这群人瞬间就呆了,接着仿佛黑暗中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不见了,在我看来,冰姑姑的尖叫简直比公鸡打鸣还好使。

    “妈呀!这姑奶奶的河东狮吼果然了得,嗷一嗓子下去是人是鬼都的给吓尿了!”和尚见状乍乍舌头,吓得脸色苍白。

    我也被她那声尖叫吓的脚下发软。这一声尖叫如此恐怖,让我有些怀疑这冰姑姑难道是什么省级歌舞团女高音?

    “姑姑!你怎么了……”这时候病美人也转过身,她扶着姑姑脸色非常难看。

    “走开!别碰我……”冰姑姑就像鬼上身似的性情大变,一把推开她抱着脑袋双腿一曲跪倒在地。

    冰姑姑浑身颤抖,将脑袋埋进了运动服的领子里。她蹲在洞道的中间正是通风处,头上的发丝飘来荡去。嘴里发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吓的我们够呛,那病美人在边上说着什么,我们看这情形都不敢上前,不知道她是鬼附身还是吃错药了。

    过了许久冰姑姑还在那神神叨叨的,我们这样锄这里看她发抖也不是办法。和尚招呼我们去把徐东的尸体给埋了!大家想想也都同意,毕竟一起进来的队友,在这里曝尸荒野怎么的也另人心寒。如果换作是自己挂在这里,肯定也希望队友帮忙入土为安吧!

    洞道的地板很硬如果就地挖坑,就算拿着打地钻也会累的够呛。好在洞道两边是泥石比较松软。他们取出了背包里的三把折叠铲,几人轮流开干,费了好大劲才挖了个半米的坑。原因是这折叠铲很不好使,挖这么个坑相当的废力。将队友的尸体埋了进去填好土,几人累的满头大汗。

    和尚抹了一把汗,说:“东子!你可别怪哥几个!现在这里什么条件你也知道!也不能好吃好喝的拜祭你,不过和尚答应你,要是这回摸到宝贝,回头啥都可以烧给你!”

    挖完这坑我们齐齐拜了三拜,随即座在一旁休息。此刻也不管那些尸体上来回窜溜的四脚蛇了。毕竟我们这有枪有刀,不招惹我们也就罢了,那些畜生要敢来,对付它们还不跟玩似的。其间和尚提议把前面那具微笑浮尸,他的那个大庆叔也给埋了!遭到我们集体的白眼,别说是那尸体里有什么,现在就算回头找,浪费功夫不说,尸体飘到哪也不知道了。

    这时候大壮提议说:“大伙整两口吃的呗!这一路整的老吓人了,肚里空的跟光腚似的凉嗖嗖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肚里就开始打鼓了。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5点多了。前面惊险万分,又是虱子又是巨蜥的,也顾不上祭五脏庙。现在是又累又饿,在不吃恐怕得饿死。于是我们把背包里的压缩肉干,罐头鱼取了出来,和尚不仅带了脾酒,还带了好几瓶三两小瓶装的烧刀子。照他的话说烧酒比啤酒经得起喝!而在这潮湿的地洞里也不好生火,我们只有围成一圈大块朵颐。

    喜子死活不吃食物,就灌了点烧酒说:“我真服你们了!周遭尸横遍野,臭气熏天,在死人堆里我可吃不下去,我还是去看看冰姑姑是怎么了!”

    说完,喜子一边灌烧酒一边向那两姑侄那走去。原本他不说啥也没想,不过听了他这话我向四处瞄了瞄。不远处那些尸骨上四脚蛇钻来钻去,不时嘴里叼着块发黑的腐肉,我看着胃里一恶心,嘴里嚼着的肉干怎么也咽不下去。

    大壮也感觉到恶心,吐了口肉干一边灌酒一边骂:“狗日的!这肉儿干不拉瞎的,还整些埋汰人的!!”

    和尚那家伙神经大条,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恶心。咬了口肉干对我家虎子说:“虎子!听说人体里除了胃是消化系统外肠子也是消化系统?还听说人的胃里食物消化光了,人体会自动消化肠子里的屎。我们十来个小时没吃东西,唉!你文化高,你说说我们刚刚是不是在自动吃屎?

    “噗!”虎子将嘴里刚吃下去的肉干喷了出来,脸色一阵发青。经过和尚这么一闹我们几个再也吃不下去。

    一伙人围拢在一起,正在说着各自的野外生存的经验。忽然大壮怪叫一声:“你们快来看!”

    他指着自己的手表,我们几人围了上去,他手中的手表是块专业的户外手表,功能相当强大,包括野外常用的湿度计,气压计,指南针在里面。这块表少说也上万块!我心说,你他妈这是在显摆呢!正待要骂出声的时候,我看出了表上面的端倪,那气压计和湿度计像发了疯似的乱转……

    我们都以为他那手表破了,和尚瞪着眼说:“你他妈的傻啊!拿个西贝货在和尚爷爷面前摆谱?”

    和尚话音刚落,我忽然听见轰轰轰的声音传来跟打雷似的。我们一时间都呆了,接着脸色猛变东张西望的警惕四处。轰轰轰的巨响越来越近我们一时不知从哪来的声音。

    大壮脸色苍白的说:“这声音是啥?!这嘎达贼渗人了,不是整啥巨石滚木的机关吧?”

    “轰!”一道猛烈的撞击声传来!忽然,我看见离我们几十米远那来时过道转弯处,一道巨洪猛的拍击在墙壁上水花四溅。紧接着不待任何停留,迅速拐弯向我们疯狂涌来。众人吓了一大跳,逃生意识本能的激发,转身向前逃窜。但洪水来得太快,犹如迅雷之势。

    我先是感觉身后刮来一阵湿乎乎的大风。轰的一声大响,背后一凉,紧跟着似乎自己的身子被一只猛兽扑倒,脑袋顿时发蒙,水花乱窜,能看见的就是周遭的尸骨被激流吹的四散飞溅……

    “虎子!抓住我的手!”紧急时刻,我想伸出手去拉我边上虎子。

    “哥!”虎子的叫声被淹没在洪水轰隆的的嚎叫里。

    我被大浪打翻在地,双手急撑地面,不过那力道实在太猛,把我狠狠压翻……这一下摔的很重,七荤八素的在地上划了几米,感觉手脚和下巴都划了好几道伤口。紧接着后面的水势疾袭而来,将我卷进了浪头里。那感觉就是跳进搅拌的洗衣机里似的,只觉得天旋地转,腾云驾雾……

    …………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秦俑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身体浸在水里变的冰冷刺骨,周遭没有光亮。我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一个漂浮着的大木头,也不知道这片空间哪里来的浮木,浑身冷的直哆嗦,牙根咯咯打颤,我举起发麻的手,将绑在手臂上的防水探灯打开观察四处……

    “和尚!虎子!你们在哪?”我疼的脸色发白,咧着嘴在黑暗中喊了几句。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是一座无比巨大的石室,因为我的探灯一时打不到尽头,直觉告诉我这里应该是巨大的封闭空间。我们这队人想来都被冲散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突然,我的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了,身体打了个踉跄,猛的往下沉。我拼命的抓住大木头,心说难道刚逃出升天,又撞虱子了?

    水下那东西的力气可比我大多了。僵持没几下我就一把被拽了下去。“咕噜咕噜”我呛了几口水,好在意识并没有模糊,胡乱的挣扎着,屏住一口气,在水底睁开眼。借着手里的探灯照向那抓我的东西。光亮中先是看见四周漂浮着的骨头碎片,黏糊糊的碎肉,这些应该都是洞道里被冲来的尸骨。

    忽的,我面前窜出一张苍白的脸,近的几乎和我是嘴对嘴,一双眼恶毒的看着我。满头的黑发就如同水草一样飘荡开来,更像是无数条黑色的长虫在我面前蠕动。我吓的睁大双眼,张大嘴咕噜打了好几个水泡!

    操!又是只虱子?我下意识的就在水里蹬了好几脚,向上拼命游去。这时候耳边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听见哗啦啦就像是浴缸拔了塞子那样的冲水声……顿时我感觉自己就像在漩涡里打转,整个人天旋地转的,晕晕乎乎的不分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转了多久,感觉在转下去我就昏死过去。

    忽然我又毫无征兆的扑倒在地。仿佛这一下周边的水似乎已经全部被抽干了。我满脸疑惑的看向四处,忍着酸疼的身子,在地方坐起,喘了好几口气,此时双手还是死死拽着那块救命的大木块!

    “放手!”黑暗中似乎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打着探灯向那声音照去!一看见那声音的主人差点就吓尿了!那只抓着我的脚往下拽的女鬼!居然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那湿漉漉的长发,苍白的脸色,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我猛的蹦起来,抓这手上的大木块就要与它拼命,嘴里大喊:“我草草草!”

    我大叫声中一道刺眼的光线就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被照着眼睛深疼,拿着手上的大木块就挡在身前。好家伙!这女鬼他妈还会光束攻击是怎么滴?!

    这时候我才感觉有什么不对,我手上的大木块怎么有些眼熟?在水里泡着没发觉,现在借着光线我看清我手里的东西。揉揉眼仔细一看,居然是病美人的大提琴盒子。想到病美人,我遮着面前的光线眯着眼认清了前面的女鬼。长发及腰,脸色苍白,一身白色碎花洋裙不是那个病美人还是谁!

    只见病美人寒着脸,走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大提琴盒,看也不看我,转身就背在身上,举着探灯在照着周遭的环境。我顿时一阵尬尴,把她当女鬼吓的自己半死,我虽然脸皮很厚,但这时也不免有些火辣辣的:“那个!其他人呢?你有没有看见?”

    病美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举着探灯四处观察。我见他那副死人样,顿时心里也有些恼怒!心说:不理我拉倒,我还犯不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我们所在的这个石室,又宽又大就像以前去北京旅游看过的鸟巢体育馆似得!我借着手电的照明,光的范围之外黑漆漆一片照不到尽头。我自顾自的观察着也不搭理那边的病美人。没走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一跟斗。手电一照下面,是一个方形门板似的大石块,石块上有个青铜把手。此时石块横在一旁,那边上一个黑黝黝的四方大坑,里头似乎咕噜咕噜的有水下去的声音。

    我猛然想起来,刚刚排水的那咕噜声难道方才的水都是从这里排出去了?我握紧那青铜把手举了举,根本不动。我在换成两只手去举,还是纹丝不动。想起刚刚那病美人就是钻在水下这周围!难道说这个排水石块是她拔的?如果是这样,这个女人真可谓是力拔山兮气盖世,武功强过鸠摩智!

    我看着病美人的背影有些发颤。我缩缩脑袋当下决定和她保持一定距离,转过身继续观察的四周情况。我发现这个空间布局很大,结构奇特,走了几步发现地上有个深约45米左右的巨坑,坑道很长,土质松软,有些地方沾了水还在塌陷。我暗暗举得惊奇,这坑道难道是刚刚的那一波洪水给冲开的?我跳过那排坑道,发现隔几米又是一排洪坑道,整个空间似乎布满一条条坑道。坑道下面隔几米似乎就架起3米左右的土墙。我蹲下来用手电仔细看了看那墙体,发现这是建筑学里面所谓的承重墙。而观摩整个坑道布局就像蜂巢里的蜂房一样,密密麻麻一块块成长方形的格子。

    我暗暗疑惑,这些蜂房一样的布局都是做什么的?我正细细思索,不料脚下泥土忽然崩塌下来。我没注意的是我自己脚下居然也是一条坑道,我躲避不及顺着泥土跌进了坑道里。虽然是松软的塌方泥土,不过跌下5米来高着实也摔的我是七荤八素。我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吐了好几口泥沙,打着手电一看前方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人站在我前方。身高180左右,国字脸型,脸色肃穆,身着古装,手中似乎还拿着武器,狠狠瞪着我。我退了一步,把防水袋里面和尚那搜刮来的枪刺抽了出来。有了武器在手胆子也大了,何况他个头还比我矮。我喊:“谁!虱子还是人?”

    这时候只觉得头顶一亮,我抬头看去。背着光相当刺眼,不过我看见碎花裙就知道是病美人过来了。她惊叫一声:“兵马俑!?”

    我听到兵马俑三个字吃了一惊,打探灯仔细看身前的人起先由于光线的缘故没看清,现在看来果然不像是人类。那东西似乎是陶做的,脸色发黄,仔细看发现那脸上轮廓是雕刻的,只有眼球没有眼珠。我暗暗吃惊,这里居然排列着秦皇的兵马俑?我操!拿一尊出来不是要发达?我三步并两步向前,上前仔细观察,走近了才发现周边泥土松落的地方居然都是这种陶俑。我相信只要把那些土全部挖去将是一只兵马俑大军!

    我无比兴奋,走上前在俑坑里扒着泥土,也不知道自己扒了多久,直到双手扒的生疼,皮都扒破了几处,只捞出了5具兵马俑,发现这些秦俑平均身高都有180以上,高的甚至比我还高一个头。那些秦俑大部分手执青铜器材,刀,戟,枪,等等武器。它们身穿铠甲,胸前有细腻的彩线结穗,头戴长冠。这几具秦俑的脸型、身材、表情、都不一致,甚至是发型也有区别,如此鬼斧神工的造诣,直叫人叹为观止!

    这时候要是有和尚的折叠铲就好了,挖坑容易也不用把自己累个半死,才挖那么几具出来。我随即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傻。就算挖出来也带不走啊!想到这里我表情瞬间就淹掉了。

    “喂!你去看看那个!”病美人拿着手电向我身前一处土坑比了比!

    我正累的半死,一屁股坐土坑上郁闷着,这娘们居然还指挥我了还?这一下我他妈就火了,冷着脸说:“要下你自己来,我挖不动了!”

    病美人在上面半天没反应。我抬头看她到底下不下!她正看看四周的土在看看自己的碎花裙眉头皱了起来。我操!感情这娘们是怕弄脏自己衣服才不下来啊?不过这女人好像从来不会说废话的。如果说他要我看看的话,肯定是好东西。我站起身来朝着她起初电筒照的方向我走了过去,发现一把陶伞的形状在泥土中显出了顶部。

    我感到奇怪,兵马俑坑中,怎么会有陶伞?我咬着探灯,双手开始刨,直到刨的我手指都快出血了,才刨出这东西!这是一架马车,为了节省力气。马车的战马我只刨出了后腿,整个车身却都被我刨了出来,发现马车和前面的秦俑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质地。而特别的是车里站着一尊小秦俑,约三十公分高,宽约五公分,栩栩如生。我费了这么老大力刨土,终于得到了回报。因为以这种小秦俑的体积我刚好能带走。我咧嘴哈哈一笑,伸手将它往上提,一下没提动!好沉啊!我两只手用上大力才将它搬离马车,而我在往回走的时候,那小秦俑表面的泥土居然崩裂开来,露出了金色的里层。我吓了一跳。“妈的!这还是尊金子啊?”

    在我将这尊秦俑往回搬的过程中,病美人居然出现在我身前,她的双眼盯着那小秦俑一动不动,静静的注视,忽然道:“这是铜人!不是金的!”

    我原本以为她想过来抢,猛的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不过经过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手里的东西是铜的!我一下就从喜悦中跌到了谷底,将铜人丢到一边:“妈的!原来是铜的,那跟金的价值差别大了去了!铜的!还不如去捡那些秦俑的青铜武器呢!”

    她见我把铜人丢了狠狠瞪了我一眼,说:“这可能是秦皇十二铜人!”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铜人
    秦皇十二铜人!?秦国的历史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十二铜人可就太有名了!相传公元前221年秦皇下令收缴天下的兵器,当时秦皇千古一帝统一天下,要为大秦铸造一个标志性的伟大建筑。所以以其中一部分铸造了十二个重达千石的铜人,立在阿房宫的前殿。以此召告天下,大秦一统,从此天下太平了。古书上说秦十二铜人重达数万斤,而且相传已经被三国时期董卓摧毁,制成了钱币!怎么这里还有一具?而且还是如此小的铜人?更何况哪里有千万斤之说?

    我从新将那铜人捡了起来,清理了下它身上的泥!这秦俑是是一尊小男孩,虽然和那些大秦俑是一样的装扮,但是面部雕刻的栩栩如生。最奇特的还是它的腰部,那里镶着一块手掌大的玉佩似乎并非是铜的。这块玉摸上去还有些温凉。上面似乎刻着大篆体的字,似乎是荣!我语文是班主任数学老师教的,根本认不全!心说妈的,差点看走眼了!就单单这块玉也是好东西啊!再看头冠比那些大秦俑要来的华丽许多。可是一看到它的双眼,我心头有些发颤,看上去好像很忧伤似得。莫名的让我想起我那生死不明的弟弟虎子,我有些伤怀的将它搂在怀里。

    两人从新爬出坑道,坐在一块凸石上休息,病美人皱眉拍打着身上的污垢。我将铜人摆在地上擦拭着。这东西我越看越喜欢,总觉得它是件无价之宝。

    接下来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我将铜人先放在凸石处,我和病美人分头找这里的出口,因为带着铜人跳过俑坑的时并不方便。

    也不知道跳过几个坑道,终于来到石室的尽头,这时才发现石室比我想象的还要巨大的多,根本不是鸟巢体育场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个空间实在太奇特了,随着摸索隐隐觉得这里像是一个封闭的石室,可如果是封闭的?那么我们又是怎么被水冲到这里的?

    我借着探灯在墙壁上仔细的照着,试图找到什么机关或则是暗门什么的。忽然,探灯尽头有一道金光闪了一下,我疑惑的走向前,却看见了诡异的一幕。又一尊小铜人出现在石室的角落里!我揉了揉眼睛,上前打量着那尊小铜人。发现这尊铜人竟是刚刚的那尊一摸一样!因为它腰间的玉佩太好辨认。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跑来的?这似乎不可能!我略微思索马上了然,怀顾四周喊了句:“病美人!这么恶作剧有意识吗?”

    周遭没有人回答我,我疑惑的向石室遥远的另一端看去,一只手电的灯光在那头如长龙一般左右摆动。我顿时想起病美人还在另一边,在几百米之外不可能是她把铜人搬过来的!

    我看着铜人那哀怨的眼神,背脊骨就开始发凉了!缓缓退了一步,那尊铜人竟然无声的向前移了一步!

    现在我更加肯定的心中那让人发颤的想法:妈的!虱子!我转过头拼命向前狂奔,没跑几步,眼前又出现了那尊铜人!

    我顿了一下,没来的及害怕,下意识的侧过身猛的往左边窜去。没跑几步又是一尊铜人。我顿在那里,恍惚之间,发现四面八方的坑道里窜出了密密麻麻的铜人!

    “咯咯!”它们的身体打起颤来,所有铜人双眼里流下了一行行血泪。接着铜人们都像我聚拢而来,把我逼到墙角!

    “莫要杀我!我不要喝银汁,莫要割我手指,莫要切我身子!好疼啊!好疼啊!”我的周围响起了凄厉的男童声音!

    “滚开!”我吓的寒毛都立到脑门了!背靠在墙上,抽出枪刺,在身前乱舞一通。

    “啊!!好疼啊!”一阵惨叫传来,我停下动作。面前所有的铜人都不见了。黑暗中走来一个古装的小男孩似乎有血有肉,不像是那些铜人!只是他的脸色很苍白。忽然,他的双眼流淌下了鲜红的血液,然后是鼻子,耳朵,嘴巴,七巧流血。它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里面动脉和骨头清晰可见,它看着我想说些什么却嘴里咕噜的冒着血泡

    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枪刺,难道那脖子的伤口是我砍的?它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喉咙里咕噜咕噜的淌着血。那双除了鲜血的红色以外,看不见任何颜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举着枪刺狠狠指着它,这场面实在太渗人了,但是要我向病美人呼救似乎也太丢人了些!

    它捂着喉咙看着我:“大人!小王莫要陪葬,为何你要斩我喉……”

    我缩着身子几乎把身体挤进墙里去了,好不容易摸块宝贝居然也乍成虱子!难道我就摸不到宝的命?我看着那鬼孩子越看越发毛,打着颤说:“小爷爷,小祖宗!你的喉咙不是我割的吧!我哪能伤的了你啊?是吧?”

    我强忍着害怕让自己镇定,说完这句还算完整的话。当我说完以后,他已经摊开双手,向我作祟!它满手的鲜血,由于双手摊开,那喷血的喉咙忽然咔嚓一声断裂了,它的脑袋就仰头挂在了后背,只有那一张薄薄的皮吊着脑袋。这一下我的心脏差点从嘴里给蹦出来。那鬼东西居然吊着脑袋向我一步一步走来……

    忽然,远方那道手电造成的光龙迅速掠来。那小虱子猛然顿下了脚步,身体跟个筛子似的浑身颤抖。我惊惧的看着它,生怕它这么抖,挂背上的脑袋给抖落在地!随着远方光亮的越发接近,那小虱子的身体抖的越来越剧。

    终于啪啦一声它的脑袋承受不住滚落在地。我吓的屁股一软跌坐在墙边……

    那白色碎花洋裙的边角瞬时出现在我面前。她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战战栗栗的扶着墙站起身来,心说丢脸可以,但不能丢脸到家吧!我指着那边说:“看!妈的那小铜人是个虱子,刚刚要弄死我!”

    病美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看了一眼,随即她转过头,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我。我被她看的心头发毛,照那小鬼掉头的地方走去,离近一看,空空如野。我连忙用电筒打过去,照了半天也没找到起先那只小虱子。妈的,难道这小鬼是欺软怕硬的主?看见我就往死里整,病美人来了就溜了?

    我低头思索的,刚刚那一切绝对是真的。不可能出现这种恐怖片一样的幻觉。

    想到这里,我蹦起身子也不理病美人,向远处摆放小铜人的凸石掠去。不可能这么邪门的,那东西肯定有古怪。我快速的地跑回那块凸石,发现那摆放在这里的小铜人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果然!这个东西居然邪门的自己溜了?我拿着手电把凸石周围照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铜人的影子。这时候病美人站在我身后说:“你把它藏哪了?”

    她的这一句话问的我有些发蒙!随即想到她是在怀疑我藏起来了!我是那种吃独食的人吗?好吧!就算我是那种人,不过要看什么情况下啊!我他妈打不过你还自己独吞宝贝,我这不是没事找虐吗?我解释说:“藏起来独吞我也掂量下是不是你的对手,一句话我没有!都跟说那东西是虱子了!”

    话音刚落,整片空间忽然开始颤动起来,那频率从缓到急,最后演变成地震一般的轰鸣。我们的身子随着大地不受控制的摆动。我打起探灯四处照射,发现灯光打到地面上出现了许多模糊的影子。那些影子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投影机投射的战争场面。

    一时间金戈铁马,列队行军,我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把探灯移到室顶。而那里却像皮影戏一样,在大军之中一个人立起号角呜呜的声音像似从冥冥之中传来。这时候我仿佛立身百万军中一般,那漫天的冲杀,威武震撼的号角,还有金戈铁马的轰鸣。吓的我一时之间不知是做梦还是现实!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危机
    “轰隆”声中,四周坑道那些泥土开始塌方。正在这地动山摇的时候,我紧张的四处乱瞟,发现周遭黑暗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我悚的不行,探灯照射处全都是不断耸动的人影。病美人白色身影一闪,跳上了一处土坑的制高点,然后她神情肃然,躬起腰身,双手搭在红色的小皮包里。

    看她那戒备的姿势总不会是来什么百米冲刺吧?正当我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之际。忽然,一道身影从那坑道中窜了出来!然后是两道,三道,随后是无数道闪着血红双眼的影子窜出坑道。我咽了口唾沫,打着哆嗦将探灯打去,只见那些血红眼睛的主人居然是那些兵马俑!

    这一惊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掉,我说:“妈的,咋活了?”

    那些闪烁着红光的鬼俑,向着我们这里猛扑而来。杀声震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仿佛能看见那些鬼俑刀削般的面孔以及森寒的兵器。我僵在那里手里举着枪刺,咬着牙打算与那些恶鬼作殊死搏斗!

    忽然,一具鬼俑向我猛地掠来。心说今天遇见的诡异事情太多了,一旦面临生死关头反倒是有些平静下来。

    它的鬼手向我喉咙掐了过来,我一猫身子躲了开去,手中枪刺迅速出击,狠狠的扎在鬼俑的大腿上。

    “叮当”好像扎进了大理石上一样,这一下震的我虎口发麻。忽然轰隆一道巨响把我的视线吸引过去,那一边病美人这时在空中打了个盘旋,一膝盖顶向她面前的鬼俑脑门。

    “别!别顶!”我忙出声阻止,刚刚我那一枪刺就跟扎进大理石里一样。这娘们居然拿膝盖去顶,那她这腿不得给废了?

    只听咔一声传来,病美人打了个盘旋,单膝跪倒在地,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那条膝盖。果然,那膝盖骨恐怕是断了!紧接着我的嘴巴张成了字型,那被顶了脑袋的鬼俑居然顿了一下,然后脑袋四分五裂,碎片落了一地。

    我操!这女人居然一膝盖把大理石给顶爆了,她是母金刚还是怎么滴?

    看到这里,我不暇他顾。只觉面前头顶一暗,一只鬼俑当头一拳直呼我天灵盖。我铁着地就是招滚葫芦,一道劲风擦着我衣角过去,耳边传来身后的地面轰隆一声大响,我知道它的拳头和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随即四周一片寂静,我回头看了眼,发现我刚刚所处的地面,多了个碗口大的凹坑。我打了个哆嗦,身子猛的向前一窜,就地滚了几滚,挨到病美人跟前!

    我看着病美人脸色有些发白,一时半跪在地没有站起来,我扶过她的手臂说:“没事吧!这些鬼俑简直是铁人,再不脱身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接触她的身体,她颤了一下,一把甩开我的手臂,冷然道:“走开!”

    推来的力道极大,我打了个踉跄,正待想说,好心他妈的没好报!忽然,头顶一暗一个鬼俑拿着朴刀向我砍来,我忙举起枪刺去挡。叮当只觉右手虎口巨颤,顿时裂了几道口子,枪刺脱手而出崩落在地,低头一看,手心的鲜血一路流到手腕。

    撇了眼落在地面那把枪刺,刀身被砸出了个豁口。只一个照面我的武器都被劈飞了!心说:这狗日的鬼俑力气绝非是人类可比。正当我心头暗骂间。那鬼俑一击过后只是顿了一刹那,双眼红光一闪,再次向我头顶劈来。

    妈的!我只得硬着头皮空手接白刃!噗一道寒光在黑暗中闪了一下。鬼俑那只砍下来的手竟然鬼使神差的其臂而断!那握着朴刀的断手掉落在地,可是,那分离肢体的断手居然还在地上挥舞着朴刀。只是断手并没有肢体支撑,胡乱的在地上乱挥打转!而随着断手掉落得还有一把银色餐刀,我这时才看了眼病美人。心道:好一个小娘飞刀!例无虚发!

    这时候那鬼俑的腰腹以上原本连接手臂的关节处,现在成了一个空落落的大洞。忽然,从那大洞里爬出一只身体发着红光,全身黑乎乎的如同蜘蛛般的长脚虫子。那虫子一经钻出鬼俑,似乎那鬼俑立刻就纹丝不动了!

    秦俑里面怎么会有虫子?那这虫子得活多少年?

    我一时想不明白,不过还是一脚把那看上去发毛的虫子给踩烂了。回过神看向四周,鬼俑大军前仆后继,我不敢怠慢,迅速挨近病美人身边,看着周遭的鬼俑!这些鬼东西力量是奇大无比,可是速度倒并不是很快。如今也只能在这点上做文章了,我拉了一把病美人高声道“危机关头!我他妈才不是想卡你油!要不是看你刚才救我,才懒得理你,别废话!走!”

    病美人被我喊的一愣,我拉过她的手,这次没有一把推开我。也不知是蒙了?还是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我使劲将她拽起来扶住,参着她没跑几步,她就再次半蹲下来脸色发白!

    病美人咬了咬牙,抬起苍白的脸看了我一眼说:“你走吧!我膝盖裂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换作我膝盖骨裂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痛晕过去。二是哭爹喊娘的眼泪鼻涕横流!这个女人难道没有痛觉神经的?知道现在也不是我佩服她的时候,周遭的鬼俑开始铺天盖地的围拢过来!我背朝她蹲下身子,转头说:“我背你!快点!”

    她苍白着脸色,看着我没有动作!

    我吼道:“快点!你想死在这里?”

    我转过脸不看她,就蹲在他面前。接着,我后背一沉只觉一道软弱无骨的躯体压在我背上。又感觉我背心处两团柔软……

    在我背上她身子颤动了一下,随即冷声道:“走!”

    我忙正了正身子不在胡思乱想,迅速冲出鬼俑的包围圈。

    往哪跑呢?往哪跑呢?我心念急转,前后左右都窜了个来回,每次都被鬼俑合围下,无奈退了回来!我发觉背上不但沉,而且那大提琴盒在病美人背上,被这么个大东西罩着感觉心头很压抑。忍不住埋怨说:“诶!你就把大提琴给扔了吧!添加重量不说,还遮视线!等会我拼命时候也放不开手脚保护你!”

    我没等到病美人回答,却等到了那些鬼俑终于将我们包围。我看着四周双眼冒红光的鬼俑。心说:老子还没成为新一代海精王难道就要交代在这里?

    我左右四顾,那些鬼俑围了过来,想要冲出去估计是没可能了!我正心急如焚,忽然眼角扫到不远处孤零零躺在那的大石块,双眼顿时一亮!这是病美人起初拔走的石盖子,想到那是个排水大洞!而下面肯定通往很大的空间,否则这满石室的水也不可能被抽干。如今的情况相当不妙,也不容我多想,转身向那坑洞跑去。

    “小心!”病美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闻言顿了顿,迎面窜出一个鬼俑举大刀劈来。好在病美人提醒及时,猛的侧身避开,这刀在我身前贴着脸劈落,差点削了我的鼻子。

    我正惊魂未定,四面八方的鬼俑袭了过来,包围圈缩小到五米之内。我停在黑黝黝的洞坑之前,周围的一圈鬼俑杀气腾腾。我转头看了眼背上的病美人,她也看着我,一如以往的淡定表情。这副德行让我心头莫名有些恼。心说:都九死一生了,你摆个害怕表情会死啊?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心头一闪,想捉弄她一下。猛的伸过脖子,张着大嘴就往病美人的俏脸上啃去!正当要一亲香泽之际,忽然一颗鬼俑的头颅好死不死的钻到我们之间巴兹一声,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和鬼俑来了个嘴对嘴儿。沾了满嘴的土灰,回神之际我脸色唰一下就绿了,一时间我恶心的要命,边上病美人瞪大了一双美目看着我。而眼前近在咫尺的鬼俑吓的我够呛,脚下一个踉跄,就向那漆黑的深坑里跌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水道
    我本以为这坑道应该不是很深,可是落了差不多有两分钟,也丝毫还没到底征兆!黑暗中也不知道落下去有多深。只知道我们这样下去肯定是摔的粉身碎骨了!忽然,下方的坑道似乎不规则的开始倾斜,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挨着道壁在滑动,接触洞道的部位火辣辣的,像是擦破了好几个口子。滑动下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变换着姿势,黑暗中我只得侧身抱着病美人。说实话这会倒多亏了她背后的大提琴盒,我感觉它在我们身下好比极限运动中的滑板一样,承受住我们的身体而划行,如果没有它恐怕我们两早就伤痕累累了!

    划行中,隐约看见前头投来一道光亮。噗通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身体就一轻,感觉在虚空划了个弧线,然后猛地身上一凉,扑倒进水里。我在水里打了几个扑腾,脚下一蹬才发现,水并不是很深,到我大腿的位置!看来,这里的水应该是那个俑坑石室排下来的。

    我嘶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身上火辣辣的伤口多不胜数!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大出血的致命伤。这里的光线倒是很充足,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空间极大!仿佛像一个巨大的地底山谷。前方一眼望不到尽头,抬头发现探灯的光亮照射不到顶端,黑乎乎的根本不知有多高。周遭的石壁上有着一排排的长明灯。这种长明灯的原理科学家一直都在研究而没找到答案。英国,叙利亚,埃及,等地都发现过这种燃烧千年而不灭的长明灯!而这种长明灯一般是在特大的帝王墓之中才可能出现一两盏,而这石壁上居然排列的老远多不甚数!放眼中国上下五千年,试问谁有那么大的手笔?兵马俑!长明灯!难道这东海龙宫是秦始皇所建?

    长明灯摆放在石壁上的凸石上,光亮下被拉成长长的影子。借着光亮观察四处,病美人忽然寒着脸站在我面前。

    这女人走路不带声的?吓了我一跳!我没来的急说话,就觉得啪的一声,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

    病美人甩了我一个大嘴巴子。这一次我捂着脸倒不是发蒙,我知道她这巴掌是因为起初我对她的轻薄而扇的!

    我揉着火辣辣的左脸颊,一时间悔的肠子都青了!还没亲到她倒和兵马俑亲了一嘴巴,真他妈的偷鸡不成还蚀把米。看着她冷若冰霜的神情,想想她可是高手,分分钟能把我撂倒!起初也确实是我不对,我认为是必死之局才忍不住逗逗她。如今两人平安自然要受报应的!她脸色发寒,手中银光一闪,掌心里出现了一把银刀!

    不是吧?我还没亲到她啊!这难道要杀人灭口?我看着那在灯下发着银光的餐刀,退了几步摆手说“美女!别玩了!又没有亲到你,你不是要为这点小事杀我吧”

    噗我脚后的水里似乎荡了一波水纹。我扭头看了一眼,忽然一道黑影从水里窜了出来,扑向我的后腰。紧接着银光一闪,病美人那把餐刀贴着我裤裆就过去了。噗的一声钉在那黑影的脑袋上,顿时一股血腥味道扑面而来,嘶嘶的几声怪叫,这时候我才看清那黑影居然是只科莫多巨蜥,此时它狰狞的脑壳上插着一把银刀,身躯在那水里扑腾几下,随即翻着肚皮浮在水面!

    我夹着发凉的裤裆,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周边的水里荡漾开一圈圈的水纹,然后借着灯光可以看见那水下的一团团巨大的黑影!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只见那一团团黑影就象是什么大型鱼群一样。我知道它们的真面目就是那些该死的科莫多巨蜥。现在手上没有武器可以防御,那把枪刺在面对鬼俑的时候就丢了。只得拿着手电探灯当临时武器。

    一只1米多长的巨蜥从水里射了出来,我照着脑袋把它砸落进水。还没等我喘口气,又有好几只从水面下冒出脑袋对着我吐信子。一时间周遭都是嘶嘶的声音,听得我头皮都开始发麻。

    我退到病美人边上。暗自感慨,这个战斗力极其强悍的女人如今也成了瘸子!面对这些犹如潮水般的巨蜥,我只好扶着她先向我们滑落的那条下水道退!

    盯着吐着信子的巨蜥,我小心翼翼的退到洞道口,扭头想将病美人抱上洞道里试图躲避。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洞道里传了出来。顿时我脸色一变,惊骇的看着病美人!她也看着我点点头,脸色发寒的说:“那些鬼俑下来了!”

    不用玩这么大吧?现在前有巨蜥后有鬼俑!恐怖片也没那么整人的啊?想虽这么想,但是我可不会傻的在洞口等死。从新背起病美人,探灯挥舞着,好在四脚蛇们对我的手电有些忌惮,一时间不敢轻易上来。我缓缓往对面的角落退去,其间那群巨蜥向我们围拢过来,一旦有钻出脑袋的我就用探灯照它们眼睛。这些巨蜥害怕这种程度的光线,被光线照射它们就会短暂失明,这是之前与它们搏斗而得出的经验。

    这些畜生的嗅觉很灵敏,而视觉并不好,这里比较昏暗在水下就更黑了!水又很好的隔绝了气味,一般它们不会在水下面攻击我们!这种情况应该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我们背靠长明灯下的墙壁,现在距离我们下来的洞道口十米左右。这些巨蜥估计已经按耐不住,嘶叫声连连传来。忽然,三只巨蜥冲出水面,就像是离弦之箭般飞来。速度实在太快,我眼睛一花,只照着掠来的影子砸了过去!一只巨蜥给我砸的噗通一声落进水里。紧接着我肩膀一沉,病美人搭着我肩跳起,用那只没受伤的左腿将一只巨蜥抽倒落水!

    而只是这一瞬间,最后那只巨蜥已经一口咬在病美人的右腿上。顿时她的小腿就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那巨蜥咬着不放,我又不能抱着病美人拉扯,否则指不定她的腿给那畜生撕下来!

    正在我焦急如焚的时候。嘭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在那只巨蜥的背上炸开,瞬间就炸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和绿色的液体溅了出来,直熏的我心头一阵恶心。吐了口唾沫,我向头顶上方看去,那里传来了和尚如闷雷般的声音:“哈哈!关系不错嘛!两位好事要成了!可以让和尚爷爷我去做法事嘛!”

    我脸色一喜抬头看去,只见在长明灯上方的石梁上几道身影正打下手电!大壮的东北口音喊道“扯犊子呢!死和尚你奶奶的有没有常识?两人成好事上炕,还要你做法事?又不是办丧,你他妈不是埋汰人嘛!”

    “住嘴!”病美人推开我的身体,踮着那只受伤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皮包里摸出了一把银色的餐刀。上面和尚他们见她摸刀的动作,马上就哑巴了!一个劲的干笑!

    “别他妈叙旧了!快把我们弄上去!”我说着看向四周那些巨蜥正残忍的将中枪的同类分食。这时候整个过道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巨蜥,前方还有无数黑影在水面上闪动。这么多巨蜥?难道岛上的巨蜥全部来这里了?一时间周遭满是嘶嘶声和血腥味道,我看的心惊肉跳心头一阵阵发凉。

    “我放下登山绳,你们绑在身上我们三一个一个拉上来!”上面传来包子的声音。我一时不知道上面的情况,也不知虎子在不在他们其中!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包子话音刚落,一道橘黄色麻绳就落了下来。我知道只能先上去一个,毕竟三个人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同时拉两个大活人上去。

    “你先上去!”我说了一句不待病美人反应,就将绳子绑在她的大提琴盒子上。我这时候倒不是英雄主义,毕竟她状况比我严重。膝盖裂了不说,而那条受伤的腿又被巨蜥咬了!也不知道这里的巨蜥是不是携带那种致命病毒?如果是的话,恐怕病美人可就活不过三天了!

    “拉!”我抖了抖绳子示意,上面的几人心领神会同时发力。病美人的身子瞬时就腾上了半空。其间我警惕的注视四周,密密麻麻的巨蜥骇的我全身发抖。这些科莫多巨蜥太可怕了!它们进食的时候简直残忍至极,钻肚囊咬肠子,如果被它们吃掉,相比之下我情愿被鬼俑拧断脖子!我扯着嗓子喊:“和尚!你要是见我被这些四脚蛇给围了!对着我脑袋来一枪,让老子死的痛快点!”

    “妥妥的!咱穿开裆裤的交情!你要现在让我给你一枪,和尚我也只能含泪毙了你绝不二话!”和尚的话我只能对此翻翻白眼。

    我努力冷静下来警惕四周,一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巨蜥,能对它们造成极大杀伤力的也只有和尚手上的猎枪了!可是猎枪这东西威力虽大却不能连续性!这些巨蜥的数量密密麻麻的,往往打爆一只巨蜥,我可能已经被一群给活埋了!

    忽然,水花扑腾起来。这一次有十几只巨蜥窜出水面向我掠来。难道这些畜生要利用数量将我吞没?想起先前三只一起攻击过来病美人就被咬了口!如今十几只齐上,恐怕等会和尚就可以一枪把我爆头了!

    那些巨蜥仰着脑袋在水面就像是水蛇一样。我举着手电一通狂照,一时间我能看见水面上的脑袋都给我照了个遍。说来好笑,这通乱照就跟街机游戏打地鼠似得,一经我光线接触的巨蜥就将头钻进水下!然而是另一只露头,再度被我光线照射钻下水面,周而复始的循环!

    “哟!虫子你真牛!你他妈还玩上了?”和尚在上面看着怪叫一声

    “……”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石室
    我紧张的要命!妈的!和尚还和我开玩笑!我没空搭理他,举着手电在水面又一通狂照。这时候病美人已经升到两米多,暂时脱离了危险。而我忙的手臂发酸,虽然场面有些搞笑,却也没有沦落到给这些四脚蛇的宵夜的地步。

    轰的一声巨响,随即洞道口处,水花四溅开来。我暗道这下完了!上面石室里的鬼俑终于也追下来了。我奇怪的是,起初洞道里就很大动静!怎么现在它们才从上面掉了下来?仔细琢磨才意识到,或许它们身体没有柔韧性,几块石头在洞道里一横也就堵塞了。只有这个原因它们在滑滑停停下,现在才滚落下来!

    “我操!什么东西?变形金刚啊?”和尚在上面一通怪叫。

    “这些可能是刚刚那壁画里的天将了!对抗龙族的勇士!”包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听的是云里雾里,一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过道里鬼俑一下来,巨蜥们好像炸开了锅一样,丢下我向那些鬼俑蜂拥而去。似乎和鬼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时间只见水花乱溅,所有巨蜥在那里乱蹿。

    起初滚落下来的是两具鬼俑,它们刚刚站立双眼红光一闪。而周遭的水里冒出无数只巨蜥,一片片的扑压而上,将鬼俑扑倒进水里,张开血盆大口在鬼俑的身躯上狂咬。虽然鬼俑陶制的身躯极其强悍,不过也经不住成年巨蜥的血盆大口,一时间鬼俑身上的陶土崩裂。几乎巨蜥每一口都扯下一大片,第一具鬼俑已经被无数巨蜥给生生撕碎!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巨蜥的口腔有没有含有致命病毒?而鬼俑就如同机器人一样是非生命体,估计有它们也能免疫!此时,另一具鬼俑受到的攻击比较少,它从水里站了起来,拉起一只两米巨蜥举过头顶,我只看见它双眼红光一闪的刹那,巨蜥被它猛的扯成两半,顿时血雾飘洒落在水面!我近距离的看着巨蜥大战鬼俑,一时间是目瞪口呆!

    “轰轰轰!”又有几具鬼俑从这洞道里滑下来。而远处掠来的巨蜥数量也多不胜数,仿佛这里就是它们的老巢一样。

    我缩在墙角恨不得将身体都挤进墙壁里,只觉得等待他们绳索落下的时间是那么漫长……

    在巨蜥和鬼俑的混战中,那条救命的绳索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这个时候终于是挂了下来。我手忙脚乱的将绳子绑在自己腰上。做完这些我拉拉绳索示意,这时候过道里已经随着巨蜥大军和鬼俑的陆续出现占的密密麻麻,眼看就要波及到我这里!我想这两边的怪物哪方都不会介意把我这人类顺便干掉的。

    上面几人也知道事态的严重,绳索迅速向上升起。我只觉得身体在空中垫了几下,恍惚间已经上去1米多!这个距离巨蜥恐怕想咬估计够不着了!正当我长出了一口气的时候。轰轰的巨型波纹从远处的黑暗中荡了过来,就像是一道巨大的海浪打起一米多高,拍的我双脚发麻。只是眨眼的功夫,却见一只特大号的科莫多巨蜥从远处掠了过来。看那体积就如同一只成年巨象一般,它速度奇快此刻已经冲进前方的战团里。

    “难道是巨蜥王?”我打了个哆嗦嘴里喃喃道。

    而那只巨蜥王一进入战圈可谓是压倒性的。张嘴咬住一具鬼俑脑袋一甩,便将它抛起砸在墙壁上,那鬼俑立马就散架了。接着前面双足猛然踏地,溅起哗啦一阵水花,巨大的尾巴抽了过去,带动一道水柱,抽到鬼俑身上又是一具鬼俑被拍的支离破碎!巨蜥王一出现就如同虎入羊群,一时间便占据了绝对上风。

    我看着这只大怪物,脸色猛变!催促叫道“快把我拉上去,这东西我玩不起!”

    “你两先拉着!奶奶的!我给这大家伙好好喝一壶!”和尚咧咧嘴忽然把手中绳子松开,我顿时身子在半空坠了坠!暗骂一声,妈的你是想撒手不管了?

    好在刚刚攀到上面的病美人接了一把手,我的身子才重新稳下!一时间我抬头看向上面,上面背着光,依稀看见和尚操起那德国猎枪,瞄着巨大蜥蜴的脑袋,碰的一声就放了一枪!那巨大的枪鸣声在我头顶上射过,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而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一枪不但没有收到奇效,还他妈把我推向了绝路!巨蜥王的两眼中间给子弹轰开了一个窟窿,顿时鲜血狂涌。也不知道这怪物的皮是什么做的!德国猎这么猛的杀伤力却硬生生的没有爆头。巨蜥王吃痛之下甩甩脑袋,忽然暴走,对着周遭自己的小弟和鬼俑是一通无差别攻击,顿时血肉乱滚,血腥味道扑面而来。巨蜥王瞪着血淋淋的巨眼向和尚这始作俑者掠来!

    “我操!和尚你真是帮倒忙的祖宗,你他妈在上面舒服了它整不到你!现在老子要给你害死了!”和尚那位置在五米多高,而岩壁又陡,以巨蜥王的个头估计是爬不上去。不过我还吊在半空,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推吗?

    那大家伙速度迅猛无比,没几下就窜到我脚下了!我扯着嗓子叫大伙快拉我上去。咔嚓!咔嚓!蜥蜴王的血盆大口在我脚下仰头咬了过来,这一下我魂都要吓没了,不敢怠慢,身子像虾姑似的躬了起来,双脚拼命往上缩。虽然险之有险的没被它咬到,可是它血盆大口在我脚下几公分一张一合的,吓的我差点就要飙尿了。加上离我近在咫尺那口中扑鼻的臭味熏了过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味道,差点我就被熏的背过气去。

    大家也知道形势危急,使劲拉着绳子往上拽又把我提了1米多高。随着脚下的巨蜥王离我越来越远,我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摆脱危险我就开口大骂:“妈的!秃子我前世跟你有仇啊?这么坑我……”

    劫后余生下,我还没骂过瘾,忽然我腿脖子一紧,身子忽的就绷直了!手中的绳子也使劲往下拽了拽。接着我听到头顶上和尚在喊:“虫子!你怎么忽然一下这么沉了?”

    我疑惑的低头看去,吓了一跳!这蜥蜴王居然吐出如大红鞭子一样的舌头缠上了我的脚脖子上。巨大的力量压的我往下拽,这力量太大了!我感觉坚持不了多久,好在绳子是绑在腰上的,否则凭我用手的话肯定是抓不住的。可是他们几个的力量根本不能和蜥蜴王比,这个情况就像拔河一样,我被两头拉的身子紧绷绷的,我感觉肚子勒的非常难受,恐怕在下去就要像电影里说的被扯的五马分尸了。

    豆大的汗从脑门挂了下来,腰腹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感觉下一刻就要被撕断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反抗是人类的本能。我抽出唯一的武器手电对着蜥蜴王的眼睛狂照。可是对它却没有任何效果!我骂了一句,照着它脑袋就将手电砸了过去。这一下极准,正好砸在它两眼正中的枪伤上。顿时它低哮一声,越发暴戾,舌头扯着我的腿就甩着尾巴往后退……

    “妈的!再吃和尚爷爷一枪!”

    话音刚落“嘭”又是一声巨响,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过去!打在蜥蜴王的脸上,顿时那里皮开肉炸血肉模糊!它的一只眼珠被子弹炸的混合花花绿绿的血水挂在了脑袋上。

    嘶蜥蜴王低哮一声。舌头依旧死死缠着我的腿,受到这种重创居然还不放弃我?而且更为暴戾的拉扯后退,腰腹的疼痛已经到极限,我痛哼一声眼看便要身首异处……

    “噗!”寒光一闪,一道银光从我眼前闪过。随着一声闷响,我感觉身子一松!如同被拉着笔直的橡皮绳忽然松开,巨大的力量一下将我弹回。猛的撞在石壁上,我顿时被砸的脑袋一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脑袋一阵恶心,这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后的后遗症!我揉着脑门看着四周,这个是个简陋的石室,四方形状很是单调,唯一有些奇特的是墙壁上似乎有朱红色壁画,隔的太远我也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石室中间生起篝火,围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大壮,包子,病美人以及和尚,看来我弟弟虎子不和他们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座起身子出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四周地面比较干燥很容易生火,火对于野外的旅行者是很重要的。火焰不仅能防蛇虫和照明,就连科莫多巨蜥也不会轻易接近。和尚见我醒来揉着脑袋,拎着两灌啤酒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说:“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你小子命真大,这都死不了!病美人那一手飞刀把巨蜥王的舌头给割了。嘬嘬!这一手实在太有准头了,唰的一下百发百中!!”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壁画
    前面大战兵马俑和巨蜥我已经渴的喉咙发干,听着和尚说着我接过啤酒灌了一口看向病美人。扑闪的火焰照着她有些苍白且有些病态的脸上。她一如以往寒着如冰的脸。此时正抬起受伤的右腿,那膝盖上已经裹了白白的纱布,只见她缓缓的转动脚背,然后弯腿,再缓缓伸直……

    我顿时嘴巴就圈成了型!瞪着一双眼睛,指着她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的腿?”

    心说这不可能啊?明明她膝盖骨是裂了啊?怎么可能包个纱布就没事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难道说那一下她膝盖没有断?这也不对啊!要是我来那么一下把鬼俑脑袋给一膝盖顶炸了!我膝盖别说断了可能都碎了都!况且她自己也说膝盖骨断了啊?如果真断了,她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行动自如?这恢复能力也太他妈逆天了吧?难道说她病美人是个虱子?

    我指着病美人语无伦次,倒是把边上的大壮给吓了一跳,他说:“干哈啊!干哈呀?一惊一乍地?这石大妹子咯了盖儿膝盖折了一下!全凭俺包扎的手艺和祖传的草药。在俺们那嘎达,熊孩子多,老整事儿,难免磕磕碰碰,祖传的草药秘方那些伤筋动骨一百天的,经俺草药一捣扯,麻溜麻溜的半月就能下地了!”

    好不容易才听和尚把大壮这段东北话给翻译明白。原来大壮的医术很是了得,祖传留下的草药无论寻常外伤或则伤筋动骨,他一记草药基本好了一半。在他们东北老家他家可谓是华佗在世盛名在外。虽然知道大壮那家伙是个行医的,不过他这手也太逆天了吧?除了包子和大壮其他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独特的技能?我想应该都有两把刷子,否则净海王也不会就找这几个人跟着和尚去黑吃黑!不过回头想想病美人,我总觉这种恢复速度有些诡异!

    我深深看了她几眼,一时也想不明白!甩甩脑袋又想到失踪的虎子,我心头沉甸甸的。喝了口酒我问和尚:“被大水冲走以后,你们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你看见我弟弟虎子没有?我就这么个弟弟了把他弄丢了,我老妈还不把我剁了?”

    和尚灌了口酒,口沫横飞的说:“说起那洪水真是淹的我够呛!这事说起来也邪乎,我们三个被洪水卷的昏头昏脑的。只知道被冲进一处巨大的石室,我有意识的时候发现旁边洪水都没了,连一点唾沫星子的水也没有!你说邪乎不?你还别说还他妈有更邪的!我拿着火折子照了一圈,那个石室是密封的,就是说没有门和窗我们三是在个密室里面。我心说妈的肯定被鬼打墙了。越呆着我们三个心就越凉,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找不到任何出路。我们吓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壮那傻缺居然吓的真拿头去撞墙,就往墙撞那么一下更你妈邪了!人不见了!你想想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凭的就消失了?我和包子对望一眼救人要紧,就跟着他消失的墙壁钻了进去!仿佛那墙壁就是空气一样,虽然看的见却没有实在的东西,我们穿墙而过里面一片黑暗,没走几步脚下一空就跌了下去。醒来发现就在这个石室了。石室边上有一道门,出来就是你们那水道的头顶了!至于你弟弟,抱歉真的不知道或许他和喜子冰姑姑他们一起呢”

    听到没有虎子的消息我沉默着低下头!接着思索和尚那听上去匪夷所思的话!在这之前我一定会骂他是神经病。不过想想我和病美人在俑坑的经历可比他们还渗人。这些兵马俑,鬼打墙邪性的事一时间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现在只能先分析下我们所在的位置。照和尚所说我们所处的地方应该类似于一个足球场的建筑里。兵马俑室就相当于观众看台,我们从观众看台被冲下来,就等于落进了足球场的操场上。尽管操场不是很宽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非常长的,那里是最低矮的地方,洪水都排了过来,所以积水到腿弯那么高。和尚他们是另一边观众看台下来的,落到我们现在处的这间密室,可以将这里比喻作是球员更衣室,比操场要高上许多!这就是我大致上可以分析出的地理位置。

    我正思索着,外面传来轰轰的声响,声音断断续续却不绝于耳,我正疑惑的想出去看看。和尚拉着我解释说:“外面水道里四脚蛇和那些鬼俑还在厮杀!真是邪了门了!花花绿绿的血肉横飞场面,我要是你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那边的包子拿着只火折子走到墙边,借着火光看着墙壁上的壁画。那神情如同在看一个**的美女般,满脸的痴迷。相比去看四脚蛇大战鬼俑,我看着包子这副表情让我更有兴趣些,问和尚:“包子他是怎么了?傻了啊?”

    和尚摊摊手说:“谁知道呢?他说这个东海龙宫就是秦始皇下令造的呢!看着那些壁画说出一堆道道,听的我头大。”

    我听着点点头。想起包子看见兵马俑所说的什么天将?什么龙族?他肯定知道些东海龙宫的秘密!我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墙上的壁画,问:“包子,看什么呢?有什么发现?”

    “嘘!别吵!”包子看着壁画双眼发光,比着手指叫我禁声,自己却喃喃自语。

    我看着他如同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痴狂表情。也不好去打扰他。我开始将视线移道壁画上。壁画画的规模很大,几乎布满石壁,大致上是四幅巨画组成。而每幅壁画下面有几行字体描述。我就看不懂这些是什么字体了!虽然秦国那个年代无非是什么小篆,金文,甲骨文,不过这些字体对我来说就跟鬼画符似的根本不认识。

    我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壁画。第一幅画里画着一个皇帝身后有千军万马。他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望着大海。身边有个穿白衣的谋士一类的人物站在一边,谋士手指着大海中三座金灿灿的神山。我意识到那三座山是神山,原因它们给画的都是金灿灿的!第二幅画就是那个白衣谋士带着几百人马坐大船出海,来到海外三座神山中的一座。看样子也就是我们这座岛了。

    第三幅画就比较匪夷所思了。那个白衣谋士指着大山上一个插在山腰处的大饼状物体。而山脚下一个如巨人般白衣长发的女人,正率领着许多四脚蛇向白衣人发起攻击!而奇怪的是那些蜥蜴前方都有一个蛙首人身的领头人,就像是土著人抵抗外族侵略一样。

    第四幅画是白衣谋士率领无数战船浩浩荡荡的将神山团团包围。

    我看着一阵迷糊,蛙人怎么会率领着蜥蜴呢?青铜石颅,杜力巴石蝶,东海龙宫,鬼国神舰,越发觉得这几件事情有莫大的联系!我问包子道“这些都是什么啊?”

    包子抚摸着壁画缓缓的说:“这一切都是真的!秦始皇求长生不老药都是真的!史书记载在公元前219年,秦始皇曾在海边遥望海洋,甚至在海边逗留了好几个月。原因就是一个叫徐福的名人方士,他告诉始皇说海外有三座仙岛神山,分别叫蓬莱,方丈,瀛洲。而这三座岛上有长生不老的秘密。秦始皇吩咐徐福无论如何要寻到这三座岛。第一次徐福带着几百人漂洋过海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三岛之一的方丈。在岛上他发现了令他恐怖的圆形飞船,还有一个女巨人统治着许多像龙一样的怪物。它们攻击了徐福的队伍,损失惨重下徐福无奈离开了岛屿。”

    说着大壮扶着病美人也走了过来,盯着壁画阵阵出神。那边和尚大咧咧的走了过来灌了口酒说:“后来啊!徐福就招了秦始皇的军队出海把那个女巨人连同他的蜥蜴军团给灭了!包子!你说了不下十次了,和尚爷爷耳朵都听出茧了!”

    “邪乎!”大壮看着壁画憋出两个子,顿了顿又说:“咋看这山头的大饼整的跟外星飞碟似的!俺和你们打赌,这女巨人是外星人那是妥妥滴!徐福这家伙牛啊!逮着外星人也是一顿削啊!真尿性!”

    “这里的壁画与古书记载有很大的出入!”包子摇着脑袋疑惑的又说:“古书记载徐福出海几年后归来,说海外的神仙要当时的稀世珍宝做礼,才会赏赐长生不老药。为此秦皇搜罗了大批财宝交给徐福,更派出童男童女几千人一起出航!可是史书上没有交代派遣军队啊?后据史书记载这徐福也是个神棍,根本没找到什么仙岛神山。再后来传说徐福怕秦始皇责罚远遁而去,躲在了日本!”

    和尚干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是徐福拿着大批金银珠宝,又带着几千个小萝莉!还不找个地方做土皇帝逍遥快活一辈子!”

    “和尚说的对头!杠杠滴!”大壮竖了竖拇指接口又道:“俺觉得传说都瞎扯淡!徐福又不是山炮,忽悠了皇帝老子,肯定躲起来。俺看着东海龙宫就是他捣扯滴!这里藏的金银珠宝肯定老多了!俺们这是要发呀!”

    壁画的大概内容经过包子的破译已经基本了解。这对于我们以后的探索非常有用。而关于那女巨人到底是外星生物还是什么东西,壁画里没有明确说明。只是那些古文字里依稀写了几个词汇龙女龙族之类的描写。龙这种虚拟中的生物古时候对它的形容相当广泛。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双头的九头的,甚至有腿和没腿的……因此古人把这些巨大的科莫多巨蜥当成是龙族也是无可厚非。或许这诸多原因才称呼这里为东海龙宫吧?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复生
    我想到了很多问题,就开始盘敲侧击的问包子:“包子你对这些有研究,你说说那些蛙人和壁画上说的这些有没有联系?”

    “蛙人?哦!你是说古蜀国的先民?”包子思索着,开始分析道:“古蜀国可能和这里存在着某种联系,我们已知三星堆是古蜀国留下的遗迹,而1万多年前杜力巴石蝶很可能也是古蜀国的先民留下的。可是和秦始皇的切入点又在哪里呢?这座东海龙宫里发现的古蜀国遗迹,以及长明灯兵马俑的古秦国遗迹,到底这里是谁建造的?总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迷雾重重了。”

    一下子去破解这么多问题确实比较烧脑。如果一件一件去梳理恐怕效果要好些。我细细琢磨着,已经知道杜力巴石蝶和三星堆与古蜀国存在传承,而秦始皇如何和他们存在联系呢?关键在壁画里的徐福这个方士,他怎么知道这座岛上有长生不老药?如果是蒙的瞎扯淡的话,我相信秦始皇号称千古一帝也并不是什么傻鸟!没有真凭实据,那老狐狸不可能动用如此巨资给徐福去寻仙药的。

    我低头思索了良久,开口问道:“难道秦国和古蜀国在历史上没有什么联系吗?”

    包子听到我这句微微一震,皱着眉头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他们有必然的联系。在公元前316年嬴政高祖父秦惠王派张仪,司马错等伐蜀,蜀灭。夺取古蜀大量财物,兵器等为日后秦灭六国奠定了基础。而据野史记载,古蜀国之兵卒甚是强大,传说蜀人骁勇,蛙头而人身,目生重瞳,骇人听闻。秦惠王挥兵连连挫败,最后招的千古鬼才,鬼谷先生出山,动用鬼谷神术才将蜀国灭之。乃至秦国此后平定六国坐拥天下。”

    鬼谷子?难道和这个历史传说中的千古奇才也有联系?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就比较清晰了。杜力巴石蝶疑似外星生物,万年来传承至古蜀,可能存在许多神秘力量。秦灭古蜀,而秦国从而获得日后平定六国的力量,其中必然有什么使秦王念念不忘的东西,秦惠王死后按照中国世袭传承的规律,他必然留下了什么信息给其子孙,所以秦始皇派徐福越洋来此,寻找不老仙药。而徐福是怎么知道这里还存在古蜀遗民的?这一点实在无法推敲。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我和包子两人经过许久的谈论得出的推测。根本没有什么事实证明,想要解开这些疑团,只有一步一步探索证实。

    我们在石室里休息补充。和尚催促我们马上动身继续前进。我心想这座龙宫的危险似乎早被这一根筋的家伙抛逐脑外了,现在这货恐怕满脑子都是金银财宝!我们走出密室,身处的类似走廊一样的位置,就如同古时的城楼的楼道一样。走到墙边往下看去,五六米的距离下,借着长明灯那些巨蜥和兵马俑还在乐此不疲的做着搏斗。它们的搏杀似乎永无止境一样。让我联想到宿命这个词语。巨蜥和兵马俑这两种根本联系不到一块的东西,居然厮杀在一起。这事说出去绝对是匪夷所思。我忽然想到几千年前。徐福带来的军队和女巨人率领的蜥蜴军团决战的场面!我觉得曾经那场战斗如果是真的,那么和现在巨蜥大战鬼俑的场面联系起来,更加确定了我和包子的猜测!

    楼道上借着长明灯照射光线很是充足,因此我们不用借助照明工具,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前进。走在这个楼道,让我想起以前去北京旅游时所登上的长城。这里的建造模式几乎和万里长城一摸一样。

    和尚看着嘬嘬称奇感慨说:“如果能把这城楼给搬走绝对是价值连城,大伙也不用在探索向前了,分赃走人就完了。”

    我骂他财迷心窍。我家虎子跟老妈还没找到呢!加上许许多多的谜团还没有破解,就算得到金山银山可是要失去两个至亲做代价,这种代价我显然是付不起的!

    我们在楼道上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心说这条道真是太长了,不会就是另一条万里长城吧?而且长明灯的照射范围有限,前方远处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由于楼道千篇一律的土石组成很是单调。跟长城不同的是它没有台阶,只是有些地方稍微倾斜着倒也不陡峭。

    我们戒备着走了一路,也没有什么危险。渐渐的都放松下来。其间我又喝了一罐啤酒,原本想将空的易拉罐扔到下面的战场去。举起手脑子里忽然想到虎子在沙滩上和我说的话。这个纯天然的小岛,我们绝对不能污染它。我顿时心头就发酸,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叹了口气将易拉罐摆放在城墙上。

    忽然,我看着城墙上趴着只土墙一样颜色的东西!我吓了一跳。最近被那些该死的科莫多巨蜥吓的犹如惊弓之鸟。我猛的一哆嗦,易拉罐握不稳,掉落在我脚边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所有人回头看着我,我指着城墙上那块有些显眼的凸出砖头说:“快看!!”

    包子上前仔细观察那块凸石,忽然说:“这是条四脚蛇!”

    “操!老子崩了它!”现在我们一队人对于蜥蜴科的爬虫是畏若狮虎。和尚端着枪就上来了,瞪着眼睛喊:“在哪呢?”

    “干哈啊?先别崩喷子!这是土脚蛙子贼值钱了!”大壮连忙上前架高和尚的德国猎说。

    经大壮一说,我才观察那块凸石。仔细看才发现真是只四脚蛇,它此刻被我的易拉罐惊醒,正眯着眼对我吐信子。由于它的颜色跟墙头的土砖几乎一摸一样。那东西脑袋很像蟾蜍,头上和背脊上似乎长满着短刺。个头顶多也就我巴掌那么大。这东西也只不过比普通的四脚蛇长的丑点而已。我就纳闷的说:“大壮你说他值钱?值几个钱?”

    大壮搓着手掌说:“俺家搞医的,稀罕动植物俺认得的全。这种土脚蛙子叫做冠状角蜥。贼稀有,贼稀罕!那些大款财主最稀罕拿它当宠物。黑市上这么一只小东西抄到2万欧了……”

    经大壮解释。知道这种四脚蛇,主要生活在加拿大,美国等地区。而我国新疆沙漠的戈壁滩据说也曾有人见过。这种蜥蜴一般有黄色,灰色和红褐色,这些颜色与身体形状结合在一起能达到很好的伪装效果!这种蜥蜴多已小型昆虫为食,对人类没什么攻击性。

    “这玩意值2万欧?!那可不能放过它!”和尚听见这四脚蛇值一辆中档轿车的价钱,顿时来了兴致,卷起袖子就上前要捉。

    那角蜥见和尚伸手过来,顿时嘶叫一声弓起身子。顿时,那如巴掌大的身子膨胀起来。就像是一个气球一样,看上去既滑稽又有些诡异。眨眼的功夫这小东西就变作如篮球般大小的仙人球,对着和尚立着短刺!

    “挖槽!这是几个意识?”和尚见那四脚蛇变形似的,吓了一跳说。

    大壮忙拉着他手臂说:“这畜生正是攻击状态呢!别碰它,保不准这家伙刺有毒。俺们拿个袋子套着它带走怎么样?”

    他两连连点头,都在裤腰里寻压缩袋。虽然我也比较贪财,不过经过前面小铜人这茬,我便收敛了很多,毕竟生命比金钱更重要。就像小沈阳说的人生最痛苦的就是,人死了钱没花辽!我连忙开口道:“咱们水混子规矩你们忘了?一人一袋,拿多歇菜?”

    其实混海盗的都有这规矩,只能每人准备一个小袋,拿太多撤退的时候不好带走,还容易连累弟兄。我想他们应该不愿意把自己唯一一个袋子装四脚蛇的!前面可能有价值连城的宝藏。毕竟这是四大家族联合探宝的东海龙宫啊!

    大壮点点头说:“对头!大虫子兄弟说的在理!俺们先探进去,如果捞不到宝,回头在捣扯这四脚蛇。”

    包子上前拍拍和尚的肩说:“算了!才两万欧,就算跟你老爹给我们的佣金比起来都不够看!”

    和尚听着眼睛就瞪圆了:“妈的你说啥?我老子给你们得多少钱?”

    包子摊摊手拒不交代。这边我和大壮正研究这只角蜥。病美人却根本不关心!她缓缓向前,面无表情的观察四周。我看着她走路的步伐,虽然还有点别扭。不过,已她这种恢复速度也绝对不是牲口两个字所能形容的。

    “啊”忽然一声惨叫从下方水道传了过来,我们全部呆了一下。随即都挨到城墙,低着脑袋向那处所在看去。病美人反应最快,挨上前去往墙下的水道看了看。说:“下面有人!”

    有人?我不由大喜!有人的话即便不是虎子他们,也可能是我老妈那批人。无论是哪方的人对我们来说都是喜讯。四个男人不由分说跑了过去,挨着墙向过道下看。因为长明灯就摆在我们下面石凹里,我们看下面是反光的,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不过看模糊中的影子应该只有一个人,看身形是个男人。

    和尚咧着嘴喊:“下面什么人?哪位老爷子的队伍?”

    “救命啊救……我……!”

    下面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呼喊。听着下面人的声音,我不敢怠慢想着怎么救援,扭头看见和尚还在那发傻。骂道:“你妈的还愣着干蛋,登山绳不是你那吗?快拿出来救人啊!”

    “啊?哦哦!?”和尚愣了一会,在腰部解着登山绳。一边解绳一边嘴里嘀咕说:“这人声音怎么这么熟?我一下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是谁呢?”

    我也没空搭理他嘀咕啥。揣着绳索就递给病美人。她此时在最有利的位置,或许她认为自己的力气是最大的,所以占住这最有利的位置。

    她也不说话,揣着绳子就仍了下去,我知道她对于语言有多吝啬。替她喊了句:“下面的人,拉住绳子!”

    不一会儿,绳子就紧绷了起来。我知道下面的人已经拉稳。随即几个人使劲往上拽。这时候可和当时拉我们不同,因为站在最前方的病美人可谓力拔山兮之辈,我感觉那绳子就掂了几下,下面那人的头壳已经出现在我视线里!

    病美人第一个上前抓住那人的肩膀往上拖,我与和尚也上来帮把手。我两人高马大的很容易就揣住,和尚扯住他另只肩膀,而我只有退而求其次,去拉那人的胳臂。不过我一上手,感觉黏糊糊的,使劲捞了捞,掏了个空,忽然发现那人是没有胳膊的。我疑惑的伸回手看了看,满手的鲜血。暗暗咋舌,他肩膀以下的部位怕是被巨蜥给咬断了。我抿着抿嘴,将鲜血胡乱的擦了擦,然后伸手过去帮和尚拉住那人的肩膀。

    病美人力气实在是大,她寒着脸几乎将那人整个给提了起来,那人的上半身出现在眼前。他身穿着迷彩服,头上理了个寸头,低着脑袋没看清脸长什么样。左边胳膊已经没了,肩膀下满是鲜血和连着皮的碎肉。

    我咽了口唾沫,在看向他的腰腹,那里破了个大洞,甚至能看见里面的骨头和肠子。我暗暗吃惊,这家伙伤的真是惨不忍睹!

    那人的脑袋离病美人只有十几公分。她下意识的看了那人的脸一眼。顿时,瞪大了一双美目,表情极是惊骇。猛的把手缩了回来。

    这一下差点没坑死我与和尚。只觉手上一沉,那人差点就给从新摔下去。

    我两咬着牙将那人从新拖了上来。不敢在怠慢,继续将那人拖下墙,靠墙座好,才长出了口气。

    刚刚喘了口气,心说病美人是怎么了?就是鬼俑将我们围了她也没出现过这种表情?刚刚看见那人的脸就惊的她失常?

    病美人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恢复了冰冷。我们四个男的觉得她有些奇怪,此刻救人要紧,也没空问她,几人纷纷围向救下的那人。大壮观察他的伤口,准备紧急护理,而和尚把那人低下的脑袋架起,想看看他的脸!

    “嘶!”看到那人的脸,我们四个同时吸了口凉气。

    我像见了鬼似的,脚下跟弹簧一样向后蹦了一米多。他们几个也毫不逊色同时退了好几步。这人的脸真的是太骇人了!就算是一只大虱子跟我面对面对眼,也没有那人的脸来的可怕!

    “大庆叔???”几乎在我蹦到后面的同时,和尚惊骇的喊声在四处回荡。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角蜥
    对!那人就是和尚所说的大庆叔!那个前面刚进洞不久遇见的微笑浮尸。我们所有人都明白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算一个人眼花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眼花!在这里他却死而复生了?我想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个奄奄一息却活生生的人。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了!

    “这也腻渗人了点?”大壮咽了口唾沫,又转头问和尚:“和尚!你说你这大庆叔是不是有啥孪生兄弟啊?比如你大祝叔什么的”

    “扯淡!”和尚骂了句!壮着胆子挨近大庆叔看着他的脸,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喉咙。皱着眉头又说:“这不可能的!两个人不可能百分之一百的相似。就算是孪生兄弟,神情和样貌总是有区别的。而且大庆叔身体有个特点!就是他做为男人却是没有喉结的!前面那具尸体是大庆叔的,因为虫子前面说那尸体的喉咙会动,我就仔细观察了,那个尸体没有喉结就是大庆叔。而这个大庆叔也没有喉结……”

    经和尚一说,我们都看向了大庆叔那喉咙!果然没有任何凸起。然后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喉咙。尽管凸出一点点,我知道即使不怎么明显那也是喉结!这样一来这真假大庆叔倒真有些让人惊骇!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着,包子忽然说:“那他妈肯定是虱子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我与和尚继续沉默。而大壮倒是有些当医生的职业病,他颤颤说:“那不好吧!俺们得救他!俺浸淫医道老久咧,是人是鬼俺还瞧不出?”

    病美人看着大庆叔,面无表情的说:“他是人!”

    既然病美人都说了他是人,我们几个随即都点点头。我奇怪的是听了病美人的话,心头仿佛放宽了许多!和尚探了探大庆叔的鼻息,又按了按他的心脏对大壮说:“快救他!所有问题只有救活他!我们才能得到答案!”

    我见大壮忙的满头大汗,他将伤口先进行消毒,在从防水袋里取出几把草药。一股脑塞进嘴巴里嚼烂,然后呸的一口吐在纱布上对着大庆叔的伤口就按了上去。

    看着这一幕,我嘴角抽了抽。回头看了一眼病美人,她脸色依旧古井无波。看来前面帮病美人包扎时,大壮应该没这么恶心,否则拿他们东北话说,大壮就是“找削呢!”

    包扎其间那大庆叔显的迷迷糊糊的,毕竟伤的太重了!嘴里一直嘀咕着:“宝藏!宝藏……”

    我心说他真是个财迷。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想着财宝。大壮救治了半天才擦擦汗,一边收拾急救工具一边。说:“这伤的老重老重滴!俺捣拾半天总算把他从阎王爷那拉回来。俺也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这嘎达的巨蜥都没有携带那细菌病毒。大妹子和这大庆叔虽然都被咬了,不过问题不大!好整!”

    我们又休整了几个小时,却没有再吃东西,毕竟食物有限。因为前一批老妈他们都是当世最专业的水混子,连他们都困在这里面三天没有音讯!所以还摸不清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凶险之前,食物是必须要节省的!

    大庆叔还在昏迷中,和尚没有办法只能背着他上路。毕竟这大庆叔是他老爷子的手下,这体力活就得交给他们家少爷,更何况他是人是鬼还两说。我是决计不敢背的,要是忽然张开嘴冷不丁咬上我脖子一口,不被吓死也够呛!

    我们一队人又添了个半死不活的继续往前走!我一如以往吊在队伍最后,走了没多远。忽然,前面的几个人都停在了那里,我疑惑的问:“怎么了?”

    “我咧个去诶!!”大壮无比惊讶的叫了句,随即双眼发光的说:“俺们这是要发啊呀!!”

    在他说话的档口,我看着前面的石道上。只觉得眼睛发花,好像整个石道都在不规则的凸起。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这整个过道居然都是那种土脚蛙子,密密麻麻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睡觉!

    和尚也瞪着一双发光的牛眼,学着大壮的东北口音说:“大概有几千只土脚蛙子就算只有1000只在乘以个2万欧,至少一个亿的人民币啊。我操!!俺们这是要发啊呀!”

    我虽然看见这一幕也抽了抽嘴巴!这些四脚蛇数量如此庞大,带出去确实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可是想想,这种数量我们根本就带不走!就如同明知道银行里有一大笔钱我们却不能拿走是一个道理。我清了清嗓子说:“别一惊一乍的,走吧!这些四脚蛇我们带不走,还不如去看看前面有什么可以带走的金条珠宝!”

    “看俺这哈喇子流的!”大壮抹了把嘴角,又说:“大虫子说的对头!俺们无法带走这些移动的宝藏。还不如去前面整些实诚的!大伙千万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这些小东西似乎在熟睡别碰到它们,否则全成仙人球攻击,也够俺们受的。”

    我们都表示赞成,就连和尚也苦着脸点点头。显然对失去了这一个亿的移动宝藏表示遗憾。我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土脚蛙子,发现它们或许在冬眠?前面那只蜥蜴,要不是我易拉罐落地上的声音太响,或许根本就弄不醒!这样想想,只要我们小心点,倒是不担心这些小东西会轻易醒!

    病美人打头穿梭在土脚蛙子密布的石道上。她速度极快,没有丝毫犹豫的迈步就走。只一会功夫就走出了蜥蜴群。我走上前去,跟在大壮身后,这次我可不想吊在最后了!因为穿过蜥蜴群要无比小心谨慎且要快速通过。要是我吊在最后,跟着和尚这背着个大活人的家伙晃晃悠悠的走,恐怕我会直接给郁闷死!

    我走在蜥蜴群的中间,过道上密密麻麻的几乎没有落脚的空间。虽然听大壮说这些小东西不会轻易攻击人类,不过要是这些成千上万只土脚蛙子一起苏醒。它们身上那布满的短刺,恐怕会豪不吝啬的将我们扎成刺猬。我小心翼翼的将脚落在它们之间有限的空隙里,碍手碍脚的前行。几乎走了十分钟才脱离这一片蜥蜴群的区域。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扭过头看着和尚正好也一脚跨出了那区域。我们两正相视一笑,长出了口气的同时和尚背上的大庆叔却歇斯底里的呼喊起来:“救命啊!快救救我!”

    “嘶嘶嘶!”

    瞬间我们听到了身后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我扭头看去,发现所有的土脚蛙子都苏醒了过来。此时身子全部膨胀而起变成仙人球。和尚焦急的对背上的人说:“大庆叔别怕!是我王猛啊!你安全了!别喊!”

    大庆叔被背着他的和尚一通问题!问的似乎恢复了些意识。此时正惊喜的看着他说:“啊!??少爷是你吗?我没死吗?”

    忽然,后面一只蜥蜴呼的一声飞了过来。没错?居然用飞的?它就像一个涨满气的气球,忽然漏气了一样,以迅捷无比的速度像我们喷射而来。和尚不愧是少林弟子,端着上膛的德国猎照着扑面而来的蜥蜴脑袋就是一枪。

    “嘭”子弹正中蜥蜴脑门,把它在空中炸成了血沫。

    “我操!大壮你不是说这种蜥蜴不会攻击人类吗?它还会变的跟气球似的喷射?这他妈是要发啊呀?”我一边跑一边骂,还不仅学他暴了句口头禅。

    大壮也苦着脸边跑边说:“娘的。这嘎达蜥蜴似乎有些不一路!一般上这畜生身体会膨胀两倍,像长满刺的气球一样!可是不会飞啊?不过这种蜥蜴还有种保命绝招没使!那就是它遇见危险,会从它的眼睛里喷出两道血柱。这种血液来自它们眼角的血管,它能射一到两米多远,而且其中还含有毒素!”

    我听着一个头两个大,卯足力气向前猛窜,嘴里不忘骂道:“我操!?会飞还会喷血!整个就是一战斗机啊!他妈的你不早说?”

    “别扯犊子了!赶紧跑唵!”

    “啊!”我在疯狂的逃窜时,听见后面传来的惨叫声。我和大壮纷纷扭头,一看之下吓的是屁滚尿流。只见和尚背后的大庆叔寸头上被喷了一道血柱。忽然间,他的脑壳就毫无征兆的瘪了下去。然后是额头,接着眼睛和鼻梁。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大庆叔整个脑袋像是被人淋了一桶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的开始融化。又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啃食,总之一个大活人就在我们的眼前开始融化。

    “呲呲……”大庆叔的脑袋上,传来如同的冷水浇在烧红的铁片般另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和尚扭头看见这番景象吓的够呛。一把将他背上的人甩倒在地。大庆叔在地上滚来滚去挣扎着。和尚想要救他却一时不敢上前。凄厉的惨叫在四周不断的庞璇,刺进了我的耳膜,我们所有人的脸色如同白纸一样。片刻间,大庆叔的半个脑袋已经凭空消失了。他仰着身子倒在地上不规则的抽搐。

    只是片刻的功夫,大庆叔的身体已经连渣都没有了!好像他就这么在世上凭空消失了一样。这种大活人被缓缓融化的情形,简直惨不忍睹!就连一向冷酷的病美人也咬着嘴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大庆叔!!”和尚满脸铁青,握着拳头喊了一句。

    我张着嘴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包子更加不济挨着大壮就摊在那里,双脚抖的跟筛子似的。

    “操!”和尚此时不忘向包子吐了口唾沫。讽刺道:“包子看你副熊样!等我遇见我老子,他妈的半分工钱也不给你!

    大壮脸色有些痛苦的喊:“和尚还瞎扯犊子呢?别扯了!快跑!如果俺被这该死的血柱沾上,你就举枪崩了我千万别手软!”

    和尚正骂骂咧咧的,大壮一提醒知道不是抱怨的时候!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蜥蜴脸色猛变,撒开丫子就跑。我知道现在的状态是一刻也不能停。这些土脚蛙子其实比科莫多巨蜥更加恐怖,这种从它们眼角喷出的生化武器沾染上一点就别想活命了!

    “呼呼呼!”一连串气球漏气的声音传来。十几只蜥蜴如飞鸟一般像我们追击而来。噗噗噗好几道血柱向我们喷射,我在狂奔中左躲右闪,那一道道鬼异的血柱喷在石道上,那些巨石居然也开始溶化,这几乎能溶解万物的血柱到底是什么?如果这种生化武器能溶解所有一切,那是怎么在它们的眼角血管里产生的?

    这时候和尚猛地扭过头,冲着后面大喊:“我操你姥姥!”

    “噗!碰”两声巨响,一道血柱喷向和尚的同时,他也对这着身后最近的那只蜥蜴开了一枪。我脸色猛变,像和尚扑了过去!也不知道我这勇气是哪里来的。不过,我想这里除了和尚随便哪个遇到危险,我都不会这么奋不顾身的相救。或许还有病美人,不过这娘们基本是她救我……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水潭
    我将和尚扑到一边,随即我们迅速观察彼此身上,发现都没有沾染血柱才放下心来。忽然,我发现和尚那把德国猎,枪口开始毫无征兆的融化。融化的速度很快,瞬间那把枪就只剩下枪身了。

    我拍了和尚一把,急道:“快把枪丢了!”

    和尚脸色有些痛苦,却是怎么也舍不得丢:“可我们就这一杆枪了!”

    我给他气乐了!瞬间就喊道:“你他妈要枪还是要命!现在这枪给溶的跟五四手枪似的!你他妈想撒手还是想撒手而去?!”

    这把猎枪眨眼的工夫已经溶到枪膛了!和尚咧着嘴,赶紧把它向蜥蜴群丢了过去。现在这把猎枪,就只剩下一把枪托了。枪托砸在当前一只蜥蜴的脑袋上。瞬间那只蜥蜴也开始融化,那只蜥蜴被无形的吞噬,挣扎乱窜中,起到了连锁反应,它身后的队伍被其沾染上,一时间这片蜥蜴群开始溶化,嗤嗤声一片!

    我与和尚面面相觑。我心道这些蜥蜴也太狠了!原来这种生化武器连它们自己也无法招架!虽然蜥蜴群里溶了一大片,而后面的也不敢轻易上前追击我们。不过我目测还有近二十来只蜥蜴吊在我们身后。

    我低着头一通狂奔,而边上的和尚一边跑一边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此时正露出一身的壮实肌肉!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疑惑的道:“脱衣服干蛋?”

    我看着他好比健美先生的肌肉,撇着嘴有些不悦。忽然,身后那气球漏气的声音一连传来好几道。慌忙中我回头一看,一只蜥蜴已经和我仅在咫尺。它双眼充血,我似乎看见它的双眼中两道血液喷涌而出。这一瞬间似乎我这一生的幸福忧伤片段,在我脑海中一一闪过!妈的,歇菜了!那两道如水枪射出的血柱袭了过来。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

    在这刹那间,我的双眼颤了一下,和尚的黑色背心已经罩住了那两道血柱,几乎就在瞬间他将背心向着后面掠来的蜥蜴抛了出去!

    黑背心瞬间开始溶化,照住了当先一只蜥蜴的脸上!没任何意外那只蜥蜴也开始溶了!这一刻我实在感谢和尚把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和尚看了我一眼咧咧嘴说:“你他妈以为我脱衣服显摆啊?救命呢!一来一回咱两清了!你不要这么看我,老子喜欢娘们!”

    后面传来蜥蜴痛苦的嘶嘶声。我两夺路狂奔。现在我是打死也不敢回头看了!说不定我一回头又是一只蜥蜴照我脑袋喷血呢!我们跑了一阵,发现其他几个人全站在我们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我意识到不对劲啊!他们怎么不逃命?随着跑的越来越近,才发现他们的身前空荡荡的黑乎乎一片。心头顿时一亮,操!没路了?

    突的,病美人从前头转身向我们窜了过来,速度极快,只是一个刹那便和我们擦身而过。我的眼角似乎还能看见她双手上反握的两把明晃晃的银刀。只听“嗖嗖”两声,病美人的小娘飞刀列不虚发。两把飞刀准确无误的将两只蜥蜴爆了头!

    我暗道一声好这时候我才敢转头去看,发觉身后追我们的蜥蜴仅仅剩下三只了!三对四应该还有一拼。事实上包子的战斗力应该比我高的多,只是从下除了下水我什么都干过,胆子就比他大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都吓的马尿在眼眶里打转了,真是对不起和尚他爹的器重。

    “呼呼呼!”三声传来。我看见三只蜥蜴就像是气球的气漏完了似的。这时候正恢复成原来的大小落在我们丈外。它们扬着脑袋双眼周遭筋脉暴起。仿佛随时会喷射那杀人无形的血柱。

    人蜥对持,一时间周遭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我借机瞥眼看看身后是五米高的悬崖,那下面肯定有无数科莫多巨蜥在等我们这顿美餐头顶上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穹顶,此刻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种诡异的对持和尚的火爆脾气最是受不了,忽然说:“大家脱衣服!快!”

    我随即点点头,开始脱上衣:“快脱衣服,关键时候能保命!”

    我们几个开始手忙脚乱的脱衣服。而病美人根本把我们当空气。要是指望她在我们这帮臭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存数天方夜谭!

    忽然,我上衣还只脱到一半,正耸拉着盖在脑袋上。前面呼的一声响,我借着袖口的洞,看到一团仙人球向我掠了过来。它速度快的就像一道闪电。与此同时病美人的飞刀也嗖的射了出去。击中蜥蜴的同时,它也向我射出了一道血柱!

    “噗嗤”

    我只感觉头顶给开水泼了一下。暗道一声完蛋了!不是就这么人间蒸发吧?我吓的一哆嗦,条件反射的将上衣一把脱下丢了出去,速度也是奇快无比。裸着上身拼命在脑袋上和肩膀上一阵手忙脚乱的拍打!

    和尚几个人见鬼似的跳开和我保持距离。就连病美人也退开了几步,深怕我中招连累他们。我落在一边的上衣已经溶光了。发现自己身上倒是完好无损,才长出了一口气,暗道自己好运!居然没沾上半点血丝。

    呼又一只蜥蜴窜了上来,这次它的目标成了病美人。毕竟这许多的同伴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它们对其必然是恨之入骨了!血柱喷涌而出袭向她胸口。只见她一个侧空翻躲避开去。随着她的动作,碎花洋裙在虚空像扇子一样打开,绽放成一朵雪莲。我正惊艳她此刻的飘逸洒脱,她的飞刀已经凌空出手,将那只攻击它的蜥蜴见血封喉!

    大壮被她的身手顿时折服,说:“大妹子你真尿性!俺以后就跟你混了!”

    病美人白衣胜雪站在那里,作为队伍的武力最强者,给人的安全感绝对爆棚!如果这种状况下没有她的飞刀。以我们几个男的现在连把像样的远程武器都没有,面对那群携带生化武器的蜥蜴,绝对是全军覆没!

    最后一只蜥蜴的身子膨胀起来,满身的短刺发着寒光。对着我们虎视眈眈。我们都紧紧盯着剑拔弩张的蜥蜴。包子在病美人的霸气侧露之下,直到现在才有所好转。他催促道:“姑奶奶!赶紧的!弄死最后一只,咱就安全了!”

    病美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美目直视着前方的蜥蜴。抖了抖她腰间的红色小皮包,不知什么时候说出一句让我们犹如晴天霹雳的话:“没刀了!”

    我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我靠!这时候没刀了?没有远程武器,面对这种分分秒秒致人死地的生化爬虫,只有军刺在手的我们无疑是自掘坟墓!

    “来了!”病美人忽然开口,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急速向后退了开来。

    如一个仙人球的蜥蜴从过道中间呼啸而来。我站在队伍最后面由于视线被和尚所挡。还没看清那蜥蜴的飞行轨迹,只见身前几人齐刷刷的向左右散开。

    只见那一团大气球似得东西在我眼里越来越大,直直向我怀里冲了过来。这一吓非同小可,几乎是毫不思索,我向后急速退了一步!

    只是那一步退出,我就暗叫不好,脚下一空,向着悬崖摔了下来。没来得及后悔,人已经失重,落在了半空中,情急下一双手在身前乱抓,想要抓住什么好让自己不至于摔死!身前的土墙岩面磨破了我的指甲,却是什么也没抓住!

    “虫子!”和尚拼命跑来想要来拽我,可是他的声音却离我越来越远。

    半空中脑海闪过好几个念头,这城楼下最多五六米,不过若是运气不好摔实了,恐怕也是个死!坠落间忽然感觉这下面好高,根本不只五六米的样子?忽然,背上一疼感觉自己砸在了什么类似树干一样的东西上。这一下摔的极重背脊直接疼麻了!接着我鼻子窜进了枯木的腐朽味道。然后身体不听使唤像弹珠一样弹来弹去。顿时周遭枝叶乱飞,我感觉身上被树枝尖刺破开好几道口子,最后一下砸翻袭来噗通一声我就蒙了!

    蒙了还没1秒钟,感觉被水呛了好几口,猛的睁开眼睛,黑乎乎一片,四周又冷又凉,身体上的感觉告诉我自己在水底下。也没有时间多想,极力向水面游去。钻出水面,发现四周还是一片漆黑。

    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状态前所未有的糟糕,钻出水面后我身上的疼痛感袭上脑门。知道这次摔的很严重,尤其是背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摔断骨头。

    我漂浮在水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腰间的手电摸了出来。就摸手电的动作已经累的我满头大汗。心头庆幸现代旅行者所用的手电都是防水的,如果没有光亮呆在这个黑乎乎又死气沉沉的诡异地方,恐怕真得疯掉。我大声喊了几句:“和尚!大壮!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听到我说话吗吗吗吗……”周遭传来了我的声音不断在回荡。随后再次变的静悄悄的。无奈下咬着牙举着手电四处照,发现我落进了一个类似山谷的洞潭里,怪不得上面摔下来不只五六米了!我又将探灯打向头顶上方,发现距离上面黑乎乎的洞口足有十几米距离。我脸色白了几分,尽量不去想任何让自己丧失信心的东西!借着手电发现这个地下水潭的中间是一棵苍天大树,树根直插进水潭底下。我扑腾的向那里游去,心道爬上树总比落在水里泡着强多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梦语
    由于大树在水潭的中间,我摔下来也落的不远,不过我还是费尽吃奶的力气才游到树下。挨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裸露在外的背脊疼的要命。我扭头拿探灯照了下,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背。伸手摸了下发现背上摸到个大口子。手指的触碰疼的我嘶牙咧嘴。心头暗跳,如果不赶快处理伤口在水里这么泡着,恐怕没过多久就要发炎感染了!好在水过敏的症状已经好利索了,否则这一刻实在是雪上加霜。

    我强定心神打算爬山树干,在树皮上摸了一把,感觉都是绿油油的青苔,滑不溜手!而且树干很高,又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树枝可以借力的地方。感觉根本爬不上去。无奈下拿着手电去观察这棵树的情况。我怀绕着大树照了一圈,结果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叩叩叩敲了敲树干发现这棵树是空心的。想想也的确,毕竟常年浸泡在水潭里的大树更容易腐烂枯萎。

    看看手上的防水手表,时间已经是深夜2点多。想起我们来这东海龙宫已经两天一夜了。前面在石室里补充了点食物,不过后来跟土脚蛙子的搏斗下消化的已经差不多了。我斜靠在树干上瑟瑟发抖,饥饿,疲惫,伤口。都在折磨着我的神经,我感觉浑浑噩噩的,或许坚持不了多久了……

    “咚!”忽然听到我身后的水潭里有声响。顿时我打了个激灵,脑袋清醒了许多!我转过头手电在水面上扫过,发现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荡漾着一圈圈波纹。我眉头就皱了起来,现在我看见这种水波纹就没来由的身子发抖。因为前面巨蜥发起攻击的时候这一幕我看的太多了!如果我这种状况在遇见几只巨蜥的话。我想我现在也不用活了,直接一头撞死在树干上得了!

    危险感觉让我恢复了几分意识,借着手电我继续观察着大树,想借此找到我能攀爬上去的触点。当我将手电照射到树上的时候,余光里我仿佛看见了一个趴在树上的人影。我以为自己在神情恍惚下看错了!我眨了眨眼睛借着手电仔细看去。真的是一个男人趴在树枝上,光线并不是很充足,只是能看见黑暗中人的轮廓,不过他的一双眼睛也在黑暗中注视着我!

    我顿时心中大喜,在这里碰见人应该都和我家有些关系。问道:“谁?是水混子吗?哪个码头的!”

    我的叫声在四周回荡,除了我的回音之外,并没有别的声音回答我。我深吸一口气,咬着手电一个猛子钻下,游到那人所在的下方水域。扬着脑袋打了个水瓢,接过嘴里的手电照向树上。看来我对于水存在着某种天赋,随着水过敏的好转,现在在水中自己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这时候我看清了树枝上趴着的人。身着短袖迷彩服,肩上背了一个挎包,同色的迷彩裤和一双长筒皮靴。现在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回答我!因为那是个死人!尸体瞪大着双眼看着我前面所在的地方。嘴巴张开着!我隔着远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不过看他的面部扭曲的样子,好像在临死前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事。我心里窜上个感觉,这家伙难道是被吓死的!

    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下去。我在水上打着水瓢定住身体,呆呆的看着那具尸体。忽然想到那死人应该是我老妈那批水混子!那么他身上必然有先进的装备。哪怕有两把匕首我也能攀上那棵大树。接着我思索了一阵怎么把尸体从上面弄下来。我举着手电怀看四处,打算找个什么东西把它砸下来!

    我看着手里的手电,不知道手电行不行?!想到就做,我在水面漂浮,举着手电向那尸体猛的丢了过去。噗的一声砸是砸到了!可是尸体只晃了晃。根本一点没掉下来的意识!只是几片枯黄的树叶像下雨一样的四散纷飞。

    我甩掉脑袋上的枯叶。我看着尸体距离我两米来高,可是在水里又无从发力,根本无法将一具尸体用手电给砸下来。当我从新寻回手电时,我又想到潭底可能有比较大的石块!可是又仔细想想,两米的距离在水里我用大石块根本就丢不上去。

    眼看救命的尸体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几乎让我抓狂。我仰面躺在水面上难道我就要交代在这里?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那尸体的腰腹部位,正挂下什么东西!看形状我吓了一跳,妈的!不是土脚蛙子吧?如果真是,那阎王爷可待我不薄啊!变着法儿非弄死我不可!

    我借着手电的光线,发现那是一个挂下来的钩子!看清那东西的瞬间!我心头大喜!爪哇钩?居然是海盗五大神器钩腰子派系的爪哇钩啊!有了这东西想要爬上大树应该问题不大。我瞄着那垂下来的钩子就拿手电去丢。这回老天总算对我不薄。那爪哇钩的钩头已经脱离了尸体的腰带,只要碰到就会掉下来!我一连扔了五六次也没丢准。暗想回头是不是要向病美人请教下射飞刀的本事?再我扔了第八次的时候才将那爪哇钩给丢了下来。

    我接住爪哇钩,游到大树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艰难的爬上树干,坐在光秃秃的曲伸树枝上,累的气喘吁吁!休息了一阵,我想爬到那个尸体边上找装备。不过我刚挪了几下,树枝咔咔的发着脆响,我生怕再次掉下去。毕竟我可不想在花半小时上来。我只好借用爪哇钩把尸体给拉过来,我所处的位置正是树枝关节处,这里承受五六个人的重量都没问题。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把尸体拉到边上,搜索的他的装备。

    它的大挎包就跟机器猫的百宝箱似的,里面有几包肉干,两颗罐头,折叠刀,火折子,急救药品……而武器有两把军刺,以及一把玩具枪。之所以认为是玩具枪是因为这枪外形太酷了!总体有两个部位组成,相当于一辆银色模型公交车下按了个黑色扣扳机手柄!看见枪身上的英文gaussrifle才知道是我走眼了!这绝对是好东西!这是黑市上最流行的高斯枪。这种枪可谓是威力巨大,就如同火箭炮一样。高斯枪它的能量来自电磁线圈,线圈里面流过强大的电流,产生的磁力就会将铁磁力子弹瞬间弹射出去。据说能把陆战坦克给打报销!

    我看着手里这把威力巨大的枪,感觉对我现在的形势也没多大帮助。要是大壮在这里看见这么牛瓣的枪,肯定得说这他妈是要发啊呀!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发现根本提不起心情!随后我从挎包里掏出纱布,胡乱的在身上缠着圈儿。直到把自己上半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才罢休。又掏出消炎药和抗生素,因为没有水,就丢在嘴里当花生似的干嚼。苦的我眼泪都下来了!

    其后的十几分钟我开始观察四周,思索怎么才能出去。我打着从尸体身上搜刮来的高光探灯,这东西几乎能照到百米外的地方。我照向洞顶发现就算在树顶上也离洞顶的大裂缝有十来米的距离!想要借助大树上去恐怕不行。我想只能凭借爪哇钩抓住洞顶攀上去了!不过以我现在的体力根本就做不到。

    我想来想去,只能先打开高光探灯,直直的射穿出洞顶。我想凭借着高光,和尚他们看见光源寻找过来就能得救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脱离危险。要是都挂土脚蛙子的手里,那这遭就白忙活了!

    过了一会我座在树枝上开始进食!说实话这沙丁鱼罐头的味道确实不错,要是有和尚那的啤酒的话就更好了!我嚼着沙丁鱼看着四处,忽然看见边上那具尸体直勾勾的看着我。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吃东西,看见一具尸体瞪着你!着实有些让我咽不下去。我转头向另外一边不去看它。将整罐吃了个底朝天,摸摸肚子感觉才七分饱。吃完东西疲惫的感觉就上来了!我像树袋熊似的抱在大树干上,迷迷糊糊的打盹。

    想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半梦半醒怎么也睡不踏实!迷糊中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到老妈的安危!想到那死而复生的大庆叔!想到失踪的弟弟!随做起来迷糊的梦。我梦见金色的沙滩,碧空如镜的苍穹,乘风破浪的快艇,还有黑骷髅的海盗旗!我正抱着虎子站在船头,大喊“扬帆!起航!”

    我感觉自己睡着了!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哥!抱抱!”

    我打了一个激灵!这道声音似乎是实实在在的不是幻觉!我睁开沉重的眼帘,看着四处,一切都和刚才一样静悄悄的没有分别!边上是依然瞪着双眼的尸体,只有那高光探灯的光晕里多了几只盘旋的小小飞蛾。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异样!继续闭上眼睛打盹。

    我又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那个声音又耳边响了起来:说“哥!抱一抱!抱抱我别放手!”

    虎子?我猛的睁开双眼!这下我再也睡不着了!我分明听见弟弟虎子的声音在喊我。而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已经一片漆黑!我忙打开手电去照。发现那高光探灯已经灭掉了!我居然忘记了这种程度的光亮相当耗电,探灯已经把电池消耗完了!我举着手电照四处喊:“虎子?是你吗?你在附近吗?”

    想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半梦半醒怎么也睡不踏实!迷糊中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到老妈的安危!想到那死而复生的大庆叔!想到失踪的弟弟!随做起来迷糊的梦,我梦见金色的沙滩,碧空如镜的苍穹,乘风破浪的快艇,还有黑骷髅的海盗旗!我正抱着虎子站在船头,大喊“扬帆!起航!”

    我感觉自己睡着了!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哥!抱抱!”

    我打了一个激灵!这道声音似乎是实实在在的不是幻觉!我睁开沉重的眼帘,看着四处,一切都和刚才一样静悄悄的没有分别!边上是依然瞪着双眼的尸体,只有那高光探灯的光晕里多了几只盘旋的小小飞蛾。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异样!继续闭上眼睛打盹。

    我又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那个声音又耳边响了起来:说“哥!抱一抱!抱抱我别放手!”

    虎子?我猛的睁开双眼!这下我再也睡不着了!我分明听见弟弟虎子的声音在喊我。而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已经一片漆黑!我忙打开手电去照。发现那高光探灯已经灭掉了!我居然忘记了这种程度的光亮相当耗电,探灯已经把电池消耗完了!我举着手电照四处喊:“虎子?是你吗?你在附近吗?”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伤心
    可是我喊了半天几乎声音都喊哑了,也没有听见回答!我思索着,难道我太想念虎子产生幻觉了?不可能啊?我听得清清楚楚的,是虎子在喊我啊?四周一片静悄悄的,静的仿佛死气沉沉的!对自己说刚刚虎子的声音只是幻觉!我甩甩脑袋,在这样呆下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恐惧!既然睡不着了,就开始思索着怎么出去。高光探灯灭了,那么对于别人来救援的期望也几乎渺茫!

    我揣着爪哇钩心想,只有用它试试了!其实就算我钩住洞顶的出口,借着一条绳子以现在的我,爬上十来米的距离。我估算了一下成功的几率不超过五成。而是如果摔下来的话,以我现在的状况摔成重伤的几率则达到八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计算这些?不过此刻却还不到拼死一搏的时候。起码尸体上扒下的食物够我熬上几天的。

    我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爪哇钩。我看到一边的‘高斯枪’。眼睛一亮,这东西威力巨大能完爆坦克!那么说我向洞壁上来一枪,或许能爆出个洞口也说不定!毕竟一路下来看到过无数石室,或许旁边就是一座地下石室!就算不是石室,边上也可能是一个地下水道。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了!况且放一枪又没有多大损失!

    我举着牛瓣哄哄的高斯枪。打开接电源的开关,顿时枪身上电光涌动。在漆黑的洞窟里就如同几道银蛇在乱舞。我直起身子向树枝上踏前一脚,深吸一口气。瞄着洞壁就扣动了扳机!

    ‘滋滋滋’电光在枪口上狰狞的舞动。随即轰然一声巨响,一道电龙就如同天上的巨型闪电一样冲了出去。一股膨大的巨力将我震飞起来,我的胸口就如同被一辆飞驰的火车撞上一样。顿时,我脑海里闪过了网络上描述的,这种枪拥有无比庞大的后座力!

    我的背‘轰’的一声撞上了背后的树干。由于树干是空心的,这股后座力强大的离谱了!直接带着我将空心树干给撞碎了!我从撞开的破洞中跌进去半个身子,才缓缓止住了力道!

    这一下震的我脑袋‘嗡嗡’作响。肚子里一阵翻滚,我呕了好几口酸水。正在七荤八素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后背靠着什么柔软的东西!随即想到,这个空心的树干里怎么可能有柔软的物体?忽然间我心头窜起一种没来由的,心绪不宁的感觉!仿佛我心头有什么东西缺了一块!

    正当我莫名其妙的时候,一个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身子一颤。打着手电看向自己的肩。第一感觉那是一个死人的脑袋!等我看清了那颗脑袋,我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紧接着我的眼圈涨的通红,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不!不会的!不可能的!虎子!?啊!!!!”

    我抚摸着那张靠在我肩上苍白的脸!一股无与伦比的疼痛感袭上了我的心脏。一时间肺部的空气接不上来,我咽呜了好几下想把那种窒息的感觉咽下去。摸着虎子没有呼吸的苍白面容,语无伦次的哭喊着:“虎子!是谁?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虎子啊!”

    悲凉的将虎子的尸体从树洞里拖了出来!这个从小跟着屁股后面长大的亲弟弟。居然这么冰冷冷的躺在我的怀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更没有声音!想起进洞前还嘻嘻闹闹的虎子!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原来起先我迷迷糊糊打盹中,真的是你的声音了吗?!原来我们刚刚真的隔着树皮拥抱着对方吗!虎子!是你在天之灵在冥冥中呼唤我吗?虎子?!

    我抱紧虎子冰冷的尸体。喃喃道:“虎子!哥正抱着你呢!你感觉到了吗?你不是要哥抱紧你别放手吗?虎子!哥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虎子……”

    也不知道我抱着他嘀咕了多久。虎子身子终究是冰冷冷的躺在我怀里!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脸。过了很久我才从恍惚中缓过来!我将虎子横靠在树干上。思索着我们分开差不多一天。也就是24个小时左右!虎子尸体上的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死亡时间不超过12个小时。可为什么会诡异的死在空心的树干里面?这似乎太诡异了?

    我开始检查虎子的致死原因,可是我仔仔细细的找遍全身,除了几处擦伤以外似乎根本没有什么致命伤!那他是因为什么死的?为了找到答案我将头钻进破开的树洞,打着手电向下方看去。这个洞里的空间很有限,似乎只能并排容纳两个人。树洞空落落的就像空心菜一样直通到树根!前面在外头我休息的那树枝根部,在里面看去也是空心的!怪不得那根枝干踩上去感觉不稳。而起虎子的左腿是卡在那里面的所以固定着身子,尸体并没有顺着落下去!

    我咬着手电爬下去观察树根,下面浸了水就算有手电也只能看见黑乎乎的潭水。我憋了口气,摸着树干扎了下去。我在下面摸着,接近根部的空间就比较大了!身子可以舒展开来,许久后在底部找到一个树洞。原来这棵树的树根部是可以钻进去的树洞?顿时想起,先前在水面上观察了大树半天!竟然没想到钻进水底看个究竟?否则也许就能发现树根下的大洞!

    我明白过来,或许虎子跌进这个潭洞里。也像我一样在寻找上树的办法,由此来脱离冰冷的潭水!结果他发现了下面的树洞,爬上了起先死去的位置!所以尸体是在树干里面的。可是为什么他会死?我检查过他防水袋里的食物,并没有吃完!而且他尸体表面看来也不是饿死的,在这个水潭上脱水就更不可能了?

    我满怀疑惑从新回到上面,钻出树洞看着枝干上两具尸体!思索他们致死的原因,只觉得脑袋就像一团乱麻!我瘫坐在枝干上,这时候才注意到洞壁那里‘哗哗哗’的出水声。前面由于虎子的死根本没有心思他顾。现在缓过来才发现原来高斯枪把洞壁‘轰’了个水桶口大的窟窿。那里正在往外淌水。原来我猜的不错,洞壁那头真的是地下水道!

    我背起虎子的尸体将他用爪哇钩绑好固定!自己弟弟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定要把他尸体带出去好好安葬!想到这里我的心头又苦楚了几分。我回头看了眼边上另一具尸体!拜了几下说:“兄弟对不住了!我有机会出去一定好好祭拜你!这里带你出去我真无能无力!”

    做好准备我等待水位一点点的上涨!待满到洞顶之时我想就是我出去的时候了!等待是很漫长的,尤其在一片寂静的诡异空间。漫长的寂静里,大概过了1个多小时、水位却只满到我们所在枝干部位。其间我将高斯枪收进虎子的防水袋里,其他没多大用处的东西就倒进了水潭!

    在三个多小时后,我背着虎子游上了洞顶。我感觉现在是水性比多年的水混子还要好上许多,背一个人游泳虽然很累,不过也不至于无法游动。

    洞顶没有我想象的那长明灯的光亮。按理说这上面就应该是布满巨蜥的水道啊?怎么会没有光线?顿时我谨慎起来,爬出洞顶。那脚踏实地的感觉却没让我放下一丝警惕。我打起手电,光晕有些暗淡了!心说这手电用了这么久恐怕电池也快耗尽了!好在已经出去了,倒不用担心摸黑的在水潭边等死。

    借着手电我照了一圈,看到的景象似乎有些熟悉!略微一想,我脸色猛的就白了,倒吸一口凉气,‘啪’的一声手电也掉了下来。极度恐惧的感弥漫在心头,那掉落在地的手电蹦跶的打着圈。

    ‘啪啪啪……’光龙舞动的着,上串下跳的照在这片空间的正中,一棵枯朽的大树静静的立在那里,甚至还可以看见树根部一个树洞……

    我惊骇的看着这片熟悉的空间,这种恐惧实在是无法形容!当你发现自己走在一条黑暗的小道里。满怀希望的走到出口一脚踏出去。却发现自己还是那条黑暗的小道,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这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在做梦吗?不可能啊!这不科学啊!我心头一团乱麻把目光看向那棵,静静的立在洞窟中间的枯朽大树。只是少了那具树干上的尸体!而我现在就背着亲弟弟的尸体,站在这阴森的山谷洞窟。我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根本无法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我以前一直说自己是方严冬的外孙,认为只要能下水了,都可以独当一面。可是,在这个东海龙宫里就算是恐怖感,也几乎让我就此死去!

    恐惧另我不由自主的疯狂大喊着和尚病美人他们的名字。希望他们在下个瞬间就出现在我视线里,或则回答我的呐喊。可是,现实何止是残酷的!在我呐喊间,从新拾起的手电也终于闪了几下暗了下来。

    一下子黑暗就将我吞没。我吓的冷汗浸湿了背脊,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现在的我就如同一个盲人一样四处摸索着!

    黑暗中我感觉到了脚底水位满了上来,缓缓的没过脚裸!我不在去想这些水是不是我高斯枪造成的还是什么?因为我不知道这里跟下面是同一个空间?还是另一个!这一切用常理已经无法去解释!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放手
    我知道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轻手轻脚的转过身想从入口出去。还没走两步,豁然发现那来时的路口处,两只庞大的巨蜥王正慢悠悠的爬了过来。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慢悠悠的爬?是不是吃饱了在散步?可散步就散步吧!我也管不着。可它们却就这么直勾勾的向我这边爬来,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这个时候,一阵光晕在我肩膀上闪了闪。我猛的打了一个哆嗦,跳到一边,如惊弓之鸟一般,以为又是什么该死的东西。

    顺着光晕的源头看,马上发现这是高光探灯的光晕!我顺着探灯看见在广场的顶部那油烟管口处,一个人影在对着我打着光。脸色顿时一阵狂喜,是和尚那小子!随即心下就是一阵大骂,这个王八蛋我掉水潭里也不找我?现在还爬上这通风口躲避?简直太没义气了!

    可是这么个诡异的状况我又不敢出声询问,我要是一嗓子下去,周遭成年上万的四脚蛇围过来,那不得连寒毛都给啃没了?而入口处两只爬来的巨蜥王已经越来越近。我正急的团团转,忽然和尚那探灯向了广场中间那巨大的尸骸脚边。似乎在示意着什么?我顿时眼中一亮,难道他们是攀着尸骸上去的?不管那么多了,我撒开脚丫子就向尸骸那边跑去。

    没跑几步,后面传来的剧烈的动静。我撇眼一看,身后两只巨蜥王急速向我掠来,如同两辆飞驰的卡车!下一个刹那,它们就已追了上来,离我几乎近在咫尺!这时候身体左侧一个硕大的脑袋张着血盆大口咬了过来!我暗骂一声娘,这蜥蜴王怎么比小的速度快这么多?

    这一刻鼻子里似乎能闻到了它口腔里的恶臭。一咬牙扭过身子将高斯枪顶着那巨蜥王的脑袋,就猛地扣动了扳机!

    “轰!”的一声巨大的后座力把我抛向了中央的石台。我如皮球般被砸在石台上,前胸后背,来来回回在地面蹦了好几下,摔的我骨头都散了。强忍着疼痛,知道现在不是躺着的时候,我甩甩脑袋站直身子。才发现那边巨蜥王的脑袋已经给我一枪轰没了!巨大的肢体倒在一边,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而远处尽头的石壁上一个硕大的窟窿正在向下落着碎石。那似乎的是高斯枪去势不减留下的杰作!

    “噗噗噗噗”一连窜闷响密密麻麻的回荡在我耳边。

    我忽然意识到那声响是什么!豆大的冷汗就从额头落了下来,我缓缓回过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无数只土脚蛙子像冲满气的皮球般,向我这边抖着身上的短刺!

    我勒个去啊!这些土脚蛙子的数量,简直是数以万计的。我看的脚都软了!虽然广场右边那些科莫多巨蜥也仰着脑袋看着我这里。不过相比那些恐怖的土脚蛙子,哥此刻还真有些瞧不上它们!

    我那高斯枪的巨响,招来了所有蜥蜴对我的关注!刚才我转头的时候双脚已经预备,待的那些土脚蛙子呼呼啦啦腾空而起。我猛的就蹿了出去,向中间的巨柱狂奔而去。

    而与此同时耳边响了突突突突的枪林弹雨,我一边跑一边缩着脖子,生怕子弹无眼受到殃及。抬头向顶上看了一眼,明白和尚他们已经开始举枪向那些四脚蛇扫射了!突突突突一连串的机枪扫射声,不绝于耳。狂奔中我有些纳闷,心想和尚那家伙什么时候有机枪了?

    头顶上和尚雷鸣般的喊声传来过来:“虫子!快!攀上那大尸骸,顺着骨头爬上来!”

    我应了一声,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撇眼看向远处。随着机枪的扫射,远处土脚蛙子倒了一片。不过绝大多已经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向我这里高速掠来。我心头狂跳,紧急时刻,忙把高斯枪头朝下插进裤腰带里!

    这东西威力强悍,自然不能丢。而攀爬的时候却是个累赘,总不能一手端枪一手爬的?不过,我把枪一揣进裤腰就傻了!整个人向被雷击了一般抽搐起来,浑身发麻,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

    从上面看下来,我就像一下子顿在那里,然后跳起器械舞一样!耳边那轰隆的机枪扫射声,顿时戛然而止!我想到上面的人此时的表情应该都呆了!只听上面传来几句惊呼怒骂,乱糟糟的太嘈杂了!只听明白大壮的东北口音说:“尿性!大虫子兄!你老尿性了喉!这时候腚子还一撅一撅的蹦迪喉?纯爷们!”

    “妈妈的我触触电了”我身子抖个不停,浑身发麻话都说不利索!

    事情居然发展成这样是我屎尿未及的!我身子抽了一阵,便直挺挺的扑倒在地,碰的一声砸下,溅起大片尘埃。我只感觉满脸满口的碎土。砸地的那一下,腰间的高斯枪也掉到了一边,随着枪的脱离,我的身子才恢复了知觉。不过现在浑身无力而且阵阵发麻!

    这时候才想起真的是我经验不足导致的!刚刚情况危急只想爬上尸骸。没有想到高斯枪电源接了电,枪口有电蛇在乱舞。我他妈居然就照着裤裆插进去!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好在电蛇只接触了大腿,要是弄的不好,那真是太监摸裤裆了

    上面的几个队友也算老油条了!知道事情的急缓,机枪基本招呼左边大批的土脚蛙子。因此它们受到阻力一时半会冲不过来。而此消彼长下,右边的科莫多巨蜥已经到了,我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就感觉嗅到一股腥臭!不敢回头,身子就向前蹦去,去抓那把高斯枪。

    刚蹦起来的身子,被一道犹如泰山压顶的力量给砸了回去。“嘶”的一声响!觉得脸上一凉溅到血水。我扭过头看向后面,却惊骇的发现虎子的脑袋,已经被科莫多巨蜥咬走一半,顿时我瞪大双眼,心头揪成一片!

    “我你妈的!?”我瞪着血红的双眼,狂叫一声腰间抽出军刺,转身护着虎子的尸体就是一通乱捅。

    “嘶嘶”巨蜥的脖颈下被捅了好几个窟窿,耳边只听一阵吃疼的嘶啸。它张开血盆大口就向我咬来,我也不管不顾,恶向胆边生,抡着军刺就照它脑袋猛刺。此时正是疯狂时候,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癫狂之中,有那么一下捅进了巨蜥下颚!随着巨蜥和我的狂叫,我猛的发力将整把军刺捅到了底,只留下个刀柄。两尺来长的军刺就像串葫芦一样,将巨蜥的脑袋从下颚进去头顶出来!腥臭扑鼻的血液涌了出来,浇到我因怒火而扭曲的脸上!

    腥臭的血液糊了我一脸,我推开那具死在我身上的巨蜥,看着虎子血淋淋的半个脑袋,强忍下心头的伤感!想想刚刚只顾拼命了!又被高斯枪电的自己一抽抽的。现在得想办法攀上尸骸才行。

    周遭数千道嘶吼声不绝于耳,那边的气球漏气声也已经近在咫尺。我不敢回头,拼命向巨柱跑去。跑到近前才发现巨柱上的尸骸太高了!而爪哇钩我正扣着虎子的尸体。可我决计不会去解爪哇钩逃生的,因为那意味着要抛下虎子的尸体,如果那样我宁愿死!

    周遭无数道嘶嘶声传了过来。我知道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有气无力的解开虎子的尸体,将他抱在怀里,喘着粗气,刚刚的生死搏斗太他妈累了,仰头瘫倒在地。心头暗道,虎子!哥陪你下去刷微博!

    仰头看着顶上的通风口大喊:“你们如果有幸能出去,记得把所有谜团的答案烧给我!”

    忽然,我看见那通风口有一道飘逸的人影正攀着绳子急速下滑!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就听见一道熟悉而又冰冷冷的声音传来:“把眼睛闭上!”

    病美人?闭眼睛?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道人影就扔下了一颗铁东西。看形状倒向是一罐啤酒!临死前给我扔一罐啤酒?病美人你真是太仗义了!直到那一罐啤酒临空只有十来米的时候我就愣了!这东西哪他娘的是啤酒啊!是颗手榴弹?我连忙闭上眼睛,心说你给我扔一手榴弹?叫我闭眼睛挨炸啊??

    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听见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响。没有想象到的哪种爆炸!忽然,我的眼皮亮的就像大中午直视太阳似的一片白芒。隔着眼皮我都感觉双眼的刺痛。现在总算知道了那罐啤酒,居然是颗闪光弹!

    周围传来物体碰撞的吵杂声,又听见无数道嘶嘶声。心想四脚蛇们对于光线极其敏感。受到闪光弹的攻击肯定比人类受到的伤害要严重的多。

    闭着眼四周白茫茫一片,我感觉鼻子前闻到了如百合花般的香味。接着感觉有发丝在我鼻息间掠过,那是病美人洗发水的味道,在鬼俑窟里我闻过所以记忆犹新!如果那跟随鬼的头发有那么香,或许起先我也不会差点吓尿!紧接着,我感觉到一双有些冰凉的手,在解我的裤腰带!心头一阵狂跳。我插咧!病美人这时候解我裤腰带?口味这么重?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腰腹一紧,身体就腾空而起。我下意识的抱紧虎子的尸体,接着肩膀上感觉一道笔直的绳子勒的我难受。我伸出另一手去握住,身子就在半空一吊一吊的上去。

    这时候我才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吊在空中荡着,腰间是一个绳索的扣子。这时候身子荡了一下差点就撞上面前巨大的骸骨。我用双脚在骸骨上一蹬,身子被上面的力道一扯,一下子上去三四米。现在的位置正是骸骨的腹股沟,离地大概二十米左右。这样算来这骸骨可真够大的,起码在50米以上!

    低头向下面看去,只见病美人飘逸如飞蝶的身影在蜥蜴群中穿梭。她手中拿着两把倒握的匕首,所过之处见血封喉!她掠了一圈,向我这里跑来,不知道是不是砍这些瞎了眼的四脚蛇太无聊了!此刻她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匕首换成了爪哇钩,挥舞了几下就抛上了骸骨。正钩在骸骨的巨大肋骨上,身子一荡就顺着绳子蹿了上去。

    我暗中郁闷!这女人的身手实在比我好上太多了!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一定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报个遍、怎么的也得练成像和尚一样的才行。否则学人混水也太丢人了!

    我抱着虎子的尸体,又是借住上面人拉扯的力量。上去的速度和病美人自然不能比。就片刻的功夫,病美人已经将爪哇钩甩到尸骸的肩骨上,身子一抖又掠了上去。又过了几分钟她的腰部已经在我头顶处了!直到这时候她才放缓了速度,跟我并排而上!

    我看着与我并排的白衣身影,有些感激的说:“麻烦你了!这时候还要顾及我!”

    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自顾自的攀爬。我心说这女人虽然冰冷冷的,我看还是挺关心我的嘛!心里一阵感动之余!眼角无意思的撇到了她的白色碎花洋裙裙摆!我顿时愣了愣神。我插咧?她是怕看我看到她裙底的春光?所以才和我并排而上的?

    “噗”这时候一团绿色的东西从下面飞速的冲了上来!我低头看去,见那团东西足有半个门板这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随着急速接近中,我才看清这他妈是只土脚蛙子??看体积顿时明白,这只是此中的王者啊!

    和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没子弹了要换,你们自己顶两分钟!”

    话音未落,那土脚蛙子身子一抖,它的速度极快,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掠到我脚下。如一颗特大的仙人球向我砸了过来,那周身密密麻麻的尖刺有一尺来长。我脸色顿时苍白,半空之中无从躲避也我法腾出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病美人脚尖在尸骸上一蹬,身子猛地就撞进我怀里,我被撞的在半空中荡开。紧接着她的身子向上一个盘旋,脚尖勾住绳索,手中的匕首就如同她平时掷飞刀一样射了出去。

    那只土脚蛙王是此中王者。自然不是那些小一号的可比。只听噗的一声往上蹿去,匕首贴着它肚皮就飞了过去。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不过飞刀刮走它一大片的尖刺,痛的它嘶嘶声大作。

    巨大的身子在虚空中一抖,一股血柱向我们急速飞来。病美人还没来的急做动作,而我却好死不死的照惯力催动荡了回来!

    “嗤”我只感觉虎子的尸体被什么东西一浇。我后心一凉,就是一股揪心感觉袭上心头。不用想就知道,虎子的尸体被那溶解万物的液体给溅到了!顷刻间虎子的大腿开始溶解。我惊骇的手一抖,尸体坠了下去。看着血肉模糊的虎子离我远去

    “不!!”我赤红着双眼大吼一声。猛的伸出手拽住了它的手腕。虎子!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也不能让它尸骨无存!绝对不能!

    “放手!!!”病美人荡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说。我咬着牙根本不听她的,只是紧紧的抓着虎子的手腕。那一点点鲜血沾染,如今已经溶化了虎子的腰腹。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妖兽吞没一般,无比诡异!

    远处土脚蛙王眼角的血管暴突,再度发难!“噗!”又一道血柱向我身边的病美人极速掠来。在这生死关头,如果不放开亲人的手,就会看着伙伴在身边死去。这种无情的选择让我心如刀绞,理智终究战胜了情感。我想起老妈说过,面对亲朋好友的离去,一定要做到生者前行,死者安息。我痛苦的大吼一声:“虎子!哥对不起你啊!”

    “啊!”歇斯底里的叫声中,我狠狠的将只剩半截的虎子向那道血柱丢了过去。“嗤”那道让人心揪的声音再度响起。血柱尽数落在了尸体上,我眼睁睁的看着虎子从虚空中落了下来!因为痛苦而扭曲着的脸上泪水夺眶而出

    “突突突”一连串的扫射,那虚空中的土脚蛙王被子弹射成了筛子!我双眼无神的看着虎子的尸体,脑海中空荡荡的!浑身无力的吊在半空,任凭绳子将我一抽一抽的向上拉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揭秘
    此后因失去虎子的尸体,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和尚给了我好几个大嘴巴子我才稍稍有些晃过神来。先是深呼吸一口,随而含糊的呢喃着:“死了!我弟弟死了!我没带他出去,连尸体也没能够是诅咒是水尸王的诅咒”

    和尚默默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边上走来一个人站在我跟前,举起一把枪就顶着我脑袋道:“不来这一切都没事!自从你一脚踏进了东海龙宫你就要有觉悟,生死这东西都得看老天爷的心情!我们这群老油子如今也不就只剩我一个!何况你这个初出的牛犊子?”

    我咬着牙抬头看他,眼前几乎是张与和尚一样的脸。我猛地往后缩了下脖子!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和尚的老子,那个有对三角眼的大光头净海王王重傲。我回过神来丝毫不理顶在脑门的枪管,猛的蹦起身一把抓住他衣服问:“王叔你说什么?只剩你一个?我妈他们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他缓缓收回枪,深深叹了口气。说了他们来东海龙宫的情况。原来东海龙宫之行三方势力已经筹划了很久。羊皮宝图总共有六张,几方势力合计有四张,那时候就开始谋划这一趟淘沙,而在加,严司令的指示洗劫那日本船小凤得到的那一张,更是如虎添翼,借着五张宝藏图,凭着当今最顶尖的科技电脑修图功能,他们临摹出的最后我身上那一块藏宝图。但是临摹出来的只是大概的地理和路线,其中诸多细节就算科技在发达,自然也不是能凭空勾画出来的。而且最后那一张残图也就是我手上这张,是这个龙宫的核心位置,这里面很多机关巧计,让准备充足的三方精英也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他们一路危险重重,直至来到这里,原本15个人的团队仅仅只剩下七个。

    根据他所说,这批人一路而来比我们要顺利很多。他们没有遭遇洪水,是从十字路口的右边通道进来的。期间遇见过鬼俑和巨蜥以及土脚蛙子,死了三个人来到下面的广场大殿。其余五个几乎都死在下面广场里,据描述当时下面的各系蜥蜴比现在要多太多了!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广场,几乎地上没有空隙。拼着死了五个人的代价最后他们7个攀上了这座通风口。

    期间和尚又和我解释说,自从我从城头跌落,四个人和那只土脚蛙子展开周旋,最后靠病美人夺了和尚的军刺才将它结果。随后他们就攀下城头来寻我,当时他们一落下来,就遭遇了密密麻麻的巨蜥,从而无奈只有落荒而逃,一路逃到下面的广场!那时候巨蜥聚集的并不是很多,又有和尚他老子在上面接应才脱离了危险。

    我点点头。当然不会去怀疑和尚会故意抛下我不管。只是我有太多疑问需要王叔来帮忙解释。比如说跟随鬼是什么?下面巨大的骸骨是什么?那小铜人又是什么东西?兵马俑怎么会活过来的?大庆叔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在侵蚀我的神经。作为现代人我相信什么事情都有必然的规律及因果!就算是诡异的超自然现象也是有其规律。比如害人的女鬼为什么害人?怎么变成厉鬼?身前是什么人?掌握其因果才可以让人去对付,去解决!

    王叔点了根大中华抽了一口,又丢给我一只。我接在手里此刻只想知道答案,没空抽就夹在了耳后,催促他解释。

    王叔说:“我们按照藏宝图里的资料仔细的分析,又做了许久的充分准备。将藏宝图里描述的神王铜人神将鬼俑和地龙科莫多巨蜥,角龙角蜥等可能出现的生物都做了分析以及应对方法!至于你说的跟随鬼的问题我们迟点在解释!先说小铜人”

    据王叔的资料得到的消息在1976午10月,国家就在秦陵东侧上焦村附近发现了一组陪葬墓群,共17座,考古工作者发掘了其中8座,8座墓中各有一棺一停;其中7座墓中各有人骨一具,五男二女。一座墓中,棺内只有一把青铜剑,未有人骨。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棺中尸骨非常零乱,有的躯体与四肢相分离,有的头骨与躯干相分离,有的头骨上有箭头,这些现象表明墓主系非正常死亡。但同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墓中的随葬品非常丰富,计有金、银、铜、铁、陶、玉、蚌、贝、骨、漆器及丝绸残片二百余件,这种规格说明墓主人是有一定身份的。这些有一定身份而又遭到残酷杀害的墓主都葬在陵园附近,说明他们必然与陵园陪葬有关。这使人联想到被残酷杀害的秦始皇子女。在发掘过程中,人们在墓坑里还发现了挖墓人烤火的遗迹。这说明当时天气很冷,这与胡亥诛杀诸公子的时令相吻合。因此,专家分析,这些墓葬的主人很可能是秦始皇的儿女,在发掘中还发现了两枚精致的玉佩,一枚“荣禄”,出土于男性墓中;一枚印文为“阳滋”,出土于女姓墓中。如果惟断正确,则“荣禄”是秦始皇儿子的名字,“阳滋”是秦始皇女儿的名字。

    我听到荣禄二字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东西?仔细琢磨才想起,在俑坑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小铜人的腰间有块精致的玉佩,上面雕琢着荣x两个大篆!我这时候才记起第二个字依稀是个福字。古代取名很是讲究,论词,论辈而排列。比如金吒,木吒,哪吒而1976年出土的秦皇子嗣叫荣禄。那么照常理福禄寿来推敲,难道俑坑那小铜人是他兄长?故名荣福?

    王叔吐了一大口烟圈,被自己熏的眯了眯三角眼说:“看你这副表情就知道你猜到什么!根据宝藏图里记载以及你和石小姐看到的那具小铜人刻着的荣福玉佩来看。那具小铜人应该就是秦皇第十一子公子福”

    我点点头。只觉得越发莫名其妙。秦皇的儿子化作一尊铜人虽然这事情相当诡异?可是它怎么活了?我问:“一个死了千百年的铜人怎么会诡异的飘来荡去!还他妈跟我说话?那分明是只虱子啊?”

    王叔说:“整体细节我无法考究。但是我可以把知道的资料给你参考!你知道徐福这个人能将秦皇忽悠的团团转,而徐福两个字就连史书也都记载进去。就知道这个人相当不简单。我们动用了三家的力量调查,以及黑市上秦朝的文物所找出一个惊人秘密。原来兵马俑其实根本就是徐福所铸的。”

    “徐福?”我吃了一惊,急促的又问:“兵马俑是他所造的?不可能啊?秦皇死后据说徐福早就逃亡去了日本怎么会帮秦皇造兵马俑陪葬?”

    王叔揉揉太阳穴,似乎不想照这方面多说。便向身边的包子招了招手,让他给我解释。

    这时我才发现包子怔怔的点头,恐怕我之前的大哭大闹,他们几个都不知道吧!包子应声上前看着我一愣,缓缓说:“虫子!你怎么来了?”

    我解释了一番我的遭遇,当然虎子的事我没有提,毕竟提一次心就揪一次!

    包子开始解释他掌握的资料!他说“其实秦皇陵里的兵马俑,只不过是仿造的。这个话说有点长,我们稍后解释。先说说徐福此人。此人字君房,齐地琅琊今江苏赣榆人,秦著名方士。他博学多才,通晓医学、天文、航海等知识。这些也不用细说,最重要的是!徐福是鬼谷子的关门弟子。鬼谷子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的千古奇人。其实鬼谷它并不是对一个人的称谓,而是历代传承的鬼谷门人每代推选出佼佼者才称为鬼谷子。三千越甲可吞吴你应该听过,其实便是鬼谷子凭借千余具鬼俑帮助越王勾践吞并了吴国!人都是一样喜新念旧,作为鬼谷先生的关门弟子自然是最受宠的。徐福得到了独门真传。传闻他练就仙术,精通机关巧计。我们才正实徐福就是兵马俑的始作俑者!如果当年徐福没有消失在汪洋里,他或许就是那一代的鬼谷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秦始皇执意要派徐福这人的原因!

    徐福是鬼谷传人,这个信息可谓是关键性的。所以说徐福和秦始皇都知道古蜀国的神秘力量,毕竟两人都受到了上一代的传承。才有历史上秦始皇大费周章的派遣三千童男童女海外求仙。

    我的思路渐渐有些清晰起来。如果徐福是露了铸造鬼俑这一手,秦皇才奉他为天人,自然不能自圆其说。恐怕还是因为他是鬼谷传人这一茬。假设秦惠王灭蜀,全凭借鬼谷子的兵马俑,这么一来就解释的通兵马俑和这些蜥蜴之间为什么一见面就不死不休,那可谓是宿世之仇。

    嬴政肯定知道其中秘密,所以不惜大量的金银财宝指派徐福出海。而到其后秦始皇临死前都惦记着鬼俑的强大!所以命工匠临摹铸造出兵马俑和自己陪葬。才有如今的世界十大奇迹兵马俑坑。想来在阴间他也想借助鬼俑恐怖的力量称王称霸。可惜他作的秦俑终究只是临摹的。乃至于千百年后的现代我们挖出秦俑虽然价值连城,却只不过是死物。当然那些博士教授不明各种原由。如果让他们见一具真正的鬼俑,多半会吓的尿裤子吧!

    包子说完对我诡异的点点头,我忽然想到我们之前讨论过的东西。看来我们两个知道比他们更多一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王叔三星堆以及杜力巴石蝶这些有关的信息,或许他认为这些信息对于拿到这里的宝藏很有利,这家伙城府也是极深啊。

    包子把话刚说完。那座在篝火旁原本一声不吭的大壮,站了起来嘴里嘬嘬着,一副感叹的模样走到我身边。将他手里拿的一个玻璃瓶子丢给我说:“好家伙!大虫子你看看这东西贼稀罕喉?像是新物种嘞!俺瞧着老值钱了!”

    我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说话。疑惑的接住那玻璃瓶子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玻璃瓶中是一只蜷缩在那里的蜘蛛。它的八只脚相当的长,此刻就像丹顶鹤睡觉一样八足撑地,身子蜷缩在里面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而其体积就像拇指这么大,通体黑色。现在看去倒又有些像足节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根黑色的树枝。这东西似乎在那里见过?我盯着看了半天。我才想起在秦俑坑时,病美人废了那具鬼俑他的身体里钻出的正是这种蜘蛛。

    王叔又点上根烟说:“这只蜘蛛就是鬼俑里拿出来的。这种蜘蛛叫做木偶蛛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上万年。不过在秦朝以后就灭绝了。这种蜘蛛相当诡异,身体缩在鬼俑的额头正中,八只长长的细脚,控制着鬼俑体内机关从何使其四肢动作。这里面应该就是徐福设的机关神术。现在瓶子里面这只正在沉睡,如果醒过来那么它的身体两侧,就会发出红色的光芒。所以我们受鬼俑攻击时,先看见鬼俑的双眼发红,随而它才开始动作的。这种蜘蛛是群体性的,自然有一只统领它们的蜘蛛女王。而驯服这女王的秘术应该相当繁琐,或许是一种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恐怖仪式。据我们推测蜘蛛女王就困在小铜人的玉佩里面沉睡,一旦玉佩沾染上鲜血就会使其苏醒。那时候女王就会用某种方式控制着所有木偶蛛活动。这或许就是鬼俑复活的秘密!”

    经过王叔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到为什么那些鬼俑出现的时候双眼都泛着红光。而秦始皇的儿子公子福正是那小铜人。其后就是很简单的因果关系,秦始皇则想要长生,而徐福又能制造鬼俑。秦皇要长生需要徐福到这东海龙宫找古蜀先民,而夺这座岛屿则需要大量的鬼俑与蜥蜴群争斗!

    王叔忽然说:“其实控制鬼俑的方法类似一种古代的仪式,一定要秦皇付出类似鲜血为代价,制造出的鬼俑才会为嬴家忠心不二,而秦皇则让自己有血脉的儿子代其举行仪式。所以公子福诡异的变成了铜人,统领鬼俑的小铜人!”

    这些事情想的我是头昏脑胀的!我疑惑的问:“那你们是怎么得出的这种结论?难道就靠着凭空想象着这些出来?”

    王叔丢掉烟,踩了一脚说:“走过这个石殿,就是一座巨大的藏宝室。那里有一口黄金巨棺,应该就是徐福的棺木。那墙壁上就记载着他的一些事迹壁画。棺材边上还有他的诵世碑文,我们是从那里所描绘的东西从而破译出来的。”

    我正琢磨着,听到黄金棺三字有些吃惊,看着王叔腰间只有一个鼓囊的压缩袋疑惑的说:“黄金做的棺材里肯定有价值连城的陪葬品?难道你们就没有开棺摸宝?”

    王叔笑了笑,将腰间鼓囊囊的袋子拎在手里说:“我这一袋子的东西都是藏宝室里拿的,单单这些就是我王家整个家族的财富还多十倍。而且那里遍地的稀世珍宝,琳琅满目。我为什么费那个力气去开棺材?”

    我们暗暗咋舌。随即将目光落在他的压缩袋里,我看着鼓囊囊的袋子。真的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袋东西?就比他们王家百年的家业低温还要值钱十倍?我们一对人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袋子。当然,我们不会头壳坏掉一拥而上去抢劫。毕竟王当家手中的枪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他说了藏宝室里琳琅满目,我们自己随手拿就是何必要抢?

    说了那么久我现在才打量四周,发现我们这处在一座大殿里,规模还不小布局成四方状,中间是个小四方形的台阶,台阶下去中间是一个四方鼎。样式古朴鼎身雕刻着瑞兽,鼎上此刻正火焰熊熊,起初以为他们是烧了篝火,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在鼎中生的火。大殿的四个角落都是石墩大柱,除了洞口那两具侍卫般的兵马俑。大殿的尽头有一座石门,石门两边也各站着一具兵马俑。如果说这岛屿是徐福所发现的,那么他又是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建造成这样的大殿?况且还有那水道旁的长城?长明灯?这些物资和材料是怎么运到这岛上的?感觉这件事情越来越诡异起来。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狠毒
    “我妈呢?”我忽然想起来,到现在除了王叔也没看见其他人的影子。起先我就问这个问题。不过被一系列的问题说法打断。乃至关于连跟随鬼以及巨骸骨的问题暂时抛在脑后。

    王叔脸色顿时有些变幻,寒着脸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们在藏宝室各自收罗了一些财宝。你王叔我也不贪心,既然一辈子花不完的钱都到手了。我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了。干我们这行,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我自然懂。我们就商量着接下来是出去还是继续向前探索。那死肥猪提议继续进去,说弄明白鬼俑的操作那会是无比巨大的武力。确实,那种力量对于水混子来说实在是太吸引了!无论是海盗哪一个系的都希望得到毁灭性的力量。他们6个全都赞成,唯独我断然拒绝了!我知道别说那控制鬼俑的方法我们这些人无法造作。就拿当时我们7个人的力量,后面那不可预测的危机,我们几个很可能就会全军覆!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等他们三天72小时,而且他们的食物也只能支持三天,如果三天后不来也就代表他们永远出不去了,那我就独自出去。”

    我盯着王叔的眼睛想看出些蛛丝马迹。不过这老狐狸的三角眼没有任何波动。我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料想他也没有什么害死老妈他们的动机。不过他和那肥猪之间有隔阂,以及他暗地里勾结石家病美人姑侄这些事看来,我也对此存在保留。想到这里我站起身子,对大家说要去藏宝室。毕竟我刚失去了弟弟,无论前路有多危险,我也一定要将老妈带出去。

    大壮和包子起身说要一起,毕竟藏宝室的财宝他们惦记着紧。况且包子隐瞒王叔的举动可以表明他要的东西可不只王叔支付那点零头能比拟的,而病美人将直勾勾盯着篝火的瞬子闭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意识也和我们一起。我想起失散的冰姑姑,病美人肯定询问过王叔也肯定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亲姑姑莫名失踪,她当然也是要寻找的!

    “虫子!前面你落下城楼,我没寻到你心里也觉愧疚!好!和尚我就陪你走上一遭。就算前路是龙潭虎穴,老子也当旅游。”和尚手里打着火折子,背上一行囊就要走来。

    忽然,他老爹一把将他拽住。冷着脸说:“你不能去!老子这袋财宝够我们父子花几辈子了!别给老子淌这趟浑水。”

    和尚从小就倔的跟驴似的。否则他也不会把人失手打残被迫躲进少林寺。他甩开他老子的手,说:“财宝固然珍贵,不过你知道你儿子的性子。不进去玩点刺激的,我回去窝着肯定憋死!老头,你就别管了,既然我找到了你,你现在又安然无恙!你回去该干嘛干嘛!我自己去摸沙!”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和尚脸上。

    我们直接愣了!顿时大殿里鸦雀无声。王叔冷着脸说:“你他妈要进去也行。现在就跟老子断绝父子关系。”

    “呵”和尚揉了揉脸冷笑两声,转过头径直往那尽头的石门走。走到门前转头看了眼愣在那的我们。说“走啊!都愣着干什么?傻逼啦?”说完头也不会走进了石门。

    接着病美人也静静的上前消失在门后。大壮和包子转头看了一眼冷着脸气的瑟瑟发抖的王叔,说了一句他们会看着和尚的。两人摇摇头也跟了进去。最后我有些疑惑的跟在最后。心说王叔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和尚说要进去藏宝室他就要脱离父子关系?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而我和这对父子算是很熟了。平常王叔一向沉稳有心计。现在如此反常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我刚进石门就顿在那里,回过头就看见王叔那阴沉沉而近在咫尺的脸。我吓了一跳退了一步。王叔却脸色复杂的看着我身后,随即冷声说:“儿啊!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他的手在门边兵马俑上一拍,轰的巨响从我头顶上传来

    轰这一道如千斤般的石墙砸了下来。尘埃满天,熏的我一边咳嗽一边揉眼。骂道:“和尚!你老子是要让我们死啊!?”

    “啊?”包子哭爹喊娘的砸着石门叫唤。“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家老爹是疯啦?开门开门!”

    和尚的脸也青了。愣了好一会,才晃过神开口道:“没事!我老爹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啊?他分明就是想吓唬我!别理他,很快就会开门的。”

    众人一阵沉默。在刚才我分明看见王叔的的眼睛还透着决绝。看来这事情没和尚说的那么简单。待在这里也想不明白,我们决定先探宝,等拿了宝藏我寻到人在回来。

    石门一落下,里面黑的吓人。这里没有长明灯,我们只能打起手电在黑暗中观察四处。这里是条通道,类似城墙下那条。几道手电的光芒扫在墙上,我似乎能看见许多鬼画符似的几何图,还有一些杜力巴石蝶以及蛙人的信息。这种环境我也容不得细看。四周静的只剩下我们几个的脚步声。

    漆黑黑的通道,照理说氧气并不是很充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这氧气相当浓郁。通道倾斜的向地下继续延伸。我感觉脑袋有些晕眩。我在俑坑那下来就距离地面很远,现在这条道又下来很深。我估计得在地下3000米以下,海拔如此低下,那股晕眩感,可能是低原反应造成的!

    在漆黑的通道走了至少半个小时以上,在我们的前方则出现了一道光芒。漆黑中出现的光亮自然让我们欣喜万分。我们加速上前冲进了那股光亮里,顿时全部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谜底
    我们进门的位置第一眼就看见了对面是一个通道,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而吸引我们眼球的就是满屋那璀璨无比的光芒,玲珑满目的珠光宝器,一件件稀世珍宝无一不使人极度的震撼。这绝对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巨大的财宝,看到的是满眼的夺目金光。黄灿灿的一片。只是个近两百平左右的石室,说起来称呼它为金室更贴切的些。因为连四周的墙壁都是金的,金壁上一副副壁画比前面看到任何地方都要多。应该就是王叔所说徐福记录自己事迹的壁画。一块块的金子前前后后叠了满满一地,仿佛金子在这片财宝里倒像是垃圾乱丢的一样。石室两边是土黄色的石台,上面摆着诸多稀世珍宝,我能认识的也就四羊方尊,戊鼎,水晶琉璃杯,金龙玉佩。其他的碍于知识有限,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

    包子如同疯了一样跑进财宝堆里,看看这个摆弄那个。关于这些藏宝室也该没有多大危险,毕竟王叔是来过的。所以我们看见这些东西随着本能的驱使,几乎全部兴奋的直发抖,最为淡定的病美人也吃惊的瞪圆了美目。

    包子如痴如醉的喊着:“天啊!这是小篆体金印!啊?这个是金漆的站立铜镜

    !国宝啊!天啊!青铜编钟”

    接着大壮晃过神来,几个助跑一头栽进财宝堆大喊:“我的个娘诶!俺们这是要发啊呀!”

    我揉了揉双睛,捏了捏自己胳臂,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怪叫一声,也一头扑进了财宝堆里。和尚兴奋的骂了好几声娘,跟着一把扑了过来。

    抱着稀世珍宝滚在金子堆里,那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难怪小说中说面对金钱的会使圣人也痴迷。更何况是我这种励志称为海盗头子的人。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和尚抖着兴奋过度有些发白的脸,递给我一只烟,说道:“缓缓抽根烟缓缓,老子激动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我应兴奋而颤抖的手好几次差点夹不住手中的烟。狠狠的吸了几口,已借此来缓解激动。吸的太猛,呛了几口,眼泪都出来了。此时才心绪才平复下来。

    “这镶金大铜镜材料可是一等一啊!你看那镜面上的玉佩!真是大颗啊!”包子落在大铜镜上嘬嘬称奇一会将目光落在青铜剑上:“天啊!扶苏剑啊!这是?看看这柄上的大篆。秦皇太子扶苏曾用过的佩剑啊!这样一把拿出去拍卖价值就是个天文数字!还有那件”

    我们看着包子跟疯了似的在那转来转去。包哥的世界我们自然不懂也不去打扰他。我挑落着估计最贵重的东西往压缩袋里塞。既然每件都价值连城,人们常说钱不怕多,其实真正到了这一刻就没这个概念了!因为我觉得很多钱跟太多钱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一袋子珍宝够我几代人挥霍了,我又何必辛苦自己拿这么多,拿着重不说还不方便。其实满满一带财宝别在腰间已经很不方便了!我袋子里装的是小巧的水晶杯,几颗夜明珠,一枚青铜符印,以及其他一些不明觉厉但叫不出名字的珠宝。

    “神迹啊!真是神啊!”包子一声声赞叹打乱了我们的思绪。我揣着金银珠宝走上去,也不知道包子是怎么了,满脸兴奋的砖头看我,忽然说:“虫子!你是不是很奇怪这些石壁上的图案。这些壁画可能和跟随鬼以及那巨大的骸骨有莫大的关系啊”

    听到这个我就打量着金壁上的壁画,这里的壁画应该就是王叔所说的那些记载,密密麻麻的一片,我看的双眼发花也没看明白。只是其中一幅里,一个巨形女人给我认了出来,长发遮脸的模样像极了那个跟随鬼。随即我想到那巨柱上吊了千年的巨大尸骸,难道就是那个蜥蜴女王的尸体?

    包子开始研究那些图案一边说:“应该早在万年之前这座岛上出现了蜥蜴女王。这些壁画清晰的表明,那巨大的骸骨就是古蜀国最初的女王,也就是杜力巴石蝶的制造者来自外星的生物!她的飞船如陨石般坠落在岛上,她率领着蜥蜴军团在这里繁衍,乃至他下面的一批族人越海而来,创造了古蜀国。”

    我听着他的述说简直就跟科幻故事一样,不过仔细的观察着壁画确实描绘的**不离十,因为有些是大篆文所述又有些不知明的字体,我只能从壁画上易懂的东西去分析。在壁画里整个小岛上似乎有一枚巨大的石蝶倒插在山峰,形状就跟那些杜力巴石蝶一样,不过这东西相当巨大又像是科幻书上所描绘的。

    包子说:“起初我们在长城上的石室里发现的壁画信息加上王老爷子得到的信息。我们知道徐福是鬼谷子的传人,徐福凭鬼谷神术或他老师的传承知识发现这个岛上坠落的外星飞船并不是难事。因此他步入先祖的后尘,来这里探秘古蜀先民,因此向始皇帝请命登岛寻仙,再之后就发生了人蜥大战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疑惑道:“就算徐福的鬼谷神术加上兵马俑,也不可能干掉50米高的蜥蜴女王?这不太可能吧!”

    “你看!”包子抬手指着石壁上,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着壁画里的人物满脸疑惑。他又说:“这里的文字记载蜥蜴女王已经将那艘陨落的飞船,凭我们无法理解的科技改造成一个空间黑洞。这件庞大的工程似乎经历的千百年,据我猜测我们一路上看见的壁画上琐碎公式几何图形,可能就是制造黑洞的原理图。”

    我看着墙壁上的在回忆一路上的鬼画符,顿时想起了工程学里那些深奥的东西,如此多的信息量脑袋不由的更大了。

    心说蜥蜴女王这么拽?要是人类肯定得啥诺贝尔奖吧!包子继续说:“这里记载了那艘飞船消失不见的原因。这种制造黑洞的技术,或许就跟制造杜力巴石蝶原理是一样的,怪不得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许多杜力巴石蝶。而所制造的黑洞应该是要连接女王的母星。因为她想回去!

    我仔细观察着一处石壁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大军将女巨人包围,那女巨人似乎浑身是血,下面则记载着那女人最终倒了下来。我想到那创造黑洞的过程可能耗费女王太多精力,才导致徐福第二次带上大批人马与鬼俑将其杀死。

    和尚擦拭着一枚金锭子,在我们身边忽然出声道:“黑洞的原理!这个东西我在少林寺学过!咱们科学家也耗费巨大的研究了几代人!听说那黑洞的磁场他娘的相当恐怖。会不会因为这个导致女王虚幻的灵魂物质化?所以变作了跟随鬼”

    我插咧?如今的少林寺还他妈讲黑洞理论?我顿时表示无语。不过想想和尚这番推理和我们从壁画上看见那长发白衣的蜥蜴女王,以及水影里看见的跟随鬼的形象吻合。至于那体积的差距,灵魂这东西就解释不清楚了!

    包子点点头,指着壁画。我顺着看去,只见壁画里是品形状的那个大殿,那里红色母蜥在分娩着幼崽,血淋淋的我看着一阵皱眉。

    包子解释说:“至于那些变异的科莫多巨蜥以及土脚蛙子。都是女王在制造黑洞时繁衍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连接母星的黑洞。据徐福的留下的信息推测,女王铸造了三座巨柱将赤红母蜥绑在柱上分娩以供蜥蜴群分食。只有繁衍生息不断,那些蜥蜴群才千百年来都保护着黑洞。”

    “我咧个去诶!你们说的老邪乎了。听得俺腚子直冒冷汗!”大壮抖着着身子,双眼在壁画上乱瞟。又说:“俺觉着不对啊!那些产崽的红蜥蜴怎么生个没完的?咦嘿嘿的笑着就产一个,他娘的跟机关枪似的。俺说以这种体积也没的公蜥交配啊?”

    我摇摇头接口道:“我说过以前常常看人与自然。如果是光产崽的话蜥蜴科有种独特的方式并不用交配,那就是孤雌生殖。这种方式简单来说就是生物不需要雄性个体,单独的雌性也可以通过复制自身的进行繁殖。很多古生物都有孤雌生殖现象的能力,比如跟前面那只木偶蛛很像的竹节虫,它就是孤雌繁殖的。而红母蜥这种繁殖的速度那么快的话?或许是蜥蜴女王为其提高了这种能力。”

    和尚撇撇嘴满脸恶心的表情说:“我操!四脚蛇有这么自娱自乐的变态技能?那还要公蜥蜴干什么?”

    我自然不理和尚的感慨,壁画徐福留下的内容加上一路而来的遭遇。推测出跟随鬼就是蜥蜴女王。

    包子苦笑一声说:“接下来我的推测就也些像科幻片了。我们把灵魂称呼为脑电波,受磁场干扰我们常常会受到不可思议的信息,比如一个闪电后北京故宫的墙壁上影线出清宫里的太监婢女又比如国外在海边录音的游客接受到二战时候的信息。因此可以说跟随鬼就是蜥蜴女王灵魂受强大黑洞磁场干扰而不散的产物。它具有某种类似电磁场的力量,使看到它的人会瞬间死去。所以虎子还有树干上的尸体,以及两具浮尸死了没有表面伤口。跟随鬼也正因为它是女王的灵魂,所以赤红母蜥分娩时一发出的尖笑声使跟随鬼消失。在水潭要杀我以及集尸地的时候,原因可能是听到尖笑,它第一时间顺着尖叫声去保护黑洞!

    包子满脸疑惑的说出了一直无法解释的疑团:“那大庆叔为什么死而复生,却是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徐福留下的壁画里也没有半点头绪。”

    的确如此!除了大庆叔的复生事件!其他的谜团被我们逐渐推理出来,基本也条理算清晰。先不去管复生的事情!目前还有个疑问。我问:“黑洞到底在哪里?是否存在?如果没有黑洞,那么一切推理将都被打翻。”

    我疑惑众人怎么都不是很惊讶的样子?包子解释说:“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就猜测到黑洞在哪里了!黑洞的磁场很神奇。你将手机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手机?我疑惑的从防水袋里将手机掏了出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识,按说在起先海滩上就没有信号,现在手机等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累赘。在有手电的情况就算连照明它也不合格!我开启手机,根本不打算看到屏幕上移动网络已经覆盖的字样。果然也确实没有这几个字眼。可诡异的是?!信号居然是满格的?没有网络覆盖的海外小岛?居然拥有满格的信号?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和尚也将手机摸了出来说:“别傻逼了!这个我们试过手机信号满格!而且诡异的是他妈的还有网络!包子说应该是黑洞的磁场所造成的信号。不过这种网络信号根本不靠谱。你昏迷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一路太刺激,想上网看部岛国爱情动作片缓和下心绪。妈的,根本就打不开网页。”

    我顿时就听懵逼了。心说你不是少林和尚吗?感情你一下山,破了杀戒还破色戒?这家伙六根还真够清净的。

    “这种网络信号虽然无法与外界沟通,而在这片区域范围内的人却是可以联系的。打个比方说这里就像共建了一个区域网络。”包子点点头接口解释,又道:“这种区域网是有些用处的!我建了一个微信群,你现在上微信进群。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们几个运气不好再次失散了。倒不会像先前那样乱窜。我们可以通过微信联系到。也不至于大家彼此不知道状况。”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拍照
    我按照包子说的进了那个微信群。又经他解释才恍然明白,那挂女王尸骸的大柱,其后广场尽头那个黑色的洞。现在回想起来我倒是有印象。可那东西就是黑洞吗?黑洞不是应该像科幻电影里那些带漩涡闪电的吗?没想到黑洞真的就是一个黑漆漆的窟窿,一点都不厉害的样子。顿时我三观尽毁啊!

    我问包子王叔不是说过这里有徐福生前的事迹碑文吗?如果有那么块东西也省的我们一个一个节的解想的头都要炸了。他皱着眉头说:“碑文是肯定存在的,或许有人拿走了。”

    拿着了?这里珍奇异宝玲珑满目,拿走一座又大又沉的碑文干什么?难道是我老妈他们拿走的?

    我们研究到这里基本也算破解了谜团,当然那些关于我的谜团却没有丝毫头绪。那边和尚的袋子里装着一尊巴掌大的金人,以及琥珀,玛瑙,翡翠,几样小件器物。剩下的也都是些不明觉厉的宝物。

    研究完壁画,包子拿的宝物就讲究了,他历史研究的很是透彻,知道什么是好东西。他用青铜剑将铜镜上的一大块玉佩给扣了下来,又将目光落在石室中间的黄金棺上。

    随着包子向那黄金棺走去。我此时才将注意移向金室中间那口金棺,刚才只顾着沉浸在极度兴奋之中。现在才发现那口棺材板盖上三个白色的尊爵。爵这东西是古代饮酒的器材,一般温酒所用,下有三足,角和口成尖角形。看这爵的质地应该是象牙或则犀角类制成的。爵的通体闪耀乳白色的流光,周身瑞兽形雕纹细腻的镶边,质地相当精美。三个爵分两边和中间立在棺板,形成一个平衡的排列方式。

    我看见包子的目光一经和那尊爵接触,整个人就像痴了一样。神情呆滞就连手中拿着刚取过的夜明珠也掉落在地。他双脚打颤,木然的走向金棺。嘴里嘟囔着:“不死甘露?难道这尊爵里就是始皇命徐福寻找的不老仙药不死甘露?。”

    我们听见他的嘟囔也纷纷向棺材看去。不死甘露?!这四个字具备着无比巨大的魔力。上下五千年来历代帝王霸主对这四个字几乎是废寝忘食。稀世珍宝对于长生来说显然是太苍白了。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与生俱来的莫名兴奋。长生不老?人真的能够长生不老吗?

    随即我就恢复了清醒,对于最怪诞的科幻才会出现的长生不老药。我看着就那么三个尊爵怎么想也不可能就这么被找到。知道里面装的多半不是什么不死甘露。于是我在身后提醒道:“包子你悠着点,什么狗屁不死甘露。妈的或许就是三尊毒酒,始皇赐给徐福的也说不定。”

    “哦?”包子经我提醒,脸色也是缓和下来:“是我太激动了!摆放在可能是徐福的金棺上,我就想到了不死甘露。想来应该不是!否则王老爷子在刚才早就和我们说了。”

    包子顿下了脚步,而和尚却已先走上前去。混了多年水他自然知道什么是谨慎。他没有伸手去拿那尊爵,只是挨边上去看了一眼。说:“什么狗屁不死甘露?这三个白杯子都是空的,要是什么好东西早就给人拿走了。”

    空的?和尚的一句话我们都围了上去。看着空荡荡的杯心一点水渍也没有,如此璀璨奢华的尊爵,就是故意放在金棺上的?是古代的一种摆设?显然这样也说不通!

    “不对!”包子托着腮邹着眉头道:“这尊爵里面曾经肯定有液体。我能看见杯里浅浅的白印,以前必然是盛过东西的。现在爵是空的,这个房间也不可能把一尊的液体挥发掉。这爵里的东西倒像被人取走或则是喝了!”

    “那还不简单!”和尚起先观察了一阵三尊爵,确定没什么问题。此时伸手把三尊爵都揽入怀里。也不理我们震惊的目光。又说:“那简单先收了三个爵,在打开棺材看看里面是不是徐福!和尚爷爷早就想看看你们吹成那样的人物?徐福多个是吧?”

    “你疯啦?”我看着他将尊爵揽进怀里,皱着眉头说:“你他妈怎么那么冒失?这尊爵要向土脚蛙子一样有机关,把你给溶了!我们就该请你少林师兄弟为你念往生咒了!”

    大壮也上前拉着和尚开始一套一套的唠叨:“是啊!和尚!俺们混水的别干下地的活!这挖人祖坟断的事。俺们水混子可不得这么丧尽天良。俺们抢劫日本鬼子黑船,夺回洋鬼子走私的文物。为祖国争光的事俺们都干,可你这么做咋对的起俺们光荣的职业!”

    “滚你妈蛋!”和尚怪笑一声,拍开他的手说:“什么叫丧尽天良?什么叫保护文物?妈的,你要做民族英雄把你袋里的东西交博物馆去。老子不拦你,可咱这捞的是掉脑袋的生意。混水这行,干大的就得弄死人家一船人。你看看混的好的水头子手底下哪个没有几百条人命?”

    和尚说的确实如此。基本上赫赫有名的水头子在海上劫船几乎都要赶尽杀绝,否则很容易留下祸害。被抢劫就两种结果,第一种海盗抢些钱财物资,将人绑起来扣船上然后撤离。第二种就是将全船人屠杀丢海里喂鱼,然后将劫持的船只,换脸喷漆再转手卖掉。显然第二条往往更加保险,毕竟死无对证。何况船只换脸后查到的几率低的可怜。所以水混子往往比盗墓贼血腥的多。

    “试一下也无妨,我其实真的很想瞻仰徐福先生的仪容!”包子也点点头表示赞同。我暗说仪容个毛线,最多他妈是具烂骷髅。不过和尚的提议终究是打动了我们。最后我们决定将棺材盖打开一观究竟。四人围着棺椁的四个角落,用青铜剑和几样神兵当撬杆。我想对掘棺材的来说,我们手中的工具实在是奢侈的前无古人。

    病美人抱着双手斜靠在石台上看着我们。我叹了口气指望这娘们帮忙恐怕难过登天。我们将兵器的尖端插进棺盖的缝隙。缝隙并不容易插进去。我用力一脚蹬向剑身,才勉强塞进半尺长的剑尖。四人用力撬动,各个脸色憋的跟猪肝似的,棺盖却纹丝不动。

    “不行!”大壮喘着粗气说。“这你妈老累人咧。这鬼玩意起码有几千斤重喉。凭俺们几个就算加上病美人也不可能整开它。”

    我实在是累的够呛,丢掉手中的青铜器蹲坐在一边。这具棺材盖确实很重,照理棺盖这东西一般都用钉子钉实的。而这具金棺没有用钉子,居然怎么也撬不开,想来盖棺的人就没打算它能开启所以省略了。

    棺材是怎么也打不开了。我们无奈的放弃了瞻仰徐福仪容的打算。和尚就抱着吃不到葡萄说酸的态度说:“妈的,天底下最牛逼的财宝恐怕就在这金室里了。棺材里面肯定就一副死人烂骨头。”

    “和尚说的那感情是!”大壮符合着,随即不知道为什么掏出手机又说:“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宝贝。俺们整张照片呗。回头去东北老家俺也拿出来嘚瑟嘚瑟!”

    和尚对拍照片的提议相当赞成,拍拍手说:“对!拍张照片!回头我上少林让我师兄慧光那秃子看看。老子在外面都是怎么生活的。以前老揍我,这下我让他郁闷郁闷,非气的他用铁头功撞墙不可!”

    我以前根本不能想象此刻会站在满是珍奇异宝的石室里,一口金棺材之前笑着说茄子拍照片。几人摆出自认为最帅的姿势。我站在最左边,和尚站我右边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有些郁闷因为身高的缘故,平时都是我搭别人肩膀上。这个家伙比我略高,他搭着我此刻倒没什么好反驳的。包子捧着块玉腼腆的笑着站在最右,一副老学者的模样。我看了眼病美人,见她依旧环手斜靠在那,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大壮走上前将手机固定,设置成5秒后拍照。然后快速的跑了回来。我看他的德行,暗骂真你妈嘚瑟!脖子上缠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金玉十几条,手里还捧一大堆珠宝。挤回来咧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蹲在我们面前摆好造型。

    5432……

    只剩下一秒的时候,忽然我看见一个巨大的红彤彤的东西挤在我右手臂上。我以为是虱子吓了一大跳,张大了嘴巴,仔细一看,发现那红东西居然是病美人的大提琴盒。她侧着身子环着双手,对着镜头淡淡的扯开一抹笑容。我顿时就懵逼了!她的举动让我忽然明白,不管多冷酷的女人只要拍照片的时候,都会一反常态的!

    咔嚓手机闪光灯亮了一下。

    大壮乐呵呵的跳上前把手机拿来,给我们大家看屏幕里的照片。我心想刚刚给病美人一吓,这张照片我恐怕是废了。一看之下果然如此,除了我惊讶的张嘴看病美人外,照片里其他人都很自然,特别是病美人,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如果不接触真人,直接看照片的话,一定认为她是个文静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想像其实她是位生撕虎豹的女金刚。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女鬼
    大家都互相将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保存。我拍成这样实在没什么收藏留念的想法。正郁闷着,大壮怪叫一声说:“邪了门了!大虫子你肩上是啥啊?”

    经大壮这么一叫,我挨过头去想看他神神叨叨的喊个啥玩意。他指着照片里我肩膀上和尚的手,惊骇的看我。我有些奇怪。妈的!你没见过别人勾肩搭背啊?说起来就让人火大,我在高6公分老子就搭他肩了。

    起初我心头暗骂有些莫名其妙。仔细看发觉有什么不对,和尚的手怎么那么白?而且那手指甲长的很长,指甲颜色也是黑的。这个发现让我脸色苍白了几分,接着就浑身冰凉,一把夺过手机仔细看,发现那不是和尚的手。因为照片里和尚正双手举起青铜剑,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

    我越看越心头发凉。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发现那里确实没有东西。又想起那跟随鬼一路跟了我两次的情形。那一股凉意就直袭天灵盖,心说这虱子也太你妈不依不饶了吧?

    我正吓的六神无主的时候,那边包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和尚!你干嘛摸我脸啊?难道你在少林呆的性取向都不一样了?”

    和尚顿时就火了,一蹦起来老高。骂道:“龟孙子摸你!你他妈脸跟鞋拔子似的我摸他干嘛?脏手啊?!”

    我看着包子疑惑的模样。我越发感觉到有某种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似乎存在这个金室里。为了证实这个该死的感觉。我将手中大壮的手机拿起按进照相功能。对着包子那里就咔擦拍了一张照片。拍完以后,按返回手机相册,我仔细观察刚刚拍的这张,却发现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疑惑的抓着脑袋,难道我神经过敏了?

    接着我仔仔细细观察照片的各处角落,却陡然发现照片里离包子一米外的地方,有一团奇怪的影子。不知道大壮的手机是山寨货或许是像素太低的缘故,那个影子很模糊,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照片里和尚也照进去半张脸,那个影子似乎正往和尚那去!

    我心头一跳,举起相机对着和尚说:“和尚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

    “啥?”见我喊他和尚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看着我抓抓脑袋笑着说:“什么?什么奇怪的地方?哦!老子就觉着最近啤酒喝的肚子有点大。听说肚子太大的话,站着尿尿,一低头就永远看不见小弟弟了!!!哈哈哈!”

    我这时候可没空和他打屁,肃然说:“你他妈别笑。你现在感觉身上哪里有什么奇怪?”

    “什么?”和尚莫名其妙。刚要说话忽然顿了一下。摸摸脖子疑惑的看着我说:“哎呀我操?脖子怎么忽然有点痒?谁他妈挠我?”

    咔擦我想也不想,就对着和尚拍了张照片。对着相片一看,和尚的脖子上居然有一只苍白的手,那手白的像纸片,五指尖端那长长的指甲有半尺长。我吓的瞪着双眼向和尚那边看去。发现用肉眼实打实的看,那脖子上根本没东西。怎么回事?难道这鬼手肉眼看不见?只有照相能捕捉?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照相机受黑洞磁场的影响能拍到那东西?

    我正思索着,身后我拉个去大壮的一声怪叫,显然他也发现了照片里的怪手,那声喊倒吓了我一大跳。我和大壮直勾勾的盯着照片,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和尚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刚向我们这边走了一步。

    “站那别动!”我脸色苍白的大喊,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和尚又按下了拍照快门。这时候病美人和包子也走到了我身边。这一下照片里那只手已经摸向了和尚的锁骨位置。我说:“和尚你现在是不是锁骨位置有被人摸的感觉?”

    和尚的身子抖了一下,这次他的脸色已然苍白了。脑袋颤了颤,对我点点头。

    咔擦咔擦咔擦我一连拍了五张照片。一张张照片里,那只白森森的鬼手就如同慢镜头一样渐渐露出了全貌。最后第五张照片上,一个头发遮掩了面容的鬼东西,侧着身子吊在和尚的肩上。那应该是一只虱子或许就是起先那只跟随鬼!

    “他妈的快救我?怎么办?”和尚的脸色开始发青。站在那里浑身颤抖,说话也不利索了。大声说:“感感觉有东西摸我胸膛了”

    一时间气氛凝固的可怕,我正努力思索有什么办法救他。着急时刻脑子空空的根本理不清思绪。我只得迅速按下快门,继续看那只虱子的动向。这一次,照片里那虱子露出了整个上半身,头发遮掩了它身上绝大多数部位。只是那脸上一双如灯泡般的绿色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们这边。那双眼中布满无数条血丝,瞳仁很小是十字形的,就像蛇一样阴森而歹毒。而那只白森森的手已经探进了和尚的胸膛

    一定得救他!我想想这事似乎有些不对。为什么那只鬼手只搭了搭我肩膀?还有包子也一样?!可偏偏缠着和尚没完没了呢?和尚跟我们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病美人在我身边忽然说:“那虱子似乎在找东西!”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和尚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和尚的墨镜跟头上的结疤?虱子找这两样东西?那他妈的这虱子口味也腻重了点吧?不可能是这些!努力想想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呵”和尚脸色忽然憋的通红,说:“我操我我呼吸不了了这么死真憋屈狗虱子有种跟和和尚爷爷面对面单单挑”

    我急的满头大汗,手中快门连闪。现在那虱子已经一手钩着和尚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胸膛。我双眼通红只想冲上去拼命,毕竟虎子可能就是栽在它手上。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行。这鬼东西可谓是无形无相,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贸然冲上去纯粹找死。我喊了句:“和尚!你他妈是不是拿了什么古怪东西?”

    和尚眼看就出气多进气少了。这个情景相当诡异,如果没有照相的话,用肉眼看去和尚站在那里脖子就涨的发红。我想他如果就这么死了,再牛逼的法医也鉴定不出他的死因吧!和尚翻着白眼对我们这说:“病美人,姑奶奶快救救我你跟它谈谈有话好好说和尚我有什么不对的回头烧些金箔给虱子奶奶当精神损失费也成。”

    他妈的这时候还给老子搞笑!你以为病美人会理你吗?我正捏着手机干着急,这时候只觉边上白影一闪,病美人身影就径直的蹿了上去。我整个人愣了!我了个去!这女人实在是太拽了!居然就这么冲上去?想跟虱子拼命?

    白色碎花洋裙在空中舞过。病美人已到和尚身前,伸出如白玉般的手,手掌一动就钻进了和尚怀里,接着芊手一捞,掏出那三个纯白的尊爵。这些动作几乎就在瞬间完成。随即她几个蜻蜓点水般的起落,人已退到金室的角落。对着我们说:“你们快走!”

    我们第一反应是看着角落的病美人愣在那里。那边和尚怪叫一声,我才又回神对他那里拍了一张照。发现照片里已经没有那女鬼的身影。喊了句:“和尚过来,鬼东西没了!”

    和尚端枪上膛,过来就将我们挡在后边,不过我看他手上那枪也不知道该往哪瞄。扭头对我们说道:“这么个鬼玩意有枪根本没地方瞄。这些邪物无形无色,我师傅说通常都用柳木扇子扇,或则念佛经才能压它们一下。”

    我一听就急了,拍了他光头一瓢子。大声喊:“那你他妈倒是念经啊!”

    和尚揉着被我拍的脑袋,满头大汗,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念什么鬼东西,完全说不利索。

    大壮在边上一听就翻了翻白眼:“拉倒吧你!念的都是啥玩意儿!我看和尚你去少林别说念驱鬼的经,往生咒都整不利索。否则刚才你都快背气了还不给自己整一段儿?”

    我们正说话间,那边病美人冷着脸,嘴里却念出了悦耳的经文。当即我就傻了!心说她啥时候会念经了?难道她是什么灭绝老尼姑的传人?愣了一下,我就拿手机对她那边一连窜的按快门

    只见照片中,那只虱子披头散发的,背对我们,正脸对着病美人。它站姿很诡异,整个身子歪歪扭扭的看着像个畸形人。不过其后几张照片里,它一时间没有接触病美人的身体。难道这忽然念出的经文能使其顾忌?

    那鬼东西没有袭击病美人,紧张的气氛稍稍有点缓和。忽然“轰轰”的巨大声响在这片金室里响彻。满屋的金银珠宝随着跳动,随即那中央的黄金盖子的棺椁,居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从里面向外推,那棺材板就一抖一抖的缓缓向边上移动。

    “轰隆轰隆”

    棺材板一下一下的跳动,惊的我舌头都快给自己咬掉了。刚才稍缓的紧张感一下攀上了顶点。以前看电视描述的千年古尸什么的恐怖东西,一一在我脑子里浮现。心说我他妈下水的水混子,怎么就竟碰些个下地土夫子的禁忌东西?

    病美人忽然伸手按住抖动的棺材板,一个侧翻白衣乱舞间,身子已经跃上了棺材之上,随机狠狠的双脚跺下。等她一系列的动作刚完,就对着我们这边扔了样东西过来。只听她说“接着!”

    我第一时间将东西接在手里,定眼一看原来是其中一只白色尊爵。我忽然脑袋里一闪,想到难道这虱子就是为了这个尊爵?而棺材里本来死气沉沉的,和尚拿了三尊白爵就搞出那么大动静。难道这些虱子大爷发飙都和这尊爵有莫大关系?

    我也没空多想,将那尊爵塞进兜里。对着那边拍照一看,那虱子正回头用那双怨毒的灯泡眼看着我。我吓的冷汗直冒,和尚端着枪护着我,包子在身后拉着我就往门口退。说:“快走!这白骨尊爵来头恐怕不小。你看这么大动静,病美人怕是想丢给我们一尊带走,她自己用两尊吸引鬼东西给我们时间逃跑。”

    此时棺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病美人在棺材板上被震得险些站不住。大壮见那阵仗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说:“快撤快撤!这动静老大咧,指不定蹦出个啥玩意。但无论是啥东西俺们一股脑的都得交代在这里!撒丫子快跑啊!”

    我心说作为个男子汉把一个女的丢在这里不好吧?忽的轰然一声大响,似乎棺材盖掀了,这动静大的跟放山炮似的。我被震的脑袋晕乎乎的还没晃神,和尚已一把将我扛起来,朝出口那狂奔。我就感觉整个人倒立,肚子疙在他肩膀上。一颠一颠的顶的我一阵反胃,我捂着嘴,强忍住酸水。双眼向病美人那看去,眼里看见的事物都是倒悬的。那口巨大金棺里一阵阵黑雾喷涌而出,就在一眨眼的功夫病美人的身影已经笼罩在黑雾之中

    一群人迅速的冲出通道,这里黑漆漆的就像与来时那条道没什么区别。前面不知道谁打起手电,经过光亮一照,我这时候还倒悬在和尚背上,只见身后那浓浓的黑雾滚滚而来,速度极快居然已经笼罩了过来。我大喊一声:“别停!棺材里的东西追过来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干尸
    大伙一惊拼命向前跑,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跑了多久,可那黑雾已经无声无息笼罩在了我们身上。下一个瞬间我就感觉什么也看不见了,漆黑一片连手电的光芒也消失了。

    没想到这黑雾的速度居然快到这种程度,此时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我在和尚背上,而其他人根本看不见。和尚还在黑雾中横冲直撞,我喊了好几句他根本没听见。我不由的有些火大,用力在他腰腹掐了一把。他身子一抖,却是无声的停了下来。随即他用力拍了拍我的手,只是没听见他任何说话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什么意识?我喊了句:“听得见吗?老子腰要给你颠折了。”

    结果另我惊奇的是,我连我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我马上意识到是这古怪的黑雾搞的鬼。黑雾相当粘稠,就像空气中沉淀着什么东西。可是鼻息闻进去,除有些湿润却并不难受。我弄不明白它对人体是否有危害?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和鼻子。我另一只手拍拍和尚的肩膀,示意要他放我下来。这次他好像弄明白了,把我放落在地。脚一踏地面,我也不敢怠慢,就伸手拉住了和尚的手,我可不想落地的功夫就找不着身边的人了。只是这种好基友手牵手的感觉,让我心头有点恶心。

    在这片黑雾里仿佛与外面彻底隔绝了似的。我想到这片诡异的黑雾,是从棺材里冒出来的,笼罩面积应该不是很大,毕竟棺材里才多大的空间。想到这里我拉着和尚的手径直往前走,试图走出这片黑雾范围。

    在这极度的黑暗中,周遭是死寂般的静。哪怕一丝光芒和一丁点的声响也没有。我就这么忐忑不安的拉着和尚前行的。越走越是心惊胆战,我能感觉到和尚一手的汗,看来他也没比我强多少。

    这一路走了许久,却没碰见包子和大壮。按理说这个通道并不宽,我与和尚两人并排前行如果他们停下的话应该能撞见。心说他们应该也和我的想法一样,试图前进走出这片黑雾。

    我感觉走了将近大半个小时,周遭却还是静悄悄黑乎乎的,这种情形我都快发疯了。这种感觉就像闭着眼睛在几百米的高空走钢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踏出一脚然后摔死。突然,背后一股巨大的狂风掠了过来,我整个人给它掀飞了出去!黑暗中我狠狠的扑倒在地,我与和尚拉着的手也猛的分了开来!

    我七荤八素的站起向四周摸索着。竟然忘了这时候听不见,下意识喊着和尚的名字。摸索了足有两分钟,我终于摸到了和尚高大的身子。我长出了一口气,牵住他的手继续做一对好基友。

    “呼呼呼”身后传来了风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周遭阴森森的黑雾,开始有形的翻涌起来。我扭头眯着眼睛看向身后,黑雾被风吹散变的越来越稀薄。过了片刻黑雾终于被吹散,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让我心头稍安。

    随着黑雾消散,我看见那股风吹来的方向。一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直到看清了病美人的白色碎花洋裙,她双手拿着巨大的大提琴盒,在她手中舞的虎虎生风,就如同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样。原来是这位女汉子将黑雾扇走的吗?不过也有些奇怪,难道这些黑雾就这么一块大地方我们怎么也跑不出是因为它随着我们跑?否则怎么会病美人一扇就散的干净?

    一时想不明白,不过看见病美人我更加安心下来。随着视线的清晰,我还看见了站在她身边,一脸焦急的和尚

    看见和尚我顿时头皮都炸了。我咧个爷爷!那我牵的是谁?我傻在那里呆若木鸡。和尚看见我先是脸色一喜,然后目光看向我旁边的那人,他的脸直接就僵硬了。

    我见他的表情就否定了我牵着的是包子或者大壮的想法。瞬时冷汗从后脖子一路挂到了脊椎骨。啊哈啊哈我感觉到边上那人在对我吐气。一时间鼻子里钻进了腥臭的气味。

    我缓缓抽回拉着它的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机械般的转过头

    豁然看见一张干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怪脸,离我就只剩下几公分。那鬼东西满脸的绿毛,不知道是胡子没刮,还是发霉长了绿毛。两只灯泡般的眼睛,挂在如骷髅一般的脸上。我直接吓傻了,直勾勾的和它对视。

    危机时刻,我看见一道白影在我身边闪过,耳边忽然响起一股巨大的撞击声。我这时候才回神,猛地退了一步。抬头看见病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膝盖顶向干尸的面门。而干尸居然伸出单手挡了一下。病美人整个身子倒飞出去,在地上连点几下才站住稳。

    不会吧?病美人出手就是杀手锏,用顶爆鬼俑的膝盖去顶。而那干尸居然就伸手给接下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看起来干巴巴的虱子,原以为就长的恶心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猛?

    “吼!”干尸一声鬼哭狼嚎的叫唤,干扁的身子就如一道狂风吹向病美人。她如临大敌,冷着脸白裙一荡,已经一脚蹬向了干尸面门。不过干尸的出手更快,干皱的枯手如同鸡爪一样,一把抓住了病美人的脚面。

    见到这一幕,我大惊失色。那边和尚看见病美人遇险,端起那把冲锋枪,瞄着那干尸。喊:“狗虱子!老子突突了你。”

    我连忙上前拉住他。这傻逼要脑袋一冲,对着干尸一阵突突,病美人恐怕也连带着香消玉殒了。我正拉住和尚,那边唪一道破风声传来。只见病美人的身子如同沙包一样被丢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通道石壁上。她翻落下来,半蹲在地,吐了一口血沫。

    我见病美人受伤不轻,此刻她和干尸也分开了距离。我大喊一声提醒和尚说“妈的!现在照它脑袋开枪。”

    “早他妈不耐烦了!”我见和尚的手指按在扳机上。准备去听那一连串的扫射声响。却豁然看见那干尸已经出现在和尚的身前。只听当的一声,和尚那冲锋枪的枪管,居然眨眼间被捏成麻花状。随即干尸伸手一甩,和尚被连人带枪丢出去老远。

    我看的直咽唾沫。心说面对如此凶猛的虱子,枪械又报废了,这不等于找死吗?溜吧!这时候还跟着死磕的是脑残!想到这里,我豪不犹豫,蹿上前拉起脸色苍白的病美人,跌跌撞撞的招呼一声和尚快闪人,就向通道深处跑去。

    “你妈的重色轻友!”我听见和尚嘟囔了一句,蹦起身子就跟着我跑。这一跑起来比刚刚黑雾中可快多了。三人几下猛冲,就跑出去老远。如果病美人状况在好点,田径运动会估计我们都能拿名次。

    我觉得身后那虱子仿佛就吊在脑袋后面,甚至感觉那呵出来的口臭都喷到我后脑勺。我根本不敢回头,玩命似的一阵狂奔。一时间阴森的通道里,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回荡在四处。

    也不知道埋头狂奔了多久,直到我们看见了前方一道三岔路口。这时候才停顿下来。病美人靠着墙咬着唇,脸色苍白。和尚座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我更不济一手搭着墙干呕起来,不过我也不忘盯着看来时的通道,警惕那具干扁虱子有没有追来。按理说这干尸的速度快的要命,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们逃掉?难道这哥们午睡时间到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水蛭
    “我操!这辈子没那么跑过。少林寺都比这轻松。”和尚喘了老大一会,才缓过气又说道:“刚刚这‘干扁四季豆’该不会就是那徐福吧?包子还说瞻仰仪容?这仪容还真他妈的帅。好悬包子不在,否则得给吓尿了。”

    经和尚这么一说,我抹了把嘴边的酸水。想到那刚才那具干尸,难道它真的是徐福?我说道:“不管他是不是,我觉得你老子实在够坑的。这金室里藏着那么具无敌大虱子,还怂恿我们去拿宝贝。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

    和尚一听不乐意了说,“坑毛线坑,你宝贝拿的少吗?我老子肯定不知道那棺材里躺着只千年大虱子。我想准是那三尊白爵引的诈了尸了。”

    我并不想与和尚红脸。也不知道他们父子间的感情,毕竟我是外人。不过王叔平日虽然阴沉也不至于这么坑亲儿子,转开话题骂道:“你他妈还好意识说,还不是你?没事拿人家三个酒杯干蛋?保不准那徐福和那跟随鬼有一腿,每每举杯郎情妾意,你倒好把人家玩风月的酒杯给端了。你说女鬼不醉男鬼怎么会有机会?”

    “别扯些没用的,你把那白爵拿出来啾啾”和尚看着我说,随即面露疑惑的问病美人:“我说石大小姐,你刚才最后一个从金室出来,那两只白爵也都带出来了吧?”

    病美人摇摇头,说:“放回去了。否则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我一拍脑袋刚刚只顾逃命,忘记了兜里还有只尊爵,我摸了下口袋好在没丢了。捧在手里仔细观察:“你们说,这东西是什么?满屋子的绝世珍宝随我们拿,而唯独这尊爵,无论跟随鬼和那干扁四季豆都要与我们拼命?”

    和尚翻翻白眼说:“谁知道这是啥玩意。不过可能是大宝贝就是了。我们得找到包子让他好好研究研究,毕竟只有他是专业的。要是包子凶多吉少了,我们只有把这爵带出去,上网查查资料,或则带回少林问问我师父。”

    我实在无语和尚一出口就咒人死,少林佛咒没学会诅咒倒学全了。我懒的理他开始琢磨,下面要走哪条路。我起身站起,走到三岔路口前看了看,发现三条道根本没什么区别。这种通道我电影里看多了,基本凭感觉,要是想找到标记什么的,纯属扯淡。这个想法刚落下,那条中间通道的石地上,我看见一个长方形黑乎乎的东西。我疑惑的上前一看,居然是一部黑色的苹果四手机。

    “手机?还是苹果的?我插咧。难道是虱子丢的?现在虱子都高科技啦。”和尚挨过来怪叫一声。我没理他,却是心头猛然一跳。我缓缓拿起手机,打开屏幕输入密码0825,果然进入了界面功能栏。

    和尚吓了一跳说:“我操!你怎么知道手机密码?难道你是虱子的卧底?”

    我直接无视他,自顾自点开手机微信界面,那个熟悉的头像和熟悉的微信名‘臣妾做不到’。果然是这样的!我回了一句,和尚立刻就沉默了。“这手机是我妈的。”

    本来到这东海龙宫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我老妈,而中间又失去了虎子。现在在这危机四伏的龙宫里,我实在是很担心老妈的安全。我站起身和他们说:“我选走中间,你们意识呢?最好快点选择!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些虱子会什么时候跟上来。”

    病美人看这我微微点头,和尚也赞成。我过去扶起病美人,刚要走进通道。这时候一连串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低头着手里老妈的手机,如果是它响了,那么很有可能找到老妈他们的位置。可是事实让我失望了。我们三个人的手机居然同时响起。我摸索了一下自己身上,竟摸出了两部手机,加上老妈的就是三部。回想起来除了自己的,另一部是大壮的,因为前面正拿着它拍跟随鬼。

    点开微信群,包子发来一条语音。内容是:“你们有没有感觉身上痒。”

    这话是什么意识?三个人面面相觑呆立了片刻。我感觉经他那么一说,我身子确实有些莫名的瘙痒。邪了门了?怎么那瘙痒的感觉说来就来。一经痒起就越演越烈,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我一只手在身上胡乱的挠着,另手说按了条语音问包子:“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痒?”

    正说着和尚也浑身开始扭捏起来,将手机揣进兜兜里。双手在自己浑身上下挠着:骂道:“我操!我们给跳蚤咬了是怎么回事??痒得受不了了。”、

    我们两个跟猴子似的浑身挠着。病美人却一动不动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们。

    这时候包子又传了条语音:“果然你们也中招了。千万不要挠破皮肤,记住。”

    和尚挠的裸露在外的上身,此刻已经被挠的一条条血红的印子。忽然他不耐烦的上前夺过我手机,按着语音键就喊:“你妈的能一次说全不?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集体得了花柳!你也说个原因啊?我他妈都痒死了。”

    我没和尚那么神经大条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过,这种瘙痒极度难忍,要是不挠根本就受不了。我一边挠一边想起我们四个男的在城墙那会就脱去了上衣,上身裸露在外。不过,我比他们略好点,毕竟我身上在那水潭的时候缠了几层纱布。纱布包裹的地方倒是没有那种难忍的瘙痒感。我忽然想起,可能是刚刚的黑雾直接接触我们身体表面造成的?难道黑雾里面有什么猫腻?

    包子的下一段语音证实了我的猜测:“那刚刚的黑雾里,有一种如水蛭般的寄生虫,它小的几乎肉眼看不见。因为太小它只能沾染在我们皮肤毛孔里。这种寄生虫是吸血的,因为太小的缘故它不可能咬破我们皮肤直接吸食。只能在我们毛孔里蠕动,所以我们会感觉浑身瘙痒。不过我们自己要把皮肤挠破了,它们就能捡现成的吸血。到时候就难办了。这种寄生虫生长极快,一旦长大就能咬破我们的皮肉,倒时候我们就会被吸成人干。”

    我听着倒吸一口凉气,看看病美人她倒是相安无事。或许她没怎么接触那黑雾,又或则是她身子包裹的严实?我思索间发现我手臂和腰腹上已经被自己挠出了道道血痕。很快的那些血痕变成了白印子。糟糕?难道被那些寄生虫吸血了?我惊骇之间,感觉几处挠痕的地方开始肿胀。先是鼓起如瓜子般小的疙瘩,没几分钟皮肤表面就凸出一粒粒花生米般大的疙瘩。

    我震惊无比的望向和尚,他跟我比起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整个上半身密密麻麻的都是花生米大的疙瘩,就连他脸上也一样。看着极是恶心恐怖,身上发的比小时候我得天花还难看。况且那些小疙瘩还在我们皮肤表面蠕动,诡异之极!

    “你倒是救命啊!你能在电话那头和我们说这个,肯定知道怎么解决?老子都给吸的腿打哆嗦,都贫血了都!”和尚按着语音一通大骂,说话间满脸的疙瘩跟着他的嘴巴蠕动,看着我恶心的都快要吐出来了

    而这时候我也感觉到脸上开始发痒,这种瘙痒根本不是人能够忍耐的。我只能用力在脸上各处挠着,没有任何意外的,我感觉脸上也鼓囊起来。双眼下瞄,看见鼻翼周围和腮帮子上一片疙瘩,还在蠕动。我心头开始害怕。用军刺把它们挑走或许是个很好的办法。不过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成千上万只在我们身体表面,如果用刀子挖走它们,别说我们没那个精力。就算有,我们也更加会因伤口失血过多而加快死亡。难带这次真的要歇菜?被这种小虫子弄死比死在虱子手上还憋屈。

    过了良久,正待我们感觉因为被吸血而浑浑噩噩的时候。微信里传来了包子的语音:“我们简单称呼这寄生虫为跳蚤水蛭。”

    和尚的脸已经肿的骨肉模糊,听见这话暴脾气就上来了。对着手机大骂:“我跳你奶奶个腿啊。人都快死了!你还他妈给这鬼东西取什么名字?老子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语音那头的声音明显一哆嗦:“别!和尚别急,我现在就和你说办法。众所周知水蛭这种东西浑身都是水,他们极度怕盐分。小时候我们都玩过,在阴沟里看见水蛭用一把盐浇上去,它们就会立刻脱水化成一滩水迹,半点不剩。庆幸的是跳蚤水蛭这种生物比普通的水蛭更惧怕盐分,只要找到一点点的盐分涂抹它们所在的皮肤。即使只有少量的盐分,它们也会立刻化作无形。我这边和大壮就是拿了包里的食用盐解决它们的。”

    “嗨他妈不早嚯(说)!”和尚脸已经肿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当下就在包囊里寻找食盐。

    我先是听着大喜,不过听到后来我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食用器材一直都是大壮保管的,他的背囊里有草药以及食物还有配料等东西。和尚则负责保管枪支弹药折叠铲等武器。我就更别说了,两袖清风的,这时候我们得去哪里找食盐呢?”

    刚刚找到救命的办法,忽然发觉这个办法行不通。这种打击实在是不好受。我比和尚说话要利索点,对着手机说:“包子。食盐这些都在你们那,我们三个身上根本没有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那边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思索。不一会回道:“盐分这种东西在这座龙宫里一时间确实很难找。不过人体本身就存在大量盐分。比如汗,泪等东西都聚集了人本身的绝大多数盐分。跳蚤水蛭就寄居在身体表面,如果能大量分泌汗液和泪水,涂抹在它们寄居的地方,应该也能杀死它们。”

    我与和尚两个人面面相觑。脑袋直发蒙,包子的意识是叫我们哭或则出汗?我看着和尚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别说我哭出来,要是情况允许我差点就要笑出声了。

    我现在实在是很佩服那些苦情剧里的女主角,说哭就哭!要是这种技能我们也学一点,放到这种情况倒是能救命。泪?汗?去哪找啊?如果说是在起初我看见虎子的尸体我倒是能在心情极度悲伤下哭出来。虽然说我不是什么冷血的人,但也根本算不上是感性的人。现在让我说哭就哭,确实难到我了。

    正当我苦苦思索的时候,和尚站起身子打了一套少林罗汉拳,虽然我感觉不怎么标准、但是勉强能观赏。打完罗汉拳他紧接着又打了套金刚拳,等他打完两套拳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身上的汗液却少的可怜。本来嘛!我们在这阴森森凉飕飕的通道里,又光着上身怎么可能出太多汗。不过他累死累活的两套拳下来,身上的疙瘩倒是消了不少,现在状况就跟我差不多,或许我还比他要严重。

    我发觉自己的状况越发不对劲,浑身皮肤表面在蠕动,既恶心又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应该是贫血状况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吸成人干。我心说要流泪的话?就算让病美人或则和尚狠狠抽我一顿,恐怕也不可能流的。只能从汗液着手!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站起身说道:“和尚,我们走!找汗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作死
    和尚支着两条发软的膝盖,抬起那肿的如猪头般的脸问:“去哪?”

    “找虱子!”我说了这句连自己听着都吓的直哆嗦的话。说完我将眼睛瞟向一直闭着眼沉默不语的病美人。

    她闭着眼睛盘坐在墙边,头也不抬冷声说:“你们却吧!我在这里等!”

    我看她这样子想必刚刚是受伤不轻,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叫她和我们走一遭。可是为了活命,我别无选择,随即转身向金室的方向跑。和尚张了张嘴巴,蹦起来跟着我跑。这一路我们跑的很快,累得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和尚在后面嘟囔道:“好家伙!这么跑一段出的汗比我打两套拳还管使。”

    我看着和尚的样子,他脸上确实好了很多。我感觉这一路狂奔,我身上的肿胀和皮肤蠕动感也消了很多。可是这么点汗液,根本杀不死那些寄生虫,可以说是治标不治本。可以想象待的它们继续吸食我们的血液,倒时候长大;情况恐怕会更糟糕。因为那时候我们身上不知道给吸食了多少血液,很可能就变成另一具干尸了。

    我们来到金室的门口,心脏砰砰直跳。我向和尚使了个眼色进了门,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意识,我踩着满地的珠宝向金棺那里走去。和尚紧紧跟着我警惕的看着四处,低声说:“你喊我来这里是要干嘛?打算怎么找汗液?”

    我闻言一愣顿下脚步,难道他脑袋真的傻成这样?我转头看着他说:“你什么时候汗液分泌的最多?是不是在跟随鬼攀在你身上我对你拍照片的时候?”

    和尚似乎想起来什么,脸色变的惨白惨白,盯着我的脸说:“我咧咧个去。你他娘的不是想再玩一次吧?”

    “是又怎么样?只有恐惧才会冒冷汗。也只有汗液才能救我们命。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能绝处逢生。”我说出这番话,感觉自己太他妈爷们了。

    和尚沉默一阵,怀顾四处。说:“你打算怎么干?那女鬼也不知道在不在这里!”

    “谁说找女鬼了?咱们就这次玩个大的,直接找棺材里的干尸。”说完,我碍手碍脚的就向棺材走去。期间不敢有丝毫停顿,因为这种向极度危险行进的感觉,我一顿下或许就再没有勇气上前了。

    我们两人轻手轻脚的挨进棺材,那黄金棺盖已经划落在一边。我屏着呼吸靠上前去,看清棺材里的情形。那具刚才把病美人秒败的干尸,静静的躺在金冠之内,双手合十放在小腹。它的周遭摆放着各类鼎炉,材质精美,青铜和银器居多。密密麻麻的摆在棺材内四个角落,我不是包子也不知道这些是香炉还是药炉。

    我看着棺材里的干尸,低声喃喃道:“这鬼东西生前恐怕是比和尚这猪头还能睡,前面还追着我们团团转,现在倒头在这里就睡。”

    “你说什么?”和尚听我嘀咕一下子没听清,将那肿的跟猪头似的脸挤了过来,看着里面那静静躺着的干尸,对我轻声说:“怎么整?这虱子根本不起来。”

    我心说难道这具干尸心肠太好了?要不然前面我们抢了它东西不说,病美人还照着它面门来了好几下。它不但没有弄死我们,而且还从新回来躺这里睡大头觉。难不成它真是那个大圣人徐福?

    我正想着怎么把它弄起来。这时候和尚挠着肿的肉包似的脸,猛的转过身去,去捡丢在一边的青铜剑。我呆呆的看着他。待他捡起青铜剑,就开始跳大神似的跳了一段,又神神叨叨的一把冲上前把我挤向一边。正当我目瞪口呆时,只见他将青铜剑在棺材上敲的‘当当’作响,嘴里大吼一声骂道:“睡你妈逼!起来跟老子跳一段劲爆的!”

    我瞬间冷汗直冒,心说和尚怕是要被秒杀了。

    可是那意料之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那棺材里的干尸根本没有起来的意识,似乎真的就死过去一般没有半点动静。

    和尚‘当当当’的继续敲个不停。不过那棺材里的东西依然静静的纹丝不动,看来那干尸完全没有起来的意识。和尚急了,攀上棺材,一边挠着脸一边对我说:“怎么办?它在不起来逗我们玩,估计过会我们就要歇菜了。”

    确实,我现在的脑袋已经很晕,嘴唇的干巴巴的起皮,我想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这是失血过多而导致的,如果在不把身上的跳蚤水蛭给弄死,那么顶多半小时我感觉就要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你他妈不起来是吧?好!”和尚脸色一变,扭过头来背对着干尸。我还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见他忽然蹲下,撅起他那大肥屁股,照着干尸的脑袋就是‘噗呜——’一个既响亮又绵长的屁。

    这下我就彻底懵逼了!寻常人受到这种近乎变态的待遇。恐怕都会跳起来拼命。更何况这具干尸生前可能是绝世奇才鬼谷传人的徐福。这次要是不起来跟他玩命,那就太丧尽天良了吧?

    可那棺材里依旧没有动静。难道它真就这么死过去了?外界的一切都不知道?那它起先是为什么追我们的呢?我猛然想到是那个白色尊爵,我从兜里掏出那尊爵,丢向和尚说:“你将尊爵对着它,看看什么情况。”

    和尚拎着尊爵在干尸眼前晃了晃。回头对我说:“还他妈不起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棺材里的干尸,那双巨眼猛的张了开来。我顿时头皮一炸,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轰”只听一声巨大的动静,干尸猛的坐了起来。由于干尸坐起的速度太快,简直就像弹簧一样蹦起,和尚一下被撞飞了出去。

    “吼”干尸终于起来了,却根本不理站在一边的我。

    怒吼一声恶狠狠探出干枯的双手,向倒在棺材底下的和尚脑袋抓去。我心头一跳,知道这家伙病美人都不是对手,更不用说和尚了。来不及细想也跟着蹿了出去,一把拉住半空中干尸的脚裸,和尚见机滚到一边,避开它那致命的扑击。我双手扯了一下,感觉摸上一块铁板一样干瘦而冰冷,便立马放手,跟着跳到一边,将一把靠在墙边的青铜戟捏在手中。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起先很想让这只虱子起来吓的我们冒冷汗。不过现在真正面对这狰狞的干尸,却发现自己害怕的不行。

    那边和尚挣扎的站起身来,举着青铜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干尸,脑门上豆大的汗就下来了。

    我心说玩的这么狠,和尚这小子总算是出汗了。

    这时候干尸再次发难,如鬼魅一般向和尚扑去。“我操!”和尚暗骂一声,也发了狠劲,弓腰一个直刺,就将手中的青铜剑扎了过去。

    “当”干尸如鸡爪般的手掌一把捏住了青铜剑身。剑身发出‘咔咔咔’的脆响,我实在想不明白那干不垃圾的鸡爪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力量?只见片刻间,那青铜剑简直就如纸糊的一样,被捏成了扁扁的铜疙瘩。

    ‘吼’干尸怒吼一声,接着我看见它就如神话中的托塔金刚,干手一举和尚那190的巨大身子就被举在了半空之中。一时间在和尚的双脚乱蹬之际,干尸猛的伸出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和尚的脖子,它的嘴里含糊的发出嘶吼。

    我急的直喘粗气,和尚就如上吊似的被举在半空,两跳腿在虚空之中胡乱的蹬着。我不在耽搁,几下助跑,卯足力气,将手中长戟向干尸的后腰捅了过去。眼看长戟就要贯进干尸背脊。忽然间它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也没有回头抓着干扁的那把青铜疙瘩,照着我横腰抽了过来。

    “哐当”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手中长戟砸成两半。双手虎口顿时像崩裂般剧痛。我整个人倒飞而出,随即上半身狠狠的砸进了几米之外的金棺之中,脑袋钻进了棺材之内,边上掀起一阵巨大的尘埃,一股股枯朽发霉的恶心味道钻进了我的鼻息。

    我整个人倒插在棺材里,下半身露在外面,感觉背脊疼的要命,就算是没有断也恐怕也够呛。我痛的气都喘不过来,眼角看见的是棺材里几枚夜明珠,借着光亮我发现许多鼎炉之间两只白色的尊爵静静的摆在那里。

    我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原来这两尊爵被干尸藏在棺材里!

    我连忙将它们收了起来,又想到外面的和尚,挣扎的爬出棺材。只见和尚已经翻了白眼,双脚伸的笔直了。我操!不是就这么给掐死了吧?我冲着他大喊:“和尚你他妈不是这么就完了吧?那你腰上这袋子珠宝就归我了!”

    “放……放屁!”和尚听见我要夺他袋子。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继续张牙舞爪。

    我就说嘛。我栽进棺材里就放个屁的功夫,和尚这货保准是祸害留千年的。不可能就这么点时间给掐死的。我对他喊:“你把那尊爵给它,它要那东西!”

    和尚先是狠狠的在干尸如铁钩的手上拧了几下,发觉那抓住他的怪手纹丝不动。当即憋红了脸,听着我说话,才掏出怀里的尊爵,还耍猴一般在干尸眼前晃了晃。

    看见那尊爵,干尸瞬间一顿,放开了怪手。和尚一经其脱手,就猛然跌倒在地,捂着发青的脖子,一连串的咳嗽起来。

    干尸咆哮一声,伸手去夺尊爵。和尚知它厉害哪敢在与其硬碰,倒地就是个鲤鱼打滚,手中奋力一抛,将那尊爵照着我这就扔了过来。

    我一个闪身,让过了飞来的尊爵。和尚破口大骂我怎么不接住?我没空回答他,前头那只干尸已经追着尊爵掠了过来。

    我一矮身子,向和尚那冲去。我和干尸错身而过,几乎能看见那干枯皮肤上的尸斑。下一个瞬间,我已经掠到和尚跟前。两人一照面,和尚正要问我什么。我没待他说话,拉着他手,撒丫子就跑。

    “娘的?那尊宝贝是病美人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你就这么给干尸当收藏了?”和尚跑了一阵,还想顿下脚步再去夺回那爵杯。

    我也不说话,跑的飞快。人已经奔到他前头,举起手里的两尊爵晃了晃。和尚一看,这时才撒开丫子追了上来,速度之快马上把我甩在后面,简直跟只逃命的兔子似得。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的说:“这真他妈的是失之东瓜,收之山蛙啊!”

    我骂了句说,说他连东隅和桑榆都不知道尽扯些吃的!我在后面追的相当郁闷,看着前头的和尚,他裸露的上身汗如雨下,我发觉他身上的疙瘩已尽数不见。大声骂了句:“真他妈没天理啊!你和干尸玩了次摔跤,身上的疙瘩就都不见了!”

    和尚停了下来,想起我们此行的目的,摸了摸自己身子,眼神一亮咧嘴笑道:“哈哈!这感情好啊!古人诚不欺我啊!勇者无敌,老子是勇者无敌!”

    我跟着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跑的我都快岔气了。我打量着自己的上身,那些该死的疙瘩,始终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上身。说实在的,我刚刚面对那干尸确实有些胆缩,那会都是和尚与其玩命。所以那期间我并不怎么害怕,也就更别提出什么汗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出汗
    和尚看着我身上的疙瘩,眉头紧皱。随即缩缩脑袋有些发颤的道:“你怎么办?难道要从新回去再玩一次?我师父说了人的运气再好,也有用完的时候。尽管师傅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我在少林后院喝完酒回来。”

    “不用回去了!”我身子浑然一抖,脸色发白的低声道。

    “怎么了?你想就这么死了?”和尚有些发愣,随即拍了拍胸脯,豪迈得说道:“别说丧气话。你还想舍身取义是怎么得?走走走!老子在陪你去阎王殿走一圈,谁他妈叫我们是铁子。”

    其实我说‘不用回去了’并不是想舍身取义什么的。而是那该死的跟随鬼已经缠上了我!我感觉脖子后面一只无形的手贴了上来,甚至感到那冰冷的指甲划过我的皮肤,如果拿手机的话肯定能拍到我身后的女虱子。只是这时候我实在没有勇气对自己自拍。前面看见和尚被缠和现在身临其境根本是两个概念。那歇斯底里的恐惧感,我吓得几乎就尿了。

    “你?你怎么满头大汗?你想什么呢?把自己吓成这样?”和尚看着我惊讶无比的说。随即似乎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满身的冷汗,感觉那只鬼手已经抚摸到我的胸膛,以及那头发的瘙痒感在我肩膀上滋扰。我吓的牙齿直打颤。闭上眼睛脑子里空荡荡的,就想撒丫子往前跑,可是大脑根本不听使唤,两腿抖的跟筛子一般。

    那冰冷的感觉已经划过我腰际……

    这时候我猛然想起它肯定是冲着尊爵来的!想到这一茬,我大叫一声:“和尚!你接住!”我已极快的速度将手中的两个尊爵向他那丢了过去。

    “什么?”和尚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喊,愣在了那里。两尊爵杯在空中划出两条弧线。和尚倒也机敏,一手一个,下意识的接在手里:“几个意识?你……”

    那两个尊爵一经脱手,仿佛身上那无形的压力也凭空消失,心头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就这么一会功夫我身上就跟洗了通澡,浑身都是冷汗。唯一庆幸的是,身上那些跳蚤水蛭已经半点不见。

    我晃了晃神,向和尚那头看去。先是看见那家伙盯着手中的尊爵一阵发愣,接着身子瞬间僵的笔直,豆大的汗珠就从他额头上滚了下来。他身子一抖,对着破口大骂说:“去你妈的虫子,你他妈坑我!”

    被骂了一通我顿时无言以对。那女虱子肯定去缠和尚去了。其实我现在有种想摸手机拍几张照片看看虱子动态的想法。不过我这时候摸出来拍照,会不会不太好?要拍到和尚吓尿了?他丢不丢人?我看不看的下去眼?其实这些都没有让我放弃这个举动。唯一原因是和尚如果见我此时还拿手机拍他,事后被他狠揍一顿是肯定的,当然如果还有事后的话……

    “我……我顶不住啦。鬼东西都快摸到我裤裆了都。”和尚脸色发青,在那颤抖了老大一会。

    随后他手中一甩就将两只尊爵从新丢还给我。我正胡思乱想,见两道白影虚空掠来。我本能的伸手接在手中,低头一看我脸都绿了。骂道:“妈的。你丢还给我是几个意识?”

    和尚长出一口气,抚着胸口说道:“他妈的在不丢出去,我就要歇菜了!换你顶一阵子。虫子……不过,好不容易摸到的宝,你可千万别真丢了!”

    我心说娘的,你把烫手山芋丢给我倒说的好听,你自己拿着的时候怎么不说千万别丢?那股冰冷而阴森的感觉如期而至,我的后背开始发麻。后脖子一经接触那冰冷而诡异的指甲,我就感觉受不了了。颤声说:“要不……要不咱把这东西给它吧?”

    和尚当即就不干了。急声道:“千万不要啊?怎么滴也先揣着顶一阵子,让我喘口气啊。就这么放个屁的功夫就不行了?我他妈汗都还没来得及抹呢!”

    什么顶不顶的!这可是玩命的活。谁知道这女虱子保不准给我们闹火了,直接把我脑袋当大葱给拔了?那就真歇菜了!

    我正犹豫着把尊爵丢出去还是再顶一会?

    这个时候前头过道处,传来了一阵天籁般的诵经,我眼睛都看直了。只见黑暗中一道雪白的身影,犹如观音转世,圣洁无比的向我们走来。我不由就看痴了,嘴里嘟囔着:“观音姐姐!”

    病美人一身白裙,如九天仙子,穿云踏雾,嘴里念着阵阵经文。

    我正如痴如醉,周身那被鬼压的感觉消失了都不知道。一直到和尚过来拍了我一脑瓢儿,我才晃过神来。

    “你们带着尊爵走!”病美人头也不回,说了一句。

    “多谢美女相救!”和尚拉着我冲病美人嘟囔一句,扭头就跑。还没来得及感谢病美人拔刀相助,就被拉着夺路狂奔,也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疯狂逃窜。反正觉得胃里难受之极,待的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自己快吐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跑到先前的三岔路口。顿了下来,我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吐的胃里实在没有东西了,最后干呕了几下才抹了把嘴,回头看来时的漆黑通道。说:“我们是不是得等病美人过来?她一震住那虱子,咱们就自顾自逃命,是不是太没道义了?”

    “我感觉那病美人很奇怪!”和尚满脸发青的说。见我疑惑的看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你想啊!她前头被那干尸砸墙上受了那么重伤,刚才怎么就半点事情没有?保不准她就是只虱子。”

    我翻翻白眼骂道:“人是你带来这东海龙宫的。她前前后后救了我们几次了?你现在说她是虱子?你他娘太损了吧!”

    和尚揉揉脑袋说:“也是!按说他们东海石家都是些神神叨叨的。听我老子说那个石欢也就是那‘冰姑姑’,可邪乎了!居说平日里不吃饭,就专吃动物的心肝。”

    这就邪乎了?说到吃我那还有个吃货,那才叫邪乎呢!连茅坑的蛆虫都吃。说起那吃货来我就反胃。我说:“不管是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在这里耗着,要等她吗?”

    两人合计了一下,和尚说“咱先走吧!起先我们三就商量好了,依你老娘留下手机为线索,那就走中间这条道。病美人就别担心了,她的实力对上虱子,比我们两个靠谱多了,我们先走我相信她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呆在这里总不是个事。现在又冷又饿的,在傻呆着不吓死也饿死。虽然商量好走中间,不过我还是怕病美人走错道,拿出手机在微信群里留下条语音说‘走中间’如果她有时间看到,应该会跟上我们。期间我还问了几句,大壮和包子现在的位置,在群里喊了好半天,他们也没有回我。我心里暗暗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中间这条道并不是很深,走了十几分钟就到底了。我看见一道巨大的红色石门出现在尽头,石门看上去很沉,门前两边立着两尊石狮子,它们的嘴里都叼着龙眼般大的夜明珠。我两在金室已经见过大世面,这两颗夜明珠倒是有些瞧不上。

    而之所以说是红色的巨门,那是因为它有我们两人搭起来那么高,石门是用红榴石做成的,因此才成朱红色。门上雕着龙形图案,并不是这里这种四脚蛇,而是我们中国历史上那种五爪神龙。我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宏伟大气。这门都如此霸气侧漏,按理说这门后面应该更壮丽!因为杜甫有一句诗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首诗暗喻古代那些朱门之后酒池肉林的穷奢极侈。可是我实在想不通,除了徐福的金室,还有什么比那更牛逼的地方?难道里头真是什么龙宫宝殿不成?

    离的近了我感觉到这道朱门寒气逼人,似乎门面上蒙了一层寒雾。我伸手在那篮球大的门环上一摸,只觉一道刺骨的寒气钻入我的手掌。我打了个哆嗦,连忙把手伸了回来。

    和尚也伸手摸了一把,直打激灵,说“这个古老的朱红大门,冷的扎手,一看就邪乎,你说门里面不是阴曹地府吧?”

    我发觉已和尚的脑袋跟本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也不理他,忍着那股寒气双手按住那门环,用力的往前推了推。朱门纹丝不动,果真死沉死沉的,我想这东西不是人力能推开的。和尚不信邪,接手过去,憋红了脸往前推。我乐的退到一边趁机喘口气。

    和尚气喘吁吁的骂道:“他娘的!这东西是门吗?这门做起来不是给人开的吗?”

    这倒是句实话,门建造起来就是给人开的,不管是城门还是宫门,肯定有打开的方法。当然古墓中那些‘自来石’从里头顶住石门的就另当别论了。可是,怎么看这朱门之后也不会是个陵寝啊?

    我一边思索一边走到门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看了半天却是一筹莫展。这才发现如果包子在这里问题就好解决了!我这时候心头暗暗决定,下次要是下水一定要找几个知识份子或则文艺青年。我两轮流在这朱门前研究,他捣鼓了许久换我,我研究完了又换他。最终我们得出结论,这道门根本打不开,我们琢磨着原路返回,毕竟三岔路口还有另外两条路可以选择。

    两人大为郁闷的转过头,没走几步,却听见身后‘吱吱吱’的传来一阵声响。连忙回头,只见那道朱门自己缓缓的打了开来!!!

    透过打开的门缝,一股股淡蓝色的烟雾弥漫了出来。我看着有些心头发寒,这么一道死沉的大门怎么自己就开了?

    随着大门的敞开,那后面的蓝雾越发浓郁,透过蓝雾我看见那后面漆黑一片。不自觉的,一种不祥的感觉没来由的升起。

    和尚刚要上前,我一把拉着他说:“我看这里面有什么不对,我们小心点先看看,不急进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老娘嘛!”和尚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下脚步还是放缓了下来。

    我们站在门前不敢迈进,观察着门后的情形。那些蓝雾,看明白了才发现居然是低温下升腾的寒气。我们这里的温度大概有25度左右,否则我们光着上身怎么的也会冻出毛病来。所以这蓝烟就像一块冰放在25度的温度下,很自然的就显出来。我们缓慢的轻轻的靠过去

    ‘噼啪噼啪’两人正站在门前绷着神经观察,忽然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顿时吓了一大跳,我听见这种声响本能的就心头发麻,想想自己前面几次听见这声音结果都是被鬼缠的下场。

    想到这里起身要远远跳开,可是一道白影速度太快,“碰”的一声响,猛的冲了上来,巨大的力量把我们两个撞的倒飞出去!

    还没回神,人已经向朱门之内跌了进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冰殿
    落地的一刹那,我似乎看见白影之后,一股股浓密的黑烟涌来。想来是那干尸发现棺材里的两尊爵不见,招呼黑烟来找我拼命?

    刚刚撞的胸口发蒙,揉了揉转头定眼看去,那道白影赫然是病美人。此时我们三个撞的是七荤八素。我见了那如影随形的黑烟,脸色就开始发白,这鬼东西里面的寄生虫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再去玩流汗游戏。只是,那股黑烟居然在朱门之外翻涌,根本没有向前的意识,似乎惧怕什么东西一样?我还没理清是什么情况?轰的一声巨响,朱门猛的关了起来,顿时周遭一片漆黑

    漆黑之中,我感觉身体冻的发麻,周边的温度对于我们这种近乎**的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一时间我冻的浑身哆嗦,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一边和尚的声音哆嗦的传来:“嘶!这这是啥鬼地方,感感觉被塞冰箱里头似的。”

    忽然,周遭四个角落里亮起一道道光线,就像是在家里谁打开了日光灯的开关一样,顿时周围的一切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蓝色大殿,四处都是蓝色的冰壁,结构棱角,平滑分明,顶上是三角形的宫檐,琉璃蓝瓦。四周寒气升腾,起伏翻涌,好似让人身临云雾之中。大殿的中间是一个空旷的凹陷,围了一圈石廊,廊上雕刻龙凤彩云。形状也成四方形就如同现在富人家的人工泳池。

    四处角落的冰壁里透出幽蓝的光芒,借着蓝光整个大殿一片通明。脚下是蓝花冰地,四周是冰凌玉壁,我们三人直看得目瞪口呆。

    “门不见了!”我正被四处的景象看的入神,病美人忽然指着那朱红巨门的方向说。我顺着她手指看去,原本那大门所在处,居然变作了一片冰壁。我连忙上前观察抚摸,结果惊的心头发凉,怎么回事?一道朱漆大门就这么凭的消失了?难道是你妹的鬼打墙?

    和尚摸着光头脸色难看之极,先是到我边上摸了一通光滑的冰壁,然后托着腮帮子一顿苦思,道:“我们先理一理,这事太他妈邪乎了!”

    病美人皱着眉头,这次破天荒的说了比较多道:“我刚才和那女鬼纠缠,那股黑烟就从金室那涌了过来。可是追到这里门外,它们似乎都不敢贸然进来,连干尸和那女鬼对这都有所畏惧,这里恐怕很不简单。”

    我与和尚点点头,病美人说的对,连那对千年虱子王都畏惧的地方,怎么想也不会是什么好玩之地,我心里有点发凉,不过这里危不危险倒是其次,毕竟一路过来什么阵仗没见过。可是单单这寒冷的温度,都可以将我给废了。

    我搓着几近麻木的手,呵着气试图使自己暖和些。我看着四处,想要寻找些能够取暖的东西,结果这个大殿一览无遗。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和腰间的防水袋,只有军刺手机几样硬东西,其他的生活品都放在大壮那边。和尚也摸了一通,对我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唪这时候病美人的手上燃起了一道火光,我连忙回头去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只火折子,正渺渺升起火焰。和尚看着那只火折子,向我使了使脸色,意识叫我去要一只过来。我心说怎么没脸没皮的事都让我去干?要不是看我打不过你的份上,我他妈早一巴掌扇你去火焰山了。

    摇摇脑袋,无奈的走向病美人,张张嘴刚要说话。她就将火折子向我丢了过来,我手忙脚乱的接住,冻的麻木的手根本不利索,火折子在手里掂了好几下,烫的我手掌发红,好悬没掉地上。

    随后病美人又点了只火折子,也不理连连怪叫的我。转身照着四处的墙壁在摸索观察。我与和尚两个蹲在地上,四只手掌捧着那只小小的火折子,两人冻的瑟瑟发抖,一下一下的吸着鼻涕,我们四目相对,倒是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

    “哎!虫子,你觉得不?咱这样像不像童话里那卖火柴的小女孩?”

    “你拉倒吧!你顶着光头带着墨镜!你要是卖火柴的女孩,你还让不让那些个听童话故事的孩子睡觉了?我们祖国的孩子还有没有健全的童年?”

    我两正没营养的在瞎bb,期间我们的手机响了几声信息提示,不过实在太冷了,我两谁都没去摸手机。生怕空了一手,那火折取暖的位置给对方占了。那边病美人一边聚精会神的观察冰壁,一边掏出手机。我与和尚向她看去,想听听手机里是啥内容,我忽然想到以病美人的性子,就算手机里是什么重要信息,她也八成懒的说给我们听。不过另我意外的是,她看着手机脸色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到我们跟前,将手机摊在我们眼前。

    手机里先是一条语音,内容是:“大虫子!你看我们碰见谁了?”

    第二条信息是一张照片,这张图片里是一座类似于我们这里的大殿,只不过不是我们这样的冰天雪地就是了。照片里一个人对着镜头微笑,嘴角扯开一抹弧度,看上去有些莫名的阴森。

    照片里虽然光线比较暗淡,不过我马上就认出了那张脸。因为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我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照片里的脸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冲击,这种感觉就像给人当头砸了一棍子,我脑子一下就蒙了,怎么可能是他?

    “我我操?”和尚也一脸惊骇。我甩开手中的火折子就去拿手机看个仔细。我一脱手火折子差点掉地上,和尚连忙接住,也挨过头来盯着照片,他颤声又说道:“怎么可能是虎子?又一个死而复生的?”

    是啊!照片里是虎子!居然会是死去的虎子?自己亲弟弟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可虎子在水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啊?我背着他的尸体一路到巨型尸骸那里,最后尸体被土脚蛙子给溶了。这一切我都亲身经历过,虽然我很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这些只是梦境,可是事实告诉我这不可能有假的!

    那么虎子已经死了,可照片里的又是谁呢?想想包子发来的第一条语音,似乎帮我找到弟弟很亢奋的样子。我猛然意识到,大壮和包子根本不知道虎子已经死了。想起巨骸大殿的情景,和尚端着冲锋枪扫射,固然见过虎子的尸体,病美人下来和我并肩作战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大壮他们却是不知道的,摆脱困境的时候在油烟管因为太多谜题,也由于我不想提起虎子而伤心,所以根本就没有说。我想大壮他们到现在肯定还以为虎子没有死!

    照片里虎子的出现完全打破了常理。我们起初经历过的一切就算再诡异也硬是琢磨出了点头绪,可是这一次却彻底懵了。我与和尚拿出手机,就开始发语音。不过我们说话也很隐晦,两人都意识到和他们在一起的虎子可能是虱子,所以尽量不说虎子的生死,以免造成他们恐慌或则逼的那虎子对他们不利。我们只是询问了他们的位置以及怎么和虎子碰面的情形。

    我们发了十来条语音,却犹如石沉大海,那边再也没有动静。我拿着手机瑟瑟发抖,琢磨着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虎子复活,大庆叔也复活!难道他们其中有什么联系?如果那时候大庆叔没有被土脚蛙子溶了,或许还可以问出什么,现在死无对证也我从理起。想起虎子的尸体和大庆叔都是被溶解殆尽然后复活的!难道是土脚蛙子喷射的血液有蹊跷?

    等了十几分钟大壮那边还是没有发来任何信息。我们手中火折子也将近烧光,再这样耗下去,可能还没等到回的信息,或许我们就已经冻死了。一时间我与和尚也不敢在坐那取暖了,起身在四周冰壁摸索着,试图找到机关打开出口。我摸索了一阵发现四周的冰壁都是均匀的,棱角分明的成四方状。

    我觉得没有什么有利的发现,转身向中间那类似泳池的建筑走去,走到墩廊边上,向中间看去,那是一个近百米深的大坑,就像是一个四方的大水库中间被抽光了水。我看在眼里感觉有些怪诞,照理说这么个类似泳池或水库的建筑,里面应该灌满水才是的,怎么半点水份都没有?难道干枯了?也不可能啊!这里的温度这么低,就算结成冰也不可能会干枯掉。

    我仔细的观察这抽空的水库,发现在近百米的底部中间位置,隐隐有一点光芒闪耀,隔的太远就算我眼神再好,也很难看清是什么。不过照那星芒般的光点轮廓来看,似乎像一只金玉器类的四脚蛇,这个发现让我越发觉得怪诞。

    病美人走到我边上也开始打量着水库底端,看了一阵她说道:“底部有件玉器,好像是三足金蟾”

    我正惊讶病美人的眼神莫非是二娃千里眼?不过我想到发生在她身上再奇怪的事也变的理所当然了,也不去琢磨她眼神到底有多好使。听见三足金蟾四个字?想起在传统中国文化里这种器件我倒是知道一些,三足金蟾基本上是摆放在茶具或则办公桌上的器物。我爷爷的茶桌以及老妈办公桌上都有摆放。混水的对风水都也些涉及。这三足金蟾传说有吐钱吸财的本事,风水上说嘴里含钱币的金蟾在摆放时就嘴朝屋内吐金,不含钱的金蟾就向外面吸财。爷爷饮茶的时候早午晚都会对它浇上一遍,其中细节我也倒是没有多问。不过,另我疑惑的是,为什么在这个抽干的水库里放只三足金蟾?

    这时候和尚把大脑袋钻到我边上说道:“虫子!你说这三足金蟾被摆在百米深的水库下面,难不成这水库被古代的什么大人物当茶具的?”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金蟾摆成茶具是近代才流行起来的,古时候像貔貅金蟾等招财类的吉祥物,是不能对着水的,其中有见财化水之嫌。难不成古时候某位风水大师在这里弄了这么个大水库却不灌水,意识就是放只蟾蜍招财这么简单暴力?”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隐形
    在落下去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白皙的脸上透着一抹伤怀。我心中纳闷她这性格真是让我也醉了!难道就只能她救别人,别人救一次她就不行?

    忽然间,我感觉自己一把扑进了冰冷的液体里。咕噜咕噜猛的呛了好几口水,那肺部冲水的感觉,我知道一定落水了。可是不对啊?这几百米高的水库根本就没有水的?我忍着剧痛想要游出水面。

    扑腾了几下我才发现,仿佛前胸后背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不少。一时弄不明白,这时候也不敢细想,费了老大的力气才钻出水面。水面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向着四周一看。顿时就懵逼了。这哪里是什么水面?这里根本在虚空之上啊?我惊的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我怀顾四周,诡异的发现我就这么飘在空中,而身体四处又分明能感觉到水流。这种能感觉到,却看不见的情形,着实让我脑袋转不过弯来。

    我抬头向下落的地方看去,病美人还在墩廊上疑惑的看着我这里,神情有些错愕。我发现自己离石廊最多五六米的地方悬浮着。取出防水袋的爪哇钩,扔上石廊固定,轻车熟路,手脚并用,往上爬去。一边爬一边疑惑我身上的伤势,怎么内伤说好就好了?难不成我也继承了病美人那逆天的恢复能力?

    好不容易爬上石廊,刚要和不远处的病美人说话。那边角落的和尚传来了悠悠的痛哼,这家伙看来是醒了。病美人扭头几个起落就已经在和尚身边,急声道:“王猛!你那兄弟,那个虫虫子!他消失了!”

    我听这话当场就懵逼了。什么意识?什么叫我消失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我呆呆的看向自己的胸膛小腹,只看了一眼,吓的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只见我的身子一片虚无,仿佛什么也没有。我透过身体能看见脚下寒气升腾的地面。我呆呆的将双手摆在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眼里的只有一片虚无!我?我难道死了?灵魂出窍?我他妈就这么歇菜了?

    怪不得我内伤怎么就好了?不对!不对啊?我摸摸自己的脸和身子,努力去感觉手心或则皮肤的温度,确实那温暖的感觉并不是幻觉。我能摸到自己的身子,而且内伤并不是全没感觉,胸口还隐隐有些发疼。难道我变成了透明人?

    “你说什么?虫子他挂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和尚捂着肩膀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那声音却犹如龙钟般响彻,满脸不信的神色。

    病美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他消失了!”

    和尚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病美人从来不会说大话。此刻他正捂着脸在那一抽一抽的,估计是在流马尿,说:“虫子啊!你他妈怎么就挂了?老子手里尊爵还有你一份呢?狗日的说死就死,也不回来打个招呼。”

    为了证明我自己没有死,猛地向他们那跑去。没跑几步,脑袋一痛,似乎撞上一道无形的墙。我撞的七荤八素,跌坐在地。妈的又是那个无形的怪物!抽出枪刺,瞥眼一看,发现枪刺也是透明的。心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剁了这王八蛋,我照着面前的虚无,就是一通乱捅,叮当几声,还没捅过瘾。一道劲风把我扇的扑倒在地,胸口又是一陈血气翻涌,疼的大叫一声“哎呀我操!”

    抽泣中的和尚猛的打了一哆嗦,惊道:“啥声音??是虫子?我了个去?诈尸啦?”

    那隐身的怪物倒没有对我穷追猛打。我忽然想到,我他妈也隐身了,我还怕他个卵。隐身?会不会那水库里看不见的水。就是什么隐身水?想到这里胸口一阵翻涌,我痛的嘶牙咧嘴,却听见和尚在那咒我诈尸,我冲着那边就喊道:“和尚!我他妈要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和尚惊的打量四周,看着我这个方向,揉揉眼睛,吓的脸色发白:“虫子!你真的阴魂不散啊?头七还没到你就迫不及待来见我,你可真够义气的。”

    病美人站起身,踩过层层冰雾,向我这里走来。还没待她接近。那水库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动静,听着倒像是什么大怪物出水的声音。轰然一声,那石墩外原本冒寒气的地面,似乎平白的被隔绝了开来,仿佛是什么东西生生将寒气隔绝,犹如将扇子猛力扇在一团火上的情景。

    我惊讶地呆住了,难道方才那水库里面还藏着一只巨型怪兽?我正出神间轰轰轰,巨大的脚步声在四周回荡。片刻间,就见病美人的身子悬了起来,随即一晃,倒飞了出去。不是吧?我一下缓不过神,不是揣着尊爵就行吗?这刚蹦出来的怪物怎么攻击病美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啊?正琢磨着,墙角的和尚也蹦了起来,身子撞在了墙上,我仿佛能听见他骨头断裂的脆响声。

    这一下我看着都疼,这次和尚真是不死也残废。我蹦起身子,状着胆子向和尚那奔去。到了近处,看见他浑身都是鲜血,摸了摸鼻息,好悬还有一口气。猫下腰把他抗在背上,就向中央的水库跑去。

    我感觉和尚的身体开始僵硬,一边狂奔一边说:“和尚,你醒醒,别睡了!睡着了这口气就咽下去了。顶两分钟,就两分钟,哥让你满状态复活!”

    病美人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子,吃惊的看着我们这边。我撇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我知道她为什么这副表情,毕竟我现在背着和尚,外人看见的情况就是和尚凭空的在飘着,如果换成我看见,估计就得吓尿了。

    和尚听见我的话,极力的睁开稀松的眼皮。估计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的状态实在太差,有气无力的嘟囔:“就就知道你小子坑非要把老子带走等等老子做了鬼非揍死你”

    我跑的都快岔气了,这小子还以为我是来索命的。知道这不是解释的时候,跑到石墩边上,我二话不说背着和尚,向那百米深的水库跃了出去。两人落进了无形的水中,我拖着和尚游到水面,果然,和尚的身子已经消失不见,要不是我握着他手,根本不知道身边会有人。

    我伸手摸到了和尚脸上的轮廓,照着面门就啪的抽了一巴掌,嘴里说醒醒。见没什么反应,我反手又抽了一巴掌,这时才听见和尚的咳嗽声传来。

    这次落进这无形的水里,比上次的状况要好上太多。我观察着四处,豁然看见石墩之下,周遭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具庞然大物。因为这雕刻是在水库下的内壁,所以起先我们没法看见。我看着雕刻的样子像是一只巨大的蜥蜴,却又有些像是蟾蜍。我疑惑的低头去看百米之下的那尊三足金蟾,感觉和雕刻的图案相似,这种巨大的生物似乎哪里见过?仔细一想才发现,这生物不是变色龙吗?

    变色龙?我豁然发现心头的疑惑清晰了不少。难道这里的隐形水和变色龙的变色有关系?关于变色龙的变色,直到今年3月份科学家又有新发现,据说变色龙是是靠调节皮肤表面的纳米晶体而变色。而这种劳什子的纳米晶体我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或许只有碰见包子才能得到答案。不过这次隐身八成是和变色龙有关的。因为这一路经历的变种蜥蜴太多了,在这个东海龙宫里只要是蜥蜴科的似乎都会发生变异,将它们的独特技能无限放大增强。比如巨蜥的孤雌繁殖,土脚蛙子的血液喷射以及如今变色龙的隐形。

    “咋回事?我咋在飘捏?”耳边传来了和尚惊骇的声音。

    “听我说。”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将这一切解释了一遍,并且将刚发现的变色龙也说了,并且加进了自己的观点。和尚点点头说我讲的在理,接着他就一阵的沉默,我以为他吓傻了,刚想安慰几句。

    没待我开口,和尚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懵逼掉了。“我操!你说咱把这水带一桶出去,完了淋上一通去抢银行,这他妈不是要发呀!?”

    和尚这时候还蹦出种想法,想起少林的得道高僧教导他的岁月,单想想我也是醉了!这时候我听见水库之上传来了巨大的轰鸣,想起病美人还在与怪物搏斗,心中顿时焦急起来,虽然病美人身子骨强悍到变态的程度,可是面对看不见的无形怪物,迟早会被玩死的,我急迫的喊道:“病石小姐!快跳进水库里。”

    不待片刻,病美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石廊之上。这时候的她比较狼狈,嘴角渗出丝丝血迹,雪白的碎花洋裙也破了几道口子。双手撑着石廊,胸口一起一伏的。不过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我在水库里拉高了声调喊道:“相信我!”

    病美人脸色一凝,无声的点点头。手按石廊,一个翻身掠了下来。她的身影如同一朵白莲在虚空中绽放,落进了水库之下,雪白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巨大噗通声,在水库四周响彻起来。

    我马上意识到随着病美人落下的还有一只无形的怪物。只觉得身前一**无形的波浪卷了过来,仿佛是一只无比巨大的身影在水里游荡,给我带来了无形的压力。现在的状态我感觉相当的诡异,水库里有三人一兽,而我根本看不清究竟,能看见的只有整个空间,空荡荡的什么人和怪物都没有。

    感受到那推波逐浪而来的力量越来越大,根本停不下来。我拉着和尚的手,身不由己的向水库角落退去,索性怪物也看不见我们的身影,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和尚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说:“咱找个机会上岸去,老子受不了了?”

    我听着疑惑,却是拒绝道:“你干嘛受不了?这水不是能治伤势吗?难道你还没好利索?我们现在不能走,得找到病美人三人一起走。”

    和尚轻声说:“老子实在喝不下了!”

    我听着不由一呆?他是不会游泳呛水了?还是认识到这隐形水是宝贝拼命喝进肚?答案显然是后者,我发觉与和尚实在不能愉快的说话了。随即琢磨着怎么联系病美人又不能让怪物发现。我观察着四处埋头苦思,周遭是一**无形水花,那怪物肯定也在搜寻着我们,如果放声招呼病美人,这显然是不行的,我抬头看向水库的内壁上,眼神顿时一亮。

    我拉着和尚说:“到壁画下面去,我有办法通知病美人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隐形
    在落下去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白皙的脸上透着一抹伤怀。我心中纳闷她这性格真是让我也醉了!难道就只能她救别人,别人救一次她就不行?

    忽然间,我感觉自己一把扑进了冰冷的液体里。咕噜咕噜猛的呛了好几口水,那肺部冲水的感觉,我知道一定落水了。可是不对啊?这几百米高的水库根本就没有水的?我忍着剧痛想要游出水面。

    扑腾了几下我才发现,仿佛前胸后背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不少。一时弄不明白,这时候也不敢细想,费了老大的力气才钻出水面。水面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向着四周一看。顿时就懵逼了。这哪里是什么水面?这里根本在虚空之上啊?我惊的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我怀顾四周,诡异的发现我就这么飘在空中,而身体四处又分明能感觉到水流。这种能感觉到,却看不见的情形,着实让我脑袋转不过弯来。

    我抬头向下落的地方看去,病美人还在墩廊上疑惑的看着我这里,神情有些错愕。我发现自己离石廊最多五六米的地方悬浮着。取出防水袋的爪哇钩,扔上石廊固定,轻车熟路,手脚并用,往上爬去。一边爬一边疑惑我身上的伤势,怎么内伤说好就好了?难不成我也继承了病美人那逆天的恢复能力?

    好不容易爬上石廊,刚要和不远处的病美人说话。那边角落的和尚传来了悠悠的痛哼,这家伙看来是醒了。病美人扭头几个起落就已经在和尚身边,急声道:“王猛!你那兄弟,那个虫虫子!他消失了!”

    我听这话当场就懵逼了。什么意识?什么叫我消失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我呆呆的看向自己的胸膛小腹,只看了一眼,吓的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只见我的身子一片虚无,仿佛什么也没有。我透过身体能看见脚下寒气升腾的地面。我呆呆的将双手摆在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眼里的只有一片虚无!我?我难道死了?灵魂出窍?我他妈就这么歇菜了?

    怪不得我内伤怎么就好了?不对!不对啊?我摸摸自己的脸和身子,努力去感觉手心或则皮肤的温度,确实那温暖的感觉并不是幻觉。我能摸到自己的身子,而且内伤并不是全没感觉,胸口还隐隐有些发疼。难道我变成了透明人?

    “你说什么?虫子他挂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和尚捂着肩膀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那声音却犹如龙钟般响彻,满脸不信的神色。

    病美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他消失了!”

    和尚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病美人从来不会说大话。此刻他正捂着脸在那一抽一抽的,估计是在流马尿,说:“虫子啊!你他妈怎么就挂了?老子手里尊爵还有你一份呢?狗日的说死就死,也不回来打个招呼。”

    为了证明我自己没有死,猛地向他们那跑去。没跑几步,脑袋一痛,似乎撞上一道无形的墙。我撞的七荤八素,跌坐在地。妈的又是那个无形的怪物!抽出枪刺,瞥眼一看,发现枪刺也是透明的。心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剁了这王八蛋,我照着面前的虚无,就是一通乱捅,叮当几声,还没捅过瘾。一道劲风把我扇的扑倒在地,胸口又是一陈血气翻涌,疼的大叫一声“哎呀我操!”

    抽泣中的和尚猛的打了一哆嗦,惊道:“啥声音??是虫子?我了个去?诈尸啦?”

    那隐身的怪物倒没有对我穷追猛打。我忽然想到,我他妈也隐身了,我还怕他个卵。隐身?会不会那水库里看不见的水。就是什么隐身水?想到这里胸口一阵翻涌,我痛的嘶牙咧嘴,却听见和尚在那咒我诈尸,我冲着那边就喊道:“和尚!我他妈要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和尚惊的打量四周,看着我这个方向,揉揉眼睛,吓的脸色发白:“虫子!你真的阴魂不散啊?头七还没到你就迫不及待来见我,你可真够义气的。”

    病美人站起身,踩过层层冰雾,向我这里走来。还没待她接近。那水库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动静,听着倒像是什么大怪物出水的声音。轰然一声,那石墩外原本冒寒气的地面,似乎平白的被隔绝了开来,仿佛是什么东西生生将寒气隔绝,犹如将扇子猛力扇在一团火上的情景。

    我惊讶地呆住了,难道方才那水库里面还藏着一只巨型怪兽?我正出神间轰轰轰,巨大的脚步声在四周回荡。片刻间,就见病美人的身子悬了起来,随即一晃,倒飞了出去。不是吧?我一下缓不过神,不是揣着尊爵就行吗?这刚蹦出来的怪物怎么攻击病美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啊?正琢磨着,墙角的和尚也蹦了起来,身子撞在了墙上,我仿佛能听见他骨头断裂的脆响声。

    这一下我看着都疼,这次和尚真是不死也残废。我蹦起身子,状着胆子向和尚那奔去。到了近处,看见他浑身都是鲜血,摸了摸鼻息,好悬还有一口气。猫下腰把他抗在背上,就向中央的水库跑去。

    我感觉和尚的身体开始僵硬,一边狂奔一边说:“和尚,你醒醒,别睡了!睡着了这口气就咽下去了。顶两分钟,就两分钟,哥让你满状态复活!”

    病美人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子,吃惊的看着我们这边。我撇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我知道她为什么这副表情,毕竟我现在背着和尚,外人看见的情况就是和尚凭空的在飘着,如果换成我看见,估计就得吓尿了。

    和尚听见我的话,极力的睁开稀松的眼皮。估计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的状态实在太差,有气无力的嘟囔:“就就知道你小子坑非要把老子带走等等老子做了鬼非揍死你”

    我跑的都快岔气了,这小子还以为我是来索命的。知道这不是解释的时候,跑到石墩边上,我二话不说背着和尚,向那百米深的水库跃了出去。两人落进了无形的水中,我拖着和尚游到水面,果然,和尚的身子已经消失不见,要不是我握着他手,根本不知道身边会有人。

    我伸手摸到了和尚脸上的轮廓,照着面门就啪的抽了一巴掌,嘴里说醒醒。见没什么反应,我反手又抽了一巴掌,这时才听见和尚的咳嗽声传来。

    这次落进这无形的水里,比上次的状况要好上太多。我观察着四处,豁然看见石墩之下,周遭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具庞然大物。因为这雕刻是在水库下的内壁,所以起先我们没法看见。我看着雕刻的样子像是一只巨大的蜥蜴,却又有些像是蟾蜍。我疑惑的低头去看百米之下的那尊三足金蟾,感觉和雕刻的图案相似,这种巨大的生物似乎哪里见过?仔细一想才发现,这生物不是变色龙吗?

    变色龙?我豁然发现心头的疑惑清晰了不少。难道这里的隐形水和变色龙的变色有关系?关于变色龙的变色,直到今年3月份科学家又有新发现,据说变色龙是是靠调节皮肤表面的纳米晶体而变色。而这种劳什子的纳米晶体我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或许只有碰见包子才能得到答案。不过这次隐身八成是和变色龙有关的。因为这一路经历的变种蜥蜴太多了,在这个东海龙宫里只要是蜥蜴科的似乎都会发生变异,将它们的独特技能无限放大增强。比如巨蜥的孤雌繁殖,土脚蛙子的血液喷射以及如今变色龙的隐形。

    “咋回事?我咋在飘捏?”耳边传来了和尚惊骇的声音。

    “听我说。”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将这一切解释了一遍,并且将刚发现的变色龙也说了,并且加进了自己的观点。和尚点点头说我讲的在理,接着他就一阵的沉默,我以为他吓傻了,刚想安慰几句。

    没待我开口,和尚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懵逼掉了。“我操!你说咱把这水带一桶出去,完了淋上一通去抢银行,这他妈不是要发呀!?”

    和尚这时候还蹦出种想法,想起少林的得道高僧教导他的岁月,单想想我也是醉了!这时候我听见水库之上传来了巨大的轰鸣,想起病美人还在与怪物搏斗,心中顿时焦急起来,虽然病美人身子骨强悍到变态的程度,可是面对看不见的无形怪物,迟早会被玩死的,我急迫的喊道:“病石小姐!快跳进水库里。”

    不待片刻,病美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石廊之上。这时候的她比较狼狈,嘴角渗出丝丝血迹,雪白的碎花洋裙也破了几道口子。双手撑着石廊,胸口一起一伏的。不过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我在水库里拉高了声调喊道:“相信我!”

    病美人脸色一凝,无声的点点头。手按石廊,一个翻身掠了下来。她的身影如同一朵白莲在虚空中绽放,落进了水库之下,雪白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巨大噗通声,在水库四周响彻起来。

    我马上意识到随着病美人落下的还有一只无形的怪物。只觉得身前一**无形的波浪卷了过来,仿佛是一只无比巨大的身影在水里游荡,给我带来了无形的压力。现在的状态我感觉相当的诡异,水库里有三人一兽,而我根本看不清究竟,能看见的只有整个空间,空荡荡的什么人和怪物都没有。

    感受到那推波逐浪而来的力量越来越大,根本停不下来。我拉着和尚的手,身不由己的向水库角落退去,索性怪物也看不见我们的身影,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和尚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说:“咱找个机会上岸去,老子受不了了?”

    我听着疑惑,却是拒绝道:“你干嘛受不了?这水不是能治伤势吗?难道你还没好利索?我们现在不能走,得找到病美人三人一起走。”

    和尚轻声说:“老子实在喝不下了!”

    我听着不由一呆?他是不会游泳呛水了?还是认识到这隐形水是宝贝拼命喝进肚?答案显然是后者,我发觉与和尚实在不能愉快的说话了。随即琢磨着怎么联系病美人又不能让怪物发现。我观察着四处埋头苦思,周遭是一**无形水花,那怪物肯定也在搜寻着我们,如果放声招呼病美人,这显然是不行的,我抬头看向水库的内壁上,眼神顿时一亮。

    我拉着和尚说:“到壁画下面去,我有办法通知病美人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子弹
    游到壁画之下,这片壁画雕刻了相当大的面积,占据了整个石壁的大半。s那壁画离无形的水面大概有一米多高。前面随着刚刚怪物无形的扑腾起一段水浪,我发现水花溅在石壁上,那些壁画零星消失了一些。我就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要用这壁画来通知病美人。

    我倒出防水袋里零碎的东西,装了一袋子隐形水。接着在将身上的纱布撕下来一块缠在手中。做完准备工作,用爪哇钩抓住石廊,双手拽着绳索爬了上去。然后就像粉刷匠似的,纱布沾染防水袋里的隐形水,在壁画上粉刷起来。

    我竖着在巨大的壁画上,写下了过来两个大字,其中的辛苦实在不能用笔墨形容。我抹了把汗,感觉还满意,然后缓缓的爬下来,在两个大字之下,默默等待病美人的到来。

    和尚在下面拽着绳索,自然知道我下来,他拉着我低声道:“你鬼画符似的写什么呢?咋地写了个歇菜的菜你是在骂病美人吗?”

    由于我是竖着写的,过字写的有些潦草,不过和尚把它合看成菜字。这他妈也太侮辱人了吧?

    我们两在水面上,蹲点了一阵。本来感觉两人冷的快挂了,现在我发现周遭的温度还能接受,估摸着有十来度左右,想来这隐形水也有些升温的物质。这时候身前的水浪零星的推了过来,我似乎闻到了病美人独有的百合花香。我轻声的问道:“病……石小姐?”

    接着我感觉到手中的绳索一沉,边上传来了病美人清冷的声音:“我看见菜字,就想到是你们留下的!”

    我脸色顿时僵了僵,心说和尚认不出也就罢了。连病美人也看成菜字?好吧!我也是醉了!

    我正醉着,前头猛地喷来一道水柱,把我淋了满头。在水里打了个踉跄,死命握紧绳索才没被水柱冲走。我看见墙上的壁画底部被水浪打的消失了,就像被无形的黑板擦擦掉似的,我暗暗心惊,看来那只怪物已经发现了我们。

    和尚呸了一口水,说:“大伙抓紧绳索,人可别丢了。妈的这怪物也是神了?它还认得这个菜字是怎么滴?否则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这点我倒是失策了。s没想到这怪物智商估计比你还高。平白的壁画上出现两字体,他可能意识到是我们搞的鬼。”说完我又气的破口大骂:“还有……他妈的这不是菜字!”

    忽然一股巨力从水中冲了出来,紧接着感觉自己露在水面的脑袋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我操!这怪物还会喷鼻涕是怎么滴?我拽着绳子将脑袋沉进水里,试图甩掉恶心的粘液,其间我憋着气实在不敢闻,怕把自己熏晕了。

    “爬绳索!”我在水里抹了一把脸,招呼一声,率先向上爬去。可是绳索抓上去滑不溜手,攀爬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顶着一阵一阵袭来的水花,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接着感觉那手中的绳索跟秋千似的荡来荡去。

    屏息闭眼,我埋头向上爬去。忽然,我的脚腕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我吓了一跳,刚想提脚去蹬。却听见和尚的声音。说:“老子喝太多水了,肚子涨的难受,那怪物又感觉是鼻涕虫,恶心的要命,虫子你爬快点,病美人在我下面我又不敢吐。”

    我听和尚这么说,知道他们两紧紧的吊在身后。卯足吃奶的力气,拼命向上攀。本来就感觉自己在团队没什么作用,现在可不能作活着累街坊的事。我咬着牙,双手被绳索磨的血淋淋的,好不容易攀上绳索,爬上了石廊。

    正想趴在石廊上喘口气,突然一只无形的手托了我屁股一下。我骂道,他妈的和尚你耍流氓啊?只听下面骂了一声,别趴着了祖宗,酸水都涌到嗓子眼了。

    听见这话我连忙挨着石廊滚倒在冰面上,喘了口粗气。我就看见我边上,凭空倒下一堆白绿交加的液体。我操!我看的肚子里一阵翻滚,知道是和尚这时候挨我边上吐了。

    捂着鼻子别过头去,身边传来了病美人的声音:“得想办法找到出口,那水库里的怪物随时会冲上来。”

    我抹了把嘴巴,将满是唾沫的手掌握住了和尚的手。随后我伸手去病美人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家手拉手,不至于掉队,我们先去原来的入口位置。”

    等了许久,没见病美人伸手过来。s正纳闷的时候,听见病美人的声音从入口那边传来。我愣了一下,不拉手就算了,至于跑那么快嘛?我拉着和尚跑到入口的冰壁前。说:“这个地方实在不宜久留,水库里的怪物如果被发现,分分钟能弄死我们。前头找那么久没有出口,大家都合计合计,觉得出口会在哪??”

    和尚大骂:“我看八成没那么简单,找了那么久没有找到。而且那一对虱子中的奸夫也不敢踏足这里半步,恐怕这里是有进无出!”

    对于打击团队士气的人,我自然破口大骂:“你知道个卵!我想到一种可能!不过以你的智商,很难跟你解释。”

    “虫子!你他妈的……”和尚先是提嗓子要骂,随而似乎想到我有办法,语气马上变的阴阳怪气起来。说:“……不是!虫哥!你有话好好说嘛。知道和尚我脑袋不灵光!你就说说你想到的是啥呗!”

    我正了正嗓子,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如果一只纳米比亚白尾角马……”

    “等等!”和尚把我叫停,问道:“纳米比亚在哪?还有啥是角马?”

    我翻翻白眼解释道:“纳米比亚在非洲,角马就是牛羚!”

    和尚嘟囔了一句:“哦!那啥是牛……没事,你继续说!”

    连牛羚也不知道我也真是醉了。好在不用我解释,否则我得对他讲一通动物世界。继续道:“这只白尾角马在草原上向左飞奔20米,又一个凌空360的翻腾,向右跑78米,紧接着来两个后空翻,完了再向左边跑了2米,你说现在这只角马的尾巴朝向哪边?”

    和尚听着晕乎,说“你妈的!这角马是马戏团逃出来的啊?蹦跶个啥玩意啊?”

    “左边?”病美人听我们说了许久,这时候冷声道

    “右边!”和尚说。

    我摇摇头,随即正了正嗓子。说道:“两边都不对,因为马和羚羊类,尾巴永远是朝下的!”

    “…………”

    气氛似乎瞬间就凝固了!周遭静的只剩脚下翻腾的冰雾……

    “我……我操!”过了许久和尚喘着粗气又说:“哎……哎呀……我得个暴脾气……哎呀……我……你是……你他妈是想缅怀我小时候是咋揍你的吧???”

    “听他说完。”病美人的声音浇灭了和尚即将暴走的怒火。接着她的语气又生冷了几分说:“要是解释不通……”

    我想象着病美人那凌厉的眼神,浑身打了个激灵。随即缩了缩脖子,连忙解释道:“同理!角马的尾巴一直都朝下的,所以不管怎么蹦跶结果依然不变。也就是说那道朱门一直都在原来的位置,我们之所以看不见,应该是那朱门被隐形了,就如我们现在一样是隐形水造成的。”

    和尚问道:“虽然听上去有那么点道理。不过,不对啊!咱们进门后那朱门就隐形了,隐形水在水库里!谁拿来的?难道水库里的怪物服务员附体?见门外有人进来,端着一盆水就照着朱门泼?”

    “或许隐形水不只水库里有!”我回了他一句,摸索着石壁上的冰面又说:“这片冰面应该就是隐形水冻结而成的。朱门打开的时候,外面透来了比较高的温热,融化了冰面上一层薄薄的冰,出现些许水份。随着我们进门,朱门关上后,温度瞬间下降,水份也瞬时在朱门凝结,遮掩了朱门表面。”

    和尚越发迷惑的问:“瞎几巴扯淡吧。你说这些蓝色的冰是透明水,可是就算冻结也会是透明的,依然能看见那后面朱红的石门啊!”

    我点点头,想到进门时候四个角落点起的蓝色日光灯说:“世界上没有蓝色的冰的。冰其实是透明的固体,不管是透明水还是湖水都不会成颜色。不过光却可以在不同形状的冰里面折射、反射、散射。让透明水变蓝遮掩了朱门的原理,因该就是这四方角落上的蓝光。我想这四面墙壁里都镶着一颗璀璨的蓝色夜明珠。”

    和尚恍然大悟:“这么一说,倒是还真有些道理。”

    我不理他的顿悟,问病美人道:“石小姐!你还有没有火折子,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那层遮掩石门的冰应该很薄,用火折子烤烤或许就能显出朱门!”

    病美人没有回答我,只是我看见她所在的位置凭空的就显出了一只火折子,不过奇怪的是,火焰并没有点燃。随即听见病美人的声音说:“不行。火光会吸引那水库里的怪物过来,我们可以用枪刺刮。”

    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差点闹出大事。和尚在边上嘲笑的哼哼两声。我们三个把军刺取出,照着那处冰面一点点的刮着,动作相当轻巧温柔,就跟在豆腐上刻字似得。过了一阵,红色的朱门轮廓,缓缓显现。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刚高兴了一阵,却又面临了巨大的难题。这朱红大门凭借我们三个,根本就打不开。期间我们动用了所有方法,却怎么也无法挪动朱门一丝。过了近一个小时,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周遭的寒冷侵袭着我的身体,我感觉现在又冷又饿,这种情况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早知道这么个死法,还不如给那大怪物给咬死。”和尚在边上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我点点头。心说是啊!早知道被大怪物给……大怪物?我猛然抓住一个想法。我说道:“那怪物力气那么大,或许我们可以引诱它过来,撞开这道朱门!”

    和尚接口道:“这方法确实可行。不过你怎么将它引来?还有怎么捉准它位置以及动向?要知道那狗娘养的也和我们一样隐身着。要是我那把冲锋枪没给干尸折了,倒可以突突了那怪物。它一旦流血我们就能知道动向了。”

    和尚说的对,怎么知道它行动和位置是关键。使其流血?这显然不行,估计我们三都给弄死了,它还没流多少血呢。和尚刚说到枪,我就想到了子弹,或许子弹?我想到这里急声道:“和尚!你爱枪如命,冲锋枪丢了,子弹总还有吧?”

    “有啊!多了去了,十几发呢。”和尚说着。我就看见他那,凭空出现了一把子弹。

    一把夺过那把子弹,就用军刺去拆子弹的后盖。“我们把子弹拆了!取出大量的火药。”

    他们两也跟着我拆,和尚就问道:“你拆子弹干嘛?如果想要把门炸开就别想了,光有火药没炸药根本就不行。”

    我已经开始拆第三枚子弹,将手中的火药粉末抹在他脸上,顿时和尚那灰不溜秋的轮廓,就被粉末勾画出来。我说:“就这么用!倒时候那怪物过来,我们就抓几把火药撒向它,那它不是就得现行了。”

    “哎呀!虫子,你可以啊!比你小时候灵光多了。”和尚怪叫一声。开始迅速的拆子弹。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绝处
    我们一连拆解了几十枚子弹,其间我扒下身上厚实的纱布,三人将火药包裹在纱布里。待得准备工作全部做完。和尚就问道:“谁去引那只怪物?”

    我说,当然是你去啊!因为就你的脸给火药抹的显出来了!和尚相当郁闷,无奈下,骂骂咧咧的朝水库那边走去。

    事实证明选和尚做诱饵是正确的。因为他极其简单暴力。和尚那显出原形的脑袋在虚空中飘着。飘到石廊边上,我就听见那里发出当当当的巨响,听动静是和尚在用军刺敲击石廊,接着他那灰不拉几的脑袋,张口大骂道:“游……游你妈逼泳!出来,跟老子玩段劲的!”

    噗通水库中传来极其剧烈的声响。我一听就知道那怪物出来了,随即在身后大声提醒道:“和尚,照着声音的方向,撒火药!”

    和尚那虚空的脑袋后移了一些,接着喊道:“看老子天女散花!!!”

    随即我看见灰色的粉末喷了出来。心说天女散花个屁,光头蛋花还差不多。只见和尚之前的虚空,一颗灰色的巨大脑袋,隐隐的凭空被粉末勾画出来。

    待的我看清那东西,那灰色的脑袋上两盏巨大的半人来高的灰色灯笼,是怪物巨大的眼睛。说起来我进入东海龙宫开始,就不断的与巨大的怪物照面,可如今这颗脑袋实在是巨大无比,那巨蜥王与它比起来就跟个玩具似的。

    “吼”巨兽仰头怒啸,一股飓风扑面而来,虚空中那颗脑袋犹如凭空出现的巨大鬼头,灰色的眼珠以及张开的巨口,口腔里透明一片,又像是一只巨大的幽灵。而喷出来的腥味,我隔的老远也呛的鼻子发酸。

    “我咧个去!”和尚怪叫一声。原本的气势汹汹,顿时就蔫了,扭头就跑。巨大鬼头紧随其后。一时间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向我们这里急速掠来,这副景象实在诡异之极。

    我看的目瞪口呆,一大一小两颗脑袋让我莫名的想起动画片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不过在这里父子二人应该调过来。正胡思乱想间,和尚的脑袋已经掠到近处,最后他回头又向后撒了一把火药。随着火药粉的沾染,巨大的脑袋以下的身躯也显出了一大片。

    这个时候我已经拉住了和尚的手。忽然,随着他身后那些没来得及落下的粉末,我似乎看见在大头和小头的距离之间,勾画出一条长长的连接线。我正看的疑惑,紧接着和尚的身子连带着我,被一股巨力猛的拉扯,身不由己的向那颗巨大的脑袋猛然蹿去。

    和尚惊骇的喊道:“我操!这怪物好像吐出舌头,把……把老子拽走了……”

    那颗巨大的脑袋一扬,刹那间那股巨力越发的猛烈,拉扯之下,我猛的一脚跺地,双脚在冰面划去,掀起一陈陈冰碎。我感觉双脚都要磨的冒烟了,一路划开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和尚的左手那一面情况也差不多,心想病美人肯定也和我一样,正拽着和尚脚踏冰面,试图让其顿下。

    巨大的脑袋离我们只在两米开外,那巨口中的腥味扑鼻而来,随着巨力拉扯,我终于站不住脚,被扯的凌空掠起。眼看着和尚的身子向那巨口中掠去,劲风刮的我满脸乱抖,也不管那许多,双手死死拽着和尚的手腕,心说绝不能让他给扯进巨口里去。

    这时候我感觉身子打横,踩在巨大脑袋的腮帮子上。这一下我卯足力气拉着和尚的手。如果他被扯进巨口,非粉身碎骨不可。脚下踩在怪物的脸上滑腻腻的,鼻息里大股大股的腥臭蹿了进来。一时间我脑袋发蒙,却是与它僵持不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不让和尚再进去分毫。

    和尚的灰色脑袋面部扭曲,看似极度痛苦。说道:“你们别管我了。放手吧!否则谁也逃不了。老子还有把军刺,狗日的要吃老子。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一副好牙口!”

    我根本没听和尚尿性的壮语。因为怪物嘴里的腥臭,熏的我眼泪泊泊的往下落,鼻子酸的要命。而这到口的肉没有吃着,怪物顿时异常恼怒。一时间如雷的吼声从巨口里发出。几乎就把我耳朵给震聋了,脑袋疼的要命。我也是卯上劲了,咬着牙拽着和尚就是不放。

    僵持之下,怪物的身子顿了下来,手中拉扯的力量也缓了许多。我心说,你他妈也有力气耗尽的时候啊?睁开眼看见那怪物半灰半透明的灯笼般的巨眼,正在极速的膨胀起来。我看见这一幕混身就是一凉。这种双眼膨胀的诡异情景让我记忆犹新!因为土脚蛙子喷血柱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妈的,这怪物会喷血柱?”这怪物力量,隐身等等能力已经逆了天了。居然还会那土脚蛙子的喷血?如此近的距离,加之那巨眼的面积,喷出来的血柱绝对是避无可避。想到这里,那巨大的灯笼眼膨胀到了极致,那凭空出现的血红光芒,让我清晰的感到,死亡就在下一瞬间了!

    “唪”!

    忽然,随着一道火折子在我对面燃起,紧接着火光乍现,怪物的巨脸上没来由的卷起一阵火浪,转眼间火势已经蔓延了它大半个脸。只听耳边传来病美人的喊声快走!。顿时觉得手中一松,和尚被我拔萝卜似的扯了出来,两个人的身子滚落在一边。

    吼巨大的嘶吼在冰殿里雷鸣般响彻,我看的大惊失色。怪物在火海中挣扎著,火浪借着它周身的灰色火药剧烈燃烧。我蹦起身子就拉着和尚跑,生怕受到火浪的波及,毕竟和尚这时候还一脸的火药。两人撒丫子狂奔,不一会已经来到朱红大门之前,我才扭头去看火海中疯了似的怪物。

    “这次多亏病美人的火折子,我们才死里逃生。以这怪物的智商应该会跳进水库里灭火,我们暂时可以缓一下了。”我看着滔天火浪在怪物身上狂涌说道。

    不过我却低估了那怪兽对我们的仇恨。只见那满身是火焰的怪兽,疯狂的向我们掠来。被这阵仗吓的我冷汗直冒,居然要先杀我们连性命都不顾了?这一根筋的怪物,老子又没掘你家祖坟!

    火焰中的怪物,顿在我们几丈之外。忽的,两道水桶粗的血柱喷射而来,在漫天蓝色里,那两道血红狰狞的汹涌着,混合着火光将我苍白的脸染作一片红晕。

    就在红光冲天的危机时刻,我与和尚的身子被一道大力扑倒在地。恍惚之间,我似乎闻到了鼻翼里的百合花香,芬香四溢,红光冲天。两道血柱在我们头顶掠过,轰然一声击打在朱红大门之上。

    朱红大门被红色所过之处,迅速溶化,这一刻实在是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生死一瞬之际,忽然就来了个如此巨大的转折。看着大门被溶化开去,幽暗的光芒透了进来,身体里也不知道哪涌出的力气。兴奋的一下跳起,就拉着身边两人向洞口冲去,感觉身后的温度再度腾起,知道是怪物不依不饶。我们亡命狂奔。感到后背的火焰正待沾染皮肤之际,纵身猛的一把冲出了大门。紧接着轰然一声,怪兽巨大的身体撞在大门处。震耳欲聋的声响夹带着怪物的怒吼声袭来,我的身子被火浪一把扑出去老远……

    我们小心翼翼的回到三岔路口,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再次引来那对奸夫其间我们三人的身子从隐身状态恢复了过来。我略微估计,我们这种状态是沾染了隐形水,起初在冰殿里因为温度太低,导致水份凝固而无法挥发,身体表面依然有一层薄薄的水份,所以一直在隐身状态。而现在随着温度的攀升,水份消散,我们才显出原形。

    这一次我们选择左边的那个通道前进,我有些担心的说:“我老妈在中间的通道留下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怪物吃了。”

    和尚拍拍我肩膀安慰说:“别担心了,你老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兴许那手机是掉半道上了呢。还有看那怪物这么极力要吞了我们,应该好久没尝到肉味了。要说你老娘给吃了也不太可能,倒是被冻死饿死,尸体沉到水库之下的可能更大些!”

    我心说有你他娘的这么安慰人的吗?病美人的火折子也用完了,我掏出袋子里的三颗夜明珠,分发的时候心中嘀咕出去要收电费。夜明珠的光亮并不是很充裕,但是比一路摸黑要好太多,左边的通道也像中间那条一样,一路无话,十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印入眼帘的是一座石洞,或许曾经也是一道石门,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门已经不见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修整
    我们三人抄了家伙在手,小心翼翼的探进石洞,慢慢地走进里面。却发现这里结构规模样式,除了颜色之外,几乎与那座冰殿一摸一样。巨大的石殿,上尖下方,周遭石壁是一块块方形石砖组成。我暗暗觉得奇怪,怎么会和冰殿一样?仔细观察发现有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大殿中央的水库,那里也有浮雕石廊,只是石廊之后却是一颗枯朽的苍天大树。一棵如水库般粗的巨树,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树木。由于实在太枯朽,表面光秃秃的没有叶子,而干枯的树枝又软趴趴的耸拉着。加上光线并不好,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种类的树。

    观察了一阵,我的目光被巨树下的零星火光吸引。那里倒了几根水桶粗的树桩,中间正是一圈未烧尽的篝火,那里有一道人形的影子背对着我们侧躺在树桩,看上去似乎在睡觉。

    那人是谁?我心头有些打颤,按理说包子他们是三个人,不可能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睡大头觉!我向和尚使了使颜色,意识让他上去看看。他跟我大眼对小眼,愣是不去。我刚要怂恿他几句,边上病美人却径直走了上去,走到火光边上,她看了一眼侧躺的那人,面无表情的蹲下,观察了一阵。随即她转过身,伸出双手在篝火上取暖。

    我心说你要不要那么拽啊?那人是谁啊?病美人的性子真能把人给急疯了。不过看她并没什么异样的表情,看来那人应该是熟人就是了。否则病美人也不会这时候悠哉的取暖。

    我与和尚面面相觑,壮着胆子走到篝火前。挨近那侧躺的人一看,原来是包子!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睡觉?大壮和那个虎子呢?我感觉这个事情相当的诡异,推了包子一把。骂道:“睡什么呢?你小子这么种情况也睡得去?”

    病美人看着篝火不动声色的说:“她晕过去了,暂时弄不醒!”

    和尚眉头一皱,不信邪的嘟囔说,哪有人晕了弄不醒的?蹲下身子就开始掐包子人中,按他太阳穴,弄了十几分钟,就差人工呼吸了。我心说,好悬包子是晕死了,要是个醒着的大活人,指不定给他折腾晕了。

    我不忍再看他折腾队友。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树桩上休息。见他还没完没了,忍不住讥讽道“要不你冲他脑袋放泡尿试试,说不准他就蹦起来了。”

    和尚双眼一亮,一边解裤裆拉链,一边扭头说道:“对头!我就不性邪了嗨!”和尚正解着拉链,忍不住转头看了病美人一眼。只见她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和尚。好家伙,和尚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刚摸了裤裆的右手缩了回去,挠挠脑袋,干笑了几声。也不再去管昏死的包子,一屁股坐在我边上,看着篝火发愣。

    我正百无聊赖,调侃着和尚,说道:“我爷爷说摸了裤裆在去摸头的话,手指上会长倒刺。他们老家村里就有个和你一样恶心的,最后手上长倒刺,指头都剁了都。”

    “拉倒吧你!那个麦克什么逊不是有一招按着裤裆再按脑袋蹦迪啊?照你那么说,手指不得给都剁了?”

    “他玩的太狠剁手指不管用,所以他直接挂了啊!”

    忽然篝火闪跳了几下火星子,我两没营养的争辩戛然而止。向那篝火看去,病美人正用树枝从炭灰里挑出一个黑乎乎的盒子,还在冒着烟。和尚惊奇的插口拍了个马屁说:“篝火里都能摸到宝贝,石大小姐就是牛!”

    我翻翻白眼打击道:“你什么眼神?这是宝贝?这他妈不就是个铁饭盒烤黑了吗?”

    和尚走近一看才恍然大悟,这种铁饭盒他们来之前都准备了一个。由于烤的黑乎乎的一时他倒没弄清楚。和尚用鞋子固定饭盒,再用军刺挑开盖子。盒子一开,顿时一股扑鼻的肉香传了出来,我看着两眼泛光,直咽唾沫。自从来了东海龙宫根本没有吃顿饱饭,更何况上次进食都在一天之前了,此刻看见饭盒里的滚滚肉片,馋的我差点把舌头咽下去。

    “我了个去!小笋炖肉片啊!包子活的可真滋润,下次下水我他妈要自己保管食物。”和尚抹了把嘴巴的哈喇子说。

    我挨身上前,看着那里头的食物。是罐头里的素食冬笋和压缩肉干,此时两样东西放在铁盒里闷炖,透出来的阵阵香味,实在是诱惑至极。

    和尚将手中军刺在裤子上抹了几把,自认为很干净了,就拿军刺去窜起肉片,咽了口口水就往嘴巴里送。我忙一把按住他的手说:“你他妈的要不要命了!有毒怎么办?包子就昏死在一边你还不小心点吗?”

    “鸟为财死,人为食亡。我宁可毒死也不要被饿死。”和尚说了句颠三倒四的成语。推开我的手,就挑着热片,送进自己嘴里。眼神一亮,一边嚼一边竖着大拇指连连点头。

    病美人也默默的坐在我们边上,伸出军刺从饭盒里挑了块肉。淡声说:“铁饭盒是封闭的,在篝火下闷烤,表面熏黑的地方很均匀,在我们之前没人打开过。”说完,送到嘴里轻轻咀嚼。

    照她说的意识就是没人动过铁饭盒!所以排除了包子应吃里面东西而昏死的可能。我看着他们吃,双眼都绿了,咽咽口水对和尚说:“那个给我一块尝尝呗。”

    和尚将肉块咽下,背过身去,将铁饭盒摆在病美人和他之间。嘴里含糊的说:“别别啊有毒的!”

    我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揣着军刺就上去夺食。一盒子满满的竹笋炖肉给我们一阵风卷残云,两三下就干光了。我与和尚摸着肚子与犹未尽。

    吃完东西看看手表,是夜里十一点多,极强的睡意就袭了过来。想想也是好久没睡觉了。不过谁都没有提议要睡的意识。我们仔细地在石殿里转了一圈,除了我们进门处的地方,再没有通往别处的通道。

    我们回到篝火边上,就在包子的背囊里翻有用的东西。在我与和尚在冰殿之前身体表面有许多细小的伤口,绝大多数是败跳蚤水蛭所赐,虽然它们都化成了水份,我感觉当时皮肤经过它们挤压,就是松垮垮的。不过起先经过隐形水的洗礼,现在感觉恢复了起初的良好状态。我摸了摸防水袋里半袋子隐形水,也不知道这种是什么物质形成,拥有如此逆天的治愈能力。

    我在包子的背囊里找到了一瓶烧刀子和一包利群烟。和尚看见酒眼睛都绿了,夺过去就灌了一口,我扑上去和他抢,两人骂骂咧咧的将它干光。随后点上两根烟,开始翻云吐雾。经历过长久的恐惧,惊慌,奔跑,游泳,身体承受力到达极限,白酒的后座力又足,加上香烟的麻痹。酸疼的肌肉开始隐隐发麻,一躺在树桩上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我强撑起身子,打算提议一个人守夜,让另外两个好好睡一觉。那边盘膝而坐的病美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该不会座着就睡着了吧?实在不敢去打扰她,我就提议与和尚玩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守夜。我故意说:“你打小玩这个就总出剪刀,你能换个花样不?”

    和尚沉默了一会,捂着手就要和我来。结果他还是出剪刀,我出石头。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剪刀,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我这招故弄玄虚对上和尚可谓百无一漏。我闭着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东西,这一路的遭遇,母亲还有虎子,迷迷糊糊中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迷糊中周遭极是安静,只有那半灭的篝火堆里,传来淡淡的干柴味道。不一会我睡了过去,这次睡的比较沉,做了许多奇怪的梦。忽的,睡梦中我整个人震了一下。猛的睁开双眼,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揉着眼睛看看手表才凌晨三点,这么睡真是累人,三个多小时睡的还不如不睡。

    忽然想起记得小时候听凶子他外婆说过,人睡到一半时身子猛的一震。这种情况相当普遍,据说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在推你。这个时候睡觉的人根本不想醒来,她说只要熬过那股睡意,马上睁眼,就会看到那个推你一震的东西。

    我拍了拍脑袋在这种漆黑的石殿里,想这种恐怖的东西,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事。可是周围为什么那么黑呢?我去摸腰间的袋子,试图找到袋子里的夜明珠。可是一摸腰间却是空空如也,我心头一跳!我那一袋子珠宝呢?心说不会是和尚与病美人两个见我睡着了,揣了我的珠宝就跑路吧?

    我暗暗摇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我无奈的按了下自己表,淡黄色的光晕在表的内圈浮现,这种光亮能见度极低,谁让这是去年买了个表呢?跟大壮那专业户外表实在天差地别。借着昏暗的光晕我走到篝火旁,发现和尚倒在树桩睡的很沉,病美人则盘膝坐着,看来也在熟睡中。

    看见他们两才缓缓出了口气,可能自己神经过敏,丢了袋子不在附近找就跑到篝火边。或许那袋珠宝就丢在我那睡觉位置附近吧。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齐聚
    “你醒了吗?”黑暗中传来了包子的声音。

    “是包子啊!你也醒了?”我觉得这个时候找人聊聊天比找那袋珠宝好使。毕竟这里人人一袋,拿多了也累赘,谁也不会拿谁的。

    我就朝着包子的方向走去。我一屁股坐在起初他躺的那打横树桩上,不过凭手表的昏暗光晕,根本看不见他的样子。似乎包子根本不在我身边似得,因为不只看不见他的轮廓,即使连他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我心说自己神经又开始大条了,又不是嘴对嘴,怎么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诶!你和我们分开都发生什么,说来听听”我转头对着包子的方向问了一句。可是那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应。

    不是又睡着了吧?我举着手背,挨过身躯,试图想照到他的模样。到挨近了那里,发现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我感觉汗毛都立了起来,没有人?那刚刚谁在跟我说话?

    突然,我觉大腿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按在了我腿上。猛地一哆嗦,举着手表探过去看,是一只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掌

    在这么个漆黑的石殿里,突然一只鬼手从下面钻了上来,还搭在大腿上这种恐怖的感觉,我当场就吓的蹦了起来,好悬没尿出来。怪叫几声:“鬼啊!我操操……”

    “别嚷嚷!”忽然,那只鬼手伸了过来捂住了我的嘴巴。紧接着一张苍白的脸挨了过来,我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的毛孔。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包子的脸,可是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变虱子了吧?

    我推开他的手,冷汗淋漓的退了几步。满脸惊恐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人是鬼?”

    包子的沉声说:“我一直在睡觉,睡的迷糊滚到树桩下面去了,你就过来了!你干啥一惊一乍的?”

    经他那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一边抹了把冷汗,一边琢磨着。原来包子是从地上伸出手挨在我大腿上啊。怪不的树桩上没人。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我感觉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我还常常对和尚说包子和大壮两个是老鼠胆,以后下水千万别带上。现在丢人可丢到姥姥家去了。我心头又是一阵暗骂,你他妈这么大一个人,睡觉还会滚地上去,脑残啊!?

    包子坐在我旁边,一下一下的抹着脸,看上去相当诡异。我看着心头发毛,妈的还真是反了天了!知道他还想吓我,我也不理他开口问:“这大殿有什么名堂?大壮和那……虎子呢,他们在哪里?”

    可我问了半天,包子居然当自己没听见。还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抹着脸,跟个大姑娘擦粉似的。我顿时心头有些恼了:“你他妈抹什么呢?”

    他继续抹着,过了半响才回答说:“血流的太多,不抹不舒服!”

    我听在耳里,翻翻白眼!吓了我一次还没完没了?还血流太多,你他妈是七孔流血还是怎么滴?由于黑的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抹什么,兴许是被蚊子盯了在挠吧?现在我又不能表现出吃惊害怕的模样,可是总觉得身边的包子阴森森的。

    无声的听他‘呲呲’的抹了老大一会,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心头还真有些渗的慌。这时候他忽然放下手不抹了,就感觉他在‘乒乒乓乓’的摆弄着什么铁东西。我越来越觉得,包子不会是神经病吧?电视里老说那些什么老学究,老教授疯癫的几率比普通人高,因为他们想的比我们多,想的比我们远。难道包子研究历史什么的难题把自己给逼疯了?

    在我心头这么想的时候,黑暗中包子似乎在吃什么东西,耳边传来‘巴兹巴兹’的声响,我听的满脑袋浆糊。

    忍不住挨过身去,举着手表向他手里一照,原来他捧着铁饭盒在吃竹笋炖肉啊!我松了口气,还没将手抽回,就猛然想起!这铁盒里的食物不是给我们三个风卷残云的吃的一点不剩了吗?那他现在在吃什么?

    我脸色苍白的举着手表,再次看向那铁饭盒。发现里面并不是心中所想那些蛆虫心脏等恶心的东西。长出了口气,仔细看去,居然是几根香烟,我顿时就懵逼了!只见那些香烟被嚼的烟草散乱,烟卷破破烂烂。我心说,狗日的,你要吓我也太折磨自己了吧?

    包子一边吃一边嘟囔着什么:“妖**气,鬼吃香火!”

    鬼吃香火?难道他把香烟当成香火?吓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现在的包子似乎太反常了。不会真成了神经病吧?我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难道被虱子篡壳了?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浑身发麻,这里的通道连接三岔路口,而跟随鬼要蹿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在边上隐隐的看向他的脸,隐约觉得是包子那熟悉的轮廓。由于很黑,实在看不清他的样子。却仿佛能看见,黑暗背后,那双眼睛里有些阴冷。

    妈的,得想个对策!我拧紧手心,满手都是冷汗。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站了起来,豆大的汗不断从背心流下。我心里默默的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试图这样来麻痹自己的神经。我得把和尚与病美人叫醒。我向着篝火的方向一步、两步、三步轻轻的迈着。

    “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去叫醒他们。”后面忽然传来了包子的声音说。这下着实吓的我两腿一软,一步也走不了。

    我楞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稳的说:“为什么?”

    包子阴沉的声音又道:“他们两个是人,对不对?”

    我看向包子,仿佛他就站在我身前的黑暗里,就这么淡淡而莫名其妙的说着。

    人?这不是废话吗。和尚和病美人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紧接着我忽然看见包子手里举起了一颗夜明珠,随着光华的升起,我看清了一直隐在黑暗中他的脸。

    顿时,我魂都差点被吓出来。只见他满脸的鲜红的血液,皮肤似乎被锯子锯过一样,大片大片的骨肉耸塌下来,血液混合着凸出的白骨,眼珠也挂下来一只。黑暗中他的身子轻飘飘的对着我招手,像是招呼多年的好友。

    我看的头皮都要炸了,怪叫一声“我咧咧个去。”身子打了好几个踉跄。

    猛的回头去摇病美人的身体,一推却扑了个空,我惊讶的看着自己双手,满脸疑惑。

    包子满脸是血的鬼脸扯了扯,血肉模糊之间,森白的下颚骨抖了抖说:“我说过,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叫醒他们!”

    “你……你继续说?”我一边颤抖的回答,想借此稳住他。一边退到和尚身边,然后猛的回头去推。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又是一下扑了个空。前面涂抹隐身水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来的诡异!

    包子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指着篝火说:“其实这里的篝火是燃烧着的,不过我们这样的是看不见火光的。”

    我们这样的?什么叫我们这样的?我想起四周这么暗,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我看不见火光?想想从我到这里睡下过去三个小时,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接触不到他们的身体?难道这里的和冰殿一样隐藏着某种无形的力量?还是说我也像沾染了隐形水一样隐身了?但是就算隐身了,可为什么我的身体真真正正的无形了呢?

    想到这里,忽然包子把一颗夜明珠丢了过来:“你对着身后照照!”

    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隐隐觉得他到至今所说的,虽然诡异但都有那么些道理。还是听他的缓缓的将夜明珠移到身后,光亮之下只有黄石地面,根本没有别的另类的东西!我脑袋顿时有些发蒙。他到底叫我看什么?似乎我又感觉,眼睛里看到的缺了什么东西?夜明珠摆在腰后,随着光的照射,那么我的影子应该在身前脚尖边上。可是?我的影子呢?

    只看着脑袋里嗡的一声。我的影子不见了?不可能啊,这根本不科学啊!难道是做梦吗?默默摇了摇头,不管是包子前面撘在我大腿的手,还有本身的呼吸,触感,心跳,这些都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现在知道了吗?我们都已经死了!”包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虽低沉,在我听来却如雷贯耳,整个人就蒙了。我死了?我目瞪口呆的缓缓打量四周,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周遭事物在我眼里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我感觉不到任何声音,没有风声,没有火光,静的死寂。

    这么可能?我不可能说死就死。哪有一路千幸万苦,妖魔鬼怪,都挺过来了,躺下睡三个小时就挂了的道理?要是这样,水混子不得都灭绝了?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外公以前跟我老妈说过,汪洋大海,浩瀚无极,有些水域充实着海市蜃楼,迷惑人心,一个不好就会迷失进去。外公说那么一大通,其实我知道就是鬼遮眼。我现在一定他娘的是鬼遮眼了。

    我强做镇定,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包子。这鬼东西自残自虐,说话诡异。必是虱子无疑了。我缓了口气,虽然感觉自己没气。看着他说:“我们两是鬼,现在我信了。不过我们是怎么死的?”

    ‘包子’似乎根本没听见,身子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似乎冥冥中在惧怕什么东西似的,抖了一阵,他扭过头,将仅剩的那只眼睛望向大殿入口处。

    我随着它看去,在那入口的石壁上,赫然发现趴着两只森白的手,指甲又黑有长。紧接着,从后面钻出一个阴森的脑袋,满脸的黑发遮掩,露出其中两对灯泡般的蛇眼。

    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我微微退了一步。看见老对手粉墨登场,这一次惊讶大过于害怕。我比较疑惑的是,为什么我这一次会面对面清晰的看见跟随鬼?难道我真的是那啥了?

    跟随鬼无声的飘了过来,定在虚空之上,森白的白袍,垂直的挂下,整个脑袋耸拉着,就像是凭空有条吊绳绑在她脖子上吊似的。

    我看着正心头打颤,猛地感觉脑袋边上站了个绿色的影子,我扭头一看,那死去的大庆叔正阴森森的看着我,脑袋离我只剩下半尺。

    接二连三的惊吓,我不由自主的猛向边上退去,脚下一踉跄,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赫然看见是死去的虎子,那仅剩的半个脑袋爬在地上,握住我的脚腕和我对视。

    这一切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直直的站在那里,不敢向两边看,也不敢低头,只能目光平移看向入口,而那里好死不死的又蹿进了一个干瘦的影子。居然是金棺里的干尸!东海龙宫里遇见的妖魔鬼怪几乎集体现行,这他娘的是百鬼夜行啊?

    我已经吓傻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似乎所有鬼物的眼睛都定在我身后。我缓缓转身,看见病美人睁开了眼睛,她目光如炬,向虚空之上那跟随鬼的方向看去。

    看见她醒来,我顿时大声求救:“病美人快救我!百鬼夜行啊!!!”

    而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张开朱唇,悦耳的佛经吟了出来。我听到这咏诵的经文,头皮都开始麻了起来,一股无比巨大的恐惧感涌了过来,似乎那不是悦耳的经文,而是追魂夺魄的催命符。

    如有实质的金色经文,一道道的钻进我的身体里。犹如万箭穿心的感觉,金色的火焰在我身体表面燃烧。顷刻间,那如同灼烧灵魂的痛苦。我疯狂的嘶吼起来,而在这寂静的大殿却传不出一点声响。

    金色的火焰燃烧的皮肤,泛起巨大的水泡。我手忙脚乱的去捂自己的身体,先是胸膛再到脸颊,一触摸上去,那些应极度焚烧的皮肉,就像是一层层软泥,一件件跌落在地。我的鼻子,耳朵,眼睛随着松落下来,这种看着自己腐化,身体零件一件件掉落的感觉,就犹如古代的凌迟酷刑。我几乎已经疯了。将那些滴落的身体部件,一个个的往脸上塞,试图让它们归回原位。

    她的经文能勾魂夺魄?我是鬼?我真的死了?我看着自己如同盛夏太阳下的冰雪般融化,我压抑不住,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

    …………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鬼参
    我仿佛忽然能听见自己的吼叫,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病美人身影站在我面前,食指点在我的额头上。我感觉额前有液体划落我的鼻尖。我打了一个激灵,退了一步,回顾周遭的大殿,什么百鬼夜行全部消失不见。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回想刚刚的一切,心说难道这一切都是做梦?不可能?这么可能有这么清晰的梦境?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摸,湿乎乎的,再看一下自己的手掌,满是鲜血。我对着病美人惊声喊道:“我脸上的五官是不是都没了?掉……掉下来了?”

    病美人看着我的脸,摇了摇头。说:“我睁开眼看见你疯了一般在吼叫,然后自己胡乱的抓着脸,脸上被你自己挠了好几道口子。”

    听了病美人的解释我满脸惊骇,这应该是种幻像!我想到在这种诡异的地下宫殿里,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这种幻像的。应该是某种有迹可寻逻辑性的东西导致的。如此恐怖的幻像,如果不是濒临垂死之际病美人救醒我,我想谁都不可能熬过去。我怀顾四周,和尚靠在树桩上睡着了,呼噜打的跟雷似的。我心头暗骂,妈的不是说守夜吗?睡的他妈跟中枪似的。在转头看向一边的包子还在沉沉的睡着,根本没有醒的意识。

    我抹了把脸上被自己抓伤的血迹,疼的抽了抽嘴。问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清醒的?”

    病美人将手中我的防水袋递给我,淡淡的说:“隐形水!”

    我就卧了个操了。心说你这时候还这么吝啬话语干啥?我都快急出尿来了。

    无奈的接过隐形水自己思索。想来她起初应该是弄不醒我的,否则我也不会把自己脸都挠破了。而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额头和人中有水渍,又看见她将食指点在我额头,就知道最后她动用了隐形水才让我恢复意识。

    这时候,我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开始思索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可怕的幻觉。而且也不是做梦,我毫不怀疑这种恐怖的幻觉能将人置于死地。我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看见摆在树墩上的铁盒,心说是不是食物掺和了什么有毒物质?比如迷幻药什么的?皱眉细想,觉得并不可能。其实病美人就说了饭盒是密封的,有谁动过它的话,那么熏黑的表面也会留下手印。既然不是食物又是什么原因呢?

    我正埋头苦思,蹉着步子走来走去,忽然发现躺在树墩上打呼噜的和尚不见了。我吓了一跳猛的回头,和尚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隔着漆黑的墨镜,我都能感觉他正死死的瞪着我。

    我正待说话,他疯狂的怒吼一声。张开双臂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顿时懵逼了!双手架住他的手臂,使劲的想扯开。可能这时候两人的力量都不小,纠缠一阵重心不稳,两个人滚倒在地。我感觉和尚的双手仿佛有千斤巨力,卡在我的喉咙里根本无法呼吸。我肯定自己脸上一定憋着满脸通红,青筋都暴了出来。

    周遭白影一闪,不用想就知道病美人来帮忙了。她以极快的动作在我腰腹抽出了防水袋,然后食指沾染隐形水,在和尚的面门上连点几处。

    和尚浑身一震,感觉我脖子的巨力顿时消了不少。不过还是掐着我不放,这几下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病美人这时候在和尚的侧腰踢了一脚,他才如滚地葫芦一样滚到一边。我借机捂着喉咙连连咳嗽,贪恋的大口大口喘息。

    “狗日的?不是要杀我吗?人呢?……人呢……”和尚一下蹦了起来,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别找了!不管你刚刚面对了什么,神……神马都是浮云!”我捂着发青的喉咙,看着晃过神来的和尚说。

    喘了老大一会才坐在树墩边上,跟和尚解释了我们可能中了诡异的幻术。以和尚的脑袋自然不会想到幻觉的起因。我心说这种梦魇般的神秘幻境,似乎对病美人免疫,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她是什么坑爹的百毒不侵体制?想到这里我看了眼冷若寒霜的病美人,我知道也她性子即使我问了,她也不会说。

    看来以我的脑袋根本就不够用,病美人貌似也不是啥学霸,和尚就更不济了,就算是小学生的智商也抬举他了。三人沉默了一阵,我提议是不是该把包子弄醒,他睡的也够久的了,可能他也在这种梦魇幻境之中苦苦徘徊。我们在旁边不弄醒他或许是渐接的在害他!

    我将隐形水抹了一把,跟和面条似的在包子的脸上抹了一圈。见他睡梦中脸皮抽了抽,也不知道是不是快醒了。我扭过头招呼和尚让他把篝火点上,黑乎乎的心里也很压抑。他点了点头,拿着军刺就去拨那熄灭不久的篝火。

    这时候包子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见和尚的动作,马上吓的脸色一白就喊道:“千万不要碰那柴火,不能燃烧起来,柴火有毒。”

    和尚听的愣在那里。我知道情况不对,上去就将防水袋里的水向篝火中浇,忽然意识到那是万分珍贵的隐形水,连忙停下动作,可那防水袋里只剩下小半袋了。

    彻底踩灭了篝火,连一星半点都没有。我惊恐的捂着嘴,暂时那种恐怖的幻觉还没有发生。稍稍松了口气,我就开始询问包子的境遇。

    原来他和大壮在那黑雾的追击下,不得不撒腿狂奔。虽然跑的快,但两人身体上终究是沾染了一些黑雾的,结果他们到了三岔路口他们选择了左边这条道。刚进入这里的时候,他们搜索通向里面的入口。搜寻了许久却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候身体上的水蛭发作,包子想到食盐解决了这个危险。

    后来,由于包子很喜欢研究古生物,看见中间那颗苍天大树,他就像入迷了似的在研究。忽然从大树底下爬上来一个人,居然是虎子。而包子对古生物简直是痴迷了,也没询问虎子这一路去哪了,就说大壮在篝火旁,让虎子去那边坐着。自己继续研究那大树,看着看着他发现了这颗树居然是棵鬼参!

    他欣喜的跑到篝火旁,告诉大壮和虎子这个科学史上最大的鬼参植物。他们两自然是毫不关心,大壮只是含糊的应了几声,向篝火里扔柴火。而包子看见柴火脸色猛变问这些柴火是什么,大壮说是大树的干枯树枝。然后包子就昏迷了过去,接着他就沉浸在一个恐怖的梦魇里,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我用隐形水弄醒。

    他诉说了这一切我点点头,想到起初那张虎子的照片问:“那照片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观察巨树吗?干嘛拍照片?”

    包子摇摇头茫然的说:“什么照片?我不知道啊?我那时候告诉你们跳蚤水蛭的破解方法后。就将手机放在了大壮那里!”

    我点点头,心想或许是假虎子拿了手机拍的,也可能是大壮拍的!我想到这里。和尚就忍不住问道:“那你说说怎么就出现这么牛逼的幻觉呢?”

    包子解释了这幻觉的形成。我们听的目瞪口呆,暗说他不愧是我们团队的学霸!据他解释其实尸参,是一种生长在阴暗的地宫中的植物,此物跟寻常人参有极大的差别,它浑身都是毒。外表类似人形,又长的像无比巨大的人参,古回回国称其为“押不芦”。在阴暗腐臭的泥土中滋生,有些也在古墓中生长。

    我们汉人对鬼参还有个从西域传入的别名叫‘曼陀罗’。一米长的鬼参已经是剧毒之物,毒性包括晕睡、痉挛、紫绀,至幻,最后晕迷死亡。如果误食此物后半小时,最快20分钟出现症状,最迟不超过3小时就会产生这些症状。而像这颗如此巨大的鬼参,毒性更不是那些一米长的可比。由于篝火焚烧了参须,那透出的气味包含大量的毒素,无色无味的弥漫在空气里,我们吸入才产生了强烈的幻觉。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攀爬
    我们也不敢在这地方呆下去了,深怕那该死的幻觉又在出现。听包子的描述那个‘虎子’是从鬼参的根部爬上来的,那么出口很可能就在那里。只是,要爬下去就要和这种能释放巨大幻觉的树妖亲密接触,顿时我心头就一阵打鼓。

    四人高举夜明珠,向石廊后的巨大鬼参照去。夜明珠的照射范围是有限的,而且那鬼参的个头太过庞大,只能照到它身躯的一小部分。那鬼参主根粗壮,占了整个水库的十字**,另左右各挂下两道支根,看上去就像是人的两条手臂。整颗鬼参成灰褐色,上面细而深的横环纹就像是老年人的皱纹。周围满是扭曲参须,都有我小臂粗细,密密麻麻的如同蜘蛛网一般缠绕着鬼参。看上去就像个苍老的巨大干尸,吓的我是一愣一愣的。

    我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严峻的考验,从包子的背囊里找出四块一次性毛巾,内层用隐形水浸湿,然后我们各自绑在脸上,看上去就像个采花大盗似的。包子说这样或许能预防鬼参的毒素,各自准备妥当,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扶握着爪哇钩的绳索,缓缓向下降去。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四个分两条绳索爬下去,两条绳索间距离不过一米。因为如果一根的话四个人随便一个出现状况,就相当于一条绳上的蚱蜢抱着一起死。而四条爪哇钩我们虽然有,但是四人分开的话出现意外状况无法照应。所以决定两条绳索,既可以互相照应,一旦发现危险,也可以攀到另一条上来。

    我和病美人是一条,另外两个在我左边的绳索上。我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爬,双手和双脚一收一放,循循渐进的爬下。周遭密密麻麻的参须错综复杂。我觉得四人中我是最安全的,毕竟病美人在我下面。为什么她在下面,理由是她穿裙子,各中道理我也不好和她分辨,关乎耍不耍流氓的问题。

    “小心!”我正觉得一路爬得相当无聊。忽然听见病美人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差点没从上面滑下去。这惜字如金的女人是不会没事逗我玩的。我顿时屏住呼吸,夜明珠照着下方照耀。

    刚下去几米,居然发现周遭那手臂粗的参须上缠绕着一具尸体。尸体脸对着我挂在那里,表面已经风干,脸上几乎没有皮肉,看上去空落落的,倒是和金室的干尸有些相似。它的衣物类似兵马俑的装饰,让我明白这具干尸起码死了上千年了。

    我看着那死透了的干尸就郁闷了,病美人叫我小心啥?这具尸体难道会诈尸不成?就算它会诈尸吧,干巴巴的看上去一碰就碎,估计我一个屁就能把它给崩散架了。

    忽然和尚的声音从我左边传了过来:“虫子快帮我一把,我下面的包子好像疯了!?”

    包子疯了?听得我心头一震,我也不管那干巴巴的尸体了。举着夜明珠就去看那边的情况,光晕之下和尚满头大汗的看着我,拇指向下方比了比。

    我顺着他手指向下看去,顿时心头猛的一抽。只见包子目露凶光,盖住他半张脸的毛巾已经不见,此刻正嘴角泛着一抹阴笑。他一下一下的向上爬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拎着一把军刺。我大叫道:“不好,包子好像进入幻觉状态了。”

    “狗日的!我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又攀绳子。包子上来我不好对付,虫子你把军刺递过来给我。”眼看着包子阴森森的爬上来,和尚急的满头大汗跟我说。

    我点点头,将鸡蛋大的夜明珠用下巴夹住,抽出腰间的匕首就递给和尚。好在距离就一米左右,我伸手过去,和尚刚要接在手里。只见他那边的绳索荡了开去。

    无奈又把军刺递去,那绳索再次一荡。心头无名火气,向下面看去,包子正阴笑着握着绳索,身子一荡一荡的。我暗骂一句,原来是你他妈在荡秋千玩呢。

    我一次一次的将军刺递去。夜明珠在我下巴夹着,光线比较刺眼。我本身有一种不算毛病的毛病,那就是鼻子痒的时候对着剧烈的光线就会打喷嚏。鼻翼前的一次性毛巾,毛茸茸的纤维弄的我鼻子发痒,此刻夜明珠又是光华刺眼。

    “哈秋”我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感觉从毛巾里吸进了湿润的液体。顿时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和尚那里。

    顿时我就蒙了,哪里还有和尚和下面发狂的包子?从下面十来米的光亮来看他们早就下去了。幻觉?更让我心头发凉的是,居然发现起先我在一下一下的切割着他们那条绳索!

    我操!原来是幻觉!好悬刚刚打了个喷嚏,才吸了口毛巾里的隐形水。否则照着幻觉中‘和尚’的指引,我一次次的把军刺递过去,实际上是一下一下的切割他们的绳索。我暗暗后怕,刚刚要是沉浸在幻觉中把他们的绳索切断,那可就直接害死了他们两个了。

    怪不得病美人要我小心,原来是指幻觉并不是那具尸体。我现在不能再耽搁了,刚刚那幻觉一套一套的已然是太霸道了。暗暗决定下到底之前绝对不相信任何一切。

    我战战栗栗的向下爬去,手中握着绳索,尽量不让身子接近树皮,因为这鬼参实在太恐怖了。双脚踩在树皮上就会陷进去一些,树皮就像是黑色的泥巴,软乎乎的一踩就陷进去个疙瘩。越下去发现那些参须越发的密集,然后我看见有无数的古装干尸趴在这些参须上,基本都已经风干腐烂。干尸多不甚数,让我有种身临森罗地狱的感觉。

    这时候我又看见边上两条分岔出来的支干,它们无比粗壮,上粗下细,形状轮廓就像人的两只腿。下面的病美人招呼我继续爬,倒是没有往两边枝干,而是径直往下。我暗暗有些郁闷,因为照这颗巨大鬼参,拿人体参照的话,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人家裤裆处。两边枝干是大腿,而我们正攀在人家一条及地长的几巴上,这个发现把我雷的是外焦里嫩的。

    忽然,和尚的声音传到我耳里:“大伙抓紧速度,上面有动静。好像有一大堆玩意爬下来了。”

    我心说,爬你奶奶个腿啊。还想迷惑我是怎么滴?我直接把他的话语当空气,自顾自往下爬。周遭阴森森的参须,就像一条条纠缠在一起的毒蛇。我咽了几口唾沫,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去看,继续机械般的向下爬。忽然,我感觉头顶上落下一阵树皮碎屑。我打了一个激灵,将夜明珠向上举了举,光线照射范围有限,我只能看见上面二十来米的距离,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爬。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老妈
    我扬起脑袋瞪着眼,仔细观察,发现是一个人,正在我这条绳索上往下爬。心说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老妈这队人?还是喜子或则冰姑姑?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因为这个人爬下来的姿势很奇怪,他是头下脚上的爬下来,就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而且离近了我发现,他是直接趴在鬼参上的并不是绳索上!

    那个攀爬下来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黑暗中我仿佛看见那东西倒垂下来的长长头发。还能看见它身上有什么东西蔓延下来,速度很快,就像是地面忽然崩裂现出的蛛网形裂缝。一直蔓延到我面前不远,才看清楚是一条条蔓延下来的红色血迹,一时间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个人周身似乎穿一条红色的袍子。没错,而且这身袍子有些熟悉,就像就像我老妈的那条大红旗袍。想到这里我猛的打了个激灵,因为它肩膀上独特的郁金香花纹,让我更加觉得诡异。随即我看清了那倒挂长发里的女人脸,正是我老妈方三娘满脸是血的脸。

    “小龙小龙”

    她似乎在低声的叫着我的名字。不可能,这不是我妈。因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丑的。身为儿子我很清楚,如果知道会变这副模样,她肯定会自行了断的。

    它一下一下的向我爬来,每一次鲜红的手掌按在树皮,就会留下一个血红的手印。它就像一条壁虎在缓慢而诡异的爬下

    我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看着那它缓缓而下。如烈焰般的红唇娇艳欲滴,像极了我老妈用的香奈儿红玫唇膏抹的。我越看越毛骨悚然,忽然,她的红唇两侧横向裂了开去。顿时,一张嘴纵横贯穿了整个脑袋。然后就像是一条蛇似的嘴巴张到了难以置信的90度。森白的牙齿,一尺长的舌头,血淋淋的在口腔外摆动。大颗大颗的血液滴了下来。迎面落在了我的额头,那湿乎乎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哇啊!!”这一幕吓的我不由自主的惨叫出来,随即我拼了命的向下爬,好几次险些没抓住绳子。

    我感觉就片刻功夫,我迅速的爬下了十几米,已经追上了其他三个同伴。刚想出声和他们说话。忽然,我感觉那东西如影随形,无论我向下爬的多快,它看似动作缓慢却就是比我迅速。在我上方半米处的时候,它沾满鲜血的手,就这么直直的伸向了我的脸。

    “啊鬼啊!”我向后扬着脑袋大叫

    “操!看你这点出息!”正在那只苍白的手摸到我额头之际,听见耳边和尚怪叫一声。紧接着,绳索就是一沉,和尚高大的身躯跃了过来,直接就一头撞向了那只女鬼。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才由衷的佩服和尚是真他妈的生猛。

    只见和尚一把抓住绳索,手中军刺在手。绳索离鬼参表面就一尺距离,而女鬼就附在鬼参上,和尚跳过来就跟女鬼纠缠在一起。和尚动作极快,一照面军刺就在女鬼腰腹扎过去好几刀。不过在纠缠间,和尚看见它血淋淋的嘴,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嘴巴蠕动颤声说:“你妈的这么恐怖,你咋不早说啊?”

    我就懵那个逼了。感情他以为就一个穿红袍的女人能把我吓成这样?和尚颤抖着骂了几句,手中军刺一下都不敢停的扎进女鬼小腹。而女鬼却毫无感觉,那一张满是鲜血的嘴巴里,舌头一下下的蠕动,发出了诡异的阴笑声。

    “太他妈渗人了,我捅它那么多刀愣是没感觉。虫子,哥们罩不住啊!”和尚说着然后就看他身子向左边一扑,如同一只矫健的大猩猩。猛的攀上了自己那边的绳索,刚一捉稳就逃命似的快速往下爬去。

    我被和尚气的大骂出声:“和尚!我一万个**!有你这样的人吗?送佛也得送到西啊!”

    那女鬼也不管逃跑的和尚,直勾勾的看着我笑。不知什么时候,她鲜血淋淋得嘴里传出了模糊的话语:“小龙好儿儿子你去死好好不好啊你死了你死了我就安心了”

    这一下我倒有些不怕了。这一切肯定是幻觉,否则我老妈不可能跟我说出这种话。既然是幻觉,我只要死活不离开绳子,也不去碰和尚那边的绳子就好了。我就不信还能把我吃了!不过我得把这个女鬼引走才行,否则她这么渗人,保不准被吓的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想到这里,我就来了一招祸水东引。我说:“让我死也可以,你先把刚刚那个揍你的秃子弄死先!”

    “好好好”女鬼一连含糊的说了好几声。随即那如一道火云的身子就向和尚那边荡了过去。我打了一个激灵,这女鬼的速度怎么一下变那么快?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和尚就被女鬼提了过来。此时女鬼就像青蛙一样横蹲在鬼参树皮上,手中诡异的拽着和尚的后脖子,而和尚整个人耸拉下来,身子还在痉挛抖动着。

    “杀了你杀了你”女鬼将和尚提了起来,森白的鬼手一下插进了和尚的体内,仿佛他的身体就像纸糊的一样。

    和尚发出凄厉的惨叫:“啊!虫子快救我啊老子受不了了!”

    我听着咧了咧嘴巴,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忽然,女鬼那鲜血淋淋的手从和尚的肚子里抽了出来,接着我看见它手中拿着一个血淋淋连着筋脉血管的东西,那血肉模糊的东西还在缓缓的收缩。我看清了那是人体的脾脏,因为随着鲜血的流失,脾脏会充血而一收一缩。

    这时候我几乎翻了白眼,看着和尚的内脏,我实在是吓的不轻。虽说我认定这一切都是幻觉。不过生生的听着发小在我耳边凄厉的惨叫,我感觉心头揪的发疼,有一种上去拼命的冲动。

    “啊!杀了我!让我死!”又是一阵凄厉的叫喊。接着肠子以及整个胃脏,鲜血淋淋而热气腾腾的被女鬼掏了出来。

    耳边是凄厉的叫声,而女鬼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和尚的内脏一件件掏出来。这时候女鬼半只手掏进了和尚的肚子里,顺着小腹往上掏。然后,我看见生生的将一颗鲜红的心脏取了出来,我甚至能听见那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

    我捂着嘴巴低下头,实在不敢去看这一幕。和尚痛苦的呻吟已经渐渐消失。我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黏滑滑都是冷汗,随即在静寂之中,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身子一个激灵,脑海中浮现了女鬼啃噬心脏的恐怖画面。

    噗通我听到物体撞击的声音,然后感觉头顶一大堆碎屑落了下来。转过头看了一眼。就在这时候,和尚的尸体瞪着眼睛,嘴巴张到极致,从我身边落了下来。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和他的空洞的双眼接触,那双熟悉的眼中,忽然泛出着恶狠狠的光芒

    这个眼神在我心头挥之不去,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女鬼的声音从我脑袋上方传来:“现在可以死了你可以死了”

    我就算是脑残也不会去兑现诺言。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向下拼命的爬去。忽然,周遭参须上传来了阵阵嘶嘶声响,然后我看见那些尸体,开始缓慢的蠕动,原本腐朽发霉的干尸,豁然变作了红旗袍的女鬼。无数个红唇撕裂的女人,狰狞的向我聚拢而来。

    “儿子死吧”此起彼伏的声音回荡在四处,犹如森罗恶鬼在片片啼哭。

    听着密密麻麻的女鬼大军的索命声。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双手已经抖得不行,浑身就跟洗了通澡似得,根本没有干燥的地方。我闭着眼睛,拼命向下爬,猛的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打了个激灵,心说不会踩到病美人了吧?我睁开眼睛,向下方看去,赫然又一直穿旗袍的女鬼正在我脚下,直直的看着我。充血的双眼里满是阴霾。

    我操!此刻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甩了甩头,抖掉了鼻尖的汗液,忽然想到病美人到哪里去了?难道被鬼干掉了?

    “快下来!”忽然,下面不远传来了病美人的声音。

    我举着夜明珠,弯下脑袋去看。发现已然到底了,此刻病美人正站在离这里三米来高的底部,神色有些破天荒的焦急。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包子撑着双腿在喘着粗气。我顿时有些难以置信。想想很久之前就已经到鬼参的大腿位置,刚刚又拼命的爬下来,看来果然已经到底了。

    “死吧!小龙”

    无数的索命声在我耳边响彻,我看见周遭女鬼大军的眼神,皆是阴霾之极,似乎对我的刚刚的出尔反尔很不满。这时候,我上面的女鬼伸手抓向我的面门。说:“让妈摸一下孩子摸一下就结束了”

    我满脸惊骇的躲避着那只鬼手。但是,还是被他碰到了额头,忽然我感觉脑袋一阵晕眩,似乎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吸走一样。我想也不想举起军刺,向脑袋上方就划了过去。鬼手似乎被刀子划了一下缩了回去。只见接触过我额头的鬼手指上,大半截已经染成红色。心说,这些鬼物还一碰就会吸血?

    老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小腿一凉,低头一看,下面那只女鬼已经满脸阴笑抓住了我的小腿。忽然,它表情一变,面目狰狞,把我向下猛拽。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死命的揣了好几脚,鬼手顿时松了开来。

    我看下地面也就三米高度,心说三米能把我摔死老子也是认了。深吸了口气,手脚同时放开绳子,向着地面猛地落去。

    “别走啊!”忽然,原本身下那只女鬼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身子在虚空中一吊一吊的。那被女鬼抓住的手腕处,猛地淤青起来。而那股青色就如瀑布直流而下,迅速的向下蔓延。我看到这里如遭雷击,拼了命的挣扎,试图挣脱它,跳到下面去。

    忽然,我被鬼手上的巨力一把提了上去。如此大的力量让我始料未及。心说这下要歇菜了!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不由自主的扑向了女鬼。

    她狰狞的裂嘴,充血的双眼,就这么在我眼中越来越大

    在这生死一瞬间的时候。啵的一声,我和那女鬼来了个嘴对嘴的亲吻。轰只觉得脑袋给雷劈了似的,整个人就懵逼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地底
    如果真是我老妈还好说,小时候她也没少亲我。可是如今这狰狞的女鬼,嘴巴撕裂开来,恶心的要命。这一下我感觉真要背过气的时候。忽然,我鼻翼里钻进了湿润的味道,似乎还混合着一种独特的花香,是什么呢?是!百合花香!?

    就像是做着梦,被人当头泼一盆冷水的感觉。我猛的打了个激灵。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居然和病美人脸贴脸,嘴对嘴。虽然中间还隔着一沉薄薄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过我也是真傻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下一个瞬间,拉我的巨力耗尽,我的身子直直向下落去。发现身下黑乎乎的深不见底,哪里还只有三米的距离?我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的伸手拽住了绳索,身子在虚空荡了好几下才稳住,我长出了一口气,才扭头向上方看去。

    我似乎就看见头顶上方,有一把撑开了的白色雨伞,接着发现那雨伞中间白花花的大腿,以及大腿根处的雪白布条!这布条?怎么看都像是……

    “嘭”的一声响,我脑袋被人狠狠揣了一脚,好悬没把我一脚崩掉下去。紧跟着病美人有些冰冷的声音传来:“把眼睛闭起来。”

    我猛把头低了下去,摸着被揣疼的脑袋。心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想抬头问问病美人却又不敢,我要抬头肯定面临一通无影脚。

    “不许抬头,把这个带上!”随着病美人的话音刚落,我的头顶就落下来一条手绢似的东西。

    我伸手接过,心头就纳闷了!搞什么呢?难不成病美人是在抛绣球?我想到在古代摸了女子的手就要以身相许,更何况我刚刚还看了她裙底风光。我胡思乱想的看着手中的‘手绢’,仔细一看,就他妈是条一次性毛巾!毛巾?我想到这里,摸摸自己的脸,才惊骇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绑在脸上的毛巾已经不见了?

    我忙将病美人丢来的毛巾捂住鼻子,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果然那些都是幻觉,这种幻觉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我!想起幻觉里病美人和包子叫我跳下去,这一切都是假的。而实际上真正的病美人变成了我身下的女鬼。想起来心头不由一阵后怕,怪不得我死命的往下跳,她却拼命的要拽住我!

    和尚的声音在上面骂骂咧咧的说道:“我说虫子。你他妈出手够狠的?怎么没见你对虱子时没那么生猛?老子手给你划了一口子,疼的要命。”

    果然,听见这个声音,前面和尚死的那恐怖一幕也只是幻觉。我抬头看另一条绳索上的和尚,他带着‘面纱’捂着手背,捂住手的指缝里还流出了丝丝鲜血。看到这个我猛然想起。起先在那个幻觉里,头顶那只鬼手伸过来抓我,我划了它手臂一刀与和尚的受伤位置吻合。原来那幻觉里的女鬼实际上是和尚!?

    这一路心惊胆战,终于借着手里的夜明珠,我看见了下面黑乎乎的石地。我捂着鼻子上的毛巾,低头看看手表,发现这一路下来居然才过了半小时,我怎么都觉得比一整天还长。

    现在才知道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四周一片漆黑,好在我们有夜明珠,尽管光线并不是很充足,不过比那些耗电的手电筒要耐用上太多。

    一踏上实地,我们就开始远离那棵鬼参,毕竟在上面受的苦太多了。就连一向视这些古物如命的包子,也满脸遗憾的跟着我们跑开。其实也不能说是远离,毕竟鬼参占据了水库的**成,我们只能脱离它方圆十米,在那之后就是石壁了。

    周遭乌漆抹黑的,散落着一些树末,甚至还有些残破的布料,踩上去软绵绵的,相当的骇人。这种布料应该是上面那些悬挂在参须上的古尸留下的。四人摸索着底下的石壁,找了一圈,直觉告诉我可能没路了!

    在这片诡异又漆黑的空间却总是找不到出口,和尚开始烦躁的说:“这趟下水老子真是邪了门了,我爷爷这一辈子也只在寻找鬼国神舰那次遇见过虱子。我这次碰见的比祖宗十八代加起来的还多。”

    包子在边上点点头说:“我也一样。其实像虱子这种东西现实社会中几乎是看不见的。而为什么这座远离人烟的海外孤岛能出现呢?我想一来是蜥蜴女王这种未知生物作祟。二来是鬼谷传人徐福确实有很匪夷所思的学术巧计。如果不是这两个人物作祟,我们想见鬼可就难了。”

    我一边摸索着石壁,一边和他们说:“既然要混水,你们的觉悟怎么比我还低。没见过虱子和幽灵船还做什么水混子?反正我们家老妈外公,不夸张的说他们最短一个月内就遇见个六次。和尚你说你爷爷这辈子才碰见过一次,那是因为你以前还小,他怕说出去把你吓死。你回头问问你老子,肯定撞虱子跟吃饭似的。”

    在下来之前就了解了,包子并不是浑水的。其实她是在南京夫子庙古玩城给人家鉴宝的。王叔有次挑货回来拉水(走私),其中有只明朝青花瓷,手下几个老专家都说是真货,刚想动手买下来。被一边的包子看出了端倪。经过包子的专业分析和诸多行内知识,王叔一时对其刮目相看。支付给他一大笔钱,让包子随时待命,好以后做大买卖时用的上。

    其实向这种在江湖中留下个后手的人实在太多了,更何况是一方的水头子。混水这玩意儿有没有明天也两说的事。中国上下五千年,混水的极少能长命,不管是张保仔还是郑成功都活不过40,所以近代的水头子都在江湖留下不俗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包子听这个就来了兴趣,问道:“你说你们家是混水的,别人也是混水的。为什么单单你们家就能遇见虱子呢?”

    我见一时找不到出口,就缓缓和包子解释说:“一般上水混子在拉货(抢劫)时,都是选择性中小型货船。遇见长满锈迹的古老船只,或则夜间无灯火,死气沉沉的船只,都不会选择拉货。因为这些很可能就是邪乎的幽灵船。所以很多船只在遇见水混子的时候,基本将灯火全部熄灭,关掉船只引擎,往往是这样逃过一劫。而像海盗五王这样的大型团伙,面对幽灵船也是来者不拒,因为一艘真正的没人进入过的幽灵船,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宝藏。当然那些船只里遇见虱子的几率可就大的多了。”

    “你的意识是说?不是别的混水的遇不见,而是他们不敢碰幽灵船?”包子说的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又说:“你说的有道理,在我看来幽灵船之所以称为幽灵船,是至今为止没人登上去过的无人大船的称呼。我想千百年来或许不是无人上去,而是上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过。想想所有的幽灵船飘了这么多年,其中或许也都存在像徐福这样的大师留下的机关巧计!或则是那些船只的主人留下的神秘力量。像十大幽灵船之首的‘玛丽·西莱斯特号’就牵扯出外星人和鬼神的说法。”

    我听着听着,直到最后一句。我才出声说:“包子,你要明确的搞清楚。什么玛丽·西莱斯特?什么十大幽灵船之首?其实最大,最富有,最神秘的幽灵船它叫‘鬼国神舰’。它是第一,没有之一!我们四大家族有无数先辈死于追寻它,或则死在他的木头身躯内!”

    包子忍不住的就问道:“你们几次提到鬼国神舰,它到底是什么?”

    鬼国神舰四个字,让来自四大家族的我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周遭一片寂静只有夜明珠的光芒随着我们的动作而闪耀。我忽然出声道:“好了别聊了。我们一次性毛巾里的隐形水快挥发光了,得赶快找到出口。否则那天杀的幻觉会要我们命,到时只有原路爬上鬼参这一条路。”

    “怕个卵子啊!”和尚撇了撇嘴,随即又说:“你不是有隐形水吗?抹上一点还能撑几小时。再不行再抹!”

    我摇摇头说:“不行!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又不能回冰殿储备,保不准我们下面会有大用处。”

    虽然还有小半袋隐形水,可是这东西实在用处很大。不止能防毒防潮,清神洗脑,要是有什么磕磕碰碰,这玩意抹上去。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爬树也有劲了……

    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如果没有隐形水做保障,可能分分钟就歇菜了。商量一阵,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便继续在石壁上摸索着出口,仔细检查了几圈不要说是石门就连狗洞也没有一个。这种感觉让我心头压压抑抑的。我考虑是把隐形水在倒些出来,还是爬上鬼参回石殿!

    和尚说:“我操,看来要从新爬回去了。”

    包子举着夜明珠照了一圈,回头看看那棵鬼参说:“会不会我们离开鬼参范围就错了。我起先可以肯定虎子是从这里爬上的,我想他不会没事跑到死胡同里玩的,应该是有个出口,或许就在鬼参之下。”

    他的话让我想起水潭里枯树的洞,也许出口就在鬼参之下。我们决定去那下面看看,既然这样我就把隐形水分出来一小杯的剂量,侵泡各自的毛巾。其间和尚抱怨我抠门,分他的比鼻涕拧的还少。我回道,这是救命东西,你当阴沟水啊。

    踩着一地软趴趴的枯木破布混合物,就感觉心头毛毛的。到了鬼参下面夜明珠的光亮范围被密密麻麻的参须遮掩的缩小成一圈。其间我想到那个假的虎子是从这里上去的?那他肯定就是只虱子了。因为我们一路来到石殿可谓是千辛万苦,如果他真的是我弟弟,就算他有人带路走捷径,可是女王巨骸,油烟管石室,金室,过来都只是华山一条道。而王叔又在油烟管里等了几天,虎子经过他没可能不告诉我。我很了解我弟弟他不可能一路挺过来。所以尽管很不愿意,我还是相信虎子死在水潭里。所以假虎子是只虱子那么这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一路来迷雾重重,我们也经过努力一一解开。到了这一步反而有些事情更加使人困惑。金室的猛干尸,冰殿的隐形水,假虎子和大庆叔,许许多多的难题折磨着我的神经,我有种直觉或许找到老妈能得到答案!

    鬼参犹如遮天大伞将我们笼罩在里面,看着周遭无数的参须犹如无数毒蛇诡异的盯着你,所能做的只能紧紧按住鼻翼上的湿毛巾。四人仔细观察,不过鬼参表面尽量不去触碰,因为不知道幻觉会不会凭借皮肤侵蚀我们。过了不久,我们在鬼参左侧根茎部位,发现了一个半径一米,直径三米的枯木间的裂缝。在其旁边的参须有被利器削断的痕迹。这时候我们的神色都有些犹豫,进去是肯定的!而这种阴森的树洞相当的让人恐惧,更何况要进入的是鬼参的内部。

    我们正犹豫着,周遭忽然刮来一阵阴风,顿时参须乱舞起来,发出嘶嘶的声响,听的我是牙根直打颤。我知道在耽搁下去人就怂了,刚想打头进去,那边病美人总是那么贴心的先我一步。只见她举着夜明珠,手中军刺切开零星的残败参须,钻进了阴森森的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