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凩谨兮
000;楔子 “左珞弦,你能不能不要在缠着司炀了?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罢了,司炀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婉转悠扬的声线中夹杂着怒意和些许不耐烦。
范艺璇说的没错,她不管做任何事情沈司炀都是不可能喜欢上她的,只是……
“叮——。”
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扰乱了她的思绪,瑟瑟发抖的身子缓缓直起,身穿白大褂的几名医护人员从双拉门里走了出来,胸口莫名一震,跌跌撞撞的跑到医生面前,唇瓣轻颤的问:“医……医生,怎么……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惋惜的朝她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简短的一句话让她的心瞬间落入了谷底,双目失神,脚下的步子踉跄了几下,泪水便从脸颊上滑落。
“尽力了?尽力了是什么意思?”一道阴狠冷冽的低沉声落入耳蜗之中,左珞弦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俊朗的轮廓上布满了阴霾,凌厉的黑眸散发着噬人的戾气,额头上的青筋剧烈的跳动着,抓着医生衣领的大掌也不断用力。
“司炀,你冷静点。”一抹曼妙的倩影连忙上前拉着情绪激动的沈司炀,秀眉轻觑着,轻声细语的安抚着。
黑眸闪烁了一下,抓着医生衣领的大掌逐渐松开了力道,头微偏着,犀利的芒便直接笼罩在左珞弦那张惨白素净的俏容上,四目在空中相撞,左珞弦的心不由的一颤,素净的脸蛋上多了几分惊慌。
颀长的腿迈开朝她走去,凝着眸,抬手,阴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左珞弦,你告诉我,你到底对艺璇做了什么?”
脖颈上一紧,呼吸有些困难,泪水却掉得越发的汹涌:“对……对不起,我……。”
“闭嘴。”沈司炀狰狞着的俊容,掐着她脖子的大掌越发的用力。
“司炀,你做什么?快点松手啊!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唐茉琳望着这幕,诧异的睁大瞳孔,连忙上前拉着掐着左珞弦脖子的那只手。
呼吸渐渐变得窒息,她并没有反抗他此时因愤怒而做出的举动,反而是欣然的接受,因掐着她脖子的男人已在她的心里驻扎了两年之久。
手臂用力一甩,将左珞弦狠狠的甩在了地面上,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他蹲下身子捏住了她的下颌,字字阴狠:“左珞弦,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犯的。”
杀人犯……
刺耳的字眼狠狠抨击着她的心脏,似是要把她的灵魂掏空了一般,呆滞的抬眸睨着那抹黑影,下瞬,双膝落地:“对不起……。”
她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她要离开时,范艺璇突然拉住了她,俩人在拉扯中,范艺璇突然出手重重的推了下她,而她也是本能的往一旁躲闪,却不想……
“司炀,等等我。”唐茉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左珞弦,最后目光的凝聚点落在她脖子上那条非常明显的掐痕,收回视线便连忙追了上去。
左珞弦望着那抹不曾回头的背影,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面上。
001;相逢何必曾相识 【卷言】
左珞弦知道,爱他就如飞蛾扑火,都只是徒劳罢了。
但即使岁月荏苒,时光飞逝,入狱三年,那颗爱他的心依旧无处隐藏。
或许,爱他是宿命,是这辈子不可逃脱的宿命。
【正文】
机场内。
“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醇厚的男音在耳畔边轻轻响起,显得非常柔和好听。
左珞弦笑着接过男人手中的行李箱,点头:“嗯,我知道,那……孩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可能会有些辛苦……。”
“不会辛苦。”男人闻言,轻笑。
机场广播内响起一道甜美的声音。
“那我先走了。”
“嗯。”
左珞弦推着行李箱过了安检,转身看向站在远处的那抹身影,笑着挥了挥手,便消失在拐角处。
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旅途,飞机到达亓州市机场时正好是下午两点。
取了行李后,独自推着箱子前往接机口。
“珞弦。”
刚随着稀疏的人流走出来,左珞弦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抬眼看去,接机口处众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帅气的身影,嘴角微微一扬,小跑了过去:“哥,你怎么来了?”
“这五年没见的妹妹回来了,当然要来接了。”左铭彦嘴角浮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伸手将她手中的箱子拉了过来。
左珞弦兴奋的和左铭彦拥抱了下:“嘿嘿,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逸梵和我说的。”
左珞弦挑眉,也不会觉得惊讶,倒是觉得意料之中。
“那爷爷还好吗?现在怎么样了?”左珞弦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腕,两人齐齐往机场外走去。
却不知远处有一抹阴寒的冷光直射她那张素净的俏容。
男人身着黑色西装,气质轩昂,浑身散发着王者般的冷冽气息,深邃的轮廓,高蜓的鼻梁,涔薄的唇瓣,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睨着那张带着灿烂笑意的素颜,两道浓郁的眉峰渐渐往中间靠拢。
“沈总,合作方的车子已经到了。”身着笔直西装的助理陈远恭敬的走上前来,朝男人微微颔首。
陈远的声线将他的思绪打断,淡漠的收回视线,简单的应了一声:“嗯。”抬腿直接往机场的大门走去。
合作方的人一看到沈司炀,连忙上前恭维笑着伸出手:“抱歉,抱歉,沈总,您大驾光临是我们招待不周啊!有失远迎,实在是不好意思。”
沈司炀的冷眸轻微的扫过,却没有要把手伸出裤袋的意思。
陈远这走上前和合作方的代表轻握了下手:“王经理,我们沈总下午还有别的行程安排,所以,请尽快前往贵公司谈这次的合作案吧!”
“是是是,那沈总,陈特助,请上车。”合作方的代表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侧开身子朝沈司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司炀朝车子的方向走了两步,视线却再次被一抹坐在劳斯莱斯副驾驶里的倩影给吸引住了,车子飞快的从他身边开过,那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素颜却深深刻进他的脑海之中。
见沈司炀的脚步停了下来,合作方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陈远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询问:“沈总,怎么了?”
从裤袋中伸出手稍稍转动下左手上的尾戒,声线清冷而又低沉:“去查一下,左珞弦是不是回国了。”音落,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芒,抬腿直接上了车。
002;我很忙,没时间(求收藏) 从合作方的公司离开时已经接近傍晚十分,沈司炀拒绝了对方晚餐的邀请,直接返回了提前预定的酒店,车子抵达酒店门口时,男人两道浓郁的眉峰不悦的觑起,淡然的开口问:“谁定的酒店?”
助理陈远闻言,侧头看向男人:“是……艾莎定的。”音落后,还特地补充问道:“沈总,您看……需要换家酒店吗?”
男人的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黑眸里渐渐凝聚出一缕缕危险狠戾的芒,脑海中的记忆一下涌现出五年前那个早晨,尤其是监控视频里那张熟悉的俏容和今天下午在机场见到的那张素净俏容相重合。
陈远也几乎忘了这家酒店是沈司炀在亓州市里的禁忌,在让艾莎订酒店时,也忘了提醒她,但也万万也没想到,艾莎订的酒店偏偏就是这家。
见男人不说话,陈远便拿出手机打算重新找家酒店,电话正准备拨通时,低沉清冷的男人便传了过来:“不用了。”
陈远有些讶异的看向后座的男人,却发现他已经推开车门往酒店里走去。
进了电梯后,沈司炀再次出声:“事情查的怎么样?”
陈远听到沈司炀的话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颔首回:“我让艾莎查过了,下午两点左右抵达亓州市的航班只有新加坡,航班上的人员名单里是有一个叫左珞弦的。”
男人眸光微敛,放在裤袋中的双手不由一紧。
新加坡?
原来消失踪迹的她,这五年来都在新加坡。
“叮——。”
电梯响起清脆的‘叮’声,电梯门缓缓朝两边拉开,男人迈开颀长的腿走出电梯,裤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并没有标注名字,但那组数字却让他有些厌烦,饱满的指腹滑向接听键,涔薄的唇瓣里掀出寒冷的字眼:“有事?”
“司炀,你去亓州市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我爸还说晚上想让你来我家一起吃饭呢!”隔着听筒,光从这道抱怨声略带撒娇之意的话里,沈司炀就已经能想象到唐茉琳此时的表情。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行程需要和你报告了?”男人悠闲的迈着长腿,前往那间让他有独特记忆的房间,房卡轻轻一碰,房门便自动开了。
电话那头的唐茉琳听到沈司炀清冷凌厉的音,憋屈的解释道:“司炀,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知道出差了,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有些失望罢了。”
“你不应该已经习惯了吗?”
唐茉琳听到沈司炀的话,觉得更加委屈了:“司炀,你看,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作为你的未婚妻,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应该不过分吧!”
“我很忙,没时间。”沈司炀冷漠的回的这六个字,宛如一盆凉水从唐茉琳的头顶浇下。
而也完全不再给她任何出声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头微偏着,余光扫向门外的陈远:“查左珞弦这次回国的原因。”
“我明白了。”陈远颔首会意,又有些犹豫的抬眸问:“那……今天晚上的应酬……。”
“几点。”
“七点半。”
“推了。”淡淡的两个音刚落入陈远的耳侧,就听见‘咔’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003;少了左家 禹城沈氏集团。
从会议室出来后,沈司炀接过陈远手里递来的资料,淡漠的瞥了上面的内容,利索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手丢给陈远,微侧着脑袋看向秘书艾莎,眸中的暗芒微敛,凉唇轻启:“已经是第三次了,别再让我失望了。”
艾莎闻言,下意识觉得唇瓣有些干燥,自然也是听出沈司炀话里带有威胁的意思。
沈司炀从亓州市回来也有两三天了,调查左珞弦此次回来的目的也有四五天了,但都没有任何进展,只因左家把消息封锁得太死,他们根本无从查起啊!
沈司炀双手插在裤袋中,眉宇之间拢聚着一团深色的阴霾:“结果。”
“左家老爷子前段时间住院了,医院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我想这次左小姐突然回国的原因应该是这个。”一听到沈司炀那如地狱修罗的声音,艾莎的后背就不由的一凉。
艾莎的话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沈司炀,却发现沈司炀的神色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你先去忙吧!”陈远给艾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先离开。
艾莎朝沈司炀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到了办公室门口,陈远走到前面伸手将门推开,沈司炀的脚步刚刚移动,办公室内的一抹倩影便映入他的黑瞳,眉峰微微觑起,余光扫向一旁的陈远。
陈远收到沈司炀噬人的目光,下意识低头垂眸。
办公室里的唐茉琳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去,在看到男人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小跑了过去,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甜甜的笑着问:“司炀,你会开完了?”
“你来做什么?”沈司炀把胳膊从她的手里抽出来,直径走向办公桌。
唐茉琳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里,心里微微一沉,但还是满心欢喜的走到办公桌前,从包里拿出三张请柬放在他的面前,笑米米的撑在桌面上问:“下个星期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了,请柬你觉得哪种款式的好啊?”
“这种事情你和陈远商量就可以了。”沈司炀拿过一旁的文件,风轻云淡的扯动着唇瓣。
唐茉琳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住了,带着些许委屈的眼神看着沈司炀:“司炀,我知道你很忙,但是,这……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订婚宴,订婚的日期是我定的,会场也是我和陈远商量选定的,现在难道请柬也让我和陈远商量吗?那这到底是我和你的订婚宴,还是……。”
沈司炀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的人,从来不喜欢听太多的废话,而唐茉琳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悦,剩下的话也没有在说了。
只能委屈的看着他。
沈司炀看了一眼面前的三张请柬的款式,他不喜欢奢华也不喜欢繁琐,手指轻轻推了下中间那张简约的蓝色请柬:“这张。”
唐茉琳一听,惊喜的拿起那张被沈司炀推出来的蓝色请柬:“那就用这张了,司炀,寄请柬的人员名单……。”
沈司炀侧眸看向陈远,陈远瞬间明白了,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沈司炀:“沈总,这是订婚宴当天所有来宾名单。”
沈司炀接过,望着纸上所有的来宾名单,神色上闪过一丝沉思,几秒后,寒凉出声:“少了左家。”
004;订婚的对象原来是他 左珞弦回国也有一个星期了,左老爷子在见到她回来后,身子骨也渐渐硬朗了起来,昨天就从医院出院了,本打算就这几天回新加坡的,但左老爷子说什么也让她在家里多待上一段时间。
她也担心左老爷子的身子,所以也就妥协了。
电视上放着枯燥乏味的电视剧声音,左珞弦觉得无聊就随手拿起遥控开始换台,连续换了好几个后,一抹模糊的影像让左珞弦迅速把台倒回了一个,望着电视荧幕上那个身着青色西装革履,面部清冷的男人,她的心跳声突然间漏了好几个节拍。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拿着遥控的手就这样一直腾空着,那双失了神色的美目紧睨着那张熟悉而又深邃的轮廓。
“珞弦,你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道熟悉声音将左珞弦的思绪整个都拉了回来,面色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将手中的电视关了,转头看向身后,笑了笑:“没什么啊!哥,你不用去公司吗?”
左铭彦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
左珞弦吃痛,用手捂着自己的脑门:“哥,你做什么?痛啊!”
“还知道痛?看来不是在做梦了,我都下班回来了。”左铭彦坐在她的身边,犀利的眸光锁定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珞弦,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左珞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没有啊!我很好啊!”
话音刚落,左粤雄和白若珍就从楼上下来了,面色有些凝重,左珞弦见他们如此严肃,出声问道:“爸妈,你们怎么了?”
左粤雄瞥了一眼左珞弦,便坐了下来,把手中那张红色的请柬扔在茶几上:“唐家寄来的请柬,让你和铭彦参加唐茉琳的订婚宴。”
左珞弦闻言,诧异的睁大瞳孔,狐疑的看着左粤雄,伸手去拿茶几上那张请柬:“表姐要订婚了?”
但打开那张红色请柬,那里面镶着金边的字跃进她的眼帘之中时,眼底诧异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抹让人不知是悲伤还是苍凉的暗芒。
原来,唐茉琳订婚的对象是他。
左铭彦凑过来看了一眼,觑眉,一把抢过左珞弦手中的请柬,盛怒道:“这唐家想做什么?这订婚就订婚,还给我们左家寄什么请柬,我们左家可和他们唐家早就没有关系了。”
左珞弦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八年前在医院里的回忆,那时,男人说的话,似乎还很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
“左珞弦,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犯的。”
包括刚刚在电视上意外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正在一点点剜着她此时的灵魂,让她有些晃神。
“这件事情我刚刚已经和你姑姑打过电话了,也经过再三考虑,唐家这场订婚宴,我们左家应该参加,第一也是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第二,茜然现在还在唐家,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看在茜然的面子上了,至于,珞弦,你要是不想去的话……。”
“我去。”左珞弦收拢思绪,铿锵有力的两个字打断了左粤雄的话,言语坚定,神色波澜不惊,嘴角还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005;想你了(求收藏) 夜晚,银白色的月亮点缀在深色的夜空中,左珞弦靠在牀头,回想着刚刚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抹熟悉身影,凤眸中凝聚的光渐渐消散。
“叩叩叩。”
房门声被敲响,左珞弦抬眸看向门口,轻轻出声:“进来。”
门锁被扭动,房门被轻轻推开,白若珍笑着走进房间,左珞弦的嘴角浮着浅浅笑意:“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一样还没睡吗?”白若珍坐在牀沿边,拉着左珞弦的玉手,语气里略带不安:“珞弦,你跟妈说实话,你真的想去参加沈家和唐家的订婚宴?你要是不想去的话让你哥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白若珍眼里满是担心和不放心。
“妈,我不勉强,没事,真的,你放心吧!”左珞弦知道白若珍在担心什么,尽量把眼底那抹异样收敛着,回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给她。
白若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妈是真的不希望你去禹城……。”
左珞弦垂下眸子,稍稍思衬了会,深深了呼了一口气,紧握着白若珍的手:“妈,没事啦!“
左珞弦心里很清楚白若珍不想让她去禹城的原因正是因为沈司炀,八年前的事情让左家和沈家的关系一下降至冰点。
而沈司炀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她送进监狱,因为在他心里,范艺璇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就是杀人犯,而杀人犯坐牢也是理所应当。
他对她的恨,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而她对他的爱,他了然于心,却依旧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继续恨她。
这……或许就是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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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和亓州市是邻市,相隔不远,沈司炀和唐茉琳订婚的消息也在电视各大平台上报道得沸沸扬扬,只要一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关于他们两人订婚所有的消息。
左珞弦并不刻意避开他们两人的所有报道,只是一番调台下来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就随手将电视关了,起身走进前院。
上午的阳光和煦明媚,照射在身上没有午后那种毒辣感。
徐徐夏风轻轻拂过,将她耳后的头发轻轻吹起,清澈的凤眸眺望着蔚蓝的天空,稍稍有些失神。
悦耳好听的音符突兀响起,将她思绪扰乱,在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来电显示名称时,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漂亮的玉手轻轻滑向接听键,甜美的出声:“喂,逸梵。”
“抱歉,珞弦,我刚从手术室出来,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而又醇厚,但也不难听出话里夹杂着疲倦意味。
左珞弦听闻,些许诧异:“你不会又通宵了吧?”
“嗯,昨晚医院来急诊,所以没办法,你怎么样?”慕逸梵轻应着,有意无意的解释了下,笑着反问。
“我?我很好啊!倒是你啊!老是这样通宵是不行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左珞弦的话显得语重心长,同样的话她也说过很多次,而慕逸梵每次都会应得很好,却没有什么改变。
唯一能改变他这个工作狂习惯的就只有她和孩子。
“嗯……。”
“好了,你快去休息吧!”左珞弦稍稍叹了声气,催促道。
在左珞弦快挂断电话时,醇厚的男音急忙补充道:“珞弦,想你了。”
006;再次回到那座有着独特记忆的凉城 禹城的夜繁华而又璀璨,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渲染一栋栋高大耸立的大厦,给这座不夜城又添加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一缕轻柔的风佛过,明明是初夏的天,却让刚下飞机的左珞弦感觉到一丝凉意,踩着高跟鞋的脚步也突然停了下来,脑海里突然回想到了什么。
漂亮的凤眸微抬,看向前方,时隔那么多年再次回到这座让她有着独特记忆的城,心里剩下的却只有寒凉。
走在她前面的左铭彦见她没有跟上来,便也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珞弦,怎么了?”
听到温沉好听的声线,左珞弦断了思绪,回过神来,浅笑着摇头:“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凉。”
“凉?”左铭彦为感诧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走吧!”左珞弦走到左铭彦的身边,轻轻挽上他的手腕,往出口走去。
接机口处,唐茉琳早已恭候多时,在看到左珞弦和左铭彦两人身影时,她便笑着招了招手:“表哥,珞弦。”
左珞弦望着多年不见的唐茉琳,笑了笑:“表姐,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唐茉琳的视线在左珞弦身上认真的梭巡了一番,从以前的长发到现在漂亮的中长发,五年的时间让她褪去了青涩的稚气,多了一分成熟,精致的瓜子脸也越来越漂亮了。
她在从自己父亲唐贺口中得知左珞弦已经回国时,非常讶异,心里也由升起一股莫名的警惕心来,就如同当初对范艺璇一样。
“啧,你这嘴啊!还是那么甜。”唐茉琳眼底波澜不惊,脸上洋溢着一抹不知是不是违心的笑。
一番寒暄过后,左铭彦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更没有正眼看过唐茉琳一眼,俊容上的神情也都是淡淡的。
上了黑色的商务车后,唐茉琳就亲昵的挽着左珞弦的胳膊,有些歉意的看着左珞弦:“珞弦,抱歉啊!本来今天应该是我和司炀两人一起来接你和表哥的,但是司炀公司有事,走不开,所以……。”
“咯噔——。”
左珞弦的心突然咯噔一响,唇瓣轻轻蠕动了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角依旧牵着一抹浅淡的笑。
坐在对面的左铭彦眉尖微觑,冷眸扫向唐茉琳,一点点收敛着。
左珞弦一路默声,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将视线落在繁华的窗外,而唐茉琳也很识趣,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也算是在提醒左珞弦,现在沈司炀是她唐茉琳的人。
车子抵达酒店后,左珞弦就笑着和唐茉琳挥了挥手,但左铭彦却显然有些不耐烦的拉着她就往酒店里走去。
“哥,你做什么?”左珞弦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门口那辆已经离开的商务车,抬眸看着左铭彦。
左铭彦找前台拿了房卡后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淡然的开口:“没必要因为她的话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那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左珞弦粉唇轻抿,她自然知道左铭彦的话是什么意思,笑着点头:“嗯,我明白。”
007;转身拔腿就跑(求收藏) 临近十一点,夜色也渐渐变得浓郁了起来,倚靠在落地窗前沙发上的左珞弦却丝毫没有睡意。
禹城的夜景虽美,但显然再美的景色都难入她的眼眸,脑海里的思绪早已飘远,却也只是乱成一锅粥,所以事情都零零碎碎积攒着,心情异常的平静。
“珞弦,你怎么还没睡?”身后突兀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左珞弦讶异的回头看向左铭彦:“哥,你……。”
左铭彦走到她的身边,伸出裤袋中的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下:“你什么你,这么晚了,你不回房间睡觉躺在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看夜景啊!”
“不行吗?”左珞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视线望向落地窗外,眸子里闪着异样的芒。
这五年的离开,她以为她可以平静的去面对他,但只要一想起明天就是他的订婚宴,心里就觉得有些酸涩。
左铭彦的余光扫向她,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瓜,别想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吧!晚安。”说完,就转身回房了。
左珞弦望着左铭彦回房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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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场富丽堂皇,每一个装饰都显得非常奢华而又雅致。
左珞弦望着放在会场门口那块迎宾牌上的一对佳人,拿着包包的指尖微微泛白,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将近五秒左右便别开脸随左铭彦一同走进会场。
会场的宾客很多,都是盛装出席,左珞弦不自觉的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粉白色雪纺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珞弦,我们过去打声招呼吧!”左铭彦望着不远处正在招呼客人的唐贺夫妻俩。
左珞弦顺着左铭彦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抗拒,便摇了摇头:“我不去了,哥,你去吧!我自己到处转转。”
“转转?你去哪转?订婚宴最多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开始了?”
“哎呀!你放心吧!这十几分钟我坐在那里也无聊啊!你去吧!”把左铭彦往前面推了推,左珞弦就和他挥了挥手,转身去转悠了。
左珞弦每走一步都显得特别小心翼翼,毕竟今天是他的订婚宴,她还真怕突然来个意外就撞上他了,所以,现在能低调点就尽量低调点吧!
左铭彦在商场上很多人认识他,要是和他走在一起,就算想低调估计也没法低调了。
远离了热闹的中心会场,左珞弦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长廊,认真欣赏着壁上的每一张画作,身心也渐渐轻松了下来。
一阵清脆沉稳的脚步声突然传入耳畔,使得左珞弦侧眸看去,然而一张熟悉而又冷酷的俊颜堂而皇之的闯入她的眼帘之中,四目相视,瞳孔无线扩张着,心跳声也似是漏了好几拍。
而站在不远处身着黑色西装革履的男人神情也不由的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会突然遇到她。
“总裁,事情都处理好了。”助理陈远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长廊里诡异的寂静打破。
陈远的话刚说完就注意到了站在前面的左珞弦,也明显吓了一大跳。
左珞弦的思绪也因陈远的声音回过神来,连忙收回视线,动了动唇瓣,脚下的步子也不知怎么的,转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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