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后
作者:ツ渐逝〃
第一卷
第一卷 序
    “孩子生下来了,恭喜郡主是个小千金。”略微肥胖的产婆满脸笑意的把孩子轻轻抱到大汗淋漓的紫国郡主沁嫣身旁。

    “终于出生了,我的小宝贝。”紫国郡主望着刚刚出生的女儿,眼里全是欢喜,宝宝既不哭闹,也不睡觉,眨着刚刚睁开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当郡主正准备亲吻孩子的时候,却发现孩子的右眼隐隐发光,她隐隐皱了下眉,道:“你们都下去吧,让驸马进来。”

    当门打开的一刹那,一直在外等候的驸马与随从却凭空消失了,门外随之转换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嚎叫声与满目苍夷的景象,许多衣着破烂不堪人在争抢馒头,甚至有母亲咬破手指喂着怀中瘦骨嶙峋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郡主哪见过这等场面,早已目瞪口呆!几秒之后,眼前光景消失,一切恢复正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门依旧是关上的。

    “郡主,辛苦了!”驸马叶羽一袭白衣长袍,轻轻推门而入。对他而言,家道中落的他当初在街边靠卖书画摆摊谋生,没想到与郡主一见钟情,最终是自己勤考功名至一品才能娶到郡主,已实属不易,如今又诞下女儿,定更加珍惜。

    “夫君,刚刚你去哪儿了,我看到好多人在嚎哭。”

    “郡主,我一直站在门外寸步不离的,我看是郡主生孩子太累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了吧!”

    沁嫣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望向叶羽如水的明眸里泛着泪光,满眼都是惊恐的神色,“把这孩子抱走吧,别让她靠近我。”叶雨心里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孩子。

    叶羽望着襁褓中的孩子,露出了只有慈父才有的笑容,可是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抱着孩子踱步走出了大门。

    “对外宣布郡主之女已夭,孩子随你处置吧。”

    叶羽把一片面纱轻轻盖在孩子脸上,赠与李公公,却三步一回头的擦拭自己的眼角,随即消失在前方。

    “这……喳”李公公满脸疑惑的接过孩子,想问却不敢问,揭开面纱,却用颤抖的声音惊叹道:“这?是福是祸,孩子得看你自己了!”
第一卷 第一章 三月之寒
    三年后,在紫国一座将军府内,小画馨用小手摆弄着母亲耳旁垂下的一缕青丝。“娘亲,为什么姐姐们都不跟我玩啊?”三岁的小画馨眨巴着如水般的明眸,又凝视着前方两个放风筝不亦乐乎,不时发出‘咯咯’笑声的小女孩们,随即嘟囔着粉红的小嘴一头埋进了四夫人的怀中。

    “馨儿乖,有娘亲啊,娘亲抱抱,馨儿好好睡。”四夫人洳栀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借着三月温煦的阳光,小画馨很快酣睡在怀中,此时的她眼角却有点湿润,如果当初她自己的孩子没有被人害死,那怀中就不会是秘密买来的小画馨了,而此时,她也只有小画馨可以依靠,她已然把她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了。

    “哟,这不是妹妹吗,今天天气明媚,可不知怎么了,总感觉有股寒气逼人啊。妹妹你说呢。”一位浓妆艳抹,有着姣好面孔,身着大红色旗袍与白色貂皮披肩的妇人如猫步般的扭捏走近,旗袍完美展现了她那婀娜的身姿。

    “二姐姐好,馨儿刚刚入睡,妹妹先行告退。”洳栀轻抱起怀里的孩子缓缓起身,转身而去。

    “等等,回头我叫下人送两件衣服给你,看你这身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府的下人,免得在下个月老爷的寿辰上给老爷丢人”二夫人墨芠是整个将军府最看不起洳栀的人,只因洳栀是青楼出生,如今生下了一个不详之女,上至老爷,下至厨房的伙夫都唯恐避之不及。

    “谢姐姐,妹妹感激不尽。”洳栀头也不回的道了声谢谢。自打入府,她受尽了无尽的奚落,却始终忍气吞声,为的就是求一片属于自己和馨儿的安宁。

    “恩,知道就好,今时不同往日了啊,老爷特意给你们加盖了一座偏院,好福气啊,这儿,是不属于你们两个的地方,没其他事。以后少出来,还是乖乖呆在你们的偏院吧!免得有人沾染上某些人的不详之气。”墨芠讥笑之后,转身而去。

    洳栀苦笑着走回了别院,眼泪如注地流了下来。却慢慢有一双小手缓缓伸了过来,轻轻擦拭着洳栀脸上的泪花,“娘亲,别哭了,等我长大了,您就不用这么受苦了,他们都是坏人。”

    “娘亲没事,等下个月,你好好在爹爹宴席上表现知道吗,为娘亲争一口气。”

    “娘亲放心,馨儿会弹好娘亲教我的曲子的。”
第一卷 第二章 寿辰之宴
    四月春风拂面,阳光明媚,将军府里热闹非凡,竹炮声,祝贺声,孩童嬉闹声不绝于耳。前来贺寿的人大多是达官贵人,也不乏显贵商贾,有的是为了巴结,更甚者为了传言能一睹府上四小姐的容颜。

    大厅之内共十桌宴席,各种山珍海味都一一端上,待宾客都择席而坐后,表演开始了。

    “祝爹爹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画颜、画玥给爹爹贺寿了,望接下来的表演可以使爹爹喜欢。”大夫人蓝雪所生的双生女儿虽然只有七岁,却从小冰雪聪明,圆圆的脸蛋甚是可爱。

    只见画颜与画玥相视一笑,随即各自拿了一条手帕,塞在手中,互相握手,拉出来时却是一幅字画,打开之后是将军司徒熙的画像,画得惟妙惟肖,众人皆啧啧称赞,也使司徒熙尤为欢喜,大笑之。

    “爹爹好,华阳祝爹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二夫人莫芠之子华阳童龄五岁,却能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段武术,且镇定自如,也不乏父亲司徒熙从小的训练,身为独子的他备受父亲宠爱,心性却不骄纵,母凭子贵的二夫人才能与大夫人平起平坐。

    “恭喜将军,子女竟然都如此天资异禀,好福气啊。可否一睹府上四小姐的风采啊。”一名商贾起身问道,若不是听说将军府有位金瞳千金,兴许此人就会老老实实地坐着吃饭。

    原本兴高采烈的司徒熙笑意灿然,却没成想对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一下子暗沉了脸,但为了不丢将军府的面子,他必须假装自己的四女儿是正常的,随之极不情愿的召唤下人,“叫四小姐出来。”

    “爹爹,画馨来晚了,画馨祝爹爹长命百岁。”画馨戴着面纱颤颤巍巍的拿着古筝弹奏起来,瞬间鸦雀无声,,琴声婉转悠扬,隐隐带有悲伤却随之袭来一种温暖,像黑夜里的一束光,在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的如此真实。直至弹完最后一个旋律,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老爷,馨儿最近有染风寒,妾身带馨儿回去了。”如栀俯下身轻轻抱起画馨,没等司徒熙开口说些什么,便转身而去。
第一卷 第三章 忍无可忍
    “这个是老爷赏给你们的,上等的绸缎还有十两黄金,说是画馨在老爷寿辰上表演得不错,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老爷的贴身丫鬟翠香面无表情地把绸缎与黄金全部倒在了馨儿与如栀稍显破旧的花雕木床上,拿走了手上的托盘。

    “站住,给我把这些收拾好。不然不能走,不管怎么样,我是将军三夫人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刚准备进门的如栀端着刚熬好的鸡汤,停止了脚步伫立在门口。

    “呦,三夫人,你说你浑身上下哪点像府里的夫人啊,别忘了,你可是老爷在大街上捡回来做丫鬟的,要不是当初老夫人在世时非得让老爷纳你做妾,你还会站在这里这么跟我说话?看你那个妖怪一样的女儿吧,眼睛会发光,哎呦,只要一哭,就会死人,谁敢惹她啊!”翠香白了一眼在门外独自捉蝴蝶的画馨,又撇了撇堵在门口的如栀,道“让我出去,当真堵着不让我出去?”

    “你们怎能这样欺负人,我在府里一直忍气吞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母女俩。”如栀用着颤抖的声音嚎叫着,眼泪如雨般滴落,将手中的滚烫的鸡汤一把倒在了翠香腿上。

    听到哭声以后,三岁的小画馨急忙跑上前,用稚嫩的手臂紧紧抱住绻缩在一旁哭泣的母亲。她一言不发的沉默,金色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对面因被烫而嚎叫的翠香,如此诡异的场景使得翠香打心眼里发儊,落荒而逃。

    翌日清晨,管家开始清点人数,却发现唯独少了翠香,经过大家一番寻找,终于在府中假山发现了精神恍惚的她,不时重复着:对不起,我错了。

    这让大家都想起了昨天三夫人与翠香的吵闹声。大家面面相觑,此时的他们都有了一种默契,那就是沉默,这让府中上下的都笼罩上了诡异的气氛。

    直到司徒熙问起翠香的状况,管家才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等了解完事情之后,司徒熙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若是真,留不得啊。

    “老爷,您没事吧?”管家从未看过久经沙场的将军有这样惊恐的表情,心里想问个明白,却无从下口,生怕会祸从口出。

    司徒熙摆摆手,“把四小姐赶出去,永远不得踏进京都城,至于三夫人,她要留就留,想走就让她走吧!”

    “是,老爷。”管家心想早就想赶走她们了,可是真要赶走的话那肯定要出大事,但他没想到,要出的事远远比所有人想的更糟糕。
第一卷 第四章 驱逐出府
    三夫人,您要走要留随您便,但是四小姐是肯定留不得的,您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都是按吩咐办事,别让小的为难啊。”管家面带难色皱眉哈腰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觉得我的馨儿是怪物,非要残忍地驱赶她,那我留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如栀叹了口气,此时的她却非常平静,似乎早已料到有这么一天,但是她告诉自己终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那天府里是否如往昔般一成不变。

    “谢夫人体谅,小的退下了。”管家话音刚落,在一旁写字的画馨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吓得管家不知所措,逃之夭夭。

    如栀蹙眉,深知大事不妙。在此时的她看来,明天走是不可能了,不一会便有大批家佣轻声慢气的将她们劝离出府。

    果真,不一会大批人气势汹汹,七嘴八舌的向偏院走来,经过上次翠香的事情,大家谁也不敢惹恼她们,到了院子里,大家面面相觑,相互推嚷。谁也不敢开这个口,但是又惧怕将军的压力。直到被刚收拾好行李的如栀打断:“好了,行李收拾好了,现在我们就走,只是画馨哭了今年的第十六次,各位最近小心行事,对了,帮我跟老爷告个辞,谢谢他多年来的照顾。”

    各位家佣面面相觑,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满脸推满谄媚的笑意。对他们来说,从画馨出生开始,就算摔倒也从不哭的她,只要哭泣,就会有灾难发生。谁也不敢碰她,是绝对避之不及的。如今她要走,本应高兴,却给大家留下了一个恐惧的预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求不会发生到自己的头上。

    “夫人请,天色渐暗,夫人还是早点赶路吧。”下人表面是在为如栀做打算,实则是想尽快放她们走,以免自己遭到所谓的不测。随后礼貌性的为如栀打开了后门就是为了不让将军府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

    “砰……”后门关上的一瞬间,如栀明白她们现在已与将军府无任何瓜葛,从此她们自由了,不必处处看别人脸色,受别人的嘲讽,府里人也自在了,或许在他们认为,邪祟已经走了,从此他们的世界光明了,却不知最大的变故已经临近。
第一卷 第五章 灾难之兆
    洳栀用身上的钱在西郊买了一家大客栈得以谋生,取名来钱客栈,通俗喜庆。小画馨也凭得一手巧妙的曲乐天赋让客人们喜笑颜开,所以生意也红火起来。就这样平静的过了17年。

    在画馨20岁夏季的一天,几个年轻人被画馨所奏的曲乐所吸引,便转身进门点了几个小菜。

    “老板娘,菜肴虽平常,却极致美味,乐器虽别无二致,曲乐却宛如天籁,美哉美哉。”领头的男子一袭蓝袍,皮肤白净,如月牙般扬起的嘴角,稍有几分英俊。

    “谢客人夸奖。”洳栀看四个同伴衣着稍有泥泞,他却衣净如新,谈吐文雅,十有八九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

    “能奏出如此天籁,想必不是国色天香,也是小有倾城之色之佳人,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让在下一睹芳颜呢?”男子止步于内帘之前,看着静静微笑道。

    “小女司徒画馨,三岁染上天花,险些丧命,如今脸上面目可憎,怕是要吓坏公子。”画馨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琵琶,缓缓说道。对于她,从小就需要用这种谎言来弥补她右眼所谓的不足,除了母亲,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目,她虽有那倾国倾城的面貌,却只属于自己和母亲。

    停顿半晌,男子缓缓说道:“世事难料,在下薛白宸,有幸听得画馨姑娘的曲乐,由于还有要事,改日再品美酒赏美乐。”说完,出门骑马而去。

    画馨摇了摇头,心里暗暗苦笑,对她而言,这种人见的多了,无非是见到美女佳人用乐器而做借口,若长相平庸,哪里还会理会?

    不知不觉,已至未时,客人寥寥,画馨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偶有几只鸟儿飞过,阵阵清风透窗拂面,画馨轻轻拭去了额角的汗珠,顿时稍显清凉,待她起身倒水准备轻轻抿上之时,手中的茶杯里前一秒装的还是清澈透明的水,到嘴边却变成红色的液体,还伴有阵阵腥味飘入她的鼻子,使她阵阵反胃和与之莫名而来的恐惧涌上心头。

    “啊!是血,血!”画馨一声惊呼,惊慌失措地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这时的窗外却并没有鸟儿,反之是好多身上千疮百孔,同时饥寒交迫的人抢夺食物,拂面的并不是清风,而是阵阵腐尸所散发的恶臭。画馨闭上眼,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她没想到突然会有这么多的苦难人,眼泪如断珠般落下。
第一卷 第六章 夜路遇惊
    片刻之后,一切恢复到了本来的样子,似没发生一样,地上只有打碎的杯子与透明干净的水渍,只有她,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幕。洳栀闻声赶到,见此场景,隐隐蹙眉,深知有大事发生,这让她想起十七年前他们走后没多久,司徒熙通敌叛国罪名成立,全家被充军,永无天日。本应处斩,念在他曾经为紫国立下汗马功劳,才得以幸免,最后士兵却在搜查时误杀了家中的独子,临了使司徒家断了香火,也实则是万幸中的不幸。

    “娘亲,我刚刚又看见异象了,我要去乐县。”还没等洳栀开口,画馨低头擦拭了脸上的泪,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悲伤。

    “你怎么知道是乐县,那里得舟车劳顿五天才能到达,太远了。”

    “必须得去,异象上有他们县的县碑,说明未来瘟疫可能会走出村子,太可怕了。”画馨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如栀,希望她能同意,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有实质性的去改变将要发生的灾难,从出生到现在,一次次灾难预见,一次次想要改变,一次次灾难发生,却一次次无能为力,都因她太小。而如今,她却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试试看。

    “那说不定县里已经染上瘟疫了,你去不是送死吗?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倒不如眼不见为净,咱们好好生活。”如栀毕生所愿只求与女儿安稳度过余生,走出将军府之后也算苦尽甘来了,她很珍惜现在。

    “不行,我不知为什么我与生俱来能看见异象,但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既然我与世人不同,那这必有其中的道理,我必须去试一试,娘亲,不必担心,一会我就出发。”

    “那娘亲陪你去,娘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跟我去了,客栈怎么办,你难道不知我万事都会化险为夷?还记得十岁那年吧?所以娘亲不必担心。”如栀拍着胸脯自信道,对她来说,从记事开始冥冥之中似乎有人默默保护她。

    画馨想起十岁时,如栀带她上山采蘑菇,遇狼群与之对持之时,突有一阵微微的墨香轻轻萦绕鼻尖,淡的只有她自己能闻见。片刻功夫,原本步步逼近的头狼却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整群狼顿时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而山中并无一人,天空中却多了一道金色的云朵,煞是好看。

    夜幕降临,画馨着一身黑色衣袍,乔装成男式打扮坐着马车奔跑在乡间大路上,莫不是急于找出瘟疫的源头,她也不必赶忙于暮色中。经过四天三夜的奔波,在一条寥无人烟的大道前却看到了一盏忽明忽暗的大红灯笼在来回移动,心里微微发憷:莫不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了吧?有人会在晚上提着大红灯笼不足为奇,但是在寥无人烟的地方就有点不对劲了。画馨停下了马车,静静等待,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心似乎都跳到嗓子眼了。

    “哈哈”前方突然发出两声女人的凄厉笑声,吓得画馨措手不及,滚落马下。还未等到画馨爬起,接着便听到一个重物跌落河里得声音,水花四溅开来,空气中隐隐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原本来回移动的灯笼突然自燃,成了一道火球,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地上的两个男人脸上的皮肉已烂了好几块,其中一个瞪大了双眼还在痛苦挣扎着,微微张嘴想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力的伸着胳膊指了指岸边,又指了指前方。最后摇了摇手,撒手人寰。画馨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想表达什么,此时心乱如麻的她,只能坐在地上陷于无尽的猜测之中。

    第一,或许整个乐县已然成为一座死县。这个或许就和异象发生的一样,已经蔓延出文县,此时已无能为力,只能逃离?

    第二,或许今晚才是一个开始,里面的人都平平安安的,或许她的到来打破了黑暗中女人的计划,可是为什么没有杀她?

    第三,刚刚那女人或许也已经染上瘟疫,而此时她已经疯了,而这盏灯笼,只不过是她疯狂的道具,而此时水质已经被污染了?

    画馨蹲在地上分析了好久,直到听见清晨的第一声清脆的鸟叫,使她对了乐县有了极大的信心,救人是她的目的。还没来得及拍拍身上的土,便架着马车飞奔而去。
第一卷 第七章 初进乐县
    朝阳洒下第一抹光辉时,画馨停下马车,看着前方的县碑,与异象中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平静安和,路边的的草木生机勃勃,紫色野花上的露珠如颗颗水晶般晶莹美丽。

    “前面那位姑娘,请等一下,可否载本姑娘一程?”一名宫女装扮的女子从远处杂草丛生的小道一路小跑过来。

    画馨闻声而望,心里一惊,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要跟自己作伴?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刚刚的女子已经坐在她的身后。

    “谢谢姑娘能载我一程,前几天我从宫中回家探亲,去我的家乡乐县看看多年未见的父母,谁知多年未回家,竟然迷了路,幸好遇见了姑娘,我叫叶清雅,姑娘你呢?”叶清雅擦了擦额角的汗,始终拳头紧握着。

    “我叫司徒画馨,这有水,看你也渴了。”画馨转身拿马车上的茶壶给她,在茶壶交递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清雅手上那故意遮挡的一块厚茧,使她有了一丝戒心,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清雅,这一瞧,那无比熟悉的陌生面孔却把她惊得目瞪口呆。

    “你?是宫女?听说宫女是不允许出宫的”画馨驾着马车,故作平静的说着。

    “是呀,不过我姑姑是里面的老宫女,都打好关系才能出来的,三天之后就回宫。”叶清雅微笑着,殊不知这看似天真的外表下却隐藏了着重大的秘密。她在外绝对要隐藏自己是紫国郡主之女的身份,在宫内也要隐藏自己是一个有着深厚武功的女侠,她习惯了戴面具生活。

    “姐姐,你怎么戴着面纱啊?看你这身材和脸部轮廓怎么说都是个美人吧?”叶清雅故意打趣道,以在打发路上的无聊。

    “幼时染过天花,现在面目可憎,怕吓坏了妹妹。”画馨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令清雅稍显尴尬。基本没与陌生人接触的画馨,比一般人多了几分冷淡,她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与自己相似之人,想问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只能等待时机慢慢解开心中的疑惑。

    很快,两人到达了乐县。早晨的县城被轻雾笼罩,美得似乎如梦境般虚幻。

    “看地上的积水,不久前应该下过一场大雨,可我们一路都没遇到啊,难道这个城镇被人设下了结界?昨天兜兜转转一天都没找到乐县,今天却跟她毫无障碍的一块进来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叶清雅心中不解,来乐县是经师傅的嘱托来保护一个人,却不告知身份,只说到时候便会知晓,让叶清雅稍显郁闷。

    “看你载我一程的路上,我请你吃饭吧!”

    “等你先找到餐馆再说吧。”画馨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街道空无一人,更别说有开张的店铺。

    “咦?人都哪去了?连只鸟都没有,真怪,看,那有一个老婆婆。”叶清雅见到一身白色的老太太坐在街尾拐角处,晃动着藤椅,袖腿随风摇摆,便朝前跑去,准备打听有关于乐县的事情,却跑了两步停了下来,随即慢慢后退,“不对,那哪是人啊?明明是死了很久的死尸,画馨,咱们跑吧!”

    画馨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叶清雅拉着小跑起来,最后躲在一条小巷里。可是还未待他喘口气,身后却突然伸出两只手捂住了两人的口鼻。画馨挣扎了几下随即眼前一花便昏了过去。
第一卷 第八章 小屋风波
    “醒了?告诉我们你们是谁?是不是朝廷派你们来的?来害我们的?”刚清醒的画馨和清雅却发现自己和对方被绑在了一个昏暗的小屋中,刚刚睁眼就被一个体型臃肿,嗓门尖锐的妇女问道,身后还有十几二十个农家打扮的老弱妇孺。

    “我是来救你们的,村里发生瘟疫了,我是来提前告知你们的,让你们尽快做好准备撤离的。”画馨急切解释道。

    “你以为你说这两句话我就会信?朝廷已经把我们县每家至少一个男眷给拉走了,却不打仗,从此音信全无。前些日子全县竟有一半男眷托梦给自家亲人,告诉我们谁都别出门,县里不会太平了。这让我们大家可怎么办?”领头妇女慢慢哽咽了起来。

    “对啊,前几天被拉走的老李和小贵突然回来了,问他们什么都不说,也不出门,每天都咳嗽,怕是生了什么病,没想到昨天不见了,今天你们又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说清楚你们就别想走,把我们弄火了,让你们沉塘!”

    见大家伙都火了,叶清雅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画馨却在一旁微微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冷静的连喘息声都很细微。

    “那个,我们是来救你们的,真的,她是我姐姐,从小毁容了,却精通预祸术,这个 你们听说过吧?我们是楚尧仙人的徒弟,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们县有灾情呢,对吧?”叶清雅喘着气,苦笑着编了这么一个无中生有的谎话,却不知因为这个碰巧成拙的谎话,再度揭开了另一个秘密。

    “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带头的妇女一把揭开了清雅的斗笠面纱,却让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面纱中的脸庞确实是与叶清雅一模一样,却多了份温婉淡然的气质,可能是多年能未公开场合见陌生人,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却还是被一位细心的老妇人捕捉到了她低头的一瞬间,“不得了了,她右眼是金色的,赶快放了她啊!”

    “刘婆婆,还没问清楚,不能放人!”领头的女子在右手旁的桌子上端来一碗水,准备一口喝下,却被刘婆婆一手摔碎。

    “她未来是瞳后,只此一位,幼时听我曾祖母说过,还在我曾祖母小的时候,那时候正好闹旱灾,穷啊,没饭吃,饿死了好多人,她所在的镇子又很偏远,地方知府根本不管的,要朝廷赈灾根本没可能。可是有一天,朝廷来此发放了粮食和银子,使幸存的人都得救了,让大家欣喜不已的同时却格外困惑,这又是谁去报信得呢?结果当晚所有幸存的小孩子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到一个金瞳女子戴着凤冠对他们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好好孝顺父母,人生很短。”

    刘婆婆叹了口气,“有人说过金瞳女是母仪天下之相,也有人说过是大凶之相。孰是孰非,大家好好想想!我刘婆婆活了一辈子了,自己也活够本了,只希望你们能安生,放了她吧,我们会有好报的!”

    小屋里顿时随着一支蜡烛的昏暗光线,隐约照亮了众人的脸,更照亮了众人此刻已然放下的心。然而却使清雅心中的疑惑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重获自由的画馨和清雅面面相觑,画馨却被清雅那疑惑不解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

    “我们真的长得一样?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好美!”清雅实则是想用与生俱来的灵识术查看画馨所经历的画面,然而结果却只是一片空白,为此她更加疑惑不已。父母似乎对自己有免疫,从未看得见,而师傅是法力高深,莫非她也是法力高深之人?更或者易容如自己般模样?她暗暗猜测,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谜团?

    正当这时,门外便想起了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不像只是一个人的,接着便是一阵急促又大声的敲门声,吓得所有人不敢吱声!
第一卷 第九章 赤疫之花
    突然,敲门声戛然而止,一切变得悄无声息。门内静的几乎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息声。片刻以后,见门外无动静,大家原本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外面有东西,大家不要说话。”叶清雅冷静的说道,因她是楚尧仙人的徒弟,从懂事到现在,跟楚尧仙人学了不少本事,有没有妖气她是能感觉到的。

    “你们怎么会来我们乐县的?已经好多年没人来了!你们一来,东西就来了,是不是你们招来的?”有人惊恐道!

    “早些年前就有一位要饭的老疯子说会有灾难,随即绕着乐县一圈又唱又跳的,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看来今天是应验了!”刘婆婆摆着手,低头叹了口气!

    叶清雅扒着门缝望了望,外面空中有一团红红的烟雾,隔着门缝却还有淡淡腥味扑鼻,随即断定那是两只不杀人却专咬人,传播瘟疫的赤疫怪。“这原本是百年前被楚舜师叔封印了的,怎么会跑出来危害人间的?而且偏偏是设了结界的乐县?”叶清雅心里暗暗想道,直觉告诉她这是有人在搞鬼!

    “你们先呆在这儿哪也不要去,外面那东西会闻到人味,咬到你们就不好了!”叶清雅随后打开了大门,凌空而起,随后袖子里飞出一把细长而尖锐的弯刀,顿时分为六把一模一样的飞刀向那团烟雾飞去。

    叶清雅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功力是远远打不过赤疫怪的,但是在它现出真身前可以抵挡一会,现在的叶清雅只求师傅能够来救自己,却低估了身边的画馨的能力!

    “什么?”叶清雅看到赤疫怪在飞刀即将击中的瞬间突然消失了,她突然感到极其不安,这是障眼法!她转身向小屋飞去,不出所料,两只一公一母身体通红,没有皮肤,只长了一个眼睛与嘴巴,却类似于人形的赤疫怪正张着大嘴步步踏入小屋,嘴边蓝色的毒液正垂诞欲滴。

    画馨与大家步步后退,绞尽了脑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人已经手脚发软不听使唤,瘫软在地。母赤疫怪俯下身,蓝色毒液渐渐滴下,一滴两滴三滴,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腿上的伤口开始慢慢起泡,肿胀,随之流脓,阵阵腥臭散发开来。

    “不要再过来了!”画馨瞪着面前的母赤疫怪,金色的瞳孔的光芒渐渐散发开来,使整个小屋都光芒万丈,让人睁不开双眼,两只赤疫怪顿时停住了脚步,准备转身,却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叫声,随即粉碎成末,却留下了两朵血色的小花。

    随即赶到的叶清雅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当初千辛万苦被楚舜封印的两只赤疫怪就这么轻松的被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样的人给解决了!当然画馨自己也惊得目瞪口呆!她原本以为自己只看的到异象,没想到却还有这等神力,她惊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却在心底又盖上了一层谜团: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这花,应该就是传说中能解万毒的赤疫花,万分珍贵,若栽活,一年一朵可分化成两朵,磨延成粉兑水服下,小小一点,便能救数百人性命!”叶清雅稍显激动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栽,这里的人有救了!”画馨拿起花准备去郊外拨土种植。

    “不会这么容易的,除了这些,它们需要的不是平凡人的血,而是需要适合它们生长的血。血液不要多,一个月一滴就够了,我看你可以试试看。”叶清雅淡淡的说道。

    “那我试试,不能让此等奇花凋零于人世!”刚刚说完,画馨手指已被咬破,一滴血已然滴下,片刻功夫,一只花儿由血色变为白色,“怎么会这样?”原本蹲着的画馨突然起身,急得来回走动。

    叶清雅看着画馨焦躁的神情,隐隐蹙眉,愤愤不平,“血花变白了,原来她就是自己要保护的人,她这么强大,还需要我保护?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是她保护我才对吧?既然让我保护,那就相信她吧,师傅不会平白无故让我保护一个坏人吧。”

    “呀,花活了,活了!”画馨见状竟激动的流下了泪,随即摘下一片花瓣,却被叶清雅随手一抢放在手心,轻轻一捻,片刻化为粉末,随即治好了妇人以及县里小屋以外所有受伤的人。

    瘟疫被治愈了,画馨打从心底感觉有一股温暖慢慢涌上心底,临走前好多民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着,并送了好多吃的用的东西,直到把马车塞满了,这让画馨的眼泪一直没停过,让她感动的不是这些一马车的东西,而是人的真心与生命的可贵,一旁的清雅也早已是个泪人了。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眨着红肿的眼睛相视一笑,清雅没有过问宫女回家探亲的事情,而画馨也没有提到满脸麻子的那件事,此时的双方心里犹如明镜一般,看破不点破,谁也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欢笑声回荡在山谷中。

    而欢笑之余,她们的一举一动却被一双神秘的眼睛时刻窥探着。
第一卷 作者的话
    大家好,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可能情节和笔风都不太成熟,但是我会继续加油,好好努力的,请喜欢这本书的读者们能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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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瞳后的名字是?
第一卷 第十章 客栈解围
    “我们今生无缘,但愿后世来续,我走了,你好好保重!”一名浓妆艳抹,头戴凤冠,身着大红颜色的凤凰新娘礼服的女子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动人的眼眸里泛着泪光,显出雍容高贵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却由内散发着一丝温婉,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终于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女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温热,便转身踏上了花轿,连最后一个拥抱都没有实现,便头也不回的盖上了喜帕,踏上了花轿,而喜庆的唢呐,便成了他悲伤的歌。

    此时,还在梦中的薛白宸隐隐蹙眉,额头上如豆大的汗珠接个滑落到枕上,他微微张口,却不知在说些什么,最后却突然坐了起来。他醒了,不,准确说是被吓醒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除了感觉到快跳出胸腔的心脏的快节奏,还有阵阵锥心的刺痛,他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个梦从十岁开始,已经伴随了他十年了,却一次比一次心痛,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陷入了沉思。

    而此时,窗外明月皎洁,偶有几只蛐蛐在鸣唱,画馨和清雅正在荒野的草地上酣然入睡。

    翌日一早,画馨和清雅便回到了京都城外的西郊,由于没有画馨的曲艺表演,客人似乎少了很多,清闲之余的洳栀正坐在大门旁刺绣,突然见到走在画馨前面的清雅便扔下了手中的刺绣,并未来得及在意清雅眼中平常的瞳孔,便与之相拥而泣,“娘都担心死你了!”

    “伯母,伯母!”清雅面略尴尬的轻轻推嚷着,朝后面在系马车的画馨说,“画馨姐,别卖关子了,你看嘛,我都不好意思了!”

    “伯母?画馨?”洳栀一头雾水的询问着。

    “您看!我才是您女儿,我是您生的,您竟然认不出我,我都伤心了!”画馨来到内帘,摘下斗笠上的面纱,撒娇道。

    “这?”显然洳栀是被吓到了,心里暗暗道: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莫非?她们这是双生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却故作镇定的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竟与我女儿如此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双生儿,我可只有画馨一个女儿啊!”洳栀半打趣道,实则是缓解心中的不安。

    “伯母,画馨的眼睛跟您一样,如水般透明,真好看!”叶清雅故作微笑的说,实则是想从洳栀眼中看出什么来。对她而言,这是解开她心中谜底最好的机会,正打算施展灵识术时,小二便告知客栈有人来闹事,使得清雅微微苦笑一番:来的真是时候。

    “怎么着吧,大爷我今天就是不给钱,没钱没钱!”一名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一脸酒气,醉醺醺的打着嗝,醉眼迷离的跟小二在争论着。

    “嘿,我这暴脾气,就这家伙,还吃霸王餐?看我打断他的狗腿!”叶清雅挽起袖子准备上,却被画馨拦住,“很多事情,能动口就不要动武,和平解决是最好的!看我的!”

    “客官,我跟您打个赌,您哪,要是觉得我曲子弹得不好,那您就别给钱,免费吃这餐,要是觉得好,那可得付双倍价钱哦。”画馨在内厅缓缓说道。

    “好,大爷我就好赌,弹得好的话,银子给你三倍!”壮汉依旧打着嗝,时不时还夹两口菜放到里嚼着。

    画馨最后弹奏了一曲,使得壮汉心花怒放,连连叫好,却依旧耍赖,分文不给,声称没带钱,要回家拿钱。画馨无奈,刚回家就遇到这种事情,而旁边的叶清雅则调皮的摇了摇头,以表明对画馨天真的无奈。

    突然壮汉刚刚走到大门口,还没等叶清雅动手,醉汉却被门外人一脚踢了进来,瞬间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随后走进来的薛白宸一袭白袍,风度翩翩之余,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勿做无赖,如若次次如此,赖上加赖。那今生下世你就还不清了!”

    壮汉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谄媚的笑了笑,“呵呵,呵呵呵呵,知错了,下次不敢了。我可以走了吧,银子给你!”随后忙不迭的落荒而逃。

    “老板娘,来碟花生!”缓缓坐下的薛白宸并未理会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多谢客官解围,今日这顿我请。”说完,清雅脸上便泛起一阵红晕。对于叶清雅来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是值得可敬的,与自己的性格是非常相似的,或许与他能做成一对知音,另外也欣赏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儒雅气质,俊朗的外表也是很养眼的。

    “堂堂男儿岂能让姑娘请客,薛白宸在此谢过姑娘了!”刚刚拿起茶杯的薛白宸望向叶清雅,温热的茶杯却停在了嘴边,眼神中竟略过一丝常人未察觉的慌张,这一切却被叶清雅犀利的眼神捕捉到了。叶清雅瞬间恢复常态,原本泛红微笑的脸颊一下阴沉起来,心里隐隐打鼓:莫非,他是宫里派来的?还是从乐县一路跟踪我们到这儿的?既然赤疫怪是被放出来的,那肯定是有阴谋,对于任何可能不能放过,绝不能掉以轻心!
第一卷 十一章 空等人归
    “公子,虽是初次见面,但是隐隐觉得跟公子似曾相识一般,若有时间,明日一早在琼花苑见,我有要事与你商量。”说罢,便转身去了内帘。只留下站在原地隐隐蹙眉的薛白宸。却都被躲在角落里的画馨看的一清二楚。

    夜半,月明星稀,清风徐徐拂着窗边两个未眠的脸颊。

    “画馨姐,你觉得薛白宸是什么人?”叶清雅轻轻翻了个身,用着困惑的眼神看着画馨。

    “或许他是一个没目的好人,也或许他是一个有目的好人。”画馨眨着灵动的双眼,右瞳在月光的铺洒下显得格外美丽。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有层隐藏的含义。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好人啊?那我可不觉得。今天他看见我貌似很吃惊啊,虽然表情变化很快,但是我都看见了。”

    “所以他肯定不会是跟乐县有关的人。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他是被你的美貌给惊呆了!”画馨调皮的说道。对她而言,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白天的薛白宸心里确实藏着什么秘密,但不会是肮脏不堪的秘密,有着出手仗义的侠客风范,谈吐也是不凡的,虽然第一次见面并未留下什么好感,但是这一次还是与其他男人有所不同的。

    “那好吧,我睡了啊!”叶清雅翻转过去,面对夜半清凉拂面的微风,心里敞亮很多。对她而言,虽和画馨认识没多久,但是对画馨的依赖已经慢慢产生了,有时候画馨的一句话能对自己的心理起决定性作用,更多的时候画馨更像她的姐姐,亲切又温暖。而薛白宸对于她,仿佛突然有一天,一束美丽的彩虹映在了她的天空,想起时的笑容灿烂又美丽。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画馨被微微的哼唱声催醒。睁开眼发现梳妆镜前的叶清雅正在画眉涂腮,新戴上的金镶翡翠蝴蝶发簪与新换上的蓝色纱裙,眼前的倩影显得尤为赏心悦目。

    “姐姐,你醒啦?马上我要出去一趟!好看吗?”叶清雅起身转了一圈,笑意粲然,褪去了平时的刚厉之气,反而比平时多了几分独属于她的妩媚,眼神里满满都是甜蜜。

    “恩,好看,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非我们莫属。”画馨打趣道,“如果你心系薛白宸,那今天好好与他一同游玩。”

    “谢谢姐姐,那我去啦。”接着便轻盈盈的迈着小碎步走出门外。

    而此时,在距离客栈二十里地的一块荒野中,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闻讯而去的薛白宸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用法力悄悄把死者转移,并隐藏了起来。

    很快,已是日上三竿,坐在琼花苑中的叶清雅愈来愈焦躁,先前等待的欣喜一扫而光,最后悲愤的转身离开,回到客栈时,却发现薛白宸正安静的坐在窗边的位置静静喝着小酒,赏着画馨的乐曲,意犹未尽的闭眼聆听着。

    见到此番情景的叶清雅气势汹汹的一掌打向薛白宸,却被突然睁开眼的薛白宸斜过身子,刮伤到了耳旁,“姑娘这是做什么?未免出手太重了。”

    “不守承诺的男人还算男人?你让本姑娘白白等了你一个上午!”停下手的叶清雅用手指着薛白宸的鼻子叫道。

    “姑娘是不是误会了,昨天你让我去琼花苑,我本来想开口,但是你却转身离开,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说啊!”薛白宸接到密语后,因时间冲突而忘了与叶清雅的相聚,为此,他只能用这个不靠谱的谎言来贬低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哼,气死我了!”叶清雅跺着脚。

    “姑娘,是在下的错,这次得罪了姑娘,不知下次可否有机会邀姑娘一聚,以表达在下对姑娘的歉意!”薛白宸礼貌性的道着歉。

    “既然这位公子开口道歉了,妹妹可以考虑是否原谅他!况且你也伤了人家公子。”在内帘的画馨缓缓放下琵琶说道。温婉的声音却让此时的薛白宸似曾相识。

    “那好吧,下不为例。”叶清雅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画馨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暗笑道:妹妹的天真真的很可爱。

    “那就谢谢姑娘的原谅,那明日一早相聚可否?”薛白宸微笑着发出了邀请,得到叶清雅原谅之后,却暗暗想到刚刚的一掌,绝非不是普通人之力所能达到的。还好自己没有暴露。叶清雅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出现在我的梦中?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谜团?
第一卷 十二章 身份质疑
    夏夜的小雨轻轻拍打着镂木窗户,瓦檐上滑下的雨滴缓缓滴落在长满青苔的石头上,一切正在井然有序的在黑夜中,不为人知的悄然进行着。

    “太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位农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西竹林低头问着面前的薛白宸。

    “你继续按兵不动,有任何情况跟我汇报!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薛白宸嘴角微微上扬。

    “是!不过,探子人已经死了,怕是不能知道探子所得到的消息了!”

    “去派人寻找灵识之女!”

    “这。王爷,您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世上哪有灵识术啊?只不过都是那些穷苦人造谣出来的!”男子暗暗苦笑道,这不是为难自己吗?都是谣言,自己都不信,王爷竟然会信!

    “你照做便是!”说罢,薛白宸知道灵识术是一名女子与生俱来的能力,既然是穷苦人所说的救星,那必然是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不管是不是空穴来风,都要试试,因为毕竟这关乎整个紫国和自己所属竹国的安危!

    子时三刻,画馨满身泥泞的回到了客栈,诺大的客栈,三十个房间,只有自己房间的烛光在隐隐闪烁着。

    “你去哪儿啦?大半夜乱跑什么?你就不怕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啊?下次带上我!”刚推开房门的画馨便听到叶清雅在低声对自己抱怨着,对于清雅而言,之前师傅的嘱托是责任,若是画馨出了事,是没法向师傅交差的。而现在更多的由内而发的担心,若是出事,更多的是愧疚,即使她认为画馨不需要自己保护。

    “没事,我也就是出去走走,没想到摔了一跤,洗洗睡吧,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与薛白宸游湖呢!”画馨若有所思的说道,随即摆出一张充满倦意的笑脸,准备洗漱。

    叶清雅心里隐隐发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摇了摇头,转身睡去。

    夜雨过后,草木皆有滴滴清露随之点缀,在朝阳的金色光辉的映衬下显得生机勃勃。

    这次叶清雅故意慢了些时辰去了琼花苑,在途中却看到一个在路边哭泣的妇人,而在街道穿梭的行人却无人理会,叶清雅倍感奇怪,便缓缓站在了妇人的面前,得知妇人的孩子被抢了,便心生慈悲与惋惜,便使用了灵识术。

    很快,叶清雅便清晰的看到了当时的场景,并通过妇人脑海里的劫匪,找到了藏匿地点。还很快找到了孩子,没等妇人开口道谢,叶清雅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心情舒畅的叶清雅在路上摘了几朵淡红色的小野花戴在了耳边,显得特别甜美可爱。

    原以为在琼花苑等待的薛白宸会站起身迎接,并给她一个俊朗温暖的笑脸,却没想到,站在湖中心琼花亭中的他却是冰冷的扔了一句:“告诉我你的身份。灵识之女,对吗?”

    顿时让毫无防备的叶清雅抽动了两下僵硬的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了几个字:“我。我怎么听不懂?”
第一卷 十三章 金宸府邸
    “想必姑娘也是聪明人,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薛白宸转过身,面对着叶清雅,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并倒了一杯水,缓缓递给她。

    此时的叶清雅也只能妥协,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孩子是诱饵。虽不知接下来是要干些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太大的难事,只要不把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世就好。“好,我答应你!”

    随后,薛白宸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朝着湖面一挥,整个琼花湖瞬间变化成一座金光闪闪的府邸。

    “金宸府?”叶清雅大声惊叹,“你,你竟有此等法力?还是这只是障眼法?”

    “你看我像是做那些故弄玄虚的事情的吗?这里是我的地盘,姑娘随我来便是!”

    “竟然会瞬间转移,让我看看你是谁!”走在后面的叶清雅暗暗想道。

    “哎呦,我的眼睛,这是什么破地方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竟有只小虫子飞进我眼中,里面如此……如此脏乱……”还未等到叶清雅说完,此时的薛白宸已经转身急切的查看了她的伤势,看到眼前的薛白宸如此紧张的神情,她竟有些有些恍惚,脸颊隐隐发烫,趁着回过头来的片刻功夫,她最终窥探到了薛白宸脑海里的画面,自然而然看到了他那悲伤地梦境。

    “姑娘,看够了吗?再看下去,或许我今生的秘密都被你窥探完了吧?”薛白宸别过脸,转身继续走着,“就在前面,若是帮我完成这件事,必当重谢姑娘!”

    “他刚刚的梦境是我,并且在他遇到我之前就梦到了,而且要离他而去去成亲?难怪第一次见面他会如此吃惊于我,原来如此!莫非我是与他前生无缘,今生来续的?”叶清雅小声嘟囔,又不时偷笑着。

    经过七绕八圈的兜兜转转,硕大如迷宫般的金宸府后院,早已把叶清雅搞得晕头转向。终于,薛白宸带着她走进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打开后门,往前走!”

    叶清雅疑惑的打开了后门,没想到却是另一番天地,蓝天白云,茫茫草地,还有成群的牛羊低头吃草,偶有几个牧羊人唱着悠扬婉转的歌唱着,犹如人间仙境,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就在那!”薛白宸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迎风飘扬的金色旗帜,上面的“竹”字,尤为醒目。

    还没等叶清雅明白过来,只见薛白宸腾空飞起,旗帜被拿下的一瞬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笔直的躺在草原上,“那人睡着了?不对,莫非是死了?”叶清雅走上前推了推。

    “请你好好看看他临死前的画面,这非常重要!”薛白宸冷冷的说道,语气中却有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叶清雅用手颤巍巍的扒开了他的双眼,暗暗道:还好与常人无益。怎么会这样呢?为何会有如此极端事情发生?仅凭他一人之力,能平息这场祸乱吗?
第一卷 十四章 灵识探秘
    光丝毫没有变化,被迷惑其中的叶清雅还在窥探着探子生前的记忆,竟默默地流下了泪。

    许久,画馨伫立在客栈门口,在微弱月光的映衬下,画馨隐隐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自己走来,她想都没想,径直跑去,到了面前才发现,眼前的人哪是清雅,分明是一个喝醉酒的男子。

    意识到认错人的画馨赶忙转身逃离,胳膊却被身后男子一把拽住,随后莫名其妙的被拥入男子的怀中。

    “为什么这么狠心离我而去?为什么?”男子醉醺醺的冒出了一句让人心酸的话,原本想给他清脆耳光的画馨此时却停止了推嚷,静静的流下了眼泪。

    片刻之后,男子原本抱着她的手臂突然放松,头也垂在了她的肩膀上。“睡着了?”画馨轻轻推了他一下,见毫无反应,便把他带回了客栈,好生照料。

    “馨儿,这是怎么回事啊?”如栀走上前不解的问道。

    “这个人喝醉了,说是心爱的人离他而去了,很是心酸,应该是把我认错了,既然他睡着了,总不能让他酣睡街头吧?”画馨淡淡的说道,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她虽还没经历过人世间的爱情,但是刚刚的一番场景却让她心痛的无法比拟,流下了莫名的泪水。

    此时的叶清雅丝毫不知时间已渐渐流逝,对她而言,现在只不过是片刻功夫,直至放下了触碰着探子的手。“这名探子确实背负着重大的使命,但是不管怎么样,人已经死了,他的家人你必须好生照顾,尤其他年迈的父母,这是他临死前最大的愿望!”

    随后,叶清雅说出了探子所了解到的秘密,使原本面无表情的薛白宸竟握碎了手中的茶杯。

    “如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定当帮!”叶清雅深知大事不好,若是祸乱一起,那百姓则会民不聊生!只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与大家一心。

    “顺便问一句,你梦中的那位新娘,为何跟我如此相似?”叶清雅明知连薛白宸自己都不知道,却还是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

    “额。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竟使口才一流的薛白宸无言以对,张着口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两声不清不楚的搪塞之言,引得叶清雅心里偷笑着,却让薛白宸无所适从,只能催她赶快回去。

    出了结界叶清雅才知道已是深夜,却笑而不怒,“跟你在一起挺神奇的,虽然只知道你是神力在我之上的好王爷,但是我更希望我们是前世未了今生来续的好姻缘!”说罢,便腾空消失在夜色中,空中的余音如弦乐般渐渐回荡着,却拨动不了薛白宸那颗看似期待爱情的心。

    对薛白宸而言,看着叶清雅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时,忽然会爱上她,不,准确的说是那张美貌如花的脸颊,却看着她的神情时,一瞬间的喜悦与喜欢却突然又烟消云散,因为那双灵动的明眸,并不是他心中真正所爱的那种感觉。自从遇到叶清雅,薛白宸觉得自己真像换了个人,对她忽而柔情,转过身却冰冷刺骨,他认为,或许这就是喜欢?
第一卷 十五章 变幻而袭
    次日清晨,画馨醒来于自己的床榻,起来便看到叶清雅在勤快的打理房间。看着叶清雅若无其事的样子,她隐隐疑惑,自己记得昨晚一宿都在门口等待着清雅的归来,这又是何时把她送上阁楼香闺的?

    “画馨,你醒啦?这是我为你煮的解酒汤,好生喝了吧!头还疼吗?”叶清雅放下手中的扫把,端了一碗姜汤缓缓端到画馨面前,轻轻吹了吹,温度正好。

    画馨一脸迷惑的接住了有着青花图案的小碗,望着碗里的解酒汤,“奇怪,我昨晚没喝酒啊!一直等你等到天亮!”

    “还说没喝酒,我回来的时候,你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是我扛你上楼的!”叶清雅面无表情道。

    “好像是有些酒味!奇怪,明明没喝酒啊!”画馨摸着微疼的头。疑惑着喝下了碗里的解酒汤。

    “这味道有点怪怪的,感觉跟我以前喝的不一样啊!”画馨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隐隐蹙眉道。

    “奥,这是我们叶家独门的解酒药,看,你的头不是好些了吗?”说来也怪,自从叶清雅说完,头确实立刻好了。

    “画馨,你看你的瞳孔这么美,你是什么人啊?”叶清雅一脸谄媚的笑着坐到了画馨的身边,捂着小嘴扭捏的说道:“瞧,这脸蛋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真是好看!”

    “清雅,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没事吧?”画馨蹙眉摸了摸叶清雅的额头,原因是她感觉今天的叶清雅着实不对劲,平时一副男子风范的她与此刻的她完全判若两人。随即进入了图像式回忆。对她而言,客栈的碗都是带有荷花图案的,因为母亲喜欢荷花,而从未有过青花瓷图案的小碗,而清雅从来都是叫姐姐,并未直呼自己的芳名!

    “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清雅!”意识到不对劲的画馨掀开了被子,随即跳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便飞奔了出去,再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惊呆了,外面哪里是客栈,竟然还是自己的闺房,而背对着他的叶清雅突然回过头来,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尤其是那双眼睛,左瞳的空洞,使她惊得连连往后退,随即被椅子绊倒,跌在了地上。

    “瞳后!因为你!我的眼睛才会变成这样!我要你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对面的女人一袭黑衣,褪去了叶清雅的容貌,转换成了一个披头散发,早已毁了容,面目可憎的老妇人,随着妇人凄厉的尖叫声,妇人随即变成了一团黑雾,向画馨飞去。

    迷迷糊糊中的画馨隐约看到有二人在打斗,想努力睁开双眼伸手去抓些什么,却又晕了过去。
第一卷 十六章 如栀之死
    “画馨姐,画馨姐,你快醒醒啊!你怎么了?”刚迈进大门的叶清雅便看到昏迷的画馨瘫倒在地,着急的呼唤着。

    “妖怪,滚开!”渐渐睁开眼的画馨死死瞪着叶清雅,一把推开,“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让我喝下了什么东西?”

    “你在说什么啊?画馨姐!我才刚刚从薛白宸那里过来!”毫无防备的叶清雅被画馨突如其来的一推,跌倒在地,随后又上前抓着画馨的两只胳膊,摇晃着:“是不是刚刚有人来找你了?现在还是黑夜,你不要被灵幻术给迷惑了!画馨姐,看看我,我是真的清雅!”

    “清雅,刚刚是什么人啊?为何要害我?我从小到大都未曾与世人有太多相处,更别提有害人之心!”刚刚平静的清雅心里又是一阵激动,眼泪委屈的从眼角滑落!

    “没事了,画馨姐,让我看看你当时的经历!”叶清雅似乎感同身受,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却忘了自己脸上的泪花。

    “我还是看不到你脑海里的任何画面!画馨姐,你恐怕不是一般人!”叶清雅摇着头,神情凝重的说道。

    “你试图探知过我的记忆?”画馨疑惑的问道。

    “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就是想看看你以前的经历嘛,没想到一片空白!”叶清雅绝对不会说是一开始她带有目的性的去探知画馨,因为这样会影响双方情同姐妹的友情,目前也只能编这个谎话。

    “恩,无妨,清雅,幻境里的女魔头,虽看不清脸,但是隐隐觉得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又想不起来!”画馨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还没等叶清雅开口,她便想起什么,往某个房间飞奔而去,见房间空无一人,她似恍然大悟,缓缓说了一句:“我就知道!”

    “怎么啦?”清雅不解的问道,然后也似恍然大悟一般,“莫非?刚刚的一切是这个人进来客栈之后才发生的?”

    “情况可能严重了!”说罢,画馨径直跑向母亲的房间,却发现相依为命的母亲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中,此时的画馨立刻瘫倒在地,不断地摇着头,根本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嘴里一直重复的说着一个不字,直至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才立刻跑上前抱着母亲早已冰冷的身体轻轻摇晃着:“娘,不要睡了,你起来啊!”

    一旁的清雅擦了擦泪水,退出房间,不敢继续再看这一幕!正在转身下楼的那刻起,窗边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另清雅尤为警觉,并暗暗告诉自己,必须查出真相!
第一卷 十七章 失踪疑云
    “你是什么人?老板娘之死莫非是你所为?”叶清雅一路跟随着前方穿着暗紫色衣袍的背影直西郊城外的湖边,并亮起了自己的半月弯刀藏在袖口之间。

    “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刚好路过!”转过身来的背影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一副男士低沉的嗓音,使叶清雅觉得这个人就是凶手!

    “还想狡辩!”接着,叶清雅从袖口飞出半月弯刀,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便分化成六把,她步步紧逼,步步进攻,却发现对方步步退让,但还是让叶清雅尤为吃力,竟一点都未能伤到他,可见功力在她之上。

    “姑娘,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紫色背影一跃而起,消失在叶清雅的视线中。

    “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叶清雅心中暗暗想道,既然神秘人并未打算伤到她,莫非其中有隐情?

    待回到客栈的叶清雅,却发现画馨不知所踪,而如栀的尸体也不翼而飞,甚至地上的血渍都没有了,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包括画馨房间的房间摆设也是整整齐齐,更不存在有倒了的椅子与床上乱七八糟的被褥。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的叶清雅毫无头绪,摸索了整个客栈,都没有一个人,她疑惑的跑出了门外,却发现街道与之前别无二致,唯独客栈之内,于是她站在客栈内叫着街边的行人,却无一人回头,她突然意识到,或许客栈已经被人设下结界!或许之前的也是场景是被高人设下了幻境?于是她走到街上一声吆喝,确实引得众多路人不解的眼神。

    “大婶,今天我们小店有上等女儿红,今天是我们小店开张20年的日子,您可以进去领取一瓶带给你家人喝!”叶清雅无可奈何的想出这一招,看看凡人是否能进到正常的幻境!便直接拦住了一个买菜的大婶微笑的说道。

    “恩,还行,味道不错,你们客栈还真大方!”没想到买菜的大婶径直走进,心满意足的抱着酒坛走出了客栈。使得叶清雅更为疑惑!

    “无任何武功的凡人也能走进走出?那为什么在客栈内所做的任何事情,客栈以外都毫无察觉呢?”清雅习惯性的拿起一杯水,缓缓沉思着,准备喝下,却突然她瞪大了双眼,摔碎了水杯!

    “果不其然!”只见摔碎了水杯瞬间化为一缕紫烟,缓缓飘散!

    “姑娘,我有要事相告,请速速随我来!”正当叶清雅一头雾水之时,门外的一名男子说罢径直走上了二楼,随后在如栀的房间大手一挥,房间立即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还是不见了画馨与故去如栀的尸首。

    “你把她们弄哪里去了?”尾随的叶清雅激动地问着,“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有何目的?”

    “姑娘,她们就在这儿,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瞳后,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四处在寻找追杀她!相信我,她没事的!知道你是她的守护者,是被选中的。但是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如我,所以暂时就先由我保护着吧!”男子背对着叶清雅,身上却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这种味道让人心安。

    “瞳后?她真的是瞳后?原来这些都是从出生就被设定好的!怪不得长相如此酷似!”叶清雅苦笑着,自己存在的使命就是保护她?她是堂堂紫国郡主之女!原本以为是师傅指派的一个任务,却没想到时间却是一辈子!她突然觉得她是为瞳后而生的,倒是挺悲哀的。但是画馨是身负重担之人,又有何不同,同样是造福苍生,自己和画馨如同姐妹,又有何不可?

    虽是这样,但是转念一想,也是平复了自己那颗失落的心。

    对面的男子一袭黑袍,转过身来给了她一个微笑,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暂时回去休息,好好习武,顺便跟你说一下,乐县只是一个诱饵,现在你们需要雪藏一段时间!听我的,没错!”男子打了一个响指,随后用温柔平和的声音使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听,郡主在找你!”

    刚刚闭上眼睛的叶清雅感觉身体一晃,似正站在一步之遥的悬崖边,接着便如落下般那么飘飘然,随后听见了母亲的呼唤,“清儿,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