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传琴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就像天际的一道极光,快速地穿行在夜晚的盘山公路上。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燕云茜拼命地踩着油门,“苏桀,这一次你休想再逃过我的手掌心!”
窗外,与她并驾齐驱的是一辆骚气十足的炫橙色mtt街头霸王,摩托车上一袭黑色皮衣的冷酷杀手苏桀,此时却冲她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嘿嘿,燕云茜,你明明知道,这一次,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一个人逃走。”摩托车突然靠拢过来,敞开的天窗上黑影一闪,方向盘上突然闪出一只苍白的大手,惊得燕云茜心神一跳,手中方向盘骤然急转。
“苏桀你……”
望着前面临崖的路栏,苏桀脸上的笑容诡异而神秘,“嘿!宝贝儿,做的不错,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呢!你我斗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你大爷!鬼才想要和你同归于尽!老娘的目的是抓你回去交给人民处置好不好?”危机关头,燕云茜唯有拼了全力与苏桀抢方向盘的控制权。
“那就没有办法了,你想抓我,我想杀你,不如你猜猜看,今天我们两个到底谁能成功?”苏桀嘴上说着,人已经从天而降,奋力和燕云茜抢起方向盘来。
悬崖!燕云茜心头一惊,可是一切却已经迟了!
轰——红色的火焰炙烈而耀眼。
呃……这浑身上下这个痛啊!她不会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了吧?
不过,要真的已经死了,她居然还会有意识?莫非她现在变成了鬼?
陡然睁开眼睛——
“我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手什么时候又长进了这么多,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就挂崖壁上了?
低头望望脚下,一片白雾茫茫,简直就是深不见底,这要是一松手,还不得死得妥妥的啊?
不行,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这一次怎么着也不能从这里掉下去!
心中念头一转,燕云茜连忙手脚并用,施展最快身手飞速朝着崖顶爬了上去。
“快看,她真的上来了!”
一抬头,眼前衣袂飘飞,竟似站着不少的人。就是这些人怎么好像个个都穿着古服衣服?
不过眼下燕云茜可想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有人,对她就是好事。
“帅哥快点儿过来搭把手!”抬起头来,燕云茜朝着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帅哥大喊了一声。
“哈哈,皇兄你听到了吗?她居然让你过去搭把手!”言犹未尽,人群之中陡然响起一片哄笑。
东方墨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听闻这位燕四小姐是这群人之中最不中用的一个,此番看来,她还的确有些独特:“你确定要上来?”说归说,可是最终,东方墨还是没有上前。
这让燕云茜的心里十分的不爽。
搞什么!这些人情淡漠的家伙,就这么喜欢看着别人出事儿是吧?
算了,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既然这些人如此没有同情心,那么她燕云茜也不屑再去开口求他们。
丹田猛然提一口气,燕云茜脚下用力一蹬,勾起的五指飞快的扣紧崖顶,身子借助力量猛然往上一窜——呼,终于爬上来了!
“废物!”
双脚刚一着地,人群之中便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上来不容分说,冲着燕云茜就是一嘴巴子!
只听“啪!”的一声响,燕云茜也是一时不备,这一下竟然被那人打了个结实。
莫明奇妙就挨人一巴掌,燕云茜当然不干了,手一伸就扣住了那人即将收回去的手腕:“你丫谁啊?有病吧你!怎么上来就打人啊?我和你有仇吗……”
说着说着,燕云茜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总感觉这一切实在是不对劲儿。
转动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番,等到目光接触到前面的一排人的时候,燕云茜直接愣住了。
“尼玛,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面前站了一水的古装男女,有老有少,个个身上背的兵器,弄得跟华山论剑似的!
可这里好像也不是华山吧?
之前开口骂她废物的,并且打了她一巴掌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着五缕美髯,儒雅之中带着一丝隐隐的肃杀之气。
而此时,那人看到燕云茜呆愣的样子,手上快速用了一个巧妙的招式,竟然十分轻易的就摆脱了她的手掌,可是再看他此时的脸色,却早就黑得如乌云遮月一般了,紧接着那人便冲她破口大骂起来:“燕云茜,你还有脸上来!你怎么不直接撒手掉下去摔死得了?”
燕云茜闻言眼眸骤然一眯,擦!实在是想不通,这人到底是谁啊?
你说他方才骂她打她也就算了,最多她当这人是个有病的疯狗算了。可是他这些话,到底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叫她直接撒手掉下去摔死啊?她是死是活,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还不等燕云茜发怒,人群之中又有人开了口:“哎呀,我说爹爹,您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嘛!”
眼前一闪,只见一个俏丽而又带着一丝妖娆的少女走出人群,来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身边,劝慰道:“您又不是不知道,燕云茜她从八岁到现在,年年的家族盛事,她有哪一次能够顺利通过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燕云茜心头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眉目了,她不会也穿越了吧?可是这也太扯了吧?嗯,只能怪这一切来的太过急促,她这会儿还有点儿没有适应过来啊!
“就是,爹爹,您不是还有我们呢吗?又何必跟一个废物较劲。”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冰山一样的美女,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冷,还是冷。
“为父只是气不过,想不到我燕家长房的嫡生女儿,居然会是如此一个废物!”伸手一指燕云茜,中年男人仰天长叹:“大哥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只怕也会为这个废物感觉到不堪吧?”
燕云茜就想不明白了,她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她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正想着,中年大叔已经转头看向身边的冰山少女,道:“紫君,这次你去!让这个废物看看,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担挡我燕家的名誉!”
“女儿遵命!”冰山美女一听这话,头也不回的朝着悬崖走了过去。
眼见着那美女纵身一跳,燕云茜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她一拉,“喂,你干嘛?这里可是悬崖,跳下去是会没命的!”
“哈哈哈……”人群之中传来一阵哄笑。
冰山美人儿脸色发青,狠狠地瞪她一眼道:“放开!你这个废物!”
嘿!还真是邪了门了!
放开就放开,她倒要看看,这个女的到底想要怎么着。
燕云茜刚一松手,便看到冰山美人一纵身便朝崖下跳了下去,她身上那紫色的衣衫随风鼓起,上下翻飞,就像是一朵漂浮在茫茫雾海之中的花。
可转眼,燕云茜便发现,那女子竟然飞快地动了起来,只见她在云海之中左右闪转腾挪,身形极其快速,也极其优雅。不到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了那片雾海之中。
“啪啪啪!”当燕云茜还在愣神儿的功夫,身后已然传来了一阵如雷鸣一般的掌声,“果然不愧是闪电燕紫君啊,此身法可称得上是燕家一绝了呢!殿下,燕阁主这个女儿,属下要定了!”
一回头,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个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刚毅的脸庞上剑眉微微向上挑着,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正朝着站在人群中间的一名男子看过去。
燕云茜随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看——切,当是谁呢,原来是之前那个见死不救的帅哥。
东方墨见到燕云茜朝他投来的不屑的目光,眸光一闪,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东方墨虽然没有说什么,燕南山身边的那个娇俏女子却不高兴了,“爹爹,我不服!我也要从这里跳下去,让大家看看我燕流彩的能耐才行!”
燕南山先是狠狠瞪了燕云茜一眼,这才缓下脸色,伸手轻轻拍拍燕流彩的脸庞,“好好好,我的小彩儿,现在轮到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千万别像那个死丫头一样,在殿下面前,丢了我燕家的名声才是!”
“爹爹你就放心吧!女儿可不是燕云茜那个废物!”说完,燕流彩一脸高傲的白了燕云茜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悄悄转向人群之中的东方墨。
“太子殿下,八皇子殿下,属下献丑了!”燕流彩说到这里,脸上居然生出了一抹娇羞的红晕,看得燕云茜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她倒是没有料到,原来那个见死不救的家伙,竟然会是皇太子殿下。
随着她的眼神儿再次看将过去,只见太子东方墨一袭白衣胜雪,此时正淡漠的敛了眉目,气质清冷就如同避世的嫡仙。
不可忽视的是,这家伙长的还是蛮帅的。
一张如大理石雕刻出来的脸庞,线条明朗且细致。如画的眉目之间,带着三分清冷的羁傲和肃杀之气;不拘言笑的薄唇抿作一线,冷眼低垂之际,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崖边的过客而已。
而在他的身旁,竟然还站着一个红妆男子。正是当今皇上的第八子,东方炎。与太子东方墨相反的是,八皇子此人向来为人狂放不羁。
正如他此时的模样,眉眼轻挑,如三月桃花含笑,唇色莹润,皓齿洁白如玉。端的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哥儿。
而此时,那红衣男子显然是发现了燕流彩的眼神儿,正俏俏伸手扯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袍袖,“大哥,你就到前面看一眼嘛,我可是听说,燕流彩可是燕家这一届青材的佼佼者,若咱们兄弟之间有那一个能够得她为暗卫的话,也是一大幸事不是?”
暗卫啊?
燕云茜这次凝了神,却好巧不巧,正好听到这个词语。
不过,八皇子这话什么意思?原来他们这是到这里来选暗卫来了吗?
擦!燕云茜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她就觉得,这里的气势搞得跟华山论剑似的,却原来这里,居然是在搞安保选拔赛是吧?
只不过,人家都是比赛攀岩,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比寨跳崖的,况且这又不是蹦极,脚上起码还绑着皮筋。
也难怪这些人一口一个废物废物地叫她呢。
尼玛真是囧啊!之前的那个燕云茜,她不会是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就被自己的恐高症给吓出心脏病,然后一下子就此过去了吧?
嚎~~
你妹啊!居然还和她一模一样的名字,早知如此……真是白瞎了她燕云茜的一世英明!
正在暗自纠结,燕流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燕云茜你给我让开!”她伸手一把推开燕云茜,然后美美地转过头来,又朝着燕云茜身后的两位皇子娇羞的笑了那么一下,这才纵身跳了下去。
啧啧,看她这样子,哪儿是想要做什么暗卫啊?简直就是想要做人家的老婆好不好?
见燕流彩跳了下去,桃花男八皇子也拉了冷酷皇太子朝着她身边走了过来。
“啧啧啧!皇兄你看到了吧?怪不得她叫燕流彩呢,你看这满渊白茫茫的云雾里,让她这么一跳,简直就是流光溢彩,果然是人间仙境啊!”红衣男子由衷叹道。
燕云茜闻言,望着那一团华彩在雾海里飘飞的情形,忍不住将嘴一撇,“切,还人间仙境呢!就这位,若有人选了她做暗卫,不很快暴露目标才是好事。”
话音一落,燕云茜突然感觉到身后陡然射来两道锐利的寒芒,心头一凛,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睛。
刚一转头,身后皇太子正快速敛了眼底寒茫,淡漠的眸光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
八皇子闻言,脸上却突然涌起了一抹玩味的神情,“哟!燕四小姐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我……”他以为他是皇子就了不起啊?燕云茜有必要和他争执解释吗?
见燕云茜不说话,红衣男子这才又笑了起来,“方才,本皇子可是眼睁睁看着你也从这里跳了下去呢。可是结果,你却死死地扒在崖壁上死也不肯下去。此番看来,莫非在燕四小姐你的心里,对暗卫还有其它的一番理解不成?”
管你屁事!燕云茜在心中狠狠对他说道。
“八弟,她说的没错,燕流彩的确太过张扬了。”
“皇兄!”东方炎真是奇了怪了,皇兄他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这一直都不爱随便开口的人,怎么突然就开了腔了?而且之前在崖边的时候,他就表现的有些古怪,这一会儿更是和这位废物丫头一个论调。
这也实在是太古怪了一些。
燕云茜闻言也忍不住多看了东方墨两眼,看来这位皇太子还是有些脑子的嘛。
倏——啪——
深渊里突然飞来一团烟火,就在燕云茜的脚下炸开了花。与此同时,人群之中突然一片欢声涌动,“成功了!看样子,这次从这里跳下去的人,全部都成功通关了!”
“大家安静!”燕南山高举双手,“今天这一翻比试,总算是结束了。虽然不堪完美,不过咱们殿下的心里想必也有数了。接下来,大家就回去等殿下的决定好了。”
不是吧?这会儿就已经结束了吗?
燕云茜原本还想着,再露一手给这些人瞧瞧,也好为自己挽回一点儿面子呢。可这会儿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等到燕云茜跟在人群后面回到七星阁,之前从她身边跳下去的燕紫君和燕流彩,早就已经在七星阁里等着大家了。
和她们一并等候着大家的,还有七八个年轻男女,个个一身劲装,带着一脸朝气蓬勃的英锐之气。
而在这一群年轻人的身后,则坐了一排长者,一群中年人陪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看到他们一行人进门,连忙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一脸虔诚的迎接了过来,“太子殿下,靖王爷,您们回来了,还请上座!”
东方墨冲老者点点头,之后径直走到中间的主位上坐了下来,而东方炎则在他下首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老者上前,抱拳问道:“不知道这一行,太子殿下可有什么收获?”
东方墨没有立刻开口,倒是东方炎,冲着老者挑起一双桃花眸笑道:“燕阁主,几年不见,你这七星阁里的后辈大有长劲嘛!”原来这名老者便是七星阁的阁主燕阙。
燕阙连忙冲他拱手,“属下一生追随先主,更遵从先主遗命,一手创下七星阁,为的就是帮着东洛国储君培养出一批忠心护主的暗卫。”
红衣男子点头:“嗯,你这话本王爱听。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这一次本王才会陪着皇兄到你这里来呢。”
燕阙连忙拜谢:“承蒙殿下厚爱,属下深感荣幸。”
说完,燕阁主回头看看身后的一众子弟,恭敬问道:“却不知殿下此行,可有中意的人选?”
东方炎闻言也这才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太子东方墨:“皇兄,你觉得呢?”
“莫然。”
“属下在。”随着东方墨话音一落,人群中走出一名黑衣男,正是之前说要定燕紫君的那个男人。
东方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把你心里的人选告诉燕阁主吧。”
莫然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东方墨手下的暗卫首领。所以这一行的暗卫选拨事项,东方墨也就交由他来全权负责了。
而此时的莫然,自然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上前两步,冲燕阁主一抱拳道:“回殿下,在属下看来,七星阁这一批新人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三小姐燕紫君。”
燕阁主扶须而笑,“这么说,莫首领是看上紫君丫头了?”
东方墨点头:“既然莫然说她行,那就选她好了。”
燕阁主闻言脸上一片欣喜,连忙开口冲燕紫君道:“紫君,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上前来,谢过太子殿下!”
冷美人燕紫君一听此言,连忙出列,走到东方墨面前单膝跪下,“紫君多谢太子殿下赏识!”
“嗯,下去吧!”东方墨淡淡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然而此时在燕紫君的脸上,却隐然透着一抹喜悦之情。
“爹爹。”燕流彩见三妹已经被选上,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伸手拽了一下父亲的衣襟。
此举自然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燕云茜也是一眼就看出了燕流彩的动机,忍不住鄙夷的撇了一下嘴巴。
以她之前对东方墨的观察,只怕东方墨是断然不会选择这位娇小姐的。
却不想燕云茜的这一动作表情,竟然丝毫不差的全部落入到了燕南山的眼睛里。
一个小小的废材女,竟然还敢对他的宝贝女儿露出如此鄙夷的神情,燕南山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窜了上来:“燕云茜,你这是什么表情?似你这等一无是处的废物,竟然还好意思笑。莫非你就真的一点儿廉耻之心也没有吗?”
一路走来之后,燕云茜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理清了心头的思绪,也知道了原来这位燕南山正是她这个身子的二叔。而她自己,不过是这七星阁里没爹没娘没人爱的废物四小姐而已。
记忆之中这位二叔不光看着她不顺眼,还喜欢处处找她的碴儿。就今天这一天,燕云茜就没少招他的冷言恶语。
不过这一次,她可就没那么好欺负了,冷冷一笑,燕云茜看着燕南山道:“二叔这又是什么话?我笑一下又怎么了?谁能规定我还不能笑了吗?”
“你放肆!”燕南山没想到燕云茜这会儿竟然还敢跟他顶嘴,心头之气更甚,伸手就打算给燕云茜一个耳光。
“你敢!”秀丽的眼眸突然一凛,一抹杀气陡然在燕云茜的眼瞳中浮起。
燕南山心头一凛,刚举起的手掌,竟然就那么凌空停了下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心头更是大吃一惊,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震住了呢?
不,这绝对不应该!
想到这里,燕南山再次用力,抡起手掌就朝着燕云茜的脸颊打了下来。
“嗯咳!南山住手!”燕阁主一声断喝,致使燕南山再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身为七星阁的大家主,简直是成何体统!”燕阙脸色十分不好,想不明白儿子身为七星阁现任掌门人,为何会如此的不顾大局。
不过当他看清燕南山身边站着的人是燕云茜的时候,心里便全部都明白了。
摇头叹了一口气,燕阁主道:“原来是云茜丫头啊!看样子这一次,你这丫头又没有通过是吧……不过,南山你身为长辈,就算云茜丫头这一次又失了手,你这么对她,又岂是一个长辈应该做的?”
“父亲!”燕南山闻言这才红了脸,“儿子知道错了,只是这丫头,她也实在是太丢我七星阁的脸面了!若是大哥在天有灵的话,只怕也要被她活活给气死。”
燕阁主摇头叹道:“罢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尽了力了。可是这孩子,她一直都……唉,罢罢罢,你不如趁早为她寻一门亲事,早日把她给嫁掉得了!”
“爷爷,您说的倒好。就燕云茜她这个样子,她就是想嫁人,也要有人娶她才行啊!除非,爷爷您下令,直接把她配给破军宫的宫奴,要不然啊,恐怕还真没有人愿意娶她呢!”
一抬头,燕云茜发现说话的又是燕流彩,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娇俏可爱的小丫头,说出的话竟然如此恶毒,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燕流彩,小心祸从口出!”燕云茜可不管以前她这个身子到底有多么的窝囊,可是现在有人欺负到她的头上,那就绝对不行!
“哈!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怎么着燕云茜,你居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姐姐我顶嘴了是吧?”要说燕流彩的身手也真叫一个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她已经到了燕云茜的身前。
眼见着她扬起手来,就要学她爹那样,准备一巴掌打在燕云茜的脸上了。周围的人也不免在心头为燕云茜捏了一把汗。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一大群看笑话的。
一想到接下来就会有好戏看了,那些人心头兴奋的,简直是双眼直冒火花的。
不过这一次,这些人可是都算计错了。
任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如今这个站在他们眼前的燕云茜,早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胆小懦弱,任人欺凌呵斥的燕四小姐了。
因为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在她的前世里,她还是泱泱大国著名的沙漠之鹰,丛林之狼,大山深处的狩猎者,国际上声名显赫的铁血女战士!就连黑血组织中顶级的杀手,都在她的手上吃了瘪的一个人。
这个丫头,凭借着自己有一身绝佳的轻功,就以为能够在她的身上讨得半分便宜了是吧?
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既然连苏桀那个号称杀手之王的家伙都不能拿她怎么着,撞个车还能让她给穿越了,那就说明老天一直都是十分眷顾她的。
既然如此,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她,自然也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
也就是说,这些人想要欺负她,恐怕就要重新掂量掂量,她是不是够格了!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惊得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愣。
“燕云茜你松手!”燕流彩一边挣扎后退,一边用力咬着嘴唇,痛啊!真的好痛!
就在方才,她的手明明就快要到燕云茜的脸上了,却不知怎么着,燕云茜轻轻一抬手便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臂。
也不知道燕云茜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当时她只是感觉到整只手瞬间又麻又痛,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惊得她当时就喊了出来。
不过喊出来之后,燕流彩当时就后悔了,连忙用力咬住嘴唇,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燕云茜,“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还不快点儿给我松手!”
燕云茜抬头看她一眼,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怎么着,很痛吗?痛就喊出来啊!要不然你就求求我也行,若是你能哄得我心情好了,说不定我就放开你了!”
“你这个死丫头,想要我求你,简直门儿都没有!”燕流彩心头盛怒,突然扬起另外一只手快速朝着燕云茜脸颊扫来。
“哟!不服气是吧?”燕云茜冲她淡淡一笑,“死丫头,今天要是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的话,你还真当我是病猫是吧?”
说话间,燕云茜轻轻一抬左手,仅用了食中两根手指头,再次捏上燕流彩的另一边手肘,“美女,痛的话,一定要大声叫出来哦!”
“啊——”不是燕流彩乖巧,也实在是燕云茜这一招,实在是太凑效了。
这一招可是她练了整整十五年的绝招,被她取名小凤爪,即便是不用一丝功力,只要认准三个字,快准狠,管他什么武林高手,世外高人,一个个都甭想逃得过她的钳制。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啊?”燕云茜满面笑容,“燕大小姐,你说说你现在,到底要不要求我放过你呢?”
“哈哈!”人群中一阵笑声响起,“真是没有想到啊,这燕四小姐看着是个废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燕阁主,看来你这七星阁的名声,还真不是名不虚传啊!”
燕云茜一回头,发现说话的居然是靖王爷东方炎,而此时东方炎正看着一边的皇太子笑着问道:“皇兄你怎么看?”
“身手不错!”说实在的,东方墨也没有想到,这个原本在比赛中怂到极致的废材女子,竟然还有着如此矫健的身手,这倒让他对燕云茜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丫头,倒也有点儿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燕云茜总觉得东方墨那双快速扫过她脸庞的眼眸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可是等到她再定睛去看之时,却见皇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恢复了一脸的冷漠。真是好没意思。
燕流彩本来就十分窝火,此时听到靖王和太子殿下竟然都对燕云茜赞赏有加,心里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殿下……”燕流彩一双美眸一颤,刹时间眼泪泫然欲滴,红唇轻咬,心头对燕云茜是又气又恨。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居然在这等关键时刻丢了如此大的面子。可是之前,她却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也会有栽倒在燕云茜手上的一天。
可越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便越是不服气。
好,就算是这一次让燕云茜钻了个空子,竟然被她制住了双手,可是咱还有两只脚呀!
燕流彩还就不相信了,这个被她一直欺负了十年的废物,今天还能够真的逆天了。
抬起眼来,燕流彩恶狠狠地盯着燕云茜道:“燕云茜,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松手!”
燕云茜闻言,却笑着将头一仰,“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能够开口求我,说不定我就能够放开你!”
“你休想!”燕流彩说着这话,突然间将身形一矮,一个扫堂腿就朝燕云茜袭了过来。
“身手不错!”燕云茜赞叹一声,眉角轻轻向上一挑,之后身形突然一转,趁着燕流彩一脚踢空之际,轻轻在她的腰上一按。
待燕流彩反应过来之时,燕云茜已经抓了她的腰带用力那么一抽,只见燕流彩滴溜溜打了一个转,七彩的裙子瞬间向下褪去。
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的笑意,燕云茜这才无比抱歉地提醒她道,“大小姐,你要小心了哦!”
“你……”燕流彩当众出丑,脸上瞬间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
当这一切落入到众人的眼睛里之时,也着实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首先是靖王东方炎,当看他到燕云茜露了这么一手之后,脸上赞叹之情不言而喻,“我就说嘛!还真是没有想到,原来燕四小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太子东方墨俊眸却是陡然一眯,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燕四小姐,绝对不可能像大家口中说的那样,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倒是燕阙,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脸色竟然丝毫无变,只是摇头叹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似燕云茜这样的花样少女,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辱斯文。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危难当前,占尽先机,先发制人才是硬道理。所以这一次,燕流彩即便是输的有些丢人,可她到底还是输了。
不过也好,虽说燕流彩的身手一直都不错,可是这一次,能够给她一个额外的教训,也算不错。
摇摇头,燕阁主叹道:“彩儿啊,这一次你总算是明白了吧?身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不管什么时候,一定都大意不得。今日如果不是你太过大意,又怎么能够次次受制于云茜手下?不管怎么说,云茜这些年,到底还是在阁里学了些东西的!”
擦!这老头可真会捡便宜!
虽说燕阁主这话听着有那么一点点别扭,可是他总算还是承认了燕云茜的能力。燕云茜也就不打算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抬头挺胸,面带微笑,燕云茜冲着燕流彩道:“燕大小姐,通过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了,有的时候并不是别人好欺负,别人表面怕你,其实也不过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罢了。”
“燕云茜你这孽障!”
脸上兀自还挂着笑,燕云茜却突然感觉到耳边风声突至,眼眸一睨,眼角余光之中早已袭来一只大手。
燕南山,这一次可是你自找的!
燕云茜单脚点地,整个人突然向后仰起,轻松躲过燕南山袭来的手掌。可是燕南山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此时,燕云茜的另一只脚竟然凌空而至,一阵疾风扫过,燕云茜的脚尖刚好踢中燕南山的小腹。
“呯!”一声闷哼过后,燕南山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突然飞起好几米远,朝着前面的人群就砸了过去,吓得一群人均慌了神,一时闪躲不及竟然被燕南山砸到了一片。
而这一次,大厅里的人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就连燕阁主,也一下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云茜你……”
他怎么不知道,燕云茜到底什么时候,竟然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了?
“燕云茜我和你拼了!”还不待燕老阁主弄个清楚,之前被莫然选中的燕紫君却再也忍不下去了,燕南山可是她亲爹,看到父亲受辱,她又怎么可能还站得住。
号称紫闪电的燕紫君,论身手在这七星阁之中也是一等一的,不过眨眼之间就到了燕云茜的身边。
燕云茜心头真是无奈极了,原本她不过就想给这些人点儿颜色看看也就是了,却不想他们竟然一个个的还没完没了啦。
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今天,燕云茜就让他们这群人看看,什么叫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燕紫君不是燕流彩,能够成为七星阁里一等一的新锐,她的思想和目光都有着独道之处。
眼看着燕流彩和父亲全部都在燕云茜的手上吃了亏,燕紫君的心里也十分吃惊。
可是不管有多吃惊,燕紫君这个人毕竟还是十分的自负的。
身为第一个被太子殿下选上的暗卫,她有着绝对的自信。不管燕云茜这些年到底对大家隐藏了些什么,她都相信,燕云茜今天绝对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燕云茜,身为晚辈你竟然对长辈如此不尊,现在我就要代替父亲好好教训你一下!”
号称紫闪电的身手,果然是快如闪电,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燕云茜的身边。
燕云茜乐了。
搞什么?看样子这些人这些年组团欺负人都成了习惯了是吧?说她对长辈不尊,也不看看她那个爹他到底有没有身为长辈的风范!
“那么请问燕三小姐,你到底打算怎么教训我呢?”别以为她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就注定了只能做一个受气包,俗话还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如今的她并不是什么温顺的兔子。
燕紫君果然被燕云茜一脸不屑的神色给剌激到了,“燕云茜,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燕云茜一听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故作惊恐的后退两步道:“哎呀,我说三姐,你要不要这么凶啊?妹妹我真的很害怕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明眼人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明意味的嘲笑。
正好东方墨就是那个明眼人。
一时间,常年都一副淡漠神色的太子殿下,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向上扬了一下。
而这一切落入到靖王殿下的眼睛里,差点没有把他那双桃花眸给撑破了。
万年的雪莲乍然绽放,皇兄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
正在想着,那边两个人就已经动上了手。
不伸手不知道,这一伸手,燕云茜还真是吓了一跳。
什么叫古武时代,这一次燕云茜总算是见识了一把。
还有燕紫君,燕云茜心里也承认,看来她不愧是七星阁里第一个被选上的暗卫,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燕云茜承认这一切,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怕了。相反,燕云茜非但不怕,面对眼前的劲敌,还激起了她满心的好奇。
嗯,趁着这个机会,她得好好的体验一下真正的古武气场才行。
于是在场的人们就有眼福了,燕紫君可是这七星阁里出了名的青材,人又生的极美,虽然冷了一点儿,却是所有人心目之中的女神。
而燕云茜,虽说一直都是以草包形象出场,可是她的容貌身段却是生的丽质天成。没办法,古代美人基因好。
可是眼下众人关注的却并非是她的容貌,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这个一直以来被大家诩为草包废材的四小姐竟然能和燕紫君周旋了十几个回合还能够气定神闲。
燕紫君身法极快,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
可是令大家都十分困惑的是,每一次眼看着燕云茜就要在她的手上遭殃时,燕四小姐居然都能够在众人胆颤心惊之下化险为夷,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她的攻击。
渐渐的,燕紫君的心里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特别是在两个人身形交缠的时候,燕紫君甚至能够从燕云茜的眼睛里看到明显的嘲弄之情。
这让燕紫君的心头十分的不痛快。
狠狠咬住下唇,燕紫君决定向燕云茜发出她最后的攻势。
“呛!”燕云茜只听到耳边一声尖锐的利响,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电光,寒气陡然便袭上眉睫。
不好,燕紫君她不会是要狗急跳墙了吧?还有这死丫头手上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暗器?
都怪燕云茜之前太过大意,这一次不会真的要吃她一记暗亏吧?
“住手!”
一声断喝突然响起,燕紫君身形蓦然一怔,燕云茜瞅准了机会,连忙抽身退出圈外。
呜呼,真是好险!
回头看向开口打断这一切的人,燕云茜也愣了,合着方才开口的人,竟然是他啊!
东方墨依旧是一脸的淡漠,此时却将目光投向了陪在他身边的燕阙,“燕阁主,今天的甄选,到底还要不要再继续了,还是你们再商定一下,本宫明年再来。”
“太子殿下恕罪!属下明白了。”燕阙到底是个有见识的,连忙起身开口道:“南山,如今正是甄选当前,你再看看你们几个人,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简直是成何体统!”
“可是父亲……”燕南山也知道这样子十分的丢脸,可是正如老父亲说的那样,这可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前,他们父女接连在燕云茜的手上吃瘪,他的心头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很快燕南山就反应了过来。父亲说的没错,这一会儿不比平时,特别是他,身为七星阁当前的掌门人,全权主持着这一界的暗卫选拨赛。
如今他可是有着重要的工作还没能完成呢,总不能为了和一个小丫头怄气,就连正经事情都给抛开不顾了吧?那自然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燕南山冲着燕云茜冷哼一声,道:“哼!孽障,这一次就先放过你。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再和你算帐也不迟!”
见爷爷和父亲均开了口,燕紫君纵算有满腹的怒气,也只好强自按压了下去。
后退一步,燕紫君冷冷一笑,道:“燕云茜,这一次算你走运!不过你最好给我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下一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为下不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切!”燕云茜冷笑一声,“三姐这话说的可真好笑,你既然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暗卫,难不成还打算像是以前一样,目无组织纪律的到处乱跑一气吗?”
“你!”燕紫君张张嘴,却发现这会儿还真是无言反驳。愤恨之下只得狠狠瞪了燕云茜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燕云茜见场子一下子冷了下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拍打了两下,“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我什么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
虽然不知道之前的燕云茜为什么会如此的废材,不过就眼前的这件事情来说,燕云茜还真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不过是太子殿下要选暗卫,瞧这些人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上钻的样子,给人做一保镖就真的那么好吗?
也怪她上一辈子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得太多了,这一世燕云茜倒情愿做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眼见着她飘飘然就要离去,一向言语不多的东方墨却突然开了口:“燕四小姐请留步!”
“耶?”燕云茜十分好奇,瞪着两只大眼睛看向东方墨,“你叫我?”
东方墨冲她点点头。
这下燕云茜就不明白了,“太子殿下叫住我,有事?”
之前一直被那些人给牵制着,燕云茜倒也没有过多留意这位太子爷,不过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此人绝对是位气度不凡的上位者。
只不过高处不胜寒,所以这位也同样免不了有些太过冷肃了一些。
可这些又关燕云茜什么事?燕云茜又不打算到他手下去混饭吃。前面不是已经讲了吗?燕四小姐对做这个太子爷的暗卫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不过既然太子爷已经开了口,燕云茜总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而且她的心里也着实有些好奇——这位大爷在这个时候叫住她,不会真的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吧?
“本宫叫住你,自然是有话要对你说。”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一般,东方墨这个时候竟然负手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燕云茜感觉到周身的气场有些古怪。
绝对低气压啊。
可关键她自己就不是平凡人好不好?搁以前,低气压这句话明明就是用来形容她自己的气场的。
就在燕云茜暗自吐槽的时候,忽然发现对面男子冲她笑了一下。
只一下,燕云茜便觉忽如春风拂面,眼前万朵梨花开,思绪一下子飘飞了起来。
那么一个冷冰冰的帅哥,竟然对她笑了,他该不会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吧……
打住,燕云茜觉得自己这会儿脑子肯定是秀逗了,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就走了神儿了呢?而且还是如此的不靠谱。
暗暗深吸一口气,燕云茜在内心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这才冲东方墨开口:“不知殿下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燕云茜本就没想明白,东方墨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叫住她,再加上东方墨方才那一笑,她脑子一木,就更加不知所以然了。
好在燕云茜本就不是喜欢纠结较真的人,想不明白问就是了,反正人不就在自己的眼前吗。
见燕云茜目光直直撞入自己眼帘,东方墨心头又是一动。
这女子果然不一般。
心中有了结论,东方墨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若说燕云茜心里还有些迷糊的话,东方墨的心里却是跟明镜一般清晰,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叫住燕云茜,他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女人,十分对他的脾气。
换句话说,这个女人,他看上了。
既然是皇太子看上的人,那他是一定要收为己用的。
所以他才会开口叫住了燕云茜。
于是他此时并没有直接回答燕云茜的话,而是转头看向燕阙,“燕阁主,你家的这位四小姐,我要了!”
“什、什么?”燕云茜听得很是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突然被吓了一跳。
“那个,我不是听错了吧?你说什么来的?你要了?你要什么来的?”一脸浮夸神色的靖王爷突然挤了过来:“皇兄你这会儿到底是怎么了?”
东方墨淡淡瞟一眼自己的兄弟,道:“我怎么了?难道我们这一趟不是来选暗卫的吗?”
暗卫?
燕云茜能够感觉到,东方墨话一落地,整个大厅里的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切!”忍不住冷笑一下,燕云茜满目嘲弄的看向东方墨:“太子殿下您是在逗我玩么?你明明知道,我可是这七星阁里最没有资格成为您身边的暗卫的人了吧?”
靖王东方炎也连连点头:“就是皇兄,若按照比赛章程,燕云茜可是唯一不过关的人。”
东方墨冲着靖王一挑眉头:“八弟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啊?哦……”东方炎眼前忽然闪过之前燕云茜的表现,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靖王的表现让东方墨十分的满意,于是他又转头看向燕云茜,说:“怎么样,燕四小姐,本宫这个提议可还对你的胃口?”
燕云茜正儿八经的看了东方墨有十秒钟的样子,突然冲着他咧嘴一笑,然后扭头话也不说的就走了。
东方墨一时也是愣了,这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落入到燕阙的眼睛里,却让他感觉到老脸上很是挂不住:“燕云茜你给我站住!”
自从老头子退居二线之后,轻易之下是不发威的,可是这种时候,他要再缄口不言的话,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既然爷爷已经开口了,燕云茜也只能重新停下了脚步。
一回头的功夫,老头子竟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云茜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太子殿下呢?”
尊老爱幼是燕云茜前世就养下来的习惯,更何况这位就是她的亲爷爷,记忆之中这位老人家对她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在所有人都对她不屑的时候,偶尔还会护着她。
所以这会儿她只得低下头来,“爷爷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做暗卫的资格不是吗?所以还是让太子殿下另选他人吧。”
“你这丫头!”老头子气得胡子一翘:“怎么说咱们七星阁都是隶属皇家的机构,而太子殿下就是你我的主子,既然主子都已经发话了,又哪里还有你狡辩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可是犯下了忤逆大罪了!”
老头子又不傻,就算所有人都说燕云茜是个标准的废材女,可是这丫头的许多功夫都是他亲手传的。虽然以前她的表现让老头子也很是头疼,可是方才她的表现,可是真真实实的在那放着。
老头子看在眼里,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啊!
而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又特意开了金口。太子一句话就把燕云茜给定下了,也就是说,他七星阁今年又多出了一个中选名额,如此一来,老头子的心里能不高兴嘛!
燕云茜低着头撇了撇嘴,什么嘛,这年代还真够可以的,只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句话,她若不从,合着就犯下大罪了是吧?
可是回头想想,就算在前世里,她的人生信条也同样和服从二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本来还想着这一辈子过一世闲散的生活呢,看样子这是又要泡汤了吗?
“既然你不说话,这件事情就算这么定下来了。太子殿下,您看呢?”
燕云茜猛的抬头,冲老头翻个白眼,“爷爷,您是不是也太急了?”她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好吧?
东方墨那边却早已经淡淡的点了点头:“燕阁主同意就好,本宫以后绝不会亏待四小姐就是。”
“你们真是!”燕云茜咆哮一声,却最终被老头子的眼神给压回去了。
这简直就是没天理,她的人生自由啊!
东方墨看着她不得不再次低下头的模样,心情一时大好,淡漠的脸上再次浮起一抹笑容:“既然已经定下来了,燕四小姐不妨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就和本宫一起启程吧。”
“哼!”燕云茜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茜茜!”顺着记忆回到后院燕云茜的住处,刚一进门,便扑来一个高大的黑影,倒把燕云茜给吓了一跳。
“谁?”猛得往后跳开一步,燕云茜抬头去看,只见一个黑大个儿正站在门内。
就这身高,估计得有二米开外,比燕云茜那是高了去了。定睛看时发现那黑影原来是个男人,生着一张方正正的脸,却是满脸憨相。
看到燕云茜像是被吓到了,他连忙冲燕云茜嘿嘿一笑:“嘿嘿,又吓到你了吧?真是的,你这胆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变大一些啊?”
这哥们到底是谁啊?燕云茜脑子飞快转动着,心里一下子有了印象:“世杰哥哥,你回来了,牛都吃饱了?”
原来这人是七星阁里的一个牛倌,小的时候从山崖上掉下去,把脑子给摔坏了,从此变得憨傻起来,能吃能睡,后来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傻大个儿。
在七星阁里,燕云茜被人称之为废材,其实也和傻子差不了多少;而党世杰,却是一个真正的傻子,从小就被同龄人看不起。不知不觉,两个被人疏离的孩子倒玩在了一起。
别看党世杰傻,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力士,从小和阁里的孩子打架,就没有吃过亏。所以燕云茜跟在他后面,倒成了被保护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来,燕云茜没事的时候,就跟在党世杰后面放牛,孩子们吃过党世杰的亏,不敢再去找他们的麻烦,两个人就天天躲在漫山野花的山坡上,过着无比清闲的日子。
后面老头子见他们两个这样挺好,干脆让党世杰也住到了燕云茜的院子里。
想到这些之后,燕云茜的眼神不自觉的就温柔了下来,看到燕云茜神色放松下来,党世杰也笑了起来。
“茜茜你看,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说着话,党世杰跟献宝似的将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给伸了出来。
“哇,纯元果?”燕云茜眼睛睁得老大,“世杰哥哥,你真的把它给偷回来了?”
这纯元果可是燕荡山上的一宝,就长在后山的雪岭之颠。
顾名思意,雪岭之颠是一个四季冰雪覆盖的地方,不管山下是寒冷的冬天,还是炎热的盛夏,那里都是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也因此,那里成为了这燕荡山的一处圣地。
而纯元果,正是长在雪岭之颠的一棵果树,此树十年才开一次花,花色妖艳,十年结一次果,果色晶莹如玉。并且这纯元果还有着能够提升功力的强大功效。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圣地在七星阁里可谓是神圣而不可冒犯的。
早在十年之前,燕云茜那时才六岁多七岁不到,当时她听说圣地的纯元树结出了果子,一时好奇的不得了,就追着问党世杰,也不知道那果子到底好不好吃。
当时党世杰就对她说,等到那果子成熟了,他一定去摘下来给她尝尝就知道了。
后面等到他们长大了,燕云茜才知道,那棵果树也是阁里的宝贝,所结的果实也是有数的,并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吃得到的。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党世杰今天居然趁着七星阁举办盛事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去为她摘了回来。
“茜茜,趁着这会儿没有人来,你快点儿吃吧,要是让人发现就不好了。”党世杰憨憨地笑着,把纯元果往她手上一塞,“你到里面去吃,我在门口帮你看着人。”
燕云茜只觉鼻子一酸,眼睛一热,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世杰哥哥……”这可真是她的亲哥哥啊!
党世杰冲她咧嘴一笑:“快点儿吃吧,好吃下次我再去给你弄。”
“嗯。”燕云茜点点头,低头看一眼手上的纯元果,按照那些人的说法,这果子可是神奇的不得了,她倒想看看吃了会有什么效果。
啊呜咬上一口,冰爽脆甜,味道真是别提有多好了。
一抬头看到党世杰正笑眯眯地望着她,燕云茜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与此同时,手更是不自觉的伸了出去,“世杰哥哥你也吃一口吧。”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燕云茜心里那个汗啊,看来之前那个丫头不光是废材啊,还真是一个单纯无比的小丫头。
幸好此时党世杰冲她傻乐了起来:“茜茜你自己吃吧,老实说我在山上已经偷偷吃过好几个了。这果子吃起来可甜了呢,你说对吧?”
燕云茜一下子想到,党世杰和她一样,也是一个标准的吃货,更是一个大饭桶,通常他一个人能吃十好几个人的伙食,既然他到了后山圣地,看着那一树果实,不让他一次吃个饱,他才不会干呢。
想到这里,燕云茜也冲着党世杰一乐,“那我吃了啊!”
这个纯元果足足有一个大苹果那么大,一个吃下去,就把燕云茜给撑到了:“嘿嘿,吃的真饱,就连今天晚上的晚饭,都不想吃了呢。”
党世杰点头附和,“就是,我也觉得这果子抗饿,我在后山上只吃了四个,就觉得有些吃不下了。”
“不是吧?才四个?”燕云茜明显有些不相信。
党世杰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那四个比你吃的还要大得多呢。”
“哦!”燕云茜总算明白了,冲着党世杰眨巴一下眼睛,“那世杰哥哥,不如今天晚上我们早点儿休息吧,等到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去玩怎么样?”
哼,想要让她明天就跟东方墨走,那也要看她到底愿不愿意才行。
党世杰自然不知道燕云茜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向来都把燕云茜的话当圣旨的。
此时听她这么说了,他连忙点了点头:“嗯,好,那茜茜你早点睡啊,明天早上我带你再去后山转一圈去,到时咱们再弄几个果子吃吃。”
“好。”燕云茜笑着嘴角弯弯的,就像是一个小恶魔。
夜半时分,燕云茜突然感觉到体内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她兹啦兹啦魂魄都快成灰烬了。
“啊,真是快要渴死了……”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了,燕云茜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索着出去找水喝。
可是她刚一起床,便听到外面厢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啊——”
是世杰哥哥的声音。
燕云茜心头一惊,也顾不上喝水了,拉开房门出冲了出去。
刚一来到党世杰的门口,燕云茜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眼睁睁的看着党世杰屋子的门板猛得四分五裂。
“世杰哥哥你怎么了?”燕云茜看着情形不对,连忙上前拦住从屋子里冲出来的党世杰。
“茜茜,我、我好热,感觉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党世杰满面通红,一双眼睛里又是难受又是委屈,看到燕云茜时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突然间就哭了起来。
燕云茜心头一动,她方才就是因为感觉身体里像是着了火一般,所以才会突然惊醒的,而这一会儿党世杰竟然也是这种感受,看来这之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燕云茜突然想到党世杰傍晚时分带回来给她吃的那枚纯元果,虽说她只吃了一个,可是党世杰却吃了好几个。
而据说,那纯元果本就有着提升一个人功力的效果,莫非此时正是那纯元果在发挥功效不成?
燕云茜试着调整一下呼吸,却感觉到体内呼的一下热浪翻滚,差点儿没有把她呼吸道给烧穿了。
“茜茜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啊,我真的好难受,啊啊啊啊……”党世杰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扯自己身上仅存的衣服,“真的太热了,好难受啊……”
看他这样,燕云茜心里也急的不行,再加上此时她自己也好受不到那里去,她的心里就更加的着急了。
她也想要快点儿想出一个好办法,可是此时脑子都快被烧成浆糊了。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燕云茜急的团团转,却是越来越转不动了,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烧光了似的。
这个时候要是能够下一场大雨就好了,也好把两个人身上的火给浇灭。
可是看这满天星斗的样子,又哪里会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啊。
这到底要如何似好?
对了!
对了对了对了!
燕云茜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连忙伸手拉了一下党世杰的衣服:“世杰哥哥,快点儿,我们一起去后山圣地,等到了雪岭之巅,我们就有救了。”
“哦哦哦!”党世杰虽然傻,却并不是那种傻到不透气的人,一些基本的道理他还是能够想明白的,“茜茜你是说咱们躲到雪堆里去就不怕热了是吧?”
“嗯嗯嗯。”燕云茜连连点头:“趁着大家还没有发现,世杰哥哥咱们快点走吧。”
燕云茜说着伸手拉了党世杰的衣服就朝外跑,可是刚跑了两步,她就没有力气了,脚下一软,差点没有摔一跟头,幸好党世杰一把拉住了她。
“茜茜你是不是也很难受啊?”党世杰问。
燕云茜抬头看看他,苦笑了一声:“是,我也觉得心里烧得不行,这会儿简直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不怕,你上来,我扛着你走。”党世杰说着一猫腰蹲了下来,然后回手一把拉起燕云茜拖上肩头,起身扛着她就跑了出去。
党世杰从小没有学过什么武功,可是在这七星阁里,所有人却又都打不过他。
一来他力气大,还没等你发功呢,他一巴掌就能先把你给拍扁了。
二来,就是他有着无比敏捷的身手和动作。别看他个头大,可是跑起路来却是一个标准的飞毛腿,就连著名的快马也不差上下。
这一会儿燕云茜伏坐在党世杰的肩头,只觉得两耳呼呼灌风,就见党世杰出了七星阁的后门,飞一般朝着后山就跑了起来。
七星楼的九重楼。
这里本就是为尊贵的客人所准备的住所。
而上面最顶一层所住着的,正是太子东方墨。
靖王东方炎想着今天得了几个好苗子,心情十分高兴。夜里睡不着觉,就跑来找皇兄喝酒。
东方墨心情也不错,特别是想到意外得来的燕云茜,心里就更加莫明兴奋了起来。
如此一来,靖王一说要喝酒,他便欣然应允了。两个人喝得差不多时,竟然不顾形象的爬上了九重楼的楼脊,在高高的房檐上对月豪饮,直到双双醉去。
夜半风惊人醒。东方墨一睁开眼,便觉得风中似传来了什么声音。
坐直身子,东方墨疑惑的朝着声源看了一眼,却突然看到后院里冲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撒脚如飞一般朝着后山跑了出去。
那是什么东西?
东方墨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不光睡意没了,就连酒都全部醒了。
半夜时分竟然有人在这七星阁里寻滋找事?东方墨心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不行,他得跟过去看看才行。
党世杰跑得再快,可是苦于他并不会轻功,而东方墨却有着别人意想不到的身手。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
不过几下子,东方墨便追上了前面的黑影,虽说他并没有靠得太近,可是此时他却已经看出来,前面跑着的,正是一个人。
不对,准确来说,前面跑着的,应该是两个人。
一个高个子,肩头上还驼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而看样子,那应该是一个女人。
东方墨的心头突然有些不舒服。真没有想到,原来这七星阁里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燕阙身为一阁之主,也未免太过大意了一些吧?
“世杰哥哥,后山还没有到啊?我这一会儿也快要不行了,咱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突然听到这句话,东方墨一颗心猛得一震,那声音,怎么会那么熟悉啊?
可是听着又有那么一点儿沙哑,沙哑中透着一股子诱人。
蓦地,东方墨眼前闪过一张满是嘲讽的笑脸。
是她!东方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高大身影所驼着的,竟然是他今天破格收入麾下的燕云茜。
东方墨脚下步伐突然顿了一下,想不明白燕云茜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单身女子,竟然坐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肩头,他们两个到底想要干嘛?
“茜茜你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再等一小会儿,我们就能够到雪岭之巅了,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前方突然传来男子瓮声瓮气的声音,东方墨听了心里又是一动。
听这人的话语,莫不是燕云茜出什么事儿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他们这两个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往外跑的?
“世杰哥哥我真的不行了,这火都快要烧死我了。”燕云茜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身体里的火给烧迷糊了,此时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了,伸手就开始扯自己上身的衣服。
党世杰是一心在跑,根本就顾不上她。
燕云茜一把撕下身上套着的小褂子,随手往身后一抛,正好落到东方墨的手上。
东方墨低头看看手上的小褂子,眼睛就红了。
这个女人,她竟然会……
怒冲冲的一抬头,竟然看到燕云茜的手已经伸到腋下,正在焦急的撕扯着包裹在身上的中衣。
“燕~云~茜!”简直是可忍敦不可忍!
东方墨一咬牙,飞身掠起三丈多高,飘然落到党世杰的面前,稳稳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党世杰被他给吓了一跳,猛得后退一步。
“你、你是谁啊?”出门的时候,他明明看过的,身后没有一个人,可是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间冒出一个人影来了?
“你该不会是鬼吧?”党世杰身上本来就难受死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带了点颤音。
东方墨却不知道,一听到党世杰这说话的声音,便更加确定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把那女人给我!”东方墨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声音冷的更是吓人。
党世杰虽然傻,可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东方墨这话他是听明白了。
“你想抢走我的茜茜?”他说着话后退了一步,连忙伸手护住肩上的燕云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茜茜的主意?我告诉你快点儿让开,要是耽误了我和茜茜的救命时间,小心我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东方墨一下子给听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大个子和燕云茜怎么了?怎么这会儿还是他们两个人的救命时间了?
正在疑惑间,燕云茜突然迷糊了过来。
她在党世杰的肩头一探身,看到前面夜色里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恍惚间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太子殿下是吧?”
燕云茜伸手指着东方墨突然傻笑了起来:“世杰哥哥我告诉你哦,这个人就是太子殿下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搞笑,他说明天要带我离开七星阁。切,谁稀罕做他的什么暗卫啊!”
东方墨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党世杰一听这话却明白了过来,“原来茜茜你认识人啊?”说着话,党世杰走到东方墨身边把肩头上的燕云茜往他怀里一贯,“既然认识,那你来帮帮忙吧,我这一会儿也快不行了。”
东方墨只觉怀里一热,双手差点儿松开,老天,燕云茜身上怎么烫的像是一个火球?
“我和茜茜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浑身烧的要死,我要带她去后山的雪岭之巅,你帮我把她背过去好不好?”党世杰本来就有点儿傻,见燕云茜既然认识东方墨,便把他当成了好人。
东方墨这一会儿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党世杰也不管那么多,把燕云茜交给他后,错过东方墨撒脚便又重新跑了起来。
东方墨愣了一下,连忙把怀里的燕云茜给稳了稳,运起轻功在后面跟了上去。
可是还没有跑两步,燕云茜的一双手便开始在他的胸前不老实起来。
“太子殿下,这么看来,你长的还真是好看啊!”燕云茜这会儿就是一脑子的浆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东方墨心里也是一紧,不过一想到燕云茜这个时候不正常,也就没有发怒,只是低声冲她呵斥了一声:“别动,你不是要去雪山之巅吗?”
“切!”谁知燕云茜竟然嗤笑了一声:“去什么雪山之巅啊?我觉得你这里就很凉快。”说着还拿手指头戳了他的胸口一记。
东方墨满头黑线,这女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了?怎么看她这样子,倒像是中了什么招一样啊?
“啊,好难受啊,太子殿下,人家想要和你困觉觉,你说可以吧……”软软的,如同猫儿的声音,搅得东方墨内心一片凌乱。
东方墨稳一下心神,低头看了怀里的女子一眼,“你这样说话,真的好么?”
看来这丫头的脑子真的是烧糊了,要不然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说出要和男人困觉觉的话来呢?
事实上,燕云茜这一会儿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只是直觉上认为东方墨长的很好看,所以就算是她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是十分正常的。
而且,就算是她真的和这个男人发生了些什么,对于她来说也不算吃什么大亏。毕竟,她此时的一颗心里,装着的可是全新的灵魂不是么?
身为现代人,燕云茜虽然不算太过开放,可是却有着一颗追求一切美好事物的心。
所以此时燕云茜在东方墨的怀里点起了头,“嗯,我没有说话错啊,你就是长的很帅嘛,我喜欢你!我们一起回去睡觉吧。”
听了燕云茜这一番如此直接的话语,东方墨终于有些站不住了,可是他还是强自压制了一下心神,冷冷的开口道:“你这女人,本宫权且当你是脑子烧糊涂了,下次你若再胡说的话,就休怪本宫对你不住了。”
“嘻嘻!”怀里的人儿听了他的话竟然笑了起来,紧接着,东方墨只觉得脖子上一紧,燕云茜竟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直接吻上了他冰冷的薄唇。
“唔……”东方墨吓了一跳,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更何况在这种时代,所有女子可都是秉承着含蓄为美的。
这燕云茜,如此胆大妄为的作风,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居然在这种时候突然冒犯身为太子殿下的他,东方墨觉得他应该直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扔出去才好吧!
可是……
为什么,他心里又有一些不舍得呢?
话说,这小女人软软滑滑的小嘴还真是又香又甜呢,让他一触及便一发不可收拾,就想一直这样和她纠缠下去。
疯了疯了!身为太子殿下,东方墨可是自小就修身养性,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能够做到泰山漰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可是这一会儿,他怎么就让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左右了呢?
“你给我放开!”一狠心,东方墨硬生生咬了燕云茜的嘴唇一口,燕云茜吃痛,委屈的松开了嘴,“你这人……干嘛咬我!呜呜,痛死了……世杰哥哥,你在哪里,有人欺负我了!”
东方墨脸上一黑,这丫头这会儿又疯言疯语些什么?
不过抬头一看,之前那个黑大个儿早就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可是之前那大黑个说要带着燕云茜去哪里来的?
雪岭之巅是吗?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去哪里?
据东方墨所知,雪岭之巅可是这七星阁的圣地,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往哪边跑?
一时想不明白,东方墨只得再次把心神给稳定一下,抱着燕云茜继续往前走。
可是还没有走出几步,便感觉到怀里的丫头又不老实了。
“唔,真是热死了!”一边说着,她又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嘴里还接着嚷嚷:“有没有水喝啊,人家都快要渴死了。”
只可惜费了半天劲,燕云茜依旧没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开,迷糊之中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诶,好奇怪哦,怎么这衣服的面料变得这么光滑了?我之前明明穿的是棉布衣服啊……”
见此情形,东方墨脸色越发的黑了,关键在于,这丫头这会儿手上所撕扯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太子殿下身上的锦衣好不啦?
“燕云茜,你够了!”东方墨低声怒吼一声。
听在燕云茜的耳朵里,却让她突然找到了希望,“啊啊,太子殿下你还在啊,那麻烦你帮人家解一下这里的扣子好不好?”她说着伸手戳戳东方墨的胳肢窝,害得东方墨差点儿因此破功。
“该死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明天早上醒来你千万不要怪我才行!”说完这句话,东方墨抱着燕云茜一个转身,纵起身姿便朝着九重楼飞驰而去。
黎明时分,七星阁里金鸡突然爆出一声长鸣。
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报晓之声此起彼伏,催促着七星阁之中的徒众快快起床,出去练功。
燕云茜无比烦燥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烦死了!人家都快要累死了!再这么叫下去,明天一定让世杰哥哥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吃掉!”
“噗嗤……”
谁?谁在自己耳边笑?
燕云茜警觉性向来很高,方才她明明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笑,而且好像还是一个男人。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身边怎么会有别人呢?
蓦然睁开眼睛,燕云茜眼前光华一闪,差点儿没有闪瞎她的一双眼。
床头一颗夜明珠,此时还散发着莹莹的珠光,可是方才那光亮却并不是珠光发出来的,而是珠光倒映在一双黑色的眼眸之中反射出来的。
眼睛?
这是谁的眼睛。
燕云茜慢慢睁大眼睛,快速而仔细的把面前的一张脸给打量了一遍。
“啊——”“啪!”
“你这女人,有病吧你!”东方墨捂着自己的脸坐直了身形。
“你怎么会在这里?”燕云茜也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只觉身上一凉,猛得一低头,吓得她连忙抓起被子把自己给包了个严实。
“你混蛋!该死的,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抬起头来,燕云茜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给撕碎了,嚼烂了。
东方墨心头腾起一股怒火,可是想想还是又压了回去:“我说燕云茜,请你睁大眼睛仔细看个清楚,这里到底是谁的床好吗?”
燕云茜闻言一愣,片刻之后一双眼睛才又转动了一下。
好像,这里还真不是她睡的那张床啊。这床太过华丽,床头上居然还悬挂着夜明珠,这东西可不是她这种在七星阁里不得宠的小丫头所能够拥有的。
她记得,这七星阁里倒是有几颗夜明珠,不过那么贵重的东西好像都存放在……九重楼!
啊!烦死!
她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九重楼来了?而且还爬上了皇太子的床,难不成她昨天晚上梦游了么?
等等,昨天晚上……
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本来睡得好好的,可是突然心里好像烧着了一把火,整个人都烧得难受。后来听到世杰哥哥的惨叫声,出去之后发现世杰哥哥也和她有着一样的症状。
当时她就怀疑应该是因为他们吃了纯元果的原因,所以她决定让世杰哥哥带她一起去雪岭之巅。
可是好好的,她怎么不是出现在雪岭之巅,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啊!烦死了!那后面的事情,她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对了,她想不起来的事情,东方墨一定知道。等她先问问清楚再说。
抬起头来,燕云茜瞪着大眼睛看着东方墨:“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我给劫到你这里来的?还有昨天晚上,你到底都对我做了什么?”
嗷嗷,后面一句话简直就是白问了,光是这一会儿她身上这股又酸又疼的劲儿,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吗?
真是该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东方墨看着燕云茜半天,直到燕云茜脸上又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才淡定开口:“昨天晚上可是你非要缠着要和本宫一起困觉觉的,本宫要是不带你回来,你在外面就打算要撕了本宫的衣服。所以本宫也是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燕云茜气得瞪大了眼睛。
东方墨却冲她着狡黠的笑了:“就算你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本宫所言明明就是事实。”
说着他又将燕云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耐人寻味:“本宫倒是没有想到,像你这么一个年纪小小丫头,懂的东西倒是挺多的。”
嗷~神啊!求你降下一道闪电,直接把我带走吧!
燕云茜此时觉得,她这一生再也不想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丫占尽了她的便宜,居然还有脸在她的面前说风凉话,他怎么能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不过,你昨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后来你身上的能量像是大爆发似的,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了。若非本宫一夜守护着你,为你护住心神,助你疏通经脉,只怕你早就承受不住,暴毙而亡了。”
东方墨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而这一点,也正是让他十分感兴趣的地方。
自从昨天晚上发现燕云茜身上的这一变化之后,东方墨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看法,看来这一次他眼光果然独到,遇到燕云茜真是让他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嗯,这么说好像有那么点不太好听,应该说他这一次是捡到宝了,而且是无价之宝!
燕云茜听了他的话也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身上聚集了十分强大的能量?”燕云茜迟疑着开口,看到东方墨对她笑着点头时,心里越发的有些疑惑了。
“不信你试试,不过等下不要被自己给吓到才是。”此时的东方墨对她笑的十分温柔。
燕云茜听了这话连忙闭上眼睛,试着运了一口气,瞬间,她果然被吓到了。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四经八脉,简直就跟高速公路似的,真气规整,却是有条不紊,快速的运转着。
“你试试用意念让自己凌空看看。”耳边突然传来东方墨柔声的引导。
呃,燕云茜原本就是现代人,有着飞檐走壁的功夫,可是那一切却要借住外力才行。
至于她穿越之后,虽然接纳了燕四小姐的一切,包括她之前学习的一些武功心法,可是她还从来都没有用过好不好?
特别是此时东方墨提出的这个,动用意味控制自己的身体行为的技能,她以前可是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就更不要提去做了。
她真的可以吗?
“不要担心,你只要放松心神就行了,要记得你身边还有我呢,就算是你真的不小心掉下来了,我一定会把你牢牢接住的。”
燕云茜不知道东方墨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这些话竟然使燕云茜十分的心安。
嗯,那就试试吧。反正这一会儿不是有东方墨在嘛,看样子太子殿下是个高手,有他在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瞎琢磨。
燕云茜慢慢调整呼吸,将自己的心念集中起来。
慢慢的,她突然觉得周身一片清明宁静,就算是闭着眼睛,竟然也能够洞悉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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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燕云茜默默对自己的意念下达了一个命令,之后她便惊喜的发现,周身好像猛得一轻,身子似乎正缓缓向上凌空而起。
燕云茜心头一激动,却猛得感觉到一个趔趄,吓得她连忙稳住心神,身形这才又平稳了下来。
感觉到头顶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燕云茜蓦然睁开眼睛,眼前正好晃着那一颗夜明珠。
啊,她这是……真的凌空悬起来了吗?
天,这个真是太过瘾了!
低下头来,正好对上东方墨一双闪闪发光的眼。
可是东方墨那到底是什么眼神啊?怎么就像是饿狼看到了一只小肥羊似的?
燕云茜又将目光收回到自己的身上。这一看不得了,她真是羞愤交加,忍不住冲着东方墨大吼一声:“你混蛋,还不快点儿闭上眼睛!”
真是疯了,方才让东方墨一鼓动,她竟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那么凌空悬了起来。这下好了,又让那家伙给占尽了便宜。
“你快点儿闭上眼,你要再看一眼,小心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给扣出来!”
“你生什么气嘛!”东方墨撇嘴一笑:“又不是没有看过……”
“你还说——啊——”燕云茜一发火,精力猛然分散,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平衡,眼看着一头就裁倒下去了。
“小心!”东方墨眼中波光晃动,身形突然一动,快速伸开双臂朝着燕云茜迎了过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燕云茜便跌落到了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
燕云茜对自己的这种遭遇,真的是十分无语,而更可恨的是,头顶的男人竟然还在她的耳边笑:“都说不让你生气了,看到生气的后果了吧?”
“你松开!”燕云茜心里很不是滋味,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了,这一会儿她只想快点儿从这里逃走。
然而她此时可是在东方墨的手心里,又哪是她想要走就能够走得掉的?
“不松!”东方墨这话说的可真是干脆。
燕云茜一听气得直咬牙:“你真的不松?”
“本宫说过了,不松!”燕云茜甚至还听到了他话语里得意的笑声。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哼,之前让他占了便宜也就罢了,总之当时的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了,估计她也有行为不当的地方。
可是现在,她神智可是清明的很,所以断然不会再去做那些不妥当的傻事。
东方墨要是聪明一点儿话,她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这家伙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燕云茜从东方墨的怀里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看似不经意的扬了起来,却以飞快的速度朝着东方墨的脸上打去。
我去,竟然没有打上!
眼看着就打上的时候,东方墨轻轻一闪,居然让他给躲开了。
东方墨低下头来,眼睛里闪着明亮的笑容。
燕云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故意的是吧?”
东方墨笑着说:“之前让你打了一巴掌,那是因为本宫觉得对不住你,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本宫会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燕云茜瞪着眼睛看了他许久,恨不能用眼睛把他给看穿。
东方墨却一直冲着她淡淡地笑。
最后,燕云茜只得无奈地收了眼底的气势。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本就是个高手来的。
东方墨见她气势弱了下去,便开口安慰她道:“行了,你也不用太过难过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本宫的女人了,再加上经过昨夜,你又获取了强大的功力。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怎么着都是赚了,不是吗?”
燕云茜原本就是一个干脆的人,听了东方墨这话,低头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这样,她索性也就不和东方墨计较那么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做东方墨的女人了?
不行,这件事情她必须得尽快澄清才行。
“那个,太子殿下。”燕云茜从东方墨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才又开口道:“有件事我想我们应该说个清楚。”
“什么事情?”东方墨问。
燕云茜停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非常感谢。你能够舍身相救,并且还为我护法,让我平安渡过了危险期,并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功力。这一切,燕云茜都感激不尽!”
东方墨一脸的不以为意:“谢什么?你如今都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了,本宫帮助你,难道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燕云茜连忙摇头:“太子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
东方墨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坚定的神色,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妙。
缓缓坐正身形,东方墨轻轻的松开了怀里的燕云茜,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冷淡了下来:“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燕云茜拉起被子把自己给包严实,然后做个深呼吸,突然抬起头望向东方墨说道:“太子殿下,我想要说的是,虽说你昨天晚上的确是帮了我的大忙,可是既然你也占了大便宜,这件事情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东方墨心头冷笑,嘴角也不禁挑了起了:“你打算要怎么算,又要怎么了?”
“哎呀,还能怎么算,怎么了啊。”燕云茜心头突然有了些不耐烦:“难道你听不出来,我的意思其实就是说,咱们两个从现在开始两不相欠;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小桥,天大地大,相忘于江湖!”
一连串的话说出口之后,怎么感觉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痛快似的。
嗯,想来可能还是因为自己昨夜吃得亏有些大了的缘故。
唉,罢了,这个男人可是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这天下未来的主宰,又岂是她可以肖想的?
与其他日沾染上数不尽的麻烦事儿,不如趁着现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直接把这一切给掐灭。
东方墨冷冷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女人,心头怒火越烧越旺,可是表面之上,却又看不出一丝的怒意,非但如此,他此时还冷冷的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和我见面了?”
“嗯嗯嗯!”燕云茜拼命点点头,生怕他不同意,连忙又追加了一句:“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如今已经是本宫的暗卫了,等一会儿就得随本宫一起进京,你说要怎么办?”
“暗卫吗?”燕云茜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可是我却并没有答应好不好?说实话要不是昨天晚上出了这么一摊子事情的话,我这会儿早就躲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哦~”东方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么说,你并不打算随本宫一起走?”
“这是自然!”燕云茜坚定点头:“做暗卫一天到晚都要躲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每日里不是房梁就是树枝,爬高爬低的多危险啊!而且简直是一点儿自由都没有,晚上还不能好好的睡觉,哪有我一个人清闲自在?”
东方墨这会儿算是听出来了,“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要做本宫的暗卫是吧?”
燕云茜又点了点头:“没错,这七星阁里谁想去谁去,反正我就是不想做什么暗卫。”
东方墨点头:“本宫明白了,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强行让你做暗卫就是了,反正你如今也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了,不如以后就直接跟在本宫的身边好了。”
燕云茜抬眸看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在你的身边,用什么身份?你的小老婆?”
李墨然笑了,“什么叫小老婆啊?最起码也是一个美人吧?”
“切~”不想燕云茜却不屑地摇了摇头:“不要!”
东方墨见此挑眉:“难不成你还想做本宫的侧妃?”
燕云茜依旧摇头:“也不要!”
东方墨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这女人口气倒是不小嘛,莫非你还想做本宫的太子妃不成?”
燕云茜一听也笑了:“太子殿下你干嘛非要这么想啊?还有啊,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你啊?难不成我不嫁给你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东方墨陡然皱眉:“你说什么?你不愿嫁给本宫?”
东方墨还是头一次听一个女人如此直白的说不想嫁给他。试想这世间女子千千万,又有几个是不想成为他的太子妃的?
可是这个女人倒好,自己围着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头来她居然一口就给回绝了。
这让东方墨的心头很是不爽。
“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嫁给本宫?”他倒想要问问,这个女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燕云茜瞟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说,这世上想要嫁你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我就非得这么特殊呢?”
东方墨不置可否,只说:“你倒是说说看好了。”
燕云茜撇嘴:“其实没有别的原因,要是非得拿出一个理由的话,也只有一条——本姑娘玩不来宫斗!”
“什么?”东方墨闻言愣住了。
燕云茜嗤笑道:“怎么?我这话很难懂吗?方才太子殿下不是也说了,您身边又是太子妃,又是侧妃还有诸多美人的。”
“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这件事情不是很正常吗?”这世间本来就是如此,又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很明显的是,云茜却并不这么认为。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既然太子殿下身边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了,如果我再嫁给你的话,岂不是要天天和那些个人斗来斗去的?”
说到这里,燕云茜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为了别的事情也还罢了,可是这一切,到头来不过为了一个男人,实在是没有多大意思,所以我才不要嫁给你!”
听到这里,东方墨明白,燕云茜的这些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可是听在他的心里,怎么就感觉那么的不痛快。
是,他的确不否认燕云茜的这种说法。长这么大,他也算是亲身经历过了后宫之中无数大大小小的明争暗斗,也明白那些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而过着那些令人发指的生活,的确是让人反感。
可是为什么?难道在这个女人的心里,他东方墨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居然说为了他这么一个人和那些人斗来斗去没有一点儿意思,她到底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不爽,东方墨觉得此时心里真是不爽到了极点。
“如果本宫非要娶了你呢?你要知道,本宫只要一句话,相信燕阁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况且如今,你的的确确已经成了本宫的女人。你觉得燕阁主真的会放任你和本宫脱离关系吗?”
燕云茜不屑地道:“切,我的人生我做主!这些又关爷爷什么事?再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爷爷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嘛,你说是不是?”
“本宫为什么不说?”东方墨冷冷笑着,脸上神色犹如将要吞噬一切的恶魔一般。
燕云茜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道,这人可真是变态!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动静,似乎是有什么人正朝着这里走来。
“靖王殿下,您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门外突然响起侍卫说话的声音。
燕云茜一听只觉浑身一僵,整个人一下子有些慌乱了起来:“搞什么啊,天色还这么早,靖王殿下怎么会过来这里?”
东方墨却突然笑了起来:“哦,有一件事本宫一直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八皇弟他可是一直睡在房顶上的,这会儿露水正重,想来他应该也清醒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下来了。”
我去!
燕云茜再一次无语了。
这两个人怎么着也是皇室子弟吧?怎么个个爱好都是如此奇葩?好好的华丽房间不住,居然跑到房顶去睡觉。他们两个真的是皇上的儿子吗?
“皇兄醒了吧?”东方炎说着话,伸手就推开了门,“我方才好像听到你说话了哦!”
夜间回来的时候,东方墨并不曾惊扰门口的侍卫,所以这一会儿大家也并不知道,东方墨的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靖王东方炎,就更加不知道了。
于是,等到东方炎这一推开门,整个人便感觉有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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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是奇怪……”东方炎一进门,就耸着鼻子嗅了两嗅,“皇兄,你这屋子里,怎么好像有一股子奇怪的味儿啊?你昨天晚上都瞒着我干什么了?”
说话间东方炎已经走到了东方墨的床边,透过层层叠叠的罗帐,一时间他也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况,只是伸了手就准备去撩帐子。
“别动!”眼见燕云茜紧张得不行,东方墨忍着笑摇了摇头,开口对东方炎说:“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等我穿好了衣服过去找你。”
东方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总觉得皇兄这话有些不对头,然而他却并没有往下深想,加上他和东方墨平日关系本就亲近,所以这一会儿他居然脑子一热,伸手一把就掀开了罗帐。
“皇兄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昨天晚上自己跑下来也不叫我一声,害得我一个人在屋檐上都快要冻死了!我不管,就算今天要走,我也要再睡上一会儿……会儿……”
正在巴拉巴拉的人突然就住了嘴,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东方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半天才又憋出一句话:“你、你……皇兄,她是谁啊……”
“看够了吗?”东方墨这一会儿脸色却是早就黑成了一团,东方炎闻言猛得一哆嗦,“啊?”
东方墨怒道:“啊什么?看够了还不快点儿松手!”
“哦!”东方炎又是一哆嗦,连忙松开了手上抓着的罗帐。
“滚出去!”东方墨在罗帐后面怒吼道。
“哦!”东方炎犹如一只呆头鹅似的,呆呆的转身朝外走去,直到走到门口他才又反应过来:“诶,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皇兄出了状况,我这到底是在慌些啥啊?我说皇兄……”
“还不快滚!”东方墨又是一声怒吼。
吓得东方炎一缩脖子,“好好好,我先出去行了吧?”
哼,出去就出去。大不了,本王就在外面坐着等皇兄出来解释就是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东方墨才又冷冷地看了燕云茜一眼,“行了,他走了,你快点儿把衣服穿起来吧。”
“哦!”燕云茜这会儿表现是也是十分乖巧,连忙从床头捡起自己昨夜穿着的衣服套上了身,可是结果她又发现,合着昨天晚上她身上就只穿了一套中衣是吧?
可是穿着这个,又要让她怎么出门啊?
“我昨天晚上不会只穿了这种衣服就出门了吧?”抬起头问了东方墨一句,却招来东方墨不屑的眼神,“你以为呢?就是这些衣服,也是本宫好不容易给你留下来的,其它的,都让你自己给撕碎扔掉了!”
疯了,她昨天晚上肯定是染上了疯症了。
算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再纠结也是于事无补,不如趁着这个时间点,她还是快点儿回去自己的院子好了。
至于这九重楼里的众多眼睛,他们要是看到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这七星阁她肯定也是待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燕云茜就要撩起帐子准备下床,却被东方墨一把又给拉了回来。
“你要干嘛?”东方墨问。
“还能干嘛,回我的院子啊。”想了想,燕云茜又冲东方墨笑道:“哦,对了,太子殿下,等会儿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了啊!”
东方墨冷笑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梦话呢?你以为燕阁主真的同意让你留下来吗?”
燕云茜皱起了眉头:“那要怎么办啊!唉,不管了,走一步说一步好了。”
“跟我走吧,大不了,本宫让你做我的太子妃就是了!”
燕云茜被震得差点儿没有咬到舌头,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望着东方墨,吃惊地说:“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殿下你不是疯了吧?”
东方墨对她的反应有些嫌弃,冷冷接道:“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疯,反正这么多年了,本宫也一直都不曾有过女人,既然有了你,干脆就是你了。”
燕云茜想不明白,东方墨身为一国太子,竟然会没有女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可是这会儿东方墨却并没有和她解释太多,只是开口叫了一声守在门外的侍卫,然后吩咐道:“去四小姐的院子里,帮她拿两套衣服过来。”
侍卫很是吃惊,可是身为下属,他们就更加不敢多说什么了,连忙遵从东方墨的吩咐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燕云茜终于收拾好一切从东方墨的房间走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靖王东方炎正坐在大厅里,喝着侍卫奉上的香茶,安抚着他那一颗火急火燎的心。
一看到门动帘响,东方炎霍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兄你可算出来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啊,你说昨天晚上我们两个明明在屋檐上喝酒的是吧?怎么一觉醒来,你就突然美人在怀了呢?”
说着东方炎低眼打量一下燕云茜:“燕家的四小姐,燕云茜,这个姑娘倒是挺厉害的嘛,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把我皇兄给拿下了?啧啧啧,这一下回到京里,那些个大家闺秀还不得伤心死啊?”
“八弟!”东方墨冷冷扫了东方炎一眼,“不是说好了今天要走的吗,还不快点儿去收拾东西,还留在这里干嘛?”
“我当然是在这里等着皇兄你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啊!”东方炎回答的理直气壮,“皇兄咱可得先说好了,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随便拿话搪塞我!”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以后见了她,不要再四小姐燕云茜的乱叫一通了,直接叫皇嫂就行了。”
“咳咳……”东方炎差点儿没被他的话给噎死:“皇兄你不是吧?这事情,你连和父皇知会一下都不愿意,就这么决定下来了吗?你确定父皇知道了,不会大发雷霆?”
东方墨冷冷笑了起来:“父皇么?难道他不是巴不得本宫早一点儿大婚的吗?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相信父皇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东方炎闻言撇撇嘴,“皇兄你说的倒是轻松,反正我是觉得,父皇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你的这个决定的。”
东方墨冷笑:“管他答不答应,总之这件事情,本宫自己说了算!”
东方炎摇头:“看来,回到京城之后,又有好戏看了!”
燕云茜看着这一切,心里越发的疑惑了,真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燕云茜的心思并没有飘飞多久,因为很快她就迎来了让她无比头疼的时刻。
“燕云茜,你这个孽障,你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指使党世杰去雪岭之巅偷纯元果的?”
也不知道燕南山是从何处得知燕云茜这会是在九重楼的,总之他一进门,甚至连礼都没有顾得上向东方墨行,就直接指着燕云茜的鼻子大声责骂起来。
燕云茜一听这话,心头却是咯噔一下,不由睁大了眼睛看向燕南山:“你把我世杰哥哥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党世杰难受到了极点,是燕云茜给他说让他到后山雪岭之巅去缓解痛苦的。莫不是他去哪里的时候,正好遇到巡逻的人,让人给抓住了不成?
倘若真是那样子的话,那么世杰哥哥他不会受伤吧?
据东方墨所说,那纯元果的作用可谓是无比狠辣,如果她当时不是遇到了东方墨,有他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的话,恐怕一定会暴毙而亡的。
而世杰哥哥本来就是一个痴傻之人,自然不懂这之中的奥秘,所以他也只能借助后山的积雪来缓解身上的痛苦。
可是那些人,不会是在那等关键的时刻,对世杰哥哥做出了什么不利的事情吧?
一想到这些,燕云茜的一颗心猛得揪得紧紧的。
这么多年以来,如果不是因为党世杰一直护着燕云茜,只怕之前的燕云茜也活不到今天,自然也不会有她今日的新生了。
所以无论从何处讲,党世杰都是她这一生最亲的一位亲人。
所以,不管他现在出了什么事情,燕云茜都一定要去救他才行。
“你们到底把世杰哥哥怎么样了?”抬起头来,燕云茜冷冷地看向燕南山问道。
没来由的,燕南山只觉心头陡然一颤,他竟然在燕云茜的目光之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可是很快,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燕南山的心头感觉到十分的懊丧,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怎么还害怕起这个死丫头起来了?
莫非是从昨天开始不成?
他以前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一直都深藏不露。害得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不曾将她放在心上,结果在昨天差点儿吃了这丫头的大亏。
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当初直接想个办法把这丫头给除去就好了。只可惜如今已经养虎成患,若是再想要把她给除去,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更可恨的是,这个丫头竟然还入了太子殿下的法眼,居然成了太子殿下钦点的暗卫。
唉,真是错失了良机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莫非二叔你真的对世杰哥哥下了毒手不成?”燕云茜见燕南山愣在哪里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心头越发有些紧张了,忍不住往前逼近了一步,来到燕南山的面前。
看着眼前突然映出一张愤怒的小脸,燕南山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收回心神冷笑道:“就那个傻子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能拿他怎么着啊?倒是他自己,昨天晚上跑到雪岭之巅,把一群巡逻的人给打伤了不说,竟然还把整个雪岭搞得乱七八糟,树下的一片雪都已经汇集成一片小池塘了。”
“原来如此!”燕云茜一听党世杰没事,一颗心也就放了下去:“只要世杰哥哥没事就好。”
说完她又冷漠的转过头去,打算先离开这个地方,哪怕是去找找世杰哥哥也好。
燕南山见她这样,脸色猛得又拉了下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打算到哪里去?”
“二叔还有什么好说的?”燕云茜真是不愿和这些人打交道,眼下耽误之急,她还想快点儿去看看世杰哥哥的情况呢。
“我来问你,昨天是不是你指使党世杰去偷的纯元果?要不然的话,党世杰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状况?而且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要跑到雪岭去解毒?”
“看样子,二叔是全部都知道了?”既然燕南山都找到自己头上了,燕云茜便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更何况,世杰哥哥做的这一切,的确是也是为了她,如果她不承认下来的话,到最后吃苦受罪的只能是世杰哥哥。
而燕云茜既然已经新生了,那么从此以后她就会像世杰哥哥保护曾经的燕云茜一样,去保护他!
既然党世杰是她燕云茜的哥哥,就算他是一个傻子,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他一根手指头。
燕南山显然已经听清楚了燕云茜之前的话,此时他早已经气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好你个燕云茜……你这个死丫头,孽障啊!”
燕南山伸手指着燕云茜的鼻子,连连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说:“到底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指使党世杰去偷纯元果。要知道纯元果可是我七星阁的至宝,又岂是你们这些个宵小鼠辈能够指染的?”
燕云茜无所谓的笑了起来:“那怎么办呢?我们不但指染了那纯元果,而且还已经把它给吃了下去,甚至已经把经给消化掉了?二叔你现在再想要我们还给你,恐怕也只能等一会儿去茅房里候着了。”
“噗嗤……”东方炎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惹得东方墨冷冷瞪了他一眼。
可是那也没有办法,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你说这燕云茜到底是什么人啊?哪有一个姑娘家家的,当着自己叔叔的面说出这等不雅的话语来的?
燕云茜才不会管什么文不文雅,要知道这个燕南山,仗着燕云茜自小没有了爹娘,这些年可是没少欺负她,这一会儿燕云茜就是要狠狠的气气他,要是真能气死他,那才好呢。
可惜燕南山也不是真的蠢到家的人,气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他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燕云茜,她方才明明说过,那纯元果她不但吃了,而且还消化了,可是看她这个样子,怎么好像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呢?
就连党世杰那个傻小子都忍受不住,跑到雪岭之巅去大闹了一通,可是眼前这个死丫头,怎么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呢?
这不得不让燕南山的心里有些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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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燕南山还是开了口:“燕云茜,我来问你,那纯元果,你真的吃过?”
燕云茜冲他不屑一笑:“没错,我就是吃了。怎么,你没有想到吧?怎么世杰哥哥吃了之后会那么难受,而我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是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燕云茜这么一说,燕南山也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她怎么会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呢?”
突然,燕南山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猛得一扭头,燕南山终于看到坐在不远处,正淡漠地捧着杯子喝茶的东方墨。
这下,惊得燕南山连忙扑通一下就跪倒了下去:“属下该死,竟然忘记了太子殿下和靖王殿下就在这里。”
东方墨冷笑一声没说话,倒是东方炎忍不住呵斥他道:“现在知道错了?”
燕南山惊得连连把头又往下压了压:“这实属是因为属下太过焦急,要知道纯元果本属七星阁圣品。如今无端的少了几个,属下心里着急,所以才会这般忽视了礼数的。”
虽然之前就有些怀疑,不过直到现在东方墨才真正确认,原来燕云茜她竟然真的吃了纯元果。
还有那个黑大个,昨天晚上看他那个样子,应该也是因为吃了纯元果的缘故。
却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吃了几个果子。
东方墨此时终于看了燕南山一眼:“既然你说果子少了,到底少了几个?”
燕南山颤巍巍的俯首道:“回殿下的话,整整少了五个。”
“五个?”东方墨闻言看了燕云茜一眼:“怎么会少了五个?”
燕云茜撇了撇嘴:“反正我只吃了一个,另外四个,估计是世杰哥哥吃掉的吧?”
“他竟然吃了四个?”燕南山大惊失色,“怪不到雪岭的雪化了那么多呢,那个傻子难道不想要命了吗?”
燕云茜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妙,于是便抬眸看了东方墨一眼。东方墨听了燕南山的话,这会儿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而这个时候,燕南山又忍不住偷眼打量了燕云茜几眼,语气不焉地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怪物,既然你也吃了一个,怎么到像是没事人似的?”
东方炎突然从椅子上发了话,“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没有看到燕四小姐现在在哪儿吗?既然这里有皇兄在,还能够让燕四小姐出事不成?”
燕南山闻言不由再次瞪大了眼睛:“靖王殿下这话是……”说着他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燕云茜:“难道你……你……”这死丫头,难不成是翻了天不成?
可是,抬头偷眼看了看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的东方墨,后面的话,燕南山终于还是没敢说出口来。
只是在他的心里,却是将燕云茜给骂了好几百遍了。
这个死丫头,天杀的小贱人,她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好命了?不行,等一会儿回去,他一定得好好和自己的那两个乖女儿说一说,让她们以后千万不能对这个死丫头掉以轻心才是。
东方墨回过神来,见燕南山还在自己面前跪着,不由站了起来:“南家主,既然那党世杰一个人吃了四个纯元果,本宫倒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不妨头前带路吧。”
燕南山一听这话,脸色终于又缓和了一些,心中暗想,哼,就算燕云茜这个死丫头好命,竟然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可是那个傻子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命了,这一回,老子看他还能怎么横。
燕云茜一听东方墨说要去找党世杰,一颗心早就按捺不住了,第一个就冲出了九重楼。
因为动作太快,出门时差点儿撞上一个人,等抬头一眼,两个人均愣住了。
“燕紫君?你怎么来了?”
“燕云茜?怎么是你?”燕紫君想不通,一大早的,燕云茜怎么会在太子的房间冲了出来,可是还没等她问个明白,便看到她父亲也跟着从后面走了出来。
“父亲,原来您在这里啊,祖父正差人到底寻您呢!”燕紫君此时也是一脸焦急的神色:“女儿听人说,后山圣地好像出了什么状况,祖父这一会儿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燕南山听了脸上紧色一紧,紧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为父这会儿正准备陪着太子殿下过去呢。”
燕紫君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跟在她爹身后一起走了起来,可是她的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燕云茜看上两眼,实在是她总觉得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燕南山这一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也只好狠狠地咬了咬牙,默默叹了一口气,低头一声不响地走着。
而再看东方墨,则是全程都冷着一张脸,就连平日里无比张扬的靖王东方炎,此时也紧绷着一张脸,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如此一来,倒是弄得一行人的气氛怪压抑的。
乖乖个隆咚的!
一到后山,燕云茜扭头左右看了又看,结果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一样,此时均都张大了嘴巴。
就只有太子殿下和靖王爷,还有她家的老爷爷,此时还能够紧绷着一张脸,就像是这世上的人全部都欠了他们千百万似的。
其实燕云茜也没有多么吃惊,早在来之前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而且当时燕南山不也说了嘛,他说党世杰快把整个雪岭圣地给融化了。
这会儿一看,只能证明燕南山没有说假话就是了。
眼下耽误之及,燕云茜就想知道党世杰他怎么样了。
党世杰可不比燕云茜,燕云茜以前虽然菜,可是一些基本的心法还是懂的,再加上她如今可又和以前不一样了。
再者,昨天晚上不是还有东方墨守着她吗?所以经过了一个晚上之后,燕云茜早就已经把那枚纯元果的元力给吸收光了。
可是党世杰就又不一样了,他原本就是一个痴傻鲁莽之人,从小又没有学过什么内功心法,身上更是一点儿功力都没有。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昨天竟然一口气吃了四个纯元果。
这也幸好是燕云茜脑子转的快,直接把他给发到这个地方来了。要不然的话,指不定过这一个晚上,党世杰得烧成什么样子呢。
就眼前这一现像,便是绝好的证明,好好一片雪岭圣地,这一会儿在清晨的阳光之下直冒清烟。
常年积压在这里的雪化了一大片不说,竟然还在纯元树下汇成了一汪清潭,而此时党世杰整个人就没入在那片清潭之中,犹如一条冬眠的水底怪兽。
一群人围在清潭看了半天,有人开口问:“这傻子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他要是能死了,倒也好了,可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的水性那可是天生的,就是让他在水里呆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见得他会出一点儿事!”
燕云茜心里明白,小伙伴们说的这些可都是事实,就她这个傻哥哥,那水性可是天生的好,到了水里就犹如到了自己娘胎里似的,那叫一个开怀得意。
所以只要他此时呆在水里,那就绝对不会有一点儿事。
为了安全起见,燕云茜还是快步上前,抬腿就要往水里跳,她得亲自过去见证一下,看看世杰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人还没有跳到水里,便看到一直埋在水底下的党世杰突然抬头冒了出来。
“茜茜你来了?”党世杰刚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燕云茜。
“世杰哥哥你没事了?”燕云茜一看他竟然醒了,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党世杰瞪着一双牛眼,扭头看了看天,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竟然已经大亮了,不由冲着燕云茜乐了起来。
“茜茜你可真是聪明,就这雪水可凉快了,我在这里泡了一夜之后,这会儿心里舒畅多了。”
“真的啊?那就好!世杰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担心你,都快要急死了。”燕云茜说着也笑了起来:“还好听你说没事了,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党世杰也是一脸奇怪之色,“就是,昨天晚上别提有多难受了,不过茜茜你最后去哪儿了,怎么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看到你啊?”
说话间他突然看到了站在燕云茜身后的东方墨,一时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把你交给那个小白脸了!”
众人闻言大囧,也亏得党世杰是个傻子,这世上哪有人敢当面叫太子爷作小白脸的?除非他是不要命了差不多。
可是党世杰哪能想到这些啊?这会儿还开口埋怨了起来:“不过那个小白脸说话可不算数,他明明答应我把你送过来的,可是我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你们的人影。”
燕云茜心头也是囧的不行,连忙开口制止道:“世杰哥哥我给你说,他可不是什么小白脸,他是咱们的太子殿下。”
“啊?”党世杰虽然傻,可是太子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此时不由得伸手抓了一下头皮,不好意思的笑道:“哦,想起来了,你昨天晚上好像告诉过我,可过了一个晚上,让我给忘了。”
燕云茜十分无奈,悄悄的转过头看了东方墨一眼,却见他好像是没有听到党世杰的话似的,依旧是面无波澜。
心里一时也揣测不到他的想法,燕云茜不由得轻轻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
回头再去看面前的清潭,这地方倒是让燕云茜非常感兴趣。
说起来这个纯元果还真是挺特别的啊。
之前她也就是在网络小说里看到过这样玄幻的场景,这下好了,之前被她嗤之以鼻的yy场面竟然成了摆在眼前的事实。
而且昨天晚上她自己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世杰哥哥还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正这么想着,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党世杰,你这个不知道死活的狗奴才,你胆子倒是肥得很啊,居然敢跑到这里偷吃纯元果,还把这里搞得一片乌烟瘴气!这一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燕云茜刚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人擦着她的衣衫就冲到了水潭里,“你这个狗东西,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狗腿给打断了!”
“燕南山,你给我站住!”燕云茜一看燕南山竟然二话不说就朝党世杰扑了过去,心里一急也跟着冲进了水里。
“嘶!”
“嘶!”
连着两声惊叹,燕云茜没想到这水竟然这么冰寒。再看先她一步的燕南山,这会儿被冻的直打哆嗦。
党世杰一看到燕南山冲了进来,霍的一下就从水里站了起来:“老家伙,你想干嘛?”
结果还没有怎么地,便看到燕南山脸上一阵发青,整个人突然打起摆子来了。
“哇,这水也太凉了吧?”紧跟在燕南山身后的燕云茜惊呼一声,“死了死了,脚好像有点抽筋了。”
党世杰一听,连忙起身冲着燕云茜跑了过去:“茜茜你别动,我来抱你上去。”
说话间党世杰大踏步趟到燕南山身边,伸手轻轻一推,“你挡住我的路了。”
众人眼见着燕南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咻”的一下就飞出了水潭,然后又“呯”的一下落到地面,刚好摔到燕老爷子的脚前。
“父亲,我……”燕南山这一会儿心里别提有多吃惊了,另外还带着一脸的尴尬。
燕阙看着儿子满脸通红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吃惊,此时也顾不得面子上不好看了,冷冷地低喝一句:“还不快点儿退下去!”
燕云茜将一切尽收眼底,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世杰哥哥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看以后这些人还敢不敢再欺负他们!
“茜茜,你别动,我来抱你上去。”党世杰一脸憨笑,来到燕云茜的跟前,弯下身子就要把燕云茜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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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茜!”身后突然传来东方墨的声音。
燕云茜回头,只见东方墨一脸冷酷的看着她:“你自己上来!”
党世杰不高兴了:“小白脸子,我茜茜脚都抽筋了,要怎么上去啊!”
东方墨脸色突然黑了下来,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燕云茜:“嗯?你不会连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吧?”
燕云茜实在是想不明白,东方墨这会儿闹的这是哪一出。不过看着东方墨眼睛里那抹寒意,她的心里竟然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麻麻的,好奇怪的感觉。
“行了,世杰哥哥,我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走吧,我们一起上去。”燕云茜之所以这么说,也的确是已经缓过劲儿来了。
再次想起昨天晚上的际遇,看来那枚纯元果果然是圣品,不过一念之间,她身上的经脉居然全部都通透活络了起来,之前那遇寒突然抽筋的感觉也一下子就消失了。
党世杰不知道怎么回事,伸手直挠头,直到燕云茜抬头冲他温柔一笑,才又憨笑着跟她一起走出水潭。
刚出水潭,东方墨便开口发话了,“燕阁主,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本宫看不如就此了结了吧。”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燕阙一时揣测不到东方墨的心思,不知道他这么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东方墨看了燕云茜一眼,见她正开心地冲着党世杰笑,不觉暗自皱了一下眉头,“本宫看这党世杰也算是一个奇人异士了,既然他和燕四小姐感情这么好,不如本宫就一并将他带走好了。”
言下之意,这党世杰以后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这下好了,就算是这些人心里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想法,这一会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特别是燕南山,心里那个恨啊,又感觉十分的憋屈,可是能怎么办呢?太子殿下已经发话了,他总不能真的因为一个傻子和太子殿下去争辩吧?
再说了,就算党世杰留下来了,估计他以后也没有办法对付他,那家伙本来就是一个怪物,这以后就更加的让人无法控制了。
拉倒吧,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决定了,干脆就让他和燕云茜一起走算了,也省得以后他再把这七星阁给闹个鸡犬不宁。
燕阙心里也是这么个想法,他心里明白,别看这党世杰傻,可是他自小就离不开燕云茜,这要是让他们两个从此分开,他还不得把七星阁都给掀翻天啊。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安排下去!”燕阙说着回头吩咐:“好了,遵殿下旨意,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该进京的进京,该练功的继续练功。”
燕云茜听了笑着伸手一拉党世杰,“哥哥,我们走了。看你这一身湿的,我们现在回去换衣服吧。”
“燕云茜!”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燕云茜回头,居然是燕流彩,不由冷笑:“燕流彩你又想干嘛?又想挨揍了是吧?”
燕流脸上一红,却是满脸愤恨:“死丫头,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别以为太子殿下答应带你走你就一步登天了,咱们走着瞧!”
“呦呦呦!”燕云茜忍不住摇头:“燕流彩你这是在挑衅谁呢?告诉你,本小姐可没空陪你玩那些下三滥的招式,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世杰哥哥说就是了。”
“你!”燕流彩相不到燕云茜如今竟然越发嚣张了,非但不把她的话记在心里,居然还拿党世杰来压她。可无奈的是,燕流彩还真是有点怕那个傻子。
这不,这会儿那傻子正瞪着两只大牛眼,凶狠狠的盯着她呢:“燕流彩,你要是敢对我茜茜打什么坏主意,小心我把你头发都给拔光了!”
燕流彩闻言吓得一哆嗦,连忙退回到人群之中,燕云茜忍不住撇嘴一笑,回头对党世杰说:“哥哥,咱们走吧!”
东方墨望着前面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心头再次陷入沉思。
而此时,东方炎却看着东方墨那一脸深沉,暗自摇了摇头。
燕云茜和党世杰刚一回到院子里,燕云茜便催促党世杰,让他快点去换衣服,还说一会儿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党世杰向来听燕云茜的话,笑着点了点头便回屋去了。
换好衣服出来,却没有在院子里看到燕云茜,党世杰来到燕云茜的房门前敲了敲:“茜茜啊,你换好衣服没有?”
声音刚落,便看到房门突然开了,党世杰愣了一下,“茜茜你这是要干嘛?”
只见燕云茜一身黑色的短衣襟打扮,背上还背了一个小包袱。
燕云茜抬头冲他一笑:“世杰哥哥,这里以后咱们不住了,我带你出去闯江湖去,好不好?”
“闯江湖啊?”党世杰不明白燕云茜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来了,可是他向来都是以燕云茜为中心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党世杰心里也还记得一件事,所以这会儿就更加想不明白了,“刚才那小白脸子不说了,以后要让咱们跟着他的吗?哦,他不是小白脸,他是太子。”
燕云茜冲他一笑:“世杰哥哥你傻啊,跟着太子哪有咱们自己出去闯荡自由自在啊。”
“也是哦!”党世杰也是一个不愿受人管的人,而且燕云茜的话,他从来都觉得十分有理。于是就点了点头,“那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也回去收几件衣服呗。”
“嗯,世杰哥哥你快点儿!”燕云茜见党世杰转身,连忙又回身找了一下,看看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出门在外,多带点儿值钱的东西,那还是必须的。
一会儿党世杰又转回来了,“茜茜我准备好了!”党世杰压低声音,可听起来还是十分的激动。
燕云茜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想不到自己才住了一天,就这么离开了。摇了摇,她打开门冲党世杰笑道:“好了,趁着这会儿没人,我们快点儿走吧。”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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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世杰哥哥:“小白脸子,你把我茜茜的衣服弄哪儿去了?”
太子殿下:“本宫自然是收藏起来了。”
世杰哥哥:“啥?你连茜茜的破衣服也收藏?你到底怎么想的?”
太子殿下:“本宫喜欢!”
世杰哥哥:“……”
噗,其实我是来卖萌求收藏的。么么哒!
“谁?”党世杰吓了一跳,蹦着转回身去。
燕云茜听到这声音,却觉得耳朵眼儿里都是疼的:“太子殿下,您不是还要和阁主商量事情么?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了?”
东方墨默不作声的将这个小院打量了一番,半天才把眼神集中到燕云茜的身上,“四小姐这身衣服穿得有些奇怪啊?看你这样子,莫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要随本宫一起进京去了吗?”
“小白脸子你想的美!我茜茜才不和你走呢,她说了要带我一起去闯江湖!”党世杰方才被东方墨那一声给吓到了,这会儿心里正不痛快,所以张嘴就回了他。
燕云茜闻眼将眼睛一闭,哎哟我的傻哥哥诶,你可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东方墨冲着燕云茜挑一下眉头:“他说的都是真的?”
燕云茜也就觉得有些邪门了,你说她自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一看到这位太子殿下,心里就有那一点儿打鼓呢?莫非她还会怕他不成?
可是好像也不对啊,就她心里现在这种感觉,好像又不是害怕,就是感觉到有些怪怪的。
可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怪让人费解,又怪让人慌乱的。
“嘿嘿,太子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嗯?本宫误会什么了?”东方墨笑起来还真是好看,虽然他这笑容里颇有几分讥讽。
燕云茜心里一恍,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转而一本正经的看着东方墨说道:“太子殿下说过的那些话,都不过是您的一厢情愿而已,我可没有答应要和您一起去京城,你说是吧。”
东方墨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这是在质疑本宫说过的话吗?”
燕云茜连忙摇头,东方墨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她冷冷笑道:“别忘了你昨天晚上对本宫做过的事,本宫可不是那种吃哑巴亏的人,你说是吧。”
燕云茜急了,张口就道:“拜托,吃哑巴亏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东方墨笑了:“是吗?那本宫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打算让本宫怎么对你负责?是以身相许,还是娶了你?”
“你……我……”燕云茜看着东方墨眼底冰冷的笑容,感叹这家伙给人挖起坑来居然如此无情。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本宫的意思也十分的明确。”看着燕云茜,东方墨一脸与生俱来的霸气,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漠然,把四小姐的包袱接过去,还有这位党兄弟的东西,一并收了带走。”
七星阁大殿
“殿下今天就要走了吗?”燕阙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满面春风得意。
光看看眼前这个阵式,就让他感觉到脸上倍儿有面子。
不说七星阁座下的诸多弟子,就连他燕家本家,这一次就选上了好几个。
除了嫡系的几个丫头燕云茜,燕紫君和燕流彩之外,还旁系的燕落沙,燕春等人。
这对于七星阁燕家来说,可谓是一桩无比光鲜的大事件了。
要知道这些人今日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暗卫,可是到了他日,也许他们就成了征战沙场的将军,到时候燕家没落了几十年的气势或许就会从这一代人的身上重新展现出来了。
看着燕阙高兴的样子,东方墨并没有拂了他的兴致,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道:“七星阁这些年多亏了燕阁主努力,本宫心里一直都有数,还请燕阁主不要松懈才是。”
燕阙连连点头:“殿下就放心吧,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太子,想来我燕家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是以属下是绝对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的。”
东方墨点点头,“燕阁主心中有数就好。”
说完,东方墨回头看看身后,燕云茜这会儿正被漠然盯得死死的,正有气无力的站在他的身边。
不知为什么,东方墨看着她的样子,嘴角竟然微微向上扬了起来:“燕云茜,就要起程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燕阁主说的吗?”
燕云茜无趣的抬了一下眼睛,正对上东方墨溢上眼角的笑容,心里暗自怔了一下,才又默默地骂了一句有病。
不想这个时候,燕阙已经从前面走了过来:“茜茜啊,你如今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任性了,不然若是在京里得罪了什么人,可是要给殿下惹上麻烦的。你知道了吗?”
我去,老头子这话里话外,怎么听着就是在说燕云茜是一个惹祸精似的?
无力的翻了一下白眼,燕云茜说:“爷爷,您要是怕我惹祸,干嘛不和太子殿下说说,干脆把我给留下来算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丫头居然还不老实,东方墨正在笑的眼睛突然往上挑了一挑,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燕阁主就放心好了,生为东宫太子,本宫今生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
燕阙一看风头不对,连忙低头拱手道:“啊,是是是,太子殿下您可是一国储君,这天下未来的掌控者,方才的确是属下冒昧了。”
“嗯。”东方墨背负双手,一脸傲然。
燕阙心里直打鼓,连忙又回头叮嘱党世杰道:“世杰啊,云茜我就交给你了,你以后一定得把她给看仔细了,千万不要让人欺负她才是。”
党世杰嗡声嗡气的回答道:“知道了老头儿,我云茜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要是有谁敢欺负她的话,看我不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燕流彩不屑的撇了撇嘴,插话道:“祖父您是不是啊?她如今可是太子身边的暗卫,您倒好,居然还让党世杰保护她,那太子殿下还要她干嘛?”
燕阙听着这话心头十分不爽,可是想想燕流彩说的还真是那个理,只得无奈叮嘱燕云茜道:“也是啊,茜茜啊,从现在开始你可就是殿下身边的暗卫了,你可得记住了,以后凡事都得在太子殿下为主,千万不要污了我七星阁的名声才是。”
燕流彩闻言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连带着其他人看向燕云茜的眼神也是十分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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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求收的小作家。
燕云茜心里明白,虽然昨天她大发威力,不但教训了燕流彩,让燕南山丢了面子,甚至还和燕紫君打成了平手。
可是在这些人的眼睛里,她也不过就是一时走了狗屎运罢了。
毕竟这十几年里,这些人可都是和燕云茜一起长大的,更是亲眼见证了她是怎样一个废物,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相信,燕云茜会在突然之间就发生了惊天的变化呢?
所以此时听到燕阁主的这些话,这些人也就全当听了一句笑话而已。
燕云茜觉得十分无趣,可是倘或就此让那些人给看扁了,她的心里又有些不爽。
算了,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又何必再低调下去,“爷爷您就放心吧,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看得起我,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了太子殿下的。”
一句话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拉到了燕云茜的脸上,只不过此时大家看着燕云茜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个个心里都暗骂,看样子燕云茜脑子还真是有病。
靖王东方炎更是满面好奇之色,“没想到啊,四小姐居然还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说着他更是挑起一双桃花眼,十分放肆的打量起燕云茜来。
只有一个人,听了燕云茜这话之后,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东方墨轻轻挑眉看了燕云茜一眼:“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开窍了,看来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燕云茜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既然话已出口,她断然也没有收回来的打算:“太子殿下毕竟对我有着知遇之恩,从此以后,只要太子殿下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我燕云茜是绝对不会给七星阁丢脸的!”
切,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燕流彩满腔愤恨,差点儿就骂出声来,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是再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更何况,东方墨此时看着燕云茜的眼睛里,可还隐藏着别样的深意呢。
果然此时,东方墨再次挑眉看了燕云茜一眼,道:“很好,你这些话,本宫记住了!”燕流彩看得真切,东方墨微笑地望着燕云茜的样子,对于她的这番话,显然十分的满意。
这让燕流彩的心里越发的愤恨起来,忍不住在心头把燕云茜给骂了千百遍。
特别是一想起她爹说过的话,想不到昨天晚上一走眼的功夫,燕云茜这个死丫头居然还爬上了东方墨的床,这让燕流彩的心里怎么不恨?
哼,燕云茜,不要以为凭着一身狐媚子的功夫就能够俘获太子殿下的心,太子殿下可是这一国的储君,又岂是你这个死丫头可以玷污的?
咱们走着瞧!
燕阙听了燕云茜和东方墨的这些话,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并非他不愿意相信燕云茜,只是一想到自己那死去的长子长媳,再想想过往的十几年里,燕云茜都是一副废材的样子,他的心里也难免为燕云茜捏了一把汗。
不过活了一辈子,燕阙也算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奇遇,所以他对于燕云茜突然之间表现出来的奇特之处,倒是保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在他看来,也许燕云茜就是突然间开了窍了也说不定,再加上昨日她还吃了一枚纯元果。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燕阙却知道,纯元果虽然是圣品,可是能够真正服食并轻松驾驭住那股力量的人,几百年来可谓是少之又少。
所以他更加相信,燕云茜如今的际遇绝对不但但是一次偶然。
也许,真正属于燕云茜的时代,真的就此开始了呢。
正如她能够在最后时刻被太子东方墨看上,并果断将她收入麾下,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竟然又让她吃下了纯元果,更因此成为了太子殿下的女人。这一切是不是就已经证明了,燕云茜绝对不但但是一个废材那么简单呢?
茜茜啊,但愿老夫的猜测是正确的,从现在开始,飞出七星阁之后,你便是那翱翔于九重天之上的彩凤,这东洛国的天下,还有我七星阁的未来,都将因你而转变。
前面就是燕荡山的出口了。
东方墨望着遥远的天际,突然停下脚步,道:“燕阁主,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时间不早了,本宫也该启程了,燕阁主就请留步吧!”
靖王东方炎也开口道:“燕阁主留步吧!本王与皇兄就此告辞了!”
燕阙连忙带领众人抱拳行礼道:“望殿下一路珍重!”
七星阁本就是避世之地,而燕云茜也才穿越过来不过几天时间。所以,直到出了七星阁,出了燕荡山,燕云茜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是这样子的。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燕云茜想像之中的宽广的大路,豪华的马车,这会儿全部都没有。
就这片地方,天地之广袤,简直就出乎燕云茜的想像,然而同样出乎燕云茜想像的,还有这片天地的荒凉。
并且这种荒凉,简直就有些诡异。
前世里,燕云茜本就是特种兵出身,早就已经习惯了各种绝境般的生活。
可是这一路之上,怎么说她们也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却依旧不见丝毫人烟,就别说是人烟了,这一路行来,简直是连只野兽都没有看到,这就不得不让燕云茜的心里感觉到有些诡异了。
多年的习性告诉燕云茜,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说七星阁就在这片绵延的大山深处,而做为东方墨手中的一个秘密机构,隐藏在这种荒凉而不为人注意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上策。
然而,这个地方距离她们走出七星阁少说也有七八十里的路程了。却依样这样怪异,就有点儿让人费解了。
按理说这一路之上也算是林木葱郁,可是这样本该繁华的季节,却硬是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只怕就不是一个好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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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传之燕云茜
大家好,我是燕云茜,大家可以叫我茜茜。
我来自和大家一样的时代,初来乍到这古老的异世界,虽然有帅哥作伴,依旧感觉前途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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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请你们赐予我来自未来世界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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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头顶突然罩来一片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燕云茜的马匹竟然走到了与东方墨并肩的地方。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张俊脸,燕云茜暗自骂了一句妖孽,你说他一个太子殿下,长得英伟霸气也就算了,居然还生的这般乱人心智,简直就是妖孽啊!
“看你半天都不言不语的,莫非还有点儿舍不得离开七星阁?”此时此刻,东方墨的眼睛在明亮的阳光下,居然不再显得那般冰冷,看向燕云茜的眼神里,也透着淡淡的暖意,让人心里特别的舒服。
“你怎么不说话?愣在哪里干嘛?”看着眼前小女人发呆的样子,东方墨突然好想伸手捏捏她的脸。
事实上,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还真的那么去做了。
“打住!”燕云茜突然反应过来,“太子殿下,男女授授不亲。”
东方墨一脸好笑,“你确定?”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好不?这丫头居然还和他上纲上线,真是太可爱了有木有啊!
切,懒得理他那么多!
燕云茜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四下看看还是觉得不对头,这才又回头开口对东方墨说:“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有点儿奇怪啊?”
“嗯?”东方墨看她神色认真,便也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四下望望,他问道:“怎么了?难道你察觉到什么东西了?”
燕云茜皱皱眉头:“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这里怎么这么静。”
“是吗?”东方墨勒住马缰,看她一眼,忽而笑了起来:“这里可是死亡岭,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什么死亡岭?”燕云茜一下子也有点儿蒙圈,只怪自己对这里的情况了解的太少,莫非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不同的说辞不成?
正在这个时候,燕云茜突然感觉到身后某个地方射来一道极为剌人目芒,猛的一回头,果然看到燕流彩的脸孔一闪而逝,而在她脸上则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废物就是废物,从小没有出过七星阁,当然不知道这里是死亡岭啰!”寂静的空气里,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要不是燕云茜耳力极好,简直就听不出来。
果然,燕云茜忍不住摇头笑了一下,看来这燕流彩还真是和她杠上了,居然逮住一个机会就对她大肆挖苦。想来以后的日子,还真是有得玩了!
这样也好,燕云茜一想到以后跟在东方墨的身后,天天去过那种见不得人的暗卫生活,心里就发闷。不过以后有燕流彩这个小丫头隔三差五给她找点儿乐子,想来日子也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二姐你倒是知道这死亡岭,不妨你就现身出来说给我听听呗?”这里不是七星阁,所以燕云茜也不想和燕流彩斗气,不过燕流彩既然非要给她找不痛快,她自然也不会任人欺负就是了。
燕云茜声音猛得扬起,倒是把燕流彩给吓了一跳。
燕流彩本就看不惯燕云茜,自从出了七星阁,她心里对燕云茜的怨恨更是越发高涨了些。
燕流彩心里就是想不明白,燕云茜她到底凭什么会这般好命!
明明大家都是太子殿下的暗卫,自从出了七星阁之后,那么多的人都隐藏起来,运用轻功跟在太子殿下周围执行保护任务。
可是唯独燕云茜,她倒好,竟然光明正大的骑着马,跟在太子身边逍遥自在的晃到现在。
这会儿到好,到了死亡岭这里还装着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这死丫头,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小美人了是怎么着?
然而,就算燕流彩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满意,这会儿她却是对着燕云茜的笑脸干瞪眼,心底却是一点儿辙儿都没有。
死丫头不就是仗着太子殿下在这里,而她却不敢轻易现身才这样子取笑她的吗?
哼,燕云茜,我看你能得意多久,等到了京城,你总有落单的时候,等到哪一天你落入到本小姐的手中,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半天没有等到燕流彩现身,燕云茜脸上也不由轻轻浮起一抹笑容,“嘴巴倒是能够逞强,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胆小鬼嘛!”
东方墨早就一眼看穿了燕云茜的小把戏,这会儿看她笑的开怀,也不由摇了摇头:“这下心里痛快了?”
被人看穿,燕云茜脸上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只是吓吓她而已,谁让她老是背地里说我坏话。”
谁知东方墨听了她的话,竟然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有一句话本宫一直想要告诉你,其实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如果下次她们再有哪一个对你不敬,你想要怎么罚她,告诉本宫一声就行了。你明白吗?”
“殿下,你越轨了!”死男人,到底还是让他给得逞了!
哼!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殿下的份儿上,燕云茜真恨不得把那只爪子给打断!
“嗯?呵呵……云茜,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本宫就是看着你这么可爱,才想要捏捏你的小脸的……”
靖王东方炎的脑袋突然从后面探了过来:“皇兄,你真的是本王的皇兄吗?本王怎么觉得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看到东方炎一张脸正好挤在自己和燕云茜的脸中间,东方墨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老八——”
靖王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手指头便突然戳上了他的额头,“把你的头离云茜远一点儿!下次再这样,小心本宫对你不客气!”
“唔!”东方炎捂头撤后,痛得直咧嘴,“原来我没有看错,你果然还是我的皇兄!”
“不过,”东方炎说着又往前探了一下头,却在东方墨不满的眼神之中又顿了下来,“皇兄,你别生气,我就和燕云茜说一句话!”
有些话如果不问出来,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更何况身为靖王爷,东方炎可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委屈过日子的习惯。
所以,就算东方墨一脸的不痛快,他还是壮着胆子又往催动了一下马匹,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十分聪明的拐倒了燕云茜的另外一边。
“我说燕云茜,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怎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我皇兄给变了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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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传之东方墨
大家好,我是东方墨,目前的身份是东洛国太子。
别看本宫身为超级皇太子,可是最近却因为一件事情感觉很头疼。
就在前几天,本宫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女子。
她长的很美丽,性格很独特。
从遇上她的那一刻起,本宫沉寂多年的心突然就被搅乱了。
本宫发现,本宫这一次是真的动心了。
可是,美人难求,美人更难追啊!
不过,本宫从来都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就算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反对,本宫也绝对不会放弃那个女子。
燕云茜——本宫已为你设下温柔陷阱,本宫还会陪着你,一步一步,慢慢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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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茜觉得很是神烦,总觉得她这会儿都还没有从穿越的重大心理落差之中走出来,可是你再看眼前这一连串的琐事,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的无聊呢?
一个太子殿下也就够了,毕竟要不是这个人救了她一命,说不定她这会儿又要gameover了,可是这个靖王东方炎到底又算是怎么回事啊?
可恶的是,这种人燕云茜还不能去得罪。算了算了,既然这样,燕云茜觉得自己还是装得小白一点儿好了。
“王爷,属下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耶!”抬起头来,燕云茜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冲着东方炎笑了那么一下。
别说,这感觉还真是有点儿天真无邪。看得东方炎心头也是一跳,不过他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跟我装是吧?我说燕四小姐,别人不知道你和皇兄是怎么回事也就算了,可是本王早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八弟”东方墨黑着脸又叫了靖王一声,可是东方炎这会儿根本就没空理他,有些话不问出来,他绝对不会罢休。
东方炎说着,还一脸莫测高深的对着燕云茜直摇头:“而且本王也相信,你绝对不会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什么废物一个,所以请燕四小姐你就不要跟本王这儿装傻了好不好?”
燕云茜一听就笑了:“王爷您从哪儿看出来属下是在装傻了?再说既然您自己都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干嘛还要来问属下啊!莫非您早上吃多了,现在还没有消化干净?”
“你!”东方炎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起来,“你才吃多了!要不然皇兄也不会亲自出手。不过你这丫头运气倒也好得很,怎么就让你遇到了皇兄呢?”
东方炎说着又眯起眼睛笑着打量起燕云茜来,看了一会儿他才又点头道:“不过如今看来,你竟然还是个调皮的,本王能够想像出来,皇兄那么冷漠的一个的人,当时怎么就会突然管闲事来了!”
“你……”这东方炎倒是一个极为精明的家伙,这会儿说的燕云茜的脸皮都红透了。
看着燕云茜脸儿红红的样子,东方炎知道自己想的肯定没错,终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皇兄,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你居然还吃那一套啊?早知道我就让香浮她们主动一点儿了。”
“东方炎,给我滚后边儿去!”东方墨黑着脸狠狠瞪了自家八皇弟一眼,这家伙,给他三分颜面,居然还在这里开起染房来了是吧?瞧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简直就是不着调!
想到这里,他又悄悄看了燕云茜一眼,生怕她会从东方炎的话里听出些什么来,到时候他这里不好交待。
谁知他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只见燕云茜一张红红的小脸早就恢复了正常。而东方炎的这些话,她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起伏。
这下子好了,太子殿下的心里突然就不淡定了。
东方墨心说,燕云茜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方才八弟那些话她是没有听懂?还是她听懂了却装作不在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八弟那些话,她不会是真的不在意吧?
东方墨越这么想,心里便越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你说他堂堂一个太子爷,怎么就这么在意一个小丫头心里的想法呢?
可事实上,这一会儿他还真想变成一只虫子,狠狠的钻入燕云茜的脑子里,看看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皇兄你眼睛掉地上了!”东方炎虽然已经决定接受眼前的事实了,可是一看到自家皇兄这副百年难遇的样子,还是让他大伤脑筋。
随着东方炎的话,燕云茜也连忙转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老天,就东方墨方才看向她的眼神,实在是太猛烈,燕云茜自认还真是有点儿招架不住。还好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东方炎的这句话救了她。
“殿下,时间不早了呢,咱们是不是应该快点儿离开这里啊!”燕云茜这一会儿恨不能快点儿离开这里,要是再这么和东方墨僵下去的话,只怕她真的会招架不住的。
“咻——”燕云茜刚一拨转马头,耳边便突然传来一声利刃破风声,整个人一下子就绷紧了起来。
“殿下小心!”燕云茜还没有开口,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漠然就突然冲了出去,直接挡在东方墨的身前,而在他的手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支透明的短箭。
眼神蓦然收紧,燕云茜心中暗道,看来她的感觉一直没错,这个地方果然还是有些古怪的。
“怎么回事?”东方墨这会儿也已经收回心神,转眼看向漠然。
东方炎脸上也收起了之前的嬉笑神情,冷声问道:“那上面可有什么印记?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追到这里来了?”
漠然上前一步,将手上拿着的短箭递上前来。
东方墨伸手接了,抬手冲着头顶太阳照了一下,脸上慢慢浮起一抹冷笑,“功夫不错,竟然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这里。”
说着他把手上的短箭递给一边的东方炎,东方炎接到手上一看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真是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执着,之前跟了我们一路,到底还是让他们给找到这里来了。”
燕云茜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哑迷,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们一记。
瞧他们两个说的这么神秘,说白了不就是有人在这里等着伏击太子吗?
说来这些身份尊贵的人,也不见得凡事都是好的,就单单这一安全问题,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特别是东方墨还是太子,试想那一朝哪一代,没有几个朝党之争啊。这要是真的让人给钻了空子,太子出趁远门遇袭身亡,那也实在是太倒霉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其实燕云茜的心里早就明白,自古以来凡是身为上位者,又有哪个不是在暗中培养一大批自己的势力呢。
就拿眼前这事儿来说吧,就算是有人在这死亡岭上打下了埋伏,可是东方墨的身边也带着不少人呢。
特别是还有七星阁刚刚选出来的暗卫们,东方墨选他们出来干嘛的,不就是为了要保护他的安全的吗?
所以那些人想要轻易得手,也得看看他们这些人到底同不同意才行。
这不,不过眨眼功夫,这前隐没在暗处的人影,突然间就现身出来,此时早就已经围拢在了东方墨的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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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传之党世杰
俺家小作者说了,虽说俺的块头最大,可在文中俺却是负责卖萌的。
俺茜茜说了,虽说俺长的黑如铁塔,可俺在她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小白脸子说了——啊不对,是太子殿下说了,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想收藏的。
于是俺就又厚着脸皮登场了。
没错,俺今天就是来卖萌求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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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骚包王爷,马上轮到你出场啦,你倒是快一点啊!
什么?你还没有换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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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四下分开,快速包抄,务必抓到偷袭之人!”漠然神色阴鸷,伸手指着几个新人吩咐道。
话音还未落下,燕紫君便如一道闪电一般,瞬间便不见了身影。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潜伏到这死亡岭来。
他们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界,竟然在七星阁的领地撒野,这次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紧接着是燕流彩,燕流彩虽然没有燕紫君的那种高觉悟,可是身为一个暗卫应该做些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只见她挑眼冲着燕云茜冷笑了一下,也突然转身没入到了丛林之中。几乎是同一时刻,其他几位新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燕云茜看得明白,身形一扭她突然从马背上偏过身子,就要闪身下马的功夫,一只手突然让人给拉住了。
“你要干嘛?”
燕云茜回头看了东方墨一眼,“殿下,属下和他们一起去抓剌客去。”
东方墨看她一眼,淡淡开口:“所有人都走光了,谁留下来保护本宫啊?”
“呃……”燕云茜无语,“好吧,既然殿下您这么说了,属下就留下来保护您吧!”
“噗……”一边的东方炎一个没忍住,竟然笑出声来。
“王爷您笑什么?”燕云茜今天总觉得这位靖王爷有点儿怪怪的,动不动就笑,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可笑的?
东方炎却不理她,而是直接看向东方墨:“我说皇兄,这种事情你平时不都是交给漠然了吗?”
燕云茜闻言回头看看,只见漠然正神情戒备的守护在李墨然的身侧。
也是哦,燕云茜想着,自从见到李墨然之后,在他的身边跟着的,似乎永远都只有漠然一个人。
可是如今倒好,她竟然也成了御前护卫了,这话如果说出去的话,是不是也有那么点儿拉风的架式?
嗯,看在自己如今成了太子殿下御前护卫的份上,燕云茜想她还是过去和漠然并肩保护一下李墨然好了。
不想燕云茜刚一转身,手又让李墨然给拉住了:“你又要去哪儿?”
燕云茜这下就奇怪了,“殿下不是说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吗?我总得和漠然并肩守在您身前吧?”
李墨然皱眉:“我身前有漠然一个人就够了,你留在这里就行了。”
东方炎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夸张了些:“燕云茜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啊?你如今可是我皇兄的心头肉,他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你去涉险呢?”
燕云茜听了这话如果还不明白的话,那她就真的是个木头了。
不过此时东方炎这些话落入到她的耳朵里,还真是十分的剌耳难听。
“合着太子殿下,您看不起我是吧?”燕云茜神色微愠,脸色微微发红。
东方炎一看她这样子,倒是愣住了:“燕云茜你这是什么话啊?皇兄对你好难道你还不高兴吗?”
东方墨也看着她挑了一下眉头:“乖,靠过来一点儿,不要离我太远了。”
乖你妹啊!
燕云茜一下子就恼了,红着脸道:“殿下,虽说您昨天救了我一命,但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得一码归一码,我原本就是您挑选来的暗卫,保护您是我的工作。”燕云茜说着将身子一拧,飞身就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云茜你……”东方墨神色一怔,这丫头,她这会儿是在生气吗?
“哪里跑!”一条紫色闪电似的燕紫君突然钻出丛林。
然而,比她更快一步的,则是一个黑衣人。
“云茜小心!”等到东方墨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燕云茜和黑衣人两个刚好打了一个照面。
我去!
燕云茜也吓了一跳,你说她这到底是好运还是霉运啊?
方才一群人抓这个剌客都没有抓到,可她倒好,这会儿刚一下马,就和这人撞了个正着。
现在要怎么办?直接把这家伙给干掉,还是抓活的?不行还是杀掉得了,这家伙可是剌客来的,如果不小心让他接近了太子,那得多麻烦啊!
想着燕云茜伸手一摸,我去,身上居然没有武器!
看来眼下只能抓活的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寒光突然迎面而来,事不宜迟,此时她若再不出手,搞不好就要落入到敌人手上了。
眼看寒光逼近,燕云茜突然一偏头,将身形滴溜一转,探手就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子:“过来吧你!”
黑衣人当时就愣住了。
方才他和燕云茜撞了一下,并没有从她的身上发现什么功力,而且看她身上的衣着也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就想着直接把她给杀掉了事。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一出手,便让这个小丫头给擒住了手腕,而此时再想要抽身而退,却已经是不可能了。
“松开!”低沉暗哑的嗓音犹如破啰似的,就别提有多难听了。
燕云茜冲他甜蜜一笑:“你觉得可能吗?”
眼见着黑衣人的眼睛里寒光泛起,燕云茜冲着他连连摇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用功了,就算你没有被我抓住,只怕你也是跑不掉的!”
“哼!”黑衣人突然冷笑一声,“小小丫头片子,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
燕云茜笑:“是不是你的对手,你如今也已经落入到我的手上了不是吗?”
正笑着,燕云茜脸上的神色突然就变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她手上明明紧紧的扣着那个人的手腕,怎么突然间就滑掉了?
“缩骨功!”前面东方炎突然叫了一声,“皇兄他竟然会缩骨功!”
“哼哼!”黑衣人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还有点儿见识,只不过都已经没用了,在下受人之命,今天就要在这里把你们一一结果!”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黑衣人说着身形一弹,就像一只皮球似的,一纵而起直接扑向马上的东方墨。
“殿下小心!”燕紫君轻咤一声,一条长鞭应声而来,快速卷上黑衣人的小腿肚子。
可是还不等燕紫君收力,那根鞭子便已经松了下来,幸好燕云茜眼尖腿快,还不等那人的小腿收回,便一个纵身扑过去,一把掐住那人的肩头:“我管你会什么功,反正你今天是绝对跑不掉的!”
眼见着东方墨就在眼前,黑衣人却倒不了他的身边,神色不由暴怒起来。回头狠狠瞪了燕云茜一眼,大喝一声:“丫头片子,你找死!”说着,只见他身形突然暴涨,肩头突然就变大了几倍。
燕云茜的双手再次从他的肩头滑开,然而这一次还不等燕云茜收势,那黑衣人的拳头带着一阵疾风就朝燕云茜小腹打了上来。
“茜茜小心!”
一声爆喝在身后扬起,不知何时党世杰已经到了燕云茜的身后,只见他伸出大手一拨,一把将燕云茜抄到自己的身后,然后飞起一脚,“呯!”的一脚正好踢到黑衣人的丹田口:“去你娘的,竟然敢欺负我茜茜,看我不踢死你!”
这一下来的太猛,黑衣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让党世杰给踢飞了。更狠的是,党世杰神力无敌,又是在暴怒之下,那黑衣人哪能敌得住他的一脚啊,直接一路倒飞,一路吐血,简直就跟喷雾似的。
“茜茜你怎么样了?那家伙有没有伤到你啊?”
看着党世杰一脸关怀的神色,燕云茜心头一暖,连忙开口:“世杰哥哥,我没事,幸好你来的及时,他根本就没有打到我。”
“哼,那也不行!”党世杰从小就把燕云茜护得严实,今天看到黑衣人居然出手打她,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转回身来,党世杰挟着燕云茜直奔东方墨的马前,“小白脸子,你先看好我茜茜,我要去报仇!”
李墨然脸色一黑,实在是受不了这傻子一天到晚叫他小白脸子。
可是党世杰才不会理他那么多,这会儿把燕云茜往东方墨怀里一塞,转身就朝着黑衣人跑了过去。
而此时的黑衣人正好从空中摔落地面,再看他时,方才那突然暴涨而起的身形早就泄了气,此时已然变成了一个又瘦又干的小老头儿。
党世杰心里不爽,上前一把将他提在手上:“好你个老小子,你不是会什么缩、缩骨功吗?有本事你老小子再缩一个给大爷我看看!”
党世杰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人像是拧麻花一样,左拧一下,右拧一下,到了后来,把那人的手和脚都给拧到了一块儿,脑袋就夹在手脚中央,看上去别提有多怪了:“我看你还缩,你再缩一个给爷爷看看!”
漠然见此,连忙开口道:“党世杰,且先留他一条性命!”
可是党世杰根本就像是没有听到,这会儿正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脑袋用力那么一拧,众人只听到“嘎吧”一声,黑衣人连哼都没有哼一下,就这么完了。
然后党世杰才提着手上的一团干柴火似的黑衣人走回到东方墨的马前,将手往上一举,正好举到燕云茜的眼前:“茜茜你看,我把他给拧成大麻花了!嘿嘿,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燕云茜抬头与东方墨对视一眼,满脸无辜与无奈:“殿下,您看……”
燕云茜哪能不知道东方墨的心思,可无奈的是党世杰他实在是太憨傻了一些,而这一切起因却全部都是为自己,所以这会儿燕云茜真怕东方墨会把这一切归罪于他。
东方墨皱着眉看了看眼前的那一团黑瘦的干柴,“算了,他死了也是活该!既然死了就把他给扔了吧。”
哼,虽然这傻小子做事太莽撞,可是谁让那杀手该死的要对他的云茜下手呢?所以就算是傻小子不杀他,东方墨也绝对不会让他留有全尸的。
“还有你,以后见着本宫要叫殿下,不然我让你三天都见不着云茜,还不给你肉吃。”东方墨已经从七星阁哪里了解到了所有人的习性,包括傻子爱找燕云茜,还爱吃肉的事。
果然,党世杰一听这话就急了:“啊?不行不行,太子殿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叫您小白脸子了,求您千万不能不让我见我茜茜,也不能不给我肉吃啊。不见我茜茜我会难过,不吃肉我会很饿!”
众人一听这话,全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缓和了方才一度紧张的气氛。
东方墨低头看看怀里的燕云茜,心头也暗自感叹,这党世杰虽然傻,对燕云茜却是忠心耿耿,而且生就了一身好力气,把他留在燕云茜的身边,也不失为一个活宝贝。
党世杰这一露脸,就等于让燕云茜露了脸一样,大家心里头虽然有一点儿不服气,却也震惊无比。
特别是燕流彩,此时她心头的不甘与震惊之情,简直都别扭透了。
原本大家就是自小一块长大的,虽说小伙伴们从小就打不过党世杰,可是党世杰今天露出的这一手未免也太霸道,太恐怖了一些。
看来,以后她要再想去找燕云茜的碴儿,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说心头十分不甘,可是燕流彩却并不傻,心里暗自骂着燕云茜,却还是十分识时务地夹起了尾巴。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可不想随随便便惹怒了那个傻子。
自从出了剌客这档子事之后,东方墨便传下命令,加紧行程,尽快回京。
一路无话,转眼就来到了京城。
燕紫君等人本就是暗卫,所以即便是来到了京城,也一样隐在暗处,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行踪。
可燕云茜就不同了。
她之所以和别人不同,也不过就是因为太子殿下的一句话。
入宫之前,东方墨吩咐漠然道:“你先带着他们熟悉一下这周围的环境,这几天,就先不用让他们跟着本宫了!”
燕云茜当时听了这话,转身就要跟着一行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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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传之东方炎
红衣男子一脚踹开门,“是谁在叫骚包王爷的?快点滚出来,看本王不打死他!”
燕云茜:“回王爷,说那话的是我世杰哥哥!”
东方炎一脸无趣:“原来是那傻子。那就算了,料他一傻子又怎能理解本王身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苦衷?似本王这样风流倜傥,风华绝代,风云天下,风……”
“风韵犹存!”燕云茜张嘴就来:“王爷,成语接龙好像并不是这么玩的吧?”
“燕云茜你,简直气死我了!”
发怒了?燕云茜连忙低头陪笑:“王爷,太子殿下叫您去看他新近收藏的宝贝。”
“哦?皇兄又收藏宝贝了?不会又是燕云茜你穿过的什么东西吧?”
望着东方炎那一脸妖艳贱货般的笑,燕云茜只得在心里默默回了他一句:擦,东方炎,你够狠!
请大家要记得收藏哦!
结果和上次一样,还没转身,手腕子就让人给抓住了:“你要干嘛?”东方墨看着她,一脸的似笑非笑的神色。
燕云茜还一本正经的回话道:“还能干嘛,属下自然跟漠然一起去熟悉环境啊。”
东方墨点头:“也对,这里的环境,你自然是要熟悉的。不过,用不着跟着漠然,本宫带你熟悉就好了!”
“啊?”燕云茜惊得微微的张大了嘴巴:“殿下,您不是在和属下开玩笑吧?其实您不用这么费心的,我只要跟着他们一起就行了。”
搞什么啊,燕云茜就想不明白了,你说这太子东方墨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就拿这一路上来说吧,你说他把燕云茜留在身边也就算了,反正燕云茜的心里也真不稀罕做什么暗卫。而且她自认为,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做一个御前侍卫的感觉还蛮拉风的。
可这一路行来,燕云茜发现她显然是打错了算盘。
就她这一路的经历,哪是什么御前待卫啊,她简直就是东方墨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而且还是个……通房的。
不是燕云茜没脾气,也不是她真没种。实在是燕云茜错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东方墨的实力。
在燕云茜看来,这世上的人若论起腹黑的来话,东方墨如果自称第二,便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燕云茜自认她自身的功夫就够高了,可是在东方墨的身边,燕云茜发现她简直就跟一个小孩子闹着玩似的。
真是想不明白,你说东方墨明明暗藏着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为什么还装着一副要人过度保护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她毕竟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久,身上虽然也有些功夫,并且碰巧得到了一枚纯元果,功力更是大增。
可是说到头,当时她还是靠了东方墨的帮助,才得以度过劫难,并且将那纯元果化为己用。
而这一路行来,东方墨就一句话,纯元果所蕴含的功效实在是太过霸道,如果燕云茜不及时疏导,必将为其所害。
燕云茜原本还不相信,可是一到晚上,特别是后半夜月升之际,便会感觉到丹田口就犹如火烧一样。
后面她去找党世杰,才发现他早就跳到山涧里猫着去了。她可不像是党世杰,能够找一处水源往里面一猫就是一夜。所以她那个难受啊,心里简直就跟猫抓似的。
正在她难受的时候,东方墨十分及时的找到了她,所以燕云茜便十分兴奋的在太子殿下的面前低下了头。
此时说兴奋或许有点儿搞笑,可当时燕云茜的心情的确是兴奋的,虽然过后她也十分的无语。
就这么和东方墨厮混了几日,直到今天一大早在京城西效的一座小镇上醒来,燕云茜的心里一直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所以这会儿东方墨当着大家伙的面,又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燕云茜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丝慌乱的。
东方墨看着燕云茜这个样子,心里也颇有些无奈,不明白这丫头明明都和自己那般亲密了,这一会儿怎么还是一副想要躲开的他样子。
“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东方墨小声在燕云茜的耳边问了一句。
燕云茜愣了一下,抬头:“殿下说哪里话,属下怎么会怕您呢?”
东方墨笑了,“所以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想着躲开我?”
笑容可真好看。
燕云茜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然后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不过有一句话,她虽然一直不曾说出口,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明白。
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东方墨对她有感觉。可是她还是觉得,她和东方墨不般配!
燕云茜并不自卑!
在她的字典里,还真没有“自卑”这两个字。
之所以说她和东方墨不般配,是因为她一直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东方墨是什么身份?
燕云茜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像得出来,似太子殿下这样的身份,身边必定是美女如云。虽说他一直都不承认,可是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说吗?不说别的,最起码,他如今恐怕也早就已经有了正妃,侧妃好几位了。
不过这些话燕云茜倒一直不曾向东方墨证实过。反正她心里明白,如今她和东方墨不过是两厢情愿,她满足了东方墨的身心,可是东方墨也给了她别人给不了的帮助。
可是这一切等到了这京城,到了这皇宫内苑,只怕就到头了。
东方墨自有他的归处,可是燕云茜却并不想成为他后宫之中的一个美人。
不管怎么说,咱们毕竟是现代人不是?爱上一个男人可以,可要让她去做一个男人的附属品,燕云茜还真办不到。
所以此时,她情愿做东方墨身边的一个暗卫,最起码保护太子殿下也还算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可是此时,东方墨却连这一点儿权力都要给她剥夺掉,这让燕云茜的心里有些烦躁,可是在这皇宫大内门口,她竟然还不能和东方墨争执什么。
“看呢,前面好像是太子殿下!”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这一声尖细的声音。
随即燕云茜便看到一群人呼啦一下,便朝着东方墨围了过来。
一愣神儿的功夫,东方墨突然拉了她的手,“过来。”等到燕云茜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依到了东方墨的怀里。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靖王殿下!”围过来的是一群太监宫娥,样子看着有些古怪。
“哟,我说林福儿,你不是又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吧?”靖王东方炎一脸嬉笑神色,冲着跪到在东方墨身前的一个中年太监弯下了腰。
林福儿像似有些害怕东方炎,见他如此,连忙将整个身子都趴到了地上:“靖王殿下您又拿奴才开涮。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身为东宫的执事,这几日里见不着太子殿下,就算奴才不说,万岁爷和贵妃娘娘也不会放过奴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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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倒是又委屈了林公公了!”
东方炎说着转头看向东方墨,笑道:“皇兄,你看臣弟这才邀你出去玩几天,竟然还惊动了父皇和贵妃娘娘,还让林公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只怕这一次臣弟又要说不清了呢!”
“奴才哪儿敢啊!”林福儿闻言,吓得连忙冲着东方炎又磕起头来:“王爷,您就不要再吓唬奴才了。奴才既然已经等到了太子殿下,这颗心也就算是放下了。”
“起来吧!”东方墨这才开口道:“本宫前些日子有些烦闷,不过和八弟出去游玩几日而已,难为你在父皇和贵妃娘娘面前受委屈了。”
“殿下言重了,奴才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又岂有受委屈一说。只是万岁爷这几日找得急,奴才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如今殿下终于回来了,这下便好了。”
“嗯,本宫心里有数。一会儿本宫就去面见父皇,有什么话,本宫自会和父皇说清楚的。你就放心好了。”
“这奴才心里就放心了。”林福儿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吩咐众太监宫娥道:“侍候太子起驾回宫!”
燕云茜正在发愣,只觉手上猛得一紧,抬头看到东方墨正冲她笑:“走吧,本宫带你熟悉这里的环境去。”
燕云茜无语转头,正好对上一边的林福儿。只见他正悄悄的撩起目光,暗自打量着自己。
看到燕云茜这一转头,林福儿也是一愣,燕云茜见此,不禁冲他莞尔一笑,倒把林福儿给闹了一个大红脸。
东方墨一直关注着燕云茜呢,她与林福的互动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看到林福儿红着一张脸却不敢言语的样子,东方墨突然觉得心情甚好。
“林福儿。”东方墨开口唤了一声。
林福儿连忙应道:“殿下,奴才在呢。”
“看到她了吗?”东方墨伸手将燕云茜往怀里揽了揽,看得林福脸上神色又是一紧,心中暗惊,殿下脸上竟然带着笑,他得有多少年没有看到殿下笑过了?
东方墨微微笑道:“她以后就是你家娘娘了,记得以后见了她就跟见到我一样,知道了吗?”
“哦……啊?”林福一时间惊得张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呀?难道你家主子的话你听不懂?”东方炎也在一边插起话来,惊得林福儿又是一震,抬头看看太子,又转头看看东方炎,傻兮兮地唤了一声:“王爷……”
东方炎脸上那个乐呀,冲他点点头道:“你这奴才不是真傻了吧?这么多年来,你可曾见皇兄说过假话不成?”
听东方炎这么一说,林福儿这次总算是相信了,脸上顿时涌起一抹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担忧的神色,转头朝着燕云茜就拜了下来:“娘娘,奴才林福儿给您请安!”
可燕云茜一会儿,还不曾从之前的震惊之中反映过来。
方才东方墨一开口,差点儿没把她吓得跳起来。这会儿心里还在思量着,东方墨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来的?
什么叫她以后就是“你家娘娘”了啊?还见到她如同见到太子殿下。燕云茜心说,她这不是在做梦吧?
可事实上,她心里却十分清楚,就这青天白日的,她怎么可能会是做梦呢?
可如果不是做梦的话,燕云茜就有些纳闷了,你说东方墨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
“奴才给娘娘请安。”林福儿这一带头,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太监宫娥们自然也不能免俗,这会儿全部都冲着燕云茜跪了下去。
燕云茜陡然回神,脸色却早就泛了白:“殿下,你这是,我这……”
“什么你你我我的,我方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要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想要熟悉这里,你得先得到他们的认定才成。”东方墨浅笑着在她耳边说道。
可燕云茜还是不能接受,“殿下,咱们能不这么玩么?属下心里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啊?不是吧?”东方墨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有些小受伤,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又平静了下来:“没关系,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现在开始想也不迟的。”
“我……”
“行了行了,看他们一个个对你如此恭敬,你总不忍心老让他们这么跪着吧?”
燕云茜低头一看,还真是,身前身后跪着一大片,把她心里给急的。只好详装平静,冲着那些人笑了笑:“大家都快点儿起来吧,你们以后见着我,真不用这么多礼的,因为我也和大家是一样的……”
“行了行了,林福儿,快点儿平身吧,你不是说父皇已经找本宫很久了吗?”东方墨说着低头对燕云茜一笑,就是不给她多话的机会,搞燕云茜心里干气,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林福儿一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身后人挥手道:“大家快点儿起来,侍候殿下和娘娘回宫吧。”
燕云茜无语望天,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东方墨的奴才,一个个的和他们的主子一样,全部都是脑子不正常!
几个人被一群太监宫娥簇拥着来到东宫,东方墨还没有开口,燕云茜身后跟着的党世杰就兴奋的笑了起来:“哇,太子殿下,原来这里就是你的家啊?这里可真好看。”
东方墨回头冲他微微一笑,点头:“怎么,看样子世杰到是倒是很喜欢这里是吗?”
党世杰兴奋点头:“嗯嗯,殿下,方才我听他们个个都叫我茜茜为娘娘,那是不是说我以后也可以住在这里了?”
“噗嗤……”东方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我说皇兄,这世杰可真是一个实在人。四小姐怎么样,你看世杰都决定住在这里了,你这会儿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吧?”
“茜茜。”身后党世杰生怕燕云茜说出什么不同意的话,连忙伸手将她一拉,低过一张笑眯眯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就答应了太子殿下好不好,这样以后咱们就可以住在这里了,你说是不是?”
燕云茜嘟起嘴巴瞪了他一眼:“世杰哥哥你不要捣乱好不好?你这是要我答应他什么啊?”
党世杰将鼻子一哼,一脸神气的模样:“切,你们真当我傻啊?其实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茜茜了,是不是想让她给你做新媳妇来的?”
我去!
到底是谁说党世杰是傻子来的?
还有啊,燕云茜一脸哀伤的看了党世杰一眼,心道世杰哥哥你能不要这样直白么?再看看周围的人,个个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燕云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哎哟喂,我的太子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今个儿都到这东宫里跑了八趟了,这一回可算是见到您了!”
一声惊呼打断了燕云茜的心思,回头一看,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红袍,唇红齿白的老太监,此时正仰着一张圆乎乎的脸,笑眯眯的朝着东方墨走了过来。
东方墨看了来人一眼,淡淡道:“原来是贺年啊,你来找本宫有事?”
贺公公努努嘴,笑道:“殿下这话儿说的,奴才找您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因为万岁爷想您了嘛。”
东方墨点头,“本宫已经知道了,烦请贺公公你先回去跟父皇说一声,就说本宫更换一下衣服,马上就去觐见父皇。”
“得勒,有殿下这句话,老奴这心也就放下了。如此奴才就先行告退了。”这位贺公公虽然上了些年纪,却是个标准的行动派,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脾性,还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贺公公一走,林福儿就连忙上前来,张罗着给东方墨沐浴更衣。
临进去之前,东方墨伸手一指燕云茜:“茜茜我就交给你们了,等会儿本宫出来,要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美人儿。”
燕云茜眉头一皱,正想要反抗几句,不想一群宫娥突然就围了上来:“娘娘,奴婢们侍候您沐浴更衣吧。”
说话间宫娥们七手八脚就把燕云茜给推进了一间净房。
“娘娘,奴婢帮您宽衣了……”
“娘娘,这水里是放玫瑰还是放玉兰呢?您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娘娘……”
“各位能不这么叫我么,我真不是你们的娘娘!”燕云茜这一回是真急了,感觉这简直就无厘头透了,就这场面,怎么和她曾经看的那些小说电影完全不搭调啊。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顺利的,一入了宫就成了这些人的娘娘了呢?这简直就是不符合事态发展的原理。
“娘娘您说笑了,既然殿下都传旨下来了,您自然就是奴婢们的主子了,娘娘您说是吧。”
“娘娘,香汤调好了,请您进来吧……”
算了,燕云茜知道这会儿她就是再多长几张嘴,只怕也说不通这些人了,干脆她先闭嘴,任由这些人去折腾就是了。
想到这里,燕云茜将全身没入水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别说,这群人准备的香汤还真不错,而且她们的手法也极其的好。也不知过了多久,燕云茜觉得自己好像都快要睡着了似的。
直到再次被这些人给叫醒,燕云茜看着眼前这一排美女手上托着的服装,眼睛不由瞪得老大。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这些人倒底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衣服啊?再说她穿这些衣服,能合适吗?
不过又经过一翻折腾之后,燕云茜是想不服都不行了,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艳丽无比的美女,燕云茜简直就不敢相信那会是她自己。
“娘娘,您可真美!”身边一个年龄稍大一点儿宫女冲着镜中的燕云茜微微一笑,由衷赞道:“待会儿太子殿下要是看到您这个样子,指不定得多高兴呢。”
只是,等到燕云茜回到大殿里,又哪里还有东方墨的影子。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一位值守的宫女上前对她说:“还请娘娘在这里休息等候,殿下去和皇上请了安之后,便会回来了。”
燕云茜笑笑,“原来他已经走了。”果然是太子殿下,走人也不告诉她一声,亏她还盼着给他一个惊喜。
打住,她这一会儿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明明之前已经休息过了,这一会儿再让她休息,燕云茜便觉得有些无趣了,百无聊赖之际,她便想着不如就到外面的园子里逛逛好了。
想到这里,燕云茜站起身来,身后的宫女见了,也连忙跟了上来:“娘娘,你这是……”
“打住!”燕云茜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回头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宫女咬牙:“这位姐姐,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你们的什么娘娘,麻烦你再也不要那么叫了好吗?”
宫女见她如此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太子殿下吩咐过……”见着燕云茜的目光越发危险了起来,连忙又改口道:“那奴婢以后要如何称呼您呢?”
燕云茜这才冲人笑了起来:“这才对嘛,我呢,姓燕,名字叫燕云茜,姐姐以后不如就叫我小茜好了。”
“这奴婢怎么敢。”宫女说着低下头去,燕云茜却在她的脸颊看到一抹笑意,估计是不敢当着她的面笑,“不如以后,奴婢就叫您燕姑娘算了。”
“随你吧!”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她怎么叫着舒服,随她就是了。
“敢问姐姐又要如何称呼?”如今东方墨不在这里,燕云茜总要找个说话的人,看这位宫女倒也是一个活泼的,不妨先和她套一下近乎。
“奴婢凉月。”宫女依旧低着头笑,可是燕云茜却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她似乎对自己的感觉也不错。
“嗯,凉月姐姐,我想出去转转,你可以陪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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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看看时间还早,若在这里干等着太子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辰,便笑着答应了下来:“姑娘想去哪里玩?”
燕云茜想了想,她如今虽说也是刚进宫,可是她这身份却是有些尴尬,最主要她不是走正规途径进来的,所以在这种地方,除了东宫的这些人,只怕是没有别人会承认她的身份的。
所以,为了避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找些人少的地方去玩好了。
“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人少又好玩的?”
凉月想了想,道:“这宫里的人倒还真是不少,不过这一会儿估计都在各宫值守呢,主子们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各自宫里休息,倒是很少在外面走动。”
“既然这样的话,那姐姐不如带我去御花园吧。”想来想去,燕云茜觉得还是御花园比较保险,要不然她总不能跑到哪个宫里去找人串门子吧。
两个人刚要出门,党世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茜茜,你要去哪里?”
“去逛花园,世杰哥哥也要去吗?”
党世杰一听说她要去逛花园,顿时便觉得无趣,“花园子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呢。”说着党世杰伸手打了个哈欠。
燕云茜见了笑道:“世杰哥哥累了是吧?那不如你就先这里休息好了,我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
“你可要小心啊!”党世杰好似有些不放心,又在后面叮嘱了一句,只是这个时候,燕云茜已经拉着凉月出了宫门了。
第一次走进御花园,燕云茜眼前也是一亮,这种感觉还不错。
毕竟是皇家园林,经过历代修葺扩大,范围怕是有好几千平。一眼望去,处处可见奇工异巧,假山流水,小桥亭台,掩映在万紫千红的奇花异草之间,静谧幽美,置身其间,空气清新,花香扑鼻,真仿若在画中仙镜一般。
兴致一起,燕云茜心情也陡然变好,凉月看着她满脸笑容,也十分开怀:“怎么样?这里还称燕姑娘的心意吧?”
燕云茜点头赞叹:“果然好风景,凉月姐姐我们进去逛逛吧。”
前世里,身在军旅的燕云茜,可谓算得上是个粗人,虽然也时常至身于大自然的怀抱,可那多半都是为了各种任务,反而对于这种寄情于山水之间的生活,还真是没有多大研究。
此番置身于这百花争艳的园林之中,四周又不见旁人打扰,心底那隐藏了多年的小女儿情怀倒是突然激发了出来。一路之上与凉月说说笑笑,红花映着笑脸,之前因为东方墨无声离去而在心头积压的那点儿小小的不痛快,也就风吹云散了。
两人正在说笑间,园子里突然闪出几道人影,燕云茜心下一惊,连忙隐身花丛之中,小声叮嘱凉月道:“我初来乍到这里,还是不要和那些人见面了,还是麻烦姐姐你打发了她们吧。”
凉月点头答应,便笑着迎向那几个人,燕云茜本想就猫在花丛之中等她回来,无奈感觉也忒无趣了些,便想着干脆往她们相反的方向先随便逛逛。想到这里,她穿过花丛,便钻到另外一边的花径里去了。
没走一会儿,前面突然出现一片花墙,前方还隐隐有着流水的声音。
那不是芙蓉花吗?开得可真鲜艳。
燕云茜心头来了兴致,便迈步过去,近了又发现,这片花墙上竟然还挂着一面旗子,上面绣着三个大字,“芙蓉渠”。
“芙蓉渠?”燕云茜又想到花墙后面的流水声,不由点头一笑,看来这御花园果然是个高雅的去处,这名字,又通俗还不失风雅。
看看去。
顺着花墙走了几步,燕云茜四下看看无人,便想着要怎样才能越过这片花墙,总不能她这会儿施展轻功飞过去吧?
不过,若真是能够在这里施展一下轻功,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哈,反正这会儿四下又无人,而燕云茜还真是有些技痒了。
想着这些,燕云茜脚尖不由自主的就掂了起来,可是还不曾行动,便突然听到花墙后面传来一声娇呼:“唔——殿下,你慢点儿嘛,把人家都给弄疼了……”
燕云茜当场石化。
这是出了什么鬼?光天化日的,莫非还有人在这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听那口气,还有一个是殿下,这个出现在皇宫里的殿下,不就是皇上的儿子么?也不知道到底是皇上的那个儿子,倒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燕云茜想走,可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
她心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想着那女子口中的殿下,莫不就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太子殿下吧?
不会不会,燕云茜你想什么呢?与东方墨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可是也足以看得出来,他断然不会是那种人的。
可万一要是他呢?俗话不也说了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更何况这里可是皇宫好不好,表面上金碧辉煌,暗地里不知道遮挡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璃络乖,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你可知道,本王有多想你吗?”
这声音……不是东方墨!
燕云茜抬手猛得抚上心口,心中暗道谢天谢地!终于让人松了一口气。
再次抬手抚上额头,这才发现,就这瞬间的功夫,她竟然已经出了一头的大汗。不由在心下埋怨自己:“唉,燕云茜啊燕云茜,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有出息了?再说了,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东方墨,又和你有毛关系了?你不是早就想好了,早晚有一天是要找机会和他分道扬镳的吗?”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事到如今,她还是早早脚底抹油,快快溜之大吉才好,莫要真的惊动了花墙后面的什么殿下,倒时候怕是麻烦就大了。
刚想要转身,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殿、殿下,您先稍等一下……我听说,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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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回来好了,难不成璃络你还要反悔不成?本王不管,本王这一辈子可是非卿不娶,莫非你心里装着的人不是本王?”
“殿下说到哪里去了?我心里除了你,又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呢?只不过那个人毕竟……唔……”
“小妖精,和本王在一起的时候,不许你提起别人……”
啊呀!燕云茜只觉得浑身一寒,蓦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她还是快点儿跑吧!
顺着原路悄然返回,直到重新钻过之前的那片花丛,燕云茜这才算是长长出了一口气,艾玛这皇宫的水真的是太深了,倘若她不是一直都憋着一口气,只怕也潜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水。
“燕姑娘,哎呀你在这里啊!”刚一冒头,便看到凉月一脸紧张的朝着她跑了过来:“奴婢还以为你跑到哪里去了呢,又担心你会迷路,都快把奴婢给急死了!”
燕云茜冲她一笑,表情也是十分的不自然:“呵呵,我就是随便在这附近走了走,你放心吧,我这人方向感特强,一般是不会迷路的。”
“好了好了,只要燕姑娘你没事就好了。接下来你还想去哪里玩,不如奴婢再陪你逛逛。”
燕云茜闻言连忙摆手:“啊,不用了!”
还玩!这御花园看着地方怪大,可是谁知道又会在哪个犄角旮旯再遇到一个什么殿下啊小姐啊什么的,到时候她可承受不住。所以还是算了吧。
“凉月姐姐,这园子实在是太大了,玩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不如今天咱们就先回去吧。”
“你去哪儿了?”
燕云茜刚进门,当头便传来一声断喝,好悬没吓得她跳起来,抬头一看,东方墨正黑着一张脸瞪视着她。
“我、就是出去转了一圈啊……有什么事吗?”燕云茜说着说着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吧,这个人怎么突然就冲她发起火来了?简直就是莫明其妙好不好?
不想正在这个时候,东方墨突然大步上前,一把将燕云茜给拉到了怀里,“我才出去一会儿功夫,回来就不见了你的人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拜托,明明是我出来不见你的人影好不好……”
“不许顶嘴!”
好吧,燕云茜一肚子的气突然就熄了火,主要是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东方墨。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抬起头,燕云茜只看到东方墨的下巴,线条坚硬惹人视线:“你不是去见皇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东方墨垂首低眸,眼底似乎隐藏了些什么情绪,“父皇找我就是为了商量点事。”
“哦”燕云茜轻轻一笑:“你要是忙的话,就不必管我了,我有凉月姐姐陪着就好了。”
东方墨神色微微怔了一怔,然后将视线转向站在燕云茜身后的凉月,“你倒是自来熟,这么快就和我这里的掌事宫女混到一块了儿。”
燕云茜嘿嘿一笑:“我这是不无聊嘛,殿下您又不让我和姐姐她们一起。”
东方墨突然打断燕云茜道:“我说过,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半步的。”
燕云茜翻了个无力的白眼,这话谁信啊!
“今天只是个意外,当时我只是见你太累了,想着让你休息一下,所以才没有叫醒你。燕云茜,以后,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你要记得,我的心是一直向着你的。”
燕云茜这会儿真愣住了,心里总觉得东方墨此时的表现特别的奇怪,他不会真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殿下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侍卫而已,又怎敢随意误会殿下。”
“你还是不相信我。”东方墨摇摇头,然后揽了燕云茜的腰身,转身走入内殿,“来了这半日,一直也没有为你准备什么,这会儿想必你也已经饿了吧?走,我带你吃东西去。”
别说,之前只顾着玩,只顾着紧张了,吃饭的事情燕云茜还真是没想起来,这会儿让东方墨一提,燕云茜觉得还真是饿了。
紧走几步,燕云茜跟着东方墨来到一间内殿,看到那里果然摆好了一桌丰盛的美食。东方墨揽着她走到桌边,扶着她入了座,低头温柔道:“饿了吧,这是我让人专门为你准备的,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燕云茜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菜色精致,香气扑鼻,暗道果然是天家,就连这吃食也是无可比拟的。
抬头冲着东方墨一笑,燕云茜道:“这么多好吃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云茜啊……”
燕云茜刚抄起一只鸡腿,还不曾下口,头顶便又传来东方墨魔性的呼唤。
燕云茜一抖肩膀:“耶,我说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啊?听着怪让人别扭的。你看看我这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暴起来了。”说着燕云茜还抻手捋了捋袖子。
东方墨脸上一黑:“你这女人,总是这样,难道你就不能好好感受一下我对你的心意么?”
燕云茜总感觉这话里有话,干脆把手上抓着的鸡腿又给放了回去:“殿下,你不是真的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吧?”
东方墨脸上的神色有些纠结,心里想着这件事到底是讲还是不讲,如果不讲的话,只怕明天一切就会完了,如果现在就和她讲,又要怎么开口才能不让燕云茜对自己感觉到失望。
“殿下,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里怎么有点发毛呢?”燕云茜说的是实话,相识这么久,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东方墨如此欲言又止的神情。难道说,他真是遇到什么塌天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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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吧,明日父皇要在御花园里设一场百花宴,你陪我一起去吧。”东方墨思来想去,反正这件事情都已经无可避免了,他不如直接把燕云茜给拉入局内,这样子也省得她张口闭口的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嗐,原来就是这事啊,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这是怎么着了呢。”燕云茜觉得,这皇宫里的人就是矫情,一天到晚吃着好的,喝着好的,还要动不动的设一场盛宴。这次倒好,居然还要设什么百花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方才也算是见识了一下这皇家的御花园,倘若皇上真要在那里设下一场盛宴,倒也是一番美的享受。
“百花宴上的东西有这些丰盛么?”知道了事情原因,燕云茜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重新拿起桌上的鸡腿,还和东方墨开起了玩笑。
东方墨很给面子的笑了笑,道:“自然是比这些还要丰盛的。”就怕到时你吃不下,这句话东方墨实在是说不出口。
虽然不知道这次皇宫所设的百花宴到底是个什么由头,燕云茜还是十分愉快的答应了下来。毕竟她现在也想清楚了,即来之,则安之。反正就目前来说,东方墨肯定是不会放她离开皇宫的。
只是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就是因为她这一念之差,便陡然注定了她这一生要走的路。
一夜天亮,燕云茜觉得这么久以来,她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就连平日里连连折磨她的东方墨,在她吃完饭之后也被东方炎那家伙给霸占去了。两个人一直待在书房里,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舒服的伸上一个懒腰,燕云茜暗自盘算,东方墨明明说过,百花宴就设在今日,可是她应该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参加呢?
暗卫?
宫女?
还是待卫?
唉,都怪昨夜只顾着吃了,她也没有仔细和东方墨商量一下,这会儿想来,她突然便有些后悔了。
“醒了?”正在心烦,罗帐突然被人挑起,眼前映出东方墨那张帅气的脸:“起来我帮你更衣,一会儿只怕贺年就会来了。”
“那个,我今天……能不去么?”燕云茜心里直打退堂鼓,身子更是一个劲儿的往被子里缩。
东方墨见了,一阵的好笑,脸上却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那怎么行,昨日明明都已经说好的,你怎能出尔反尔。”
原本想着不过是一场宴会而已,谁知到了御花园之后,燕云茜才知道原来是她自己意会错了。
这哪儿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宴会啊,这明明就是一场选美大会好么?
本就置身花海之中了,可是这会儿,抬眸四顾,这周围三五成群的莺莺燕燕,红粉佳人,一个个的都是面带娇羞,巧笑盼兮,百花香混着胭脂气,端的是让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特别是这一会儿,燕云茜刚随着东方墨一登场,整个花园子里便陡然间安静了下来,可接下来,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的一道道目光,唰的一下便全部都集中了过来。
感受到那一道道针扎似的目光,燕云茜突然就明白了,原来这些人所有的目光焦点,就是她身边的男人啊!
“太子殿下,终于把您给盼来了!”一恍神儿的功夫,昨日里那位长的唇红齿白的白胖公公便已经来到了东方墨的面前,只见他微微躬着身子,施了礼,又堆起满面笑容:“皇上和贵妃娘娘早就已经入席了呢。殿下您看……”
东方墨微微一笑:“是本宫来迟了,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贺年抿嘴笑道:“殿下这话说的,万岁爷一直都在盼着您过来呢,又怎么会因为这个怪罪于您呢。”说着,贺年再次躬身,伸手请东方墨上前。
东方墨不再说话,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燕云茜,示意她跟紧一些,便大踏步的朝着主席位而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燕云茜见东方墨施礼,连忙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只可惜今天来这里的美女实在是太多,她根本就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免礼吧!”皇上的笑声听着十分爽朗,燕云茜原想着抬头打量一下,可是还没等她行动,耳边便传来许多参见太子的声音。
东方墨脸上带着淡淡的神情,朝着四周围点了点头,“大家都免礼平身吧,今日大家都是宫里的客人,就不必太多礼了。”说着,东方墨便拾步走向皇上左边的位置,燕云茜自然也就只能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了。
“贺年,太子既然已经到了,你便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开席吧。”燕云茜刚随着东方墨入座,坐在皇上身边的贵妃娘娘便也跟着开了口。
此时燕云茜才瞅到机会,躲在东方墨的身后,悄悄地打量起主位上的那两位来。
皇上一眼就可以让人认出来,关键他身上穿着龙胞呢。而且这位还长着和东方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只不过他的年岁看上去大了一些,周身上下更是渗透着一股得天独厚的威仪。
而在皇上的身边,侧是坐着一位仪态万千的女人,只见她头戴九翅凤冠,身披瑞彩霞帔,一张饱满的鹅蛋脸上,眉若笼烟,目若星子,挺俏的鼻梁之下一抹嫣红,更是显得她风情无限。虽说她看上去已经年过三十的样子,可是这一副冠宠后宫的倾城的模样,恐怕应该就是贺年口中的贵妃娘娘了。
只是燕云茜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这贵妃娘娘都在坐的宴席,怎么唯独不见皇后娘娘?莫非这位贵妃娘娘才是东方墨的亲娘不成?
正在暗自打量的时候,突然听到皇上开口道:“太子,你如今也已经到了及冠之年,按理说早就应该先把婚姻大事给了却才好。可是这些年你一直都以学业为借口,朕倒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可是如今你也算是学业有成,处理起朝中政事更是井井有条,所以这一次,你就听朕的,先把终身大事给定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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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茜咋一听这话,猛得一个愣怔。不会是这么巧吧?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他所设下的这场百花宴还真是用来选美的?
还有东方墨!燕云茜猛然收回眼神,狠狠地盯着东方墨的后背。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知道这个中的原委,却还要提出让她陪着来参加宴席,这不明明是在耍着她玩儿吗?
东方墨不用回头,便能够感觉到身后疾射而来的那两道灼热的目光,他心里明白,估计这一会儿燕云茜恨不能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也是没有办法的,昨日刚刚一回宫,便被父皇告知,已经定下了这一场所谓的“百花宴”为的就是要把他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原本因为这件事情,他也算是拖了好多年了,不曾想父皇这一次竟然趁着他不在朝,就给他来了个先斩后奏。
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冤枉,十分的委屈的好不好?
你说他都拖了这么多年了,这才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居然就被安排了这么一出,简直就是让人无法容忍。所以昨日里他便下定了决心,这一次非要给这群人一记狠招,只是这一会儿,只怕要先委屈一下燕云茜才行。
贵妃娘娘手上拿着一粒刚刚去了皮的葡萄,一转身送到了皇上的口中,边冲着他笑,边开口附和道:“皇上所言甚是呢,太子是姐姐身后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倘若姐姐如今还在的话,只怕早就想要抱孙子了,所以墨儿,你就接纳了你父皇的一片苦心了吧。”
虽说燕云茜和东方墨也相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关于东方墨的身世,她除了知道他是这东洛国的太子之外,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原本她还想着,为什么皇上身边只有一个贵妃娘娘,却没有皇后娘娘,而且看东方墨对贵妃娘娘的态度,也是十分的恭敬,还以为这位就是他的亲娘来的,可是此番听了贵妃娘娘这些话,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听贵妃娘娘言语之中提到姐姐二字,莫非东方墨的亲娘就是皇后娘娘?只可惜听贵妃娘娘话里的意思,只怕那位已经去世了。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里。原来东方墨竟然也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唉,还真可怜呢!
突然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竟然还能在这里胡思乱想,燕云茜连忙收回思绪,并且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自己,燕云茜你这一会儿是在搞笑呢,明明东方墨都把你耍成这个样子了,你倒好,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可怜他,简直就是败给自己了。
连忙坐正身子之后,燕云茜在心里打定注意,就算是东方墨都已经这般羞辱她了,可是她还是有必要忍耐一下,毕竟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可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随意大闹的地方。
不管心里有多么的气愤,多么的委屈,她一定都要忍到这场宴席结束再说。反正东方墨都已经做出决定了,而她也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和世杰哥哥一起浪迹天涯,自由一世,到那时想必东方墨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
可是这心里,怎么就是百般的不是滋味呢?
“说起皇后,朕记得,皇后当年与平西王妃立下约定,倘若王妃生下女儿,便与太子结为姻亲。如今十几年已经过去了,平西王府上萧郡主也已到了二八年华,朕看,不如趁着这次平西王归京之际,刚好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定下吧。”
燕云茜闻言心里又是一阵发堵,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虽然原本就知道,这古代就没有几个干净的男人,特别是这些身份尊贵的皇家子弟,只怕一生下来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男人。可是她到好,明明知道这一点,竟然还往火坑里跳,这不明明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吗?
不对,她这会儿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明明想好了,一定要离开东方墨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哎呀,她向来都是一个果断的女汉子,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如此磨磨唧唧起来了?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燕云茜这里烦的想哭,却听到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朗笑:“哈哈哈,多谢陛下还挂念着此事,臣此番回京之际,我那王妃还和臣念叨来的,说是络儿如今已经长大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思。不想陛下您今天就提出来了,臣这一次,总算是可以和王妃交差了。”
出于本能,燕云茜莫明的就感觉到一股煞气,忍不住朝着说话的人看去,只见一个年愈五十的男人,虽然穿着锦衣华服,却是一身铁打般的锐气,只一眼,便能感觉到他必定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一位同仁,燕云茜眼睛里突然闪起一抹亮光,可随即便又暗淡了下去。
想想她如今已经不是曾经的燕云茜了,而且这个世界也不是她生活的世界。
这原本就是一个男子为尊的世界,像她这样的女子,大多就只能坐在家里绣绣花而已。即便是她们七星阁里出来的女子,也只有做人家暗卫的份,若再想要过那种驰骋沙场的畅快生活,怕是根本就没有可能的。
唉,想想心里真是不痛快!燕云茜实在是想不明白,她能够有这机会穿越到这里,老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皇上见平西王如此高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平西王大可放心,皇后当年所许下的承诺,朕心里一直都记着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不妨让太子和络儿那孩子定下来,年前定个日子,就把大婚事项给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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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茜看着皇上和那位平西王聊得热火朝天,可是坐在她前面的东方墨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由于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心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可是燕云茜心里却清楚,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好想朝着面前男人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上两脚,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他不是太子么?为什么一直都不表态?是不是他的心里想的和这两位老先生一样?可就算是这个样子,他也应该要开口表个态吧?就这样一直缄口不言,真的让人心里很是不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不是已经想好了不再理这件事了吗?干嘛还在这里抓心挠肺的啊?简直就是有病啊有病!
“太子,你觉着呢?”正在燕云茜着急的时候,突然听到皇上问东方墨话。
这一下子,燕云茜的心便又揪了起来,心想着东方墨到底会如何回答他呢?
全场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在关心着东方墨的答案。
东方墨心里也很纠结,思忖着到底要如何开口,才能够维护到所有人的面子。可是思来想去,发现这话无论怎么说,都必定会伤到人。
“父皇,儿臣觉得……”东方墨踌躇着,到底是应该要说实话,还是先将这件事情给敷衍下去,却在这个时候,在平西王的身后突然站起一个身影:“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燕云茜咋一听到这个声音,竟然猛得打了一个激灵,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仔细想想,心下更是一跳,这可不是昨日里在芙蓉渠听到的那个声音吗?
我去!难道她就是那位络郡主?
燕云茜突然就有些坐不住了,要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也未免太毁人三观了吧?
“皇上,这婚事太子不能答应!”
一句话引得全场哗然大变,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东方墨的身后。燕云茜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霍然站了起来。
“呵呵……”从来不曾这般冲动过,这尴尬的情形简直了,燕云茜这会儿感觉自己都快要丢脸死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来啊,还不快把她给本王拉下去!”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平西王,今天这场百花宴说白了就是他和皇上做亲家的联宜会,这会儿竟然有人出来捣乱,平西王自然无法容忍。
东方墨这会儿也被燕云茜这一出给吓到了,直到听平西王说出这些话,才突然站了起来,“嗯?谁敢动本太子的人!”之后东方墨回过头来,看向燕云茜,双眸之中尽是探寻之色。
燕云茜心里一阵发堵,“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吧?可是她和你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要这么说?”东方墨心里像是被春天的柳枝轻轻撩拨过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痒痒,心想着莫不是自己这些时日对她的呵护真的打动了她,所以这个时候,她这是在护食吗?
面对他面无表情的询问,燕云茜心里却突然烦躁起来:“你真的喜欢她?”就算是她给你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你也不在乎?这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燕云茜突然觉得自己操这份心简直就是在扯蛋!
却不想这个时候,东方墨忽然就笑了,“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东方墨说着,突然执起燕云茜的手,将她拉到与自己并肩的地方。
一瞬间,平西王的脸色变了,皇上的脸色也变了,连着在场的诸多美人宾客,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此时也是满面怒容,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命人精心安排的这场百花宴,居然会出现如此大的差错,更何况这次还当着平西王和诸位重臣的面,简直就是让他丢尽了面子。
可愤怒的同时,皇上那犀利的目光也没有错过一个人,就是被东方墨突然拉至身边的燕云茜。
于皇上而言,这宫中的人员虽然他并不见得全都认识,可是跟在东方墨身边的人,皇上还是清楚的。然而这个女人,他却是第一次见。
于是皇上再次开口道:“她又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希望你能够给朕说清楚。”
东方墨看看皇上,又低头看看燕云茜,深吸了一口气:“回父皇,她说的没错,儿臣不能娶络郡主。”
“你放肆!”皇上终于怒了,猛然拍案而起:“简直是不可理喻!太子,你以为这件事情是一场儿戏吗?朕告诉你,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东方墨挑眉冷笑:“父皇此言差矣,这是儿臣的终身大事,儿臣如何做不了主。”说着,东方墨拉着燕云茜站了起来:“既然事已至此,儿臣不妨把实话告诉父皇得了,儿臣喜欢的人不是络郡主,而是她!”
“你——”皇上伸手指着东方墨,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边的贵妃娘娘见了,急的连忙扶他重新坐下,一边伸手在皇上的胸口抚慰,一边劝道:“陛下切莫动怒,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也许太子真的有什么隐情呢。”
“贵妃娘娘!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平西王听了贵妃娘娘的这话,也不干了,只见他霍然起身,大踏步来到皇上的席前,撩衣服便跪了下去:“太子殿下能有什么隐情!臣看他只怕是受身边的那个妖女的蛊惑,这桩婚事,本是当年皇后娘娘亲自许下来的,太子殿下如今这般作态,致我女儿于何处?又致我萧棋与何处?还请皇上,一定要给臣一个明确的说法!”
皇上见了,连忙冲着平西王摆手:“萧卿快快请起,你乃是朕身边的肱骨之臣,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妖女可以比拟的?朕这就给你一个明确的说法!”说着皇上伸手一指燕云茜:“武英护卫何在?还不快快把这个妖女拿下,打入死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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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看你们谁敢!”东方墨又怎肯让人动燕云茜,见有护卫上前,一把将燕云茜护进怀里,皇上见了,更是气得不行。
“东方墨,难道你要抗旨不遵吗?”
“哈哈哈!”突然间一阵清爽的笑声响起,惹得众人均是一愣,燕云茜伸手轻轻拨开东方墨揽着他的手臂:“殿下,你不为我担忧,民女本就是贱命一条,皇上若是想要,大不了给他就是了。只是可笑,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肯体察人心,明明不合适的婚姻,却偏偏要往殿下头顶按放,难道只有等到祸起萧墙的那一天,才要再去后悔吗?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一切都已经晚了呢!”
“你这妖女,休得胡言!看本王不要了你的性命!”
“哼!我胡言?平西王你又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呢?你倒是问问她,她的心里是否真的愿意嫁给太子殿下,还是她的心里早就已经藏了另外一个殿下呢?”
“你……你……”平西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燕云茜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原本他还想直接取了燕云茜的性命,可是没来由的,他竟然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席间的女儿,直到看见女儿一脸惊诧的神情之后,平西王突然间就泄了气。
萧璃络也被燕云茜这话给吓了一跳,仔细想来,这一切只怕正是东方墨搞的鬼。
想她这么多年,对用东方墨用尽心思,却从不曾得到他半分怜惜,如今他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使人如此这般的羞辱与她,简直令人又羞又恨。
可再一想,既然事已至此,她又何必再给东方墨留面子。并且原本她就已经打算好了,今日就是要给他送上一份大礼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萧璃络陡然抬头,一双美目狠厉而执拗:“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桩婚事,的确不适合!”说着,萧璃络离开自己的位置,来到皇上面前拜跪于地:“姑父,您若真的心疼络儿,就请降下一道圣旨,为太子和络儿解除这桩婚事!”
“络儿……你……你们……”
“萧璃络,你给我回来!你这简直是想要气死为父啊!看老夫我不打死你这个逆女!”平西王说着起身就要去打萧璃络,却被贵妃娘娘身边飞出的一位年轻人一把拉住:“舅父且慢!难道你就真的忍心把络妹给打死不成?”
平西王回头看看拉着自己的年轻人,一张刚毅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哀痛:“原来是贤王殿下,老臣我真是……唉……”
燕云茜见此,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冷笑,呵呵,闹了半天,原来就是这位殿下啊!看来今天这一出戏,果然是十分的精彩。
面对如此一场闹剧,皇上的脸上也露出一副无力感,起身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一句话也不曾再说,愤然拂袖而去!
东方墨见皇上走了,也拉着燕云茜起身离席,走到平西王和萧璃络身边的时候,东方墨暂时停下了脚步,冲着平西王微微一躬:“舅父想必也看到了,并非本宫寡情,而是落花本就无意。”说完,不再停顿,拉着燕云茜的手便扬场而去。
不多时,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吼:“东方墨!你够狠!我恨你——我恨你——”
东方墨拉着燕云茜一边走一边笑,笑得燕云茜心里直感觉发毛。
“你都已经笑了一路了,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东方墨定住身形,看着燕云茜,收住脸上的笑容:“也是啊,其实这件事情我真不该笑。”如此说着,东方墨的脸上已经快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容。
看着他变脸如此之快,燕云茜的心里更加的没底了:“殿下……”
“嘘!”东方墨突然低下头,一张俊颜突然靠近燕云茜的面孔,吓得她呼吸猛然一窒,目光闪烁间,只感觉到东方墨鼻息之间呼出的热气扑面而来:“燕云茜,你应该知道,这一次你真的闯下大祸了吧?”
呜,这气压简直太强大,燕云茜惊得想要逃跑,奈何一时间却迈不开脚步,只得将自己的脑袋用力向后仰伸。
更可恨的是面前的男人,见到燕云茜这个样子,非但不后退,竟然还紧随而来:“怎么着,这会儿你终于感觉到心虚了?”
亏得她身上有功夫,估计这会儿整个人都已经倾斜成四十五度了,要再继续下去的话,东方墨是想要她整个人倒在地上吗?
不行,燕云茜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呀!”燕云茜火上心头,猛得一下直起腰身,却不想一下用力过猛,“咚”的一声,额头撞上额头,撞得她两耳嗡嗡直响,眼前直冒金星。
“啊啊啊!”抬手捂住额头,燕云茜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再看眼前的人,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气得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了。
其实东方墨这会儿也被她撞得有些蒙了,可是看到燕云茜疼得眼泪直流的样子,心疼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怎么样?撞疼了吧!”
一边说着,大手便已经覆上她的额头,轻轻拿开她的小手,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吹,紧接着一片温润落下:“真是个傻女人,下次不许这么莽撞了,知道吗?”
“都怪你!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扬起粉拳毫无章法的捶上东方墨的前胸,燕云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她自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这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的契机,心头的情绪突然之间就控制不住了。
“我刚到这里就得罪了那么多人,到底是为了谁啊?还有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你好不好?难不成就算是她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要娶她?居然说我闯了大祸,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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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动的粉拳突然被人制住,紧接着燕云茜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知道了,其实本宫都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嘛!我这心里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慢慢抬起头来,燕云茜的目光落入东方墨的双眸,“你真的……不生气?要知道,那个女人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出和你解除婚约呢,你就真的不难过?”
东方墨望着她笑的十分温柔:“所以了,这一切你一定得给本宫一个交待!从今以后,本宫的终身大事,就由你来负责了!”
“为什么要我负责!”燕云茜表示不服气。
可东方墨却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本来就是你闯的货,当然要你负责才行!”
“你还说!”某人又开始要炸毛了。
见小老虎又要露出尖牙了,东方墨连忙再次把她给抱紧,笑着她的耳边说道:“知道了,是本宫想要缠着你的行了吧?反正你以后都别想逃过本宫的手掌心!”
“讨厌死了!”燕云茜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也能这么矫情,可是心里到底还是十分不好意思的,于是便伸手用力把东方墨推开,凶巴巴的说道:“从现在起,我就离你远远的,你少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赖。”说完她转身便跑掉了。
“哟!这位是谁啊?不正是我们一鸣惊人的燕四小姐吗?”
刚跑几步,前方便闪出靖王东方炎那一张欠扁的脸,只见他依旧一袭红色锦衣,手上拿着一把桃花香扇,俊美不凡的面孔上挂着一抹看笑话的神情,一双桃花眼更是笑的快要粘到一块儿去了。
“见过靖王殿下!”燕云茜其实都懒得理他,可谁让人家是这皇宫里的王子呢?她充其量不过是太子身边一个没名没份的人,在这种场合还是要给东方炎一点儿面子的。
“哎哟,燕四小姐你可别吓到本王了!”该死的东方炎,见到燕云茜行礼,竟然还笑着躲在了一边:“原来在你的眼睛里,还能看得到本王啊?本王以为,你这连父皇都不看在眼睛里的人,眼睛里是绝对看不到小王的。”
燕云茜气得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上去狠狠的揍东方炎一顿,无奈在这里动手,好像真的有点儿行不通,于是她只好忍了再忍:“殿下千万别这么说,您要这么说,岂不是要让奴婢遭受天打雷劈。”
“哎呀,言重了,言重了!四小姐,本王可没有这种坏心眼儿啊,本王要真是那种人的话,皇兄岂不是要把本王给吃了?”
“老八!”东方墨就见不得有别的男人在燕云茜面前耍贫嘴,哪怕是东方炎也不行。
东方炎一见皇兄有意见了,连忙收声朝他走了过去。
“皇兄,我看这件事情,你总得想好一个万全的应对之策才行,要不然等一会儿,我看着有点玄。”靖王说着,见东方墨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也不由跟着摇了摇头:“父皇的脾气只怕皇兄是最清楚不过的,虽然四小姐今日的话并没有什么差错,可是这天家的威严……”
“好了,我们先回宫再说!”东方墨不待靖王说完,便冲他一摆手:“反正事已至此,这一次,本宫绝对不再妥协。”
再次对上东方墨的目光,燕云茜心里知道,东方炎说的话并不是在吓唬人,自古天家威严莫犯,就她今天的那些行径,皇上又怎么可能不记在心里?
见她发愣,东方墨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冲她一笑:“放心,一切有我呢!”说完,牵着她便走了起来。
东方炎跟在后面,看着自己的皇兄和那个小小的身影,忍不住再次摇头,却始终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
一路沉默,很快就到了东宫门口。
东方墨拉着燕云茜刚迈进去一只脚,便听见呼啦一声响,眼前突然闪出一群侍卫。
“属下等见过太子殿下!”
来的可真快啊!
望着金黄琉璃瓦下面一群盔甲锃亮的待卫,燕云茜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蹦出一句话:“阎王叫你三更死,那个敢留你到五更?”这会儿子,只怕这人间的帝王,比起阎王爷还要厉害上三分呢。
老天啊!燕云茜心里觉得好笑,不由抬头望天,原本还以为着,前世虽然身死,好歹今生又赚了一世,却不想这会儿都还没有活出个滋味呢,这一生便又要到头了。
唉,真是可笑啊可笑!
“尔等这是意欲何为?”东方墨这会儿脸色早就冰冷的铁板一块,“是谁让尔等到这里来的?”
待卫之中一位头目连忙上前一步:“禀太子殿下,此乃陛下的旨意,陛下要见一见您身边的这位姑娘,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父皇让你们来的。”东方墨这话并非问句,却透着丝丝的冷意,“既然如此,本宫随你们走一趟便是!”
待卫长听了,也不阻拦,道:“殿下,请!”
众人刚要转身,大殿里突然窜出一个人:“茜茜,你这刚刚回来,又要去哪里玩啊?我也要去!”
燕云茜闻听心里那个急啊,心道世杰哥哥这个时候出来凑什么热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燕云茜回头,冲着已经到身边的党世杰一笑:“世杰哥哥,我和太子殿下还有一点事,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好不好,我一会儿就回来了,等我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
“不好!”党世杰猛得一摇头,态度十分坚硬:“你还有什么事情?我也要一起去,要不然我不放心你。”
燕云茜心中一颤,面上却依旧带笑:“世杰哥哥又怎么了?我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知道,反正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当初来的时候,老头子可是说过了,要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定得跟着你去。”
“世杰哥哥!”这个人,怎么就讲不通呢?
“让他一起去吧!”东方墨在一边突然开口:“他也是为了你好。”
燕云茜回头,见东方墨一脸淡然的神情,“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还有本王!”东方炎这一会儿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玩笑,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人心头一暖。
回过头,燕云茜开口叮嘱道:“那好吧,世杰哥哥你一会儿跟着我,千万不能莽撞听到没有?如果你要是闯了什么祸的话,小心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党世杰嘿嘿一笑:“知道了,只要没有人欺负我茜茜,我保护不会捅娄子!”
武英殿里,皇上依旧气愤难平,背着个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急着贺年跟在身后一个劲儿的劝说。
“陛下,您就先消消气吧,等一会儿太子殿下来了,您再好好训斥他一番不就是了嘛!”
皇上闻言狠狠地瞪了贺年一眼,“哼!你懂什么,你说的倒是轻巧,也不想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是一句简单的训斥就可以解决的吗?”
贺年连忙陪笑:“老奴是不懂。不过老奴这心里啊,就知道一件事,陛下啊,你要是一直都这么气下去,万一再把自己给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更加的不划算了。”
“哼!本来就快要被他给气死了!那个逆子,”皇上忍不住伸手指着贺年道:“贺年你倒说说,朕这些年,在他的身上到底都花了多少功夫,可是他到好,从小到大,就没有让朕省心过!”
贺年也不敢后退,只能微微低下头去,回道:“陛下的心老奴又岂能不知,可是今天这件事,罪责也并不全在太子殿下不是?”
皇上闻言猛的一甩袖子,“不在他!当然不在他,要怪就怪他身边的那个妖女!贺年你到是说说,那个妖女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宫的,怎么朕这心里,对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贺年低头想想,又摇摇头:“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殿下昨日才带进宫中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向陛下禀报?”
“哼!先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那个妖女是留不得的,有她在,太子就别想安生。今日,朕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妖女给解决了。”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皇上蓦然站定身形,“还来的挺快的嘛。”说着伸手点一下贺年,“你帮朕看看,我现在怎么样?”
贺年连忙上前,帮着皇上把身上的龙袍整理一番,然后抚着他回到丹陛之上坐好。
皇上这才吩咐他道:“宣吧。”
贺年一扬手上拂尘,冲着下面的小太监点点头。
小太监这才低头退了出去,“殿下,陛下让您进去呢。”
东方墨也不说什么,牵起燕云茜的手便走进大殿,东方炎随后跟着,然后就是党世杰。
可是党世杰还不曾进门,便又让小太监给拦了下来,“你站住。”
党世杰就像是没有听到,昂着个头依旧往里闯。小太监一看有点急了,上前一把拉住党世杰的衣襟,道:“我说大个子,说你呢,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够随便乱闯呢?你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党世杰这才明白过来,低头看着小太监,道:“怎么着,这里面为什么不给进去?他们不是都进去了吗?”
“殿下自然能够进去,你可不能随便乱进。”
党世杰一听便要发火,这个时候燕云茜突然回过头来:“世杰哥哥,你听话,就先在这外面等着我吧,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那好吧!”党世杰闻言撅了撅嘴吧:“茜茜你可快一点啊!”
燕云茜冲他点点头,这才又随东方墨一起进了武英殿。
“儿臣参见父皇!”东方墨来到殿前,率先跪倒在地,东方炎紧随着他一起跪下,而燕云茜,则是跪在两个人的身后。
皇上坐在龙椅上,默默地打量了三人许久,心底到底气愤难平:“胆大妖女,报上名来!”
燕云茜知道今天躲是躲不过了,干脆把心一横,抬头道:“民女燕云茜。”
见她抬头,皇上也是心下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妖女果然胆大,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抬头与他直视。
“燕云茜?”仔细想想,京中到底有几个姓燕的官员,可是想来想去,还真没有想起来,谁家还有这么一位女儿。
算了,不管她是哪一家的女儿,皇上今日都不打算将她放过。
“燕云茜,你可知罪?”
“民女知罪,还请陛下责罚。”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燕云茜若说自己没罪,又岂能行的通,再说了,她之前的确是没有顾及到皇上的颜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皇上下不了台,可不就是一宗大罪嘛。
“责罚?你说的到是轻松,”皇上说着,看一眼跪在前面的东方墨:“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你竟敢蛊惑与他,朕又岂能容你!”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东方墨突然开口:“她是儿臣的人,之前在百花宴上所说的那些话,也是受了儿臣的指示,还请父皇能够明察。”
皇上闻言冷笑一声:“哼,太子,你这是在为这个妖女开脱吗?”
“正是!还请父皇能够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过云茜这一次。”
“放肆!”皇上没想到东方墨竟然如此不懂避让,顿时火冒三丈:“太子,难道你真的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吗?”
“儿臣愿意担当所有罪名,只要父皇能够饶恕云茜这一次。”东方墨此言说的铿锵有声,就连站在皇上身边的贺年都被他给吓了一跳:“太子殿下,你既然如此坚持,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隐情啊?”
“他能有什么隐情!”皇上气的直拍龙书案,“朕真的是不明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女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把他给迷惑成这个样子了。”
“父皇明察,她并不是什么妖女,她只是儿臣喜欢的女人而已。”
“你——竟然还敢顶嘴!”皇上气极之下,伸手抄起龙案上的金印,呼的一下砸向东方墨。
“殿下!”燕云茜心头一紧,飞身就要去挡,却被东方墨一把挡住,与此同时,金印砸下,“呯”的一声正中东方墨额角,霎时间鲜血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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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皇兄!”
这个时候,贺年和东方炎也急了。
“皇兄你怎么样?”东方炎上前一步,想要去扶东方墨,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快,快传御医!”贺年大声吩咐道。
鲜血流过眼前,眼前顿时一片通红,而此时的东方墨,却依旧直直地跪在那里,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还请父皇息怒!”
“逆子!你这个逆子!竟然还想以此威胁于朕是吗?”皇上看到东方墨额角流血,心里明明已经有些松动了,却不想东方墨竟然还是如此的强硬,一时之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朕拖出去,立即斩首!朕倒要看看,你们哪一个可以威胁到朕!”
一声令下之后,大殿里突然闪出几道人影,上前一把抓住燕云茜,拖起来就往外走。
“杀!给朕杀无赦!”皇上这一次明显是气极了。
“父皇不要!”东方墨一时着急,站起来就要去拦,无奈那一下金印砸的委实太重,加上他此时火气攻心,刚一起来便眼前一黑,突然间一头便栽倒在地。
“皇兄!”
“太子殿下!”
“御医!御医怎么还不快来!”
“杀,快给朕把那妖女给杀掉!”
一时间,整个武英大殿乱成了一锅粥,而燕云茜被几名大内高手制住手脚,唯有回头看向倒在地面的东方墨,眼前早已经一片模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东方墨,就算我燕云茜对不起你了!”
“你们要干嘛?还不快点儿放开我茜茜!”蓦然间头顶传来一声大喝,燕云茜回头来看,原来不知何时,党世杰竟然已经闯入大殿之中。
“放开我茜茜!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一下!”党世杰一声大吼,飞起一脚便朝着正前方的一名大内高手踹去。
那人身手本就不凡,自然根本就没有把党世杰给放在眼睛里,却不料党世杰比他想的要厉害百倍千倍,根本就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可是等到他明白的时候,一切却已经太晚了。
“啊……”一声惨叫,外加一道喷涌而出的鲜血,大内高手竟然被党世杰一脚踢上屋梁。
只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党世杰却不管这些,上前一步,一把将燕茜茜抢入怀中,“茜茜你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上!给朕上,把这两个人都给朕杀了!”震惊过后,皇上突然意识到事情已经越来越难以掌控了,不由恼羞成怒,决定绝对不可以放过这两个人。
“世杰哥哥小心!”眼见着一群人再次围了上来,燕云茜连忙让党世杰将自己放下,党世杰却不听她的,一反手将她耸上肩头,“茜茜你坐好,我带你离开这里,什么破太子,竟然让人这么欺负你,咱们不给他做媳妇了!”
说着话,众人已经来到近前,却根本就架不住党世杰那铁打般的腿脚,只见他一脚一个,步伐如飞,只一转身的功夫,便已经扫到一大片。
回过头来,党世杰冲着皇上恶狠狠的开口道:“那上面的老头,我不知道你和那小白脸的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不过,你们想要欺负我茜茜,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快点儿放我们走,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要不然的话,小爷爷我一把火把你们这皇宫给烧了!”
“你敢!”皇上此刻也已经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形。
“小爷爷有什么不敢的!”党世杰说着,驼着燕云茜走向大殿门口的一根大柱子跟前,飞起一脚“咣”的一声,可叹那柱子竟然应声而断,连带着头顶屋檐上的琉璃瓦片噼里啪啦掉下一大片。
只这一下,皇上突然就站不住了,要不是有贺年在一边扶着,只怕他一下子就会瘫倒在地。
“你们,到底是何方妖人?”
然而还没有皇上问出个所以然来,大殿门口突然又冲进一个人:“报——启禀皇上,前方传来紧急军报,大事不好!”
皇上这边还不曾坐稳,便被闯进武英殿的人给再次吓了一跳,只见来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浑身带着一股冲天的臭气,脸上满更是布满了黑一块,褐一块干了的血迹。
“皇上,西境传来急报,西疆大军突然来犯,我边关已经快要守不住了。”来人说话时声音嘶哑,显得软弱无力的手上,举着一管小小的军报。
惊魂未定间,皇上早已经顾不上燕云茜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望着半跪半趴在地上的传驿官,皇上的声音也有了些颤抖:“快把军报呈来朕看!”
“是。”贺年急急的迈开脚步,朝着丹陛下走去,“还不快点儿把军报呈上来!”
趴在地上的传驿官闻言,用力拱起身子,做出一副呈送军报的样子,却就在这个时候,燕云茜一眼看到那人的后腿,猛得绷紧成一条线。
不好!“有剌客,保护皇上!”情急之下,燕云茜大声出口。
然而,就在燕云茜说话的当口,只见那人早就已经就地腾空而起,举起手上军报,直奔皇上而去。
“世杰哥哥,快,助我一臂之力!”此时此刻,燕云茜也已经顾不了太多了,一声令下,党世杰双臂突然发力,将燕云茜一把甩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燕云茜便已经到了传驿官的背后,可是这个时候,传驿官也已经飞身上了丹陛口。
“皇上快趴下!”情急之下,燕云茜再次大喊一声,与此同时,右手伸到头顶,抽出头发上插着的一枚银簪,甩手就剌了出去。
“啊!”剌客躲闪不及,竟然被燕云茜剌了个正着。后心一疼,脚下不免一顿,也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倒下的太子东方墨也腾身而起,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剌客后心,用力将他摔下丹陛。
而丹陛之下,靖王东方炎见到剌客落地,也早就飞起一脚,正中他的下身,疼痛之下,剌客抱怀倒地,之后靖王一声令下,早有武英殿侍卫围拢上来,当剌客当场绑了起来。
“父皇!您没事吧!”东方墨顾不了下面发生的事情,大步朝着皇上身边走去,却只迈开一步,便再次头晕目眩,脚下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殿下!”燕云茜就在他的身边,伸手便将他拉进怀里:“殿下,你怎么样?还好吗?”不知为何,燕云茜发现,此时她的眼泪竟然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皇上,您没事吧!”惊恐之后,贺年已经跑回到龙案之后,伸手将滑下龙椅的皇上给扶了起来:“这一次多亏了燕姑娘和太子殿下……想不到这剌客竟然化身传驿官,这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皇上这个时候,也早就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直愣愣的坐了半刻钟,他才又缓过神来,开口便问:“太子他……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已经来了,这会儿正在给太子殿下检查着呢!”贺年红着眼睛给皇上轻抚后背:“皇上您就原谅太子之前的过错吧,太子的心里始终都是装着皇上的啊!”
皇上闻言垂首低眸,片刻才又开口:“先送太子回东宫,另外那位燕姑娘,也先暂且羁押在东宫偏殿!”
“奴才遵命!”贺年说完这才吩咐下去。
“那个剌客呢!”皇上又问。
贺年咬牙道:“已经被绑起来了,发生了这种事情,又怎能让他轻易死掉,总要问出一些什么之后才能将他凌迟处死。”
“带他前来,朕要亲自审问!”虽说皇上此时依旧心有余悸,然而面上却早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来啊,把剌客押上了!”贺年一声命令传来,一直守在殿下的侍卫连忙把剌客给抬了过来。
“大胆剌客,你到底是受谁所指使,竟然冒充传驿官进宫行剌,还不快点如实招来!”执政几十年来,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皇上的心里简直就不无法相信,更是忍无可忍。
然而剌客却半晌无语,只是那样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皇上气极,传令道:“来啊,把剌客的嘴巴给朕撬开!”
一名侍卫上前,用剑拨开遮盖在他脸上脏乱的长发,却见那人的嘴角处,竟然流出一股黑血。
侍卫见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皇上,剌客已经死了!”
“死了?”皇上瞪大眼睛看了过来。
“没错,”侍卫回道:“看样子剌客早抱了必死的决心,恐怕方才被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服毒自杀了。”
“可恶!给朕拖出去,把他乱刃分尸!”
“遵命!”侍卫闻言上前,拖了剌客的尸体就要往外走,却听皇上突然又开口道:“慢!”
皇上望着地上死尸,满目挫败,一股无力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最终,他还是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传命下去,这件事情一定要封锁信息,但凡有人敢多嘴多舌者,杀无赦!”
“臣等遵命!”一声令下之后,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
皇上这才又开口道:“至于这剌客的尸体,就拖到后山狼苑,喂那些畜生好了。”
“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沉闷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一个人的话语,皇上闻言看去,原来是靖王东方炎,竟然还不曾离去。
“靖王,你想跟朕说什么?”皇上声音里透着无力,就连眼神也变得暗淡无光。
东方炎上前一步,跪倒于地:“儿臣以为,这件事情必定含有巨大阴谋,还望父皇能够重视。”
皇上闻言皱了皱眉头:“听你这话,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东方炎连忙摇头:“儿臣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儿臣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于藐视皇威,到宫中来行剌之人!不管那个人是谁,儿臣发誓都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为父皇报今日之仇。”
“哦”皇上听了,这才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先交给你去办吧,记住,务必要秘密行事,切记走漏风声,否则朕拿你是问!”
“儿臣遵旨!”东方炎叩首起身。
“去吧。”皇上冲着东方炎摆摆手,这才对贺年说:“朕有些累了,你扶我回去休息去吧。”
贺年吩咐一声:“大家都退下吧!”
太子东宫,燕云茜望着空荡荡的殿阁,心里却是杂乱不堪。
自从回到这东宫,侍卫便把她和党世杰两个人关在了这间偏殿里,而当时东方墨还在昏迷之中,根本就无暇顾及于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东方墨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仔细想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燕云茜觉得真好比如一场梦一般。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东方墨的一切,可百花宴上她却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那番举动,仔细想想,原来在她的心里,东方墨早就已经站稳了脚跟了吧?
等到了武英殿里,她知道自己必定会小命难保,原本还想着不如就此了结一切,却不想东方墨竟然宁愿反抗皇威,也要和自己站在一处。更让她心里感动的,还有世杰哥哥,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把她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啊!
回头看看世杰哥哥,燕云茜不由笑了起来,她的傻哥哥啊,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竟然还能睡着了。
是啊,世杰哥哥在别人的眼睛里,或许就只是一个傻子,可是她燕云茜在此发誓,今生今世,世杰哥哥便是她唯一的至亲,凡是看不起她世杰哥哥的人,便是与她燕云茜为敌。
伸手拍拍党世杰硬实的胸膛,燕云茜低声说:“世杰哥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陪着我一起到老才可以哦!”
说着这话,燕云茜眼睛里的泪水竟然再次流了下来,啪嗒一声滴到了党世杰的大脸上,结果党世杰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茜茜,你怎么哭了?”党世杰伸出大手,轻轻拭去燕云茜眼角的泪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燕云茜抬手擦擦眼睛,脸上挂上一抹笑容:“没有啦,有世杰哥哥在,谁也不敢欺负我,你说对不对?”
党世杰憨憨一笑:“哪是,有我在,看谁敢欺负我茜茜,就算那人是太子也不行,大不了茜茜你不要给他做媳妇就是了。”
说到这里,党世杰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悄悄的走到窗边朝外看了一眼,回头道:“茜茜,我看天都已经黑了,不如咱们趁着现在,偷偷的离开这里好不好?这里看上去虽然漂亮,可是那个老头比咱们的阁主还要凶,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不如咱们还是走吧,以后都不和那群人见面好了。”
燕云茜听了,冲他轻轻一笑:“世杰哥哥说是这么说,然而这里可是皇宫啊,再加上今天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所以今天晚上皇宫的戒严肯定比平时更为加强,只怕我们两个想要离开,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这样啊。”党世杰一直都是相信燕云茜的,那怕他知道如今他已经有了十分强悍的本领,可是只要是燕云茜做出的判断,在他的心里都是正确的:“那我们就先再等两天再走。”
燕云茜冲他点点头。
“可是茜茜,我这会有点儿饿了怎么办?”虽然走不了,可是要让党世杰就这么饿着,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所以这一会儿他突然就大声嚷嚷起来:“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我饿了,我要吃饭。”
还别说,让党世杰这么一嚷嚷,殿外还真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燕云茜便听到有人在门口说:“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儿就会有人给你们送吃得东西了,二位就先等一会儿吧。”
又等了一阵子,殿外再次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会儿人到了门口:“开门吧,我进去看一下,给他们送些吃的。”
燕云茜一听这声音,心头不由一动,怎么会是她?
“燕姑娘,你还好吧?”凉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上的食盒,党世杰见了,早就忍耐不住凑上前去:“姐姐,有肉吃吗?”
虽然他才刚来,好在凉月已经清楚了他的性子,知道他是一个憨傻之人,便也不和他记较,只叮嘱他一句:“都有的,你慢着点吃就是。”
安排好党世杰,凉月才又转向燕云茜,见到燕云茜正冲着自己发愣的样子,也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殿下他……现在醒了吗?”燕云茜自认自己向来都是一个坚强的人,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心底竟然如此经不起一点儿事,感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浮现出东方墨一头是血的样子,只要一想起东方墨,眼泪便会止不住的往外流出来。
她内心里很是反感自己这个样子,可偏偏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其实凉月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燕云茜这样在意,她只知道,她自小跟在东方墨身边,也有十几年了,十几年来,她好像从来都不曾见到东方墨笑的样子。
可是自从燕云茜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才短短的两日时间,可是在她眼睛里看到的太子殿下,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凉月也说不了东方墨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可是心里却总觉得,这样的太子殿下好像变活了,再也不是之前的那样一个少年老成的冷酷太子。
这种感觉在凉月的心里十分的明显,让她惊讶,也让她艳羡,所以当她得知燕云茜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前来安抚她的心。
因为凉月心里总感觉,如果燕云茜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只怕太子殿下醒过来之后,便再也不会快乐起来了。
“殿下虽说昏过去了,可是太医也说了,殿下其实并无大碍,只要这几日好生休息一下便能够恢复了。倒是姑娘你,殿下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无法顾及得到姑娘,所以还请姑娘自己保重自己,千万不要等到殿下醒来了,你却又倒下了,若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一切就更加麻烦了。”
燕云茜听了凉月这话,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不由抬头看向凉月:“其实姐姐心里应该明白,太子殿下受伤都是因为我,凉月姐姐你就真的不怪我吗?”
凉月淡淡一笑:“殿下是奴婢的主子,主子做事自有分寸,身为奴婢的,是不可以擅自揣测主子的心意的,所以即便是殿下为姑娘受了伤,在奴婢看来,那也是殿下的决定,奴婢又怎么会怪罪姑娘呢?”
“谢谢姐姐。”既然凉月都已经这么说了,燕云茜心里也就明白了,这毕竟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而眼前这一位,更是对东方墨忠心不二的一位,至于别的,燕云茜倒也不想再去考虑太多了。
“姑娘心里明白就行,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望姑娘能够保重自己,一切等太子殿下醒过来再做决定。”
凉月走了之后,燕云茜的心里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些,可是此时在平西王府里,却正在上演着另外一场风波。
萧璃络捂着自己肿涨的面颊,泪水涟涟地望着那个背对着她的威严的身形:“您竟然打我!爹爹,长这么大,您从来都不曾打过女儿,可是今日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打我?”
“你还如此的放肆!”平西王强忍着心头的不舍,再次回过头来,怒其不争的望着自己这个一直宠在心头的女儿:“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身为御赐太子妃,竟然与人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父亲的?”
萧璃络真是感觉到无比的委屈,不由哭吼道:“女儿到底怎么了?原本就是东方墨失信于女儿,女儿为什么就一定要坚守下去!”
“你还顶嘴!”平西王猛得又扬起了大掌,萧璃络见此,更是委屈的不行,哭的更加大声了,“为了一个东方墨,难道爹爹你就真的那么狠心,要把女儿给打死么?”
“你!”平西王气得真摇头:“你张口闭口东方墨,可知道东方墨到底是什么人?他可是你的亲表哥,也是我东洛朝的太子储君,你心里到底明不明白?”
“他是我表兄又怎么样?是太子殿下又能怎么样?这世上的人又有谁不知道?他这个太子殿下,还不是多亏了有您在背后撑腰,如果不是因为爹爹,他不过也就是一个不得势的皇子而已!相比之下,宇哥哥又能比他差多少?更何况,宇哥哥他就不是您的亲外甥了吗?”
“啪!”的一下,平西王这第二巴掌,到底还是又落到了萧璃络的脸上:“逆女,你简直就是蛮横无理,想我萧棋一生忠正,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儿!”说着,平西王回头一指身后的侍卫:“来啊,把小姐押下去,这几日好生看管,让她好好想想清楚才说!”
“父亲,这一次您就是打死女儿,我也一定要和东方墨退婚,今生今世,我与东方墨,必定誓不两立!”萧璃络双手捂脸,这一次,她是真的把东方墨给恨到了骨子里。
平西王却不在理会她,一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旁边哀声哭泣的王妃,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而此时在贵妃娘娘的凤仪宫里,一样在上演着同一个戏码。
贤王东方宇双膝跪倒在贵妃娘娘的身前,低着头,满面愧疚:“母妃请息怒,这一切都是儿臣的不是,还请母妃不要因为儿臣而气坏了身子。”
“亏你还知道为母妃着想,当初你做下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又把母妃放在了何处?”萧贵妃以手捧心,双目含怨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东方宇膝行两步,来到母亲身旁,将自己的头靠到贵妃娘娘的膝头:“儿臣是母妃的亲儿子,这么多年来,母妃又岂能不明白儿子的心意?儿臣并非有意和太子皇兄争一个女人,可是儿子和璃络表妹自小感情深厚,太子皇兄看在眼睛里,又岂能容忍表妹对他不忠?”
萧贵妃轻叹一声,终于不忍,将手轻轻地抚上儿子的肩头:“话虽是这么说,可是璃络毕竟是自小和太子订下了终身的,你明明知道,又怎么可以……”
东方宇闻言抬起头来:“母妃明明知道,太子皇兄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表妹,又何必再多说这些,而且皇兄看不上的女人,却是儿臣的心头之宝,表妹也是母妃至爱之人,难道母妃你的心里就真的不愿意看到我们两个人幸福吗?”
“你知道母妃不是这个意思。”萧贵妃摇头道:“璃络是本宫的亲侄女,你更是本宫的亲儿子,你们两个都是本宫的心头之肉,本宫又岂能不盼着你们两个人幸福。可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事,你心里也知道,当年皇后姐姐之所以为太子和璃络定下婚约,所考虑的又岂是这点小小的儿女私情。”
东方宇一听萧贵妃这话,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冷笑:“母妃也说这是当年皇后的想法了,难道母妃您的心里,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皇后可以不顾及太子的感情,毕竟她已经不在了,可是母妃您却是一直都守着儿臣呢,又岂能弃儿臣的幸福于不顾呢?”
“话是这么说,就只怕你父皇和你舅父他们两个想不通。”萧贵妃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不过几句话便已经被东方宇给说活了心思。
“舅父那里有儿臣去说,至于父皇那里,不是有母妃您在吗?要知道这些年,父皇不是一直都非常疼爱母妃的吗?况且如今事情已经都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了,相信父皇的心里,应该也是有一本账的。”
萧贵妃听了东方宇这一番话,不由轻轻点了点头:“母妃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话虽如此,这件事情想必也不是那么顺利的,所以宇儿,你这些日子里,无论是在你父皇面前,还是在你舅父面前,都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记莫要再撞到刀口上才是。”
东方宇点头:“儿臣多谢母妃关怀,母妃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所以就算是父皇和舅父心中有气,只要想办法使他们解除此忧,便也就是了。”
萧贵妃听了眼前一亮,问道:“说的是,可是眼下,你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去此忧?”
东方宇微笑:“母妃无需担忧,总之一切,总会有办法就是了。”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参见陛下!”
萧贵妃连忙坐直身子,并示意东方宇道:“你父皇来了,你还不快点前去迎接。”
然而还不等东方宇站起身来,便见皇上已经从外面大踏步走了进来,皇上一眼看到东方宇,当时眼眉就立了起来:“逆子,朕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说着,上前一脚,一下便把刚爬起来的东方宇再次给踹倒于地。
“皇上不要!”萧贵妃一把扑上前去:“您干嘛一来就对皇儿动手,您就不能听听皇儿的解释吗?”
皇上本就生气,此时见贵妃还护着东方宇,心头之火更是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贵妃娘娘道:“你还有脸讲,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一次让朕在诸位大臣面前简直都丢尽了脸面。”
而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人来通报,“陛下,平西王入宫觐见。”
萧贵妃一听平西王也来了,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可是一想到她所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儿子,不由将心一横,拉着东方宇从地上站起身形:“皇儿莫忧,一切都有母妃呢。”
皇上闻言,气得又狠狠地瞪了萧贵妃一眼,伸手指着东方宇说:“既然平西王来了,朕便暂且先放你一马,等一会儿且看平西王如何说,如果连他也不能够原谅你,那你就不要怨恨朕到时候不念父子亲情了。”
皇上说完,回头吩咐贺年道:“去请平西王进来吧。”
萧贵妃则趁着这个机会,拉了东方宇躲进了内殿,这件事情,她得先好好合计一下才能出面。
不管怎么说,平西王都是她的哥哥,虽然这里是皇宫,可是平日里就连皇上都要高看他三分,再加上今日这件事实在是棘手,所以萧贵妃才不想自己的儿子往平西王的气头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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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平西王跟在贺年身后进了凤仪宫。
“臣,参见皇上!”平西王这一次进宫,原本就是要来找贵妃娘娘的,却不想让人通传之后,出来迎接他的居然是贺年,当时他的心里就已经明白,只怕皇上这一次是专门到这里来等着他了。
“阿棋你就不要多礼了,赶快平身吧!”皇上与平西王平时感情就十分亲近,在这种时候,皇上更加不会在意这些礼节了。
然而平西王这一次却没有像平日那般,皇上说让他起来,他就起来。相反,这一次平西王是结结实实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都是臣教女无方,才会造成今日御花园的那番祸端。皇上,这一次确是臣对不起您,所以这会儿,臣是专门找皇上请罪来的,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低头伸手,亲自将平西王给搀了起来:“阿棋言重了,今日之事的确令人尴尬,可是这件事情,阿棋又何罪之有?”皇上说着,轻轻在平西王的手背上拍了几下,叹气道:“阿棋你一心为国,朕的心里比谁都要明白,至于这些儿女私事,你平日里又能够顾得上几分?”
“皇上……”平西王这一辈子之所以会如此忠心于皇上,就是因为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予平生能得阿棋一知己,于愿足矣!”而萧棋这一生,又何尝不是这么看待他和皇上之间的这份感情的。
感到的眼眶一热,平西王连忙伸手抹了一把眼角:“若不是因为臣的失查,百花宴上又何至于闹成那等地步,所以说来,这一切还是臣的罪过。”
皇上闻言笑了起来:“你来这里,难道就只为领罪?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变成这等地步了,总要先想办法解决掉才是,阿棋你说是吗?”
说着话,皇上拉着平西王走向软塌,伸手一指案桌对面的位置,对平西王说道:“既然你是专门为这件事情而来的,那就一起坐下来,和朕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吧。”
平西王谢了坐,先扶着皇上上去坐好,然后才在皇上的对面坐了下来:“臣真是万万不曾料到,会发生今日这件事情。原本臣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让璃络年前便和太子完成大礼,也算是了却了陛下您的一桩心愿。却不曾想……唉……”
皇上点点头,道:“朕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的想法。说来这些年,太子一直都在拖延婚事,朕之前还想着,他是有着自己想法的人,却不曾想他的心里竟然是这等想法,若早知道有今日,朕又何至于落得今日的狼狈。”
皇上说到这里,不由一声苦笑,之后才又道:“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变成这般,却不知阿棋的心里,究竟有什么想法?”
萧棋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深得圣恩,自然不是单单靠着昔日的军功和情份,而是在平日面对皇上时,他一样拥有着旁人所不能拥有的虔诚。只这一点,便足以让皇上将他当做一生的心腹。
“因为这件事情,让皇上忧心,臣深感不安。然而正如皇上所言,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子了,还需要想办法好好善后才是,万万不可因为这一小小的插曲,而动摇了朝中的根本才是。”
皇上望着萧棋,半日没有言语,而萧棋也一样陷入沉默,许久,皇上才又伸手在案桌上扣了两下,道:“知朕之心者,果然唯阿棋尔。”
“臣此生誓死追随陛下。”萧棋抬头望着皇上,眼中是几十年一直不曾变过的坚定。
皇上终于笑了起来,“说是这么说,可是络儿的事情,也不能就此搁置才是,既然孩子们已经挑明了,不如朕和阿棋,就此随了他们的心意罢了。阿棋你说呢?”
萧棋脸上有一丝犹豫:“可是皇上,臣只怕,如果真的成全了贤王和职络儿,朝中会不会……”
皇上突然伸手握住萧棋的手:“朕不是说过了吗?朕相信阿棋,只要有你在,那些人搅不起什么大浪子的。”
“臣遵旨!”萧棋起身下跪:“皇上放心,臣说过,臣就是皇上手中的马鞭,终此一生,只听从皇上的指挥,绝不相负圣恩。”
皇上冲他一摆手,道:“起来吧。让贺年去请贵妃和贤王过来吧,我们也好商议一下。”
翌日一大早,东方墨从昏睡之中醒来,转首不见燕云茜,正要起身去寻,林福儿突然探身进前:“殿下,您醒了?”
东方墨在林福儿的搀扶之下坐起身:“她呢?”见林福儿闻言低头,东方墨心头不由一惊,连忙问道:“莫不是父皇他……”
林福儿连忙摇头:“殿下莫急,陛下传旨,暂且将燕姑娘留在咱们偏殿了。”
这时正值凉月从外面捧了水进来:“殿下不用担心,昨夜奴婢已经去看过姑娘了,燕姑娘答应奴婢一定会等着殿下醒来的。”
东方墨点头:“如此就好。”说着,伸手接过林福儿递来的水,喝上两口又问:“父皇他没事吧?”
林福儿点头:“陛下是真龙天子,妖邪之道自然是难以近身的,殿下就放心好了。”
东方墨笑笑,“父皇没事就好。林福儿,你伺候本宫起来吧。”
“殿下,奴才觉得,您还是先等御医来看过之后再说吧。”说着,林福儿连忙冲凉月使眼色,凉月放下手上托盘,转身匆匆而去。
林福这才又道:“殿下,奴才知道殿下不放心燕姑娘,可是这当口儿上,殿下还是先……”
“出什么事了?”东方墨挑眉,“漠然呢?”
漠然闻声现身:“殿下。”
东方墨面无表情:“本宫要听实情。”
漠然犹豫了一下,见东方墨突然挑起眉眼,连忙开口道:“皇上他……决定为贤王和络郡王赐婚了。”
“哦?”东方墨一听,脸上掠过一抹冷笑:“什么时候?”
漠然不由后退一步,“今日早朝就会宣旨了。”
“很好呢。”东方墨低下眉眼,沉思片刻,吩咐林福儿:“早朝还没结束吧?给本宫更衣,这等喜事,本宫又岂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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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儿无奈,抬眼看看漠然,东方墨却已然吩咐道:“漠然,你去书房把本宫准备好的奏书拿来。”
漠然与林福儿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得认命,漠然转身而去,林福儿连忙为东方墨准备朝服。
一行人走到偏殿口,东方墨转头朝着立在门口的几位内侍看了几眼,突然回头吩咐林福儿,“你且留下,一会儿让凉月为云茜沐浴更衣。”
“殿下,您这……”林福不解,虽说表面上燕云茜依旧留在了东宫偏殿,可是实质上,她现在还是皇上的囚徒,只要皇上不下令放人,任由他们这些奴才,是谁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东方墨也不解释,只说了一句:“留下等圣旨吧。”
东方墨赶到金殿上的时候,平西王和贤王东方宇正在跪地谢恩,殿中众臣更是一个个的满头雾水,却不敢议论什么,只能面面相觑地四下观望着。
东方墨背着手,大踏步越过两班朝臣,来到平西王和东方宇身边:“恭喜恭喜,舅父,七弟,看到七弟今日能够一偿夙愿,本宫这心里也算是轻松多了。”
皇上其实早就看到了东方墨,自他一进殿门,苍白的脸色便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说实话,看到东方墨这个样子,皇上难免会想到当时危情之下,东方墨是怎样一番举动,每每一想到那些,皇上还是会有些心疼的。
正如贺年所说,太子终究是他一手带大的儿子,虽然有时做事难免有些不尽人事,却终究还是孝顺的。
一想到这些,皇上便忍不住想要询问他两句,问他为何不留在东宫休息,可是一想到那件事情已经封锁消息,皇上便又硬生生的把到口边的话给硬了回去。
再看东方墨,好在他的头上戴了朝冠,掩盖了伤势,即便是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不失威仪,便也放下心来。
可是,一想到昨日的“百花宴会”,皇上的心头之气还是不打一处来:“太子,是你自己不肯把握机会,朕却不能因此而亏待了络郡主,既然你们两个无缘,朕便赐于她有缘之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然,儿臣有话要说。”
皇上看着东方墨,心想你现在跑来跟朕说有想法,莫不是前来搞笑的么?
想你昨日做下的那些事情,有哪一件不是犯下了不赦之罪的,怎么着?如今过去一个晚上了,你突然又想通了?
也不对,若真是想通了,方才他就不会说出恭喜贤王的那些话了。
“太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皇上思来想去,突然有些紧张,担心东方墨这会儿会不会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果然,知子莫如父。皇上话音刚落,便看到东方墨刚毅的嘴角轻轻往上挑起,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父皇也说儿臣是太子了,既然如今贤王都已经定下婚期了,那么儿臣做为兄长的,是不是也应该要安定下来了?”
“太子!你——”皇上一急之下眼珠子都瞪起来了,就知道他此番定然没有什么好话,却不想他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来。
东方墨啊东方墨,你可真是好样的,你到底要将朕的脸面置于何地?又将平西王的脸面置于何地?切莫说是朕,就是平西王,他可是你的亲舅舅,也是你身后的最大的靠山,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拎不清这些不成?
“父皇,儿臣觉得,皇兄说这些话倒是不失常理。按理说,皇兄为长,儿臣为次,若是太子都没有定下婚约的话,儿臣自然不敢逾轨。所以,父皇不妨还是听听皇兄怎么说好了。”
贤王东方宇,向来宽厚贤德,即便是出了昨日之事,在别人眼睛里,也是其人魅力担当。而今日这一结果,在众人眼睛里,更是让他落得一个顾全大局的名声。
可是这一会儿,既然太子已经提出来了,身为太子弟弟的贤王,自然是要现身支持太子兄长的。
东方墨依旧是之前的一副表情,贤王脸色却是越加虔诚,而皇上的心里却是明镜一般,他的这两个儿子,又有哪个是省油灯了?可是皇上心里再怎么明白,也抵不上个人心底的那一份偏好。
太子是他一手培育起来的,而贤王却是他从小抱在怀里宠大的。这之间孰轻孰重,自然就十分明显了。
“既然如此,那太子你倒说说,你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既然你与络郡主无缘,可是因为你早已经心有所属?”
东方墨脸上依旧带着笑:“父皇所言不错,虽说儿臣并非络郡主的良人,可是这世间也还有让儿臣心有所属之人,既然今日父皇一旨恩赐了络郡主与七皇弟之间的姻缘,儿臣不妨也一起来凑个热闹,向父皇表请一桩合适的良缘。”
“是谁?让太子心有所属的那个人,她是谁?”这话不光是皇上问的,大殿里在场的两班文武,好奇之人又何其之多?
一时之间,大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许多。大臣们心里个个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家贵女,竟然入了太子殿下的慧眼。这一点儿,就连贤王东方宇也不例外。
而整个大殿里,却只有皇上一人,心里却是比谁都紧张不安。
没错,那种空前的紧张与不安再次袭上心头,皇上心里总觉得,东方墨今日之举,定然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
皇上将半个身子扶在龙案之上,以肘支撑紧绷的上身,探头看着东方墨,袖中双手却早已经紧握成拳。
东方墨,希望朕这一次的预感是错的,希望你不要再次做出让朕失望的事。
可惜——
“那个人父皇是见过的。”
东方墨一开口,话语依旧十分平稳,说话间,他还回头看了大家一眼,“即便是在场的众位卿家,也有不少人已经见过了,虽然她是第一次出场,想必大家对她的印象应该不会很轻吧?”
一句话,犹如冷水入油锅,呯然而炸!
皇上暗自绷直的身躯也骤然后退,一下子软到在龙椅之上,如若不是龙椅四周都有依靠,只怕皇上这一次早就瘫倒在地。
良久,皇上才稳住心头情绪,咬牙开口:“太子,你可知道,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吗?”
东方墨从怀里掏出奏书,双手逞上:“父皇,这是儿臣的表奏,还请父皇过目。”
皇上从贺年手上拿过东方墨的奏书,打开来一眼看到“臣表请父皇,赐臣迎娶燕云茜为太子妃”云云一行字,脸色当然就一片煞白:“东方墨,你简直是太过放肆!”说着,唰的一下,便又将奏折给扔了下来,却不想刚好砸到贤王东方宇的头上。
贤王东方宇一伸手,将奏折揭开,“燕云茜”及“太子妃”几个字也同样落入他的眼中。
贤王心头一动,暗自思索这个名为燕云茜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让一直循规蹈矩的太子殿下做出如此大胆出格的事情。
心里想着这些,脑海之中又不由浮现出昨日百花宴之上,燕云茜的大胆举动,这让贤王东方宇的心头又是一阵晃动。
原来就是那个女人吗?若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呢。
“太子,朕劝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朕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蛊惑你的,不过,在朕这里,是绝对行不通的。别说是太子妃,就算是一房侍妾,朕也绝对不会同意。”皇上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次东方墨不过就是出宫走了一圈,怎么一回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眼前这个东方墨,还是那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储君人选吗?
曾经的太子,虽然也有让皇上迷惘的时候,却也是中规中矩,最起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朝中众臣都以为皇上心有偏好,可是太子的储位,却一直都牢不可破。
皇上做为一朝明君,心中自有他自己的打算,特别是储位之事,此乃是国家的根本,即便皇上有的时候也会心猿意马,却从来都不曾真的想过要改变什么。
而更为主要的,还是因为东方墨这个太子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对于皇上来说,东方墨的一切性情秉性,为人处事的风格,均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然而眼前这个人,却突然让皇上的心里有了一丝慌乱,一丝无法掌控的慌乱。
不,绝对不行!
身为一朝帝王,皇上又岂能容许自己会有这样的危机感。
所以这件事,皇上必须得打压!这样的东方墨,皇上也必需要让他明白,到底谁才是他人生真正的主宰。
“若是儿臣非她不娶呢?”
又是一声惊雷!
看样子,东方墨这一次是和皇上扛上了,居然在文武群臣面前,如此不顾一切的表明心声,势必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吧。
两班文武这一会儿也开始有些站不住了。
若说起来,这本是皇上的家事,群臣自然是无权干涉的。可偏偏这又事关太子的婚姻大事,和储位有关的,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又上升到了国家的层面,成为了事关重大的头等大事。
“太子殿下!”终于,丞相颜鸿儒顶不住了,抱板出班,上前跪倒:“太子殿下此举万万不可啊!皇上也是为了我天朝大业着想,还请太子殿下能够听从皇上的意见,速速收回奏请才是。”
“请太子殿下速速收回奏请!”见颜相一出面,殿中剩下的群臣连忙附和,不然,总不能看着皇上在众臣面前大发脾气,若是一不小心再引火烧身,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而此时,一直不曾出声的平西王,也一样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冷哼一声,往上跪拜道:“皇上,臣西效营中还有操练,恕臣先行告退!”说完,狠狠瞪了东方墨一眼,一甩袖子就要离开大殿!
“萧卿且慢!”皇上开口:“传朕旨意,赐贤王与络郡主三日之后完婚。至于太子,驳回奏请,暂且羁留东宫思过,等到什么时候太子想清楚了,再来与朕商量朝事不迟。”
说完这些,皇上起身一甩袍袖,冷冷说了一声:“退朝!”之后,便大步而去,就连身后的贺年也追其不上。
萧棋见皇上走了,这才又回头看了一眼东方墨道:“你与我本是亲郎舅,这些年来,本王硬是没有看出来,到底本王什么地方惹得太子殿下不满意了?竟然让你如此对待本王!东方墨,你果然是好样的!”
颜相见了,也连忙上前:“平西王息怒,想是太子殿下遇人不淑,遭人蛊惑才会做出今日之举动,本相相信,殿下一定很快就会想明白的。还请平西王不要因此而伤了你们郎舅多年的情分。”
“哼!”平西王再次冷哼一声,“本王也希望如此,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好自为之。”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金殿。
而此时的贤王东方宇,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东方墨,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片刻之后,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么转身离去了。
剩下的群臣见皇上走了,平西王也走了,就连贤王也走了,个个暗叹事情棘手,自然也不想惹祸上身,便也都悄悄退出大殿。
只余颜相,望着东方墨一声叹息:“唉,殿下如此,又是何必呢!”
东方墨看看已然鬓须花白的颜相,笑了起来:“都道颜相您是天下第一情痴,所以这话您又何需问我。”
颜相顿时沉默,片刻叹息:“难道殿下您真的就打算这么和皇上对恃下去了?”
东方墨知道,颜相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虽然他身为当朝太子,可是要一直这么和皇上对着干下去的话,肯定是讨不到一分好处的。说不定惹恼了皇上,还会造成惨重的后果。
要知道太子是一朝的根本,如果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影响到储位稳定的话,势必会给朝廷带来巨大的损失,这些当然是颜相所不愿意看到的。
仔细想想,东方墨也明白,自己做出这样子的举动,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在作死,而实事上,如果按照自身利益来考虑的话,他这样子做也的确是有些欠妥当。
东方墨也觉得奇怪,若说以前的他,心里固然也会有些不平衡,可是却都在可控之中,最起码为了自己的地位,东方墨一直都能够做到沉稳内敛,使自己在众朝臣的面前,不失为一圣主风范。
可是这一切,在遇到燕云茜的那一段时间里,便全部都改变了。
一路走来,东方墨觉得,燕云茜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虽然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无形之中就是改变了他的许多观点。
因为她的一句搞不来宫斗,东方墨的心里竟然暗暗滋生了一种怪异的想法,如果这一切,他全部都放弃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又将会如何?
他是不是就可以和燕云茜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再带上党世杰一起离开这里,去过一种浮沉于世的江湖生活,是不是也会有别样的一番滋味?
可是想归想,东方墨也知道,这毕竟不是儿戏,即便是他的这一想法正合了朝中某些人的心思,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却关系着身边一众人的生死浮沉。
而这些人之中,自然也包括着丞相颜鸿儒大人。
“颜相可有什么好的主意?”东方墨一点儿都不想要放弃,可是有的时候,放弃却是必须的,或者也可以把这种作法看作是以退为进。
“殿下,请恕老臣冒昧,臣可不可以先见一下那位燕姑娘?”
东方墨笑了:“颜相想见云茜?您不会也如皇上那般,以为本宫是受了她的蛊惑,所以想要借此机会前去对她下手吧?”
颜相脸色一阵尴尬:“殿下说笑了,臣又岂是那种人,臣只是心里好奇,想要见识一下那位姑娘而已。”
“好吧好吧,本宫知道颜相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如此,颜相就和本宫走一趟吧。”东方墨说着,突然感觉有些头晕,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
颜相情急之下,伸手将他扶住,这才发现,原来东方墨头上竟然已经冒出了一头大汗。而在额头帽冠下方,正有一丝血水顺流而下。
“殿下您这是……受伤了?”颜相心头一动,想起昨夜收到的消息。
东方墨冲他一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颜相您的眼睛。”而颜相看着东方墨的笑容,心底却越发感觉到有些不妙了。
刚回到东宫,东方墨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跟在他身后的颜相,却突然伸手捂住了鼻子。
怎么回事?哪儿来的一股子怪怪的气味?
疑惑间,两人看到前方宫院拐角处的净房门口,正围着一群宫娥太监,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求求您了,别打他了,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罪该万死,娘娘您就放了陈将军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带着无尽的恐惧。
“你起来!这件事情你能有什么错?太监又怎么了?太监难道就不是人了?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你也是这东宫的人,大可不必感觉低人一等!”
听到燕云茜的声音,东方墨感觉十分奇怪,回头看了林福儿一眼,“过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而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也有人发现了东方墨,连忙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回来了。”
东方墨大步上前,颜相紧随其后。
而围在一起的人见了,早就跪倒了一地,只除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此时她正站在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太监面前,而那个小太监,半边脸红肿发紫,嘴角流着血,浑身瑟瑟发抖。在他身边的不远处,地上居然滚着一只漆金的恭桶。
很显然,那股子怪味,正是来自那里。
林福儿皱着眉,忍着臭气上前:“小德子?怎么是你?一大早上的,你不好好干活,在这里干什么?”
小德子就是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太监。
小德子一看到林福儿,吓得脸色愈发苍白了:“师、师父,都是奴才不好,是奴才不小心,送金桶入内的时候撞到了陈将军,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林福儿听了这话,仔细一看,这才又发现在离小德子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大汉,一个趴在地上,一个坐在那人的身上。
坐着的人林福儿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燕云茜身边的党世杰,而趴在地上的人,林福儿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正是已经被党世杰打得一张脸变了形的陈将军。
原来小德子是这东宫里最为下等的一个小太监,他的工作就是负责给净房更换金桶,可是今天不巧的是,他在把金桶往净房送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在外面守着陈将军,结果就倒了霉了。
陈将军做为皇上身边的站殿将军,平日里是何等的威风,而这一次他也是奉了皇上的圣旨,专门到这里来看押燕云茜和党世杰的。
可是一大早,燕云茜便被太子传旨送去沐浴更衣了,他虽是个将军,却也不敢违抗太子命令,只得远远的守着。
守着的过程中,他一时尿急,便来到净房前面,却不想正被冒冒失失的小德子给撞了一下,幸好小德子手上的金桶还是干净的,可那也是十分的晦气,陈将军的心里当然不痛快了,于是便出手打了小德子一顿。
可让陈将军没有想到的是,他打了小德子之后,非但没有解气,还惹了一身更大的麻烦。
因为他动手的时候,正好让燕云茜给看见。
一大早上,燕云茜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刚从里面出来,便看见前方净房处有一个大男人正在打一个孩子。
燕云茜当然看不下去,于是便过去阻拦,不想陈将军正打的过瘾,根本就没有留意,于是一不小心推了燕云茜一把,结果这一下又被从他身后净房里出来的党世杰给看到了。
“小子你找死呢!”党世杰大吼一声,跳过来就是一顿暴打,陈将军这一次可真是倒了极品大霉了。
好不容易盼到一个能够作主的人来了,陈将军一眼瞅到林福儿,连忙大声呼救:“林总管救我!林总管救我啊!”
林福儿回头看向东方墨,却看到颜相一脸的诧异。
颜鸿儒身为当朝丞相,活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见到过?可是在这皇宫里把个皇上身边的红人打成这个样子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此时燕云茜也看到了东方墨,连忙伸手对党世杰一挥:“世杰哥哥住手吧。”
党世杰这才停下手,冲着陈将军啐了一口道:“呸!不知死活的小子,欺负了小孩儿还想欺负我茜茜,揍死你才好!”
陈将军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来到东方墨面前,再次跪倒在地:“太子殿下给末将做主啊!末将只是出手教训一下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没想到会冲撞了燕姑娘,呜呜……”
“还请陈将军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叫不长眼的狗奴才。”对于陈将军的恶人先告状,燕云茜一点儿都不在意,可是她却不能容忍这家伙一个劲的侮辱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小德子虽然是个奴才,却也是一个正正当当的人,即便是不小心冲撞了将军,可是这个孩子方才一直在向你道歉,可是陈将军你却不容分说,对着一个孩子又打又骂。本姑娘实在是想不明白,陛下的身边怎么还会有你这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你——你敢骂本将军是狗!”陈将军身上又痛,心头又气,简直是要活不下去了。
无奈燕云茜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骂你是狗怎么了?你不也口口声声的骂小德子是狗奴才吗?似你这等仗势欺人的家伙,还以为你自己能够好到哪里去啊?”
说着,燕云茜看一眼东方墨,突然意会道:“哦,原来你想让太子殿下给你撑腰是吧?告诉你,今日本姑娘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你若有什么不服气的,尽管找本姑娘算账,这一切就不要牵扯到太子殿下了。”
东方墨见此,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回头看向颜相:“丞相怎么看这件事?”
颜相又岂能不知东方墨的想法,况且对于陈将军的作法,他也一样看不下去,于是开口道:“陈将军身为武英殿站殿将军,本应该是正气懔然,心胸宽大之人,竟然因为这样一点儿小事,为难一个孩子,岂不是丢尽了陛下的面子。”
“我……”陈将军话刚想出口,一见东方墨和颜相均黑着一张脸,而且颜相又提到皇上的脸面,吓得他一下子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都是末将的错,还请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责罚。”陈将军也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滚吧!”对于这种闹剧,东方墨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阵将军知道,他这次算是白挨了一顿揍,还无处申诉,只能一瘸一拐的离开东宫。
“云茜,你过来,见过丞相颜大人。”东方墨伸手招来燕云茜。
这算是燕云茜跟随东方墨入京以来,第一次正式见一个人了吧,当然之前见皇上那些事情,都不能算数。
“民女燕云茜,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可是百官之首,在一个王朝之中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了,在燕云茜看来,这种人还是十分值得让人尊重的。
看着走到眼前,冲自己行礼的女子,颜相脑海之中莫明的就浮现出一副英姿飒爽的巾帼女英雄的画面,不由暗中称奇。
尽管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从何而来,可是她身上的那股子锐气却是挡也挡不住的。
再加上之前她对于陈将军的那番作为,若只是一个柔弱女子的话,想必还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看来,太子殿下看人的目光,果然还是十分独到的。
这个女子,只怕是一点儿都不简单。
“姑娘免礼吧。”颜相伸手轻轻虚扶一下,燕云茜这才后退抬头。
颜相面带微笑:“本相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姑娘。”
“不敢当,大人有什么话,还请赐教。”果然是个当大官的,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礼貌,在这种人的面前,燕云茜自然不能失了分寸。
“小德子可是姑娘什么人?”
“啊?”燕云茜一愣,“小德子?民女和他并无关系。”
“嗯,”颜相点头:“其实在本相看来,陈将军和小德子比起来,的确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贱如尘。而小德子也的确是冒犯了陈将军,所以方才陈将军对他发火,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妥。”
“丞相大人这话民女就不爱听了。”上一辈子燕云茜可是个耿直的女汉子,这一生性子自然也没有什么大的转变,一听到丞相大人这话,心里顿时就生出一股子反感的情绪来。
“论身份,小德子是比不上陈将军,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一个犯了一点小错的孩子,活活给打死吧?”
说着燕云茜又看了一眼东方墨,冷笑一声道:“何况这里还是东宫,即便是小德子犯了错,也应该交给林总管处置吧,莫非他一个站殿将军,还能掌控着这东宫的生杀大权不成?”
“这个……”颜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燕姑娘的见解果然是独特,老夫受教了。”
听到颜相将自称从本相改为老夫,燕云茜脸上不由一红,感叹丞相果然是一个老狐狸一般的人物,她方才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位大人是在试探自己。
燕云茜连忙又施礼道:“是小女冒犯了,还请大人见谅。”
“好说好说,”颜相自己也感觉十分奇怪,和这么一个小姑娘聊天,竟然会没有一丝障碍,就感觉她虽然是一个女子,却如同一般男子给人的感觉无二。
回过头来,再仔细想想,东方墨之所以会不顾一切的上疏求婚,应该也是被她的这种魅力所俘获的吧。
可是这些优点在有些人的眼睛里,却成了妖邪与蛊惑,看来太子殿下想要达成心意,只怕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摇摇头,颜相对东方墨道:“殿下,这几日皇上为了贤王的婚事,定然是应接不暇,所以臣以为,殿下不如先行暂缓几日,等到这件事情平静下来之后,臣,愿意为殿下做说客。”
东方墨笑了:“只要颜相有这个心,本宫就已经很欣慰了,不过只怕颜相比本宫更加了解父皇,若是他认定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改观。”
颜相闻言也是一阵沉默。
燕云茜却是感觉到有些奇怪,不由问道:“殿下,您二位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怎么我好像一点儿也听不明白似的。”
颜相看着她笑了起来:“自然是在说和燕姑娘有关的事情啊。”
“和我有关?”听颜相这么一说,燕云茜的心里也是一动,“太子殿下今日不是又惹皇上生气了吧?”
看样子,这皇宫她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燕云茜再次开口:“大人,小女对大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人可否相助?”
“燕姑娘不妨直言。”既然已经认定燕云茜在东方墨心中的位置,颜丞相此时望着她的目光自然也变得的恭敬了许多。
“小女想要出宫,不知大人可否助小女一臂之力?”
“燕云茜你想什么呢?”东方墨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本宫什么时候同意你出宫了?”
燕云茜冲他一笑:“正是因为殿下不同意,我才求助大人的啊,还请大人能够帮着小女劝说一下太子殿下,小女毕竟只是一个无足重要之人,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因为小女,而伤了和皇上的父子亲情。”
颜相闻言不由叹息一声:“姑娘此时说这些话,未免已经晚了,因为太子殿下已经和皇上挑明了,此生非姑娘不娶呢!”
“什么?”燕云茜这次真的被吓到了:“难道丞相大人您,就任由殿下这样做不成?按理说身为一朝丞相相的,面对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要极力反对的吗?”
“你懂什么?”东方墨一听就笑了起来:“只怕你还不知道,我们的颜相大人,在情这个字上,可是比谁都要执着的一个人。”
“呃……”燕云茜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年过五十,须发华白的丞相大人,如此儒雅的一位鸿儒之士,单从面相上来看,若说他是一个情痴,只怕还真是。
颜鸿儒面露微笑:“人生苦短,若能得一知己,此生倒也足以。”
“说的是啊,这东洛皇朝又有几个人是不知道颜相您的风光往事的啊。本宫但愿有一日,也能像是颜相一样,守得云开见明月,只是这些时日里,还望颜相能够一如继往的站在本宫这边才是。”
“殿下说的是,只是这件事情对于殿下来说,只怕难啊……”
颜鸿儒颜大人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走了。
留下东方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看得燕云茜的心里也是直发毛的。
“嗳,东方墨,你到底在笑什么?”人走了,燕云茜说起话来也轻松多了。
“还能说什么,反正这件事情就这样子了,不如就先行放下,我和茜茜先过几日安稳日子如何?”
“如何个安稳法?”燕云茜白上东方墨一眼,觉得太子殿下还真是无聊。
“你过来,我告诉你。”东方墨大手一伸,直接将人捞入怀里。
“你干嘛呢?”燕云茜一激动,伸手就朝着东方墨头上敲去。
“别动,我这头上伤还没有好呢。”
“哦。”燕云茜连忙停住动作,之后伸手轻轻将东方墨头上的金冠取下,看着他额上包着的一圈白布,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怎么搞的,血又渗出来了。”
东方墨突然低头,蓦地将自己埋在燕云茜的肩窝:“我好累,茜茜陪我去休息可好?”
“嗯。”事到如今,燕云茜之前那一肚子想要说服东方墨,让她离开皇宫的想法,竟然全部都说不出来了。
唉,看她这一世的命吧,恐怕真的要栽到这个男人的身上了。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很快就过去了,特别是这几日里,东方墨可以时时刻刻都和燕云茜腻在一起,这对于他来说,无疑还是一件非常舒心的事情。
可是舒心的日子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原本皇上的确是在忙着筹备贤王东方宇和萧璃络两个人的婚事,再加上他一想到东方墨就感觉到心里特别烦,所以干脆就先将他给置之于脑后了。
直到贤王大婚就在眼前了,皇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鉴于对平西王的歉意,皇上觉得贤王和络郡主的大婚仪式可以办得更加隆重一些,于是便使人传武英殿上的众将军来助兴。
结果,皇上便知道了发生在陈将军身上的事情。
皇上知道后,再次联想到那日在武英殿上,燕云茜的彪悍,更恐怖的是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大个子,如此越想,皇上的心里就越发的有些不安。
真是失策,他怎么可以这么几日都不去过问东宫的事情呢?太子这一次之所以会性子突变,不正是因为他的身边有这么一个危险的存在吗?
“贺年,你且去东宫看看,明日就是贤王大婚了,通知太子,他身为皇子表率的,明日总要做出一些相应的表示才行。”
贺年听了皇上这话,感觉牙根有点儿疼,心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您这么做,不明摆着就是没事找事吗?
这贤王殿下的大婚事宜,避着太子殿下还来不及呢,您倒好,一道圣旨把太子殿下给招来,这不是打算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是这些话,贺年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一下,就算是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当面和皇上掰扯这些事情不是?
贺年正准备出门,多日不见的靖王东方炎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
“年公公,父皇在吧。”东方炎依旧一副风流不羁的妖孽模样,勾起一双桃花眼,冲着他猛得放电。
这么多的皇子里,贺年还就怕这位,你说他一个金贵的皇子,总是这么没有一点正形,无论见到什么人都敢调戏,甚至就连他这等年岁一大把的公公也不放过,真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家伙。
“外面来的可是靖王?”皇上在里面已经听到了东方炎的声音,东方炎便冲着贺年一挑眉,小声笑道:“看样子父皇一直都在等着本王呢,年公公,本王说对了吗?”
贺年嘴角一阵抽动,应道:“可不是嘛,皇上这几日忙的不行,可是这心里却一直都记挂着靖王殿下您呢。”
东方炎闻言伸手轻轻撩起一缕墨发,猛得往后一甩,端得是风流无限,“本王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好了,本王进去了啊。”
“殿下您请进。”贺年一脸赔笑。
东方炎迈步进门,却又突然顿足,然后退后两步,仔细看着贺年问了一句:“不对啊,年公公您这个时候不陪着父皇,是准备干什么去啊?”
“奴才……”贺年心里一阵纠结,合计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和东方炎说了算了。
“靖王,你还不进来,在门口做甚?”
“殿下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事到如今,贺年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咬着牙去见东方墨了,反正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做个了结的,若总这么拖着,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翌日一大早,东方墨还没起床,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贺年昨夜来这里对他说的那些话。
想来想去,东方墨终于还是睡不下去了,于是东方墨决定,这件事情,既然躲他是躲不过去了,不如就直接面对。
既然父皇那么想要他去表示一下,那他又何必庸人之扰,干脆一点儿,前去送个祝福好了。
当然,他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燕云茜给带出去,只有让她一次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才能够让人们明白,他东方墨的心里,始终是只有这么一个女人的。
几日不曾出门,东方墨发现今日的上京城还真是热闹的不行。
特别是从平西王府前往贤王府的那一条大街上,平日里肃静的街道,今日却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贤王宽厚仁德,这些年来可是为百姓们做了不少的好事,如今终于要成家立业了,这真是东洛朝的一桩天大的喜事啊!”
“就是,你们要知道,贤王殿下这次要娶的,可是平西王府上的络郡主,那可是咱们上京城里的第一才女,更是美的像是神仙下凡一般。贤王殿下娶了她,可真谓是天作之合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为贤王的喜事而感到高兴。
“唉,你们这些人啊,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偶然间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传出,可根本就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很快就被众多沸腾的议论声给淹没了。
东方墨执了燕云茜的手,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骑马坐轿,而是就这么顺着人流慢步走着。
这让漠然感觉到有些郁闷。
“主子,属下觉得您还是换一条道路吧。”明明不是说好了,前去贤王府上送礼的吗?可是看主子这样子,倒像是出来闲逛看热闹的。
“再走走,”东方墨说着,冲燕云茜一笑,道:“茜茜第一次入京,来了这几日,还不曾出来逛过。”
果然,漠然心里感觉到十分无语,看来主子这次的目的,根本就是出来闲逛的。
别说,燕云茜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古代街景,这让平日里十分理智的她,心里也有了些小小的兴奋,脸上更是展露出了许久不曾见到的小女儿般的笑颜。
“好玩吗?”看着她笑,东方墨心情也十分舒畅,便不自觉地在她耳边撩拨起来。
燕云茜抬头,一脸欢笑:“不错,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你喜欢就好,咱们在这里多玩一会儿啊。”东方墨望着她一脸的宠溺。
当着这么多人,燕云茜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转而,她突然又想到一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东方墨一直关注着她,见她突然皱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的心里,真的没事吧?”燕云茜幽幽开口:“不是说,今日是贤王和那个郡主的大婚吗?”
之前在燕云茜看来,那个女人嫁给贤王对于东方墨来说,自然是没有损失什么的。
可是这几日里,燕云茜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那个络郡主的身份真的是十分的特殊,特别是她背后的身家,和东方墨的有着不可分割利害关系。
而更为主要的,还是那个所谓的贤王,他的身份相比络郡主来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皇上宠爱的皇子,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东方墨的一大威胁,若再加上场盛世婚礼,让曾经是东方墨的后盾,突然转了向的话,只怕东方墨以后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如此一想,就不得不让燕云茜的心里感觉到有些不安了。
“你到底怎么了?”东方墨一阵浅笑,“他们两个人大婚不是很好吗?也省得以后再有人来烦咱们。”
燕云茜被他说的脸上一红,转而却又轻叹:“你说的倒是轻巧,毕竟那个女人,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啊,当日若不是让我们得了先机,她定然会当众反悔要和你退婚。而如今,让你眼看着她就要嫁给旁人,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不痛快?”
“你傻啊!”东方墨伸手捏捏燕云茜的脸蛋:“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够明白,我心里装着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至于别人本宫才不管她到底要嫁给谁呢。”
“可是我又不会嫁给你。”燕云茜一时嘴快,可是话说出口,想想也是事实。
东方墨可是东洛太子,就算是萧璃络舍他而去,然而他身边太子妃的位置也不可能会落到燕云茜的身上。
关于这一点儿,在这几日里,燕云茜的心里早就已经想明白了。
在这皇权大于一切的年代里,她一个无背景,无势力的女人,想要成为与东方墨携手并肩的人,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可就算是事实,这一句话听在东方墨的耳朵里,也让他十分的不痛快。
正要追个究竟,人群里突然一阵大乱。
“大家快看,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随着鼓乐声渐渐贴近,许多民众都兴奋地朝着前方挤去。
东方墨一把拉住燕云茜的手,身后漠然也连忙暗自传音下去:“现在人多杂乱,大家集中起来,一定要注意保护主子安全。”
隐约间,燕云茜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好像看到了多日不见的七星阁伙伴。
嘴角含笑,燕云茜看向东方墨:“新娘子来了呢,你看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过来,留在我怀里就好。”东方墨真怕这个小女人会再次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将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为好。
鼓乐渐近,倏尔仪仗队就到了眼前,喜庆的红色如同一大片火海,烧的人群一阵鼎沸。
一抬三十六人抬的大桥子里,坐着一位凤冠霞帔的绝世红颜,只见她仪态端庄,稳稳如一尊红玉雕成的神像,凤冠上十二疏璀璨的珠帘下,一双美目脉脉含情地望着花桥前方的一匹高头大马上跨坐的背影。
“恭喜贤王千岁与王妃娘娘白头偕老!”
人群之中早有百姓跪地道贺。
一时之间,道路两边跪倒行人成片。
唯有东方墨一行,陡然间变得鹤立鸡群一般,明显的扎眼。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脸欢笑的贤王东方宇,已经骑着高高的大马来到了东方墨近前。
“同喜,同喜!”东方宇双手打拱,向四方示意,目光停留在东方墨的脸上,嘴角也是向上一挑,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媚了。
“今日贤王府设下三千宴席,望与天下百姓同庆欢喜,大家只管前来啊!”
燕云茜抬眼看看东方墨:“他这话,应该是说给殿下您听的吧?”
东方墨则低头冲她一笑:“走吧。”然后牵着她的手,转身离开再次喧闹起来的人群。
“流沙哥哥,你在看什么?”燕云茜一转身,耳边传来许久不曾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好奇之下,不免回头去看了一眼。
原来是燕流彩,此刻正拉着她的胞兄,想要将她隐入人群。可奇怪的是,燕流沙的眼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胶住了一样,视线径直朝着一个方向,竟是一动也不动。
燕云茜仔细看了一眼,心下越发好奇,他看去的那个方向,不正是贤王妃萧璃络所乘坐的轿子么?
一行人改行其它道路,刚来到贤王府的门口,便让人给堵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您总算是来了,皇上传您火速回宫!”贺年今日这身打扮显得十分特别,估计也是因为贤王的婚事才会如此吧。
可是在这等大喜的日子里,他不应该陪着皇上在贤王府守着吗?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皇上这会儿已经回宫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贺年一脸焦急的神情,东方墨意识到有些不妙,连忙追问。
“唉呀殿下,真是了不得了,出了大事了,此地不方便言讲,您还是快点儿回宫面见陛下吧。”贺年说着,急急地拉了东方墨的袖子,将他扯入一边的巷子里,早有一辆马车等在了那里。
皇宫里,皇上在宣德殿急的来回踱步:“太子到底去哪里了?还没有找到他吗?”
“父皇,儿臣在此。”东方墨刚到大殿门口,迈脚大步走了进去。
皇上一回头,正好看到东方墨一头大汗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声,道:“你终于来了。”
“八弟他怎么样了?”早在回宫的路上,贺年经不住东方墨的询问,早已经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贺年怎么也没有料到,明明昨天晚上还和他说笑的靖王东方炎,一大早竟然让人给剌成了重伤,等他偷偷潜回宫中的时候,已然奄奄一息。
皇上当时大惊失色,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时,却只听他说了一句平西王,之后便突然不醒人事了。
可等到皇上派人去寻平西王萧棋的时候,却四处不见其踪迹,无论是平西王府,还是贤王府,若大一个平西王萧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遇上这件事情,皇上终于坐不住了,连忙派瀢贺年去找太子东方墨,和丞相颜鸿儒。
可偏偏东方墨带着燕云茜到外面闲逛去了。
贺年心里这个着急啊,好不容易在贤王府门口堵到他,这才急慌慌的把他给拖回了宫中。
东方墨来不及给皇上请安,急匆匆地朝着宣德殿寝室走去,入内一眼便看到平躺在床榻上的靖王东方炎,见他一袭红衣早就染成了深紫色,床榻边上几个御医正紧张的为他处理着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那血却依旧在止不住的往外流。
紧随而来的燕云茜一看到这个情形,也连忙抢步上前:“王爷需要快速止血,我来给各位帮忙。”说着,她竟一把扯住自己宽大的衣袖,用力一撕,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之中走上前去。
“八弟!”东方墨此时已经顾不上好奇燕云茜了,因为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八弟,那个平日里风流潇洒的靖王东方炎,此时竟然变得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
大步上前,东方墨来到床榻边,伸出手想要推一下东方炎,却发现此时他竟然无处下手:“八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自古帝王之家亲情最为淡薄,可东方墨这一生却偏偏遇到了东方炎,这个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不将世间一切放入眼底的风流皇子,却成了太子身边唯一的知已。
没错,他们是兄弟,更是无话不谈的知已。
而这一次,东方炎也是为了东方墨,专门请旨调查武英殿剌客一事,原本昨夜他进宫面圣时,说是已经查到了剌客的踪迹,却不想一夜天亮,东方炎竟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到底是什么人害的他?到底昨天晚上,他遇到了什么事?
还有他昏迷之前提到的平西王,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该死的是,平西王竟然到现在也没有一点踪迹。
这之间,到底都有着什么关联?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平西王所设下的阴谋不成?
“太子,你随朕出来!”
御书房里,皇上也是满目深沉:“你是不是在怀疑平西王?”
东方墨抬眸望去:“父皇呢?你的心里,可还一直相信着他?”
皇上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冲东方墨点了点头:“朕相信阿棋,他绝对不会背判朕。”
东方墨冷笑:“父皇既然相信他,又何必还问儿臣?”
“朕只是想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快速找到阿棋,朕担心,如果他也和靖王一样,遭遇了什么不测的话,只怕我东洛朝就……”
“父皇……”东方墨此时心头也是一惊,抬头看向皇上,只见皇上冲他点了点头:“要知道,前日武英殿的剌客,打的可是西境军情的幌子,这个才是让朕最为担心的地方。”
“儿臣明白了!”身为太子,东方墨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情只怕关系着国家的危难。眼下,只有快速找到平西王,否则福祸就在旦夕之间。
“去吧,贤王府上还在办婚事,所以你只能秘密行事,记住,千万要小心保护自己。”
东方墨领命转身,却在门口遇到慌张而来的贺年:“皇上,靖王殿下醒来了。”
东方墨闻言飞身抢步奔了出去,快速来到东方炎的身边:“八弟,你怎么样了?”
东方炎听到东方墨的呼唤,睁开虚弱的双眼:“皇兄……平西王……黄龙涧……”
“我和你一起去。”燕云茜看得出,东方炎遇袭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而他现在所说的平西王,只怕也遇到了巨大的危险:“带上世杰哥哥。”
东方墨看着燕云茜点头:“我们走。”
黄龙涧就在西郊,距离平西王制下的操练场不算很远。
可论起这里的地势,却是一处绝佳的险地。
黄龙涧位于西华山深处,涧临百丈悬崖,崖上飞流直下,带着西华山上特有的山土,到了山下便成了混黄的颜色,黄龙涧也由此得名。
黄龙涧本就是凶险之地,而根据东方炎说出的那些话来判断,他之所以身受重伤,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遇了险,至于平西王,东方墨此时还在猜测,到底东方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平西王萧棋,如今的他,到底是敌是友?东方炎身受重伤,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东方墨心里也明白,皇上说的那些话也不无道理,这么多年以来,平西王萧棋一心为国,从来都不曾做出过什么不忠的举动。
而且抛开近期的恩怨来讲,平西王做为东方墨的亲舅舅,在东方墨登上太子的这十年之间,的确为他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朝中大臣的那些话说的都是对的,平西王萧棋,的确是他这个太子身后最大的依靠。
这样一想之后,东方墨发现自己,也和皇上一样,宁愿相信萧棋此时只怕也已经遇了险。
这样一来,东方墨的心里也更加的着急了。
“漠然,你派人入山,我要你快速搜遍西华山,一有什么动静务必查探清楚。”
“主子您呢?”漠然在意的是东方墨接下来会怎么做,做为东方墨的贴身护卫,漠然绝对不希望自己的主子身涉险境。
“本宫要亲自去查看黄龙涧。”既然东方炎提出来了,东方墨自然不会放过,希望平西王萧棋不会像东方炎一样,也遇到了巨大的危险。
黄龙涧里浪花翻滚,涛声振耳,涧内水深不见底,却又混黄一片,如此条件之下,即便是真的在这里死了个人,只怕也难以找到。
可也正因为如此,东方墨才更加不能放弃,毕竟出来的那个人,是平西王萧棋啊。
“世杰哥哥!”身后燕云茜突然开口吩咐:“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看到这深涧了吧?如果我要你下去摸一个人,你能不能做得到?”
燕云茜深知党世杰的水性,若真的想要到这黄龙涧里去看个究竟的话,这群人恐怕里也唯有党世杰有这个本事了。
而党世杰向来只听从燕云茜一个人的话,所以燕云茜才会开口吩咐他。
可是很奇怪,这一次党世杰好像并没有那么听话。
党世杰翻开眼睛看一眼面前混黄的涧水,道:“茜茜,这里的水好脏,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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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之东方炎
燕云茜撕下自己的衣服,快步走到靖王的身边,正准备出手,突然看到太医一脸古怪的神情。
“出什么事了?”燕云茜心里奇怪。
“燕云茜?怎么是你啊?太好了,看来本王还没死!”
我去,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靖王殿下到底长没长心啊?
“燕云茜你那是什么眼神儿?行了行了,你们也别着急了,只要本王还有一口气,那就必定死不的。你们啊,该干嘛干嘛去吧,一会儿本王的人来了,直接把本王接回府里就没事了!”
“靖王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让太医医治,难不成你是不死星人人?”
“噗……不死星人?这个说法好,本王得想想,不过这是本王的秘密,想知道吗?收藏以后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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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奇怪党世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闹情绪,燕云茜还是好言相劝道:“我知道世杰哥哥不喜欢这样脏脏的水,可是咱们不是要救人吗?所以世杰哥哥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可我不想去救那个人。”其实这才是党世杰的心里话。
人人都说党世杰是个大傻子,可是只有燕云茜心里明白,她的世杰哥哥心里其实都明白着呢。
就拿平西王来说,如果不是之前他三番五次的对燕云茜出言不逊,党世杰也不会将他给记在心里。
党世杰这个人什么苦都能吃,却唯独不能容忍有人欺负燕云茜,所有一切欺负过燕云茜的人,在他看来,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所以这一次,他听说要让他去搜救平西王,心里当然不愿意。在他看来,那种人死了才最好呢。
“世杰哥哥不可以闹脾气,平西王虽然不喜欢我们,可是他却是个大英雄,世杰哥哥平生不是最崇拜英雄好汉的吗?如果平西王这一次真的死了话,那么这世上就会损失一个超级大英雄了。”
“错!我最崇拜的是茜茜,然后才是英雄好汉。”党世杰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看他脸上的神色,显然已经有些心动了:“可是茜茜,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平西王,真的是个大英雄吗?”
燕云茜笑道:“那当然,不信你问一下太子殿下,平西王可是为东洛皇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人,别的不说,但但是西境的胡人,只要一听到平西王的名号,就害怕的不行了呢。”
党世杰瞟上东方墨一眼,撇嘴冷哼:“哼,我才不问别人,我就相信茜茜一个人,既然你说他是个大英雄,那我就免为其难下去找找看吧。”
“世杰哥哥最好了。”燕云茜说着伸手接过党世杰脱下的外衫,再次叮嘱道:“这黄龙涧可不比别的地方,我有些担心里面会有什么凶险,世杰哥哥你待会一定要小心行事才好。”
“茜茜你就放心好了,这点小河沟,我才不放在眼睛里。”党世杰说着大步走到涧边,飞身一纵,呯的一声就下了水。
见党世杰下水,燕云茜又回头看向东方墨,“殿下,让人弄一根长长的树枝来吧,等会儿也好拉世杰哥哥一把。”
漠然闻言,连忙转身,不一会儿功夫回身,肩上正扛着一根十几米长的青竹。
几个人屏住呼吸,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党世杰露头。
渐渐的燕云茜的也开始站不住了,暗自担心党世杰的安危,下水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次面也没有露出来过,真担心这水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危险。
又等了片刻,燕云茜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回头看向漠然道:“快点儿把竹子给我,我要下去找世杰哥哥。”
东方墨伸手拦住她:“你不要下去,本宫下去就好。”
“不行,主子,还是属下下去吧。”像是党世杰水性那么好的人,下去都不见了踪影,漠然就更加不能让东方墨下水了。
正在三个人争执之际,只听身后黄龙涧哗啦一阵山响般的水声,三人连忙回头,便看到党世杰如同一条大黑鱼般,摇晃着脑袋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茜茜,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说着,党世杰举起一只手,而在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条闪着幽光的钢鞭。
“那个,是平西王手上的兵器!”东方墨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样子,平西王果然在这里遇到了危险。
“世杰你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嘞!”这一次,党世杰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可是接下来他又说了一句话:“我先和你们说一声啊,这钢鞭可是我找到的,所以以后它就归我了啊,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听到没有?”
东方墨向他点头承诺:“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本宫替你做主了,就算以后找到了平西王,他想问你要回去,本宫也绝对不允许。”
“这还差不多。”党世杰听了这话,心满意足的一笑,道:“你们再等等,容我再下去找找看啊。”
就这样又等了好久一阵子,终于党世杰再次从水里冒出头来,可是这一次,党世杰却冲着大家摇了摇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看样子平西王已经让大水把他给冲跑了。”
一句话提醒大家。
是啊,这黄龙涧水流的这么急,若是萧棋受了伤,只怕早就让水给冲走了。
“世杰哥哥你快点儿上来。”燕云茜连忙将漠然手中的青竹抢过,递到水中让党世杰拉着爬上岸来。
党世杰刚准备上岸,山崖上顺流飞下一个人影。
燕云茜一急,连忙喊了一声:“世杰哥哥,快去救人!”
说话间,那人已经落入水中,党世杰回身一个猛子再次入水,不一会儿怀里抱着一个人踩水而出。
“茜茜,是二丫头矣,要救她吗?”
“咳咳……臭牛倌,你说什么?你敢不救我试试!”
燕云茜闻言,仔细一看,原来是燕流彩,忍不住一阵好笑:“当然要救,二姐怎么说都是自己人,世杰哥哥你可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哦!”党世杰低头瞪一眼燕流彩:“你给我闭嘴,小心我生气了,真把你丢下去不管了,你信不信?”
燕流彩一听这话,想到方才落水灌了一嘴泥沙,别提多难受了,一下子就变得老实多了。
两人上岸,党世杰把燕流彩放开,燕流彩连忙走到东方墨身边禀报:“殿下,找到平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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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世杰外传
十几年前,当时燕云茜还是一个小孩子,喜欢在山谷里采采野花,做做白日梦。
有一天,讨厌的小伙伴们又来欺负她,几个人抬着在草地上睡熟的小丫头,准备把她丢到河里去。
却在这个时候,河里突然窜出个结实的小身板,一声大吼:“死丫头,你们又来欺负我茜茜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小伙伴们发现他们的身上突然多了几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
“哇哇哇,我的小pp啊!被螃蟹夹到了……”
“哼,居然想趁着我和小青蛙比赛的憋气时候,欺负我茜茜,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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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墨闻言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什么?在哪里?”
“在山上,平西王被一群黑衣人追杀,紫君和流沙哥哥已经赶了过去。”
看样子,党世杰在水里摸到的那条钢鞭是从崖上掉下来的,而平西王本人却并没有跌落山涧。
“走”东方墨一声令下,“入山救缓。”
可此时众人却在山崖之下,再加上涧上飞流直下,哪有那么容易上去啊。
东方墨仔细观察地形,终于找到一处没有水的地方,连忙吩咐漠然,“你先顺着那个地方上去,然后放下绳索,我们再从这里爬上去。”
燕云茜这一次可真是大开了眼界,只知道漠然是东方墨身边的第一护卫,却不知道原来他的身手居然如此的高超,特别是那身轻功,简直如闪电一般。
只不过眨眼之间,便见他已经飞越激涌的涧水,如一只壁虎一样贴上崖壁,片刻之间便已经爬到了顶峰。
不一会儿,崖上飘落两根长绳,东方墨见了,伸手一揽燕云茜,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抱紧我!”然后燕云茜便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随着东方墨,顿时腾身而起。
“茜茜,等等我!”党世杰有着一身勇猛的硬功夫,堪称百夫难敌,奈何就是不会轻功,好在他水性是最好的,看到东方墨带着燕云茜掠水而过,他也再次跳入水中,趟水朝着崖边的绳索跑去。
剩下燕流彩,心头一阵气闷,想要提气过涧,奈何方才气力已经用尽,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心念突然一转,计上心头。
“臭牛倌,等等我!”以燕流彩此时的功力,即便是过不了这黄龙涧,可是想要跃上党世杰的肩头,却是绰绰有余的。
党世杰只觉肩头一沉,抬头看燕流彩竟然已经趴上了他的肩头,气得他大吼一声:“臭丫头,快点儿给我放手!”
燕云茜闻言回头,连忙出声制止:“世杰哥哥,情况紧急,你就再帮她一次吧。”
“看吧,你家茜茜都说让你帮我了!”燕流彩一脸得意。
“哼!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茜茜,看我不找你一起算总账。”
燕流彩笑容僵住,突然感觉心里负担好重。
燕云茜轻功虽然比不上东方墨,可是却有一身过硬的攀岩技术,再加上当初在七星阁吃的那一枚纯元果,也不是闹着玩的。最起码在有绳子的助力之下,她也算是身轻如燕了。
等到几个人爬上崖顶,漠然早就等在哪里了。东方墨开口问道:“找到了吗?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身后传来燕流彩的声音,“我知道,我带大家去。”说话间,燕流彩也爬了上来。然后不顾辛劳,转身拨腿就跑。
看到她这个样子,燕云茜的心里也不免感叹,即便以前在七星阁里燕流彩的性格让人十分讨厌,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她还算是一个合格的暗卫。
这一观点的改变,也终究改变了两个人这一生的关系。
望月峰上
一群黑衣人正围着一个疲惫的身影,打的难解难分。
就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山梁上飞奔而来两个闪电般的身影一下子把黑衣人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平西王见到有人相助,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很快那群黑衣人再次聚拢过来。平西王心里明白,这群人就是一群死士,而他们三个人,若想要短时间内把这些人打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时间越拖越久,新来的两个年轻人身手也算顶尖了,一连伤了对方不少人,可无奈对方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竟然越战越勇。
平西王的心里再次溢起一股苍凉——想我萧棋,一辈子征战沙场,打过胜仗无数,难道今日就真的要死在这群无名之士手上不成?
“舅父莫忧,本宫到也!”
蓦然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平西王心头也是一震,精神瞬间就好转许多:“殿下……”
东方墨不再多话,首当其冲加入战局,平西王见了,心中积累多日的怨恨,突然就消散了许多。
东方墨一行人加入战局不久,之前散入山中的暗卫也都陆续集中过来,人数一多,黑衣人终于不敌,未几一声呼哨响起:“风紧,撤——”
一声令下,黑衣人便想四下散开,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再想离开,又哪里有那么容易。
“漠然,传令下去,一个也不许放过!”
一时间,西华山里刀剑争鸣,早已经显得筋疲力竭的黑衣人多半不敌,悉数倒地。
却还有几个顽固之人,拼死力战,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山梁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原来是落后多时的党世杰终于赶到。
党世杰见着眼前的状况,一时十分激动,“怎么你们都快要把人给杀光了,倒是给我留几个啊!”
说着党世杰抡起手上的钢鞭,冲上去对着几个拼死挣扎的黑衣人就是一通乱砸:“在这儿,在这儿,在这儿吧!”
“世杰哥哥,留一个活口!”燕云茜见他一鞭一个,连忙开口叮嘱,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还有一个呢,往哪儿跑,在这儿吧你!”鞭落人倒,脑袋上也已经开了花。党世杰还回头冲着大家笑:“全干掉了,真痛快!”
燕云茜以手扶额,看着东方墨摇摇头道:“等回去了一定要给世杰哥哥订个规矩,以后杀人一定要留一个活口才行,要不然像这个样子,弄的多麻烦。”
然而此时,两个人也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因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王爷!”
“王爷,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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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东方墨回头一看,只见平西王此时正倒在漠然的怀里,漠然伸手在他身上一摸,抬起来便是一手的血,看样子,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这一次也是伤的不清。
好在,他的这条命,却并无什么大碍。
东方墨走过去,伸手将平西王驾起:“舅父,你忍一下,本宫马上带你回去。”
燕云茜却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等一下,老将军身上伤口太多,还是先止血要紧。”
燕云茜说着一转身,朝着前面的一大片草丛跑去,一会儿功夫回头,她的手上已经抓了一大把的青草药。
“世杰哥哥,你帮我把它弄碎。”一边吩咐,燕云茜一边伸手去捞自己的袍袖,结果低头一看才想起来,早在宣德殿时,她已经把自己的袍袖奉献给靖王东方炎了。
“太子殿下,借你的衣服用一下。”燕云茜说着,伸手一把将东方墨的袍袖给扯了过来,然后顺手用剑将大袖一割,只听刺啦一声,太子东方墨的衣服也不见袖子。
“燕云茜你真是……”燕流彩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胆之人,居然把太子殿下的衣服割破,如此不尊的行为,简直就是欺君罔上,这个死丫头到底长着几个脑袋啊?
却不料燕云茜听了她的话,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翻了她一眼:“你,还有老三,你们快点过来帮忙,把老将军的衣服脱了!”
“噗……”燕流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云茜你有病吧!我们干嘛要做那些?”
好在燕紫君还算是个明白人,回头冲她瞪上一眼:“让你做你就做,那么多费话干什么?”说着,燕紫君第一次冲上去,帮助燕云茜忙了起来。
费了一番功夫之后,平西王虽然已经被包成了一个粽子,可是身上的血也止住了不少。
燕流彩这才不屑地开口:“我说死丫头,长这么大,你明明就是个废物不是吗?可是你到底在哪儿学的这些东西啊?居然还会包扎伤口。”
面对这种没事找抽型的家伙,燕云茜也不屑理她,“要你管那么多!”
说着,燕云茜又回头对漠然讲:“漠大哥,求你再去伐几根青竹好吗?老将军这个样子,只怕不宜行动,咱们还是扎一副担架把他抬下去的好。”
漠然抬头望望东方墨,见他正一脸深思的看着燕云茜,便不再多说什么,转头飞身而去。
不一会儿回来,肩上又扛了几根十几米长的青竹。
燕云茜这次更加过份,竟然要求在场的好几个男人都把衣服给脱了,然后又吩咐几个人帮着把竹子截断,扎成一个结实又柔软的担架,这才把平西王给扶了上去。
“可以了,等会儿你们几个两个两个的换班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燕流彩看着她撇撇嘴,“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要我也做得到。”
燕云茜冲她一翻白眼:“姐姐,你倒是早说啊,也省得我在这里忙活了半天!”
燕紫君见了,觉得十分无趣,伸手将燕流彩一扯,道:“行了,既然危险已经解除了,我们还是遁了吧。”
燕流彩心里还是有些不服:“凭什么?你看燕云茜她都……”
“废什么话啊,”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大哥燕流沙此时也走过去,一把将燕流彩抓住,狠狠凶道:“就凭你是太子暗卫,你就不能露面太久!”
“我……呜呜……你们欺负人……”
望着那块突然空掉的地方,燕云茜第一次感觉到特别想笑。
“太子……”昏迷片刻的平西王再次醒来,此时再去看眼前这个柔弱的背影,老将军的心头竟然生出一抹别样的滋味。
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如果不是她,他堂堂的平西王爷也不会遭受之前的那等侮辱。
可也是这么一个女子,她竟然陪着太子一起,不顾危险的出生入死,只为了救回自己一命。
再加上之前燕云茜给自己包扎止血的种种行径,都让这位沙场老将陷入到了一种莫明的情绪之中。
隐隐中,对着这个女子,他竟然有了一种铁血般情怀。
就以她应对重伤之士的这种种行径来说,如果他们两个是在战场上相见的话,应该会结成十分深厚的友谊吧?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偏偏又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快下山吧,舅父身上的伤,还是回去让御医仔细检查一下才行。”东方墨也看出来平西王眼中的纠结,不由低声安抚起他来。
可是在他的心里,震惊之情,又岂会亚于平西王,不过此时的东方墨,却并没有表露什么。
回去的途中,漠然前来回复了有关那群黑衣人的详细情况,“很是奇怪,那些人身上竟然没有丝毫标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他们围攻靖王殿下和平西王又有什么目的。”
“太子……”虚弱中的平西王听到这些话,缓缓睁开眼睛:“那些人,其实是冲着臣来的,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老夫知道,他们都是西疆训练的死士。”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致臣于死地,可是都被臣给制服了,却不想,臣在边境安然无忧,刚一回到京城,竟然会遭遇如此不测。”
“那舅父可曾明白,靖王又算是怎么回事?”
“靖王殿下……”平西王缓缓呼出一口气:“想来他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苗头,跟踪了那群人才会惹上的麻烦,而老夫也是发现靖王殿下出现在西郊营地,行踪着实可疑,才会跟踪他的,却不想最后我们两个一同陷入危机。”
说到这里,平西王又询问:“靖王殿下,他现在……还好吗?”
东方墨摇头:“不好,八弟身受重伤,只怕比舅父还要严重许多。”
平西王闻言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目光中闪过一片慌乱:“此时想来,这件事情,恐怕真的有些不妙啊。太子,还请你快速带臣入宫,臣要马上面见皇上。”
一路上,平西王预感形势将非常不妙,果然,刚一入宫,便从外面传来战报。
西境连城失守,平西王府被人连夜袭击,死伤惨重,更可怕的是连城粮仓遭遇大火焚烧,军中粮草损失大半。
“啊!”一路上都坚强挺了过来的平西王,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口吐鲜血,骤然昏死过去。
皇上脸色也是一片苍白:“怎么会这个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墨当机立断:“传文武百官,即刻上朝。”
贤王府上,丝竹齐鸣,舞妓们扭动着妖娆的身姿,面带娇笑地穿梭在正在推杯换盏的百官之间。
“大人,奴婢敬您一杯酒吧,要知道您可是奴婢一直仰慕的人呢!”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来来来,小宝贝,本官也敬你一杯。”
“唉哟将军,您和奴婢一起喝个交杯酒如何?”
“唉哟个小美人儿,够浪的啊,怎么着,还要和爷爷喝个交杯酒不成?”
……
单看这一番热闹的景像,真是好一副盛世繁华,任谁也想不到,外面的世界正在风雨肆虐。
圣旨到——
此番来传旨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年亲临。
朝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皇上也是受惊不小,太子要召群臣入宫,自然会引起这些人的猜忌,如果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助,只怕这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人是没有几个会放到心里去的。
“传皇上口喻,边境传来紧急军情,请各位大人火速入朝议事,任何人不得有误。”
贺年宣完旨,便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去了。
一时间,留下满院子醉熏熏的文武百官均是面面相觑,片刻,有的人已经醒了一半的酒。
“方才是贺总管前来传的旨吧?听他的意思,皇上要让咱们快点儿入宫上朝?”
“是啊,是啊,好像是边境出了大事了。”
“大家快走吧,别一会儿让皇上等急了,咱们可就慘了。”
片刻,一人带动百人,众朝臣也都是经过世面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呼啦一下子,便全部都爬了起来。
“贤王殿下!请恕老臣先行告辞了!”
东方宇正喝到尽兴处,此时也被贺年给闹的愣在了当场。
“去问问,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会儿有人来回,东方宇心头不由吃惊:“竟然有这种事情,吩咐下去,本王要即刻入宫。”
金銮大殿,皇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可是内心早就已经平稳了下来。
“众位爱卿,大家现在都已经明白了吧?想那西疆可汗铁律真,竟然趁着平西王入京之际,发大军挑起边界战争,更是派下细作潜入连城,劫了平西王府,放火焚我粮仓,令连城损失惨重。大家看,我们要如何反击才行?”
“平西王如今不是正在朝中嘛?如今他的治下发生如此严重的大事,皇上何不请老将军前来共商此事?”有人提出意见。
皇上长叹一声:“还有最可恨的事情,铁律真这些年被萧卿压制,可谓是下了苦心,竟然派遣一批死士潜入我上京城,借机对萧卿暗下独手。”
“什么?难道平西王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不成?”一时间,金殿之中一片混乱。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上低头一看,见贤王东方宇越过人群,来到前面。
“儿臣觉得,眼下当务之举,应该火速派兵前去支援。”
“皇儿此言有理!”
皇上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目前朕就想知道,究竟应该派谁前去,才能够快速平息此乱。”
“这个,其实儿臣这里也有一个绝佳人选,只是不知道父皇可否舍得。”东方宇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却正好抓住皇上的心。
“哦?是谁?皇儿快点说来听听。”皇上一听,显得十分着急。
说起来,眼前朝中的文官倒是挺多,可是武将目前大部分都驻扎在外,而最为合适的平西王萧棋又身受重伤,所以这一时半刻的,皇上还真是有些拿捏不准,到底要派谁前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儿臣以为,此次派太子皇兄前去,最为合适!”
金殿外面,燕云茜无聊之极,只能躲在角落里欣赏古代建筑风格。
说实在的,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到这个年代。
总感觉这种时代女人活得特别憋屈。
不管你是皇亲贵戚也好,还是平凡女性也好,总之只要你是个女人,几乎就是已经注定了,每日只能守着头顶上的一片天空,做一个金丝笼中鸟,玉彻井底蛙。
就算是你真的有一身本事,就比如燕紫君那样的,可是结果呢,她也不过混了一个太子暗卫,到头来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想来想去,燕云茜还是觉得过去的生活无限美好。
想当年,她虽然也是别人口中的一个丫头片子,可是她却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一帮大老爷们之中打下了一片天地。
不管是在极地雪窝,沙漠之丘,还是热带雨林,提起她燕云茜的名号,那也是响当当的一个a字辈的。要不然苏枭那家伙,也不会把她列为榜单上的重头戏了。
如今到好,虽然她在苏枭的手上逃过一劫,穿越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天天过着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哪怕就像是今天这样,跟着东方墨上山钻林子,一路提心吊胆,还累出一身臭汗。燕云茜也绝无二话,一定说走就走。
反正在燕云茜的心里,外面的世界总是精彩的,总比天天守着皇宫,等着皇上与各位娘娘天天设法挤兑的强。
“唉,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梦想,到底有没有机会实现。”双手抱胸,燕云茜抬头望望天,“怎么那些人还不出来啊?世杰哥哥,你说咱们要不要就这样溜走啊?”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等到燕云茜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党世杰已经靠在不远处角落的柱子后面睡着了。
唉,虽说世杰哥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要说起来,还是他这种人过得潇洒。
“我这辈子是做不到了,实在不行,等下辈子,我也做个世杰哥哥这样的人。”
“得了吧,就感觉你这辈子有多聪明似的。”
燕云茜闻声抬头,还真没有发现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说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一直和她不对付的燕流彩。
一想到她,燕云茜还真就笑了起来:“看样子你也真是有够无聊的,躲起来居然还能跟我斗嘴。”
“切。”燕流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因为燕云茜今天让党世杰救了她的原因吧,反正这个时候虽然她的心里还是十分讨厌这个死丫头,却忍不住的想要和她拌两句嘴。
“我说死丫头,你想不想知道,现在大殿里都在讨论些什么?”燕流彩只是觉得有些气愤,明明主子才是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王爷对他指手画脚了。
“你什么意思啊?”燕云茜还真就听出来燕流彩这话里有话。心里想着,不会是东方墨和皇上之间又产生了什么纷争吧?
“你也好奇吧?要不你也过去听听?”燕流彩也不是一个安分之人。
不过她这话倒真是挑起了燕云茜的好奇心:“听听就听听,反正这会儿也无聊的紧。”
顺着廊檐,燕云茜轻手轻脚朝着大殿门口走去,直到守在大殿门口的两个侍卫发现了她,才冲着那两个人嘿嘿一笑,然后停下脚步,整个人靠在了墙壁上。
好在这个时候的建筑大都是木质的,离地一米多的地方就是镂空的窗户,上面贴着雪白的窗户纸。
燕云茜装着一副无聊的样子,背靠窗户,脚底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打着拍子。
大殿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也不傻,一早就看到她是随着太子一起来的,此时见她已经不再上前,便也没有开口为难于她。
殊不知燕云茜的一双耳朵早就已经支起来了。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太子是一朝之根本,怎么能够随随便便上阵临敌呢?”
“陈大人此言差矣,皇兄怎么就不能上阵临敌了?”
“没错,皇兄身为太子,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可是自古以来,亲临阵地的皇子何其之多。而且在戍边官兵的眼睛里,只怕太子的分量要比一般的将军还要高上许多呢。”
还别说,这一会儿里面好像还真的是在讨论和东方墨有关的话题。
“若是届时皇兄真的到了前线,儿臣相信,我西境十万大军一定会士气高涨,到时候,我西境大军给西疆可汗一记狠狠的回击,来个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的。”
燕云茜总算是明白燕流彩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看样子,这会儿是有人想要拿东方墨当枪使呢。
而显然燕流彩也想拿她燕云茜当枪使。
燕云茜突然笑了起来。她想起一句话,只有没胆子的人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攀比身边的人。
而显然,无论是大殿内的东方宇,还是藏身在自己附近的燕流彩,这两个家伙看似不沾边,居然有着如此的共同点。
可是相比起来,燕云茜觉得她还是喜欢燕流彩多一点,毕竟这两个人相比起来,燕流彩才是自己人嘛。
至于那个东方宇,燕云茜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明摆着就是看东方墨百般不顺眼。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先抢了东方墨的未婚妻,现在又鼓动皇上把他支上前线。
只怕这人最终的目的,并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冠冕堂。如果燕云茜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东方宇所看上的,应该是太子殿下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吧!
只是这个人未免也太好笑了一点,难不成在他的眼睛里,只要把东方墨给指派出去了,太子这个称号就能够轻而易举的落到他的头上了吗?
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好不好!
燕云茜想,如果她是太子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的这个提议,他不就是想要赶走正主,来个鸠占鹊巢吗?
可是这一切又哪能那么让他如意!他怎么就能确定,东方墨不会借此机会一举成名。
而且,东方墨好歹也是身居储位多年的人,既然他能身居如此高位多年,并且一直显得游刃有余,难道这一切靠的就仅仅是运气吗?
只怕这话有人说,也没有人会相信啊!
既然东方墨内里已经固若金汤了,有何不趁此机会,再把外面也给加强一番那?
燕云茜可是记得,平西王萧棋手握百万雄兵,之前萧棋一直都是东方墨坚实的后盾。可那个时候他的女儿还是太子妃人选,那可是未来要登上皇后宝座而母仪天下的人,同时,也是将要产下东洛王朝未来新君的人。
而如今,当初的太子妃人选却成了明正言顺的贤王妃,如此一来,只怕当初的那一切,也都暗暗有了些新的变化了。
所以燕云茜觉得,东方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示弱,要不然的话,贤王东方宇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再次盖过太子的风头?
“皇上,臣有话说!”即便是身负重伤,又遭受沉重的打击,可是这件事情关乎国家命脉,平西王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爱卿身负重伤,有什么话慢慢说就是,莫要牵动了伤口才是。”皇上心里再着急,也不置于急于这一刻,更何况他也不想看着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平西王再出什么意外。
“臣不敢苟同贤王的建议,太子殿下乃是储君,是我东洛皇朝的根本,又岂能轻易离开朝局,前往西镜那等凶险之地?请皇上相信臣,臣只需休养两日,便能即刻起身,只要臣回到西境,铁律真那个鞑子小儿,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子来。”
“平西王此言差矣!”平西王刚一说完,便受到一个人的反对,而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此番话题的主人公,太子殿下东方墨。
“太子,你又有什么想法?”终于等到东方墨开口,皇上也想看看东方墨心里到底是什么想的。
东方墨抬头望着皇上:“父皇明察,儿臣同意贤王的提议。”
“太子殿下,您……”
东方墨回头冲着平西王轻轻一笑,“舅父不必忧心。本宫都已经想好了,正如七皇弟所言,本宫身为我东洛朝之储君,面对西疆如此挑衅,断然不能无动于衷。”
说着,东方墨又转向皇上,道:“父皇,铁律真不是以为,伤了我东洛平西王就如同伤了我朝的根本吗?既然如此,本宫就要让他看看,我东洛朝除了平西王,还有千千万万的男儿,愿意与他决一胜负,而这之中,就包括儿臣!”
“啪啪啪啪——”
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顿时引起群臣的注意。
群臣好奇回头,却见到一个青衣劲装少女大步迈入殿中,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前日“百花宴”上引起骚乱的那名少女。
竟然是她?这个女子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连金銮大殿她也敢闯,难不成她真的是不想要命了吗?
殿中不乏一些武将,一看到燕云茜脸色自是勃然大变,一时怒吼声起:“大胆妖女!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随意出入,还不快快退了出去?”
“呵呵,我说对面的将军阁下,难道这里不是在商量打西疆的事情吗?既然是商量事情,难道说不应该集思广益吗?怎么,就因为我是一个女子,所以连这点小小的发言权都不能有了吗?”
说话间,燕云茜已经来到大殿正中东方墨的身边,抬起头来,燕云茜冲着东方墨微微一笑,开口道:“殿下,您觉得呢?不会连您也认为,我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疯丫头吧?”
东方墨心里也没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对于燕云茜的胆大妄为,他到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既然闯进来了,可是有什么想法?”
燕云茜闻言,脸上绽开一抹甜笑:“果然还是太子殿下了解我啊。”说完,她转身环顾一下四周,声音清越动听:“我进来只是想要告诉太子殿下一声,民女绝对举双手赞成太子殿下的决定。”
自从看到燕云茜进门的那一刻,皇上本就紧锁着的眉头皱得越加深了,此时听到燕云茜此言,皇上终于忍不住开口:“大胆燕云茜,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燕云茜闻言回头,望着皇上的眼眸里不由溢出一抹笑意,皇上此番居然改口叫她的名字,而不是一口一个妖女的叫她,看样子皇上也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嘛。
“回皇上的话,皇上没有听错,民女不才,愿举又手赞成太子殿下的决定。而且民女愿意与太子殿下共赴边境,与西疆鞑子决一死战,让铁律真看看,我东洛皇朝不光太子殿下不把他放在眼睛里,就算是我等小小的女子,也照样能他把杀个落花流水。”
这席话宛如是一石击起千层浪,大殿里顿时就开了锅。
“这可真是活久了,什么事情都能够看见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居然也敢在这朝堂之上大言不惭!”
“果然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丫头,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一个妖女的话,你们也能相信?本官看不是她疯了,而是你们太过迂腐而已!”
听着耳边嗡嗡不绝的议论声,燕云茜却并不出言辩解,她只是睁大双目,十分镇定地看着丹陛上龙书案后面陷入沉思的皇上。
如果说别人不了解事实真相,可是皇上了解啊!
说实话皇上此时是有些头疼的,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她不简单啊!
皇上打从心眼里不喜欢燕云茜,这是真的,可是皇上却并不是一个昏庸无用的皇上,所以他的心里还是分的清事实真相的。
就凭着之前几次简短的接触,皇上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能够让太子东方墨看在眼睛里,并且用心去维护,绝对不只是侥幸那么简单。
皇上更加有理由相信,如果东方墨真的出征上了前线,那么在他的身边有此女跟着,也绝对是一把利剑。
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见过燕云茜的身手,更何况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恐怖的存在,那就是傻勇士党世杰,皇上至今都无法忘记,当日党世杰所带给他的心头震憾,所以心里才会如此的肯定。
可是皇上却不知道,燕云茜除了这些,还有许多不曾被人发现的秘密,所以她对于东方墨来说,也绝对不只是一把利剑那么简单。
然而此时,皇上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最起码,在皇上的心里,如果东方墨的身边有这么两个人相随,绝对称得上是如虎添翼。再加上平西王手下平素训练有素的百万雄兵,相信就算铁律真有备而来,也绝对让他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而此时的东方墨,看着燕云茜一张镇定的笑容,心头也是一暖,“父皇,请传旨吧,儿臣愿意率军出征西境。”此生能得此一知己,即便是血溅沙场,无路可返,又将如何?
“燕云茜,你此言可当真?”皇上没有回复东方墨,而是先开口确定燕云茜之前的那番话。
燕云茜闻言再次笑了起来:“皇上想必是不相信民女了?不过民女也并不在乎这些,民女只是想要告诉太子殿下,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民女必将誓死追随而已。”
“好,既然如此,朕准奏了!”皇上双目眸光一凜:“燕云茜,既然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朕愿意为你破一次例,就封你一个太子帐前女先锋,你看如何?”
皇上此言一出,大殿里立刻静了下来。一时间,文武群臣都傻了一般,立在那里屏息凝神,竟然连大气都不舍得出一口,生怕自己一个大意,而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瞬间。
有不明真相的大臣,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般的汹涌不定,怎么都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
太子帐前先锋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真是想不明白,皇上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殊不知,皇上心里的账,算的比谁都清楚。
封她一个先锋官怎么了?她是一个女人又怎么了,总之都是要替他东洛朝卖命的。
如果成功,对皇上就是百利;就算是失败战死,皇上也不会损失多少,反而还能去了一块心病;说来说去,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划算的买卖了。
而这一点,燕云茜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她就是觉得,原来这些所谓的老皇上,也并非都是传说中的那般迂腐不堪,最起码眼前这一位,倒也是个干脆的。
“多谢皇上信任,既然如此,那么臣接旨!”既然皇上都那么干脆,燕云茜就更加没有话说了,身为一个合格的武将,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原本就是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慢着!”却在这个时候,太子东方墨突然发声打断一切。
皇上与燕云茜同时看向东方墨:“太子,你……”
皇上想不明白,难道这些对于东方墨来说,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他的心里,不是一直都把燕云茜看的很重要吗?既然如此,皇上就给他们一个可以并肩的机会。在皇上看来,东方墨这个时候肯定应该是欣然接受才是,怎么这一会儿太子还给叫停了呢?
“父皇,儿臣还有一个要求!”东方墨面上并无什么起伏,依旧一片淡然之色。
皇上虽然摸不清儿子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可他也没有过于表现什么,只是淡淡开口:“哦,大敌当前,你还有什么要求,不妨说来听听。”
“儿臣想请父皇降旨赐婚,封燕云茜为太子妃!儿臣愿携妻一同上阵杀敌!”
“嘶——”
皇上还没有开口,下面大殿里早就已经嘶成一片,众大臣们个个倒吸一口凉气,感觉牙根儿都是疼的。
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如此大敌当前之下,金殿里竟然还会有如此戏剧的一幕发生。
这简直就如同是在儿戏一般好吗?
太子殿下,您向来英明神武,睿智过人,可是这会儿,您是中了什么邪了吗?
不要说众位大臣了,就连燕云茜,也觉得东方墨这一会儿简直就是脑子秀逗了,有在这个时候提这种事情的吗?
他们可是准备去打仗,这世上哪儿有太子带着太子妃上战场的?说句不吉利的话,如果到时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两个人都出点儿事的话,东洛朝岂不是也忒惨了一点儿?
“儿臣曾经答应过云茜,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弃。所以就算是上战场,儿臣也想召告天下,她就是儿臣此生唯一的选择!”
“唯一选择?哈!”听东方墨这么一说,皇上真是被他气到笑了起来:“太子,你可知道,你这简直就是在意气用事!”
说实在,燕云茜听了东方墨这些话,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儿感觉,那一定是假的。
想东方墨贵为一国太子,为着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子,竟然当着皇上和朝中重臣的面前做出如此决定,在别人看来,简直就和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东方墨居然就这么做了,并且丝毫没有一点儿犹豫,这让燕云茜心里怎么没有触动?
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还真的是掏心掏肺了啊!
可即便是如此,燕云茜觉得,她还是不能接受。
当然,她不接受,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东方墨,恰恰相反,燕云茜觉得,这个男人她已经注定逃不掉了。
就爱这种又干脆,又有担当的男人!
可正因为爱上了,燕云茜的心里也就有了新的思虑。
东方墨本应是这么一个高贵而优秀的男人,一定不可以因为她而变成朝野之间的话题。
她本就是一个没有背景,无法给东方墨带来帮助的女人,虽然说起来有些悲悯,可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因为东方墨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因为他是东洛皇朝的太子,拥有着许多人都虎视眈眈盯着的那个位置。
正因为燕云茜明白这些,所以这一会儿对于她来说,真的不可以意气用事。
“殿下。”燕云茜看着东方墨摇摇头:“我可以陪你上阵杀敌,也可以陪你天涯海角,可是这个时候,还请殿下不要急于下决定好吗?”
“茜茜,你要明白本宫的心,我只是不想要委屈了你。”东方墨看着面前的女人,心意依旧坚定。
“可我并不觉得委屈。”燕云茜笑了,眼神也透出一抹坚定:“而且,即便我真的想要嫁给你,我也想自己去争取!”
皇上见此,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太子,你也看到了,并非是朕不准,你若想要娶她,可以,但是,朕和这天下人一样,都需要见证她凭什么可以嫁给你!”
燕云茜闻言眼睛微微向上挑起,跪地言道:“回皇上,既然如此,臣一定会让您看到,臣将是怎么嫁给太子,成为东洛太子妃的。”
“好,既然如此,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件事情就这么拍案定下来了。
随着朝议结束,东方墨也取得了平西王箫棋手上的兵符,皇上传旨,开粮仓,调配粮草,太子大军即日启程。
出了大殿,贤王脸上原本布满的笑容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迷惑不解。
他这一手,原本计划的完美无缺,可是如今看来,贤王却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正在郁闷的时候,眼前人影一恍,看到东方墨竟然也出来了,当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那个胆大包天,引起群臣骚乱的女子,燕云茜。
“皇兄,皇兄请留步!”来不及细想,贤王便已经开口叫住了东方墨。
东方墨回头:“原来是七弟啊。”回头看一眼燕云茜:“这位就是贤王殿下,云茜你也来见个礼吧。”
燕云茜笑:“殿下今日大婚,正所谓**一刻值千金,怎么您这个时候您不快点儿回去陪新娘子啊?”
“云茜!”东方墨脸上有点儿不高兴了,“你可是一个女子,说话总要收敛一些。”
燕云茜脸上一红,暗道这都是前世留下的后遗症啊。想她前世一辈子就和男人打交道了,骨子里早就变成一枚汉子了,又哪里还会有一点儿淑女的影子啊!
可这会儿可是古代啊,是女人总得要有一副女人的样子。
于是燕云茜干脆把头一低,躲到东方墨的身后去了。
东方墨这才满意开口;“七弟见笑了,云茜本是江湖中人,平常随意惯了,口无遮拦之处若是得罪了七弟,还请七弟能够见谅。”
贤王从头至尾,一直暗自观察燕云茜,这一会儿,再一次被她的言行所吸引。以至于东方墨和他说话,他都没有顾上回答。
“七弟。”东方墨心头冷笑一声,东方宇这才猛然回神,连忙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掩盖道:“那是自然,燕先锋乃是巾帼英豪,可是一个连父皇都对她刮目相看的人呢,臣弟又岂能有眼无珠。”
东方墨这才笑一下:“七弟言过了。对了,你不回府,留在这里等着本宫,莫非是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东方宇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只是一急之下,才开口叫住的东方墨,可他这会儿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向东方墨交底啊。
忽然,贤王灵机一动,笑道:“之前在朝议上,臣弟之所以推荐皇兄,主要是因为皇兄您威仪名震天下,臣弟身为一介文士,总觉自叹不如,这才……”
东方墨暗暗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应付道:“七弟哪里话,守护我东洛国土,为百姓带来安宁,本就是本宫应该做的事情,即便是七弟你不提出来,本宫也有意为之。七弟就不必自责了。”
东方宇闻言,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如此臣弟就放心了,臣弟就担心有些人以为,臣弟举荐皇兄是别有用心。可是听了皇兄这一番话,臣弟就明白,还是臣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燕云茜闻言在东方墨身后忍不住直翻白眼,原来这家伙自己也知道,他就是一个小人啊!
此时又听东方宇说:“皇兄,为祝皇兄此番出征大捷,臣弟想在府上设宴为皇兄及燕先锋送行,皇兄您看……”
东方墨抬头望天,叹了一声:“大敌当前,本宫是没有这个心思了,所以设宴本宫看就算了。不过,七弟若真有心,不妨把设宴的钱再添置一些,明日送到西郊大营,给我东洛大军添些经费,你看如何?”
“皇兄说的是,皇兄说的是。”东方宇突然吃瘪,心里只觉得堵得难受,却又能赔笑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听皇兄的,明日一大早就送经费去西郊大营。”
燕云茜闻言,冷不丁又插了一句:“漠然大哥,你听到了吧,咱们的贤王殿下这一次为了大军西征可是下了血本了,今夜你马上让人做副大大的条幅,把贤王的事迹言明于上,也好让百姓们知道,贤王殿下的英明。”
漠然一直跟在两人后面不曾作声,此时听到燕云茜这话,差点没有被口水给呛着,连忙抬头看向燕云茜,然后又看看东方墨。
东方墨脸上微微一笑:“你看本宫干嘛,既然云茜这么说了,你便照办就是。不过云茜,那条幅上要写些什么?”
燕云茜冲着贤王东方宇一抱拳:“殿下今日大婚,想必收了不少好东西。臣想着,那些东西什么的,就算了,不过银子什么的,应该也不会少吧?至少三十万两应该有吧?不如这样子吧,咱们给殿下打个折,只要殿下拿出一半,十五万两,这个数字应该不算多吧?”
说着,燕云茜冲漠然笑了起来:“漠然大哥知道了吧?咱们条幅上就写,贤王殿下为大军西征出资十五万两白银,堪为天下表率!”
“贤王殿下如此贤德英明,微臣等实在是佩服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人身后竟然又围来了几个朝中重臣,其实就包括丞相颜鸿儒,这一会儿颜相正一脸钦佩的望着东方宇。
东方宇一见,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可还不曾开口,话便又让东方墨给截了过去:“本宫看七弟这副神情,莫不是觉得十五万两不好看?那不如这样子好了,漠然,你就把十五万改成二十万得了!反正七皇弟也不在乎这点儿银子,七弟你说呢?”
东方宇心里都快要气哭了,这个时候还要让他说什么啊?难不成让他当着这诸多大臣的面,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不愿意出资?
那又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堂堂的贤王殿下,贤德之名广博天下,又岂能为了这区区几十万两白银让人笑话。
“皇兄说的是啊,想皇兄能以太子之身奔赴前线,臣弟出区区一些银子,又能算得了什么?正如燕先锋说的,臣弟这一次大婚的确是收到了一些礼金,只不过三十万两之说就有些过了,不过没关系,臣弟封王这些年来,还是有些积蓄的,这一次除了礼金,臣弟愿再多拿一些,就聚齐三十万两白银给皇兄用作军晌吧!”
“贤王殿下真是贤德无比啊!微臣等一定上书,请皇上召告天下,让百姓们也能够认识到殿下您的贤明之举!”
经颜相这么一说,东方宇心里的郁闷之情总算是又缓解了一些,连忙笑道:“颜相过誉了,本王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嘛!”
东方墨点头:“如此,本宫就替我东洛百万儿郎谢过七皇弟了!”说完不忘回头吩咐漠然:“你记得今晚夜间,一定要按云茜的说法,把条幅做好才是。”
漠然抱拳:“属下绝不辱命!”
回到东宫,燕云茜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说说看,东方宇今晚回去之后,会不会让新娘子从床上给踹下去?”
东方墨闻言又忍不住黑脸:“又这么说话!你可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够时时把人家的床第之事挂在嘴边?”
燕云茜娇笑着白了东方墨一眼,“什么嘛,我才不管他们什么床第不床第,我只是好奇贤德无比的贤王殿下,今天晚上回去怎么和新王妃交待大婚礼金的事!不过,他也是活该,谁让他专门针对太子殿下您来的?还真以为咱们都是任人拿捏的软杮子不成?”
“你啊!”听她这么一说,东方墨的心里顿时升起一抹温柔,原来能够被自己喜欢的人细心维护,感觉竟是如此的好。
伸手摸摸燕云茜的头,顺带着帮她顺顺毛,东方墨这才宠溺道:“也不过三十万两银子而已,这点对于贤王来说,不算什么。”
听东方墨这么一说,向来严肃的漠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殿下说的没错,其实三十万两白银,对于贤王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不过能够平白让他拿出这么多银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燕云茜笑着点头:“说的也是,他可是个王子嗳,别说是三十万了,估计就是三百三千万,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可这些钱对于咱们来说,那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再说了,谁没事会凭白给你三十万两银子啊?这种好事,那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好不好?”
说到这里,燕云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而且,现在想想西境的那些将士,粮仓都让人给烧了,如今只怕也是艰难万分,唉……”
东方墨点头,伸手将燕云茜揽入怀中:“知道你心里着急,不过放心吧,等到明日,我们收到的,绝对不仅仅是这么一点儿银子!”
燕云茜抬头,看到东方墨一脸冷色:“茜茜之所以给贤王戴了这么一顶高帽子,为的不就是在临走之前,从那些人手里多得一些进项吗?”
燕云茜闻言,忍不住伸手捶上东方墨的胸膛:“居然被你看穿了?真是没面子!”
“和我之间,你还讲什么面子啊?”东方墨这会儿也终于再次笑了起来,望着燕云茜眼睛里,更是一网的温柔。
一时之间,燕云茜的心里也扑通扑通,狂乱地跳了起来。
反身一拧,从东方墨怀里逃出:“很晚了,我还是去洗洗睡觉好了。”
“好啊,等本宫一起!”东方墨说着,一伸手,再次把燕云茜抓回到怀里。
而此时的贤王府里,东方宇却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果然,他还是太过小看燕云茜那个丫头片子了。那个女人居然伙同太子给他挖坑下套,而且还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往里面跳。简直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不过也是,那个女人可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睛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够把他这个皇子看在眼睛里呢?
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东方墨到底在什么地方结识了这么一个女人,若非自己刚刚大婚,说不定把那个女人拉笼过来,也是一件好事。
“宇哥,从朝中回来这么久了,您还在想什么呢?”萧璃络此时依旧是一身大红嫁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眸中波光潋滟,特别是此时,在烛光的照映之下,更显得她宛如天界下凡的仙娥一般,美轮美奂。
然而此时,美丽的她,心情却是十分的不美丽。非但如此,箫璃络感觉她此时的心情简直是糟糕透了。
原本就是,今日明明是她大婚的日子,身为平西王郡主,所嫁的又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贤王殿下,这本该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
可是今天呢?居然一桩桩一件件,接连出了好几件令她心烦意乱的事情。
先是好好的婚礼,进行了一半,居然就那么散了,好在当时她与贤王已经拜了天地,可是听着那满府热闹的景像陡然清冷下来,萧璃络的心情别提多么郁闷了。
可是紧接着,又人有来报,说是连贤王也被宫中来人叫走了。据说是要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箫璃络就想不明白了,今日可是贤王和她大婚的日子,又有什么国家大事,是比他们的终身大事还要重要的呢?
这好不容易等到东方宇回来了,可是他倒好,放着她这么一个美娇娘不理会,竟然坐在哪里发起呆来了。
萧璃络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的委屈,如此的难堪过。
可是此时,她却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满面含笑的询问东方宇:“宇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安歇了?”
东方宇听了萧璃络这些话,心头蓦然一惊,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做呢。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喜床边上,将萧璃络揽入怀中,柔声道:“哎呀,今日本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却不想朝中出了大事,真是委屈你了。”
萧璃络闻言这才抬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宇哥哥能不能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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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莫要错过好戏
东方宇一时有些犹豫,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事实真相全部告诉她。
如果都说吧,怕她知道老岳父身受重伤,有些承受不了,可如果不说的话,等到她知道了真相之后,会不会又埋怨自己?
想想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不管怎么说,平西王都是萧璃络的亲爹,父亲受伤,做女儿的又怎么能够置之不理?
更何况,如今这个时候,正是东方宇需要向平西王表示自己内心的时候。
比起太子只是平西王的一个外甥,他现在还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平西王的外甥加女婿,怎么着都比太子更近了一层。
所以,东方宇又岂能白白浪费这个大好的时机?
“璃儿,有一件事情,你听了一定要挺住。”东方宇将怀里的萧缡络扶正,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萧璃络一听这话,果然被吓到了:“宇哥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平西王西华山遇袭,身受重伤。”
“什么?”萧璃络闻言猛然站起,差点撞上东方宇的下巴。
东方宇又接着说道:“事情已经查明,袭击平西王的人,是西疆可汗铁律真的人,而如今西境边城已经失守。”
“怎么可能……”这一次,萧璃络更是吓得脚下一软,差点儿跌倒于地,幸好东方宇一伸手将她给拉入怀里。
可是此时的萧璃络却是满心的慌乱,连连叠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爹爹,爹爹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回去看爹爹。”
“别急,”东方宇连忙劝阻道:“本王一会儿就带你回府探望岳父大人,不过在回去之前,本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吩咐下去。”
“宇哥还有什么事?”萧璃络心里正着急,听东方宇这么说,就随便问了一句,却不想听到东方宇轻轻叹了一口气。
“岳父大人重伤,朝中无人,如今只有太子愿意西征。”
“什么?”萧璃络急切的心情,咋一听这句话,犹如兜头一盒冷水:“什么意思?太子要西征?那怎么可以?宇哥,如果让太子拿到爹爹手上的兵权的话,我们岂不是……”
“嘘!”东方宇连忙伸手制止萧璃络接下来要出口的话语:“璃儿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本王早有安排。”
萧璃络这一会儿,内心已经渐渐平静了许多,特别是此时看着东方宇脸上的神情,内心也是一动:“莫非宇哥你……”这一切,不会是东方宇所安排的吧?
“璃儿放心吧,本王既然能够在父皇的面前举荐太子西征,心里自然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果然,看着东方宇一脸志在必得的神情,萧璃络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原来是宇哥推荐的太子,我原本还担心,如今看来,原来宇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东方宇轻轻一笑,眸中闪过一抹嘲讽:“璃儿就放心好了,如今岳父大人身受重伤,所以就算是太子亲自出征,可是西境那数十万大军又岂是他能够随便掌控得了的?”
萧璃络这才点头:“说的也是,我父王于西境统兵二十年,影响力又岂是一枚小小的兵符可以取代的?更何况如今你我已成夫妻,相信我西境的将士们心里自然也有一本账本。”
“知本王者,果然是璃儿你啊。所以我们这一次,大可不必过多忧虑,本王只需再生一计,恐怕太子此番离京,具体能不能安全归来,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璃儿觉得,本王这个决定,是不是很明智呢?”
萧璃络终于笑了起来:“还是宇哥哥你最厉害。”
“那当然,本王要是不厉害,又怎么能得到璃儿的青睐?”
毕竟还是新婚之夜嘛,东方宇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一大好时光,便调笑着搂了萧璃络回归内室。
翌日一大早,燕云茜就被身边的人给惊醒了:“到时辰了吗?”刚要起来,发现浑身酸痛,不禁哼哼了一下。
东方墨低头,见她眉头微蹙,忙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却遭到燕云茜一个大白眼:“让你被人换着法子折腾,你也不会舒服好吗?”
东方墨闻言,难得红了脸:“这事也不能全赖我啊,谁让你总是诱惑我来的?”
“老兄,你说这话简直天理难容啊,我一个人老老实实睡觉也叫诱惑你?”
“嗯,那当然,只要看你一眼,我就无法把持自己,就更别说你还躺在我身边了,简直就是**裸的诱惑,我要没有一点动作的话,还能算个男人吗?”
说着,东方墨低头,薄唇隐现,柔柔的,凉凉的,印上燕云茜的脸颊:“宝贝儿你说实话,昨夜到底舒不舒服?反正本宫对你是个一万个满意……”
“不要脸”除了这个,燕云茜真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一想脸更是火辣辣的臊的慌!
“本宫可以不要脸,但一定得要你。”低垂着一双温柔好看的眼眸,东方墨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贤王的军资只怕就送到西郊大营了。”
“是喔,差点忘了大事了!”燕云燕闻言也顾不上浑身酸痛了,在东方墨的怀里一转身就坐了起来:“快点快点,别等一下再错过了好戏,那可就不好玩了。”
西郊大营
参将鲁镇正在准备各种文书:“大家动作快点,一会儿太子殿下就要到了。王爷已经吩咐了,启程之前,务必要将军中的一切全都交到太子殿下的手中。”
正在大家井然有序的忙碌之时,营外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喧天声。
鲁镇眉头一皱:“外面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从帐外跑来一个校尉:“禀各位将军,营外来人了。”
“哦?”鲁镇闻言又是一皱眉,看来太子殿下来的还挺早,只是这大敌当前的出征之际,他又为何设下鼓乐?实在令人费解。
不再多想,鲁镇干脆将大手一挥,道:“走,出去迎接太子殿下!”
不想众将官一出门,便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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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只见营门口一拉溜二三十辆大车,车上全部堆的满满的,鲁镇身为参将,一眼就认出,这些装置,分明就是军资专用。
目光胶着车上,再次看到围在车上的条幅,上书‘贤王资’三个大字。
鲁镇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昨日宫中议事,他也在场,对于太子和贤王之间的约定,虽说他知道的并不全面,可还是大概情况还是知道的。
原本鲁镇并没把这一切放在心上,毕竟战事吃紧,他做为常年守在前线的将官,心里焦急万分,三十万两白银虽然诱人,可谁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噱头?
常言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所以那一段小插曲在鲁镇看来,分明就是一个玩笑。
既然是玩笑话,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了。
然而让鲁镇没有料到的是,昨日之事非但不是什么玩笑话,还为他们这些即将西征的将士带来了如此丰厚的物资。
“怎么了鲁镇,难道你没看见贤王殿下为我们送来了三十万两军资么?还不快点前去谢恩,愣在那里干嘛?”
东方墨一翻话,立时惊醒了鲁镇,同时也惊醒了跟在他身后的众将官。一时间,众将一齐抱拳:“末将等多谢贤王殿下!”
“免礼吧。”
在这种时候,贤王东方宇自然是不会放过可以大放光彩的机会。
只见他伸出双手,将袍柚一展,朗声道:“本王也是希望尔等能够毫无顾虑的上阵厮杀,希望尔等这一去,能够杀尽鞑子,守我疆士,为我百姓报仇雪恨!”
“驱除鞑虏,守我疆土!”
“驱除鞑虏,守我疆土!”,
因着贤王的一句话,一时之间,众将士也是群情激奋。
“王爷,臣妾也想和将士们说两句。”说话间在东方宇身后走出一个女子,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萧璃络。
萧璃络身为平西王的独女,众将士自然都认识。只不过萧璃络虽说自小出身将门,却是标准的红妆娇娥,平日里又被王妃捧在手心宠爱,自然和军中这些大老粗们不是很亲近。
可她到底是平西王的女儿,如今又是贤王妃,在这里自是受人尊敬的。
只是今天萧璃络的心情却是极不美丽的。
自从昨晚在东方宇口中得知了有关燕云茜被封先锋之职后,萧璃络的内心就再也无法淡定了。
为此,甚至还搅了和贤王洞花烛的兴致,搞得东宇也是烦躁不已。
这也让东方宇头一回认识到,原来他这个乖巧可人的璃妹妹,居然也和普通女人没两样。特别是在她任性无礼的时候,东方宇甚至怀疑,他挖空心思将人弄到手,到底对吗?
今天一大早,东方宇刚准备起身,便看到萧璃络眼眸幽深,正坐在身边发呆。
贤王被吓了一跳,情绪更是瞬间迸发:“大清早你不好好睡觉,莫非是中了邪不成?”
“宇哥哥……”萧璃络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服,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如此好命?闹了这么多事,难道不应该把她杀了才能解气么?可结果,父皇非但没有杀了她,居然还封她做了先锋军,我绝对不能接受。”
美人脸色微带憔悴,此刻更是梨花带雨,娇弱的模样越发惹人怜爱,加上东方宇已经憋了一个晚上,又是晨起之时,又哪里还控制得住。干脆不管不顾,先把人摁倒,把心火解决了再说。
别说,这一方法居然十分管用,一翻发泄过后,萧璃络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对于东方宇的劝说也全部都能听进去了。
这让贤王殿下终于又找回了意气风发的自信。
“璃儿不用烦恼,一会儿本王去西郊大营,一定给你出一口气如何?”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东方宇一时间豪情万丈。
不想萧璃络却恨恨开口:“璃儿就知道宇哥哥对我最好了,不过这一次,璃儿想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贱人,璃儿到要看看,那个贱人有什么本事,居然让父皇如此看重。”
“小傻瓜,你也说她是贱人了,所以父皇又怎么可能看重她呢?封她一个先锋,无非是想让她提前送死而已。你怎能连这个都分辨不清呢?”
“真的?”萧璃络脸带疑色,难道昨晚上自己真的是想错了?要真如宇哥哥所说,自己的气生的也未免太冤了一些。
“当然!”东方宇神色笃定,“父皇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又怎么可能让那贱人如意。”然而萧璃络不知道的是,这些话说出来之时,就连东方宇自己都有一点怀疑了。
父皇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居然会突然改变主意,硬是封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做了先锋?
让她去送死?
可能吗?若是先遣军真的失利,可是会影响整个战局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父皇不可能那么傻!
然而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特别是大敌当前,出征在即,东方宇也只有先将一切埋在心里,不可能傻到去自己找不痛快。
当然了,虽说现在他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可是给东方墨和燕云茜找点小麻烦,添点堵还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之前那两个人还阴了他一把,三十万两百银,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虽说都是别人送的,但总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到他手上还没有暖热,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又送了出去,他这心里能好受吗?
不光是他不好受,萧璃络的心里更加不好受。
开玩笑呢!
想她堂堂一郡主,又是新晋的贤王妃,好好的大婚之日,结果爹受了重伤,边关遭到重创,皇上心里一急,连带着把她的婚礼也给搅和了。
大喜的日子人去一空不说,如今竟然连带着把礼金也要贡献出去,更可恨的是,这笔钱还将落入太子东方墨和那个贱女人燕云茜的手上。
一想到这个,萧璃络的心情就怎么也美丽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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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妃娘娘有何训示,末将等洗耳恭听。”鲁镇做为平西王身边的参将,对萧璃络还是十分尊敬的。
萧璃络表面上浅笑嫣然,冲着鲁镇微微一笑,施施然上前:“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妃此翻前来,只是想要敬大家一杯酒,希望诸位此去,切莫失了我萧家军的名号而已!”
“诸位都是我父王一手带出来的沙场名将,如今我父王重伤在身,不能再和大家一起上阵杀敌,然而本妃希望,诸位可以不忘我父王平日的教诲,一定要把西疆鞑子驱除我边境重镇。”
说着萧璃络回头吩附:“来呀,为诸位将军满酒,本王妃要为我萧家军壮行!”
鲁镇手里端着酒碗,喉头却是一阵纠结。虽然身为武将,可鲁镇却是一个明白的。
所以,当萧璃络这些话一说出口,鲁镇就明白,这位昔日的大小姐,今日的贤王妃,只怕是想要找碴儿。
果然,萧璃络此时已然端着酒杯朝东方墨走了过去:“皇兄,奴家在此也敬你一杯!虽说此去难免凶险,但是有我萧家军在,奴家保证皇兄能够平安而归!”
东方墨冷笑一声:“是么?本宫还以为,这三军将士都是精忠报国的勇士,如今王妃这么一说,到是提醒了本宫,原来我堂堂东洛王朝数十万戍边将士,并非为了追随皇上,到头来却都成了平西王手下的府兵了!”
“哐啷!”无数杯子接连坠地,眨眼间东方墨的身后便跪倒了一片。
末将誓死忠于皇上!”
虽说箫璃络是个惹不起的,可是相比起皇上和太子来说,众将还是要掂量一下子的,更何况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是他们这些武将万万不能任性的地方。
这一下,萧璃络果然傻眼了,这才意识到,之前她只顾生气了,却忽略了这天下人对权力的尊崇。
可萧璃络也不是个会怕事儿的人,特别是面对东方墨,既然连婚她都敢退,便早就已经说明了,她根本就不把东方墨放在眼里。
东方墨有什么了?不就是个太子么?可她萧璃络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身为平西王的独女,平时就连皇上都对她宠爱三分,更何况如今她还是贤王新妇,一个太子而己,又岂能奈她如何!
“皇兄息怒。”贤王此时到是护妻,见到萧璃络受到打击,连忙挺身而出。
“皇兄一定是误会璃儿了,璃儿今日这些话,也不过是想要给大家打打气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何况皇兄也知道,舅父一心为国,萧家军更是为了保国卫民而存在的,所以皇兄又何必过于纠结璃儿那句无心的话呢?”
东方宇说着,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满面赔笑:“臣弟今日前来,为的就是奉上大婚礼金,做为皇兄此次出征的经费,皇兄只看在这一点上也应该相信,璃儿她绝对是没有恶意的,皇兄意下如何呢?”
“还是贤王明白道理。本宫也是因为皇弟如比慷慨,而感到十分欣慰呢!”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何况眼前还有正事,东方墨根本不屑和一个女人较劲。
然而,东方墨原本想要将此事放下,不想一边的萧璃络还不愿意了。
“王爷又何需多言,萧家军本来就是我父王一手训练出来的,这么多年保家为国也是有目共睹,对皇上的忠心更是日月可鉴。这一点,想必皇兄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吧?”
萧璃络果然不简单,这些话更是说到了众人的心里面。要知道,平西王萧棋和太子之间这些年来,一直都保持着相辅相成的关系。
身为太子身后强有力的支持,若平西王真有什么不轨之心的话,只怕第一个受累的就是太子东方墨。
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萧璃络此时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相反,她再见拿起一支酒盏,面目含笑,施施然走到东方墨的身边。
“皇兄定然明白,此番若非我父王不小心遭人暗算,此刻站在这里的,自然也不会是您了,对吧。”
“璃儿,你够了,当着众将的面,不得对皇兄如此无礼!”贤王面上做出一副呵斥萧璃络的样子,可是若仔细去看的话,便不难发现,其实在他的眼睛里,正包含着一抹笑意。
萧璃络闻言在东方墨面前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贤王:“王爷提醒的是,臣妾这就向皇兄赔礼道歉。”说罢回头,“皇兄,还请你喝下这杯酒,就算是璃络给您赔罪了。”
孰不知东方墨这会儿根本就不愿意理她,这让萧璃络面子上又挂不住了。
站在东方墨一旁的燕云茜见了,不由伸手捅了东方墨一下:“殿下,既然人都求到你面前了,你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不是?”
不料话音一落,萧璃络便恼了:“本妃与皇兄说话,又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插嘴了?”
哟呵!燕云茜也是无语了,这世上还有这种人,明明帮她说情,结果她非但不领情,还出口成脏,简直了!
“王妃,还请自重!本宫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东方墨脸色也一下子黑了下来:“还有,你最好为你方才的话向云茜道歉。”
“表哥!”萧璃络满目恼恨:“你竟然为一个外人如此对我……”
外人?东方墨闻言还就呵呵了:“贤王妃搞错了吧?本宫提醒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有些话,本宫觉得还是避违一些的好。”
萧璃络猛然一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回头去看东方宇,好在他脸上神色未变,这才又放下心来,再次开口:“就算如此,皇兄也不应该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如此对本妃吧,不管怎么说,本妃!”
“我说这位王妃娘娘,您这张口闭口小小的婢女,请问您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的?”
燕云茜一直没说话,并不代表她害怕,原本以为有东方墨罩着呢,她也就不用去在意太多了,却不想萧璃络闹起来竟然会没完没了。
“你不是婢女还能是什么?你不会以为这里是军营,你的身份就比别人高上一截了吧?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说白了,萧璃络今天就是来找茬的,特别是对于燕云茜,萧璃络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子火气,心里对她简直就是恨到了极致,如今第一次正式照面,她自然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一个侮辱人的机会。
燕云茜这会儿也算是看出来了,合着这个女人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到头来也就是冲着她来的。想想也是,谁让她之前有意无意的,净给这位找不痛快了呢?
这世上的事情啊,有时候还真是很奇怪,就像是她们两个人,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过什么过节,可不想这一见面还就成了仇人。若仔细想想,还真不能只怪人家,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燕云茜自己惹出来的。
可即便是如此,燕云茜也不能就这么让人骑在头上:“王妃娘娘也说这里是军中大营了,除了王妃娘娘您身份特殊之外,可还有哪个女子的身影?既然在下能够站在这里,难道王妃娘娘就没有想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说话间,燕云茜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儿金牌,举起来在萧璃络的眼前晃了一下,笑道:“这上面的字,想必王妃娘娘还是认识的吧?这个可是皇上亲自赏赐给本姑娘的,怎么样?如今王妃娘娘总得明白,本姑娘并非如王妃娘娘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了吧?”
看着眼前金牌上面刻着大大的“先锋”两个字,萧璃络恨不能把满嘴牙齿都给咬碎了,可是能怎么办呢?正如燕云茜所说,这个可是皇上亲自封的,而且还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名号,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着特别的能力,又岂能得到如此封号。
“原来是个先锋官,请恕本妃眼拙,竟然看错了姑娘。”萧璃络也算是能屈能伸了,更何况当着这么多的将领,而且在大家的眼睛里,她今天之所以会来,也是打着已天下苍生为己任,专门为大军送物资来的。特别是这还关乎着贤王东方宇的名声,贤王殿下贤名在外,如今她身为贤王妃,自然要跟紧夫君的步伐,自然是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的。
“既然是皇上御封的先锋,那么本妃就唤姑娘一声将军了,这一次西征,还望燕先锋能够全力以赴,也不枉本妃亲自送了大婚礼金来给将军做军资。”既然一条道行不通,萧璃络转眼就又给燕云茜戴了一顶高帽子,更拿物资一说来压她,皇上亲封的先锋是么?无非就是一个提前送死的罢了。
燕云茜看着萧璃络那满目不达眼底的笑意,嘴角也浮起一抹浅笑:“多谢王妃娘娘慷慨解囊,王妃娘娘就放心好了,此一去,本先锋一定会好好利用这批物资,帮着太子殿下打一个漂亮的胜仗的!”
燕云茜说完,转身看着东方墨,脸上是甜蜜的笑:“皇上有言在先,只要这一次我大军凯旋而归,便答应太子殿下娶我为妻,只为这一桩,本先锋也要全力以赴,好好协助大家,早日把西疆鞑子赶出我西境边界才是,殿下你说是吗?”
东方墨微笑伸手,轻轻抚上燕云茜的脸侧:“为了茜茜,本宫也一定要全力以赴!”
看着二人脸上洋溢着的甜蜜笑容,萧璃络竟然感觉到无比扎眼。
她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太子妃而已,如果她想要,早就已经是她的了,这一切明明就是她抛弃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此时听到另一个女人说要成为太子的妻,她的心里会如此的酸涩不堪?
不,绝对不可以,她萧璃络做出的决定,便从来都没有后悔的道理。既然是她所舍弃的,即便是别人再怎么稀罕,予她来说也不过是糟粕。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还是如此的不甘?
想她萧璃络自小便是天纵娇女,所以即便是她不要的东西,若被别人捡去,也依旧是会心有不甘的吧?
哪怕那个人是堂堂的太子殿下!
只怪眼前这个贱婢,竟然当着她的面如此的嚣张跋扈,还说什么要做太子的妻!她也不仔细想想,就凭她,有什么资格!
萧璃络感觉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恨一个人,恨不能咒她早日尸首两处。贱人,看着吧,说什么全力以赴,凯旋而归,这一次本妃偏要叫你有去无回!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送军资的人也是来一波又一波,看来贤王果然是名声在外,这号召力也是无人能比的。
不过这对于西征大军来说,自然也是令人喜闻乐见的一桩好事,毕竟能够多得些物资,对于大军来说就多一丝胜望。
一天过去之后,望着眼前丰厚的物资,燕云茜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东方墨,却见他依旧是眸色深沉,也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燕云茜用手肘顶了东方墨一把:“看到这么多东西,难道你不高兴?”
东方墨幽幽开口:“纵然这么多东西又能如何,依旧换不回来我边境百姓所失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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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燕云茜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心中却由衷地生出一抹敬意,原以为东方墨也就是一个皇权继承人,身处在虎视眈眈的危险境地,纵然有情有义,也跳不出利欲熏心。这一点,就从他暗中培养七星阁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不是吗?
而这一次,大军西征在际,即便是东方墨遭遇的东方宇的暗算,可是为了自己的权力,他依旧选择了迎难而上。这一点在燕云茜看来,也是十分值得敬佩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燕云茜才想着站出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来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燕云茜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在东方墨的心里,是真正的装着这天下,装着这天下的百姓的。
这一刻,在燕云茜的心里,对东方墨只有敬意,至真至诚的敬意。
这个男人,果然是魅力无穷,燕云茜突然开始担心,如果有一天,她不得不选择离开这个男人时候,她又怎么能够放得开手?
“想什么呢?”东方墨突然伸手探上燕云茜的肩头:“叫你都没反应,不会是我说错什么话惹到你了吧?”
燕云茜连忙冲他一笑:“怎么会,我只是听了你的话,感觉到有些惭愧罢了。”
“惭愧?”东方墨不解的望着燕云茜。
“是啊!”燕云茜点头,眼睛里爱意浮现:“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只怕真的会慢慢忘记初衷呢!”
“什么初衷?”东方墨此时显得更加不明白了。
然而燕云茜却不能告诉他,前世里她之所以走上军旅,心怀的不也正是和东方墨一样的情怀吗?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浅浅的笑容下面,是燕云茜红红的脸,原来像是这种表白什么的,对于她来说,也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啊。
“你说真的?”东方墨听了这话,果然把前面的疑惑都给抛在了脑后:“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茜茜说这些话,茜茜你不是骗我的吧?”
“你爱信不信!”燕云茜实在忍不住,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一甩手就要离开。
“茜茜你别走啊!本宫又没有说不相信你。”东方墨笑的一脸开怀,伸手一把将人带入怀里,附身到燕云茜身边低声道:“可不可以再说一遍给本宫听……”
“起开!人家现在懒得理你了好不好!”
望着转身跑掉的身影,东方墨挑起的嘴角,挂着一抹好看的笑容。
东方墨决定即日启程。
大军一路急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西镜。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还没有到地方,这边儿便又遇到了麻烦。
“报——”传信兵拦在马前:“报太子殿下,前面火头军出事了。”跟着他一起来的,是一个头上绑了毛巾的大糙汉子。
汉子手上持着一条烧火棍:“报太子大将军,前面出了一群草寇,他们声称要劫咱们大军的粮草。”
“嗯?”东方墨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竟然还有这种事?”大敌当前,正规军还没有赶到前线,竟然还遇到了土匪,这简直就是一则天大的笑话。
“你们谁去前面看看?”东方墨想想就十分愤怒,回头看着身后的人道:“不管谁去,都不必给本宫客气,本宫这一次定要先拿他们的鲜血前来祭旗!”
“我——我去!”
燕云茜一听这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世杰哥哥,这种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管,你就和咱们一起在这里等结果好不好?”
“那不行!”党世杰一听便不乐意了:“茜茜你没有听到吗?那些贼干什么不好?他们竟然想要劫咱们的粮食,你想啊,如果要让他们把咱们的粮食给劫走了,那咱们以后吃什么啊?这可不行!我最怕的就是饿肚子了。”
燕云茜听了简直就是又好笑又好气,合着世杰哥哥还是为了自己的那一张嘴啊!不过也是,像是他这么单纯的人,自然不会像是东方墨一样,会因此想到民族大义上去。
“喂,我说太子殿下,你下命令吧,让我去会会那群不要脸的臭贼,居然敢从爷爷的口中抢粮食,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几个脑袋!”
“世杰哥哥且慢!”以党世杰这种性子,燕云茜觉得她还是不要让他单独行动的好,于是转头看向东方墨道:“殿下,不如就让我陪世杰哥哥去看一下吧。”
而此时鲁镇也催马走了上来:“殿下,末将愿随燕先锋一同前去看看。”
东方墨看看鲁镇,又看看党世杰,最后对燕云茜点了点头:“嗯,你们去吧,记得本宫的话,一定不要对他们客气,本宫要借着这一次,狠狠杀杀这股恶风气!”
“得令!”
三个人回头,鲁镇点上三百精兵,然后冲着那糙汉子招手,“走吧,前方带路,待我等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汉看着三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却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大踏步朝前走去。
看他走了几步,燕云茜眼前蓦然一亮:“行啊,没看出来,这位居然是个飞毛腿,这下盘的功夫够可以的啊!”
虽说是一个人在嘀咕,可身边的鲁镇却听的一清二楚,于是便开口解释:“燕先锋不知道,这位是咱们火头军的头目,名唤阿满,虽说是个厨子,却是个不出世的高手,不过在咱们军里却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燕云茜闻言不由感叹:“平西王果然是治军有方,小女这一次真是越发佩服他老人家了。”
鲁镇一听这话,心情顿时明朗。
之前因为萧璃络闹的那一出,让这军中的许多人心里却憋了一口气,特别是鲁镇,心里简直是又委屈又郁闷,更是为平西王暗暗不平。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的心还没有大到因为这些事和太子顶撞的地步。更何况那件事情,本来就是萧璃络做的不对,太子殿下也不过是维护了自身的尊严而已。
可是对于眼前这个燕云茜,鲁镇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身为明眼人,鲁镇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当时箫璃络借机发火,冲的就是燕云茜。再加上燕云茜一个小小的女子,却凭白成了一军的先锋,众将碍着皇上和太子的面子,嘴上虽然不敢多说什么,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
如今见燕云茜直言对平西王敬佩有加,鲁镇的心里也算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几日的郁闷和疲劳,也都消散了一大半。
几人拍马疾行,大汉阿满脚步竟然丝毫不落于后,这让骑马背上的党世杰心里又痒了起来:“哎哟,这家伙行啊!茜茜,我要下去和他比试一番,看看到底谁的脚步更快!”
“世杰哥哥,”燕云茜一听连忙制止他:“大敌当前,你可不许胡闹,知道没有?”
“哦。”经燕云茜这一提醒,党世杰这才又想起来,他们这一趟还有正事呢,连忙说:“那我听茜茜的。”
不多时,几个人来到前方阵地,一眼望去,原本兴致勃勃的三个人却突然愣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看着眼前的景象,就连党世杰这么一个单纯的大老粗,都忍不住感叹出声了:“我说,大厨子,你确定这伙人就是你说的大臭贼?”
燕云茜和鲁镇对视一眼,也都转头看向阿满。
“回禀几位将军,的确是他们,他们声称今日如果不把粮食交出来,就不许大军通过此山林。”
我去!
燕云茜心中不由感叹,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就她眼前这伙人,还草寇流匪呢,充其量比叫花子好那么一点点儿。
此时在燕云茜的马前,也就是百十号的人吧,虽说个个都是高大的男人,可是看他们的身形,脸色,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鸡爪枯柴似的手上,拿着各式兵器,有斧头,有菜刀,有铁锤,有木棍,总之各式各样的都有,反倒是没有一样正式的,而且就连这些家伙儿什儿,也多是残缺不全的。
就这种阵式,这那儿像是传说中的劫匪啊!
“呔!我说那个大汉子,你不是说要找你们的头来说事吗?怎么着?他们就是你找到的头头了吗?”燕云茜几个还不曾开口,对面人群里已经有人按奈不住了,开口大声问道。
“我说你们到底商量的怎么样了?这粮食,到底要不要交出来啊?你们要真的不交,那爷爷们可是要自己上手抢了啊!”
党世杰一听笑了起来:“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也不知道睁大眼睛看看咱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居然连太子殿下西征大军的粮草都敢劫,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是都活的不耐烦了!”
“老子管你们是干什么的!别说是什么太子,就算是皇上今天到了这里,爷爷们也照抢不误!”
说话的人,看样子是个小头头,此时听了党世杰的话,估计是谈判无望了,干脆将手一挥,冲着身后的人大喊一声:“兄弟们,反正咱们怎么着也是个死,与其就这么饿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和这群人干上一场,赢了咱们就饱餐一顿,再不济也是个撑死鬼,大家伙儿说对吧?”
“对对对,大哥的话就是真理!兄弟们,咱们上前和他们拼了,只要杀了这几个人,这里的粮食就能全部归咱们所有了!大家伙儿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啊!”
看着这一群人咋咋呼呼的样子,燕云茜坐在马上直笑,可怜这伙儿“劫匪”,嘴上一个比一个叫的大声,可是脚底下,却个个都在打颤。
看足了笑话之后,燕云茜心头也不由一沉,这才将脸色一沉,轻声开口:“好了,你们这伙儿人,到底闹够了没有?”
别看燕云茜声音不大,却十分有穿透力,就这么一句话,之前还喧闹不已的人群,突然就静了下来。
人群中大伙都抬头去看,之前就只看到几个穿着盔甲的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却不曾想,这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女子。此番听了声音,再仔细去看,却看到正中间那个,可不正是一个小姑娘么?
这伙人这会儿可真的是有些傻了,他们怎么也弄不清楚,这群准备前去送死的大老爷们之中,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燕云茜自是不去理会他们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开口道:“你们不是要找这里的头头吗?告诉你们,本先锋就是这里的头头,你们这群人,有什么话,就直接和本先锋说好了。”
天啊,听她这话,这居然是真的啊?
“姑娘,您确定,您是他们的头?”说话的正是之前号召大家的大哥,而此时他和燕云茜说话,却不由自主的恭敬了几分。
“没错,本先锋看你们的样子,并非是什么真正的草寇山贼,是不是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和本先锋说出来,本先锋定会酌情考虑,看看能不能帮得到你们。”
“你、你说真的?”大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你废什么话?我茜茜说话从来都算数,你要再多废一句话,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党世杰说着从马上跳下来,众人一眼看到一个堪比黑铁塔似的大汉子,一个个均吓得倒退三步。
“我信,我信!将军爷爷您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那大哥之前满口大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此时在党世杰面前却突然乖巧如猫:“各位将军,请容小人回禀。”
大哥说着就跪了下来,他这一跪,连带着后面的百来号人,也呼啦一声都跪了下来。
燕云茜听来听去,最后才明白,原来这群人都是从边界逃到这里来的流民,听他们的意思,他们的家园全部都在战争之中毁于一旦,更有甚者,就连家中老幼也都惨遭涂炭。这些原本淳朴善良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却因为没吃没喝,最终成了流匪。
“各位大将军,您们是不知道啊,草民实在是好久都没有吃上一口粮食了,所以大家伙儿才大着胆子到这里来打点秋风,反正怎么着也就是个死而已,草民们不过是想要在临死之前,吃上一口饭而已。”那位大哥此时早就一改之前的嚣张,改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不已。
“放屁!你们这群臭贼,简直就是一群刁民!”党世杰是个直肠子的人,虽然憨傻了些,却还是知道一些是非的。
“堂堂一群大老爷们,你说你们不想着上战场杀敌为家人报仇雪恨,却跑到这个地方挨饿受冻,甚至还想打军粮的注意,我看你们这群人,留着也是没用,不如直接让我一掌一个,拍死拉倒!”
“万万使不得啊!”大哥一见党世杰怒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各位大将军,我等小人也实属无奈,你说这之前的日子一直都平静祥和,谁会想到突然会遇到这种事情啊。小人们实在是又痛又怕,又没有主意,所以才会走到了这一步。”
“事实上,我们也有想回头去当兵来的,可是人家军爷看我们一个个廋成这个样子,便说我们肌无四两力,干脆把我们给赶了回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燕云茜闻言点头,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人本就是一群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一夜之间遭遇巨大变故,又有几个能够临危不惧,还能想到民族大义的?
所以他们即便是走到了这一步,也算是情有可原。
至于他们想通了想要去入伍当兵,可是他们这个样子,又有几个正规军能够看得上,只怕谁都会认为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而已。
然而更为不幸的是,边境大军粮仓被烧,眼下连正规军的口粮都保证不了,又有谁还能够顾得上他们这群人。
“鲁将军怎么看?”燕云茜相信,这种事情鲁镇心里一定也会有同样的看法,毕竟他可是平西王身边的参将,眼界自然是十分宽广的。
鲁镇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流民,眉头一直紧锁着,此时听燕云茜开口征求自己意见,连忙抬手抱拳:“鲁镇在此拜托燕先锋,还望燕先锋一会儿能够在太子殿下跟前帮在下言明,让百姓遭受如此灾难,本就是我等的过错,所以这些人,鲁镇不能杀。”
“好!鲁将军果然心系百姓,小女佩服!既然如此,那鲁将军对这些人可有什么安排?”
听了燕云茜的这些话,让鲁镇对于燕云茜的印象再次改观,此时面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鲁镇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想要和她一起商量眼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燕先锋可有什么看法。”鲁镇怎么着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为人又十分的成熟稳重,此时对燕云茜的看法大为改变之后,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个小姑娘不是凡人。
“鲁将军真的要问我的意见?”燕云茜脸上笑意盎然,眼神却突然变得严肃了许多,等到鲁镇一点头,再看她的脸色,已然呈现出一副沉稳干练的神色。
鲁镇心头一惊,再次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
燕云茜目光扫过地上的一群人,朗声开口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先锋有话来问你们。假如本先锋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地上百姓一所,个个面露喜色:“谢女将军不杀之恩!草民们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了。”说着有人陆陆续续站起身来,心里想着总算是逃过一劫,还是赶快逃命的好。
“慢着!”燕云茜突然再次开口。
正准备转身的百姓闻言浑身一哆嗦,有些人再次跪倒在地:“不知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燕云茜催马上前,围着那群人转了一圈,这才又开口问他们:“之前本先锋听闻,你们都是住在边境上的普通百姓是吧?”
“是是是,草民家原本在边境镇上有一间铺子,如果不是出了这事,草民的日子又何苦落到如此地步。”大哥第一个开口回道。
“原来如此。”燕云茜点头:“方才本先锋还听说,你们之中有些人还是想过要入伍报国的是吧?本先锋想在这里多问一句,不知现在你们心中可还有如此想法?”
众人闻言明显一怔,大哥最先反应过来,先是回头与众人面面相觑,之后才又转回头看向燕云茜:“大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燕云茜点头:“自然是真的。”
“可是我们……”大哥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之前都是被人拒绝的。
“你们无非是饿太久了而已,本先锋相信,只要有吃的,不需要几日,各位便都能够恢复成一条强壮的汉子。而如今大敌当前,正是需要尔等上阵杀敌,为国报效,为亲报仇的时刻,本将军希望各位能够同心协力,不要再去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行径了。”
众人显然是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女将军竟然有着如此的胸襟与气度,所作出的决定也是如此的干脆利落,让人闻之心头温暖,激情四起。
“好,既然将军您如此看得起草民等,那我们就听将军的话,从今以后,草民等就是将军您的人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就是让草民拿命去拼,兄弟们也绝对不再做之前的孬种!”
燕云茜一听便又笑了起来:“好!本先锋就喜欢你这种痛快的爷们,既然如此,鲁将军,请您派人给他们登记造册,这群人,以后就划入我先锋军帐下了!”
燕云茜听来听去,最后才明白,原来这群人都是从边界逃到这里来的流民,听他们的意思,他们的家园全部都在战争之中毁于一旦,更有甚者,就连家中老幼也都惨遭涂炭。这些原本淳朴善良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却因为没吃没喝,最终成了流匪。
“各位大将军,您们是不知道啊,草民实在是好久都没有吃上一口粮食了,所以大家伙儿才大着胆子到这里来打点秋风,反正怎么着也就是个死而已,草民们不过是想要在临死之前,吃上一口饭而已。”那位大哥此时早就一改之前的嚣张,改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不已。
“放屁!你们这群臭贼,简直就是一群刁民!”党世杰是个直肠子的人,虽然憨傻了些,却还是知道一些是非的。
“堂堂一群大老爷们,你说你们不想着上战场杀敌为家人报仇雪恨,却跑到这个地方挨饿受冻,甚至还想打军粮的注意,我看你们这群人,留着也是没用,不如直接让我一掌一个,拍死拉倒!”
“万万使不得啊!”大哥一见党世杰怒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各位大将军,我等小人也实属无奈,你说这之前的日子一直都平静祥和,谁会想到突然会遇到这种事情啊。小人们实在是又痛又怕,又没有主意,所以才会走到了这一步。”
“事实上,我们也有想回头去当兵来的,可是人家军爷看我们一个个廋成这个样子,便说我们肌无四两力,干脆把我们给赶了回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燕云茜闻言点头,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人本就是一群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一夜之间遭遇巨大变故,又有几个能够临危不惧,还能想到民族大义的?
所以他们即便是走到了这一步,也算是情有可原。
至于他们想通了想要去入伍当兵,可是他们这个样子,又有几个正规军能够看得上,只怕谁都会认为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而已。
然而更为不幸的是,边境大军粮仓被烧,眼下连正规军的口粮都保证不了,又有谁还能够顾得上他们这群人。
“鲁将军怎么看?”燕云茜相信,这种事情鲁镇心里一定也会有同样的看法,毕竟他可是平西王身边的参将,眼界自然是十分宽广的。
鲁镇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流民,眉头一直紧锁着,此时听燕云茜开口征求自己意见,连忙抬手抱拳:“鲁镇在此拜托燕先锋,还望燕先锋一会儿能够在太子殿下跟前帮在下言明,让百姓遭受如此灾难,本就是我等的过错,所以这些人,鲁镇不能杀。”
“好!鲁将军果然心系百姓,小女佩服!既然如此,那鲁将军对这些人可有什么安排?”
听了燕云茜的这些话,让鲁镇对于燕云茜的印象再次改观,此时面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鲁镇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想要和她一起商量眼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燕先锋可有什么看法。”鲁镇怎么着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为人又十分的成熟稳重,此时对燕云茜的看法大为改变之后,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个小姑娘不是凡人。
“鲁将军真的要问我的意见?”燕云茜脸上笑意盎然,眼神却突然变得严肃了许多,等到鲁镇一点头,再看她的脸色,已然呈现出一副沉稳干练的神色。
鲁镇心头一惊,再次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
燕云茜目光扫过地上的一群人,朗声开口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先锋有话来问你们。假如本先锋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地上百姓一所,个个面露喜色:“谢女将军不杀之恩!草民们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了。”说着有人陆陆续续站起身来,心里想着总算是逃过一劫,还是赶快逃命的好。
“慢着!”燕云茜突然再次开口。
正准备转身的百姓闻言浑身一哆嗦,有些人再次跪倒在地:“不知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燕云茜催马上前,围着那群人转了一圈,这才又开口问他们:“之前本先锋听闻,你们都是住在边境上的普通百姓是吧?”
“是是是,草民家原本在边境镇上有一间铺子,如果不是出了这事,草民的日子又何苦落到如此地步。”大哥第一个开口回道。
“原来如此。”燕云茜点头:“方才本先锋还听说,你们之中有些人还是想过要入伍报国的是吧?本先锋想在这里多问一句,不知现在你们心中可还有如此想法?”
众人闻言明显一怔,大哥最先反应过来,先是回头与众人面面相觑,之后才又转回头看向燕云茜:“大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燕云茜点头:“自然是真的。”
“可是我们……”大哥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之前都是被人拒绝的。
“你们无非是饿太久了而已,本先锋相信,只要有吃的,不需要几日,各位便都能够恢复成一条强壮的汉子。而如今大敌当前,正是需要尔等上阵杀敌,为国报效,为亲报仇的时刻,本将军希望各位能够同心协力,不要再去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行径了。”
众人显然是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女将军竟然有着如此的胸襟与气度,所作出的决定也是如此的干脆利落,让人闻之心头温暖,激情四起。
“好,既然将军您如此看得起草民等,那我们就听将军的话,从今以后,草民等就是将军您的人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就是让草民拿命去拼,兄弟们也绝对不再做之前的孬种!”
燕云茜一听便又笑了起来:“好!本先锋就喜欢你这种痛快的爷们,既然如此,鲁将军,请您派人给他们登记造册,这群人,以后就划入我先锋军帐下了!”
众人听了,更觉受宠若惊,一个个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言谢。
燕云茜面色带笑,然而接着说出的话来却不带丝毫玩笑:“尔等不必言谢,本先锋只怕你们很快就会后悔今日的一时冲动。不过本先锋可要事先向你们声明一下:进了本先锋的帐下,你们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就算是后悔,也必须得咬着牙给我挺住,否则,本先锋只剩下三个字——杀无赦!”
话音一落,地上的这群人没来由的就是一哆嗦,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此时是万万收不回来了!
燕云茜说完这些之后,回头看向阿满:“阿满兄弟,本先锋在此先拜托你,最近几天就先让他们跟随伙头军,由你来全权代理本先锋监管他们,不知你意下如何?”
别看阿满看着是个粗人,实则心思细腻,一听燕云茜这话,就知道她是想要自己关照这群人,最起码先让他们填饱肚子,才有可能将他们进一步变成正规军不是?
然而还不等阿满表态,便又听燕云茜开口道:“既然本先锋让你全权监管他们,那么本先锋便希望,你一定要肩负起这个重任,七日之后,等到了边境前线,本先锋到时会前来问你要人,到时候,本先锋希望这些人能够一个不少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本先锋的意思,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阿满果然没有让燕云茜失望,只见他拿一双大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开口中气十足的回道:“七日之后,卑职一定一颗人头都不少的将这些人交还给燕将军的手上!”
地上的众人一听这话,又是一哆嗦,心中暗道:“得了,这回大家伙儿还是绝了那些侥幸的心思吧,想要逃跑看样子是不行了,不如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军上前线好了。”
“嗯,”燕云茜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把这些人给带下去,先给他们准备些吃食,今天晚上就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一早,继续行军!”
“卑职遵命!”阿满领命带着那群人回了火头军营地。燕云茜这才回头,冲鲁镇一抱拳,笑道:“鲁将军,我们也就此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吧!”
鲁镇点头,暗暗在心里对燕云茜方才的那一翻表现挑起大拇指,暗道这位姑娘也不知究竟是何来历,此等行事作风,明显就是经历过一翻磨练的,可是看她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这还真的是十分奇怪。
然而鲁镇对于燕云茜的好奇心也仅限于此,要知道燕云茜这个先锋官可是皇上亲封的,再加上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若非她没有一定的长处,又怎么可能让太子和皇上都如此的看重呢?
几人回去之后,中军大帐早就已经扎了起来,东方墨正等着匪寇鲜血祭旗,结果却见到三个人原路空手返回,一问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真相。
东方墨的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紧握的双拳一把砸向军案:“本宫身为皇储,却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真是无比的耻辱!”也因此,使得东方墨越发坚定了抗击西疆鞑子的决心。
燕云茜走到东方墨的跟前,轻轻覆上他的手,抬头对上他的双眼,目光坚定:“殿下放心好了,西疆鞑子犯我国威,是为不义。不管此一去到底有多么凶险,最后取得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们!”
大军一路西行,一路难民不断,看着拖家带口往中原逃难的百姓,东方墨心中愈加沉重。
“茜茜,你知道吗,本宫原以为,如今的东洛王朝也算是繁华盛世,可看看眼前这些难民百姓,这让本宫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
听了东方墨的话,燕云茜的心情也不由沉重了几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燕云茜一直都清楚,这个世界是最无情的,莫过于战争了,可是在这种历史的不稳定时期,战争却是如此的频繁,也实属是一件让人无奈的事情。
眼下,或许只有以武止武,才能够给天下带来长久的安宁:“殿下,你要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西疆鞑子,是他们挑起了这无情的战争。如今我们只有把这群鞑子赶出去,才能够归还百姓一片宁静的土地,让他们重新安居乐业。”
“没错,面对敌人的入侵,我们只有狠狠的打回去,才能够收复家园,重回安宁。”东方墨目光深沉,内心愈发坚定:“来啊,传令下去,大军火速前行,明日天亮之前,务必赶到前线。”
“且慢!”燕云茜一听这话,连忙开口拦住东方墨:“殿下,有道是疲不应战,想我大军这一路急行,几乎都没有休息,如果以这种状态上战场的话,只怕不妥。”
鲁镇也上前规劝:“殿下,末将等明白您的心情,末将也想一上来就给铁律真一记迎头痛击,可是燕先锋说的对,我大军一路行来,几乎没有怎么合眼了,此刻即便是上了战场,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那你们说怎么办?”东方墨心急是真,然而他又岂能不明白,燕云茜和鲁镇这番话的道理,只是心中实在是焦急如焚:“眼看着边关就要到了,我们的同胞此时都在拼命,难道我们就如此看着,一点儿都不作为?”
“殿下不必忧心。”燕云茜此时却突然冲着东方墨笑了起来:“其实我这里还有一方良计,保管能够解除殿下心中忧患。”
“说来看看。”东方墨看着燕云茜脸上贼兮兮的笑容,心中忽然平静了几分,此时再想到她这一路之上,时不时都做的那些小动作,莫非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好了不成?思及此处,心中竟然开始对她有了一些期盼。
“茜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都是瞒着我的?”东方墨此时越想越感觉到十分怀疑:“本宫一直都觉得,你这一路行来,每日都时不时的到队伍之中转上几圈,你心里可是早就已经有了打算?”
燕云茜点头:“那是自然,殿下莫要忘记了,当初来的时候,我可是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和众多大臣的面发过誓的,此一行做的就是太子殿下您的先遣军。所以这第一战,自然是要交给我燕云茜的。”
东方墨闻言眼前也是一亮:“那么,燕先锋你有什么打算?”
不想燕云茜却还卖起了关子:“这个,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末将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听从我的一句话,现在传令下去,大军就此安营扎寨,且大帐三日不动地方,不知道殿下可否能够做到?”
“三日?这也未免太久了吧?”东方墨还没有发话,边上倒是有人忍不住开口了:“燕先锋,你要想想如今战火都已经绵延上百里地了,如果我们还要在这里守上三日的话,只怕是……”
“林将军。”鲁镇开口叫住了说话的人:“你莫要着急,不妨先听听燕先锋此举的用意再说不迟。”
东方墨看看林将军,再看看鲁镇,眼睛里面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其实他和鲁镇想的一样,相信燕云茜的心里一定有了部署。只是眼前还不清楚,燕云茜这心里到底都是怎么想的罢了。
“末将心里自然是已经有了打算,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燕云茜直言开口:“在末将看来,这件事情可算得上是第一军事机密了。”
这话东方墨听明白了,既然是军事机密,自然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参与的。四下看看,东方墨示意鲁镇:“鲁参军,传令下去,先让诸位将军帐外驻守,本宫希望确保这件事情能够万无一失。”
大帐之中的众位将军也都算是军中老人了,自然明白东方墨话里的意思,于是大家也都十分配合,陆续都退出帐外,并各自把守一方,严防消息走露。
只有一人,就是之前的那位林将军,此人名为林青,此时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服气。一直以来,他的心里都十分的不痛快,凭什么燕云茜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竟然被皇上给封了先锋军了。要知道这先锋军可是这大军的灵魂,第一阵如果失利,那以后的仗可还要怎么打下去啊?
林将军之所以会这么的不痛快,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燕云茜出现之前,他一直都是平西王帐下的前路先锋,虽说现在也是,可是凭白出现一个女子为将,而且还成了先锋,他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爽。
可是不痛快又能怎么着,这会儿太子殿下已经下令了,要让所有人都出去守着了。
唉,太子殿下为美色所惑,相信一个女人也就算了,可是林青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连鲁镇也和太子殿下一起胡闹起来了。难不成这十万大军,就任由这么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支使分配不成了吗?
“林将军,请留步!”
林青这心里正不痛快着,身后却突然传来燕云茜的声音,林青心头也是一愣,脚步自然也停了下来。
回过头来,林青疑惑的望着燕云茜:“不知燕先锋叫的可是林某?”
燕云茜笑了:“自然是林将军您。”
林青依旧不明白:“不知道燕先锋叫住林某,所谓何事?”
“自然是为了军事机密的事。”燕云茜又不傻,这一路行来,谁对她的态度到底都是怎么样的,她早就已经观察了个一清二楚。
而这,也让燕云茜的心里更加的佩服平西王了。
想这些人,虽然心里对她极为不服,可是大敌当前,这些人居然一个个都能够做到以大局为重,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人刻意为难于她,这让燕云茜的心里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番的。
然而,燕云茜心里也明白,虽说这些人一路行来都十分平静,应该是因为这一路之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过多关注的,可是到了前线只怕就不一样了。
所以燕云茜决定要主动出击,依照前一世的经验,燕云茜的心里明白,若说这为人处世的关系嘛,最主要的还在于沟通啊,特别是她又是一个女的,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出来,想要服众,那可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不过没关系,眼下这不就已经开始了吗?
她燕云茜向来是一个不错过任何机会的人,特别是林青这种对她还有用的人。
林青这会儿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看燕云茜的意思,这一次好像并没有把他排除在外的意思,突然的,林青的心里竟然惊地一丝欣喜。
想来没有哪一个人,是不希望自己被人重视的吧?更何况像是林青这种一直都自视甚高的人。以往哪一次的军事部署,也从来没有少过他林某人啊。
“行了行了,林将军你就不要再杵在那里发愣了,既然燕先锋说了,你还不快点儿过来,我等一起研究一下接下来的部署。”鲁镇倒是和得一手好稀泥。
说话间,燕云茜已经拉开大帐后幕,里面显出一张巨大的行军地形图。
“想必鲁将军和林将军比太子殿下和我更加清楚,我们现在的地理位置,以及目前我们所处的局势吧。”燕云茜话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如今我们距离前线也不过就是前面这一座山的距离了,如果今天晚上加紧行军的话,相信天不亮就可以赶到了。”
三人闻言点头,林青也丝毫不客气的开口道:“说的就是,所以林某人就有些想不明白了,眼下前线势如水火,而我大军行至此处,只怕敌人早就已经探明,明明我们可以趁势而上,为何燕先锋偏偏还要殿下在此安营扎寨长达三日之久?难道你就不担心,三日之后前方会出现什么不妙的局势,而导致祸水东流吗?”
“茜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都是瞒着我的?”东方墨此时越想越感觉到十分怀疑:“本宫一直都觉得,你这一路行来,每日都时不时的到队伍之中转上几圈,你心里可是早就已经有了打算?”
燕云茜点头:“那是自然,殿下莫要忘记了,当初来的时候,我可是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和众多大臣的面发过誓的,此一行做的就是太子殿下您的先遣军。所以这第一战,自然是要交给我燕云茜的。”
东方墨闻言眼前也是一亮:“那么,燕先锋你有什么打算?”
不想燕云茜却还卖起了关子:“这个,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末将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听从我的一句话,现在传令下去,大军就此安营扎寨,且大帐三日不动地方,不知道殿下可否能够做到?”
“三日?这也未免太久了吧?”东方墨还没有发话,边上倒是有人忍不住开口了:“燕先锋,你要想想如今战火都已经绵延上百里地了,如果我们还要在这里守上三日的话,只怕是……”
“林将军。”鲁镇开口叫住了说话的人:“你莫要着急,不妨先听听燕先锋此举的用意再说不迟。”
东方墨看看林将军,再看看鲁镇,眼睛里面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其实他和鲁镇想的一样,相信燕云茜的心里一定有了部署。只是眼前还不清楚,燕云茜这心里到底都是怎么想的罢了。
“末将心里自然是已经有了打算,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燕云茜直言开口:“在末将看来,这件事情可算得上是第一军事机密了。”
这话东方墨听明白了,既然是军事机密,自然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参与的。四下看看,东方墨示意鲁镇:“鲁参军,传令下去,先让诸位将军帐外驻守,本宫希望确保这件事情能够万无一失。”
大帐之中的众位将军也都算是军中老人了,自然明白东方墨话里的意思,于是大家也都十分配合,陆续都退出帐外,并各自把守一方,严防消息走露。
只有一人,就是之前的那位林将军,此人名为林青,此时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服气。一直以来,他的心里都十分的不痛快,凭什么燕云茜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竟然被皇上给封了先锋军了。要知道这先锋军可是这大军的灵魂,第一阵如果失利,那以后的仗可还要怎么打下去啊?
林将军之所以会这么的不痛快,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燕云茜出现之前,他一直都是平西王帐下的前路先锋,虽说现在也是,可是凭白出现一个女子为将,而且还成了先锋,他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爽。
可是不痛快又能怎么着,这会儿太子殿下已经下令了,要让所有人都出去守着了。
唉,太子殿下为美色所惑,相信一个女人也就算了,可是林青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连鲁镇也和太子殿下一起胡闹起来了。难不成这十万大军,就任由这么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支使分配不成了吗?
“林将军,请留步!”
林青这心里正不痛快着,身后却突然传来燕云茜的声音,林青心头也是一愣,脚步自然也停了下来。
回过头来,林青疑惑的望着燕云茜:“不知燕先锋叫的可是林某?”
燕云茜笑了:“自然是林将军您。”
林青依旧不明白:“不知道燕先锋叫住林某,所谓何事?”
“自然是为了军事机密的事。”燕云茜又不傻,这一路行来,谁对她的态度到底都是怎么样的,她早就已经观察了个一清二楚。
而这,也让燕云茜的心里更加的佩服平西王了。
想这些人,虽然心里对她极为不服,可是大敌当前,这些人居然一个个都能够做到以大局为重,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人刻意为难于她,这让燕云茜的心里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番的。
然而,燕云茜心里也明白,虽说这些人一路行来都十分平静,应该是因为这一路之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过多关注的,可是到了前线只怕就不一样了。
所以燕云茜决定要主动出击,依照前一世的经验,燕云茜的心里明白,若说这为人处世的关系嘛,最主要的还在于沟通啊,特别是她又是一个女的,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出来,想要服众,那可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不过没关系,眼下这不就已经开始了吗?
她燕云茜向来是一个不错过任何机会的人,特别是林青这种对她还有用的人。
林青这会儿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看燕云茜的意思,这一次好像并没有把他排除在外的意思,突然的,林青的心里竟然惊地一丝欣喜。
想来没有哪一个人,是不希望自己被人重视的吧?更何况像是林青这种一直都自视甚高的人。以往哪一次的军事部署,也从来没有少过他林某人啊。
“行了行了,林将军你就不要再杵在那里发愣了,既然燕先锋说了,你还不快点儿过来,我等一起研究一下接下来的部署。”鲁镇倒是和得一手好稀泥。
说话间,燕云茜已经拉开大帐后幕,里面显出一张巨大的行军地形图。
“想必鲁将军和林将军比太子殿下和我更加清楚,我们现在的地理位置,以及目前我们所处的局势吧。”燕云茜话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如今我们距离前线也不过就是前面这一座山的距离了,如果今天晚上加紧行军的话,相信天不亮就可以赶到了。”
三人闻言点头,林青也丝毫不客气的开口道:“说的就是,所以林某人就有些想不明白了,眼下前线势如水火,而我大军行至此处,只怕敌人早就已经探明,明明我们可以趁势而上,为何燕先锋偏偏还要殿下在此安营扎寨长达三日之久?难道你就不担心,三日之后前方会出现什么不妙的局势,而导致祸水东流吗?”
“林将军说的对。”燕云茜毫不反驳林青的观点:“也正因为如此,在下才觉得,此番我等更加不能轻举妄动。当然,不轻举妄动并非是说我们就此固步不前,相反不妨我们试试换一个角度去考虑这件事情,也许我们还可以找到事半功倍的办法呢?”
“想来燕先锋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了,不妨说出来,也让林某人见识一下如何?”虽然心里的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可是林青也知道,燕云茜说的这些话也并非是没有道理。
从京城启程至今,大军可谓一直都不曾休息过,到了如今,纵然大家心急如焚,可是三军将士的体力也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士气早已不如当初高涨。
如此情况之下,想要凭着一句话就能够反转战情,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看燕云茜脸上此时的神色,这位小姑娘的心里似乎还真是有着些某些盘算。
林青也算是一条堂堂正正的血气汉子,虽说打从心底里有些瞧不起燕云茜,但是让人说话的机会,还是不会阻止的。
看着林青一脸高傲的神色,东方墨眼神突然就暗了下来,然而燕云茜却并不在意,还冲着东方墨笑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东方墨见燕云茜一脸轻松,这才又暗自压下火气,眼下关键时刻,他选择相信燕云茜,既然是他看上的女人,就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而这一次的成功,也必然会成就燕云茜在军中的地位。
东方墨的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这些人明里当着他不说敢说些什么,可是在暗地里,又有几个能够如他这般,是有一双天生的慧眼的?
也罢,只有让燕云茜自己主动将才华展示在大家的面前,才能够真正为她自己正名。
“茜茜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吧,刚好本宫也想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够担当得起先锋这一要职。”既然是想要为燕云茜正名,东方墨自然不会现在就开始维护于她,况且既然林青对燕云茜如此不屑,东方墨也打算再给他添上一把火。
果然,林青听了东方墨的话之后,表情也是为之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东方墨居然会说出这些话来。
东方墨好似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依旧对燕云茜道:“说实话,当日本宫虽然极力挺你任此要职,可是这毕竟不光是以身犯险就能够胜任的。这先锋一职所关系的,可是我大军的整个元气,如果你一个不慎,伤了我大军的元气,那可就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了。”
“殿下所言极是,末将定当铭记于心。”燕云茜心里明白,东方墨这话虽然有维护她的意思,可是明里暗里也是对她的一种考验,毕竟东方墨虽然一直认为她并非俗人,可是那些也不过是他的一种感觉而已经,而事实上,燕云茜到底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身怀绝秘,却是谁也没有见识过的。
而这些对于燕云茜来说,也着实是一大考验。怪只怪,谁让她当时脑子一热,居然冲动的趟入了这趟浑水呢。
话不多说,燕云茜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跳了进来,那么有始有终,努力拼搏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殿下,鲁将军,林将军,还请三位到近前观看。”
进入正题之后,三个人这才重新跟上燕云茜的思路,“眼下虽说我们一路行军,将士们十分疲惫,但是敌军这个时候也同样不比我们好到哪里去。特别是如今他们定然已经打听到了我大军临镜,而他们已经被前方将士挡在沙镇数十日,久攻不下,此时只怕他们正准备要和我方做出致命一博。”
燕云茜将自己的观点一讲出来,便引起了三个人的共鸣。
东方墨目光跟随着地图仔细看了片刻,道:“茜茜所说不错,据探子来报,虽说之前我边镜大军一时失利,连失三城,损失惨重,可是他们依旧拼死抵抗鞑子,终于在沙城将鞑子给阻拦了下来,距今已经二十余天过去了,鞑子却久攻沙城不下,只怕此时也已经快要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了。”
林青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快速前去支援沙城啊,如若不然,真等到鞑子狗急跳墙的话,岂不是悔子晚矣!”
燕云茜点头:“我们当然要出手,守护沙城的兄弟们,想必早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他们之所以拼命撑着最后一口气,正是因为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够抵达。然而,三位有没有想过,除了直接支援沙城,其实我们还有一条更为便捷有利的途径可以走?”
“哦?什么途径?”三个人都十分的好奇,目光齐齐聚焦在燕云茜的脸上。
“三位看这里。”燕云茜举起手上的马鞭,直指沙城以西,“林将军,鲁将军,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想过,靴子王庭离我边镜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林青和鲁镇闻言均吃了一惊:“燕云茜先锋到底什么意思?”
燕云茜却并不直接回答他们,而是开口道:“三位还记得前几日在下收的那一伙流民吗?据我所知,他们之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在边境经商的,其中有些人是在边境开店,有一定的固定产业,可是还有一部分,却是游走于东洛于西疆两地的货商。”
“据他们所言,我边境离鞑子的北王庭也不过一千百多里地。而这一次率军前来攻打我边境的,好像正是西疆的北可汗,铁律真吧?”
“不错,正是如此。”鲁镇点头:“铁律真是前西疆可汗的幼子,自幼天资聪颖,眼界开阔,曾以十五岁之身大败可汗长子,将他赶入西疆腹地,从此西疆分为南北二疆,最近十年以来,铁律真一直致力于发展北疆经济,更是鼓励治下商人与我边境商人互通有无。这十年之间,北王庭早已经从一个临时驻扎点变成了一个繁华的重镇。”
燕云茜听了鲁镇的介绍,不由冷笑了一声:“铁律真这个人果然厉害,十年之中,他不但着手发展了经济,并且还以此麻痹了平西王,最终在一夜之间挥军东进,出其不意的火烧平西王积粮,致平西王大军连失三城,惨败退守沙城。而这个人,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鲁镇闻言面露汗颜之色,不光是他,就连林青也感觉脸上十分无光,想他们都是以平西王为傲的人,却没有想到,平西王严谨治军几十年,最终却还是大意的败在了一个异族年轻人的手上。
“这一点确实是我们的错,然而也实在是因为这位西疆东可汗铁律真,智谋不凡,十年平静无波,只顾发展经济,又有谁会想得到,他会在一夕之间突然发难呢?”
“说的是啊,这就是所谓的麻痹大意,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下倒想要去见识一下,这位传奇的年轻可汗了。”
“茜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墨听燕云茜如此称赞铁律真,还声称十分想要见识一下,心里十分不痛快。
燕云茜闻言却笑了起来:“我的意思很明确啊,难道殿下您还没有听出来吗?既然铁律真能够用十年时间前来麻痹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牺牲三日的时间来反制他们吗?”
“燕先锋的意思是?”鲁镇好像已经想明白什么了。
“迷惑敌人,诱敌深入,而我们则趁此机会深入敌人腹地,偷袭北王庭!”看着三个人脸上渐渐浮起的惊讶之色,燕云茜脸上神色不变,依旧追问道:“不知三位听了小女子的这番说辞,又意下如何呢?”
“燕先锋这个想法实在是胆大,却不知真的实践起来的话,会不会有些过于困难了?”鲁镇还是有些疑虑的。
“鲁参军多虑了,末将觉得燕先锋这个想法很好,末将愿意听从燕先锋的安排。”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会儿最先表示支持的人,竟然会是林青,林青身为中军先锋,那可是浑身是胆,如今听了燕云茜这个提议,简直是浑身汗毛孔里都冒着激情的因子,恨不能马上与燕云茜一起付诸行动。
“没错,本宫也同意燕先锋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好好部署一下。希望这一次,能够给铁律真狠狠一击,最好是一击致命,方才消除本宫这心头之痛。”
东方墨这一表明态度,鲁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于是三个人这才真正平下心来,认真研究起当前的地形起来。
是夜,东方墨传令,派左先锋率领三千人马,火速赶往沙城支援。而剩下的大部队,则全部按兵不动,就地扎营休整。并声明,三日之后正式全力反攻西疆大军。
与此同时,大家发现,平时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燕云茜却不见了踪影。
就在大家心里有些疑惑的时候,燕云茜已经和林青一起悄悄来到了火头军大营。
阿满听人来报,说燕先锋来了,连忙出去迎接,燕云茜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手上还提着一把菜刀:“燕先锋您来了。”
燕云茜冲他一笑:“阿满兄弟不用紧张,我这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你就以平常心对待我就得了。”正说话期间,又从营中跑出来一个黑大个。
“茜茜,你来了?你不会是过来找我的吧?”原来竟然是党世杰。
自从上次党世杰跟着燕云茜到这里处理了流民事件之后,也算是认识了阿满,后面又跟着燕云茜往这里跑了几趟,便和阿满正式结成了朋友,从此以后他便成了这火头军的常客,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张嘴。
“世杰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又跑到这里来的?”燕云茜看到党世杰这个样子就好笑:“看你这个样子,我都想着干脆把你调到这火头军营里来算了。”
“这可使不得!”燕云茜一回头,看到阿满一脸的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我看不上世杰兄了,可燕将军您也知道,咱们这火头军可是管着全军的火食的,而士杰兄他除了爱吃就……”
得,说来说去,人家还是嫌世杰哥哥是个大饭桶。
而党世杰听了阿满的这些话,居然一点儿都不放在心里,还一脸蠢萌的笑道:“就是茜茜,阿满这话说的可对了。我可不会做饭,所以我才不愿到这里来呢,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到这里来了,那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的话,我不就没有办法保护你了吗?这个可不行,所以,除了跟着你,我哪儿都不去!”
真是的,燕云茜心头一热,忍不住又是一阵感动。唉,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党世杰,可在燕云茜的眼睛里,世杰哥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温暖的人。
“好好好,听你的,世杰哥哥你以后哪里都不用去,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这样才乖嘛!”党世杰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过茜茜,你这个时候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还有,这位不是林将军吗?怎么你今天也跑到这里来了?你和我茜茜在一起,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燕云茜一听党世杰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想要乱说话了,连忙开口把话题给拦了下来:“世杰哥哥,我和林将军这一次来,主要是来找老张他们的。”
老张就是之前被燕云茜留在这火头营的劫匪大哥,后面燕云茜才知道他叫张让,因为之前是在边城开茶楼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张。于是燕云茜也就这么跟着叫下来了。
“哦,原来你又要来找他啊。”这几日里,党世杰一直都跟着燕云茜,来找老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一次听燕云茜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阿满上前问道:“要不,卑职前去把老张叫来如何?”
燕云茜点头:“嗯,去吧,就说我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一会儿,老张跟在阿满的身后走了过来。几日过去之后,虽然他的脸看上去还是十分的瘦弱,精神头却比以前好了很多。
“参见燕将军。”老张上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燕云茜点头,对他说:“过来见过林将军。”老张又连忙上前给林青见礼。
燕云茜这才又开口道:“老张,看到林将军,你应该明白我这次找你的意图了吧?之前让你们留下来的时候,本先锋可是事先把话挑明了,既然你们留了下来,那么就是本先锋的人了,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本先锋可是会随时调配的。”
老张听了连忙表态:“啊,清楚清楚,将军您就放心吧,小人等既然已经留下来了,那便是将军您的人了,如果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咱们的,只要将军您一句话,小人们肯定做到指哪儿打哪儿,绝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你现在就去叫上之前咱们定下来的那几个人,跟先锋来吧。”
“燕将军。”燕云茜吩咐完之后,正准备转身,阿满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阿满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燕将军能够带上卑职一起去吗?”阿满还是那副腼腆的样子,只是眼神却十分的坚定。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高大的糙汉子,燕云茜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不由浮起一丝微笑。
想想燕云茜其实还是十分欣赏阿满的,不然之前也不会把老张他们交到他的手上了。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燕云茜也认定了阿满也不过就是一个老实人,所以这一次燕云茜也就没有考虑他什么事了。
却不想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开了口。这让燕云茜多少有些意外:“阿满兄弟可知道我们是要干什么去吗?”
“知道。”阿满回答的很干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卑职才想请求燕将军,能够带上卑职一起去。”
“这个可以有。”党世杰听了这话,显得比燕云茜都要兴奋:“茜茜,你就答应了阿满吧。我看着他行,要真是去打仗的话,也好多一个人保护你。”
燕云茜摇头笑道:“世杰哥哥,我有你一个人保护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人,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多杀几上敌人就好了。”
说完燕云茜朝着林青望去,这次的事情,本就由她们两个做主,所以燕云茜也要听听林青的意见。
林青面色一直都十分的严肃,开口道:“阿满兄弟,如果本将军告诉你,这次的任务是一次死任务呢?你还愿意参与其中吗?”
“卑职愿意!”阿满回答的毫不犹豫。
“好。”林青见此也十分果断:“既然如此,那你就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沙城北十里连营
西疆可汗铁律真满面焦火色,心情也十分不畅快。
“报——”帐外传令官声音响亮。
“进来!”铁律真迫不急待的让人进帐:“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回大汗,沙城依旧坚守,守将梁忠元亲自督战,咱们用尽了办法,还是没能把城门打开。”
铁律真闻言眉头紧锁:“这个梁忠元,居然和本汗耗了这么久,若真是让他们等来了东洛援军的话,只怕情况会有些不妙啊!”
“回大汗,据前方探子来报,东洛大军已经到了沙城以南五十里外的凤儿山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赶到沙城了。”
“嗯。”铁律真闻言心情愈发不畅:“不行,一定得快点想个办法,必须得在东方墨到达沙城之前,把城门攻破。本汗就不相信,区区一个梁忠元,他就真的能够没有一丝破绽。”
铁律真这边一声命令传达下去,西疆大军可谓如疯了一般,拼了命的朝着沙城打去。
梁忠元站在沙城高高的城门楼上,也是满面的烟火色,神情更是无比的愤怒。
“你说什么?太子殿下眼看着就到了,却在凤儿山脚下扎了营?”梁忠元简直就不敢相信,他这会儿会在探子的口中听到这种话,奶奶的,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东方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报!西疆大军突然增强了兵力,后方突然出现大批人马,朝着我城门外攻来。”又有探子来报。
“他娘的!老子这到底是作的什么孽啊?援军来了不支援,敌军这会儿倒是起了劲儿了,难道说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成?”梁忠元仰天长啸,只觉此恨郁结于心,真他娘的令人烦躁。
“将军切莫动怒。”身边有人相劝,“据属下所闻,太子殿下并非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既然他有此举,想必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还请将军能够带着咱们再辛苦坚持一番,属下坚信,太子殿下一定会前来支援我们的。”
“事到如今,老子也只能这么着了。”梁忠元狠狠一咬牙:“老子还不信了,就算是没有他东方墨,老子不也已经坚守了这么久了吗?这一次,老子也一定要咬牙坚持下去,老子一定要等到那厮前来,亲自问他一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啊!传令下去,大家再坚持一段时间,大军马上就要到了!”
守城的兵丁一听太子大军马上就能够到了,群情一时振奋不已:“大家加把劲儿,多杀他们几个鞑子,别看这一会儿鞑子横的跟什么似的,等到咱们大军一到,这些鞑子就成了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
不过片刻功夫,消息传到整个沙城,全城百姓都开始沸腾起来,一时间,全城百姓无不奋起,不管男女老少,均抄起家里仅剩下的物品,直奔城头。
眼看着夜色即将落下,可是沙城的城里城外,却是群情振奋,嘶吼声,撞击声,夹杂着石块儿和烟火,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
因为受伤而四溅的鲜血,烧焦的皮肉兹兹的声响伴随着难闻的气味,在人群之中处处可见,然而这一切早就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所有人心里想着的,全部都是胜利!胜利!胜利!
就在沙城四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凤儿山上,有几队人马,却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的进行着秘密的任务。
燕云茜手下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特殊的人之外,其余全部都有林青一手挑选的军中精锐。整合起来之后,正好有二千人马。
“老张,你确定你的人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对吧?”燕云茜抬头看看满天的星光:“要知道,我们就只有这一晚的时间,如果失败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将军您就放心吧,我老张在这个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个月里,为了能够吃上一点东西,这凤儿山简直就被我们给翻烂了,所以将军您跟着我,保证出不了错。”
见老张一直都是这么自信,燕云茜的心里也沉稳了许多:“好,本先锋就再相信你一次,你记得,这一次如果成功,本先锋就上报太子殿下,记你一功;倘若失败的话,本先锋也只好提着你的头去见太子殿下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二千人马趁着夜色翻越了凤儿山,并绕过势如水火的沙城,一路北下,朝着关外疾马飞奔而去。
且说梁忠元带领着满城的百姓,打了整整一个晚上,又加一上午,这一会儿累的实在是够呛。
正在他准备破口骂娘的时候,又有探子传来消息:“来了,来了,将军,太子殿下终于派人来了。”
“真的?”梁忠元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还不快点儿把他们带进来!”娘的,过了一个晚上,东方墨终于想通了是吧?
等到人马一进城,梁忠元气的差点儿没抄刀杀人:“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就派了你们这点儿人马过来?”
妈个巴子的,这些人数来数去,也不过三千人吧,太子殿下麾下可有着十万大军,却派这点儿人马进来,这够干嘛的啊?
“梁守将,你还可记得在下?”正要发脾气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走上一个人。
“鲁镇?”梁忠元看到鲁镇,心头也不免一惊:“来的怎么是你?”这下在他的心里,越发对东方墨不满意了,想鲁镇可是一军参将,东方墨怎么把他给派到这里来了?
莫非是东方墨看他不惯,故意打压他来的?
鲁镇看着梁忠元脸上那变幻不定的神色,脸上不由笑了起来:“梁守将不必想多了,这一次来到这里,实为是我和太子殿下商量之后的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忠元有些想不明白。
“走,咱们不妨边走边说。”鲁镇上前,一把搂住梁忠元的肩头,拉着他朝前走去。
走了两步,鲁镇突然又站定,然后回头吩咐:“你们记得,先快速把带来的物资分发下去,不得有误!”
“原来你是带着东西来的?”梁忠元皱着眉头,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这是自然,要不然我们不就白来了吗?”鲁镇笑的一脸高深。
梁忠元看着他那满脸令人厌烦的笑容,真恨不得一拳上去将他打个满面桃花开:“你可不算是白来了吗?二十万大军,你就只带来了三千人马,你确定你小子真不是在逗我玩吗?”
“梁守将不要着急,有什么话,一会儿咱们慢慢说好不好?你放心,一会儿等你听了我的解释,相信你就不会这么急躁了。”
“报!又一拨西疆大军攻来!将军,他们这一次像是真的急了,卑职怕咱们要抵挡不……”那人话还没有说话,梁忠元眼睛就瞪了起来:“放肆!大敌当前,你要再敢说这种话,小心本将军第一个取你人头!”
鲁镇伸手拍拍梁忠元,以示安慰:“梁守将别着急,走,本参军和你一起前去督战。”
“你和老子一起去督战有个屁用,老子要的是人!是能打仗的人,你懂不懂?”
“梁守将你别生气嘛,虽说这一次本参军带的人不多,可是咱们带的东西可不少哦,相信等一会儿你看到了,绝对会喜欢的!”
“真的?你都带来了什么东西?”梁忠元听到鲁镇说这话,心里终于有了些松动。
说实话,虽然沙城守城的兵力确实越来越少,可是最关键还在于他们物资越来越少了,还好沙城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若不是沙城后面就是凤儿山,只怕早就被西疆大军包围成了孤城了。
可即便是如此,沙城这一段时间形势也越来越紧张,城内军资粮草也是越来越少。为了守城,百姓们更是不惜将家里仅有的工具都用上了。
如果这个时候支援大军再不到的话,只怕沙城也一样坚持不了多久了。
“放心吧!你应该知道我鲁镇向来一言九鼎,何况这是关系着沙城生死存亡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把东西运了过来,梁忠元一见脸上神色立即好转了许多。
“传命下去,这下咱们有东西了,所以不管鞑子来多少人,大家都给老子可劲儿招呼!”
“这就对了嘛!”鲁镇望着梁忠元意气风发的脸色轻轻一笑:“还望梁守将能够带领大家,再坚守三日,三日之后,鲁某保证这些鞑子连退兵都退不及!”
“嗯?”梁忠元像是嗅到了什么秘密的味道,可是看鲁镇一脸天机不可泄漏的模样,最终只得狠狠的冷哼一声:“虽然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老子希望你说的最好是事实!”
不说沙城内外战火烧势如中天,且说燕云茜一行人此时已经绕过西疆大军,进入草原边界。
“回将军,咱们已经进入草原了,你看到远处的那座山了吗?那就是胡儿山了,只要转过那道山口中,距离铁律真王庭也就不算太远了。”老张看着远处一望无际大草原上的那座连绵足有上百里的大山,开口说。
燕云茜此时也默默地眺望着远方的草原与大山,心中想着,只要这一次能够顺利进入王庭,那么一切都将好说。期望上天能够站在她的这一边,让她一切都顺利。
“出发!”
草原上的风打着卷扫过马蹄,不知不觉之中,一行人便已经深入草原深处。
“将军您看,”有人突然大呼:“前面就是胡儿山了,再过不久,等穿过那道山口,就能到了咱们要去的地方了。”
遥望远方的地平线,太阳正渐渐坠下,霞光普照在胡儿山顶之上,犹如一片发着金光的宝藏,给人带来一种震憾的美。
这原本是多么宁静祥和的一片土地啊,可是很快,这里便会惹来一场灾难。
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不是铁律真率先出兵打破了两国之间的和平岁月,谁又会专门跑到这里来惹事非呢?
总之归根结底,这一切灾难也好,劫数也罢,都是因为铁律真的野心引起的。
一切都怪不得别人。
正在感叹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奔腾的马蹄声,燕云茜心下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却见前方平线上突然出现一片小黑点,不过转眼之间,那黑点越来越多,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呼声。
“不好,后面好像来了一群人马。”林青惊到:“难道我们之间有谁走漏了消息?”
燕云茜脸上也闪过一惊讶,不过很快她便又平静了下来,抬手手搭凉棚,极目仔细观察了一阵,心里突然有了数。
“大家不要慌,听我安排。”燕云茜传令老张:“老张,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快速隐蔽下来的?”
大家四下张望一番,只见四周一片空旷,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这里距离那胡儿山也已经不算多远了。于是有人便说道,“将军,眼看着前面胡儿山就已经到了,不如咱们再加快些脚程,而且我记得前方山口,便有一片极深极密的树林子,是以前我们行商的时候中途休息的地方,咱们不妨就过去那边吧。”
“好,马上赶过去,然后快速隐藏下来。”燕云茜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便飞一般的朝着前方的胡儿山奔驰而去。
也是他们赶的及时,再加上草原上又十分平坦,马儿跑起来也没有什么阻碍,所以很快燕云茜一行人便来到了胡儿山口前面的密林处。
燕云茜四下观看一下,命令林青带领所有精兵全部下马,连人带马隐藏入密林之中待命。
然后她领着党世杰,阿满和老张一行人,于一棵树下悠哉交谈。
又过一阵子,身后马蹄声突然急切了起来,一行人连忙惊慌起身,却看到一大队人马,护送着一车车的金银物资朝他们行来。
“前面,你们是什么人?”来的一行人马看样子足足有五百多号,最前面的是一个又高又大的黑脸大汉。
在这种地方突然看到燕云茜一行人,大汉脸上难免闪过一丝疑惑。
老张手下走出一人,前去搭讪,“军爷,我们是从前方逃难来的,走到这里有些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
黑脸大汉一听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哇呀!原来是东洛猪啊!你们这群蠢猪,不光轻易被我们打败,现在居然还不知死活的想要往我王庭去,哈哈哈,我看你们今日你们是活到头了。”
“军爷,我们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商人而已,你们又何苦要赶尽杀绝呢?”
“放屁,只要是东洛的蠢猪,我们就一个都不能放过,谁知道你们这些蠢猪的心里都藏着什么坏心思,如果你们要是去我王庭偷袭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就麻烦大了?”
“哈哈,茜茜你听到了吧?想不到这蠢货竟然还猜中我们此行的目的。”党世杰听了黑大汉的话,第一个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余的人也都低着头,心中因为那黑大汉的话而愤怒不已,又因为他的愚蠢而感觉到好笑。
那大汉显然是听到了党世杰的话,脸上也是陡然一惊,“什么?你们这些人居然真的是想要偷袭我王庭?”
可是话音一落,那个人便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看你们简直就是大言不惭。你也不撒泡尿仔细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们几个蠢货,想要偷袭我王庭,又怎么可能呢?”
“奶奶的,居然敢吓唬本将军,我看你们是活的真是不耐烦了!”黑大汉说着,回头吩咐一声:“来啊,小的们快点儿上前,把这群不知死活的蠢猪全部给我灭了!”
“哇呀呀!这蠢货简直气死小爷了!”党世杰听那人口口声声出言骂人,早就已经忍不下去了,此时见那人居然传令要杀掉他们,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操起身后的钢鞭就冲了上去。
“蠢货,我让你骂人,小爷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还有我!”阿满这个时候也抄起怀中的烧火棍,大喊一声冲了上来:“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杀我父兄,夺我财物,今日爷爷若不把你们杀光,便难解爷爷这心头之恨!”
黑大汉身后的人看到他们主将被两人围住,一时便慌乱起来:“大家快上,保护将军!”
“哼!”燕云茜见此,冷笑一声:“既然你们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只见燕云茜伸右手,轻轻举过头顶,打了一个手势,瞬间之前还宁静无声的草地上突然涌出无数身影。
------题外话------
喵,我只想和大家打个招呼!闪了……
“给我杀,一个也不许留下!”燕云茜声音冰冷无情,却穿透力极强,一声令下之后,二千精锐瞬间便将对方五百人马包围了起来。
人群之中刀光剑影闪烁着夕阳最后的光芒,伴随着阵阵的哀嚎声,也不过片刻的功夫,鲜血便染红了碧绿的草地。
看着身边老张一行人苍白的脸色,燕云茜冷声开口:“怎么?你们害怕?”
老张等人目光闪了闪,却并没有开口。
只听燕云茜道:“如果你们害怕,就在心里想想这些人的劣迹斑斑,他们又是如何杀光了我们那些手无寸铁的兄弟姐妹的,又是如何一把火烧光了我们的家园的,还有此时他们的身后,你们看到了吧,那一车车的物资,又有哪一点不是我东洛百姓的血汗!”
话一说完,老张一行人扑通扑通全部都在燕云茜的身边跪了下去:“将军,您不要说了,小的们这一次是真的明白了,之前是我们不对,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不应该不顾一切就逃跑!如果我们足够勇敢的话,也许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燕云茜这才低下头来,默默地扫了众人一眼:“有道是人无完人,你们平时也不过是过惯了安乐日子的普通民众,纵然懦弱也是情有可愿。不过今日能看到尔等有如此觉悟,本先锋的心里也是十分欣慰了。”
“将军您就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们几个人就是将军你的人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您,说您是女人也罢,可在我们的心里,您就是我们的主子了。”
“没错,还请将军一定要将我们收下!”一群人说着还冲着燕云茜磕起头来。
“你们都先起来吧,眼下正是军情紧张的时候,本先锋自然会把你们留下,只要你们能够认真服从本先锋的命令,本先锋就保证你们可以建功立业,来日就算这边境安定了,你们也是真正的英雄!”
“做不做英雄咱们不在乎,既然将军您身为女子都能够为国尽忠,那么咱们这些男人上阵杀敌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咱们就希望,以后能够一直追随将军您,哪怕是这天下安定了,也希望将军您能够一直都将我等带在身边。”
听这些人的话,简直就是铁了心了。燕云茜的不免一阵感慨,她和这些人相处,也不过几日光景,想不到他们竟然如此有眼光,这一会儿居然还粘上她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是愿意顺应人心的,何况她初来咋到这个世界,再加上和东方墨的这层关系,如果拥有了自己的人脉,想必以后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思及此处,燕云茜脸上神情一肃,点头道:“好,本先锋答应你们了,大家可以起来了。”
“谢主子!”老张带着众人再次冲着燕云茜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茜茜!”人群之中突然传来党世杰的吼声:“你快看,我已经把这蠢货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这一声如同平地炸雷一般,瞬间整个场面好像都静止了,只见高大威猛的党世杰高高地举着一只手,手上正是之前那个黑大汉的头颅。
“将军……”人群之中仅剩的少数鞑子,此时看到他们首领的头颅,士气骤然为零。林青见了,一声令下,大家齐动手,噗噗噗——兵刃穿透身体,转眼间鞑子全数倒地。
“真他娘的痛快!”林青本不是粗人,此时却开口说起了粗话。
燕云茜听闻并不在意,而是冲他微微一笑:“痛快是痛快了,不过杀了这么多的人,战场还是要清理一下的。林将军,这会儿还要麻烦你们,把这五百鞑子的尸体全部拖入到密林深处埋起来吧。”
林青自然明白燕云茜的意思,这里算是直通铁律真王庭的一条要道,若是让人发现死了这么多人,恐怕就不妙了。
“燕将军说的是,只是这尸体好处理,可是这些物资要怎么办?”不知不觉之中,林青对燕云茜的称呼也由燕先锋转变成了燕将军,此时在他的心里,已经将眼前的这个女子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战友,真正的兄弟。
燕云茜却再次笑了起来:“东西我们当然是要留下的,只不过这车和箱子嘛,却可以带着一起走。”
“燕将军你的意思是?”望着停留在前方的一排车辆,林青一时陷入沉思,突然,他眼前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借着这些车辆,咱们好进铁律真的老窝?”
燕云茜点点头,脸上笑的更欢了:“既然知道了,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行动起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给我清出来藏好了,等回头咱们有空再来找不迟!”
“遵命!”众人一听,群情奋起,一个个围上前去,开始翻箱倒柜的清查车上的物资。
老张几个人也冲入人群,挤到了一辆大车前,几个人合伙把车上的几个大箱子打开,却发现原来里面装着不少的衣物。当然这些衣物料子都是十分的名贵,而且全部都是新的。
不过再好看的衣服,此时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当然了,这些好东西留着以后穿还是可以的。几个人看了一下,决定把这些衣服清理出来,并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收起来。
正收着,老张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银光,大家不由眼前一亮:“张哥,看样子这里面还藏了宝贝啊!”
“快快快,赶快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老张吩咐道。
大家连忙七手八脚把里面的东西给掏了出来,掏到最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哇,不是吧?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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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猜猜是什么宝贝!提示请看简介,嘻嘻。
老张盯着里面的东西半天,突然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这么傻啊,居然差点就忘记了,我说兄弟几个,大家说说,这东西如果给咱们主人用的话……”
“对对对,张哥你简直是太机智了,想想咱们将军,到现在还是一身素衣,虽然她武艺高强,可是若要再加上这些东西的话,无疑是锦上添花啊!”
“那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点儿把东西拿过去!”老张一声令下,大家连忙抬着箱子朝燕云茜走去。
“主子,您看我们找到了什么!”老张一脸笑脸乐开了花:“这东西我们大家都看过了,给您用正合适呢。”
“哦?什么东西?”燕云茜听了老张的话,一时好奇心起,连忙上前去看。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
把燕云茜给乐的,脸上一下子也开了花。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等好东西!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原来这压箱底儿的宝贝,居然是一副盔甲。
只见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副亮银甲,不光如此,在盔甲旁边,还放着一杆明晃晃的烂银枪。
燕云茜一时兴起,伸手将盔甲和银枪拿了出来,不想东西刚一拿出来,便听到“哐啷”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盔甲里面掉了出来。
燕云茜一低头,眼前又是一亮:“嘿,这东西不错!”老张几个闻言探头一看,只见燕云茜从地上捡起一张银白地面具,只是这面具看上去却有些吓人。
燕云茜却是比谁都满意:“老张,这次算我承大家的情,你们能找到这个东西,简直就是太棒了,我真是太喜欢了!”
老张和大家看着燕云茜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脸上也都笑开了花:“只要主子喜欢,我们比谁都高兴啊!”
“嗯,喜欢喜欢,我简直是不能再喜欢了!不行,我现在就想把这东西穿上身试试,也不知道我穿着它们合不合适。”
人群之中有人笑道:“主子,我之前是做裁缝铺子的,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东西啊,您试都不用试,因为它就是可着你的身子骨做出来的!不信你现在就把它穿上身看看,我冯裁缝看这个可从来都没有看走眼过。”
燕云茜一听就更加高兴了,“既然如此我现在就穿给大家看看?”
在大家一致同意之下,燕云茜直接把这套亮银甲给套上了身,别说,还真和冯裁缝说的那样,这简直就是给燕云茜量身定做的,穿在她的身上那叫丝毫不差!
心情十分满意之下,燕云茜又拿起那片面具,将它轻轻往脸上一扣,再伸脚勾起地上的烂银枪,在空中挽上一个枪花,扑棱棱一阵寒气袭来,再看众人的脸色,均是一片惊愕。
“怎么样?现在你们大家还能看出来我是女子的身份吗?”燕云茜心情大好,忍不住和大家开起了玩笑。
虽然鬼面具后面传来的是燕云茜的笑声,可是老张还是忍不住抖了两下子,道:“这个实在是厉害了,主子,不瞒您说,若是一般的普通人在晚上看到您这个样子,肯定会吓得魂不附体晕过去的。”
“哇呀,这哪儿来的丑鬼啊!真是吓死我了!”众正惊叹着,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原来是党世杰,这会儿也跑了过来。
“诶,我茜茜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她了?”党世杰有点缺心眼儿,这点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听到他这么虎愣愣的问题,大家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笑个什么劲啊?”党世杰四顾不见燕云茜,心里还有点急了,忍不住发火道:“老张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把我茜茜给藏起来了?快点儿把她交出来,不然我一把将你脑袋给拧下来,你信不?”
“世杰哥哥别着急,我在这里呢!”燕云茜看党世杰急了,连忙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冲着党世杰一笑:“世杰哥哥,是我啊,怎么我这一变装,就把你给骗住啦?”
“原来你就是丑鬼!茜茜啊,你真是吓了我一跳。”党世杰这会儿才又乐了起来:“不过这东西倒是挺好玩的,茜茜一戴上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只有一点儿,就是太丑了点儿。”
燕云茜笑的一脸阴险邪恶,“嘿嘿嘿,这个世杰哥哥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有了它,等到咱们今夜上战场的时候,即便不出手也能吓到人呢!”
“嗯嗯嗯,茜茜这话我赞成!就凭这张鬼脸,今天晚上鞑子窝里指不定得多热闹呢!”党世杰想想就觉得好玩,忍不住乐道:“既然这样,茜茜,不如我们快点儿走吧,我都有点儿等不及想要看他们的笑话了。”
说话间林青也带着一些人走了过来,“方才听大家说燕将军捡到了宝贝,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好东西!林青在这里恭喜燕将军了!”
阿瞒看着燕云茜这一身打扮,眼中也充满了惊叹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把头给低了下去:“阿满也恭喜将军喜得宝物!”
“谢谢两位!”燕云茜笑着冲着他们两个人一抱拳,“林将军,东西都收好了吧?咱们是不是也要重新启程了?”
林青点头:“当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准备起程吧。”
燕云茜点头,然后走上前去看看收好的空车,又四下查看了一下二千精卫,突然又有了一个主意。
“来啊,传我命令,从现在开始,大家分批轮流上车休息,多出来的马匹,大家挑选一下用来套车。我希望等咱们到了铁律真王庭之后,个个都是精神饱满,到时候咱们定然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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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告诉我,都有谁猜到了最后的结果,哈哈!
等到一行人穿过胡儿山来到铁律真王庭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更时分。这个时候,正是大家酣睡的时候,所以他们一行人走在路上,就显得特别的扎眼。
“什么人?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毕竟是王庭,夜半时分,还是有人巡逻的。
巡逻的卫兵看到燕云茜一群人,还护送着那么多的车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远远的就打起了手势,逼迫他们停了下来。
林青见此,不由伸手一把搭上了腰间的宝剑,却被燕云茜摇头制止:“林将军不要慌,这点儿不过是小事情而已,咱们先看看再说吧。”
说着燕云茜看看老张,此时老张等人也和正规军一样,都穿上了专门的军装,不过此时他们所穿的,却是从之前那些鞑子身上扒下来的西疆服饰。
老张冲着燕云茜一笑:“将军放心吧,一切有我们呢。”说完,老张便吩咐身边跟着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六子,看到了吧,这会儿可就要看你的了。”
“放心吧,张哥,你就看我的吧,我绝对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嗯,去吧。”燕云茜冲他点点头:“一切小心,我等你好消息。”
六子得到燕云茜如此肯定,胸脯一下子就挺起来了:“将军放心,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六子双腿用力,驱马上前,和对面的人打招呼:“兄弟们辛苦了!”
在成为流民之前,六子一直在这条道上跑货,是个十足的货运贩子。做他们这一行的,个个都是长的五大三粗的,有把子力气,也吃苦耐劳,更主要的是,他脑子也够灵活。
而此时,六子身上穿着之前从鞑子身上扒下来的带着血腥味的衣服,更显得是一身的匪气,十足的西疆格调,最重要的,是他能够说上一口流利的王庭方言。
陈六子伸手指着身后的车辆,脸上笑的十分猥琐:“兄弟们看到了吧,我身后这些,可都是咱们大汗在那边弄到的宝贝。”
“真的啊?”卫兵一听,一个个眼睛都睁得老大了:“大汗可真是了不起,这么多车,可得多少宝贝啊!”
“这是自然,咱们大汗那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大英雄来的,你们说是不是?所以这天下的宝贝,就得都应该归于咱们大汗才是!”
嘴上这么说着,陈六子的心里却是骂的风生水起——我呸呸呸,铁律真算是什么英雄,他娘的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大狗熊,等到明日他犯到我们手上,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卫兵们听到他的话,个个都十分高兴:“就是就是,大汗英勇无敌,大汗万岁!”
“嗯,兄弟们也看到了,咱们这一路赶来,个个都累的筋疲力尽了,可是怎么办呢,这些毕竟都是要送到王庭去的,要是路上耽搁了,再出点儿什么闪失,哥几个的脑袋可就全完了。你们说是吧?”
“对对对,这东西可是万万大意不得的!”卫兵连连点头:“这样子吧,为了安全起见,兄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随您一起把东西护送到王庭去,您看如何?”
陈六子想不到那卫兵居然还来这一手,于是转头朝着老张看去,燕云茜冲着老张点点头,老张连忙示意六子答应下来。
“没问题啊!既然如此,兄弟们就帮着推一下车吧,等一会儿回去见着王妃,哥哥就和王妃说,这次多亏了有你们的帮助,要不然啊,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又累又饿的,还真是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好好好,我们一切都听哥哥您的!”那卫兵说着,冲身后的人一挥手,大家脸上个个都显得十分兴奋,连忙都跟着卫兵朝车辆走去。
有了这些人的一路护送,燕云茜一行人可谓十分的顺利,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铁律真的王庭。
“到了到了,哥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兄弟先去给你们送信儿去啊!”之前的卫兵还挺热情,一转身便跑进了铁律真的皇宫。
不过一会儿工夫,宫门大开,里面出来一个蓝脸的太监,瘦弱的身形,尖细的嗓子:“哟,这才多长时间啊,你们就又送回来了一批宝贝!咱们大汗这一次,可真是收获不小啊!”
“还请公公让我们先把东西押送进去。”
六子上前,先往那蓝脸太监的手上塞了一样东西,太监看了,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花。
“快进快进,不过大家得先小点儿声,王妃娘娘这会儿可还在睡觉呢。”
“公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到了这会儿,之前那些个巡逻的卫兵却不得已停了下来:“哥哥,既然你们已经到了,兄弟也就不便再进去了,况且兄弟们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再陪着哥哥们卸货了。”
“好说好说,六子笑得一脸忠厚,再次伸手入怀,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冲着身边的卫兵一挤眼睛:“兄弟看到了吧,这个算是哥哥给你的谢礼,等一会儿你们任务结束了,就带着兄弟们出去买点酒吃。”
那卫兵一看见这么大一锭金子,惊得眼睛都直了,心道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出手这么大方,看样子这一次,他们定然是没少捞好处啊!
“怎么着,还不拿去,是不是嫌弃哥哥给你的太少了?你要是嫌弃的话,哥哥就重新收回去了啊。”
“啊,不是不是,怎么会!”卫兵一时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把金子抢了过去,再看他那张脸,嘴巴乐的简直都要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行了,既然兄弟你们忙,那咱们就此告辞吧!等到哪天哥哥有空了,就再去找你叙旧。”六子表现出一副慷慨大气的模样,可把那群卫兵给唬的不清。
燕云茜将这一切看在眼睛里,却忍不住暗自点头,没有想到,她这次一时兴起,居然还歪打正着,得到了这么几个各具特色的帮手。
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可真正遇到了事情,却是各有所长,燕云茜相信,假以时日,等她带着这些人多一些历练,这些人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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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嘿嘿
众人在蓝脸太监的带领来,来到了皇宫内的大仓库,太监又亲自为他们打开了库房的大门:“大家伙儿快点儿吧,等到把东西给卸下来之后,你们也好早点儿回去休息一下。”
“是。”六子上前,冲着太监一乐,“多谢公公了!”说话间,却突然出手,一把匕首陡然没入太监的心脏。
“你——”太子嘴巴突然张大,一口气眼看着就接不上来了:“你们不是来送宝贝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正说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银白的鬼脸,吓得他双眼一翻,啊呀一下,顿时竟没了气息。
面具下,燕云茜嘴角微微一撇,低声吩咐道:“开始行动!”
一声令下,车辆上的箱子突然大开,片刻功夫,院子里就站满了黑呀呀的人群。
“听我命令,老张你带二百人留在这里,把仓库里的东西捡好的,能装多少装多少,装好了门口待命。其余的,都给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杀过去,只要见到男的,全部都给我杀掉!铁律真给我们带来的灾难,我们定然要他血债血偿!”
“林青,党世杰,阿满,六子你们几个,带人和我一起去找铁律真的家眷,这些人我们暂时还不能杀,我们还要带着他们回去,当面和铁律真好好谈谈才行!”
命令传达下之后,院子里的人各自分散。片刻功夫之后,黑夜中突然惊起一声尖叫:“你们是谁——噗呲——啊——”啊声出了一半,突然中止,显然是被人给闷住了嘴。
燕云茜带着林青和党世杰一行人,身后跟着一批精锐,摸黑去找铁律真母亲和妻儿的宫殿,依照经验,这些人住的地方,必定是这宫里位置最好的,也是最繁华的。
可是这会儿毕竟是深更半夜的,又是月黑风高之夜,杀人倒是好时机,找人却是有点儿难。
还好过去一段时间里燕云茜跟在东方墨的后面没少学东西,这会儿的轻功也基本可以驾轻就熟,所以这一会儿也就显得丝毫没有压力了。
林青就更加不用说了,身为平西王帐下的中军先锋,能耐自然是不输于人。
而党世杰虽然不会轻功,可是他人高脚长,倒也一直没有落于人后。
最让燕云茜惊奇的当属阿满。燕云茜心中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总能让人惊讶,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上去粗陋不堪的人,竟然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几个人趁着寂夜无人之际,飞身跃上墙头,党世杰跳了一下子没有上去,在下面有些着急:“娘的,什么破墙啊,居然这么高,害得老子上不去。”
不过他也并不气妥,既然上不去,干脆就换个方式呗!于是一转身,党世杰顺着墙根溜了起来。就这么走了好大一阵子,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一道门,伸手一推,发现门还是虚掩着的。心下一高兴,党世杰迈步就进了门内。
燕云茜几个人在墙头仔细观察了一番,林青指着前方隐隐传来的灯光说:“看到那个地方没有?估计那里应该就是铁律真的主殿了,甚至他的家眷,想必就分布在主殿之后的那些宫室之内。”
燕云茜点头:“林将军分析的对,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燕云茜说完回头看了一下,结果突然发现,党世杰竟然不见了。
心下不由有些着急,“完了,世杰哥哥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不会再趁着这个节骨眼给我惹出什么祸出来吧?”
林青四下看看,也没有发现党世杰的踪影,这个时候又不能大声喊叫,只得出言相劝:“以世杰的身手,出事应该是不可能的,至于惹乱子,燕将军要想想咱们来的目的,既然到这里来的,咱们还怕什么乱子吗?我倒是觉得,这里越乱反而越好呢!”
“嗯,你说的对,既然来了,咱们就在这里热闹一番!”燕云茜说着便也不再纠结,伸手冲着两人一挥,“咱们走,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找到铁律真的家眷再说。”
三个人飞身而下,直奔灯光隐约的主殿而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整个王宫上下,陡然间杀声四起,一时血气冲天,除了不知不觉丢掉性命的,也惊起了不少正在睡梦之中的人。
可惜的是,许多人也只是刚刚坐起身而已,甚至还不曾起身观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穿透黑夜的利刃一把穿透的胸腔。
说实在,面对这样的杀戮场景,燕云茜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可是回头再想想,铁律真又何不是如此?甚至于他的行为更加令人憎恨。
想他不但攻破的东洛的城池,而且每过一个城,便杀掉无数百姓,掠夺无数东洛百姓的财产,而这些财产到了这些人的手上,更是让他们欣喜无比,根本连一点儿罪恶感都没有,所以这样的人,即便是全部都被杀掉了,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燕云茜的心肠再一次冷硬下来,而这个时候,几个人也已经到了铁律真的主殿。
“前面有人。”阿满一直跟在燕云茜的身后,此时看到主殿的灯光之下突然闪出一行身影,连忙伸手将准备飞身而下的燕云茜给拽住:“看看是什么情况。”
“你们听到了吗?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喊杀声,不会是有了什么剌客了吧?”
“先不管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快点儿先去保护大殿下以及太后娘娘和王妃娘娘才是正事!”
下面的人说完,各自分派了任务,转身就急急的走了。
燕云茜一行人在墙上却是暗笑,这下好了,既然有人带路,也不用他们再一间间去找了。“林青,你带些人去抓太后;阿满,你带些人去抓铁律真的长子;至于铁律真的宠妃,就真接交给我好了。”
林青点头,又吩咐身后的几个人,“张三李四王五麻六,你们几个跟着燕将军一起去,一定要保护好燕云茜的安全!”
“遵命!”几个人相互点点头,再次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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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家再猜猜党世杰在哪里?
且说燕云茜和两人分开之后,领着张三李四他们几个人飞身跟上之前说要去保护王妃娘娘的那些人。
不一会儿功夫,一行人便已经到了地方。
然而,此时王妃的院子却是宫门紧闭。
“王妃娘娘!”有人上前敲门:“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外面来剌客了,烦请王妃娘娘还要准备好,奴才们马上就要进去了。”
可是这些人在外面喊了半天,院子里面竟然半点儿回应都没有。
这些人有些急了,再次提高声音:“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您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回应。
“蓝总管?苍嬷嬷?你们在吗?”
依旧没有回应。
这一次,外面的人可真的急了。
“看样子,王妃娘娘此时只怕是凶多吉少。兄弟们,我看咱们还是直接冲进去吧。”
燕云茜此时附身暗处,心头也是十分疑惑,暗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理说,这一会儿王宫四下到处都笼罩在了一片恐怖之中了,这位王妃娘娘应该不至于心大到如此地步吧,竟然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怎么想着也不应该啊。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这会儿不光是这位王妃娘娘没有回应,甚至里面连一个宫女奴才都不曾出来一个,这就显得更加奇怪了。
突然间,伴随着一阵寒风袭来,燕云茜鼻端嗅到一丝怪异的腥气,心下不由一动。
而显然,下面的那些人也都闻到了这股腥气,一时之间便再也镇定不下去了:“快,王妃娘娘只怕出事了,大家快点把门撞开!”
随着“咣”的一声巨响,几个人奋力将宫苑的大门撞的四散碎裂开来。可是随着大门的破裂,大家的眼睛也都一个个瞪直了。
只见院子里,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片,鲜血如滚滚热流汇聚成一滩,在微弱的灯笼的光照之下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蓝总管!”
“苍嬷嬷!”
“快找王妃娘娘!”几个人翻找了一下,发现好像并没有王妃娘娘的身影,连忙又朝着王妃的寝宫冲进去。
而此时,燕云茜早趁着那些人还在院子里查看的功夫,带人潜入到了寝宫内室。
“什么人?”刚一进门,里面就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燕云茜一听这话,差点没有笑声出来。
只听那人道:“没想到你们的人居然来的这么慢,爷爷还以为他们都死光了呢。”却原来,这说话的人正是党世杰,他之前顺着墙根瞎摸,居然让他给摸到了这宫苑的后门,正好当时后门还没有上闩,一推就开,于是他就进来了。
结果他一进来,就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管这里的大总管和老嬷嬷年纪大了,觉也轻,一听到声音就都跑了出去,结果被党世杰一人一下子,就全部都给交待了。
之后他十分顺利的进入到了这内室之中,然后看到里面烛光掩映,还隐约间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党世杰就奇怪,怎么这都深更半夜了,竟然还有人没有睡觉?
出于好奇,党世杰就顺着灯光摸了进来,结果进门一看,真真给臊了个大红脸。于是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直接先把人给捆了起来。
刚捆好,便听到外面有人声响起,“刚刚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会是王妃娘娘遇到什么凶险了吧?”
党世杰闻言咒骂一声,转身出去又是一通杀,可怜那些个宫女太监哪里是他的对手啊,没几下子,这宫院里就布满了尸体。
把人都杀掉之后,党世杰又想到这些人死前的那些话,心想原来里面的人竟然是王妃。呀呀个呸的,这王妃够可以的啊!居然背着自己的男人不在,还养着个小白脸!
像是这等不要脸的狗男女,党世杰觉得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的话,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只是没想到,他这才教训了他们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喂,我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你说说到底是你下命令让他们退下去,还是直接命令他们进来看看你们两个人干的好事?”
燕云茜听了这话,心里也觉得十分好奇,心道世杰哥哥够可以的啊,怎么还发现人家干的好事了?只不过,这个好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爷爷饶命啊!求求您了,求您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来,要是让他们进来,您还不如直接杀了奴家得了。”这次说话的是个女人,只是听她那话,燕云茜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你不是说了你是王妃娘娘吗?”党世杰十分不屑的开口:“我家茜茜说了,王妃娘娘是不能死的,所以就算是你想死,爷爷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更何况,你真的会舍得这个小白脸?”
说话间,党世杰朝着床上踹了一脚,只听“哎哟”一声,是一个男人痛苦的哀嚎。
这会儿燕云茜总算是明白了,笑一下,抬手冲身后一挥,身后一干精锐冲上前去一把推开前面的一道隔门。
“啊——”
燕云茜刚一探头,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尼玛这也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吧!
可是那一声惊呼,却并不是燕云茜发出来的,而是床上的那位王妃,此时看到门口突然闪出一张惨白的鬼脸,吓得三魂顿时丢了两魂半:“鬼啊——有鬼——”
党世杰抬头一看,原来竟然是燕云茜,不由嘿嘿一笑:“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怕鬼啊?爷爷还以为你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爷爷救我!”这位王妃娘娘养的这个小白脸倒也是个机灵的,此时看到和他绑在一起的王妃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可是为了活命,脑子却还是转的飞快的。
“好汉爷爷,求你只要能够把这鬼赶走,之后再饶奴才一条贱命,奴才愿意把这女人让给你,不光如此,奴才还知道这女人有好多宝贝,奴才都找出来给你好不好?”
“七次郞,你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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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人家真的没有污,咳咳……
“哎呀,别再叫我七次郎了!这会儿就是叫我十七次郎,也是一点儿用也没有了,咱们还是各自顾着保命吧!”
我去,这回不光是辣眼前了,就连耳朵也跟着遭殃了。
燕云茜觉得,遇到这种奇葩,如果她要是不做出一点儿什么举动出来的话,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于是,燕云茜嘿嘿冷笑着来到床前,举起手上的银枪,轻轻的拨动一下床上絪在一起的两个人,“嘿嘿嘿,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狗男女,还玩的挺嗨的嘛!”
银质的枪头寒气逼人,吓得两个人更是浑身颤抖,燕云茜嘿嘿笑着,声音透过一张鬼面具传出来,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本鬼尊倒想要问问,你这个女人真的是铁律真的王妃没错吗?还有那铁律真,他可知道你会给他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吗?”
啧啧啧,光看这姿势就知道,这肯定是两个人正玩到的时候,让党世杰给撞上了。
而世杰哥哥又是个不懂情趣的人,看到这么辣眼睛的画面,不光没有想着让他们先把衣服穿起来,居然还直接就机把两个人给绑一块儿去了。
就瞅这会儿两个人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样子,还这么直接的就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恐怕只要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啊。
那王妃原本被吓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这会儿听了燕云茜的话,更是羞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可是这么一来,她倒是慢慢地缓上了一口气来,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倒是和她捆绑在一起的那个家伙,看着长的一张花美男面孔,此时却是越发显得贱皮子了些。
“女鬼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一切都不关奴才的事,奴才是被王妃娘娘从外面抓到这里秘密养着的,大汗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要是让他给知道了,那奴才就算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让他砍的啊!”
“噗,你可真够贱皮子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说会道,看来这位王妃娘娘看上你,只怕也是看上了你的这张嘴吧!”人至贱则无敌,燕云茜觉得她今天也算是真正见识了正版的贱了。
“女鬼大人您可真是神人啊,实话告诉您,王妃娘娘不光看上了奴才的嘴,还有奴才的脸,您看奴才这脸长的,这不说是天下第一,也能排上前三了吧?而且奴才活儿还好啊,特会伺候人,要不然王妃娘娘她也不会甘愿冒险养了奴才这么多年啊!您说是吧?”
“臭不要脸的,你废什么话!”这些话不光旁人,就连党世杰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于是党世杰一个没忍住,又抬脚踢了他一下。
那小白脸疼的一阵呲牙列嘴,却依旧不放弃的开口:“爷爷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奴才这怎么会是废话呢,奴才这是在回女鬼大人的话呢。女鬼大人,实话告诉您,奴才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呢,您看一下如果您能喜欢的话,奴才不介意从今以后跟着您走的。”
我去!燕云茜三观再次碎了一地:“世杰哥哥,给我把他嘴给塞严实了!”
“女鬼大人!女鬼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呜呜呜……”
“你个死贱皮,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打死你,打死你!”党世杰把小白脸嘴巴塞上去,依旧不解气,又伸手在他身上打了几拳,痛的那人身子扭来扭去,和他在一起的王妃更是受罪不已。
“行了,世杰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把他给打死了”
虽然看不见燕云茜的脸,可是她笑的却十分邪气,还不忘对那小白脸说了句:“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对了,你叫什么来的?哦,我想起来了,方才王妃娘娘叫你七次郎来的是吧?你就放心吧,等会儿本将军一定会把你一并带走的,到时候等咱们见到了铁律真,本鬼尊相信就凭着你这小模样,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对你网开一面,就此放掉你,让你继续做你的一夜七次郎的!噗,哈哈哈……”尼玛这也实在是太污了,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笑痛快之后,燕云茜声音一寒:“带走!”
党世杰听了,伸手一把扯掉床边上的帐幔,将两个人卷吧卷吧,往肩上一扛,跟着燕云茜就朝外面走去。
可等到众人一回头,一个个的又愣住了。然而不过一秒钟,燕云茜突然开口:“大家还愣着干嘛,赶快把这几个人给我解决掉啊!”
一声令下,众精锐伸手一刀就朝着后面的人砍了过去。
可叹这些人原本都是来救他们的王妃娘娘的,可结果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傻了,一个个的也和燕云茜带来的人一起站在哪里看起了笑话,结果还没有笑出声音,就一个个的把命都给搭上了。
解决了那些侍卫之后,燕云茜带着人一起出了王妃的宫苑,去找林青和阿满他们汇合。
一出门正好遇上押着一个几岁小孩子的阿满:“回将军,人已经抓倒了。”
“嗯,”燕云茜点点头,还不忘表扬一下阿满:“阿满你进展的挺顺利的嘛!”
阿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再加上这会儿又是深更半夜的,一切行动都十分顺利。”
正说话间,林青也赶到了,身后众人押着一个身穿白色亵衣的胖老太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那老太太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一路上连连呼喊:“快来人啊,快抓剌客救本宫!”
“嘿,我说老太太,都到这会儿了,您也该消停一会儿了吧?”燕云茜冷不丁出现在老太太的面前,把个老太太给吓的,“啊呀”一声,两眼一翻,人就过去了。
燕云茜看看也差不多了,再次传下命令:“差不了,下令放火烧宫,咱们撤——”
信号传出之后不一会儿,宫墙四角处处冒出火光,燕云茜一行人则趁着咋起的火光,带着人飞速的撤出王宫,到外面与老张他们汇合。
“将军!我们在这里!”一行人刚一出门不多远,便让人一把给拦了去:“将军快点儿随我来!”
来人正是陈六子,只见他领着燕云茜一行人,跑的飞快,大家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停车藏马的地方。
燕云茜看看四下的情形。
此时,铁律真王宫的明火已经上来了,大火卷着浓烟,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惹眼,霹雳啪啦的燃烧声,蓦然间就惊醒了睡梦之中的百姓。
“不好了,王宫失火了!大家快起床去救火啊!”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先传来一声惊呼,一时间整个王庭突然就乱了起来。
燕云茜望着大街上人们慌乱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挑:“铁律真,这一切,还不过才刚刚开始!”
“好了,趁着这会儿他们这里正乱,只怕也没有人能够顾得上咱们了,正好咱们可以起程,返回营地了!”
“一切都听燕将军的!”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对燕云茜那是早就已经改变了态度,只要是她说的话,那绝对是认真服从。
二千人马在陈六子的带领之下,绕过一条条偏僻的小街道,眼见着就要离开铁律真王庭了。
“前面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点儿给我站、站住,接受……检查!”
擦,这运气不会是这么背吧?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巡逻的人马?
只见前面的来了一伙人,却是个个走的歪歪扭扭的,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大的灯笼,此时只见他高高挑起手上的灯笼,灯光照耀之下,原来是一群醉汉。
怎么回事?怎么醉汉还有管闲事的?
燕云茜坐在马上,仔细看了一看,“怪不得呢,你们大家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大家伙儿听了连忙仔细辨认,这一看不当紧,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当是谁呢,居然还是之前的那伙卫队。”
老张更是嘿嘿一笑,回头对六子说:“六子,看你的了。”
“得勒!”六子答应一声,催马上前,走到卫队头头面前说道:“哎哟喂,我说兄弟,你们竟然还没有休息呢?”
“啊?谁呀?你谁啊?”那卫头头此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一时好像有些记不起来的样子。
“你不会这么快就把哥哥我给忘记了吧?”六子表现的一脸失望,不过转眼他突然伸手到怀里,又摸出一锭金子在手:“看看这个,兄弟能不能想起来一些什么?”
“啊?原来是哥哥您啊?天啊,怎么又是哥哥您啊?”那卫队头头一见是金子,立马就精神了许多,此时再看看马上的六子,脸上一下就笑开了花。
“可不就我是嘛!”
六子看着这一群酒鬼,开始开启大忽悠模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一次咱们大汗,那真是不得了的不得了啊!这胜仗那是一场接一场,这得来的宝贝更是多的数都数不清啊!这不你看,哥哥们刚刚送回来一批,就着急赶回去拉下一批了么?”
“哥哥说的是真的吗?”卫队头头听着这话,醉熏熏的脸上双眼直冒金光的,连带着嘴角口水都流下来了。
六子冲着他十分猥琐的一笑:“那是自然,你想这种事情,哥哥还用得着骗你吗?这要不是真的,哥哥我又干嘛连觉都不舍得睡,就又急着起程赶路了。”
卫队头头听了十分认同:“哥哥这话说的对!唉,说起来弟兄们可真是羡慕哥哥你们啊,你看看你们这个差事多好,虽然大家都是夜里办事的,可是哥哥却不像咱们,只能在这大半夜里围着王庭转悠,一个月下来也就混个温饱。”
“嘿嘿嘿,兄弟你这话哥哥我听明白了,这样你就放心吧,这事就包在哥哥身上了。至于这点金子,也给你先拿着花,然后你们就趁着这几天,赶快和上面说说,就说你们不干了,你放心,等哥哥走完这一趟,下次回来了之后,就能够一并带上你们了,兄弟你应该懂得吧?”
“多谢哥哥!多谢哥哥!”卫队头头一听这话,乐得扑通一下,跪地上对六子直磕头的。
六子顺势开口:“行了兄弟快点儿起来吧,哥哥这会儿还得急着赶路呢,咱们就此告别,下次再聚吧!”
“好好好!兄弟们快点儿让一让,让哥哥他们快点儿赶路了!”说完又对陈六子拱拱手:“哥哥一路保重!”
“保重保重!兄弟,哥哥就先走了啊!”六子也冲着他连连拱手,然后冲着身后一挥手,大家连忙赶着车快速前行。
卫队头头见此,便一脸笑容带着大家转身离去,可是等他们走了没多久,突然就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我说哥儿几个,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么多人似的,怎么这一会儿,突然就冒出了好几倍的人了?”
大家一听头的这些话,个个也都反应了过来:“头说的是啊,怪不得我之前一直都觉得有些怪怪的呢,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会儿经头儿你这么一说,可不是嘛,他们人怎么突然多出了那么多?”
“不好了,王宫失火了,大家快救火啊!”远处的黑夜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嗓子,卫队头头闻听身上一个激灵,酒意顿时就又醒了一大半。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叫救火?”说着话他又抬起头来,朝着西北角望了望,这下子不得了,连着剩下的酒意也给吓没了:“大家快看,王宫那边好像失火了。”
众人一听,酒意立马也醒了过来:“天啊,真是王宫失火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愣着干嘛,大家还不快点儿赶去救火?”
卫队头头一声令下,大家撒腿就跑,可是跑着跑着,卫队头头觉得还是不对劲儿。
“大家都给我停下!”
“头,又怎么了?”
“不对,兄弟们,我想了想,这事儿肯定不对,咱们哥儿几个,今天恐怕是被人给骗了!”卫队头头是越想心里越害怕:“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原本以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结果居然会是……”
“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手下的人看他这样子,也跟着着起急来。
“你们这些蠢货,到这会儿还没有明白过来吗?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运送宝贝的官兵,只怕他们是专门到咱们这王庭里搞偷袭的!”
“啊?天啊?不会吧?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你,快点儿回去报信,剩下的,大家伙快点儿给我追啊!”卫队头头果然还是个有主见的,这一会儿功夫就把事情给安排了个妥当。
只可惜,他这会儿明白过来,实在是有点儿太迟了点。
“你们几个,哪里也不用去了,不如都给爷爷留在这儿吧!”众人闻言回头,却见到两个堪比铁塔的大汉,一个手上提着一根钢鞭,一个手上抓着一根烧火棍,只见他们两个举起手来,一下一个,不一会儿功夫,这伙卫队就全部交待了。
“金子,金子,两位兄弟等等,我得把金子给拿回来,落到这些死人的手里,也太浪费了!”
随后而来的陈六子,伸手在那卫队头头的怀里摸了两摸,正好,他之前给出去的两锭金子全部都在,六子也不客气,将金子掏了就走。
这一次,总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燕云茜和林青相视一笑,一声令下,带着大队人马飞也似的离开了铁律真王庭。
行到天快亮的时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胡儿山入口处,此时算算,离开王庭已经快到一百里地了,可是这一队人马,再加上这许多的车辆,一路之上穿山过林的毕竟太耽误时间。
燕云茜思来想去,然后和林青又打了一个商量,最后决定,把老张一行人留下来,押着车辆择道而行,而她们一行人,则带上铁律真的家眷,轻装快马,火速赶回去才可以。
两个人商量之后,把老张叫到跟前,燕云茜开口:“老张,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十分的艰巨,特别是此时我们手上还有铁律真的家眷,可谓是打击铁律真的重大手段。可是如今,我们必须得赶在铁律真知道消息之前回到大营,这样才可以给鞑子再次来一个出其不意。”
老张点头:“将军说的是啊,虽说我老张之前就是一个开茶楼的买卖人,可是这一次跟着将军您,可算是长了见识了。所以您的话,在我老张看来,通通都有道理。”
燕云茜忍不住斥笑一声:“我这会儿可是在和你说正事,你不得如此玩笑视之!”
“将军这话就说错了,我老张虽说是个生意人,可是生意人向来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所以老张也向来不轻易开玩笑,我既然说了这话,心里自然也就是这么想的。”
燕云茜点头:“好,既然如此,那现在本先锋这里倒是有一个新的任务交给你,不知道你够不够胆将它接下,并完成好?”
“不知将军有任务要交给我老张?”老张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心想不管是什么任务,只要自己用心去做就行了。
却不想燕云茜一开口,顿时把他给吓了一跳。
“老张,我打算命令你,带领你手下的那一帮兄弟,另外我再给你二百人,你带领着他们将这一百辆物资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战后我们再前去把它找出来,你可能做到?”
“将军你说什么?”老张听了这话,不由吓了一跳。
“就是你听到的。”燕云茜此时脸上并没有带着鬼面具,所以能够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十分的沉稳。
“可是将军,这车上装着的,可是天下至宝啊,难道您就真的愿意相信我老张?”说实话,老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燕云茜居然会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到他的手上。
虽然说之前他也是在燕云茜的跟前表明过忠心的,可是他们认识的时间毕竟不长,他实在是无法相信,燕云茜会如此的信任于他。
然而,燕云茜此时的目光却是非常的坚定:“我说的都是真话,因为若论起来,你和你手下的那些人,对这里比我们都要熟悉,而且我们这么多人,押着这多么的物资,目标未免太大,十分容易引人怀疑。再说如果我们真的因为这些宝贝,引起了什么祸端,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所以将军愿意相信我老张?难道您就不怕我老张心生歹意,再把这些宝贝给私吞了?”
燕云茜终于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能够吞的下去的话,那又何妨呢?反正这些东西原本也不是属于我的,即便是丢了,我又能损失得了什么呢?”
“将军!”老张此时二话不说,早已经在燕云茜的马前跪下:“既然您如此信任我老张,那么今天我老张就把话摞在这里了,如果我胆敢不听从将军的指挥,而心生他意,就让我不得好死,就算死了,连这草原上的野狼都不屑吃我的肉!”
“你这些话可是有些严重了。而且本先锋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就相信你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主子放心,老张保证完成任务!”
抛开车辆,只剩轻骑,一行人的速度立马就提了上来。这一路上燕云茜是快马加鞭,不到两天的时间,大家就已经来到了沙城以北,铁律真的营地附近。
然而此时再看这里,简直也是热闹的不行。
却原来,三日之期已到,所以这个时候,正是东方墨率领大军夜袭铁律真连营的时候。
看着前面火光一片,杀声震天,一行人疲累的身心顿时又精神了起来。
有人提议:“两位将军,看样子是我们的人和鞑子打起来了,不如我们也一起加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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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茜回头看看林青:“林将军有什么看法?”
林青看看前方战情,再看看身后还押着的铁律真的几位家眷,想想还是不能莽撞行事。
“咱们的任务就是偷袭王庭,抓住铁律真的家眷,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燕云茜点头,这才回头对身后的精锐讲道:“大家听到林将军的话了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的任务就是偷袭王庭,然后护送人质到中军大帐,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必须在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才行。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大家就跟着我,继续前进,咱们择小路回营。”
因为之前燕云茜和林青已经把这里的地形都研究透了,再加上还有老张他们一行人的帮助,更是找到了几条连地图上都没有的小路,所以燕云茜一行人十分轻易的就避开了铁律真大军,顺利的回到了营地。
东方墨这个时候正在中军大帐挑灯指挥战情,外面突然有人来报:“报太子殿下,燕先锋和林先锋回来了。”
“什么?”东方墨闻言霍然起身:“茜茜回来了,情况到底如何?快快请他们进来回禀!”
话音一落,燕云茜和林青便并肩进入了大帐:“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二位快免礼。”东方墨此时已经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你们快来说说,这一趟进行的可否顺利?”
燕云茜和林青二人相视一笑,燕云茜笑道:“林将军还是由你来讲吧!”
林青明白,燕云茜之所以让他来讲,为的是不争功,这让林青的心里十分的感动,也让他心底对燕云茜的看法,最终固定了下来。
可是站在两人对面的东方墨却并不这么看,特别是之前,他看到燕云茜竟然对着林青笑的那么开怀,心里顿时就冒起了酸水,此时更是不顾身份,上前一把将燕云茜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林青看着东方墨的样子也不敢笑,只能把头给低了下去,然后拱手开口道:“回太子殿下,这次的任务一切都十分顺利,这一次,我们不光偷袭了铁律真的王庭,火烧了他的王宫,捉拿了他的家眷,还弄到了不少的财物宝贝!”
东方墨边听边点头,听到后面脸上也微微掠过一丝好奇,“还有财物宝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青这才笑着回道:“这一切全都多亏了燕将军的提议,至于详情,太子殿下若想要知道,还是请燕将军慢慢讲给您听吧。”
这话东方墨却是十分爱听,不由看着燕云茜笑道:“茜茜你听到了吧?本宫听林青这意思,这些事情倒像是你的主意是吧?”
燕云茜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回殿下,这些都是我和林将军一并商量过的决定,并非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所以您千万不要误解了。”
东方墨听着燕云茜这话觉着十分的奇怪:“本宫好像也没有误解你什么啊,怎么你说的就好像是你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莫非这之中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林青在一边暗自腹诽,这要说是做了坏事,倒也算不上,可是就凭燕云茜这么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和那些鞑子玩起来居然是一套一套的,可见此女实属奇女子也。
燕云茜此时也是想到了这些,心里想着自己之前是不是表现的有些太过了,可是回头再想想,那又如何,铁律真那可是敌人,面对敌人若要心慈手软,那就是天下最大的蠢货。
还有那些金光灿灿的宝贝,那可都是宝贝!搁谁谁不想要啊?这么一想之后,燕云茜便又变得心安理得了。
“呵呵,殿下,我一时口误,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的。”燕云茜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冲着东方墨笑了起来:“对了殿下,您看到我身上穿着的这套盔甲没有?您觉着怎么样?和我还是蛮配的吧?”
其实东方墨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自打燕云茜挑帘而入的那一刻,东方墨便感觉到一道银光闪过,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位英姿飒爽的银盔将领,当时东方墨还愣了之后,之后蓦然反应过来那人居然是燕云茜,心里也着实欣喜了一翻。
想不到他的茜茜穿上战胞后,竟然是如此的英气逼人。
“真好看。”东方墨由衷的赞叹道:“只是这东西哪里来的?莫非就是你们之前所说的那些宝贝?”
林青笑着接到:“太子殿下说对了,不过那些宝贝,可不止这一套盔甲,至于还有什么东西,等会儿您问燕将军就是了。”
东方墨点头:“嗯,这一行,你们辛苦了,等到明日升帐,本宫定会为你们记上一功。至于现在,林青,本宫命令你现在立马回帐休息,等到明日一早,本宫还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完成。”
就林青这么大一支大蜡烛杵在这里,简直就是碍眼的不行不行的!太子殿下心里还有许多许多悄悄话想和燕云茜讲呢,有这么一个碍事的人在身边怎么行?于是只好传令把林青给撵走了。
林青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只看东方墨此时看着燕云茜的眼神,他的心里就早都已经明白了,于是也不再逗留耽误,冲着东方墨抱抱拳,便转身退了出去。
“林将军,”刚一转身,身后便又传来东方墨的声音,林青连忙转身:“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谢谢你,这一路对茜茜的照顾。”东方墨如是说。
“太子殿下言重了,末将实属惭愧。”说着这话,林青的心里没来由的,突然生出了一丝惆怅,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是啊,燕云茜毕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能够站在她身边的,也只能是太子殿下这样的男人。至于他,还是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了。
“下去休息吧。”
“是。”再次回头转身,林青心里知道,他与燕云茜的这次合作,必将成为他此生最为难忘的一件事。
见林青走了,东方墨便再也崩不住了,一伸手,直接把燕云茜给拉到了怀里。
“你这个坏家伙,这一去几天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可知道我这心里有多么的担心,多么的着急吗?”
“殿下……”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啊。身为一个出生入死的军人,总有那么一个人,在默默地牵挂着你,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此时,燕云茜的心里那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还好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要不然的话,我东方墨必定率军踏平他整个西疆。”东方墨说着,伸手轻轻拨开燕云茜额上的秀发,望着她的眼睛,满目深情地再次开口:“茜茜,你答应我,下一次,再也不要单独行动,将我一个人丢下。就算我东方墨身为太子,可是看不到你,我的心里还是会紧张,会害怕。”
正说着,怀里的小女人突然踮起脚尖,红红软软的樱唇突然吻住了东方墨的薄唇。
东方墨脸上神色一个愣怔,很快反应过来,心头窃喜,立马反被动为主动,之后内心的情感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呼!”燕云茜真是拼尽了全力才把东方墨给推开,把自己给解救了出来:“亲,你这反应也未免太强烈了,人家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好嘛?”
“本来就是你主动的好不好?我要是不回应你一下,岂不是显得特别没有诚意?”东方墨这会儿哪儿还是高大上的太子爷啊,简直就是一脸萌样的小萌弟。
“可以了,你给的诚意已经十足了,你看这都已经塞满我的内心了。”燕云茜说着做出一个捧心的动作。
“可我觉着还不够。”
“怎么不够?我觉得已经够了好吗?”
“真不够!”东方墨说着,一把又将小丫头搂进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我不光要把想你的诚意塞满你的心,还要塞满你的身体……”
“咳……”燕云茜脸色爆红:“讨厌死了!”
“那个,”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燕云茜觉得指不定得出点什么事情呢。然而现在可是大敌当前,那种荒唐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
所以燕云茜立马又打起岔来:“对了殿下,铁律真的家眷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您要不要把他们提进来审一下?”
“不要!”东方墨正享受温柔在怀,才不想要做那些煞风景的事情。
“这样啊,那殿下你等一下,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好不好?”一计不成,燕云茜只得再生一计。
果然,这一次东方墨上了她的当:“茜茜你要给本宫看什么东西啊?你倒是和我说说,这一次你都弄到了一些什么宝贝啊?”
“你先转过身去等着我啊,就一小会儿,我让你转身,你再转身听到没有?”燕云茜对着他一脸的巧笑。
“嗯嗯,本宫听你的。”东方墨十分配合的转过身去,嘴里还数着数:“一、二、三、四……茜茜,到底好了没有啊?我可回头看了啊。”
“行了行了,你回过头来吧!”燕云茜说着,在东方墨快速转回身的同时,猛得往上一跳:“嗷……”
“什么东西!”东方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突然便听到燕云茜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哈,没想到我这个宝贝,居然把我们的太子殿下都给吓到了!哈哈哈……”
东方墨这才反应过来,合着眼前这个丑东西,不过是燕云茜脸上带的一个面具啊。
“你这个坏丫头,居然还吓唬本宫,看本宫不抓到你,狠狠的收拾你一顿!”东方墨说着,一把将正在笑着的人给捞到怀里,双手在她的腋下一顿暴挠。
把个燕云茜给笑的,实在是受不了:“哈哈哈,殿下,殿下饶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哈哈……真的,千真哈哈……万确的,殿下你饶了我吧!哈哈……”
“你口口声声叫我什么来的?就这样还说自己认识到错误了?”东方墨这一回是抓住燕云茜的小辫子就不撒手了。
“呃哈哈……”燕云茜笑的都想哭了:“那你说,喜欢听我叫你什么嘛,东方?墨墨?还是什么?哈哈……这样会不会感觉太肉麻了?”
“嗯,这个我想想。”东方墨说着,终于停下手来,此时再看燕云茜的小脸儿,那红的简直好看的不行。
“喂!怎么还看傻了?难道说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燕云茜抬头看着东方墨愣怔的样子:“方才你也是的,连看都不看一下,就是一通乱亲,不会是把我这一路的风尘都给吃进你肚子里去了吧?”
“真好看!”东方墨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燕云茜愣住了。
“我说你真好看!东方墨此生眼中唯你一人足以!”太子殿下画风转变的太快,上一秒还把人折腾的不轻,下一秒再次变得深情无限。
“咳……”燕云茜再次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殿下你这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就不怕我会把它当成真的了啊!”
“还叫我殿下?现在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怕肉麻的!”东方墨眼中的深情浓得化都化不开,燕云茜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溺毙在他的双眸之中。
“墨墨……”想燕云茜也是一名沙场上的女英雄,这一会儿连自己都不相信,她居然开始扭捏起来了。
无奈东方墨居然还不领情:“去掉一个字。”
“墨”燕云茜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点上东方墨的胸口:“墨,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担心,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会受不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东方墨实在是拿眼前的女子没有办法,只能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
“真要命!死丫头居然还会撒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微风吹动大帐帷幕,隐约间传来一句不满的嘀咕声。
“滚……”燕云茜能说她这会儿实在是很没有面子嘛?好不容易真情流露一回,居然都让燕流彩那个死丫头给看去了是吧?
可丫就算看到了,难道就不能烂在心里不说出口吗?丫居然还敢开口不满,简直就是一点儿也不把她放在眼睛里好不好?
这下好了,燕云茜之前的兴致一下子全都没了,伸手推推东方墨,红着脸对他说:“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情况,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东方墨本来也被燕流彩气的不清,本想着开口把燕流彩叫出来好好惩罚一下的,可是这会儿看到燕云茜的确是累了,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先让燕云茜回去休息要紧。
“那好吧,你且先回帐去休息,本宫还要在这里等着左右先锋的战况,算算时间,这一会儿应该也差不多快要得手了吧。”
燕云茜忽然想起回来时路过沙城外,看到的那一番景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忘记告诉你了,之前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我军和鞑子的混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露面,而是直接绕路回来了。”
正说着,帐外突然有人来报:“报——太子殿下,左先锋传来消息,我左翼大军出动之后,不巧正遇到一大波鞑子大军,反被鞑子包抄,形势十分不妙。”
“什么?”东方墨听到来报立马回到案后,仔细查看地图并问道:“左先锋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埋伏的?”
“回太子殿下,在七里坡。”
燕云茜听到这话,心里却是蓦然一紧:“什么?你说左先锋一行在七里坡遇到了埋伏?”
“回燕先锋,是的,现在战况非常紧急,左先锋请求支援!”
燕云茜不由一脸懊悔的神情:“没想到,我们之前遇到的混战居然就是左先锋,我原本还以为我军必然会万无一失,却不想正是因为我这一想法,竟然导致错失了先机。”
东方墨摇头:“茜茜不必懊悔,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况且当时那种情况,你手下人马个个都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还押解着人质,就算是当时去了,恐怕也于事无补,还要遭受连累。”
既便是东方墨如此说了,可是燕云茜的心里依旧还是十分的后悔,此时更是没有了想要回去休息的念头:“不行,殿下,既然现在我左翼大军十分危险,末将又怎么能坐视不管,末将请求殿下传令,派末将前去支援!”
“可是你才刚刚回来,还不曾好好休息一下。”这丫头可是自己的女人,东方墨又怎么不心疼她。
燕云茜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娇媚:“大敌当前,末将岂能睡得安稳?所以还是请殿下传令吧,等到我们把这一仗打胜了,末将再回来好好休息不迟。”
“好吧,”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东方墨自然是知道燕云茜的性子的,虽然他也时常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妙龄少女,却总是身系家国,处处都透露着一股沙场老将的风范。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不正是因为这些,东方墨才对燕云茜痴迷不已的吗?如果她只是一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一天到晚除了待在大宅院里和人勾心斗角,又岂能引起他的注意?
东方墨身为皇储,自小就看厌了那些为了一些鸡毛蒜皮而斗得头破血流的女子,也正因为如此,十几年来,对于父皇想要给他选妃成亲的事情,他一直都避而不谈。
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箫璃络最终另投他人怀抱。
直到遇到燕云茜,东方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那么一眼,他的心里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自从当初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把她带到身边开始,东方墨就已经决定了,此生非卿不可。
可是他毕竟是皇储啊。燕云茜又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甚至连一个强大的家族背景都没有。父皇又怎么可能同意让她入主东宫,成为自己的太子妃?
所以这一次,燕云茜提出随军出征,东方墨的心里其实是欣喜激动的,更是期盼着她真的如自己想像之中的那样,能够一鸣惊人,也让父皇和这天下人看看,他东方墨认定的女人,必定是天之骄女,人间奇才!
想到这些,东方墨再次下定决心:“好的,茜茜,本宫答应你了,不过你一个人去断然不行,所以本宫决定,本宫和你一起去!”
“这怎么可以,殿下身为主军主帅,万万不可亲临险境!”这话可不是燕云茜说的,因为还没有等到她开口,之前早早躲出去的鲁镇就站不住了:“殿下此举不可,恕末将万万不敢不同意!”
燕云茜也劝道:“鲁参军说的对,殿下,您身为主帅,应该坐镇中军,为我军压阵才好。殿下就放心好了,别看末将做了几日的急行军,看着好像是有些疲惫了,可是末将却并非是那弱不经风之人,就算再让末将和鞑子杀上个七天七夜,末将也依旧能够傲立不倒!”
“那也不行!茜茜,本宫相信你说的,也知道你一定行,可是本宫之前也说了,再一次出战,本宫希望你能和我并肩而战,本宫再也不想品尝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滋味。”
“殿下……”燕云茜再次被东方墨的这些话给感动到了:“我燕云茜何得何能,竟然让殿下您如此看重……”
“茜茜,你要知道,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心悦你!”
东方墨一边说着如此裸的情话,一边伸手抄起坚在身后金枪,然后开口吩咐鲁镇道:“鲁参军,本宫不在的时候,这中军大帐就交给你了,本宫相信你一定能够严守中军,并做好一切安排部署。”
鲁镇心里那个无语啊,暗道太子殿您可是一国之储君!更是咱们大军的重点保护对象,可是如今您为了自己心悦的女子,就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您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对方毕竟是太子殿下啊!那下达的命令也是金口玉律好不好?想他鲁镇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而已,又岂能随便就敢不听太子爷的命令?
“可是殿下,”既然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鲁镇觉得那也要做个周密的布局才可以:“末将觉得如果单单只有您和燕将军两个人的话,只怕还是有些不妥,不如末将再安排几个人和您同行,您意下如何?”
“茜茜,我听说咱们又可以去打仗了是吧?你放心,有我保护你,到时候咱们一定把鞑子杀他个屁滚尿流!”正可谓有燕云茜的地方,就有党世杰的存在,这会儿他一听到风声,也忍不住跑进了大帐之中。
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跟在党世杰身后的,还有伙头军阿满。
一进了大帐,阿满先是抱拳,之后才开口:“报太子殿下,鲁将军,卑职愿意随殿下和燕将军一起去支援。”
正在说话的时候,林青也从外面进来了:“还有末将,末将也愿一并前去支援。”
原本林青的确是回自己大帐准备休息了,可是后来他突然又想到那些人质的事情,就想着回来看一下,也不知道安排的怎么样了。结果一回来,就听到左翼军遇袭的事情,于是便也当仁不让的加入了进来。
鲁镇一看有这么多的人陪着,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东方墨当即点了一万人马,率领众人即刻出发。
在燕云茜一行人前去偷袭铁律真王庭的时候,东方墨表面上还将大军驻扎在凤儿山之南,可事实上,这一切不过就只是个幌子而已,即便是现在凤儿山南还扎着十里连营的大帐,可是留守在那里的也不过就只有一千人马而已。
真正的大军,则早就在当日夜间连夜开拨,一路明着进了沙城,一路暗着进了沙城,还有两路分为左右两翼,秘密绕过沙城打算包抄铁律真大营。
却不想这其中的左翼军却在最后关头中了铁律真的埋伏。
也幸好东方墨早就率领着中军大队人马都已经转移到了凤儿山北,要不然再加上这连夜翻山,只怕到了地方之后,左翼军就要完了。
而如今,大队人马出动,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只见一阵浓烟卷过,遮住天边的弦月,马蹄声如雷声滚滚,响彻了整个天际。
两个时辰之后,大队人马赶到七里坡。而此时再看这里的惨象,可谓是满目疮痍,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七里长坡,原本芳草萋萋,野花满地,充满着大自然独有的美丽与祥和。
可是此时,这里却是遍地的尸体,有没了头的,有被拦腰斩断的,有丢了胳膊的,有丢了腿的,几乎没有多少完整的。
可即便是如此,此时此刻,这里依旧是杀声遍野,漫天的血气将天边的弦月也染的暗红一片。
望着远处映入到眼帘内的鞑子大军,密密麻麻的围在一起,狠命的打击着东洛左翼军最后的一丝顽强,东方墨的胸口真是无边的沉闷。
“来啊,听本宫命令,林青,你带领三千人马从左边包抄过去,云茜带领三千人马从右边包抄过去,剩下的人跟随本宫一起,迎头直击!”
“得令!”
“得令!”
燕云茜和林青领了军令,各率三千人马左右出击。
且说燕云茜带着人马绕到敌人的右翼之后,突然勒住缰绳,坐在马背上将身上的盔甲正了正,紧好了护心镜,端正了头盔,之后将那张鬼面具往脸上一罩,冲身后的党世杰及阿满打上一声呼哨,一队人马便如一群草原上的野狼一般,嚎叫着就冲入了敌人的阵中。
“孙子们,你们的党爷爷我来啦,今天晚上,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明年此时就会是你们的忌日——哇呀呀!兄弟们跟我一起冲啊,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冲啊——”
“杀啊——”
在党世杰一声怪叫的带领之下,东洛士兵个个均气势凌人,犹如一把把的利剑,狠狠的剌入到敌人的胸膛。
“后面什么情况?”鞑子眼看着就要得逞,突然间身后竟然传来杀声震天,着实把首领达达尔给吓了一跳。
“回达达尔将军,好像是东洛的援军到了!”原本守在外围的一个小头目抵挡不住,挤入内部报告道。
“什么?这些前来偷袭的家伙,居然还有援军,带本将军前去观看一番。”达达尔这一路之上尽打胜仗了,此时更是眼高于顶,根本就没有把东洛大军放在眼睛里。
调过马头,达达尔催动坐骑,朝着声势最大的燕云茜方向就杀了过去:“哇呀呀,东洛小儿,原本老子还嫌这仗打的不痛快,没有想到,这么快你们就等不急前来送死了!”
说话间达达尔冲出人群,正好和燕云茜打了个照面。只见月光之下,突然闪出一张狰狞的鬼脸,吓得达达尔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坐下良驹更是惊得猛然倒退一步。
“哇呀呀,前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倒底是人还是鬼?”也别说,这达达尔到底是个一员虎将,在遇到这种事情之后,虽然出奇不意受到了一些惊吓,倒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嘿嘿嘿,”燕云茜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弄得十分难听,嘿嘿怪笑着说道:“你家小爷我来自修罗地狱,今日是专门奉了阎罗的命令,前来取你项上人头来了。”
月光之下,她脸上的面具显得十分狰狞恐怖,再加上她恐怖的笑声,犹如一阵寒风吹过,硬是把达达尔身后跟着的鞑子兵吓退了好几步。
达达尔回头看看身后的一众官兵,狠狠的骂了一句娘:“他娘的,你们这些蠢货,亏你们跟着老子打了那么多的胜仗,此时遇到这么一个怪物居然就怕了?娘的,你们怕他个屁啊!你们等着,看老子过去怎么收拾他,你们信不信,老子只要动动两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捏死!”
“哼,口气不小!”燕云茜冷笑一声,将手上的银枪一抖,打马就要上前,却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党世杰不干了:“呀呀个呸的,茜茜,你听到没有,前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狗东西,居然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放臭屁,你等着,看我不去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党世杰说着,拦都拦不住,直接抄着钢鞭就冲了上去:“狗东西,居然敢骂我茜茜,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话,两个人便已经打了个照面,达达尔手上擒着一把大刀,照着党世杰就砍了下来。
“世杰哥哥小心!”燕云茜大喊一声,回头吩咐:“大家伙儿都别愣着了,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单打独斗啊,咱们直接上去把他们给灭了才是正事!”
说着燕云茜挺枪拍马,也直接朝着达达尔杀去,和党世杰一起,两人大战达达尔。
达达尔算是一员虎将,可是遇到个党世杰就已经是和他势均力敌了,此时又突然冲上一个燕云茜,所以没有两下子,他便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尔等到底是什么人,你家达达尔老爷从来不杀无名之人!”这家伙也算是一个奇葩,眼看着他都已经要招架不住了,居然还一心想要问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党世杰嘿嘿一笑:“狗东西,我看你是想要知道自己将要死在你那位爷爷的手里吧?既然如此,你家大爷不妨告诉你,我乃东洛先锋军燕云茜帐下党世杰是也!至于我旁边这位,就是你家姑奶奶,我家大先锋燕云茜大将军了!”
“噗,没想到党世杰这傻子的嘴皮子也会这么溜,居然还能和人边打边斗嘴!”
“燕流彩,殿下叫你来这里是为了帮忙打仗的,不是让你到这里来看笑话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墨竟然把燕流彩和燕春两个人也给派到了这里。
燕流彩虽然讨厌燕云茜和党世杰,可是身上背着的任务还是分的很清楚的,此时听到燕春这么说,便也不再废话,冲上前去跳上燕云茜的马背和她来了个背靠背:“死丫头,太子殿下命令我前来保护你来了!”
燕云茜这边正和达达尔打的激烈,根本没有太多功夫和燕流彩耍贫嘴,听到她这么说,便直接开口回她:“那我就在这里谢谢二姐姐了!”
“哼,算你还有一点良心!”燕流彩也并不多话,毕竟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阵仗,又是第一次从暗卫转向明卫,她也有心好好表现一番,所以此时也是拼尽了全力,手上暗器一把把发出,中者皆无声倒地,真可谓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而燕云茜这边,也刚好瞅到达达尔刀光之中的一个空子,突然一翻手腕,将手上长枪往上一挑,“噗”的一下,正好剌中他的左胸,达达尔手上动作一窒,党世杰便借着这个机会,一钢鞭拍上他的头顶。
“啪——啊——”随着一声惨烈的哀嚎,达达尔身子晃了一晃顿时摔倒马下。
“狗东西已经死了,兄弟都往前冲啊,今日咱们就把这些鞑子杀他一个尸横遍野,给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也给这来年的草场添些肥料!”
随着党世杰哇哇大叫的声音,燕云茜手下的士兵越发勇猛起来,在他们的包围之下,鞑子兵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沾之即死,遇之则亡。
很快,燕云茜一队人马最先突破重围,将鞑子军的包围圈给打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而此时,包围圈里面的形势也到达了白热化的程度,只见左先锋在一小众人马的保护之下,正在做出最后博击。
“儿郎们,不要管本将军了,大家都给我放开了杀吧!反正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死,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多杀一个也就多赚了一个,即便是死了,也无愧于天地了!”
“常先锋不要担忧,燕云茜到也!”
常平正与人杀得不可开交,手上丈八长矛刚好剌中一个鞑子的胸膛,还不曾拨出来,身后便传来一道寒风:“呼——”
“将军小心背后!”
即便是有人提醒,可这个时候也已经有点儿晚了,常平耳边只闻“噗”的一声,只觉背后一凉,鞑子手上的大刀已经将他背后的战袍划开了一道口子。好在常平身手矫健,用力一扭身子,生生躲过了那一刀。
可鞑子一招不成,紧接着便砍出了另外一刀,这一次出刀比上一次更急,只要一个不慎,只怕常平就要交代了。
就在常平心下着急,暗道完了的时候,却不想身后鞑子却突然惨叫一声,大刀突然撒手落地。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清悦的呐喊声:“鞑子休得猖狂,燕云茜到也!”
常平顾不得其它,连忙一个用力,将手上丈八长矛用力往后一拨,对面的鞑子惨叫一声,从马上摔倒下去,紧接着便被混乱的人群和马匹踩得断了最后一口气。
常平这才收矛回头去看,果然见到身后不远处杀来一众人马,而在前面打头的,却是一个穿着白袍银盔的矫健小将军。
月光之下,只见她面上罩着一张鬼面具,手上舞着一条烂银枪,坐下白驹如风驰电掣,所经之处犹如一道寒光闪过,随即鲜血喷薄四溅,如雪夜红梅绽放,再伴随着哀嚎连连,简直血腥又霸气!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燕云茜?那个军中唯一的女先锋?
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燕云茜便再次杀到了常平的身侧:“常将军不必担心,救援大军已经悉数都赶到了,这一次,我们也让鞑子们尝一尝被包饺子的滋味!”
再次听到这清悦动耳的声音,常平心中才如梦方醒,连忙收回心神,道:“多谢燕将军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常某终生不忘,他日自当涌泉相报。”
狰狞的鬼面具挡住了燕云茜脸上的笑容,却挡不住她悦耳动听的声音:“常将军客气了,你和我本为同僚,而鞑子却是我们的敌人,看到你身处险境,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这些都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常将军就不要看得太重了。”
说话的当间,燕云茜的手上也没有闲着,又快速解决了几个扑上来的鞑子兵。
而在这个时候,前面两个方向再次传来阵阵喊杀声。燕云茜转头看一笑,大声笑道:“常将军看到了吧,我们的人马这会儿全部都杀进来了,这一次,包管将鞑子们一个不剩的,全部葬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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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东方墨已经杀到眼前:“茜茜,你早来了?”
“殿下?”常平瞪大了一双眼睛,脸上神情异常的震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东方墨身为太子殿下,前来督军也就算了,居然还亲自上了战场,而这一切,却全部都是因为他。
这让常平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东方墨也是此时才看到常平,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大汉,东方墨轻轻点点头:“常卿辛苦了!放心,现在我在大军已经全部杀到,本宫是绝对不会放任铁律真如此欺负我东洛儿郎的。”
说话间林青也率人杀到了近前,东方墨一声令下:“传本宫命令,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鞑子军,一个都不能留,全部给我杀!”
又经过了一夜的厮杀,一切终于成了定局。
等到天亮的时分,七里坡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一眼望去,鲜血映着朝霞,火红照耀着血腥,简直犹如人间地狱。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即便是前世当了一辈子特种兵的燕云茜,也忍不住感伤不已。
“都说江山如此多娇!如果没有这般残酷的战争,似这样美丽祥和的早晨,将是多么幸福的一种生活啊!”
东方墨此时与她并肩而立,听到从她口中发出的这些感慨,心头也显得无比沉重。
沉默良久,东方墨突然开口:“茜茜你放心,总有一天,本宫一定许你一个安宁祥和的繁华盛世!”
燕云茜闻言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只见他如钢铁铸就的脸上,经过这一夜鲜血的洗礼,眼神变得分外坚毅。
那一刻,在清晨朝霞的照映之下,这个男人——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王者!
“我相信你!”燕云茜知道,这一刻,她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臣服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有一天,殿下您一定能够成为这世间最令人尊敬的王者!”
其实这一刻不光是燕云茜,包括林青,包括常平,甚至连阿满和党世杰,以及身后成千上万的普通官兵,也同样都感受到了这份肃穆。
眼前的这个男人,现今他们的太子,未来他们的天子,从这一刻起,这些人心中全部都认定了。
“留一部分人马,在这里清理战场,剩下的,整队回营!”感叹过后,东方墨再次发出命令,率邻人马离开了这片惨不忍睹的场面。
不说东方墨率军回营休息,且说此时西疆大营中军大帐。
铁律真背负双手,满目焦燥,在大营里来回走动。
“来人啊,让你们打听外面情况到底都怎么样了,收到消息没有?”
有人上前回复:“回大汗,这会儿一直没有收到战报。”
“报——”外面终于传来探子的禀报声。
“讲!”铁律真一甩身上战袍,转身回到主位。
“报大汗,我大军西北杨树林遭到东洛大军偷袭,东洛军火烧了杨树林,至使我大军损失惨重!”
“什么?东方墨居然还派人偷袭了我军西北后卫?”
“是的,大汗!经过昨夜一夜的大战,最后他们一把火烧了杨树林,至我大军死伤无数。”
“废物!”铁律真闻言暴怒:“本汗不是下达过命令,不许在林子边扎营的吗?怎么还有人敢在杨树林安营扎寨?到底是哪个家伙?”
“回大汗,是巴鲁将军。”探子这会儿也被铁律真给吓到了,连忙小声回道。
“传巴鲁来见本汗!”铁律真一听这话,更气了,原来是巴鲁这个家伙,一直以来这个家伙都喜欢和他唱反调,这一次看来他必须得好好整治他一番才好。
“回大汗,巴鲁将军已经阵亡了……”
“嗯?呃,你说什么?巴鲁死了……”这点倒是铁律真没有料到的,虽说巴鲁时常喜欢和他对着干,然而他也是个有能耐的将领,铁律真一时竟无法相信,他已经死了。
“巴鲁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报——”
外面又有探子回来。
铁律真连忙收回心神,看向来人。
“报大汗,沙城今日一早,又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什么?这个梁忠元,这几天他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
自从几天之前,双方又经过了一轮激烈的对战之后,梁忠元干脆就把免战牌给挂了起来。
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是直到现在,对面那个小小的沙城依旧还在坚持。
铁律真还就有点想不明白了,怎么这个梁忠元会是如此难啃的一块儿硬骨头,他如果要是像之前那三座城池的守将一样多好,只要他随便挥挥手,大军就可以轻易的把城门给攻破了。
可是这个梁忠元倒好,显然就是软硬不吃啊!而且此人不光会守城,而且还是一个深受百姓拥护的守将,想这整个沙城被他给困了一个多月了,城中百姓却依旧不慌不忙,生活有序。
说来铁律真还是十分佩服这个人的,看来东洛果然是人才众多,似是这等人才,如果能够为他铁律真所用,那将是如何幸运的一件事情啊。
可是这一切,也不过只是铁律真没人的时候yy一下而已,眼前的事实是,他非但两个月没有拿下沙城,而且还在昨夜受到了东洛大军的偷袭。
自从大军进军东洛朝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不顺的事情,铁律真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东洛朝这块肥肉,并非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好吃。
眼下,也只能等待东路军能够传来好消息了。
一想到这里,铁律真再次坐不住了,站起身形,他又开始在大帐里走来走去,加上满腹的心思,顿时将整个中军大帐变得压抑无比。
想到昨日收到消息,据说从七里坡以南方向,发现有浓烟弥漫,当即铁律真便起了疑心,连忙调动驻扎在七里坡的一部分兵马,让他们就地埋伏起来。
因为沙城守的太严,铁律真手下探子消息十分的不灵通,好不容易探听到东洛大军的消息,却得知他们竟然在凤儿山下停顿不前了,当时铁律真心里还有些怀疑,不知道这东方墨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却没有想到,东方墨果然耍的一手好计谋。
之前还装作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将大军直接驻扎在了凤儿山下。却在暗地里,派人前来他的营地偷袭。
幸好他有准备,在他们必经的七里坡设下埋伏,只要他敢来,就一定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铁律真到底还是漏算了,没想到,东方墨昨日竟然接连派出了好几路人马,更是一把火烧掉了杨树林,致使他西路大军损失惨重。
“东方墨,这一笔账,本汗先给你记着,总有一天,本汗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向你讨回来的!”
“报——”
正在咬牙切齿的咒骂东方墨的时候,外面又来了一个探子。
“报告大汗,大事不好了!呜呜呜……”这次来的探子和上一次不同,居然还没有进帐就直接哭上了。
铁律真心底一沉,一股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你哭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点如实上报?”
“报告大汗,我东路军在七里坡设下的埋伏,已经全军覆没……”
“你说什么?”铁律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于地。幸好有身边侍卫上前,一把将他给扶住了。
“这些都是真的啊,大汗!”探子说着,再次哭倒在地:“大汗,您要知道,我一家五兄弟,有四个都在东路军,可如今,可如今,呜呜……”
“啊呀!东方墨!东方墨!简直是气死我了!”铁律真被侍卫扶到主位上,一把跌入金角椅,气得真是浑身直哆嗦:“东方墨啊东方墨,你给我等着,这一次本汗如果不狠狠给你一点儿教训的话,必定誓不为人!”
“来啊!传本汗命令,调动所有大军,全力攻打沙城!”
“可是大汗,沙城已经挂了免战牌了啊。”
“去他的免战牌!本汗命令你们,天黑之前,必须给我把沙城城门攻破!”
铁律真这个时候已经快要被气疯了,真恨不能现在就把沙城给攻破然后入城屠戮,方能解心头之恨。
“不行,这一次,本汗要亲自出马,本汗就不相信了,有了本汗的亲自指挥,看那梁忠元到底还能够抵挡几时!”
“报——”却不想这个时候,外面竟然又跑进来一个探子。
铁律真脚下又是一软,说真的,这个时候,他最怕的就是听到探子喊报的声音了。
总感觉头顶有一团巨大的乌云,压得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在外行军打仗,偏又离不开这些探子,说不定这一次,他们会带来什么好的消息也说不定。
可是等到铁律真低头仔细去看那探子的时候,却见那人竟然是满面的烟火色。
铁律真不由在心里扑通一下,再次涌出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报大汗,大事不好了!”探子边大口喘着气,边回复铁律真道:“龙庭出事了!”
“什么?”铁律真猛得从椅子上站起身形,可紧接着,他只得连忙将双手撑在行军案上才能够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叫龙庭出事了?这个时候龙庭能出什事?”
铁律真脑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急速的来回转个不停:“莫非,是我哥哥铁律齐他趁虚而入,把主意打到本汗头上来了?”
“回禀大汗,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事情的真相,只知道前天夜里,有人潜入王宫,杀光了里面所有的人,还一把火烧掉了王宫,由于发现的时间太晚,等到大家起来去救的时候,火势已经漫延到了整个王庭北部,连带着王宫边上住着的百姓,也都受到了牵连,整个王庭损失非常惨重!”
“卡蹦,哗啦——”铁律真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整个人扑倒在行军案上,硬生生把整张行军案给压了个粉碎。
“你再说一遍……本汗听你的意思,有人夜闯王宫,把本汗的家眷都杀光了?还把本汗的王宫都给烧光了?这……这怎么可能!”
“回大汗,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奴才也是从火场上而来,大汗是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那简直叫人惨不忍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
这一次铁律真再也经受不住打击,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可是他的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亲人,于是伸手指着探子追问:“那本汗问你,你们可有找到本汗的母后和王妃,还有本汗的嫡长子呢?他们可还存活于世?”
“回大汗,我们好不容易扑灭大火,可是奇怪的是,我们搜索多时,却并没有找到太后和王妃以及小王子的尸体,所以我们大家一致认为,太后娘娘她们现在一定还幸存于世。”
“啊……那就好!”听了这话,铁律真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才刚缓过来一点儿,探子便又开了口:“回大汗,除了这些,奴才们还发现了一件怪事!”
“讲!”
“奴才们在清理王宫库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东西好像被人给洗劫过。”
“你说什么?”
“没错大汗,库房内部一片狼籍,看那样子绝对不单单是大火的痕迹,肯定是那一伙夜间潜入王宫的人干的。”
“可恶!你们这些蠢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本汗这些年,到底都养了你们这一群什么样的废物!”
“回大汗,据王庭守将上报,他手下有一队巡逻的卫兵于南街口被杀,据那天夜里见过那一队卫兵的酒馆老板所说,他们之前曾经去他那里喝酒,老板曾听他们聊起,大汗在东洛弄到了好多好多的宝贝,就连他们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这次可能要发大财了的话语。却不想当天晚上,他们便全部被人给杀掉了。经查验,死者身上的人伤痕皆为利器所伤,想必这些人一定是见过那些劫匪了。”
“什么?你说宝贝?”铁律真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身边的人:“之前是不是札木尔押送宝贝回王庭的?”
身边人点头称是。镇律真这才又问:“难道你们没有见到札木尔?”
说起这个扎木尔,那也是铁律真身边的一号红人,在王庭几乎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
可是看此时那探子的神色,却是充满了一脸的迷茫。
铁律真心里就知道坏了,果然,那探子回道:“回大汗,奴才并没有见到札木尔大将军。整个王庭里也没有听人说起过扎木尔大将军的消息。”
这话明明就是说,扎木尔根本就没有回去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一直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可是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局面,难道真的是老天都在帮着东洛,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成?
这一次,铁律真是真的扛不住了,本想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刚一起来,便觉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扑通一下倒地昏迷不醒。
“大汗!”周围的将领呼啦一下子全部都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铁律真给抬了起来。
有人大喊:“大汗晕过去了,快点叫随军大夫!”
大帐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众将领也和铁律真一样,都听到了探子之前的那些话,此时个个都是心人惶惶:“大汗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应该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只能先等大汗醒来再看吧!”
“那沙城,咱们还要不要去打?”
“你没有看到大汗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吗?还打什么打啊?而且人家明明挂了免战牌,本将军看,咱们还是暂且先休整一天,等大汗醒过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唉,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苍天见我们杀戮太重,从现在开始要降罪给我们啦?”
“谁说不是呢……”
也不过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之前还威风禀禀的铁律真大帐,突然间就变成了一片散沙。
更为恐怖的是,这个消息竟然不径而走,在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里,就传遍了十里连营。
眼见着铁律真一直昏迷不醒,鞑子十万大军的军心也跟着一蹶不振。
而另一边,等到东方墨一行人回到营地,之前派出去的右路先锋军也都完胜反回。
虽说东路先锋常平和部下不幸在七城坡中了鞑子的埋伏,一下子损失了二千人马,可是最后在东方墨的亲自率领之下,东洛军一夜之间歼灭了铁律真的一万东路军,也算是再次扳回了一局。
然而东方墨的心情依旧十分的沉重。
“这一次铁律真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怕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接下来,我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应该仔细究竟一下后继的作战计划才是。”
燕云茜却不以为然:“殿下不必担忧,末将已经仔细盘算了一下,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之后,除非他铁律真就真的铁石心肠,没有一点儿人类的感情。否则的话,末将敢肯定,两天之内,他肯定起不了床。”
“哦?你就这么肯定?”东方墨问道:“据本宫所知,铁律真别看年纪轻轻,却是野心勃勃,只怕能够打击到他的事情,还真是不多。”
燕云茜笑道:“那也得看看是什么事情才行。”
“哦,这话怎么说?”不光东方墨这么问,在场的众将领也都将目光投向了燕云茜。
燕云茜不慌不忙,仔细和大家分析起来。
“想那铁律真,如此年轻便成了西疆可汗,并且还从他的兄长手中抢到了西疆最为富庶的地盘,并且在他的大力发展之下,成为了比旧疆更为强大的新势力。想必那铁律真必定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
见众人点头,燕云茜继续道:“而这一次,他首次出征我东洛国,更是连连大捷。似他这等自负之人,又怎么可能将我东洛国放在眼里。”
听了燕云茜的话,林青也忍不住开口道:“不错,铁律真本就猖狂,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平西王一离开这西境,就趁机出兵。只可恨的是,这一切居然还让他给得逞了,不用想,末将就能够知道,在他的心里,肯定是极为瞧不起我东洛将领的。”
燕云茜再次笑了起来:“正是如此,大家想想,一个极为骄傲自负的人,在一日之内连受各种打击的话,大家猜他会怎么样呢?”
众将领听了燕云茜的话,不由突然热闹起来。
西路先锋关胜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将军,讲起话来声如洪钟:“老子昨夜潜入鞑子的西北部之后,发现他们竟然把大营给扎到了一片杨树林,当时把老子给乐的,老子干脆一把火烧了那帮龟孙子。你们大家是没有看到,这个季节的杨树林,那就甭提多过瘾了!然后老子就带领着手下的弟兄们,在杨树林外围守着,等他们出来一个,老子和兄弟们就干掉他一个,直到最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老子领着人就打马撤了。”
鲁镇也接话道:“还有梁忠元那老家伙,你们大家是不知道,那老家伙向来就是个倔脾气,这两个月以来,他天天蹲在城门上跟外面的铁律真死耗。可叹那铁律真,连着攻破了咱们三座城池,却在他这里被卡住,无论他想尽多少办法,人家梁忠元都有应对之策。这不,这两天听说大军已经来到,却没有派人给他用,他干脆的直接给鞑子挂上了一块免战牌,只怕那铁律真看了,心里也定然气的不轻。”
大家说着,看到东路先锋常平垂首不语的样子,不由开口宽慰他道:“老常,你也不必难过,有道是这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更何况咱们谁也没有料到,那铁律真竟然还会在七里坡设的有埋伏,何况他有一万人马,而你也不过只有二千人马,如此悬殊的力量,自然是寡不敌众。好在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殿下带人赶了去,最后咱们不还是全歼了鞑子的一万人马吗?这也算是为你手下的那些兄弟都报了仇吧。”
常平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大家轻叹一声:“这次多亏太子殿下和燕将军,如果不是燕将军及时赶到,也许我老常这一会儿就再也不可能坐到这里了。”
说到这里,常平站起身来,对着燕云茜深深施上一礼:“我老常还是那句话,燕将军的救命之恩,常某深表感激,想当初我老常还因为燕将军的女儿之身,而打从心底看不起你,如今想想,到底是我老常见识浅薄了!燕将军,老常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燕云茜连忙起身还礼:“常将军言重了,我燕云茜不过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此番能和各位前辈共上战场,我燕云茜何其有幸!”
东方墨看着这番情景,眼底满是得意的笑容,鲁镇看在眼睛里,也暗自点了点头,坐在鲁镇身边的林青,更是思绪翻飞,带动着心头那一丝莫明的情绪。
“说起来,这次我们各方的任务,就数燕将军的困难最大最多了,却没有想到,燕将军不但这么早就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出手救助了我老常一命。燕将军何不也和我们大家讲讲,你们这一行去到铁律真王庭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
老常的一翻话,终于将林青的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一想到之前的西疆之行,他的心情就立马又激动了起来。于是便拉开架式,和大家讲起了那一路的种种凶险和奇迹。真惹得大家是惊讶又感叹,时而紧张不已,时而笑声连连。
而在大家的笑声之中,燕云茜却是真的有些累了,只见她将头轻轻靠在东方墨的肩头,美丽的双眼轻轻合拢,不过一会儿,整个人便柔软了下来。
东方墨时刻都在关注着身边的女人,此时见她已经累到不行,干脆起身,将她一把抱到怀里,对大家说了一声:“众卿此番都辛苦了,大家也早点散了,回去休息一番吧。”
众将连忙禁声,所有人都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冲着东方墨抱拳道:“殿下慢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燕云茜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青色的大帐,她忍不住伸展四肢,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大懒腰:“呵,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连着几天都没有怎么合过眼了,要不是有仗要打,姐简直是站着就能睡着。”
正嘀咕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浅笑:“醒了?”
燕云茜一扭头,脸上呼的一下就红了个透,“你什么时候跑到我的大帐里来了?”
此行毕竟是为了打仗,所以燕云茜和东方墨也分的很清楚,两个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营帐,当然燕云茜自己的营帐和太子殿下的是无法比较的,可好歹那也是她自己的地盘。
更何况她可是个女人,即便是她和东方墨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实,可是也不代表,她的地盘东方墨就可以随随便便进来了。
“你想什么呢?不会是还没有睡醒吧?我什么时候跑到你的营帐里去了?”东方墨看着她一脸警惕的样子,笑的一脸的无辜。
燕云茜心头一动,这种场景真尼玛好熟悉,就好像曾经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一样。
突然,燕云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擦,不会吧?难道说她又搞错地方了?
一急之下,燕云茜连忙飞速从行军床上坐起身形,结果四下一看之后,她的脸又更加红了。
老天,要不要这么囧啊!
什么时候,她居然又睡到东方墨的床上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军营好不好?让那么多的大老爷们看着,她燕云茜到底成个什么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又跑到你床上睡来了?”燕云茜也不是真的害羞,她就是有点抹不开,毕竟这里人多眼杂不是?
东方墨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蛋,眼中的笑容越发的浓了:“傻丫头,你到底都想些什么呢?我不过是看你累的不行了,所以才把你抱过来休息的,这里离你住的营帐那么远,再说你睡的床哪有这个舒服啊,你说是吧?”
燕云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早在她来到这张床上之前,便已经睡着了。心里不由暗自埋怨自己,“燕云茜,我看你真是舒服日子过得太多了,居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东方墨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一般,突然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傻丫头,有我在你的身边,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燕云茜闻言却是一愣,随即便突然就释怀了,是啊,正是因为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自己才会睡的那么的安稳的啊。这种情形,是她前世一辈子也不曾遇到过的,不是吗?
所以,这个人,真的是她全副身心都相信的那个人啊!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爱人了吧。
“墨,谢谢你一直守在我的身边。”这一次,燕云茜是由衷的对东方墨感谢。
却不想被对面的男人一把给拉入了怀里:“说你傻,你还真的是想要一傻到底了是吧?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守护你一辈子的。”
“嘻嘻嘻,你这家伙真是的,干嘛总说这样的话,真的好让人感动有木有啊!”
“傻丫头,你要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你的感动,我只要你能够感觉到幸福就可以了。”东方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在燕云茜的背上抚摸着。
燕云茜只觉得背上一片温柔感触,暖暖的直达心底,不由从东方墨的怀里抬起头来:“难道我之前没有告诉过你?”
东方墨垂眸:“什么?”
“我很幸福啊!”燕云茜嘴角弯弯,挂着甜甜的笑:“真的,我这个人一直都是一个很干脆的人,之前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心就想着离开你,可是自从决定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决定了,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东方墨眼神一下变得氤氲了起来:“你说真的?确定没有骗我的成份吧?”
燕云茜难得冲着东方墨嘟了一下嘴巴,说道:“不骗你!我若骗你的话,又何必如此卖力的跟着你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
东方墨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幸福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有时候就只是心上人的一句简单的话语,可是听到他的心里,却让人无比的踏实。
“谢谢你云茜,你知道吗?今生能够遇到你,就是我最幸运的事。”东方墨说着,轻轻收拢双臂,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拥抱。
燕云茜却再次抬头冲着东方墨道:“那我们两个就此说定了哦,从今以后,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我们都要在一起。所以,你以后绝对绝对不可以负我,知道吗?”
东方墨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正如燕云茜自己说的那样,前世身为军人,她向来都是干脆果断的,即便是如今又再次换了一个躯壳,可是她的灵魂依旧不变,初心依旧不改。
所以她望着东方墨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此生,君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然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对我生了二心,燕云茜绝对会一去不回头的。”
东方墨听了前面的话,心里还感动不已,不想突然又从她的嘴巴里说出一去不回头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不可以!这一世,你都休想离开我!”
燕云茜嘻嘻笑了起来:“你紧张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只要你一直对我好,那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可是如果有那么一天,你都不再爱我了,那我还死赖在你身边干什么?”
可是东方墨此时却非常较真儿:“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要相信我,你说的那一天,是绝对不会到来的!”
真是受不了这个人了,燕云茜无非就是把自己心里的话和他说个清楚嘛,可是东方墨倒好,这个时候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较真。
可是却不知为什么,燕云茜看着东方墨此时脸上认真的样子,心里却是无比的甜蜜。
“好吧好吧,不和你绕了,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么我就把之前的那话都收回来总行了吧?”
“嗯,一定要收回去,而且以后我都不要再听你说出那样的话,知道吗?”此时的东方墨,就像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女孩儿,生怕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把眼前的美好弄丢似的。
燕云茜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个男人竟然也有如此缺乏安全感的一面,不由的从他的怀里伸出自己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轻轻环上他的后背,温柔轻抚道:“知道了,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茜茜?茜茜你在哪里?”两个人正腻歪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党世杰的大嗓门,引得暗处的燕流彩再次笑出声来:“这个煞风景的家伙,这会儿子跑过来,是准备惹谁生气呢?”
“我去!”燕云茜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啦:“墨,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当初你怎么就非要选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暗卫了?这哪儿是什么暗卫啊?简直就是一偷窥狂好不好?”
东方墨此时也不由皱紧了眉头,沉声说了一句:“燕流彩,这是你第二次暴露了,本宫看你真的不适合做一个暗卫了。”
躲在暗处的燕流彩听了这么,吓的扑通一下,就从一棵树上掉了下来。之后,她哭丧着脸来到东方墨的面前,低头委屈开口:“实在是对不起,殿下,我知道错了,求殿下您最后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东方墨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答应她。
燕流彩见状,不得已,只得再次求助于燕云茜。只见她不住的冲着燕云茜使眼色,燕云茜看着觉得好笑,心想如今机会终于来了,看她不可以好好治治这个死丫头。
“哎呀我说二姐姐,你眼睛怎么了?莫不是被风吹到了?还是不小心进了沙子了?要不要我给你吹一下啊?”
“燕云茜你——”
“嗯?”
燕流彩刚想要发火,被东方墨一声冷哼吓得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去,却依旧心有不甘,于是悄没声的朝着燕云茜挪过去:“四妹,你就帮我和殿下说说好话嘛,行不行啊?算是我求你了。”
“不是吧?二姐姐居然还有求我的时候?怎么我记得,在二姐姐的眼睛里,我可是最没用的一个呢?”
“那还不是你这个死……”燕流彩也是从小二惯了的,说起话来更是一直都不经过大脑的,要不是此时她反应的快,连忙伸手捂上了嘴巴,还不知道东方墨又会怎么样呢。
“哈哈哈……”燕云茜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行了行了,到底是一家人,要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燕字,既然二姐姐你如今已经求到我头上来了,那么我就免为其难,再帮你一回吧!”
“真的?那谢谢你了啊!”燕流彩从小到大的确是一直都瞧不起燕云茜的,可是在七星阁却一直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强者说了算。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燕云茜一直都表现出一个废材女的样子,燕流彩自然是瞧不上她的,可是经过了这么多时日以来,燕流彩算是真的明白了,原来过去的十几年里,她的眼睛一直都是瞎的!
当然,这多年里,也不光只是她一个人眼瞎,可以说七星阁上上下下,除了党世杰之外,就没有一个明眼人。
早知道燕云茜竟然这么厉害的话,她又何苦总是欺负她,搞得现在遇到一点儿事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求她,真是好没面子。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是她自己技不如人呢?
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这一层关系呢。你说她好不容易才混了这么一个太子暗卫的身份,如果就这么轻易的丢掉了,那她回去不得被她爹给打死啊?
咦,光想想就十分的可怕!
不行,有道是大丈夫能倔能伸,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呢?说点软话又能怎么着嘛,更何况怎么说她都是燕云茜的二姐姐,这丫头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也总要给她几分薄面才是。
果然,燕云茜此时开口了:“墨,看在二姐姐也是刚做暗卫不久,不如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了。”
“茜茜不必多说了,其实也并非是本宫不想给她机会,茜茜你还记得当初你我初见的那天,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燕云茜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你忘记了,本宫却并没有忘记,本宫记得你说过,似燕流彩如此张扬的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胜任暗卫的工作。”
“啊……我想起来了。”燕云茜一时有些囧然,这下完了,想不到当时自己的一句无意的评价,居然就此断送了燕流彩的前途。
燕流彩此时更是十分的委屈啊,到底要不要这个样子啊?看太子殿下这个意思,不会是真的要让她卷铺盖走人吧?
要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可要让她以后怎么活啊?
呜呜呜呜……燕流彩的小心脏啊,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那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其实当时我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可事实上这些日子里我发现,二姐姐她其实还是瞒厉害的,虽说她偶尔间的确会抽一下风,可是这么久以来,她不是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别的过失吗?”
“所以,墨你就再给二姐姐一次机会好不好?”燕云茜心里比谁都明白,她这才好不容易和燕流彩的关系缓和了一些,要真的再因为这件事情把这个丫头片子给得罪了,估计这一辈子两个人的关系就没得救了。
她还是之前的那种想法,这燕流彩毕竟是自家姐妹,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留着这么一个身手不错的帮手在身边,总比在暗处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不是?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她可是一次又一次惹得你不高兴呢。”东方墨这一回总算是暴露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哼,有人胆敢惹得燕云茜不高兴,那就必须得让她尝点苦头才行。
看到自己男人如此的维护自己,燕云茜的心里自然是乐的不行,可是表面上却还是要装一下的。
“哎呀,其实我也没有很不高兴了,就是觉得老是有一双眼睛在边上偷偷盯着我看,想想怪别扭的。”
“四妹,四妹,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偷看你们。”燕流彩见燕云茜这么一说,连忙开口表态。
可她刚这么一说,便又看到燕云茜一脸嫌弃的模样望着她,一时有些语塞,可想想不行啊,这误会要是不和燕云茜解释个清楚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咳,其实是这样的,我这个人吧,的确是有那么一个缺点,其实我是天生的顺风耳,听力太好了,所以就……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听力好,只怕就真的无法胜任这暗卫的工作了,四妹你说是吧?”
好吧,燕流彩还算是机智,居然知道拿这种话来堵她,而且可以说是理由充足。
“好吧,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既然如此,墨,你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东方墨看着燕云茜一脸乖巧的模样,脸上的神情这才松动了几许,开口道:“好吧,既然你再三替她求情,本宫就免为其难的,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谢谢殿下!”燕流彩一听到这话,提着的心总算是平安落了地,连忙开口道谢:“谢谢四妹了!”
“不过,”东方墨虽然同意了,可有些话还是要说个清楚的。于是他对燕流彩说:“燕流彩,想要让本宫给你机会,也并非是不可以,不过,本宫希望你能够明白,虽然你身为暗卫,很多事情都是职责所在,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你应该听到的,你就必须得自动过虑。本宫的话,你可听的明白?”
“明白明白明白,殿下您就放心好了,从现在开始,属下保证会做到该听的听,不该听绝对不听。”看着燕流彩举手发誓的样子,燕云茜觉得,这丫头果然就是个二。
东方墨却并不愿意和她扯上太多,吩咐道:“好了,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那你就退下去吧。”
“茜茜,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我到处找你呢?”燕流彩刚一转身,还没能出去,便看到党世杰从帐外闯了进来。
“我说死丫头,你是不是又欺负茜茜了?”党世杰对燕流彩的印象,那是早就已经定格了的,所以每次一看到燕流彩,他张口便是这句话。
燕流彩听他这么一说,冷汗都冒出来了:“世杰哥哥,这一次我真没有欺负四妹,而且我早就已经不欺负她了,你忘记了,昨天晚上我还和四妹一起并肩打仗来的?”
党世杰想想,还真是有那么一回事。这才平定了语气:“那好吧,看在昨天晚上你帮着茜茜揍那些鞑子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回好了。”
“嗯嗯,谢谢世杰哥哥啊,你放心吧,我以后都不会再欺负茜茜了,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说起来有些好笑,别看燕流彩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刁蛮,可她最害怕的人竟然是党世杰。所以在一般情况之下,燕流彩一看到党世杰,绝对是会有多远就躲多远的。
她躲到哪里去,党世杰自然是不会去管的,毕竟在他的心里,谁也没有燕云茜重要。
看到燕云茜站在东方墨的身边,党世杰直接就挤到了两个人的中间:“茜茜,睡了一大天,我肚子都饿了,你陪着我去阿满那里,咱们去弄点儿好吃的行不行?”
东方墨面上十分的恼火:“党世杰,你的眼睛里,还有本宫吗?”
党世杰这才瞟了东方墨一眼:“哼,谁让你一天到晚总霸占着我茜茜来的?告诉你,我可是茜茜的大哥,你以后想要和她在一起,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哦?”东方墨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你这傻子,什么时候居然还开窍了?”
“你!”党世杰一听东方墨竟然说他傻,顿时气的脸都红了:“茜茜你看到了吧?这个小白脸子竟然说我傻,我们走吧,你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见面了!”
燕云茜看着他们两个这副样子,真是好笑又好气。
可是有一点燕云茜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她和党世杰之间的感情,燕云茜不管世杰哥哥在别人的眼睛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在她的心里,党世杰却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燕云茜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他的侮辱,就算是东方墨也不行。
于是,燕云茜一本正经的冲着东方墨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你够了啊。世杰哥哥可是我最亲的人了,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你身为我最爱的人,必须得对我世杰哥哥好,所以请你赶快给我世杰哥道谦,并且保证以后都不许再说他傻,否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党世杰就知道,他的茜茜一定会向着他的,忍不住冲着东方墨哼了一声:“哼!小白脸子,这下你总算是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傻!”
“好好好,你最厉害!这一次,的确是本宫错了,本宫给你道谦总行了吧?”其实即便是燕云茜不说这些话,东方墨也知道,这一次他的确是失言了。
正如燕云茜所说的那样,党世杰在别人的眼睛里那就是一个傻子,可是正因为这么一个傻子,对燕云茜却一直都保有着一颗纯正的赤子之心。
所以在东方墨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把党世杰看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就燕云茜之前的情况,东方墨也是十分清楚的,此时再想起,如果不是有党世杰一直在她的身边保护,只怕也不会有他们如今的相遇相知了。
所以,这一生能够让他们遇到党世杰这样一个单纯善良又可爱的人,东方墨觉得真是何其有幸!
“这还差不多,小白脸子,看在你给我道谦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的原谅你了!”党世杰听到东方墨主动给他道谦,之前的气愤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是燕云茜此时却朝着他瞪了过来:“还有世杰哥哥你,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他可是我们的太子殿下,是我们东洛国的储君,你怎么可以总是一口一个小白脸子的叫他呢?世杰哥哥你这样子可是对太子殿下的大不敬,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可是要治罪杀头的,你知不知道?”
党世杰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被燕云茜这么一说,立马就收了回去:“茜茜你生气了?好吧,我错了,你就不要再我的生气了好不好?”
“你向我承认错误有什么用啊?世杰哥哥你需要的是向太子殿下道谦,你明白不?”燕云茜这会儿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毕竟这种祸从口出的事情多了去了,燕云茜知道,党世杰必须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
“哦!”党世杰一向都是拿燕云茜的话当圣旨的,虽然他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绰号而已,怎么就会引来杀身大祸了。
不过他倒是能明白另一个道理,那就是能让燕云茜这么生气的事情,毕定不会是一桩小事。
既然茜茜一直都在强调这件事情,那他大不了改掉就是了。
于是党世杰二话不说,十分干脆的来到东方墨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太子殿下,世杰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随随便便的给您起什么绰号了,希望这一次您就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降罪给我茜茜啊!”
看着党世杰此时的样子,再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些话,燕云茜眼前不由一热:“世杰哥哥……”这个所有人眼中的大傻子啊,却总是能够给她带来最真挚的感动。
毫无意外,就连东方墨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感动了。
看着跪在身边的高大汉子,东方墨亲自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好世杰,本宫知道你其实是无心的,本宫从来都不曾怪罪于你,更不会去怪罪茜茜,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太子殿下说真的?”听了东方墨这话,党世杰的一颗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东方墨点头:“当然,本宫可是太子,说出来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党世杰这才又高兴起来:“多谢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好了,看在你这么明事理的份上,从今以后,我一定会让茜茜多对你好的。”
东方墨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党世杰点头:“不过殿下你得保证,以后也要对我茜茜好才是!”
“这是自然!”东方墨此时的心情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啊。
“行了,世杰你不是说已经饿了吗?不如这样子吧,本宫这就和茜茜一起陪着你前去用膳可好?”
“真的?那可真是最好不过了。”党世杰一听终于可以去吃饭了,心情也顿时大好,“殿下您是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先好好去大饱一餐,然后才有力气好去和鞑子对阵的,您说是吧?”
东方墨点头:“世杰说的有理。”
三个人出了大帐,燕云茜抬头看看天,这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她竟然在东方墨的大帐里睡了一天一夜。
怪不得一觉醒来,会觉得十分解乏呢。
不过,时间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必今天又将会是一个不得安宁的日子。
世杰哥哥说的对,如今,他们的确是应该要先去好好饱餐它一顿,然后再去陪着铁律真好好的打上一场硬仗才是。
火头军营,阿满今日换了一身装扮,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布大褂,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棉布裤子,裤脚打着绑腿,腰间扎着一条黑色的腰带,头上还缠着一条雪白的毛巾。
在他的手上,之前那条用来打仗的烧火棍不见了,改成了一柄大铁勺,只见此时他正站在一口大铁锅前,动作娴熟的烩着一锅大菜。
“哇哇,好香好香!阿满你小子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啊?”党世杰一闻到香味,早就快速的奔了过去。
阿满听到党世杰的声音,一抬头却看到东方墨竟然也亲自来了,吓得他连忙放下手上的铁勺,过来就要跪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卑职不知殿下亲临,未能前去迎接,实属罪过。”
东方墨微微一笑,伸手冲他摆了摆:“免礼吧,本宫并不是拘于小节之人,况且又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刻,以后你们也不必动不动就对本宫施大礼了。”
东方墨说着上前看了看大铁锅里的菜色,忍不住点了点头:“看来贤王弟那几十万两银子没白花,这军中的伙食还是很不错嘛!”
话音一落,便听到有哄笑声传来,燕云茜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此时火头军营早让大家给围上了。
听闻太子殿下亲临火头军,那些正聚在这里吃饭的人,都十分的激动。想他们不过都是些普通的兵,此时竟然有幸能够近距离亲眼看到他们的太子殿下,那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一件事情啊,要是谁有幸能够再和太子殿下说上两句话,那得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啊。
燕云茜曾经也是当过小兵的,自然十分了解这些人的心情,于是忍不住扯了一把东方墨的袖子说道:“殿下,你看这会儿来了这么多的兄弟呢,您是不是应该和他们说上两句啊?”
东方墨今日心情不错,再加上这会儿又是一大早,既然在这里和大家遇上了,自然是要开口鼓励一翻的。
“没想到本宫第一次到这里来,就能见到这么多的兄弟们,既然尔等和本宫如此有缘,那本宫就陪大家一起用个早餐吧!”
阿满听了这话,再次惶恐起来:“殿下,这里的伙食哪是您能吃的啊……”
东方墨笑着摆摆手:“这伙食又怎么了?本宫看着还不错啊!更何况这么多人都能吃,为何本宫就吃不得了?”
说到这里,东方墨突然意识到什么:“啊,是了,看来之前本宫做的还不够好。”之后突然做出决定:“这样子吧,从现在开始,以后本宫都和兄弟们一样,大家吃什么,本宫就跟着吃什么。”
“殿下……”在场的士兵们没想到,竟然能从东方墨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原本他说要陪着大家一起用早餐,就已经让大家感动的不行了,不想这一会儿他竟然又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怎么不让这些普通的士兵感动。
这一感动倒好,原本围着的一大群士兵,呼啦一下,全部都跪了下去,心里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好了。
东方墨连忙又冲大家摆手:“大家都起来吧,其实说来,应该是本宫感谢大家才是。”
“各位都是我东洛国的好儿郎,家里都有着父母妻儿,可是大家为了赶走鞑子,保我边境的安全,情愿舍弃安宁生活,跟着本宫来到这凶险之地,本宫心里真是感激万分!”
这世间真正掌权者又能有几人?
特别又是在古代,在那种等级森严,皇权至上的年代里,普通的百姓,普通的士兵,真的是将皇上和太子奉为天神一般的存在的。
所以此时东方墨的做法,在这些人的眼睛里,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表现。可也正是因此,此时东方墨的形像在这些士兵的眼睛里,也变得越发的高大起来了。
“殿下英明!”
“我等愿誓死追随殿下,和鞑子兵对抗到底!”
“好!本宫相信各位一定能够报效朝廷的。”看着如此高涨的群情,东方墨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此,本宫还要宣布一件事情——大家要知道,从今日起,我们就要和鞑子们正面交锋了,所以本宫希望大家能够勇敢杀敌。同时本宫在此承诺尔等,凡能杀死十个鞑子兵者,均连升三级!”
这下子大家的士气越发的高涨了,连升三级啊,这对于一个普通士兵来说,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殿下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把鞑子早日赶出我东洛边境,还百姓一个安定的边镇的。”
“殿下,您果然是十分的英明神武,厉害啊!世杰我这心里可佩服您了!”党世杰听着这振耳欲聋的呐喊声,整个人都惊呆了,想想他之前也只是在大军出发前的誓师大会上见到过这样子的情形,可那是三军将士共同发出来的声音啊。
而此时,这里也不过区区几百号人而已,可是此时他们的士气,却是如此的感染人,就连他这么一个大老粗,都能够感觉到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可见太子殿下真乃神人是也。
听党世杰这么一说,燕云茜也毫不吝啬的冲着东方墨挑起了大拇指:“墨,你果然不愧是我心目中的男神!”
“嗯?什么男神?”东方墨虽说不知道燕云茜这话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她一副崇拜自己的小模样,心情立马又高涨了几分:“看你的意思,对我做的这些工作,似乎也十分的满意?”
“那是必须的啊!”燕云茜冲着他使劲儿的点点头:“行了,现在我们还是先用膳吧,说实话睡了那么久,我肚子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
阿满一听燕云茜说饿了,连忙将饭菜捧了上来。
燕云茜见了,又笑着对东方墨讲:“殿下,您还不知道吧?阿满他在战场上可是一把好手。然而在这里,他还是一个优秀的厨子。来,咱们一起尝尝看他做的菜吧!”
东方墨点头,然后真的伸手取了一双筷子,和燕云茜坐在一起就着面前的饭菜吃了起来:“味道不错,本宫喜欢!”
之后,东方墨冲着大家连连点头:“大家都别愣着了,都快点儿吃吧,等到我们饱餐了这顿战饭之后,就一起拿起身边的武器,向着鞑子们进攻吧!”
别看东洛大军这边士气如此高涨,可是在西疆大营里,气氛就显得无比的压抑了。
铁律真昏迷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口问外面现在的战情如何。
守在他身边的各将领闻言是面面相觑,之后有人壮着胆子回了一句:“大汗,末将等见您昏迷不醒,就没敢轻举妄动,所以现在,两军还处于休战状态。”
“什么?”铁律真闻言霍的一下,就从病塌上坐了起来:“你们……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啊呀,真是气煞我也!”
“大汗请息怒!”众将领见铁律真气成这个样子,连忙都跪了下去:“大汗息怒啊!要知道当时您昏迷不醒,末将等担心您……”
“你们担心本汗个屁啊!”铁律真气不过,伸出脚一下子踹在最前面一个人的胸口之上,一下将他踹了个仰倒。
“你们这群废物!你们也不想想,之前东洛军连夜偷袭我军大营,当时正是筋疲力竭的时候,如果尔等敢于抓住时机,拼死和他们一战的话,我军多多少少总能挽回一些声势。可是你们倒好,居然放着大好的时机,守在这里无所事事!啊呀,真是气死我也!”
要说这些鞑子,大部分还真是一些不曾开化的野蛮人,别看他们一个个的人高马大,彪悍威猛,说到底也不过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已。
若非有铁律真这么一个有眼界有见识的主子,一直为他们坐阵,指挥着他们一路勇猛向前,这才有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功绩。
然而铁律真一旦倒地不起,这些人便也就像是少了根主心骨似的,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如今他们被铁律真痛骂了一顿之后,这才又如梦初醒,明白他们竟然坐失了大好的时机。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却早就已经晚了。
而此时的铁律真,更是咬牙切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啊……叫我说些什么好呢!”
“大汗息怒!末将等相信,既然大汗的身体如今已经无碍,那么我们就一定还会有机会。”
有人还说:“想那些东洛小儿,也不过只是一些文弱书生罢了,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会玩一些阴谋诡计,然而,只要我们两军正式对上,面对面交锋,相信那些东洛小儿根本就不够咱们打的!”
“就是!大汗您就放心好了,末将也相信,以我西疆大军的勇猛善战,谅那些东洛人也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被咱们打的哭爹喊娘的!”
“你们真是……”铁律真此时只觉十分的无语,之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手低下的这些人,竟然都是一些废物呢?
他们也不想想,这次出兵东洛,如果不是因为有人牵线,让他能够轻而易举的一把火烧了平西王大军的粮仓,他们有可能取得今日的胜利吗?
可是这些人倒好,这才刚刚取得了一点儿胜利,他们就开始沾沾自喜,目中无人了。
殊不知,东方墨这一到来,这一切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可是这刚一开始,他就已经损失惨重。
一时之间,铁律真又想到他的王庭,他的母后,他的爱妃还有儿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只怕他铁律真这一次,已经要输了。
只是,铁律真的心里却依旧十分的不甘。
苍天啊,想我铁律真自小被兄弟排齐,于十四岁与兄长反目,将他们一众人全部赶出草原,赶入大漠深处,这才有了我西疆的繁华盛世。
而如今,本汗好不容易又得此机会,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夺得东洛三城,所以本汗又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就放弃眼前的一切!
母后啊!还有本汗的儿子,虽然本汗现在不知道你们在哪里,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本汗还是希望,你们全部都能够好好的,等到本汗打赢了这一场硬仗,到时本汗定然会亲自将你们接回去,咱们再重建家园!
想到这里,铁律真便再也坐不住了,开口大声吩咐道:“来啊,给本汗更衣,本汗要披盔戴甲,亲自上战场,誓要与那东方墨决一死战!”
“大汗!您的身体……”守在他身边的亲信,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的。
可是铁律真又怎么可能会听这些人的,不由把大眼珠子一瞪:“本汗让尔等更衣,尔等废什么话!”
“是!”亲信见他执意如此,自然也就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辰时刚过,铁律真便率领着大军来到沙城门下:“来啊,传令下去,派人前去骂战!今日若那梁忠元再不出战,就休怪本汗强攻屠城了!”
片刻,城楼上梁忠元听到探子传来的消息,忍不住一阵冷笑:“他奶奶的,铁律真这龟儿子,天天吵着要强攻我沙城,可是吵到现在还不是被老子挡在外面!”
“那大将军,今天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还和前几天一样,高挂免战牌,不理他们?”
“错!”梁忠元伸手轻轻拈着下巴上的胡子,嘿嘿笑上两声道:“这事说起来老子就有气,要不是当日鲁镇那小子非说太子自有妙计,硬是要让老子等上几日,老子也不会挂他几天免战牌了,可说到底,老子才不屑于这种作法呢!不过今日,规定时日已到,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说着,梁忠元突然一甩手站了起来:“传令下去,今日咱们就大开城门,和那铁律真直面交锋!老子倒要看看,那东方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铁律真的人正跳着脚骂到兴奋之时,只听前面沙城紧闭了数月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巨响。
“噶吱吱……哐啷啷……”
之后在铁律真十万大军的注视之下,一骑战马当先而出。
梁忠元身上裹着一袭黑色战袍,充满烟火色的脸皮又干又黄,却依旧不减威风神色。
看到梁忠元之后,铁律真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嘲讽:“梁忠元,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怎么,你今天不打算做缩头乌龟了?”
梁忠元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就在城门口将战马带住,然后冲着铁律真哈哈大笑,开口道:“铁律真小儿,你不是一直都口口声声叫着要攻破我沙城的吗?可惜的是,老子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你都没有做到,不如今日老子干脆一点,我亲自把这沙城的城门打开,有种的话,你就放马过来就是!”
铁律真都快被他给气死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梁忠元你个老匹夫,休得口出狂言!你以为本汗真的不敢吗?告诉你,本汗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要回去,梁忠元你给我等着,天黑之前,本汗一定会入城,之后必定要血洗你这沙城!”
“无耻小儿,废话少说,你且来战!”要说梁忠元,那也是个有着暴脾气的汉子,只不过他为人十分精明,也能够分清形势,知道扬长避短的道理。
所以在之前的日子里,他一直都是固守沙城,从不主动出击,可也正是这样,其实他早就快要憋坏了。
然而今日就不同了,虽然鲁镇并没有直接告诉他东方墨的真正目的,可是他的手下也是有探子的好吧。
所以之前铁律真吃的那些亏,梁忠元是一件也没有落下,全部都打听了个清楚明白。
所以在他的心里对东方墨这位太子殿下,也不由多了几分敬佩,而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今日终于到了他可以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虽然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看到东方墨的大军的动静,可是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东方墨一定会出现在他的身后,成为他坚实有力的后盾。毕竟此时,东方墨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他的南城门外。
铁律真和梁忠元一直对恃了这么久,要说心里没有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此时看到梁忠元如此挑衅,他心里的火也是噌的一下子就飙了上来。
正要起身,旁边亲信率先开了口:“大汗,您且莫生气,待俺亲自前去,把这个狂傲老儿的头颅给你砍了下来。”
铁律真想想也是,他可是一军主帅,又岂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沙城守将梁忠元而乱了分寸!
“嗯,快去快回!”
铁律真嘴上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现实却总是那么无奈,可笑他那亲信到了梁忠元的跟前,也不过两个照面,便被老梁一枪挑于马下。
“哎呀!”铁律真心道一声不妙,没想到这个梁忠元不光心思计谋了得,就连马上功夫居然也这么好,那可是他身边得力的干将,然而到了他的手上,不过两下子,就让他给打死了。
看来这一次,他果然是遇到对手了呢。
只是,这边铁律真还没有做出应对措施,他身边便又有人沉不住气了:“梁忠元,你这个老匹夫,看你家爷爷我不跟你拼了!”
随着一声吼声落地,铁律真身边的人便早就已经拍马冲了出去。
梁忠元也不和他废话,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他就干一个。
很自然的,铁律真的这一个亲信也没能从他的手上走过十个照面。
接连损失两名亲信,这一下子铁律真可就真的有点儿坐不住了。
“梁忠元,老匹夫!你且等着,这一次本汗一定要亲自会一会你!”
梁忠元丝毫不在乎,“来战!老子随时奉陪!”
铁律真是真的被气到了,干脆不再多想,催马就冲了出去。
别说,两个人这一照面,梁忠元也不由心头一惊,他没想到,之前战胜那两个鞑子将领,好像十分轻松,丝毫不费力气。
可是这个铁律真却不一样,此人真不愧为草原的一匹狼,身手诡异,出手狠毒,可谓是招招致命。
一连几招,眼见着梁忠元只剩下招架之工,没有了还手之力,倘若再这么下去的话,不出几个照面,他老梁就得交待了。
却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沙城城内,突然间喧哗四起,鼓声震天。
“什么情况?”铁律真正打到紧张时刻,一时也无法分心。
可是在他的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城门口突然又响起一声大喝:“梁守将不必担忧,林青来助你一臂之力!”
林青和梁忠元那是旧识,两个人虽然年纪相差较多,却是难得的忘年之交。此时看到梁忠元不敌铁律真,林青自然无法坐视不理。
可是等到林青冲入战局之后才发现,铁律真实在是厉害,就连他们两个人联手,也根本就不够他打的。
燕云茜见到林青两个人联手都不敌那一个人,心里也不由吃了一惊,于是开口问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
鲁镇开口道:“燕将军你还不认识他吧?其实他就是西疆可汗,铁律真!”
“原来是他,怪不得如此厉害!”燕云茜点头:“看样子,接下来这一场仗,我们还不能只靠硬来的了,不过幸好,我们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来啊,带人!”
燕云茜一声令下,早有人把铁律真家眷从后面给带了上来。
结果这人一带上来,大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燕将军,这是……”在场的许多将领,虽然都已经从林青口中听过了燕云茜一行人在铁律真王庭的奇遇,可是这种绑人的架式,毕竟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几个人不会就是铁律真的家眷吧?
要说那个老太太和孩子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两人身上虽说是衣冠不整,可也还说的过去。
可是那两个用大帐子包裹着的,又是个什么意思?
燕云茜冲着大家嘿嘿一笑,那脸上的神色,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各位将军不要着急,一会儿我请大家看一场戏如何?”
燕云茜脸上的笑容实在太吓人,大家的心里顿时都替铁律真捏了一把汗,当然,比起这些,大家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期盼:“燕将军请吧。”
东方墨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又好笑又好气,笑的是燕云茜这别出一格的作法,估计一会儿得把铁律真给气死。
可是更让他生气的是,你说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然丝毫不知道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
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好不好?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大老爷们的面,毫无顾忌的提起这等令人不耻的下作事?
结果他这表情还真是让燕云茜给看到了。
看着东方墨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大帐子的神情,聪明如燕云茜,又怎么会不明白东方墨此时的心情。
顿时间,燕云茜老脸也是一红啊!
可她也就是脸红了那么一下下而已,毕竟前世里,她可是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
想当年,每逢出任务的时候,她所见到的奇怪事情,那可都多了去了。而她也由最初的娇羞小姑娘,快速练就出了一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厚脸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她的三观却一直都还是十分端正的。
毕竟,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工作嘛!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此时到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麻烦。
于是燕云茜小心翼翼的凑到东方墨的马前,陪着笑小声问道:“殿下,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啊?”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啊?”东方墨心里就想不明白了,似这等之人,她看到直接杀掉不就完了吗?最不济,她也应该给人把衣服穿整齐啊?
可是她倒好,居然就这么拿一大帐子给包了起来,她这种做法,哪像一个姑娘家能做的出来的啊!
“那个,我说亲爱的,你这会儿可不能和我闹别扭啊。你心里得这么想,你不能只把我看作你的女人,现在我燕云茜就是你的兄弟,只要你把我想像成一个和男人一样的存在,心里就不会那么别扭了。”
“可你明明就是我的女人好吧!而且,把你想像成一个男人,那画风太美,本宫接受不了!”
“噗……”燕云茜这会儿实在是服了他了:“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要不要这么搞笑啊?我要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还有你什么事啊?”
“说的就是,所以你干嘛还要做这种不靠谱的事?”
看着东方墨如此别扭的神情,燕云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冲他嘿嘿笑道:“我说太子殿下,那您说,咱这仗到底还要不要打下去了?”
就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堵住了东方墨的嘴。
可不是吗?燕云茜的确是个女人,可是她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如果她也和寻常的那些大家闺秀一样的话,又何必跑到这里来受这份罪?
再者说了,做那种下作事情的人是铁律真的王妃,又不是燕云茜,就算是丢人,那也是丢的铁律真的人,燕云茜只不过就是顺手给他们点了一把火而已,他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开,一直揪着生气的话,那岂不是也太没劲了?
一想到这些,东方墨心里忽然就守得云开见明月了。
“好了茜茜,你说的对,这一切的确是我小心眼了。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我吗?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只要一想到你一个人跑到人家闺房去看到那种不堪入目的事情,我这心里就……”
得,燕云茜的心里这会儿总算是全都明白了,这个家伙也真是的,居然因为这个吃起醋来了是吧?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燕云茜的脸上,此时却是布满了甜蜜的笑容:“墨,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
说着,她快速将嘴巴凑到东方墨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你放心吧,就凭你的身体条件,那在我的心里,那绝对是天下第一棒的了!”
“你这女人!”东方墨简直没被她给气疯了,这大白天朗朗乾坤之下的,她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过也还别说,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埋怨这女人太过大胆,可是东方墨的心情却莫明好了起来。
而此时再看燕云茜,却见她早就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张鬼面具,轻轻扣到脸上,之后冲身后党世杰等轻轻一挥手,打马便冲了出去。
“林将军,不必担心,铁律真,休得猖狂——你家燕将军到了!”
随着燕云茜一声清脆悦耳的长喝,只见她银盔银甲烂银枪,英气冲天;雪白的战袍随风飞扬,再加上胯下白马龙驹,简直犹如一道银光从天而降,转眼间便冲入三人之间。
铁律真眼见着就要将梁忠元和林青两个人挑于马下,不想这会儿突然间又冲进来一个人,顿时心头那个气啊。
可等他抬头一看,却见对面来人脸上竟然带着一张猛鬼面具,心里也是猛然一咯噔。
好在这是在大白天,所以铁律真一下子也就稳住了心神,这才又偷眼将来人仔细打理了一遍。
看身形年纪倒是不大,还有之前他喊的那一嗓子,清清脆脆的,明明就是一个毛孩子的声音。
自然此时,铁律真可是绝对都没有想到,这东洛军中还有一个女将军的。
“哼!本汗道是谁呢,原来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前来找死的娃娃罢了!”
一个小孩子而已。
铁律真连梁忠元和林青这样子的人不放在眼睛里,就更不要提一个小孩子了。
“我说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不如干脆一起上来得了。你家大汗倘若眨一下眼睛,就不算是一条真正的英雄好汉!”
燕云茜闻言嘿嘿一笑:“这话可是你说的,谁不知道西疆可汗铁律真乃是草原上的第一条好汉,我们这些人在你的面前,自然是算不上号的。”
嘴上这么说着,燕云茜的手上也没有闲着,舞动着一条烂银枪如长蛇出洞,嗖嗖的风声夹带着寒光,直奔铁律真的面门,可谓势不可挡。
铁律真此时才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高手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少年。
铁律真既然号称草原上的第一勇士,功夫自然是十分了得的,更是多年不曾遇到对手,此刻棋逢对手,心里也突然萌生出一种想要痛快一战的心理。
心念一转之间,铁律真舞动长枪,将梁忠元和林青一枪一个挑下战马,之后转身全力对付燕云茜,很快两个人便战作一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燕云茜只和铁律真周旋了两三个回合,心里便已经有了谱了。
别的不说,这铁律真的身手,果然是名符其实,绝对称得上雄霸草原的一匹战狼。
就凭着燕云茜此时的能耐,最多也就是和他打上个三十回合,至于说把他给打趴下,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不过,燕云茜的目的也并不在此。
她这不是还有后招的嘛。
连着打了十几个回合之后,铁律真正在兴起,却不想对面小将突然将烂银枪挽上一个虚招,之后一拉马缰绳,突然之间就调转马头冲出战圈之外。
“娃娃休走!”铁律真先是一愣,之后反应过来,提枪带马就要追上前去。
而此时燕云茜却突然冲他伸出一只手道:“铁律真且慢,本将军这里给你带了一份礼物,你不妨先看一看,咱们再动手如何?”
“嗯?”铁律真这才勒住马,心想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本汗和他又不认识,他能有什么礼物给本汗?
不过铁律真也不傻,自然不会相信对面小将会真的给他什么天下奇珍异宝做为礼物。
只怕此礼物,也不过就是一个新的陷阱罢了。
可是他铁律真是谁啊?今日他既然来了,便不怕东洛军耍什么花招:“娃娃,你休想在本汗面前耍什么花招,有什么本事,不妨直接拿出来亮亮就是!”
燕云茜闻言在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铁律真,这一次你可真是冤枉本将军了,实话说,本将军就只是想要送你一份一礼物而已,又怎么可能会是耍花招呢?”
“此话当真?”铁律真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燕云茜自然知道他肯定不会相信,于是此时只见她伸手一指,对铁律真道:“铁律真,你且来看,那前面到底是什么?”
铁律真顺着燕云茜的手势转头去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啊呀”一声,心头一堵,一口气差点儿没有上来。
“铁律真,我的儿啊,快快救救本宫!”
“母后——”
“父汗,快救救我啊!”
“扎达儿!”
自从收到王庭传来的消息,得知王宫失火,家眷失踪的消息之后,铁律真简直是心急如焚。却不想,一直没有消息的家眷,此时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铁律真,怎么样?本将军说的没错吧?你看看这几个人,算不算是本将军给你的一份大礼呢?”
燕云茜看着铁律真此时的表情,心里还是十分的满意的,不过嘛,这离她想要的效果,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差距的,所以她不介意,再多开口刺激他一下。
果然,铁律真一听到燕云茜的话,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这无耻之徒,狂妄的小儿,你说,本汗的母后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然而铁律真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早就已经全部都明白过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之前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连夜偷袭了他的王庭,劫走了他的家眷。想不到到头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对面这个小娃娃的手笔。
由于燕云茜的脸上一直都带着鬼面具,所以铁律真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可也正因为这样,铁律真的心情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该死的东洛小贼,待本汗抓住你之后,看本汗不把你抽筋剥皮,方能解本汗这心头之恨!”
“噗……铁律真啊铁律真,若说这天下不要脸的无耻之徒,你若要排在第二,还有谁敢排在第一?想要抓你家小将军,你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
铁律真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燕云茜这会儿是在拿话激他,然而心里明白归明白,可他又怎么能够忍受得了燕云茜这话里话外满满的奚落与嘲讽。
“果然啊,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你这该死的小东西,竟然敢夜袭本汗的王庭,抓走本汗的家眷不说,还放火烧了本汗的王宫,东洛小贼,本汗与你势不两立,拿命来吧!”
铁律真说着,挺枪扬鞭就要再次冲上前来。
“好你个不要脸的铁律真!竟然如此的颠倒黑白,如果不是你私心贪婪,竟然敢打我东洛国土的主意,占我城池,杀我百姓,本将军又岂能夜袭你的王庭?”
“小贼你少废话,拿命来吧!”铁律真现在已经急红了眼,恨不能一枪就把燕云茜给扎死。
相反燕云茜此时却显得不慌不忙,眼见着铁律真就要到她的跟前了,只见她轻轻将马一带,顺利躲过铁律真的一击,之后只听燕云茜高声唤了一声:“世杰哥哥!”
“鞑子你休得猖狂!你家爷爷到了!”党世杰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此时听到燕云茜唤他,抄起钢鞭提起身边的大包裹他便冲了上来。
“铁律真,来来来,先吃你家爷爷一记,看招吧——”随着一声震天怒吼,铁律真只觉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犹如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呼的一声,就冲着他迎面砸了过来!
“什么东西?”那黑影来势太快,铁律真还来不及反应,连忙将手上大枪往上一送,只听“噗”的一下,便觉大枪枪尖没入一团柔软之中,之后那重物往下一压,差点儿没把铁律真带下马来。
幸好铁律真双臂有着千斤之力,只一瞬间,便已经稳住了身形,只见他双臂用力,将手上大枪用力一拧:“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去吧!”
“啊——呯!”
随着一声刺耳的嚎叫响起,铁律真的心头又是一颤,这声音听着怎么会这么熟悉啊?
再次集中精神去看,铁律真一颗心突然再次揪紧:“爱妃?怎么是你?”
耳边再次传来燕云茜的嘲笑声:“铁律真啊铁律真,你说你的性子怎么这么火暴?本将军这边还有大礼没有给你逞上呢,居然就先让你给挑飞了。怎么着,难道你就不想过去看看,本将军这次送给你的大礼是否更加合你的心意呢?”
铁律真心有疑惑,最后还是忍不住飞身下马,然后直接冲到被他挑飞落地的包裹之前,伸出颤抖的双手,道:“爱妃,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样了?”
要说铁律真的这位爱妃,那可是他宠在心尖上的宝贝,却不想他此时竟然一个不慎伤到了她,这又叫铁律真如何的不心疼。
“无耻小贼,本汗的爱妃要是有什么地方受了伤,本汗必定让你们全部尝命!”心头一恨,铁律真再次将这一笔帐全部都记到了燕云茜的头上。
“哈哈哈,你这个死乌龟,自己做了王八竟然还在这里不知所谓的出口狂言!”看着铁律真这副心疼的模样,别说是燕云茜了,就连党世杰,也觉得十分的好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句!”铁律真抬头,一脸凶狠的模样。
再看党世杰,迈动着高大的身躯,一阵疾风似的来到铁律真的面前,居高临下,撇着一张大嘴,嘲笑他道:“你还问爷爷我说什么?嘿嘿嘿,爷爷笑话你头上绿云罩顶,被人戴了绿帽子丝毫不知情不说,居然还敢跑来打我们东洛国的主意。”
“你放肆!”
“说爷爷放肆?爷爷还说你放屁呢!爷爷看你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然如此,你且来看——”
党世杰说着,上前一步,突然伸手将铁律真面前的大帐子用力一撕,大家只听到空旷的战场之上传来“嘶啦——”一声响。
一秒寂静之后,下一刻,两边的人马突然就沸腾了起来。
“看到没有?你们看到没有!原来那大帐子里,居然包着两个没有穿衣服的人!”
“就是,那对狗男女,不会就是铁律真的女人和她养的小白脸吧?”
“原来你也听说了?这下铁律真有的瞧了,想不到他的女人居然给了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这些自然是东洛大军方面传过来的声音。
而在西疆大军那边,震动更是非比寻常。
“塔塔尔,我不是看错了吧?那个女人,真的是我们的王妃娘娘吗?她怎么会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而且还没有穿衣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小子傻啊?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个女人分明就是给大汗戴了绿帽了。”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闭嘴!小心此话传到大汗的耳朵里,一定让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是的是的,唉,真是没有想到,咱们大汗竟然也会遇到这种事情……”
“你还说,不想要命了是吧?”
正当大家小声议论的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铁律真爆发出一阵震天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贱人啊,贱人!亏本汗一直对你宠爱有加,想不到本汗才短短时间不在你的身边,你竟然就如此的耐不住寂寞了是吧?”
“大汗救我,臣妾知道错了!求大汗能够救臣妾一命,臣妾还不想死啊大汗……”那女人倒也真是厚脸皮,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让铁律真救她。
而更加奇葩的,还是那个和她绑在一起的男人,此时看到女人开始求救,他也跟着大声求救起来。
“大汗,大汗是我啊!我是您的莲弟啊,您不是最喜欢我了吗?大汗求您了,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奴才自愿的,这一切都是王妃娘娘逼我的,大汗你要知道,奴才这心里喜欢的,一直都只有大汗您一个啊!”
“茜茜,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我脑子太笨,实在是无法理解!”别看党世杰只是一个傻子,可是遇到这种事情,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一边的燕云茜,也再一次被这两个奇葩刷新了三观:“我去!铁律真你可以啊?想不到你玩的还挺花,竟然还是男女通吃是吧?”
燕云茜一边说着,一边催马来到铁律真的面前,看着眼前的一幕,越看越觉得这事实在是让人恶心,忍不住又开口挖苦起铁律真来。
“幸好老天有眼,铁律真,这次你总算是看到了吧?像你这种人,老天就应该要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
“现在怎么样?”燕云茜说着抄起手上的银枪,朝着地上的两个人拨弄了两下,之后再次冲着铁律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堂堂西疆可汗,竟然有一天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女人,同时双双背叛!哈哈哈,铁律真,这种被自己最亲密的人一起往心窝上捅刀子的感觉如何啊?这下你终于尝到报应的滋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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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表明,人家三观可是很正的哦!噗……
“报应?”铁律真突然抬头,目光凶狠的看向燕云茜,却依旧只能看到一张狰狞的鬼面具。し
恍惚间,铁律真甚至真的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地狱派来的修罗恶鬼,是阎王爷专门派来给他找麻烦的。
可是很快,他便又回过神来,心中的信念更是又坚定了几分。
“无知小贼,你以为这点小事就算是老天对我惩罚了吗?哼哼!这又算是什么报应!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一对狗男女会是本汗的心肝宝贝吧?简直就是笑话!”
不想地上的一对奇葩听了铁律真这话,居然还来劲儿了。
小白脸的男人讲:“大汗!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您这样实在是太伤奴才的心了,奴才可是一直都记得您对奴才说过的话,您不是一直都对奴才说,这一辈子只要能够和奴才在一起,就是您最大的幸福了吗?”
女人也不甘心,还和小白脸斗起嘴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要知道大汗和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你又不能给大汗生孩子,而本宫可是给大汗生了儿子的女人,所以本宫才是大汗最喜欢的那个人!”
“你们这两个贱人!”铁律真此时才算是发现,他之前怎么就如此瞎眼,硬是没有看出来自己身边竟然养了这么两个蠢货。
“你们两个贱人不会真的以为,你们就是本汗的最爱了吧?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对于本汗来说,也不过就是两个玩物而已!不说别的,就和这东洛的大好河山相比,你们两个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说话间,只见铁律真突然起身,然后一把抓起放在脚边的长枪,之后弯腰一个用力“噗”的一下,一枪正穿到那小白脸的后心之上。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紧接着铁律真手上再次用力,“贱人,既然你们两个如此耐不住,不如就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好了!”
“铁律真你——”真够狠的!一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燕云茜的心里却已经明白,看来这个铁律真,果然不愧是个狠角色。
“小贼,你看到了吧?你想要用那两个贱人来威胁本汗,门都没有!如今,既然那两个贱人已死,那么接下来,也应该轮到你了吧,你这个东洛小贼,还不快快拿命过来!”
“世杰哥哥!”燕云茜没想到铁律真这么快就振作起来,而且说翻脸就翻脸,再加上两个人又离的那么近,眼见着他手上的长枪就要到了自己的身前。
“死鞑子,你做人这么失败,这会儿居然还想要欺负我茜茜,爷爷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党世杰听到燕云茜的声音,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抄起钢鞭就朝着铁律真砸了过去。
可即便是这个样子,党世杰还是晚了一步,铁律真听闻身后金风响动,不由冷笑一声,随后将身子一偏,躲过党世杰那一鞭,之后再次出手,长枪直逼燕云茜面门。
只听“呛哴”一声刺耳的声音,燕云茜脸上的鬼面具撞上铁律真的枪尖应声而落。
而与此同时,铁律真也突然愣住了:“女人?”
铁律真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让他处处受制,恨不能毁天灭地东洛小贼,居然会是一个女人!
东方墨看的真切,特别是在铁律真起身剌死那两个人之后转身准备剌向燕云茜的那一刻,东方墨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东方墨的双腿便狠狠的夹上马背。
“驾!”
胯下龙马如闪电般快速,嗖的一下飞出阵列,朝着燕云茜便跑了过去。
随着那边党世杰的一声怒吼,这边东方墨也已经来到了铁律真的身后,可是很遗憾的是,党世杰投掷出去的那只钢鞭居然让铁律真躲了过去,而此时的燕云茜也再次被逼入绝境。
眼见着铁律真的长枪就要挑上燕云茜脸上的面具,东方墨坐在马上的身形瞬间飞离,就那么凌空朝着铁律真的头顶掠去——
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铁律真竟突然愣住了,“女人?你竟然是个女人?”
这可真是大好的机会,就在铁律真愣怔的那一瞬间,东方墨早已飞起一脚:“啪”的一下,正踢中铁律真后脑,若不是铁律真的头上带有头盔护甲,只怕这一下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可即便是如此,铁律真也难以经受,被东方墨一脚踢中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天旋地转,顷刻间眼前一黑,身子一摇一晃,就要栽倒在地。
“大胆铁律真,竟敢对本宫的女人下手,本宫岂能饶你!”摔倒之前,铁律真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金光,东方墨此时早已经掠过他,飞身跃上燕云茜坐下白马,从她背后将她给揽入怀中。
燕云茜只觉眼前一花,随后身后一暖,整个人顿时落入到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之中。
想她燕云茜一时大意,竟然着了铁律真的道,最后脸上面具被铁律真给挑了下来,心里多少还是受了一点儿惊吓的。
却不想在这危险的关键时刻,东方墨竟然比世杰哥哥还要快上一步,犹如天神突然降临,只一记便将铁律真踢倒在地。
“殿下……”燕云茜话还没有出口,耳边便又传来东方墨那温柔好听的声音:“茜茜,你没事吧?”
燕云茜转身抬头,一双眼睛正好对上身后男人那双盛满关切的眼眸,心里不由一暖,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我没事,谢谢你能及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虽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燕云茜一直都秉承做一个坚强的女战士的理念,能够依靠自己的时候,便绝对不能依靠任何其他人。
然而还有一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毕竟也同样是一个女人,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浪漫幻想。
正如在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所说的那些话一样——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而这一刻东方墨的出现,和她心里幻想的情节,又是多么的吻合啊!
虽然这一次他的出现,并不是来娶燕云茜,可是在燕云茜看来,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这一辈子,这个男人,她一定会爱到底了。
而此时,党世杰也已经来到了燕云茜的马前:“茜茜,你没事吧?”
说话间,党世杰一弯腰,抓住倒在地上的铁律真,提起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圈,呼的一下就扔了出去:“你这个该死的鞑子,竟然敢欺负我茜茜,爷爷这就要了你的命!”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铁律真被党世杰一把甩出去的那个瞬间,战场之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十二道黑色的影子。
只见那十二道黑影,犹如凭空出现的幽灵一般,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又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快速抢了铁律真的身体,之后便飞速消失了。
“十二铁衣卫!”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声。
东方墨此时也在燕云茜的耳边轻道:“坏了,本宫倒是漏掉了这一点,这次想要抓住铁律真,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十二铁衣卫是什么东西?”燕云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东方墨在她身后道:“十二铁衣卫原本也不过就是流传于西疆的一种传说,据说他们是一支由十二个铁甲幽灵组成的神秘力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还有这事?”燕云茜闻言眯起了眼睛,“能上天入地的神秘幽灵,这也太厉害了吧?”
东方墨轻轻一笑:“所谓十二铁衣卫,在本宫看来,也不过就只是一群暗卫罢了,只不过之前草原上一直传说,只有西疆真正的王者,才能够拥有他们。可是这么多年,谁也没有真正见识过,所以就连本宫也把这个忽略掉了。”
“哦,”燕云茜听东方墨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就是,还十二铁衣卫呢,说的这么牛气,就好像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有暗卫,别的人没有似的。”
东方墨闻言笑道:“说的是啊,铁律真虽然有十二铁衣卫没错,可是本宫也不差他啊,就连我的茜茜你,不也是从暗卫家族出来的吗?”
“嘿嘿,说的就是。”燕云茜听了东方墨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疏忽大意,却让已经到手的铁律真给跑了,一想到这个,我这心里就有些不开森!”
“说的就是啊!”东方墨闻言也是一阵感叹。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身后鼓声如雷:“咚——咚——咚咚咚……兄弟们,大家都给我冲啊,铁律真已经跑了,这些鞑子们没有了头头,咱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哗……”一声令下,东洛军这边人声如潮,成千上万的兵将,如高涨的潮水一般,疯了似的涌向西疆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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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还有第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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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大厅里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
“末将等多谢殿下厚爱,此一役多亏了太子殿下指挥有方,末将等对殿下更是敬佩有加,也请殿下您能接受我等的敬意。”
“来啊,我们大家一起敬殿下一杯!”
东方墨见大家如此盛情,自然不会驳了大家的面子,于是笑着再次端起面前的空碗,早有人上来把碗给满上。
东方墨扫一眼大家,笑道:“今日实属匆忙,再加上战后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这一次本宫就先委屈众卿了,本宫在这里承诺大家,等到回京之后,本宫一定请大家好好喝上几杯,以补今日的缺憾。”
“谢殿下!”大家听了这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畅快的笑容:“末将们一定会记得殿下今日的话,等咱们回到了京城,一定会前去找殿下讨杯酒吃的!”
林青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起身冲着大家哈哈一笑:“其实咱们大家也不用急,反正殿下这杯酒,咱们肯定是能够吃得到的,而且这杯酒咱们还非吃不可了!”
“林青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常将军开口道:“看你这意思,你小子不会又憋什么坏主意呢吧?”
“老常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林青将手上的大碗往桌子一放,这才又笑着开口:“殿下请恕末将不敬,末将在这里问您一件事情,你一定得认真回答末将可好?”
东方墨看林青这样子,心里也好奇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这会儿东方墨的心情确实也不错,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林将军有话请讲。”
得到东方墨的准许之后,林青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的欢畅了,“殿下,末将就只想问您一个问题,据末将这段时日的观察,您和燕将军,你们两个,是不是这个?”说着林青抬起两只手将两只大拇指头对着头拱了一下。
大家一看他这个动作,心里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可明白是明白了,大家心里依旧搞不懂林青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人心里还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傻啊,这件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
甚至这件事情在当时,那可是已经轰动了朝庭的。
想当初燕云茜以一己白丁之身,不但胆大包天闯入金銮殿,更是当众许下誓言,一定要闯下一番丰功伟绩,让皇上和朝臣们看看,她燕云茜绝对有资格站在东方墨的身边,成为他的太子妃。
说实话,当初燕云茜所说的那些人,的确是震惊了朝庭上下,就连他们这些个武将们,也都个个感觉到非常的吃惊。
可是吃惊归吃惊,在他们的心里,却根本就没有把燕云茜当成一回事。大家心里一至认为,谅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即便是她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可那又如何?不见得她就真的拥有能够征战沙场的气魄。
可结果,事实告诉大家,这一次还真是他们看走了眼!
说来虽然有些汗颜,可是在场的人心里却全部都明白,此一役如果不是有燕云茜在的话,只怕根本就没有这么容易胜利。
想那铁律真,也算是当今闻名天下的一条英雄好汉,他既然能够以少年之姿一举战胜他的亲哥哥,并把他赶入到荒凉的大漠深处,然后靠着一己之力,将铁律真王庭治理的有声有色。就足以证明,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这一次,他更是趁着平西王回京之际,轻易的钻了个空子,然后一举切中边镇要害,利用他们将粮仓全部建在一起的特点,一把火便将边镇重地的粮草全部付之一炬。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边镇大军顿时人心惶惶,铁律真更是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就攻破了东洛西境三座城池。
这场战争对于东洛的打击,可谓是十分的沉重,想当初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个个心里都是十分的震惊。
然而,当朝廷提出要派谁前来抵抗敌军的时候,却有许多人都退缩了。
因为在许多人的眼睛里,铁律真毕竟来势汹汹,这一仗只怕是一点儿也不好打。
即便是他们这些时刻都准备着上战场的人,当时的心里不也一样是这么想的吗?
可是结果到了这里之后,燕云茜却凭着她独特的眼光和头脑,经过一夜的部署,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铁律真来了一个釜底抽薪,一举便将他给击跨。
如果不是当时铁律真跑的够快,只怕此时他已经成为东洛大军的阶下囚。
可即便是让铁律真给跑了,西疆大军也依旧大势已去,不过短短的三日光景,硬是让他们东洛大军一举夺回了丢失的三座城池。
而这一切,若要论功行赏的话,燕云茜自然应当居首功。
这一点,此时在大家的心里,可谓是一致认同的,更是毫无一丝疑问的。
早在多日之前,这个小姑娘在他们的眼睛里,就已经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而这一刻再次被林青提起,更是唤醒了他们心中当初的记忆。
也正是在这一刻,大家似乎突然间就明白了林青这些话里所表达的意思。
“殿下,林青将军说的有道理,末将等此时也想要知道,燕将军在殿下您心里,是否真的重过一切?”
而此时,东方墨看着大家脸上一致的神情,心头不由一暖。低头再看坐在身边一直不曾开口的燕云茜,却见她的脸上早就已经红作一片。
想这个女子,就算是在战场之上,也依旧能够谈笑风生,可是在此刻,她却如同一般平常人家的小女儿一般,看着这样的她,东方墨的心里,早就已经温柔成了一团。
伸手轻轻抓起桌案上那双显得有些无措的小手,东方墨先是冲着燕云茜温柔一笑,之后抬头镇静的扫过众将的脸庞,坚定地开口道:“本宫此生,非卿不娶!”
“好!”顿时间,大厅里便沸腾起来了,大家无不再次举起手上的大碗:“来啊,满上!今日咱们就为了殿下和燕将军两个人的喜事,咱们大家一起干了!”
这个时候的东方墨,一只手上拉着燕云茜,一只手上举着装满清水的大碗,心里却是畅快无比。
就连此时燕云茜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幸福畅快的呢?
没错,就算是没有酒,就算是没有菜,可是他们有这些兄弟们给的祝福。
试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得到别人真诚的祝福,更让人幸福畅快的呢?
“大家一起干杯!”
只不过,这水毕竟不是酒啊!
等到大家三大碗水下肚之后,群情这才又慢慢平静下来。
东方墨心情虽说十分好,可是该做的正事却是一件也不能少。
“好了,本宫谢谢众卿的祝福,自然本宫心里也非常希望林青将军所盼望的那一天能够早日到来,等到那一天来到之日,本宫保证,一定会让大家喝个痛痛快快的!”
“不过现在,本宫还想和大家再商讨一下,既然西疆鞑子让我们给赶走了,那么接下来这边城重镇,到底要如何管理才好?”
却正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报太子殿下,外面有人求见燕将军。”
“哦?是什么人?”东方墨问。
“回太子殿下,是一群商人,为首的说他叫张让。”
燕云茜一听忽然笑出声来:“原来是老张回来了。殿下,这下咱们可就不用愁了。”
大家一听燕云茜说是老张回来了,心里都不由想起之前林青向他们所讲述过的那些传奇的故事,一时之间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传他进来!”东方墨听说老张回来了,心里自然也十分高兴。
老张这一回来,也就等同于带来了一大笔的财富,而更主要的是,他竟然能够因为燕云茜的一句话,便说到做到,并没有因为那么大的一笔财富交到他的手上,而心生歹念。
再一次,不光是东方墨,在场所有的将领都对燕云茜生出了一抹敬佩的心理。
老张这一回来,大家心里顿时都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东方墨打了胜仗,又得了财富,自然是欢天喜地的。
而此时他的敌手,也就是西疆可汗铁律真,却是气得连肺都要炸开了。
得知自己离开之后,大军突然混乱,之后被东方墨率军追着屁股打了三天三夜,最后溃不成军,全线败退。
而在混乱之中,他的母后和儿子,也均不见了踪迹,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铁律真的心情达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崩溃地步。
“报大汗,外面有消息回来了。”
此时此刻,铁律真看着自己身边仅剩下的几千人马,眼底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们都查到了什么消息?还是那些人都已经回来了?”
一想到当日自己带领着十万大军挥师东进,可谓气势吞天地,更是在一个月之内,便拿下了东洛的三座城池,当日风景又是何等的威风凜凜。
可是这才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居然就被东方墨给打回了原形。
不——此时的他,比起当初可是惨多了!
“东方墨!东方墨!”铁律真这几日一直都在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获取的情报出错了,还是根本就被人给骗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收到的情报,明明说东方墨也不过就是一个表面风光的绣花枕头罢了。
即便是这一次他随着东洛大军前来督战,也不过是迫于朝中其他势力的威压。
更何况,皇上放着他一个太子不去打理朝堂正事,偏偏派他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仗,也足见皇上对他这个儿子的心思了。
综合上面种种描述,似乎都在提醒着铁律真,根本就无需将东方墨放在眼睛里。
可是结果呢?到了最后,他铁律真竟然败的如此干脆。
铁律真甚至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失败的!
也不过就是短短的几日光景而已,想他那历经十余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西疆王庭就那么被东方墨一把火给烧了。
还有他手上的十万大军,经过杨树林一役,七里坡一战,一下子就损失了好几万,再经过沙城一战,更是死的死,逃的逃,到了如今竟然只剩下不到一万人马。
而这一切,均是出自那个所谓的不受人重视的绣花枕头之手,这一点儿真让铁律真无法接受。
或者,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东方墨的手笔,而是他身边的那个小东西。
没错,一定是她!
一想到那个小东西,铁律真眼前先是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鬼面具,先是吓得他一个哆嗦,之后脑海里便又突然闪过一张柔美绝色的面孔。
那个小东西,竟然是个女人!
经过这几日的打探,铁律真已经弄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当初火烧他王庭的正是一个由地狱而来的修罗恶鬼,也知道了七里坡的月光下,曾经出现过一支来自天际的神兵,而他们的首领却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再加上当日沙城外,铁律真亲自与她之间的对决,那女子仅凭短短的几句话,便能够激得他差一点儿失去理智,如果不是他铁律真自小生活在无尽的磨难之中,只怕早就着了那个女人的道了。
可是最后,他依旧还是没能成功将那个女人杀死,没错,那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救她的人,正是东方墨。
可笑铁律真还一直以为他就是个草包绣花枕头,却不想他只出了一脚,就差点儿要了他铁律真的命!
铁律真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一个东方墨加上一个小丫头片子,此时已经成了死死压在他心底的一块儿大石头。
不行,他绝对不可以就这么坐以待毙。
伸手招来探子,铁律真开口问道:“本汗问你,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和东方墨到底又是什么关系,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探子连忙上前回报:“回大汗,这件事情卑职已经弄清楚了,听前面传回来的消息讲,原来那个修罗小将,名字叫做燕云茜。”
“燕云茜……”铁律真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虽然恨得不行,可是却不得不承认,探子的话说的一点儿也不错,那个女人,还真的是可称得上是一名修罗小将。
“这个燕云茜到底是个什么来历?”铁律真又问,心里也暗自思索。
想他铁律真在这世道上也是一号英雄人物,对于这天下横空出世的奇人,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特别是对于东洛国,他如此都十分的关注。可是怎么在他的情报消息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个燕云茜的丝毫描述呢?
“回大汗,据说几个月之前,东洛太子东方墨曾经离朝数日,等他回到皇宫之后,身边便多出了一位女子,而那个女子就是燕云茜,只是当时大家都以为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所以就没有特别的在意于她。”
“呵呵呵,看来本汗还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可是结果呢?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子,居然一手就毁了本汗十几年来的辛苦经营!”
“奴才罪该万死!只是大汗,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燕云茜此女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引人瞩目的地方,若说唯一有一点的话,那也只是,据传言说她是东方墨的女人,而且东方墨还曾经因为她和东洛皇上之间产生了一系列的嫌隙。”
“东方墨的女人?”
铁律真听到这话,突然又回想起之前,东方墨为了救燕云茜不顾一切冲上阵地的样子,还有受伤倒地之际,听到东方墨说的那句话,他说,“大胆铁律真,竟然对本宫的女人下手,本宫岂能饶你!”
没错,原来这个燕云茜还真是东方墨的女人!
一想到这些,铁律真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闪过。
“十二铁衣卫!”
随着铁律真话音一落,大帐里突然闪出一圈黑影,吓得探子也是浑身一哆嗦,连忙把自己的头低低的压了下去,尽量减少存在感。
“主子有何吩咐?”这十二铁衣卫果然十分的怪异,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十分的尖细阴森。
铁律真却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只见此时他正紧紧的闭着双目,沉思良久才又睁开眼睛:“本汗这一仗输的太惨,这一切全都怪东方墨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燕云茜。本汗心有不甘,所以此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那主子有何打算?”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当然要好好打算打算。”
铁律真一双黄褐色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心中更是来来回回盘算了半天,半晌他才又睁开了眼睛,心中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东方墨,燕云茜不是你的女人吗?
没错,她不光是你的女人,还是你的得力助手!
虽然本汗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具体来来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不可忽视的是,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东方墨你才会舍得因为一个女人和你们的皇上过不去吧?
没错,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如果说东方墨你的这一切,全部都变成本汗的,那又将会如何呢?
那次见到那个女人,虽然一身戎装,可是她的容貌绝对称得上倾国倾城,比起他那个死去的女人还要强上百倍不止。
如果他能将这个女人弄到自己的手上,将她据为己有,那又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呢?
一想到这些,铁律真的心情总算是通畅了一些。
东方墨,都是你害的本汗家破人亡的,所以本汗抢了你的女人,那也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情罢了。
更何况,在他们草原上,向来都有一个规矩,女人,只要是自己看上了,动手去抢就是了,只要你能够抢到手,那么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没错,想他铁律真是什么人,这一生,他什么时候又吃过如此大的亏了?
既然这一切都是东方墨和那个女人造成的,那就必须由他们两个来买单。
东方墨,你的女人,很快就会是我的了!还有你的这大好河山,只要本汗不死,总有一天,本汗一定会卷土重来!
所以,东方墨你一定要记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终有一天,都将是本汗的!
一想到这些,铁律真忍不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十二铁衣卫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一下子变的这么开心。
可是他们这些人是绝对不可以轻易去揣测主子的心意的,所以此时他们依旧默默地伫立着。
直到铁律真自己笑够了,才又开口道:“你们几个听好了,本汗给你们三日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本汗弄到手!”
“主子您是说,想要我们把那个女人给您抢过来,是吗?”十二铁衣卫听了铁律真的话,一个个的也都懵住了,太汗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面对那样的女人,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他居然说要把人给抢过来?
“你们没有听错!”铁律真这会儿早已经收住了脸上兴奋过度的神情,开口对十二铁衣卫说道:“东方墨偷袭我王庭和大军,害的本汗家破人亡,如此惨败。而这一切,想必都和那个名叫燕云茜的女人分不开。所以本汗决定了,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抢过来,就算是她不能为本汗所用,本汗就算杀了她,也绝对不会再将她留给东方墨!”
十二铁衣卫一听这话,一个个心里才都明白了过来。心里也不由暗自赞叹大汗果然有心机,那个修罗小将,虽然不过是个女人,可是就凭着她做下的那些事情,绝对是一个智慧的人物。
而他们大汗如果能够得到那样一个女人的话,又何愁大业难图?
“主子请放心好了,奴才等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待,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把那个女人给抓回来的。”
“嗯,去吧,本汗祝你们一切顺利!”
“是!”十二铁衣卫答应一声,一个转身的功夫,突然就消失在了铁律真的眼前,速度之快,犹如之前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就爱上网 。。
且说东方墨和燕云茜,得知老张一行人回来之后,自然是非常高兴。而与此同时,东洛大军的后续物资队伍也都陆续到齐了。
东方墨传令下去,一边加派重兵戍边,加强防范,另外又在重新夺回来的三座城池出榜安民,并发放应急救援物资。
站在城楼上,燕云茜看着老张一行人忙碌的身影,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党世杰见了,奇怪的问道:“茜茜你笑什么?”
燕云茜回头看他一眼,笑道:“世杰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所认识的最最善良的人了。”
“那是!”党世杰听了燕云茜的话感觉非常的受用,忍不住憨憨的笑出声音来:“茜茜对我来说,也是最最重要的人,所有不管是谁,想要欺负我茜茜,都必须得先经过我这一关才行。”
“放心吧,世杰哥哥,以后想要欺负我的人会越来越少的,因为我一直都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多于坏人的。”
燕云茜说着,伸手一指楼下的老张,笑道:“就像是老张他们一样,曾经我们都以为他们是无恶不做的山匪,可是你看看他们现在,这么用心的帮助别人的样子,看着多么让人感动啊!”
党世杰探头往下面看看,也跟着嘿嘿笑出声来:“别说,我茜茜的眼光就是好,要以我的意思,当时就想把他们一个个的全部都拍死,如今想想,幸好当时没有拍死他们,现在看来,老张他们还是很靠谱的嘛!”
“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不知什么时候,东方墨已经来到了燕云茜的身后。党世杰回头看看他,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巴:“太子殿下怎么又是你啊?”
东方墨本就一脸的疲惫,此时听到党世杰这些话,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忍不住凶了他一句:“怎么,这个地方本宫不能来吗?”
党世杰一看他变了脸,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害怕的,可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从小到大,茜茜一直都是和我在一起玩的,可是现在到好,不管走到哪儿,这人都得来夹个塞儿,真是没意思极了!”
这一句话传到东方墨的耳朵里,更是让他心头一塞,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些:“党世杰我告诉你,现在茜茜已经是我的人了,从此以后你不许总是缠着她,不然小心我……”
“你想要对我世杰哥哥怎么样啊?”东方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燕云茜给截了过去:“东方墨我告诉你啊,我不管你对别人怎么样,可是你唯独不可以欺负我世杰哥哥,不然的话,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你明白不明白?”
党世杰一听这话,终于忍不住乐了起来:“怎么样,太子殿下听到了吧,这可是我茜茜说的话,你以后要是再威胁我的话,我就带着茜茜一起离开,让你找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茜茜你……”东方墨满目委屈的望着燕云茜,简直不敢相信,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丫头居然还是这么的偏心眼儿。
可是仔细想想,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党世杰是和燕云茜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而且这个家伙还一直是燕云茜最强有力的保护神,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丫头说不定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就更加不要提会有他们如今的相守相知了。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总行了吧?”
虽然心情十分的复杂,可谁让燕云茜是东方墨最爱的女人呢?而党世杰又是燕云茜最在意的亲人,而且东方墨知道,只有全心全意的去接纳对方的一切,才是两个人相处的王道。
更何况,他这一会儿来找燕云茜着实是因为想她了,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而去和燕云茜置气,如果真的把她给惹恼了,那他岂不是就得不偿失了吗?
也罢,不就是不能威胁党世杰嘛,那有什么,只要他随随便便改变一下,照样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世杰,本宫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和云茜商量,不如你先回避一下如何?”
党世杰一听,脸色就耷拉下来了:“什么事情啊?我不能一起听听吗?”
东方墨冲他露出神秘的一笑,说道:“这个可是军机大事,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的话,可是要杀头的。所以,你确定你要一起听听?”
党世杰一听又是军机大事,还如此的严重,不小心就要杀头,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那还是算了吧。”
党世杰探头看了看楼下,见老张他们依旧忙的热火朝天,心里不免也有些痒痒的,于是便回头对燕云茜说:“茜茜,既然太子殿下找你有事,那你们就慢慢商量吧。等到你们商量好了,你再让人去寻我就是。”
燕云茜早就看出了东方墨的小心思,他这会儿真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支开世杰哥哥啊。
不过,好在世杰哥哥心性单纯,居然没有怀疑他什么,还想着要下去到老张那里凑热闹,既然如此,燕云茜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于是,她笑着对党世杰点点头:“那好吧,世杰哥哥你看老张他们那么忙,不如你也去帮他们一下好了。”
“我正有此意。”党世杰说着,正正自己身上的衣襟,又将背后的钢鞭背好,这才对东方墨报了一下拳:“太子殿下,那我就下去了啊!”
东方墨点头:“嗯,世杰现在礼貌有加,本宫深感欣慰,等会儿今天晚上,本宫奖励你多吃两斤牛肉好了。”
“真的?”党世杰一听有肉吃,眼睛立马就明亮起来了,连忙谢道:“那我就先谢谢太子殿下了!”
东方墨强忍着笑意,说道:“那是自然,这会儿你先去帮着老张他们忙,等到你们忙完了,就可以一起去领赏了!”
“好咧!”党世杰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直到党世杰下了城楼,燕云茜才回头朝着东方墨翻了个白眼:“我真是服了太子殿下您了,您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跟我世杰哥哥玩这种手段,您难道就不觉得有**份么?”
东方墨却笑的一脸不以为然:“本宫倒是不想耍手段来的,可是谁让你这位傻哥哥总是不开化呢?你可是本宫的女人好不好,可是他倒好,一天到晚的缠着你不说,到头来还说本宫成了加塞儿的人,本宫这颗受伤的心啊……茜茜,你给补补好不好?”
燕云茜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副嫌弃脸:“我说太子殿下,你真的够了啊!”
“怎么可能?我这还没有开始呢,哪儿来的够啊?”东方墨说着,突然伸手一把将人给拉入到怀中:“党世杰那个傻小子,真是一点儿眼力儿都没有,茜茜你看要不咱们这样行不行,我干脆在军中给他谋一个差事,省得他以后天天缠着你……”
“幼稚!小心眼儿!”燕云茜真是服了东方墨了,“你想的到是挺美的,可是你也不看看世杰哥哥的能力。你若真给他谋个差事,就凭着他的性子,保不齐天天都给你惹出一堆的麻烦事儿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唉,让你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儿!”东方墨美梦破灭,只得十分苦闷的将头埋进燕云茜的颈肩里:“真是好烦啊,求茜茜安慰安慰本宫吧。”
“真是受不了你!”燕云茜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甜甜的笑容,双后更是不自觉的抚上东方墨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
感觉到她的温柔,东方墨不由轻轻舒了一口气:“啊,好舒服!原本想着,这仗打的还挺顺利的,再用不了多久,我们便可以班师回朝了,却没想到这战后的恢复工作才是更加辛苦的。”
燕云茜又怎么不知道,东方墨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过了。
身为一国太子,他的心里自然装着百姓。而再看看眼前,百姓们经过战火的涂炭,家园尽毁,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勃勃生机。
而这一点,却是东方墨最不愿意看到的,所在这几日里,他一直都致力于对百姓的安抚工作。
只有先把百姓安抚下来,才能够讲以后的发展工作,可是战后物资毕竟紧缺,即便是有之前燕云茜她们从西疆劫回来的那一批宝贝,对于这三座城池来说,也不过就是杯水车薪而已。
更何况,那批宝贝之中,有许多都是一些奢侈华丽之物,对于高官厚禄,家资丰厚的人,那是一种享受,可是对于底层的那些普通百姓,就显得有些百无一用了。
好在他们还有从京城带来的一批足够多,又足够实用的物资,那些原本准备要供二十万大军用上好几个月的粮草物资,这个时候刚好可以派上一些用场。
只是,燕云茜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墨,你有没有想过,就凭着咱们带来的那点儿物资,可能真的支撑不了多久,而且,咱们军中还有这么一大批人等着吃饭,如果全部都分发给了百姓,我只怕……”
东方墨的头依旧埋在燕云茜的肩头,一双结实的手臂也紧紧的箍在燕云茜的身后,此时只到燕云茜的这些话,他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百姓们的困苦,你我都能够看的见,可是二十万大军吃饭的事情,也同样不是一件小事。所以这几天,我这心里一直都在为这事儿着急呢。”
“或许,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改变一下策略,如果再要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真的不行的。”
燕云茜担心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战争的原因,城中的百姓有许多都已经逃往内地去了,而留下来的这些人,要么就是一些老弱病残之人,还有就是一些好吃懒做的流民,而真正勤劳坚韧的百姓也不是没有,可有时候善良就等于懦弱。
就拿最近的物资发放事件来说吧,能够抢到前面的,通常都是那些流民,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就比较惨了,他们不光很难挤上前,有时候就算是得到了救济,也一样会被别人给抢走。
这几日因为这些事情发生的打架斗殴的例子已经不下好几出了,所以燕云茜心里便起了一个念头。
“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吧。”此时的东方墨觉得,爱情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他此刻一样,明明之前他还累的想要就此倒下一觉不起,可是这会儿和燕云茜相互拥抱了片刻之后,他的心里便突然又充满了力量。
东方墨说着松开燕云茜,改为牵起她的手,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本宫和林青他们约好了还有事情要商量,不如我们先回去,然后路上边走边说如何?”
燕云茜点头同意,然后便任由东方墨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城楼,朝着守备府而去。
路上,燕云茜再一次的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景象,眉头也不由暗暗皱紧了许多。
东方墨回头和她说话,却正好看到她紧锁的眉头:“想什么呢?眉头皱的这么高?”东方墨站住脚步,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眉际:“茜茜,我明白你此时的心情,看到百姓们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一定不好受。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把心情放轻松一些,这一切不是还有我的吗?”
燕云茜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温柔宠溺的神色,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看着这些人,心里有些发愁罢了。”
“嗯,我已经看出来了。”东方墨笑着伸手揉上她的脸:“那你不如说说看,你心里到底都在愁什么?”
燕云茜听了东方墨的话,目光再次聚焦到前方那一群人的身上,道:“你看看那些百姓,这都已经连续好多天了,可是他们依旧每日里蹲守在这里,只为了能够得到这里发放的一日三餐。如果他们一直都这样下去,那将要如何是好?”
东方墨顺着她的目光一道看将过去,语气里透着一抹怀疑:“不是吧茜茜,原来你眼光这么毒,难道这些人你都已经认识了?”
燕云茜点头:“说的是呢,如果不是天天都能在这里看到这些人,我又怎么能够将他们一个个都记在心里?”
说到这里,燕云茜叹了一口气:“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样都是东洛国的百姓,有的人领到了物资就可以回去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从头开始。可是这些人呢,他们却只想着得过且过,能混一天是一天。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东方墨又何尝不明白燕云茜的意思,不由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真的不能再一直这么下去了。看来,本宫是应该要想一个新的办法,好好治理一下这群流民了。”
回到守备府,林青等人早就已经在大厅里等候了。
“参见太子殿下!”
“大家都免礼落座吧。”东方墨说着话走回到主位,坐稳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向大家讲述了之前看到的一些情况,和心里的一些担忧。
“众卿家说说看,大家有没有什么主意,能够改变一下这些人懒惰又贪婪的个性?毕竟,只有积极上进的百姓,才能够最终改变这座城池的命运,而也只有百姓都能够安稳下来了,本宫才能够真正安心的离开这里,班师回朝。”
听东方墨这么一说,大家憋了几日的心里话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一般,一个个都吐露心声,原来他们心里一直也都在担忧,如果再一直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会引起军中的内乱。
鲁镇开口道:“殿下,虽说这一趟咱们粮草充足,可是咱们人也多啊。何况这毕竟是打仗,虽然咱们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了胜利,可是伤亡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所以咱们这些物资真的也是十分紧张的。而如今,再加上三座城池的百姓,这时间短了还好说,若是时间长了,末将只怕兄弟们会有意见,到时候要是因为这些再引出一些不必要的内乱,只怕就不好了。”
东方墨点头:“鲁参军说的不错,本宫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本宫的心里才会担忧,希望大家可以一起研究一下,得快速想一个主意把眼前的这一切都解决掉才可以。”
大家听了,不由一个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起来。
最终,林青开口道:“殿下,您也知道,咱们这群人,打仗那都没话说,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手。可是要说到这治理城池,只怕就有点儿难为人了。”
东方墨摇头叹气,一时想起这边境三座城池的官史都是死的死,跑的跑,心里更加的愤恨。
可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必须要找到能够治理当地的官员,既然没有现成的,又不能等到朝中派人过来,那也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鲁参军,传本宫命令下去,就说本宫要在军中选拔人才,用来治理这边境的三座城池。本宫希望军中的有才之人,有志之士都能够踊跃报名参加。”
鲁镇闻言眼前也是一亮:“殿下这个倒真不失是个好主意,末将这就传令下去。”
大家见了,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咱们大军都有二十万人呢,想要在这些人之中选拨几位能够治理地方的人才,相信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此时,燕云茜的心里却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开口道:“殿下,其实我的心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东方墨连忙问道:“云茜所言是谓何人?”
燕云茜笑了起来:“倒也不是别人,就是张让而已。”
一提起张让,大家的心里也都跟着活络了起来:“原来是张让这个人,燕将军您有什么看法,不妨讲给咱们听听。”
燕云茜继续道:“这几日的情形,想必殿下和各位将军也都看到了,虽说张让之前的确是走错过路子,可是自从他投了咱们以来,所作所为,无不显示出一个大丈夫之行径。”
大家听了燕云茜这话,无不点头称是。
常将军道:“若说起来,张让那人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大丈夫,别的不说,光是那上二百辆大车的物资,就已经显示出此人的品行。若是他真的能够有能力治理这边镇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材。”
“常将军说的是,不过想必大家都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张让虽说之前不过就是一个酒楼的老板,可是他却有着超凡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这一点就从他以一己之力纠结百众之徒成为劫匪那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
燕云茜说的这一点,大家自然都知道,当初要不是他胆大包天,带着百十号人劫大军粮草,想必也不会有他今日的际遇。
燕云茜又说:“而且就近来说,他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城中管理物资发放的事情,且这件事情被他做的是有条不紊,百姓们在街头看到他,都十分的尊重。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张让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等到燕云茜说完,东方墨看看大家,开口问了句:“众卿觉得呢?听了云茜的这些话,大家对张让这个人可还有什么看法?”
众将连忙摇摇头:“殿下,燕将军的眼光可是我们大家一至赞同的,既然她觉得这个张让不错,那我们大家便都认为他非常的不错,更何况张让这个人的做派,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就更加没有什么异意了。”
“那好吧。”东方墨见大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便点了点头,对燕云茜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云茜你去办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鲁卿你还接着办就是了。”
燕云茜和鲁镇均点头答应。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燕云茜决定去寻党世杰回来,顺便叫上老张一起回来商量一下提拨他的事情。
东方墨原本是想要和她一起的,可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刻,等着他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于是两个人只能分头行动。
燕云茜步出守备府,天边残阳似血,即将坠落的太阳就像是心有不甘似的,努力的散发着最后的光芒,照在整个残破不堪的城中,显得越发的压抑了许多。
这里原本已经变成了一座荒城,是东方墨的到来,赶走了那些嗜血的鞑子兵,救下了这里的百姓,之后又出榜安民,这段时间才又开始有百姓陆陆续续回归家园。
可这里毕竟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特别是在这如血的残阳之中,路上除了少数蹒跚的行人,就是一队队森严的士兵,置身于这这样的一座城,没有人的心里是不忧伤的。
燕云茜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的心里更加明白,只有快速的改变这种现状,才是最佳的决策。
想到这些,燕云茜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不过片刻时间,她便已经来到了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说是繁华地段,其实还是和之前的物资派送有关,而老张,正是这一地段的主要负责人。
远远的,燕云茜便已经看到了老张他们一行人。因为此时天色已经向晚,所以他们的工作也差不多已经开始收尾了,老张这一会儿正吩咐着人收拾东西。
而党世杰此时正跟在老张的身后,不知道正在和他说着些什么。而在他们的不远处,四下里还逗留着三五成群的一些百姓。只是此时的百姓相比她之前看到的那种情形,似乎安静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天已经要黑了的缘故吧,燕云茜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抛开别的不想,也许是因为老张他们此时忙碌的身影,总能够给人带来那么一种希望的感觉吧。总之,燕云茜一看到这种场景,心情便能够轻松很多,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浮现出来。
燕云茜正想要开口叫老张一声,不想此时老张正好抬起头来。
燕云茜一下子笑了起来,却在此时,突然看到老张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燕云茜心下猛然一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跟在老张身后转悠的党世杰突然回过头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燕云茜,张口便叫了起来:“茜茜,你忙完了?”说话间,党世杰便风一般朝着她跑了过来。
而此时,燕云茜再看老张,却见他突然就皱起了眉头,看向党世杰的神色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燕云茜是什么人?此时一看到老张脸上的这种表情,心里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意外的情况了,可是这一切却又不能轻易说出口。
特别这一切,可能还是和她燕云茜有关,只可惜世杰哥哥是一个单纯无脑的,一看到燕云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破了功。
好在燕云茜也并不是一个怕事之人,在看到老张脸上的表情之后,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四周察看了一番。
眼中依旧还是之前的那几个懒散的人影,表面上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可是这一切又怎么能够逃得过燕云茜眼睛?仔细观察之后,燕云茜在心头暗暗一笑。
没想到,原本她还以为,铁律真被那些人给救走之后,怎么一直都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
她原本还以为,这铁律真忍耐的功夫果然称得上是一流的,可是没有想到,这才刚刚过去几天的时间,他居然就开始沉不住气了。
开始有情况了是吧?
不过这样也好,燕云茜还就怕他一直没有动静。
“茜茜,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太子殿下呢?他不是一直缠着你吗?怎么这一回没有跟你一起来啊?”党世杰看来看去,就只发现燕云茜一个人,心里还有些奇怪呢。
燕云茜却笑着对他说:“世杰哥哥以后可不要再这么说了,你应该知道,太子殿下他可是有许多公事要办的,又怎么可能天天都缠着我呢?而且这些话若是让别人给听去了,不管是对太子殿下,还是对我,可都是不好的,世杰哥哥你明白吗?”
“哦。”党世杰虽然不知道燕云茜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在他看来,凡燕云茜所说的话,那肯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所以他便不再多说,而是笑着问燕云茜道:“那太子殿下说好晚上要奖励给我的牛肉,应该还是做数的吧?”
“当然做数了,太子殿下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做数的,而且世杰哥哥现在这么棒,太子殿下奖励一下你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吧。”
党世杰听了燕云茜这话感觉到非常受用,憨憨地笑道:“我还不是因为茜茜你啊,我担心如果我还像以前那样,见面总叫他小白脸子的话,他再背着我欺负茜茜你的话,那就不好了。”
“我就知道,世杰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在燕云茜的心里,党世杰就是那个时时刻刻都能够给她带来感动的人,于是此时,她看着党世杰,十分真诚的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世杰哥哥!”
“你和我之间,还说啥谢啊!”党世杰笑的特别的开心。
感染的燕云茜也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走吧,我陪着世杰哥哥一起回去领赏去了。”
燕云茜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老张和远处的那几个人,见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动静之后,燕云茜冲着老张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党世杰先行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前脚刚回到守备府燕云茜的住处,老张便后脚跟了过来。
“主子。”老张一进了燕云茜门,便急切的开了口:“方才真是快要吓死我了!”
党世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着他奇怪道:“老张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被吓着了?”
老张感觉自己真是快要被他给气死了,可是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更何况当时的情况,他本来就没有和党世杰讲,再加上当时谁也没有料到,燕云茜会亲自找到那里去啊。
“老张你不要着急,先坐下喝杯水,然后再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云茜说着,亲自为老张倒了一杯水。
吓的老张连忙上前双手接过:“谢主子。”老张也是跑的急了,接过燕云茜的水之后,一口气就给喝了下去,这才又开口道:“主子您是不知道,方才大街上的那些个人您看到了吗?真的很奇怪,我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可是突然之间,他们就出现在了那个地方。”
燕云茜点头,心道果然那些人是有问题的,嘴上却安慰着老张道:“别着急,你慢点说就是。”
老张接着说:“更加奇怪的是,那些人出现之后,还有意无意的逢人就打听,说什么听闻咱们城里有一个女将军,还问大家有没有人看到过你。”
“哦……”燕云茜一听就笑了起来:“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本将军的威名早就已经传播在外了,只怕就连这城中普通的百姓,见到本将军也能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张连连点头附和:“主子说的就是,所以那几个人一出现,我就觉得肯定有鬼,更可疑的是那些人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除了偶尔上前打个岔,套点话之外,却从来都不曾伸手要过一碗粥,而且我看他们身上的穿着打扮,虽然看似普通,却个个都是干净利索,您说奇怪不奇怪?”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党世杰在边上听了半天,却依旧还是不太明白,忍不住着起急来:“那些人不会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坏人吧?他们到处打听茜茜的消息,不会是想要对我茜茜不利吧?”
燕云茜连忙笑着安抚他道:“世杰哥哥不必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就算那些人真的是什么坏人,可是我不是还有世杰哥哥保护吗?谅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些小毛贼而已,想要打我的主意,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党世杰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嗯,茜茜你说的是,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不管是谁想要欺负你,我一定第一个上去,把他的脑袋给他拧下来!”
“世杰哥哥说的对,我有世杰哥哥在身边保护着,一点儿都不担心那些坏人呢。”
燕云茜安抚完党世杰之后,这才又重新看向老张:“传令下去,让他们查一下,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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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东方墨还是没有回来,燕云茜心里感叹,这都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可是东方墨心里一直装着这边镇的百姓,一心都扑到了公务之上,连好好休息的功夫都没有。
一想到这些,燕云茜也坐不住了,伸手抓起身边的一件披风,便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动静,住在厢房的党世杰连忙跑了出来:“茜茜你要干嘛去啊?”
燕云茜站住身形,看到党世杰身上穿着中衣,脸上一副疲惫神色,不由十分心疼,便冲他一笑道:“世杰哥哥不要担心,我只是去看一下太子殿下而已,不如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太子殿下还没有回来?”党世杰说着,便要转身进屋:“那你等我一下,我随你一起前去寻他。”
“不用不用!”燕云茜连忙叫住党世杰:“世杰哥哥你放心吧,我只是出去找他一下而已,何况如今这城里一直戒严,世杰哥哥大可不必担心的。再说你也累了一天了,我看着也心疼,所以你就先留在这里休息,等一会儿我找到太子殿下,也就回来了。”
“哦!”党世杰见燕云茜说的有理,而且他又是个没心眼儿的,加上此时他的确是累的不行了,这会儿真是巴不得早点上床睡觉才行:“那茜茜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儿啊!”
“嗯,我一定会小心的。世杰哥哥累了这么久,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那我先去睡了啊!”党世杰说完便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儿屋里便传出来一阵如雷的鼾声。
燕云茜笑着摇摇头:“真是我的傻哥哥!”之后便转身出了门。
深夜了大街上,除了一队队的巡逻士兵,显得十分的寂静。燕云茜轻步朝前走着,心里不由掠过一丝荒凉。
走着走着,燕云茜只觉眼前突然一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前方不远处飞过。
仔细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屋檐之上,突然又闪过几道黑影。
心里突然一动,燕云茜想起之前她在城中见到的那几个奇怪的人,原本叮嘱了老张前去查探,可是直到晚上也没有收到老张传来的消息。
眼下,不会是那些人,开始有了什么行动了吧?
不行,燕云茜觉得,她绝对不能够坐视不理,一定要追上去看个究竟才可以。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燕云茜早已经轻点脚尖,纵身飞上临街的屋檐。不想她刚上了房,前面几个黑影突然朝她看了过来。可很快那几个黑影一转身便飞也似的朝北而去。
“想走?又怎么可能!”燕云茜心里不爽,再想起之前听老张说过,那些人估计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又怎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这些人?
一想到这些,燕云茜也就顾不上许多了,纵身就跟着追了过去。
却不想她这一冲动,还真是差点儿害死自己。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呢。
且说燕云茜跟着那几个人影,一路飞奔,每次眼见着就要追上他们的时候,那几个人突然就消失了踪影,等到燕云茜气的想要回头的时候,那几个人竟然又出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这下更是激起了燕云茜心中的斗志,暗自发誓不追到这几个人绝不罢休。
就这么追着追着,不知不觉间,几个人竟然出了城。
望着眼前一片灰茫茫的夜色,燕云茜突然意识到,这一次她好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变得冲动起来了呢?
然而,等到她意识到这一点儿时候,一切却已经太晚了。
此时此刻,燕云茜突然就陷入到了一群人的包围之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燕云茜的心里却早就已经有了认知。
果然,人群之中有人冷笑着开口:“燕将军一战成名,自然不认识我们这些小人物。”
燕云茜冷笑一声:“你们既然认识我,应该知道我燕云茜的厉害!”说话间,燕云茜将手上披风突然往前一抛,将对面的人兜头罩住,然后飞起身形,一脚踢上那人的肩头。
“大家小心,这妖女身手厉害的很!”
燕云茜又是冷笑一声:“哼!跟我斗,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妖女别猖狂!今日我们就要联手把你拿下!”那群人说着如同走马灯似的,围着燕云茜便转了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燕云茜只能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瞅准机会,快速出手,动作快狠准,转眼之间便和这群人战到一块。
燕云茜前世的身手就非常不错,今生更是拥有一身高超的功夫,可此时在这些人的包围之下,她到底是双拳难敌围殴,几十个回合过去之后,燕云茜渐渐难以力敌。
一个不留神,燕云茜突然被人抓住肩头,再想转身,却发现已经迟了。
“燕将军,对不住了!我们大汗希望你能够到我西疆军中一叙。”听了此人的话,燕云茜心底苦笑一声,早知道铁律真不会就此罢休,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到底是那根筋搭错了,居然就此着了这些人的道。
只是眼下,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兄弟们,给我把她绑了!”
燕云茜眼睛一闭,心中暗叹,这下子自己只怕是麻烦大了。
却正在此时,灰茫茫的草原东北角,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的马蹄声。
十二铁衣卫听到这声音均是一愣,之后头领突然指着一个人道:“你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那人转身一纵,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燕云茜此时心里却活动开了,心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西疆位于草原正北,可此时的声音却是从东北方向传来的,莫非这里除了铁律真的人马之外,还会有另外的势力不成?
果然,这一次还真是让燕云茜给猜对了。
原来此次来的,并非是铁律真的人马,而是北辽肃亲王,耶律成浩的人马。
耶律成浩,北辽国肃亲王,为北辽王第二子,这些年与北辽太子争锋,可是闹的是鸡犬不宁。
这不,这一次他为了立功,便想着联合西疆可汗铁律真,一起对东洛边境展开攻势,可是还不等他们到地方呢,便听说铁律真已经败下阵来了。
面对这样的情形,耶律成浩不由暗自计算了一下。
想他这次带来的兵马统共也才二万多点儿三万不到,这要是铁律真胜了还好说,他可以跟在后面捡点儿肥肉吃吃。
可是如今铁律真竟然败了!
你说他要是再愣头愣脑的找上去的话,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到时候,若是连他手上这二万多人马也给搭进去的话,那他得找谁哭去啊?
不行,这笔账怎么算,怎么都不划算。
所以,思来想去的耶律成浩决定,这热闹他不参与了,哪怕他们都已经到了西境边上了,也必须立马果断挥师后撤。
可撤军是一回事,耶律成浩心里总感觉这一趟跑的有点窝囊,想他这千里迢迢的跑了这么远,结果一点儿好处没有捞到不说,还连面都不敢露,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正在耶律成浩心烦不已的时候,帐下探子传来一个情报,一下子就勾起了耶律成浩的兴致。
消息是耶律成浩安放在铁律真身边的细作传来的,据他所言,铁律真派十二铁衣卫前去捉拿东洛名将燕云茜去了,估计今夜就会成事。
耶律成浩一听这话,眼前是猛然一亮。
关于这个燕云茜,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这一次铁律真之所以被打的溃不成军,全部都是拜此人所赐。
想不到这铁律真胆子倒是不小,如今都已经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想要打人家燕云茜的主意。
不过据细作所言,铁律真之所以要捉拿这个燕云茜,就是因为此女惊世奇才,长的又叫一个沉鱼落雁,简直就是漂亮了去了。若是真是将她给弄到了手,就算是不能雄霸天下,最起码心里也痛快不是?
仔细琢磨过之后,耶律成浩突然脑洞大开,既然铁律真心里这么放不下此女,想必她必定是名不虚传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如果此女要是落入到他耶律成浩的手上的话,那又将如何?
哈,哈哈哈……
耶律成浩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男人嘛,有几个不喜欢美女的?他耶律成浩自然也不例外。
至于女人嘛,无外乎都希望自己能够嫁得英雄豪杰,从此荣宠一生。这一点对于他耶律成浩来说,岂不都是现成的吗?
想他耶律成浩怎么着也是北辽国的肃亲王,比起那个打了败仗,毁了王庭的铁律真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
再者说了,如果那女子真如他们说的那样,是个惊世之材的话,以后还可以帮助他谋划一下将来,那以后整个北辽国岂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耶律成浩越想,心里越觉得此计甚妙。
铁律真啊律真,既然你一个败兵之师都敢打人家的主意,那么本王也只能对不住你了,等你的人先前一步,把那个女人给抓住了,本王直接给你来一个趁火打劫。
到时候本王人一到手,马上挥师而去,谅你那点儿残兵败将也不能奈我如之何。
打定主意之后,耶律成浩立马派出二千人马,吩咐他们道:“你们现在连夜赶去,就守在从东洛回铁律真总部的必经之路上,只要见到行人,不管是男是女,统统给本王拿下!”
二千人马得了耶律成浩的命令,连夜快马加鞭,朝着东洛方向就出发了,结果此时,还真让他们给撞到了。
大队人马正往前行着,只见前面空旷的草原之上突然现出一道黑影。
领头的将领心头一动,想到耶律成浩说过的那些话,连忙吩咐身后的人站住,之后将手上的马鞭往前一指:“前面是什么人?快点儿报上名来!”
“你们又是什么人?”铁衣卫声音清冷,在这灰茫茫的夜色里听着有那么一丝瘆人。
这个辽国将领也是一个聪明人,见那黑影敢一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心里就多了一个心眼,“本将军乃是辽国肃亲王帐下先锋,特奉了我肃亲王之命,前来支援西疆可汗!尔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速速离去!”
铁衣卫一听这话,心里不由突然松了一口气。别说,他还真的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大汗之前的确和北辽肃亲王有过通信,为的就是商量一起攻打东洛边境的事,而且那一次前去送信的人,就是此人。
只是之前,他们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耶律成浩有一点儿动静,却不想如今他们都已经战败了,耶律成浩居然赶来了。
这算不算是老天无眼,如果他们能够早来一步的话,大汗他是不是就不用遭遇那般不测了?
唉,说来说去,只能怪老天无眼了,是天不佑他西疆啊!
不过如今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因为他们大汗已经决定了,等到他们将燕云茜带回去之后,便带人深入大漠深处,不过就是十年而已,再等十年,他们归来之日,依旧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天地雄师。
北辽将领见那人一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来:“我说前面站着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本将军都把话和你说清楚了,你也该把道路让开了吧?不然的话,就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那个人便举起了手上的马鞭,做势要发怒的样子。
铁衣卫连忙开口:“将军且慢,在下有话要说。”
“哦?你有什么话?那就快点儿讲来!”
“既然将军是北辽肃亲王帐下的先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在下乃是西疆可汗身边十二铁衣卫之一,此番外出公干,正要赶回大汗身边。”
“哦?”北辽将领一听那人说他是十二铁衣卫,眼睛立马就亮了一下,心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可心里虽然兴奋无比,北辽将领面上依旧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那人道:“难不成铁律真大汗现在不在东洛?不然阁下为什么朝这边走啊?”
“唉,总之一言难尽!既然将军是前来支援我们的,不妨就跟在下一起去见一下我们大汗吧!”这十二铁衣卫都是铁律真身边的死忠之士,虽说如今铁律真已经大势已去,可是看到此时有人前来支援,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掀起了一丝希望的。
对面北辽将领在心里嘿嘿一笑,面上却装的十分忠正:“看来铁律真大汗真的不在东洛,既然如此,本将军便随你一起前去见他便是。”
“如此甚好,还请将军且等一下,在下先去通知一下其他兄弟,之后咱们马上就走。”
这铁衣卫见北辽将领答应了,心里还十分高兴呢,心想有了这些人马的加倍保护,就算是让东洛人马知道燕云茜失踪,从而追过来了,他们也不用害怕了。
心想这么想着,他快速回到之前的地方,看到头目时第一句话就是:“大哥,这下咱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头目问他:“怎么回事?前面到底是什么人?”
“是这个样子的。”那人一脸的神采飞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头目细说了一遍,“这下终于好了,咱们大汗之前盼了那么久,如今终于把肃亲王给盼来了,虽然他们来的有些迟了,可是来了总比没来强吧,大哥你说是不是?”
原以为听了他的这些话,大哥也会和他一样兴奋,却不想等他讲完,头目脸色突然就变了:“你这个蠢货!怎么可以如此轻信别人?”
那人一愣,连忙问:“大哥怎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那些人明明就是前来支援咱们的不是吗?”
头目却是气的直跺脚:“少废话,还不给我快点撤!”
只可惜头目话音刚落,一行人便早已经落入北辽二千人马的包围圈。
“我说这位朋友,咱们明明是前来支援你们的,你这人怎么如此的不识趣,竟然还要带着人撤,你这是又打算撤到哪里去啊?”
铁衣卫头目一看此时的情况就知道坏了,无奈之下,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前的那个家伙。
都怪这个蠢货,要不是他轻易相信别人,只怕他们如今也不会轻易落到这般地步。
北辽将领眼尖的很,此时早已看到被十二铁衣卫捆绑起来的燕云茜,心头也是一喜,暗道看来老天对我不错嘛,没想到出师如此的顺利,丝毫不花一点儿气力就撞到了如此大运。
“如果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前面那个被绑着的,只怕就是东洛小将燕云茜了吧?”
那将领此言一出,之前那个铁衣卫这才突然明白过来:“你怎么知道燕云茜的名号的?狗杂碎,原来你骗我!”
“小兄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将军是骗你的?本将军原本就是奉了我家王爷的命令前来支援你们大汗的,只可惜我们刚赶到这里,你们却已经败了,试想你们西疆十万铁骑都不敌东洛军,遭遇如此惨败,我们北辽只有区区几万人马,又怎么还好意思前来送死呢?”
“你们这群小人!”那铁衣卫被北辽将领气的恨不能吐血,“既然如此,你们不撤军,还跑到这里干什么?”
“嘿嘿嘿,这是不我们肃亲王听闻,你们大汗打算派你们几个前去捉拿东洛小将燕云茜的吗?所以我们王爷便派了在下前来凑个热闹!”
北辽将领说到这里,突然举起手上的马鞭,朝着燕云茜一指:“我说各位,咱们之间的力量你们也看到了,就凭着你们几个,怎么着也不可能打得过我这二千铁骑吧?所以,在下不妨给各位行个方便,本将军放你们一马,你们把这位燕将军交由本将军如何呢?”
“无耻!”之前那个铁衣卫此时早已经愤怒不已,咬牙切齿的对北辽将领吼道:“就算你有二千铁骑又能如何?今日想要从我们手上抢走燕云茜,休想得逞!”说话间,只见那人身形突然一转,顷刻间竟然不见了踪影。
北辽将领见此眼睛也是陡然眯起,十二铁衣卫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所以此时他的心里十分明白,万万大意不得。
可是就在他紧张的这一时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待他回首去看之时,只见身后跟着的铁骑军卫,突然就掉了脑袋。
“啊!”北辽将领见此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大声吩咐:“大家小心他们偷袭!”说着又伸手一指剩下的铁衣卫,高声道:“快点儿给我把这些人全部包围起来!除了那个女人,其余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时至此时,铁衣卫的头目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得一声令下:“大有保护好燕云茜,随我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出去!”
“是!”
一声令下,双方瞬间战在一起。一时间人喊马嘶,惊起草原上无数飞禽走兽,惊慌失措,纷纷匆忙而逃。
燕云茜被十二铁衣卫绑着手脚,特么的绑的真叫一个结实,此时燕云茜是想动也动不得,想逃也逃不走,心里那个急啊!
好在她虽然身置险境之中,可是双方的人却一致认定绝对不能伤害到她,所以不管那些人厮杀的多么惨烈,却个个都离得她三丈开外。
慢慢的,燕云茜竟然发现,此时在她的身边,竟然形成了一个空心圆。
如此好时机,她势必得紧紧抓住才行。
想到这里,燕云茜抬头四下观望了一下,果然看到在她身边不远之处,刚好从马上掉下来一个北辽士兵的尸体,随着那具尸体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把锋利的大刀。
燕云茜见那些人正打的火热,十二铁衣卫虽然人少,可是此时他们仗着一身好本领,个个都像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随意便能摘取北辽铁骑的首级。
而北辽铁骑见他们二千人马都不能奈十二铁衣卫如何,心头更是十分的不平衡,此时也是个个都杀红了眼睛,恨不能将十二铁衣卫给活活的耗死才肯罢休。
而此时的燕云茜,反倒像是被他们全部都给忘到了九宵云一般,似此等好时机,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燕云茜想到这里,突然开始不顾一切的行动起来,只见她将身体侧躺在草地上,犹如一只软体动物一般,来回的弯曲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尽力朝着前面的大刀挪去。
一寸,两寸……一尺,两尺……一米,两米……
燕云茜紧紧咬着牙关,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朝前挪行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给挪到了那把大刀的前面。
燕云茜再次抬头观看一翻,见那些人依旧打的火热,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她。
这简直就是绝佳的时机,燕云茜一边暗暗观察着周边的局势,一边默默地将身体调转方向,尽力将自己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凑近刀锋。
无奈那大刀平铺于地,而她的双手又被死死的绑在身后,想要轻松把绳子割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这点事情又怎么能够难得倒燕云茜,一次不成功,那就再来第二次。
突然燕云茜只觉手心一阵痛楚,她终于抓到那把刀并将它给立起来了,虽然不小心伤到了手心,可是燕云茜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凭着一股子毅力和灵敏的感觉,燕云茜快速割断绑在手腕处的绳子。
呼!双手终于获得了自由!
快速抽出自己的双手之后,燕云茜一个翻身坐起,然后拿起身边大刀,手起刀落,一下挑断绑在双脚上的绳子,之后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
此时趁着他们打的正热闹,还不快逃的话,还要更待何时?
“不好!那女人跑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眼尖,燕云茜刚纵身飞起,便被人给发现了。
“燕云茜要跑了,大家快点儿拦住她啊!”一阵混乱之后,燕云茜再次落入到北辽铁骑的包围之中。
“特么的,可真够糟心的!姐今天可真算得上是流年不利了!居然一次又一次让人给包了饺子。”
燕云茜此时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只得仰天长叹:“老天爷,你要是真的长了眼睛的话,就助我一臂之力,也让我开回外挂,就此逃离这场灾难吧!”
不想她这话刚一落地,对面人群突然之间就乱了套了:“茜茜——燕云茜你在哪里?你到底在不在这里?”
“死丫头,你到底在哪里?”
擦擦擦!这是说什么来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老天这一次你简直就是太给力了!
“世杰哥哥!燕流彩!我在这里!”燕云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声喊起了两个人的名字。
等她话音一落,就听前面又是一阵混乱,转眼之间在燕云茜的面前就被一群人冲杀出了一条口子。
人群之中闪出一匹快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着玄色服装的蒙面男子,看到燕云茜时突然冲她伸出一只手:“茜茜,快点儿上来,我带你走!”
望着对面伸来的手,燕云茜毫不犹豫,一把抓住纵身而起,一跃飞上马背,落入到男人的怀里。
“你怎么也来了?”
“别说话,一切等先离开这里再说!”
东方墨快马加鞭,带着燕云茜冲出人群,北辽将领见了,越发的焦急起来。
“你们快点儿拦住那匹马,千万不要让那个女人逃了!”
“我看你们谁敢拦!”党世杰挥动着手上钢鞭,穿梭与人群之中一下一个,简直就是一个不要命的。
俗话不是说了吗?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就正如此时的情况一样一样的,北辽的那些士兵别看一个个的横的不行,可是一遇到党士杰这样的,一个个恨不能生出八条脚出来,不然被党世杰粘上即死啊!
与党世杰并肩而战的,还有几个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到的身影,就比如燕流沙,燕紫君,等等。这些人平日里就是东方墨的暗卫,也只有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他们才会现身一战。
漠然则是一直紧紧跟随在东方墨的身边,此时看着东方墨和燕云茜差不多已经冲出了人群,连忙伸手到唇边,打上一个响亮的呼哨:“差不多了,快撤——”
燕流沙等人听到命令,转身就走,毫不恋战,倒是党世杰,此时正杀的起兴,居然没有听到漠然的提醒。
好在离他身边比较近的,正是燕流彩,此时燕流彩正打算撤退,可是看到党世杰还在那里傻傻的动手,连忙纵身飞上他的肩头:“党世杰,快点儿撤了!”
“啊?”党世杰只觉肩头一重,正要出手,耳边却传来了燕流彩的声音,连忙问:“就走了?”
燕流彩根本就不给他迟疑的机会,拼命的催促他道:“别废话了,快走!”
“好!那你坐好了,你上我下,我们一起开条血道冲出去!”
看着燕云茜一行人急速远去的背影,北辽将领气的鼻子都歪了,再看看身边倒了一地了尸体,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这一切要怪就怪西疆十二铁衣卫,要不是那几个蠢货,本将军也不至于遭受如此损失,来啊,传本将军命令,今晚这十二铁衣卫,一个也不能放走!”
“回将军,那十二个人早就趁乱逃走了……”
“什么?哇呀呀,简直是气死我也……”
不说这边北辽将军气的直跳脚,且说燕云茜和东方墨一行人。
冲出重围之后,东方墨依旧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拼命的催动着坐下快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边镇而去。
而此时在他的怀里,燕云茜却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了起来,不消片刻,东方墨只觉自己的怀里一软,低头去看,不知何时,燕云茜竟然失去了意识。
“茜茜?茜茜你怎么了?”东方墨心头焦急,可是又担心后面追兵赶来,根本不敢停下,于是只得狠狠心,用力将燕云茜紧紧的搂在怀里:“驾!”
终于,边镇在即,东方墨迫不急待的吩咐道:“漠然,快点儿去叫门!”
漠然领命上前:“快开门,殿下回来了!”
一直守在城墙上的士兵,此时也早已经发现了东方墨的行迹,连忙飞身跑下去通知:“快快快,快开门,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
等到东方墨马匹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大门刚好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入,大门又咣的一声,重新关紧,然后加栓上锁。
刚刚进了城,东方墨便突然勒住马缰,此时再映着城头上的火把,仔细去看燕云茜,却见她双目紧闭,满面苍白如纸。
“茜茜,你到底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这一路情况实属紧张,所以直到现在东方墨都还没有意识到,燕云茜到底哪里受了伤。
“血!”身后党世杰突然大叫一声:“我茜茜手上怎么全部都是血?那群天杀的,居然害我茜茜受伤,不行,我要回去给茜茜报仇!”
燕流彩一个巴掌拍上党世杰的头顶:“党世杰,你别闹了好不好?现在还是快点儿救死丫头要紧!”
再看此时的东方墨,一把抓起燕云茜受伤的那只手,此时才看到在她的手心正中,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泛着白肉。
“啊!”东方墨忍不住仰天长啸,双眸之中顷刻布满悔恨之色:“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到如此伤害!铁律真,这一次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
“殿下”燕云茜窝在东方墨的怀里睡的正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长啸,吓得她一个机灵,猛的就睁开了眼睛:“殿下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追过来了?”
“死丫头你没事啊?”还是燕流彩第一个反应过来,“你都快要把人给吓死了,你知道吗?”
而此时的东方墨,看着怀里人儿睁大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不由只觉心口一热,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了:“茜茜,原来你没事……”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啊?”燕云茜呵呵一笑,之后看着大家都拿双眼盯着她的手看,突然意识了什么,连忙笑着抬起手来:“你们不会是因为这个伤口而担心我了吧?”
“嗐,我这个只是自救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一点儿皮肉伤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让大家担心,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燕云茜的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感动,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可真是好!
“可是你之前不是晕倒了吗……”
“啊?不是吧,谁说我晕倒了?”燕云茜说着一抬头,看到东方墨正一脸深沉的望着自己,苍白的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红晕:“那啥,我方才其实就是感觉有点儿累了,所以就小睡了一下,没想到会给殿下您带来如此困扰,呵呵……”
听了燕云茜的这一席话,东方墨的心里突然就充满了感动,原来如今自己真的已经成了茜茜的依靠了啊!
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满满的心疼,“你真的没事吗?除了手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到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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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墨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若算起来,似她这样的年龄,搁在盛京城中的那些千金贵女的身上,正是依偎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可是这一切于她来说,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自小失去父母的她,非但没有体验过多少亲情,如今还要跟随着他一起来到这种地方,遭遇如此的劫难。
可是她为了自己,却是一句怨言都不曾有。
面对如此真情,东方墨此生,也唯有好好爱她,好好宠她,才能够了以释怀。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什么大事的,回头让军医前来包扎一下也就是了!”
看着东方墨深情的目光,燕云茜心里有点紧张,连忙开口为自己打圆场。
不过她说这些也都是实话来的,这点儿小伤对于上一辈子的她来说,那简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伤就要死要活的话,那她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对了,殿下,你是怎么知道找到我的?这一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只怕我们今生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面了。”
“你还说!”见她真的缓过来了,东方墨这才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下一次,我不希望你再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够和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你明白了吗?”
见东方墨真的气了,燕云茜脸上一窘,连忙低头认错,“是是是,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子了!”
原来燕云茜刚走没多久,东方墨就回到了住处。四处找了一下,没有看到燕云茜的身影,他便让人叫醒了党世杰,仔细问过之后,这才知道燕云茜竟然一个人出去找他去了。
东方墨原本还以为燕云茜一会儿就能回来了,于是便坐着等起她来,可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燕云茜,却等来了张让。
张让一进门,便告诉东方墨,燕云茜让他监视的白日里的那些人,好像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担心不会不出什么岔子。
东方墨听了老张的话,心里陡然一紧,立马意识到,燕云茜可能出事了。
情急之下,东方墨来不及通知别人,只叫上党世杰,和漠然带着几个暗卫以及守护在府院附近的二百兵丁,便匆忙的出了城。
紧赶慢赶之后,东方墨一行人来到之前燕云茜和十二铁衣卫打斗过的地方,发现了地面上碎成一片片的披风。
东方墨的心情越发的紧张了,连忙又带着一行人一路追赶,终于听到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前面竟然有一大批的人马,好在出门的时候东方墨还带了二百兵丁,所以就算是遇到这种情况,也可以暂时顶一下。
而党世杰更是迫不及待的高声喊叫了起来,结果让他给一喊,还真听到了燕云茜的回应,所以这一趟总的来说,还是十分的顺利的。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燕云茜忍不住感叹自己果然是人品爆棚,都已经成为那个样子了,居然还能被东方墨等人给救回来,看来这一世如果她不好好活出个样子的话,都对不起大家对她的这份厚爱。
不过,现在并不是让她感叹的时候,燕云茜想到之前听到北辽将领说过的那些话,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得尽快解决才行。
“殿下,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东方墨此时刚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正在给燕云茜包手,闻听燕云茜此言,不由抬眼看了她一下:“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人不是铁律真的人?”
“不是!”说实在,面对这段记忆之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历史,燕云茜实在是不太了解现在东洛国周边的情况。
“我听那些人说,他们是北辽国肃亲王的兵马,原本是打算前来支援铁律真的,可是走到半路上听说铁律真败了,于是便打算就此撤退的,结果又听说了铁律真派十二铁衣卫前来劫持我,于是又生出新的想法,打算来个趁火打劫,所以才会发生之前的那场围剿打斗。”
“哦,原来是耶律成浩。”东方墨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可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透着满满的寒意。
燕云茜抬头问道:“这个耶律成浩莫非就是辽国的肃亲王?此人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墨冷笑一声,跟着吐出八个字:“狼子野心,不自量力!”
“哈哈”燕云茜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怪不得呢,我听那些人说,他们这一次带来的,也不过就是二万人马,看来此人还真是惯会投机倒把的,可惜的是,这一次只怕要让他失算了。”
燕云茜说着,抬眼看了东方墨一笑:“殿下的意思呢?”
“云茜你又是什么意思?”东方墨反问她道。
“以我的意思,请殿下立马传令下去,马上派出三万人马,连夜包抄北辽国大军,他耶律成浩不是想要来这里打秋风吗?那么我们就让他有来无回好了!”
“云茜此计甚妙!”东方墨说着,手上的包扎也已经完成了,之后将怀里的人儿一搂,双腿催动坐骑:“漠然,传本宫命令下去,请林青等人火速于议事厅集合!”
等到东方墨和燕云茜一起来到议事厅之时,林青等人早已经等在哪里了。
鲁镇上前回道:“不知殿下这个时候召集我等,所谓何事?”
东方墨扫了一眼大家,之后快速将燕云茜之前说过的话,向大家复述了一遍,然后开口:“不知这一次的围剿,谁愿前去!”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
遇到这种事情,大家谁不想去?更何况,那些人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他们的燕将军的头上来了,这一口恶气憋在心里,谁都不痛快。
最终,东方墨还是决定派林青,常平,关胜三人一同前去。
“本宫命你们三人,各率一万人马,分三路包抄耶律成浩,务必在明日天黑之前,活捉耶律成浩。”
耶律成浩,既然你敢把主意打到本宫的头上,那么本宫如果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的话,岂不是太过便宜了你。
林青等将领命率军出发,且说耶律成浩,守在自己的大帐里,一直都没有合眼,就等着手下给他送好消息回来呢。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自己派出去的两千人马回来。
耶律成浩看看天色已过四更,心里不免有些急了,忍不住在大帐里来回踱起步子。
“嗯,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了,铁律真的人到底有没有得手,本王的人马到底有没有遇到他们?嗯,这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莫扎也不派人送个信儿回来,本王这心里怎么会突然有些不安呢?”
正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耶律成浩神情一振,开口道:“外面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莫扎将军回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闯进一个人来:“报,王爷大事不好了,咱们大军的粮草让人给烧了!”
“什么?”耶律成浩闻言一双眼睛瞪的牛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烧本王的粮草?莫非是谁走漏了风声不成?”
正说着,帐外又跑进来一个人:“报,王爷不好了,我们的大军让人给包围了!”
“什么?”耶律成浩闻言,脸色更是慌乱成一片:“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谁包围了本王的大军?”
可是还没等那人回答,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连天:“冲啊——杀啊——大家注意,要活捉耶律成浩,千万不要让他给跑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耶律成浩这一会儿都已经显得有些语无论次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自己不过就是想要跑到这里来打点秋风,占点便宜而已,可是结果刚到这里,什么都没有捞到不说,这会儿竟然还让人给包围了起来。
这两万人马,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筹集到的啊!他可是还要指望着这些人马留以后用,为他出生入死,建功立业呢,这会儿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才行啊。
“快!快点儿传本王命令下去,让大家保存实力,千万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王爷,来不及了,属下还是先保护好您,咱们先离开这里吧!”身后侍卫见耶律成浩要冲出去,连忙上前将他拦住。
“本王不能走,本王要是走的了话,本王的这些人马要怎么办?到底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要是让本王抓到了他,本王绝对要将他抽筋剥皮!”耶律成浩实在无法接受这突然而来的打击,此时整个人都快疯了。
侍卫一手挑起大帐帘门,看到外面火光冲天,喊杀连连的情况,心里越发震惊,“王爷,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此时耶律成浩望着前方自己那不堪一击的人马,整个人更加的不好了,“本王不走,本王不能走!我的兵马,我的希望啊,怎么可能就这样不堪一击!不行,本王这一次一定要和他们誓死一斗!”
“王爷——”
耶律成浩不理侍卫,伸手拽出背后的大刀,大喊一声便冲了出去:“贼子,耶律成浩在此!还不快快通报上尔等名姓!”
“将军,你听到了吧?前面那个好像就是耶律成浩!”
林青轻轻挑起嘴角,冷冷一笑:“想不到这堂堂北辽国的肃亲王,还真是蠢的可以!来啊,你们几个随本将军一起前去,今日我们就要活捉这耶律成浩!”
“耶律成浩,你不要走,本将军到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耶律成浩刚刚拉了一匹马,翻身而上,便看到前面冲过来一个年轻的将领。
“本将军乃是东洛太子殿下帐前中军先锋,林青是也!”
“东洛军?原来你们竟然是东洛军!”耶律成浩这一次总算是惊醒了过来,可同时他的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一次只怕他真的麻烦大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本王的消息的?”即便是成败就在眼前,耶律成浩依旧十分的不甘心。
林青哈哈大笑一声:“你知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总之这一次,耶律成浩你是走不掉了!来啊,还不快点儿给本将军把耶律成浩给绑了!”
“我看你们谁敢!”耶律成浩怎么说都是北辽亲王,北辽国虽小,可是他也是自小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之中成长起来的,身上自是有一股旁人所没有的气势。
只可惜他的这一点儿气势,在林青等人面前,根本就一点儿用都没有。
毕竟,耶律成浩和他们的太子殿下东方墨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然天上的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东方墨,而眼前这个耶律成浩,也不过就是那个低到尘埃里的存在。
“耶律成浩,你少废话!你也不看看,眼下你还有地方可以躲吗?所以本将军劝你,最好不要反抗。你若不反抗,还能活命,否则的话,本将军只有将你的首级取下,送给我们的太子殿下了!”
说着,林青冲着身边人一挥手:“拿下!”
众人往上一冲,一把将耶律成浩从马上扯了下来,然后七手八脚便将他给捆了个结实。
既然已经活捉了耶律成浩,也就算是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于是林青传下命令:“通知常将军和关将军,就说我们已经抓到耶律成浩了,至于这些兵将,只要他们放下武器,我们绝对不滥杀无辜。”
要说这些北辽士兵也是可怜,千里迢迢跟着耶律成浩跑到这里不说,结果刚到这里还没有动作,就让人把粮草给烧了,现在更惨,连他们的肃亲王给让人给活捉了,所幸的是,人家东洛将军说了,只要他们放下武器,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试想这世上,又有几个想死的啊?所以很快的,北辽士兵便跑了一大半。
可就算是这样,最后还是剩下了一小部分的顽强主力,这些人也算是耶律成浩的亲信了。
当这些人看到他们的肃亲王被东洛将领给活抓了的时候,个个急的眼睛都红了。
“兄弟们,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落入到东洛人的手中,所以希望大家拼尽全力,也要把王爷给救出来才是啊!”
“对,必须得把王爷给救出来!”
林青等人看着眼前的阵式,心里都明白,看来这些人是不可能轻易离去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林青他们一点儿也没有瞧不起这些人的样子,反而十分欣赏他们此时的义气之举。
原本就是,这才应该是他们这些武将所拥有的正确打开方式嘛,像是之前那些为了自己小命,不惜放下武器逃跑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些草民,他们甚至都称不上是真正的士兵。
不过,欣赏归欣赏,林青他们却不可能对这些人客气什么。
“既然你们如此的不识实务,那么本将军也就不必再对你们客气了。”林青说着看了看常平和关胜:“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常平一挥手,“既然他们不识相,就给老子狠狠的打!”
关胜也道:“现在他们人就只剩下这么多了,我看咱们不如全部都抓回去做俘虏好了。”
林青听了,也认同关胜的话,于是点头:“好,我们就这么做!”
打定主意之后,双方人马再次展开厮杀,这一次一直打到天亮,又一直打到第二天的中午,终于,在所有人都感觉到筋疲力竭的时候,东洛军获得了全局性的胜利。
这一次,也算是他们来到西境以来,杀伤最少的一次战役,却是他们俘虏敌人最多的一次战役,这一次被他们俘虏的北辽国将士,少说也有五千余人!
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林青伸手抹一把脸上的血迹,然后大声传令道:“撤军回城!”
回到边镇的时候,东方墨和燕云茜等人全部都在议事厅等着,听说大军已经进了城,东方墨亲自带人迎接出来。
“末将等参见太子殿下!”林青等人看到东方墨,连忙下马行礼。
东方墨上前,冲他们一挥手:“免礼,各位将军辛苦了!”
林青等人笑道:“只要咱们打了大胜仗,就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
东方墨挑眉,“哦?如此说来,各位将军这一行收获不错了?”
林青连忙上前回话:“回太子殿下,末将等不负使命,已经活捉了北辽肃亲王耶律成浩,除此之外,我军还俘获了北辽将士五千余名!”
东方墨一听,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各位将军做的不错,现在立马将耶律成浩带到议事厅来见本宫,至于那五千北辽兵士,林将军就暂且将他们交给鲁参军处理吧。眼下我们恢复这边镇,正好也需要人手!”
“得令!”林青得到东方墨的命令,回头将一切都安排了下去,然后命人押着耶律成浩直奔议事大厅。
议事大厅里,东方墨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冰冷。
而在他的对面,则站着早就被五花大绑起来的耶律成浩。
“跪下!”林青和常平两个人一左一右按着耶律成浩肩头。
无奈耶律成浩态度却是非常的强硬:“本王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先辈,现在跪他东方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墨闻言轻轻冷笑一声,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这些话听到林青等人的耳朵里,可就没那么痛快了。
“呵,你嘴还挺硬哈!不想跪我们殿下是吧?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不想跪,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跪。”
说着看看常平,冲他一使眼色,两个人同时伸出一只脚,冲着耶律成浩的腿弯处就踢了过去:“跪下!”
“扑通——”耶律成活只觉腿弯一阵剌痛,这一次他是不想跪也得跪了。
而再看此时稳坐上方主位的东方墨,一直面无表情的冷冷注视着他。
直到他跪了半天,感觉到双腿又麻又痛之后,东方墨才又缓慢开口,“耶律成浩,现在,你到底是服还是不服?”
不想耶律成浩猛然抬起头来,额上青筋满布,冲着东方墨咬牙切齿道:“呸!本王绝对不服!东方墨,你不要以为你以这样的方式,让本王给你下跪就是高本王一头了,本王告诉你,这一辈子,你想要本王服你,简直门都没有!”
“横什么横?你如今既然已经成了我们东洛的阶下囚,你还有什么好横的!快点儿把头给我低下,我们太子殿下的圣颜,也是你这种人可以冒犯的吗?”
东方墨并没有阻止林青的行为,此时还冲着耶律成浩冷笑了一声:“哦,是吗?”
耶律成浩依旧不服气,依旧梗着脖子冲着东方墨吼道:“东方墨,本王和你一样,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所以今日你对本王的这一番侮辱,本王毕生不忘!”
不想,话刚一说完,后脑勺便狠狠的挨了林青一记:“叫你接着狂!本将军让你低头,你听到没有?”
耶律成洁不服,奈何经不起林青猛打,最终只能忍辱低下头去。
“哼!”东方墨见此,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来:“耶律成浩,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这是几年之前,你出使我东洛盛京的时候吗?”
“不错,那个时候,你是我东洛的客人,本宫自然奉你为上宾。可是谁让如今的你如此的不长劲,竟然还想要打起我东洛边境的主意了呢?”
一想起耶律成浩此翻所做的事情,他居然还想要趁火打劫,更是因此而害燕云茜受了伤,东方墨的心里就越发的愤怒了些。
“既然你胆敢伙同铁律来犯我边境,还把主意打到了本宫身边人的身上,那么你就是本宫的敌人。对待敌人,你觉得本宫还会对你客气吗?”
“你……本王……”耶律成浩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此时此刻,面对着东方墨,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况且就算是他说了些什么,又有谁会听他的呢?
“东方墨,既然本王落入到了你的手上,那就算本王倒霉,你是要杀还是要剐,不如随便吧!”
“哈哈哈,杀了你,那岂不是也太便宜你了?”这一次,东方墨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忍不住一阵大笑。
之后,东方墨脸色突然一沉,表情冷漠的望着耶律成浩:“你放心,本宫并非是什么杀人狂魔,所以你的命,本宫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不过,你既然落入到了本宫的手上,本宫自然是会命人好好招待你的。”
再次抬起头来,看到东方墨面无表情的样子,耶律成浩的心里突然一阵空白,这样子的东方墨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琢磨,情急之下,耶律成浩忍不住大声质问道:“东方墨,你到底想要对本王怎么样?”
“这个嘛,本宫想,本宫得应该要好好征求一下身边人的意见才行。”
说着,东方墨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燕云茜:“燕将军,对于这件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耶律成浩猛然听到“燕将军”三个字,心头不由一突,暗道:莫非这个燕将军就是之前他派人前去劫持的那个女人燕云茜不成?
难不成,铁律真的十二铁衣卫,根本就是徒有虚名?他们根本就没有抓到燕云茜?
可是也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派出去的人马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而且又是谁走漏了风声给东方墨,让他派人连夜围剿了他的大军?
正在想着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浅浅的娇笑:“这种事情,殿下怎么还问起末将来了?不过既然殿下问起来了,末将倒是有一个主意。”
“云茜不妨说来听听!”
听到头顶传来的女子的声音,再加上东方墨说的出云茜两个字,耶律成浩终于意识到,这一次,恐怕他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果然,等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二八芳华的年轻女子,娇俏美丽,却不掩英气逼人。
只见那个女子上前一步,走到东方墨的身边站定,之后冲着军案前面的耶律成浩仔细打量一番,道:“原本我还想着,不知道这位北辽国的肃亲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此时一看,果然如同殿下所言,不过是一个狼子野心,不自量力的家伙罢了!”
耶律成浩听着燕云茜对他的评论,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看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小将燕将军了吧?原本本王也以为,你会是怎么样一个厉害人物呢,却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片子而已!”
林青见他对燕云茜如此不敬,在后面又是一脚:“放肆,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家燕将军也是你这阶下囚可以评价的吗?”
燕云茜见了,连忙出言阻拦,“林将军,你不用这样子,肃亲王也不过就是想要过过嘴瘾罢了。”
说着,燕云茜轻轻挑了挑眉毛,笑的无比肆意:“想如今他已经成了我们的手下败将,还成了我们的俘虏,就是让他说两句大话,又能怎么了?反正本将军听了又不会少块肉,倒是这位耶律亲王,啧啧,实在是可惜了……”
“燕云茜!”耶律成浩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如此轻视过,此时真是恨得他咬牙切齿:“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而已。本王实在是想不明白,莫非是东洛国没有人了不成?居然让你这么一个下贱的女人上战场!”
“掌嘴!”见耶律成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骂燕云茜,东方墨又怎么能够忍的下去:“耶律成浩,本宫原本念你身份不凡,还想着要对你网开一面,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的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东方墨这边话音刚落,林青这边也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出手了。
只听“啪啪啪”接连响声不断,边打林青还边骂耶律成浩。
“去你的北辽肃亲王,可恨你好好的王爷不做,居然跑到我东洛边境来捣乱,更可恨的是,你还把主意打到了我们燕将军的头上,今日本将军要是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连着打了有二三十个耳光之后,直打是耶律成浩是眼冒金眼,鼻血直流。
燕云茜站在东方墨的身边,看着情况也差不多了,于是便开口对林青说:“林将军住手,你切莫只顾一时痛快,再一下子将他给打死就不好了。此人怎么说都是北辽国的肃亲王,所以如今他还不能死,我们还要留着他,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用处!”
林青闻言住手,整个人却呼呼直喘粗气:“他娘的,要不是我们燕将军给你求情,老子恨不能现在就呼死你!”
东方墨此时却看向燕云茜,问道:“此人之前对你如此不敬,你真的能忍的下去?”
燕云茜笑道:“不过就是几句难听的话罢了,这些还不至于让我放在心上,倒是此人,殿下的心里难道不是早就已经想好了,留下他以备后用的吗?”
东方墨听了燕云茜的话,终于也笑了起来,“要不然呢,本宫费尽心力,让人把他给活捉到这里,自然是别有用处的。”
燕云茜点头,“这就是了,反正我也算是已经出了胸中的恶气了,既然殿下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打算,云茜也就不再过多的搅和了。”
东方墨这才点头:“那好吧,既然云茜你已经出过气了,来啊,把北辽肃亲王带下去,好生看管!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你们就提头来见本宫。”
可怜耶律成浩,此时眼还是花的,头还是懵的,牙根还是痛的不要不要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人给拖死狗一样的拖了下去。
处理了耶律成浩之后,东方墨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耶律成浩远在北辽,却千里迢迢跑到我东洛西境来,这一切只怕都是铁律真的主意。”
大家听了均点头同意。
只听东方墨又说:“如今虽说西疆大败,可是铁律真却依旧逍遥在外,这一次更是将主意打到了云茜的头上,所以本宫又岂能饶恕于他!”
从将听了东方墨这话,一个个突然跪倒在地,朗声道:“请殿下下达命令,末将等愿意出城寻找铁律真,势必将他一举拔草除根,以消我等心头之恨!”
东方墨看着大家如此积极响应,感觉十分的满意,于是开口道:“不着急,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应该要从长计议。”
“漠然,”东方墨突然开口,“关于铁律真的详细情况,本宫就交给你了,本宫希望能够快速收到消息,千万不了误了本宫的正事才行!”
众将闻听此言,心里都不由松了一口气,虽说一直以来,漠然都十分的低调,大家对于他这个人也并不是很了解。可是大家心里却明白,这个整日不离太子殿下左右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而此时,太子殿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就更加说明了此人绝对不简单。
然而此时的漠然,乍然听到东方墨的命令之后,整个人都不由愣了一下,“可是殿下,属下我……”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不等他说完,东方墨便已经拦下了他的话语:“不过本宫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本宫个人的人身安全,而是铁律真的详细情况,这件事情若是交给别人,本宫也放心不下,所以就只能劳你前去跑一趟了。”
“是!属下遵命!”漠然身为东方墨身边的第一侍卫,自然是不会违逆自己主子的命令。
东方墨见此,对他点点头:“你去吧,一切小心!”
再说此时的铁律真,虽说一直躲在胡儿山里,可是情况却并不如东方墨等人所想像的那般乐观。
原本铁律真是一心守在自己的大帐里,等着十二铁衣卫的好消息。
却不想一直等到天都快亮了,才看到十二铁衣卫的身影。
然而此时,这些人却是个个都显得十分的狼狈,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仗一般。
铁律真一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情不由就沉了下来:“怎么回事?莫非你们暴露了?任务失败了?”
“求大汗降罪!”铁衣卫头目第一个冲到铁律真的面前,跪倒在地:“都是属下粗心大意,原本都已经大功告成了,却不想最后竟然遇到了突发情况,致使一切功亏一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铁律真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个人,面色十分的阴沉:“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一个个竟然弄的如此狼狈?”
“大汗,是这么一回事!”铁衣卫头目抬起头,将过往的一切来龙去脉全部都给铁律真讲了一遍。
铁律真听到最后,忍不住哇哇大叫:“好一个耶律成浩!当初本汗和你定下协议,商量好了一起攻打东洛边境,可是你倒好,一再推迟不说,好不容易来了,竟然还按兵不动,如今,更是将主意都打到本汗的头上来了!实在是欺人太甚,简直是气死我也!”
“大汗!”铁衣卫头目又说道:“若不是后来东洛人马追了过来,属下等这才不好轻易逃出生天。只是那耶律成浩的部下实属可恨,所以属下想请大汗传下命令,立马派人前去截击北辽人马,说不定咱们如果去的及时的话,还能够一举两得。连带那燕云茜也能够一并抢回来!”
相比起来,铁律真此时的头脑却清醒的多,“本汗也觉得耶律成浩实属可恶,不过此事却不可轻举妄动。”
“大汗……”
“现如今我军元气大伤,即便是本汗现在安然无恙的躲在这里,却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若是再去招惹耶律成浩的话,只怕非但讨不到好处,反倒让事态变得更加严峻。”
只是,让铁律真没有料到的是,他不去招惹耶律成浩,可是耶律成浩的部下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之前那位北辽将领,因为丢了燕云茜,又死伤了一些人马,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便想着到哪里去找补一下。
原本想着直接杀到东洛边境去抢点儿什么东西回来也行,可是转念一想,如今东洛边镇定然有重兵把守,而且这刚刚打过仗的地界,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他捞的。
思来想去,那将领觉得还是应该要慎重行事才可以。
不过,若就这么让他回头,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身边一个副将看他一直烦躁不安的样子,便开口问他:“尔力将军到底为何事心烦?”
原来此人名为萧尔力,是耶律成浩王妃的哥哥,也是耶律成浩的心腹干将。
萧尔力道:“王爷命令我等在这里守候西疆十二铁衣卫,并截取燕云茜回去我北辽国。可是如今,我们非但没有完成任务,还被十二铁衣卫和东洛的那些人马重创,如此出师不利,等到回去又将如何向王爷交待啊?”
副将也觉得此事做的非常的窝囊,于是又问:“那尔力将军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萧尔力眯了眯眼睛,道:“本将军总觉得,我们不可以就这么空手回去,所以如果现在能够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有所收获的话,那自然是好的。”
副将听了将眼珠子转了两转,“尔力将军,末将不才,我这里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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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尔力现在也没有别的招了,一听到副将说他有主意,自然十分的高兴,“你说来听听。”
副将说,“王爷带我们此行离京,原本打算的就是做一笔无本的生意,可是如今事态转变,和我们王爷预期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是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的话,岂不是徒劳无功?”
萧尔力点头:“说的就是,所以本将军心里才会如此的烦躁。”
“尔力将军不用烦,虽然我们现在不能对东洛怎么样,可是我们不是还有铁律真吗?”
“铁律真?你这话什么意思?”
“尔力将军你想啊,铁律真眼下虽然败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属下就不相信,铁律真现在会真的一无所有,你说是吧?”
萧尔力一听这话,眯起的眼珠子也跟着转动了起来:“你的意思莫非是……”
副将笑的一脸猥琐,“反正都是都是个抢,咱们当然要找势力弱的一方动手不是?”
“哈哈哈……你小子可以啊,你说本将军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萧尔力说着,伸手拍了副将一把,笑道:“刚好,如果之前不是因为那十二铁衣卫不识抬举,非要和我们硬抢燕云茜,我们也不至于遭受如此损失。现在好了,虽然我们没有得到燕云茜,可是他们了也一样没有得到。”
副将点头:“将军说的是,我们没有讨到利,他们也没有落到好,老天还是很公平的嘛!”
萧尔力听了这话又是哈哈一笑,之后却又突然变脸,“不过,这笔账,本将军还是要和他们算上一算的。”
这萧尔力果然不愧是耶律成浩的大舅哥加心腹干将,这也就应了那句话了,什么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就是啊!
这一群人的想法,做法,那简直就是一样一样的!
且说萧尔力和副将打定主意之后,立马拨转马头,冲着身后剩下的一千多人马道:“兄弟们,咱们这一趟出来,净遇上不顺心的事情了,你们大家的心里觉不觉得窝囊?”
一千多人皆道:“实在是太窝囊了!”
“嗯!”萧尔力点点头:“本将军这心里更加感觉到十分的窝囊。想想那燕云茜,原本我们已经到手了,可是到头来却又让东洛人给抢回去了。”
“这一切,要怪都怪西疆的那十二铁衣卫,如果不是他们非要和我们硬抢,我们也不至于遭受如此损失。兄弟们说说,这口气咱们能够咽的下去吗?”
一千多人又回道:“咽不下去!”
“好!既然燕云茜已经让东洛的人给抢回去了,咱们现在就算是再去抢,也是白白送死,不如咱们就换个方式,去找铁律真干上一票,也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大家说如何?”
“我等愿听从将军指挥!”
听着一千多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萧尔力的心里真是十分的满意,果然还是自己带出来的兵好啊!不管自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能够得到他们全力的支持。
有了这样的凝聚力,他日必定能成大事!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有道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可是像是北辽这些人这么不要脸的人,这天底下还真是少有的很啊!
好吧,其实这都是“狼子野心,不自量力”惹的祸,噗……
虽说铁律真一直没有得到耶律成浩的消息,可是耶律成浩却一直都在关注着铁律真,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耶律成浩比东洛人都还要清楚铁律真的行踪。
而做为耶律成浩的心腹干将,萧尔力自然也十分清楚铁律真现在所处的地点。
于是此时,他们毫无压力的就朝着铁律真的藏身地点儿冲了过去。
这边铁律真刚吩咐下去,让十二铁衣卫先回去休息,至于后面的事情,他要再仔细的想一想,从长计议。
可是没想到,十二铁衣卫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个刚躺下去,被窝都还没有暖热,外面就传来了紧急的敲锣声。
“不好啦,外面有人来犯啦——”
十二铁衣卫惊的一个个纵身而起,“快点儿去保护大汗!”头目说着,人影便已经消息在大帐之中。
铁律真这会儿正独自心烦呢,突然看到十二铁衣卫又闯了进来,不由开口:“怎么回事?本汗不是让你们回去休息了吗?怎么这会儿你们又回来了?”
“大汗不好了,我等听到外面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人来犯我军!”
“哦?”铁律真神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是东方墨已经找来了?”
“属下们还不知情,不过还请大汗以安全起见,快点儿随属下们转移地点吧!”
铁律真抬头望望帐顶,不由冷笑一声:“你们慌什么?也不看看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这里可是胡儿山,所以就算是东方墨率领着大军来了,一时半刻也别想抓住本汗。”
说完,铁律真又指派身边的一个人说:“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刚一说完,那人还没有转身出门,外面便跑进来一个人:“大汗,外面山口来了一队人马,看样子像是北辽军。”
铁衣卫一听均愣住了,头目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问道:“那群人马到底有多少人?”
“人数倒是不多,大概也就是一千多人。”
十二铁衣卫一听这话,全部都明白了,可是明白过来之后,个个更是气的不得了。
“大汗,属下之前说过了吧,那耶律成浩的属下,简直就是太过欺人太甚了,现在可好,他居然还找麻烦找到咱们家门口了!”
铁律真身边的几位将领也坐不住了,一人起身道:“请大汗传令让末将带人前去,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吧。这种人,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还真以为咱们西疆人都是好欺负的!”
铁律真此时也被那些人气的够戗,“嗯,你说的没错,北辽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居然还找到本汗的眼皮子底下来了,如果本汗要不给他们一点儿厉害尝尝,又怎么能够消除本汗心中的这口恶气。”
“来啊!”说着,铁律真抄起一根令箭:“拖达,本汗命你率三千人马前去,务必要把北辽那些人给本汗往死里打!既然敢来打本汗的主意,本汗这一次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得令!”拖达领了军令之后,一个转身就出去了,等到他点了三千人马来到山口之时,却听说萧尔力已经带着人往后山去了。
拖达心想他们怎么会往后山去了?仔细一想,后山正是他们的粮草集聚地,而那点粮草,也是他们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最后的一点儿物资了。
“他娘的!”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儿拖达简直气的鼻子都歪了:“大家快点儿跟本将一起去后山!”
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山,拖达看到此时的萧尔力正率人疯狂的抢夺着他们那点仅剩的粮食。”
“哇呀呀,简直气死我也!”拖达一声暴怒,抬手将大刀往前一指,“儿郎们,冲上去给本将军杀,这些个北辽的强盗,一个都不许留活口!”
好嘛,这一群原本是想要来黑吃黑的,结果又被人给包了圆。
这一仗别看人数不多,可那打的真叫一个惨烈,真叫一个浑天黑地!
等到天亮了,萧尔力一看自已的身边,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明明带来了二千人马,这下好了,连二十个都没有了。这才真的是血本无归啊!
不行了,活不下去了!
萧尔力平生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也有这样山穷水尽的一天。
罢了,既然到了如今的这种地步,他就算是活着也没有用了,不如就此横刀自刎,了此一生得了。
想到这里,萧尔力抬起大刀横上自己的脖颈,刚要动手,身后突然伸出一条大枪,一下将他的大刀给拨到了一边。
萧尔力一愣,之后便看到副将那张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尔力将军,万万不可轻生,就算是咱们遭遇了惨败,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所以,咱们还是快点跑吧!”
所以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萧尔力让副将这么一说,还真就放弃了轻生的念头,然后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趁着乱子,弃马便钻进了山林深处。
等到他们两个好不容易从胡儿山逃出去,又辗转回到北辽的营地之后,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这一下两个人终于傻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多的人呢?人怎么都不见了?”
萧尔力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遍布四野的尸体,一看就是自家的将士;冒着青烟的粮堆早就变成了一堆灰烬;还有那一顶顶的帐蓬,上面遍布血迹,里面除了几具尸体,便空无一人。
突然,萧尔力想到耶律成浩,连忙朝着中军大帐拔腿就跑,可是到了一看,这里也依旧未能幸免,看着里面一片凌乱的惨象,萧尔力扯着嗓子大喊道:“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可是除了带着血腥气的风吹过耳边,他便再也听不到别的回应了。
“王爷啊!王爷您到底去哪里了啊!苍天啊!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啊!”
萧尔力一边喊,一边跑,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而副将此时也是一副痴呆呆的模样,就像一条没有灵魂的小尾巴似的,两眼发直的一直尾随在萧尔力的身后。
两个人一直在这里转到天黑,也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最终还是副将先清醒了过来,于是他上前一把抓住已经筋疲力尽却还在不住声嘶力竭的大喊的萧尔力。
“尔力将军,不要再找了!”
“滚开,你这个狗杂碎!”萧尔力一把将副将推开:“我要去找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尔力将军!”副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将萧尔力给抱住,并冲着他大声喊道:“你不要再找下去了!王爷他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这里的人除了死掉的,统统都走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萧尔力用力挣了一下,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让他挣开,他终于也就安静了下来。
副将见他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才又开口:“尔力将军,属下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很明显的是,这里之前肯定发生过一场大的战争。王爷肯定是损失惨重,所以才……”
“你的意思难道是,王爷遭遇袭击,损失惨重,承受不住便离开了这里,可是他撤军却没有派人去通知我们一声……难道你是说我们这些人,统统被王爷给抛弃了,是吗?”
萧尔力说到这里的时候,两眼眼泪直流,整个人更是痛心疾首:“王爷,枉我萧尔力这些年对你忠心不二,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就算是耶律成浩派人通知他了,只怕他也不可能回来,到头来还是只剩下他们这两个光棍汉。
总之无论怎么说,结局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变化了。
副将也不知道萧尔力这么想到底是对是错,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尔力将军,属下看还是算了吧,反正咱们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找到王爷的下落了,不如咱们还是就此回北辽国去吧。”
萧尔力听了之后,虽然依旧心有不甘,可是想想,现在的确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沮丧的点点头:“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依照你说的办了。”
这两个人一走,耶律成浩这一趟远征算是真正划上了一个句号了。说起来,耶律成浩原本也是打好了小算盘的,可是到头来,现实却给了他如此沉痛的一个教训,并告诉了他什么叫作真正的得不偿失!
如果耶律成浩当初就能够想得到这些,而不是想着去贫什么小便宜的话,也许就不会走到如此惨痛的地步。
只可叹,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吃,那些过往的历史也永远不可能再次重来,遗憾也只能成为遗憾了。
东洛边镇。
东方墨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睡在雕花大床上的燕云茜,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她整个人好像都已经瘦了一圈,此时小脸更是苍白无比,可是在她苍白的脸上,却依旧英气逼人。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如此的坚强,如此果敢,如此的让人难以忘怀!
燕云茜,从此以后,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情,都将无法阻止本宫想要和你永生相守的决心!
本宫要和你一起携手并肩,共赏这盛世繁华!
所以,你一定要一直都好好的,一直都像现在这般坚定地站在本宫的身边。
这一世,本宫已经不能没有你!也只有拥有了你,本宫才算真正的拥有这天下的一切!
突然,前方窗边的帐幔微微一动,东方墨神情立刻警觉起来。
伸手一把拉上罗帐,将燕云茜遮掩起来,东方墨转身就来到窗边。
“外面是什么人?”
话音刚一出口,东方墨突然嗅到一股子非常熟悉的气息。
“老八……是你吗?”
果然,东方墨话音一落,便看到一袭红衣的东方炎笑嘻嘻越窗而入:“皇兄不是吧?连这你也能感觉出来?”
东方墨心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东方炎笑的一脸痞气,“臣弟当然是坐马车来的,难不成还是飞来的不成?”
“没个正形!”东方墨也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八弟的行事风格了,自然对于他的这些话语,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东方墨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八弟会在这个时候独自跑到这里来,“看你现在能说能笑的,莫不是你已经好了?”
说实话,此时此刻能够在这里看到靖王东方炎,东方墨的心里其实是欣慰的。
一想到之前他身受重伤的样子,东方墨的心里就十分的心痛,毕竟他这个八弟对于他来说,不光是至亲的兄弟,还是平生的知己。
东方炎又怎么不清楚皇兄的心意,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却布满了不经意的笑容:“那是自然,皇兄莫要忘记了,臣弟除了和你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以外,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似臣弟这等身份的人,就算是受了重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就绝对不超过半个月,便又是一条英雄好汉了。”
东方炎说着,还专门撩起了手臂上的袖子:“不信你看,我这手上,就连一丁点儿伤痕都找不出来的吧?”
其实东方墨不用看就知道,东方炎此时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说起来东洛皇帝的这几个儿子,个个都有着不凡的经历。
东方墨身为太子,一路行来历经劫难,若不是有至高的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只怕他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眼前的这位靖王爷,表面上虽然是皇家的一个另类,一个被封了靖王却不愿带兵的王子,整日里只想着游山玩水,游戏天下,可是实质上,在别人看不到的背后,他却拥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靖王东方炎的另外一重身份,就是东洛栖霞谷的少谷主。更为重要的是,栖霞谷的谷主,正是东方炎那早已经辞别人世的母妃洛青霞。
这件事情对于整个东洛国来说,一直都是一个秘密,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过几个人而已,这之间,自然也包括了东方墨。
说来这个栖霞谷,倒也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相反,整个东洛国的人都知道,那里所住着的,是一位隐世神医,谷内更是一片充满着灵气的隐世胜地,里面种满了外界早就已经绝迹的绝品药材。
只可惜,这个传偏了整个东洛天下的隐世圣地,却是一处真正的隐世之地,因为所有慕名而去的人,几乎全部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只因为他们费尽心力,却依旧找不到进去的入口。
也正因为这样,久而久之,栖霞谷也就成为了一个传说。
可是却只有东方墨他们知道,栖霞谷是一个真正存在的地方,而东方炎,便是那里的少主人。
“就算是你已经全部好了,可是这个时候,你不留在谷里好好修养,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报仇啊!”东方炎一想起之前一时不慎,竟然遭了铁律真的道儿,弄得自己是身受重伤,连着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心里就非常的不爽。
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所以,等到他一能下床走动,便想尽办法溜了出来,一路匆忙的赶到了这里。
只不过,他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之后,却被告知,铁律真已经被赶出东洛境地了。
这让东方炎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他可是这东洛国的王子,敌人在这里一天,对于东洛就是一天的损失,所以早点儿把他们给赶走,也是一件好事。
“皇兄,我这一路之上可是听说了,据说燕四小姐这一次表现的不错嘛!”
东方炎说着,转动脑袋四下里看了又看:“咦,我说皇兄,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燕四小姐呢?你不是把他给藏起来了吧?”
东方墨听着他这话,忍不住冷哼一声:“刚一到这里,就没个正形,你这不是才刚刚到吗?还不快点儿过来坐下休息一会儿。”
无奈东方炎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情,来的路上,他可是听了不少关于燕云茜的传说,据那些百姓所说,简直都把燕云茜给捧成神仙级的人物了。
所以东方炎这一路之上,心里简直都急坏了,恨不能背上能够插个小翅膀,早一点儿飞到跟前儿来看个究竟才行。
可谁知道他这好不容易来到地方了,却根本就没有看到燕云茜的影子,你说这急人不急人?
东方炎正满心疑惑,突然看到东方墨床上的罗帐居然拉着,一时不由好奇心起:“我说皇兄,你这大白天的,床上连罗帐都不挑,在那边遮遮掩掩的,到底在干什么呢?那床上,不会是睡了什么人吧?”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东方炎竟然还伸上手了。
可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帐子,便突然吃了东方墨一记:“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坏毛病啊,动不动就掀人家的帐子,你到底还要不要面子了?”
“哦……”东方炎这一下子全部都明白了:“了解,了解!之前我还想着这燕四小姐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却原来她一直都在皇兄的左右嘛!”
东方炎正笑的开心的时候,床上的罗帐突然一动,下一秒便被人从里面给撩了起来:“殿下,什么人来了啊?怎么我听着这声音,像是靖王爷呢?”
“哎哟喂,不容易啊,想不到四小姐你竟然还记得小王,小王这心里实在太荣幸了!”
燕云茜刚一坐起身形,眼前便出现了一张十分欠揍的笑脸,她这仔细一看,别说,此人还真是东方炎没错。
“真的是靖王殿下,你这么快就好了?”
说实在,燕云茜看到东方炎心里还是十分吃惊的,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东方炎那一身伤可是不轻的。
想不到这才两个月不到,他竟然就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依旧带着和之前一样欠揍的笑脸。
东方墨自然也看出了燕云茜脸上的疑惑,于是上前对她说,“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哦,那好吧!”燕云茜听了东方墨的话,也不再过多追究什么,“既然靖王殿下来了,那就说明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看到殿下康复的如此速度,我这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说着话,燕云茜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而此时的东方炎,也已经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我说不对啊!皇兄,四小姐这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啊?燕云茜你不会也和本王一样,哪里受了重伤了吧?”
说话间,东方炎一眼看到燕云茜被东方墨包的像个粽子似的手,连忙上前一把将她的手给拉了过去:“你不会是伤到手了吧?快点儿让本王看看,到底严不严重?”
东方墨看着他行为如此随意,脸色突然就有点儿不好看了,只见他上前一步,一把将燕云茜的手给抢了过来:“八弟你来的刚好,云茜昨日的确是受了伤,手上被一把大刀割开了好深一道口子,虽说军医已经帮她上了药了,可是我还是担心,以后她的手心只怕会留下一道伤疤。”
东方炎其实也注意到了,之前他一时激动,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加没有顾及到燕云茜的身份,直接上去就拉了人家的小手,当时皇兄脸上那个表情,那绝对叫一个不高兴。
咳……
好在东方炎平时也一直随意惯了,再加上东方墨一直都顾及着他的颜面,所以此时他厚一厚脸皮也就翻过去了。
“这样啊,手上受伤虽然不比脸上,可是若留下了疤痕,那也是不好的。不过皇兄你就放心好了,既然我来了,那就一定不会让四小姐留下一点儿疤痕的!”
燕云茜听着这话,越发的好奇了些:“听靖王殿下说这些话,莫非你懂医术?”
东方炎一听就乐了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王这满身的能奈那可是多了去了,四小姐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了。”
“哦。”燕云茜才不管他说的这些,不过听到自己手上不会再留疤痕,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既然如此,那就请靖王殿下快帮我看看吧!”
等到东方墨小心翼翼的将燕云茜手上包扎着的棉布解开,东方炎见了,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啧啧,这么深的伤口,四小姐你居然也顶的住,现在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在这里谈笑风生,果然不愧是女中的豪杰啊!”
“废什么话,你这次出来,是不是又带了不少好东西?还不快点儿帮云茜用上。”
“遵命,我的皇兄!”东方炎一边啧啧出声,一边伸手入怀,从怀里摸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让我仔细看一看啊,这些东西里面,到底哪个是治疗伤口用的上等金创药……有了,就是这个了!”
说着,东方炎从中挑出一只青色的玉瓶,瓶塞一开,顿时一股清香扑鼻,“四小姐你先忍着一点儿啊,上这个药的时候,开始会有点痛,不过一会儿你就能体会到它的妙处了!”
燕云茜冲他微微一笑:“放心吧,一点儿小小的疼痛,我还是能够忍受得住的。”
“那就好,本王开始上药了啊!”东方炎说着,将青玉瓶拿起,轻轻放到燕云茜的伤口上方,连着抖了几下,从里面倒出些许金色的粉末,细细的撒在燕云茜的伤口之上。
果然,那金色的粉末一粘上伤口,便引起一股火剌剌的痛感。
燕云茜暗自咬牙,面上却不动声色,直到东方炎把药全部都上好了,再细心的为她包扎起来之后,才突然感觉到那伤口处像是变魔术似的,一下子竟生出一股清凉冰爽的感觉。
“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吧?”东方墨见她一直没有反应,忍不住关心的询问她道。
燕云茜闻言连忙冲他笑了起来:“这药感觉很神奇,我相信一定是上品的好药!”
“什么叫上品的好药啊?”东方炎一听可不高兴了,“本王这药可是人间极品好不好?这也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要是其他一般人,本王是绝对不可能给他用的!”
东方墨也不由笑了起来:“云茜你就放心好了,八弟手上的药,的确是这世上稀有的,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这只手,便能够完好如初了。”
“如此,那我就在这里多谢靖王殿下了!”燕云茜说着,冲东方炎躬身施上一礼。东方炎这才又笑了起来:“这样还差不多。”
就在这个时候,漠然从外面回来了,当他看到东方炎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随即行礼道:“漠然见过靖王殿下。”
东方炎一看到他,也感觉十分意外:“咦,我说漠然,你平日里不是一直都跟随在皇兄左右的吗?怎么今日这个时候才出现啊?说实话,你之前跑到哪里做坏事去了?”
漠然好生委屈,“殿下就不要拿漠然取笑了,漠然哪儿敢跑出去做坏事啊!”
东方墨开口道:“老八,漠然之前是被我派出去寻找铁律真了。”
东方炎一听太子皇兄提起铁律真,神情立马变得凝重起来:“皇兄的意思是,铁律真现在躲起来了是吗?”
说着他又看向漠然,“不知道你这次出去,到底有没有找到那厮的下落?”
漠然连忙点头:“其实铁律真并没有走的很远,他现在就躲在离此二百里之外的胡儿山上!”
“哦?”燕云茜听了连忙说道:“那个地方我知道,上一次,我们就是在哪里遇到的铁律真的手下,也是在哪里抢回了铁律真掠夺我们的一批宝贝。”
燕云茜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件事,之后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今说起来,我们当时抢到的那批宝贝,还就藏在了胡儿山中,你们说说看,那些宝贝不会又让铁律真的人给找到了吧?”
东方墨等人一听燕云茜这话,也不由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
结果燕云茜说着又自顾摇了摇头:“我想应该也不会吧,要知道当初我可是吩咐了老张他们,一定要找到一处隐秘之地,好好的隐藏起来的。要说依着老张那个人的精明,应该不会轻易让人找到才是。”
“那你觉得,铁律真的人,到底是能找到,还是不能找到呢?”东方炎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燕云茜的光荣事迹,对于当初她们半路劫宝的行动更是充满了好奇。此时听到她说起那批宝贝突然下落不明,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燕云茜想了想,道:“这还不简单,要想知道那个地方到底隐不隐秘,直接把老张叫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东方墨回头看一眼漠然,漠然转身出门,一会儿功夫,便把老张给找过来了。
“卑职见过太子殿下,燕将军。”老张先冲着东方墨和燕云茜行了礼,之后看到这里又出了一个新人,而这个人又是他所不认识的,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
老张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人,所以燕云茜见他一时无措,连忙上前介绍:“老张啊,这位是靖王殿下,你还不快点儿上前见礼!”
老张闻言先是一惊,之后连忙又上前施礼道:“卑职张让,见过靖王殿下!”
“免礼吧!”
东方炎也早就听过这位张让的名号,此时见到真人,原来就是一个中年文人,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就是个帐房先生之类的。
无论东方炎的心里怎么去想像,似乎都无法将这样一个中年男子和燕云茜挂起勾来,就更加遑论他就是那个能够和燕云茜一起,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人了。
不过有一个道理东方炎还是明白的,那就是人不可貌相,这一个道理是之前的燕云茜就已经验证过的。
燕云茜开口问老张:“老张我来问你,之前咱们在胡儿山劫下来的那批宝贝,你应该还记得吧?”
老张听了连忙点头:“当然记得,那些东西可是咱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只是后来咱们又以铁律真的王宫里弄到了更大一批宝贝,所以那一批也就一直搁置起来了。”
燕云茜点头,“我说的也就是这件事情,你现在可还记得,那批宝贝所藏匿的位置吗?”
老张听了有些不明白:“当然记得啊?主子你不是也知道吗?那批宝贝不是被咱们给藏到胡儿山上去了吗?”
此时东方炎有些忍不住了,“那你知不知道,现在铁律真藏在什么地方?他现在就藏在胡儿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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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张一听这话,一时也有些傻眼了:“不是吧?铁律真他难道不是已经回去他的王庭了吗?”
漠然在一边道:“我已经前去探明了,铁律真此时,就藏在胡儿山上,根本就没有回去他的王庭。乐—文”
燕云茜又道:“老张你仔细想想看,咱们的那批宝贝所藏的地点到底靠不靠谱,那批东西这儿该不会重新落入到铁律真的手里吧?”
老张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准,于是便跟燕云茜说:“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问六子更好一些,毕竟那个地方可是六子亲自选的。主子,要不然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把六子给找过来问问!”
听老张这么说了,燕云茜也只得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儿去找六子吧。”
一会儿陈六子也被老张给找了过来,在来的路上,老张就已经向他说明了这件事情,所以一到这里,陈六子先和大家见了礼,之后便开口说:“请太子殿下和王爷放心好了,胡儿山上那批宝贝是小人亲自选址藏起来的,小人可以保证那个地方绝对安全。”
东方炎问道:“你如何可以保证?”
陈六子回答:“那个地方是小人多年之前在山中打猎发现的,后来小人转而行商,多次经过哪里,偶尔进去休息,还会把多余的货物钱财藏在那里,每次都十分的安全。”
原来如此。
几个人听了陈六子这些话之后,一个个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是过去了,可对于铁律真这个人,大家却是一致认为,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放过他!
“皇兄,既然臣弟我已经来了,那么就绝对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所以还请皇兄你能够给臣弟一个机会,让臣弟亲自带领一批人马,前去胡儿山围剿铁律真!”
燕云茜却有不同的想法:“靖王殿下,我倒觉得,咱们这一次,大可不必大张旗鼓的前去围剿铁律真。毕竟那胡儿山不像是别的地方,想要在那种地方将铁律真一行一网打尽实在是太难了。”
东方炎一听这话也对,于是便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不妨对铁律真来一个引蛇出洞。”燕云茜说道:“如果能够将他从暗处引到明处,到时咱们再给他来一个痛打落水狗,总好过时时防范他在背地里和我们玩阴的。”
东方炎想了想,觉得燕云茜此言可行,东方墨就更加不用说了,对于燕云茜的作战方法,他是绝对赞成的。
不过,东方墨还想到了另外一点,“茜茜你的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不过想要将铁律真引蛇出洞,我们得需要诱饵才行,可是现如今,我们又倒哪里去找那合适的诱饵呢?”
漠然这个时候开口道:“回主子,您还记得之前铁律真的母亲和儿子吗?如今他们可依旧还在我们的手上,不如这一次,我们就拿他们做诱饵如何?”
不想燕云茜听了这话居然再次摇起了头:“我明白漠然大哥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如果只有这两个诱饵的话,只怕并不能将铁律真给引出来。”
“那可是他的母亲和儿子,难道铁律真连自己的亲人也不顾了?”东方炎毕竟没有亲自和铁律真面对面交锋过,所以总觉得,铁律真应该还是会顾念一些血浓亲情的。
“那可说不定。”燕云茜道:“我并非是看不起铁律真,觉得他没有一点人性,而是在当前这个情况之下,铁律真若是连自己都自身难保的话,又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顾及旁人呢?”
“既然如此,那茜茜你可有什么想法?”东方墨问。
燕云茜一听就笑了起来:“虽然说铁律真的母亲和儿子诱惑力不够大,可是如果再加上我这么一个现成的诱饵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万无一失了呢?”
东方墨一听脸色突然就变了:“你说什么?你去做诱饵?难道你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不行,这一次,本宫绝对不会答应!”
燕云茜就知道!
如果没有之前她被十二铁衣卫劫持的事件,说不定东方墨还会考虑一下她的这个建议,可是谁让她那么倒霉,居然让那些人给绑架了呢?
后来虽说她终于脱险,可是手上却落下了那么大一条伤口,东方墨见到之后,差点没有心疼死。
所以现在,东方墨一听到燕云茜说的这些话,自然是不会同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燕云茜也不是那种随便说说就能够被改变的人,特别是对于这件事情,燕云茜心里的想法和东方炎其实是一样。
那就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再者说了,铁律真这个人可不比耶律成浩,他才是一个真正的野心家,虽然这一次他失败的非常惨痛,可是如果这个人一直不除的话,对于整个东洛国来说,绝对会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另外还有一点,铁律真这个人对于燕云茜来说还有一层意义,那就是他将是燕云茜此次西疆之行成功的关键!
想当初燕云茜主动要求随东方墨前来西境的时候,可是被许多人都看到的。
试想她以一女子之身,却在金銮大殿上说出那般狂妄的语言,如果最终却连铁律真都没有搞定的话,又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心服口服呢?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燕云茜都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
东方墨一看到她满目踌躇满志的样子,心里就知道,这丫头的心里肯定已经打定主意了。
这虽然让东方墨感觉十分头疼,可是她若真的打定主意的话,只怕就连他东方墨也是无法轻易更改的。
果然,燕云茜开口对他说:“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更明白你的心情。都怪我上次不小心,让自己受到了伤害,所以你才会变得如此担心。”
“可是,你也莫要忘记了,我燕云茜也并非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更不是那种因为遭遇到了一点儿危险就裹足不前的人。”
“况且还有一点,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铁律真,如果这一次我们不能把铁律真给抓住,并将他给一网打尽的话,等到回京,岂不是又要遭人诟病?”
果然,当东方墨听完了燕云茜的这些话,一双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合拢了起来。
是啊,茜茜说的没错,想当初那些人一致将他给推到这风口浪尖之上之时,又有多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啊!
唯有燕云茜,是她以一己女子的身份,毫无顾及的闯入金殿支持于他。
并且扬言,此行一定要功成名就,并以此做为自己成为太子妃的成缘由。
而此时再回头想想父皇和那些人的眼色,在他们看来,只怕燕云茜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痴人说梦而以。
也只有东方墨一个人相信,燕云茜绝对不是他们那些人所想像的那样,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果然,方一到这西境,燕云茜便立刻展现出了她的才华,这一点儿不光是东洛大军,其实就连东方墨的心里,也是暗暗吃惊的。
他之前心里一直笃定,燕云茜绝对不平凡,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是如此一个惊天奇女子。
可也正是如此,燕云茜在东方墨的心里,越发显得宝贝了起来。
他爱她,所以他无法容忍她会出一点儿事。
如果因为某些任务,而使燕云茜受到了伤害,东方墨保证,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横扫仇敌的。
自然,他的心里更希望,如果燕云茜能够一直都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从此远离危险,那就更加好了。
可是这一切,却终究只能是一个假设。
看着眼前这一张美丽却又坚定的小脸,东方墨知道,他这一生只怕都要裁到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了。
宠她爱她,这些都没得商量,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无法违背她的一切想法与决定,哪怕那些会给她的人身安全带来危险。
因为他相信,燕云茜就是那样一个神奇的女子,不管她将要面临什么样的险境,却总能够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她,就是东方墨这一辈子的福星福将!
“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啊?”燕云茜见东方墨半天都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忍不住着急起来:“如果你再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准备布置这一次的行动了。”
“如果你真的要去做,那就带上漠然他们一起,否则,本宫绝对不答应!”东方墨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燕云茜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不能同意东方墨的决定:“漠然大哥一直都是你的贴身护卫,怎么可以轻易离开你的身边而去保护我呢?这个肯定不行,不如的话,你干脆让我家大哥和三姐跟着我吧。”
“你是说燕流沙和燕流彩?”东方墨说着眯起了眼睛,心里仔细回忆着那两个人的身手。
燕云茜点头:“没错,就是他们两个。流沙大哥虽然一直都比较低调,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比别人都更加负责。至于燕流彩,我相信在正事面前,她还是十分靠谱的。”
“没错没错,燕云茜你这话我愿意听,殿下,还请您就此答应了吧!”燕流彩果然是个藏不住的,燕云茜这话才刚说出口,她就忍不住现了形。
燕云茜一看到她这个样子,便一脸嫌弃的开口头:“燕流彩你到底能不能长点脑子,亏我刚才还帮你说好话来的,可是你到好,竟然如此存不住气,你这个样子,到是让我怎么说好啊!”
“我……”燕流彩这会才又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她一时激动,竟然又出格了。
心里一急,燕流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因为听了你的话,觉得太高兴了嘛,可是现在,你不是打算要改变主意了吧……”
“行了行了,”燕云茜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的还是选你好了。不过三姐姐,我丑话可是要先说到前头的,如果你想要跟我一起行动的话,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前题是,你一定得听从我的指挥,你要是能够做得到,那你就留下,不然的话,你还是回去换别人来吧。”
“成交!”自从前几次和燕云茜并肩战斗过之后,燕流彩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对燕云茜有了改观。
甚至她还想着,要是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够再和燕云茜合作一次就好了,毕竟这样的事情,比起让她躲到暗地里要剌激多了。
没想到,这个机会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哈哈哈,这么好的机会,试想她燕流彩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放弃呢?
正当东方墨准备开口答应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被人忽视了半天的东方炎却再也坐不住了:“皇兄,还有我呢!你不会是把我给忘记了吧?总之本王不管,这件事情,本王一定也要加入!”
燕云茜忍不住冲着东方炎翻了一个大白眼:“靖王殿下,怎么说您也是个王子,总不能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样,跑到前面去冲锋陷阵吧?”
不过在她身边的燕流彩却不这么想,相反,当她听到东方炎说也要一起加入的时候,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别提有多怪异了。只不过,这会儿大敌当前,大家也都没有过于去再意罢了。
只可惜到了最终,东方墨还是没有同意,让东方炎和燕云茜等人一起去。
“云茜说的对,这种事情八弟你去的确不合适,你还是在后面和本宫一起,等着带兵前去围剿铁律真好了。”
胡儿山中,铁律真独坐中帐军,底下几位将士均立于案前,气氛安宁而肃穆。
接连憋闷了数日,今日铁律真感觉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一想到耶律成浩表面上前来支援自己,实际上却在暗地里打自己的主意,铁律真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哼,想他铁律真虽然一时失势,可是还没有到被一个小人算计的地步,幸好这一次拖达不负他的期望,一口气将那箫达尔杀了个片甲方不留。铁律真心里的恶气这才有所缓解。
“大汗,这次既然咱们把耶律成浩手下的人给解决掉了,不如干脆就趁势追击,不要等到让他反应过来,再出手的话,只怕就有些麻烦了。”
拖达这一次便是露了一个大脸,所以此时说出的话来,也是显得气势十足。
铁律真听了他的话点头认同,“拖达说的不错,耶律成浩那个小人,枉本汗之前那么信任于他,却不想原来本汗竟然是瞎了眼,才会遇到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拖达求大汗传令,命末将带上一支人马,前去扫荡耶律成浩,末将相信,此番我们出奇不意,定然能够给耶律成浩造成重创。”
“嗯,本汗也正有此意。”铁律真说着,正要早手去拿令箭,帐外突然有人来报:“报大汗,有人求见。”
“什么人?”铁律真心头疑惑:“带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帐帘一挑,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只见来人黑衣黑裤,黑巾罩面,一见到铁律真,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大汗……属下回来了!”
“是你?”铁律真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也是一震,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你快点起来,本汗盼了你很久了!”
原来这人是铁律真身边除了十二铁衣卫之外的另一股力量,也就是号称西疆死士的西疆幽灵骑。
想当初铁律真为了防备对他有威胁的西疆政敌,除了训练了一支十二铁衣卫用来保护自己,同时还训练了一批号称幽灵骑的死士,而这群人,比起铁衣卫的人数更众,手段也更加的阴险毒辣。
而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执行暗杀行动。
凡是对铁律真造成威胁的,或者是挡了铁律真道路的人,都是这些人行动的目标。
而前段时间,靖王东方炎和平西王箫棋所受到的严重的伤害,便出自这些人之手。
只不过那件事情之后,东洛国上下戒严,所以这些人的处境也变得十分严峻,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帮助他们,只怕他们也没有这么容易脱身逃回这里。
幽灵骑并没有起身,“大汗,属下不力,没能完成大汗的布下的任务,最后还是让萧棋那个老家伙给逃过一劫,还请大汗降罪!”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这一次带兵前来的人是东方墨,那不就证明了幽灵骑已经得手了吗?
“回大汗,原本属下们的确就要得手了,可是谁知道最后东方墨竟然带领了一群人找到了平西王,而他手下那群人也是着实厉害,当即便让我们损失了好几个高手。属下看形式不对,这才让人都撤了回去,可是当时东洛国已经严密封锁,属下等也是靠了那个人的帮助,才得以最后脱身的。”
“东方墨!又是东方墨!”铁律真现在一想到东方墨三个字,简直恨的牙根都是痒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正是东方墨得势的时候,而他铁律真此时却是龙困潜滩。
不行,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才好,只有想办法扭转战局,他铁律真才有可能反败为胜,最不济也要杀他个回马枪,给东方墨找一点儿不痛快方才消处心头之恨。
“大汗不要忧心,”依旧跪着的幽灵骑似乎看懂了铁律真此时的焦虑,突然开口道:“其实这一次属下回来,也是有所准备的。”
“哦?你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大汗,”那人抬头道:“你还记得当时那人和您之间的协定吗?”
铁律真愣了一下,之后点头:“除去东方墨,可得这西境三连城。”
幽灵骑点头,“大汗,这一次属下回来,那个人又说了,他可以帮着我们一起对付东方墨!”
铁律真一阵轻笑,笑声却是无比的心酸,“一起对付?可事到如今,本王还能拿什么去和东方墨抗衡?”
幽灵骑连忙开口:“那人说了,既然咱们明的不行,那不如就直接来暗的好了!”
“你说什么?”铁律真闻言心头一惊。
却见幽灵骑对他点了点头:“大汗没有听错,属下这次回来,不光带回了我们剩下的兄弟,还带来了另外一批人手。而我们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咔’掉东方墨。”那人边说,边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看着幽灵骑手上的动作,铁律真总算是确定了心头的疑惑,可是他的眉头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紧皱了起来,“你的确,这一次,你们一定能够成功吗?要知道东方墨那个人,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更何况在他的身边,还带着一批不为人知的高手。”
幽灵骑回道:“大汗您就放心好了,这一次我们自然是做出了万全之策的!”
“嗯,如果真的能够成功,那倒也不失为一佳策!”只要一提起东方墨,铁律真自然是第一个恨不能让他死的人,所以此时听到幽灵骑说,他们已经定下了万全之策,心头也不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汗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本汗希望这一次你们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
幽灵骑垂首道:“大汗放心,属下也和大汗一样,恨不能早日手刃那东方墨才行。”
“嗯,那你有没有打算好,到底要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我们已经在东方墨的周边布好了暗哨,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便随时都可以对他动手!”
“好,既然如此,本汗在此等着你的好消息。”
确定了这一头之后,铁律真的心情再次好了许多,然后又想起之前还没有完成的动作,便伸手从面前的竹筒里抽出一支令箭,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拖达上前听令!”
拖达见铁律真终于再次注意到他,连忙大步上前,单膝跪倒:“末将听令!”
“本汗命令你,率领一千人马,赶去耶律成浩大营,就说本汗知道他已经前来,心里十分感激,特请他到我军中一叙!”
“啊?”拖达一听这话,感觉到十分的奇怪:“大汗,你这是……”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要去打他的吗?怎么大汗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铁律真却冲他露出神秘的一笑:“耶律成浩那笔帐,本汗迟早是会和他算的,不过却不是现在。如今幽灵骑回来,本汗还要留着耶律成浩以待后用呢,要不然就凭着我们手上的这点儿人马,想要再反回东洛边境,那岂不是难上加难了吗?”
让铁律真这么一解释,拖达一下子就明白了,“哦!末将明白了!大汗放心,末将一定完成大汗的命令,若是耶律成浩不来,末将就是绑,也一定要把他给绑来!”
“嗯,去吧。”
又是日落黄昏时,原本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今日显得格外的热闹了一些。
就在一队人马卷着烟尘飞速离了胡儿山的时候,远在距离胡儿山八十里开外的地方,也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只不过这队人马的数量实在少的可怜。
燕云茜带着燕流沙,燕流彩,以及陈六子,外加两百精兵,后面还有两辆囚车,里面锁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
她们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给铁律真送亲属的。
燕云茜这么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向铁律真宣战。
姑奶奶就是明摆着给你挖了个大坑,坐着等你来跳,有本事你就不要露面,只要你一露面,就绝对没有你的好下场。
果然,燕云茜他们一行人刚一来到离胡儿山八十里处,便被铁律真的人给发现了。
“头儿,前面草原有一行人行迹十分可疑。”
“探明白了吗?”
“暂时还没有。”
“那就密切监视,探明来报!”
又行了三十里,眼见着离胡儿山可就不远了,而这一次,铁律真的人可算是看明白了。
“头儿,不好了,那群人里居然有咱们的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你说什么?”隐藏在外面的暗哨头目一听这话,着实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不是在东洛军的手上吗?”
“说的是啊。”暗哨心里也十分的怀疑,“可是属下明明看的清楚,那车上拉着的就是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头儿,您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大汗啊!”
“还废什么话啊!现在你带领着其他人继续监视他们,我马上去向大汗禀告。”
暗哨的头头吩咐完之后,飞也似的回到胡儿山,去见铁律真。
“大汗不好了!”
铁律真现在就听不得这句话,一时气的恨不能直接把人给踹飞了。
“到底怎么回事?如此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暗哨头头看着铁律真黑着一张脸,吓得突然打了一个嗝,“呃,大汗,是这样子的,小人们在胡儿山外面发现了一行人,行迹十分可疑,于是小人便让人前去监视,结果一看不要紧,大汗您猜猜他们是谁?”
“说什么废话!”铁律真怒目一睁,吓的那个又是一嗝,“回大汗,小人们发现那群人里面有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两个人!”
“你说什么?”铁律真一听这话,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顺带着把桌案上的令箭筒都给扫到了地上,“你们看到了母后和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暗哨头目此时被铁律真一吓,打嗝的毛病反而又好了,只听他快速回答道:“回大汗,此事的确是千真万确,虽说那两个人被关押在囚车上面,可那车上面的确是我们的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东方墨,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铁律真低头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清楚,其他人又是些什么人?
暗哨回答:“大汗,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别说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被关押在囚车上,可是在他们身边守着的,居然只有很少一批人,其中还有两个女人!”
“你说什么?女人?”铁律真一听到女人两个人,眼前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燕云茜,“那女人是不是那个东洛修罗小将?”
“这个……大汗,那两个女人身上并没有披盔带甲,反而是一身寻常人的装扮,所以小人们还真是没有认出来。”
“嗯,”铁律真轻轻吐出一口气,“寻常人装扮的女子,那你们有没有在她的身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铁律真可还记得,当时和燕云茜对阵的时候,她身边可是跟着一个莽汉来的。
暗哨听了连忙又摇头,“回大汗,这个真没有。”
“嗯?这就有些奇怪了……”铁律真暗暗思索,按理说那个女人应该是燕云茜没错啊,要不然整个东洛军中,又哪里还有什么能征善战的女性?
而根据之前铁衣卫的说法,燕云茜上次的确是让东洛那边的人给劫了回去。思及此处,铁律真脑海深处蓦然一闪,莫非……
莫非正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东方墨这一次想要利用那燕云茜和母后一起来利诱他铁律真出面不成?
不得不说,铁律真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居然一下子就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一眼就让他给看透了燕云茜此行的目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毕竟燕云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正如燕云茜所想的那样,当铁律真意识到他们这么做的意思之后,整个人突然间变得无法抑制的暴怒起来。
“东方墨,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铁律真突然间变的如此暴怒,手下的人也跟着慌了起来,连忙上前询问。
而有的人,此时也和铁律真一样,慢慢的琢磨出暗哨话里的味儿来了,“大汗切莫动怒才是,那东方墨之所以如此这样做,为的就是想要引诱大汗,大汗一定要保持镇定,切莫要上了他们的当才是啊!”
过了好大一会儿,铁律真才又平静下来,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本汗如今一定得冷静,绝对不能让那东方墨有机可趁。更何况本汗现在还有幽灵骑在手,东方墨,本汗倒要看看,你还能够得意多久!”
话虽如此,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儿子此时可正是人家的手上,而且人家此时就在自己的家门口晃悠,铁律真的心里简直就跟长了草似的。
“唉,”铁律真暗自叹气,自言自语道:“母后啊母后,儿子实属不孝,原本早就应该把您救回来的,无奈之前却遭了东方墨的道儿,结果没有把母后救出来不说,连本汗也差点丢掉了性命!”
这一番话传到身边的人耳朵里,大家也越发的沉默了。一想到那日惨烈的情形,这些人的心里就感觉到不寒而栗。
想他们西疆大军,原本十万虎狼壮士,挥师东洛,简直就是势如破竹,可这一切在遇到东方墨和那个女子之后,突然就转变了画风。
昔日威震东洛西境的虎狼之师,一夜之间就像是突然丧失了战斗力一般,在东络大军的围追堵劫之下,简直是处处为艰。
而如今,更是可怜,看看他们这仅剩下的几千人马,惶惶如丧家之犬,只能躲在这胡儿山上,勉强度日,想想就让人觉得憋屈。
“大汗,再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按照属下的想法,既然咱们已经得到了太后娘娘和太子的消息,不如就干脆一点儿,趁着月黑风高,把她们给抢回来得了。”
突然之间,大帐里冒出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只听他接着道:“末将还就不信了,大汗不是已经派了幽灵骑前去监视东方墨那小儿了吗?所以现在,咱们又何需惧他!不如直接就干他一票,然后带着人离开这里,另找地方立足就是了。”
那人话音刚落,便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就是,大汗,他说的对,咱们可都是草原儿女,生来就是与狼为伍,可是再看看咱们现在,天天这样子躲在这里,真让人觉得不舒服!”
铁律真听了这话,差点儿拍案而起,想着干脆就这样干算了,可是最后,他还是死命咬着牙齿,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你们说的,本汗心里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应该要小心为妙!”
毕竟这铁律真也算是个有城府之人,要不然以他这等身份背景,早就被人给弄死了,可是他不光活的好好的,还在与族人的一场场的斗争之中变得越来越强大。
原本他还想着,等攻下东洛,他便可以成为这天下最强大的王者了,可是结果,他连一个西境边区都没有攻占下来,就被东方墨手下的大军给打回了原形。
这可是铁律真十余年的心血啊!一夜归零,这让铁律真的心里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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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事本汗绝对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し”铁律真用力的咬着牙齿,开口叫人道:“来人,传本汗令下去,一定要严密监视那伙人,特别是那个两个女子,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遵命!”暗哨接到命令,连忙又带了些人手出去了。
又过去一个时辰之后,眼见着外面天色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铁律真的心里却再也沉不住气了。“
”来人,让人出去看一下,那群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有人上前来报:”回大汗,已经确定了,那两个女人之间,有一个的确就是那修罗小将燕云茜。“
来人语速很快,不等铁律真开口问话,便接着解释起来:”之前之所以没有认清,是因为那两个女人皆是寻常人打扮,可是后面天黑之后,那伙人突然停住脚步,并当场安营扎寨,后来过了不久,属下们发现在那一群人突然闪出一个银盔银甲鬼面具的人影……
铁律真闻言眉头紧皱,“银盔银甲鬼面具,这么说,那个人影就是东洛修罗小将燕云茜啰?”
“回大汗,目测应该就是她。”
“哼哼哼,好,好好好,好个胆大包天的燕云茜,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大汗,您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又想要改变主意了吧?”手下的人担心铁律真改变主意,连忙开口提醒他道:“大汗万万不可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本汗……”铁律真感觉自己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可是手下人说的话也没错,现在下的情形,他的确不宜冲动,“好,本汗接着忍,本汗到要看看,这燕云茜想要搞些什么鬼名堂!”
好不容易忍到了深夜时分,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暗哨:“大汗,不好了……”只见那人边说边哭,来到铁律真面前,一把扑倒在地。
铁律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心头不由一跳:“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大汗,您快点儿救救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吧,这一会儿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快点儿把话给本汗说清楚?”
话说此前,眼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了,于是燕云茜一声令下,让大家就在离胡儿山三十里的地方,就地安营扎寨。
大家忙活了一阵子之后,终于闲了下来,而此时的燕云茜想了想,决定还是换上了自己的披挂好一些,换上之后再看燕云茜,只见她一身通体的银白,在暮色之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就在这个时候,燕流彩忽然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喂,燕云茜,我问你件事情呗,你之前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说来燕流彩这一次,总算是不用躲在暗处了,并肩和燕云茜站在一起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什么真的假的?”燕云茜这会儿感觉她真是有那么一点儿后悔了,早知道燕流彩这么多话,她真不应该选择让她来。
“就是你说的宝贝啊?你说前几天老张他们都已经弄回去那么多东西了,结果到你这儿,你又说这里还藏着好多好东西。可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你运气就这么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给碰上了!我说燕云茜你不是在说大话唬我们吧?”
“没办法,本姑娘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实在大不了的话,你不如现在就回头,本姑娘我绝对不拦着你,你说怎么样?”
“燕云茜你……”燕流彩被燕云茜呛了一句,气得她在马上直哼哼:“你个死丫头,给你脸还长脸了是吧?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回去啊?我告诉你,你这活本小姐我还不接了,我这就回去接着做我的太子暗卫去!”
“嘘,你小声点儿会死啊!”燕云茜简直是败给了这个二货女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吧?真没见过你这么二的人,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年在七星阁里,你到底是怎么混到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
“这有什么?这也是本小姐的本事!怎么着,你羡慕嫉妒恨啊?”燕流彩果然是个二货,居然在这种地方都能够找补回来。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燕云茜实在是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我告诉燕流彩,你之前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所在这一次,你必需得给我老实点,如果因为你而坏了我的大事的话,小心你回去也一样没命!你知道吗?”
“我……”燕流彩心里还有点儿不服气,可是想想燕云茜这话还真是的,她之前的确是在太子殿下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的,说出门一切听从燕云茜的指挥,如果她要是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她干脆也不用混了。
“行了,知道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燕流彩二归二,好在她也是自小经受过严格训练的,所以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她还是成功的控制住了自己。
“不过,燕云茜,我还是想要问问你,你所说的那一批宝贝,它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呢?”燕流彩说着眼睛又瞄上了燕云茜身上的银装:“还有啊,就你身上这套装备,那里面还能不能再找出一套?”
“都说让你小声一点儿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附近可藏了不少的暗哨!”燕云茜简直都快被燕流彩给气死了,不过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又忍不住有些好笑:“不过我说燕流彩你什么意思?听你的话,合着你也想要弄套盔甲穿穿是吧?”
“嗯嗯嗯,”燕流彩连连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自然,你别说燕云茜,就你身上穿着这个,那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绝对是个威风凜凜的战神级人物啊!”
燕云茜忍不住瞥了身边的二货女一眼:“看样子,你也想成为第二个战神?”
“那当然啊!想我燕流彩,那自小也是七星阁之中的佼佼者啊,比起你这个废材女,那都不知道强上几百倍了,可是你再看看现在,你这个废材女转身一变,居然成为了华丽丽的女将军。真不知道你这运气,到底是哪里修来的,怎么我就遇不上这种好事呢?就这一套装备,那要是搁在我身上的话……”
看着燕流彩那一脸yy的模样,燕云茜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口便接了她一句:“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就是一暗卫!”
“咳咳……燕云茜你不这么堵人心,你会死啊!”
“当然不会死,就是会难受。”说实在的,每次和燕流彩斗嘴之后,看到她一张漂亮的小脸被气的变了形的样子,燕云茜的心情就莫明畅快许多。
这也许就是因为她之前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就和这丫头不对付的原因吧,虽然如今那些事情已经时过境迁,而且燕云茜也不是一个小性记仇之人,可是人嘛,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些劣根性的,这一点儿,燕云茜承认就连她自己也不能豁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说到头她也不过就是拿燕流彩开涮一把,可若要说有别的什么恶意的话,那到也不至于。
好在燕流彩的性子,的确也是二了一点儿,嘴上时常咋咋呼呼的,什么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不管以前她们之间到底都有些什么过节,燕云茜这里统统都给翻了篇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题是,燕流彩以后不会在和她闹妖,否则的话,她燕云茜照样不会和她顾念什么姐妹之情。
“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咱们也应该要准备晚饭,先好好的大饱一餐了!”
燕云茜说着吩咐陈六子:“你去把咱们吃的东西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本将军带着你们吃烤全羊如何?”
燕流彩闻听忍不住直翻白眼,“死丫头你想的美,这里哪儿来的羊肉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燕云茜冲着她嘿嘿一笑,然后伸手冲着她一勾手指头:“你过来我带你去找羊!”
“真的?”燕流彩有点儿不相信,不过挡不住她心里十分好奇,于是还真是十分听话的走了过去,“哪儿有羊肉?”
燕云茜突然站起身来,伸手一指远处,“看到哪儿了吗?那一片片的黄羊,难道就不是羊了吗?”
“噗……燕云茜你有病!”
“呵呵,”燕云茜根本就不理她这一岔:“怎么着,我的二姐姐,羊我可是给你找到了,现在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咱们大家可还在这里等着你的羊肉过夜呢!”
“不是不是,燕云茜你说什么呢?难道你想要让我去捉黄羊?”燕流彩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她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啊?连忙把头给摇了又摇:“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我干不来,你还是让别人去吧!”
“嘁,燕流彩,亏你还自诩为高手,不会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到吧?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把你放在家里,直接带着世杰哥哥出来呢!”“谁说我不行了?”燕流彩一开口,便知道自己又上了燕云茜的当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燕流彩又岂是食言之人?
燕云茜见她一脸不屑又烦恼的样子,不由冲她轻轻一扬下巴,笑道:“我就知道,二姐你是最厉害的了,想来一只小小的黄羊而已,定然不会难倒二姐姐你的。”
俗话说,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燕流彩就是一个爱听好话的人,此时见燕云茜如此恭维于她,心里的那一丝不快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我现在就去好了吧?不过咱们得说好了,既然这黄羊是我抓的,那等一会儿,我得多吃一些!”
燕云茜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燕流彩见此,也不再多话,而是一转身,随即脚尖一点,便朝着前面正悠闲吃草的黄羊而去。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燕流彩就又返了回来,而此时在她的手上,正拖着一只个头不小的黄羊。
“喏,我把黄羊抓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啊!”
燕云茜见了,冲着她连连挑动大拇指,“二姐果然好样的!”之后又吩咐陈六子:“六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烤全羊你应该是一把好手吧?”
陈六子腼腆一笑:“主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燕云茜笑道:“这还用说吗?只要看看咱们这一群人的来历,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你一个人是本地人,而这里又向来以羊肉为主食,所以你的功夫自然要比我们这些人都要老道了,大家说是吧?”
陈六子闻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既然主子您都这么说了,那么六子我也就当仁不让了,今天,我就给大家做上一顿烤全羊吧!”
大家听了,无不欢呼高兴。
只是这烤全羊肉是个慢活,再加上还要各种收拾,所幸大家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人,包括燕云茜和燕流彩,身上都不见一丝娇气,所以大家一起动手,速度倒也很快。
不多久,一只肥美的黄羊便被剥了皮,用一只大铁枪穿着架上了一堆篝火上面。
而此时,隐在四周的铁律真手下的暗哨,看着眼前这一堆人围坐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唱歌的那样子。真可谓是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自从这群人出现直到现在,也从来都没有把他们这些暗哨给看在眼睛过。
更何况看他们的意思,明显就是前来找碴的,所以此时此刻对于他们来说,又哪里像是身处险境的样子啊,这简直就像是一群人出来郊游的踏青的好不好?
果然,等了一会儿,草原上空便渐渐散发出一股子诱人的香味儿,此时就别说是燕云茜她们了,就连隐藏在四周的那些暗哨,也一个个都馋的直掉口水。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前方一直停留在那里的囚车上,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饿……我好饿啊……祖母,我要吃肉……”
原来是铁律真的儿子,这家伙自从被燕云茜她们抓回去之后,虽然一直没有把他给饿死,可也一直给没有给他吃饱过,就更加不要说给他吃上一餐好的了。
而今天,燕云茜她们本就打算好了要用他们引出铁律真,所以从出门到现在,干脆直接连一口东西也不给他们吃了。
想他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此时也不过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加上又饿了整整一天,这会儿一下子看到烤的滋滋冒油,又香气扑鼻的羊肉,怎么可能还忍的住?
“祖母,您醒醒好不好?你去求求他们好不好,孙儿好饿,孙儿要吃肉……”
被他这么一闹,一直闭着眼睛,衰弱无力的老太后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结果看了一眼孩子之后,老太后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好孩子,别说你饿了,就连哀家我,这会儿也饿的不行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手上呢?想要吃点儿东西,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施舍才行,所以这会儿,你就和哀家一起忍忍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吃羊肉!”孩子毕竟是个孩子,这会儿饿字当头,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啊!于是不分场合的就开始大闹起来。
燕云茜等人此时正围在一起等着开吃,突然听到不要不要的哭闹声,一下子都朝着那孩子看将过去。
“哎哟喂,你们听到没有?铁律真的儿子这会儿已经饿的受不住了!咱们怎么办呢?要不要给他也来一块羊肉啊?”
燕流彩就是一个不怕事儿的主儿,再加上她从小就特别会欺负人,更何况此时这孩子还是敌人的儿子,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把铁律真的儿子给看在眼睛里。
于是此时,燕流彩说着话从地上站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然后伸手从黄羊身上割下一块烤好的肉来,用匕首挑着来到那孩子的囚车前,“我说小孩儿,想吃肉吗?”
铁律真的儿子一看到羊肉就在眼前,将手上的铁链挣的哗哗直响:“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这个奴才,还不快点儿把肉给本太子送过来!”
“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东西,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和你家姑奶奶我耍横是吧?既然如此,活该你倒霉了,你看着啊!”
燕流彩说着,故意将手上的羊肉举的高高的,送到那孩子的嘴边,等到那孩子猛然张开嘴巴的时候,她突然一回手,羊肉以飞快的速度又回来了。
之后,燕流彩在那孩子蓝瘦到香菇的眼神里,优哉游哉的把羊肉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一边吃,她还一边赞叹:“嗯,这羊肉烤的可真叫一个绝啊!简直太好吃了,不行,我还得去弄一块来!”
如此两次三番,燕流彩是一边戏弄那个孩子,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而燕云茜他们,虽然没有帮她一起折磨那孩子,可也没有阻拦她,甚至那些士兵,还把燕流彩和那孩子的互动当作笑话来看。
每每看到燕流彩将那孩子逗的又哭又骂,却就是吃不到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而这些看在铁律真老娘的眼睛里,简直是又心痛又羞愧又气恼,“太子,你可是咱们西疆未来的王,怎么能够为了一口吃食,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你这是想要气死哀家吗?”
“哇……我不管!反正我要吃肉,你这个贱婢,还不快点儿喂我吃肉,哇哇哇……”
看这孩子的样子,估计也是从小娇纵惯了,这么小便目中无人,说起话来也是让人讨厌的紧,所以燕流彩就更加的对他不客气了!
“臭小子,还骂人是吧?看样子姑奶奶我要是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燕流彩说到这里,将匕首上穿着的肉往嘴里一送,然后“刷”的一下就朝着那孩子剌了过去。
“燕流彩!”燕云茜此时突然开口:“莫要伤了他!”
与此同时,燕流彩手上的匕首也已经到了那孩子的耳边,只听“啊!”的一声,那孩子吓得猛然将眼睛一闭。
好在燕云茜出声及时,燕流彩这一下并没有剌上他,可是也把那孩子给吓的够呛,同时也把铁律真的老娘给吓的够呛!
“啊呀,真是吓死哀家了!太子,哀家求求你了,你就再忍奈一下吧!”
而这一切,落入到铁律真手下暗哨的眼睛里,真气得他们是咬牙切齿,简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所以,才有了上面暗哨一看到铁律真就放声大哭的场景。
“大汗,求您快点儿救救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吧,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呜呜呜呜……”
铁律真听了暗哨的这些话,整颗心都要碎了。
“母后!皇儿……”铁律真狠狠的握紧拳头,猛的一下,把面前的军案给打穿了一个洞:“本汗简直是忍无可忍!”
“大汗,既然忍不下去了,干脆咱们就不要再忍了!请大汗下令,让末将带兵前去,一次将他们给抓回来就是了!”
“大汗,您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三思你奶奶个腿儿啊!你没有听到他说了吧?也不想想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眼下的处境,就只知道一味的呆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简直就是丢我西疆武士的脸!”
“没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铁律真此时也最后下定了决心,“来啊,这一次,本汗就算是和他们拼了,也一定要把母后和皇儿给救回来!”
说到这里,铁律真突然站起身来:“来啊,传令下去,这一次本汗一定要亲自前去,把母后和皇儿接回来,顺便本汗这一次一定要把那个名叫燕云茜的女人给抢到手!”
“大汗万万不可!”
然而铁律真却不等那人说完,突然用手将他一指,“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本汗心意已决!”
说着铁律真又伸手一指身边的铁衣卫头目,“还有你,本汗命令你,火速传信给幽灵骑,势必让他们尽快对东方墨出手,本汗这一次就是要赌上一赌,我倒要看看,东方墨若是自身都难保的话,还如何能去顾及燕云茜!”
“遵命!”
“遵命!”
而此时,燕云茜她们这边也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吃饱喝足,也乐够了,此时便依照燕云茜的吩咐,各位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只有燕云茜和燕流彩几个人,依旧还围坐在火堆旁边。
燕流彩抬头看看天,忍不住开口问燕云茜道:“燕云茜你说说看,这次咱们是来也来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可是那铁律真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动静。你说他该不是真的如此沉得住气吧?”
“谁说不是呢,”燕云茜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点点头:“你看天色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可是那胡儿山上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样子,咱们说不定要在这里耗到明天早上了!”
陈六子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开口道:“那怎么行?要是咱们真在这里睡着了,等到半夜,那铁律真真的带着人马赶到这里,再给咱们来一个大包圆,那咱们岂不就完了嘛!”
燕流彩却是突然灵机一动:“说你傻了吧?难道说你忘记咱们这一趟出来的目的了?要我说,铁律真要是不来那还好说,他要是真的来了,岂不是正好中了咱们的心意。”
燕云茜自然是赞同燕流彩的说法的,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们这一次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给铁律真下套子,当然在此之前,她们也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才可以。
可是不等几个人商量好,空旷寂静的草原上空,突然就响起一阵阴冷的笑声。
“哈哈哈,你们几个胆子倒是挺肥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就敢愣头愣脑的闯了进来!”
“谁?是谁在说话?”陈六子冷不丁听到这诡异阴森的笑声,吓的浑身毫毛都立了起来:“主子,您听到了吧?这四野空空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声音?”
“六子你是不是傻啊!”燕流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世界上哪里来的什么鬼啊,未见人,先听声,充其量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罢了!”
燕流彩嘴上这么说着说着,心里突然觉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啊!
回头再看燕云茜,却见她正对着自己露出迷一般的笑容,燕流彩心里霍的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想明白之后,她真是恨不能伸手给自己来两嘴巴子。
瞧我这张破嘴,骂个人也能骂到自己头上,这简直是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说六子了,六子过去这些年,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人,哪儿能和你们这些暗卫比啊。”
燕云茜说着给陈六子一个别紧张的眼神,陈六子此时也意识到,之前自己的确是有些失态了。好在他也是多年行走在外的人,所以很快便平复了紧张的心态。
镇定下来之后,陈六子也再次壮起了胆子,张口便喊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装神弄鬼,有本事你就现身出来,也让爷爷们好好见识一番!”
陈六子话音还不曾落下,只见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寒风,吓的陈六子猛的一缩脖子。
却就在这么个功夫,众人只觉得眼前花了那么一下。
唰唰唰——
一道人墙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
“哟,来的挺快的啊!”
燕云茜刚一冷笑完,便见那些人又出了新的动作。
只见前面一个人冲着大家打上一个手势,“包围,拿下!”
简简单单几个字的命令一下,只见那道人墙突然随风而动,顷刻间便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一下子便把燕云茜几个人给包围到了中间。
“主子,现在我们怎么办?”陈六子转头看看燕云茜。
“还能怎么办?打呗!”燕流彩自小就是个好斗的,此时看到这种情况,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燕云茜闻言也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都把咱们给包围了,不打咱们也出不去啊!”说着燕云茜将手上银枪一挺,大喝一声:“兄弟们,动手吧!”
燕流彩也嘿嘿冷笑两声:“既然撞上了,今天就让姑奶奶见识一下,西疆的十二铁衣卫,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还和他们墨迹什么,动手吧!”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对方出手,燕云茜一马当先,挺起银枪便剌了出去。
可十二铁衣卫也不是吃素的,作为铁律真身边最神秘的力量,这一群人果然是个个身怀绝骑。
所以,尽管燕云茜一行人也一样身手不凡,和这群人打起来也竟然还是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燕云茜边打边皱眉头。
十二铁衣卫的能力她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原本还想着那些人在经历了那一场大战之后,毕竟会有所重创,却不想这群人却像是重获新生一般,来势居然比之前还要凶猛许多。
其实是燕云茜不知道,铁律真身边所谓的西疆十二铁衣卫,并非只有之前那十二个人,而是以十二个人为一个小组的一群人。
也正是这群人,和幽灵骑一起,组成了铁律真身边最神秘的一股力量。
此时看再这些铁衣卫,果然是名不虚传,怪不得当初能够在东洛千军万马之中把铁律真抢走,现在看来,铁律真还真不愧是有些手段的。
就连之前跃跃欲试的燕流彩,此时也不得不暗自佩服,眼前这十二铁衣卫,个个身手均在她之上,看来此次她燕流彩是真的遇到劲敌了。
可越是这个样子,燕流彩还越是不服气了,只见她一边疯狂的和对手过着招,一边招呼沉默至今的双胞胎哥哥:“我说燕流沙,你还愣在哪里干嘛?还不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其实燕流彩这样说,真的是冤枉燕流沙了,虽然燕流沙和她是双生子,可是两个人的性格却绝然不同,就连相貌也丝毫没有相同之处,所以一直以来,大家只注意到性格跳脱的燕流彩,可是对于一直沉默寡言的燕流沙,却是没有什么印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燕流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暗卫。
而此时他虽然没有及时动手,却在用双目快速的判断着当下的情况,直到燕流彩快要顶不住了,他才突然出手。
燕流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引得对方大吃一惊。
原本还想着这一群人身手也就这样子了,燕云茜手上烂银枪虽说使的出神入化,可是对付普通的士兵还行,若要让她对付一大群身怀绝技的高手,就要另外两说了。
而燕流彩别看她咋呼的怪厉害,真正伸上手来,功夫也就和燕云茜不差上下。
倒是这个一直不说话,不动作的年轻男子,突然出手竟然快如闪电。只见他突然纵身,飞起三丈多高,然后整个身形在空中旋转不已,就在众人吃惊不已的时候,他竟突然落下,与他一同落下的,还有他那双如钢铁一般坚硬的双脚。
只听“啪啪啪”一声连响,几个铁衣卫竟然一个不慎全部都中了他的招。
“呸!”一名铁衣卫反应过来之后,心情十分恼怒,用力一甩头,吐出一口血水:“大家都给小心一点,这家伙是个剌头!”
十二铁衣卫这么一振作,战局再次紧张起来。
正当双方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胡儿山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如山洪爆发般的声响,不用说,这是铁律真带着大队人马赶过来了。
“燕云茜,这一次除非你能肋生双翅,否则本汗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铁律真说着将手上的火把往空中一举,然后伸手指向正在打斗的人群,“你们几个,快去救太后和太子,剩下的,全部给本汗把这些人给包围了,这一次本汗一定要活捉燕云茜!”
可是还没等铁律真把话说完,东洛方向也突然间传来一阵如排山倒海一般声响,远远望去,刚刚升起的弦月之下烟雾弥漫,再加上如天边星子般的点点火把,顷刻就照亮了半个草原。
“不好了大汗,我们果然中了东洛人的奸计了!”
铁律真此时也是恼恨不已,却又心有不甘,“放心,他们现在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施展拳脚了!”铁律真说着,再次扬起手上的火把,“大家给本汗全力杀啊!”
铁律真这一次,本就是破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所以他手下的人也一个个如同冲出牢笼的猛虎一般,凶狠而残忍,见人就杀,遇人就砍。
再加上铁律真这一次带来的人手众多,相比起来,燕云茜手下的那二百人马,可就不够人家砍的了,所以不到一会儿功夫,燕云茜手下的人就让西疆鞑子兵给砍伤了一半。
燕云茜看的真切,心中也开始有些着急,连忙抽了个空隙,高声大喝,“大家一定要小心一点儿,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受伤,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援军马上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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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茜,你还想着东方墨能够马上来救你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此时铁律真已经杀到燕云茜的身前,听到她的这些话,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一次,本汗不光要活捉了你,还要把东方墨的脑袋也一并的摘了,回去喝酒用!”
“铁律真,你不说大话难道会死啊!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东洛大军可是马上就要到了,你以你是谁啊?还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活捉本将军,还要杀了我们的太子殿下,真不怕大风闪了你的舌头!”
“嘿嘿嘿,本汗到底是不是在说大活,你马上就能够看到了!”
燕云茜听了铁律真的这些话,再看他此时笑的一脸诡异,心底突然就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铁律真,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哈哈哈!”铁律真仰天大笑,“你问本汗打的什么鬼主意?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人想出来的吗?燕云茜,你今日的这一切所做所为,难道说不就是想要给本汗下套,将本汗给引诱出来吗?怎么,现在你的心里又开始想要反悔了?”
铁律真说到这里,整个人变得咬牙切齿,双目更是瞪的凸起,整个人宛如黑夜降临的凶神恶煞一般,“告诉你,就算是你现在想要反悔,这一切也都已经迟了!”
燕云茜总感觉到这一切好像不太妙,可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让自己镇定下来,暗暗稳住心神,燕云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的冲着铁律真冷笑一声:“铁律真,本将军才不管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既然你我已经遇上了,那就不如先一较高下再说吧!”
燕云茜说着,突然挺枪而剌,吓得铁律真身边的侍卫连忙上前阻拦,可是铁律真此时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似的,一把将挡在他身前的侍卫推开。
“你让开,这一次,就让本汗和燕将军一较高下,本汗就不相信,凭着本汗的本领,不能够将一个女人降服!”
燕云茜并非是第一次跟铁律真对仗,心里自然知道,铁律真此人身手卓绝,一点儿都大意不得!
只是她一边打,心里一边暗暗着急,明明看着前面大队人马已经不远了,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曾赶过来?
难道说真如铁律真说的那样,东方墨这会儿真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不成?
“云茜小心!”燕云茜一时走神,手上动作突然就慢了许多,这一下正好给了铁律真可趁之机,只见他瞅到一个空当,举起手上的大刀朝着燕云茜便砍了下来。
要不是此时有燕流彩在一边提醒着,只怕燕云茜就要成了铁律真的刀下之鬼了。
燕流彩一把将燕云茜给推开,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死丫头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这会儿正是生死关头,你怎么还跑起神儿来了?”
燕云茜此时却是心烦不已,“不对,二姐,太子殿下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你说什么?”燕流彩正打的起劲儿,根本就没有听清燕云茜的话。
燕云茜此时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她突然伸手一拨马头,大声对燕流彩说道:“燕流彩,这里的一切就先交由你和大哥了,现在我必须得赶回去太子身边,要不然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嗳,你怎么走了?”燕流彩还没有弄清燕云茜的意思,可是此时身边围拢的鞑子后却是越来越多,她根本就顾不上燕云茜的去向。
然而铁律真此时又怎么可能轻易让燕云茜走?
“快点儿给本汗把那个女人给拦,谁要是让她给跑了,本汗绝不轻饶,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流沙哥哥!”此时此刻,燕云茜心里明白,若想要以她的一已之力逃离这里,根本就没有可能。
可是她的心里又实在是挂念东方墨,所以只得借助燕流沙的力量,希望他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燕流沙此时就离燕云茜不远,虽说正杀的起兴,可是一听到燕云茜的呼声,他立马便调转了方向来到燕云茜的身边。
“云茜,怎么回事?”
“流沙哥哥,我担心太子殿下哪边遇到麻烦了,所以现在请你帮我殿后,我必须马上赶回去才行!”
燕流沙一听这话,心头也是一惊,连忙点头答应:“好,这些人就交给我了,云茜你快走!”
说着话,燕流沙再次纵身而起,如同一阵急行的龙卷风一般,所到之处,鞑子兵个个倒地不起。
一时间鲜血伴随的哀嚎,在燕云茜的耳边穿过,可是此时燕云茜早就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只见她双腿用力,猛的夹马腹,座下白马腾空而起,之后便如同破风的利箭一般,眨眼便射出去好远。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燕云茜怎么走了?”燕流彩此时也杀了过来,看到燕云茜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心里十分不解。
“听云茜说,太子殿下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了!”燕流沙话虽不多,可是一言就能解释清楚。
燕流彩一听这话,整个人也急了起来,“既然如此,哪咱们还留在这里干嘛?咱们也一起撤吧!”
燕流沙却看看燕云茜的背影,然后一边奋力杀敌,一边说:“再等一下,等到云茜那边安全之后,咱们再走!”
燕流彩明白胞兄的意思,此时也只好点点头:“好,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挡住他们。
此时此刻,这一对燕氏兄妹突然联起手来,那默契的配合,简直犹如天降的神兵一般,直杀得西疆鞑子兵是望而生威!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燕流沙突然冲着燕流彩打出一个手式:“可以了,我们快撤!”
眼见着之前燕云茜轻易逃出包围圈,此时这两个人又要冲出去,铁律真气得的哇哇暴叫:“给我追!”
“大汗,追不得啊!既然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已经得救,不如我们就此返回吧!”
“放屁!还不快点儿给本汗滚到一边去,这一次,本汗抓不到燕云茜那个贱女人,绝对不会罢休!”
于是此时,天边一片暗红的夜色之下,一前两后三道人影飞快的驰骋着,而在那三道身影之后,则是一片移动的火海,以及阵阵震天的喊杀声!
燕云茜一直都不曾回头,她也不愿回头,因为此时在她的心里,想着的就只有东方墨一个人。
看铁律真的那些神情,燕云茜就知道,如果他这一次没有十足的准备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出面的。
可是他到底都做了哪些准备?而很显然的是,那准备并非是针对她燕云茜的,因为就凭着铁律真手下带去的那些人马想要对付燕云茜一行人,就已经足够了。
直到东方墨迟迟无法到来,燕云茜的心里才突然意识到,原来铁律真真正算计的并非是她燕云茜,而是东洛太子东方墨。
原本也是,她燕云茜再能打,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将军而已,可是东方墨,却是整个东洛国未来的根本。只要铁律真把他给干掉了,那么这一次就算是他失败了,也算是够本了。
一想到这些之后,燕云茜又怎么还能够打得下去?
不行,此时此刻,她必须得快速赶回去和东方墨汇合,不管此时他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燕云茜都决定,她一定要和东方墨相守在一起!
近了,更近了,眼见着那片火海就在眼前了。
耳边依稀传来和之前不一样的喊杀声,此时此刻东洛国的语言传到燕云茜的耳朵里,显得是那么的真切。
“太子殿下——东方墨——你在哪里——”燕云茜一边打马,一边大声呐喊。
“东方墨——太子殿下——你到底在哪里……”
而此时,正稳坐马头的东方墨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头也是一震:“老八,我怎么好像听到云茜的声音了?”
东方炎抬头朝着看去,“皇兄,不是好像,你看看前面那个人,明明就是燕云茜好不好?”
东方墨顺着靖王的手势看去,果然看到燕云茜飞快的打着马朝着中军冲了过来。
“茜茜——我在这里!”东方墨连忙开口。
燕云茜突然听到东方墨的回应,顿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东方墨已经催动着马匹来到燕云茜的身边。
“茜茜你怎么回来了?”
“东方墨,你没有什么事情吧?那铁律真的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茜茜你……”东方墨突然意识到,原来此时燕云茜如此着急的样子,竟然是因为担心他,“茜茜”心头一暖,东方墨突然从马上飞身离鞍,一眨眼便落到了燕云茜的身后。
“你这么着急的跑回来,都是因为担心我是吗?”太子殿下丝毫不顾及此时周围人的眼光,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了燕云茜的身上,“茜茜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心里真的感觉好甜蜜好甜蜜!”
“呃,本王的大牙,都快要被皇兄你给酸掉了!”东方炎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感觉到实在是受不了了。
燕云茜此时脸上了红了一片,忍不住在东方墨的怀挣了一下,“你干嘛啊?我就只是问一下你,你有没有受到伤害?”
“你看本宫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又怎么可能会受到伤害?”东方墨此时伸手掐起燕云茜的腰身,用力将她在自己怀里调了一个个儿,让两个人刚好可以面对面。
燕云茜此时才又伸手将东方墨从上到下摸了一个遍,“真的没有受伤,难道说那铁律真之前都是骗我的?”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党世杰那瓮声瓮气的声音:“王爷,喏,这就是那最后一个人的人头了!奶奶的,他还想跑,结果让漠然那小子给抓住了,我看不过眼,就上去一把将他的头给拧了下来!”
燕云茜一回头,看到党世杰手上正抓着一颗滴血的人头,顿时整个人脸色都白了,“原来铁律真说的都是真的,谢天谢地,你没有事就好!”
“傻丫头,不过就是铁律真豢养的一群死士而已,想当初在西华山上他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这会儿本宫又怎么可能会怕他们!再者说了,本宫还想要长命百岁,和茜茜你一起携手到老呢,所以哪儿能随随便便的说死就死了啊!”
“讨厌!”燕云茜真是受不了东方墨,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说出如此让人脸红的情话。
不过,嘴上虽然说着讨厌,燕云茜整个人早就没羞没臊的扑进了东方墨的怀里:“你说过的话可一定要记牢了啊,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必须得保护好自己,要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为你守身如玉!”
“嗯?你这是什么话?”坏丫头还长心眼儿了是吧?
“所以,才要你一直好好的活着啊!只有这样,我才能一直陪着你直到白头嘛。”燕云茜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却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只是伸着小手在他的胸前来来回回的画着小圈圈……
“啧啧啧,本王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本王这双眼睛非得瞎了不可……”
“滚!”听了靖王这话,东方墨丝毫不客气的吼了他一句。
“行行行,我滚行了吧!”
东方炎气的不行,转身就要走,可是刚走了两步,心里便又不平衡起来。
“不过皇兄你也是的,也不告诉你怀里的小美人一声,今天这事情,到底是谁帮的你。如果不是有本王给你送来的消息,你会如此轻易的就能够躲过这一劫了?可现在你倒好,竟然还过河拆桥,本王这心啊,真是碎的一块一块的……”
后来燕云茜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早已经在东方墨的掌控之中了。而这一切真的是全靠了靖王东方炎。
正因为之前东方炎在东洛境内吃了铁律真幽灵骑的大亏,差点儿没有死到他们手里,东方墨看到东方炎的样子之后,心中更是愤恨不已,暗自发誓,一定要把那些人给找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后来,虽说东方墨带兵来了西境,可是那件事情却一直都没有放弃,直到东方炎在栖霞谷全愈之后,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想要找那些人算账,于是便主动接手了那件事情。
结果这一查,居然让他给查出了一个重大的发现。于是靖王东方炎才会不顾自己大伤初愈,无论如何也要跑到西境前线来了。
也幸好是他来的及时,所以才使东方墨避免了一场祸端。
不过,这一次,也再一次让东方墨看清了他自己身为皇储的形式,太子殿下的前途,真可谓是困难重重,险境丛生啊!
只是这一点儿,东方墨还不曾告诉燕云茜而已。
“报太子殿下,靖王殿下,铁律真的人马追过来了!”正在靖王东方炎在这里心有不平的时候,燕流沙和燕流彩兄妹二人也突然冲进人群,“他们就在后面不远了,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东方炎一听这话,正在报怨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你说什么?铁律真那小子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你们都给本王让开,今天就是本王我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东方墨此时也松开了怀里抱着的燕云茜,“想不到铁律真如此的自负,看来他这一次不得手,是不肯罢休啊!”
说到这里,东方墨又是一阵冷笑,“只不过,他也不想想,就凭着他们那些乌合之众,就想要本宫这颈上的人头,难道真有那么容易吗?”
“就是”东方炎在一边接话,“来啊!传太子和本王的号令,即刻排兵布阵,既然铁律真如此不死心,还想要至皇兄于死地,那么这一次,他也就不用再回去了!”
“是!”此时此刻,单单只是一个字,可是那震天的气势,却把正在往前冲的铁律真给吓得突然勒停了马。
“吁!”铁律真勒住战马之后,朝着前面看了一眼,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对方的战队竟然会如此的整齐?如果东方墨真的出了问题的话,这队伍只怕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吧?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意识到这一点儿之后,铁律真连忙回身冲身后的人大声吩咐:“前面有埋伏,大家快撤!”
却正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嗖”的一声,眼角余光所到之处,看到一个硕大的圆球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铁律真见此,连忙一个偏身,躲过那个圆球的袭击,然后将手上大刀往前一送,竟一把劈上那圆球,可是劈到一半的时候,大刀竟然被卡住了。
“哈哈哈!铁律真,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此时在你手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铁律真闻言定睛一看,不由“啊呀!”一声,差一点儿裁倒于马下。
原来此时在他手上的圆球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之前被党世杰给拧下来的那一颗人头。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这颗人头,正是之前回到铁律真身边的那个幽灵骑的头目,也是铁律真身边的一位得力助手。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的得力助手,今日竟然栽倒在了漠然和党世杰的手上。
论武功,他没能逃得过漠然的追击,论狠辣,他的脑袋却最终让党世杰给生生拧断了去。
而此时,他圆睁的双目,正直愣愣的盯着铁律真,似乎正向他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不甘。
只不过人死万事空,这一切终究还是已经结束了。
“铁律真,现在你总应该看清楚了吧?”东方墨见铁律真此时已经有点儿傻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便冷笑着开口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本宫就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木头人,只会傻傻的在这里等着让你的人来行剌不成?”
“本宫既然已经做出了要和你一决高下的决定,那么就必定是万无一失的,很可惜的是,这一次你又赌输了!”
“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是你却狂妄的以为,本宫一定不会躲得过你手下的那些死士,甚至你还胆大包天的追着本宫的人跑到了这里。”
“哼哼!皇兄,你还和他废那么多的话干什么?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不如就直接把他的狗命留下就是了!”东方炎虽然是第一次见铁律真,可是心里却对他恨到了极致,此时更是恨不得一剑把他的性命结果才行。
“莫非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成?”这一会儿,铁律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可是再看看此时眼前的场景,他终于还是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都怪自己之前不听人劝告,非要一意孤行。如今倒好,之前那十万大军好不容易剩下来的一批人马,除了拖达带走了一部分之外,剩下的此时全部都让自己给带到了这里。
而此时再看东方墨那边的方阵,整整齐齐,威风凜凜,打眼一看就不少于两万人。
而这些人打他手上的这点儿人,简直是以大欺小,毫无压力。
完了!这一次,铁律真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可叹他铁律真一世英豪,这一次只怕就要折在这里了!
“东方墨,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本汗人就在此,不过你若想要本汗的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东方墨闻言不由轻轻一笑:“不容易又能如何?本宫又不想和你单打独斗,来啊,漠然你带几个人一起过去,给本宫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西疆可汗!”
“遵命!”漠然接到命令,伸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突然之间,在他的身边闪出了有十几道身影。
“哈哈哈!东方墨,不要以为只有你手下有人,难道本汗的手下就没有人了吗?”铁律真说到这里,伸手向身后一招,大声道:“十二铁衣卫!”
话音一落,在他的身后果然又闪出十二名黑色的人影。
“这些人,本汗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之后,铁律真突然一举手上的大刀,“东方墨,别以为你不想和本汗动手,本汗就能够放过你了,来啊,拿命来吧!”
铁律真一边哇呀呀的大吼着,一边就已经朝着东方墨冲了过来。
“哎哟!给你脸你还长脸了是吧?”东方炎一看到这种情形,第一个就看不下去了,“皇兄,你别着急,这个人就交给小王我了!”
东方墨才不舍得让靖王这个时候单独和铁律真碰面,于是冲着他一笑:“急什么,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上阵亲兄弟吗?他既然想来找死,那自然是我们兄弟两个打他一个才行啊!”
“东方墨,你简直是欺人太甚!”铁律真气的哇哇爆叫。
东方墨却笑的一脸不屑:“本宫就是欺负你了,又怎么样吧!八弟,一起上!”
“还有我!铁律真,一直以来,你不是总想要算计我燕云茜,甚至还想要打我的主意吗?这一次,不妨就让本姑娘我就和你一起算一个总帐吧!”
这下好了,铁律真躲过了漠然他们的群殴,结果还是没有躲过东方墨,东方炎和燕云茜三个打一个的结局。
这状况就连东洛大军的众将领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林青心里还暗暗想呢,真没有想到,原来咱们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耍无赖的时候,三个人打人家一个人,那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不过这事儿得看对谁是不是?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们面对的可是铁律真,别说是三个人打他一个了,就算是三十个人打他一个,那也是他该打!
一想到这些,林青突然又回过神来,连忙大吼一声:“大家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儿给本将军冲啊!”
东洛大军一听到命令,顿时如海水涨潮一般,哗的一下就涌向西疆鞑子兵。
顿时之间,整个草原上方是刀光剑影,鬼哭狼嚎!
这一仗打的时间不久,自然也毫悬念,原本东洛大军就是以多对少,再加上东洛大军本就士气高涨,而铁律真手下的这些鞑子兵,则是早就已经吓得肝胆俱碎,此时就更加不经打了。
而东方墨他们这边,三个人对付铁律真一个人,也简直就跟闹着玩似的。
毕竟之前东方墨就和铁律真交过手,深知自己的功力绝对在他之上。此时再加上东方炎和燕云茜,三个人将铁律真围在中间,如同走马灯一般,先是将他一番戏耍。
只见三个人你一剑,我一枪的,先是把铁律真浑身上下的衣服袍子划满了口子,而此时的铁律真,却只剩下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最后,恼羞成怒之下,铁律真突然一咬自己的后槽牙,之后整个人突然爆发,双目圆睁,毛发飞舞,手上的大刀更是被他舞动的犹如一团寒光一般,寒气逼人。
东方墨等人一看,也是大吃一惊,“云茜,八弟,大家要小心了,恐怕这铁律真是要疯了!”
而燕云茜方才正好看到铁律真咬牙的动作,心头也是一跳:“铁律真刚刚像是服食了什么药物,看样子我们的确是应该要小心一点儿才行!”
说完三个人再不搭话,而是全力配合,和铁律真战在一块儿。
要说铁律真吃下去的那粒药,还真是霸道的很,此时他的功力就像是突然间暴涨了十倍左右,一时之间,就连东方墨几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党世杰此时就在燕云茜的旁边,正和人打的欢的时候,突然看到燕云茜此时有些施展不开的样子,连忙一抽身便凑了过来:“茜茜不要怕,我来帮你来了!”
党世杰的这一加入,无疑给大家帮了大忙了,现在四个人打铁律真一个,可就又变得轻松多了。
不过此时,东方墨心里已然决定,对付铁律真这种人,必须得速战速决,省得真要出了什么意外的状况,那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之后,东方墨突然将手上金枪往前一挺,只见那枪犹如金龙出海一般,“刷”的一下就钻入铁律真的腋下。
而此时的燕云茜,也顺势剌出自己手上的烂银枪,只见那烂银枪闪过一道寒光,奔着铁律真的后心就剌了过去。与此同时,东方炎手上的长剑,党世杰手上的钢鞭,也一前一后全部都到了铁律真的肩膀和头顶。
此时此刻,就听见“噗”“噗”“噗”“啪——”
之后便是半声惨叫:“啊——”
可叹铁律真一世枭雄,到最后终是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党世杰一鞭拍碎了铁律真的脑袋之后,突然高声大喊道:“西疆的鞑子兵你们听好了!铁律真现在已经死了!爷爷看你们现在还能依靠谁!”
这一声吼,简直犹如一声炸雷一般,突然间在鞑子兵的心里就炸开了花!
“大汗……天啊!大汗死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大汗都让他们给杀了,咱们还是快点儿跑吧!”
一时之间,那些鞑子兵只恨自己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脚,个个是丢盔解甲,跑的比风还要快。
“嗳嗳,你们跑什么啊?”党世杰看着四散逃去的人群有些着急,转身就要去追,却被燕云茜给叫住了。
“世杰哥哥,算了吧,既然铁律真已经死了,这些普通的鞑子兵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既然他们要跑,那就让他们跑掉吧!”
东方墨知道燕云茜心地善良,虽然在战场上总是表现的冷酷无情,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却又心怀天下,悲天悯人。
“没错,世杰,既然他们已经逃走了,不如就由他们去吧!”说着东方墨又传令下去:“告诉那些鞑子兵,缴械不杀,若是顽抗到底的话,绝对格杀勿论!”
天色还未亮,这边的战事便已经结束,东方墨命人整顿清理之后发现,这一次几乎就是零伤亡。
倒是燕云茜这边,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也不知道她之前带去的那二百精兵,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还有陈六子,燕云茜当时走的急,也没有顾得上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直到天亮时分,燕云茜才接到消息,陈六子早就已经回来了。
后来一问,陈六子果然是一个机灵的,早在铁律真带着大队人马包围了他们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心知对方人多势众,如果硬抗,绝对难逃一死,干脆便找了个机会,躲倒了铁律真儿子的囚车之下。
直到后来燕云茜离开,铁律真气不过,要带着大队人马前去追她的时候,当时场面一度混乱,陈六子便又借着这个机会,从囚车下面跑出来,咔咔两刀,直接把铁律真的老娘和儿子全部杀了。
等到铁律真的人反应过来之后,陈六子早就混入到铁律真的大队人马之中,朝着东洛的方向而去了。
听了陈六子的讲说之后,在场的众人都笑得十分痛快,靖王东方炎更是连连赞叹不已:“好你个陈六子,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机灵的一个人!”
燕云茜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着靖王殿下,莫不是您这会儿又看上我的人了?”
东方炎闻言不由将嘴一撇:“要不要这样子啊?本王也不过就是夸奖了他一句而已,莫非你就开始担心了?”
燕云茜嗤笑道:“靖王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如果能够看上陈六子的话,我这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担心呢?”
不想东方炎一听这话,立马便又笑了起来:“你说真的?”
燕云茜点头:“那是自然,只不过嘛……”燕云茜说到这里,一双美丽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两下,然后又笑道:“只怕现在陈六子还是不能跟您走的,因为我还想把他留在这里,以待后用!”
“嘁,你这话说了不等于没说一样吗?”东方炎这一回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了,合着他这会儿就是白高兴了一场而已。
“老八您就不要生气了,这件事情的确也不能怪云茜小气,原本这一切就是本宫已经想好了的。”
“皇兄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啊?”东方炎有些不太明白。
东方墨说:“如今铁律真也死了,他的那些兄弟远在大漠深处,暂时只怕还难以成什么气候,所以说来,这西疆的大患总算是铲除了。”
“没错,这一次回京,皇兄总算是可以向父皇交个好差了!”东方炎说着又看了燕云茜一眼,笑的一脸桃花开:“还有燕云茜,本王可是听说了,你当初可是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的,这一次,也总算是圆满而归了!”
东方墨听了这话,一脸傲娇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本宫是什么人?茜茜又是什么人?只要我夫妇二人同心,这世上又岂有我们办不成的事情?”
燕云茜听了这话脸上一红,“讨厌,谁和你是夫妇二人了?”
“哎哟,想不到燕四姑娘这会儿脸还红了,莫不是皇兄这话还说错了不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难道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了,果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是和男人们在一起混,就免不了被他们拿来开涮。
“我说靖王殿下,咱们之前明明说的是陈六子的事情不是吗?怎么让您这突然给一打岔,这话题就跑偏了?”
为了不再让东方炎拿自己说笑,燕云茜连忙把之前跑偏的话题又给抓了回去。
果然东方炎听了她这话,又将目光看向东方墨:“皇兄你倒是说说看,你这心里到底都是怎么打算的?”
东方墨这才说,“既然边关隐患已除,那么我们也是时候回京了。不过在回京之前,本宫仍需把这里的事件仔细安排一番才行。”
说到这里,燕云茜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殿下,之前我本和你提起过老张那件事情,可不巧的是,这一段时间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结果就把老张那事儿给搁置下去了。这会儿,你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才好啊?”
东方墨点头:“这是自然的,这段时间虽然本宫一直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老张一直都在协助鲁镇管理这边镇。本宫看得出,他虽然只是一个掌柜的出身,却的确有着一身不凡的本事,似这等贤良之才,本宫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太子殿下英明!”燕云茜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恭维道:“我就知道,太子殿下您是最有眼光的一个人了!”
东方墨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忍不住又开口笑道:“那是自然,要不然的话,本宫又怎么会在那么多人之中,一眼就相中了你这么一个废材四小姐呢?”
燕云茜一听,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哼,你又开始取笑我了!”
东方墨看她开始炸毛了,连忙开口哄她道:“好了好了,我不再笑你了还不行吗?”
东方炎一边撇嘴,一边摇头,“本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说皇兄,你们有必要在本王的面前如此秀恩爱吗?”
东方墨笑道:“行了行了,本宫为了照顾老八你,还是不在你面前秀了。”
燕云茜也连忙点头,“就是,太子殿下就不能接着讲老张的事情吗?”
本方墨点头:“本宫已经想好了,此番回京,必定得先把治理这里的官员安置好了。鲁镇身为平西王身边的老人,对这里自然是十分的熟悉,所以本宫决定,封他为西境刺史。”
燕云茜闻言点头,“鲁参军才华满腹,又善于用人,若是能成为这西境的剌史,还是很合适的。那老张呢?”
东方墨笑道:“至于老张,本宫也想好了,鉴于他对这边镇三连城非常的了解,而且对这里有着极重的感情;对于恢复这里的百业,也报有极大的热情。所以本宫决定,封他为三连城的太守。茜茜你说说看,本宫这么安排,可还合你的心意?”
“太守啊!”说实在的,燕云茜听到东方墨对老张的这个安排,着实也吓了一跳,原本在她看来,依老张的出身,最多能够混个县令之类的官当当也就可以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东方墨竟然如此大方,一开口就封他做了这三连城的太守。
仔细想了想,燕云茜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太守啊,这官未免也有点儿太大了吧?就算是太子殿下您愿意封,那也得看老张他到底能不能胜任啊!”
东方墨笑,“本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一点儿茜茜你就放心好了,虽说这边镇三连城的太守职位的确不小,可是你要知道,现在这里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这里刚刚经历大战,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一切都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刻。所以本宫此时将老张扶上这个位置,并不是让他享福的,而是要让他为这里的百姓做一些实事的!”
“当然,也只有这个样子,等到他一步步将这里治理的有序起来之后,百姓们自然也就承认他这是个合格的太守了,反之,如果他要是真的不能胜任,那么到时本宫自然也不会手软,必定会吩咐鲁镇将他换下!”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燕云茜听了东方墨的这一番解释之后,一颗心才又落了地,“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认同太子殿下您的这一想法,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凭实力说话的,如果老张真的有那个实力让百姓服他的话,那么就是让他当上了太守,又有何不可呢?”
“说的就是,本王也认为皇兄此番安排十分在理。”靖王东方炎闻言也在一边表态道。
“不过,你们说来说去,可还没有提到陈六子,至于那个陈六子,皇兄你又是怎么安排的呢?”
“至于陈六子嘛,他可一直都是老张身边的好帮手,所以既然老张做了这里的太守,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呢?本宫想好了,就让陈六子做老张身边郡丞好了。有他们两个一起努力,本宫相信,假以时日,这边镇三连城,一定会重新恢复昔日的繁华景象!”
“原来如此,”靖王东方炎此时终于明白了东方墨心中的用意,“你们大家都听清楚了吧?皇兄之所以这么做,为的正是让这西境早日恢复往里的繁华,你们大家可还有什么异意?如果有的话,不妨尽管提出来,本王相信,皇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此前三个人的这些谈话内容,全部都是当着在场的众将领说的,所以此时大家也都和燕云茜及东方炎一样,全部都明白了东方墨如此安排的用意。
林青站起来抱拳道:“太子殿下一心为民,末将等心中均感敬佩有加,又怎么会有什么异意?”
“末将同意太子殿下的安排!”
“末将也同意!”
一时间,大家均一一表态。只有鲁镇,这会儿一直都皱着一个眉头,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曾说。
东方墨将鲁镇的表情看在眼睛里,开口问道:“鲁卿,本宫看你一直都不曾开口,你的心里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
“啊,不是!”鲁镇听闻东方墨开口问他,连忙回应道:“殿下如此看重微臣,微臣又怎敢心生他意,只是微臣心有惶恐,生怕辜负了殿下的厚爱。”
“鲁卿无须多虑,本宫既然能够委以重任,自然是看重了你的能力的,只不过有一点儿,这战后的西境,条件十分的艰苦,负责也十分的重大,只怕鲁卿这些年,可能要多吃些苦了。”
鲁镇闻听此言,连忙起身下跪,“微臣多谢殿下厚爱,从此以后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答殿下的厚爱之情。”
“好了,你起来吧,等到本宫离开之后,你便即刻上任就是。本宫回到朝中自然会上书朝廷,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任命鲁卿的文书就会到达,到了那个时候,这里的一切,可就正式交给鲁卿你了。”
和鲁镇说定这些之后,东方墨才又命人传来张让。
张让一进门,看到大家均严肃在坐,一时心头不免有些打鼓,“小人见过太子殿下,靖王殿下,各位将军。”
“平身吧!”东方墨开口道:“张让,你可知道,本宫此次差人叫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小人不知。”张让老实答道。
“既然如此,鲁卿,剩下的事情,就由你来告诉张让吧!”
鲁镇听了连忙起身,把之前东方墨做出的决定向张让重述了一遍,不想张让一听完鲁镇的话,吓得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东方墨一见他这个样子,突然开口道:“张让你这又是怎么了?难道说本宫封你的官还不够大,你这个时候是打算……”
张让一听,连忙冲着东方墨磕起头来:“回禀太子殿下,小人不敢,只是太子殿下这么做可真是折煞小人了。想小人不过就是一个市井之徒,又有何德何能能够担当这太守之职,所以小人在此,还请太子殿下能够收回成命。”
“哦,原来如此。”东方墨点头,之后又问:“张让,本宫就再问你一句,你所说的这些,可都是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张让再次磕头,“回禀殿下,这些绝对都是小人内心的肺腑之言。”
“好!本宫十分欣慰!”东方墨这才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张让你就放心好了,既然本宫决定了任命你为这西境三连城的太守,自然也是因为看中了你的能力。本宫在这里还要和你约法三章,只有你用心做到了本宫留给你的任务,才有可能真正成为这三连城的太守。”
“这……”张让听了这些话之后,终于还是有些犹豫了。
东方墨乘胜追击道:“我说张让,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本宫希望你能够伸手抓住,你现在,又意下如何呢?”
张让见东方墨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他要再犹豫下去的话,只怕就真的失去这个机会了。
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而张让,也算是一个胸怀抱负之人,如今大好的时机就在眼前,他是断然不可就此放过的。
想到此,张让再次俯身倒地,叩首道:“既然如此,小人愿意一试!”
“好,本宫就喜欢爽快之人!”东方墨见张让答应了,心情也十分的高兴,这才又说,“本宫都已经为你想好了,在你任职太守的这段时间里,就让陈六子做你的郡丞,本宫希望你们两个能够相辅相成,为了这边镇三连城的复兴,做出最大的努力。”
而此前陈六子一直都留在这议事大厅里,对于东方墨的这个决定,他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此时听到东方墨再次提起,陈六子也是满心激动,连忙上前走到张让的身边,同他一起跪倒。
“小人多谢太子殿下厚爱。从今往后,小人一定会全力辅助太守大人,为这边镇三连城贡献一份力量。”
“嗯,很好!”东方墨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那么就从现在开始,传本宫号令——”
“西疆铁律真已死,西疆大军全军覆没。为了表彰我军将士,从现在起,本宫要在这城中设宴三日,犒赏三军!三日之内,酒随便喝,肉随便吃,然而却有一点,绝对不许浪费!”
“张让,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张让连忙应道:“微臣遵旨!”
听了东方墨的这些话之后,在座的众位将领此时也个个都是满面笑容,“太子殿下说的是,如今灭掉了铁律真,我们也终于可以好好的大饱一餐,大醉一场,大睡三天了!”
“众卿说的对,所以本宫决定,从现在开始,众卿便可以自由活动了!”说完东方墨从主位站起身来,招呼燕云茜和东方炎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们也都回去吧,等到张让把酒席设好之后,我们再和众卿共饮不迟。”
众将听了,连忙起身恭送:“多谢殿下!恭送殿下!”
直到东方墨三人离开了议事大厅,大厅里才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林青小子,今天晚上,咱们一定要好好痛饮几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常兄你就放心吧!有我林青在,一定会陪你喝一个痛快的!”
“唉,说的是啊,只可惜这里如今百业调零,咱们除了能够喝上几斤酒,若再想去找些别的乐子,恐怕也是做不到啰!”
“常兄莫忧,如今大军已经取得胜利,眼看着回京在即,等到咱们回到京城之后,到时就由小弟我做东,再请上几位兄长,咱们去明月楼里好好乐呵乐呵如何?”
“如此甚好,那咱们可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这一日,已经连续数月没有一丝生气的边镇,终于传来了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整个城中,上至至高无上的太子殿下,下至普通的士兵百姓,均能够在流水宴上大饱一餐。
东方墨协同着靖王东方炎以及燕云茜等众将,先是一路巡视,所到之处,欢呼声,赞扬声连成一片。
而东方墨每到一处,也都会举怀与现场的人们同庆同饮,每当这个时候,现场更是一片*声迭起。每一个能够与太子殿下共饮的普通士兵,都感觉到此刻实在是太幸运了。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当边镇城中再次恢复平静,也到了东方墨决定班师回朝的时候了。
临走前,老张协同陈六子,专门前来与燕云茜道别。
望着纳纳无言的两个人,燕云茜主动开口道:“老张,说实话,能够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们,我的心里真是非常的高兴。”
老张听了这话,一时不免动容:“若说起来,能够在这里遇到主子您,才是我等的福气,如果不是当初主子您的知遇之恩,也许这一辈我老张就算是毁了,哪里还能有今日的机遇啊!”
燕云茜冲他摆一下手:“你也莫要这么说,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我都相信那不过都只是因为生活所迫而已。而你本人,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一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无法改变的。”
老张听了,心头更加温暖,不由躬身谢道:“多谢主子夸赞。”
燕云茜道:“我并不是故意夸赞于你,而是你的确十分的出色,也十分的有才干。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在太子殿下的面前极力的推荐你。”
老张现一次感谢,“主子对老张的这一份恩情,老张感激不尽!”
燕云茜点头,“你若真的感激我的话,那就不妨用心的担当起这一重任,只要你能够用心做出一番成就出来,也就不枉我和太子殿下对你的一片苦心了!”
“就请主子放心好了,这里毕竟是我老张的家园,而如今这里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所以老张一定不负主子圣恩,只需要给我五年时间,老张一定会给主子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说的好!”燕云茜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老张啊,我燕云茜一向都是相信你的,既然这一次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真希望五年之后还有机会可以来到这里,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敲诈你一顿不可!”
“主子说笑了。”老张见燕云茜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属下倒是盼望着,那一日能够早日到来,到时候,如果主子还需要我老张的话,我老张绝对不说二话,挂印弃官,从此追随主子,直到生命尽头。”
“你这老张,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我都已经嫁作人妇了,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让你挂印弃官的话,岂不是就挡了你了前途了,而你做惯了太守,总不能跟着我跑去重新做一个帐房先生吧?”
“主子说的是,老张也希望主子能够早日和太子殿下修成共好!”老张可是一个明眼人,自然早就看出了东方墨对燕云茜的宠爱之情,不过,有些事情,又有谁能够说的准呢?
一想到这里,老张再次表明心迹,“老张自然是希望主子能够一生无忧的,不过,老张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主子您需要,张让必定在所不辞!”
燕云茜闻言也不由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啊,人生漫漫,变化无常,既然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便记在心里就是了。”
“主了,还有六子我呢。”这个时候,一直跟在张让身边的陈六子也突然跪倒在了燕云茜的面前。
只听他说道:“我和张哥一样,既然之前都是对天磕过头发过誓的,那便打从心底里认定了,您就是我一生的主子,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主子您一句话,陈六子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燕云茜见了,连忙上前将两个人一一扶起:“二位的心意,燕云茜接受了。今生今世,我燕云茜能够遇到二位兄长,也是我燕云茜的福气。只希望今番一别之后,二位能够好好保重,为了这西境的复兴,做出一番成就,等到他日再相遇,你我再执酒共欢笑!”
正在说笑的时候,东方墨协同东方炎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呢?居然笑的如此开心。”
老张和陈六子一看是他们两个人,连忙上前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靖王殿下!”
“嗯,起来吧。”东方墨道:“看你们的样子,莫非是前来跟云茜道别的不成?”
老张连忙答复:“太子殿下说的是,微臣二人此前深受主子知遇之恩,如今主子就要离开这里回京了,微臣二人便想着,前来和主子道个别,还望主子此后能够一帆风顺,一世无忧!”
老张向来就是个会说话的,这一番话更是说到了东方墨的心里面,所以此时东方墨也是满面的笑容,“嗯,承你吉言,本宫也相信,有本宫一直陪在云茜的身边,从此以后她一定会一帆风顺,一世无忧的。”
“既然如此,那微臣们便先在此恭喜太子殿下了!”老张说着,一拉身边的陈六子,两个人再次跪倒,“恭祝太子殿下和主子能够百年携手,恩爱到白头!”
“好好好!”东方墨这会儿就爱听这样子的话,一时间心情大好,连忙亲自上前将二人扶起:“老张你就放心好了,相信本宫和云茜这一生,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靖王东方炎在一边看着,也是一脸的笑容:“瞧把皇兄给乐的,这会儿你和燕云茜可还没有成亲呢,你就高兴成了这个样子。这要回到了京城,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您还不得乐疯了啊!”
“这个老八你就不懂了吧?算了,本宫也不怪你,等到你遇到心上人的那一天,本宫相信,你肯定就能够无师自通了!”
老张见此,知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连忙再次躬身施礼:“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微臣二人也该回去了,如此就不打扰二位殿下和燕将军了。”
“嗯,张让啊,”东方墨见老张准备走,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和陈六子两个人要好好干,千万莫要辜负了茜茜和本宫对你们寄于的厚望才是。”
“微臣明白!”
东方墨又说:“本宫还希望,你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一些成效,到了那个时候,本宫和茜茜也好向皇上和这世人做出一个交待。”
“殿下……”燕云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老张开口打断:“殿下的意思,微臣都明白。还请殿下放心,在臣的心里,您和燕将军本就是臣的主子,所以臣一定不会辜负殿下和主子对臣的这份厚爱的!”
“如此甚好,看来张让你果然是个明白人,好了,既然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你就回去好好干吧!”
“臣,遵旨!”施礼之后,张让便带着陈六子退了下去。
而东方墨和燕云茜等人商议好之后,又在这边镇停留了几日,直到大军终于整顿完毕,东方墨便下令,大军班师回朝。
这一路之上,所经之处,必定会有各种有关东洛大军与西疆对战的传说,直到这个时候,燕云茜才算是真正知道了,原来她的名号,早就已经传遍了天下。
不管是大街小巷,还是茶馆酒楼,到处都在传说有关东洛军中修罗小军燕云茜的故事。
传说中的燕云茜,一张鬼面具,一条烂银枪,银盔银甲银战袍,座下一骑白龙马,却是犹如地狱归来的使者,天界下凡的神兵,西疆的那些鞑子兵但凡是一遇到她,便必定被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茜茜,你听到了吗?现在你可真成了大英雄了!”党世杰一路走来,每每听到有人夸奖燕云茜,也是兴奋不已,觉得自己脸上倍儿有面子。恨不能逢人就夸奖,燕云茜那可是他家的妹子。
东方墨也在一边笑道:“看来百姓们还是很明白的嘛,如今茜茜你已经成了他们口中的救国英雄。现在你有了这样的军功在身,等到回京之后,本宫看还有什么人敢拦着我娶你!”
东方炎听了忍不住啧啧出声道:“燕云茜你听到了吗?真不知道皇兄他到底喜欢你哪一点,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真是没有条件都要创造一个条件!不过也别说,你这一次的西疆之行,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所以就连本王也相信,等回到了京城,相信父皇也是不会有什么话说的。”
燕云茜心里明白,不管是东方墨还是东方炎,方才话里的意思都十分的明显,皇上之所以不同意东方墨娶她,无非是因为她的身世。
似她这种没有一丝一豪背景的无名小辈,想要成为太子妃,那简直比做白日梦都还要难上三分。
可是如今,她燕云茜一战成名,整个东洛军中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将领,无不对她燕云茜心服口服。
而东方墨更在是有意无意之间,帮着她扶植了一批新的势力。
别的不说,单单是张让和陈六子等人,别看如今他们获得的只是一个看上去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可是假以时日之后,这西境的一片天下,必定会成为她燕云茜的一方强有力的后盾。
正因为有了这一身战功傍身,百姓们又将她奉为英雄,百官们自然也要高看她几分,而皇上的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明白这一点的。
所以东方墨和东方炎此时才会如此的笃定,相信等到他们回京之日,必定能够迎来新的开端。
“皇兄,这眼见着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我看你这心里,肯定是又紧张又激动吧?”
党世杰见他们一群人聊的开心,却没有一个人理他,有点儿坐不住了,于是便插话道:“王爷您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咱们现在可是已经打了胜仗了,回到京城里就只剩下高兴了,太子殿下还干嘛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用得着么?”
一句话,惹得几个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方墨顺势接话道:“世杰这话算是说着了,本宫如今可是打了大胜仗的人,这心情嘛,高兴是真的,激动也有一点,至于紧张,八弟你觉得本宫还有这个必要吗?”
东方炎无语的耸了一下肩,然后又看向燕云茜,“那么燕云茜你呢?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小紧张?”
结果却得了燕云茜一个大白眼:“靖王殿下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又怎么能够和太子殿下相比?这个时候自然是紧张极了!”
东方墨闻言连忙伸手过来,一把抓住燕云茜的手说:“茜茜,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如今你已经有军功傍身,以后都大可不必再去紧张任何人了,包括父皇那里也是一样。你要相信,就算是你没有这些在身,可是你还有我呢!”
“哟哟哟,皇兄方才还说不紧张呢,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就开始紧张上了?”东方炎果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闭嘴!”东方墨气得横了靖王一眼:“这能是一回事吗?”
而此时的燕云茜看着东方墨一脸紧张的模样,心里却觉得暖暖的,不由冲着他笑了一下:“知道了,殿下你就放心好了,我相信你的!”
东方墨这才点起了头:“好,这样才好,茜茜你一定要相信我才好!”
不日便到了京城。
一大早,燕云茜望着前面大开的盛京城门,心情也难免澎湃不定。
整整三个月过去了,如今的她,再次站到这里,早就已经换去了昔日的那身红装,改为了一袭英姿飒爽的银色战袍。而当时的那个懵懂少女,如今也变成了一个浑身都是故事的传奇英雄。
这一切,看似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可是,若真等到面临朝堂的那一刻,她燕云茜真的能够完全被大家所认可吗?
如果皇上还像是以前那般,根本就不屑于将她看在眼睛里的话,她又将如何面对?
是就此放弃?还是再一次争取?
可若要争取,又会有什么样子的困难在前面等着她?
呵!原本以为,一朝穿越,不过就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她依旧可以像是以前那样,做一个潇洒不羁的女青年。
可是谁又能料得到,原来她燕云茜的这一世,竟然比前一世还要复杂纷扰,还要让人心有不甘!
而这一切,仅仅因为,她的心里爱上了一个人!
“茜茜,这一会儿,你又在想什么呢?”耳边突然传来温柔的呼唤,随即手上一暖,就算是两个人各自都骑了马,东方墨还是伸手过来牵起了她的手。
“马上就要进城了,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看着东方墨满是肯定的眼神,燕云茜的心里顿时又充满了力气:“嗯,我也相信,我一定可以的!”说完,燕云茜冲着东方墨温柔一笑:“走吧!我们一起进城去!”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刚一走到城门口,燕云茜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啊?
只见此时,燕云茜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放眼望去,整个大道两旁,甚至是城门楼上,到处都挤满了手拿鲜花的百姓。
这阵式,简直比之前她看到的贤王大婚景象还要恐怖。
“大家快看啊!太子殿下回来啦!”
“哪儿呢?哪儿呢?”
“看到没有?前面那个金甲战神,那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了啊!”
“啊啊啊,真的是啊!”
“天啊!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帅了啊!好想嫁给他哦!”
“你发什么白日梦呢?没有看到太子殿下身边的白衣小将军吗?那个可就是传说中咱们的修罗小将军呢!有她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守候,你就别再发白日梦了!”
“真的吗?真的吗?”
“大家所说的那个修罗小将军就是她吗?天啊,她真的是个女人啊!而且还是一个大美人儿!”
“天啊天啊,这个燕云茜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怪不得太子殿下会那么那么的喜欢她呢!像她这样子的美女英雄,这太子妃的位置,必须得是她的啊!”
“就是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眼光就是好,他又是那么专情的一个人,一想到他和燕将军两个人一边打仗,一边谈情说爱,天啊,这两个人的感情,也实在是太浪漫了吧!”
“就是说嘛,所以我告诉你们这些小浪蹄子啊,以后再也不许打殿下的主意了,你们听到没有?要不然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哟哟哟,你到底是谁呀?管得也太宽了吧?我们就是喜欢太子殿下了,你又能怎么样吧?”
“你们……”
“我们怎么了?虽然我们不能够嫁给太子殿下,可是喜欢一下又怎么着了,难道还能碍着你了?”
“就是,我们不光喜欢太子殿下,我们还喜欢燕将军呢?你要是看不惯的话,你就来咬我们啊……”
燕云茜走了一路听了一路,感觉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了。果然,从古至今,粉丝的力量都是无比强大的。
不过说实在的,听到自己在这些百姓的心里如此有份量,燕云茜的心里还真是美滋滋的。
这一点,在她此时的脸上就能够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她望着大家的那一张带笑的欢颜,简直让那些少男少女痴迷的不得了。
“太子殿下我爱你!”
“燕将军我爱你!”
“太子殿下,燕将军,我们真的好爱好爱你们哦!”
“……”
走着走着,东方炎忍不住仰天长叹:“唉,可怜啊!想我东方炎如此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可是你看看他们,对着你们两个就如此的疯狂,可是对着本王却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这也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吧!”
燕云茜听了,连忙开口安慰他道:“这怎么可能呢?像是靖王殿下如此骚包的风流人物,那些姑娘们可是恨不能把眼睛都胶到你的身上呢,不信你快看看那边!”
结果东方炎一扭头,正好看到一个又高又胖的大虎妞,那虎妞一看到东方炎朝她望去,连忙冲他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美的笑容,一双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冲着东方炎直放电。
“哎呀我的妈啊!”东方炎差点儿没被那虎妞给吓死:“这简直都是什么世道啊!本王实在是快要忍不下去了!”
看到东方炎这个样子,差点儿没把燕云茜给乐死,要不是她一直要注意自己的形像,早就忍不住开怀大笑了。
这一路之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在东方墨和燕云茜他们用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来到皇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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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祝大开心快乐哦!
如同大街上一样,远远的,燕云茜就看到,此时在皇城根下,整齐的排列着一队又一队的朝廷大员,领头的,正是当朝丞相颜鸿儒。
当他们看到东方墨率领着众将领来到近前时,颜相连忙带头上前,俯身恭迎:“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凯旋回朝!”
“众卿平身吧!”
东方墨说着从马上下来,然后便看到平西王第一个从人群之中走上前来。
然而东方墨此时再看到平西王,不过三个月的光景,竟然一下子白了头发,花了胡须,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威严,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双眼满目的悲凉。
“太子殿下此去西境,一举消灭西疆大军,为我西境百姓报仇雪恨,更为老臣的家人报仇雪恨了,老臣心中甚是快慰,也更加的感激不尽!在此,还请太子殿下能够受老臣一礼!”
东方墨见此,连忙从马上翻身而下,一把掺起平西王:“舅父言重了!本宫身为太子,为国为民是本宫的本份,而舅父的家人,更是本宫的亲人,本宫替亲人报仇雪恨,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只是舅父,三月不见,您如今为何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东方炎此时在一边悄悄开口:“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平西王之所以会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之前的打击,再加上他又遭到西疆死士的暗算,如今的身体状况,自然是大不如前了。”
平西王见东方炎这么说,也低头苦笑了一下,之后他又抬起头来:“虽说臣现在的确是大不如以前了,可是有句话不是说了嘛,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当臣看到太子殿下能够带领着众将士一举歼灭铁律真,这心里就已经足够快意了。”
说到这里,平西王又看了一眼早已经随着东方墨下马的燕云茜,道:“燕姑娘,啊,不,现在老夫应该要叫你燕将军了。”
燕云茜对于面前这位平西王,还是打从心底有着一份敬意的,此时见他说起自己,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抬爱,小女愧不敢当!”
平西王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银装的少女,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燕将军不必谦虚,你这一番西境之行,所获得的那些战功,老夫全部都看到了。没想到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有着如此惊世的武功谋略,着实是让老夫感觉到佩服啊佩服!”
“老夫只恨我现在年纪大了,”说到这里,平西王眼中突然溢出一抹梦幻般的神色,片刻后,他才又道:“不然的话,老夫一定要与燕将军一起驰骋沙场,渴饮胡血,醉看夕阳,做一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咳咳……”东方墨一个没留神,竟然听到从自己的亲舅舅的口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实在是让他感觉到有些莫明其妙的受不了。
“那个,舅父,以您的功绩,云茜自然是比不上的,更何况您和云茜可是差着辈呢,云茜又怎么敢与舅父您称兄道弟啊!”
东方炎见皇兄一遇到和燕云茜有关的事儿,竟然就如此的沉不住气,恨不能一把将他拉走,然后问问他四不四傻!
人家平西王之所以这么和燕云茜说话,那也是看得起她好不好?这以后要是有了平西王的支持,他和燕云茜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那还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好在平西王并没有和东方墨计较那么多,此时听了他的话,也轻声一笑:“太子殿下说的是啊,所以老夫这心里才会感觉到十分的遗憾嘛。不过,好在还有太子殿下,这一次你能够和燕将军一起威振西境,在老夫看来,也是一大快事了!”
“舅父说的没错,本宫也觉得,这一次带着云茜一起去西境,简直就是天意,也正是因为有了她,所以这一次的战争才会这么的顺利。”
“太子殿下说的是啊,关于燕将军的光辉事迹,老臣早就已经听人说过了,而且老臣还听说,这一次你们不光消灭了铁律真,就连从北辽跑到西境去的耶律成浩,也同样没有逃过你们的围剿。”
“舅父说的没错,此番本宫回京,还一并将那耶律成浩也秘密押解到了京城,等到改日闲下来之后,还要请舅父一起好好的审问他一番才行。”
“老臣随时恭候殿下!”
此时此刻,燕云茜看着东方墨与平西王甥舅两人聊的如此畅快,一颗心也总算是平缓了下来。
早在之前,其实她也和东方炎一样,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怀平西王的。毕竟他的女儿当初可是东方墨钦定的未婚妻,可是却因为她的出面,两个人最终闹得怨气冲天。
即便是萧璃络最后如她自己所愿嫁给了贤王东方宇,可是最终还是逃不过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话柄。
仅此一条,对于平西王来说,就足够让他憎恨燕云茜这个人了。
好在当初平西王出事的时候,燕云茜曾主动前去解救,更是在西境一战之中,大败铁律真,也算是间接的为平西王留在西境的家眷报了仇。
可即便是如此,燕云茜的心里也不敢确定,平西王萧棋的心里就真的已经放下了对她的介怀。直到此刻,听到平西王和东方墨两个人的对话,燕云茜的心里才真正明白。
原来平西王萧棋,的确不愧为一个正气凜然的英雄豪杰。只他这一份有气量有担当的胸襟,便足以称雄天下!
正当东方墨和平西王萧棋正聊着的时候,贤王东方宇也分开人群,匆匆走了过来:“皇兄,臣弟来迟,还请皇兄恕罪!”
东方墨见是贤王东方宇,脸上却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呵呵一笑:“贤王弟说的哪里话,定然是因为贤王你公事繁忙,所以才会迟了一些,本宫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贤王东方宇被东方墨这么一说,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尴尬,可是很快,他便也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上前赔笑道:“多谢皇兄宽宏大量,不如今夜,就让臣弟做东,在我府上好好摆上几桌酒宴,为皇兄接风洗尘如何?”
东方墨淡淡一笑:“贤王弟还是不必麻烦了,这件事情相信父皇自然会有安排,毕竟这一次上战场的,并不是只有本宫一个人,除了本宫,还有诸位将领,以及我军十万儿郎,本宫又怎么可能舍了他们,单独到贤王弟的府上去吃酒呢?”
贤王闻听连忙称是,“皇兄说的是,这件事情的确是臣弟思虑不周。皇兄放心,既然皇兄已经决定了要与军民同庆,那么臣弟自然也要出上一份心意,等回头,臣弟便让人把准备酒席的预算,全部捐给军中用来犒赏众将士如何?”
东方墨见贤王非要表现表现,自然也就不会拒绝了,便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贤王有此心意,那么本宫也就不再客气那么多了,在此本宫就替众将士谢谢你了!”
贤王东方宇见东方墨终于答应了下来,这才表现的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怪臣弟太过文弱,不能像皇兄一样,能够领兵上阵,建功立业。也只有尽这一点儿绵薄之力,哪怕为皇兄减少一点儿负担,也算是本王为我东洛百姓做出了一点儿贡献吧!”
东方墨依旧似笑非笑的说道:“贤王不必过谦,之前多亏了你所捐出了那些物资,所以这一仗本宫才能打的如此顺利,所以贤王弟虽然没有亲自上战场,可是你这功名,却是一分都不会少呢!”
“是是是,皇兄能够这么想,臣弟自当感激不尽!”
只是,不管他们两个说的有多么的热乎,一边的靖王东方炎和燕云茜两个人,却全部都像是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似的,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赏给东方宇。
终于,东方宇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这才又转过头去,之后一眼看到东方炎,脸上神色也不免随之一震,“老八,你怎么也在皇兄的身边啊?这身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好的?”
东方炎见躲不过去了,这才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句:“还不是多亏了王兄你,托你的福,本王休养了这几个月,终于可以下床行动了,这不,本王听说皇兄打了大胜仗了,便早早的前去迎接他去了。”
东方宇听了,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如今老八你的身子终于好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东方炎也和他打哈哈道:“多谢贤王兄一直记挂。”
“唉哟哟,瞧瞧咱们这几位殿下,这可真是亲兄弟啊!这一见面的,便聊起来没个停了,这会儿子,只怕是就连皇上都顾不上见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道是贺年到了,果然,等到大家回头去看的时候,贺年已经走到了三个人的跟前。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两位王爷。”
“年公公免礼!”东方墨道:“年公公说的有礼,本宫此番得胜归来,第一个想要见的,其实就是父皇,却不想还是在这里耽误了许久,想必这一会儿父皇在宫里都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太子殿下说的是呢!这不,就是因为皇上太过着急了,才差了奴才快点儿赶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奴才这一次啊,可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心里啊,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太子殿下您呢!”
东方墨听了贺年这话,连连点了点头:“公公这些话,本宫的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好了,既然公公您都找到这里来了,本宫不如就赶快随着公公您,回宫面圣去吧!”
“如此,太子殿下您就请吧!”贺年说着,低头恭敬的请东方墨上前,等一行人进了宫门,立于宫道上的小太监们便开口一声接一声的高声唱了起来。
“太子殿下凯旋回宫啰——”
这一路上,小太监们足足唱了上百声,直到东方墨一行人来到武英大殿,却见皇上此时正急的在大殿下来回的走动。直到看见东方墨一行人进了宫门,才又连忙回到龙案之后端坐了下来。
东方墨带着一行人进入大殿之后,率先跪倒在地,口中呼道:“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身后众臣也随着高声应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倒底是皇上,即便是心里急的要死,说起话来也依旧是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太子,”皇上一脸笑容的看着东方墨道:“此番你率军前去西境,一举歼灭西疆大军,并将铁律真一族连根铲除,朕心里非常高兴,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才行!”
东方墨连忙谢道:“儿臣多谢父皇,儿臣不要别的,只请父皇兑现当初的承诺便行!”
皇上知道,东方墨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当初的话题,不过这一次他也早就已经想好了,“太子说的对,这段时间的军报,朕每次都看得非常仔细,所以朕早就知道了,这一次太子你带人消灭西疆大军,燕先锋可谓是功不可没!看来当初,朕的确是没有看错人啊!”
比起别人,皇上还真是更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只不过,他这金子贴的还是需要一些代价的。
说到这里,皇上突然示意身边的贺年,再看此时的年公公,轻轻将手上的拂尘一摆,扬起嗓子尖声道:“燕云茜上前听封!”
燕云茜这个时候正在发呆呢。
原本她还想着,皇上和东方墨两个人估计够聊一阵子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想得到她头上呢。
却不曾想,皇上这才刚和东方墨说了两句话,便突然就扯到了她的头上。
“叫你呢,你还不快点儿上前去!”此时就站在东方墨身后的靖王东方炎,看到燕云茜这会儿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暗中踩了她的脚一记。
燕云茜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跪倒在东方墨的旁边:“臣在!”
皇上其实早就已经暗中观察她半天了,说实话,在皇上的心里,一直都是不喜欢燕云茜的,之前之所以答应东方墨同意让燕云茜一起上战场,原本是打算让她去送死来的。
可是结果呢?这个女子非但没有命丧边境,居然还协助着东方墨,打了一场又一场漂亮的战役。
也正因为如此,她身为女子,却谋略过人的说法在东洛大军之中不径而走,并且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各地。
现在,全国上下的老百姓都已经知道了,皇上当初慧眼识英才,封了一个太子帐前女先锋,结果竟然造就了东洛军中的一个女战神!
说实话,当初皇上听到这些传言之时,恨不能直接给自己来两耳巴子,“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的厉害!真是气死朕了!”
可是后来贺年说了:“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你得先想想,不管这燕云茜到底得不得您欢心,可她到底是咱们自己人不是?比起那西疆可汗铁律真占了我们三座城池的事情,这燕姑娘的事情,又哪儿算个事啊!”
“嗯?贺年,你这话又是什么个意思?”
让皇上这一问,贺年立马意识到自己已经多嘴了,连忙笑嘻嘻的把头给低了下去:“是奴才多嘴了,奴才相信这件事情皇上您的心里自有定夺。”
皇上被贺年这个样子气笑了:“你这老东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的?”
贺年这才又多了一句嘴道:“皇上,这俗话不是说了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切,朕还以为你这狗嘴里真能够吐出象牙来呢,到头来却只是一句老话儿。”皇上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不过心里却不得不认可,贺年这话说的的确不错。
不管怎么样,如今这燕云茜的名声可都已经传出来了,所以身为皇上的他,也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让这天下百姓都能信服才是。
“燕云茜,这一次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当朕得知你和林青二人,带领着一少部分人马,一把火烧了铁律真的王庭之时,心里也是十分的激动。从那个时候起,朕就已经看出来了,你的确是我东洛朝难得一遇的巾帼女英雄!”
“多谢皇上夸奖!”
“哈哈哈,燕云茜啊,鉴于你为我东洛朝立了如此大功的份上,朕不光要口头夸奖于你,还要加封赏赐于你呢!”
说到这里,皇上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传臣旨意,燕云茜随太子出征,连战大捷,一举消灭西疆铁律真,谋略过人,战功卓著。今特封燕云茜为长平候,号云麾将军!赐将府一座,食邑万户!”
皇上这一番话说出之后,整个大殿里的人全部都震惊了。
就连燕云茜,听了这话,也觉得根本不敢相信。
天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自古文臣拜相,武将封候。那是多少人毕生奋斗的目标啊!
想不到她燕云茜这才刚一面世,就被皇上封为了长平万户候,还号称云麾将军,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长平候,赶快领旨谢恩吧!”见燕云茜一直愣愣的跪在哪里不说话,贺年悄悄的从皇上身边走了过来,轻轻的提醒燕云茜道。
东方炎也在身后催促道:“燕云茜,你快点儿向父皇磕头谢恩啊!”
而正在这个时候,燕云茜只觉左手一暖,抬头去看,正好撞进东方墨满是深情的眼眸:“放心,一切有我在呢!相信自己,领旨谢恩吧!”
有了东方墨的承诺,燕云茜一直扑通扑通直跳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之后,她俯身拜倒,口呼万岁:“臣,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唉,曾几何时,她看古装电视剧的时候,一遇到这种场面,就觉得古时候的人真是好笑的很。
明明都是平等的人,可是在这么大的朝堂之上,有人坐着,就得有人跪着,然后坐着的人赏你点儿什么,你还得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冲他磕头谢恩。
可事到如今,当这些事情突然发生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时势不同,所以这些人的心理也就不同。
就想此时的她,也一样是激动不已,也一样非常自然的就朝着皇上磕起了头,谢起了恩。
“嗯,很好,燕卿平身吧!”皇上看着燕云茜此时臣服与自己脚下的样子,心里也感觉美滋滋的,毕竟这丫头可是名满天下的女战神啊!
想他这东洛朝堂,不光男儿雄纠纠,就连女子也一样能顶半边天,这对于皇上来说,也着实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情啊!
可是,等到燕云茜都从地上起来了,再看一边的东方墨,还依旧稳稳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子,你也平身吧!”皇上扫了东方墨一眼对他道,“朕这一次给予燕卿的封赏,总算是让你满意了吧?”
“儿臣谢父皇对云茜的赏识,不过父皇心里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得到的,毕竟这一切,都是她拿实实在在的战功换来的!”
“太子所言不错,所以朕今日才专门破例将燕卿封为列候,试问这天下各国,又有哪一个皇帝,会去愿意册封一个女子为列候呢?”
“而朕便不同,朕自幼便立志成为一个明君,所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有能力,能够为国为民建功立业,朕便一定会做到一视同仁。”
“就如今日的燕卿这般,既然她为我东洛国立下了卓著的战功,那么朕便封她为长安万户候,意味着只要有燕卿在,我东洛国便能够长治久安。”
“另外,朕还封她为云麾将军,手中掌管我西郊大营十万大军的军权,并赐她将西街军府一座。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表明朕的诚意吗?”
“父皇乃这天下第一明君,儿臣自然不会质疑。”
“哦?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起来呢?莫非是因为,朕还没有来得及赏赐你吗?”皇上说到这里的时候,居然还笑了起来。
东方墨刚好抓住皇上此时的心理,开口道:“的确如此,儿臣一直不肯起身,正是想要向父皇讨一份赏赐!”
“好吧,看在今日是个好日子的份上,你有什么要求,不妨就尽管提出来吧!”
“不知父皇可还记得,当初也是在这金銮大殿上,您曾经答应过,只要儿臣和云茜两个人平安凯旋,便一定会同意为我二人赐婚!”
等到东方墨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之后,大殿里突然间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虽说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可是在场的许多人可都记得,当时太子因为燕云茜,和皇上闹的那可真叫一个不可开交。若非后面出了西境的战事,还不知道那件事情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所以方才,大家虽然都觉得燕云茜这个女子实在是了不起,可是却都没有料到,皇上竟然真的会大力加封于她。竟然还将她封为东洛第一位女列候。
可是说来说去,尽管皇上封了燕云茜这么高的爵位,却一个字都没有往两个人的婚事上提,正当大家的心里暗自猜测的时候,不想这个时候,东方墨竟然直接提了出来。
于是此时,整个大殿之中,所有大臣都恨不能把目光全部都集中到皇上的脸上去,可又摄于皇上的威严,大臣们最终还是没敢抬头,只是这一个个的全都将耳朵给坚了起来。
可见这八卦的心里,自古人皆有之,既然是这些朝中的重臣,此时也不例外啊!
然而此时,整个大殿一度陷入沉默,那种寂静的感觉,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上与东方墨一直对视着,而那些大臣们,却一个个的将自己的脑袋垂的更加低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心底呐喊——皇上您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你总得先说句话吧!
正当大家等的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只听耳边突然又传来“扑通”的一声,“请皇上成全!”
这声音,大家一听便知道了,这一次跪倒在地的,那肯定又是燕云茜啊。
看到燕云茜这时候也跟着跪了下去,皇上的脸上终于有了新的表情,然而那表情却是相当的不妙:“燕云茜,你这是在和太子一起威胁朕吗?”
燕云茜连忙开口:“臣不敢!臣只是觉得,皇上是这天下的第一明君,有道是君无戏言,而当初臣领命出征之时,皇上的确说过,只要臣和太子平安归来,便一定会许臣以太子妃之位!所以臣还请皇上能够兑现前言,成全臣于太子殿下的这段情义!”
皇上听了燕云茜这话,再一次陷入到沉默之中,不想这个时候,平西王突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皇上,老臣有话要讲!”
“萧卿请讲!”这件事情别人或许没有发言的权利,唯独平西王,他毕竟和这件事情有着最直接的关联。
“臣也想向皇上恳请,望皇上同意太子殿下与长平候,让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皇上原本以为,平西王肯定和自己想的一样,情愿多封赏燕云茜一些东西,也不会同意她和东方墨的婚事。
却不想他这里还没有稳定好,那边平西王竟然帮着太子和燕云茜求起情来。
“萧卿,这话,可是你的心里话?”
皇上心里还真是奇了怪了,心说朕之所以这么反对,还不都是为了你嘛。可是这会儿你倒好,竟然还和朕唱起反调来了,真不知道你这个老东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皇上,这的确是臣的心里话。”
“哼!”皇上见平西王依旧坚持己见,脸上便有点儿不好看了,“今日本论功行赏的大好日子,可是现在,朕却只赏了燕云茜一个人而已,还有其他的诸位将军在下面候着呢,所以这件事情,就暂且押后再议好了。”
皇上说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平西王,然后开口道:“太子,长平候,朕答应你们,这件事情朕一定会好好的考虑一下,三日之后,朕必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二人现在可还有什么意见?”
燕云茜见皇上既然都这么说了,而且今日的确也是论功行赏的好日子,如果真因为她和东方墨这件事情而搅闹了兄弟们的心情,反倒是没有那么好了。
于是燕云茜伸手将东方墨一拉:“行,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下来了,那么臣和太子殿下就等着皇上您的好消息了!”
“朕什么时候……”皇上本来想问朕什么答应你们了?突然又听到燕云茜正一脸笑意的对东方墨说:“殿下放心吧,皇上不是说了,一定会给你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吗?既然如此,殿下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一时呢?有道是好事多磨,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再多等几日,茜茜的心里也是甘愿的。”
然后皇上算是明白了,燕云茜这明明就是在用语言绑架他啊!
哼,这个小丫头片子,怪不得连那西疆可汗铁律真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心眼儿多的,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
好在后面还有许多将军在这里等着呢,所以很快这件事情也就被岔过去了,皇上的面子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难看了。
在东方墨与燕云茜的提议之下,皇上又一一的封赏了林青,常平,关胜等人,并将林青连升两级,直接从一个副将先锋,加封为前卫大将军。
最后,皇上传旨,西境大捷,太子凯旋,众人封候拜将,打马游街,盛京城全城欢庆三日。
众将谢恩,百官退朝。
且说此时的燕云茜,她一战成名,此番又位封列候,自然是少不了在盛京城内打马游走一翻的。
经过礼部人员的一番折腾,再看此时的燕云茜,身上早就换了新的品衔官服,然而却依旧不改她银妆小将军本色。
只见她一袭随风翻飞的绣花白战袍,内里衬着之前得来的亮银战甲,头上带着展翅飞翔的亮银盔,胸前鬼面护心镜,脚下白底白面踢死牛的战靴,手执丈八烂银枪,胯下白龙宝马。于人群之人,显得是越发的英姿飒爽,气质昂扬!
“长平候来了!”
“大家快看啊!长平候奉旨游街了!”
此番燕云茜以长平候的身份,再次骑马走上这盛京的街头,百姓们的热情可谓是有增无减,整个街道早就已经被大家围了一个水池不通。
而此时,在这群热情非凡的人群之中,却还有这么一个人,此时她正瞪大着一双原本美丽无比,现在却恶毒不已的大眼睛,眼里满是对燕云茜的忌恨。
这个女人,真是恨不能现在就要冲上前去,一把将燕云茜从马上拉下来,被万人践踏而死!
“王妃娘娘您快看啊,太子殿下和长平候他们快要过来了呢!”身后突然传来的小丫头的声音,让萧璃络烦躁的内心越发的暴怒不已。
回过身来,萧璃络一巴掌甩上小丫头的脸:“死丫头,一个下贱的女人而已,也值得本妃的关注?”
小丫头被她打是一愣,心里更是十分的委屈,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滚落出来。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之前明明就是王妃娘娘想要出来看长平候打马游街的不是吗?怎么这一会儿,她竟然还生起气,打起人了呢?
看到那丫头流泪,萧璃络的心里就更加的烦了,忍不住又伸手给了她一下:“你这贱婢,你哭什么?难不成是本妃打错你了不成?”
“奴婢不敢!”小丫头连着挨了两下,脸上早就红肿一片,却又不敢反抗,只得低头求饶:“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望王妃娘娘能够饶恕奴婢这一次。”
“哼,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喏,本妃现在命令你过去,想办法惊了那贱人的马,最好能够引起人群的慌乱,再弄伤他几个人。哼哼哼,本妃这一次,就是要让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可是王妃娘娘,那里有那么多的人,还有太子殿下在她的身边,奴婢只怕我……”
话音未落,只觉耳边风响,又是“啪!”的一声,之后便是萧璃络那双阴冷的想要吃人的眼睛:“说,你去还是不去?”
“奴婢去,奴婢这就去!”
燕云茜这边正骑在马上,冲着道路两边的人挥手致意,却不想前方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一个小丫头。
“贱人,竟然敢和我抢男人,看我不杀了你!”只见她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右手执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边疯跑,一边尖叫,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直愣愣的便朝着燕云茜的马下奔来!
“茜茜小心!”东方墨此时就在燕云茜的身边,此时也发现了对面的女子,见她竟然直直的冲着燕云茜冲了过来,一张俊美的脸庞之上神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燕云茜此时也发现了那个女子,只是她看那女子的样子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不过若真让她给冲了过来,到时候惊了她座下白马,只怕就不好了。
而此时道路两边的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
“天啊,这是谁家的疯子啊?”
“可不是嘛,你说大好的日子,她家里的人怎么不把她给关好啊?竟然还让她跑到这里来捣乱,这要是让她冲撞到太子殿下和长平候的话,可怎么得了啊!”
“太子殿下小心啊!”
“长平候一定要小心那个疯子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身边东方墨突然开口喊了一声:“漠然!”紧接着,便看到两条黑影凭空而现。
等到燕云茜定睛去看,却发现那女子早就让漠然和燕流沙两个人一边一个给架着,飞速的闪到了道边。
一切终究是有惊无险。
“哼!蠢货!实在是蠢的可以!”人群之中,萧璃络看到那个丫头的这一番举动,竟然连一丝的涟漪都没有引起,忍不住狠狠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海之中。
然而她的这一切举动,即便是逃过了大部分人的眼睛,却还是落入到了一个人的眼睛之中。
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容颜实在是太过美丽,哪怕是置身在这万千人潮之中,燕流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望着那头也不回的美丽背影,燕流沙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快走吧,快走吧,真希望除了我之外,千万不要还有别人看到你才是!
只是他心里的活动还没有结束,耳边便突然传来一个气呼呼的声音:“坏女人,做了坏事就想跑,没有那么容易,等一下让本姑娘抓到你,看你还要跑到哪里去!”
燕流彩正想要从挤进人群之中,突然被身边伸出的一只手给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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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流彩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双胞胎兄长燕流沙。
“燕流沙你抓着我干什么?”
“你呢?你又要干什么?”
燕流彩伸手朝前面一指,“你看到前面那个女人没有?方才那件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不行,我一定得把她抓过来,仔细的审问一下才行!”
果然如此,燕流沙一听这话,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燕流彩,听我一句劝,这种时候,你最好还是不要找事的好。”
“燕流沙你什么意思?”燕流沙觉得今日的大哥有些奇怪,“我怎么会是找事?那个人明明想要加害燕云茜好不好?”
燕流沙闻言冷冷一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燕流沙?你不会吧?”燕流彩简直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哼哼,燕流彩,你不会是这么快就已经忘记过去的那些事情了吧?在你的心里,不是早就已经巴不得燕云茜死掉了吗?怎么这一会儿,你竟然变得如此好心起来了?”
“燕流沙你到底怎么了?”面前这个人,还是她的大哥吗?此时在燕流彩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恐怖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妙,更是让燕流彩非常的担心。
“我怎么了?我只是心有不甘!明明都是从七星阁里出来的人,凭什么就她可以封候拜将?”
“凭什么?就凭她是皇上封的先锋官,就凭她在西疆打下的那几场胜仗!燕流沙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西疆之行是那么凶险,可是要不是因为有燕云茜,咱们能够这么快就取得胜利吗?”
“是吗?可如果当初没有我们保着她,你说她还会不会有机会活到现在?就更别说位封列候了!”
“我们保护她,那也是职责所在,燕流沙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职责,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暗卫!”
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正好狠狠的砸在燕流沙的心头上。
没错,暗卫,想他燕流沙在这一界七星阁的高手之中,怎么说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可是到头来,他也不过就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卫!
不,他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一定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可是他的这一切心里活动,燕流彩并没有看出来,反而此时,燕流彩因为不见了之前那个女人的身影,而感觉到心头十分的气闷。
可是这一切,又关系着燕流沙,如果她这个时候报上去的话,只怕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于是思来想去,燕流彩最终还是选择将这一切埋在心里。
只是燕流彩怎么都没有料到,正是因为她的这一次隐瞒,终将使得燕流沙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此时,虽说出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好在最终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乱子,所以大家便也没有把它给放在心上。
游街的队伍依旧在继续,盛京城依旧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而此时的皇宫里,皇上的心里却并没有那么的欢乐!
生了半天的闷气之后,皇上决定,这件事情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解决掉才行,要不然的话他这帝王的脸面,真不知道要往哪里搁了!
“贺年”皇上抬眼看了一下躲在一边装死的贺年。
“奴才在呢!”自从皇上从朝中回来,脸色就一直黑压压的,贺年这一颗心呢,也一直都在嗓子眼儿里悬着,此时听到皇上开口叫他,也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
不过也别说,正是因为贺年这一惊一乍的神情,倒是把皇上给逗笑了,“瞧瞧你那一副德兴!朕不过是叫了你一声,你哆嗦个什么劲儿啊?”
贺年见皇上终于露出了笑脸,一颗心也总算是落了地,连忙上前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奴才说啊?”
皇上这才点头:“去,把平西王给朕找来!朕这心里有些话,要是不当面和他说个清楚的话,总觉得不痛快。”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平西王!”
又过了些时候,等到平西王进了宫,皇上直接把他给叫到了御书房里。
结果平西王刚一进门,皇上便忍不住劈头盖脸就把他给训了一顿。
“阿棋,朕问你,你今日在朝堂之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倒是说说看,朕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你的面子!可是你倒好,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反过来和朕唱起反调来了,朕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平西王立于皇上的身边,一直也不说话,就那么任由皇上把心里的气给消平了,才又开口:“皇上,臣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啊!”
“为了朕着想?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听!那你倒是和朕说说,你怎么个为朕着想法!”
平西王道:“皇上您就先消消气,听臣把话说完。”
皇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看他一直站在那里,心里又有些心疼他,“你说你一直站在哪里算个什么事?有什么话,你先坐下来再说吧!”
平西王听到皇上这么说之后,也不由笑了起来:“皇上,臣知道您的心里一直都是心疼臣的,可是臣这心里又何尝不心疼皇上啊!”
“就拿太子殿下和燕云茜的这件事情来说,虽说之前臣的心里的确是有些不痛快,可是络儿如此毕竟已经成了贤王妃,所以之前的那些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倒是皇上您,太子在您心里的份量,臣比谁都要明白,太子是这东洛朝的太子,更是皇上您的嫡子,做为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遇到这么多的不顺,臣知道,皇上您的心里其实比谁都要在意。”
“你个老家伙,看来朕的心思,永远瞒不过你啊!”
平西王闻言笑笑,这才又接着道:“皇上,正如老臣说的那样,璃儿和太子两个人,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如今璃儿早已嫁做他人妇,太子的心里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如今的燕候,比起寻常的女子,难道皇上您就不觉得,她更加适合站在太子的身边吗?”
皇上听了平西王的这些话之后,也不由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又开口道:“阿棋你说的这些话,朕的心里又何尝没有想过。”
“可是阿棋,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只有这个想法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女人和太子在一起,就真的是最合适的吗?”
听着皇上的这些话,平西王又何尝不明白,身为帝王,皇上的心里考虑的其实比谁都要多。
这也并不能就是说皇上生性多疑,而是他身处高位时间久了,便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得多了。
不过,平西王却并不认为,皇上心里想的这些有什么意义,“皇上,臣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是皇上您也看到了,这位燕姑娘她就是一个至情至信之人,这一点儿就和臣的性子一样。这些年皇上如果信不过别人,难道说您还信不过老臣吗?”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等皇上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便跟着笑了起来:“你啊,你啊!”皇上一边笑,一边拿手点头平西王的鼻子道:“行了,朕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朕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如此,皇上还是早一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子殿下和燕候吧,也好早一点让天下人知道,皇上您这一次的决定又是多么英明睿智!”
“你又开始拍起朕的马屁来了是吧?说来也是奇怪了,你说说你,朕明明知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了哄朕开心的,可是朕还偏偏就吃你这一套!”
皇上说着哈哈一笑,之后便对守在一边的贺年说:“贺年啊,你去东宫,把太子和燕云茜给朕找来!”
“是!”贺年领了命,一脸笑嘻嘻的便出了御书房。
刚一到了东宫,便看到林福儿正守在大殿门口,一张白胖胖的脸上布满了愁云。
“哟,林总管,您这是怎么啦?这脸上,怎么还愁上了?”
林福儿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贺年来了,连忙上前见礼:“原来是大总管您来了,林福儿这边给您请安了!”
“行了行了,咱们两个人之间,都谁跟谁啊,你就别再跟我这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太子殿下呢?可是已经回来了?这一次咱家来,可是专门来找他来了!”
林福儿一听这话,一双眼睛立马又暗了下来:“大总管,这一次,只怕要让您白跑一趟喽!”
“你这话儿又是什么个意思来的?”贺年说着拿他那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往里面瞄了两眼:“莫非太子殿下这会儿不在这东宫?”
林福儿点头:“可不是嘛!殿下他自从下了朝,奴才根本就没有见着人。虽说皇上传令众将打马游街,可是大总管您倒是说说,咱们这东宫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得知殿下凯旋归来,个个的心里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就等着殿下回来祝贺呢。可结果到好,这都过去一整天了,殿下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所以大家伙儿这心里啊,别提都有多难受了……”
贺年点头,表示理解,“咱家也知道,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个个都不容易啊!”说到这里,贺年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林总管您就放心好了,这一回咱家来啊,就是专门给你们东宫道喜来的,到时候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赏你们呢!”
“大总管这话的意思是?”林福儿可是一直跟在东方墨身边的人,自然也是一个极聪明的,此时听了贺年这些话,再加上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大总管,我这儿跟您打听打听好不?皇上让您这个时候来找太子殿下,可是那件事情已经成了?”
贺年听了冲他露出迷之一笑:“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要当面传达给太子殿下的,至于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现在还是赶快想办法先找到殿下才是,林总管您说是不是啊?”
林福儿一听这话,脸上立马眉开颜笑起来,“是是是,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大总管您就放心好了,太子殿下虽然不在宫里,可是奴才知道有一个地方,保准一找一个准儿!”
贺年闻言也笑了起来:“如果咱家没有猜错的话,林总管您说的,应该是皇上新赐的那座将军府上吧?”
“大总管果然高明,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啊!”
“瞧您这话儿说的,太子殿下的心情,试问这天下,如今还有哪一个是不知道的吗?”
“嘿嘿嘿,也是,也是啊!”林福一阵傻笑之后,这才冲着贺年伸手,请道:“大总管,请吧,咱们这就一起去找太子殿下如何?”
而此时的云麾将军府上,燕云茜正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而太子东方墨和靖王东方炎,则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奴才们给候爷请安!”
燕云茜看着眼前跪了大大小小二三十号的人,忍不住有些头疼:“你们都快点儿起来吧!”以后,这些人可都是她的家人了,可是直到现在,她可是连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之中,谁是管事的?不妨上前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燕云茜话音一落,便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人,“奴才苏继南,是将军府上的管家。”
燕云茜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中年男子,虽说个头不高,但是相貌堂堂,一脸的忠厚老实相,一看就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管事人。
“你叫苏继南是吧?嗯,本候记得了!”燕云茜上前冲他一抱拳:“从此以后,这将军府上的大小事宜,本候就拜托给苏管家了!”
苏继南一见燕云茜这样,连忙俯身还礼:“候爷万万不可,奴才不敢当!为候爷效命,本奴才份内之事!”
“嗯,”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却又十分冷静镇定的中年男子,燕云茜心里感觉到十分的满意。
要想成为她府上的管家,如果没有一点儿魄力,那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燕云茜心里也知道,这位苏管家,必然是皇上安排到她这里来的,所以此人才会如此的守礼有谨慎。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皇上安排到这里的人,可既然来的,那她燕云茜就有信心,让他从此以后成为自己的人。
要是不行的话,那也没关系,想她燕云茜若是想要办掉一个人的话,那也是有的是办法的!
“很好!苏管家,以后咱们就是自已人了,本候希望你能够带领着大家,将咱们这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本候也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
“候爷放心,奴才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候爷效力的!”苏继南说完之后,又开口请示:“候爷您还是第一次回府,不如先让奴才们带您好好熟悉一下如何?”
燕云茜一想也是,以后这里可就是她的家了,她自然是要好好的熟悉一下才行。于是她便对苏继南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不错,本候是应该要好好的熟悉一下才行。”
边上的东方炎听了,也跟着起哄:“说的是啊,燕候,如今你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了,本王今日可要好好的参观一番你这云麾将军府,看看父皇对你的赏赐,到底是怎么样的,皇兄你说是吧?”
东方墨也点头,“以后这里就是茜茜的私人产业了,本宫自然也是要好好的参观一下的!”
燕云茜闻言笑道:“既然如此,两位殿下请吧!”
一行人跟在苏继南的身后,将整个将军府给走了一遍,别说,这府院不愧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前前后后共有五进院子,还带着一个小花园儿,环境自然是没得说的。
走了一圈下来之后,苏继南又把燕云茜三个人领到第二道院子的正厅前,“候爷这边请,”一进门,燕云茜便看到整个大厅里摆满了各种物品。
心里正奇怪时,苏继南便已经开口了,“候爷,这些东西都是之前皇上派人赏赐下来的,还请候爷亲自过目。”
哦?燕云茜一听,脸上也不由笑了起来:“皇上对本候如此厚爱,本候这心里还真是感激不尽啊!”
“说的什么大实话!”东方炎在身后取笑她道:“我说燕候,你有这个时间说这些恭维话儿,还不如快点儿带着我们一起上前看看,看父皇到底都赏了你些什么宝贝。”
燕云茜摇头笑道:“我说靖王殿下,您自小生长在皇宫大院里,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宝贝是您不曾见过的啊?”
“嘿,这可说不准!要知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王可从来都不会说些我什么都见过的大话,皇兄你说是吧?”
东方墨不说话,只在一边笑。
燕云茜也只得对他摇摇头,之后吩咐苏继南:“苏管家,你还不快点上前去,把皇上赏赐下来的宝贝都拿过来给靖王殿下过过目?”
“是!”苏继南这边也是忍着笑,低头应道。
等到一样一样的东西都过目之后,燕云茜也不由暗自咋舌,真没有想到,说来前世她也算是小康社会的一员,自己也算是有房有车一族的,可是跟这一世比起来,那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不好?
就先不要提她如今的这一座豪宅了,单单是眼前皇上赏下来的这些宝贝,这要是随随便便的拿出去一样,也够她吃上好几年的了。
看着看着,燕云茜眼前突然一亮,“哎哟,那个东西是什么来的?”燕云茜伸手一指,苏继南连忙上前把东西捧起来送到了她的手上。
结果燕云茜一看不打紧,还真是差点儿让她给惊掉了下巴。
“不是吧?这里居然还有这种玩意?嘿,好玩好玩,实在是好玩!”燕云茜正说着,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热闹的声响,不由停下手下的动作,回头看了苏继南一眼,“外面怎么回事?”
东方墨皱眉:“本宫听着,怎么像是有林青的声音,不如本宫陪你一起出去看看吧!”
“那好吧。”燕云茜说着,顺手将东西揣入怀里,然后便吩咐苏继南,“这些东西本候也都看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你就准备将它们登记入库了吧!”
“是!”苏继南点头,然后吩咐下去,让人把东西全部都转移到库房里去。之后便又上前陪同着燕云茜一行人回到了前院。
结果一进前院,便看到一群人呼啦一下便围了上来!
“恭喜长平候!贺喜长平候!”来的人果然是林青一行。
这群人一见到燕云茜便忍不住开始起哄,还一边忍不住啧啧称赞:“皇上出手就是大方,看看咱们这云麾将军府,可真是气派不已啊!”
“哪是,怎么说这都是皇家赏下来的,而且燕云茜又是有功之臣,父皇自然是要大加封赏的!”靖王东方炎也是一个好喜热闹之人,此时看到林青他们一行人,脸上也忍不住笑开了花。
众人见了,连忙上前见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靖王殿下!”
东方墨冲他们一挥手:“都免礼吧!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难得你们有心,专门跑到这里来向云茜道贺,本宫替云茜谢谢大家了。”
众人一笑,这才又抱拳对燕云茜道:“恭喜恭喜,燕将军,看到您能被皇上封为列候,兄弟们都替你感到高兴啊!”
“说的是,特别是白日里,兄弟们随着燕将军一起打马游街,那场面又是何等的威风,又是何等的壮观啊!”
“可是散了之后,兄弟们总还是觉得不过瘾,所以咱们这才都自发的跑到燕将军你这里来,想要向你讨上一杯喜酒吃,不知燕将军可否愿意招待我们大家啊?”
“同喜同喜!”燕云茜抬手抱拳道:“这是自然!说来这一切,全都是大家的功劳,如果不是各位兄弟的全力支持,又哪里会有我燕云茜的今日!所以今天晚上,云茜恳请各位兄弟留下来,让云茜好酒好菜,好好的招待各位兄弟一番如何?”
“这个可以有!”大家一听便都高兴的大笑起来:“只要燕候不嫌咱们都是些大老粗,那么咱们就一定要在这云麾将军府上喝他个不醉不归!”
“痛快!”燕云茜也跟着大家大笑道:“虽说云茜本是女儿身,可咱们都是一起并肩杀过敌的,如果各位兄弟都是真汉子的话,那云茜我就是女汉子!所以兄弟们今天晚上一定不要和我客气,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燕云茜说完,一回头看向身边的东方墨,忍不住笑道:“殿下,看到兄弟这么高兴,您是不是也应该要表表态啊?”
虽说看到燕云茜和这些大老爷们如此亲近,让东方墨的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痛快,可是东方墨又岂能不懂燕云茜的心情。
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燕云茜也是一副胸襟坦荡荡的模样,东方墨就更加不应该多想什么了。
何况此情此景,又是如此的激动人心,所以即便东方墨平时是一个冷若冰山的人,也不免情绪高涨了起来,“好!本宫也陪着大家,一定不醉不归!”
东方墨这一发话,站在他身边的靖王东方炎就更加的兴奋了:“也算上本王一个,虽说本王去的晚,没能赶上和你们大家一起打几场大胜仗,可好在本王还是赶上了咱们最后的胜利,所以本王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来啊!苏总管,传令下去,摆酒布菜!今夜咱们就畅饮将军府!”
正当大家准备开喝的时候,门口又有人来报:“候爷,外面来了两位公公,说是要求见太子殿下!”
“哦?”燕云茜听了,连忙起身:“快请人进来!”
不一会儿,贺年和林福儿两个人便来到大厅:“哟,大家伙儿都在呢?老奴在此给两位殿下请安,给燕候请安,给各位将军请安!”
林青等众将一看,来的竟然是贺年和林福儿,连忙也都起身还礼,“给两位公公请安!”
东方墨这才开口道:“贺年,林福儿,你们两个找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东方炎干脆从座置上走了出来,来到两个人面前,一脸的坏笑:“我说你们两个老家伙,居然一起找到这里来了,说,你们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别说,这两个人别的人都不怵,还单单就怵这位靖王爷,贺年连忙满面堆笑的道:“看靖王殿下这话说的,奴才们之所以专门找到这里来,可不就是因为领了皇上的旨意么?”
东方炎一皱眉,“父皇?父皇这个时候让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贺年也不磨叽,直接道:“皇上让奴才们请太子殿下和燕候一起入宫呢!”
结果众人一听这话,一颗心顿时就悬起来了。
燕云茜一看,这酒估计她是喝不下去了,只得站身起形冲大家抱拳道:“各位,大家也看到了,既然皇上派了两位公公前来这里传旨,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云茜在这里和大家说声抱歉,今天晚上,只怕不能陪着大家一起畅快对饮了。”
众人连忙回道:“无碍无碍,既然皇上要传见殿下与燕候,那么殿下和燕候还是快快入宫的要紧。”
燕云茜又看一眼往来穿梭与庭院之中,还在送着酒菜的小厮和丫环们,脸上又是一阵苦笑,“我说各位兄弟,大家看如今酒菜也都布的差不多了,依我看,大家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如就在这里喝个痛快再回去吧。”
众人想的就是她这句话,说实在的,今日在朝堂之上,大家心里那可是全部都看到了,皇上对太子和燕云茜两个人的婚事,那可是咬紧了牙关不开口的啊。
而大家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无非也是担心太子殿下和燕云茜两个人心里会不痛快,倒不如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说说笑笑也好排遣一下两人心中的不快。
却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皇上竟然要传召两个人进宫。
而这一进宫,也不知道到底是吉还是凶。
大家伙儿这心里一没谱,可就急上了。
然而,他们又不能冒然跟随两个人一起进宫。你说这可要怎么办法吧。
幸好此时燕云茜开口说了这些话,大家一听正中下怀:“燕候你随着太子殿下放心进宫去就是了,不用担心我等。我们几个人自会在这里饮酒作乐,若是燕候你能够早点回来,到时我们不妨再接着饮酒就是了。若实在是等不到你们回来,就我们几个人也可以喝个痛快,总之只要有酒,那便是美事一桩了!”
“皇兄你放心好了,这不是还有本王嘛,虽然你和燕候两个人都不能陪着大家,可是本王一定会陪着大家好好喝个痛快的!”
关键时刻还是靖王殿下啊。
东方墨一看老八发声了,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各位,本宫和云茜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不能陪着大家一起喝个痛快了,不过,本宫在此时承诺,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了,到时候本宫一定会好好补偿大家的!”
大家连忙说:“臣等在此恭候殿下在的好消息!”
两个人刚一出门,便遇到从外面进来的党世杰。
“茜茜,你要去哪儿?”党世杰此时手上抓着一只大肘子,正吃的满嘴流油。
燕云茜冲他一笑:“世杰哥哥今天晚上要吃好喝好,我和太子出一去趟,很快就回来。”
“你们要去哪里?”党世杰心里觉得很奇怪,明明说好了要陪着大家喝酒的,怎么这会儿又要出去了,而且跟在两个人身后的那两个人,他还是认识的,“你们两个,不是宫里的那两个总管公公吗?”
贺年虽然他不熟悉,可是林福儿党世杰可是熟悉的很:“我说林公公,你不在东宫好好的守着,带着这个胖公公跑到我们这将军府上干什么?”
林福儿连忙冲他笑道:“啊,世杰啊,咱家这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请太子殿下和燕候入宫来了么。”
党世杰一听说皇上要见燕云茜,心里就一阵紧张,“皇上要见我茜茜?”
“啊。”林福点头。
党世杰可还记得,当初燕云茜在皇宫里遇到的那些事情,而这一次,皇上虽然封了茜茜做大官,可是却并没有点头同意让她嫁给太子殿下,所以党世杰这心里突然就多出了个心眼儿。
这皇帝老儿,不会是又要生些什么法子,要来害茜茜吧?
一想到这些,党世杰大肘子也吃不下去了,只见他顺手将手上的大肘子往院子里一丢,然后伸手在身后抹上两把:“那,茜茜,我和你们一起去!”
贺年和林福儿看到党世杰这动作,无不皱起了眉头。燕云茜心中暗笑,这两位可都是过着精细生活的人,自然是看不惯党世杰这种行径的。无奈面对党世杰这个憨傻之人,又不能说他些什么,所以也只能自己忍着了。
“世杰不用担心,这一次皇上召见太子殿下和燕候,是要商量事情的,要是你跟去了,反而有些不方便。倒不如你先这里和大家一起吃着肉,喝着酒,等着燕候回来如何?”
贺年也是见识过党世杰的野蛮的,所以这个时候见他说要跟着一起去,心里就开始有点儿发怵,便想着不如开口把他给劝下来。
林福儿也开口向党世杰保证:“世杰你就放心好了,一切都有太子殿下在呢,燕候不过是去去就回来了。”
“那也不行,我已经说过了,不管茜茜去哪儿,我都要跟着她的,特别是去皇宫里,谁知道你们的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啊?不行,反正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这……”贺年和林福儿没办法了,只得看向燕云茜求救。
只不过燕云茜这边还没有开口,东方墨便点头了:“行,既然世杰非要一起去,那我们就带上他好了。”
贺年和林福闻言对望,却也无可奈何。
一行人出了将军府,直奔皇宫,一路无话,气氛显得莫明有些沉闷。
直到东方墨带着燕云茜和党世杰随着贺年和林福儿一起来到皇上的御书房门口时,燕云茜才暗自吸了一口气。
别说,燕云茜的心里还真是有些紧张。
有一瞬间,她真的想要问一问东方墨,看他心里是否能够清楚,皇上这一次传唤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可是想了想之后,燕云茜决定她还是保持沉默好了,毕竟不等到皇上开口的那一刻,所有一切的猜测都是枉然。
正想着,看到贺年在前面站定身形,然后转过脸来,冲着他们两个人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二位,请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老奴先到里面向皇上通报一声。”
燕云茜道,“公公请。”
等到贺年一进去,燕云茜忍不住偷偷在身侧擦了一把手心的汗,而这一点,刚好落入东方墨的眼帘。
看到之后,东方墨忍不住笑了,“怎么,看你好像很紧张是吗?”
燕云茜抬头尴尬一笑:“你我之间,到底是死还是活,也就在这一记了,所以要说我这心里不紧张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东方墨笑着执起她的手:“放心好了,这一切不是还有我吗?”
“还有我!”党世杰也接了一句:“茜茜你就放心好了,这一次皇上要是好说话便罢,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不好好说话的话,我一定会……”
“世杰哥哥。”这里毕竟是皇宫,有些话还是不要多说的好,于是燕云茜连忙开口叫住党世杰,并笑着安抚他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正说着,贺年从里面又走了出来:“太子殿下,燕候,皇上有请二位——”
燕云茜闻言挺直脊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自道,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姐可是连仗都打胜了几场的人,现在不过是去见个老皇上,有什么可紧张的?
一想到这些,燕云茜心里果然轻松了很多,然后又回头对党世杰吩咐了一句:“世杰哥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啊,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知道了吗?”
党世杰点头:“嗯,茜茜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在里面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一定会乖乖的守在这里等着你出来。”
燕云茜这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和东方墨一起并肩而入。
“你们来了?”皇上这会儿正坐在书案后面,看到两个人进门,直接便开了口。
东方墨带着燕云茜一起跪倒行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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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祝大家有个好开端哦!
“行了行了,起来吧!”皇上冲着他们两个摆摆手:“太子,燕候,你们两个可知道朕这个时候叫你们来,为的是什么吗?”
东方墨点头:“儿臣请问父皇,可是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回复儿臣之前的请求了?”
皇上闻言忍不住拿手点着东方墨道:“你啊你啊,可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朕!”
东方墨道:“儿臣不敢!只是这件事情,本就是父皇早就答应下来的,而如今突然改口,岂不是要至儿臣于不忠不义?所以儿臣这心里才会着急了些。”
“你这话怎么说来的?”皇上还就奇了怪了,无非是一桩婚事而已,怎么还和不忠不义扯到一起了?
“儿臣早就表明心迹,此生非燕云茜不娶,如若反悔,是为不义;若是儿臣一意孤行,必定会忤逆父皇,是为不孝,不孝即为不忠!”
“好吧好吧,”皇上无奈点头:“听太子你这么说,你此生是一定要娶了燕云茜的是吧?”
东方墨点头:“是!”
“那么燕候你呢?你如今位列侯爵,可谓开了我东洛女子之先驱。如果你就此收手,安心做朕身边的一员大将,相信他日你必定还有一番更大的作为。可是如果你选择就此成了太子妃的话,这后宫里锁事万千,只怕于你不利啊!”
皇上这话说的实在高明,特别是对于燕云茜这样的人来说,前世里她一心只在军旅生涯,感情简单明了,除了那帮战友铁哥儿们之外,还真没有来得及谈个恋爱什么的,日子过的向来无拘无束惯了。
可是今生,一面世便让她遇到了东方墨,一遇到东方墨便遭了他的劫,可是东方墨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正如皇上说的那样,他是这一国的太子,有着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她一旦选择与东方墨并肩,只怕一个不小心,这个“情”字便顿时就会成了困住她这一生的桎梏。
而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她燕云茜能够过的惯的吗?
看到燕云茜突然间的失神,东方墨心里不由一阵慌乱,忙伸手拉了燕云茜的手:“父皇就请放心好了,既然儿臣选择了云茜,那么儿臣就必定会好好珍惜她的,至于其他的,儿臣相信,只要有心,儿臣和云茜一定会做到兼顾一切的。云茜你说是吧?”
燕云茜突然回神,连忙开口回道:“皇上,太子殿下说的是,臣既然选择了太子殿下,就必定会与他携手并肩,不管是身处何方,臣也定然初心不改!”
“很好!”皇上点头:“既然你们两个情比金坚,那么朕也就不再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东方墨一听这话,眼前突然一亮,不由抬头望向皇上,道:“父皇您的意思是?”
“太子,燕云茜!”皇上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可随即便又冲着他们两个笑了起来:“朕这会儿叫你们两个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两个人的婚事,朕答应了!”
“什么?”燕云茜一听皇上这话,心里顿时也激动的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好了,“皇上您真的……答应了?”之前见他反应那么的强烈,怎么突然间就又答应了?这变化未免也太快了吧?快的简单让人有点儿适应不了。
“怎么?难道燕候你不相信?还想要朕再多加阻拦一番才可以吗?”
“啊,不要不要,千万不要!”燕云茜这会儿心里实在是高兴,忍不住冲着皇上连连摇起手来:“臣能够得到皇上的肯定,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皇上,你真是太英明睿智了,臣心里老崇拜您来,请您受臣一拜!”
说着,燕云茜冲着皇上就拜了下去。
见她拜倒,东方墨也跟着一起拜倒:“父皇,儿臣没有想到,您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儿臣这心里实在是高兴!也请父皇受儿臣一拜!”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惹得皇上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啊!朕既为天子,说过的话,定然是金口玉言,当初你们二人出征在即,朕的确是答应了你们,等你们凯旋归来,一定会成全你们二人终成眷属。如今你们打了大仗,立了大功,做到了当初的承诺,那么臣自然也就不可能出尔反尔了!”
“父皇英明!”
“皇上英明!”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再拍朕的马屁了,既然这件事情朕已经答应下来了,那么接下来,太子你就可以传令下去,开始启动选秀大会了!”
“儿臣多谢……什么?”东方墨话说了一半,突然又意识到,“父皇,儿臣没有听错吧?您方才是说,要让儿臣启动选秀大会是吗?”
燕云茜此时也听清了这些话,一张布满笑容的脸庞突然就凝固了。
只有皇上,此时依旧是笑容满面:“没错啊?如今你的太子妃虽说已经定下来了,可是还有四位侧妃的人选,朕看也要及早的定下来才好!”
这一次,燕云茜是真的将皇上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于是此时,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正一分一分的退去,随之席卷而来的却是一分多一分的苍白。
“皇上要给太子选侧妃?”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在这样的社会是避免不了的,可是燕云茜这些日子以来,却真的早就已经将这一点给忽略掉了。
只因为东方墨说心里只能装得下她一个,只因为这段时日以来,东方墨的眼睛里真的只有她一个,所以她便把一切美好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她以为她可以成为东方墨的唯一,她以为她可以成为这个世上的唯一,唯一一个,可是独自拥有太子的幸福女人。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好像真的理解错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光只有太子一个人。
因为太子的身后,还有皇上!
所以说来,之前那些所有的美好,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罢了是吗?
所以说来,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一场梦吗?
不!燕云茜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请父皇收回成命!”恍然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东方墨的声音,燕云茜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正撞上他温柔而坚定的眼眸。
“请父皇,收回成命!”东方墨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语:“儿臣说过,此生非云茜不娶!”
“太子你——”皇上没有想到,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答应了东方墨要娶燕云茜为太子妃的请求,可是此时,他竟然还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请皇上,收回成命!”正当皇上气的不行的时候,不想燕云茜也跟着开了口,而她这一开口,竟然也和东方墨一样,依旧是要他收回成命的话。
皇上一听这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东方墨,燕云茜,你们两个不要太不知好歹了!”
看到皇上发怒,燕云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觉。
要知道,她并非是不知好歹,只是做为穿越者的她来说,和他们这些人的人生观真的有所不同而已。
可是这些话,她又要如何跟前面的这位尊者讲个清楚?
“朕已经答应了你们两人的婚事,难道这还不可以吗?”皇上说着,一指燕云茜,道:“燕云茜,你要想想你的身份!”
“没错,朕的确认同你的能耐。可是你也要明白,你所要嫁的人,他可是我东洛朝的太子,总有一天,他可是要掌控这片天下的!”
“臣,明白!”
“明白?明白你还能说出这些话来?”皇上忍不住呵呵冷笑两声:“燕云茜,你难道不会真的以为,太子身边只要有了你,就可以稳坐这天下了吧?”
听着皇上把话说的如此的直白裸露,燕云茜的心就像突然被强电流击中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痛苦,麻木起来。
是啊,皇上这些话,客观又现实。
她要嫁的人是东方墨,东方墨是太子!太子是未来的皇上,可是皇上想要拥有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皇帝要取得朝中各方势力的支持与拥护,势必就要和他们拉笼关系。
皇帝还要平衡朝中各方的势力,势必也要使出一定的手段。
而这所有的手段之中,姻亲关系是最简单,也是最为行之有效的。
哈哈哈,看来,这一切的一切,还真的是她燕云茜想的太过简单了。
“燕云茜,倘若现在你真的都明白了,难道你,还要再继续坚持下去吗?”此时此刻皇上看着燕云茜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容,却显得如此的诡异。
“皇上说的虽然没错,可是臣,依旧坚持初心不改!”
此时此刻,燕云茜也笑了,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显得的有些心酸,有些无奈:“臣,宁可放弃,也绝对不与她人共伺一夫!”
“云茜!”东方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听到燕云茜说要放弃的话,“记着,本宫绝对不容许你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太子殿下,皇上所说的这些话,毕竟都是和殿下您息息相关的啊,臣不过一介女流而已,纵算是驰骋沙场,不畏强敌,可是臣却做不到,朝堂之上保殿下屹立不倒!”
“太子,你听清楚了吧?燕候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却不失是个明白之人,这一点,臣还是很看好她的。只是可叹,以她一人之力,想要助你于他日立于朝堂不败,朕心只恐……”
“父皇,您不要再说了,纵算您说的都对,可是儿臣心意已决,此生除云茜之外,绝对不会再娶第二位女子!”
东方墨无法面对燕云茜眼中此时的光芒,她那因为皇上的话,而一点点暗淡下去的光芒让东方墨的内心无比的心疼。
这个女人,是他此生除了母后之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啊!
除此之外,她更是东方墨下定决心,想要排除万难和她在一起相守一生的女人。
没错,他东方墨,今生今世,一定要牵着燕云茜的手,哪怕是劈荆斩棘,上刀山下火海,历经千辛万险,他也一定不能放手!
因为她是他的爱人,更是他一生都要守护的那个人!
“求父皇收回成命!”再一次,东方墨冲着皇上叩首请求。
然而,皇上此时却再次勃然大怒:“太子,你放肆!朕说过,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
“儿臣不敢忘!”东方墨抬头,“可是这件事情却事关儿臣一生的幸福,所以儿臣也绝对不会妥协!”
东方墨说着,突然拉起燕云茜的手,对她道:“还有你,云茜,本宫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本宫此生,决不负你!”
真的吗?
望着眼前男子那一双温柔又坚定的眼眸,这句话燕云茜却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因为,她的确是相信他的啊!
可即便是相信于他,难道她就真的可以坚持下去吗?
如果那样的话,想必以后,东方墨都会因为她而变得很辛苦吧?
可是如果就此放弃呢?
若是放弃,就真的好吗?
如果放弃,或许东方墨就再也不用承受这一切困苦,可是他们的这一份感情,便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扪心自问,放弃东方墨,她燕云茜真的会舍得吗?
结果,燕云茜发现,她终于还是舍不得!
所以,哪怕是面对这一切会让她遍体鳞伤,至少,她也要试上一试才行吧?
如果不试就放弃了眼前的这一切,那并非是她燕云茜的作风。
她燕云茜在战场之上,是可以决胜千里的女将军。
她燕云茜,是绝对绝对不可以做一个胆小如鼠的逃兵的!
哪怕是感情里面的逃兵,也一样不可以!
“好!”燕云茜终于再次抬起眼眸,勇敢而坚定的望进爱人的眼眸深处:“此生,我和你,携手一生,坚守到底!君若不弃,我必不离!”
“你们……真是气死朕也!”面对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皇上第一次显得如此的无力,可是却又说不上为什么,看着他们两个如此坚持的神情,皇上的心里,竟然也暗暗生出一丝羡慕来。
虽说如今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可是曾经的他,也一样年轻过不是吗?
那个时候,那个美丽的倩影,又何尝不是无时无刻不令他牵挂。当年他也曾想过,为了她,哪怕放弃眼前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啊!
可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那一天,当听到她离去的消息时,他便知道,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里便明白,失去了她,即便是得到了这全世界,他终究还是无法快乐起来的!
正如如今,他也只有在午夜梦回时分,才会突然想起那曾经的青葱岁月,如花笑颜。
可是这一切,却终已成空。
蓦然回过神来,皇上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再次看向跪在面前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真的要如此坚持下去,哪怕是历经千难万难,也绝对不会妥协,是吗?”
“是!儿臣绝不妥协!”
“臣,也绝不妥协!”
看着燕云茜此时一脸坚定的神情,东方墨笑了,笑容里满含着幸福。
回过头来,他再次冲着皇上拜倒在地:“还求父皇,能够成全儿臣这一生的幸福!”
“幸福?是啊!即便是身处这天家之中,可是想要守住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又何尝的容易啊!”
皇上喃喃自语,却又无法忽视东方墨脸上的那一份笑容,因为此时,东方墨脸上的笑呈现在皇上的眼睛里,所诠释的内容,不就是“幸福”两个字么?
有那么一瞬间,皇上突然意识到,即便是他曾经失去过,可是如果有人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去守护那一份美好,他是不是也应该感觉到欣慰呢?
“好!朕,答应你们,不再举行选秀大赛!”皇上说着,突然站起身形,伸手一指跪在面前的两个人,“可是你们两个也要答应朕,不管未来有多么的艰难,都一定要将这一份幸福守护下去!”
“父皇……”东方墨还以为自己又听错了,可是看着眼前燕云茜脸上那一副愣怔的模样,他便知道,方才他所听到的那些话,绝对不是幻觉。
“父皇你真的答应儿臣的请求了是吧?”东方墨难忍此时心头的兴奋,再也顾不了什么了,一把将燕云茜从地上给拉了起来:“茜茜你听到了吧?父皇他答应我了!他答应我只娶你一个人了!茜茜你高兴吧?哈哈哈,我这一会儿真的好高兴啊!真的好高兴啊!”
燕云茜被东方墨这一搅闹,一下子也回了神。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下来?
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现了转机?
不过这一会儿,燕云茜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臣,谢皇上成全!”一揖到地,燕云茜脸上也笑的非常甜蜜。
看来今天晚上回去之后,终于可以和大家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看着这两个笑的如此开怀甜蜜的年轻人,皇上的心情也突然变得十分美好。
“太子,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朕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把它给提上日程。”
东方墨明白皇上的意思,毕竟,他可是这东洛国的嫡子储君,本应该第一个完成婚姻大事的。
可是几个月前那一场盛世婚礼,硬是让他给放弃了,虽说最后也算是成就了一对新婚夫妇,可是贤王到底是他的弟弟,这弟弟在兄长前面完婚,对于这天家来说,终究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所以这一次,皇上才会如此的迫切希望东方墨和燕云茜能够早日早日完婚,只有这件事情早日办成了,皇上的心里才算是真正的安稳下来了。
当然,皇上的这一想法,也是正中东方墨下怀,此时听到皇上这么一说,东方墨立马便笑着应了声:“多谢父皇,父皇放心,儿臣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一点娶茜茜过门呢!”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就算是已经定下来了,明日一早,朕便传下诏令,命礼部选上一个黄道吉日,为你和燕候举行大婚仪式!”
东方墨听了,连忙再次拉着燕云茜跪倒在皇上的面前,叩首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好了,好了,朕听说你们今天晚上正在云麾将军府设宴,想必此时诸位将领正在将军府提心吊胆的等着你们呢。朕若是一直将你们给留在这里,指不定他们的心里又会怎么去想朕呢。所以为了朕的清誉着想,你们还是退下吧!”
“父皇如此英明睿智,可谓是我东洛群臣百姓的福气!想必各位将军知道了父皇您的决定之后,肯定也会和儿臣一样这么想的。”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况且皇上现在也是老了,听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称赞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行了行了,虽然以前朕很少听到你会说如此恭维的甜蜜话语,但是如今猛然听你这么一说,朕这心里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太子啊,看来,遇到燕候之后,你的确是变了不少啊!”
东方墨微微一笑,心道,可不是嘛,遇到燕云茜之前,别说他会和人说甜言蜜语了,哪怕是一个笑脸,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那都是一种奢望。
可是再看如今,东方墨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才真正算是一个有活力有生气的人的生活。而这一点,皇上也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的。
拜别皇上之后,两个人满面春风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一出门便看到在外面等的焦急的党世杰和一脸笑容的贺年。
党世杰看到两个人出门,第一个便冲了上来:“茜茜,怎么样?皇上老儿这一次没有为难你吧?”
“嘘!”燕云茜连忙冲着党世杰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心道我的傻哥哥啊,你这不开口则可,一开口这声音简直是要穿越天际啊,就你说的这些话,要是让皇上给听去了,还不得让他心塞好几日啊?
而这一会儿,贺年也笑眯眯的走了上来,只不过他一上来,便冲着东方墨和燕云茜行上一礼,并道贺道:“奴才在这里恭喜太子殿下和燕候了!”
对于贺年这个人,燕云茜虽然没有和他打过什么交道,可是直觉上,燕云茜认为此人她还是应该要结交一下的。
想到这里,燕云茜连忙上前还礼:“多谢贺年公公!”
之后燕云茜伸手入怀,正好摸到一对稀罕的物件。那还是今日一早,她从皇上下令赏她的那堆宝贝里无意看到的,当时觉得十分稀奇,便将它们给揣到了怀里。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它竟然派上了用场,只是不知道,这个在她眼睛里有些稀罕的物件,在这位贺年公公的眼睛里,是不是也同样稀罕呢?
想到这里,燕云茜一把便将那东西给掏了出来,结果便看到贺年眼前果然一亮。
燕云茜连忙笑着将双手奉上:“贺公公您可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对于这世上的稀罕物件自然是看遍了的。所以本候也不知道,这件小小的玩意,到底能不能入您的法眼。不过,这总算是本候的一份心意,还望贺公公您能够笑纳!”
其实燕云茜手上的那东西,如果放在现在来说,那简直就是毫无价值的玩意儿,因为它就是两颗琉璃弹珠,而且还是内里带花的那种。
可是这种东西放在这不知名的朝代里,可就成了一件稀罕的宝贝了。特别是对于宫中的这位贺年公公来说,想他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废人,平日里除了好好的伺候皇上,唯一的爱好,也就是收集一些天下的奇珍异宝了。
而这一点在燕云茜的眼睛里,可谓都是太监们的通病,所以当她一把摸到这两颗玻璃弹珠的时候,便打算赌上一把,结果居然还真让她给赌赢了。
“哎哟,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的物件,想必燕候也是得之不易,咱家又怎么能够夺人所好呢!”
望着贺年眯着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冲自己连连摆手的模样,燕云茜连忙又冲他笑了起来:“贺年公公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就和本候见外了!这东西对于本候来说,也不过是一件小小的玩物而已,可是若能够得到公公的青睐,对于本候来说,它们也算是真正的物有所值了!”
“贺年,既然这东西茜茜打算赠予你,你便接了就是。况且以后她也是要进到这宫里的,以后难免会有麻烦到你的时候,所以你就不要再客气什么了。”
贺年什么人?那简直就是人群之中的人精啊!
此时听到燕云茜和东方墨把话都说这份上了,心里自然也就明白了,于是便也不再过多推辞,上前接过东西俯身一礼,道:“既然如此,那奴才就谢过燕候的赏赐了!”
燕云茜也笑,“只要公公能够喜欢,本候这心里,便也就满意了。”
辞别了贺年之后,东方墨和燕云茜便领着党世杰一起出了宫。
而此时党世杰见燕云茜并无大碍,他自然也就十分听话乖巧,而且还担心自己会大声说话,给燕云茜带来不便,他竟然还用双手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上了。
燕云茜看着世杰哥哥这捂着嘴巴悄悄走路的模样,感觉实在是萌萌哒可爱极了,于是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世杰哥哥,已经没事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回去吃好吃的了。”
“是嘛?”党世杰一听燕云茜说可以回去了吃东西了,立马便又忘记了前面的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茜茜,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啊。”
“什么疑问?”燕云茜问。
“我来的时候仔细想了想,皇上这个时候找你们来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后来我想明白了,你说皇上叫你和太子殿下一起来,是不是想明白了,要答应你给太子殿下做媳妇的事情了?”
燕云茜一听到党世杰这话说的如此直白,一张小脸没忍住,腾的一下就红了。
倒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东方墨,此时听到党世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到底是谁说我们世杰傻了?茜茜你瞧瞧看,他这不是还挺聪明的吗?一下子就能够切重事实的要点,并且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看来,这一次回去之后,本宫又得要大大的奖赏他一番了!”
党世杰这一会儿脑袋瓜子还是十分灵活的,一听东方墨这话,心里便跟着活动开了,结果这一活动,他立马便领会清楚了。
“啊哈哈,太子殿下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我方才的那些猜测全部都对了?皇上他,这一回总算是答应让你娶我茜茜了是不是?”
东方墨冲他笑着点点头:“没错,你全部都猜对了!怎么样啊?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世杰你的心里,是不是也觉得非常开心啊?”
“嘿嘿嘿,怪不道方才那个贺公公开口便给我茜茜道喜呢,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啊!哈哈哈,茜茜,我可真为你感到高兴啊!”
说着,党世杰又一把搭上东方墨的肩头,对他说道:“还有太子殿下,我也要在这里谢谢你。从此以后,我茜茜的身边有了太子殿下你,便再也不怕有人会欺负她了!”
燕云茜闻言心下一阵感动,“世杰哥哥不要这么说,就算是以前没有遇到太子殿下,有世杰哥哥在我的身边,我也从来都不曾担心过会被人欺负!”
“就是!我茜茜是谁啊?你可是咱样东洛军中的大英雄!是连铁律真都打败了的大英雄,以后你谁都不用怕,就算有人长了熊心狗胆,可是若想要欺负你的话,也要看看我和太子殿下会不会答应才行!”
“谢谢世杰哥哥!还是你对我最好了!”燕云茜说着上前,一把挎上党世杰的手臂,乐得党世杰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
不想这会儿,站在一边的东方墨倒是有些不高兴了,“还有我呢?难道我对茜茜你的好,你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吗?”
“噗……真是受不了,您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要不要和我世杰哥哥争风吃醋啊?”燕云茜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拖着党世杰,两个人一起靠近东方墨,然后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挎上他的臂弯。
“这样子总行了吧?”燕云茜一边笑的满面幸福,一边道:“真不知道上辈子我到底积了什么样的厚德,这一辈子才会让我遇到你们这两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嘻嘻,茜茜我没有听错吧?你这是在夸本宫吗?”
“你到底有没有搞错啊?我茜茜她说的是咱们两个人好不好?又不是只有太子殿下你自己!”
“哈哈哈,没错,是你们两个,对我来说,你们两个是这一辈子老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将军府,刚到门口,便看到靖王东方炎早就已经领人在门口候着了。
“啧啧啧,我说皇兄,还有我们的长平候云麾大将军,亏本王和各位将军在这里等着心急如焚的,可是再看看你们现在这副模样,合着我们大家都在这里白着急了是吧?”
燕云茜这一会儿也是高兴的很,自然也就不和靖王一般见识了,“靖王殿下说的对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啊?”众将面面相觑,心说我们燕候什么时候改名姓胡了,还胡汉三呢,这名字未免也太难听了点儿吧?
“我说燕候,本王有一事不明,请问这胡汉三到底是谁啊?”这种时候,还能在这儿和她较真的,只怕也只有靖王东方炎了吧?
结果他这一较真不打紧,居然把东方墨也给拉入坑中,只见此时燕云茜身边上的这位,一张脸立马就变了色:“茜茜你和本宫讲清楚,这个胡汉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就和他联系上了?”
“噗……咳咳……我说你们两个,不是吧?这个居然也能拿来说事?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燕云茜说着,看向周边的众将军,结果这一看不打紧,这些大老爷们的脸上,明摆着都写着——其实我们也想知道……
“噗……好吧好吧!”看着大家一脸懵逼的表情,燕云茜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自己一时没有把控好自己的心情说溜嘴的这句话,居然能给大家带来如此大的困惑,她也实在是给醉了。
“那啥,哈哈哈,云茜方才只是和大家说笑呢,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胡汉三,我方才也就是那么顺口一溜,大家不要太在意哈!”
赔着一脸的笑容,燕云茜总算是把大家都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接下来,大家便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是的,呼啦一下,瞬间便又将燕云茜和太子东方墨给围了起来。
常平伸手捅捅身边的林青,“我说什么来的?看这样子,果然是燕候太过兴奋了吧!”
林青点头,然后笑着对燕云茜说:“如此说来,皇上应该是已经同意太子殿下和燕候你的婚事了,是吧?”
燕云茜让这些大老爷们一起哄,脸上难免也跟着红了起来。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东方墨,看到燕云茜一脸害羞的模样,东方墨一把将人给拉入怀里。
“本宫就知道大家都是明眼人,这才一眼就让你们看出来这一趟入宫的端倪。好在这件事情终于以喜讯收场,所以本宫心里高兴,今天晚上,本宫一定陪着大家不醉不归如何?”
“好!”
“实在是太好了!”
突然听到这个喜讯,大家伙儿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
“走走走,咱们进府,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的喝上一杯了!”
一夜畅饮,众人无不欢心开怀!
紧接着,第二日的早朝之上,皇上传令礼部及钦天监,命他们择良辰,选吉日,为太子和长平候在宫中举办盛大婚礼。
并且着重提出,此番太子大婚,将取消以往的历届以来的选秀活动,这场盛大的婚礼,只限于太子与长平候!
诏令一出,即刻沸腾了朝堂。
群臣震惊之余,无不心思百转,思绪万千。
正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贤王府
贤王东方宇一脸阴沉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黑衣男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你们不是信誓旦旦,一定会把他们给解决掉的吗?”
“王爷,都怪属下不力!小人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早早的就走漏了风声,若不是靖王从中作梗,相信我们早就已经成功了!”
“靖王?”贤王闻言眉头高拢,“东方炎那家伙果然不老实。只是本王有一件事却想不明白,当初本王明明亲眼所见,他身受重伤,怎么才短短几个月不见,他竟然也跑到西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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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了,明天开启第二卷。精彩待续,求大家继续关注,顺便求票票,求包养!么哒,爱大家哟!
“王爷,这件事情要不要属下前去查个清楚?”
“查,自然是要查的,凡是和本王作对的人,本王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不过……”东方宇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子,就能够躲过惩罚了吗?”
“属下不敢!”黑衣人闻言吓的连忙低下头去,“属下没能完成王爷的命令,实属罪该万死,还请王爷责罚!”
东方宇见他这个样子,一张脸立刻变得更加的阴沉了些:“你说的没错!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本王只在乎结果,任务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既然你失败了,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至于是什么惩罚,你自己心里清楚,就不必要本王再亲自说一遍了吧?”
黑衣人闻听,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出来,而东方宇见了这一切,脸上却丝毫没有变化。
再看那个人,将匕首拿在手上,一咬牙,一闭眼,突然狠心往自己胸口捅去——
“慢着!”东方宇突然开口,黑衣人整个人一顿,及时收住自己的动作。
只听东方宇轻轻冷笑一声:“这一次就先免你一死,只需要你留下身上的一样物件就可以了。”东方宇说着,低眸扫了他的手一眼。
黑衣人立马意会,连忙磕头谢恩:“属下多谢王爷不杀之恩!”说完,黑衣人突然撑开自己的左手,与此同时,右手中的匕首也随之落下,就见一截小手指齐根而断,虽说是十指连心,然而那名黑衣人却连哼都没敢哼上一声。
“嗯!”东方宇对于他的表现还算是比较满意,便对他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这一段时间里,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多谢王爷!”那人再次冲着东方宇磕头谢恩,然后便捧着自己流血不已的手,快速的退了出去。
黑衣人刚一离开,内室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王爷,你不会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那个人吧?”
东方宇回头去看,“怎么可能呢?本王的性子爱妃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既然连你都抢到手了,那么这天下的一切,迟早都是本王的,至于他的性命,也迟早都是本王的!”
萧璃络闻言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王爷说的是,王爷您可是臣妾喜欢的男人,自然是要成为这天下的至尊的!至于别的男人,也只有在王爷您的脚下臣服的份,否则的话,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瞧爱妃这话说的,本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东方宇说着,冲着萧璃络一招手,萧璃络来到他的身边,被他一把拉入怀里,之后便听到他在耳边笑道:“不过,本王还就爱听王妃心里的这些大实话!”说着话,东方宇的两只手便开始在萧璃络的身上行动了起来。
只不过,萧璃络这会儿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心情,“王爷你说,有些贱人的命,怎么就非得那么硬呢?”
“嗯?”东方宇收住自己的手势,“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璃络在他的怀里抬头:“臣妾说的是谁,王爷心里不会不知道吧?”
东方宇闻言了然,“哦,你说长平候燕云茜?”
“哼!什么长平候!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乡野丫头而已,真不知道皇上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她位封列候。如今更甚,钦赐了她成为东宫太子妃不说,居然还传召天下,说什么取消选秀大会,太子身边只得她一人就够了!”
东方宇闻言,脸色突然就变了,“你嫉妒了?”
萧璃络猛的一愣,连忙出声否认:“哼,简直就是笑话,王爷您又不是不了解臣妾,臣妾是什么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嫉妒她?”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只有萧璃络自己知道,此时在她的心里,正在涌起一阵阵的悲哀与委屈。
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这东洛朝的天之骄女不是吗?
她身为平西王的女儿,逝去的皇后娘娘和当今的贵妃娘娘均是她的亲姑姑,平日里皇上见到她,也是宠爱有加。更是自小便把她许给太子,成了钦定的太子妃。
然而这一切,却全部让东方墨给毁了!
从小到大,她无时无刻不在围绕着东方墨转,可是东方墨呢?却从来都不屑于看她一眼,至于连一个笑脸都不曾给过她。
就算东方墨是太子好了,可是她萧璃络也不差啊?试问这天下,除了她之外,还有什么人是可以配得上他的?
不是有人说了吗?即便是一颗石头,像她这样放在心口上去捂,也一定可以把它给捂热了。
可是东方墨呢?他却一直都置自己的热情于不顾,一再的漠视自己。
他至于连一块石头都算不上,他根本就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如果不是太过骄傲和自信,萧璃络也不会遭受如此大的打击,如果不是一连遭受东方墨的打击,她萧璃络也不至于拥有这满腔的愤恨与不甘。
东方墨,你无非不就是一个太子吗?
萧璃络心里还就不相信了,假如这个世界上少了你,是不是一样会有新的太子?
果然,就在萧璃络满怀苦恼,而又不甘心的时候,东方宇出现了。
这个她自小并没有放在眼睛里的表哥,比起东方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说东方墨是冰冷的,那么东方宇就是热情的。而他的热情,正好点燃了萧璃络内心多年的不甘。
东方宇告诉她,她本是天之骄女,就应该被人宠着,被人爱着,过一种高高在上的生活。而不应该像是她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围着一个人转,却连他一个温柔的笑脸都无法得到。
就连贵妃娘娘都说,一个女人,特别是像她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女人,就应该受到男人的宠爱,就如她那样,之所以立于深宫内苑几十年不败,依仗的不就是皇上对她的宠爱吗?
听了他们的这些话,萧璃络痛苦,萧璃络不甘,可是萧璃络却满心的无奈,因为太子不爱她!
直到有一天,贵妃娘娘告诉她,树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是她无法在太子那里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如果她能够将眼界放宽一点,便会发现,其实在她的身边,还有比太子更为优秀的男人存在的啊。
于是东方宇从此便成了她闺中的常客,而她的心也渐渐被贤王占满。
尝到了被宠爱的滋味之后,萧璃络知道她从此再也无法回头,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依旧心有不甘。
毕竟,在她看来,她生来便是要做太子妃的,未来更是要成为那个母仪天下的至尊女人的!
可如果她嫁的人只是一亲王,又算是怎么回事?
直到有一天,当她发现东方宇和她的目标竟然是一样的。贤王曾问她,同样都是皇上的儿子,为什么东方墨就可以做太子,而他却只能成为一个贤名在外的亲王?
他不甘心!真的无法甘心!
从那一刻开始,萧璃络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绝美,又饱含着毒液。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下定决心,这一世一定要和东方宇在一起,同东方墨争夺到底!
东方墨不是屑于同她萧璃络在一起吗?那么她倒要看看,如果离了她,离了她萧家的支持,东方墨到底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萧璃络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从那之后,她变得越发强势。更为了东方宇的大业,暗中做了不少的手脚。
为了拉笼平西王,她首先要做的,便是离间父亲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她不顾一切和太子退婚之后,平西王心里偏向的人,竟然依旧是东方墨。
而她呢,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嫁给了东方宇,结果到头来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贤王妃的名号而已。
当然,东方宇如今也依旧像是以前一样,对她宠爱有加,可是这贤王府里受宠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
就更加不要说,今天让她听到有关东方墨大婚的那件事情了。
哈哈哈,原本她还以为,东方墨就是一块没有感情的千年寒冰,可是到头来,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做出那样的决定!
一生只钟情于她一人!
真不知道那个贱女人,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东方墨为了她,连选秀大会都放弃了!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东方墨,燕云茜!
若不是因为你们,萧璃络也不会走到今日的这一地步,今生今世,即便萧璃络穷此一生,都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王爷有没有想过,如今铁律真一死,西疆算是彻底不行了,再加上你手下的那些人又失了手,只怕东方墨如今对我们只会更加的防范,那么接下来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萧璃络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初东方宇曾经让她潜入平西王书房找到的那一副地图,竟然是边境的防守图。
她原以为那不过就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图纸而已,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那张图,导致了平西王守了一辈子的西境,生平第一次遭到了惨烈的袭击,更是害死了平西王安一直安放在西境的那些家眷。
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倒也没有什么损失。
平西王虽然身受重伤,好在性命无忧,所以他如今依旧是手握百万兵权的平西王。
至于他死在西境的那些家眷,更是一些令萧璃络母亲嫉恨了一辈子的侧室而已。如今她们既然死了,正好去掉了母亲的一块心病。
若说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地方是令萧璃络感觉到不满的话,那恐怕就是东方墨和燕云茜了。
想当初,贤王东方宇故意举荐东方墨上前线,为的就是想要借助铁律真的手把他给除掉,可结果半路里却杀出一个燕云茜。
偏偏又是令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下贱的女人,居然真的那么厉害,正是因为有了她,东方墨这一次简直就是势入破竹一般,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已经凯旋而归!
而那个女人,更是被皇上封为列候,手上拥有着十万兵权,虽然和平西王比起来依旧不足为道,可是对于东方墨来说,却不得不说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一想到这里,萧璃络便忍不住冷笑一声:“燕云茜那个女人,绝对留不得!”
东方宇正在皱眉深思,突然听到萧璃络这话,忍不住一怔,“爱妃说谁?燕云茜么?”
萧璃络点头:“难道王爷你就不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古怪吗?”
东方宇点头:“据本王所知,那个女人不过是太子从七星阁里里带出来的一个废材女而已,可是如今看来,她的确让人不可思议!”
“七星阁?那是什么地方?”萧璃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东方宇冲她微微一笑,“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的那么详细,你只需要明白,东方墨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太子爷就是了。”
萧璃络闻言眸中神色一黯,不过随即她便又笑了起来:“王爷说的是呢,要知道权力这东西,简直就如同一味令人上瘾的毒药,哪怕是最后变成附骨之疽,要经受切肤之痛,也一样令人趋之若鹜。而东方墨身为太子,有这么好的条件在手,自然也是没有那么单纯的。”
东方宇闻言颇感惊讶,“想不到爱妃对这些竟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
之后他又说:“你说的没错,东方墨虽然表面上一直都表现的中规中矩,可是暗地里,他这些年可是没少为自己拉笼壮大势力。至于这个七星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比较神秘的组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竟然落入到了东方墨的手上。”
“你的意思是说,燕云茜便是从那个七星阁里出来的人?”萧璃络说到这里,突发奇想:“如果什么时候,王爷你的手下,也能够招揽到一位七星阁的人才就好了。”
东方宇闻言便笑了起来:“要是什么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不过有一句话,爱妃倒是说对了,就是那个燕云茜,本王也认为,此人绝对不能久留!”
萧璃络一听这话,眉眼之间便沾满了笑意,“那王爷心中,可是有了什么想法?”燕云茜,你就给本妃等着吧,总有一天,本妃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嘛,本王得好好盘算一下才行!”东方宇的心里的确是在暗暗盘算,只不过此时他心里所想的,和萧璃络所想的,还真是大不一样。
东方宇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微微垂下的眼皮遮盖了他满目的心事。
东方墨,你果然是我的死对头。
本王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利用西境之地利诱铁律真来犯,结果还是被你给打败了。
更可恨的是,本王原本以为,即便是铁律真失算了,可是本王手下还有一批死士,再加上铁律真的那些幽灵骑,只要将二者联合起来,就绝对会让你插翅难逃。
却没有想到,即便是这个样子,却依旧没能将你拿下。
你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更可恨的是,你不但躲过了这一切立了大功,居然还就此机会赚得了一位美娇娘。
本王心里真是恨啊!
本王只恨这老天,为什么总是会如此的眷顾于你。
以前,本王以为,平西王是因为萧璃络的关系,所以才会一心一意的辅助于你。所以本王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璃络表妹给抢到手。
只是本王没有想到,本王视若珍宝的表妹,在你的眼睛里,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更可恨的是,平西王那个老家伙,璃络明明就是他的独生女儿,可他倒好,不为自己的女儿谋前程,却还要一心不改的偏向于你!
本王真的好恨!
还有你的那个女人——燕云茜是吧?
东方墨啊东方墨,你的运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啊,怪不得你一直都不喜欢璃络表妹呢。
的确,两个人一相比较,璃络表妹在战功赫赫的燕云茜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如今,燕云茜更是以一身战功取得了父皇的信任,位封列候,手握十万兵权。
东方墨,你还真是捡到宝了!
不行!
本王绝对不能看着你这样继续幸运下去!
就算是用抢的,你的这一切,本王早晚有一天,也要全部抢过来。
一想到这些,东方宇的心头又是一动。
没错,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
既然他连萧璃络都抢过来了,为什么不能把燕云茜那个女人也一并给抢过来呢?
相比起来,燕云茜可是比萧璃络有用多了,萧璃络最多是平西王的女儿,虽说之前平西王手握大权,可是早在东方墨出征西境之时,大权便已经落入到东方墨的手中了。
直到现在,虽说东方墨都已经回来这么久了,可是依旧没有听说他有交出兵符的打算,所以平西王现在就只是一个挂了名却没有了实权的王爷而已。
如此说来的话,萧璃络现在就更加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
而燕云茜可就不一样了,她可是这东洛朝中新晋的长平候,手上更是握有十万兵权。
十万兵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真的让她嫁给了东方墨,从此他们两个势必将强强联手,如此一来,对于自己未来的大业,怕是非常的不妙。
不行!这样子下去绝对是不行的!
哼哼!东方墨,皇兄啊皇兄,谁让你的运气总是这么好呢?本王不服气啊!
所以这一次,就算是你怪本王也好,恨本王也罢,本王还是要把燕云茜给抢过来的。
如果那个女人识相的话,本王不介意让她像是璃络表妹一样,成为本王的女人。可是如果她不识相的话,本王也就只能将她直接杀掉以绝后患了。
哈哈哈,一想到这一点,贤王东方宇的心里便突然涌起一股兴奋的感觉。
试想一下如果燕云茜真的成了他东方宇的女人,或者是被他给杀掉了,那太子东方墨会不会就此疯狂呢?
哈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东方墨啊东方墨,本王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你变成疯癫的模样了呢!
“王爷,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兴奋?”萧璃络坐在东方宇的怀里,感觉到身后的人明显兴奋了很多。
东方宇低下头来,“爱妃说什么呢?本王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萧璃络突然就明白了,“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要对付东方墨和那个贱人的办法了?”
东方宇这一次终于冲她笑了起来:“是与不是,爱妃只需拭目以待就是了。”
萧璃络一听东方宇这话,心里不免又是一沉,自她与东方宇大婚以来,这才过去短短几个月而已,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开始将所有的话,都埋在心里不再对她倾诉了呢?
这个认知让萧璃络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不过她始终都是一个聪明的,并没有在此时将这件事情和东方宇表明。
可是她的心里,却也暗暗打定主意,东方宇,既然你如此待本妃,那么本妃也只能对你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来传,说是宫里派人来请贤王入宫,前去商量太子大婚事宜。
东方宇闻言一愣,心道居然这么快?莫非父皇真的就这么决定了?
不行,这件事情他必须得亲自前去弄个清楚才行。
想到这里,东方宇徒然站起身形,却忘记了他的怀里还坐着一个萧璃络。
而此时萧璃络被他突然带起,差一点儿没有摔倒地上去。
幸好东方宇一时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再次把她给揽入怀里。
“爱妃怎么样?有没有伤倒哪里?”
萧璃络抬头:“臣妾没事,只是不知道王爷,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
东方宇道:“还不是因为父皇嘛,你倒是说说看,东方墨和燕云茜的这件事情,他不会真的已经定下来了吧?”
萧璃络闻言忍不住也冷笑一声:“王爷说的是呢,臣妾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就这么定下来了,父皇难道就不觉得,他这么做,实在是有些操过急了吗?”
“爱妃说的是,其实本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本王才会一时震惊,真是没有想到,东方墨这一次回京,父皇对他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谁说不是呢?在臣妾看来,这对于王爷来说,可真是有些不妙呢!”
果然,萧璃这话一下子就让东方宇皱起了眉头:“爱妃说的是,不行,本王现在就要进宫,本王倒要去看看,东方墨这一次打的到底是什么鬼主意。”
“王爷且慢。”看到东方宇要走,萧璃络突然开口拦了他一下。
“爱妃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萧璃络冲他微微一笑:“不是,臣妾只是觉得,臣妾也有些时日没有进宫去给母妃请安了,想着这一次就和你一起进宫,趁着你去见父皇的时候,臣妾也好去陪陪母妃聊聊天。”
“陪母妃聊天?”东方宇一下子就明白了萧璃络的用意,不由冲她笑了起来:“既然如此,爱妃一起请吧!”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宫中,萧璃络和东方宇告别:“王爷,你要快去快回才是,莫忘记了臣妾会在母妃宫中等你来接。”
东方宇点头,“爱妃就放心好了,等本王前去探明一切之后,一定会前去母妃宫中与你汇合的。”
箫璃络笑着点头,心中却暗暗发誓,东方墨,燕云茜,你们给本妃等着,这一次,本妃一定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的!
风仪宫里,贵妃娘娘手上正把玩着一枚玉如意,脸上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正在此时,守在门口的高公公突然走了进来:“娘娘,贤王妃过来给您请安来了!”
萧贵妃闻言蓦然一惊,“是璃儿来了么?”之后才又缓缓收回思绪,对高公公道:“快点儿传她进来吧!”
“母妃在上,臣媳给母妃请安!”萧璃络一进门,便在萧贵妃的面前跪了下来。
“璃儿快快请起!”萧贵妃对于自己这个侄女兼儿媳还是很满意的,此时见她跪在自己的面前,连忙开口让她起身,“你来的正好,快过来到母妃这里来坐,母妃正有事情想要找你商量呢。”
萧璃络微微一笑:“是。”这才起身来到萧贵妃的身边坐了起来:“母妃找璃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萧贵妃闻言轻轻打量她一眼,“璃儿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和母妃这儿打马虎眼呢?”
“还请母妃明示。”
“唉!”萧贵妃叹着气摇了摇头:“本宫就是想不明白,你说皇上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太子大婚,竟然不选侧妃。不管怎么说,太子也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又是姐姐的亲骨肉,如今身为储君,竟然要守着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丫头过一辈子,实在是有辱我天家的风范!”
萧璃络听贵妃娘娘说完,忍不住笑了一起:“想不到母妃这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太子殿下啊!”
果然,这一句话一出口,贵妃娘娘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璃儿你……”话未出口,便看到萧璃络嘴角往上轻轻一挑,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之后又用眼光示意她,在她的身边,此时可是站着不少的耳目。
萧贵妃不再说话,而是转头往四边看了看,高公公最懂她的心思,连忙招手让殿中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
直到看到高公公最后一个出门,还顺带着把殿门给关了起来,萧璃络才又冷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母妃之前那些话,不会是真的在替太子感到不值吧?”
萧贵妃此时脸上也早已经换了一副神色:“璃儿,这铁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妨就直说吧!”
“母妃您是问我吗?”萧璃络抬起眼帘望着对面坐着的,面上颜色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我以为姑母您是最懂璃儿的,璃儿今生今世,最恨的人,便是东方墨!”
说着萧璃络又是冷冷一笑:“璃儿恨他,更恨他身边的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璃儿当初也不至于变得那么的狼狈,好不容易和宇哥完婚,到头来还把礼金都被她们黑了去!”
“这些时日以来,我心里一直都在诅咒着,恨不能让东方墨带着那个贱女人一同葬身沙场,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是结果,老天偏不收他们,竟然还让他们带着一身战功凯旋而归。”
“姑姑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吗?我真的好恨!真的好恨啊!”萧璃络说着,伸手一把抓住萧贵妃的手腕子,用力之大,使得萧贵妃感觉到一阵生疼。
可是手上再疼,也不及萧贵妃心里的恼怒来得凶猛,要不是她身处这深宫时日久了,隐忍的功力十分老道,只怕老早就把萧璃络给掀翻倒地了。
可即便是这样,贵妃娘娘也不想让萧璃络太好过,于是便冷笑了一声,道:“璃儿这话又是如何来的?莫非在你的心里,还依旧放不下当初和太子的婚事吗?”
萧璃络闻言心头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只怕说出的那些话让贵妃娘娘的心头感觉到不舒服了。
想到这些,萧璃络连忙收拾情绪,开口为自己辩解:“母妃误会璃儿了,既然璃儿选择了宇哥,那么此生必定会和宇哥一起携手同行,至死不渝。”
萧贵妃听了她这话之后,脸上神色才又好看许多,“既然如此,那你对这件事情可有什么看法?”
萧璃络见了,心里也偷偷的松一口气,开口道:“母妃是不是也没有想到,那个燕云茜虽说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可是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本事,如今她更是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如果真让她和东方墨成了亲,只怕对宇哥来说,委实不妙的紧。”
“那我们要怎么办?”贵妃娘娘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件事情皇上已经做出了决定,金口玉律一出,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萧璃络此时看着面前的萧贵妃,不由轻轻挑眉,冷冷一笑:“以母妃你的能力,断然不会对这件事情束手无策吧?”
萧贵妃看着萧璃络此时那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一双凤眼突然一凜,“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母妃你莫不是忘记了吗?可是臣媳可还记得,当初皇后姑姑的死……”
“你闭嘴!”萧贵妃脸色突然苍白一片,霍的一下便从凤榻上站了起来:“萧璃络,你别忘记了,你不光是本宫的侄女,如今还是本宫的儿媳,所以,有些话,本宫希望你最好烂在心里,你明白吗?”
萧璃络听了,低下头去,细细地玩弄着手上的一方绢帕:“母妃这话臣媳可是有些不懂了呢,皇后姑姑死的时候,臣媳也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那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萧贵妃狠狠的盯着她看了半天,直到她说了这一翻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却听此时萧璃络又笑了一声,“不过臣媳后来倒是听说,皇后姑姑去世的时候,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母妃你说呢?”
萧贵妃一听这话,眼睛突然就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萧璃络却突然伸手在她的唇边一点,“母妃,有些话臣媳也只能点到为止了,至于接下来母妃你要怎么做,那就要看您的本事了。不过臣媳相信,凭着母妃您的能耐,想要做成这件小事,那肯定是没有一点儿难度的。”
萧贵妃听了萧璃络这话,半晌没有言语,直到许久之后,她才又抬眼看了萧璃络一眼,既而笑道:“难得璃儿你如此有心,还知道专门进宫给本宫请安,不像贤王,本宫看他现在啊,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萧璃络听了她些话,心里顿时便明白了,此时便也笑着起身道:“瞧母妃您这话说的,贤王可是您的亲儿子,您在他的心里可比臣媳有份量多了。这若不是他一直有公务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来,只怕他恨不能天天都耗在您这里不走呢!”
可私下里,贵妃娘娘却又小声对萧璃络说了一句:“你就放心好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野丫头罢了,在战场上或许她真的是一把好手,可是她要想回到这京里还要耀武扬威,挡了贤王的道路的话,本宫是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萧璃络也低声笑道:“儿媳就知道,母妃一定不会放着这件事情坐视不理的,既然如此,那儿媳恭候母妃佳音了!”
而此时在金銮殿上,皇上也是满面的笑容。
“太子,长平候,你们听到颜相方才说的话了吧?钦天监左卿家已经算出良辰吉日,七日之后,礼部便可以为你们二人主持大婚仪式了!”
东方墨拉着燕云茜的手,二人相识一笑,之后一并跪倒在丹陛之下,“儿臣(臣)谢父(吾)皇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么从现在起,便算是正式提上日程了。太子”皇上说着叫了东方墨一声。
东方墨连忙应答:“儿臣在。”
皇上看着他笑了一声:“朕知道你和燕候两情相悦,可是既然如今婚期已定,那么有些规矩和礼节,你们还是应该要遵守一番的。”
燕云茜闻言有些奇怪,不过紧接着,便又听皇上道:“燕候虽然不是京华人氏,可如今她身为云麾府的主人,云麾府自然就是她的家了。而你身为东宫太子,在大婚之前,还是和燕候分开一段时间吧!”
燕云茜闻言这才明白,原来皇上说的是这件事情。不由抬头去看东方墨,却见他脸上突然生出一抹不情愿,“父皇,儿臣和茜茜在一起惯了,一时分开不好吧?”
皇上笑着摇头:“你身为太子,怎么可能如此任性,朕都已经为你们做到这份儿上了,如今也不过就是让你们二人分开六七日的光景,之后你们便要相守一生了,难道你身为太子,连这一点儿礼制也不能遵守不成?”
东方墨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他的手被燕云茜一把给抓了去,之后,便看到燕云茜拉着他叩首谢恩:“臣遵旨!”
“燕云茜你真是……”东方墨都快被她给气死了,你说本宫一个劲儿的在这里给自己谋福利,可是你倒好,一句话就把本宫的后路全都堵死了。
看着东方墨气的想要跳脚的样子,燕云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抬起头来冲着他直笑,东方墨看了,只觉心里又是一堵,无奈之也也只得收了声。
皇上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子,却是心情大好,“难道你们两个如此恩爱,等到你们大婚之后,朕也就安心了。”
二人这才谢恩起身。
殿中的众臣见了,也都围拢上来,轮番道喜,东方墨这才一脸笑意盎然的对大家拱手道:“同喜同喜!”
贤王东方宇此时也挤上前面:“臣弟给皇兄道喜了!原本臣弟还想着,当初臣弟大婚之期赶在了皇兄的前面,唯实有些不敬,却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月而已,皇兄便也迎来了自己的大喜日子了。等到七日之后,臣弟一定要携上王妃一起,前去向皇兄讨一杯喜酒吃吃,到时皇兄你可千万不要吝啬啊!”
东方墨看了贤王一眼,心里委实不想理他那么多,可话又说回来了,这里可是金銮大殿,上面坐着父皇,面前站着众臣,再加上贤王脸皮子也厚,如此这个时候东方墨脸上真要表现出一点儿什么的话,只怕就是他的不对了。
可是东方墨是什么人?那向来也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加上这种场合,无非就是说上一些场面话,打上两个哈哈的事情,自然是难不到他的。
于是此时,东方墨冲着贤王微微一笑,“贤王弟说的是哪里话,你我本是亲兄弟,一杯喜酒而已,本宫还是请的起的!”
之后,东方墨又笑着冲大家拱手:“届时,还请诸位卿家一起,前来东宫吃上一位喜酒才是。”
众大臣连忙点头称是,“太子殿下和燕候的喜事,本就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到时别说是吃酒了,只怕咱们大家都要喝上个酩酊大醉了!”说着,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见了,也是十分的高兴,“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颜相,左卿家,张卿家,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们了,朕希望七日之后,太子的大婚仪式,你们能够办的盛大而隆重,也算是朕给太子和长平候的一个交待了。”
“臣等遵旨!”三个人领命之后,皇上宣布退朝。
众臣这才再次前来向东方墨和燕云茜道喜,东方墨和燕云茜一一谢过,最后颜相来到两个面前,冲着东方墨和燕云茜露出一脸的笑容。
“小女见过丞相大人!”燕云茜对于这位颜相的印像还是很好的,加上此人又是前辈,自然而然就冲他行起礼来。
颜相见了,却连忙将他拦住:“哎呀,使不得,使不得,燕候,如今您可是位居爵位的长平候,又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以后相见,礼当老臣给您见礼才是啊。”
燕云茜笑道:“颜相大人不必多礼,虽说云茜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可是在颜相大人面前,终是一个晚辈,晚辈见到长辈,行上一礼,自然也是应当的!”
东方墨也笑道:“云茜说的对,颜相身为前辈,受她这一礼也是应当,况且这件事情还要依仗颜相用心,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结了。”
颜相这才又笑道:“殿下就请放心吧,您和燕候能够携手走到今日并喜结良缘,实属不易,老臣在此也为二位感觉到高兴啊!所以二位的大婚仪式,老臣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到时候太子殿下就等着安安心心的做您的新郎倌就可以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可是刚出了大殿,东方墨便让人给拦住了去路。
“殿下。”
“哟,林福儿,你这么快就来接皇兄回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贤王东方炎也从人群之中冒了出来。
东方墨一看到林福儿,心情就有些不爽,再加上此时东方炎又在一边起哄,脸色立马就臭了下来。
可是林福儿这一次却是十分的没有眼色,即便是看到东方墨脸色沉了下来,还是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殿下,皇上已经传旨下来了,要老奴亲自送长平候回云麾将军府,以待嫁期呢。”
“有本宫在,何需你来送?”东方墨说着,伸手将林福儿给拨到了一边去,然后拉了燕云茜便要离开。
结果林福儿又不怕死的凑了过来:“殿下,皇上还说了,殿下大婚之期又要来临,这东宫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殿下您回去处理呢,所以这一次,您是万不能随着燕候一起去了。”
“你这奴才!”东方墨刚要发火,便让燕云茜给拦了住:“殿下您何必和林公公过不去呢?难道说你忘记了之前在大殿上答应过皇上的话了?”
东方墨无语,半天才来了句,“那也是你答应的,并不是我好不好?”
燕云茜笑道:“云茜明白殿下的心情,可是皇上说的也没有错啊,自古大婚之前,男女之间不都是应该要有些避讳的吗?更何况现在东宫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等着你回去处理,而我府上也一样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你我不如先趁着这个机会,先把事情给处理清楚,之后咱们便可以轻轻松松等待婚礼了,这样岂不是也很好吗?”
颜相也在一边打圆场:“殿下,老臣也是过来之人,心中理解你不想离开燕候的心情,不过燕候说的也不错,眼看着大婚之期就在眼前,所以殿下您就暂且忍奈一下吧!”
东方墨心道,你们一个个的说的倒是轻松,可是谁知道本宫现在,离开了茜茜,晚上真的睡不着啊!
可是这些话,他总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口吧?
唉,不过是成个亲而已,想不到居然还这么的麻烦!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因为这个,他就不娶茜茜了吧?那可不行,要真那样,他不就更加烦恼了?
罢罢罢,既然如此,他就姑且先忍上一忍吧!
“那行吧,林福儿,茜茜本宫可就交给你了啊,你一定要仔细的伺候着,等到她回到府上,再回来东宫回话。”
林福儿连忙上前回话道:“殿下就放心好了,有奴才在呢,一切都出不了什么差错!”
林福儿话音刚落,旁边的靖王东方炎又笑了起来:“皇兄你就不必担心了,就算你现在不能送燕候回府,这不是还有臣弟的嘛,你放心好了,臣弟向你担保,一定会将燕候平安的送回府上的!”
东方墨黑着一张脸,看看林福儿,又看看东方炎,最后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了。”
之后,他又看向燕云茜道:“茜茜,你这几日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回去之后也不要太辛苦了,一定要好好休息,把自己养的美美的,等着本宫来娶你!”
燕云茜一听这话,只觉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而东方墨看到她如此娇羞的模样,心里这才算是平息了一些,然后他上又前去,帮着燕云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这才恋恋不舍的和她道别转身离去。
颜相见了,也连忙拱手和燕云茜道别,在后面追着东方墨一起走了。
而此时的燕云茜,看着东方墨渐去渐远的身影,眼睛里竟然泛起一阵湿润,担心让人看到自己的模样,她连忙转过头去,装作不经意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东方炎将这一切看在眼睛里,心里竟然升起一丝莫明的愁绪。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笑着开口道:“云茜,你看皇兄也已经走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要回府了呢?”
燕云茜这才转回头冲他笑道:“王爷说的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有点累了,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燕云茜说完,转身就要走。
急的东方炎在身后直叫唤:“诶诶,我说燕云茜,之前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本王会和林福儿一起送你回去,怎么这一会儿你反倒把本王给丢下了?不行不行,你等等我!”
林福儿在后面见了,想到太子之前吩咐他的那些话,也连忙紧紧的跟了上去。直到燕云茜回了将军府,苏继南亲自将她接了进去,才又施礼告别:“燕候,这几日就先委屈您了。”
燕云茜笑笑,“林公公走好,这几日里,太子殿下就有劳您照顾了!”然后,燕云茜又开口吩咐苏继南道:“苏管家,你且去把之前我交给你的那件东西拿来吧。”
苏继南闻听转身进了内院,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手上捧着一个红色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串鲜红透亮的玛瑙珠子。
燕云茜伸手将那串珠子给拿了过来,然后笑着对林福儿道:“林公公,本候初入京城时,承蒙您不嫌弃,一直对本候照顾有加,如今本候虽说封了爵位,却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您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这串珠子就当是本候对您的一点小小心意吧!”
林福儿跟在东方墨身边多年,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此时见燕云茜如此看重于他,心中自是十分的欢喜,连忙上前双手接过那串珠子,道谢道:“多谢燕候赏赐!”
燕云茜这才又笑道:“行了,我这儿有苏管家就可以了,殿下身边也少不了你,所以你就快点儿回去吧。”
“那奴才就告退了!”林福儿说完冲着燕云茜施上一礼,便满面笑容的转身回东宫去了。
一边的东方炎将这一切从头看到尾,此时忍不住啧啧出声道:“燕云茜,真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如此一手,怪会笼络人心的啊!”
燕云茜白他一眼,“一个小小的物件而已,莫不是靖王殿下您也想要不成?”
东方炎闻言撇了一下嘴道:“本王就得了吧!”
“这不就结了,其实若说起来,本候手上的这点东西,怕是根本就入不了靖王殿下您的眼呢。”
“这可说不了!”东方炎突然闷声说了一句,“只怪本王明白的有些晚了,有些事件一旦错过,再想出手便已经迟了。”
“嗯?”燕云茜猛然听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却见此时,东方炎突然冲她一笑:“我说燕四小姐,虽说皇兄现在走不开,可本王怎么着也把你给送回来了,难道说你就不能请本王这个护花使者到你府上吃杯茶吗?”
“切,早说啊!”燕云茜这会儿才又笑了起来,她就说嘛,似靖王东方炎这等风流不羁的人物,怎么会突然给她玩起深沉来了,那感觉实在是有些让人适应不了。
“来啊,有请靖王殿下到书房一坐!”燕云茜笑着吩咐苏继南。
苏继南连忙上前引路,三人一起来到燕云茜书房,坐定之后,丫鬟献上香茶,两个人先是悠然的吃了半盏,东方炎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只见他将手上的茶杯一放,冲着燕云茜贱兮兮的开口道:“我说燕云茜,本王求你一件事儿呗!”
燕云茜一看他这表情,就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靖王殿下您能不能好好说话?看着你这样子,我这心里还真是有些担心,你不是在想什么主意打算要坑害我吧?”
“哈哈哈!”东方炎笑的往后直仰,“燕云茜不是吧?凭你这么大胆的人,也会害怕本王?本王怎么就不相信呢!”
燕云茜被他这一笑,也跟着一起乐了起来“得,你还是别在笑了,有什么话,你还是直接说出来好了!”
“就是嘛,这样才对嘛!”东方炎收住笑,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是这样,这几日皇兄怕是走不开了,可是你如今不是已经成了云麾军的首领了吗?有些事情总是要去处理一下的,你说呢?”
燕云茜这才明白过来,“靖王殿下说的没错,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如今我燕云茜也算是熬出头来了,可是之前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的那帮兄弟们,这一会儿只怕还在盼着我能给他们带来一些福音呢。”
东方炎笑道:“你明白就好!说起来,你如今也算是皇兄的左膀右臂了,可是要想在这军中立威,只靠之前的那些功名,只怕还是不够的。”
燕云茜道:“你提醒的对,所以我决定,在本候成为太子妃之前,一定要抽出个时间,前去西郊大营好好的慰问一下兄弟们才行!”
“本王觉得,这件事情自然是益早不益迟,所以本王想着,咱们不如就把时间定在明天,你看如何呢?”
燕云茜听着这话有些奇怪,“咱们?莫非靖王殿下的意思是,你明天想和我一起去西郊大营?”
东方炎笑道:“那是自然!如今皇兄不是无暇分身吗?那么本王自然是要代替他在旁边帮衬着你的!”
这话说的还真让燕云茜有一些感动,“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应该要谢谢你了!”
东方炎一听,十分傲娇的仰了一下头,“哼,你当然应该要谢谢本王才是!你也不看看,本王身为皇子,堂堂的靖王,却甘愿拉下身份陪着你去西郊大营去看那些大头兵,像是这么便宜的事情,除了本王,你还能往哪里去找啊?”
“是是是,靖王殿下你最好了!这样吧,为了表达我对靖王殿下的谢意,今天晚上,就让苏管家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再让世杰哥哥陪着你喝上一杯,你看如何啊?”
东方炎一听说让党世杰陪他喝酒,头一下子就大了两圈:“我说你可饶了本王吧,本王和党世杰喝,有几个本王加起来也喝不过他好吧?”
说到这里,东方炎突然冲着燕云茜露出一抹鄙视的笑容,说道“我说燕云茜,也不是本王说你,本王看你根本就不诚心,请本王喝酒却让党世杰作陪,你这到底是把本王看成什么人了?”
“哎哟,我说靖王殿下,怎么着嘛,党世杰可是本候的哥哥好不好?一般人我还真不让他让场,可是你倒好,本候让他陪你喝口酒,还让你觉得掉价了是吧?”
燕云茜正说着,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这下好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显然,之前两个人的对话还真让党世杰给听去了,所以这会儿党世杰一进门便臭着一张脸:“茜茜,你别和他说那么多了,这个小白脸子,虽说长的就跟一朵花儿似的,可是良心却是大大的坏!还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他呢!”
“你……你这家伙说谁良心坏呢?”东方炎明显被党世杰这话给气到了,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儿没把椅子给掀翻了,惹得一边的燕云茜一下子就乐出声来了。
“行了行了,我说靖王殿下,你不会真的还要和我世杰哥哥一般见识吧?走走走,既然你已经说出口了,那么今晚就让杰哥哥和本候一起陪你喝上两杯如何?”
“哼!这还差不多!”
虽说这边厢燕云茜和东方炎几个人热闹非凡,可是在东宫里的太子殿下,这一会儿可就显得有些孤单寂寞了。
“唉”东方墨长长的叹上一口气,心想这人心还真是十分奇怪,你说之前那么多年,他不都是一个人过的好好的吗?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东宫里会显得如此的空旷寂寥。
可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别看眼前站着这么多的人,可是在他的心里,偏感觉缺了那么一大块儿,想补都补不回来。
林福儿在一边看了,心里也觉着有些着急,还好就在这个时候,贺年又从外边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今天晚上贤王和贤王妃一起进宫来了,皇上命人设了家宴,请您一起前去凤仪宫一叙呢!”
东方墨听了贺年这话,心里便觉得有些好笑。
说起来,自从母后去世之后,皇上为了使东方墨不会感觉到缺失母爱,便把他交由到了贵妃娘娘的手上抚养。
在皇上看来,不管怎么说,贵妃娘娘都是皇后的亲妹妹,和太子也算是有着血缘亲情的。把太子交由到她的手上,总比别人要来的亲近一些。
而这些年里,东方墨为了使皇上能够放心,也一直都和箫贵妃融洽相处。
原本东方墨还以为,只要萧贵妃一直都能这么的慈善下去,他也能够一直都尊重于她。
可是事实证明,这一切终究也不过就是一场表相。
直到贤王大婚,萧贵妃终于开始暴露出她的私心,不管怎么说,东方墨都只能算是她的一个养子,又怎能抵上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也幸好贤王大婚之后,东方墨就带兵出征去了,也算是避开了两个人之间最为尴尬的一段时期。
而在他征战沙场的那段时间里,东方宇一次次的做出一些小动作,东方墨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切萧贵妃会全然不知情。
如果她真的知道的话,那么这位贵妃娘娘的心思,东方墨就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可是如今倒好,东方墨还没有来得及和她们正面交锋,不想父皇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们回归之前的那种母慈子孝的场景了。
只是父皇就没有想想,即便是他这么做了,可是有的人一但变了心意,只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想归想,这一次的家宴,东方墨自然还是要去赴的。
沐浴更衣之后,东方墨在林福儿与贺年的陪同之下,来到凤仪宫。
刚倒门口,便听到里面笑声朗朗,探目看去,只见一家人相处的好不和睦。
东方墨淡淡一笑,抬脚入内,微笑开口,“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
皇上见了,连忙冲他摆手:“太子既然来了,就赶快入席吧,朕和贵妃以及贤王璃儿,已经等了你许久了。”
说着,皇上又看了贺年一眼,“靖王呢?怎么他还没有来?”
贺年连忙回话:“回皇上,靖王殿下这会儿正在燕候府上用晚膳呢,还和党世杰喝上酒了,所以他说他就不来了。”
东方墨一听这话,眉头不由自主的就皱了起来,心道这个老八,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居然趁着本宫不在,跑到茜茜府上去喝酒,难道你就没有喝过酒吗?
可是想归想,东方墨并没有过多的表现什么。
东方墨虽然没有说什么,贵妃娘娘却开了口,只听她笑声温柔,冲皇上道:“既然靖王那边走不开,不如就算了吧。今夜臣妾还有太子和贤王璃儿几位皇儿一起陪着皇上饮上两杯,也是极好的。”
皇上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东方墨入席坐定,有宫女为她满上酒杯,贵妃娘娘这个时候便笑着朝他看了过来。
“太子,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如今也终于到了成亲的时候了,本宫这心里高兴啊!如果姐姐还在世的话,心里指定比本宫还要高兴上百倍千倍。”
东方墨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母妃说的是,儿臣马上就要大婚了,今日在此便借这一杯酒,以表达儿臣对母妃的抚育之恩!”
场面话谁不会说啊,东方墨说起来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贵妃娘娘笑的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太子真是有心了。”说着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优雅的喝了下去。
在皇上看来,东方墨能够在这个时候还和贵妃相处的如此融洽,心里也感觉到十分的欣慰,于是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对贵妃娘娘道:“爱妃啊,七日之后便是太子大婚了,这几日里,你可以多多费些心思才是啊!”
萧贵妃笑的非常自信,开口道:“皇上您还不放心臣妾吗?这些年来,这宫里的那一次大事不都是臣妾经手的啊?再加上不久之前,臣妾不是刚给贤王办过一场婚礼吗?所以这一切在臣妾心里,早就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到时候臣妾一定让太子和太子妃风风光光的完成大婚仪式的。”
皇上听了感觉十分的满意,东方墨也再次举杯谢道:“这一切,就让母妃费心了!”
东方宇这会儿也笑道:“皇兄,虽说臣弟先你一步成亲,可是如今你终于也要抱得美人归了,臣弟在此,恭喜皇兄了。”
只有萧璃络,全程一直都冷漠着一张小脸。
虽说大家都知道她和东方墨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已经事过境迁了,可是萧璃络心中对东方墨的恨意,却是一分一毫都不曾消减过。
甚至此时,当她看着东方墨满面笑容的期待着大婚日期的到来的模样,真的恨不能直接上去撕碎他脸的上笑。
为什么?想当初她那么的爱他敬他,可是他却根本不屑于看她一眼,可是如今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罢了,可是再看看他此时的眼睛里,竟然充满了那般浓厚的幸福感。
难道她萧璃络一个天之骄女,就真的连一个低贱的乡野丫头都比不上吗?
“爱妃,皇兄为长,如今又适逢大喜之期,你也和本王一起敬他一杯如何?”看到萧璃络目光之中毫无掩饰的恨意,贤王东方宇的心里头非但没有一丝快意,竟然还有些烦躁起来。
特别是此时,东方宇一低头,便看到萧璃络隐藏在桌子下面的两只手,正死死的绞着手上的一方绢帕,恨不能将那方绢帕给撕个粉碎,心里就更加的阴沉了。
好在萧璃络也是一个敏感而聪明的人,此时听到东方宇的笑言,连忙让自己平静下来,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只是一不小心撞入东方宇的眼睛里,见他满目冰寒的神色,心里也不由颤了一颤。
可是很快,萧璃络便又稳住了心神:“宇哥说的是,皇兄,璃儿在此和宇哥一起敬你一杯,祝你和燕候早生贵子,白首偕老!”
“多谢!”在这种时候,不管东方墨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不屑于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可是该演的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况且,他与东方宇之间,无非也就是一些兄友弟恭的戏份,即便是两个人都不怎么的走心,可是两个人倒也都能够淡然化之。
家宴在虚情假意之间,转眼也就过去了,直到最后,当皇上喝下最后一杯酒,面色有些微醺的告诉萧贵妃他要回去休息的时候,东方墨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形,东方墨走到皇上的身边道:“父皇,您今天也累了,儿臣就先告辞了!”
皇上借着醉眼,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伟的儿子,眼前渐渐浮出一个人影,紧接着,心头却涌起一股子酸涩。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这个儿子就已经到了要结婚生子的年龄了,可同样的,那个人也离开他很久很久了。
“太子,朕这一次,是全部都依了你的主意了,朕也希望,你的这一生,能够真的把握住那所谓的幸福,你明白吗?”
皇上今天趁着高兴劲,喝的酒也有点儿多,所以此时说话的声音含着些醉意,听上去很小,又很含糊。
可即便是这个样子,东方墨还是听懂了。
也正因为这样,东方墨之前压抑在心头的那股子怨气,突然就消散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在父皇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他这个儿子的一席之地的。而对于东方墨来说,知道了这一点,便也就足够了。
“父皇放心好了,儿臣这一生,一定会幸福的!”东方墨说着话,轻轻的将皇上从座位上搀扶起来,然后笑问他:“父皇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在母妃这里歇息了?”
萧贵妃闻言也是一脸的笑意,连忙也起身上前道:“皇上,臣妾看你真的是醉了,不如就让臣妾抚你进去休息吧。”
皇上转脸看看萧贵妃,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不由轻轻一笑,点头道:“也好,梓潼,今夜朕就麻烦你了。”
却不想萧贵妃听到皇上这话之后,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便又被她那一脸妩媚的笑容给掩盖过去了。
眼看着皇上被萧贵妃命人给扶到了内殿,东方墨便也不再多留,冲着贤王点一点头,“七弟,本宫也回去休息了,就不在此陪你们多聊了。”
东方宇闻言,连忙也站起身形,冲着东方墨拱了拱手说:“皇兄慢走!”
而此时在他身后的萧璃络,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喝的有些多了,此时她看着东方墨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竟然十分小声的,幽幽的叫了一声“表哥”
虽说那一声极其的含糊,可还是钻入到了东方宇的耳中,刹时间,东方宇心头就像是吃了一颗苍蝇似的恶心不已。
可即便是这样,等到东方宇回过头来的时候,面对萧璃络的,还是一脸宠溺的笑意:“爱妃,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府了!”
“嗯?”萧璃络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满是柔情的面孔,先是冲他痴痴的一笑,可随即,当她的目光撞上东方宇那双眼睛的时候,心头的醉意竟然一下子就去了一半。
“王爷说的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呢,臣妾这就准备一下,随王爷一起回府。”
“嗯。”东方宇声音依旧显得十分的温柔,“去吧,本王在这里等着你。”
然而,等到萧璃络转身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温柔笑意,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和冰冷。
可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宇突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由心头猛然一惊,连忙转回头去看,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心有不甘,东方宇又起身追出殿外,可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直觉却告诉他,肯定有什么人在暗中监视着他。
“谁?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本王身后贵鬼祟崇的?”
难道会是东方墨的人不成?莫非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
可惜的是,不管他是怀疑也好,震惊也罢,却最终什么也没有找到。
而此时,在离凤仪宫百米之外的一个极其隐密的地方,燕流彩简直都快被气死了。
“燕流沙,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儿就暴露了!如果你真的暴露的话,有没有想过会给太子殿下带来多大的麻烦?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可不管燕流彩多么的气愤,站在她对面的燕流沙都是一脸的冷漠,“你只需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得了,至于我的事情,以后你少管!”
“你——”燕流彩气的不行,“你以为我真的想要管你吗?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双胞胎哥哥的份上,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
燕流彩说完,面色又焦急了几分,“快走吧,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只怕都已经快到东宫了,等一下如果让漠然发现我们两个掉了队,只怕麻烦就大了!”
“你既然这么着急,干嘛还留在这里啰啰嗦嗦,干脆快点儿追上去就是了!”
“那你呢?”
“我不是说过吗?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燕流彩气的一跺脚,“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说完,燕流彩狠狠的一咬牙,一转身便隐匿而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东方宇终于带着萧璃络从凤仪宫走了出来。
望着前方那个突然出现的曼妙的身影,燕流沙的心情再一次控制不住的猛跳起来。
“本王不在的时候,你和母妃两个人都聊了些什么?”此时的东方宇早已经收拾了内心的情绪,整个人再一次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而此时的萧璃络也一扫之前微醺的醉意,重新变回了之前那个美丽又端庄的贤王妃。
“不管臣妾和母妃都说了些什么,也不过就只有一个意思,总之,燕云茜那个女人,是一定留不得的,王爷你说呢?”
东方宇声音突然一沉,“你真的已经决定了?难道你就不怕太子他……”
萧璃络突然捂着嘴娇笑起来:“呵呵呵,说的就像是王爷您有多么不情愿似的,可是在王爷您的心里,难道不是比臣妾还希望能够早日除去太子身边的这个大麻烦吗?”
或许是因为萧璃络这话说到了东方宇的心里,之后,两个人便是一路沉默,直到渐渐消失在这充满了夜色的皇苑之中……
深夜时分,东方宇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眼前一遍又一遍闪过的,是东方墨和燕云茜两个人的脸。
朝堂上下,东方墨对他所表露出来的种种不屑,此时一一浮现在眼前,让东方宇越发的心怀愤恨。
还有那个燕云茜!东方宇心里也明白,之前萧璃络说的一点儿也不错,燕云茜那个女人,实在是留不得,因为有她在东方墨的身边,绝对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可是,到底要如何处置那个女人呢?难道真的要杀了她?可每每一想到这些,东方宇又觉得心有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东方墨才能够拥有这个世上最好的一切?哪怕是个女人也如此?
之前的萧璃络,现在燕云茜。
这两个女人,有哪个不是天生的娇娃,举世无双的女子?
就拿萧璃络来说,不说别的,单单是她的出身,便已经压制了这世间女子的一切,更何况,她自小才华横溢,美貌无双。
可正是这么一个名贯天下的女子,却是从小就心仪着太子东方墨。若不是东方墨一直对她没有感觉,想必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她给抢到手了。
可是如今,他好不容易从东方墨手上抢到了一个萧璃络,结果竟然又来了一个燕云茜。
虽说此女来历不明,可是她却是一个真正的奇女子,如今更是一身功高盖世,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女列候!再加上手上所掌控的十万兵权,东方墨有了她在身边,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不得不让人心生忌讳。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东方宇的心里也就越发的不甘心了。
到底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东方墨身边的女人就一个赛是一个的让人艳羡?而他东方宇比起东方墨来,到底又差在了哪里?
就只是因为他的母亲不是皇后娘娘吗?
可那又如何呢?
如今那个所谓的皇后娘娘,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而如今在后宫里掌控着整个后宫的,还不是他东方宇的母亲,当今的贵妃娘娘!
没错,他东方宇不服!
既然他东方宇和东方墨相比并不差什么,那么东方墨所拥有的一切,他东方宇同样可以拥有!
就正如萧璃络一般,东方宇不是照样把她给抢到手了吗?所以现在,他东方宇也一样能够想到办法,把燕云茜也给弄到手!
心里烦躁不已,东方宇干脆起身下了床,随手拉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只身出了寝室。
可是来到院子里,他的心绪依旧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只得一趟又一趟的在院子里回来地走动着。
“到底要怎么办,本王才能够把燕云茜那个女人给弄到手呢?”徘徊之间,东方宇不知不觉竟然把这些话给说出了口。
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
东方宇心头蓦然一惊,连忙回头去看,结果还真让他发现,就在离他身后一丈不到的地上,此时竟然出现了一块用白布包着的小石头。
这让东方宇的心里一下子就惊觉了起来,此时再联想到之前在皇宫里所生出的那种感觉,东方宇的心头莫明的就生出了一股子寒意。
“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快快给本王现身出来?”
结果,东方宇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
此时,东方宇的眼睛再一次集中到前面的那个白色布条包着的小石头上面。
隐约之间,似乎可以看得出来,那白色的布条上面,好像是写了字的。
可是那上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呢?
还有那个丢下这块小石头的人,到底又是敌是友呢?
思来想去,东方宇决定还是先把那布条捡起来看看才的。
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东方宇弯腰捡起那团包着石头的白布。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来到书房刚一坐定,眼前便闪过一个黑影。
“你到底是谁?深夜来此,到底意为何图?”
“燕云茜”来人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说起话来嗓音尖细,明显就是变了声音,不想让人认出他来的样子。
东方宇倒也不在意这些,此时只听他轻轻一笑:“你又怎么知道本王有意于燕云茜的呢?”
那人冷笑一声,“王爷只需要告诉在下,你到底想不想要燕云茜的命就是了,至于其它的,恕在下难以回答!”
“哦,是这样是吧?”东方宇此时依旧显得不慌不忙,“可是怎么办呢?你恐怕意会错了本王的原意,本王其实并无心要杀燕云茜,你说要怎么办呢?”
果然,来人一听到东方宇这些话,声音立马低沉了下来,“王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可即便是这样,东方宇依旧无法弄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历。
不过就算是这样,却依旧难掩他心中的兴奋之情,东方宇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能够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来的,肯定是能够帮得上他的忙的,至于来人想要索取的报酬嘛,只要能够帮他把事情给办好了,他贤王府自然是不缺那点儿银子的。
“你没有听错,本王的确不想杀掉燕云茜,可是本王也不能眼看着她嫁给东方墨。”东方宇慢悠悠的说着这话,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神秘人,果然,当那人听到他这话之后,整个人神态又松了那么一下。
于是东方宇便笑了起来:“本王不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又和燕云茜有什么仇恨,不过,只要你能够把人给本王弄过来的话,不管是什么价格,你只管开口便是了。”
那人听了东方宇的话,却并没有开口,而是沉默了起来。
东方宇倒也不着急,就那么慢悠悠的坐了下去,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神秘人的答案。
终于,沉默许久的神秘人再次开口了,“你说的这些,在下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你,只不过,比起杀掉燕云茜,这件事情可能会有一些难度。所以……”
“没关系,你只需要保证在她和东方墨成亲之前,把她弄到本王这里就可以了。至于价格方面,本王还是那句话,你只管开口就是了,无论你想要多少银子,本王都会满足你的!”
不想来人听了他这话,根本就不屑一顾,“银子就算了,在下并非是王爷想像的那样,也不屑于做一个杀手。”
“哦?”东方宇闻言感觉十分的奇怪:“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你又图什么呢?”
“在下这么做,只图一个心情畅快,至于别的,王爷还是不要再问的好!”
“呵呵,本王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不可思议的人!”东方宇十分不解的摇摇头,“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本王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反正本王所要的,就只有燕云茜一人而已,只要你能够把她给本王弄到手,至于别的,本王也同样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就一言为定!”
东方宇点头:“一言为定!”可是还没等他把话给说完,却见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东方宇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便听到有人开口:“王爷,是您在书房里吗?”
闻言东方宇心头蓦的泛起一阵烦躁,“门外是谁?还不快点儿给本王滚进来!”
门一开,进来一个人,正是东方宇身边的护卫江扬:“王爷,方才属下听到里面有人讲话,您是不是在这里见了什么人?”
东方宇不听则已,一听他说这话,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朝着他砸了过去:“废物!”
江扬此时还不知情,被下的连忙跪倒在地:“还请王爷恕罪!”
“哼!亏本王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可是再看看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有什么用?竟然连一个夜闯王府人都发现不了!似你们这样一群饭桶,又如何能够保证本王的安危!”
江扬闻言也是大惊失色,连忙俯首道:“这一切都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降罪!”
东方宇这才平静了一些,心中不免又想到之前那个人神秘人身手的确是高不可测,明明前一秒还在他的眼前,却在突然之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下,转瞬就不见了人影。
什么时候,如果他的身边也能有几个如此高手就好了!
“江齐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平息了一下心情之后,东方宇再次开口问道。
江扬一听这话,连忙回到,“王爷,江齐他现在正在雀阁训练,听闻这一次,还真让他给挑出了几个好苗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东方宇听了江扬这话,脸色这才多少有了些好转。
江扬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没错,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最多再有半月,江齐便能够带着他们入京了。”
“很好!”东方宇点头,“回头你告诉江齐,这段时间正是本王要用人的时间,所以务必让他加快进程,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希望他们能够提前入京!”
“属下知道了!”
“嗯,你下去吧!”东方宇说完,又睨了他一眼,“记住,现在是非常时期,本王不希望下次再发生像是今天这样的事情。当然,如果你是真的能力欠缺的话,本王自会另有安排的!”
江扬连忙俯首回道:“属下明白!从现在起,属下一定会全力保证王爷的安全。”
“嗯,去吧!”东方宇说完,看着江扬一闪身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这才冷冷的笑了一下,“东方墨,本王这里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好戏就要开始了!”
等到燕云茜送走靖王东方炎,已是深夜时分,再看此时的党世杰,早就已经喝大了,此时正趴在桌面上直打呼噜的。
燕云茜走上去将他叫醒:“世杰哥哥,这么睡可不舒服,我让人扶你回房去睡吧。”
党世杰迷迷糊糊的看她一眼,“好,都听茜茜的。”
燕云茜笑笑,然后回头叫来苏继南,“苏管家,你找几个人,把我世杰哥哥送回房去吧。”
苏继南点头称是,然后又问燕云茜:“那候爷您呢?”
燕云茜笑,“本候也有些乏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苏继南连忙吩咐一边的丫头,道:“你们还不快点儿侍候候爷回房休息。”
燕云茜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笑道:“本候这几日里一直忙的不可开交,除了苏管家之外,还没能弄清楚你们几个的名字,现在你们几个倒是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奴婢红馥。”
“奴婢蓝芝。”
“奴婢粉蝶。”
“奴婢绿侨。”
“很好!”燕云茜还是满喜欢这几个名字的,现加上这几个小丫头个个都长的水灵灵的,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心里就更加的舒服了,“本候记住你们了,从现在起,你们四个就跟在本候身边侍候吧。”
四个小丫头一听,脸上均是一喜,连忙施礼谢恩,“奴婢们谢主子赏识之恩。主子放心,从今往后,奴婢们一定会好好侍候主子的。”
“嗯,起来吧。本候今天确实有些累了,你们几个就陪本候回房休息去吧。”
四小丫头连忙道谢起身,然后一脸兴奋的陪着燕云茜回房去了。
刚到寝室,红馥便上前道:“主子,您累了一天了,奴婢让人给您准备香汤,您先泡一下,然后再睡吧。”
燕云茜听了一笑:“行啊,红馥你和本候想到一块儿去了。”
红馥听了脸上一红,却难掩兴奋的笑意:“多谢主子夸奖,奴婢们早就盼着能够侍候主子了。”
燕云茜听了脸上也是一红,不过脸上依旧笑容满面,“真的?你们就这么想要到本候身边来?难道你们就不怕本候?”
“怎么会呢?主子您可是咱们东洛国的大英雄,更是咱们女子中的表率,奴婢们都巴着能够早日到您的身边侍候您呢!”
剩下的三个小丫头听了也连连点头:“就是,红馥说的对呢,主子,您是不知道,奴婢们早就听说了您的英雄事迹了,奴婢们的心里别提有多崇拜您了。没想到今日能够亲自侍候您,奴婢们实在是太高兴了。”
别说,看着几个小丫头满目崇拜的神色,燕云茜的心情还真是好到不行。只是可惜了,她现在这俱身子是个女人,要不然的话,真想抱着几个小丫头,一人亲一口。
不过,现在也不错了,毕竟她已经有了东方墨那个家伙了嘛。再说了,她燕云茜可一直都是一个专情的人,所以这些小丫头们嘛,恐怕也就只能在无聊的时候拿来调戏一下了。
“好了好了,本候知道了,看在你们这么喜欢本候的份上,从今以后,本候在这府上的一切大小事,就都交给你们了好不好?”
“真的吗?奴婢们多谢主子了!”四个小丫头听了越发兴奋了,连忙手脚麻利的各自忙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香汤便已经备好,红馥跑过来请她,蓝芝连忙捧了她沐浴后要穿的衣服,随后跟了上去。
等到燕云茜脱了衣服,坐进满是花瓣的香汤里,心里也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要是以后一直都能够过上这样的一种生活,本候也就别无所求了!”
不想一声笑声突然传进她的耳内,“那可不行!”
“咳咳!”燕云茜差点儿没被吓死,“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淘气!”笑声再次从身后响起,“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吧?”
这一次燕云茜总算是听清楚了,连忙从桶里站了起来转身去看:“不是吧?你怎么来了?”
说到这里,燕云茜突然感觉身上一凉,连忙低头,结果发现坏了,尼玛她现在这会儿正在洗澡呢好不好,可是这个家伙居然……
妈蛋,好不容易在几个小丫头面前积起的声威,这一下子估计全部坍塌了,东方墨你等着,我跟你没完!不对,现在耽误之急,还是先坐回桶里才好,不然真是把人都丢大发了,啊啊啊……
红馥和蓝芝这会儿也满脸尴尬,却又不敢抬头,只能红着一张小脸儿,连忙曲身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东方墨轻笑一声:“嗯,你们两个先退出去吧,这里交给本宫就行了。”
“啊?”两个小丫头闻言都愣住了,结果抬头一看,只见太子已经走到了她们家候爷的身后,还伸手将红馥手上那条雪白的毛巾给拿了过去,吓的两个小丫头连忙又往后退了两步,“奴婢告退!”
“东方墨你有没有搞错啊!”
看着两个小丫头惊慌逃走的背影,燕云茜觉得这一次实在是太丢脸了,一个没忍住便冲着东方墨发起火来。
东方墨却根本不把她发火的样子当回事,这会儿竟然还将手上的毛巾放在香汤里投了两把,然后用温柔的力道轻轻抚上她的后背,“累了一天,辛苦你了!”
燕云茜碰了一个软钉子,一肚子的气竟然一下子化为乌有,“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不过,你这个时候怎么跑来了?皇上不是说了,这几日我们都不可以见面的吗?”
话音一落,燕云茜只觉背后力道突然一凝,然后便听到东方墨在头顶笑道:“就是因为父皇下了命令,所以我才会在这时候跑来见你啊!”
“切,要不要这样啊!我们这会儿才分开多久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燕云茜的嘴角,明显的向上弯了起来。
东方墨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里却藏着一丝不怀好意,“这一切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天天引诱我,我至于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吗?”
燕云茜一听却不干了,转身便又要冲他发火,“谁引诱你了!”却不想这一转身坏了,东方墨手上正在按揉的肌肤蓦然间软了数倍,然后便看到太子殿下双眼亮光一闪,紧接着嘴角立马就勾了起来。
“看到没有?难道现在你还不想承认吗?”
“你还看!快点把眼睛给我闭上!”面对着东方墨那两道如狼一样的目光,燕云茜顿时羞臊了一个大红脸,恨不能一头栽入水桶里再也不出来了。
“就看!”不想堂堂的太子殿下此时竟然还耍起赖皮来,两只眼睛非但没有闭起来,就连手上的动作也突然大胆了许多。
“东方墨你……”
“嘘,外面可还守着人呢!”
东方墨笑的一脸人畜无害,手上的动作却突然转了方向,然后三下五除二,燕云茜眼前便出现了一俱精光的身躯,“累了一天了,我也和你一起泡泡!”
燕云茜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说这水桶总共也只有那么大,怎么可能装得下两个人嘛!
“呜呜……”
“别闹,都累了一天了,就让我享受一下……”
结果,东方墨倒是享受了,燕云茜整个人差点儿没被他给折腾的散了架。
等到两个人终于上了床,天色都快要亮了。
而此时的东方墨,却是一脸的满足,轻柔将她搂在怀里,说道:“累了吧?快点儿睡吧,一会儿我还要快点儿赶回宫里去。”
燕云茜实在是不想说话,心里却忍不住骂了一句,妈蛋的,能不累吗?这么久的时间,都够她上战场打一场胜仗了!
一觉醒来,天边阳光灿烂,可是身边却早就已经没有了人影。
坐起身来,燕云茜揉揉酸痛不已的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一声竟然惊动了守在门口的几个小丫头。
“主子醒来了?”随着一声询问,门口帘子让人给挑了起来,然后便看到四个小丫头鱼贯而入,手上各自捧着一样东西。
“主子,奴婢侍候您起身吧!”蓝芝捧着衣服上前,要给燕云茜穿衣服。
“嗯。”燕云茜应了一声,然后开口:“殿下什么时候走了?”
红馥回道:“回主子,殿下一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见您睡的正香,专门叮嘱奴婢们不要吵到您。”
“哦,”燕云茜抬头看看窗外,总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想想昨夜真是又累又困,估计这一觉自己睡的时间肯定不短。
正想着,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夜和东方炎的约定,连忙又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快到午膳的时间了。”
“我去!”燕云茜闻言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看她突然变了的神色,吓的四个小丫头均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还是红馥最先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之前不是关照了嘛,他担心主子休息不好,专门叮嘱奴婢们不要吵醒主子的。”
好吧好吧,都怪东方墨这个误事精!
要不是他昨天晚上突然跑过来,她今天也不至于睡到这个时候起床,这一切又能怪这些小丫头什么事呢?
“行了行了,本候也不怪你们了,你们动作快点儿,本候要赶快用了午膳,下午还要去一趟西郊大营呢!”
四个小丫头听了,连忙快速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再看燕云茜,身上被换上了一袭天青色的绣花锦袍,头发也被粉蝶梳的油光水滑,于头顶簪成一个螺尖,中间缀上一颗明珠,刹时显得人神清气爽,英气逼人!
望着铜镜里那个身姿挺拔的自己,燕云茜觉得十分的满意,出了寝室的门,绿侨早已让人备好午膳。
燕云茜正要吃,门外突然传来党世杰和东方炎两个人吵架的声音,“我说小白脸子,你们靖王府上难道没有饭吃么?”
“我告诉你啊党世杰,别让本王再听到你叫本王小白脸了啊,要不然小心本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党世杰见东方炎一脸愠色,知道自己这话惹到他不高兴了,不过他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害的一个浑人,所以此时也只是将头一扭,冲着东方炎哼了一声,道:“哼,不叫就不叫,就好像谁稀罕你似的!”
东方炎连忙接话道:“本王才不要你稀罕呢!”
“哟哟哟,那你干嘛有事无事的还往我们家里跑!”
“世杰哥哥!”燕云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于是起身走到门口,“靖王殿下来了,听你们这话里的意思,殿下应该还没有吃饭是吧?”
燕云茜说着,又回头吩咐绿侨道:“绿侨,你去安排一下,给靖王殿下添几个菜吧。”
东方炎一听这话,立马便冲着党世杰笑了起来:“你看到没有,你家茜茜都已经发话了,这下你总应该没有什么说的了吧?”
“哼!”党世杰听了十分不高兴,回头看着燕云茜道:“茜茜,他总是欺负我,你干嘛还要留他在我们家里吃饭!”
这话说的东方炎十分的尴尬,“咳咳,我说燕云茜,你不会真的相信本王会欺负这个傻大个吧?”
“瞧见没有?你又这样叫我!小白脸子我告诉你……”
“世杰哥哥!”燕云茜一皱眉,连忙开口叫住党世杰:“以后不得对靖王殿下如此无礼!”
而此时,靖王东方炎似乎也找到了他与党世杰两人之间的症结所在,一时不免更加尴尬了些。
好在东方炎并非凡人,特别是此时,又当着燕云茜的面,为了自己的声誉,他立马就转回身去对党世杰笑道:“好了,世杰说的对,这件事情本王也有错。世杰啊,你放心吧,以后呢,本王绝对不再叫你傻子了,你看这样如何啊?”
党世杰听了这话,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这还差不多,既然靖王殿下知错就改,那以后我也不会叫你小白脸了,咱们就这样两清了,你看好吧?”
东方炎连忙笑道:“好好好!世杰啊,以后你和本王就是好朋友了,这好朋友之间,经常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还是很有必要的,你说是吧?”
“靖王殿下说的是哦!”要不说党世杰还是傻呢,几句话便又让人给绕进去了。
此时还冲着东方炎笑的一脸亲密,“既然如此,那靖王殿下快点儿请进吧!”说着两个人还真是勾肩搭背的进了屋了,只留下燕云茜一个人在门口内心凌乱不已。
吃完饭,三个人一起骑马来到西效大营,守在辕门外的士兵见了,个个激动的不行,连忙上前见礼。
“卑职参见将军!”
燕云茜从马上下来,上前将他们扶起:“都快点儿起来吧!”
而此时,大营里听到动静的各将领也连忙迎接出来,燕云茜一看,别说,多半都是一些老面孔,更有几个,还是之前和她一起前去偷袭西疆王庭的精锐。
西境一行之后,林青等几位主要将军都得以晋升,自然而然的,这些精锐也都得到了晋升的机会。没有想到的是,如今他们竟然都被划分到了燕云茜的云麾军中。
燕云茜看着面前这几个熟悉的面孔,心里也十分的高兴!
“你们几个,如果本将军没有记错的话,是不是叫张三,李四,王五,麻六啊?”
四个人一听,连忙上前回话道:“回将军,正是我等!”
“嗯,”燕云茜点点头,虽说这几个人的名字都十分的普通,不过当初在战场上他们却是十分的勇猛,所以燕云茜的心里一直都记得他们。
不过如今嘛,“既然如今你们都是本将军的人了,那么再叫什么张三李四的,未免就有些普通了,不如本将军为你们改一个名字,你们看如何啊?”
四个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一番,可很快,四个人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在燕云茜的面前单膝跪倒:“请将军赐名!”
燕云茜微微一笑:“我们这支大军被赐名为云麾军,而你们身为本将军帐前四大先锋,不如就叫,云澜,云海,云崖,云飞好了!”
四人一听,面上均是一喜,连忙抱拳道:
“末将云澜”
“末将云海”
“末将云崖”
“末将云飞”
“参见云麾将军!”
“哈哈哈!”一边的靖王东方炎见了,也是一阵高兴,“燕候,如今你有了这云麾四将,想必日后定能平步青云,直上云霄啊!”
燕云茜闻言冲东方炎一笑:“本将军只求我云麾军能够盛世保家,乱世卫国,至于其他的,本将军也就别无所求了!”
“好一个盛世保家,乱世卫国!本王承教了!”
正说着,辕门内又跑出一个人,站在燕云茜身后的党世杰一眼望去,立马就笑了起来。
“阿满!茜茜,是阿满!”说着,党世杰越过燕云茜大步朝着阿满迎了过去:“阿满,没有想到啊,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阿满微微一笑,“世杰兄近来可好?”
“好,好着呢!”党世杰一边说着,一边拉上阿满的手,来到燕云茜的身边,“茜茜你快看,阿满竟然也在咱们云麾军中,我可太高兴了!”
阿满上前见礼:“阿满参见将军,参见靖王殿下!”
燕云茜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阿满,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阿满,你不是一直在平西王的火头军中吗?怎么也到这云麾军中来了?”
阿满回话道:“不瞒将军,其实阿满原本已经到了退伍的时候了,可是听说将军被封为云麾将军,所以阿满才又专门到这里来投靠将军来了,不知将军能否收留阿满。”
燕云茜闻言很是诧异,不过阿满这话也让她十分的感动,于是她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要求?”
阿满闻言抬头,看了燕云茜一眼之后,连忙又把头给低了下去,“阿满只是个粗人,所以只要能够跟在将军的身边,将军怎么安排阿满都愿意接受!”
党世杰一听这话,连忙开口道:“茜茜,我最喜欢阿满了,要不你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府好不好!”
“这……”燕云茜迟疑了一下,对于阿满的能奈,她心里还是十分的清楚的,虽然此人表面看上去十分的普通,可事实上却拥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实力,如果能够善加利用的话,将来必定能够担当大任!
想到这里,燕云茜才又开口道:“阿满,你的能力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本将军却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说如果只让你跟在我身边做一个闲人的话,未免有些屈才了,要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本将军授命你为这十万云麾军的总教头,你可愿意?”
却不想阿满听了这话,突然跪倒在地,“将军对不起,请恕阿满不能担当此重任!”
“嗯?”燕云茜闻言眉头一皱,“你不愿意?为什么?”
阿满低头回复:“阿满此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伙头军而已,如今若是一举成了这十万大军的总教头,只怕难以服众。所以还请将军您能够收回成命。”
虽说阿满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燕云茜却还是从他的神情之中看出了真正的原因,如果她没有猜的话,这个阿满只怕真的是一个另类,是一个视功名为粪土的异类。
虽然燕云茜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从之前他的那些作为就能够看得出来,他明明拥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却甘愿只做一个小小的伙头军。
而等到大军凯旋之日,正是按功行赏的时候,他竟然又选择转身离去,足见此人与众不同之处。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选择投靠自己呢?
这一点还真是让燕云茜有些琢磨不定,莫非真的是她身上光环太盛,所以就连阿满这样子的隐世高手也对她崇拜不已不成?
咳咳,yy的有些过头了啊!
虽然心有疑惑,可是燕云茜也知道,阿满这个人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就此放弃他的话,未免就有些可惜了。
“靖王殿下可有什么看法?”燕云茜一回头,看到身边站着的东方炎,顺便开口问了一句。
不想东方炎听到她问,还真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本王之前也算是听过这位兄弟的名号,知道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如今既然他不愿意在这大军之中出风头,那燕候不如就随了党世杰的意,干脆将他收入府中,做为你府上的一名教头,你看这样可好?”
燕云茜一听,这主意还真不错,于是便低头问阿满道:“靖王殿下这个主意,你可愿意遵从?”
不想阿满听了这话,竟然真的点头同意了下来:“多谢靖王殿下美言,阿满愿意成为将军府上的一名教头。”
党世杰一听这话,可高兴坏了,“太好了,阿满,以后咱们兄弟两个终于可以经常在一起玩了。”
说着他还不完对东方炎道谢:“靖王殿下,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多谢你帮着茜茜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也让我以后多了一个伴,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东方炎闻言哈哈一笑:“那本王就在此恭喜世杰了!”
随后燕云茜在大家的陪同之下,来到云麾军大营进行巡视,检查大军的操练情况。
燕云茜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又升帐向云麾四将提出了一些整改意见,就这样一直忙到天色将暮时分,才起身和大家告别。
云麾四将带领着大家再次将燕云茜一行人送到辕门口,拱手道:“再过几日,便是将军和太子殿下的大婚日期了,末将等为将军深感高兴!并在此恭贺将军与太子殿下能够百年好合!”
“多谢大家的祝福!”燕云茜朗声一笑,“这一段时间本将军只怕会有些忙,可能会抽不出时间到这里来和大家一起操练,所以还请各位能够多多负责。”
云麾四将连忙拱手应道:“将军就放心吧,我们大家一定会遵从将军的命令,每日加紧操练,一刻也不敢松懈!”
“好!”燕云茜笑道:“届时,本将军和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再请诸位一起相聚!”
离开了西郊大营,一行人打马行在一片青色的原野之上,燕云茜心情不错,于是便与东方炎约定,来一场比赛。
最终的结果还真是燕云茜胜了。
等到了终点,东方炎看着燕云茜笑的像个孩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
“燕云茜,嫁给皇兄,你真的就那么高兴吗?”
燕云茜闻言也是一愣,之后回头去看东方炎,却见他早已将目光投向前方。
“当初在七星阁里与你相识,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一个让人不齿的废材女。本王甚至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你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却不想到头来,终究还是本王看走了眼!”
燕云茜忍不住嗤笑一声,“怎么着,听靖王殿下这话的意思,莫非是后悔当初看走了眼不成?”
不想东方炎听了她这话之后,突然回头看向她的眼睛,“你说,如果当初不是本王迟了一步,现在的你到底会和谁更近一些呢?”
“啊?”燕云茜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有些不够用了似的,“殿下您这么说,还真是……呵呵……”
虽说燕云茜一直都是女汉子属性,可她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好不好?况且她一直心思都比较细腻,所以此时听到东方炎这话,难免让她心里起了一丝波澜。
好在东方炎把话说到这里就突然打住了。
“呵呵,本王这话,是不是吓到你了?”东方炎说着,先是冲她微微一笑,之后再次将目光转向远方,“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忧什么,本王和皇兄相守相知二十余年,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的。”
“靖王殿下能够这么说,云茜心里十分感激!”不光感激,燕云茜的心里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听到东方炎前面那些话,差点儿没把燕云茜给吓死。
东方炎见她猛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头竟然泛起一丝莫明的酸涩,好在很快便又让他给压制回去了。
于是此时,他抬头笑道,“呵呵,是吧!其实本王的心里,对你又何偿不是充满了感激呢?云茜啊!”
东方炎说着,再次将目光拉近,看向燕云茜道:“也许在别人的眼睛里,皇兄是这世上最令人羡慕的人了,可是只有本王知道,皇兄这些年心里的苦。所以本王想要在这里拜托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待皇兄,好好的爱他,千万千万不要辜负他才是!”
燕云茜点头,“今生今世,能够得遇一良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云茜心中再无所求!”
东方炎点头,“听你这么说,本王也就放心了!当然,本王也请你放心,从今往后,本王依旧还会和以前一样,永远守护在你们的身边的。”
“多谢靖王殿下!太子能够拥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他此生的福气!”
“那你呢?云茜你的心里,可也有本王的一席之地?”
妈蛋,说的好好的,这个人的脑子怎么又抽了?
“这个,呵呵,若说起来,靖王殿下也算是长云茜几岁,所以在云茜心里,一直都把靖王殿下当成一位兄长来尊重呢!”
“是吗?”不想东方炎听到燕云茜这话,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兄长好啊!本王能够成为云茜你的兄长,也不失是一件荣幸的事情呢!没错,兄长挺好的!”
有了这一层关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对自己的妹妹好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所愿,做她一世的兄长吧。
这样,真的挺好!
接下来的几日,燕云茜虽然没能出府,却是一日比一日还要忙碌了起来。
毕竟她要嫁的人,是这东洛国的储君,而她身为一个乡野丫头,所要学习的知识还多着呢。
说实话,你说要让燕云茜去打仗或者去操练,哪怕让她每天负重跑上三十公里,那对她来说,真的是小儿科,绝对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是如今,面对这些皇宫里定下的条条框框的规矩,还真是把她给难住了。
好在燕云茜别的没有,就是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所以即便是时间有限,可是她依旧还是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把这一切都给牢牢的掌握在了心中。
终于,大婚日期明日就要来临了。
早在三日之前,东方墨便被皇上下了死命令,这三日是绝对不可以和燕云茜见面的,所以此时,燕云茜一个人坐在自己的闺房里,心中竟然升起一丝莫明的思绪。
“主子,要不您先眯一会儿,等会儿奴婢就该给您梳头了!”红馥手上捧着一顶凤冠,笑意盈盈走上前来,在她身后跟着蓝芝她们,手上捧着的是她即将要穿上的身的喜服。
看着红馥她们几个人的架式,不知道怎么的,燕云茜心里突然有一些紧张。于是她突然站起身形,朝着门外便走了出去。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红馥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燕云茜如此紧张的样子,一时也有些着急起来。
守在门外的苏继南见了,也连忙走上前来:“候爷,这么晚了,您还不打算休息吗?”
燕云茜见是苏继南,便冲他笑了一下,开口道:“苏管家不要紧张,本候只是心里有些闷的慌,想要到后面园子里走走,散一下心罢了。”
苏继南一听便也笑了起来:“奴才明白,明天就是候爷大喜的日子了,所以候爷一时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燕云茜闻言脸上一红,未免有些尴尬:“让苏管家见笑了。”
苏继南连忙回道:“奴才不敢!如果候爷非要去园子里散心的话,不如就让奴才陪您一起去吧!”
燕云茜点头,“你要真是想跟着,那就一起来吧。”
到了后花园,燕云茜一边走抬头仰望星空,只见天上繁星点点,不知不觉中整个人再次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思绪之中。
宇宙如此的浩瀚,相比起来,她也不过就是这其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可是偏偏就是她这么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竟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穿越到这样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时空,得遇重活一世。
更让人欣慰的是,她这一世刚露峥嵘,便被东方墨一眼相中,从此便随他走上了一路繁华,虽说之间也有诸多的不顺,可是时至今日,她终究还是幸运的。
而明日,便是她和东方墨大婚的日子了。
那个让她一眼万年,打定了主意,此生要跟随他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
可是,这一切真的会如她想像之中的那么美好吗?
还有东方墨,等到他们两个真的成为了夫妻之后,他真的能够像他承诺的那样,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个人好吗?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喜欢她了呢?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了心了呢?
她燕云茜还会像是曾经的那样,可以毫无顾虑的转身离去吗?
呵呵,谁又知道呢?
不过,燕云茜啊燕云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突然还想起这些来了?
摇摇头,燕云茜暗自打消心中这种另类的念头,并且告诉自己,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一定要相信自己。
因为幸福,永远只能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
淡淡笑过之后,燕云茜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抛弃心头最后的那一点不安全的感觉,从此以后,一心成为东方墨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陪他笑看天下!
“候爷,时候已经不早了呢,您也该回去休息了。”身后,苏继南再次开口催促她道。
燕云茜回头冲他微微一笑:“知道了,苏管家只管前面先行就是,本候随后就来。”
苏继南见她脸上笑容重现,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便也笑道:“眼看着良辰将近,虽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老奴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想着再去检查一下,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燕云茜闻言脸上不由一红,“多谢苏管家如此有心,说来这件事情真的是时间紧,任务急,这些日子里,多亏了有苏管家,要不然本候还真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苏继南连忙笑道:“候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奴自从进了将军府,那便是候爷您的人了,为了候爷办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
“嗯。”燕云茜点头,“苏总管说的对,不管以前你我是否相识相知,可自从进了这将军府,你我便是一家人了。苏管家你做为这将军府上的管家虽说不是本候亲点,可是本候愿意相信你,相信是你真心将本候当成一家之主的!”
“多谢候爷相信奴才!”苏继南此时也是十分的感动,突然就在燕云茜的身边跪了下来:“候爷能够将奴才当作家人,还如此的相信奴才,奴才一定不会辜负了候爷的。”
“起来吧!”燕云茜说着上前亲自扶起苏继南:“明日之后,本候只怕就要常住东宫了,而这将军府本候住的时间虽然不长,却终究是本候的根基所在,所以以后还要拜托苏总管多多用心才是。”
“候爷放心,老奴一定竭尽全力,好好打理将军府的。”
燕云茜又道:“还有我世杰哥哥,东宫毕竟不是寻常之地,再加上他那个性子,本候定然是不会让他一起入住东宫的,所以本候也要在此拜托苏管家你,以后还要多多关照一下我世杰哥哥才是。”
苏继南明白,燕云茜所担忧的这些都不无道理,且不说党世杰是个成年的男子,不宜在宫中居住,就算是依照他那个性子,也难免保证他不会在东宫闹出什么乱子来。
而东宫正如燕云茜所说的那样,毕竟不是什么寻常之地,如果真等到党世杰惹出了乱子,只怕就没那么好了。
只是还没等苏继南说话,燕云茜便又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苏总管也不用紧张,好在,如今咱们府上又多了一个阿满,世杰哥哥将他奉为知己,有他在世杰哥哥身边照应着,本候也多少能够放点心了。”
苏继南一听也笑了起来,“候爷说的是。你就放心好了,世杰将军老奴一定会用心照顾的。”
“嗯,”燕云茜点头,然后对苏继南说:“暂时也就这么多了,苏管家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本候在在这里呆上一会儿,马上也就回去了。”
苏继南点头称是,“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候爷您也早点儿回去。”
却不想,苏继南这边刚一转身,便听到燕云茜突然轻叱一声:“什么人?”
苏继南闻言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却见燕云茜此时竟然纵起身形,朝着前面掠了过去。
“候爷!”苏继南惊的大叫一声,可是此时再看燕云茜,早就不见了人影。
“来人啊!候爷出事了!”苏继南心下着急,回头转身就跑,并且边跑边喊。
喊声惊动前院的阿满与党世杰,两个人急匆匆赶到苏继南的身边,“怎么回事?候爷出什么事了?”
苏继南满目惊慌,“快,候爷方才在园子里听到了动静,便只身追出去了,你们大家快点儿去看看!”
阿满一听,脸上也是一阵紧张,连忙转身,朝着后院飞奔而去,党世杰自然也不例外,还一边跑一边高喊,“茜茜,你在哪里?”
等到两个人跑到后园,又哪里还有燕云茜的身影?党世杰暴怒不已,回手一把将苏继南给抓了起来,“我说老家伙,你把我家茜茜弄哪儿去了?”
苏继南被他拎着衣领,差点儿没有勒断了气,连忙开口道:“世杰将军你听我说,老夫可是这候府的管家,是断然不会伤害自家主人的,你还是快点儿放我下来,咱们一起去找候爷才是正事!”
阿满这时也开口:“世杰,你快放了苏管家吧,我也相信他肯定不会伤害将军的。”说着,阿满也纵起身形,朝着前面的高墙就掠了过去。
“阿满你去哪里?”党世杰见阿满走了,连忙一把松开苏继南,就要追上去。
“你回去叫人,我先追过去看看!”阿满一只脚蹬上墙头,回头冲着党世杰交待一声,然后又一个纵身,便也不见了身影。
党世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个转身,便急吼吼的准备跑去叫人了。
却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燕云茜的声音:“世杰哥哥,不要紧张,我回来了!”
党世杰一听大喜,连忙回头去看,只见此时燕云茜正从越墙而过,而跟在她身后的,正是阿满。
“茜茜,你跑到哪里去了?方才可是有什么危险?你简直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党世杰跑上来,先是一通唠叨,然后又围着燕云茜转了一围,“你没有受伤吧?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和阿满一起去把人给抓回来!”
燕云茜看着党世杰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冲她微微一笑:“世杰哥哥说什么呢?这里可是云麾将军府,又哪里会有什么危险,方才也只不过是一只小野猫路过罢了!”
“真的?”党世杰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可是偏又说不上来。
而此时燕云茜却突然打了一个哈欠:“世杰哥哥,我这会儿也有些累了,明天更是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所以咱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党世杰一听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哦哦,也是哦,明天我茜茜就要嫁人了!这可是大喜事,是千万马虎不得的!”
燕云茜闻言脸上一红,笑着低下头去:“快点儿走吧,实在是累死个人了,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再睡上一会儿!”
看着燕云茜羞答答低头转身而走的模样,苏继南的心里也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可是当他再去细细琢磨的时候,却似乎又找不到什么头绪。
燕云茜一路急行,党世杰等三人紧随在她的身后,很快来到她住的院子里,守在门口的四小丫头见了,连忙围上前来:“主子,您心情好些了吧?”
燕云茜没有说话,只是点点了头。
红馥见了,连忙吩咐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儿扶主子进屋吧,一会儿便要准备给主子梳洗打扮了呢!”
苏继南他们听了,也跟着点了点头:“候爷,您先进去休息一下吧,老奴和两位将军就先行告退了。”
党世杰走之前还笑道:“茜茜,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要做美美哒一个花娘子哦!”
阿满也拱手道:“将军快点儿进去休息吧,从现在起,阿满一定会加紧巡护,就算是一只野猫,阿满也绝对不会让它有机可趁!”
“好,本候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燕云茜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任由四小丫头扶着进了闺房。
而此时的阿满,望着她的背影,神色之间也闪过一丝恍惚,只是很快,他便猛然回神,现在这种时候,他又怎么能够在这里胡思乱想呢?
思及此处,阿满也连忙转回身去,快步走出了燕云茜的院落。
而此时跟随着四个小丫头进入到闺房之内的燕云茜,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贤王府里,王妃萧璃络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脸上是一脸不可名状的烦躁。
忽然,她停下身形,开口问身边的小丫头,“都这么晚了,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小丫头连忙回话,“回娘娘,王爷这会儿应该会在书房吧。”
萧璃络一听这话,转身便出了房间,一路直奔贤王府书房而去。
小丫头急的在后面紧追,“娘娘,都这个点儿上了,您还是不要再去找王爷了,假如这会儿王爷正在和江扬商量事情,您就算是去了,恐怕也不能进去啊!”
萧璃络闻言转身狠狠的给了小丫头一巴掌,“放肆!你这个贱婢什么时候竟然还管到本妃的头上来了?王爷是这府上的主子,本妃就是这府上的女主子,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本妃不能去的不成?”
小丫头吃了她这一巴掌,痛的眼泪直流,心里更是十分的委屈,却再也不敢开口阻拦,只能跟随在她的身边朝书房而去。
萧璃络一路急匆匆的来到书房,结果却扑了个空,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屋子,萧璃络心情越发的烦躁了些。
一回头,看到小丫头就在身后,萧璃络作势又扬起的巴掌,“你不是说王爷在书房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小丫头吓的浑身一哆嗦,连忙回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只是平常这个时候,王爷一般都会在这书房里的啊!”
萧璃络想想小丫头说的也对,平时这个时候贤王的确是爱在这书房里处理公务,于是扬起来的巴掌最终还是没再打那小丫头,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算了,既然找不到,咱们还是回去等着吧。”
“是。”小丫头低头后退。
不想萧璃络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响动,可是回头去看,这里明明又什么都没有。
萧璃络心下一紧,眼眸顿时就眯了起来。
回过头来,萧璃络压低声音对小丫头说:“你先回去等着王爷,如果王爷回去的话,就说本妃心里烦闷,出去后花园里散心去了。”
小丫头看着萧璃络越发危险的脸色,连忙应了一声是,转身就跑了出去。
箫璃络等那小丫头走了之后,这才骤然转身,一双美目里充满着危险的神情,在这书房之中四处查看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方才那道声音的确是从这书房里传出的,可是眼下这书房里又一丝动静都没有,这之中肯定有古怪。
突然之间,萧璃络想起之前贤王东方宇让她在平西王府的密室里偷走西境防卫图的事情,莫不是东方宇这间书房里,也暗藏着什么机密不成?
一想到这些,萧璃络的心情一下子又深入谷低。
东方宇,亏我萧璃络真心待你。可是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正在愤怒不已的时候,前面书架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暗响,惊得萧璃络连忙眼神四顾,随即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
刚藏好身形,便看到之前那个巨大的书架突然动了起来,直到书架裂开一道一人多宽的缝隙,才又停了下来。
而此时,在那条缝隙里,突然钻出几道人影。萧璃络看的真切,那走在第一个的,正是贤王东方宇。
在东方宇的身后,紧跟着一名黑衣人,此时东方宇正回头对他说道:“没想到,这一次进展的竟然如此的顺利,本王谢谢你了!”
“贤王不必如此,如果没有贤王的周密计划,这件事情也不会如此的顺利。只是在下还想要问一下,对于燕云茜,贤王到底有什么打算?”
什么?萧璃络闻言心头猛然一跳,她今天晚上一直都在烦躁不已,就是因为燕云茜明日就要嫁给太子东方墨,成为这东洛国的太子妃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东方宇竟然真的已经得手了。
哼哼,东方宇,想不到这件事情你瞒的还挺深的,居然连本妃都没有收到丝毫的消息。
“反正燕云茜现在已经落入到了本王的手里,难不成你还怕她会跑掉吗?何况,明日吉时一过,一切可就成为定局了!”东方宇笑的一脸踌躇满志,“东方墨,这一次你的女人再次被本王给抢到了手,本王就是要看着你一步一步坍塌在本王的面前!”
黑衣人闻言却冷冷一笑,“在下只是想要提醒贤王殿下,燕云茜那个女人,你最好不要留下。”
“错!告诉你,这个女人本王非但要把她给留下,还要想办法把她变成本王的女人。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东方墨发现,原来他的女人早就已经被人掉包,最终还成了本王的女人,那感觉岂不是让人非常的痛快?”
萧璃络突然听到东方宇这些话,刹时间一颗心都凉透了。
东方宇,你怎么可以?
真想就此冲出去,狠狠的扇他几巴掌,然后大声质问他,难道他的良心都让野狗给吃了吗?
可是萧璃络心里却又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她可以轻举妄动的时候。
于是她一忍再忍,为了不发出声音让人发现,她甚至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只留下很小的一条空隙用来呼吸。
可即便是这个样子,萧璃络还是发现,有一道目光突然朝着她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而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方才和东方宇说话的那个黑衣人。
萧璃络紧张的要死,生怕他会突然走出来,或者是告诉东方宇他有什么发现,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最终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既然贤王殿下自有打算,那么在下便告辞了!”
东方宇见黑衣人要走,连忙上前将他拦住,“这位朋友,怎么说你也帮了本王一个大忙,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干脆投靠本王如何?”
黑衣人冷冷一笑:“再说吧,或许真有那么一天,在下会真的前来投靠贤王也说不定,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
“哦?既然朋友如此说了,那么本王就当你是答应了!本王答应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前来,本王绝对都会将你奉为上宾,绝不亏待!”
“承谢了!”黑衣人说完,目光再次扫了萧璃络藏身的地方一眼,之后便突然转身而去。
贤王东方宇则跟着追出书房,无奈那个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王爷,现在怎么办?”
书房外,传来江扬低声的询问声。
东方宇轻轻一笑,道:“进宫,既然这件事情办成了,本宫自然要去见一下母妃才行。”
直到东方宇和江扬两个人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萧璃络才突然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跌坐到书房的地板之上。
然而还不等她缓过气来,突然又觉得身后一股寒意直冲而来,惊吓之下萧璃络突然回头,却吓得差点儿尖叫出声。
“嘘,别出声!”若不是那人手上动作极快,只怕此时她的叫声早就惊动了整个贤王府了。
“在下无意伤你,所以请王妃娘娘不要出声好吗?”萧璃络睁大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视线渐渐拉笼,这才终于看清,原来此时出现在她的身边,并用手捂上她的嘴巴的,正是之前那个黑衣人。
“唔唔……”看清眼前的人之后,萧璃络再次挣扎起来,看着黑衣人的一双眸子里,更是充满着哀婉的神情,让人顾而生恋。
黑衣人看着萧璃络的那双眼睛,突然感觉自己双手像是被火烫伤了一般,连忙快速的松开了捂着她的动作。
萧璃络终于获得自由,双手捧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到底是谁?方才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这会儿你又回来了?你抓住本妃,到底有什么企图?”
黑衣人正在恍惚之间,突然听到萧璃络这一连串的问询,连忙收回心神,片刻之后,他才又开口道:“在下只想问王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萧璃络道。
“王妃娘娘之前一直都守在这里,想必对贤王殿下的那些决定都已经了如指掌,在下只想问一下,王妃娘娘对贤王殿下的那些作法,可有什么看法?”
黑衣人不提此事尚可,一提起此事,立马便激起了萧璃络心中的愤怒。
“本妃问你,那密室里面所关着的,真的是燕云茜那个贱人没错吗?”
黑衣人点头,“千真万确,正是燕云茜,而且是在下亲手将她给掳到这里来的。”
萧璃络心中十分不解,“你为什么要帮贤王抓燕云茜?”
黑衣人听到这话,却再次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才又开口:“不管为什么,反下在下只知道,王妃娘娘您和贤王的心思都相差无几,都不希望燕云茜成为东方墨的太子妃,不是吗?”
一提起这个,萧璃络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没错,那个女人,不过是个乡野丫头罢了,她有何德何能,居然敢妄想成为这东洛国的太子妃?本妃绝对不容许!”
黑衣人看着萧璃络如此激动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肩头,哪怕是给她一丝的安慰,可是最终,他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只是低声回话道:“王妃娘娘放心好了,这一次,不管燕云茜有多么想要嫁给东方墨,也都是不可能的了。”
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并没有逃过萧璃络的眼睛。
萧璃络是什么人,她可是自小就在众人的追捧与呵护之下长大的女人,再加上她身为皇亲国威,身份更是堪比公主一样高贵,眼界也自然比别人都要宽广很多。
从小到大,凡是打从她眼前走过的男子,心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心思,她可谓是一眼就能够看穿。
只可惜的是,这一生,她最终还是看错了两个人,一个是东方墨,还有一个,就是东方宇。
然而越是这样,萧璃络的心里就越是不甘。
特别是此时此刻,那份不甘更是化作了一腔的愤恨,全都都加注到了燕云茜的身上。
燕云茜啊燕云茜,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还记得当初,太子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毫无一丝留恋的同意与她解除婚约,却随即提出要娶身边一个新收的侍婢为太子妃。
这让箫璃络心头顿感失落,随即更是万分嫉恨!
想她与太子十几年相伴的情份,居然抵不过她一个新收到身边的小小侍婢,这让萧璃络的心头又如何不恨?
所以她才会在同意与贤王大婚之后,答应他离间父亲与太子之间的感情,更不惜一切把父亲军的中机密偷出去给贤王,让他透露给西彊的铁律真,从而造成了平西王生平第一场大败仗。
而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嫁于的夫君居然又打起了那个女人的主意,箫璃洛感觉自己简直是忍无可忍。
而如今,守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虽然萧璃络不能看到他的面貌长相到底如何,可是却能够从他的眼睛里轻易的扑捉到那份异样的情素。
所以萧璃络决定,这一次,她要再赌上一把。
伸出手,萧璃络大胆的将自己的纤纤细指抚上对面男子罩了黑纱的脸庞,“不管你是谁,本妃现在只想求你一件事,你可以答应帮本妃一个忙吗?”
黑衣人似乎是没有料到萧璃络居然会有如此大胆的行径,这让他心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可是与此同时心底却又冒出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躲开,千万不要躲开,也许这将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呢。
于是此时,黑衣人一狠心,竟然闭上了自己眼睛。可闭上眼睛之后,面部的感观就更加的灵敏了,这让他能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萧璃络手指在他脸上划过的痕迹。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灵为之颤抖,似乎整个灵魂都要跟着燃烧起来了。
“王妃有什么话,请尽管吩咐在下便是……”此时此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低很沉很沙哑,饱含着无尽的*与压抑。
而此时,萧璃络却突然凑近他的耳边笑了起来,那笑声轻灵,诱惑,带着一丝温热与潮湿的气息,“原来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你说本妃怎么就没有能够早一点儿认识你呢……”
黑衣人听到这话,蓦然睁大眼睛,然而却发现,他到底还是迟了一步,望着眼前那张与他交错而过的美丽脸庞,感受着脸颊那温润而潮湿的气息渐离渐远,黑衣人整个人却只能僵硬的压抑着自己。
“呵呵”不过转瞬之间,萧璃络便已经收回了她之前的那些动作,再一次变成了之前那个美丽而端庄的贤王妃。
就连带着她说出的话语,也突然间失去了几分温度:“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本妃的话,就让本妃见那燕云茜一面吧。”
黑衣人看着萧璃络眼中逐渐冰冷下来的温度,也慢慢收回心中凌乱的思绪,“王妃娘娘只想要见她一面是吗?”
萧璃络突然翻脸:“怎么?难道你之前答应本妃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黑衣人连忙低下头来,紧张回话道:“并非如此,在下只是觉得,贤王殿下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今天这件事情要是让贤王殿下知道的话,只怕会给娘娘您带来无尽的麻烦。”
萧璃络突然冷笑一声,道:“呵,就算本妃不去做,难道就能够避免那些麻烦了吗?”
黑衣人闻言也是一阵沉默,因为他知道,萧璃络说的这些话,一点儿都不错。
试想贤王东方宇一心想要留下燕云茜,为的不就是要把她变成他自己的女人吗?而如果燕云茜成了东方宇的女人,对于萧璃络来说,不还一样会拥有无尽的麻烦吗?
终于,黑衣人再次狠下心来,“那么王妃娘娘有没有想好,你到底打算要怎么处置燕云茜?”
萧璃络轻轻挑起嘴角,脸上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杀了她啊!”
黑衣人看着萧璃络眼中那抹阴狠与危险,整个人再次陷入沉默,不过这一次他很快便又回过神来了。
“好,在下答应娘娘!”
说着,他伸手去抚瘫坐在面前的萧璃络,却不想被她一甩肩,就那么轻易的躲开了。
黑衣人眸中生出一丝尴尬,却很快又被他给压制了回去,“娘娘自己可以起来吧,在下这就带您一起进去。”
萧璃络双手撑地,轻轻站起身形,然后缓步饶过黑衣人,领先一步走到之前的那个巨大的书架前面。
“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机关到底在什么地方吧?”回过头来,她的脸上再次生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
黑衣人连忙低头上前,伸手在一本书上动了一下手脚,之后萧璃络便看到眼前的书架再次在她的面前裂开了一条缝隙。
“娘娘请进吧!”
萧璃络转身回头,仔细地看了一下书房上下,又仔细地听了听书房周边的声音,直到确定一切都寂静如常,才一个闪身,进入到了东方宇的密室之内。
进去之后,萧璃才发现,原来这密室里面布置的竟然如此的奢华。
进门迎面就是一张书案,书案后面摆放着一张象牙制成的金角盘龙的椅子,后面的墙面上挂着的是先朝名人的真迹,书案上摆着几套早就绝迹的先朝孤本遗作,以及一些名贵的笔墨四宝。
一眼看上去,还真是不失贤王天下文人表率的身份。
而抬头望去,只见天花板上镶嵌着七颗硕大的夜明珠,其排列顺序正好契合了北斗七星。此时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让人感觉别有深意。
然而此时,这一些在萧璃络的眼睛里,却早就已经没有了想像之中的吸引力。因为此时,萧璃络来到这里就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燕云茜。
“燕云茜到底在哪里?”
回过头来,萧璃络冷冷的看向身后的黑衣人。
“在哪里!”黑衣人伸手朝着萧璃络右侧一指,萧璃络这才发现,原来在她右边竟然还暗藏着一间耳室,发散着湿润光芒的珠帘静静地垂着,而在那之后藏着的,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快步来到耳室门口,萧璃络挑起珠帘,探头去看,果然,耳室里放着一张宽大的玉床,而此时在那张玉床之上,正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燕云茜!”萧璃络一眼看到那个女人,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哈哈,果然是你!没有想到,你今日竟然也会落入到本妃的手里!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天意难违啊!”
可是,不管萧璃络怎么笑,又怎么骂,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子,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终于,萧璃络发现有点儿不对劲了,于是便回头问道:“她到底怎么了?莫非这个贱人已经死了不成?”
黑衣人连忙回答:“回娘娘,她其实是中了一种名曰七日醉的毒,想要醒过来,只怕要到七日之后了。”
“你说真的?”萧璃络闻言又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本妃如果想要杀了她的话,那岂不是更容易了?”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道:“如果王妃愿意的话!”
却不想他话音刚话,便觉身侧突然一沉,原来萧璃络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竟然一把抽走了他身后的剑。
“刷”的一下过后,萧璃络只觉面前寒气逼人,让她忍不住挑起嘴角笑了起来:“这还真是一把好剑呢!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本妃用这把剑杀死燕云茜的话,她是不是会更的更加痛快了呢?”
“在下的这把剑,也算是一把宝剑!”黑衣人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
“你说的没错,”萧璃络一边笑着,一边将剑举到自己的眼前细细观看,看过几眼之后,她再次啧啧出声:“真不愧是一把宝剑呢!”说到这里,她突然将手腕一翻,眼见着那把剑就对准了床上的燕云茜。
“燕云茜,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所以,就算是你死的不明不白的,也千万不要把这一切都怪在本妃的头上。因为如果不是你的话,本妃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此时床上昏睡着的那个女人,都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一般,就那样毫无反应的躺在那里。
这种感觉很郁闷,也让萧璃络一腔的恨意根本找不到出口。
都怪这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话,她萧璃络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悲惨的地步。
这个女人不光抢走了东方墨不说,现在竟然还引起了东方宇的注意,假以时日,她是不是又会代替自己成为新的贤王妃?
不,萧璃络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再次爆发出一股怒火。
这一切都是她萧璃络的,至于这个贱人!萧璃络发誓,绝对不会让她死的这么便宜!
看着萧璃络突然收回的宝剑,黑衣人也是满脸的疑惑,“王妃娘娘,您怎么还不动手,莫非您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成?”
萧璃络狞笑着转回脸来,“没错,本妃就是改变主意了!本妃那么恨她,又岂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死掉了!”
萧璃络说着,再次用剑尖指向床上的燕云茜,“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毁掉了本妃的一切!所以本妃不想杀她了,本妃想到了一个比杀掉她还要让本妃高兴的方法,本王要把这个贱女人一步步的毁掉,只有那样,才能消解本妃这心头之恨!”
黑衣人一听萧璃络这话,显然有些不赞同,“王妃娘娘何必要想那么多呢?既然她是娘娘的仇恨的人,干脆一剑结果她的性命岂不是更好?这样也省得她以后还会给娘娘带来别的麻烦!”
“哼,你懂什么!”萧璃络突然发怒道:“本妃不妨告诉你,这个世上凡事得罪了本妃的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特别是这个女人,本妃如果不给她一点厉害尝尝,又怎能消解本妃的心头之恨?”
黑衣人闻言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引来萧璃络,可是一举杀掉燕云茜,这样以后即便是东方墨查起来,他也一样可以至身事外。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似乎再一次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因为萧璃络突然不想杀她了。可是如果萧璃络不想杀她的话,又将要如何对付她呢?
面对着萧璃络充满了危险与邪恶,却依旧美丽到极致的笑脸,黑衣人最终还是没有把控住自己的心神,“不知娘娘到底有何打算!”他问道。
“呵呵……”萧璃络笑声低沉,眼中的神色却是越发的疯狂,“这个女人不是很贱吗?既然她那么喜欢和本妃抢男人,那么本妃就何不趁此机会将她送到男人堆里去,让她从此都过着千人骑万人压的生活呢?”
“娘娘的意思是……”
萧璃络突然转身来到黑衣人的面前,伸手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然后在他罩着黑色面巾的脸上吹上一口气:“本妃求你,再帮本妃一个帮如何?”
“什……么忙?”
萧璃络冲他一声嗤笑,然后张开她那满含诱惑的红唇轻轻说了三个字:“明月楼!”说完,突然松开了黑衣人的衣襟。
黑衣人闻言却是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明月楼!
他自然是知道那个地方的。
他更加知道,如果真的把燕云茜送到那里去的话,还真不如现在就杀了她来的好一些。
萧璃络用这一招对付她,果然是阴狠毒辣!
可是他呢?虽说这一切,都是由他挑起的,可如果真的让他把燕云茜送到那个地方去的话,他真的能够下得了手吗?
正在黑衣人紧张纠结的不能自已的时候,密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吓得两个人脸上均是一阵慌乱。
“你方才到底有没有听清啊?这书房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好不好?”
“也是哦!不过现在是关键时期嘛,咱们小心一点儿总无大错!”
“你说的对,不过看样子王爷这一会儿只怕早就回去休息了,要不咱们还是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嗯嗯,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还再去别处看看吧!”
原来只是贤王府上巡夜的人,可纵算是这样,也把两个人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时至此时,黑衣人也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也到了要离开的时间了。如果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只怕对他不利!
“对不起娘娘,请恕在下还有急事,不能再帮你这个忙了。”黑衣人说着,突然伸手,轻轻在萧璃络的手上一拨弄,便将她手上拿着的宝剑给夺了去,然后回手送入剑鞘,一个闪身便出了耳室。
“喂,你这人——”等到萧璃络从耳室里追出来的时候,又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踪迹啊!
萧璃络的心里先是一阵慌乱,既而又十分的恼怒,可是事至此刻,她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此时此刻,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是直接把燕云茜给杀掉,还是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行事?
转回身去,萧璃络来到耳室再次看看躺在玉床之上毫无知觉的燕云茜,结果却越看越不甘心。
“不行,燕云茜,这一次就算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本妃,本妃也一定要把你给弄出去。还有东方宇,本妃宁愿把她送到勾栏院里去,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想到这里,萧璃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上前一把将燕云茜给拖了起来,然后背上身,转身艰难的便朝着密室口走去。
刚走到密室门口,前面墙面突然又动了起来,惊得萧璃络又是一身冷汗,这个时候,不会是东方宇回来了吧?
门口突然打开,萧璃络也不由突然闭上了眼睛,如果真是东方宇回来的话,她也一样要坚持到底!
“娘娘快走!”听到这个声音,萧璃络心头蓦然一喜,连忙睁开眼睛,“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虽然语气十分的不屑,可是萧璃络的心里还是轻了一口气。
“在下没有办法答应娘娘把人带走,不过在下却愿意帮助娘娘把她从这里弄出去。至于以后的事情,就由娘娘自己想办法吧!”
黑衣人说着,一把将燕云茜从萧璃络的背上扯开,然后将她扛上肩头,示意萧璃络快速离开密室。
直到出了东方宇的书房,萧璃络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她又意识到,此时在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极大的麻烦。
如今已经夜半时分,若想在这个时候出门,定然会引起府上侍卫的注意,所以眼下当务之急,她也只有先找到一个可靠的地方,把燕云茜给藏起来才好。
等到明天天一亮,她自然有办法将人从这府里运送出去。
想到这里,萧璃络冷冷一笑,然后回头对黑衣人说,“你跟我来,我们先把她藏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
东宫里,东方墨今天晚上非常的激动。
想着明日他就要和燕云茜正式成亲了,想着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燕云茜在一起了,东方墨觉得自己此时开心的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毛孩子。
“哎哟,我的殿下喂!明日您可是正正经经的新郎倌了,这新郎倌可是一点儿都不轻松。所以您这一会儿,还是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先好好的眯一下吧!”
看着东方墨这一脸的兴奋劲,林福儿也跟着笑的合不拢嘴,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出言劝说东方墨,希望他能够回寝宫休息一下。
一边的凉月见了,也笑着劝道:“林总管说的是啊,殿下,奴婢也知道您这会儿心里肯定高兴的睡不着,可是明日毕竟是您和燕候的大喜日子。所以您总得养足了精神,明日才好前去将军府上迎娶咱们的太子妃吧!”
东方墨听了两个人的劝说,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便笑着说:“行行,本宫听你们的就是了,你们且在这里守着,本宫这就回去休息一会儿。”
林福儿和凉月听了,均是十分的高兴,连忙进到里面,忙他打点去了。
等到东方墨躺到床上,却依旧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好不容易眯上了眼睛,东方墨却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燕云茜浑身是血,伸手叫他的名字,大喊着救命!
东方墨陡然惊醒,一时心乱如焚,再难入睡。
“漠然”
漠然闻声闪身而出,“主子有什么吩咐?”
一想到梦中的那番景像,东方墨就再也无法安静下来,“你去云麾府上跑一趟,看看云茜现在在干什么。”
漠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看东方墨此时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连忙应道:“属下明白!”
半个时辰之后,漠然去而复返,“主子,燕候这一会儿正在休息,她身边的四个小丫头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正等着给她梳头换装呢。”
东方墨闻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她没事,便一切都好。”
四更天不到,红馥和蓝芝几个小丫头便把床上睡的正香的燕云茜给拉了起来:“主子,起床了!”
燕云茜睡的正香,让几个小丫头一扰,心里十分不爽,“滚一边儿去!没看到我这会儿正睡的香吗?”
红馥与蓝芝四个小丫头闻言均是一愣,心道怎么回事?她们的主子什么时候也开始骂起人来了?
正在几个小丫头暗暗不解的时候,床上的燕云茜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霍的一下坐起身形。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方才都怪本候太累了一些,差点儿忘了时辰,误了大事!”
红馥连忙上前道:“说的是呢,主子您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您要是再不起床啊,只怕就来不及了!”
燕云茜这才冲她笑道:“你说的是,方才都愿本候了,好了好了,现在本候已经起来了,你们几个倒是帮着本候看看,本候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吧!”
红馥笑着回答道:“主子您什么都不要做,只需坐着让奴婢们为您打扮就行了!”
五更天刚过,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便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今天可是太子殿下和长平候大婚的日子,早在七日之前,当皇榜张贴出来的时候,百姓们便已经开始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且看此时的盛京城内,简直就是万人空巷,百姓们谁不想见识一下这场空前浩大的盛世婚礼啊!
天色还不曾破晓,云麾将军府门口,便已经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当一乘四十八人抬扎着彩色的绫罗的漆金大轿停在云麾将军府门口的时候,百姓们立刻就大声欢呼起来。
而此时,守在门口的将军府总管苏继南,更是激动不已,撩起袍子便朝着内院跑了起来:“轿子来了!接新娘的轿子来了!”
声音传到闺房之中,新娘子燕云茜也是满面娇羞。红馥等几个小丫头更是笑的合不扰嘴:“主子,东宫的轿子已经到了呢,奴婢还是先把这红盖头给您蒙上吧!”
燕云茜娇羞的点了点头,红馥见了,连忙上前将红盖头给她蒙了上去,然后四个小丫头便一起搀扶着她,朝门外走去。
看到新娘子出了将军府,百姓们简直都沸腾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贤王府的后门也悄悄的被人打开了。
“我说你们两个,动作都给我麻利一点儿!”冷冽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剌耳。而在这声音的催促之下,门内缓缓驶出一辆装满了干柴的草车。
萧璃络今天专门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可是依旧难掩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两个推着柴草车的人就更加显的唯唯诺诺了。
“娘娘,这样子,真的好吗?”这两个人也不过就是给贤王府送菜的两个小人物而已,此时萧璃络竟然想要用他们去办一件惊天的大事,两个人的心里真是又急又怕。
“少废话,你们两个可是收了本妃的银子的,如果你们敢出尔反尔的话,信不信本妃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娘娘饶命,小人照办就是了!”两个人说完之后,连忙出了门,先探头四下里看看,外面寂静无声。
“这街上,还真是连一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啊!”
萧璃络冷笑一声,“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今天大家都出门去看太子大婚去了,正好给咱们提供了机会,只要咱们选择比较僻静的小巷子,很快就能到了。
两个人听了,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那明月楼所处之地,毕竟不是什么僻静的地方啊!”
萧璃络从鼻孔里轻声嗤笑一下,这才十分不屑的说了一句:“所以本妃才要用你们两个啊!”言下之意,只要有了你们这两个下贱的送柴人做掩护,本妃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个人也实在是没有一丝办法了,谁让他们两个就这么倒霉呢?
本想着一大早给王府送车菜,也好狠狠的赚上一笔,结果倒好,今天收获的银子的确比平时要多上很多倍,可还没等两个人高兴起来呢,才又发现,原来这银子竟然是需要他们两个提着脑袋去挣的。
等到两个人将柴车拉出贤王府后门之后,门内紧接着又抬出一顶软轿。
萧璃络看着两个人冷冷一笑,“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加快脚步,本妃的轿子随后就到。”
两个人听了这话,心里还就想不明白了,你说王妃明明有轿子,干嘛不直接将那人用轿子一装,送去得了?
可是他们两个又怎么能够知道萧璃络的心理?箫璃络的心里简直已经恨透了燕云茜,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和自己同乘一顶轿子,那简直连门都没有。
时间在大街上百姓们振奋的表情之中渐渐消逝,之前还有些昏暗的天色也慢慢的亮了几分,不一会儿,就连太阳也在东天露出了暖暖的光亮。
直到天色朝霞万道的时候,太子妃所乘坐的四十八人抬的漆金大轿也在百姓的呼声之中来到了盛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只见此时的太子妃娘娘,身上穿着丹凤朝阳的大红喜服,头上凤冠振翅欲飞,只可惜她的面容被那一面红盖头给挡住了,可即便是如此,此时簇拥在街头的百姓也依旧是群情高涨。
再看此时的东方墨,也和燕云茜一样,身上穿着九龙喜袍,头顶紫金盘龙冠,正中一颗耀眼的明珠,在清晨的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百姓跪立街道两旁,看着他们心目之中的战神,以及他们的储君,一个个的心中都充满了激动。
而就在这一片热闹的喧哗声中,有几个人却正加紧了脚步,快速的行走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
“明月楼到底还有多远?”虽说已经安全的出了门,眼见着一切都十分的顺利,可是萧璃络的心里还是十分的着急,“我说你们一定要加快步伐,千万莫要误了本妃进宫的时间才是。”
前面两个拉着柴车的人,此时也恨不能脚不沾地的飞起来,他们两个心里也十分的紧张好不好,真的好想快点把人送到明月楼,之后他们也就可以解脱了。
“娘娘您就放心好了,这条路小的们常走,前面不远就是明月楼的大门了。”
轿子里的人听了这话,冷冷的哼了一声,“哼,最好如此,不然的话,本妃绝不会轻饶你们!”
好在,前面一转弯,就真的可以看到明月楼了,两个小贩的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我说二子,咱们两个再加一把劲儿,一定得快点儿把东西给送过去才行!”
另一个小贩点头:“哥哥说的没错,一二三,走起!”
明月楼里,老鸨娘春香这会儿正睡的香,突然被一阵推搡给惊醒。
“妈妈,快点儿起来啦,外面有人点名要见您!”
春香被人惊扰好梦,一阵心火上升,抬手就给了小丫头一个嘴巴子:“你这个贱蹄子,一大早在这里嚎什么丧?没看到老娘这才刚刚睡下吗?”
小丫头被她打的一个趔趄,捂着脸哭了起来。
春香见她哭,心头怒火更甚,“还哭,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打死你!”
小丫头连忙后退两步,说道:“妈妈,奴婢并不是有意要搅扰您的美梦,真的是有人想要见您。”
春香十分的不耐烦,骂骂咧咧的道:“到底是那个王八羔子?这个时候见老娘,能有什么好事?”
小丫头连忙伸手到嘴边,示意她小声一点:“嘘,妈妈,你可得小声点儿,这一次来找您的,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春香见小丫头如此的谨慎,一下子也给惊到了,“你什么意思?莫非这个时候,真的有什么大人物来找老娘?”
小丫头连连点头:“妈妈您快点出去看看吧,可千万不要让那位贵人等及了才是!”
春香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让小丫头侍候她更衣洗漱,描眉画眼,这才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去。
“奴家听闻有位贵人前来找奴家,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位贵人呢?”春香一边下楼,一边挑起她那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四下里张望起来。
结果她看了一圈,楼下哪里有什么贵人啊?女人倒是有一个。
只见那女人,衣着十分的素净,此时虽说是正背对着她,可看上去却显得十分焦躁。
听到春香的话之后,那女人突然回过头来,结果春香这一看不打紧,连忙小跑着下了楼。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
春香心里简直都气死了,都怪那个死丫头,说个话都说不全,只告诉她来了一个什么贵人,却没有告诉她,这来的人,竟然是贤王妃!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春香作为这明月楼的老板,心里却是最清楚不过了,这明月楼,表面上是这盛京城之中的风月胜地,可实际上,却是贤王名下的产业。
所以眼前的这位贤王妃,说白了也就是这明月楼真正的老板娘。
如今主子驾道,她竟然差一点儿就怠慢了人家,这要是惹得萧璃络不高兴了,那她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萧璃络低头看看眼前这个浓装艳抹的半老女人,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她,不过此时她到这里,却是有求于人,于是便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轻蔑的笑了一声:“起来吧!”
春香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王妃娘娘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到底所谓何事?”
春香把话说到这里之后,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今天不是太子大婚吗?按理说萧璃络这一会儿应该要进宫才是正事吧?
“本妃到这里来,自然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萧璃络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本妃手上有一个人,不巧的是,她是本妃的仇人,本妃原本可以杀了她,可是本妃却不想让她死的那么轻巧,所以本妃就把她送到你这里来了。”
春香闻言心中暗笑,原来是这件事情。呵呵,想她纵横风月场所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她见得还真是多了去了。特别是像贤王妃这样的女人,表面上端庄贤淑,实际上哪个的肚子里不是一肚子的弯弯肠子?
说什么是自己的仇人。你说她身为贤王妃,一天到晚养尊处优,又哪儿来的什么仇人啊?充其量对方也不过就是一个碍了她的眼的倒霉女人而已。
不过这话,春香可不敢当着萧璃络的面讲,既然萧璃络都求到她的跟前来了,她自然是要十分积极的为王妃娘娘分忧的。
“瞧王妃娘娘您说的,一件小事而已,这有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反正奴家这里缺的就女人,所以只要娘娘您一句话,奴家保证做到让您满意就是了!”
“嗯!”萧璃络对春香这话十分的满意:“本妃今天给你带来的这个人,绝对算的上是一个绝色尤物,相信一定可以给你这明月楼里带来丰厚的收益。”
春香一听笑得花枝乱颤,道:“如此,那奴家就更应该谢谢王妃娘娘了!”
不想萧璃络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不过本妃这里却有一个条件!”
春香连忙收住脸上的笑,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娘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
“本妃让你找一个这世上最丑陋的客人给那个贱女人,最好先让客人狠狠的折磨她七日,后面的事情,就任由你来安排了!”
“这……”春香心想,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居然让贤王妃恨成这个样子?还要让她找这世上最丑陋的客人,还要狠狠折磨人家七日,王妃娘娘这心思可真够歹毒的!
“怎么?你做不到?”萧璃络见她迟疑,脸色突然又沉了几分。
吓的春香连忙摆手:“啊当然不是!王妃娘娘放心好了,您别忘了奴家是干什么的,这件事情对于奴家来说,那绝对是小事一桩嘛!您放心,奴家绝对会按照您说的,现在立马就去找一个最丑陋的客人给那个小贱人好不好?”
萧璃络听了之后,脸色这才又好看了几分:“如此便好,本妃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着,萧璃络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对春香道:“这个给你拿着,就算是本妃对你这一次的帮助,所表达的一份谢礼!”
春香见了连连摆手:“王妃娘娘这可使不得,奴家为娘娘做事,本就是奴家的本份,又怎敢收取娘娘您的银子啊!”
“少废话,这件事对于本妃来说,十分的重要,只要你能够按照本妃说的,把事情给本妃办漂亮了,本妃就算是给你再多的银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春香见推脱不开,只得伸双手把银票给接了过来,可是在她的心里可就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会让王妃娘娘如此的上心?
不行,这件事情,她一定得好好的探个究竟,于是春香开口:“娘娘,您也说了这么多了,可是那个人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你总得让奴家看上一眼吧?”
“嗯,你跟本妃来吧!”见春香如此上道,萧璃络心里也十分的满意,这才带着她往后院走去:“人本妃已经给你带来了,不过走的是你明月楼的后门而已。”
“后门?”春香心里有些不解,可是现在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让她见到人才是正事。
后院里,两个送柴的小贩这个时候紧张的直搓手,“二子,你说王妃娘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二子探头往前面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道:“来了来了,大哥,王妃娘娘和这里的春香姐一起过来了!”
两个人一听,连忙把车上的柴草都给卸了下来,等到春香陪着萧璃络一起走过来的时候,车上刚好显出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影。
春香上前探头一看,结果看到那人的被一条锦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一时还看不清她的脸。
正准备伸手挑开盖在她脸上的锦被时,萧璃络突然开口:“人本妃已经给你送来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一切就全靠你了,本妃现在还要急着赶去宫中,就不在此多停留了。”
“啊?”春香闻言连忙回头去看箫璃络,却见她正准备转身离去,连忙又吩咐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儿把人给我抬到楼上去!”说完又陪着箫璃络一路走到门口,然后看着她上了轿子,才曲膝恭送道:“娘娘慢走!”“还有一件事。”春香还扬起的手还不曾放下,轿子里突然又传来萧璃络冷漠的声音,“方才那两个小贩,记得帮本妃处理掉!”
春香闻言一怔,心里瞬间压力山大,不是吧?这王妃娘娘让她帮着糟蹋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让她帮着杀人,而且还是一次两条性命!
莫非是因为她很久没有去庙里上香了吗?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惹上这么一座大瘟神?
啊呸呸呸,这想法要是让贤王妃给听到了,还不得要了她的这条老命啊!
算了算了,不管了,谁让人家是主子呢?既然非要让她替着背这个锅,那她手脚只要干净一点儿,也就是了。
直到萧璃络的轿子转过那道巷子口,再也看不见了,春香才又转身回到明月楼。
刚一进门,春香撞上迎面而来的两个小贩,“哟,我说两位辛苦了这么久,这会儿也累了吧?要不春香姐姐我给两位捎上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两位回去之后也好解解乏,你们看意下如何呢?”
两个小贩一听还有酒喝,脸上也是十分的高兴,连忙点头至谢:“那就多谢春香姐姐了!”
春香扭头鄙夷的一笑,然后开口吩咐道:“来啊,去厨房取两瓶女儿红给这两位大哥!”然后她又回头对两位小贩说:“看到了吧,姐姐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二位就先在这里等一下就好了,至于春香姐姐我,楼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呢,就不在这里陪二位了!”
两个小贩听了,连忙躬身谢道:“小人们在此多谢春香姐姐了,春香姐姐既然还有事情做,那您就去忙吧。”
“嗯,你们两个且在这里等着啊!”春香说完,扬起手上的香帕子,在两个人的脸上扫了那么一下,然后便转过身子,一扭三调的走了,直惹的两个小贩看着她眼睛都快要直了。
等到了两个人看不到的地方,春香这才重新叫人过来,暗中吩咐他们要如此这般,之后,她才又撇着嘴不屑的笑了两声,轻声道:“哼,想喝老娘酒的人多了去了,也要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资格而已!”
可叹两个小贩,心心念念要喝这明月楼的女儿红,结果不想就这么把命给押了出去!
春香将事情交待下去之后,这才又想起之前只顾着送萧璃络离开了,所以到现在这会儿,她还没能见上一面萧璃络送过来的那个人呢。
“来啊,方才那个女人,你们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小厮上前回话,“就在翡翠阁呢!”
春香将腰一扭,“行了知道了,老娘这就到翡翠阁去看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怎么她就惹到那一位了!”
春香在两个小厮丫头的陪同之下,蹬蹬蹬跑上楼,之后真奔翡翠阁而去。推门进去之后,见到之前被人抬上楼的女人依旧原样睡在床上。
春香心里一急,“哎哟,也不是老娘说你们,怎么都这么没有眼力儿见啊?这把人都抬上来了,居然还不赶快把她身上的这些东西给去掉,这要是再把她给闷死了,咱们还忙个屁啊!”
身后的两个小厮丫头听了,连忙上前去,手脚麻利的把綑在那女人身上绳子给解了下来,然后又把被子给扒开。
小丫头忙了半天,都不见那人有丝毫的动静,不由好奇道:“妈妈,怎么这人一直都没有反应啊?您说她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春香一听这话,眼睛猛的一跳,心说可不是嘛,自从这女人被送到这明月楼之后,她就没有听到过一丁点儿的声音。
你说这王妃娘娘怪不怪,她该不会真的送了一个死人给老娘吧?
春香越想越不对头,忍不住伸手将两人一把推到一边,道:“你们两个给我闪开,老娘我要亲自看个究竟!”
春香说着上前,伸手一把扳过床上女人的脸,不想她不看便罢,这一看之下,直把她吓的“啊呀”一声,然后扑通一下就跌坐到地上去了!
“妈妈您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也被她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春香给扶起,却发现此时春香正浑身栗抖,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怎么会是她?怎么会这样?”
“妈妈,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小丫头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有点儿害怕,忍不又问开口问了她一句。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老娘我得好好的合计合计!”春香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小丫头的话一样,只顾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个人可是王妃娘娘送过来的,可是,这件事情王爷他知道吗?如果王爷不知道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要先送个信儿给王爷呢?”
说着到这里,春香又摇了摇头,“也不对!这个女人是谁啊?她可是王爷死对头的女人好不好?王爷肯定不愿让她嫁给那个人的。可也奇怪了,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那么今天岂不是要出大乱子了?”
想到这里,春香连忙回头,看着身边的小丫头道:“你,快点去把人都给老娘叫起来,今天不是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吗?怎么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还在睡懒觉!”
小丫头一听就笑了起来:“妈妈你不是吧?这会儿才想着叫大家起床,实话告诉您吧,各位小姐们早就已经出门看热闹去了,要不然的话,咱们这楼里,能有这么的安静?”
春香一想也是,她这里可是明月楼,可不是一般的风月场所所能比拟的,人家那里都是只有晚上才有生意,可是她这里,那可是从早到晚都是宾客如流的。
也只有今天,一大早起来,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原本她还没有想那么多,这会儿想来才发现,原来她的那些宝贝女儿们都跑出去观看太子殿下大婚去了。
“这么说来,太子殿下的婚礼已经开始了?”
小丫头连连点头:“可不是嘛,今儿个一大早,奴婢就听到外面喜乐连天,要不是奴婢实在是走不开,也老早就想去看看了呢。”
说到这里小丫头还有些委屈,“上一次也是,太子殿下和长平候打马游街,奴婢别提多想去看了,可是结果等到奴婢忙完了,长平候也回府了!唉,奴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个荣幸,亲眼看一下我们的长平候了!”
春香闻言嘴巴也是一哆嗦,心说幸好当时你没有看到,要真是让你给看到了,那还了得啊!
不过春香心里也就不明白了,你说既然外面婚礼照常进行,那肯定还是有新娘子的啊。可如果外面那个人是新娘子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况且,如果这个女人不是真正的燕云茜的话,王妃娘娘又何必如此的鬼鬼祟祟,还要亲自走上这一趟呢?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绝对都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回头再想想,或许这件事情真的是王爷亲自绶命给王妃的也说不定,毕竟这东洛国的百姓都知道,贤王东方宇对于他的王妃,那可真是宠爱有加啊。
而这个女人明显就是王妃娘娘的敌人,所以王爷为了让王妃娘娘出气,就任由她自己做出这种决定,也就能够说的通了。
可是呢,春香此时再次将目光投向床上这个女人。
这个人可不是别人啊!
她可是皇上钦封的长平候,百姓们崇拜的云麾将军啊!
如果真的按贤王妃的意思,就这么将她给糟蹋了的话,岂不是也太让人不耻了?
更何况,这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这件事情要是走漏了风声的话,那可要怎么办啊?
可是王妃和王爷的命令,她更是不敢违抗啊好不好?如果让王妃娘娘知道,她私自将燕云茜放走的话,那她的小命,还不得分分钟就被人给灭了?
唉,真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她要怎么办才好啊!要是此时她能够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好了!
不过,春香还是有些奇怪,你说这云麾将军,她到底是怎么落入到贤王妃的手上的?而且直到现在,她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她这个样子,莫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吧?
如果她真的已经死了的话,那反倒能够省事儿了。
不行,春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应该要上前探个分明才行。
想到这里,春香再次挨到床前,只不过这一次,她步伐十分的小心,生怕一个不慎,突然惊醒了床上的人。
慢慢挨到床前,春香伸出手轻轻的探到燕云茜的鼻端,直到感受到一阵微弱的气息,一颗心才又放了下来。
伸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春香这才又上前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燕云茜的情况,最终,她找到了一个答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是被人下了七日醉了!”
小丫头和小厮似乎也听过这种东西,所以此时听了春香的话,也都不奇怪,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嘛,怎么她来了这么久,竟然连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不过妈妈,这七日醉可不是好解的东西,莫非咱们真的要让她就这么睡上七天七夜不成?”
春香闻言微微眯了一下眸子,心里暗自盘算道,这个人可是燕云茜,传说中的巾帼女英雄,如果她要是真的把她这七日醉的毒给解掉的话,只怕还真控制不住她。
既然这样,她何不就此顺势而为,反正这个人可是主子的敌人,如果她春香真能就此把她给毁掉的话,想必主子的心里也会很高兴吧!
嗯,就这么办!
云麾将军,虽然奴家也是打从心底里崇拜你,可是谁让奴家和你走的不是一条道呢?为今之计,奴家也只有忠于自己的主子,从而做出一些对不住你的事情了。
不过,看在你是奴家的尊敬的人的份上,奴家可以专门为了你违背一下王妃娘娘的那条命令。
王妃娘娘不是说了,要给你找一个这天底下最为丑陋的客人吗?可是在奴家看来,那样只怕就太过于委屈你了。
所以奴家决定了,奴家这一次一定不会听从王妃娘娘的意思,王妃娘娘让奴家去找一个丑恩客,可是奴家偏要给找一个这世上长的最好看的男子做为将军您的恩客!
想到这里,春香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两天前住进来的一张面孔。
说实话,凭她春香姐纵横风月几十年的眼力,还是第一次见到那般绝色的一个男子,如果封他为这天下第一美男子,也绝对不为过。
对,就他了!
春香暗暗做出决定,这一次,老娘情愿不要他一分钱,也要把云麾将军送上他的床!
“来啊,你再去找几个人,帮着老娘把这位姑娘送到蓝公子的房里去!”
小丫头一听这话,惊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儿没有掉下来,“妈妈,您不会说真的吧?这位姑娘,您真的要把她送到蓝公子房里去?”
“废什么话!”春香冲她一挥手,“老娘让你快点去找人,你难道没有听明白?”
小丫头连忙点头后退,心里却一个劲儿的在嘀咕,这女人到底是谁啊?想不到这么好命,都被王妃娘娘给送到这个地方来了,居然还能睡到蓝公子!
要知道那个人可是蓝公子啊!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都不曾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
呜呜,她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等好命就好了!
不一会儿,小丫头转回,身后还带了两个人手。
春香看了来人一眼,发现这些人都是这明月楼里数不上的号的一些小丫头,想必她们应该都不曾见过燕云茜的真容。
想到这里,春香这才开口:“你们几个,快点儿过来搭把手,帮着老娘把这位姑娘洗干净了,然后送到蓝公子的房里去。”
大家一听,一个个脸上也露出了之前那个小丫头的神情:“妈妈,这个姑娘到底是谁啊?怎么您还这么好心,居然让她去侍候蓝公子啊?”
春香闻言将眼睛一瞪:“你们少给老娘废话,只要按照老娘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妈妈真是的,干嘛要那么凶嘛,我们只不过是问问而已,您要是不高兴心,我们便照做就是了!”
这些人虽然都是一些个小丫头,可是在这种地方,谁知道哪一天谁就会出了头,露了脸了?所以此时这些个小丫头和春香说起话来,才会一个个的十分大胆。
说话间几个人围上前去,七手八脚的将燕云茜给抬了起来,这其中有一个名唤芸娘的,此时一眼看过去,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怎么床上的这个女人,看上去那么像长平候燕云茜啊!
为了避免自己看错,芸娘还刻意往前面挤了挤,又仔细的端详了几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芸娘的心里更是吃惊不已。
这个人明明就是燕云茜没有错!
想当初云麾将军打马游街,她和一群姐妹专门上前去凑了热闹,更是近距离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然而今天,不正是燕候和太子殿下两个人的大婚的日子吗?怎么这一会儿,燕候竟然会落入到这个地方来了?
再看此时,燕云茜一副人事不醒的样子,芸娘的心里就更加的确定了,只怕燕候这是遭了奸人的暗算了!
不行,现在她一定不能慌乱,既然这件事情是春香亲自插手的,那么她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只不过现在,她必须得想一个办法,一定要快速把这一切禀明太子殿下才行!
没错,芸娘在这明月楼里虽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是她的真实身份,却是太子东方墨手下的一个暗人。
芸娘默默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震惊,表面之上依旧一副又羡慕又嫉妒的神情,和众人一起将燕云茜抬到专门的净房里,然后趁着几个小丫头给她清洗的时候转身离去。
出了净房,芸娘便在心里盘算着,她到底要怎么才能把这个消息送出去,并且准确无误的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上呢?
还有,如果她在这个时候离开的话,燕云茜会不会发生危险,假如她真的落入到那个蓝公子的手上,真的出上一点儿什么岔子的话,那又要怎么办?
不行,她还得想个办法,要首先保证燕候的安全才行。
到底要怎么办呢?
正在芸娘心中焦虑不已的时候,门口突然涌进来一群人。
“唉,好伤心啊!我的梦寐以求的男人啊,终于就那么舍我而去了……”李娇娇一进门,便将手上的绢帕一甩,做出一副伤心到不行的样子。
结果她这话非但没有引起大家的同情,反而惹得大家对她一通的冷嘲热讽。
“哟,我说娇娇,你可真够浪的啊!怎么着,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看上咱们的太子殿下了?”
“就是,你也不看看,就凭你这点儿姿色,能和咱们的太子妃燕大将军比吗?”
“还有咱们的太子殿下,那可是神明一样的人物,也是你这种人能够肖想的吗?只怕就连咱们的婉儿姐姐,都不敢说出如此亵渎太子殿下的话呢!你说呢,婉儿姐姐?”
肖婉儿见大家说的好好的,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她的头上,连忙笑着骂道:“你们这一群浪蹄子,好好的说笑着,怎么还把这话扯到我的头上了?”
肖婉儿说着,一回头,伸手从人群之中扯出一个男子出来,“我说蓝公子,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回来之后,我一定会陪你好好的喝上两杯,你怎么这个时候就又等不及了?”
再看此时被肖婉儿唤作蓝公子的那个男人,一出场,便似明亮了整个世界一般。
只见他一袭白衣似雪,满头乌发似墨,被分作两半,上一半十分随意的簪着一根通体剔透的白玉簪子,下一半更是随意的顺肩而下。
一张脸莹白如玉,卧蚕的眉毛,纯净的眸子,悬胆的鼻梁,剔透的薄唇。而此时,他正举起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手上抓着一只黝黑的酒坛。
仰头抿上一口,酒水扫过薄唇,更显得他红唇莹润剔透,让人忍不住心生遐想。
而此时,当这一切落入到站在楼梯上的芸娘眼睛里时,心里却越发紧张起来了。
他竟然回来了!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肖婉儿见他依旧喝个不停,不由伸手一把将他的酒坛给抢了过来,然后笑着劝他道:“我说蓝公子,即便是你非常喜欢喝酒,也要配上下酒菜才更加的惬意嘛!”
而她的这个动作落入到芸娘的眼睛里,却让她的眼前突然一亮:对啊,她还有肖婉儿!
一想到这里,芸娘赶快跑了下去,可是还不等她冲到肖婉儿的身边,便被人一把给抓住了后领子。
“你这个小蹄子,莽莽撞撞怎么回事?”
芸娘一听脸都白了,她怎么没有留意到,春香是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的?
春香见她低头不语,还以为她已经知道错了,于是便对她说道:“你难道没有看到姑娘们都回来了吗?还不快点下去传一些酒菜?过不了一会儿,咱们这明月楼里,可就又要热闹起来了呢!”
“可是妈妈,咱们这明月楼里的厨子只怕这一会儿都不在,所以奴婢要往哪里去给姑娘们弄那么多的酒菜去啊?”
“你傻啊?咱们明月楼里没有,你不会到对面的天香大酒楼去吗?守着这么一个顶级的酒楼,难道还怕没有上好的佳肴?”
“奴婢知道了!”芸娘一听春香这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跑了出去。
出了门,春香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慌,千万不要慌。
现在,她唯有先按照春香的吩咐,先把酒菜给肖婉儿她们准备好,然后再趁机告诉肖婉儿,让她拖住蓝公子,这样她才能抽出身去给太子殿下送信儿。
想到这里,芸娘连忙撒开脚步,飞一般朝着天香楼跑去。
芸娘这边刚走,春香便上前对肖婉儿道:“婉儿,你还不快点儿把蓝公子请到楼上的牡丹阁里去,先陪着蓝公子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让人把酒菜给你们送上去如何?”
肖婉儿点头:“妈妈说的是,蓝公子,今天您和我们一样一大早就出了门,如今热闹也看过了,您不如就让婉儿扶您上去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蓝正淳闻言轻笑一声:“是啊,你们东洛太子的婚礼还真是盛大无比,新娘子也是艳压群芳,让本公子看着好生的羡慕啊!”
春香看了笑道:“我说蓝公子,就凭着您这个外貌,您这个条件,那结婚娶新娘子也是早晚的事情,妈妈我相信你到时候啊,肯定也能找到一个绝色的美娇娘!”
春香这话惹得众姑娘也是一阵哄笑,然后大家便各自簇拥着自己的恩客,一起上楼去了。
肖婉儿这边扶着蓝正淳刚刚在牡丹阁中坐定,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便跑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姑娘,洛少主也来了!”
肖婉儿闻言一愣,“你说什么?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来?”
蓝正淳将肖婉儿的神色看在眼睛里,不由好奇道:“婉儿姑娘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
肖婉儿连忙摇头道:“啊,蓝公子不要担心,只是这会儿外面突然来了一个奴家的朋友,让奴家有一些吃惊而已。”
蓝正淳闻听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婉儿姑娘的朋友,那倒不妨请他一起上来一叙好了,正好本公子今日高兴,也想要找人一起痛饮几杯。”
“这……真的可以吗?”肖婉儿有些迟疑的问道。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莫非婉儿姑娘的这个朋友和姑娘的交情不止于此?”
“啊,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样子的!”肖婉儿连忙摇头否认,“既然蓝公子您不介意,那么奴家便请人前去问问,看看洛少主的意思如何吧!”
不想还不等肖婉儿起身,门外便已经走进一个人:“婉儿不必问了,本少主和这位朋友的想法一样,今天特意到你这里来,只不过就是想要讨杯酒吃罢了!”
蓝正淳闻言看将过去,只见来的这个人,竟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只不过如果说他蓝正淳的美是一种遗世独立的美的话,那么眼前这位的美,则是狂放而不羁的。
东方炎依旧是一袭火红的锦袍,桃花眼带着三分的笑意与七分的迷离,进门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抬头看着对面那个美的不像话的男子,东方炎无比邪气的挑了挑眉:“在下洛西风,不知朋友是……”
蓝正淳此时也早已经收回心神,见对方事先开了口,也连忙回道:“在下蓝正淳!”
两个人同时抱拳道:“幸会!幸会!”
肖婉儿此时看着东方炎却是满目的不解:“洛少主,您今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在宫里陪着太子殿下的吗?怎么还有空闲跑到我这明月楼来了?”
“噗……婉儿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今天这大婚的人可是太子殿下,又不是本少主,所以本少主怎么不能到你这里来了?”
“可是少主……”
不等肖婉儿把话说完,东方炎突然伸手将她打断:“本少主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如果婉儿真的想要为本少主解忧的话,不妨把你珍藏的好酒全部都拿出来好了。”
肖婉儿无奈,只得命人将酒奉上。
东方炎和蓝正淳看到面前这几坛上好的女儿红,脸上均现出了开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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