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狐殿
其实我不是很在意大腿上传来的阵痛,宁愿装死假寐也不想起身。这一切非是我有心求死,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想,抑或逃避死而复生的事实。我叫李牧然,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也可以说是很任性,喜欢喜好大于理智,习惯成自然。疼痛可以不理会,但是热辣辣的日光却迫使我无法在继续假寐下去,因为我有轻微洁癖,无法承受自己一身臭汗,这大概算是一种职业病吧。
眼睛被白华华的阳光晃得胀通不堪,和紧随而来的要命头痛终于让我认清自己真的死而复生现实。不自禁的呻吟一声,不经意间看到受自己支配的男性少有的洋葱一般的十指,我突然又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左顾右盼,我方发现自己身处之地是一个有着一面万丈巨镜一般光滑石壁的小谷——很美的小山谷。
蓝天、白云、小溪流水、花草树木、鸟语花香的,的确很美丽,只是,这是到底是哪里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不久前…当然是对于自我感觉忽而言的不久之前,我应该是已经挂了的。并非源于恩怨仇杀,抑或情感纠错,只是单纯的生命走到尽头,尽管我的人生也只有二十载。实话实说除了不能在尽孝于父母身前,心里有些愧疚外,我没有什么在值得遗憾的。
生前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所谓的恋人,并非源于人品问题,只是习惯于距离的保持的冷漠性格所致。或许真的应了那个说喜欢我的女生之言,我这人可能真的天生凉薄,习惯于对于别人的善与不善都无动于衷。
我想自己之所以给人以上的印象,或许只是出于自己喜欢清静的缘故。我偶尔也会对友人间的嬉笑有所向往,却终究因为无法承受那份喧闹而退缩。我想真正的我与其说是天性凉薄不如说是没有太多的耐心才对,与其明知道迟早会厌烦,所以才保持着距离,于萌芽中泯灭厌烦而已。
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真的在意的,或者说除了父母我对任何人、事都没有丁点耐心。虽然即便因此于阳光下的我时常会感到寒凉莫名,却依旧喜欢坚持做“天性凉薄”的一个单独者。
有句歌词说是执着的人不喊累,我想大概我是“凉薄者”不喊孤独。
不经意间触及到伤口,痛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总算从梦游中回魂,既然已经醒来,索性处理一番伤口。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却是只是腿骨有些移位,表皮擦伤重了些而已。咬咬牙,迅速移正骨头位置,走到溪边将伤口小心清洗干净,就近抓了一把刺菜,放到嘴里咀嚼,强忍着那股怪味,嚼烂后涂在伤口上,撕下身上还算干净的内衫,轻车熟路的将整个大腿都包扎起来。
刚刚弄好,擦了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来的冷汗,一抬头就见一个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怪老头。他一身深紫色长衫,是古人穿的那种长衫,一头白发散乱的披于肩上,足下蹬着一双秀有狰狞图案的紫色靴子。如果不是身后背着一个不伦不类的药篓,还真有点霸气十足的前辈高人的形象。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他也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彼此收回目光后,都直直望着对方的眼睛。
他先一步开口问道;“看你处理伤口的动作挺娴熟的,你是大夫?”
我点点头,回问他“这是哪里?您是什么人?”
“这里是百花谷,距离阴癸派不远,平时少有外人来。我也是个大夫,常来这里采药。你这后生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很危险的。”
百花谷、阴癸派、危险……这老头有妄想症?
老头见我一脸无语的样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恍然道;“看你手无缚鸡之力,想来不是江湖人,难怪不知道阴癸派。你遇到派中之人绕道而行就好了,千万不要去招惹。对了你是怎么落到这里的?”
极力压下心中的震惊,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了。今日是何日?”
“大业8年五月份。我老人家久居于此,已经不知今夕是何日了。”
隋末唐尚未初吗?等等,百花谷、阴癸派、……怎么和《大唐双龙传》的时代背景有点像……。
老头见我沉默,摇了摇头道;“你这后生是不是无处可去?老头我见你很有学医天赋,愿不愿意做我徒弟?”
我习惯性摇了摇头,开口拒绝了,此刻我只想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那里有心思拜师,问老人“我不知道认识这里的路,您老人家能不能带我出谷?”
老头似乎早料到我会拒绝,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腿上有伤,最好不要乱动。恰好前方我有一处落脚之处,你暂时先休息几日吧。我在这谷里还要踩几日药,过几天我再带你出去吧。”
我点点头,跟随老人走向那个落脚处,一路上老人扶着我,走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一所茅屋。
老人做了饭,被老人伺候我心下微微有愧。和老人吃了现成的饭食,老人又背起药篓,进谷采药去了,临行前让我自己休息。
我坐在茅屋前,迎接炫目的日光,于陌生的环境内,心下微微不安,那有什么睡意。伸手拿过一本书籍,发现那书里的字全是繁体的,并且上下读取的,很有古书的味道。因为小的时候曾经在跟随爷爷练过几年书法,又在台湾工作过一段时间的缘故,繁体字大体还能认得全,因此这书倒是难不住我,勉强可以读。
我细细的将书读了一遍,里面全是一些药方、药名及用处,可以确定是一本医书,老人说他是大夫,看来可能是真的。
与老人在茅屋中度过几日,这一日终于等到我的腿恢复的差不多、老人的药也踩得差不多了,在老人的带领下,我们终于离开的茅屋。走了近三日的路程,方走出大山,终于见到人烟了。
我的侥幸心里也终于破灭了,路上来往行人都穿着和老人一样的古装衣服,饭馆、茶摊里常有持刀带剑之人谈论杨公宝库、慈航静斋仙子之类的言论。
完完全全大唐双龙里的词汇。
《大唐双龙传》一个乱世为背景,满天神功、强人的世界。前世我因为自身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因此并不是很在意这类有争霸天下意味的书籍。自然对里边的双主角便没有什么了解,相应的也就没有什么好奇之处,对里边的仙子魔女便也不曾有过觊觎之心,更不想看什么剧情,因此我对于这部小说并没有特殊喜好。
抛开那些觊觎、好奇,如此便只剩下简单的生存问题了。不过都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这生存对于我这个“文弱之人”看来也并不简单,那么眼前最好的出路自然便是做老头的徒弟,先安顿下来。
老人似乎早料到我终究会拜他为师一般,并没有吃惊之态,便带我回到了他的住所。我便开始了我的主修中医生涯。虽然前世我是学西医出身,不过受爷爷的影响,对中医也略有涉猎,学起来到也不算困难。
于是在看书行医,行医看书中平淡的度过了五年。五年来老人已经很少出手,所有病人几乎都有我这个徒弟代劳,除非忙不过来时,老人才偶尔会出手。病人中中什么样的人都有,江湖豪客、邪门歪道与所谓的正派人士,老人病者医者父母心的心态,来者不拒,但凡能找到老人的没见过老人拒绝的,不过病人中大多还是没有诊金可拿的疾苦百姓。
老人有一副慈悲心肠,喜欢悬壶济世,这也是老人一大把年岁了还要亲自采药的缘故。
老人去世了,我并不知道是否缘于仇杀,但是知道与一个叫向雨田的分不开。老人是在一个叫向雨田的来过之后,第二日走的。
老人死前说不让我急着去为他报仇,至少在没有飞天遁地本是之前不许报仇。他很了解我,知道不叫我报仇,我只会嘴上答应,因此想无限拖下去,毕竟五年的相处中老人很明白我对武学一道没有半点兴趣。还说他很欣慰收了我这个徒弟,虽然我自己不觉得五年的时间学到多少东西,但是老人却是很满足,说基本上算是继承到他的衣钵了,最后是含着笑走的。
我一边默默的将老人安葬了;因为关于大唐我所知道只是源于电视剧,而且还没看全,所以当时并不知道向雨田是何方神圣,可谓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心里记下向雨田这个陌生的名字。
虽然我日后的人生并不会为了报仇而生,但是一旦有机会,这仇还是一定要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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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练笔之作,大概不会超过十万字便会完本……请大家不要过于深究剧情。
师傅虽然离去,却留下很多医书。我安葬了师傅他老人家后,因为这些书中还有不少没有看透的缘故便继续留了下来,暂时将报仇的事押后了。日间只是在衣袖上系了一圈的红带,红带上打个白条算是守孝了,后便一边看书,一边治病救人,没有理会那些过多繁琐的规矩。除了衣着与日常有所出入外,我的种生活一如既往。
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孤独的,除了突然觉得屋子有些空、有些大,在吃饭时心里空了很多外,倒也没有什么。当然看书时遇到不是一时间能领会的问题时,偶尔也会想起老人的谆谆教导。
此外也越发坚定回去的奢望,破天荒的越发思念起家中父母来。
我生前虽然在父母面前也一样一副寡言少语的样子,不过那却不代表我和父母的感情不好,相反的无论是和父母还是小弟我都有着难以割舍的勒绊。也正是因为有家人的牵绊,我才不在意与外人面前做一个孤独的独者,以致修炼得道终成真正的独者。
师傅过世前我之所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回去,是因为师傅他老人家颇有我前世那过世了的爷爷之风,每每因为念家心情烦乱之余看看师傅他老人家便能安定下来,下意识将师傅当成了念想一样的存在,我承认我这种做法很不厚道。
如今师傅撒手一走,我心中那份压抑许久的对于家的思念竟越发的浓烈起来,这日子也越发的难捱了。
于是日间越发的沉浸在书籍与治病救人中,夜间更是不理会因为灯油的消耗而使得家境更加一贫如洗,而挑灯夜读至后半夜。
这样一天睡不上几个小时,忙忙碌碌的总算忘记那种心灵上的伤痛。
师傅的居所位于洛阳附近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中,名为桃花镇——乱世中少有的太平之地,确实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师傅在世时因为时常的悬壶济世的缘故,使得小镇内早已经没有什么药铺、大夫之类的存在了,所以周遭住民基本上都来师傅这里看病。因为我一直为师代劳的缘故,五年来我与小镇的乡里乡亲也算熟稔;又因为我的年纪的关系,两年前便常有人来说媒。
不过之前师傅曾想过将我培养成一代医武双全的能人,传授我医术的同时,亦时常督促让我勤练武功。这样便自是不会同意我娶亲。
大龄加上破身怕是真的很不利于习武,因此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师傅在面对前来说亲的媒婆时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也因此两年前的说亲行动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加上因为我也没动过有娶亲的念头,所以倒也乐得拿师傅做挡箭牌,索性没觉得这匆匆之事有什么头痛的,相反见师父一副护小鸡的老鸨子的样子还觉得挺有趣的。
如今无聊之极之际每每思及,除了好笑外,还有些可惜自己因为懒惰并没有真的练好武功,白白浪费五年的习武光阴。虽然五年的武学生涯,知识积累不少,在理论方面足以堪称大家,但是在实战方面,恐怕连一个街头卖艺的小妹放到此时的我依旧能像放到五年前的那个我一样的轻松。
如今师傅他老人去了,寂静了许久的左邻右舍的大妈大婶们不知缘何,又突然热情起来,皆不顾我还是守孝之身便满怀热情的纷纷踏来说媒。
说实话,我很明白回去的希望几近没有,早之前确有过成家立业之心。至于之前乐的拿师傅他老人作当挡箭牌,一方面是因为那些来说媒的对象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想要对付都对付不成;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放下回去的奢望,还抱有侥幸心理,不想与这个世界建立过多的勒绊。
而如今却是不只要顾虑前两条了,因为还要加上一条更重要的的因素,那便是要去帮师傅他老人家报仇。
师傅生前也并非没有医治过能人,其中我熟悉的便有一个叫石之轩的大神曾来找过师傅。师傅在面对他是都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样子,并没有把他当成一盘菜。而那个叫向雨田的却让师傅如此忌惮,可以推测这个叫向雨田的应该是何等大神级别的人物,所以为了报仇、必须练成绝世神功,因此这这童男之身还是要保留的,而且我也不想那一天报仇不成反而身死,以致连累了别人。
所以这亲还是不能娶。
五年来我一直避免与除了师傅外的人建立羁绊,是因为还抱有回去的幻想,所以在为人处事上自是冷淡异常,不可谓不无礼。近日来却大有破功的嫌疑。大概因为我的一张不曾因为时间而有所长进的面孔致使大妈大婶门依旧能母爱泛滥,也大概是因为我的气场真的不够强大……似乎已经习惯的我的无礼,少了老人的气势恢宏的挡路,这些人竟然视我的冷漠如无物,以大有不踏破我那门槛不罢休之气势前来说媒。且似乎大有以此为乐的趋势,当真叫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这算不算被欺负了。
以至于我不得不在除了坐诊之余闭门谢客。
日子依旧平淡如水,我每日除了看书、行医外,一有空闲便打二十四式太极拳,奢望有一天能一朝顿悟,一步登天的一举买入高手行列,然后出外游历,在奢求人品爆发,能寻得传说中的绝世功法,以图得报师仇。
只是想法是好的……效果甚微!
师傅生前对我的医学成就没有话说,欣慰之余又一心将我栽培成绝世高手。即便我不成才,懒惰不堪,老人依旧没有放弃,四处抓捕毒蛇做我的伙食。以前我还怀疑师傅他老人家怕是内心里也抱有和我一样不符实际的奢求,企图食补补出个高手来,如今看师傅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的今日。
五年食补下来,我觉得自己身轻体健,耳聪目明了不少。虽然不能与武林人士相比较,却也觉对不在是文弱书生了。而我更是养成喜好食蛇的好习性。
师傅生前对百花谷的那面镜子一样的石壁有特使的喜好,我祭拜过头七后,便选了个好日子将老人的骨灰移葬到了百花谷的镜壁前。顺带的菜菜草药、抓了几条蛇。
在谷中小住几日,药草积累足够使用一段时日、蛇也抓捕够量后,便返程了。我背着药篓回到家门前时,还没进门,便被一个突然伸出来手拦住。
我抬头只见又一个神秘老者神秘的现身了。
他定定的望着我,眼中错愕、疑惑、恍然神色接连闪过。这人的眼睛会说话,有演员天赋。我手里提着蛇亦怔怔的和他对望,无他,只是因为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蓦然而生。
片刻老者转过身,似是不愿与人搭话,而这附近称得上人的只有我和他,也就说他不想与我搭话。我索性便也不自讨没趣,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什么样的人都有,前来治病的不无比老者更奇怪的。
我一贫如洗,也不怕别人有所图谋,且我对用毒还算颇有心得,便也不怎么畏惧所谓的江湖人,就如老者这类人。让他随着我步入院内,之后便不在理会他缘何对着老人的药钵发呆。
我进厨房做我的蛇羹。
在百花谷小屋因为材料不全,舍不得浪费大力气补来的蛇,所以我每天只能望蛇兴叹。回来了,材料全了,我自是十分迫切我的蛇羹。
当我乘了两碗熬好的蛇羹,端上桌子时,那老者方收回望向药钵的眼神,眼中竟有隐隐的泪光闪动。
老者拒绝我的蛇羹邀请,告诉我他叫许智藏,是老人的徒弟。按说我也是老人的徒弟是这一左一右人所共知的,他能找到师傅他老人家的这块住地,我便不信他没有对我这个人做过调查。老者对我始终很疏离但又礼数周全,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师弟,也正中我的下怀,于是我也便乐的糊涂。
允许老者给师傅上了一炷香后,老者无关痛痒的浅言几句后,便起身离开了。
老者的莫名到访和匆匆离去,加上晦涩言语,让我多少有些心生警醒。不过当我站在院子中央,一番茫然四顾后,看着一贫如洗的四壁便放下了心来。
五年来,我和师傅他老人家一直在做赔本的买卖,没有什么值得觊觎的,当然除了一些书籍外。不过那些需要长时间研究的书籍,我早已经将其当做绝世武功一般严密的收藏了起来,而那些没有被收藏起来的,我早已印记在脑海中,也不在意被人讹去。索性自嘲自己一番惊弓之鸟后,便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方想起来“许智藏”这个名字貌似很耳熟。
警惕了半天,只顾着察言观色那个自称老头大弟子的老者了,碗中的蛇羹何时被自己用完我都不知道,望望天…感觉似乎喝了一碗蛇羹与没喝前没有什么区别,便不再去深思那老者短短的几句言语的深意,和老者的名字。待回厨房想在乘一碗蛇羹时,蓦然发现原本小半锅的蛇羹竟所剩无几,明明至少应该还有三四碗的份量的。
我茫然四顾,却怎么也找不到除了门外,厨房中其他的贼人的可乘之处。
或许我是该给厨房的门配把锁了。
阴癸派魔女婠婠!
只是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貌似还偷喝我的蛇羹,这……太有损形象了……。
我本见厨房中食饭被盗,只能空腹,无语之余忘记放下手里那个空碗,不无哀怨的打算去配药,借工作解饥饿,没想到方出厨房便遇到了这尊大神。
大神不愧有“淡妆素抹,唇彩莹丽的精灵”之称,的确如集天地而成的灵物一般的存在。即便并不是很注意男女之美的我,只观上一眼,心里竟也有种“婠婠之后无美人”之感。
压下心中吃惊,看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我不让自己目光被吸引住。之所以如此,一是五年的古代生活经历让我明白,在这个时代盯着一个姑娘看时间过久便与调戏无疑,不论你的目光是否***邪;二是知道阴癸派媚术天成,不想让自己中招,大出洋相。
匆匆看了一眼,心下有了明悟。忙放下手里的空碗,收起脸上的哀怨,草草整理衣衫后,开口问道“姑……这位小姐,来我这里是要抓药吗?”。我终究不想自己被卷入剧情,只想在剧情的背景中做一个无名的群众丁,便也就不想和剧情人物有什么交集。
何况与人保持距离,本就是我的习性。
无人作答,半晌无语。
如果不是鼻间香风依旧,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虽然一时间气氛微微有些尴尬,但我却不想因此去辨别女子脸上的神色,只是让自己敛眉低首,神色淡淡的保持着礼数周全。
半晌她好似轻笑一声,紧随着又轻声细语道“小女子被公子家饭香吸引,便不请自来,没有经过公子的同意便用了公子的蛇羹,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不然……。”
听闻她的不无歉意的轻声细语,我原本还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听到她恶作剧式的微笑的,直到此刻方可以肯定之前的飘渺似的笑声绝非幻听。
她的话语让我有种浑身涨热之感,料想大概便是传说中的天魔音了,“不然”之后的欲言又止更让我遐想无限。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忙接上她下面的话语,淡淡道“粗茶淡饭不足挂齿,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歉然的施了一礼,小心绕过她,我鼓捣起自己刚刚踩回草药来。
她也没再言语,在不远处我给师傅生打得靠椅上坐了下来,在我终于平复了心中的莫名躁动后,她方轻言道“我家就在离此地不远处,今日有些烦闷,便出来走走。”
她总算好好说话了,我也不必战战兢兢了。
只不过真的心情烦闷,只是出来走走而已……私闯民宅,还如此的明目张胆,……恐怕是想找人消遣解闷吧。
我心下暗自猜测,没有去接她的话,将分好类别的草药,放到院中架子上晾晒。还没弄完,肚子却又突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响起来,窘的我一张脸有些发烫。
她轻笑一声,站了身起来,一边走向厨房,一边笑言“我吃了公子的蛇羹,便做一顿饭做补偿吧。”说着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靠椅。
以她的武功想要对我不利简单的很,没有必要在饭菜中做手脚。且我自身本也是学医出身,便也不怕她饭中下毒害我。而这个时代实在男女有别,我不好拉拉扯扯的去客气阻止,所幸便笑着点点头,掏出怀里的医书等待饭食。
“你的蛇可以用吗?”
半晌她从厨房里伸出头,笑着问了一句。我点点头道“小姐请自便。”不将目光多做停留,收回目光继续读我的医书。
她轻笑一声,又道“不要叫小姐了,我叫婠婠。”
我心里暗道了声果然,点点头答道“婠婠姑娘我叫李牧然,是桃源镇的大夫。”
她又是一阵轻笑,道了声“我知道。”便不再言语,我呼了口气,也乐的安静下来。
我果然不擅长厨艺,五年的烹饪蛇肉的锻炼,竟然没有她一朝做的有滋有味。还未起锅,已然香味四溢,飘满小院。
饭已然做好,我正饿得不行,便也不再顾虑东顾虑西吃了起来。她只喝了一碗粥,便没有在动筷。
饭菜美味,兴之所至,所幸我便不顾及什么形象就着锅作了一回“饭桶”。
因为这个时代除了草木灰便在没有其他洗涤用品,有轻微洁癖的我自是无法拿草木灰做洗涤剂。且沾了油腻的碗筷如果不及时清洗掉的话,时间久了只会更加难洗,所以吃饱喝足,我收拾碗筷打算到井边洗干净。
没想到她突然伸过手来,轻笑道“让婠婠来吧!”
我看了看她洋葱一般的十指,方想要摇头拒绝,却发现她正眉目含笑的望着我的手。
大窘,我自己的这双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有如女子般嫩白、纤细,便是与她相比也不成多让。
无奈,被她调笑,我尴尬的点点头,不再多言,将碗筷交给了她。看着她想水井边走去。便收回目光,不再停留。
我不想用前世书中的言论去定论她的为人。从开始被她戏弄,到此刻和平相处,抛开她的身份不提,我到觉得她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外表虽然妖艳鬼魅,仿若一支锋芒鄙陋的带刺玫瑰一般,但却不失聪慧、大方,虽偶尔喜欢戏弄人,但却很明了尺度。
总之与之相交并不失为一件美事。
她清洗完碗筷,便又回到那张靠椅上,双目微闭,似是养神。我便拿起桌上的书籍,继续翻开。
一时间便又清静下来。
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方起身,笑道“李大夫,婠婠要走了,谢谢你今天的款待。”
我笑了笑,摇摇头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婠婠姑娘早点回家吧,天色晚了恐怕路上会不安全。”虽然前一句有点交浅言深,但是我依旧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她微微错愕,随后笑着点点头,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着她看似愉悦的身影,我总有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那愉悦的身影里有种淡淡的落寞。自嘲一笑,收拾东西,准备回房,不再让自己去胡乱猜想。
如此多是我提供饭食,她提供美酒。饭后的碗筷由她清洗。日子依旧平淡无奇。
我们间没有过多的言语,除了来到时的招呼、临走时的招呼,便几乎不言语。我把她当成疲劳的旅人,大概她也将我当成她人生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谁也没有想打破这种关系。
日间基本上我依旧看我的书,偶尔治病救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她就倒在师傅的靠椅上闭目养神,抑或好似有什么烦心事一样望天发呆。往往一待便是一整天,仿若来我这里专为那张靠椅与那棵遮阳杨树一般。
偶尔的她兴起之际,会对我施展天魔音,每每非看到我红头涨脸的窘态方肯罢休,很调皮却并不过分。这种状况直到在第四日我用药物使自己能克制住她的天魔音的诱惑后,她方撇撇嘴,很不甘似地的结束了这种游戏。
一副很单纯、俏皮的样子。
我从没有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多么风liu倜傥能吸引到她——魔女婠婠,所以私下里便没少揣度。最终目标还是直指小院中唯一称的上宝贝的东西——医书。
不过在我借看书之由几番查探之下,也仅仅是再次确定一下医书仅仅是医书这一事实而已。书籍的数目虽然不少,但是绝对没有什么神功秘籍隐藏其中;书本都很陈旧,封皮与纸张都很单薄,自然也就不会有夹层一类的东西;字里行间也没有发现可疑词句;在泡烂两本书,烧毁三本书无果后,我便停下这种试探,对从医书中找到秘籍的奢望泯灭于心了。
之后便是药房,但一番大搜查后,在药房里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隐藏其中。在小院与几间房间里也没有找到机关一类的东西,再说如果真的有机关,师傅也不可能不告诉我的。
除了这些东西,师傅便也没有在留下其他的什么特殊的遗物。我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江湖人士觊觎的宝贝。除了一些金疮药之类的药物外,便是街头卖艺的假把式对我的所有怕是都产生不了兴趣,更不必说诺大的阴癸派。
这并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在这个乱世里,不小心谨慎点真的随时都有可能挂掉。
最最后唯一值得怀疑的便是我那师傅的身份……然而人死为大,我不想去追查师傅他老人家的隐私。
总之不管是什么我都代师傅接下便是。
有了这种认识,便坦荡了,心里不再有什么介怀,我便也不用在多想什么,日间的生活倒也不受半点影响。
………………
第七日吃过晚饭,她像往常一样离开,但是不久后又突然折了回来,不无幽怨开口道“我明天不会再来了。”
我尽管知道她脸上的幽怨属于习惯性表情,习惯在心里视而不见,闻言却依旧难免错愕,心底竟生出淡淡的不舍,神情恍惚间又闻她的笑道“不问问我以后还来不来吗?”
我呆呆的、下意识的随口问了一句“以后还来吗?”
她捧腹大笑,一副很满意我的反应的样子,继而又道“男人见我都会魂不守舍,死也愿意。我本以为天下不解风情的只有一人,这些天的相处,我方发现原来你更加不解风情呵呵呵呵。如果有一天没有我容身之处时,你会收留我吧!”言罢并不给我作答的机会,转身便欲离去。
我自认不是什么多情之人,听闻她话中的凄凉倾诉,心里竟微微一震。
从她的话语中似乎可以推测,她已然与徐子陵有了牵绊。只是七日来她不曾有半点提及,我便不好探究,加上我本就嘴拙,便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去安慰她。
我迟疑的叫住她,在她诧异的眼神中,开口清唱前世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我要的飞翔》。我不知道这首歌是否应景,总之是情不自禁的想唱这首歌给她,便大大方方的唱了。
曲终不敢去看她脸上的表情,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了她。不经意间看到她微红的眼圈映着淡淡的错愕,后,好看的眉眼中满是促狭,仿若再问“你此刻开窍了?”一般。
我笑笑不无解释道“这是药帕。会时刻散发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物,有提神醒脑,驱赶蚊虫,掩盖有追踪效果的药物的功效。夹层里涂抹有我师傅留下的金疮药粉,沾水后擦拭伤口,对伤口的愈合有奇效。可以反复多次使用。”
这个世界相对我的前世简单很多,人也单纯很多,五年来我便也相对的感性很多。也会偶尔信奉一些简单的道理,比如相遇便是缘。
我早就想为她准备一份礼物了,只是限于材料不足,一时间没有准备好。
不过这个经过师傅和我多次熏制出来的药帕,对她应该会有点帮助。
当然对于她这种高手而言,譬如师傅药书中记载的大还丹一类的疗伤圣品才真正的大有帮助,而药帕这类东西显然更适合江湖菜鸟。不过时间实在太过仓促了,没法炼制大还丹这类的疗伤圣品,也只能暂时送她这种高手“菜鸟药帕”了。
她听闻我的话嘟嘟嘴,拿着药帕反复的看,还闻了闻,大概是觉得的丑吧,鼓捣了半天,方展颜一笑,随意的放入腰间,开口笑问“这个就是你对抗我天魔音的东西吧。有个大夫朋友就是好处多多。对了你近期不会换地方吧?”
我一笑,点点头。
她嘻嘻一笑,转身便走,远远又突然转过头定定的望着我,喊了一句“一个月后,我会再来。倒时还要听你为我唱的歌。”
我脸一红,古代都是女子为男子唱歌,到了我这里却反了过来。又见她大有我不点头,便不罢休的架势,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她方笑着一飞冲天。
我心下苦笑了一下,这就约定了啊?在这个时代,这种异性间的约定实在过于暧mei。况且我们都清楚,彼此只是当对方为普通朋友而已,更确切的说也只是进一层将普通去掉。这种暧mei实在有些莫名。且在这个古代作为男方的我倒无所谓,而这对于女方的清誉便有大大的影响了。
好在她是江湖人,她是婠婠——魔女婠婠,应该没有那么多讲究。
从这点方能看出她魔女的不拘小节的本性来。
不过不论怎么样,她是第一个能在我身边待上一整天的异性,单凭这一条,这个朋友我便认了。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竟找到了儿时对伙伴恋恋不舍的久违情愫。
回过神来,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我又满心的抑或和不解。
前世的印象中她似乎应该是那种爱吵爱闹的愉悦之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她会如此抑郁。我总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与她即将的行动有关,很有一种‘今日一别她非她’的预感。
摇摇头,晃出脑海中多余的怀疑。
我明白她的一切不是我能把握的了得,迫使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转身回屋。
天下终于开始正式大乱了。
桃源镇即便靠近皇城洛阳,没有义军的骚乱影响,但是却也受到不小的波及。这个美丽的小镇在短短几天内,便外来了很多逃难流民。
这些人一路奔波,没有温饱,致使其中大多数人身患重病,我的门庭便也因此空前的热闹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方让我明悟,原来剧情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了。不过那又怎样,人是本就是大舞台,他们有他们的戏要演,我也有我的日子要过活。
至于回家的念想,我也已经不在抱有任何幻想了。
在这个乱世中,我用我的所学医术治病救人,已经成了一种我很喜欢的生存的方式。如此走下去,便几乎无限接近我前世医行天下的梦想。虽然看似多少有些幼稚,但是我却乐于其中,这样便足够了。
因此即便不能回去了,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当然闲暇之余,顺便的,还要帮师傅报报仇。
师傅他老人家生前在衣着上虽然更接近邪派之人,但有着一副慈悲心肠也是不争的事实。因为他老人家生前热衷于悬壶济世与不凡的服饰。我这个被允为继承了老人衣钵的徒弟,便是不好太过于坠了老人的名头。
虽然在衣着方面,我更喜欢着一件青衫代替所有,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继承师傅的审美,但是在医风上却必须、也喜欢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
因此抛开其他不谈,这壶还是必须要悬的,这世也依然是要济的。
五年的医者生涯让我多多少少有点名声,在在我这看过病的人群中口碑还算可以。又因为要秉承师傅的遗志,我自然也要信守‘不会因为诊金问题而拒绝一个病人’的训条。如此,近来我不得不大批量的几乎免费治病救人行为便成了一种“盛况”,加上有心或无心人的八卦、吹捧,使我的名气有空前绝后、无限扩张的趋势。而且桃源镇李大夫这六个字在明面上也隐隐有成为正派楷模的意思。
还好我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医病救人从来不分来者是正是邪,也没有半点自傲标榜正义、邪恶,在加上不论什么年代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开罪医生,所以我倒也没有受到邪派中的人如何的为难。
我每日看病救人,并淡然旁观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心下时刻清醒。
自己的事自己明了,我很清楚自己悬壶济世的缘由与师傅的心肠慈悲是不同的。我虽然也同样秉承着悬壶济世的宗旨,但却绝对非是源于慈悲心态,只是简单因为那是我活着的价值,如此而已。
所以对于那些善意的恶意的吹捧,我不既站出来拒绝,但也并不接受。一概的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而且,我也并非真的不介意无法回收诊金,只是因为来人都是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穷苦流民,我实在找不着人去要诊金。
随着我的“声名鹊起”,前来我这里医病的人越来越多,自然是没有诊金支付的占大多数。一时间,让我对于出药的小谷能否承载的起我如此频繁的采摘,充满了担忧。
直到后来我的名声传的有些邪乎了,什么仙阿神阿的乱七八糟,走上神鬼高度后。好处方显现出来,也解决即将无药治病救人的窘境。这是因为竟然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乡绅富豪不远千里,纷纷前来求病。对于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的穷苦百姓,我自是收不到什么诊金;而对于后者我还客气什么,所以我一不小心就养成了将后者看成待宰的肥羊的习惯,并常常毫不客气的“屠宰”、“泄愤”。
几批人被屠宰后,我终于有了进药的本金,摆脱了经济赤字问题,不必再日日担忧自己将百花谷的药材踩尽后,会不会将师傅他老人从棺材中气的爬起来。
也因为我不小心宰的恨了些,我的名声也由原来的正派楷模,加上了个贪财如命的前缀,加上我之前的来者不拒,紧接着又得了个亦正亦邪的前缀,而楷模基本上没有了……。我的名声的好感度于富绅中更是成直线下滑,只是我会在意吗?只要没人来刺杀我,我一般不会在意。
这日当我送走最后一个病者时,已然月上中天。我起身伸个懒腰,嘎嘎嘣嘣一阵骨头搓动声响。还好连日来看病的高峰期已然过去,如果在如此般的坚持几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患上腰肌劳损、股骨头坏死一类的疾病。
转过身方想去厨房弄点东西吃,却发现一个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的老者正怔怔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也不知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到底站了多久。
我嘴一抽,很不解为什么自己这么的有老人缘。算上师傅他老人家,与那个所谓的师傅的徒弟,叫张什么什么的,这个老者算是出现在我面前第三个神秘老人了。而且还都用同样的悄无声息、诡异无比的出场方式。
即便我全身是毒,如果有人在我周围一丈内暗中运功蓄积待发,都会难免中毒中到会手软脚软,然后抽筋,但是我还是郁闷的发现在此时此地的世界上,不会武功,活着真的很艰难。
老者在和我彼此对视片刻后,开门见山、直言不讳道“师傅什么时候走的?我是你师兄鲁妙子。”
我嘴在一抽,望着这个自称我师兄、名为鲁妙子的老者,脑中顿生三个想法;一是我这师傅果然不简单,竟是黄药师一样的人物鲁妙子的师傅,好牛!二是,心底里好奇师傅他老人家到底有几个徒弟;为什么都是老头;师傅收我为徒时是抱着什么心态,难道是认为我的心智也成熟到老人阶段了……;三是,根据我脑海中那点源于电视剧记忆,这段时间正应该是徐子陵被婠婠重伤,一群人找鲁妙子求救的剧情时间。但是这老头突然跑到我这里来认亲,那双龙找谁去医治?
鲁妙子恭恭敬敬的祭拜过师傅的排位后,便住了下来。而且大有常住不走的意思,我在几经劝慰,明暗里示意鲁妙子师兄应该赶回他自己的小谷不果后,便只能放弃了……心底暗暗叹息一声,双龙您二位自求多福,我这边尽力,如果还不能鲁妙子劝回去,那便不管我的事……。
鲁妙子的确很博学,几乎天文地理、机关建筑无一不通,几日的交谈我便认识到了这点。并且也发现他为人也很自傲,又很自我为中心,根本不理会我的意见,便对我这个小师弟心生提携之意。
我不想他太过得意,便告诉了他师傅的死因可能与向雨田有关,果然他听闻后便沉默了下来,并且一沉默好多天,而后又强行给我把了脉,之后眉头更是凝成一个川。
我连日来见他如此,心下惴惴不安许久。我本以为以他古怪的性子,如果自己不愿意报仇,那么便一定会督促我练武,好让我代替他接下报仇这个艰巨的任务。
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在没有给我把脉前,鲁妙子师兄还以师门无弱者的训条督促我练武的,虽然我要么不予理会、要么假意应付。可是他给我把过脉后,练武之事便闭口不再提及。
不必他说,我也知道在师傅走的那日,我体内便莫名的多了一股的莫名的真气。这股真气虽然微弱,却与时间并驾齐驱,过了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半点消减。
这股真气与师傅的自然平和真气不同,可谓霸道十足。我曾多次试图将之耗掉,均未果,每每还跟受刑一般,之后还会大病几日。
并且那真气似乎也有让人暴躁的功效,不过我因为没有与人争斗之心,算是有很好的自控力。只是感觉的出来那股气偶尔作怪外,倒也没怎样受到它的影响。
鲁妙子在我身上一番作为,虽然无果,但是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让我可以肯定我体内那股气的来源了——向雨田,而且也越发明悟这个人真的很大神。
并非我自大,在医术方面我自认并不逊色鲁妙子师兄多少,最多相差的也只是火候与经验而已。而且师傅的十二回魂针只传给了我,从某方面而言,单单在医学一途,我与鲁妙子的距离微不可查。大概他也明白这一点,皱了几日的眉头,我又劝慰了几次后,便不再一心想如何调制我体内的异种真气。
然而他不再执着教导我武学后,却又突然想培养起我天文地理、土木机关等知识来,大有带师任教,让我这个师弟连他的衣钵也一起继承下来的意思。
我自认没有鲁妙子师兄、黄老邪这类强人的强悍天赋,做不到无所不知、无一不精,加上我本身对除了医术外的任何事情都是兴致缺缺,所以对于鲁妙子师兄的好意,我拒绝。
我的和稀泥大法师傅早有领会,老人家用五年的时间都没有拧过我,单单一个认识不到几日的师兄又怎么可能让我有所改变。所以在鲁妙子师兄努力半月无果后,终于也放弃了,一气之下甩手走人了。
我也终于能长吸了口气了,我承认我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且不说我不想因为迁就别人,而便改变自己的兴趣。单说鲁妙子这个有着设计无数宝藏密宫身份的强人,便是我所不愿意过多接触的,避所不及的。
虽然我任性,喜欢随性而为,但是在涉及到生死大事上,我还是喜欢依靠理智行事。我自认除了医术,自己并没有其他出类拔萃之处。而且我这医术此刻也并不比鲁妙子师兄强。所以我很明白,自己不但不可能给他提供任何助力,而且对于这个便宜师兄而言,我的存在可有可无,至多算是包袱一样的东西。
因此我心安理得,也正中下怀愿意与他保持距离,最好在没有牵绊。更何况还有人在等他医治,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影响到它人的命运,至少不要是明显的负面影响。所以把他赶走我除了很有成就感外,别无其他想法。
只是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
“送走”鲁妙子的第二日,我又迎来了六人,不应该说是五人和一个伤号。
我唯一熟悉的她——婠婠便在其中,而且明显与其余人分成对立的两股势力。如此,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如此场景,我大概也猜得出众人的身份了。
想来五人中那个年轻的僧人便是什么什么禅院的了空大师了;而那两个女子,其中一比较醒目,长相与婠婠各有千秋、平分秋色的想来便是师仙子了,不过我看贯了婠婠的面容便也不觉得有何大惊小怪了。另一个女子应该是宋家小姐;其余两人那个站着的,并且一个一身杀气的大眼青年想来便是寇仲了。至于那个躺着的,挺英挺潇洒的青年自然就一定是徐子陵了。面色十分惨白,看样子确实伤的不轻。
我见众人,面上微微错愕,压下心中的震惊,暗赞一声,好……不想见也见全了……。
婠婠纤手指着我,面色冷淡对其余五人道“我给你们介绍,这就是我带你们要找的李大夫。”随后又转过头来,面色淡淡的对我道“牧然拜托你了,一定把人救活。”眼中竟有泪迹,一脸的疲惫之色。
我心下轻轻一颤,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了空道了声禅,向我施了一礼道“慈悲仙医李牧然大夫的大名贫僧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仙医,方知道仙医如此年轻,也明了仙医之名源于何故了。贫僧受教,有礼。”
我侧身让过他的施礼,神色淡淡的点点头算是还礼。并非我骄傲,只是对于江湖人我本就一概如此,更何况我的心情突然不好了。侧身将众人让进了小院。习惯性的不去深究来者口中话语的深意,依旧无礼着我的无礼。
语气平淡的让那个大眼疑似寇仲的青年,将疑似徐子陵的伤者背到了药房中。
小小的药房因为七个人的进入立时显得拥挤不堪。
而那个疑似宋家小姐的女子,口中寇仲这寇仲那的一番言语后,让我心下肯定,明悟这几人便是不久前因为鲁妙子的到来,我一直心存愧疚的那伙人了。
除了双龙外,我淡淡的将请余人出小屋,除了那个应该是宋家大小姐有些异议外,终被了空劝走后,余人到是很配合。
她——婠婠在出门前怔怔的盯着我的眼睛不放,直到我轻笑着点头,她方展颜一笑,反手帮我关上了门。
大眼青年寇仲大概本就怨恨婠婠,又见我与婠婠在门前神神秘秘的耽误时间,很不满,激进的拽过我的脖领子大声急切问我到底能不能治好,大有我若说不便宰了我的意思,下马威的意思明显不过。
我不是双龙的fans,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心甘情愿的抬首四十五度去仰视他,便也不会任由他用低首四十五度来俯视我。我平淡的丢开他扯着我衣领的手,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理会他,走到伤者旁边把起脉来。
徐子陵伤的确实很重,若不是心中求生意志极强,恐怕早已身死多时了。大概是因为延误了太多救治时间,他身体内的机能已经极度衰弱,体内的真气倒是还算蓬勃,但是却不只是停止了运行那么简单,已然开始慢慢消散。
我心下暗地里把鲁妙子埋怨一百遍,叹息一声,拿出日前为她——婠婠炼制而成的续命圣品草还丹。心下很是心痛、不舍得的放到了青年嘴里。
如果不是我从她之前的神色中知道,她一万分的想我把床上人救治好,我都不知到自己会不会这么阔达的拿出草还丹来,肉痛啊。
这草还丹炼制方法之艰难、麻烦还不说。单单材料的聚全便十分的困难。
且不说上百种不是特别起眼的草药,收集起来费时费力,还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收集的的齐。只上但要中的主要成分;百年的山参,天山上仅存在于传说中的雪莲,和王者之玉这三样,便极为难找。
而且耗费大量的材料,一次却只能成型一枚丹药。
我这枚草还丹的炼制中的前两种材料,穷极了师傅的一生积累。
至于王者之玉并非是某种特定玉种,而是要皇家之人从小随身佩戴,且在二十年以上之久的美玉。
为了这王者之玉,我是以医要挟,生生夺了一个来我这里看病的异族王子的心爱之物才得到的。
因此这枚草还丹当真可谓来之十分不易。
不过如今如果不给床上的伤者服用,即便大眼青年寇仲能让徐子陵体内的真气运行起来,徐子陵也可能因为身体承受不起中途衰竭而死。
给青年喂了草还丹之后,我咬了半天的牙,才暂时将肉痛抛开,敛了敛心神。神色淡淡的告诉了大眼青年寇仲,将逆行真气导入徐子陵的体内的救治的方法,又将其中危险告诉了他。便不再理会他。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小心眼,我还承认我如此小心眼有迁怒、肉痛和因为之前他对婠婠的态度而不爽他在里边……。
大眼青年寇仲神色平淡的看了床上的徐子陵一眼,对我的冷漠不以为意,笑言“我与陵少缺一不可,只要能救他,什么危险都我都无所谓。”说罢我给我鞠了一躬,又为之前的意气用事道了歉。
我小心眼的侧身让过他的施礼,淡淡的对他的道歉充耳不闻,想要在还在道歉中变抽身而走,凉他一下。又终究不放心,只能等他啰嗦玩在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后,方走出了药房,不去理会他一脸憋笑憋的如同便、秘的样子。
房外诸人见我出来,都急迫望过来。我先对婠婠轻笑点点头,方回答那个唯一喜形于色的宋家小姐言道“应该没有问题。还要劳烦诸位在屋外为他二人护法,最好让二人不要受到惊扰。”
了空禅师接口道应该应该,我歉意的施了一礼,不再理会诸人,站在婠婠那方,习惯性的神游天外……心里还在肉痛!
其实徐子陵的伤确如原著中鲁妙子所言,治得好与治不好的几率各占一半,不过我明白二人有不死小强附体,没有那容易死,便莫名的信心十足。当然最重要的是,浪费了我一颗草还丹还不好,我怕我真的会肉痛而死,所幸莫名自信。
婠婠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让我回魂。她笑嘻嘻的说去做饭犒劳我,然后蹦蹦跳跳的去厨房了。我对着他的背影点点头,便也没有言语。回头看了那三人一眼,见了空大有山来搭话的意思,我便先一步开口,淡淡的与三人客气几句,便不理会众人回房了……好吧我再次承认,我今日之所以显得如此冷淡、如此无礼、如此小气,除了因为我实在肉痛我的草还丹外,还有见婠婠被孤立而不满在其中。虽然我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我是一个任性的人,喜欢跟着感觉走。他们大概也看得出来后点,便也没有跟过来。
我记得上次炼制草还丹的材料还有剩余,虽然不够再次炼制草还丹了,但是炼制稍微次一级大元丹好像还够。因此我回房也并不是完全出于小性子,本就打算回房整理整理药草,为下一次炼丹做准备。然而当我推门而入时,看清室内一切时,顿时一阵头大。
只见鲁妙子正一脸…笑…猥琐的奸笑,端坐在靠椅前,正兴趣盎然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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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书中涉及到的少量剧情依附于电视剧之上而非原著,熟悉大唐全本的独者请不要介意,后面会很少在涉及到剧情,不会过多侵犯大家心中的大唐圣土。
常言小小孩儿、老小孩儿,我想鲁妙子大概就属于后者。又或者是日前我为了撵他走,不得已下在医术上对他挑衅,使他不爽,不经意的勾起了他的童心。他这次风风火火的又折返归来,竟只是为了带来四本书。语重心长的介绍:其中两本是他以毕生所学的杂学著成的,另外两本书据说是以他高绝的天资都没有研究懂武学。
说罢拿着四本书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逗猫一样,好似献宝、又一脸的挑衅。
看着他的四本书,我嘴又情不自禁的抽了。
不错,我是整天书不离手,但我手里的书都是医学典籍。我喜欢终日看书,但并不代表我自身对于任何种类的书都来者不拒。
难为他了!他教我不成,又见我整天手不理书,便拿书过来,这种不无诱惑之意的举动也算是一种有心的教学方式。在这个师长为尊的世界,也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比较新奇、前卫的方法了。不过对我而言这药下的并不对症,我也只能再次让他失望了。
他见我不为所动,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背对着问我,身影落寞的望向窗外天迹“我鲁妙子自认天资高绝,任何武功不必一个月便能悉心掌握。唯独这两部功法,我终究无法参透哎!”言罢又转过身一脸明了的看着我“是了,我都无法领悟,小师弟你又怎么可能领悟得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表演。心下疑惑,这难道是所谓的亲情牌和激将法吗?我是什么时候给他多情、争强好胜的印象的,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想让他自尊太受伤,我不无转移话题的告诉他外面有阴癸派传人,还有认识他的什么什么禅院的了空也在。
他闻言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脸那又怎么样的表情。然后又用下巴遥指扔到我身前桌面上的四本书。
看着他一脸不为我话语所动之态,我很疑惑。他不是为躲祝玉研才隐居的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应该不会,前世我因为佩服黄老邪,一接触到黄老邪一样才华横溢的他,便顺便对他百度过,浅浅了解一下。记得他好像和祝玉颜挺意乱情迷的,好像他就是为了救双龙,暴漏了隐居之地,最终被祝玉研找到,然后稀里糊涂的死的。
想至此我方醒悟,如果把他的身份暴漏,他有丧命的可能。我虽然性情淡漠,但还没有到绝情的地步,不想他在我这里因为暴漏行踪而身死,便收起玩闹之心,试着告诉他,这四本书会被研究明白。他闻此这方才一脸得意的走了。
望着他满是我很得意、我很得意的背影,我的嘴又情不自禁抽了,心下再次肯定,他的确是一个自高自大又自我为中心的老小孩儿……。起身将门关上,顺手将桌子上的四本书收入衣袖。
我是说这四本书会被研究明白,但我没有说过是我将它们研究明白,呵~~。
………………
徐子陵来到时已然出气多、进气少,大概在他们心底本就不抱有任何幻想了。之所以来我这里,不过是情感上不愿意接受而已,再加上我之前小儿一样的大甩小性子,看上去确实很不可靠的样子。我这原本的清净之地竟一片愁云惨淡了一个下午。
我怕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不爽还没有平复,便任由自己的小性子到底,懒得去安众人的心。当然婠婠除外,毕竟她才是我的朋友,之所以浪费草还丹也是因为她的嘱托,我自是不会对她有所隐瞒。不过她似乎之前已然认定徐子陵是无救的,听了我肯定也并不怎么相信,仍旧一副凄凉的样子,很勉强的笑笑,飞身坐到师傅的靠椅后面杨树叉上望天。
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便在小院内旁若无人、事不关己的整理一下午的草药。而宋家小姐就在嘴上、脸上、全身上下怀疑了我一个下午。
晚饭时除了我和了空二个人正常用饭,包括婠婠在内其余三人依旧一片愁云惨淡的样子,只不过明显与否各有所别而已。
就在我怀疑自己今晚会不会消化不良之际,恰巧外面来人求治。所幸抱着饭碗,我出门坐诊,留了空一个人于小院内消化不良。
不知道是不是那里打仗了,小镇不知何时又来了一批流民,我门前自然又聚集一批病人。为了防止打扰到药房内的双龙,从邻居那里借来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又有小镇好心居民帮我组织前来看病的众人排好队。我便在门前坐起诊来。
又是月上中天,我面前的队伍方渐渐接近尾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队伍突然一阵骚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趾绔子弟带着几个随从,已然一步三晃走到我身前,他伸手便将我身前求诊的病人拽到一边,跨马弯刀大大咧咧的坐在我面前。高抬着下巴,一脸让我给他看病是我荣幸神色。
他见我神色淡淡的不为所动,恍然,伸手解开衣衫,露出满身的疮疤。
我冷眼旁观他一身的花柳病,脸上的鄙夷之色毫不吝惜、一览无余的送给他。之后不再理会他,开始收拾药篓。
众人见他如此,也都指指点点毫不吝惜的出言鄙视。他终究还有点羞愧之心,终受不住,带着随从灰溜溜的走了。
桃源镇虽然位于皇城洛阳附近,但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山路难行,除了流民很少有外人流动,小镇镇风还是比较淳朴的。
看完所有的病人,都已经后半夜,我身前的蜡烛也然尽了三根,小院内一下午准备的草药更是用的七七八八。众人帮我收拾完,便散去了。
因为小院内房间有限,把房间都分了出去后,除了和了空和上挤柴房,我便在没有住所。加上我也不想与众人有过多的交集,所幸便不打算回去。
邻居这个时候自然都睡下了,桌椅便不好在这个时候送还,我便靠在靠椅上就打算这么待一夜,连带看守这一桌一椅了。
坐诊大半夜,虽然让我身感疲惫,但是心里却十分充实,一下午的莫名不爽也终于烟消云散。我本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或许因为心情大好之故,不经意抬首仰望道头顶的星月满空,竟也不禁觉得无限美好起来,全身上下舒爽的叫嚣。
“仙医高义,贫僧佩服!。”一个晴朗的声音宛突的于我身后的传来。
我身体一僵,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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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活了,不,是双龙醒过来了,就在第二天早上。小院子上空顿扫一片阴霾,举院欢庆,每一个人都一改死气沉沉,展露欢颜。
我前世便不喜欢这种场合,现在依旧如此。而且不只是不喜欢,因为它勾起我对前世所有过往的回忆,让我对家、对父母、对兄弟、对过世的爷爷以及这个世界里已故的师傅心生思念。这种感觉是我要保留却最不想要触及的,因此连带现在的气氛也讨厌起来。
转身,我要离开这里。
“喂,神医恩人,你不是这么小气吧!还在生我的气?”
我邹邹眉,转回身,看了眼说话者——寇仲,见他正笑的一脸戏虐,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再次邹邹眉,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还有带给我这种感觉的他。
心下便不无埋怨:不好好和自己“缺一不可”庆幸劫后余生,却突然叫住我,将我陷入这种讨厌气氛的漩涡中心——虽然我前世对此向往过、也勾起我今世所有想要留住的保留,但是并不一定代表这一切是我喜欢的。
我心里顿时对他——寇仲便更加喜欢不起来,于是便对于他的问话,我有意的十分认真点了点头。
他大概没有料想到我如此得不给面子,微微错愕后,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周围人见状皆捧腹大笑起来。
“仲少,不要闹了,还不帮我谢谢李神医。”徐子陵拉了他一把,对我抱抱拳,一脸的诚恳“多谢李神医得救命之恩。日后若有差遣,子陵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喂,神医恩人谢了。谢你救回陵少的命。你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寇仲一定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寇仲这人果然喜欢凑热闹,也一改嬉皮笑脸,面色诚恳,然语气却十分骄傲的对我开口。
不错!很有活力。可惜我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想要不讨厌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来克制。
双龙一搭一唱,成功的将满院的目光再次转移到我身上,其中有高深莫测的欣喜、有淡淡的钦佩、有满目直白的不服并夹杂淡淡的感激,还有……没了,少一个人。
我能感觉的到双龙的诚意与众人的善意,明白此刻我若笑着点点头,怕是便成功的与诸人成了朋友。可惜我并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的交集,于是便摇了摇头,淡淡道“二位不必赴汤蹈火,也不必两肋插刀。我有一件事想要两位帮忙,如果两位答应下来的话,我们间便两清。如何?”
众人大概没想到我如此不合时宜的说如此不合时宜的话来破坏气氛,闻言都很错愕。徐子陵方欲上前接话,却被寇仲伸手挡住。
寇仲依旧一脸笑嘻嘻的,但望向我的眼睛却精光闪现,抱着膀嬉笑道“神医有何吩咐,不妨说来听听。我和陵少二人要是能办德到,一定帮就是。”
这“恩人”的后缀这么快便没了。还强调下是“二人”,他以为我会想拿其他人怎样,难道认为我会借机“屠宰”宋家的钱,利用什么什么禅院、什么什么慈斋的势。
我和他、他和我,果然彼此不对盘。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入袖拿出鲁妙子的那四本书,递了过去。二人看过后,轮番递给他人。众人见了那四本“宝书”,皆微微错愕的望向我。
我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见似乎无人看得出书的作者是谁,方淡淡开口道“这是我已故去的师傅的一个已故去的好友遗留下来的。已故的师傅的已故的好友在已故的师傅未故时临终前将之嘱托给未故的已故师傅,希望未故的已故师傅能将之赠与有缘人,并希望有缘人能将他的毕生所学发扬光大。我已故的师父未故前直到故临终也没有找到愿意将之发扬光大的有缘人,因此带着遗憾将这个任务托给了一时半晌故不了的我。
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有缘人,今日二位欠我情谊,我便想二位做这四本书的有缘人来抵消人情,怎样?二位接手,我们便两清。”
半晌无语,很是宁静,大概我的话说的有点快。
“仙医怎么就知道他们便是有缘人?贫僧为何不是。”了空在那边接过话。
不愧是职业玩嘴皮的,反应就是快一步,不过还真是个好奇宝宝,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淡淡道“无他,他们欠我情谊,我又想借此扔出烫手山芋,便认定他们是有缘人而已。你不欠我人情,所以你便不是有缘人。”
“……有缘人有缘,原来如此,贫僧受教。”
我看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郁闷了,我就不明白自己说什么让他“得道”的。
“我们要是不能将之发扬光大呢?”寇仲晃着手中的书,收起戒备,一脸戏谑的痞子样,眼中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友善。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要找的是有缘人,又没说找能将它发扬光大的有缘人。就算我要找的是能将之发扬光大的有缘人,并确定你就是这个能将之发扬光大的有缘人,而你却没有那个资质,做不成能将之发扬光大的有缘人,我自然也没办法怪你。”
“你…我…”
“李神医放心,我和仲少一定不负所托。如此便告辞了。”徐子陵见寇仲大有露胳膊挽袖子,和我大战一场的意思,忙在中间做和事老,要拉着人走。
“子陵,你站住,我有话要说。”遁去的婠婠不知何时跑到了院中的大树叉上,一脸的笑颜,高声叫住正欲离去的徐子陵。
众人皆停下来,抬首望向大树。
“子陵,我以前帮过你很多,但是全被我之前那一掌一笔勾消了。我们以后也两清了。下次再见面你要小心了,我会抢你的《长生诀》,不会顾及情谊的哈哈哈。”
“妖女……。”
“送客,诸位请专心慢行,小心风大路滑。”我淡淡打断寇仲的话语,只望着他下逐客令。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自是要维护自己的朋友。
寇仲扭头深深的注视我,我淡然的针锋以对。最终在众人的拉扯下,他切了一声,走了。
众人这才跟着稀里哗啦的走掉。
婠婠站在树头上怔怔的望着众人远去,慢慢的收起笑颜,我在树下邹着眉望着枝头上的她。半晌后,她方收回目光,却举目望天。晨光打在她的脸上,清风吹起她的秀发。她轻轻的闭上眼睛,泪水缓缓的恣意流下,任其汇聚成流,半晌后,她的嘴角却荡起如释重负的微笑,堪与日月争辉。
我站在下方默默的注视着她,看着她完成一个蜕变过程。心中莫名的一阵绞痛……。
许久她方再次睁开眼睛,看我一脸呆呆的样子,轻笑出声,飞身下树,笑望我道“我上次的那个问题你想的怎样了?”
“你若是想找个地方清净清净,不嫌弃的话可以留在我这里。师傅或者我的房间你可以随意选一间。想待到什么时候便带到什么时候。”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在面对她时,我好想总是行动早于意识。
她呵呵一笑,满意的点点头“我的武功刚刚突破了瓶颈,要闭关一些时日,就只能摆脱你收留我了。”
我一笑,点点头,又迟疑道“我刚刚……是不是不该……。”
“谢谢!”她注视我的眼睛很诚恳的道谢,后眼珠一转,展颜一笑,将双眸笑成弯月牙,嬉笑言“对了你上次还答应给我唱歌的哪,还作不作数了?”
那笑容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至少我在察觉不到有什么别的东西隐匿其中,也终于不会在因之而心绪酸涩了。
“我对于竹笛、二胡都很擅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吹、拉给你听。”
我前世的爷爷有一帮搞文艺的老友,又因为我从小是跟随在爷爷身边张大的,所以没少接触他那帮老朋友,便多多少少受到一些熏陶。张大了又因为一个人孤单习惯了,便常常用两种乐器寄情。虽然不够时尚,但我本身也找不到人去时尚给之观赏,便坚持了下来,久而久之的,便对那两件乐器有了点心得。
“二胡,什么东西?笛子我倒是听过。先唱歌了,然后在听你演奏两件乐器。”
“……。”还记得让我唱歌那查儿哪……还有我不会成为这个世界里的二胡发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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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写主角与双龙别扭,是完全因为主角别扭,并没有丑化双龙的意思,请双龙亲们别认真……先谢谢了。
还有,有谁知道婠婠练的是天魔什么来的?怎么大成的?有什么功效?还有大成后会不会像古墓武功一样绝情?
以上……没了。
王世充方把洛阳纳入自己的囊中不久,便颁布了一些指令。
其中有一条便是严禁各地流民逃向洛阳,大概是怕有心人借机暗中动乱,抑或是怕洛阳的经济受到威胁,又或者只是不想让流民影响城荣……。总之在通往洛阳的道路上,被设满了关卡,并有重兵把守,将各地的流民远远的阻止在外。
连带的,桃源镇也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我不想去评论别人的举动,自然更不会激进的去赞扬或者谩骂什么。不过正因为如此,我门前也跟着突然冷清下来。因此我受益匪浅便也是不争的事实,至少让我终于有时间研究师傅留下的医学典籍了,亦不必因为心有不忍而忙的整日脚打后脑勺了。
师傅生前曾多次提及,说他之所以定居桃源镇,是因为桃源镇清幽、宁静的缘故。
我和师傅相处五年,因为恰逢天下大乱,因此可以说整日忙碌,自然便对师傅口中的‘桃源镇的清幽、宁静’没有什么体会,还曾私下里认为他人老糊涂,说话颠三倒四了。直到这几日由极度的忙碌到突然的停滞,与见到桃源镇一改凌乱、人们恢复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静生活,我方对师傅的话有所明悟。
师傅他老人家口中的宁静,并非是源于环境的构筑所营造出来的结果。而是源于心中的满足,由此而产生的心中的宁静。有了这种明悟,在面对四面环山、气息平和的小镇时,确是便不难发现它深深隐藏起来的清幽。
有了这种体会,我倒也没有因为突然的极度闲散下来而有半点不适。
日间,慵懒的仰靠在小院内杨树下的靠椅上,石桌上摆一壶泡好的香茗,一卷在手,我的日子前所未有的惬意。且于医学一途上,在短短的时日内相对的竟也有了不小的长进。大概这也与心境的提升,与连日来出诊而积累的经验分不开。
…………
婠婠在闭关半月后,终于出关了,是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从她眼中的喜色不难看出,此次闭关很成功,她对自己多日努力的成果应该比较满意。
我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方想要迎上去。却蓦然发现她脸上的微笑,竟让我那么的陌生,一时间错愕在当场。
她站在闭关时所用的师傅的房间前,举目仰望天空,脸上挂着宁静恬淡的轻笑,晨光照在她的身上,折返出乳白色的淡淡荧光。
我刹那由错愕转而惊愕。
此刻的她竟然比师仙子还要仙子,是那般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多得多。
我突然有种预感,似乎当她再回神那刻,便是我们缘尽情灭的开始。
我的心一阵莫名的绞痛,竟奢望时间能于此停滞,那怕心永远如此般的痛。
我静静望着她的睫毛忽而轻动,终于明白奢望永远是奢望,早晚是要醒来的。不觉间眼睛竟已然酸胀的有了雾水。忙撇开头,狼狈的将狼狈撤回体内。
“天气,冷暖不确定每个人都在人海里相遇,总是没道理弄错后,轻轻说对不起没关系,不论失去了什么,都没痕迹每一次,让泪水流回心里,去灌溉梦想开出奇迹你要的坚强,不是谁的肩膀,怀抱是个不能停留的地方这世界多拥挤,就有多匆忙,用所有的寂寞时光给自己鼓掌你要的飞翔,不是借双翅膀,自由是个不能代替的远方……。”
她将我唱给她的歌原原本本的还给了我。她,看到了我的狼狈。
“很好听哪!你来唱,果然比我唱要好的多……谢谢。”我轻笑着望着她,淡淡着不知所言。
“牧然,多谢了。我要回师门了。”
她停滞片刻,脸上荡起一如既往的轻笑,但是眼中的洞悉、戏谑却深深的隐匿了起来。
关于她我所熟悉的俏皮、童趣全部不在了。
表面上看我们的情谊似乎更加熟稔了,相处也好似更加正常了。但是面对近在咫尺的她,我却突然感觉我们间的距离从来没有过的遥远,好似隔了一条银河一般。
我咽下喉间的腥涩,狼狈的收回眼中的水雾,抬首,笑望着她,点点头。后又迟疑开口“可不可以在留两日。我为庆祝你功法大进,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只是…还需要两日的时间…方能成型。或许用不上两日就可以,不会…耽误你更多的时间的。”
断断续续的言语,伴随着我凌乱的思绪,混乱不堪的狼狈彰显无遗,不为我控制。
她迟疑片刻,又深深的注视我片刻,最终迟疑的点点头。
一道白影突然闪过,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只幼龄白狐。是不久前一个老猎人送我的。因为我治好了他的老寒腿,和多年的骨寒、伤患,而他又没有多余的钱财支付诊金,便执意将那只因为尾巴上有三圈乳白纹,便被视为传说中的三尾狐的小白狐给了我,借以聊表心意。
我看着与小白狐玩成一团的婠婠,打心底里感谢老猎人,终于可以慢慢的回收我的狼狈了,大概她也是借机摆脱尴尬吧。
我闭门息诊二日,将自己关在药方中,昏天暗地的练了三十几个小时的药。然而却在即将出炉那一刻,方发现那块王者之玉果然不够量。穷极了师傅的一生积累,我竟然最终功亏一篑。最重要的是我信誓旦旦要送人灵丹妙药做相知的收尾,没想到却终成了以可笑的空话取而代之。握着药铲,眼望着炉中的慢慢消散变小的药丸,我顿觉自己前所未有的绝望。
药铲割破我的手,鲜血如注的流进炉内,蓦然飞起一阵凌乱的烟雾。
我胡乱的挥去遮目的烟雾,蓦然欣喜的发现一小半个拇指般大小、泪珠一样的丹药于丹炉中安然处之。
它是无色的,那么的晶莹剔透、引人入胜,中心处一点殷红又那么的让人触目惊心。
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草还丹!
不只是什么突然破碎了,发出十分刺耳的声响,我亦回过神来,方发现自己的心神竟然被那颗小小的草还丹夺取许久。伸手将它聂入手中,不经意间瞧见那破碎的东西竟是师傅的药钵,这事师傅骂我胡闹吗?心下喟然,暗暗叹息一声:抱歉了师傅,您就叫我胡闹一次吧,一次就好……。
“牧然你没事吧?还好吗?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不回话?”
药房的门被打得粉碎,婠婠站在门口逆着光,淡淡的开口。
我看着飞的到处都是木门碎片,无言苦笑,果然是她的风格。
大概于黑暗中待得太久了,刺目的阳光让我一阵头晕。我暗暗地伸手于桌面上撑住自己,笑着递出另一只手中的丹药。
因为她站在门口的原因,阳光错过他的正面,逆着光让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见她不言不语怔怔的立在那里,料想也如我一般被这丹药的外形吸引住了心神。
实在怕她将丹药当成饰品,我轻笑试探着开口提示“这,是丹药。不论是谁,不论受到多重的伤,服下这颗草还丹,都会有一线生机。即便不能让伤者恢复健康,但续个十天八天的命还是能做到的。”便伸手将丹药递到她手里。
女人果然对外形优美、如砖石一般晶莹剔透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她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丹药,恩了一声,便怔怔的出门走了,连告别都忘了。
也好今日一别后,在相见的机会本就不多,又何必说再见……。
喉间一甜。我伸手接住从口中不受控制流出来的东西,殷红殷红的液体。眼前一黑,心中暗叹:真狗血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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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个……要是觉得狗血,就狗血吧……这种场景以后还会有一幕……以上。
没了
衣着光鲜的人们,脸上淡漠的面具。亦如无数个我一般,游弋穿梭于街头与街头之间。
我左顾右盼,试着将手伸向一个与我擦身而过的行人,却蓦然发现与那行人看似近在眼前的一段距离,实际上却隔着好几个光年。
一切的一切如同海市蜃楼般,给人以恍若隔世的错觉。
我张嘴对着人群大声呼吼,却茫然发现竟连自己都听不到声响,更何况海市蜃楼中的幻影。没有人知道注意的到我,我所有的行为及存在感都显得那般的无力与薄弱。
这种前世我最讨厌的环境,此刻竟让我如此急切的奢望融入。但是却怎么也没办法融入,便是想要多看上一眼都成奢望,它正慢慢的消散。
一如任性的我,从不理会背后是否有人在翘首企盼。
我,成长了哪。
咧咧嘴,泛起一个从前出不会出现在我脸上的嘲讽式笑容。想来,大概我太想家了,以至于做梦都是回家。
然而我并不介意这只是一个梦。即便除了视觉外,我的其余四感会因此而荡然无存。
因为没有人看得到,所幸就于熟悉的街头席地而走,,不必再抱有任何顾虑。我就仿若那游荡于世间孤魂野鬼,逆着光仰望雪色的天空,迎接魂飞魄散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空间一阵莫名其妙扭曲,我的前世美梦终于如期幻灭,随后我却又被置身于洪荒宇宙中。一个受我支配的宇宙。仿若这个宇宙便是我的身体一般。我默默的淡然以对,任由种种陌生的感觉莫名袭来。
首先是愤怒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愤怒,不明所以的愤怒。其次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充满了破坏的yu望、暴力的因子和对血的渴望。以及我懒得理会的慵懒惰性……。
一瞬间,除了思维,仿若所有原本归我控制的,都不在归我控制。
一个不为我所熟悉的东西,在我的感知下,仿若一个生命一样慢慢的衍生。
我平淡的看着它不断的壮大,然后争抢我毛发、皮肤、牙齿、骨骼以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而我最终只能龟缩在一个突然莫名出现的盘子一样的东西里,举步维艰、步步艰辛,并对此无能为力。
我平淡的看着它大肆侵袭,仿若以旁人的视角看戏一般,完全感觉不到半点恐慌抑或好奇。
那个生命见到主动收容、保护我的盘子的突然出现,兴奋莫名,张牙舞爪、叫嚣着大肆争夺,最终与我一起溶于盘子中,并慢慢幻化出人形,且一点点的夺走我最后的栖息之所,企图将我往外挤出。
且满目的蔑视,对着我。
哎!为什么它也如我一般不知道月满则亏、万事留一线的道理。
我很想就此放逐自己,任其将自己挤出局。但脑海中却蓦然闪过婠婠淡淡的面容。我顿心生疑问,以婠婠的性子,一定不会喜欢我如此懦弱的行为吧!如果她是我,一定会奋起反击吧。那么我便用一回她的思维好了,算是最终的告别,亦不枉相识一回。
我是无法让自己不被慢慢排挤出局,亦无力与那个蔑视我的人形生命正面抗衡,但是这个主动现身保护我的盘子,却真正的归我所有,我虽没有能力用它驱逐敌人,却能很容易的毁掉它。
那个生命既然对盘子如此的势在必得,我又突然决定要与之抗衡,那么便玉石俱焚,大家谁也别想得到吧。
这个世界至少有两种人最好不要去招惹,便是疯子与困兽。不巧,此时的我两者占全了。
我心生让那盘子出现一道裂纹的想法,盘子一阵颤动后,如期的产生了一道裂纹。那生命幻化的人型十分错愕,似乎很是出乎意料一般,停下争抢、排挤,怔怔愣在那里。
我就想恶作剧得逞的小童一般,面上挂着残忍的冷笑,淡淡的望着他,并还回给他蔑视。
他仿若不相信我会毁了盘子一般,错愕之后,一脸冷笑的回视我。
我报以微笑,闭目,不再理会他,任由脑海中承载满满的婠婠的影子,不断让盘子开始产生更多的裂纹,掉碴儿乃至破碎。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如此决绝,十分惊恐,张口吵嚷着什么,见我终究不为所动,便慌乱的想要退出。
退出?我睁眼,凝视,心中冷笑。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不要盘子了?呵~很好,别人不惜要的,我也不惜要。留下吧!和我一起见证心爱之物的破碎之美吧。
我是疯子,我最大。
他不及退避,盘子便已然随我心愿化成片片碎片,碎片化成飞灰,泯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淡漠的笑望着他的惊恐与绝望,心情很舒畅的在一阵白光中与他同归于尽。同时心下呼唤,婠婠你看到了,这个游戏我没有输……牧然如果想的话,也是勉强可以不输于人的,只是在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想过。
…………
头好痛,仿若要裂开一般。我终于从那个混乱的梦境中脱身而出。却错愕的发现,那个“拜访”过师傅一次,师傅便升天的向雨田,就端坐在我身前,与我双掌相对,睁大着双眼,一脸的震惊,满目的不可思议,未能瞑目的死去多时,一副皮囊尽显龙钟老态。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却明白这一定与我的分不开,心下默默言道;师傅你的仇我报了,您安心的去投胎、或者穿越吧!
这是……?蓦然一幅画面闯入我的脑海中,打断我的感慨。
是师傅的药房三维立体全景图和……我身后不远处的鲁妙子师兄,满胸、满嘴的鲜血,要死不活的状态。
更远处的是……倒地的婠婠,却不知是死还是活着。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仿若又回到只有视觉,丢失四感的状态。飞快跑到婠婠身旁,低身缓缓的将她拥在怀中,紧紧的。几番颤抖伸手,却最终没有勇气去试探她的鼻息。
我的心一片茫然无助,仿若失掉所有的力气,即便是用来绝望的。
“咳…咳…你要是有话就赶紧对那丫头说,说不定她还能听到,不然可就真来不及了。可惜了,你要是早点灭了那老魔头,用从他身上继承来的百年功力为那丫头疗伤,那丫头本来是有救的。现在嘛,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了,来不及了。要是你没有把那颗草还丹给那个姓徐的小子的话……。算了,一切都是天意,不过她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
我无心在去听鲁妙子师兄继续啰嗦下去,仿若溺水中抓到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慌乱的伸手在婠婠的身上四处搜索,却蓦然发现她没有将丹药带在身上。
“喂,那丫头为了你,拼死也要与老魔头争锋相对。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但也不必猴急着污人家清白吧,你……。”
我紧紧的拥着婠婠,失神的望天,任由鲁妙子言语,心下是满满的凄凉与绝望。
“手里……在手里了,在那丫头的那只死死地赚着的手里。那丫头昏厥前除了眼巴巴的望着你,便是死死地赚着什么东西,宝贝的不得了。如果你要找的东西不大,应该在她手里咳咳咳……。”
我错愕的回望鲁妙子,方放回想起,婠婠之前倒地的姿势,是一只手伸向我的方想,另一只手死死地赚着放在胸前,珍视莫名,仿若那里是整个世界一般。
原来她对我是,有情的。
顾不得太多,我胡乱摸去眼中的雾水,慌忙的在婠婠的手里取出那枚丹药,小心翼翼的迫切放到她嘴里。见那泪珠一样的草还丹入她嘴即化,心中方升起满满的期待。慢慢的扶着她的头在我的胸前,常常的呼了口气,我整个人亦仿若虚脱了一般。
“啧啧啧,没想到小师弟你也是一个多情种子啊…咳咳…不愧为我鲁妙子的师弟。
不过你还真给我惊喜无限,那日见你救那个基本上已经死了的小子时拿出一枚不完全草还丹,我就已然很吃惊不已。而后那丫头出关,我为了躲那她,不过离开两日,没想到你竟然又炼制出真正的草还丹。
啧,即便是师傅在世恐怕是也没这份炼药本事,至多也就能练出不完全草还丹而已。咳咳咳…果然不愧被师傅视为继承了他老人家衣钵的关门弟子,在医学一途上,师兄我认输了……。”
“你……还有救吗?”我听着他的啰啰嗦嗦,终于完全平复下心情,方意识到他的伤,似乎,也不轻,便打断他的费力絮叨。
“…哟你恢复的还挺快,果然不是短命之人,刚刚平白的得了百多年功力,接着便心情几番大起大落,竟然没事!啧啧啧…我是不行了,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碎了,而且很彻底,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没救了。咳咳咳……哎!要是知道你一个人就能灭了老魔头,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是!师傅他老人家怎么说也是比这老魔头还高一辈的人,既然选择了你做继承衣钵关门弟子,自是看得出来你本就不是短命之人。妄我鲁妙子一项自认天资高绝,今日看来,与师傅相比终还是弱了一筹。
咳咳咳咳咳咳……对了你是咳咳咳…你是怎么灭了老魔头的?我很好奇。”
将死之人果然特别的话唠吗?我淡漠的望着他,仿若看见昔日师傅离去的场景一般,心绪酸涩异常。亦恍然有所明悟,迟疑开口“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吗?”
“……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好奇师咳咳咳……。”
“果然如此!我在幻境中与他争夺身体,最终在一个…一个盘子中决胜负,…我争他不过…一气之下毁了盘子,然后就回来了。”
“盘子?咳…那是道胎,毁了!等等你说你将道胎毁了咳咳咳咳咳咳,那是道胎啊,是修习大道以求破碎虚空飞升的根基啊,你竟然毁了咳咳咳……我咳咳咳……。”
“……。”我都不在意,他却那般的激动。看着他一脸殷红之态,我邹了邹眉。
他沉默半晌,方再次开口“哎!也难怪。以师父那般强势的性子,五年的时间除了让你不咸不淡的练了点养生气功外,便在不能迫的你练就其他功法,便足见你性子之执拗。想来即便你就是知道道胎的用处,急起来也会毫不顾忌的选择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
嘿!那老魔头从打你注意的那天起,便注定了今日的结果。妄他自认武功天下第一,原来是和我一样的夜郎自大之辈哈哈哈哈哈。”
“师兄你还有什么遗愿?说出来,然后就安心的……走吧。”他这是第几次利用回光返照了,要承受多重的痛苦啊!
“那顺便帮我照顾照顾飞马牧场的商秀珣吧…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牧然定不负所托。师兄……好走!”
“……唉!师傅果然没看错人,没想到我鲁妙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小师弟你看得开。师傅没看错,我果然只是浪迹凡尘的料,不足以问道,不足以闻道啊哈哈哈哈……”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世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师兄你得道了,好走。”还有我不是看的开,只是不想你在辛苦了。
谢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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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差不多快要完本了,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哈……不要到时觉得太突然。
有意见的读者可以留言,我会认真的阅读每一条……。或许会有几篇番外,用第一人称写东西就是麻烦!特别想看谁的番外,也可以提出来,我会考虑……。
直到武林四大奇书《长生诀》现世前,我本以为自己的一生会如师傅期望的那般,练成魔功,然后继承阴癸派,并将之发扬光大。
然而世事难料……。
《长生诀》的现世,在武林中若起了轩然大波。师傅知道后满怀欣喜,说这本奇书可能与邪王石之轩的下落有关,便令我前去夺来,并相应的打探邪王石之轩的消息。
石之轩在阴癸派是禁词,师傅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一心四处打探他的下落,另一方面每每提及时又会满眼的痛苦之色。虽然师傅掩饰的很好,但是在师傅身边长大的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苦涩。
小的时候不懂为什么,张大了,浪迹江湖后,看着那些被我戏耍了的江湖浪子,偶尔也会露出一如师傅的眼中苦楚之色,我便多少有了些明悟。
但是我却越加的不明白师傅对石之轩的心意。在我看来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见到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会心生龌龊的想法,只不过表现方式各有不同而已。是那种“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一样的道理,但是为什么师傅就是不明白…对邪王石之轩那般死心塌地、又错乱不堪…。
师傅的命令我无法违抗。无奈,便只好奉命去抢《长生诀》。但在心底打定注意:《长生诀》是要抢来,但是绝对要力求拖泥带水;而且坚决不打听、或者拖延打探消息之事。
《长生诀》是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所得。他们很不谙世事,被追得满天下无容身之地,我借机帮了他们一把,便成功的接近了他们。
通过接触我知道,寇仲的虽然是色胚一个,但是很机警;徐子陵很不同,不只是不同于寇仲,而且与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我一时半晌也说不清。
我反正也不急,又对他们很好奇、感兴趣,所幸便乐的与其周旋。
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时常会被徐子陵吸引,越来越看却越看他不透,便对他越来越好奇起来,便试着想要进一步了解。但是慈航静斋的贱人师妃暄却三番四次的前来搅局。让我多次功亏一篑。且我的武功进境最近突然慢了下来,也需要好好调息一下,便暂时收手了。
我找了一处清静之地,调息许久,却发现无半点成效,心里隐隐有些知道原因所在,却不敢回去和师傅说。正好恰闻隐匿了几十年的江湖名宿——医圣,近来在现江湖,便打算去找他看看,希望能找到其他的破解之法。
当我几经打听,来到医圣的居所时,却发现医圣于近日刚刚去世,整个小镇一片愁云惨淡。在医圣的居所,见到一个同龄青年神色淡淡的跪拜在医圣的灵堂前。
那个青年有着清秀的眉眼,隽美却不妖,身上有股淡淡的儒风,双目透漏着一种特别的气质,仿若隐匿了一个与这个世界不同的世界一般,宁静、淡漠却又吸人视线。
青年跪拜在灵堂前,始终神色淡淡的样子,看不出喜怒,疏离但十分守礼的接待每一位前来祭拜者。细心观察会发现,只有在他在偶尔看向医圣的排位时,淡漠的眼中才会划过一丝寂寥、伤痛的神色,却也只是一闪即逝。且每每当移开目光后,都紧随着闪过不易察觉的凶光。
那凶光便是我看了也会莫名恐惧。真不敢相信他一个明显不会什么武功的普通人,竟能流露出如此般的眼神。
我对他很好奇,《长生诀》那便有师妃暄护着我又不好的手,便决定停留下来观察他几日。
连日的观察发现他在一个人时也是这副淡淡的摸样,只有在失神时,才让伤痛爬满脸孔,双目的淡淡的无所谓的神色才会被空洞、迷茫所代替,回过神时又总是闪一下那道熟悉的凶光,比滔天的仇恨还凶戾的光彩。
每每这时,我都会恐惧莫名,甚至下意识避免去接触那道凶光。虽然我明知道他身无半点武功,对我构不成半点威胁。
更好奇之下,我于小镇上打听了一下他的事迹,方知道他便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慈悲仙医李牧然,且还是医圣的徒弟。阴癸派的情报系统竟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我那帮师妹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小镇的人们热情的向我讲诉他的事迹,什么表面冷漠,心里古道热肠了,什么救威辅难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有个大妈还叫住我,一个劲说他的好话……好用暧mei的眼观打量我……她…这是在说媒吗?
我谢绝了那大妈,心里对他的好奇更加重了。他目光中的凶光给了我太多的疑惑,如果他是沽名钓誉之辈的话,那此人就太深不可测了。
我打定主意一定要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我便在屋顶看着他每日神色淡淡的跪在灵堂前不言不语,吃饭、看书时莫名其妙的神游天外,与相应才会出现的满脸悲伤、怀念、与一些我所不明白的神色,和那道收尾的凶光。
…………
这个小镇真是民风纯朴到了一定程度,如同圣门众人一般,根本就是视外面的礼法于无物。他还是戴孝之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便纷纷上门说媒。他在面对她们时一改一脸的淡漠,换上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明明是很无礼的行为,在他做来,却给人一种小儿撒娇的感觉,让人觉得分外可爱。因此那群人根本就视他的无礼如无物,像关爱自家晚辈一样,耐心的、乐此不疲的上门给他说媒,大有不踏破他家门槛不罢休的意思。
久了,他似乎好像很享受这种游戏,脸上竟然露出微笑,虽然那时一种哭笑不得式的微笑,但从某一方面看得出来,他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哼!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展露在外面的永远只是表象。原来他也不过众多貌似忠实其实内心虚伪的男人中的一个。我在暗中撇撇嘴,鄙视他。暗想这天下间果然只有子陵才是最特别、表里如一的。
子陵?我什么叫的这么亲热了,果然是动情了吗?武功就是因此才停止的吗?那我可真是够冤的,还只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程度便影响武功吗?不敢再乱想,我愤恨的继续窥测他,不知为何,想着揭露他的面具,将他的虚伪公诸于世,还只是想着心里便有种莫名快感,一扫我刚刚的阴霾心情。
他祭拜过头七,就将医圣的躯体焚化了,然后便不再守其他习俗,第二日,带着骨灰出门了。
这家伙果然和这个小镇一样做事很有圣门的风格。
我暗中跟随在他身后,却发现他将医圣的骨灰带到了百花谷,那里距离阴癸派并不遥远,之前门内有人曾反映过长有人闯入百花谷,原来就是他吗?看来师傅对他与医圣早有了解,不然不会叫门人不许理会。
他将医圣葬在了圣门的圣镜前,听说那面如同镜子一样的石壁很诡异,圣门长辈都禁止自己门人去那里。看来也没什么嘛!他还不是好好的。
他在百花谷中待了很久,偶尔会去医圣的坟头坐上一坐,不过通常就是一坐一整天,双目空洞的望着圣境发呆,面上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眼中的凶光也不再现。从头至尾一句话也不说。
之后几日,他踩了很多的草药,抓了好多条蛇,看他背着一座小山一样往回赶路,我突然发现他力气还挺大的。当然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我心下了然,看样子他也并非一点武功不会。不过似乎只是强身健体之用……不入流。
跟随他再次回到那所小院时,我远远地便发现有人在暗中窥测他,他确旁若无人的并不知晓。竟然又有人来搅我的局,我远远的对那人冷哼了一声,那人如遭雷击,想来不是武功高强之辈。便放下心来。
那人迟疑许久,终是现出身形,拦住了他。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
那老人大概是顾及我的存在,不敢太和他亲近,自称是老人的徒弟,四下打量,等着他这个小辈主动认亲。而他却一脸的莫名的恍然,根本不理会那老者,转身推门便进入小院内。
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仿若没有听到老者的话一般,连自家师兄都不认。
他果然很淡漠、很怪异。
我看着他双手抱着一碗蛇羹,明目张胆的盯着老人,满眼的怀疑那老者的来意、真实身份以及想法神色,面上却一副我很懵懂无知、糊涂的样子,且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蛇羹,就像喝那老人的血肉一般。
那老者一脸的抽搐,默默半晌无语。
老者大概受不了他营造的气氛,待了片刻便走了。
我差点笑喷出来。
他将老者送走,不仅自知自己刚刚的表现多古怪,竟然还满目抑或的望天。又突然莫名的恍然,我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师门之事,方升起好奇窥测之心,却听闻他只是淡淡的道了声“没饱”。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而后古怪的看着手里的空碗,好像在怀疑那蛇羹是不是被他吃的一样。之后便抱着空碗,望厨房走,根本就没把老人当一回事……。
我……。
我的童心亦被他的童稚表现亦勾起来。便先他一步进入厨房,将锅里的蛇羹全部拿走,期待着看他的不同于这几日死气沉沉的反应。
他果然不负所望,见到厨房里的蛇羹莫名失踪,顿时放到受到什么打击一般,仿若风中的落叶一般,身体晃得一阵凌乱。又目光迟疑的将整个厨房四下打量,最后定格在门上许久,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许久后左手摧下右手,一副下定某种决心样子的狠狠的点了点头。
他不会是在考虑什么时候上把锁吧。
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我决定现身,想着一定要挖掘出他所有的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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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有点悲,那不是文的主旨,这章风格的突然转变可能会让人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但是这才是全文的主风格。后面不会再有生生死死的了,将是完全的平素鸡毛蒜皮小事,与剧情大概没有什么太大的接触了,偶尔可能会出现几个剧情人物串场……就是这样。
以上用意提示。下篇将能解释第八、九章的断代……。
他双手抱着空碗,呆愕的望着突然现身的我,恍然,不经意的用余光瞥向厨房。一脸的不可思议,满目的怎么可能,唇边抽动不止极尽凌乱。
这,是认定了我就是小偷了啊?
这家伙,果然不解风情。不为我的外貌所动无所谓,视我的诱惑于视无睹没关系,对我的驾临无动于衷也…好,但是能不能不要如此如此明显的认定我便是那个盗食贼,即便事实如此。连个就此揭过的契机都不给我。
我于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什么是尴尬,第一次发现有的时候想要保持脸上的微笑也挺艰难的。
白痴果然是会传染的,我亦果然被他传染了。行动不经过大脑,就在这么的窘人的时机下现身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说我这种情况吧。果然以后不能太依赖魅惑术。
他的反应还算迅速,错愕过后,旁若无人的调整好自己的仪容,脸上挂起独属于他的淡漠与疏离。就仿若那个刚刚双手捧着空碗、一脸幽怨的人不是他一般,所发生的一切窘境都未曾发生一样。
他淡淡的开口问我是要抓药吗。平淡的一句话就像抚平所有的尴尬吗?
哼!我气恼之下对他施展了天魔音。
他抬头错愕的看了我一眼,十分明了的洞察了我的异常举动,然而却波澜不惊的视若无睹,默默的承受着自身的不适。双眸除了淡淡的了然之色外,依旧一如既往的清明。明知道我在媚惑他却不带半分轻视、恼怒,一如既往的守礼、淡漠与疏离。
我不相信他的眼神真的会不曾染上半分情感色彩,入微的观察下,惊心莫名的发现天魔音对他的影响竟然十分的微弱。
他果然是怪胎!
我突然现身,本是想窥探他的“全貌”的,却不知为什么竟与他和平相处起来。之后又自顾自的为武功停滞之事苦恼不已。坐在了他院子里的那个奇怪的座椅上,发了一个下午的呆,亦烦乱了一个下午。
就仿若他有种让人放下浮躁、直面现实的能力一般。
晚些时间,天色暗下来,蚊虫很多,因为我的迟迟不走,他便坐在那里默默的陪着我,偶尔撒些东西驱赶蚊虫,大有一陪到底也不邀请我入屋的意思,啧啧啧还挺知礼的!我烦乱了一个下午无果,便起身打算走了,他有些迟疑的说: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我微微错愕,烦躁了一天的情愫竟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我内心里对他诋毁的那一面执拗竟因此而破碎,突然发现感觉,好像,他还不错。嘴硬一点说,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于是便决定暂时先放下武功的问题,第二日继续与之周旋。
我不知道他那么疏离的人,为什么对我没有设防,总之让我很轻松便走进了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清净幽远,会让人心自然而然的平静、宁和下来。这是我所未预料到的。
我试图打破这种宁静,但是他与世无争的性子却让我无从下手。他深邃的双眸更是在我恶作剧一起之际,便在刹那洞悉,但却总是以淡淡的并不冷漠的微笑相对,非是嘲讽而是……隐藏在深处的了解,与仿若来自亲朋好友的宠溺。
这让我很有挫败感。
但是在享受清净之余,我却依旧乐此不疲的。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儒风,十分恪守男女礼仪。不仅不会单独的与我共处一室,且在整理药草抑或安静的看书时都会有意无意的以背与我相对。
望着他的背影久了,我蓦然发现,他的背影竟与子陵的背影相似莫名。
这种认知久了,我便会偶尔有种透过他仿若看道子陵的错觉,每每至此我都会莫名的心绪烦乱,除了看天便再不敢在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仿若能感觉到我的心绪一般,每当此时他总会敏锐的回过头,默默看上我一眼,邹邹眉,恍然,在露出淡淡苦笑。
相处的时日越久,我便越加的发现,在他面前我有越多的部分无从遁形。
他的才情、毅力、心智都远远超乎我的意料。
虽然我与他年龄相仿,但在他面前,我却觉得自己如同一个任性、调皮的小孩子一般。会利用他对我的莫名情愫,如同真的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且偶尔残忍。然而即便在残忍、在任性的无理取闹对他而言,也仿若是天经地义一般,并非是源于我自己的天经地义。他只会淡笑以对,虽然洞悉所有的一切,但是却毫不在意,仿若我对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一般。让我真真切切的有种被宠的感觉——没有企图的、没有缘由的、干干净净的宠溺。
我喜欢这种感觉,却无法忍受自己透过他的背影去看别人,那让我的良心受到谴责。虽然良心这种东西我从来都不在意,但是这次不同。
我突然对他的莫名情愫害怕起来,至于害怕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于是便决定逃避。并从没有过的迫切的想要见子陵。
他又仿若早已料到,淡笑着点头,眼中却无意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满满的不舍。让我有窒息感。
我情不自禁的口打断他的失神。
他下意识回了一句,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想要回收流露出的情愫,却怎么也无法在恢复成原来的那个淡漠的他,连想粗略的掩饰起来都是那般的勉强。
狼狈的让人心痛。
他果然又看透了我的心意,明白我一去不会再返的打算。这是我的第一次带有迟疑的退却,他却没有说半句让我为难的话。
我不经意的招惹了一个对我别无所图的善良的他,却在确定自己的良心能否承受的起沉甸甸的代价。
他许久才完美的让自己不再狼狈,并为我唱了首歌。虽然他在男女礼仪方面他满身儒风,但在别的事上很有种圣门人的作风。
清淡的嗓音一如他的人一般,怪异却优美的旋律让人欲罢不能,直白之至的词语满是理解与鼓励。
他不只心甘情愿承受所有的负担,还不忘鼓励我加持自我,给我绝情的借口。
我很想利用这个借口说服自己,去一如既往的任性、绝情,但双脚却沉重的让我举步维艰。此刻这个只想着逃避的人,不是我。我大笑着转过头与他约定,其实不如说是与自己约定:我一定还会回来,在找到自己的本心之后。
他闻言眼睛一亮,面上却淡淡的一如既往的轻笑。傻!又一次不自知的真情流露了,还以为掩饰的很好。他果然还是有点,白痴!但是我喜欢,喜欢此刻他那个像个孩子般微笑——纯真、傻傻的、暖暖的。
………………
我去找子陵了,虽然我已然找到了自己的本心,但还需要确定。顺便的抢来《长生诀》,这样便可以真正的无工一身轻,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因为有了与牧然的经历,我蓦然发现,原来子陵对师妃暄有着牧然对我一般的情愫。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还有对牧然不明所以的却深深的愧疚。
不管怎么样,先抢了《长生诀》再说。
师妃暄果然又出来搅局。哼!真以为我对付不了她吗?我用《长生决》做诱饵,施展了一个小小的诡计,便轻易将她置于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千钧一发之际,子陵却突然现身,替师妃暄挨了我的致命一击,还一副欣喜莫名的样子。我刹那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和莫名的不服引致的不甘。
他们带着子陵去找鲁妙子治伤,却因为鲁妙子的不再,而是让子陵性命垂危。
我灵光一闪,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真正认清本心的机会。于是我带着他们去找牧然。
当到达桃源镇时,我突然发现;这个我只待了时日不长的小镇,竟让我前所未有的倍感亲切;那处飘着淡淡药香的小院,让我莫名的心神安定;在见到那个推门而出的记忆中的青衫,我心中的莫名委屈竟然莫名的无限扩张。
是牧然。
他见到我的提早到来,满目都是情不自禁的欣喜,片刻后方发现我身边的众人。他微微错愕了一下,目光又在我与其他人之间划过一圈后,刹那明悟了我与他们非友却也说不上敌的错杂的非友好关系。
他仿若真正的了然一切一般,对我点点头,又神情异常淡漠的将众人让进小院,且目光并不曾在师妃暄身上,有多过半息的驻足,一视同仁的冷漠异常,仿若高高在上的绝情天魔一般。
他,竟然很护短;我,愧疚的想哭。因为我曾怀疑过,他对我是否如徐子陵对待师妃暄那般情重。
来到他的小院时,徐子陵虽然还有一丝心跳,但身体却早已经开始冰冷。除了他自己外,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来看,徐子陵是显然无救了的。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十分想他能救回徐子陵,虽然我确定了自己本心,但也不想让曾使自己迷失过的人因为自己而亡。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心有负担,才能做到将自己的全部身心完完全全的对牧然毫无保留。
牧然好似又洞悉了我与徐子陵间的恩恩怨怨,但是显然有所误会,稍稍显得有些受伤。但掩藏的却十分完美,或许连他自己都被自己骗过去了。但是却骗不过我。
他见众人愁云惨淡的样子,便一再暗示我,人他是一定能救的好的。只是希望我能稍稍安心,却对于我并不如何相信他的眼神视而不见,独自承受难言的心酸。
至于对其他人的怀疑,他则冷漠处之,始终守礼却疏离异常。后又因为寇仲对我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便十分别扭去找别扭。
我还是第一见到他如此有趣的一面,亦第一次见到寇仲在嘴皮子上被人挫的哑口无言。
心里却没有欣喜,满是对他满满的愧疚。
那日夜里,了空和尚企图度化他,不仅为他讲诉圣门的作风,连带的还有我的一些作为,啰啰嗦嗦一大堆。他的再了空到来之际便开始邹起眉头,听了一会更是拧成个川,片刻后便淡淡的出口打断了了空。他说,大师善恶只在人心,请您度化了世间的万恶后再来度我吧。我内心的邪恶,不是天真的您现在所能理解的。
唇边泛着满是清冷的讥讽,无所谓的语气毫不退让的针锋相对。
他本是从不介入江湖的,而这次…却爱屋及乌的因为我的缘故,甘心自认为魔。我的泪水终于不再受控制流了下来。哎!最近我好像变得异常脆弱了。
徐子陵被救治过来后,我终于如愿的明悟了自己的本心。功法进境大进,加上闭关其间,脑海中阴差阳错的受到牧然昔日那种软绵绵拳法的影响,竟让难得心如止水,迈入空明境界。不只是功法大进,且隐隐有大成的趋势,但却始终无法迈过最后那一道门槛。
在第十五日时,师傅竟然亲自找道这里来,打断了我的闭关,且掌握了我近来的一切。师傅说,是因为牧然的关系阻碍了我功法大成,执意要杀他断我心中情愫。我百般哀求,在答应师傅与他断绝关系后,师傅方放下杀人的念头,勒令我早日回归门派。
出关的那一刻,我以忘情的姿态面对他。他果然很敏感,在一刹那便再次洞悉了我的想法。
他狼狈不堪的极力避免自己不那般狼狈,却只能更加的狼狈。
我狠着心,将他昔日给我的“借口”(那首歌)完完本本德还给他,对他而言残忍无比。他明悟我的绝情与残忍,然而不但不怪我,却执意要炼制保命丹药送我保命。
江湖在他看来太过危机匆匆,即便知道我武功高强,却也总想着给我炼制什么灵丹妙药。我对他至此,他却依旧全心全意为我想着,任由自己心伤欲死。
直到此刻我方明悟,他对我是多么的情深意重。情深意重的让我窒息。
他费尽心血,终于炼制出了一颗灵气极度浓郁的丹药,泪珠一样丹药,欢天喜地的送我,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满是欣慰的双目明亮异常,却更加凸显他的狼狈与疲惫。
那一刻,他对我在欢喜无限的轻笑,我对他却只想无所顾忌的痛声大哭。
憔悴的面容,虚浮的身形,触目惊心的满手鲜血,发自内心的欢喜与深深隐匿于背后的恋恋不舍,将永远刻记在我的内心深处。
我捧着丹药,逃一般的别离,甚至残忍的不道一声再见。
在回程的路上,看着他送我的丹药,便如如同看着他的无声滴血泪珠一般,我终于明悟了师傅对邪王石之轩的感情。却也发现是那般的狭隘,与牧然对我的感情相比直入萤火之辉。
我后悔了!不该离开的。想来在“被杀”与“和我在一起”之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那么,我又凭什么单方面的代替他作出抉择,何况已然突破十七层境界的天魔功的我并不弱于师傅,有能力保护他。
我决定返程,期盼他因欣喜莫名而明亮的双眸,却在面上自以为是的掩饰得很好的轻笑。
当我再次返回后,却蓦然发现满院狼籍,两个名宿高人正大打出手,而不远处的牧然却冷冰冰的倒在地上,满嘴的鲜血,死多活少。
我要杀了不怀好意,与伤了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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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是那句话请大家尽量不要纠结剧情吧……。
之余,托人带我买了一口棺材,将鲁妙子师兄的遗体装了起来。小镇居民很热心,顺带帮我把师兄的灵堂、灵位都一并置办的妥妥当当。
我又雇佣了几个街边乞丐,将向雨田的尸体草草的裹在草席里,随后埋在了乱葬岗。虽然我是恨他,但并不想拿他的尸体做文章。我是学医出身的,信奉死者为大。在他身死那刻起,我们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当然,若是有什么人要为他报仇我也是会接下的。不过要让我大方的好好地将他安置了,我自认也是没有那个胸襟的。
幸好是乱世,死一两个人不算什么,倒也没引来什么麻烦。
直到夜间,婠婠的伤势才平稳下来,既不在需要冰水降温,面色也红润了起来。我便将她扶起身来,靠在床壁上,自己端坐在她对面,将体内的功力透过手掌缓缓不断的传入她的体内。顺应她内力的自主行功路线,慢慢的随着运行。
顷刻入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在无法将内力注入她体内分毫,我大惊,以为出现岔子,忙慌乱的睁开双眼,却见一双美目正满怀笑意的望着我。
她好了!
婠婠见我醒来,有意的于我面前,将屋内四下打量个边,又将目光移向在我们身处的床上,最终把满是戏虐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仿若再问“你不儒酸了”。
我只感觉老脸一热。
又在恶作剧!
我平复心情,淡淡的与她四目相对,望着她那灵动的双眸,蓦然发现这场景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恍然一句话晃过脑际,
傻郭靖、俏黄蓉……厄……又被戏耍了啊!
她轻笑出声,道了句“牧然可以了。”便停止运行功法。
我体悟了一下,感觉才送出三层的功力,还留有七层再自己体内,邹邹眉方想张口。她竖起食指挡住我的嘴,慢慢的将头轻轻的靠在我胸口。
我全身一僵,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她将我的左手放在她腰间后,双手紧紧的赚着我的右手。
看着晨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纤尘不染的秀发之上,我连日来的心慌意乱,躁动不安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平静下来。
“牧然,以后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沉默半晌,她突然幽幽的开口。
我微微错愕片刻,反赚她的双手,恩了一声。
她抬头对我轻轻的笑笑。
便又沉默了下来,彼此都不愿意打破此刻的宁静。
突然感觉胸口有些湿热,我方发现不知在何时她已然泪流满面。我轻轻的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迟疑的开口“怎么不把全部的功力的都接过去,内力对我而言除了拿来温养经脉,便在无用处,且也用不到这么的功力来温养。”
她闻言破涕为笑,娇嗔了我一眼,又埋头在我胸前,开口轻声道“不是自己的功力用起来不随心。”
我邹邹眉,没感觉不随心啊。给她疗伤时,用的挺顺的啊。难道…她和师傅、师兄打同样的主意,想要我练功。
“你放心吧。我知道除了那个软绵绵的拳法,你不愿意练任何其他功法。我不逼你。真是的,你有个医圣做师傅,虽说医圣他老人家以医术而闻名,但武功绝对比我师父还要强,又有武林奇人鲁妙子前辈这样的师兄,你自己竟然不会武功。”她娇嗔的白了我一眼。
我轻轻的笑笑,将她往怀里紧了紧,知道她想让我有一身功力傍身,便不再言语。也好!那我就做她的内力储存库好了。
……
我们自然而言的便走到了一起。
和婠婠为鲁妙子师兄守过头七后,便简单的将他的遗体焚化了。望着大火中的师兄,我仿若重温昔日焚化师傅的场景一般,心下有些酸涩。婠婠轻轻的赚了赚我的手。
在将鲁妙子师兄的骨灰是葬在师傅身旁,还是带到飞马牧场去两者之间,我迟疑了很久,最后决定选择后者。之前觉得鲁妙子师兄,在心里似乎和师傅挺较劲的,如果因为将两个老头埋在一起,使得他们在底下整天往一起捏就不好了……。
处理好鲁妙子师兄的后事后,我与婠婠在商量以后的生活方式上,产生了分歧。她觉得过普通人的生活不错,要从此退隐江湖;我觉得浪迹江湖也…挺好。彼此都十分的想要迁就对方。最终相视一笑,决定游走天下,云游四海。这样不仅让我更能接近自己医行天下的梦想,又不会因为远离江湖而让她心有遗憾。
临行前,我带着婠婠去了一趟百花谷,算是带她在师傅那里认个亲。并打算陪伴师傅几日,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师傅了。
百花谷的几天中,我每日都会坐在师傅坟前,陪伴他老人家一会。偶尔说说自己的近况,和将来的打算。
日间,婠婠也偶尔和我一起陪陪师傅,更多时间是带着小白——她给三尾狐起的名字——满山谷的跑。蒲公英在她的香风的带动下,时长飘飘洒洒的,充满整个山谷。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别具一番情怀。
明年这个山谷的蒲公英一定更多……。
婠婠对那块镜子一般光滑的石壁,如同师傅一样的情有独钟。我们来谷的几日恰逢满月,夜间月光照在石壁上,石壁反射出淡淡的光辉,别具一番意境。因为婠婠喜欢,我便抱着她端坐在石镜中央的一块凸起处。一个微微驾临小谷之上的小平台一样的存在,表面一样的光滑。
淡淡的月辉照在平台上,经过反射冲天而其,人端坐在其上会有种置身虚幻的错觉。每当此际,婠婠都特别兴奋。像个小孩子一般,双眼明亮、满目好奇的四下打量,嘴边不自觉泛起的微笑别样慧心。累了便会窝在我的怀里逗逗小白玩,抑或和我说上一会话。我则常常一卷在手,借着月光偶尔用功。
我们往往一待便是一整夜。
报晓之际,露水会特别的大,我会收起手中的书为她披上一件衣衫,然后等待日出。日出后便叫醒她,让她看她喜欢看的山谷中的露珠折射晨光之美。她每每都会兴奋的不得了,望着她的背影,我仿若看到了九天之上的仙子在欣喜莫名的数着点点繁星。
在小谷中住到月牙消失为止,我们方在回到桃源镇。
方一到家,便很多人找上门来求治,她见状便说也特别喜欢这个小镇,有点舍不得离开了,我对她笑笑,之后便将云游天下行动往后稍稍推迟。
不知道她在那里弄来十只小鸡。于是她每日清晨气呼呼的满院追着小鸡喂食,和调节小白与小鸡之间的矛盾,变成小院内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
在桃源镇又住了一个月,看病的人才群才暂时息止。我忙找了辆马车,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将她抱上车,带着小白逃一样的离开小镇。
人食五谷杂粮,怎么会不生病,所以病者是永远没有看完的。让她因为迁就我之故,而放下她向往异常的云游天下一个月之久,已经,真是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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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剧情基本上接近尾声了……大概还有三年五章的样子就结束,原定会在有一篇婠婠的番外。
如果有人对其他人的番外有兴趣的话,不妨提出来.
有三个名额等待着,写满为止,如果人数超员了支持者多的胜出^v^……。
其实也算不上是第一站,因为有任务在身的而不得不去。是去送鲁妙子师兄的骨灰、灵位,以及以鲁妙子师兄的名义的一葫芦丹药和一些药膏——并非什么灵丹妙药,但是对就这个时代而言的比较难缠的一些疾病伤患很有效,诸如风寒、骨伤、肌肉拉伤一类的。
飞马牧场能在乱世中怡然独立,本身便自是有它的不凡之处。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婠婠在从决定与我在一起那一刻开始,便注定没有了师门的依托,所以我们在事业上能帮商秀珣的非常有限,便只能从她个人身上着手。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种方式既恰当又不负师兄所托。
商秀珣一开始在听闻我与鲁妙子师兄的关系时,对我和婠婠表现得相当冷淡。直到婠婠将来意说清,并将骨灰与灵位递给她后。她方一改清冷,满目的震惊,继而又悲痛不已
我不习惯安慰别人,思来想去,终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师兄走的很安详’,便任由她哭泣发泄。婠婠倒是能说会道,又会掌握时机,待她哭了片刻后,上前几言便将她劝住。
我挺佩服婠婠的。
商秀珣说要给师兄在做场法事,我和婠婠便不得不暂时留下来在祭拜一番。她叫人安置了我们,然后便去张罗法事的事了。
飞马牧场的放牧草场十分辽阔,颇有小草原之风。远远的看山一眼,便给人一种天高地远、心胸放旷的感觉。驻足落脚得小屋窗前,我仿若又回到前世一个人的辉腾锡勒草原之旅,曾经也在类似这样的一个小屋里,看类似的美景,有着类似一样的情怀。只是那时与此刻相比多了一份孤寂,少了一份怀中的依赖。
感慨之余,在婠婠的错愕中,我拉起她的手,夺门而出…去压草场、看骏马。
草场上万马奔腾,看热闹的也不少。有面现得色的养马之人,有兴奋莫名的买马之人,也有心事匆匆的观马之人。当然也有如我和婠婠这般闲散的散步之人。
我牵着婠婠的手,目光留恋于高头大马之间,虽然对此并不是很在行,但是那一只比价醒目,那一只跑的快一些,那一只比较活泼还是看的出来的。
在这个时代,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而行算是比较伤风败俗的。我是现代人,虽然平时比较注意礼节,但有的时候还是会后知后觉。当意识到有人对自己的举动投来异样的眼神时,我方发现自己牵着婠婠的手已然“高调”多时。淡漠的回视一些比较灼人的目光,所幸就伤风败俗到底。婠婠好似比较喜欢我的偶尔别扭,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任由着我。
前世看小说时,常见到有人携美妻出游遇到拦路抢劫的戏码。我与婠婠在赶往飞马牧场的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的,没有遇到什么抢劫的,却没想到在牧场里遭到了登徒之辈的调戏。
那是一个商贾子弟,有着一副十分肥沃的身板,且身材“精悍”,全身上下包金裹银的,打扮的俗不可耐,身后跟着的几个跟班也贼眉鼠眼的,很好的体现出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含义。他见到在牧场边散步的我和婠婠后,满目毫不遮掩的***光表露无疑,上前出口便污言秽语。他身后的狗腿大捧着臭脚的跟着放声浪笑。
婠婠装做小女儿状,一副怕怕的样子,我乐得配合她玩,只是淡漠的打量着那人,不带半句言语。
救美的英雄果然谁都想做,一刹那便窜出好些衣装不俗之人现身,对着这位“肥沃精悍”便是一阵大义凌然、连绵不绝的口诛手罚,认真到连我和婠婠走了都不知道。
晚饭过后,婠婠说小白不见了,要去找小白,让我自己在房里看书,我淡淡的点点头。片刻后她怀里抱着小白,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坐在我面前,双眸神采奕奕的望着我“你做的。”明明该是问句的却非要用肯定的语气。
我点点头,淡淡道“只是随意的撒了些药粉。你把他杀了。”
她笑嘻嘻坐到我腿上,摇了摇头“看他和他的一帮狗腿全身散发着异样的臭气,在地上摸爬滚打要死不活的,我嫌脏就没再出手。还有那些帮咱们顶缸的也是你做的?那为什么有的人中毒,却又有得没有中毒。”
“中毒的都是没安好心的,没中毒的都是我不确定安没安好心。且这次的中毒事件也需要有些人为咱们故布疑阵,所幸就把这个任务留给了那些侥幸之人好了。”
“哈哈哈这么说那些“侥幸的人”还要谢谢你喽。”她痴笑不已。
看得出来我的作为让她很开心。
我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为她找个舒服的姿势,紧了紧环住她的双手,轻声道“我虽然没有你那般武功高强,但是我对用毒颇有心得,且又有一身白捡来的内力护体——非是一般人可以伤得了的,所以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她双目又是一亮,把头埋在我胸前,轻轻的恩了一声,后又嘟嘟嘴幽幽道“你这一身的魔功不说独步武林,也绝对当世少有。你不但不想着如何的去运用,却只想着拿来护体。我多少算是能体会到医圣他老人家当年教导你时的心情了。”
……这是,还在惦记着让我练武啊!
第二日商秀珣来找我们。婠婠远远的看到,便对我低声轻笑道“看来你的祸水东移之计没怎么成功,人家找上门要解药来了。”
我老脸一红……也是,别人猜不到是我这个貌似文弱书生下的毒,但是商秀珣却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自是一猜便到。
“师叔弟弟……。”
或许是因为一场之主,久居高位,做事情拿得起放得下的缘故;抑或是少了原著中父女二人和好的戏码的缘故,总之商秀珣已然恢复婉约又不乏雷厉风行的原态,一脸的笑颜,满眼的了然。
只是这“师叔弟弟”的叫法让我有点抽搐,她愿意做电视剧中的师妃暄无所谓,但是我不想做那个了空和尚。
婠婠笑面如烟,挽起商秀珣的手,甜甜的开口“是不是鲁前辈的灵堂布置好了,商姐姐是来叫我们上香的吗?”
商秀珣闻言微微错愕,眼中伤逝一闪而过,随后笑笑,拍拍婠婠的手,痴笑着轻言道;“我是请师叔弟弟来救人的,婠婠要舍不得师叔弟弟离开一刻,就一起吧。不过婠婠去了,我怕是又要麻烦师叔弟弟第二次了。”
婠婠难得俏脸一红。
我拿出一包药粉,递了过去,轻笑道“这里的药粉对治疗皮肤之症很有效。只需将一捏溶入一坛水中便足够一个人之用,师…厄……师侄姐姐拿去救人吧。”
“如此甚好,那就谢谢师叔弟弟和婠婠了。”说罢便笑着走了。
婠婠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咬牙切齿。
这里有些憋闷了,我想我和婠婠是该考虑什么时候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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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是……那个……不要纠结剧情……。
弹指一挥间,便是十年。
我看着从马车旁飞驰而过的一别多年的景致,发现依旧是那般的熟悉,不曾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有半点陌生,回想起昔年的往往一如发生在昨日一般。
十年来,我与婠婠走遍了大江南北,带着她看遍了她所不熟悉雪域高峰、湿地雨林。海上所有有安全保证的航线,亦都留有我们的足迹。可谓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当初的我行医天下和她浪迹江湖的梦想,最终反倒不经意的被这种天南地北的旅游所取代。
十年间,我们也回过一次百花谷,祭拜了师傅,在冬季。并奇迹般的发现小谷不知何时,竟奇迹般的孕育出一处流量不小的温泉群。四周都白雪皑皑一片,偏偏那里冒着温温的热气,水温刚好适合泡澡。我见婠婠很喜欢,便在温泉群旁建了一所木屋,作为居所。
婠婠自此每晚睡前都要在温泉中泡上很久,但出浴后却总懒得运功蒸干身体,虽然知道她应该不惧严寒,但依旧担心她会着凉,我便又在小屋内修了一处西方壁炉。
此刻想起来那段时日,虽然已经忘记了到底过去了多久,但回想起来却依旧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婠婠拉开车帘,出了车厢,手里拿着一件披风,给我系在身上,轻笑道“近乡情怯了?”
我们用十年的时间走遍天涯海角,最终却突然发现,最初的起点——百花谷才是我们彼此心中最留恋的地方,于是觉定以百花谷做十年航程的终点,为旅程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我没有言语,赚过她的手,果然一如既往的冰冰凉,不禁邹邹眉,轻言道“怎么出来了。天气寒了,里边暖和些。和羽儿在睡一会,一觉醒来就差不多到了。”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笑道“羽儿抱着小白睡下了。我不怕冷,觉得里面闷,想和你说会话。”
也许是因为做了母亲的关系,近年来她少了些当年的调皮,多了份母性的光辉。
我解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她满目含笑的任由我。一阵秋风吹过,她纤尘不染的秀发随风飘飘洒洒。我索性将她抱在怀里,找了个她舒适的姿势,捋了捋她的秀发。
她回头看了眼车帘,见没有惊动羽儿,方嗔了我一眼,俊脸微红。
这个昔年视礼法如无物的人儿啊,也只有我们的儿子能让她有所顾忌。
我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淡淡的开口道“的确有点近乡情切。百花庄被搁置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她靠在我胸上,轻道“能什么样子,大不了落满了灰呗。走的时候你不是用奇门之术将庄子藏起来乐吗?”
我轻声道“能人太多了,小庄有了新主人也说不定。”
自从看完师傅遗留下来的医书后,我便对奇门遁甲之术产生了兴趣,这个时代里很多这方面的古书并没有失传,很完备的遗留了下来。我因为从医多年的,累计很多人情债的缘故,收集到了不少这种书籍,有很多都是刻录在竹简上的,可见其源起的年代之久远。又专研了几年,便多少有了点心得。
对了打了十多年的太极拳,我也总算有了点领悟。
她闻言,满不在意的开口道“有人敢霸占,赶走就好了。”
“……。”果然是她的做事风格啊。
………………
还好,一切如婠婠所料那般,百花谷内的小屋除了落些灰尘,倒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随意打扫了一番便有了家的气息。
我们的儿子——羽儿,在资质上随婠婠多一些,比我好很多,但性子却与我们都不同。明明与淡漠扯不上半点关系的人儿,小小年纪的,脸上却偏偏总喜欢摆出我那副德行。认识我但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和我一样的淡漠哪,通常抱着这种心态逗耍他的人,多少都会吃点亏。因此显得有些面瘫加腹黑。
羽儿是第一次来百花谷,便和小白在温泉中玩成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这里。我之前还怕她们娘俩儿在对百花谷的喜好上会有所分歧哪,这样看来是杞人忧天了,也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羽儿和小白玩了很久的水,在婠婠的催促下,很晚了才不甘愿的抱着小白睡下,难得流露出小孩子童真的一面。婠婠看着羽儿被泡的有些褶邹的身子,邹了很久的眉,给他全身涂遍药粉后,才自己去泡向往已久了的温泉。
我看着因为害怕被婠婠责怪而装睡,又因为我的到来而紧张不已的羽儿,无奈苦笑。给他紧紧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淡淡的道了句睡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理解的最透彻的一句话。不再理会小家伙一副得救了的样子,转身去给壁炉加些柴火,婠婠一会是要用到的。
百花谷距离阴癸派不远。在我和婠婠上次回到小谷的一段日子里,祝玉颜曾避开婠婠单独找过我一次。
迫不得已之下,我用石之轩的下落与她做了笔交易,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提早的促使她送命。这事让我一直对婠婠心有愧疚,但为了我们平静的生活不被打扰,我从未后悔过。
婠婠今晚一直神情恍惚、心神不宁的,连羽儿装睡都没看出来,想来才是真的“近乡心切”了,我想我大概也是时候该弥补些什么了。
婠婠推门进来,打断我的神游天外。我从书卷抬起头来,见她头发湿淋淋的,身上只批了一件松垮垮的薄纱,不禁邹邹眉,即便知道她不容易着凉,但依旧难免担心。轻轻的把她拉进怀里,用绸巾仔细的为她擦去头发上的水珠。
其实她是可以运功轻易的弄干身体的,可她偏偏不喜欢那样。我也乐的代劳,爱怜的在她的头发上,脸颊上轻轻擦拭,闻着她身体的清香。
她不用脂粉的时候,身上便总有股自然的体香味,让我着迷不已。她乖乖的窝在我怀里,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任由我摆布。
她的年龄仿佛不曾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增长,我们一起这么久了,在羽儿不再的情况下,依旧像个孩子了。俏皮,爱撒娇,偶尔以捉弄我为乐。
我倒是留起了短短的胡须。
在一起十年了,我们之间没有经历寻常夫妻或者情人之间的那些几年之痒,感情仿佛是越陷越深了,彼此再也无法割舍对方,哪怕是一日的别离。
执起她的手,我轻轻笑道:“怎么泡了那么久?像羽儿一样,皮肤都泡皱了。”
“嗯,喜欢。”她将头埋在我胸前,漫不经心的低声道。壁炉里的火光印在她的纱衣和雪白的肌肤上,倒映出了淡淡的红晕。两条纤细白腿从外衣里伸出来。
我点点她的鼻子,轻笑道“又没有穿裤子和鞋子。”
“嗯”,她噘了噘嘴,又往我怀里钻了钻,仿佛想要将整个人钻进我的身体里一般,后又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果然有心事啊!
“困了?”,我抱起她,带到床上。放进被子,轻轻裹住,坐在她身旁,注视着她,轻道“睡吧,我陪着你。”
“不许离开。”她突然装出一副恶狠狠得样子,霸道的说,后又因为打了个大哈气而破相。
我轻轻笑笑“不离开,守着你。”
她笑了笑,又打了个哈气,眼睛微微有些红润。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睡吧,我守着你,决不离开。”
“好。”她终于闭上眼睛,却又突然漫不经心的呢喃了一句“牧然,师傅感情上的事我们不要管。”也不等我回答,呼吸便悠长起来,睡下了啊。
“……。”知道了吗?好吧,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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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篇番外中有了祝玉颜的一篇……还有两篇未定……。
我大喜,果然天下即将大乱,圣门的崛起就在不远的将来。
医门众人并不常显于世,只有在乱世将其或者天下大乱之际,疾病、瘟疫横行于世时方会现身。医门与圣门和佛道两门一样源起于上古。只是医门中人是真真正正的讲求济世天下,从并不参与世事的争斗。他们只讲求治病救人,从不论求病之人是正是邪。只要能有本事找到他们。
严格来说,医门从属于道门却并不限于道门。他们认为大道五十天演四九,而他们的信念就是去做那遁去的一,为世人争取一线生机。
医门的戒律注定门人与世无争,名声自然便不显于江湖,但各门各派老辈人物对他们都有所耳闻,且大家也都墨守着不侵犯他们的不成文规矩。
因此医门现世便单单的成了乱世开始的预示,与乱世中保命的一线生机。
也因此医门中人最不惹人注意,也最惹人注意。江湖各方势力都会对医门中人有所留意,以备万一。医门中人对此也是从来不予理会的。
我派出去留意医圣的人回报显示,医圣找了个年轻人继成衣钵。且那个年轻人长来圣门百花谷采药。我交待下去不要理会。但是好奇之下自己却跑出去偷偷的看那个能被医圣看重的年轻人。
只一眼,我便不敢再看。那个年轻人的身上有淡淡的之轩的影子,不同的是相对要更加的内敛。少了一份桀骜不驯,却多了三分渗到骨子里的冷漠。但眼中偶尔闪过的温情,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包裹在冷漠之中炽烈的火热。
我头脑中蓦然想起婠婠,仿若看到又一个版本的我与之轩的从现。
此际多年,我便严禁婠婠前往圣门的百花谷。五年后《长生诀》现世,我更是以之为借口只走婠婠,并令其打探之轩的下落,打探不着不许回来。
之轩的下落,我倾全门之力打探这么多年都无果,婠婠又怎么可能打探的到。只要乱世过了就好了,那时医圣会带着那个特别的年轻人隐居起来,便不必担心婠婠身陷情关了。我打着如是的算盘。
只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我的如意算盘倒成了促使婠婠和那个年轻人走到一起的源头,哎!我……。
一日关注医圣的门人回报说婠婠近来和那个年轻人走得很近。我心下震惊,也了然婠婠就要布我的后尘了。只是依旧心有不甘,便决定亲自去一趟桃源镇。
小镇上布满了各方势力的驻点。门下弟子传信显示婠婠近来功法大进,正在那个年轻人的居所闭关。我很好奇,不明白为何婠婠功力不退反进,便亲身前往看上一看。
在那个飘着药香的小院门前,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面容上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只是与几年前相比多了一份沉稳,骨子里矛盾的情感变得更加内敛了,却不曾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半点的削减。
他面色沉稳的端坐的一方桌前,沉稳却遮不住其间的淡漠,双目更是毫无半点情愫波动,仿若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而他只是临时降临世间来完成救人任务的神灵一般。
他机械的治病救人,无喜无悲、无怨无悔,阳光打在他淡漠的脸上,隽美到恍若隔世,更加的宛如神临。一如几十年前,师傅带着我看到的医圣一般。
我突然有种错觉,杀了他,会遭天谴吧。
放下心中混乱,来到婠婠闭关的房前。平淡不起眼的小屋子外竟然满是机关毒物,便是我,大意之下也险些中招,心下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见到婠婠后,果然婠婠已然对他情种深种。在我的一番威胁下,婠婠面色凄苦的答应与他断绝关系。我心中了然机会不大,便很着心,在婠婠失神之际,打算杀了他,即便是遭天谴。
来到外面却见一个江湖上三流小丑角色在给他捣乱,我没有错过他眼神中一瞬间一闪即逝却叫人不寒而栗的凶戾,那是,向雨田的魔种。我心下大喜,明白不必在亲自动手了,也不再执意带走婠婠。就让他用即将的身死来帮助婠婠突破十八层天魔大法好了,且并非是我造成的。
只是后来我的算计又一次落空了,身死的是向雨田而不是他。他是最大的赢家,不只是将婠婠成功的拐走了,还白捡了上百年的功力……随着天下逐渐平定下来,他们的行踪也越来越飘渺。
据悉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他带着婠婠在消失一段时间后,突然又回到了百花谷。
不甘心下,我又去找了他一次,避开了婠婠。因为我知道在与婠婠见面的时刻便是师徒恩断义绝之际,大概婠婠也明白,便也一直没有回派见我。
再见他时,他正襟危坐在医圣坟前,手执一卷古籍,满是依旧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无悲无喜,听闻我的到来,从书卷中抬起头来,微微错愕,后又面现了然。仿若我的身份他已然悉心洞明,我的到来他也早在意料之中一般。
我直视他,满身杀气,要求他离开婠婠,不然就杀了他。
他浅笑低首不语,视我的威胁如无物。在我动怒之前,仿若费了很大的努力下了某种定心般,抬首说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用之轩的下落换他和婠婠的宁静生活。
我心下微微一震,知道之轩最近在寻找邪帝舍利,以图练成不死印法。但在面上却毫不在意的嗤笑他没有德行,出卖病人的行踪来换自己的命。
他收起笑容,淡淡道,为了德行他是可以去死,但是为了婠婠他必须活着。又强调消息是用来换他们的宁静的生活的,而不是换他的命。
我懒得和他耍嘴皮子,暗想就算看在婠婠的面上施舍他一命又如何,做成了交易,转身便欲飞身离开。不想脚下一个踉跄,竟然没有飞起来,只是不自主的向前跨出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心惊,又闻他迟疑道‘既然喜欢一个人,那么为什么不能多包容一些,何必由爱生恨。那怕只是为了骗过自己,让自己活的轻松些。’
我心中冷笑,我对之轩的感情他有怎么能体会得到。不再理会他,飞身离开,蓦然回想刚刚的脚下虚浮,想来一定是给他气的。
不久后按照他的提示,我找了之轩,还没有练成不死印的之轩。在险些错手杀死之轩之际,我的头脑中蓦然回想起他的话语。突然顿悟自己的昔日对之轩的情愫往往竟是那般的可笑,自己本以为刻骨铭心的大爱显得那般的狭隘。不理会之轩因为我的突然放手,而一脸疑惑,转身离去,我想我该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又多年后,当我站在云端,将之轩成功的隐匿在心底后,吃惊于他年纪轻轻便有那般领悟时,又听闻他的无功领域响彻江湖。据悉在他的领域内,无论是什么人都会内力全失,出了那个领域便又会恢复如常。我方明白,自己那日的踉跄、脚步虚浮并非偶然,而是一直置身在他的领域之中。
那么看来,当日掌握主动权的并不是我,而是一直是他;也并非是我施舍了他一命,而是他默默的施舍了我一命;受到婠婠照拂的也并不是他,而是平白得道之轩消息的我。
天边的浮云飘过,露出骄阳,婠婠……师傅对于你的选择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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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篇是羽儿的,还有一篇名额,之后便用婠婠的番外三作终结了。
有书友提出要写鲁妙子的……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最后一片就是鲁妙子了,有异议的话可以提出来……。说实话我很不想写他的,一个老头有什么好写的。鲁妙子亲们别PAI我O(∩_∩)O哈哈~。
另:最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我的新书开始上传了,《重生有神的星空下》,西方玄幻的,大家一定要去支持啊……。
还有我这二天一直不明白很多书友为什么叫我小银,不是不喜欢只是好奇,后来一次在窗下蓦然醒悟,大家不会是因为书中那个三尾狐叫小白,才叫我小银的吧……。
那个…一定要去支持我的新书啊…《重生有神的星空下》…呃暂时可能还没通过审核…没了。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李羽儿。姓李羽儿的李,李羽儿的的羽,儿话音的儿。小名叫羽儿,李羽儿的羽,儿话音的儿。
自我介绍过后,咱们接着说做人要像爹…不对…是做人要像我爹爹李牧然这事儿。
我之所以说做人要像爹…,要像爹爹一样,是因为我认为爹爹的做人方式实在是高明,当然是在被娘把他的那股子死倔劲儿撇开了的前提下。
我不是自吹自擂,才说自家的爹比别人的爹好。
爹爹有个小秘密,就是特别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些江湖人欠下爹爹情谊,总想着如何的还,爹爹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换不成人情。
然后我就偷偷将爹爹的收藏,不经意给那些人展示了一下,让他们对爹爹的嗜好有丁点了解。好吧我承认,我对那些稀奇古怪之物也比较有兴趣,…甚至比爹爹还要浓,谁让我是爹爹的儿子哪。
总之我承认我上面的做法是有私心的。
再然后那些人就找来一些古怪的东西送爹爹,其中有很多不乏是爹爹感兴趣的,好吧我又承认,我更加的感兴趣。但是爹爹性格死倔,就是不收——这点就是我说的做人像爹爹可以,但不能一样的原因。
那些人便以为那些东西爹爹看不上眼,于是便在淘动更加古怪的东西给爹爹。于是爹爹又不要……那些人又……爹爹就是……。
后来连娘有些看不过去了,(悄悄语;我家面上是娘说了算,可暗地里爹爹的话也很有分量,虽然依旧是娘做决定,但往往都遵从从爹爹的意思……)我于是便善解人意的挺身而出,心照不宣的替娘解决她的迟疑,(私下里)替爹爹接待那些江湖豪客。
那些人之前见我整天笑嘻嘻的样子,总是不放心将东西给我。我便试着用爹爹那副德行,果然一换脸,那帮人便将我当成爹爹亲临一样对待。
我突然发现扮爹爹挺不错的。不过,当然不能对所有人的东西都来者不拒,那样不只会被爹爹发现,也会被娘亲骂的,更重要的是买卖不能一回做完。不然会有水分的,有竞争才出珍品嘛。
所以扮爹爹的酷还是要扮的,偶尔的收那些人中的一件比较高档的东西。
然后事情果然如我想象的那般,来人带的东西质量越来的越上层次。以致到最后,那些人已经不是为了报恩了,更多是为了在众人前争口气。
我的收藏前景一片大好啊!阳光真是明媚啊……。
后来事情还是被爹爹知晓了,然后一顿训斥便在所难免。
我才不在意那,爹爹训不训斥人都一个样子,有什么好怕的。且他老人家的忘性也极好,一炷香前刚刚训斥完我,下一炷香又带着我去风筝。
训斥吧……训斥吧……猛烈的训斥吧!爹爹在训斥,我在神游天外……。脸上便不经意的习惯性摆出爹爹的那副样子。然后我便见娘亲两眼放光,草草的几句话,便使得爹爹停止了对我的训斥。
我发现娘亲似乎特别喜欢我摆出爹爹样子。于是在某一日我被娘亲督促练武时,故意的又摆出爹爹的那副样子,并略带点幽怨,娘亲果然心软了,不再强迫我,哇哈哈哈胜利……。当然我是不会总用这招的,爹爹说想要保护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有很高强的本领。我对此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有切身的经历。
有一次,曾经有个毛贼,趁着爹爹和娘亲在前面看病救人偷偷溜进院内,然后想要偷我的收藏,被我发现并一番整治后,便深有体会。想来如果不是我本领高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贝被人拿走了。
看来爹爹也和我有一样的经历,我会牢牢记住这个教训,并交给我下一代的,嗯,就这么决定。
不过时间久了,娘亲还是识破了我的小诡计,但是对外人依旧有用。
那些人有的时候会把我当大人,有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想让我破相,切……破相当然可以,但是只凭几句话怎么可能,嘴皮子功夫又有几个比得过我爹娘是我……于是那些人便拿一些东西诱惑我……不好意思,虽然我看似好像大人,但是确确实实是个孩子,他们的拿来逗弄我的东西,我感兴趣的的、又能让他们肉痛的,通常下、基本上我是都会收下了,然后大家一起破相。
……………………
羽儿事迹一——调戏记。
一日婠婠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调戏已经很久没有被调戏过了的李牧然。但又觉得一个人不好玩,于是便叫来和小白抢糕点的小羽儿宝宝,用练功时多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和小家伙做了交易——调戏他老爹。
而这给宝宝多出的一个时辰放风时间,恰是李牧然跟她委婉的提过很多次的,对她而言只赢不输。Orz……。
瓷娃娃一样小羽儿咂巴咂吧,觉得这买卖做的,有搞头,便点了头。
于是婠婠在暗中,看着走向李牧然书房的小羽儿。恰巧正逢李牧然出的书房,透气。
小羽儿见李牧然,立时漏一脸的迟疑之色。李牧然见状忙就忙问‘怎么了宝宝,是不是闷了,要不爹爹带你和娘亲去放风筝。’
小羽儿嘟嘟嘴,就迟疑回答‘娘说,不喜欢你了……。’
李牧然顿时如遭雷劈,呆呆的怔在原地,满目的愕然。被打击,身形在风中摇摆的极具凌乱。
‘是不可能的。夫妻感情真好……,哎!’小羽儿又接了一句,摇摇远去,还老气横秋的叹口气。
李牧然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跟变色龙似的。
……………………
羽儿事迹二——伙伴记。
一次李牧然一家来到一个乡村,暂时落下脚后。不期然被江湖人见到,于是慈悲仙医的落脚点便刹那传开。一时间在李家小院门外,挤满了人,迫的婠婠也不得不帮把手。
瓷娃娃一般的小羽儿见状,便明白爹爹、娘亲答应下来一起放风筝的事又泡汤了。不过没关系,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玩的风生水起。
当小羽儿来到村边的大谷场时,蓦然发现满是一堆放风筝的小朋友。他想上前找个人和他一起玩,便一点也不拒生的往上凑了凑。
稍大一点的孩子见他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小人儿,心里几分羡慕的同时,便又由几分妒忌和自卑导致对他产生抵触,很明确的告诉他‘大家不和他玩儿。’
小羽儿瞪着大眼睛,逛了逛乌溜溜的黑眼珠,对众人的话语听而不闻,就是背着小手面无表情的跟着那些孩子们身后。
那些小孩子无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想要教训他,又被他不是流露出的气势所迫,只能任由着他。然后更奇怪的事发生了,所有人的风筝在同一时刻,不是被不知何物打坏,就是断了线,飞到天边去了。
当众人沮丧不已时,蓦然发现一直跟在众人屁股后面的瓷娃娃一样的小人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跟着他们了。且终于不再背着的小手里,不知道从拿来的一只极其漂亮的彩色风筝,与众人的那些风筝相比简直鹤立鸡群。
当众人迟疑着要不要张口借来看看时,却见那个瓷娃娃突然抬起头来,淡漠的看看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不和你们玩儿。’
“……。”众人Orz。
……………………
羽儿事迹三——碎媒记。
话说这某一年,李牧然大夫受某一王爷所托,为他的一个夫人医治好病后。受到了极其热情的挽留。
李牧然与婠婠见不好推却,便只有小住一段。
那未明王爷如此这般,自是有私心的。原来却是因为他女儿看中了李牧然,便想借此撮合。而那王府小姐也着实大胆,视礼法如无物大有婠婠当年之风。在知道李牧然大夫极其维护自己的妻子后,自是不敢当着李牧然的的面找婠婠的麻烦,便只有让自家老爹将李牧然带走,她方跑到婠婠面前显摆琴棋书画。
婠婠是谁,那里会被她这点小伎俩吓到,看戏一样不予置评。
可羽儿却不一样,小家伙对那王府小姐极其热情。王府小姐拿出一副自己的呕心沥血耗费多时而成的山水画后,他便拍着巴掌,一脸不可思议的张口夸奖‘画的真好,跟娘亲泼在地面上的水一样一样的;在大小姐不甘心的拿来一副自己的字迹后,他又小大人一样绷着小脸极其认真评鉴一番,然后很严肃称赞‘字写的真好,比蟑螂爬的还好看。’;再在大小姐继续不死心,吹拉弹奏一曲后,他又一脸的极其天真夸赞,‘跟以前隔壁虎妞姐姐磨刀发出的声音一样的好听’
当天晚上,在某王府大小姐气的吐血之际,羽儿又趴在李牧然背上咬耳朵,说‘今天有个很年轻的奶奶来给娘亲耍猴玩。’
第二日,李牧然便淡然的辞别未明王爷,带着全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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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羽儿的故事就到这里吧,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下一篇真的要师仙子的吗!很难些唉……。大家再考虑考虑,要不咱来个缺憾美,留出一篇不写……一直空着,然后直接用婠婠的结束。怎么样?
不论怎么样,大家一定要去支持我的新书啊《重生有神的星空下》。前些天刚刚通过审核搜不到,现在应该可以的。这面的票就不要投了,全投到那面吧O(∩_∩)O~
最后……大家一定不要忘了去支持新书……《重生有神的星空下》………没了。
答应了很久的终篇——婠婠的番外三,今天还上了……全书就彻底终了。
或许有雷…对于这一章,有人可能会觉得主角的爱有些太过卑微…不过我只想说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主角是为了婠婠而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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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在…呃…那个李神医也在家啊呵呵。”
李婶有些不自然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我邹了邹眉,放下手中的线,收拾起来。这是不能被牧然看见,如果让他看到我做活,他又该邹眉了。
不喜欢他邹眉的样子。
李婶是小镇上有名的媒婆,人并不坏,只是对于说媒之事有些过于喜好。老太太连日来已经来过我这里很多次了,虽然每次都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唠些家常,但是她想要给牧然说媒的心思、我在她来家那刻起的明白,大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一直没有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而已。
牧然平时看上去虽然冷冰冰的,好似让人很难接近,但是他身上那种天生吸引人视线的气质是无法因此而被遮盖的。他就像浅埋了许多年的佳酿一样,让人不必去刻意的嗅闻,那股历久积香便会自然而然的冲进靠近它的人的鼻息,而后让闻者深深的迷恋以致终沉溺其中。
所以他除了在江湖上的人缘极好之外,亦是备受异性的青睐的。即便是他已经有了孩子——羽儿和我,但是对他有所“企图”的深闺小姐依旧有增无减。
……
牧然是极聪明的,从不会因为自己的性格而导致它人难堪。
他天生便有着洞悉一切的双眸,与他打交道的人时长会有种无从遁形、算无可算之感。因此刚刚与他接触的人,大多不是心生敌意便是想要逃避。不过他很会把握相处的尺度,在该糊涂的地方一项糊涂到底;在没必要清醒的地方,他也是从不清醒的。
他会在给人营造一个正视自我的环境的同时,亦总是很快的忘却别人平时不会展露出来的那一面,仿若清风拂过而不留痕迹一般。因此久而久之,那些与他有进一步交往的人,会情不自禁的抛却因有被揭穿感而引申的或明或暗的恼怒、敌意;亦会情不自禁的摘取各自存世的‘面具’,真情流露且无所顾忌。
而他致予我的,便又是不同的。
我是师傅一手带起,在圣门的环境中长大的。因此杀人的果决与狠辣,我从不缺少;你争我夺而养成的勾心斗角,我是最擅长的。但是怎么样做一个好妻子,我却无从下手、知之甚少。而多少有些嫉恶如仇的牧然,对于我的这一切却丝毫的不在意。
他会一如既往的用宠溺眼神对待我的优劣与善恶。
他说我的狠辣、果决是大将之风;说,若我是男儿之身,一定是一方的枭雄;说,他好欣赏。
他说我的狡猾、调皮是最可爱的;说,那是美丽的升华;说,他要用一生去珍视。
他说我养的小鸡总是特别的机灵;说,别人从来都养不出那么活泼、可爱的小鸡;说,他好佩服。
他说我将小白调教的特别通人性;说,只有有灵性之人,才能具备这样的能力;说,他也被我调教的通人性了。
他说我把羽儿带的特别的聪明;说,羽儿将来可预见的不可限量的成就,都是我的功劳;说,他好感谢我。
……
他对我的爱亦远远的超乎我的想象。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年我因为受师门所累,被正道群起而逼迫,且他亦因此受到正道指责——指责他不该与我这个邪门歪道结合。他冷笑以对,毅然决然甘心自认为魔、自毁谥号、自称鬼医、自己将自己驱逐出医门。虽然事情最后被各门各派的前辈老人压下去,并还他清白,他亦依旧医治天下,但是却自此终坚持降身为魔、坚持自称鬼医,亦自始至终毫无无半点悔改之意。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年羽儿出生,他一脸又是欣慰莫名又是心痛欲死的神情,握着我的手,终只是几近哀求的言语‘以后不再生孩子了好不好’。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年我们被困雪山,他一边用自己的血液维持我的生命,一边一在的哀求我坚持住、不要在他之前先一步离去。而他自己在生命垂危、神志不清之际,却一再呢喃‘不能让婠婠做最后离开的那个人’。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那呢喃,是我很久之前一句混不在意的玩笑之言。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炎炎夏日,他为了哄我开心,甘愿让我随意作弄。而我却别有用心的催眠他——失去了我,他之后满目的伤痛,面上却带着勉强的笑容,口中呢喃着什么有人比他更能让我幸福就够了。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牵强的自我安慰。我不但没有停止,竟又恨着心继续催眠他——我死了,他双目立时空洞如墨,慢慢的抽出搁置了许久的洞箫,冷冷清清吹起满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的吹、一遍又一遍的吹、浑然忘我的吹,任泪水肆意竟终成血水、两鬓亦慢慢的斑白,无法自拔、沉溺其中。直到被我的哭声惊醒,方恍然,然而不但不怪我,反倒笑的像个心爱之物失而复得的孩子一般,紧紧的抱着我大声的说太好了、太好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更不会忘记;那年他对师傅说的,为了德行他可以去死,但是为了我却必须活着。和他因对我善意的隐瞒,而导致的一经多年的愧疚。
爱一个人,有多爱?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衡量的工具的。但是我却知道;他对我的爱无论用什么去衡量,永远都是多不可数的、满到溢出的、无限不测的、重无可计的、深不见底的、高不可勘的、漫无边际的……。
他早已经中了一种叫做婠婠的毒药,我亦为此而窒息——幸福的窒息。
……
“李婶,我师门内有规矩,门人只能一夫一妻。虽然我现在已经被驱逐出师门了,但是师傅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我这个做徒弟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是一定要遵从的,并且是要当成祖训一样的遵从的。”
牧然淡淡的语重心长着无稽的谎言。
我在回神时,李婶已然带着一脸的可惜离去了,口中还在埋怨医圣他老人家恁地多规矩。
牧然打发走李婶,回到屋里,见我在慌乱的擦拭泪痕,一改往日的沉稳、淡然,显得比我还要慌乱,上前为我轻轻擦去泪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满面的不知所措。
我小性儿的不理他的慌乱,将头习惯性的靠在他胸前,执拗的问他喜欢我什么。
他闻言沉默片刻,方小心翼翼的开口;“嗯~我不知道自己,不喜欢你什么。嗯…我好欣赏你的聪慧异常;好珍视你的美丽与性格上的升华;好佩服你养出的小鸡活泼异常;好惊叹你能把小白训的那般通人性;好感谢你把羽儿教育的那么聪明;好喜欢你……。”
哎!早知道他会这么罗嗦,我就不问了。算了,还是不打断他了,我先睡一会,醒来后再继续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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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完本了,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很谢谢……。
虽然不是很应景,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新书友我不敢要求,但是这本书老友们一定要去捧我的新书——《重生有神的星空下》的场啊!虽然名字文艺了点,遭雷劈了点,没啥吸引力点,但是……我觉得还是可以地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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